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 xp1024.com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第一章 电线杆上的大鸟


class="width">是夜,还是夏天,很奇怪,今年的哈尔滨热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之余还真让人接受不了。

东北人抗冻不抗热,这是真的,白天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受不了这酷暑,一个个机头白脸的,似乎是中央大街上走一圈儿,让人自,焚的心都有了。

要说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的气候一直很反常,年初的时候下雪那不算什么,瑞雪兆丰年嘛,但是你说这四月末还下雪那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这‘丰年’兆的时间够长的,使得老农们泪流满面,让穿上短裙掉马子的小妞们情何以堪。

有的人穿着棉裤冻死了,可有的人穿着丝袜却还活着。

张是非是这般想的,此刻的他正蹲在哈尔滨市区里的一间KTV门口望着这操蛋的天空,手里抓着电话贴在耳朵上,明显一脸的不耐烦,此时的夜晚似乎才刚刚苏醒,灯红酒绿一片,不时从身边的KTV里还能走过一些身着单薄的年轻女性,她们清一水儿的皮裙儿套装,网袜套在身上让人有一种似乎是捕获了美人鱼一般的视觉享受。

张是非,今年二十一岁,无业游民,标准爹妈生爹妈养,不爱祖国不爱党的主儿,由于父母有些钱,所以大学毕业后,他变成了社会的闲散人员,反正也不愁吃穿,于是,游手好闲是他的职业,混吃等死是他的梦想。

那些小妞儿是这间夜店里的小姐,张是非认识他们,看样子他们是出来透气吃冰棒的,她们也认识张是非,因为张是非是这里的常客,于是有的便朝他边暧昧的笑了笑边舔了舔手中的冰激凌。

正所谓二十四桥明月夜,谁家玉人教吹箫,面对这阵势,张是非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的回报以**妩媚的眼神,而是瞪了他们一眼,有不长眼睛的小妞,见张是非瞪她,不怒反笑,对张是非说道:“呦~~~,张哥,今晚上可别回去那么早啊,记得找我呗。”

张是非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了几碾后,简单明了的说道:“滚犊子。”

那帮姑娘们看出来了,看来今天我们这位活爹心情不怎么好,于是乎她们也就没有在纠缠,回屋去了,这时,张是非的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阵哽咽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年轻女子,而且绝对不超过二十二岁。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这太简单了,要知道我们的shifei张出来玩儿的信条可是有‘三不碰’:一,不是女人不碰,二,不男不女不碰,三,超过二十二不碰。

这是张是非从小到大玩儿女人玩儿出的经验,似乎这是天生的,也可以说他是属吸铁石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导致了他古怪的性格,所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身边的男性朋友很少,用九指神丐红六郎的手指头能能数过来。

此时的张是非又叼起了一根烟,然后冲着电话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儿,没说你,啊不是,你也可以当成我在说你。”

电话那边的女人听他这么一说,哭的更伤心了,只听她在那边哽咽的说道:“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分手,可不可以不这样,你不是说过么,你爱我,我说啥就是啥的。~~~~”

张是非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耸了耸肩,然后对着电话里讲道:“没错呀,我爱你,你说啥就是啥,可关键是我现在不爱你了,你说你又是个啥?”

张是非说出了如此**而又给力的话后,电话那边的女子很明显崩溃了,只听她的声音变的无比幽怨,好在现在啥都实行快餐制,在留下了一句分手经典语录排行榜NO1后便挂断了电话。

那句话是,姓张的,你会有报应的。

张是非望着手机,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它放进了屁股兜里后,站起身,蹲的时间太长了,导致起身时头部有些眩晕,也不知道是因为肢体长时间僵硬所导致的,还是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

张是非用手扶着墙,然后抬头望了望头顶上哈尔滨这片永远没有星星的天空,随后,他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撇了撇嘴,笑着说:“报应,我要是信报应的话早就出家去了。”

很显然,我们张爷确实够业障,这句诅咒式的恐吓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我爱你一般的平常,哪儿来的那么多高科技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有换上了那副不要脸的笑容,然后又走入了这家店里,轻车熟路的拐了几个弯儿后,来到了一间包厢门口,把门拉开,一阵吵闹的音乐扑面而来。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重重的关门声被淹没在了爱情买卖的狂野农业重金属音乐中,包厢里吵的要命,香烟呛眼的烟雾和昏暗闪烁的灯光营造出了一股迷离的气氛,房间里有三个人,一男两女,那两女张是非并不太熟。

或者说这种夜店的小姐本来就都他吗一个模样。

那一个猥琐的胖子张是非倒是很熟,之前曾经讲过,张是非从小到大性格就古怪,东北话来说就是脾气特,不管什么事儿稍微不顺他心他就急了,要说现在都独生子女,谁惯着他啊,于是乎他的同性朋友很少,但是这胖子就是一例外。

俩人是发小儿,胖子比张是非大六个月,双方爹妈年轻时练摊儿就是面对面,后来买卖做大了,都整了个公司,几十年下来的战略合作伙伴,所以俩人从小就绞在一起,跟海尔兄弟似的,就是穿的裤衩颜色不一样。

两人之所以这么铁,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性格,可能是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关系吧,张是天生喜欢女人,胖子更甚,不过后来双方家长一起喝酒的时候曾经讨论过,张是非的父母都很正派,所以张是非可以说是基因变异的偶然型。

可是胖子就不同了,可以说是他家祖辈儿传,见了女人就不烦,听胖子讲,他这还不算什么,他祖太爷更甚,见着长头发的就往上凑,据说有一回追一个长头发的追了二里多地,后来追上了就傻眼了,***是一老道。

胖子这时正挺着**的肚子坐在沙发上,一手一个搂着小女儿嚎着‘出卖我的爱,你他吗背了良心债(该)’,这歌儿听在张是非耳朵里这个别扭,他一屁股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胖子见他回来了,便不唱了,对着右手边的女孩儿猥琐的使了个眼色,女孩儿会心一笑的点了点头坐到了张是非的身旁,把一副肉感十足的身子贴在了张是非的胳膊上。

张是非没动没吭声也没拒绝。

歌唱完了,胖子猥琐的对张是非笑着说:“和那小妞分了?”

张是非点着了一根烟,然后点了点头。

胖子笑着说道:“你说你,真是够有生活儿的,每次都说要什么真爱,可是每次都超不过俩月,真够讽刺的。”

要是别人对张是非这么说话,那他现在手里的啤酒瓶子一定早已爆掉了对方的天灵盖,可是胖子却和别人不一样,于是张是非便只好叹了口气,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想啊,我真玩儿够了,想找个对象好好收收心,可是····唉,真操蛋,都超不过俩月我就烦了,吗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酒!”胖子拿牙咬开了一瓶罗威那。跟冲马桶一样的倒进了自己嘴里。望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蠕动,已经体会到了他豪爽的食道还有明天早上可怜的宿醉。

啤酒见底儿,胖子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算啦,老张,你丫天生就不是那个纯情种子,还开什么多情的花儿啊,要知道女人啊,就他吗跟咸鱼一个损样儿,超过三天就臭,你说这都俩月了,能不长毛么?”

张是非听胖子这么说,便呸了一口,然后对着胖子笑骂道:“李兰英,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两个月之前的风采。”

包厢里的两个女孩儿听张是非这么说,都乐了,以前就知道管这胖子叫李哥,很显然她们第一次听到胖子的名字,于是胖子旁边的那个女孩儿便强忍着笑意对胖子说道:“李莲英?李哥,你咋起了个太监名儿呢?”

“呸呸呸!什么么李莲英!是李兰英!”胖子狠狠的拍了小妞儿一下,那小妞不敢明着笑了,只能偷偷的抿着小嘴儿乐。

胖子为了不再让张是非扫他的性,对着正唱歌的志玲说道:“哎,那妹子,我哥们儿失恋了,下首歌换个抒情点儿的。”趁着换歌的间歇,胖子对张是非说:“别想了,不就一个妞么?”

张是非笑了笑,对他讲:“开玩笑,是我甩的她,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妞除了性格太单纯了点儿外对我还真挺好。

歌儿开始了,名字叫《星月神话》。很柔情的一首曲子,张是非听过,这是穿越型电视剧《神话》的插曲。曲风缓慢而抒情,别说,从那小妞的嘴中唱出还真有几分味道。

要是把旁边的李胖子和那小妞毛手毛脚这一幕排除的话,包厢里还真充满了情调。

一般充满情调的场合都容易喝醉,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张是非和李胖子都喝大了。

已经是午夜了。

在回家的计程车上,胖子忽然尿急,于是张是非陪他途中就下了车。他俩搭着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着斜的走拐到一个电线杆子旁边,张是非刚把裤子解开,忽然感到头上一阵凉风。他抬头一看,借着昏黄的路灯,一只墨绿色的大鸟正立在电线杆子上。

他赶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这么一拍,吓了一跳,骂道:“干啥啊,抽风啊你,整的我尿裤子上了都!”

张是非揉了揉眼睛,靠,电线杆子上的生命体怎么看怎么是一只孔雀。可是这个时间的这个市中心,怎么会出现一只孔雀?这完全就和你回到家里却发现鱼缸里的狮子头金鱼无缘无故的产下了一只无壳的王八一样不和逻辑嘛,难道是动物园笼子坏了?

回过神来张是非连忙对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电线杆子上!!”胖子边尿边抬头,看了一眼后骂道:“哪儿有什么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喝多了?是我喝多了么?张是非想到,应该是吧。头晕的厉害,所以才出现幻觉了。该死的酒精。这时胖子对张是非说:“有尿没,赶快尿,尿完各回各家睡觉,看你醉的都出幻觉了。”

由于知道了是酒精的作用,他也就没再去想,被胖子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了一些尿意。于是他也解开了裤子,开始卡闸放水。

啤酒喝多了走肾,这点是真闹心,这是喝过酒的人都知道的。他和胖子这泡尿时间够长的。忽然他又听到了头上一阵异样的声音,咔吧咔吧。

幻觉,幻觉。他边提醒着自己,边继续放水。胖子晃晃悠悠的问他:“这是啥动静啊,好像是电线要断了似的呢?”

张是非笑话他:“还说我喝多了,你这么能耐咋也出幻觉了呢?”

试想一下,电线杆上的电线如果在这个街上已经没人了的凌晨两点没有任何征兆的断了,又恰巧是被在这根电线杆下尿尿的我俩碰上。这简直就好像那无壳王八说自己手拿双刀名字叫达芬奇。而且还有三个师兄弟,和一个叫斯伯林特的耗子老师一样的不合逻辑嘛。

但是,直到一根很粗的电线啪的一声落到张是非和李兰英尿的那一摊尿液里的时候。张是非才意识到了,原来这是真的。

直到他和李胖子近乎全身焦黑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充满了一股烤猪毛味道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不合逻辑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尿导电而倒下。

现在就算那鱼缸里的无壳王八开口说话,跟你说它其实是五百年前驮刘备,关羽,张飞师徒三人西天取经,过通天河的那条神龟的转世,张是非也愿意相信了。

头还是晕,但是身体已经没了反应和知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眼前渐渐被黑暗吞没。难道哥们这回也要和李兰英这胖子组团去西天取经了么?张是非想到,奇怪的是他并不感觉到害怕,可能还是酒精的作用吧。张是非想起了刚才和他分手的女孩儿的那句话。可能,这真的是报应吧。

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然后他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在还能看到东西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之前停在电线杆上的那只孔雀。

那只孔雀张开双翅划过夜空,划过张是非的视线,定格在他脑海里最后的画面,确实很美。



第二章 被电线搞倒之后


class="width">张是非醒来的时候,夜空中的星星似乎就在他的头顶转悠,甚至可以看到那如同链子一般的银河,惟独那倒霉的月亮被一块儿好像夜用护舒宝似的云彩遮蔽住了,使得周围一片黑暗,柔和的夜风吹过,卷来了一股不知名的花香,身下柔软的青草也带有独特的气味,草叶细细的叶子扎在张是非的侧脸,痒痒的,回归自然的感觉也许就是这般吧。

可是当时我们的张爷却根本没有发觉,哈尔滨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地方存在的,他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闻啥花草香,此刻他的脑袋里满是骂街的词语。

他的脑子里乱极了。

“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他晃了晃脑袋,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却发觉了自己浑身跟散架子了一般,于是他拼命的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和胖子随地大小便然后被尿液导电给搞倒了,想到了这里,他哭笑不得,这是啥人品,尿个尿都能出事儿。

意识恢复了以后,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兰英,自己现在看来是没啥大事了,不过如果李兰英被电死的话,那他该怎么对双方的父母还有自己的良心交代啊,想到了这里,他害怕了,于是也顾不上全身酸疼,便挣扎着起身。

可是当他起身的时候,却才是悲剧的开始。

张是非站了起来,可是却发现了有一点不对劲儿,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也不清楚,只觉得十分别扭,自己明明已经站起来了,可是周围的景物却变的很高,这感觉就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也许这样形容有些讽刺,但是确实如此,这是晚上,但是哈尔滨的街道根本不会有这般的暗,严格的说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灯火,完全像是身处于野外一般,但是这都不是最让他感到惊讶的,真正悲剧的是他低头时。

一双类似鸟的爪子出现在他的眼中。

老天爷,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脚嘛!怎么会这副德行!!

张是非大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心中倒抽了一股凉气,他看见一双长满羽毛脏不拉几的东西。

不过这次他没有喊出来,反倒是又看了一眼,果然脏不拉几,再看一眼,还是脏不拉几。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是翅膀。

MB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张是非颤抖了,凭他这500M内存的大脑即使是想破天也不会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僵持了三分钟左右,他终于喊了出来,像是让人拿刀捅了一般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他犀利的喊叫声竟然喊出了回声儿,只见夜空之下这片空旷的草原‘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的张爷当然没有那阿拉伯时间去想为什么草原也会有回音,现在他的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其实这也不能说张是非太怂,因为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俩胳膊的普通人,这胳膊上长毛脚变鸡爪子的事情放谁身上谁都会崩溃的,毕竟,那些牛逼哄哄的穿越男只能存活在那些蛋疼的YY小说里,不是么?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以抱怨的,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老张!你···作死啊,吵吵什么!”

这是李兰英的声音!!

要知道在这种孤身一人不知身处何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己好哥们儿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很猥琐,但是此时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无疑于长虹小志玲一般的悦耳。

也许,这么说还不算恰当,从小到大都没有服过软的张是非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对他来说林志玲算什么的道理,于是乎他慌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李莲英!!干,出事儿了!!”

从声音来判断,李兰英此时理他不算远,也就二十多步的距离,好像此时的李胖子也很烦恼的声音,他的抱怨声传来:“他大爷的,疼死我了,我后背咋这疼呢,哎这是哪儿啊,老张,你在哪儿,出啥事儿了?”

张是非此时也顾不上自己身体发生的异样变化,慌忙边向李胖子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喊道:“出大事儿了!!

张是非确实变矮了,他自己也发觉了,自己这俩好像变成了鸡爪子似的脚丫子跑起路来完全不给力,竟然还蹦蹦哒哒的,而且此刻的他全身就像是散架子似的,根本无法跑快,只好又走一步摇三摇的前行,见那边的草丛中慢慢悠悠的坐起了一个黑影,黑夜之下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出来个胖胖高高的影子。

李胖子有这么高么?张是非当然不会这么想,此刻的他俨然吓坏了,所有的逻辑都离他而去,不知飞到了哪儿,只听那坐起来的李胖子抱怨似的说道:“啥大事儿啊,这是咋了,停电?唉?我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唉?周围咋这老些草呢?”

张是非终于跑到了李胖子的身前,这两步道儿跑的他有些吃不消,只见他站定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说啥大事儿,你看我都变成···········”

说到了这里,他忽然停住了,就好像是咬口地瓜乎住了嗓子眼儿一般,硬生生的把一肚子的问题卡到了肚子里,而且他的腿肚子开始转筋,当然了,如果他有腿肚子的话,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般。

李胖子此时正用大手揉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他见张是非一下子没声儿了,便抬起了脑袋抱怨道:“变成啥·······”

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也愣住了,一时之间草原的夜晚又变的安静起来,但是这份安静,仅仅维持了五秒左右。

“什么情况!!!!”这份短暂的寂静再次被两人惨绝人寰的喊叫声打破了,而这时,夜空之上的那朵云彩悄悄的飘散,一轮金黄奇大的圆月露出了头角,乳白色的月光扶满了整个草原,一切景象也随之跟着豁然开朗,绿绿高高的草叶随风招摇,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草原之上,一只硕大的黑熊和一只肥大的孔雀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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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不是梦吧


class="width">张是非此时真想提神定气左右开弓卡卡卡的抽自己几个耳光,这是梦,这一定是梦!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扯吧!对吧我说的对吧!张是非的脑子里如此这般的想到。

李兰英此时真相使劲儿的擦擦自己的眼睛,他望着眼前的绿色的,不知名的大鸟,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这是鸡?这一定是鸡!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肥吧,是吧一定是吧?

很显然,两个人的想法天差地别无法搭边儿,李兰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只见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将眼前的这只绿色的大鸟抓住,然后很兴奋的叫道:“老张快来!!看我抓着个什么玩意?!”

张是非此刻快被李兰英掐的翻了白眼儿,自然是无法回答李胖子这个看似合理却又荒诞至极的问题,其实他心里也要崩溃了,因为自己此时正被一只熊瞎子掐在手里,而这个熊瞎子却发出了李胖子的声音。

难道李兰英也跟自己一样,变成了别的东西?这他妈也太荒诞了吧,张是非想到,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他都快被掐散架子了,都说熊的力量熊的力量,以前张是非看布雷瑟塔警长时一直没能理解,现在他真是深有体会,简直太猛了。

于是他只好本能的张开嘴,断断续续的骂道:“松手··松手!是我!别掐了!!!”

变成了黑熊的李胖子一听手中的‘肥鸡’竟然开口说话了,这惊吓使他冷不丁的又是一哆嗦,熊掌之中的张是非又发出了可怜的一声惨叫。

这个惊吓可不小,特别是李兰英这胖子的脑袋还不咋好使,只见他‘啊’的一声,然后松开了手,张是非便趴在了地上,只见李兰英的熊脸上满是惊恐的叫道:“老张!快过来,你看这鸡会说人话!!”

张是非被掐的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再听李兰英这么一说,差点儿就背过气去,他心想,这胖子是咋了,难道是被电糊涂了?于是他有气无力的咒骂道:“你大爷的,这就是我!”

李胖子愣住了,漆黑的夜里他那双熊眼冒着绿光儿,那些在监狱里困了七八年的劳改犯刑满释放后看到了第一个女人时的目光也不过如此。

月光之下,张是非有气无力的望着他,而他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那张老熊脸上不知不觉的流下了一条长长的清鼻涕。

过了一会儿,李兰英便挺着那好像倭瓜似的老熊脸的的对着全身散架的张是非颤颤巍巍的说道:“老张?”

张是非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啪!!!”

一声清脆而给力的耳光声响起,伴随着这耳光声的是李胖子那猥琐的嚎叫:“疼死我了!!这不是做梦??这怎么可能!!”

很显然,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眼前的一切却是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李胖子虽然猥琐,但是勉强算得上正常人,可是杯具的是,这一切却又如此的真实。

张是非见到了李胖子那半拉熊脸明显的肿了起来,便叹了口气,鸟嘴苦笑了一下,刚才的他不也正是如此么,***,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张是非想到。

李胖子还在崩溃中,张是非倒是相对之前来说冷静了一些,虽然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不过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让他相信了自己和胖子都变成了畜生的现实,他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也明白,这样害怕下去不是办法,而且坐以待毙也不是他张爷(自称)的性格,于是,他强忍着颤抖和恐惧,对着还在揉脑袋的李胖子说道:“别抽风了,这好像不是做梦,快把我扶起来,扶起来再说!”

李胖子一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回过了神来,慌忙将他扶起,两人,或者说两兽就这样对坐着,彼此的心里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李胖子惊慌的对着张是非叫道:“老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还有这是哪儿啊?”

“安静!冷静一下,让我想想先。”张是非一扑棱翅膀,顿时甩落了几根羽毛,其实他也想问这个问题,但是由于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所以不知道从何说起,张是非便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把所有的问题总结了一下。

1:我们不是被电线给搞了么,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2: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为什么我俩都变成了畜生?

以张是非的脑袋瓜只能想到这三个问题了,好在还都挺在点上,于是他便又开始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问题一,被电了以后我们怎么没事?

答:不知道。

问题二,这里到底是哪?

答:不清楚。

问题三,为什么我俩都变成了畜生?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张是非终于嚎叫出来了,他再一次的崩溃了,因为他悲剧的发现,这事儿即使是想破天都没有答案,现在的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望着自己这身恶心的羽毛以及变成了黑熊的李兰英,无语凝噎。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夜晚还在继续,天空上那一轮月亮明亮的出奇,甚至连上面的环形山都看的一清二楚,夜风静了下来,周围那股不知名的花香透人心脾,时间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的,无声而静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有锅底黑变成了蓝丝灰,这悲催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在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终于彻底的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确实好像以及差不多就是因为站在电线杆子上尿尿而被断掉的电线导电电晕,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俩畜生而出现在这马勒戈壁的草原上,只不过,那电线杆子上为啥会有只大鸟,而那电线是不是那大鸟搞断的,这个问题张是非一直没有想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件事也没啥他能够想通的,他现在能够想通的只有一个事情,那就是他饿了,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关系吧,他望了望李兰英,这只黑熊的腹中也已经锣鼓喧天了。

虽然张是非心中的恐惧和慌张并不比李兰英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样,现在是两个人,这比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强了不少,毕竟不管以后如何,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于是,他提议四处走走先找些吃的。

显然李兰英心中也有这个想法,在这儿干靠下去除了饿死以外估计没有第二条路了,于是乎他便强忍着满肚子的恐惧和疑问站起了身,拖着沉重的身躯跟着前边蹦蹦哒哒的张是非踏上了这片未知的土地,而他俩现在心中根本不知道,他们迈出的这一步到底意味着什么,也许,从他们在哈尔滨夜晚街道的电线杆子下撒尿的那一刻起,他们命运的剧本就已经开始运作,是的,就如同此时此刻书前的我们一般,我们总是在抱怨命运对我们所开的玩笑,而当两人踏入这一陌生的土地时,命运的玩笑,却刚刚开始。

张是非现在才去注意他们立足的环境有多么的诡异,此时正是清晨,空气出奇的清新,尽管他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琐事,但不得不承认,这片草原确实美丽的一塌糊涂。

青草,应该是如此叫吧,张是非想到,只不过这里的青草却不像平时看到的那般翠绿,相反的,竟然有些淡紫色,类似薰衣草一般的眼神,不过没有花朵,却还散发着一股类似花香的气息,闻在鼻子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也许正是这种香味才使得张是非这个小无赖能这么快的恢复冷静吧,只不过以他的榆木脑袋是不可能发觉的。

草原并非一望无际,张、李两人已经隐约的看到了在理他们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抹翠绿,与脚下这淡紫色相映竟然毫无违和感,那显然是一大片树林,而再向后则看的有些吃力了,似乎有薄雾笼罩一般,不过,以依稀的轮廓来观察,那**不离十是一片青山。

最奇怪的是,这里的天竟然没有太阳!真是奇怪,原本刚才的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且周围越来越亮,但是,天空却只是一片湛蓝,惟独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踪影,张是非抬头看了看,然后低头吐了口吐沫,暗骂道,吗的,还能再夸张一点儿么。

很显然,在经历了尿尿触电、瞬间转移、李胖子变成黑熊皮、自己又不知道变成了啥东西这些荒诞离奇而不着调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操蛋事儿后,张是非竟然淡定了,现在即使让他看见大师兄保唐僧取经路过,估计他都会波澜不惊。

人啊,一次性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反而很容易淡定,虽然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充满了骂街的词语。

张是非心中:他大爷的,这到底是哪儿?

李兰英心中:这是做梦吧,这不是真的吧,对吧?对吧?

就这样,在紫色的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人悲剧的发现,这片草原上除了他俩,竟然连个蝈蝈儿都没有,而肚子越来越响,想想也是,昨天晚上光喝酒了,而那些随着尿和冷汗早已排出了体外,张是非还好,倒是一直在叫嚣着这是在做梦的李兰英受不了了,他的身体永远是诚实的,只见他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大的屁股压倒了一片青草,他张口对张是非说道:“老张,别蹦跶了,饿死我了,哪儿整吃的去啊?”

张是非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说道:“我他妈上哪知道去?瞅你那没出息样儿,快起来,要不然丢下你我自己走了。”

哪成想李胖子根本不吃这一套,听张是非这么一说,竟然还撒上泼了,只见他躺在地上两只大熊爪子不停的倒腾,嘴里还不消停:“我走不动了,饿死我了!”

张是非满脑袋黑线,这也难怪,想想李莲英之前那体型就知道他从小娇生惯养,爹妈都是土大款,哪儿受过这罪啊,这些张是非心里都明白,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小到大,他和李兰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主儿,只不过他心里明白,现在这种环境,没人可怜你,只能自力更生了。

于是他骂骂咧咧的对着李胖子说道:“丢不丢人,看你那死样子,还他大爷卖什么萌啊,赶快给老子滚起来。”

其实张是非也挺尴尬的,要是说李兰英是个萝莉也行,起码萝莉这种撒泼状态下可能会很萌,但是你说一个脏兮兮的熊瞎子在你面前挂着鼻涕眼泪的打滚儿,怎么看都像是中毒了,哪儿还有什么萌点可言。

李兰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要知道我们的李胖子平时虽然够猥琐够好色,但是也够不要脸,他的潜在性格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多多少少有些女性化,如今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似乎让这不为人知的一面觉醒了一般,困难的更加严重了,说啥就是不动弹,还跟张是非说:“饿死我吧!渴死我吧!吗的,反正不想活了!”

张是非无语了,他正要开口骂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于是他慌忙对着李兰英说道:“别嚎了!你听!”

李胖子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停住了,他挺着鼻涕问张是非:“听啥玩意儿?”

张是非确实听到了一个声音,哗啦啦的,当然,这并非是仙女儿撒尿,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依旧如同天籁,因为他知道这是水声,应该是一条小河吧,虽然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因为刚才还一点儿声儿都没有,现在忽然就传来了河水的声音,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河水一般。

不过,这片操蛋的草原,又有多少东西符合常理呢??

张是非已经没有这美国时间去思考这个蛋疼的问题了,要知道现在他的嗓子早就渴冒烟儿了,于是他慌忙对着李兰英说道:“你听,水声!”

李兰英一听张是非这么说,便不再哭闹,支楞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果然,哗啦啦的水声从东边传来。

只见李兰英的小眼睛猛然的闪烁着一样的光芒,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中毒表情全然不在,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然后边大叫着死不了了死不了了边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张是非望着眼前这头像是打了鸡血的熊一阵无语,也就跟了上去,边跑边骂李兰英:“你大爷的死胖子,你不说你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么?”

李兰英的熊掌踩在草地上发出通通通的声音,只见他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对着张是非骂道:“滚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人一旦面临着生死就会爆发出神奇的小宇宙么?”

他其实就是贱的,张是非无语了。

跑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吧,眼前的远处果然出现了一条宁静的小河,打远望去就像是一条亮闪闪的白色丝巾一般的美丽,映在这淡紫色的草原上,给人一种特安静的画面,只不过,张是非明显的记得,刚才两人明明来过这附近,这儿根本就没什么都没有啊,这条河难道是凭空出现的?

已经快渴疯了的两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李兰英仗着腿比较长,率先跑到了河边,看他那三百六十度转身跃跃欲试的造型,显然是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站在河边愣住了。

张是非见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便慌忙跑了上去,他来到了李兰英的身边,只见他正望着水面瑟瑟的发抖,河边的草和潮湿,笨重的李兰英即使脚深陷草地里也全然没有发觉,张是非顺着他的目光向河里望去,只见这如同镜子一般的河水映出了两人的倒影,一头脏兮兮的灰熊,以及一只同样是脏兮兮的孔雀。

张是非的心中并不是特别的恐惧,相对之前,他已经平静了许多,当看到自己的影子时,他甚至有些欣慰,因为刚才李兰英一直说他变成了鸡之类的东西,现在一看,起码孔雀比鸡强,不过只有一点张是非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倒影,怎么看怎么像是昨晚在电线杆子上的那一只,F**K。

而李兰英却没有他这般的镇定,只见他的熊嘴微张,又开始碎碎念道:“熊··熊··熊··熊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李胖子心够大的,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崩溃了,以至于除了碎碎念外没了别的动作。

张是非一直望着李胖子,他知道这不是寻常人所能接受的事实,过了一会,他望着李胖子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嘴微张着,满嘴的牙尖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让张是非无语之余不由得开始担心这胖子的脑子起来,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胖子不会被吓秀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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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醉鬼


class="width">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现在的情况简直恶劣到了极点,胖子要是再出什么事儿的话,那他可真的撑不下去了,于是他便颤抖的对着李胖子说道:“李兰英,我跟你说我胆儿可小,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啊?!”

只见李兰英一屁股坐在了河岸上,熊臀着地,硬是压出了个大坑儿,他用两只熊掌抓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十分痛苦的对张是非说道:“吓唬你?我还有功夫吓唬你?我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你瞅瞅,你瞅瞅我这副熊样子,天啊,咱俩到底儿是怎么了啊。



张是非望着无助的李兰英,确实是地地道道的熊样儿,一时间,张是非竟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后,李兰英平静了许多,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你那鸟样儿也不咋地,唉,老张,咱们变成了这样,该怎么办?”

两人终于认命了,张是非对李兰英说道:“不知道,但是也得活下去啊,先喝点水,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之后,看看能不能走出这草原,吗的,都说穿越穿越,你说是不是让咱们给赶上了?”

李兰英丧气的垂着头说道:“放屁,那些网上小说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些损贼哪个不是又带法宝又带秘籍的,而且个顶个帅,看咱俩这副熊样儿····我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

只有你是熊样儿,张是非望着李兰英想道,不过他没开口,因为自己这样儿还不如熊呢,想想张是非以前还是挺在意自己的长相的,毕竟这是泡妞的本钱,但是他现在完全没了这份心情,此时此刻,帅有个鸟用,他奶奶个熊的。

两人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就像是同时比赛吃苍蝇一样,恶心死了,这份恶心连着血脉,不知道要跟随二人多久,说来也是巧合,两人从小就五十步笑百步,没想到现在身体变幻后依然如此。

幸好,两人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虽然说所有的事情依旧像是一团麻,但是似乎也再遭不到哪儿去了,于是乎二人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口渴,伴随着饥饿,是稍微平静下来随之冒出的感觉,于是两个倒霉蛋儿对视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一起把脑袋扎进了水里。~~~~

张是非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心灵安慰,那就是他变成了孔雀后,嘴也随之变的稍长起来,只要把这鸟嘴扎进水里就能喝到水。

张是非扬起脖子,好让水能顺进自己的食道里,这动作真的是傻死了,他苦笑了一下,不过貌似要比李胖子好的很多,因为他看见李胖子把那巨大的熊头都浸到了水里,说是喝水,更像是自杀一般。

张是非抬起爪子照着李兰英的后屁股上踢了踢,说道:“行了,喝差不多就行了,别呛死你。”

河水咕嘟嘟的冒着泡,李兰英猛的把脑袋拔出来,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边说道:“啊!呼,真过瘾,吗的,看来是死不了了,不行,我还没喝够,再让我来几口。”

说罢,又一脑袋扎进了水中,张是非望着李胖子,心里想到,这似乎就是丫的天性吧,这个胖子从小就属于贪得无厌型儿的,小时候幼儿园老师发橘子他都是挑大个儿的,还必须要俩,以至于长大后学会了嫖chang,也是如此,都挑大个儿的,还要俩。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比李胖子,相对来说,他还算挺正常,一个相对正常的人现在所能想的他正在想,无非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变回以前的身体,怎么才能走出这个操蛋的,紫不拉几的草原。

当胖子还在‘潜泳’,张是非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是歌声。

是的,当张是非正在犯愁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歌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得的张是非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随后,又迅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歌声太难听了。

哪儿来的歌声?!是左边传来的,张是非吓的够呛,他迅速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很边上凭空的出现了一个人,没错,是凭空出现的,连同这恶心到极点的歌声一起。

张是非不知道那人是何时来的,或者说是何时出现的,这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已经属于半死不死的糟老头行列中的一员了,目测身高约莫个一米四五左右,跟潘长江似的,披头散发,国字脸,满面红光,青徐徐的络腮胡子,一件好像已经十多年没有洗脏睡衣似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是啥颜色,衣服随意的裹在身上,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肚子还有一巴掌护胸毛,脖子上栓了根儿破绳子,绳子延伸到背后,挂了个好像是葫芦般的东西。

这衣服张是非好像在电视里见过,就是没啥印象,他惊呆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家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但是更加让他是尴尬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这老家伙的动作,实在是太猥琐了。

上半身后仰下半身前倾双手靠前伸到脏睡衣之中,似乎在摸索些什么,此时的张是非已经惊呆了,这货要干什么?

尿尿,没错,就在张是非惊讶的空当,这货已经亮出了兵器开闸放水,伴随着那难听的歌声以及河水哗啦啦的伴奏,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老爷们儿已经在张是非的上游方便了起来。

而李兰英的脑袋还没有从河里拔出,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李胖子又悲剧了。

张是非此时才听清那个尿尿的猥琐男唱的是什么,只听他边尿边唱道:“苍然独坐瀛洲头,望断世俗滚滚流,萧何江山云烟过,不如提酒忘忧愁啊忘忧愁。”

就是这四句话,翻过来倒过去的唱,破锣样的声音,愣是把张是非看的说不出话来,当然了,在这个刚才还被认定为无人的荒草地上,忽然冒出了个猥琐男边尿尿边唱歌儿,放谁身上谁都说不出话。

三秒之后。

“真爽啊!”

只见身旁的李兰英猛的把他那大胖脑袋拽出了水面,用那双大爪子抹了抹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这水真甜,细品竟然还有股酒味儿,你也再来一口······噗!!!!”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存在嘴里的水全吐了出去,因为他看见了已经惊呆了鸟嘴合不上了的的张是非,以及上游那个正常形骸放浪小边唱歌儿的猥琐男。

听到有人说话,那个邋遢的猥琐男也是一哆嗦,停止了唱歌但是却没有停止放水这一动作,只见他左手持兵器右手掐腰转过头像两人这边望了望,然后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二人笑着说道:“呦~,今天真是稀奇嗨,竟然让俩畜生跑了进来。”

尽管他离二人很远,但是他一张嘴,俩人就闻到了浓重的酒气,如果放到以前,张是非和李兰英这小爆脾气早就冲上去一拳闷倒这孙子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俩人现在都这副模样了,还哪儿来的许多臭脾气。

这恶心的草原如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大活人来,无疑正是二人的救命稻草,只不过这孙子的长相确实寒颤了些,不过聊胜于无,于是张是非缓过神来连忙扑棱着翅膀跑到了那人面前。

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尽管是有酗酒习惯的张是非也差点儿招架不住,他哆嗦了一下,然后望着这位尿尿的矮汉子,这人似乎前列腺有些问题,动作没变,而且还没有尿完,他见这一鸟一兽朝他来了,也不躲闪,而是继续笑着说:“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本来我想问问,不过想想又太麻烦了,看你们这样子似乎是满肚子问题吧,可这太麻烦了,先说好了,我只回答你们两个问题。”

随后而至的李兰英因为刚才喝了那啥本来就有一肚子火,现在又被叫做畜生,要知道他从小父母惯着,上学后也混过,哪里受得如此的窝囊气,本来身体变化的恐惧一时间马上被火气取代,只见他脱口而出:“你说谁呢?”

那矬子微笑了一下,用掐腰的手指了指他俩,说道:“第一个问题,我是在说你俩。”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惊讶的说道:“你能听懂我俩的话?”

话一出口,张是非懊恼不已,我多什么嘴啊!

果然,那个矮汉子笑道:“第二个问题,我能听懂。”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尿完了尿,只见他收好了兵器后随手把裤腰带扎紧,然后取了背后的空葫芦,也不嫌脏,直接浸到水中咕噜噜噜灌了一葫芦水,随后他也没废话,提着葫芦醉眼朦胧的就转身走去。

见到这孙子要走,可吓坏了张李二人,要知道好不容易见到个人,啥事儿都没问出来怎么能就让他这么走呢?于是二人慌忙叫道:“哎你别走啊!!起码告诉我们这是哪儿啊?!”

可是那汉子却没有停下脚步,只见他边走边懒洋洋的说道:“说多了太麻烦。”

吗的!张是非和李兰英脑袋中同时冒出了这两个字儿,你说这是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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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瀛洲


class="width">“别走啊!”

两人同时叫道,那矮汉子似乎脾气很差,只见他转过头来对着两人不耐烦的说道:“烦不烦,都说就回答俩问题还问。-====-”

李兰英一直强压着怒火,多亏了张是非一直跟他使眼色,其实张是非又何尝不气呢,要知道从小到大也不是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但是除了他爹他妈他亲属之外的那些人,无一不被他揍成了小龙人儿。

可是没办法,现在两人境遇不同了,是龙也得盘着,张是非深知这道理,于是他强打着一副奴才声儿说道:“别别别,大爷,别嫌我俩烦,只是我俩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我俩都变成这样儿了,你就帮帮我俩呗。”

那矮汉子望了望张是非,然后笑了一下,说道:“行啊,但是不能白帮,这世界上没有吃白食的。”

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听这话就愣了,张是非想到,这是孙子是想敲竹杠要钱啊,MB我俩都啥样儿了,都他妈从村长变成三胖子了,你还想照头再来一棒子?

但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张是非只好说道:“那啥,您看,我俩这造型儿,啥都没有了,要不先欠着?”

只见那按汉子嘿嘿的笑了下,然后望着他俩说道:“要钱顶个啥用,想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外就一老杂毛儿,给我钱我也没地儿花去,放心吧,我不要钱,我是要·····”

说罢,这矮汉子便眨么着绿豆般的醉眼向他二人扫来扫去,张是非心想这孙子的眼神怎么就这么猥琐,跟冬日娜看刘翔似的,想到了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猥琐男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指向已经变成了孔雀的张是非,猥琐的说道:“那小哥儿,转个身看看。”

张是非顿时有了一种非诚勿扰的感觉,让我转身干啥?他想到,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转了过去。

他刚转过身,那醉汉的眼睛就亮了,只见他流着口水对着两人说:“我这个我要这个!”

张是非转过了身看不见他说的是啥,但是身旁的李莲英忽然大骂了起来:“你大爷!!”

张是非一听李胖子急眼了,顿时心中一惊,他慌忙转身小声的说道:“老李,你骂啥人啊,咱俩现在还得靠他呢。



只见李兰英暴跳如雷的说道:“靠他可屁,这老孙子要你的屁股!”

张是非愣了,再看那猥琐男果然把手指向了自己的鸟屁股上,弄的张是非先是头皮一麻,随后终于忍不住也爆发起来:“你大爷!!”

只见那矮汉子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说你骂我干什么玩意儿。”

张是非再也忍不住了,这个老玻璃,还‘干什么玩意儿?’,于是他破口大骂道:“我骂你干什么玩意?那你要我屁股又是干什么玩意儿!?”

那矮汉子愣了,然后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要你屁股干啥啊?”

张是非继续大怒:“我他妈哪儿知道!”

那矮汉子有些无语的说道:“天王老子!你意会错了!我不是说要你的屁股干啥,我是说要你的屁股干啥···唉算了,不解释了,我不是要你屁股,就你那腚尖有啥要头儿?我是说要你的尾巴!”

尾巴?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鸟是没尾巴的,这老孙子应该是想要自己的羽毛吧,张是非想到,他望着自己那屁股上稀稀拉拉的几个长羽毛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心里想着,原来是自己邪恶了,这个猥琐男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于是他便对着那猥琐男说道:“你是想要羽毛啊,那就给你呗,你想要几根,先说好了,给你行,但是你必须的回答我们的全部问题。”

那矮汉子见张是非答应了,便笑呵呵的说道:“知道了啊,真麻烦,就一根儿,我自己拔。”

张是非点了点头,就在他刚点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屁股一阵剧痛,就好像是剪指甲剪刀肉了一般,他‘哎呀’一声,只见一根自己屁股上的一根羽毛已经脱离了屁股,好像被风刮一般的飘到了那矮胖子的手里。

要是放在以前,两人一定会大吃一惊,但是现在两人似乎都十分的淡定,本来嘛,俩人都变成这德行了,自然就了解到了什么叫李宁,一切皆有可能。

只见那矮汉子笑呵呵的把羽毛接在手中,然后取了后备上的葫芦,拔开了葫芦塞子后,一股浓烈的酒香立马飘散开来,让人无法相信,其实里面装的只是河水。

那矮汉子拔开了塞子后,掐着羽毛的顶端,将那羽毛的根部插进了葫芦,然后搅拌了几下,他此时的模样更猥琐了,大嘴半张,闻着葫芦散发的酒香竟然还流出了口水,就像是饿了半个月的猴子看到了香蕉树一般。

张李两人又看楞了,李兰英小声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这孙子在涮你的屁股毛哎。”

张是非:“··················。”

那矮汉子也不理会二人,只见他又涮了几下羽毛后,便把那羽毛抽了出来丢在了一边,然后咽了口口水后举起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大口,看他此时的神情,简直是十足的一个酒徒。

李莲英又小声的说道:“老张,喝了!这孙子还真喝了!”

张是非:“·················。”

那矮汉子喝了几口后,打了个酒嗝,然后轻叹道:“不行,看来还是没有配对酒,始终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而这时,张是非便忍不住了,他问道:“我说,羽毛也给你了,该是回答我俩问题的时候了吧。”

那矮汉子望着二人笑着说道:“当然,虽然麻烦了点儿,”说道此处,他晃了晃葫芦接着说:“啊对了,你俩喝不喝?”

两人有些恐惧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过去,其实此时二人的心中十分的紧张,因为他们的问题太多,一时间不知道先问哪一个,而那矮汉子此时喝了几口酒后,仿佛十分的舒坦,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望着二人一副请出题的样子。

张是非整理了下情绪,然后便焦急的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矮汉子愣了一下,然后张着大嘴笑道:“我说你俩也够有意思的了,你俩既然千辛万苦的修炼,进到了这里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这一番话说的二人一头雾水。

修炼,修你大爷,张是非心里想到,但是他没说出来,他并不傻,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俩真不知道。”

那矮汉子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那你俩是咋来的?”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把他们昨晚在KTV喝完酒后回家路上在电线杆子撒尿,以及电线杆子上的大鸟,然后被电晕,最后睁眼睛就到这儿了,还变成这副鸟样的经过如实告诉了这矮汉子。

这回轮到这矮汉子一头雾水了。

只见他挠了挠后脑勺,头皮屑散落清晰可见,然后他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说什么威?什么电线杆?我咋听不懂呢?”

李兰英望着这猥琐男,然后说道:“电线杆你不知道是啥?别扯了。”

那矮胖子摸了摸胡子,然后说道:“我真不知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太麻烦了,如果你俩真不知道这儿是哪儿的话,那你俩也麻烦了。”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纳闷了,他问道:“那这里到底是哪儿啊,我俩为啥会到这里来,还有,我俩这摸样是怎么回事儿?”

那矮胖子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着忙,一个一个问,要不然太麻烦,好吧,那我就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如果你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的话,我就告诉你,这里,就是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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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刘伯伦


class="width">瀛洲??

听那矮汉子说出这话,李胖子愣了,他转头问张是非:“哎老张,瀛洲是哪儿啊,咋没听过呢,是东北么,离哈尔滨远不。-====-”

挺李胖子这么一说张是非也愣了,他心想,看来胖子确实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以至于神经有些错乱,因为他们所遇到的一切,拿脚趾头想都不可能发生在现实里,而他又想了想,确实,有谁知道这什么瀛了个洲的地方离哈尔滨远不远呢。

想到此处,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胖子见他摇头,便对着那矮汉子问道:“我说,这瀛洲是哪儿啊,有火车站没?”

那矮汉子笑道:“你说的火车站这儿倒是没有,不过我到可以这么跟你说,这儿本不应该是人来的地方。”

“啥意思?”

张是非一哆嗦,然后一个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浮现,他慌忙问道:“这不是人来的地方,难道,我们死了么?这就是阴间么?”

李兰英一听张是非这么说,便乱了,他大声的问张是非:“啥?我们死了?咋死的,我咋忘·····”

忽然他没声了,显然他想起了昨晚尿尿触电的场景,确实,被那高压电打到,不死才是不正常的,想到了这里,两人都是一哆嗦,竟都没了言语。

而这时,那矮汉子又喝了一口葫芦里的水,吧嗒了下嘴后说道:“别着急,谁说你们死了,死了的话也不会出现到这的,我的意思是,人是来不到这的,来到这的都不是人。”

张李二人一头雾水,他俩望着这个自己骂自己的酒鬼,他说的这话是啥意思?来到这儿的都不是人?想到了这里,他俩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

果然不是人。

已是上午,淡紫色的草原依旧无边无际,无边无际的天空依旧渺无阳光,渺无阳光照射的河水依旧哗哗流淌,哗哗流淌着眼泪的一熊一鸟此刻无语凝噎。

那矮子见两人都没话了,便笑着说道:“你俩啊,看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吧,看在给我羽毛的份上,我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吧。”

说道了这里,这矮汉子用手支着脑袋躺在了这片淡紫色的草地上,于是不知名的花香竟沾染了许些酒味,这矮汉子整理了下语言后,便把此处为何地讲给了两人听。-====-

俗话说的好,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不听不知道,吓的裤子尿,原来这所谓的瀛洲,还真不是‘人’应该来的地方。

相传,盘古开天,鸿蒙初分之时,天地本是全面,可是又不知为何,这全面的天地在一天之中又自动的一分为三,此为三界。

三界人神鬼,几人界,仙界,以及地府,这三界看似分离,而又相互依赖,打个比方,这三界就好比三原色,红黄蓝,三种颜色本是天成,而三种颜色搭配则可衍生万色相。

如同此理,自古里来,这三界互相扶持,演化出芸芸众生,三界之中,人界属灵,人本位灵,将于尘世,而尘世如同起点,此起点并非网站,而是一个开始,初生婴孩呱呱落地既是面临选择之时。

人生在世就像是站在一条交叉路口,眼前所见看似一片迷雾,实则大路两分,或终生浑噩,带到老去作古之时,便可来到地府。

更或者潜心修道,感悟万生万象,众生之所含根本,带到大彻大悟之时,便有少许机会可以脱离肉身皮囊移居仙界。

但是常言道,大道三千,达者缈无数人,真正能脱离凡体羽化成仙的,根本就没有几个,而也就是这几个人,往往被世人称作神仙。

此处不讲太多,单说说瀛洲之所,自古以来人神鬼有界,但虽说有界,其根相连,就好比三个国家,在边界处总是有那么一个转折站一般。

三界也是如此,这三界虽然寻不见寻常入口,但是也会有许多连接处的存在,连接神界与地府的地方,换做‘三途村’,连接人界与地府的地方名为‘阴市’,而连接人界与神界的地方,则叫做瀛洲。

所以,自古以来,要是有那么些个修道之人成其大道,脱离肉身之后不会一开始就出现在神界,而是先到达瀛洲之处,经过一个叫做‘行路易’的地方领了神胆后,在去一个叫做‘悟道难’的地方搭船,之后才能顺流飘往神界。

那矮汉子讲到了这里,便又喝了口葫芦中之物,然后笑着对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说道:“就是这样儿了,讲的仔细太麻烦,不过你们应该已经懂了吧?”

我懂你大爷。

张是非和李兰英张着大嘴听完了这死酒鬼说完后,依旧一头雾水,确实,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整的跟玄幻小说儿似的,这让从小到大生长在社会主义光芒笼罩密不通风的两个红领巾无法相信这一切。

可是,不相信却又是不行,这周围的一切无疑像是反复的对两人进行着‘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的洗脑。

要说人啊,往往都十分的现实,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得不说,马勒戈壁德这世界上有多少真相都被模棱两可的覆盖过去了?

李兰英本来不会去相信这一切,因为这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神话范畴,教科书上没有,不过他又想了想,有没有他还真不知道,因为他压根就没正经上过几天学。

张是非本来不会去相信这一些,因为这些真的可以说的上是那些神话故事,教科书上没有,不过他有想了想,麻痹教科书上教的还不大多都是些屁话?

张是非想起了,从小学开始,到初中,一上品德课,台上那个傻X老师就开始穷白话,说什么大家要坦诚做人啊,千万不要弄虚作假,要多干实事儿。

可他妈一到上头下来领导检查了就开始使唤学生们大扫除,还他妈得穿校服!干!

想到了这里,两人终于有些想通了,也接受了这荒诞离奇的所谓现实,瀛洲就瀛洲吧,反正都无所谓了,这操蛋的世界,二人苦笑了一下。

那个老酒鬼依然在拿着葫芦喝酒,张是非想了想后,便问道:“那,你是神仙么?你是神仙的话,应该能知道我俩为啥来这里的吧,而且还变成这副···德行。”

一个鸟字,被张是非咽进了肚子,他实在不好意思这样说自己了,那老酒鬼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对着二人说道:“神仙?你看我像么?我也跟你俩差不多,只不过我住在这里很久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为啥会这副鸟样他那副熊德行。”

“这样啊········”

两人又一次的失望了,想不到这个老杂毛也不知道他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正当两人失望的时候,那个老酒鬼的醉眼里忽然闪先了一丝皎洁的光芒,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到知道有个人能知道你们的问题。”

张李二人一听这老酒鬼说出此话,顿时心中又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于是他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谁?谁知道?”

那老酒鬼坏坏的笑着,然后把葫芦放在地上,搓着两只粗糙的手掌,边贪婪的望着张是非的屁股边说道:“这个嘛····嘿嘿嘿。”

张是非有些崩溃了,吗的,你也太明显了吧!明显还想要我的屁股毛啊!

但是都到这份儿上了,别说是孔雀羽毛,就算是这老禽兽真想要他的屁股,估计张是非都得给,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下雨挂邪风啊!F**K。

李兰英同情的望了望自己的好哥们儿,张是非想到了这里,把心一横,然后对着那老酒鬼说:“你动手吧!”

一副准备好英勇就义的表情。

哎呀一声惨叫,又一根张是非后屁股上的羽毛飘到了那老酒鬼的手里,只见那老酒鬼哈哈大笑,然后拿了葫芦起身说道:“有这根羽毛,我就能喝到纯正的孔雀酒了,哈哈,多谢多谢,你们要找的那个老杂碎,看到没有,就住在那边的竹林子里面,你们去找他吧,他差不多知道你俩的事情,要说今天真够麻烦的,都多少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说罢,他伸手指了指远处了一片翠绿后,便起身就走。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个身材矮小的老酒鬼的背影,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慌忙张口问道:“对了,你叫啥啊?”

那老酒鬼没有停下,只见他边走边说道:“老子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啊对,叫刘伯伦。”

说罢,他提着酒葫芦边走边喝,时不时的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在这片空旷的草原上传的很远,别说,他看似有些癫狂的小碎步走的还挺快,不多时,竟然凭空消失在了这片淡紫之中。

河边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条和刘伯伦一样不知何时冒出的小河哗哗的流淌,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着看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啥好。

远处的草原尽头,那一抹翠绿,不知道又会带给两人什么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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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竹林深处


class="width">“老张,我不行了。



李兰英又把他那肥大的屁股往草地上一蹲,又开始耍起泼来。

张是非无奈的看着这头脏兮兮的熊瞎子,然后说道:“我说你这又咋的了,才走了不到半天咋又不行了呢?”

李兰英气喘吁吁的说道:“饿死我了,没力气!”

张是非本来想说刚才你不是灌一肚子凉水了么这句话,但是他忽然想到了那天杀的刘伯伦在河里尿尿这件事,于是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伤害胖子脆弱的心灵,只好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也不想动弹,可是不走不行啊,现在咱俩已经知道有人能帮咱俩了,只有这一条路了,难道等死么?”

只见胖子仰头望着天一副痴呆样,他垂头丧气的说道:“你说这天,连个太阳都没有,啥破地方啊,还什么瀛洲,真是开眼了,到这儿以后就没一件事儿是正常的,咱俩也是,那个醉鬼也是,这草地这天也是,就连那他大爷的河也是,怎么都变的这么不着调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确实,李胖子说的真挺在理,放在常人身上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诞了,两人竟然因为尿尿触电后到了这所谓的什么瀛洲,竟然还看到了所谓的什么不是神仙的神仙,他大爷的,那人说没就没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那条河竟然也说没就没,够业障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张是非摇了摇头,吗的,再想就崩溃了,现在只能指望着那住在竹林子里的家伙能够帮助我俩吧,他想到。

于是,他便好说歹说的把胖子说起身,一鸟一兽心情忐忑的向那远处的一抹绿色走去,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两人实在是想不明白,都走了半天,那山怎么还是那么的遥远,那片绿色仿佛就像是一块儿发了霉的包子一般时刻恶心着这两个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城里少年。

也许他俩并不知道,身处瀛洲之所,向着远处的竹林深山,这段互相扶持走的路,并不是走向噩梦的终点,相反的,他俩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没有太阳的天空,虽然有光,但是依旧不算特别明亮,反而有些阴沉,就好似被薄云笼罩一般的灰暗,可是这瀛洲之地要上哪儿去找薄云啊,整片天空望上去倒像是被打了层薄码,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不过,按照这光线的变化以及两人的直觉来说,差不多已经走了一整天了,周围的环境渐渐的暗了下去,脚下那些恶心的淡紫色慢慢的模糊不清。

两人一天没有吃东西,而且走了一天的路,此时早已疲惫异常,张是非还好些,按常理来讲他现在的胃应该很小,但是化为熊身的李胖子就显的悲催了,只听他肚子里发出了类似打击乐的声音,好几次饿的他直勾勾的看着张是非,那种眼光就像是在瞧着一只脆皮的烧鸡一般。

张是非又是一哆嗦。

不过好在,走了一天,在快到晚上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到了那片该死的竹林前,此时两人心中充满了忐忑,以及不安,不知道那酒鬼口中住在竹林中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比那酒鬼还要猥琐。

在竹林前面两人停下了脚步,李兰英问张是非:“你说这林子里面住的会是啥样的人啊。”

张是非望了望气喘吁吁的李兰英,他累坏了,便对他讲到:“不清楚····不过大概是个女人吧。”

李兰英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胖子说道:“你没看过西游记吗?快走吧。”

这个冷笑话确实有些不合时宜,而且李胖子的脑袋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见张是非已经迈开小碎步钻进了林子,他也就没再多问,紧跟了上去。

这片竹林确实挺绿,而且绿的不像话,就像是老谋子电影里面的竹林一般,那些竹子还挺粗,目测每一颗都大概有范伟的腰围那么粗,没有一丝的杂质,说玄一些,就像是玻璃一般,而竹林的土地中,破天荒的再也没了外面那些淡紫色的杂草,相反的,土地很光洁,只是这土壤依旧不知名,有些像是沙子一般,熟褐色的沙子,可以这么形容,而那竹叶也十分的不走寻常路,这瀛洲之地没有风,这林子里的竹叶竟然自顾自的拍打,哗啦啦,哗啦啦。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现在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不寻常,所以也没太惊讶,因为两人从夜晚醒来以后,已经惊讶了太多次,相比之前那些事情,这算个鸟啊?

呸!张是非想到这里吐了口吐沫,他恨鸟。

竹林很大,要比想象中大的多,两人迷失了方向。

“老张!你看我找着啥了?”

张是非听到身后的李胖子兴奋的大喊,慌忙回头,只见身后那熊瞎子手里攥着一颗圆滚滚绿幽幽的东西,边流着口水边兴奋的望着张是非。

“那是啥啊?”张是非问道。

只见李胖子流着口水的说道:“竹笋啊,这你都不认识?”

张是非摇了摇头,别说,他还真没有看过么粗的竹笋,简直就像是一截儿细点儿的电线杆。

呸!张是非又吐了口吐沫,他讨厌电线杆。

“能吃么?别药着你。”不得不说,现在还没弄清状况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张是非想到。

可是李胖子似乎顾忌不了那么多,变成了黑熊的他身体要比以前还大的许多,对食物的渴望自然也要更加强烈,只见他流着口水照着手里的那节大号儿的竹笋就是一口,咔吧一声咬的这个脆,亏得他那口狗牙了,咬竹子竟然咬出了苹果的效果儿。

只见他边吧唧嘴边说道:“都啥时候了,死也当个饱死鬼,先吃他娘的再说,哎你别说,还挺甜。”

说罢,他转身对着附近的几颗竹笋又伸出了熊掌,卡卡卡几下掰断后丢在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道:“吃啊老张,挺好吃的。”

张是非望着胖子吃的这般开心,肚子也跟着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于是他也就没说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那堆竹笋前,准备也吃两口,可是他望着那些放倒在地上快有他高的竹笋愣住了,一个实际而尴尬的问题油然而生。

他大爷的,我现在这鸟嘴要怎么吃啊!

很显然,李胖子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对张是非说道:“看我的。”

说罢他抬起熊掌照着地上的一棵竹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竹笋立刻四分五裂。

张是非满头黑线,好大的怪力,看来胖子变成熊之后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不过还是不行,尽管胖子把竹笋拍碎了,但是张是非的鸟嘴根本无法咀嚼,这尴尬的现实气得他一拍翅膀,丧气的说道:“这是要故意玩儿我吧!老天爷!你这是要玩死我吧!把我变成这鸟样,连他妈吃东西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么?”

胖子此时吃了两三根竹笋,恢复了些力气,他见自己的兄弟如此丧气败兴的大吼,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他啥也没说,只见他拍拍屁股起身又钻进了身旁那片林子中。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笑呵呵的捧着几个类似蘑菇样的物体,放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只见他那张大熊脸笑呵呵的说道:“瞅你这样儿,刚才还开导我呢,现在怎么自己还丧气上了呢,放心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贼,我又找到了这个。”

张是非有些吃惊的望着胖子,此时的胖子的神情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靠,这孙子还是胖子么,刚才还哭爹喊娘呢,现在咋变的这么快?

正当张是非惊讶的时候,胖子又靠着竹子坐下了,只听他说道:“吗的,吃饱了以后,心里确实踏实不少。”

昏,原来刚才是饿的,张是非想到,这也难怪,自己跟胖子相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胖子像今天这般的失态,敢情是没饿着啊!一饿就耸了,这性格儿,真够一梦的。

看来自己刚才还担心胖子受刺激是多余了,张是非稍微的安了个心,于是便往胖子再次带回来的东西看去,果然是蘑菇,只不过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蘑菇,简直有小饭盆那么大,伞把儿绿油油的,蘑菇伞则是白色的,简直就像是颗长反了的大白菜。

正当这时,那边吃饱了的胖子笑着说道:“吃吧,这时竹荪,药不死你啊。”

张是非有些惊讶:“哎,我说老李,你啥时候这么有学问了?我记得你上学时看漫画都不看对话框里的字儿啊?”

只见胖子的那张熊脸上浮现了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他开口对张是非叹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别以为我家祖辈传的只有好色,不是吹,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熟读《王太太下厨房》之菜谱大全了,开玩笑,不会学习行,不会吃能行么?”

“你牛逼!”现在张是非的手也就是分不开瓣儿了,要是能分开,他一定会竖起大拇指。

没啥好说的,赶紧开撮,张是非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尽管这竹林里好像也发着光,但是这个不着调的地方,一到了晚上还指不定会出啥状况呢。

于是他便横下心,像只鸡一样的啄着那大蘑菇,还好,虽然吃相不咋雅观,但是现在的情况就跟参加葬礼宴会一般,挤人不挤嘴,吃到肚子里就行。

别说,这蘑菇还真挺甜,一点儿也没有寻常蘑菇的土性味儿,张是非啄着这蘑菇心里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的缘故。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家时的一件事儿,他在家那简直可以说是小少爷阶级的,大概是现在社会父母都一个孩子,所以特别宠,各个方面,包括吃饭,一天吃饭都费劲,他妈做好了饭他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一到这时候他老爹多半会边喝酒边笑着说:“这不吃那不吃,还是没饿着,饿了你啥不吃?”

得了,别训孩子,他妈妈这时候多半会这么说,然后从开小灶儿。

张是非以前一直对这句话感冒,好像自己老爹多小瞧了自己一般,但是今天在这鬼竹林里啄着蘑菇时再想起,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啄着啄着,他的眼泪竟然没忍住,滴了下来。

他想家了。

李胖子此时正在剔牙,他那熊掌也不怎么分瓣儿,所以扣的挺费劲,他说道:“哎,老张,你哭了?”

张是非慌忙忍住,等他再抬头已经看不见泪水,只是鸟眼通红,他说道:“狗屁,这是口水。”

胖子也没细问,本来男人嘛,心照不宣就行了,只见他靠在大竹子上,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说道:“吃饱了,要是有颗烟抽就好了。”

张是非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自打两人到了这里后少有的安静,竹林之中只能听见竹叶子互相拍打的声音。

良久,李胖子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道:“老张,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这竹林里的人也帮不了我们,或者刚才那孙子根本就是晃点咱俩,那咱俩应该怎么办?”

两人的目光对视,眼神都十分的复杂。

张是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路必须要走啊。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胖子说:“走吧,不走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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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骸骨


class="width">事情确实是这样,当两个正常的**小青年儿忽然变成了畜生出现在一个完全离奇不合常理的地方时,心中的想法,没有别的,多半只有恐惧。

本来嘛,那些牛逼哄哄一重生就拥有毁天能力前世修行的穿越男,只能存活在那些YY小说里。

正常人会这样么?

起码张李二人不是,虽然他俩也挺不正常。

继续走着,现在起码情况好了一些,两人的肚子里都有了食儿,真像是胖子刚才讲的,着实踏实了不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这竹林中。

天色渐渐变淡了,但是竹林中却越发的亮了起来,这些粗大的竹子竟然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简直就跟灯管儿一样嘛!张是非想到。

张是非抬头望了望,高大的竹子顶端露出的缝隙处,已经隐约的能看见月亮,有月亮没太阳,这鬼地方。

那轮月亮大的吓死个人,以至于从竹林顶端的缝隙都看不全,整片竹林还跟灯管儿似的,这种好像科幻片儿似的场景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两人就这么摸索着向前走着,直到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竹林之中一片光明,忽然两人发现,两人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前方不远处,没有了竹子,但是同样一片光明,而且,隐约还能看见类似房子一样的东西。

太好了!!两人心中狂喜,要知道在这片操蛋的土地上看到了建筑物,那无疑和看了三年姜昆后忽然看见了郭德纲一般。

两人对视了一眼,终于找到了!那个醉鬼刘伯伦口中能帮到他俩的人差不多就住在这房子里!

于是两人慌忙快步的跑出了竹林,在上眼一看,原来这是竹林的尽头,那边就是一面山壁,一块儿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圆形小空地被竹子包围着,一间木屋依靠这山壁而立,破旧的仿佛吹股风就会垮塌一般,明显造这木屋的人手艺不经,那些木版钉的歪歪扭扭的,一些枯草遮住了屋顶,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窝棚要来的更贴切一些。

小木屋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挺圆,跟个桌子似的,就是没有板凳,一个奇形怪状的茶壶放在桌子上。

当然,两人现在都没有闲心去观察环境,现在找人要紧,于是两人便来到了屋子前边,边敲着那破木头板儿的门喊道:“有人么?”

喊了几声儿,都没人答应,两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张是非给李兰英使了个眼色,李胖子点了点头后,伸出爪子推了下那木头门。

哪成想那门根本就是一块木头板儿,根本没固定在那门框上,轻轻一推,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咣当一声,扬起不少灰尘。

两人踏着门板进屋,发现这屋里还不如外面呢,啥都没有,只有一张竹子做的床。

“有人没?!喂!!”

李胖子喊了一声儿,没人答应。

于是两人只好四处搜索,别看这屋破,想不到里面也是隔出了两个房间的,算上刚进门的那屋,也算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了。

李胖子用熊掌摸了摸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老张,这灰挺大啊,看来咱们要找那人不在吧?”

张是非说道:“咱俩挨个屋看看再说,你去那边的。”

李胖子点了点头,两人各自进了个房间。

张是非走进了其中一间小屋,他发现这屋子里的灰比客厅里还大,同样是啥都没有,屋子挺小,只能放下一张竹床,同样只有一张竹床,倒是那墙壁之上还挂着一幅画,接着外面竹林发出的光亮张是非看去,只见那张画上画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似乎就是草地的样子,乱码七糟的,好像是小孩乱画的一般,够没品的了。

正当他看那墙上之画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胖子的一声惨叫:“妈呀!!!!”

张是非顿时一激灵,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胖子怎么了?于是他慌忙大喊道:“怎么了!老李!?”

在他喊的时候,已经迈开鸟爪飞快的向胖子所在的那屋跑去,他进了屋以后,发现这个屋子跟自己刚才进的屋子也没啥不同,同样是脏兮兮的,只有一张竹床,李兰英正站在窗边长大了熊嘴十分惊恐的望着那竹床,显然已经吓得熊容失色。

张是非抻着脖子往那床上一看,不由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勒戈壁德!只见那破破烂烂的竹床之上竟然赫然的躺着一具骸骨!

没有错,就是人的骨头,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没想到俩人千辛万苦跑到竹林里面竟然遇到个死人!

这人看来死了有年头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套在身上,骨架和竹床一样,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只见李兰英瑟瑟的发抖,他颤抖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吗的老张!杀人现场!咱俩还是快跑吧!”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上牙打下牙,相比之下,还是张是非比较震惊,但是他也挺害怕,你想啊,本来生活在都市中的二人,虽说杀人这种想法每天都会有,但是也不会实现,而且社会还是和谐的,平常也就能看看鸡鸭鹅的尸体(烤鸡烤鸭烤鹅),如今看到了死人不害怕才怪!

但是张是非心里明白,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他们俩,不管跑到哪儿都是一样,于是他强忍住恐惧,对着李胖子说道:“别没出息!都啥时候了,镇定点儿,不就一副骨头架子么?上生物课的时候没见过啊?”

李胖子听他这么一说,便镇定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便给自己找理由:“这不一样啊···而且,我他妈也没上过生物课啊,你们上生物课,我就上逃课,专业不一样也不能怪我···”

张是非看来李胖子一眼,他打心眼里佩服胖子这时候竟然还能贫出来,够业障的,不过,托他所赐,气氛不那么恐怖了,于是他便望着那床上的骸骨说道:“看来这人死的有年头儿了,都落一层灰了。”

李胖子也不那么害怕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快别在这儿呆着了,出去吧,晦气死了。”

张是非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和胖子快步走出了这件破木屋。

可是出了木屋后,俩人又不知道该去哪,他俩心想,反正走到哪儿都是害怕,索性就随遇而安了,他俩便在那块儿好像是桌子一般的石头边坐下了。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之间,他们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此时此刻,他二人难的的心照不宣。

李胖子发了一会儿呆后,便对张是非开口说道:“老张····你说,今天白天那醉鬼,让咱俩找的人···不会就是屋里那位吧?”

张是非丧气的低着头,看来胖子跟他想一块儿去了,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吗的,看来醉鬼的话还真是不能听啊!”

这也难怪他如此丧气,本来刚有些希望,但是得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怎么能让他平静,况且,这还是以他两根屁股毛换来的,这更加的让他不平衡了,拔屁股毛换来个骨头架子,这算啥啊,***。

两人悲情的对视着,一时间,白天那勉强被压下的绝望和恐惧又不要命的窜了出来,两人真的要崩溃了,竟然被一个醉鬼给摆了一道。

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两人的心中同时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情绪在无声之中慢慢的酝酿,终于,李胖子爆发了出来,只见他挣扎着站起身,然后仰天长啸:“咱俩到底是做了啥孽啊!!至于这样儿么!!!”

张是非望着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也没阻拦,事实上他也想如此,只见李胖子无差别的破口骂街喊完后,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他发疯似的想找点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只有石桌之上的茶壶可以用,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把那茶壶抄在了手里,然后用力的往地上一砸!

啪的一声闷响,那茶壶竟然还没有摔碎。

张是非忍不住了,就对着胖子说道:“老李,冷静一点儿!”

“冷静!怎么冷静啊!都变成这样儿了还被人耍,我他吗死了算了!”胖子疯狂的喊道。

张是非说道:“就算是死,也要先搞死那个死醉鬼再死啊!!”

李胖子想了一想,觉得挺有理,要知道他俩从小到大,哪儿这么窝囊过!唯一的一次是上学的时候,胖子泡了外校一个老大的妞儿,放学的时候和张是非一起被一帮人堵胡同里了,但是那次俩人也放倒了四五个才倒下,如今没有‘报仇’就死,确实不符合俩人性格。

于是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恩,你说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

忽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猛然的出现,吓得两人全身像是过了电一般的跳了起来,

哪儿来的声音??????

两人虽然现在都看不出脸色,但是他们此时一定是被吓的面如土色了,要知道,这夜深人静竹林深处的鬼地方,除了他俩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那发出这声音的到底又能是谁呢?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那木屋,如果那屋子里的骸骨也能算一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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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个壶


class="width">当世上仅剩的最后一个人类正坐在屋子里撸管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是非和李兰英忽然想起了这个史上最短的鬼故事,吗的,不会吧!?

他俩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满的恐惧。

李兰英颤抖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我胆儿小,你可别吓唬我。”

张是非此时哪儿有什么闲情雅致吓唬他啊,他自己都被吓的够呛,于是他哆哆嗦嗦的对着李胖子说道:“我吓唬你啥了,不是我。”

两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木屋。

心跳,扑通扑通,逐渐的加速,仿佛那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在竹林的光芒映照之下,破木屋被渡上了一层幽绿的光芒,望着那黑洞洞的门口,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仿佛那里面随时随地都能窜出一具尸体一般。

这也太折磨人了。

李胖子吓坏了,要知道他最怕这个了,以前看完鬼片都不敢上厕所的主儿,他见张是非这么说,便张着大嘴口齿不清的说道:“不是你···那难道是····”

“是我。”

那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猛然再次响起,让二人那本来已经绷得紧紧的神经猛然的崩溃,两人不约而同的“妈呀”了一声,然后本能的向远处跑去!

两人跑了大概二十多步,以飞一般的速度又钻进了那片竹林子里,他们咽了口吐沫,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不受控制一般的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这也太吓人了,不过他这回听清楚了,刚才那声音不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相反的,那声音就是在他俩的身边,也就是石桌旁。

反正都这样儿了,跑也跑不了,想到了这里,于是他便壮着胆子颤抖的说道:“谁···谁在说话···?出来,出来!!”

他话音刚落,只听那声音再次响起,果然是从那石头桌子旁边传出的,那声音好像有点生气的说道:“我不一直在这儿呢么?”

“你···你是谁??”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声音说道:“我是谁,我到要问问你俩畜生是哪儿来的,为啥要把老夫吵醒,唉,世风日下啊,过来吧,我又不能吃了你俩。”

过哪儿去?看来这是要让他俩回去啊,回不回呢?

俩人对视了一眼,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都这德行了,硬头皮上吧!

于是一兽一鸟战战兢兢的走了回去,在那石头桌子旁边,李兰英颤抖的说道:“那啥,我俩回来了,你也出来呗?”

只听那声音说道:“还出什么出,老夫就在你脚旁边呢!”

两人听罢,大吃一惊,连忙顺着那声音寻去,只见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刚才被李兰英摔在地上的那个奇形怪状的茶壶。

茶壶会说话??两人震惊了。

但是他俩又都不敢去碰那茶壶,便慌忙又后退了两步,张是非颤抖的说道:“是你在说话么?你是茶壶?”

他说完后,只见那茶壶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当然是老夫了,要不然还能是谁。



张是非颤抖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吓我俩?”

那茶壶说道:“有没有王法了,是他先摔的我好不好,,还不把老夫扶起来。”

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说实在的,望着地上的茶壶,他俩还真不知道该扶哪儿头好,于是就只能这样僵持着都没动弹。

那茶壶过了一会儿见都没动静,竟然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唉,世风日下啊。”

没办法,想到这茶壶好像关系到两人的命运,于是李胖子只好把它颤抖的拿起来,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快速的跑开。

那茶壶被放稳后便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你俩畜生是哪里来的,为啥要扰本老仙清梦?知不知道打扰我睡觉的罪过可是很大的?”

老仙?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他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个醉鬼所说的此处瀛洲特殊的环境,难道这个会说话的茶壶就是神仙?

看这造型儿倒是挺像的,难道刘伯伦让我俩找的人就是他?

想到此处,于是张是非慌忙说道:“是,是一个名叫刘伯伦的人叫我们来的。”

“刘伯伦?”那茶壶听张是非说完后,稍稍的惊讶了一下,然后类似冷笑的自顾自低估道:“难道,已经是时候了么?”

他的声音挺小,俩人根本没有听清,于是张是非说道:“你··您说什么?”

“啊啊,没什么,”那茶壶说道“刘伯伦叫你俩来没说是干什么的?”

张是非见那茶壶问他,便慌忙将他和李胖子二人所遭遇之事说了出来,说完后,他便忐忑不安的问那茶壶:“请问下,您知道我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此时的张是非李兰英心中却是够忐忑的了,没办法,因为这好像是已知最后的机会了,看那茶壶的造型别致不说,就光说它会说话这一点就绝非一般泡茶叶的,估计他能够知道我们身上发生的一切缘由吧。

只见那茶壶听完两人所说后,若有所思,愣了一会儿后,它便开口说道:“当然当然,我这么有本事怎么会不知道你俩身上发生的事呢····先不说这个,喂,那个小伙儿。”

那茶壶没有理张是非,反而对着李兰英说道:“我一会儿就救你们出来,先帮个忙,给我往这壶上弄点血。”

“啥玩意儿?”胖子愣了,张是非也愣了,本来当两人此时的心情无比激动,茶壶会说话这事情适应以后也就不算啥事情了,本来嘛,这地方就是不着调,不管什么,但是他们从茶壶那儿听到的话的确是这一天中最激动人心的事情了,他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之后那茶壶的话却有些让他们摸不清头脑。

那茶壶有些焦急的说道:“血!快往这壶上擦点血!放我出来后我就告诉你们。”

听到茶壶这么一说,胖子便下意识的应道:“额。”

可能是胖子见到希望出现就没细想,说罢,他举起了熊掌准备放嘴里咬,可是却马上被张是非制止了,张是非说道:“等会儿!”

胖子愣了一下,然后对张是非小声儿的说:“老张,你干啥啊,之前你为了打听消息连屁股毛都拔了,我这出点儿血又能怎么的。”

胖子以为张是非是心疼他,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是会错意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张是非在听那茶壶说出那句话后心里面老觉得不踏实,这语气怎么想好像怎么都有点儿不着调呢?

于是张是非试探性的对那茶壶讲道:“你说···放你出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茶壶里面?”

那茶壶一听张是非这么说,竟然有些急了,只见它大声的说道:“小畜····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赶快照我说的做,时间不多了!”

那茶壶越是这么说,张是非越是疑虑,要知道在这破地方就他们三个,再有就是屋里那骨头架子了,它急个毛?

要知道如果这茶壶心平气和的话,那张是非多半不会猜疑,可是这家伙说话的语气这么急躁,不由的让人猜疑,要知道,凡是自宫必为妖,听这茶壶的声音就不像啥一般战士,跟让人阉了一般的语气,更主要的是,刚才这老孙子明显是要叫他小畜生,虽然那个‘生’字儿没蹦出来,但是也没逃过张是非的耳朵。

如果放在白天,那张是非也就忍了,不过现在貌似这老孙子好像在求他们一般,这不由得让我们这号称是没人性没素质的张是非张爷本性大发。

于是张是非便说道:“你这么本事怎么不自己出来呢?少跟我们来这套,我俩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急于一时,先回答我们的话,要不然,免谈!”

真爽,张是非说完这话后心里想着,自从出现在这什么瀛洲以后,竟受挫了,这回终于能主动一把,不过,他现在心里同时也七上八下的,因为这话说的确实有点冲,不得不说就看茶壶的态度了,如果把这茶壶惹急眼了,那他俩就彻底悲剧了。

不管咋说,先试试吧!张是非感到有些冷汗。

好在,那茶壶听张是非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无语了,想了一会儿后,这茶壶的语气终于耸了下来,只听他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了,唉··世风日下啊!你们这些小辈竟然都敢在我头上动···算了,我先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们吧。”

软了!他软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交换了个眼神,要说欺负人这种事,他们从小的天赋就极高,此时听那茶壶语气,不由两人心中暗爽,昔日的校园恶棍街头霸王属性再次复活。

只听那茶壶讲道:“我····你们可以叫我陈抟吧,正如你们所见,我是个仙人,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有一天,一个潜入瀛洲之地的绝强妖王的出现,那个妖王名字叫做太岁,我和他大战,终究不敌,最后被封进了这夜···茶壶之中,那太岁虽然绝强但是也受了些伤,最后应该倒在了那间屋子静修,你们刚才是不是也看见了一堆骸骨?我说的没错吧,好了快放我出去吧!”

“这样啊···”张是非点了点头,屋子里确实有一堆骨头架子,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张是非想到,这些什么妖王什么神仙的狗屁故事跟他有一毛钱关系?于是他笑着说道:“这些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好了,现在告诉我们,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狗屁地方?以及,要怎么才能变回·········”

张是非还没说完,那茶壶忽然在桌子上抖了一下,然后焦急的大声说道:“别犹豫了,快点放老夫出来,剩下的一会儿再说!快点!别再威胁老夫了,要知道只有老夫才能帮的到你们!这样好不好,只要你们把我放出来,我就把你们变回原样,美女你们喜不喜欢?我一人送你俩十个,不,二十个,不,想要多少都行!”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动摇,虽然他俩不知道这老孙子为啥这么着急,但是它说的确实没错,看这样子如果不把它放出来是不行了,李兰英一听美女,眼睛都亮了,吗的,这不因祸得福了么?于是他便看了一眼张是非,张是非若有所思没说话。

那茶壶还在不停的催促着,就像一个憋了一上午尿的中学生遇到了拖课教师一般的着急,李胖子见张是非没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于是便把熊掌伸进了嘴里。

张是非正要下意识阻止他的时候,忽然身后又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现在,是选择时间,一,受到邪魔的诱惑打开茶壶自寻死路,二,拒绝诱惑回归正道大途,年轻人,你们选择吧。”

两人正在思考,忽然身后冷不丁的传出这么一句话,都又是一哆嗦,特别是胖子,本来都把左手放嘴里了,被这么一吓,竟然不自觉的咬了一下,他现在的牙齿很锋利,竟然咬破了,伤口涌出深红的液体,满嘴血腥。

两人大吃一惊,慌忙回头看去,只见那破木屋里竟然走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瘦瘦小小的,披着满是灰尘的道袍,面目苍老睡眼朦胧,好像刚睡醒的样子,一只手背在了背后,用另外一只右手边擦眼屎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快选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老头儿。

但是这忽然冒出来的老家伙却把两人吓的不清,吗的,他是哪儿冒出来的?张是非望了望那老头儿的衣服,挺眼熟,再想了一想,顿时吓的一身冷汗,是那副贼骨头架子!

一旁的李胖子因为被那忽然出现的老家伙吓的咬了手,顿时一声大叫,只听他说:“你……你是谁啊!”

只见那个老家伙边揉眼屎边打了个哈欠,然后笑着说道:“陈抟,陈图南。”

(一更结束,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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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抟


class="width">我最讨厌做选择题,张是非想到。

吗的,本来这晚遇到的事情就够奇怪的了,想不到除了茶壶外,那屋里的骨头架子也冒了出来。

李兰英听那老家伙说完后,便小声的问张是非:“老张,这老孙子的名字怎么这么长?五个字儿。”

张是非无语,他看了看这胖子,心想道他是不是又饿了,怎么又变傻了呢,于是他小声的说道:“他刚才应该说他叫陈抟字图南吧,没看过武侠片吗你,不都这么演的么。”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李兰英自己听见,因为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事儿的时候,要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可不小,于是他慌忙大声的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那老家伙慢悠悠的坐在了门框子上,然后伸了个懒腰,他指了指那石桌之上的茶壶,慢条斯理的对张是非说道:“我想说的跟他一样,只不过人物相反,你们想知道你们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吧?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就看你们选了,我俩之中只有一个是陈抟,如果选错了,可是会死的很惨啊。”

只见这老家伙说完后,那石桌之上的茶壶猛然的抖动了起来,它好像十分气愤,竟然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只见它激动异常的对两人说道:“别相信他的,他是太岁,我才是陈抟,快把我放出来,太岁素来杀人如麻,你们不放我出来是会被杀的!快!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那老者听完此话后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这句话你说的是真的,太岁杀人如麻,所以两位小哥要谨慎选择啊。”

这老者的声音虽然也很苍老,但是却字字铿锵有力。

现在他们的处境就像是一块儿热狗,上面是陈抟,下面是太岁,张是非和李兰英则被夹在了中间。

张是非如是想到,他大爷的!这让我们怎么选啊!还他大爷的拿死吓唬我!!

他有点崩溃了,说实话,在这瀛洲不着调之地,他很相信那两个老家伙的话,他现在就如同面对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根红线一根蓝线,剪错了的话必爆无疑,可是到底该剪哪根儿啊!!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李兰英,希望他能有什么主见,可是当他看到李胖子那张痴呆的熊脸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吗的,胖子现在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他想到。

他看了看那不停絮叨的茶壶,以及那个坐在门框上的老者,很显然,一个好一个坏,好的那个大概能告诉他们真相,坏的那个大概能够搞死他们。

这茶壶按理来说是先入为主,但是又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张是非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语气不对劲吧,声音太难听不说,还有些不着调,如果那陈抟是神仙的话,能这么轻易的就受两人威胁么?而且还主动要给美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神仙也太没操守了吧,修道不修心啊?

难道那坐着的老伯是真的陈抟?

张是非转过鸟头瞅了瞅那坐着的老头子,只见他好像一副没睡够的模样,袍子上的灰尘也不知道拍打下,反而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然后拖着老脸一副又要瞌睡的模样,虽然满脸皱纹,但是也面前算的上鹤发童颜,貌似年画上的神仙都这孙子样。

看他这劈头散发的样子,和白天时遇见的刘伯伦差不多,那刘伯伦没害我俩,估计是神仙,应该神仙都不会害人的吧,但愿书中没写错,他想到。

这副造型和这淡定的语气,还真挺神仙的,不过。

不过要知道丫是骨头架子变成的啊!!张是非心中的疑虑到达了最高点,他想到,骨头架子能变的不是除了清蒸排骨就是白骨精么??怎么会是神仙??

吗的,到底该怎么选择啊!!??

其实,张是非此时真想说一句其实我俩只是打酱油路过的,这关我俩鸟事儿,不过他没说出口,因为自己和胖子的命运也许就在此一举了,所以,他不得不作出选择。

只是不知道该选谁好。

其实人性就是这样,如果放在平常做个心里测试啥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玩意儿就像是走铁轨一样,放谁身上谁都敢走两步,可是你把那铁轨升高一百米看看,看看谁还敢走?

越是和自己的利益相关,越是难以抉择。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那茶壶又开口了,只见他大吼道:“别相信他,吗的,听我的就对了,你俩是不是嫌东西少?好吧好吧,我决不食言,你俩把我放出去,我可以把你俩变回人形,另外再加一座城市!让你们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享尽荣华富贵!怎么样??别犹豫了,不要相信那个魔头!要知道救我,也是救你们自己啊!!”

一座城市,那是什么概念,张是非的脑袋里当然有数,要知道这个诱惑可不小,简直可以算是市长级的诱惑了,市长是什么概念?人民公仆!人民都是他的公仆,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天天没啥事儿干,光写日记玩儿,比如什么‘谭善芳开车把我拉到她家,和她做了3次’之类·········。

又能变回人身又能每天三次,人这辈子还奢求什么?

张是非给了胖子一个眼色,胖子望了望自己的老伙计,两人顿时心照不宣,只见胖子抬起了熊掌,啪的一声向那桌子上的茶壶扫去!

茶壶受了胖子一耳雷子,飞出去老远,然后掉在地上又砸出了一声闷响。

但是那茶壶却没有别的变化,因为胖子用的是右手。

虽然说李胖子和张是非两人都变成了畜生,但是两人此时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只见张是非一脸鄙视的对着那茶壶说道:“少他妈这么跟我俩说话,妈了个X的。”

很显然,张是非和李兰英并没有因为什么推理才去选择,相反的,是在用本能选择,从小到大俩人都没受委屈,只是那个茶壶的话刚才让两人很不爽就是了。

只见那茶壶摔在了地上,十分惊讶的说道:“娘的!难道我答应给你俩的东西还不够多么?”

张是非迈着小碎步蹦了过去,只见他十分装逼的扑棱了下翅膀,然后往那茶壶上小了个解,说道:“说话这么不文明呢?啊?”

张是非做完这一系列给力的动作后,那坐在门框子上的老者拍着巴掌笑道:“好!看来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两人转头看了看那老者,眼神权带决定了。

只见那老者起身,然后拍了拍衣服,扬起了不小的灰尘,他笑着走到了那茶壶前,说道:“想不到让你们做出决定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很意外,不过也跟你们为什么来到此处差不多,可能是天意吧,不错,你们选对了,我才是真的陈抟。”

他说完后,那茶壶立马破口大骂道:“师弟!!想不到你竟然这么不是人,这么多年了,难道你是怕了我么?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再跟你大战五百回合!!”

听到那茶壶骂他,那陈抟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然后猛然的抬起右脚悬空半秒以极度标准的射门动作十分飘逸的照着那个茶壶就是一扁踹。

那茶壶以十分不雅观的弧度飞出去了老远,然后落在了远处,只见那陈抟笑呵呵的说道:“执迷不悟,看来还是不能把你放在桌子上啊。”

说完后,他便转头望了望身边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然后笑着说道:“两位小哥既然选择对了,就是跟老夫有缘,看得出来,你二位似乎有什么事情问老夫,咱们先坐下,再慢慢说吧。”

于是他径直的走到了那石头桌旁边,一屁股坐下了,伸出一只手比划着也请两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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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果


class="width">夜色已深,竹林深处一片光明,碧绿色的萤火将黑夜割断,竹叶沙沙作响,虽是响声,却显得那般安静,时而像是那些热恋中的情人咬耳斯磨,时而向那些初长成的少女背地里扎堆儿窃窃私语,时而,却也像是那些年迈的长者为那些后生晚辈们讲述那些本应该刻在古旧而破落的陶瓦罐上的故事。-====-

那些故事似乎早已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出处,而我们的故事,则才刚刚开始。

张是非和李兰英围着石桌坐下了,他此时已是鸟身,坐着跟躺着没啥区别,倒也省事。

还没坐稳,李兰英就问那陈抟:“大叔,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吧,白天那个刘伯伦让我俩找的人就是你吧?”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盯着腮帮子,然后对他二人说道:“我刚醒,听到了一点,我猜,你们一定是在河边遇到那个老酒鬼的对不对?”

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点了点头,张是非心想这老家伙挺牛逼啊,竟然猜的这么准,看来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这样也好,越有本事我俩就越有希望!带着少许敬畏之情,张是非便有些颤抖再一次把两人的遭遇从前置后仔细的说了一遍,末了他激动的问道:“就是这样了,您一定知道我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对么?”

“·················。”

陈抟没有说话,只见他眼睛微闭,眼缝儿里只能看见白眼仁儿,手拄着的脑袋前后轻摇,嘴半张,流出了口水。

见他没说话,张是非便有些急了,只见他说道:“对不对啊?您说个话儿啊?”

“···················。”

那陈抟依旧如此,没有理会张是非,脑袋还是一前一后轻微的颤抖,一旁的李兰英小声的说:“老张,这家伙不会是抽了吧,我记得我爷爷以前犯病时也这德行。”

不要啊!!!张是非都快哭了,麻痹你早不抽晚不抽偏偏这个时候抽,这不是要我俩命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情急之下扑棱着翅膀竟然跳到了石桌之上,他抻着脖子在那陈抟耳边大喊:“大叔!!醒醒!!别抽啊你,你这一抽我俩都得跟着抽!!”

“嗯~~?”

只见那陈抟一哆嗦,然后晃了晃脑袋,又看了看两人后,笑了一下,说道:“那啥,抱歉刚才我睡着了,你俩说什么来着?”

艹,这老灯。~~~~张是非心里骂道,说着话都能睡着,怎么这么不着调。

正在两人尴尬之际,那陈抟拍了拍脑袋,然后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啊对,对啊,想起来了,刘伶,刚才说到刘伶了吧,你看我这脑袋,都睡迷糊了。”

伶你大爷,那是刘伯伦,张是非鄙视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拆穿,反正自打到了这里后,他已经开始适应着里的不着调了,白天那酒鬼也是,刚才那茶壶也是,眼前这老灯也是,都是一丘之韭菜貉子,没一个着调的。

于是他强忍着怒意又问道:“那您看,我俩到底是为什么,都变成了畜生啊?”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然后睁着眼睛望了望二人,他那双眼睛好像弱度散光般,还没擦净的眼屎在眼角清晰可见,看了一会儿后,他笑着说:“恐怕,是因果作怪吧。”

因果作怪?

两人显然没懂,李胖子下意识的说道:“那小子是谁?我俩也没招他没惹他为啥要把我俩变成这德行?”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真是知识改变命运,看来以前自己读点书是对的,使得自己不会像胖子这般的犯虎。

那陈抟笑着说:“我说的因果,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也算一个人吧,你懂么?”

他是对着张是非说的,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个他懂,可是他并没有想通这是什么因果关系,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而且即使再大逆不道也不至于如此吧?

胖子还是没懂,他问张是非:“你懂?到底咋回事儿啊?给我解释解释呗。”

张是非看了一眼胖子,他无奈的说道:“这玩意儿说不明白,不如现场示范一下吧,来,你骂我一句。”

胖子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大爷的,怎么了?”

张是非站在桌子上跳起来抬起爪子对着胖子的脑门儿就是一个下劈,胖子捂着脑袋大叫:“哎我说你打我干什么玩意儿?!”

张是非对胖子说道:“你挨打,是因为你骂了我,你骂我,所以我打你,这就是因果,明白了么?”

胖子用熊掌捂着脑袋,然后继续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哎,那咱俩是怎么变成这德行的?”

看来他还是没懂,一旁的陈抟望着两人的说话,不禁大笑,只听他说:“哈哈哈,想不到两位后生还真有趣,不错,合老夫胃口!”

合你大爷胃口,你还能吃了我俩咋的,张是非想到,但是他依旧没说出口,他对着陈抟说道:“他说的很对,我也没怎么听懂你的话。”

那陈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正是,是非对错,皆出因果,因非因,果非果,因是因,果同果,前时播下千种因,后得万般果还身,果到问时因何在?不如自省反归真。明白了么,年轻人?”

让我明白什么啊??张是非满头黑线的望着这老灯,他心想道,问这老灯正事儿,这老灯穷拽什么,干,要不是看这老灯好像有点学问,早一板儿砖呼他脸上了。

但是他却没这么做,只是和胖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明白。”

确实,要说这陈抟所言基本属于屁话,因果关系谁都懂,但是两人也没得罪过谁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畜生?忽然,张是非想到了那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应该就是那畜生搞断了电线吧,可是自己也没得罪过孔雀啊?

这回似乎轮到那老灯尴尬了,这种无法顺利沟通看来真是件麻烦的事儿,就跟在两个次元一般,于是那老灯想了想,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看来我也得现场解释下你们才能懂了,来,这位熊小哥,把耳朵伸过来。”

李兰英照着做了,他把那硕大的熊头伸到了陈抟嘴边,张是非只见李兰英半张着嘴听那陈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很快,李兰英便收回身,低头的坐下了,张是非问道:“你说什么了,怎么不让我听听?”

只见陈抟摸了摸胡子,然后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是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胖子,只见胖子坐在地上耷拉个脑袋也不说话,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他望着陈抟,陈抟一副‘让你等你就等别墨迹’的眼神,张是非也没好再说什么,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吧,只见陈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桌子上一招手,桌子上便出现了三个装满了水的茶杯,那水似乎还热,散发着阵阵茶香。

陈抟拿起一杯,然后笑着对李兰英说道:“好了,你告诉他吧。”

李兰英听到陈抟这么一说,便抬起了头,神情十分犹豫的望了一眼陈抟,陈抟笑着说道:“不碍事,说吧。”

张是非也有些急了,他慌忙对着胖子说道:“他跟你说啥了?你就说呗!等啥呢?”

只见胖子对着桌子上的张是非十分犹豫的摆了摆手,张是非便走了过去,把脑袋伸到胖子嘴边,只听胖子用十分轻声而小心的语气对着他说:“你大爷的。”

张是非大怒!他又一个飞身下劈甩在了李兰英脑袋上。

他大怒道:“让你说正经的呢!你骂我干啥?”

只见胖子十分委屈的指着陈抟说道:“他让我说的。”

张是非大怒,你说这也太不着调了吧,竟然让胖子骂我,你说骂就骂呗,还等个十分钟才告诉我,这算啥人性啊?

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让他骂我干什么玩意儿?!”

那陈抟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学你的方法给你解释罢了,现学现卖,这样你懂了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双双愣住了,只见那陈抟又说道:“此为因果,虽然你们现在心中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但是因果关系总是存在的,正如你所说那孔雀加害于你,但是你现在看看你自身,不正是一只孔雀么?这便是果,而这因,不一定是现在,也不一定是最近,甚至不一定是今世所犯,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别说,张是非还真有点儿懂了,于是他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俩上辈子杀孔雀了对不对?”

那陈抟笑着说道:“是也非也,现在还无定数,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者我清楚,但是也不能告诉你们,只有等以后你们自己寻找了。”

张是非将信将疑,这老孙子说了等于白说嘛!这种好像懂了却又没懂,好像没懂却又有点懂了的意思真让人恶心,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怎么这么确定我俩是因为这个才到这儿的呢?”

只见那陈抟哈哈大笑,然后说道:“真不真假不假没啥区别,最主要的是你俩也应该发现了,自己此刻所见无比真实,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嘛,”

陈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望了一眼天空那**的不像话的月亮,说道:“是我在梦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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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希望


class="width">张是非有些无语,这老灯,这是跟我在这儿说梦话呢啊?

但是没办法,现在他怎么说,我怎么听罢,他如实想到,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就这样儿吧,啊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俩回去?就是离开这瀛什么洲回自己家。



那陈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有,很简单。”

说罢,他便从身上那件的宽大袖口中摸出了一只毛笔,然后说道:“有这玩意儿就可以自由的出入瀛洲和尘世了,我之前出去遛弯儿就是靠它。”

靠!太好了!想不到这么简单就能够回家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喜道:“谢谢!!谢谢!!”

只见那陈抟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先别忙着谢谢,没这么简单,借你是可以借你,不过········”

两人又愣住了,他大爷的,不会又出啥岔头儿了吧!?

望着那老灯猥琐而迷离的睡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张是非又是一哆嗦,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熟悉?

他不会是也想要我的羽毛吧?!想到此处,不由得张是非菊花一紧。

于是张是非试探的问道:“不过什么?”

他现在豁出去了,即使陈抟要把他拔成白条鸡他都能同意。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恶心了。

此时好像已经是后半夜了,竹林发出的光芒映在陈抟的脸上,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你想过没有,就以你俩现在这身段,即使回到了现世也是无济于事呢?”

对啊!刚才怎么给忘了呢!张是非转头望着一只熊,李莲英转头望着一只鸡(第一视角)。

即使回去了,以现在的身份也不行啊,一只熊和一只孔雀出现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吗的一定会被城管部门抓起来然后送到原和兴路95号现处阿城鸽子洞区之北方森林动物园儿的!!

想到了这里,两人同时冒出了冷汗,不过张是非望了望陈抟这老灯,心中马上又燃起了希望,于是他慌忙对着陈抟说道:“大叔啊!您是神仙对不对?您一定有办法把我俩变回去的对不对啊?”

那陈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不负责任的讲,有,负责任的讲,没有。”

张是非了李胖子愣了,张是非问道:“怎么讲?”

那陈抟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说不负责任的说,我完全可以把你俩变回去,这就跟障眼法差不多,以我的道行嘛,半年之内没人能敲出破绽,但是这也只能维持半年,因为你们现在不是遇到了法术才变成羽兽的,我看你俩···似乎是类似于夺舍,也就是灵魂附在了别的**上,而且融合的还不错,所以,你们现在的本相既是如此了,靠外力根本无法长久变回以前的模样的。-====-”

两人一听陈抟这么说,都快吓尿了,吗的,不会吧,不会这么夸张吧,虽然没咋懂什么后舍还是夺舍的,但是基本上也明白个大概,意思是他不能把二人长久的变成人。

于是两人慌忙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只见陈抟哈哈一笑,然后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那水似乎跟没有动过一般,还是满的,只见陈抟说道:“别着急,不变已万变,求人不如求己,自古以来人化之术千千万,那些披毛戴角的畜生们不也有化成人形儿的么?”

两人又没咋懂,陈抟挺尴尬,于是他通俗易懂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俩自行修炼,等到道行成的时候,自然能永久的变回人身,明白了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明白了,于是希望再次附体,原来还有这个方法!!修炼,多么牛逼的词语,这俩字儿往往能让人联想到那些小说中牛逼哄哄的装逼侠或者那些啥都不会的土包子,或是被追杀或是被胁迫或是被逼无奈下掉下选下后发现山洞洞里还有那么一本书,于是修炼多年后便可蹬萍逗水马踏飞燕大杀四方结局还不忘深藏功与名的装个逼。

人啊,可真都是逼出来的,要不然他俩也不会修什么炼。李胖子想到。

不得不说,这俩字儿对于两个自小受于东方古代YY武侠玄幻爱国电视剧的侵害有多大,要知道武侠愿谁不曾有过?修仙梦谁没有做过?

两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如今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所谓的瀛洲神仙之境,而且还又遇到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老灯,更而且的是竟然还要修炼成人!这事情的或然率太低了,基本是零,简直有点像故事,像奇迹一般,但是此刻周围的事物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两人,所谓或然率基本是零,但是决定不等于零。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而这个世界有时候,还是需要奇迹的。

只不过,张是非兴奋之余,还是心中有些担忧,修炼,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简单的事儿,要知道义务教育还九年呢,结果,他望了望身边的李胖子,心想,该完蛋的还是完蛋,这修炼一定只比上学难而不会简单,这要炼多长时间才能变成人?

于是他便慌忙的问陈抟:“那····我们最低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变回人形?”

陈抟笑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发现你们说的一切怎么都是理所当然呢,我只告诉了你们方法,那是你们刚才选择来的机会,而我又不欠你们什么,为啥要教你们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同时也无语了,张是非想反驳两句,可是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确实,这两个人从小到大只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切都太容易得到,就不会想怎么去争取,所以两人就慢慢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他俩想要,都是天经地义的,因为有钱,他们就是比别人高一等,包括物质,包括排场,包括打架,包括爱情。

他们就是中心,他们就是太阳,地球就必须要围着他们转。

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些事情,所以从昨晚开始才会那般的慌张,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哑口无言。

其实,这种情绪相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过,这可能也是命运赐给我们短暂的幸福吧,每个人,特别是我们这一代,从打出生那一刻起,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为我自己而存在的,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人终将慢慢成长,忽然某一天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为我自己存在,相反的,自己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很渺小很渺小,就像是一粒沙,一粒微尘。

于是,有些人想通了,他们开始慢慢的适应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当发现这些事物的时候,那么可能就证明你真的长大了吧。

起码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确实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他两人此刻觉得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陈抟再次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着,不再看他俩。

要有面子的死去,还是弯腰的活下去?

这是每个人都曾作出过的选择,一个选择,也许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很多时候都是如此,面对家庭,面对情感,面对社会。

张是非妥协了。

他知道,想活下去什么都要做,而且现在不止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兄弟,如果自己变成了孔雀是以前得罪过孔雀,那么李兰英是无辜的啊,起码要让他平安的回去啊,只要能回去,基本上什么他都愿意做,更何况只是低声下气的求人。

于是他从石桌上跳了下来,附身趴在了地上连头一起,权当下跪,一旁的胖子见到自己兄弟这样,不由的大声的说:“老张!你这是干啥!?至于这样么??”

“住口!”张是非说道:“你还没发现么?以我们以前的脾气,是活不下去的。”

说罢它把头伏在地上,对着那陈抟说道:“对不起,我们刚才实在是太无力了,求,求老先生可怜我俩,收我们为徒,感激不尽!”

一旁的胖子见张是非这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也走了过来,扑通一声也趴在了地上,然后对陈抟说道:“求···求求你。”

那陈抟转头望了望他俩,如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便笑了,然后起身说道:“年轻人,记着,身处世上,就要能屈能伸,起来吧,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明白了就好。”

张是非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后大喜道:“那你是同意了?”

只见那陈抟笑了一下,然后又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转身向那破木屋里走去,只听他边走便说道:“想的容易,如果修道如此简单,那么世人可真的皆是佛了,想当我弟子,要先经过考验才行,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回去睡一觉,啊对了,”

说道了这里,他站在门口转头对着两人说道:“你俩愿意睡屋里还是睡外面随意,反正床也够,那边的夜壶不用管它,否则后果自负。”

张是非有些安心的问道:“你不管它没事儿么?那里面不是什么·····”

只见陈抟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反正这瀛洲地除了刘伶就只剩下我们了。”

说完后,他打了个哈欠,闪到里屋去了,留下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两人静静的起身,此时此刻还哪儿来的睡意?

只要靠着石桌坐着,抬头望着那大的出奇的月亮,以及那些从未见过的星河,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夜晚再次回复平静,那竹林依旧在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两人听到的,只有竹叶拍打,以及远处那茶壶类似咒骂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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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考验


class="width">漫长的夜晚过去,两人迎来了新一天的,没有太阳的黎明。

那竹林的光芒也随之慢慢的变淡,不再发光,那远处的茶壶似乎也累了,不再说话,变的和寻常茶壶一般。

两人一宿没睡,因为说实在的,他们尽管不远承认,但是还是害怕,生怕再一闭眼,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再睁眼时,如果再出现在别的地方的话,他们真的会崩溃的。

寂静,只剩下那些不知疲倦的竹叶。

渐渐的,天已大亮,尽管依旧灰沉沉的,小竹屋内依旧一点儿动静没有,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那陈抟走出,两人便对望了一下。

李兰英说道:“老张····你说那老灯会不会又变成骷髅了?”

张是非抖了抖羽毛,然后说道:“不清楚····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和张是非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那充满了灰尘的木屋,说实在的,张是非还真就怕那老灯又变成骷髅,吓不吓人暂且不说,主要是能不能醒还是两回事儿。

还好,在看到那屋子里的竹床之上,老灯陈抟还在咬牙放屁吧嗒嘴的睡着大觉,两人的心放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嘴上说不要,但是身体永远是诚实的,两人走出了木屋后,又坐在了石桌旁,渐渐的,睡意浮上脑袋,不知不觉的也就睡着了。

这一觉,并不是很香,张是非做了个噩梦。

在梦中,他回到了自己的家,所有的一切都跟没有发生过一般,好像还有了个女朋友,只不过在梦中张是非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梦终究是梦,是不需要理由的,两人在一起十分开心的样子,不知何时,梦的环境却慢慢的变了。

周围的一切,变的是如此的狰狞,天地都变成了红色,猩红猩红,就跟刚喝完鲜血的嘴唇一般,周围的景象似乎也着起了火来,好大好大的火,似乎要把一切都吞噬,而且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群人,他们同样的没有面孔,他们挥舞着好像叉子样的东西追来,在梦中的张是非只好拉着自己女朋友拼命的跑,可是不知何时,他的女朋友竟然被那些人抓走了,于是张是非喊着追去,在他的手拼命的抓住了他女朋友的手时,她的女朋友忽然好像出现了容貌,但是还是看不清,只是能看见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

然后,他女朋友竟然大喊了起来,只不过这喊声怎么听怎么不着调,好像是让人阉了一般的嚎叫,声音粗而猥琐。

“啊!!!!!!!!”

张是非惊醒了,只听声旁的李兰英大吼道:“老张你睡个觉怎么都这么不老实,你看你那死鸡爪子给我掐的!”

果然,张是非发现自己的脚(爪子)死死的扣在了李兰英的屁股上,感情刚才是他在喊啊,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把爪子撤了回来,看看天色,好像已经是下午了吧。

他扑棱着翅膀起身,这一些列动作竟然慢慢熟练了起来,他对李兰英说道:“行啦,我又不是故意的,那老灯还没醒呢?”

李兰英气呼呼的说道:“我正做梦跟小姑娘练拥抱呢,就被你掐醒了,你说你是啥人性吧,你说那老····”

“谁是老灯啊?”陈抟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传来,两人慌忙看去,果然,那老家伙又睡眼朦胧的走出了房门。

李胖子见老家伙出来了,便慌忙改口说道:“那老前辈这不是出来了么?”

只见那陈抟好像总是睡不醒的模样,还是边揉着眼屎边说道:“大早上的就鬼叫,扰了老夫的清梦,想老夫正在····算了,你们准备好了么?”

这老灯一定是做春梦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恶狠狠的想到,这还早晨?都快晚上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在人家地头儿呢?于是他俩便一起点头道:“准备好了,要考验我们什么你就尽管说吧!”

只见陈抟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要知道着考验可不简单额?”

李胖子意气风发的说道:“快点吧,在我们那儿还没啥事儿我俩办不到的呢!”

陈抟见张是非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许了,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了两人,在两人正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这两个荷包里各自装着一个考题,但是我不许你们现在打开它,明白么?”

两人点了点头,然后陈抟打了个哈欠说道:“明白了就好,那么,现在仔细听我说的话,你们现在走进竹林,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应该没多久就会各自看到一颗红色的竹子,到那时候再打开荷包,然后各自去寻找我让你们找的东西,期限嘛,就在天黑月亮出来之前吧,没有完成的人我是不会收他做徒弟的,明白么?”

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便开口问道:“我能问个事儿么··?”

陈抟点了点头,张是非便说道:“如果····如果当不成你徒弟的话,那后果是啥,永远待在这儿?”

陈抟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年轻人,你不要太小瞧这瀛洲之地,自古以来只有将要成仙之人才可踏上的净土,也不是没有过误打误撞进来过的,你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么?”

说到了这里,他那睡眼朦胧的死鱼眼中忽然冒出了一道慑人的光芒,只听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们其中有谁没有完成,那下场就只有一个。”

说完后陈抟冷笑着举起手掌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这一动作让张是非和李兰英不寒而栗,他俩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同时心中开始紧张起来。

死?不完成的话就会死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跳竟然慢慢的加速,就跟昨晚做选择的时候一摸一样。

“不过呢,这里我还要说一下,如果你们现在放弃,那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甚至把你们送出去,只不过,你们的后半生就要以这副躯体生活了,不过这似乎是保命的不错选择,我丑话说道前边,我说到做到。”

说罢,只见这老家伙猛然的抬起手臂对着那石桌一指,只见那石桌轰隆的一声竟然变的粉碎。

这一切看在两人眼中,是那般的心惊肉跳。

可是两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变不回人形,即使回去了也还不如死了呢。

不过,明白归明白,心中却还是害怕,李兰英强打笑颜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你该不会是耸了吧?”

“滚犊子,你才耸呢!”张是非说到。

李兰英说:“那咱们接吧。”

张是非说:“接就接,难道我怕你么?”

两人就这样以互相斗嘴的形式相互勉励给对方打气,那陈抟见两人答应了,便笑着说道:“很好,你俩答应了是么,那你俩现在就起程吧,别再没到地方就打开荷包,而且,别以为我看不见,如果不遵守我定的规则的话,那么离开出局。”

“好··好啦,真啰嗦。”

两人抱怨了一声,然后各自走进了竹林,再对视了一眼后,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背对着背的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当他们走进竹林时,那身后的老灯竟然露出了不知何意的笑容。

陈抟见两人已经走进了深深的竹林,然后便长出了一口气,只见他对着那碎掉的石桌又是一挥手,那碎掉的石桌立马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只见陈抟坐在地上把手肘杵在上面拖着腮帮子,望了望天,然后自言自语的道:“结果,会是谁呢?”

竹林之中,张是非迈着小碎步向西边蹦去,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竟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这种感觉刚才就有,但是没这么强,可能是有胖子在身边的缘故吧,如今是剩下自己,这种恶心的感觉也就随之涌上心头再没有了一丝的遮掩。

本来就细长的小脚儿现在竟然也有些发飘,最恶心的是这破竹林的叶子不停的响,让他的心里越来越害怕,会是什么样的考验呢?那老灯要怎么考我呢?会不会很难?会不会过不去?会不会死?

张是非看见了自己叼着的荷包正在颤抖,他知道,颤抖的并不是荷包,而是他自己。

由于走的是直线,所以很快,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是非便看到了一棵红色的竹子,到了,就是这里了!

张是非跑到那竹子下边,虽然没多远的路,但是他停下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口的喘息,因为他知道,这与其说是考试,倒不如说成是要来的贴切一些。

赌注正是自己的命,所以一定要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长长的嘴吃力伸进了地上的荷包开口处,他啄到了一张纸条,将那纸条打开后,他迫不及待的往上看去。

而这一看,他却愣住了,随后,他感觉到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震惊,以及如同沼泽深渊一般的恐惧,他的嘴张的大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张小纸条落在了地上,上面只有一行黑字。

清晰的写着‘我只收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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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挣扎


class="width">恐惧铺天盖地袭来,久久不散的同时,一种似乎紧紧箍住了脖子办的无助开始蔓延,种种的情绪使得张是非喘不过起来,让他只能大口的喘着气,望着那张纸条。-====-

‘我只收一个徒弟’。

张是非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他可不傻,那陈抟刚才说了,如果当不成他的徒弟,就要死,而现在这张纸上却又写着只能收一个徒弟,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自己杀了李兰英?

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陈抟说的话,要他们搜集东西,按照这张纸上所说,估计他要搜集的,恐怕就是李兰英的人头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地上的荷包竟然慢悠悠的飘了起来,在张是非的面前停住了,那荷包发出了一道光芒后竟然变成了另外一样东西。

那是一盒液体,掉落在地上时已经溅潵出不少,张是非呆呆望向那盒子,只见那盒子上清晰的刻着四个字。

见血封喉。

毒药!张是非崩溃了!看来自己的想法完全正确,这陈抟是想让我杀了胖子,是想让我杀了胖子!!

张是非想着想着,身体开始了控制不住的抖动,这地上的纸条以及毒药,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那脆弱的神经。

我要杀了胖子么?不,我不能!他脑袋里想着。

可是,如果不杀他的话,我会怎么样呢?

死,这个字再次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久久不去,随着竹叶拍打的声音愈演愈烈,他感觉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使得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无尽的绝望使得他的他的脑子都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不!!!!!”

他终于吼叫了出来,犀利的吼声很快被竹叶的声音覆盖,他按照本能撒腿就跑,但是没跑多远,他忽然摔倒了,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般,于是他低头看去。

那分明是一根人的腿骨!!!

他又尖叫了起来,现在的他才注意到,这棵红色的竹子周围,竟然散落这几句快要风化的骸骨!

望着这些骨头,张是非又想起了陈抟的话。

之前也曾经有人闯进过这瀛洲之所,但是最后,他们很多都被杀掉了,眼望着这堆骨头,张是非好像看到了之后的自己。

他是那样的无助。

他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心中反复的想着,我不能,我不能杀了胖子,可是,可是我要死了么,我死后也会变成那副模样么?不要,不要,可我不能杀了胖子啊,不能!可是我难道就要这样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这样死去么?

不,不要!!!!!!

张是非哭了,毫无遮掩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或许是太过恐惧,或者,是那无助堵住了嗓子眼儿。

就这样,时间悄悄的过去了。

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

正当他在做着痛苦挣扎的时候,忽然,远处似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老张~~~老张!听到回答我一声儿!”

张是非一激灵,胖子?他来找我了?

张是非刚想回应,可是话到嘴边,竟然没有说出口,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望着地上的那盒毒药,心里又开始扑通通的乱跳起来。

李兰英的声音越来越近,张是非下意识的跑到那盒毒药前,抬起爪子将那盒毒药踢翻,然后将盒子提到了那颗红竹子后。

只是,他此刻的鸟爪上,已经或多或少的粘上了一些盒中的红色液体。

不能让李兰英看到这些!他下意识的想到,于是他吞下了那纸条后便向那方向跑去,果然,没跑多远,就看到了胖子向这边走来。

胖子也看见了他,于是便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你在这儿啊,我都找你半天了。”

他找我?找我干什么??

张是非的心中忽然充满了疑问,然后又想起了刚才的那张纸条,等等,他想到,如果陈抟是让我杀了胖子,那他会不会也跟胖子说让他杀了我呢???

这太恐怖了,张是非又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些事情都看在李胖子的眼中,他好像挺奇怪的问张是非:“你这是咋了,抽了?”

张是非下意识的说:“没,没有,啊对了,他让你找啥?”

李胖子有些抱怨的说道:“那老灯,真他妈抽风,给我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和你一起找什么玉溪,哎你说这玉溪是不是咱们抽的烟啊?”

张是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李胖子又问张是非:“那你呢,那老家伙让你找啥?”

张是非望着李胖子,绝对不能告诉他,他心中想到。

于是他便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我跟你一样,那纸条上写的可能是同一个东西吧。”

只见李胖子听完后,有些不快的说道:“切,你说那老灯,妈的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还让咱俩都走远,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

张是非含糊的应着,不过此时他心中却并不是如此所想,相反的,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胖子,会不会骗我??

于是他开始打量着还在抱怨的胖子,忽然他发现的胖子的两只熊掌有些不对劲儿,竟然**的,而且颜色竟然有些暗红!

那和自己发现盒子里的毒药的颜色竟然是一样的!!!

于是他便试探的问道:“胖子,你的手·····是怎么了?”

李兰英看了看张是非,然后说道:“你说这个啊,这个是刚才那荷包变的,说是要采集玉溪就要抹上,怎么了你?”

张是非慌忙说道:“没怎么,咱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李胖子点了点头,两人便慢悠悠的向竹林的南边走去,因为只有这边没有探查过,一路上李胖子显的很平静,但是越是这样,张是非的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胖子手上抹的东西真的那么平常么?他为什么会如此平静?难道他不怕死么?

难道···?他已经不敢想了。

难道他也想杀死我么?他终于没有止住这一疯狂的想法。

一路上两人并肩走着,但是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猜疑就像是一个猛兽般,平时潜伏在你的四周伺机而动,一旦有机会就会将你吞噬。

此时的张是非就已经被吞噬了,因为他的脑子里此时只有两句话。

我要杀他么?

他要杀我么?

时间再次匆匆而过,转眼间,已经日落西山,周围的竹子已经开始慢慢的发光,而张是非此时的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渐渐的,他被李兰英落在了身后,他望着李兰英,这个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再一次的流出了眼泪,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的迷茫。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李兰英说话了:“老张,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啊?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自有路。”

张是非一愣,然后笑了一下,真的是这样么?胖子,你真的不会害我么?

正当他琢磨不定的时候,忽然前边的胖子大叫了起来:“哎呀我去!老张!找到了,是不是这玩意儿啊??!!”

张是非一哆嗦,胖子找到什么了?

于是他慌忙上前两步,上眼望去,只见那竹林深处,竟然有一块空地,不,应该说是一片小池塘吧,如同这竹林一般的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如果碧玉一般的水纹荡漾起宝石般颜色的涟漪。

这应该就是玉溪了吧!

只见胖子快步的跑了过,然后把在池塘边大呼小叫十分畅快的喊道:“找到啦找到啦!这回好了老张!这回咱俩不用死了!!!”

可是张是非此时却实在开心不起来,你不用死了,可我呢?

就在这时,那池塘旁边忽然白光一闪,一个老者出现了,张是非上眼望去,不是那天杀的陈抟又会是谁?

李胖子一见陈抟,便十分开心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怎么样,这回你要收我俩了吧!?”

那陈抟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张是非,张是非慌忙将头低下不和他的目光接触,那陈抟便捋了捋胡须,然后慢条斯理的对着李胖子说道:“别急,你找到了,可是时间还没有到,现在离月亮出现,大概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所以你先等等吧,只有半柱香。”

这话明显是对张是非说的,他咽了口吐沫,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虽然他没什么概念,但是这应该挺短,此刻的他万念俱灰,头脑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望着眼前李胖子手舞足蹈的背影。

他忽然感觉到呼吸很沉重,李胖子和陈抟说的话都渐渐的听不清了,耳边只剩下那些竹叶相互拍打的声音,莎莎莎。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似乎正是大自然的法则,人性本身就是自私与贪婪的,也许平时我们可以自作清高,但是如果面临死亡的抉择时,试问有谁没有动摇过?

张是非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李胖子,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爪子,刚才踢到那毒药的时候沾上的液体还没有消失,虽然风干但是留下了深红的印记,就仿佛血液一般。

他的脑子里空空的,此时仿佛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抓向李兰英,抓向李兰英!!

张是非痛苦的颤抖着,而李胖子背对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的背后。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月亮已经露出了头角,竹林的光芒大亮,幽绿幽绿的光,将他们都堵上了些许恐怖的颜色。

终于到了抉择的时候了,张是非心想。

到底是杀,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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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兄弟


class="width">时间已经到了。

张是非只能听到自己那心脏按耐不住而狂跳的声音。

李兰英依旧没有发现,他依旧在啰唆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而陈抟的眼睛中,却浮现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这无形的压力,竟然逼的张是非掉下了眼泪,他的鸟眼已经变的通红,以至于这竹林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都是血红一片。

眼泪不停的流着,从打出生以来头一次,止不住的流。

他怕死,这是真的,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谁又能不怕呢?现实社会中的压力这么大,许多人都有过自杀的念头,可是当死亡真的近在咫尺的时候,又有哪个人能摆脱这恐惧?

于是,在这种如同潮水般的恐惧袭来之时,张是非动摇了,他此时眼中只能望见那李兰英寛而肥大且长满了黑毛的后背。

所谓人性矛盾使然,在自身的性命以及朋友的性命之间,张是非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溪前的陈抟似乎也露出了许些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张是非眼中是如此的骇人,让张是非觉得,这个人仿佛根本不是什么神仙,相反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吃人的菩萨一般。

张是非多么想让时间慢些,但是时间却过的飞快。

时间终于到了。

李兰英还没有发现张是非的异样,或者,他也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如果我先动手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杀死我的机会么?

张是非如实想到。

而此时,陈抟却开口了,只见他冷笑着对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好,时间到了,我让你么找的东西,你们已经确认找到了么?找不到的话,后果你们可是知道的,没忘记吧。~~~~”

这语气,明显是在暗示张是非,要杀李兰英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李胖子没说话,似乎在发愣,而张是非此时,却笑了。

笑的是那般无力。

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开口对着陈抟说道:“你杀了我吧,我还是下不了手。”

“什么??”李胖子转身,一脸的惊讶,他问张是非:“老张,你说什么?”

张是非望着眼前这黑熊,然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说你大爷,你记着,别让我白死,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李胖子好像还是没有听懂的样子,而陈抟却动了,只见他漫步向两人走来,一脸的杀气,可是嘴角却带着笑容。

只见他来到了二人身前,然后背过手去,自顾自的问道:“难道,你真的愿意牺牲自己而让朋友得到能够回去的机会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以他二十多年六亲不认自私自利的性格来说,这个决定确实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甚至刚才那些话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说出口的,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条,谁都不想死,更何况是客死异乡。

那竹林深处的白骨就是证明,张是非想到,自己也会变成那副模样吧,在这不正常的竹林中,慢慢的腐化风干,然后一具骸骨千万年的孤独下去。

这是他真正想要的么?

当然不是,只不过,当他做出决定的时候,方才那些挤满了他脑袋的那种绝望感竟然一下子荡然无存,整个人变的踏实起来,心中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自己人生的一种无力感。

都说人死之前会回想起自己这一生所走过的路,这一点没有错,张是非的心中满是那些以前从来没有珍惜过,甚至没有留意过的东西。

包括父母每一次出门前的嘱咐,天冷时的寒衣,和胖子在一起打架的岁月,那段过往的青春稍纵即逝,如同胶片一般的出现在他的脑袋里。

张是非悲伤了,这悲伤不是他所作的选择,而是悲他这二十年来,为什么如此短暂,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一般,甚至连真心喜欢的人都不曾有过,自己死后,除了父母之外,可能也不会有任何人挂念了吧。

算了,这样也不赖,起码不后悔,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你杀了我吧,但是希望你能让我的兄弟回到人间。”

李兰英愣了,他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你说啥呢?到底怎么了??”

张是非和陈抟都没有理他,他俩对视着,陈抟说道:“你还想说些什么么?比如后悔之类,最后好歹在给你句话吧。”

张是非望着陈抟,他知道死亡马上就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了,但是他依旧没有犹豫,只见他说道:“我不是不怕后悔,相反的,我就是非常害怕后悔的滋味,我也非常怕死,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好兄弟的话,即使能苟延残喘下去,即使能够回到人间,但是我得到的,除了生命以外,还要用以后所有的时间来后悔,这感觉太恶心,我不想。”

陈抟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后,露出了一阵冷笑,然后继续说道:“你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友情么?笑话,你想过没有,也许你身前的这个熊瞎子就是利用了你的这一弱点?”

张是非望了望李兰英那两只染了色的熊掌,那颜色和自己爪子上的毒药一般无二,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也许吧,但是,他是我的兄弟。”

陈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生大笑道:“好一个兄弟!好吧,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慢慢的举起了右手,那姿势两人今天就见过了,就是这双手指碎了石桌子,石桌子碎了,况且是一只鸟。

张是非没有动,李兰英却急了,只见他破口大骂道:“你想干什么!!”

李胖子见陈抟要杀张是非,便边骂边张开了大爪子向陈抟扑去,可是陈抟只是转头向他一望,李胖子的全身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了,只能眼见着张是非命丧黄泉。

张是非却并没有害怕,相反的,他现在却有些坦然了,因为自己并没有后悔这个决定。

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要死了,他想着。

刹那间,竹林仿佛变的安静了,只剩下那竹叶子不知疲绝的拍打声,可是,张是非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甚至说,什么感觉都不曾有过。

我已经死了么?他狐疑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不敢相信,只见那陈抟的右手并没有挥下来,而是停留在了嘴边,他张了大嘴眯着眼睛的········

打了个哈欠。

张是非李兰英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那陈抟打了个哈欠后又伸了个懒腰,就在这一系列动作之间,方才那满脸的杀气已经荡然无存,又恢复了那个似乎永远都睡不醒的糟老头子模样。

只见他伸手抓了转后背,然后笑呵呵的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你们,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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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四舍二劫(上)


class="width">合格了??啥意思??

在这大起大落之中,一只秃尾巴孔雀和一只脏不拉几的大熊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陈抟,这老灯刚才还一副出门揣四十多把枪,一走一过就杀人的表情呢,现在咋转变的这么快?

张是非的脑袋明显有些不够用了,只见他磕磕巴巴的说道:“合····合格了?”

陈抟笑呵呵的又看了看李胖子,胖子便马上恢复了自由。

胖子一恢复自由后便马上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俩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张是非没理李胖子,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问道:“你不杀我了?”

那陈抟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已经找到我让你找的东西了么?”

张是非愣了,他完全不知道这老灯说的是什么,于是他便慌忙说道:“可是我没杀胖子啊,怎么说能找到了呢?”

李兰英在旁边大吃一惊,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玩意儿?什么杀我?”

他再次被无视了,陈抟笑呵呵的说道:“谁让你杀他了,我这么说过么?”

张是非无语,确实,这老灯的纸条上确实没这么说,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于是他便又慌忙说道:“可是,你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明明是只收一个徒弟的啊!”

那陈抟一脸好似帕金森综合症的表情笑道:“对啊,可是我又没说非得收你俩当徒弟,只不过是教你俩一个变成人的方法罢了,如果这都算收徒的话,那我徒弟不是散步天下了?”

艹,这老灯。

张是非无语了,这是拿我俩开涮呢啊!他心里感谢着陈抟的直系亲属,他心想,你说你不早说,拿我俩解闷儿呢啊这是。

而这时,陈抟已经迈开了小步慢慢的向木屋的方向走去,只见他边走边说道:“那就这样吧,装狠太累,都多少年没装过狠了,我要回去补一觉,明天开始,你俩第一个任务是打扫房间,然后我再教你们怎么变回人。”

张是非见这老灯要走,慌忙问道:“等等!”

那陈抟立住了,但是没回头,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了?”

张是非此时心中充满了疑虑,以至于不吐不快,他问道:“你到底是要让我找什么东西?”

只见那陈抟背对着他们慢慢的说道:“你这后生,还真是有趣,明明都找到了,还问我。~~~~”

找到你大爷。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异口同声道,只见那陈抟慢条斯理的说道:“世间大道千万,可其中的阻碍却只有两种念想,一为杀念,一为执念,执念可救,反身即是道,杀念不可救,心魔起,既是妖,即使成道也无可救药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二人完全是自己救了自己,那后生,你没有被心魔控制,找到了宝贵的‘道心’,也就是信念,而那熊小子,你很幸运,虽然你依还在鼓里,但是你却找到了宝贵的‘兄弟’。”

这陈抟一番话虽然文绉绉的,但是两人心中似乎真的了解到了什么,于是张是非便又问道:“那··如果,如果我刚才把胖子杀了呢,那会怎么样,还有,那林子里的骸骨,还有我们粘上的毒药,这又怎么解释?”

只见那陈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说你这后生,你俩粘的东西不过是寻常朱砂罢了,哪是什么毒药,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让你们自相残杀而在一旁偷笑呢?不过,你说如果你真的对同伴动手的话嘛········”

陈抟说到了这里,他转过了头望着发愣的一熊一鸟,然后慢条斯理且一字一句的说道:“瀛洲仙境,岂容得妖物作祟?那几具骸骨不是已经给你做出了答案了么?”

说完后,这老家伙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边走边说道:“不行了,太困了,明天再说吧,你俩饿了自己找吃的,睡哪儿随便。”

说罢,便消失在竹林之中。

直到老家伙没影儿之后,两人才互相对视了一眼,良久,一句话都没说。

张是非心中一阵冷汗,心想着这他妈真危险,这老孙子,没想到竟然玩儿上心理战术了,而自己也差点崩溃。

还好,也算是福大命大,没死成,因为自己的选择,两人都有变回人的机会了。

又一转眼已经是深夜了。

两人都没有回到小木屋,而是靠着这玉溪边坐下,张是非和李兰英互相说出了各自的遭遇,原来李胖子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那纸条上确实写着找什么玉溪。

张是非心中一阵感慨,不得不说,后怕之余,他的心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满足感,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来这瀛洲还不到两天,他就已经面对了很多的选择,这些选择或大或小,但是总能带给他一些什么东西,虽然他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不赖,虽然有点恶心。

磨练造就成长,现在的张是非更加的珍惜生命了。

小哥俩靠着竹子坐着,张是非也没说话,李胖子也没感谢,他们都彼此心照不宣,男人之间的友情根本用不着多余的言语,那样反而显的矫情。

心里有数就好了。

一夜无话,只是张是非心中更加的想家了。

第二天,陈抟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了,两人早就来到了木屋,按这老孙子的要求打扫好了房子。

直到陈抟又是一脸欠揍样的表情出现在两人面前,三人来到了石桌前坐下了。

陈抟先开口了,他对两人说道:“好啦,从今天起,我就教你们怎么变回人,在这之前,我们恐怕要相处一段时间了,你俩先自报下家门吧,我还不知道你俩叫啥呢,说详细些也没关系。”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叫做张是非,今年二十一岁,兴趣没有,如果偏要说的话,估计是喝酒吧。”

张是非说完后,李兰英接着说道:“我叫李兰英,比他大六个月,我的兴趣有很多,其中最喜欢的是泡妞。”

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泡妞是什么?”

李胖子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在那老灯似乎对这胖妞也不敢兴趣,只见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算了,不问了,我也来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姓陈名抟字图南,爱好是睡觉,那边那位,”

说到了这里,他指了指远处地上的那个壶说道:“他的名字叫太岁,只要你们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吵到你们,好啦,就这么多,现在开始教你们怎么变成人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当然,你们依旧有选择的权利,所以要仔细听。”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他们心想着这么长时间了,这老孙子终于捞干的说了,于是两人立马支楞起了耳朵听那陈抟说道:“恩···首先,老夫要你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间本没有不付出代价就得到的事物,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此便称为‘天道’,所以,你们也逃避不了,明白么?”

两人摇了摇头,显然不明白,于是那陈抟便对两人讲出了此处的门道。

原来,自古以来,尘世中拥有思想的万物皆可修道,不过人修道与动物的修道不同,人乃万物之灵,生来懂的事物与拥有的东西就与畜生不同,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容易的,不过正所谓天道又岂是凡人所能窥也,想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必须要舍弃一样事物为代价,一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自古修道之人多是‘五弊三缺’犯其一。

所谓五弊分别是“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起来简单了,正是人一生不可缺的三样,那就是‘钱,命,权’。

虽然人修道相对容易,但是修成者却寥寥无几,多半一些只能称作异人,修道一生最后依旧要死去。

动物修道则不然,虽然比起人来困难许多,但是只要存有慧根,那么成功的几率就要比人的大,这些披毛戴角的畜生修成了气候以后,就能幻化成人,而这些能变成人的畜生们,多半会被称为妖怪,或者是‘野仙’,更有甚者甚至能享受一方烟火供奉,待时机一到便可踏入瀛洲之地。

不过,畜生修道,也逃不过天道制裁,所有踏上这条路的动物,同样会受到天道的诅咒,而且这诅咒并不比人的‘五弊三缺’来的轻松。

这种诅咒也有个名堂,叫做‘四舍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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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四舍二劫(下)


class="width">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也太玄乎了,敢情这世上还真存在着修道之人啊?只不过貌似那些修道之人都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般飘逸**,相反的,听上去倒是挺衰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这样的倒霉蛋儿。<<>>

陈抟继续讲着。

所谓四舍,就是舍去四样东西,分别是‘舍形,舍谷,舍心,舍情’。两劫说起来简单些,分别为‘杀身劫’与‘堕魔劫’。

陈抟这老家伙说的正起兴,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听的却是一头雾水,李兰英忍不住打断了陈抟:“等下···能问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那陈抟见李兰英发问,便回答道:“说简单一些,就是你俩想要恢复人身,就必须要舍去本应拥有的一些东西,这是强制性的,没有办法更改。“

怎么这么麻烦!张是非心中大骂道,于是他便问那陈抟:“能说具体些么?要我俩舍去啥?”

那陈抟想了想后,便说道:“再具体一些,那就是一踏此道,终生不全,注定要在某些领域上会留下遗憾,舍型者无缘本相,舍谷者终生饥饿,舍心者欲寡情淡,舍情者幻情自身,明白了么?”

陈抟这么一说,两人倒是明白了一些,这说白了,就跟买房一样嘛!辛苦赞了好几十年的钱加上贷款买了套房子,房子到手了,钱却没了。

不过这几样确实不咋地,于是他便问道:“就是说我俩如果变回人的话,那么就必须要舍去这四样东西了么?还有,那什么杀身劫是啥东西?”

陈抟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不会舍四样的,如果全舍了的话,即使成了道做了仙也没意思了,和人一样,只要舍去一样就好,但是这四舍又和五弊三缺不同,修道者的五弊三缺是命中注定的,而你们的四舍二劫确是要在经历过某件事后才会决定出,而两劫嘛····”

陈抟说到了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目光扫了扫这两个畜生,便说道:“人本为灵,所以修道艰难,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兽修道要比人简单的许多,但是兽性难驯,杀心一开,便是万劫不复,魔性一成,则危害苍生。-====-”

这老家伙说到了这里,便望了望远处地上的那茶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光芒,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一旦触碰二劫,便是走上了一条不回头的路,天道恢恢,凡事有报,这是不可抗拒的东西,所以,你两个已经做出决定了么?”

做个屁决定,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就仿佛面对着一个思想品德课老师一样,陈抟说的话他俩根本就没听懂,尽管这老灯已经说的很简单了。

算了不想了,张是非心中暗道,反正现在就一条路,先变回人再说吧!

于是他和李胖子对视了一眼后,便对那陈抟说道:“决定了,你快点教我俩吧!”

陈抟望了望两人,然后起身说道:“那好,你俩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转身向那竹林中走去,一黑熊和一孔雀慌忙跟在了后面,走了一阵后,他们又来到了竹林中那碧绿的小溪旁边。

陈抟在溪边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对着二人说道:“既然决定了,你俩就跳下去吧,洗个澡,别忘了再喝点这玉溪里的水,少喝点。”

李兰英望着那好像是长了绿毛的水有些惊讶,他问道:“这水能喝么?”

陈抟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这玉溪又叫做玉泉,是瀛洲为数不多的特产之一,这么有名的东西你俩没听过么?”

孔雀和黑熊满眼鄙视的望着这老灯,我俩连瀛洲是哪儿现在都没弄清,上哪儿听说什么玉溪啊!

黑熊见陈抟这么说,好像有些没面子,于是便说道:“抽的那种我们那儿倒是有,二十一一盒,口感还不错,唉,烟瘾又犯了,现在要是来一根多好,老张你说是不?”

陈抟显然不知道李胖子说的玉溪是啥,索性也就没问,张是非无语的望着胖子,然后对他说:“少说两句吧,走着,开泡。”

说完他扑棱了下翅膀就跳到了那小溪之中,刚一浸水,全身上下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尽管现在全身都是羽毛,但是那种感觉依旧顺着毛孔遍布了全身,张是非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感觉,恐怕就连江湖传闻中龙泉山庄二庄主人称笑面弥陀李宝库亲自搞出的药浴也不过如此吧。

正在张是非暗爽之际,那岸上的李兰英见到他这副鸟嘴大张的贱样子,也安奈不住,只见他一个大跳屁股朝下扑通一身也跳下了这泉水之中。

水花儿还压的挺低。

“真爽啊!”李兰英在水中不停的闹腾着,一副鱿鱼得水蛤蟆进锅的模样,他在水中这一折腾,平静的水面顿时起了波澜,身旁的张是非身体顿时摇摆不定,张是非郁闷的望着身旁这胖子心里想道,看来每个胖子前生都是个折翅的天使,这话是真的,要不然这孙子不能这么咋呼,至于么,跟没见过水似的。

岸上那陈抟似乎站着累了,便随地坐下,然后对着溪中二人说道:“现在进入正题,你俩先喝两口这水,然后听我说。”

张是非和李兰英变人心切,于是便都把脑袋插进水中咕咚咚灌了几口。

喝完后,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这绿色的水怎么有股子酒味儿呢?就好像是葡萄酒或者是提子酒一般,淡淡的清香,他满眼疑虑的转头望了望李兰英,他发现身边这黑熊的表情十分的恶心,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张是非无奈的笑了一下,这苦命的李兰英,看来自从那小河边儿遇到刘伯伦之后,心中都有阴影了。

岸上那陈抟笑着说道:“好喝吧,这玉溪之水浓稠如膏,入口就化成了淡酒,刘伶没跟我闹翻之前也总上这儿打水酿酒的。”

一听姓刘的,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全身**的,慌忙跑上了岸吐了起来。

张是非也一脸同情的上了岸,等胖子吐利索了,两人便来到了陈抟的身前,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全身都粘上了这玉溪之水,我们可以开始第一步了,你们把眼睛闭上,眼皮一定要闭紧,开始吧。”

两人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多时,又听陈抟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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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仙骨


class="width">在竹林深处的玉溪边上,陈抟让他俩闭上眼睛后问他俩看到了什么,张是非依言而行,闭上眼睛后一片黑暗,但是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看到了这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幽兰色的光,从一点,慢慢的变大,成型,最后好像是一只鸟的形状,那鸟舞动着翅膀,似乎在张是非的脑子中慢慢飞舞着。~~~~

不过,这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那鸟型的光亮便慢慢散去,又变成了点点蓝光,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张是非睁开眼睛,然后对着陈抟说道:“鸟,我看到了一只正在飞的小鸟。”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李兰英:“你看到了什么?”

李兰英犹犹豫豫的说道:“那啥··嘿嘿···我看到了······一帮没穿衣服的大娘们儿。”

张是非:“·······················”

陈抟叹了口气,他显然也无语了,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清除杂念,不要想别的,再看一次!”

李兰英见气氛瞬间尴尬,便只好收敛心神又来了一次,可是依旧不行,他还是幻想那些有的没的,张是非看在心里这个无奈,他心想真是苦了胖子了,胖子平时也没啥爱好,就是缺了女人不行,可是到这瀛洲已经三天了,也难怪他精虫上脑一闭眼睛就是娘们儿。

憋出来的这是。

反复试了五六次,还是不行,陈抟这老家伙也有点儿生气了,只见他不耐烦的说道:“要是再不行你就接着给我去溪里泡着喝水去!”

一听这个,差点把胖子的脸给吓绿了,只见他慌忙摆动着熊掌,连忙说道:“别别别!!再给次机会,再给次机会!”

说完,他到挺自觉,又闭上了眼睛,这次被吓了一下,还真挺管用,只见过了一会儿,胖子便叫道:“哎呀!看到了,我看到了!”

陈抟问他:“看到什么了?”

李兰英睁开眼睛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光,那光好像是个小熊的形状。<<>>”

陈抟捋了捋胡子,然后点头说道:“恩,这就行了,现在让我来传授你们如何变成人的方法。”

三人坐在了小溪边,那陈抟便又开始了讲课。

这老家伙的话还是挺深奥,不过张是非大概懂了,简单的说来,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人修道的途径有许多,包括拜师学艺读书自悟等,但是野兽畜生们修道确是不同,你想啊,让牲口看书他们能看懂么?

于是他们的路就只剩下了一种,那便是自悟,还好,老天还算公平,就是因为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选,所以也就用不着害怕走上弯路。

自古野兽修道由于‘四舍二劫’的关系,所以分为‘妖怪’和‘野仙’之说,虽说都是妖怪,但也分善恶,野仙出现杀心才会遇劫,而受二劫影响的才是真正危害一方的妖怪。

而凡是野兽,天生注定与人不同,人修正邪道,兽修本身骨,刚才张是非与李兰英闭上眼睛之后所看到的东西,便是他们体内所蕴含的‘仙骨’。

说白了,这玩意儿就跟小宇宙差不多,要变成人的话,靠的就是它。

两人有些明白了。

张是非问陈抟:“我们要怎么去修炼它呢?”

陈抟仿佛永远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们刚才脑中所现的就是你们本身仙骨的形状,由于喝了那玉溪之水才能短暂的出现一小段时间,接下来的第一步,你们要做到的事情只有一样。”

李兰英急忙问道:“是什么?”

陈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那就是信。”

信?两人睁大眼睛瞅着这老家伙,一头雾水。

陈抟说道:“没错,就是相信,你们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要不停的对自己说,要相信这一切,直到完全相信为止。”

很显然,两人还是不怎么明白。

陈抟心里应该挺郁闷,怎么自己遇到了这两个笨蛋。

但是没办法,都已经答应了的事情,他只好又简化了一下说法,只听他说道:“自古以来,阴阳二字者,信则有,不信则无,鬼神不找影直之人,其实这是所有修道的根本,你们现在虽然身处此地,但是我知道,你们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吧?”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离奇荒诞了,虽然设身处地,但是依旧让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现代化社会而腐烂的一代所无法相信,更多的时候,其实两人更愿意相信这是在做梦。

陈抟又说道:“所以,你们如果想成功的变回人的第一步,就是要完全的相信你们现在是畜生,明白么?”

这老孙子骂人,但是两人也不敢回嘴,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陈抟见两人点头,便又说道:“由于你们两个的条件有些特殊,就算是现在脑子相信了,身体也不能相信,所以这一步很难,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喝那玉溪中的水,只能每天去那水中照自己的影子,并想象着自己以前的样子,等什么时候你俩的身体完全相信了这一切,才能进入第二个步骤,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现在开始就看你俩的了。”

说罢,他便起身,照例伸了个懒腰后,自顾自的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竹林之中,又剩下了两人,两人心中都有数,这是必须要做的,于是也就都没说什么,走到了那玉溪边探头照去。

玉溪水质如膏,陈抟说的确实没错,绿油油的,跟这竹林子晚上的光一个颜色,两人照去,水面映出李兰英一副熊样儿,张是非一副鸟样儿。

照了一会儿,李兰英便有些受不了了,他抱怨的说:“这样子太恶心了,怎么看怎么猥琐,到底怎么才算是相信啊!”

张是非没有把视线离开水面,他心里挺替旁边的这个熊孩子发愁,于是他说道:“让你照你就照吧,就当看动物世界赵忠祥了,那老孙子让咱俩想以前的样子,估计这跟心理暗示差不多吧,整吧,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那胖样顺眼多了。”

“我去你大爷的吧。”李兰英问候张是非,但是也没有将视线挪开。

于是,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对骂着,以打发这观看动物世界的无聊时光。

确实挺无聊的,毕竟这又不是看樱井莉亚,你想想,一个秃尾巴鸟,一个脏不拉几熊有啥看头儿?

但是,两人却破天荒般看的却如此认真,他们心里此时应该都有副对联儿,上联儿是:以前爹妈养活所以可以不学无术,下联是:现在不学无术就是他妈自寻死路。

横批是: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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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起飞


class="width">老爸老妈,你们好么,我现在变成了一只鸟,出现在了一个叫做瀛洲的死地方,已经半个月了,我很想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我。-====-

夜空之下,一只黑影略过了空中,惊鸿一瞥之间落下了几根羽毛,那是一只孔雀。

张是非这回是真会飞了,他扑棱着翅膀,在空中俯视这竹林,风与他擦身而过,或者也可以说他正畅游在这夜风的海洋之中。

他望着那好像块儿大饼的月亮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确实,不管何时不管何境也不管何炅,家永远是最重要的所在。

半个月之前,陈抟开始传授两人人化之术,想要变成人,貌似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第一步竟然是让两人先相信自己是个畜生。

虽然说现在两人的外貌不敢恭维,但是要让他们完全的相信自己就是一货真价实的畜生,这感觉绝世挺恶心的。

刚开始两人也没觉得什么,都认为这应该挺容易,但是每次等到陈抟醒后去问时,那老孙子总是摇头,然后让两人继续。

如此这般的在那林中玉溪边照了七天,两人终于照不下去了,这天陈抟刚睡醒,来到了竹林中,两人此时正照的窝心,见这老灯出现了,便来到了这老孙子面前,李兰英这些天照的脸都有点绿了,他便问那陈抟:“我说老爹,我俩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吧,你该教我俩下一步了啊。”

陈抟望了望二人,然后又边打哈欠边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听,顿时火大了,但是又不敢跟这老孙子翻脸,于是张是非便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都已经七天了,你光看就能知道么?”

陈抟见张是非这么问,便对他俩说道:“这孩子,还不相信我,那好吧,我来测验你一下,你,”他指了指张是非说道:“飞一个我看看。”

飞?张是非愣了,他问道:“怎么飞?”

陈抟不耐烦的说道:“你说你一孔雀都不会飞,好意思么?”

张是非狡辩道:“我才不是······”

他这话没说完,自己就先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了陈抟的意思,果然,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没有认同现在这个身体。

一旁的李兰英幸灾乐祸:“老张,你看你,不行了吧,哈哈哈!这么容易就中了圈套,还是缺练!”

陈抟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说道:“你别说他,现在到你了。<<>>”

李胖子胸有成竹的说道:“来吧,让你领教下我修行的成果!”

陈抟对李兰英说道:“你,告诉我你最爱吃啥?”

李胖子毫不犹豫的对着陈抟说道:“太多了,让我怎么能说的清啊!”

陈抟说道:“举几个例子说说。”

李胖子留着口水唏嘘道:“肉!纯纯的肉!五花三层也行,吗的,老是吃竹笋嘴都淡出鸟来了!越肥越好,用酒喂上,然后爆炒,啊不,红焖最好,红焖油比较····”

陈抟不耐烦的打断他:“赶紧,快回去接着照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只好尴尬的又回到了那溪边,耷拉个脑袋继续照镜子。

于是时间又这般悄悄溜走,在瀛洲的这些日子虽然无味,但是到也安静,每天望着那溪中自己的倒影,两人也渐渐习惯,偶尔走神,竟然也渐渐的接受了这新的外貌,而他们的内心也慢慢的与身体同化起来。

两人以前一直无法想象,这种没钱没肉没酒没烟没女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终于知道了,确实挺恶心的,吃的东西只有那淡出鸟味儿的竹笋蘑菇,唯一可以说话的也只有一个遭瘟的老头子。

不过这时间一长,竟然也慢慢适应了下来,两人发现,原来为了活下去,他们的需求竟然如此的简单。

张是非有时也会想,可能生活在大城市中的人们都是这般吧,总是把简单的生活复杂化,而且还时不时的抱怨自己的生活无比堕落颓废,抽烟仰望四十五度默默流泪,夜半观看麻美由真还默默流泪说自己的寂寞是全世界的孤单。

都他吗矫情他二大爷啊!谁逼你们了啊!?

自从来到这瀛洲之地以来,张是非的心性变动挺大,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他想要的,虽然挺悲剧,但是他懂得珍惜生命了,就连以前那些琐碎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无比的珍贵,起码,能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用来想念,或者后悔。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奔头儿。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陈抟这老家伙又迈着他那小碎步来到了竹林深处,此时的两人正对着玉溪发呆,完全没有发现老家伙的到来,着一切都被陈抟看在眼中,老家伙那无神的睡眼中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叫了两人过来,然后又看了看,便问那李胖子:“你最爱吃什么?”

胖子坐在地上,用钻子挠着自己的肚脐眼儿,然后说道:“邪了门了,我现在竟然有点想吃蜂蜜。”

陈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飞一个我看看。”

可是张是非却还是摇头,他对陈抟说:“我还是不知道咋飞。”

陈抟对着他说:“把眼睛闭上,就当做跑步,跑时手别忘了倒腾,去吧。”

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着,并没有觉得这老家伙是在放屁,相反的,他的心中也竟然觉得这有些理所当然,想罢,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迈开鸟爪子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

幸好这竹林子里的空地挺大的,不用担心撞到头,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快速的奔跑了几步,他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对他说,跳起来,跳起来。

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耳旁风声拂过,身体也变的十分轻快,感觉就像是脱离了重力一般。

等他睁开眼睛再看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想象的,心中没有半点惊恐,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感,他挥动着双翅,就好像拥抱住了整个天地一般。

“我会飞啦!”此刻的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而他所俯视的竹林中,陈抟和黑熊正仰望着天空,陈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李兰英却长大了嘴巴,看呆了。

他望着竹林上空飞的正嗨的张是非,然后喃喃的对着身旁的陈抟说道:“老爹···那啥,他这手我能学会不?”

陈抟笑着对李胖子说:“你个熊瞎子,不想些实际的,还想上天啊?”

李兰英真想。

两人第一阶段完成了,于是陈抟呼唤张是非下来,不理会还沉醉在初次飞行的喜悦状态下的他,便自顾自的对两人说道:“第一步完成了,不错,还挺快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进行第二步吧。”

张是非现在心情,要知道他变成这付鸟样子以后头一次觉得这身体还有些好处,于是他便问道:“那啥,老爹,问下,咱这训练一共分几步啊?”

陈抟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于是两人心中充满了喜悦,李胖子十分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这么说,用不了多久,我俩就能回家了啊!?”

陈抟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不过张是非从这老家伙笑的如此淫荡来推断,可能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三人回到了小木屋,陈抟照例去睡觉了,这老孙子似乎不用吃东西,李胖子吃了点东西后也开始呼呼大睡,咬牙放屁吧嗒嘴的,还直说梦话,什么让哥亲一下之类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看见了回家的希望,于是心情大好,便扑棱着翅膀又一次飞到了天空之上。

他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飞一般的感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自由。

天色黑了下来,那向锅盖似的月亮出现,竹林中照例一片光明,张是非不知疲倦的飞了很久,甚至到达了瀛洲的边界,在上空,一切看得都很仔细,他终于发现了,这瀛洲之地其实就像是个小岛般,只不过这岛的边界被厚厚的浓雾所包围,看不清外面的事物,边界处像是海,但是却是灰色,使得张是非不敢乱闯,便又向回飞去。

那天看到河流的地方,此时还是一片草原,真不知道那河是怎么冒出来的,由于竹林有光,不怕迷路,回到了竹林上空,张是非发现这片竹林还真挺像是一片夜用防滴漏的那啥,竹林尽头的悬崖上是平的,长满了淡紫色的草,再往那边就有些看不清楚了。

飞了一会儿,他终于有些疲倦,便回到了木屋之前,此时的胖子睡的正香,看他那一脸猥琐就知道一定是做了春梦。

都说人如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悲催的胖子又在梦中意淫了,就像那些死宅男,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也在一棵竹子下趴下了,把头伏在地上,耳边传来的那竹子拍打的声音,倒是挺像催眠曲的,于是张是非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满是对变回人身的渴望,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夜里如同往常般安静,也不知道等待这他俩的明天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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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瀛洲的岁月(上)


class="width">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也不怕变成鸟,只要会飞就行。

张是非确实是这样想的,这句话像极了那些网络小说的简介。

不过他和李兰英现在,确实已经习惯了这副身子,禽兽的身子,虽然俩人以前也挺禽兽的,但是现在是名副其实,连称呼也跟着习惯起来。

张是非一直以为,少则十天八天,多则三四十天他俩就能变回人形,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人变畜生很容易,畜生变人却难的机头白脸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半年。

半年之前,陈抟告诉了他俩第二步应该怎么做,两人自然是竖起耳朵听着,原来这人化之术的第二步,就是要继续修炼仙骨。

陈抟跟两人说,之前两人之所以能看见自己的仙骨,那是因为玉溪的关系,但是两人此时仙骨根本未成,所以如果两人想变回人身的话,就要将自身仙骨炼成方可。

修炼仙骨说起来其实挺容易的,基本上是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闭着眼睛思考就好了,思考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之前出现在两人脑子里那仙骨的形状,陈抟叫两人在不借助那玉溪之水的情况下闭上眼睛,把之前所看到过的仙骨形状独立的思考描绘出来,两人当时一听乐坏了,都以为这种事情简单的就像是扣鼻屎一样,但是等到两人闭上眼睛后才发现,原来这件事情简直是难上加难,因为眼睛闭上以后根本就是一片漆黑,不管怎么想破脑子都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光亮的。

还好,两人向陈抟求助,这老家伙也没什么保留,就告诉了两人一个修炼的捷径,只见那陈抟的手一翻,掌心之中凭空的出现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燃了以后立在地上,做完这一动作后,陈抟便对着两人说:“你俩先注意这根蜡烛。”

两人照办,眼睛都不眨的望着那燃烧的小火苗,过了大概有两分钟,陈抟便开口了:“现在把眼睛闭上。”

两人一言而行,闭上了双眼后,本应漆黑一片的眼前便多出了一个形如火苗的小亮点,这时陈抟又讲到:“你们看见了吧,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想要的捷径了,你们要在自己心中现在已有的亮点下面完整的勾勒出一个蜡烛的全貌,其形其色都不准有偏差,等到你们做到了这一点后,再去勾勒仙骨就不难了,而第二阶段就算是差不多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喜,得到了训练方法后便马上开始以无限的激情投入了修行之中,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到陈抟的表情,那分明就是笑而不语。

本以为很快就能完成的事情,可是这一练,就是半年。

两人在刚开始的几天中很着急,但是后来也就慢慢的适应了,陈抟那老家伙说,欲速则不达,这种耗费精神的练习,慢慢来反而比较快,于是他立下个规矩,在一天之中只允许两人上午练习,下午时自由活动,两人归乡心切自然不会理会这老家伙,可是这老家伙想出的招儿还挺损的,那跟蜡烛虽然怎么烧都不见少,但是每到下午就准时熄灭,跟下课铃儿似的,让两人不得不放弃。

在这半年之中,两人空闲的时候没有事情干,便开始探索起这瀛洲之地来,正如张是非所见,这里真的是个小岛,除了竹林以外大多都是草原,长满了淡紫色的草,且一年四季貌似都一个温度,不冷不热的。

这小破地方估计前后走上个两天就能走到头儿,张是非在上空所见,是一个葫芦的形状,竹林就处在葫芦底部那圈的位置,和葫芦中部的位置被一道高高的悬崖拦着,中部的地形倒是挺有趣,同样呈现环形,只不过没有竹林那一环大,而且也没有竹子,相反的,却有许多树,那树上的桃花开的正艳,桃树林的中部环抱着一个村庄。

刚看见这村庄时,张是非乐坏了,要知道自从来到这瀛洲地之后,除了老灯以及那见过一面的酒鬼之外就没见过别人,现在看这村庄有个二十多间草房,不由得他喜出望外,但是他又想错了,因为这二十多间房子中,却只住着一个人。

就是那个猥琐的酒鬼!

在这半年中,陈抟只是让两人自行修炼,但是他有时也会醒来,陪两人扯上两句,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人发现这老家伙其实也挺平易近人的,虽然变态起来时也是鬼畜的不行,简直就是个S属性超高的糟老头子。

但和这老头聊天,也是打发这无聊时光比较好的方法了。

陈抟跟他俩讲,这瀛洲之地确实就像是个葫芦,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底部中部以及葫芦嘴儿,三个地方都有到悬崖拦着,就像是三阶台阶一样,越来越高,陈抟住最底层,中间那层醉鬼住着,那葫芦嘴儿的地方没人住,那是之前说过要尔登彼岸的地方,所以不许两人过去,过去的话,大概就回不来了。

不去就不去,反正俩人也没兴趣,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听这糟老头讲故事,这老头还挺能侃的,肚子里挺有货,有时候听的两人还挺嗨,如果这老头子讲故事的时候拿块儿板儿再带点表情,整个就是一单田芳了。

而那个壶,也挺悲剧的,自从被老家伙一脚踢飞后便也没再出过声儿,现在是空气般的存在感,没人再里会,不过现在两人知道了,其实那并不是个茶壶,而是个夜壶,嘴儿是方的,估计那个叫什么太岁的魔头已经不知道憋屈了多少年,成天让尿泡着。

张是非曾经问这老灯,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是一副骨头架子,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只见那老头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然后说,那是睡着了,因为他俩没来之前,他没人打扰,估计一觉睡了好几百年。

听的两人这个无语,睡上好几百年在普通人的概念中,不就是死么,不过这老灯竟然还能醒,确实也挺不容易的。

可是当听那老灯说这很正常,他最高的记录是一觉睡了快一千年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不是赞叹着老孙子有本事,而是想起了一句话,不都说千年的那啥万年的那啥么,由于那啥是骂人话,这里就不写出来了。

这老王八有时候也会心情不错,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叫两人去中部老醉鬼那里讨些酒喝,因为他说,虽然他自己也会变酒,但是始终没有那老醉鬼搞出来的好喝。

那老醉鬼就是刘伯伦,又叫刘伶,他比陈抟来瀛洲的时间要早些,两人估计不咋对付,其中好像有些矛盾,以至于谁都不搭理谁,张李二人听陈抟说,幸亏两人来了,要不然还真没有那口福喝不到刘伶那美味的白酒。

两人有些无语。

还好,那刘伶虽然性格挺古怪,但是人同样不错,半年之中两人一来二去的到那村子中,就和他混的比较熟了,而且还弄到了不少酒喝。

喝过了一次刘伶弄出的酒后,两人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在现代喝的酒简直可以说成是马尿,于是两人心中暗喜,半年中,张是非和李兰英了解到,其实这两个老头还真挺好相处的,毕竟人家是神仙嘛,于是两个小无赖的本性又渐渐的显露出来,基本上一有功夫就跑到刘伶家蹭酒喝,跟自己家似的,气的刘伶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辛苦酿出的好酒被俩畜生糟蹋,他这个心疼,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怕麻烦,所以一般都是大骂两人几句。

两个畜生就全当做这老家伙放了个响而不臭的屁了。

有时候张是非挺奇怪的,为啥那村子中就住了老醉鬼一个人呢?后来从陈抟那里得知,原来这瀛洲之地在古时也是十分热闹的,那时候修道的人也多,所以这瀛洲的小村子就是为那些来到这里的人留宿的,可以说是歇脚的地方,不过,来到这里的一般就一个目的,所以不会待的太久,不过后来能得道的人渐渐少了,人也就都走光了。

张是非问陈抟为什么不走,陈抟回答说他的爱好就是睡觉,在哪儿谁都一样,这里安静,张是非无语,他又问陈抟刘伶为啥不走,陈抟说,那老家伙嫌麻烦。

张是非无语出现连击。

老家伙有时会对两人讲,这瀛洲好久没进错人了,两人还真挺幸运,于是张是非便问道,难道这里以前经常进来人么?

陈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说,这瀛洲地一直很隐蔽,不过在以前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里竟然地震了一回,有人说那是变天的先兆,估计人间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出生了吧。

那一次这瀛洲真的暴露了,那条张是非和李兰英看见的小河,是瀛洲中调节空气的水脉,每天固定的时间出现,固定的时间消失,在那次地震之后,水脉竟然连通了人间!而且顺着水漂来了一个姓陶的渔夫。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里都愣了,然后慌忙问道:“然后呢?你把他杀了?”

那陈抟笑着说:“你这孩子,别老把我想成妖怪行不?当时这瀛洲地还有几十人,都是大智慧者,怎么可能杀人呢?为了不让这陶渔夫发现异样,我们几十个老家伙就变化成村民把他请到那村子中招待了他,说我们是以前跑到这避难的一族,好吃好喝的款待了几天后就原水路把他打发走了。”

望着陈抟说的那么开心,张是非和李兰英听的这个无语,想不到连神仙都这么不着调,COS成村民骗凡人竟然还骗出优越感来了。

陈抟说,那渔夫前脚刚走,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就齐发神通,将这河流的连接点给堵上了,之后便没什么闲杂人等进来了。

李兰英还没什么,倒是张是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想着那村子,那草房那篱笆墙,那影子咋就那么长,那桃林,那河那船那渔夫,那这事情貌似怎么这么熟悉呢?

娘的,感情这世界上最悲剧的穿越男竟然是陶潜啊,好端端穿越到了瀛洲后,居然还被一帮神仙给忽悠了,回去了以后还恬不知耻的写出了一篇被称作意淫鼻祖的小说,而且多少年后出现在了九年义务教育学生语文课本中,偶尔还在中考考题里出现,给广大学子们留下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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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瀛洲的岁月(下)


class="width">半年时间,说长不长,眼睛一闭一睁忽悠忽悠就过来了,但是说短也不短,要知道在这没网没肉没女人的鬼地方,多呆一天都算煎熬。

所以,唯一能让两人有点儿盼头儿的,也就是每天修行完毕后爬上山,到桃林里面的村子去蹭酒喝。

刘伶的酒确实霸气,不过这人品嘛,就有点非主流了,看啥都嫌麻烦,就跟个愤青似的,甚至连穿衣服都闲麻烦,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天,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刚刚练习完毕,觉得无聊便出了竹林上山蹭酒,可是来到了刘伶的房子后,两人顿时大跌眼镜!

只见那个矮酒鬼此时正盘腿儿依着墙坐在竹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衣服,左手拿着葫芦右手挠着肚皮喝的正嗨。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个暴露狂,此时心中这个后悔,真是刺瞎了他俩的狗眼,搞的张是非心中慌忙暗道:“这货不是神仙这货不是神仙,这里不是桃花源这里不是桃花源。”

此时他们早已混的熟了,李兰英见这老酒鬼大白天的竟然光腚,便对着他大吼道:“老刘!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咋不穿衣服呢。”

只见那床上的刘伶打了个酒嗝儿,然后说道:“太麻烦了。”

李兰英见这矮酒鬼竟然懒到了这份儿上,于是便笑话他:“可是你说你连衣服都不穿,影响多不好?”

那炕上的刘伶有点儿喝高了,听李胖子这么一说,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边挠着满是腿毛的大腿边说道:“开玩笑!什么不穿衣服?告诉你们,天地就是我的房屋,而这房子就是我的衣裤,你说你俩没啥事儿跑我裤裆里干什么?”

李兰英无语了,张是非也有些觉得恶心,他没想到这老酒鬼口才这么好,竟然一套一套的,难道他还想考研啊!他心想到。

还好,这半年中三人已经熟悉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知道这老酒鬼也就是嘴毒一些,其实他们的性格还是比较合得来的,平常也闹惯了,于是俩人也就没再说啥,李胖子阴险的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不跟你扯了,你那嘴跟老娘们儿似的,扯不过你,对了,我俩刚练完,渴死了,给我俩整点儿酒喝喝。-====-”

说完,他抬起大熊屁股就往刘伶那竹板儿床上一坐,一屁股下去那床马上变成了U型儿,离远看就跟那床咧嘴笑了一般,震的正在独自嗨酒的刘伶一口酒呛到了嗓子眼儿,多余的酒也没糟蹋,都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张是非在一旁没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只见刘伶破口大骂道:“你吗逼,快起来!床都要被你坐塌了!要酒屋里没有,自己去酒窖里拿吧!”

原来神仙也爆粗口,一口东北腔还不老地道的,一听就是跟他俩学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神狡黠的对视了一眼,报应,哈哈。

于是张是非问了酒窖在哪儿后,便对着李胖子点了点头,李胖子猛然一下子就跳起了身,那被压弯了的竹床就像是绷紧了的弓一般彭的一声又弹了回去。

竹床上的刘伶就像是箭一样的被射了出去,白花花的大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他嗷嗷大叫,葫芦里的酒撒了一脸。

当他用从张李两人身上学到的东北话问候两人的时候,这一熊一鸟早就跑到了屋外笑的前仰后翻。

张是非大笑道:“该!”

李兰英也笑道:“让他光屁股还损咱俩,这老孙子这回可真是光屁股坐四轮子---------得瑟磕碜了。”

两个禽兽相视一笑,然后推开了酒窖的门。

这酒窖也是一间空屋,可是却有一半儿埋在了土里,估计是人为造成的吧,两人打开了们,一股浓烈的酒气便迎面而来,熏的两人一激灵,一点不夸张的说,这气味吸到鼻子里,整个呼吸道都感觉到热流,就跟被灌了酒一般。

张是非和李兰英从打记事儿起就被喝酒,那时候大人们一起吃饭,老喜欢逗他俩,拿筷子蘸白酒让他俩喝,等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可以帮父母挡酒了。

李兰英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老家伙私货挺多啊,够劲儿,咱要不给丫来个卷包烩?都抗走得了,反正他估计摔的不清,一定撵不上咱俩。”

张是非对李胖子说道:“你说你一东北人,哪儿学的京片儿啊,还丫丫的,赶紧拍拍你那纯黑的鸭鸭羽绒服跟我下去,捧一坛子就够,细水儿长流。”

李胖子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于是便和张是非跳到了这酒窖之中。

真是开眼了。

近到了这间房子后,两人发现根本看不见墙,三面儿全是酒坛子,摞的高高的,还有一面儿像是书架似的,只不过按格分层摆放的全是一瓶瓶的酒。

浓烈的酒香将刺激的食指大动,要知道瀛洲里的乐趣也就是这点儿玩意,这回可掏上了,于是两人相视一眼,多年的默契派上了用场。

明显那瓶装的就要比灌装的要高级嘛!这是常识。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那酒架子前,见那一个一个摆列整齐的瓷瓶子上都贴有纸条,上面应该就是这些酒的名字了吧。

张是非跳到了李大熊的后背上,仔细的挨个看那些酒的名字,边看边念了出来:“醉难醒,醉三年,醉神仙,醉生梦死·······”

李兰英抱怨道:“听名字就像是酒精,再找找别的。”

张是非又看了看别的,别说,这些个酒的名字还真是五花八门,有雅的,像是‘九歌’、‘霓裳’、‘牧云’、之类,也有俗的,像什么‘破戒僧’、‘烧斧头’、‘猴屁红’之类,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要选哪一个好。

李胖子吧嗒了下嘴,然后说道:“喝哪个好啊,真是让人难选,你说这里面能不能有五粮液啥的,我比较馋那个。”

张是非不知道,忽然,他发现了酒架子最上边的那一排酒,于是他便自己看去,那一排酒的瓶子似乎都是玉质的,明显比下边的酒又高出一个档次,名字也不一样,里面全带‘天’字。

九天,昙天,幕天·····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大叫道:“哎呦喂!这酒名儿好哎!”

胖子问道:“叫啥?”

张是非跳下了胖子的后背,然后说道:“上边儿最中间那个,叫天上人间。”

胖子抬头望了望,然后特深沉的说:“有内涵,就它了。”

这酒名确实是八零后所有少男曾经美好而内涵的向往所在。

李胖子站了起身,然后伸出熊掌把那瓶‘天上人间’捧了下来,双手捧着酒的他心里这个高兴,忽然,他又注意了那天上人间旁边的酒瓶。

那个酒瓶没什么特别,特别的地方是酒瓶上没有标记名字,这让胖子挺奇怪,于是他便把手里的酒瓶先放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向那瓶没有名字的酒抓去。

可是奇怪的是,那瓶子竟然纹丝未动!

胖子嘴里叨咕着:“哎?这是咋回事?”

这些张是非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胖子的怪力,不可能连个瓶子都搞不动,这里面一定有门道,想了一会儿后,他马上大叫道:“老李!这估计是那醉鬼搞的机关吧!”

机关?胖子说:“啥机关?”

张是非说道:“笨,没看过射雕么?一般拿不起来的盆儿啊碗啊啥的,就差不多一定是机关,一定是暗格啥的!”

胖子一听,心中也跟着兴奋,要知道机关暗格就是古代的保险箱儿,这下可真掏上了!

于是他便慌忙问张是非:“这玩意要咋打开啊?”

张是非想了想后说道:“你左右转转,一般都是这样儿。”

李兰英听张是非说完后,便用双手捧着瓶子,然后试探性的向左转了转,发现没转动,于是又向右拧了拧。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这个酒架子顿时抖动了一下,落下了不少的灰,两人心中大喜,果然猜对了!

于是胖子便使出那吃奶的劲儿来拧那瓶子,酒架子慢慢的转动,不多时,便真的露出了一个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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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酒道


class="width">说是暗格,但是也就是把墙掏了个窟窿,四四方方的,挺小,两人上眼望去,只见里面摆着两个瓶子。

这两个瓶子通体红润,似乎也是玉质,瓶口用木头塞子紧紧的塞着,瓶身上没有贴纸条,但是每个瓶子上都刻有两个大字,只不过那似乎是纂体,两人都不认识是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畜生对视一眼,表情出奇的猥琐。

哈哈,想不到这老孙子还真藏了一手啊!张是非想到,这两瓶酒明显跟酒架子上的又拉开一个档次,就它了!

于是李兰英表情猥琐的捧起了两瓶酒,拿了酒以后便和张是非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又回头顺起了那瓶‘天上人间’。

上去就开溜,两人心中同时想到,偷了那老酒鬼的压箱底儿,毕竟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可是当两人笑嘻嘻的走出酒窖时,一抬头,却又再一次见到了刘伶那没有打马赛克的身体。

只见刘伶满脸怒容,边揉着屁股边瞪着他俩,见两人愣住了,便大吼道:“你俩畜生!摔死我了,还想偷我的酒?”

两人见到刘伶有些做贼心虚,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状态,因为他俩知道,刘伶这老酒鬼,虽然啥事儿都嫌麻烦,但是却不抠门儿,曾经他对两人说过,酒这东西要和别人一起喝才有韵味。

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哎呀,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伤的这么严重。”

说完后他望了望刘伶的屁股,果然破皮了,于是他又对胖子说:“你看你,多不小心,快跟人家道歉。”

胖子望着刘伶强忍笑意,然后说:“抱歉抱歉,老天证明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啥,你看我俩也挺忙的,就先走了啊?”

说罢两人转身想溜,没想到那刘伶在后面喊道:“别走!把那两瓶酒放下!”

张是非一听,觉得有些奇怪,相处了半年,这不像是刘伶以前的作风啊?于是他转头问道:“那啥,老刘,你不向你啊,你不是一直说酒大家喝才开心么?”

刘伶一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有些无语了,他想了想后说道:“不是不给你喝,那两瓶酒是不能喝的!”

张是非有些纳闷儿,于是他说道:“为啥?”

胖子接口道:“老张,别信他,一定是他舍不得这酒不让咱俩喝,唉····”

刘伶一听这话,便有些生气了,只听他说道:“不管你俩了,愿意喝就喝!别怪我没提醒你俩,要喝就在这儿喝吧!”

张是非见刘伶这样,有些犹豫,但是李兰英却不管这些,只见他拿起一个红瓶子,然后对着刘伶说道:“那我喝了啊?”

刘伶点了点头,其实两人拿这酒纯属是小孩子心里,觉得偷东西挺刺激,两人对这酒本身并没太大兴趣,所以当刘伶向他俩讨要的时候,勾起了胖子爱玩儿的心性,本来他想还的,但是被刘伶这么一说,就想逗逗这老家伙。-====-

他装模作样的拔掉了瓶塞儿,然后把那瓶子凑到了嘴边,又问道:“我可真喝了我告诉你。”

刘伶不耐烦的直挥手:“请啊请啊。”

胖子也没多想,便把瓶子凑到嘴边咕咚就是一口,这一口下去,胖子哇的就吐了出来,李兰英见胖子吐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胖子抬起头狐疑的望着刘伶说道:“这···这分明就是水嘛!”

刘伶幸灾乐祸的说道:“活该,不让你拿你偏拿,能怨着谁?”

李胖子把剩下的那瓶儿也打开了,闻了闻,也是水,这可真奇怪了,为啥这老酒鬼要在暗格中放两瓶水呢?

两人有些纳闷儿的望着刘伶,这个暴露狂打了个酒嗝儿后,便接过了那三个瓶子且对两人说道:“看我干啥,去,去酒窖里拿一坛子白药,我得喝点治治我可怜的屁股,有啥话进屋再说。”

说完后,他便大摇大摆的进屋了,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两人偷酒而生气,两人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看了看天色还早,于是便依照刘伶所言又进了酒窖捧出一大坛子‘白药酒’,然后走进了屋子里。

暴露狂刘伶此时穿上了他那衣服,然后左屁股着地坐下了,地上早已摆好了三个大碗,说是大碗,其实却向盆一般的大小。

其实他和两个畜生之所以能混的这么好,多半是因为酒量,本来嘛,男人最容易产生无产阶级友谊的地方就是在酒桌之上,这点是真理中的真理,生为东北人,两人的脾气自然跟这老家伙对路子。

李胖子把那坛子酒打开,挨个碗倒满了,然后和张是非一起坐在地上,三人啥话没有,刘伶和李兰英端起了碗,张是非则是把鸟头插进了碗,先走一个再说。

一碗酒下肚,三人便拉开了话匣子。

张是非对那两瓶水挺感兴趣,于是就问刘伶:“我说老刘,那两瓶儿到底是啥玩意,你不会闲的没事儿把两瓶水藏起来吧?”

刘伶听张是非这么说,竟然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那两个红酒瓶,细细的抚摸瓶身,看他那神情,小心而谨慎,似乎是在抚摸裸女的后背一般,这和他平时邋里邋遢的暴露狂形象完全不符。

只听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反而说道:“你俩进酒窖后仔细看了那酒架子了吧。”

两人点了点头,于是那刘伶就又说道:“你俩其实真挺不要命的,这瓶天上人间我都不敢随便动,你俩不怕作死么?”

这孙子竟然岔开话题,我呸!张是非想到。

于是他便说道:“为啥啊,那酒有毒么?”

刘伶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没有毒,不过这就之所以被称为天上人间,那是因为,只要喝上一口就会产生错觉,会让人不停的摇头,感觉自己好像上了天一般。”

张是非和李兰英这个尴尬,吗的,这老孙子,不就是大烟泡酒么,什么天上人间,郁闷,两人顿时对那瓶白的失去了兴趣,溜冰吃肉这种东西,两人向来是不碰的。

于是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刘,你这爱好也太诡异了点吧,整这老些危险品有意思吗?”

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又喝了口酒,便说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乐趣,自然是有意思,对了,今天我也不嫌麻烦了,你们想不想知道酒的门道?”

张是非听这老醉鬼问他,心想这老东西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难道是摔傻了?于是便随口说道:“不想,太麻烦了。”

这句话明显是学刘伶的,两人此时想喝点儿酒然后就闪人,跟个老头子这么多废话也没啥意思。

哪成想那刘伶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竟然哈哈大笑,笑的两人心里这个纳闷儿,心想这酒鬼不会是抽了吧。

刘伶并没有抽,只见他笑完后连声说道:“好!好!不想知道就好!这酒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知道,什么事都不去想,来,喝!!”

张是非有些无语,没想到无心栽花还能结出个葫芦,于是他也没解释,便又喝了一口,李兰英把三人的酒又满上后,便问那刘伶:“哎,老刘,刚才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俩呢,那俩红色的到底是咋回事儿?”

刘伶望了望两人,然后边揉着屁股,边说道:“这事儿挺麻烦的,我就长话短说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一个红瓶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什么爱好,只爱喝酒,于是我便想尝尽天下美酒,可是不成想,我一些喝醉时的想法竟然无意间窥视了‘天道’,于是上天派来个神仙渡我,没多久,我就来到了瀛洲。”

张是非望着刘伶这副造型儿,想不到这老孙子的运气这么好,喝酒不光能喝出优越感,竟然还喝成仙了,让人上哪儿说理去啊?

刘伶继续说道:“就是那个神仙,让我留在了这瀛洲,因为从打我粘酒起,我就立誓要当天下最懂酒也最会品酒的人,只不过,在遇到那个神仙时,我才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懂酒。”

李兰英放下了手中海碗,然后问道:“怎么说?”

刘伶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这天下间,人分类,分三六九等,酒如人,酒也分类,分四品五流,我虽然遍数尝过,知其本性,但是那神仙见我狂妄,竟然丢给了我一本书,我看后大吃一惊,原来竟然还有我没喝过的酒!”

张是非见刘伶表情凝重,知他嗜酒如命,于是便问他:“啥书?”

刘伶想了一会儿,然后从嘴中蹦出俩字儿:“九经。”

酒精?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这玩意儿还是书么?

刘伶说道:“九经之中记载了天下所有名酒以及酿造方式,有许多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于是当时我欣喜若狂,发誓要把这些酒都酿造出来,我现已是半仙之体,所有材料想想就会出现,于是我便造出了那酒架上的酒,只不过·····”

此时张李二人被刘伶的故事勾起了兴趣,于是他俩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刘伶摸了摸手中的瓶子,然后说道:“有两种酒,我终究没有造出来。”

他说完后,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脸的无奈,张是非见他这样,便问道:“是这两个瓷瓶的名字么?这两种酒叫什么?为什么你酿造不出?”

刘伶表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恩,就是这两瓶,这两种酒的名字,一瓶名为‘忘却’,另一瓶,名为‘拥有’。”



第二十三章 忘却与拥有


class="width">“忘却与拥有?什么意思?”张是非有些不明白,这两瓶酒的名字倒是挺有趣。

刘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难道连什么意思都没听懂么?顾名思义,忘却这种酒,只要喝下去就可以忘掉任何事物,而拥有这种酒,喝下之后却可以拥有所有事物。”

张是非和李兰英还是没有听懂。

刘伶叹了口气又说道:“世间万物都是寂寞的,可能只有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牵挂才能真正的逍遥起来吧。”

张是非便又问道:“那‘拥有’呢,喝完之后难道就能有特异功能?凭空变物么?”

刘伶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清楚,书上没有写,可能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吧。”

一直在喝酒的李兰英这时有点高了,只见他嬉皮笑脸的对刘伶说道:“老刘啊,你不是啥半仙儿么?啥材料都能变出来为啥还做不出那酒呢?”

刘伶将杯中之物一口喝下,然后说道:“说的简单,其实所谓神仙也并不是全能的,他也逃不过许多东西,也无法变化众生事物。”

张是非道:“比如呢?”

刘伶说:“比如生老病死,神仙虽然能长生,但并非不死,其死的时候天人五衰,往往要比人更加痛苦,而变换不出的东西也有许多,就比如,这两种酒的材料。”

“到底是需要什么啊?”张是非问他。

老醉鬼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需要两滴眼泪。”

张是非和李兰英有点儿摸不到头脑,眼泪?这也太三俗了吧,酿个酒还需要眼泪?望着脸色通红表情丑陋还在揉着屁股的刘伶,张是非顿时有一种这老孙子是不是让酒精烧坏了脑子的感觉。<<>>

刘伶说:“忘却这种酒,需要的是一滴死者的眼泪,可是死人怎么会哭呢?所以我找不到,而拥有这种酒,则是需要一滴活人的眼泪,只不过是要心死之人所流,虽然我们经常说心死,但是天道有情,真正心死的人,又要上哪里去找?所以我也找不到,唉·····。”

刘伶说到此处,似乎心情变的相当郁闷,于是他便放下了海碗,举起了酒坛咕咚咚往肚子里灌着。

望着这老孙子一脸忧郁的表情,张是非有些不忍,于是他便说道:“哎呀老刘,想开点,不就是两瓶酒么?”

刘伶喝干了那酒坛之中所有的酒,然后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的说道:“什么就两瓶酒,吗的我就是被这两瓶酒给栓到了这里,哪向你俩啊,还要回····等会儿,你俩!”

他说道了这里忽然醉眼中闪过了一道明亮的光芒,于是他焦急的问道:“你俩是不是要回到人间??”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刘伶顿时大喜道:“太好了!天不亡啊,把你俩带到我的身边!!”

说完后,这老孙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闲情雅兴,竟然对着门口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吓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哆嗦,李兰英慌忙说:“喝多了啊老刘?抽啥风呢?”

只见那刘伶起身后来到了两人身前,然后说道:“你俩是不是要回到人世?”

两人木讷的点了点头,刘伶的眼神炙热的简直就像是电车之狼一般,弄的两人身上这个不舒服。

见两人点头,刘伶便激动的说:“那能不能帮我找这两样东西?”

找两滴眼泪?两人愣住了,这让他俩上哪儿找去啊,再说了,即使找到了,人间有去无回,刘伶也收不动啊。

但是两人见刘伶如此激动,也没好意思去伤他自尊,便点了点头,权当给他一个美好的念想了。

刘伶大喜,又搬来了好几坛子酒,和这俩畜生喝了个痛快。

结果俩人那天差点就酒精中毒,导致第二天醒来后胃还恶心。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又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了吧,两人此时已经能在心中将那蜡烛完美的勾勒出来,陈抟点了点头,告诉他俩,可以试试去勾勒出仙骨的模样了。

两人一言而行,闭上眼睛一试,果然简单了许多,自己心中那光点慢慢成形,不到三天,竟然已经成功。

张是非望着黑暗之中那慢慢飞舞的小鸟,心情真是无比的激动,半年多了,终于完成了!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眼眶竟然都有些湿了,再看身旁的李胖子,那双熊眼同样通红。

两人如实将此事告诉了陈抟,陈抟听到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错,想不到才半年多你俩就已经将仙骨孕育了出来,好,明天开始便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大喜,但是又有些发愁,要知道第二个阶段就已经用了半年时间,这最后一个又要用多久呢?想到这里,张是非慌忙问那陈抟最后一个阶段是什么,大概要多长时间。

只见那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放心,最后一个阶段快的可以,要是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估计后天你们就能变成人回到自己的家了···············”

两人心中顿时狂喜,吗的!终于能回家了!太好了!

“先别忙着高兴,”这老家伙阴险的笑了笑后,又说道:“我说的是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注意,这个危险性还是存在的。”

艹,这老灯,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便马上想起了之前再竹林中找东西时的事情,他望着一脸猥琐样儿的陈抟,心想着这老家伙还真是鬼畜男,指不定现在他心里又憋啥坏想要搞我们呢。

他正想着,一旁的李兰英便开口问了:“能有啥差错?就算是能有差错的话我俩会怎么样?”

张是非一听李胖子这么问,便心中想道,按这老孙子的套路,他估计一定说会死。

他刚想到这里,只见那陈抟便一脸阴森的说道:“要是出现差错的话,会死的。”

看看!你看看!张是非心中这个恶心,果然被他猜对了,可是尽管猜对了,他俩望着老家伙那忽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中还是颤。

只见那陈抟说到了这里便起身回屋了,回屋之前他说道:“所以,你俩现在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陈抟回屋睡觉去了,留下了张李两人,坐在石头桌子旁对视着,李兰英问张是非:“你说这老孙子是不是又唬咱俩呢?”

张是非摇了摇鸟头,然后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明天不接受这最后一个考验的话,就永远要用这副鸟德行留在这里了。”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也受不了了,我想马上回到家里,然后吃蜂蜜。”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望了望李胖子,心想你这同化的也太严重了吧。

一夜无话,两人胡乱的找了些东西果腹后便各自躺在竹子下,他们都没有睡着,心里的感觉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

真不知道明天那老孙子到底又会弄出什么花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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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入画


class="width">天刚蒙蒙亮,张是非便已经醒了,他抖了抖粘上少许露水的羽毛,然后望了望这片鱼肚白的天空,霞光初开,却永远也期盼不来太阳,有光亮却永远发觉不了源头在何方,他忽然矫情的想到,其实自己不也正是如此么?

浑浑噩噩的二十多年,完全没有收获到任何东西,就连朋友也只有一个,他望了望身旁还在半张着嘴留着口水的李兰英,又叹了口气,心中忽然觉得很迷茫,回到了人间后应该做些什么,难道还像以前那样的混日子么?

估计每个人都是这般的吧,他想到,每个人都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就穷尽一生去寻找,最后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之中,可能迷茫一时,但也有可能这么一辈子就过去了。<<>>

人啊,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他大爷的。

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脑子里乱的可以,索性就不想了,于是他展开了翅膀,上下扇动着,纵身一跃,便扑向了这片天空。

这半年多时间,使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暂时忘却了思乡心切,只是单纯的伸开双臂,然后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脚下。

那是如此的自由啊!张是非内心竟然出奇的激动,仿佛拥抱着风,于是风就停留在了他的身边,拥抱着天空,这天空也纳他进入怀抱一般。

这份心情使得他仰天长啸:“啊~~~~~~~~~~~~!!!”

正当他飞的嗨了,大喊着抒发自己内心的激动时,忽然地面上传来了李胖子那猥琐的声音:“大早上的喊你大爷啊,叫丧啊你!”

张是非低头望去,只见那大黑熊正叼着根着竹笋仰头对他抗议,显然是被张是非扰了清梦,张是非看着这黑熊吃竹笋的画面,竟然有一种他其实不是黑熊是熊猫儿的错觉。

也不知道怎么的,来到这瀛洲之后,张是非这个猥琐小青年在没事的时候竟然学会思考起来,可能是这里的生活太过苦闷吧,就像是刚才,还有现在。

他望着正在骂街的胖子,脑子里竟然又胡思乱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以前不也是和他一样么?不是说长相,也不是说身材。

以前的他和所有现代人一样,虽然有个好爹,能给他安逸享乐的生活,但是却不知道快乐为何物,没有梦想,没有动力,没有这双翅膀,只能仰望着这片天空,而用自己的双脚爬行。

“想啥呢?傻了你!?”

李胖子在地上大骂道,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落在了地上,他对胖子说:“没想啥,你咋起这早呢?”

李胖子噶蹦蹦的嚼着竹笋,然后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大早上就鬼哭狼嚎的,把我美梦都吓跑了,你说你多不是人?”

正当两人斗嘴之时,那木屋之内传来了陈抟的声音:“你也别说他,你比他声儿还大呢。”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那陈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这可真是稀奇,往常的他都是快晚上了才醒,怎么今天这反常呢?

于是李兰英边吧唧嘴边说道:“呦~~老爹,够早的嗨,咋了,做恶梦了?”

“托你吉言。”陈抟揉着眼睛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俩这么吵,把我的美梦都绞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今天这最后一阶段也要有我才能进行,你俩准备好了么?”

黑熊和孔雀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那陈抟站在门口说道:“那好,快点开始吧,你俩随我进来。”

说罢,他便走进了屋里,张是非和李兰英彼此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进到了屋子中,陈抟拐到了那个小房间里,两人进去时,发现陈抟已经坐在了竹床上,将那墙上挂的画摘了下来。

不是说最后一样考验么,拿画干什么?两人有些没想明白,于是便问那陈抟:“最后一个阶段到底是什么?”

陈抟的脸上渐渐的正经了起来,那副睡不够的模样荡然无存,只见他望了望二人,然后便说道:“最后这一考验,是看戏。”

看戏?看哪门子的戏啊?两人大眼瞪小眼儿,都没摸清楚头脑,于是张是非便说道:“我说老爹,你能说明白点儿不,就像是那刘伶一样说点儿我俩能听明白的。”

陈抟微微一笑,然后说:“简单的说,也是让你俩看戏啊,只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画轴,说道:“只不过是要你俩到这里面看。”

说罢,陈抟一挥手,那画轴顿时脱离了掌心,然后凭空的立在了两人之前,两人上眼望去,可是却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画还是那幅画,依旧只是草地,没别的东西,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到这里面?怎么进去,看什么?”

陈抟捋了捋胡子,然后站起身来到两人面前,正色的说道:“你们要看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这是这幅画的选择而不是我的。”

两人摇了摇头,还是没懂。

陈抟有些无奈,便又说道:“跟你俩说话真费事,好吧,那我就先告诉你们这画的名字吧。”

费事你大爷!你就不能简单一点儿么?两人同时想到,但是依旧没敢说出口,只见那陈抟对这他俩说道:“这画名为‘实相’,是我的一个仇家送给我的,此画变化万千,且能吸人入内,你俩如果想变成人的话,就先必须要进去,至于怎么出来嘛,就看你俩自己了。”

“啊,我明白了。”李兰英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俩进去,然后再自己走出来呗?”

陈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陈抟,想不到最后一个阶段竟然是走迷宫!他大爷的,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那陈抟说道:“明白了,快开始吧,我俩咋进去?”

陈抟说道:“别急,一个一个来,反正这里面是独立的,你俩又碰不见面,谁先来?”

李胖子看着那画儿,心想这玩意儿看上去挺简单,早进去早利索,于是他便说道:“我先。”

那陈抟便让张是非往旁边让了让,一指那画,那画面顿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幅图相,其中一幅中射出一道金光,刺得张是非睁不开眼睛,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中已经不见了李兰英的踪影。

“该你了。”陈抟说道。

张是非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那陈抟点了点头,于是陈抟又是一抬手,金光射出,又将张是非吸入了画中。

张是非和胖子想的一样,这玩意儿应该挺简单的,可是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样么?

那副画将两人吸入之后,两幅相隔的画面之上顿时各自出现了一只水墨的黑熊与孔雀,陈抟拿起了那副画,然后笑呵呵的把它又挂在了墙上,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你们练就仙骨之时就能变成人了,只不过,不具慧根,日后也会危害一方,别怪我这么做啊。”

说完后,他便抻了个懒腰,准备接着睡个回笼觉,不过就在这时,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好像仿佛是愤怒惊慌,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用实相图来让两人感悟道心,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陈抟猛然的回头一指,轰隆的一声,这间木屋的那一半顿时粉碎的七零八落!

只见木屑飞动之间,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让人惊奇的是,他这一击竟然没有伤到那人分毫,甚至连斗篷都没有被这破坏了半间房屋的指风吹动,那些纷纷落下的木屑竟然也绕着那黑衣人的身体缓缓而落。

那黑衣人头戴着斗篷,看不清容貌,他见陈抟动手,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好久不见,这就是你对老朋友打招呼的方式么?”

那黑衣人虽说在是笑,但是声音听上去却不夹杂着一丝情感,仿佛像个机器人一般,而陈抟则是整个人变了个模样,整张脸严肃的像是换了个人,眼中满是仇恨,似乎眼前这人跟他有什么杀父之仇一般。

而之前陈抟曾经说的明明白白,这瀛洲之地除了刘伶外只有他,现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又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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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序幕


class="width">张是非感觉到一股强光刺的自己睁不开眼,过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草原之上,身边也寻不到李胖子和陈抟的影踪。-====-

眼前一片枯黄,脚下的杂草生长的有气无力,他知道,此时自己看来已经出现在了那副名为‘实相’的画中。

他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还不小,按气候和环境来推算,应该是秋天,他望了望天空,一轮昏黄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山的那一边,有气无力的光没带给他一丝的温暖,眼前是无尽广阔的荒野,不远处的草地上竟然还散落着几具白骨。

张是非看见那几幅骨头架子,顿时想起了那睡没肉了的陈抟,他心中暗骂一句:吗的,这几个是不是那老家伙的兄弟啊,合伙来玩儿的我吧?

想到了此处,便一点都不害怕了,他忍住了想上前拿小棍儿扒拉这几幅骨头架子的冲动,心里满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念想。

但是这荒野之上四通八达,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只好这样傻站着,四处打量着周围,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响动。

张是非挺好奇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呢?于是他便迈着小碎步想上前看看,不过才走了两三步的光景,只听哗啦一声,那草丛之中猛然的钻出了一只斑斓巨虎!

张是非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这是啥啊?怎么还蹦出个二级保护动物呢?

那老虎低着脑袋眼睛上翻的瞪着他,虎躯微弓嘴半张着发出呜呜的低吼,张是非望着那老虎的肚子吊的老高,明显是看肉鸡的表情,而此时的张是非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肉鸡。

这画儿里竟然有只老虎,这算什么啊!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他顿时失去了主张,心里想道:难道这画其实是张年画儿?那边的骨头架子不会姓周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那老虎大吼了一声:“嗷!!!!!!”

张是非顿时一哆嗦,只见那老虎吼完,便一个饿虎扑食向他搞来!

这可不是闹笑话儿的!张是非顿时魂不附体,在条件反射之下,他慌忙转身一个箭步想纵身起飞甩开身后这肉食性动物。~~~~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脚下的土地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晃动,竟然地震了!

“咔吧吧!!!!”“轰隆!!!”

土地刹那间龟裂出无数的细纹,就连那天似乎也变了颜色,血红血红的,张是非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忽然间的变动竟然会如此强烈,在看那巨虎似乎也慌了,他放弃了捕猎张是非的冲动夹着尾巴跑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正当张是非惊魂未定之时,忽然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张是非顿时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

“陈抟你个杀千刀的!不带这样儿的吧!!”

落在地缝之中的张是非顿时感觉到身体两旁的泥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眼里,挤得他直翻白眼儿,似乎要把他挤扁一般,他只能长大鸟嘴不停的呼吸,同时破口大骂。

地表似乎正在移动着,就像一张睡觉不老实之人的磨牙一般,张是非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一地震,荒野上的动物都被惊了出来,飞禽走兽四处游走逃命,天地变色,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土地继续晃动着,张是非掉落的那条缝隙似乎又要慢慢的合上了,张是非心中一阵绝望,MB这么死真是太没面子了!

就在这时,上面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这地缝之中,似乎是一个蜘蛛吧,但是张是非此时也没心情顾及这些了,在地缝缓缓合上的瞬间,他的心中只有对那陈抟的八辈祖宗无尽的感谢之情。

地缝轰隆一声咬合上了,四周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天色也渐渐白了起来,只不过,这些张是非都已经寻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瀛洲之地,最下部竹林深处的小屋。

陈抟正一脸戒备的望着那个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只见他恨恨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我当然是来看我的作品啊,你们两兄弟,还有他们。”

陈抟一脸的怒容,一副老牙咬的格格响,然后他说道:“果然,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是你搞的鬼!”

那黑衣人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却不像之前那般的生硬,仿佛夹杂了一丝情绪一般,只见他说:“好朋友,你可别诬陷我,他俩能到这里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个观众,是旁观的,而这个故事的演员则是他们,还有你,这个前任的老前辈。”

“呸!!”陈抟大怒,然后说道:“说的好听,难道不是因为你么?你只是观众?开玩笑,那我问你你来做什么?”

陈抟说道这里,便双手微微前伸剑指微弓,两只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显然是要开杀戒了一般,而那黑衣人却并没有害怕,只见他笑着说道:“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为这场好戏拉开序幕啊。”

此话说完,只见那黑衣人猛然向那陈抟扑了过去,他的速度快的竟然,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出现在了陈抟的身前,但是到了陈抟身前后只是微微一笑,便与他擦身而过向那陈抟身后的画扑去。

陈抟一咬牙,立马平伸右手向后一轮,那黑衣人抬起了左手一挡,顿时左手被陈抟所划破。

那黑衣人受伤后纵身一跃,弃画不顾又跳出了五米开外,落地之时他连声赞叹道:“好好好,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可以伤我!”

陈抟狠狠的说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更多,我就算把这画毁了,也要阻止你!”

那黑衣人一听,便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是因为你自身的失败么?你和你师兄·····”

“够了!!!”

陈抟猛然将双生向前一推,一股无形的气劲向那黑衣人袭去,可是那黑衣人却微微一笑,十分轻松的躲开了。

轰隆一声,那片竹林竟然被这一击毁了大半。

只见那黑衣人笑着说:“还是以前那副性子,看来你这几千年来的觉都是白睡了,难道你真的以为可以阻止我么?我劝你现在看看那画儿。”

陈抟心中一惊,也不顾那黑衣人就在眼前便向身后看去,只见那副画中,有孔雀图案的画面竟然粘有几滴血迹,陈抟顿时惊道:“你!!”

那黑衣人大笑道:“哈哈,没错,你还以为你真的能伤到我?笑话,只不过是我故意弄伤自己罢了!那画是我送你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血有什么作用吧?”

陈抟一听他这么说,慌忙回复了心神,他见那画已经仿佛被血染红了天空,整个画面都模糊了起来,便也来不及多想,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儿好像是玉质的牌子,大喝一声:“去!!”

然后将那牌子快速的丢进了画中,他对着那黑衣人说道:“你也没想到,我还能把他救回来吧?”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早在意料之中,前世深重千本因,后世万般果还身,这不就是我教给你的么?”

说罢,只见那黑衣人哈哈大笑,然后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这少了一半的木屋以及那片被毁掉大半的竹林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陈抟望着那副已经恢复了的画若有所思,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好似破锣样的声音,陈抟上眼望去,那是刘伶。

只见刘伶背着他那酒葫芦快速的向这边跑来,边跑边撸胳膊往袖子的骂道:“老孙子!你这是作死啊?大早上的睡毛楞了?好端端的毁这竹林干嘛?!是不是手痒了跟我示威啊?好啊!来啊来啊!!”

说完,刘伶撸起袖子一副想打架的模样,陈抟望着这个和自己不对付的老家伙,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望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的刘伶说道:“他来了。”

刘伶一愣,他见陈抟竟然没有跟他斗嘴,便问道:“谁?”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刘伶,说道:“还用我说明么?谁能在这里来去自由?”

刘伶听后大吃一惊,然后又看了看那副挂在破墙之上的画,便正色问道:“那你的意思···?”

陈抟看了看这片没有太阳的天空后,说道:“没错,这次那人找的就是他俩,多少年了,想不到咱们还能参与到这恶心的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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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之九相


class="width">头好痛,好难过,是不是已经挂了。

张是非心想着,不过按理来说,如果还有感觉,还就是还活着,可是不对啊,自己不是被活埋了么?

就在这时,忽然脑袋又是一阵疼痛,啪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四周,忽然又有一种想骂街的冲动。

这是哪儿?

自己前几秒还在荒野,可是现在放眼望去却仿佛出现在了一个深山之中,周易一片油绿,似乎也是秋天的光景,他的身子沾满了泥土,恶臭恶臭的泥泞,使得他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也是座丛林,但是绝对不是瀛洲,因为看不见恶心的竹子,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如人腰粗的大树,树干之上还挂满了苔藓,给人一种脏不拉几的感觉。

看来自己还是在画儿里,吗的老家伙!张是非张开鸟嘴吐了口吐沫,心里想道,这老家伙玩儿的也太夸张了吧,把我圈到画里来还拿地震搞我,结果把我搞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前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跟我说让我‘看戏’,我看他大爷!

虽然之前他对陈抟还有一种苦海明灯再世父母的感觉,但是现在他觉得,这哪是什么再世父母啊,这老灯整个一后爹后妈。

算了,在这儿抱怨也抱怨不出个鸟来,他心里想着,还是四处走走吧,看看有没有回去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便想挣扎着起身,哪成想刚一抖翅膀,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传到了脑子里。

“啊!!”他叫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膀子,也就是左手,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断了!他心里想到,怎么会这么倒霉!!

那疼痛刺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望着自己这耷拉着的翅膀,心中暗自苦道,这回惨了,飞不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还好,两只脚没事儿,咦,这是什么?

他望见了自己的脚边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块儿玉做的牌子,上面拴了跟细细的红绳儿,牌子上就像是树皮一样的纹理,但是此时的他却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看什么牌子,于是他下意识的低头将那牌子挂着脖子上后也就没管许多。-====-

接下来的他要面临更大的事情,那就是该往哪儿走,这种一觉醒来就伸出他方的感觉真的是太恶心了,他望了望四周,都是大树和灌木丛,没有路可走。

正当张是非感到迷茫的时候,远处忽然又传来了响动,张是非现在被搞的有点神经衰弱了,于是一听响动他便全身一抖,心中想着:不会又蹦出个大老虎吧。

想到了这里,他望着自己的翅膀,有些自暴自弃了,要是再出现个老虎那就让它吃了算了!不活了,日子没法儿过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是非避无可避,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哗啦一声,身前那片灌木丛被拉开,但是却不是老虎。

可是张是非依旧惊讶到不行,他张大了鸟嘴望着前面,因为,出现在他身前的不是别的,却是一个女人!!

都说女人是老虎,但是此时张是非心中的惊讶却比看到了老虎还要夸张,要知道瀛洲那破地方关了他和李兰英半年之久,从那时开始女人这种生命体一般就只能出现在两人的梦中了。

现在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呢?

只见那个女人身穿着一件挺破的灰布衣裤,裤子上沾满了露水与草汁,就跟那些公园儿里练剑的老太太差不多,不过她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也就二十五左右,扎着辫子,一双眸子很是黑亮,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健康,虽然打扮朴实也遮不住那份天生丽质,左手拎着个镰刀,右手推开了灌木丛,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个挺老大的竹筐。

这画儿里怎么会蹦出个大娘们儿?张是非诧异了,惊呆了的他只能张大了鸟嘴呆呆的望着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了他,只见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不算很白的牙齿,然后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蹲下了,伸出了手来抚摸着张是非的脑袋,轻声的说道:“好可怜的鸟,你受伤了么?”

张是非望着这小娘们儿,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

画面转回瀛洲之地,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刘伶已经回去,只剩下陈抟一人,竹林与木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往常模样,而陈抟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什么闲情雅致睡觉了,反而一脸的焦急,一直盯着那副画看着。

忽然画面一颤,那一半画上的黑熊活动了起来,然后金光闪过,李兰英凭空出现在了陈抟面前,只见这黑熊一现身便开始破口大骂道:“我说老爹!你这也太重口味了吧!让我盯着个死尸看了好几天,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抟苦笑了一下,看来李兰英进入画中是遇到了‘人之九相’的考研。

这里简单的解释一下李胖子的遭遇,佛说所谓九相,乃是观想人的**从死亡一直演变到骨骸化灰的九个阶段,与白骨观同样为释门修禅时为了远离肉欲、自我克制而通过观想以图悟真的修行法,统称为“不净观”。

人自有生老病死,此乃天道不容更改,生前纵然美艳倾城,但是死后依旧要经历肿胀、青瘀、腐坏、血涂、流脓、虫嗜、断筋、散骨以及归尘这九个步骤,胖子经历此番考研,就是想让他能认清生死之数而潜心修道,可是胖子自己却不这么想。

只听他大骂道:“还好老子以前能边看《下水道人鱼》边吃沙丁鱼罐头,要不然还真就崩溃了,哎,我现在出来了是不是就通过了?老张呢?那鸟人还没出来?”

陈抟望着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遇到了一些麻烦,你们的考研暂时中止了,你出来了就好,小张他,可能现在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了吧。”

“怎么个情况儿??”李兰英愣住了。

陈抟想了想后,并没有把那黑衣人之事告诉他,而是说:“这实相图方才失控,也许小张现在已经不在画中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立马慌了阵脚,要知道平常他跟张是非斗嘴是斗嘴,但是现在张是非似乎有危险,身为兄弟的他能不紧张么?于是他连忙问道:“那他去哪儿了啊!有没有危险?”

陈抟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是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找到他。”

“那你快找啊!还等啥呢!?”李兰英都快哭了,他知道这瀛洲中所遇之事不能用常理判断,陈抟这老家伙说有危险,那危险一定就大了!

陈抟说:“我一直在找,还好,在这实相图失控之前,我讲随身的挂件扔了进去,只要我能感应的到,我们就可以通过画找到他了。”

李兰英听陈抟这么一说,便有些安心了,于是他问道:“我进到这画里好几天了,不过我看外面好像不太一样,现在过了多久?”

陈抟说道:“大概也就半天时间,这画中的时间是和这边不一样的,所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找到小张,只不过,他在画里的时间是多久就不知道了。”

说罢,他便又开始望着那画,全神贯注的感应着自己那挂件的方位,李兰英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绕着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此刻的他真是完全没了主张,只能盼望着老家伙快一些,要知道如果张是非死掉了,那么即使他能变回人又有何用?想到了此处,他便心中默念道:张是非啊张是非,你大爷的,你还欠我好几顿饭呢,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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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女人


class="width">“哈楸!!!”

竹筐之中的张是非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想我了,他心中想道。<<>>

此时的他正在那女人的背后的竹筐里趴着,随着那女人行走山路,颠簸的上下起伏,本来他见到那女人时,想问她这是哪里,可是他悲剧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说什么,那娘们儿根本就听不懂。

看来自己的鸟语只有陈抟和刘伶两个老棺材板儿才懂得欣赏吧,他心中唾骂道,一想起陈抟他就生气,搞这么多飞机干什么,还把他搞骨折了,真孙子。

方才,那女人见到他时,蹲在了他身前抚摸他的头,女人的手冰凉凉的,有种粗糙的感觉,一看就是经常干活儿,她发现张是非的翅膀受伤了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把他抱了起来,放进了自己装着野菜的竹筐中,然后便往回走去。

张是非将鸟头从竹筐中探出,望了望周围,女人迈着轻快的步儿行走在这山路之上,似乎在下山,那女人便走边哼唱起了张是非听不懂的调子,虽然听不懂,但是旋律确实很美,有股子原生态的感觉,以前张是非对原生态这种东西一直是排斥的,那些电视上所播放的粗犷山歌,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一只被骟刀阉了的公山羊所发出之嘶吼。

可是这女人嘴中所唱的调子给人的感觉确是如此平静,仿佛小桥流水一般的自然,又像是而是母亲唱的摇篮曲,张是非望了望这两旁下山的路,又望了望身前这女人那纤细的脖子,从衣领中露出的依旧是古铜一片,闻不到洗发水的味道,倒是有股子清香,那是青草的气味,也不知道为何,闻在鼻子里,感觉踏实极了。

看来自己大难不死啊,张是非心中感慨到,之前被一个老虎追,现在却又被另一个‘老虎’给救了,难道大难不死必有艳福这句话要在哥们儿身上实现了吗?就是长的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妖娆型,算了,随便吧·····

他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很昏暗的环境,他抬起头发现这似乎是在一个窝棚里面,不远处有个土垒的锅灶,灶坑中的柴火烧的正旺,发出啪啪的响声。

那个将自己抱回来的女人此时正在灶坑前,锅里好像正在煮着汤,散发出阵阵白气,某种诱人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使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得救了!他忽然很感动,虽然翅膀还是很疼。

这女人心地真善良啊,他心里由衷的想道,可是正当这时,那灶坑前的女人忽然转头向他看来,她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是那般亮闪闪的,在张是非的记忆中,这种眼神似乎只有电影中的圣女贞德或者圣鬼贞子才有,那女人十分欣喜的望着他,没有一丝遮拦,弄的张是非十分不好意思,甚至都有些脸红了,如果孔雀也会脸红的话。

正当张是非内心有些扭捏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边擦着嘴角边笑着说:“嘿嘿嘿,好久没吃鸡肉了。”

张是非差点儿没抽过去,这算啥啊!才脱虎口又入虎口啊?!

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真的,原来这娘们儿把自己当成白条鸡了,抱回来就是为了改善伙食啊?张是非发现自己悲催了,他不住的挣扎,可是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全身就跟散架子了一般,特别是那半边翅膀,于是他连忙大喊道:“我不是鸡!真不是鸡!我其实只是只长了毛儿的屎壳郎!而且好几天没洗澡儿了可!”

当然,此时他这只孔雀的话,听在那女人耳中完全就是鸟语,根本就听不懂,只不过那女人见这孔雀直翻白眼儿,便也觉得十分有趣,只见她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逗你的啊!瞧把你吓的。”

说完后,那女人便又转身去料理她那锅不知是什么事物,留下了背后的张是非独自惊魂未定。

吗的,有这么逗人的吗?张是非心中骂道,他发现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满肚子的抱怨,不过看那女人似乎真没有要吃自己的意思,反而哼唱起了愉快的歌儿,他稍微的安下心来,不过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这娘们儿会不会变卦呢?

不多时,那女人似乎做好了饭,但是没有立刻盛出来,反而是走出了这个窝棚,然后拿了个破碗回来,将那破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笑呵呵的说:“饿了吧,来,特地为你去弄来的。”

张是非看了看那碗儿,差点儿吐了出来,只见那碗中全是软呼呼的虫子,各种各样儿的,有块儿状的还有线状的,虽然张是非与孔雀同化了不少,但是依旧不像李兰英那般连食用喜好都改变了,让他吃虫子,几乎是不可能。

那女人放下了碗后,转身又拿起一只碗,从那锅中盛出一碗东西,然后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她发现张是非根本没动,便又放下了手中的碗,走到了张是非身前,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条虫子放倒张是非嘴边说道:“吃啊,难道你不喜欢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这倒把那女人给吓了一跳,只见她有些惊讶的说:“想不到你这么有灵性,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张是非又点了点头,那女人胆子倒是挺大,见张是非点头,便笑着说道:“我头一次看见能懂人话的鸟,真是神了哎,你不想吃这个,想吃什么?”

屁话,我本来就是人,张是非心想着,但是此时不管说什么那女人都听不懂,于是他便用嘴指了指那女人的碗。

女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碗放在了张是非面前说道:“吃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自己身前那个破海碗,只见碗中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野菜,连汤带水儿的,有南瓜山药野葱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闻上去倒是挺香,吃了半年蘑菇的张是非此时顾及不了许多,终于又让他看见粮食了,于是便鸟吞虎咽的向那碗事物啄去。

那女人敲的有趣,便蹲在了这孔雀身前,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笑盈盈的说道:“快点吃快点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你一定是老天派下来陪我的,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额。”

张是非听那女人这么说,便停下了,抬头望去,只见那女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那炉灶中的火映红了她的半边脸,健康的肤色便夹杂了少许暖色的红,张是非望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不算十分漂亮的女人,也竟然有些痴了,他心里觉得,这种画面只应该出现在那些油画之中。

虽然说瀛洲呆半年母猪变貂蝉,但是张是非心中却真的没有任何的戏谑之情,他只是觉得心中十分的安静,以至于身处何方都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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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你是不是想家了


class="width">瀛洲之地,李兰英和陈抟正焦急的寻找着张是非的影踪,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一天光景不在,可是在那画轴之中,却不知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多少时光。-====-

刚开始的时候,张是非还心存侥幸,以为先把伤养好了便可以寻找那回去的路,那女人每日照顾,为其接骨并敷其草药,一日两餐虽说清淡,但是也要比那瀛洲之地的蘑菇要好的许多。

由于张是非现在本是鸟身,于是那女人也就没什么顾忌,她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平时闲暇之余,便自顾自的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张是非听。

原来这女人名字叫做徐莹,自幼无父无母,由一伙戏班收养,一年前戏班路过邻县,班主酒后起了色心想对她强行侮辱,徐莹错手杀死了班主,便连夜逃跑,没有去处的她只能躲在这深山之中,靠采摘野果以及偷取山下寺庙供奉为生。

这些话是一个晚上徐莹搂着张是非睡觉的时候说出的,张是非听后心中有些不解,戏班马戏团什么的他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杀了人竟然还能躲一年到有些匪夷所思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徐莹的身体同时也在瑟瑟的发抖,很显然,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些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住的,但说这种孤独和恐惧就无法想象,张是非心中一软,那股子早已退化的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他便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徐莹的脸颊,却不成想羽毛被泪水浸湿。

那徐莹哭了,但是也笑了,她说道:“看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能听的懂么?”

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还是不懂的好,徐莹微笑着说道:“那就好,快睡吧,要冬天了,明天正好上山给你采点草药,这两天山下的狐仙庙似乎也是日子上香了,正好咱们能改善下伙食。”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头枕在徐莹的手臂上,望着徐莹的睡脸,他心中想道:好一个可怜的人,不过我终究不能待在这画中,这里不属于我,胖子在外面还等我回家呢。

看这翅膀大概用不上一个星期就可以飞了,那时候我们就要再见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果不其然,七天过后,当徐莹上山摘野菜时,张是非便试探性的挥动了翅膀,不疼了!他心中暗喜,然后便也没再耽搁,走出了这个窝棚后助跑了几步便重新飞上了天空。

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这窝棚上空盘旋了一阵,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己走了,徐莹便又孤苦伶仃,独自一人的过活了,想到自己被她所救还没来得及报恩,这么就走实在是太不仗义。

不过张是非从小到大因为家里有钱而且又长的不丑的关系,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久而久之,他心中便产生了一种不管女人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种错觉,于是他心中想到,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后求陈抟那老头给徐莹变些钱财便是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内疚感便消失,于是一个转身,就向山下飞去。

他本以为这画终究会有边界,但是当他飞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错了,这哪儿有什么边界啊!完全就是无边无际的天空,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那陈抟到底是让自己看哪门子的戏啊!他有些崩溃了,便放低了身子,穿梭在那丛林之中想找到某种回去的契机,只不过,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麻烦却又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一愣神的功夫,他猛然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好像是网!但是飞行状态的他并没有看清,这会儿由于惯性的原因他的爪子被这网给缠住了,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的大叫道:“是哪个孙子坑我?!”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脖子上的那根拴在牌子的绳子忽然断裂,那牌子掉落在了草丛之中,而这时忽然草丛响动,钻出了两个身着破烂的男人,都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嘿!老刘,没成想今天扣到个大个儿的嗨!这是啥鸟?”

那个名字叫老刘的人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瞅这玩意长的挺好看的,应该能换两顿饭钱吧。”

张是非本来还想求救,但是一听这俩爷们儿的话,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吗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竟然被打猎的给套住了。

是的,此时那两个猎户眼中所见的,就是一只硕大的傻鸟在捕鸟网上挣扎,惹的他俩一阵淫笑。

“你吗逼我是人啊!快把我放下来!!”

两只鸟爪被捆在了一起的张是非被一人倒挂着背在了背后,两个壮汉哼唱着猥琐的小调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张是非极力的挣扎,惹得这俩爷们儿十分的不爽,其中一个那个老刘说道:“妈的,这个叫唤,实在不行宰了再走吧!”

张是非立马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想着,这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想到了这里便是一身的冷汗,哪还敢再挣扎?

那猎户见张是非老实了,便猥琐的一笑,然后说道:“嘿,这畜生还挺通人性,挺好,明天咱俩回到城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听说现在有些老家伙就爱这种少见的鸟,玩儿够了就吃了。”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立马翻了白眼儿,靠,有没有搞错,你吃就吃,别玩儿行不啊?

山下有猎户搭建的帐篷,来到了帐篷外,那老刘从帐篷中取出一个大笼子,然后把张是非放了进去后,两人便生了火开始吃喝起来。

笼子里面的张是非瑟瑟发抖,马上要被宰杀的鸡是什么心情,他终于知道了,吗的,自己来到这破瀛洲后,怎么从头至尾都没有逃脱这肉鸡的命运,先是被刘伶拔毛,然后又被陈抟恐吓,现在进到了画里还要被无缘无故的被老虎撵被土埋,弄的骨折后好不容易养好了,还要被卖掉。

自己怎么就这么背!!

想到这里,在笼子里的他竟然有些自暴自弃了,心里想着自己以前是何等风光,想不到竟落得如此地步,MB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他自己的牢骚,还得自己消,因为在这种状态下,没人会可怜他,终于,这个大城市中长大的公子哥儿开始琢磨着方法逃脱了,原因是这么死太没面子。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都想不出办法,因为这笼子的铁丝太细,自己的脑袋根本伸不出去,够不到那别再外面的铁栓,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他的心低落到了极点,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他想到了徐莹,那窝棚之中有吃有喝的,怎么也要比被卖了强啊!

正当他心情跌落低谷的时候,忽然远处的草丛中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张是非下意识的上眼望去,只见有一个人正站在树后露出了半个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徐莹!张是非顿时心中无比激动,下意识的叫了起来,显然那两个猎户没有发现她,因为他俩正背对着徐莹的方向坐着,听到笼子里的大鸟叫,那老刘便大吼道:“别叫唤!再叫唤现在就宰了你!”

另一个猎户说道:“算啦,挺晚的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睡吧。”

两人点了点头,便钻到了那帐篷之中。

远处的徐莹对张是非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显然是叫他安静,张是非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是来救我的么?她是来救我的么?

也不知道为何,在看见徐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以前都不曾有过,心跳不由的加速,甚至嘴巴都有些发干。

自己这是怎么了?虽说要得救了但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不对,刚才看见徐莹的时候自己甚至忘记了还在笼子里,这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他心中想道。

时间慢慢的过去,今晚是阴天,云彩遮蔽了月亮,星星也看不见,山里的夜晚黑的吓人,只有那帐篷前的篝火还没有熄灭。

帐篷中传来了那两个猎户的呼噜声,远处的徐莹这才悄悄的走了过来,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显然不免有些害怕,但是依旧没有阻挡她的脚步,她来到了关张是非的笼子前,对张是非做了个手势,要他不要声张。

张是非望着徐莹,不住的点头。

只见徐莹十分小心的把那笼子的铁栓拔下,然后轻轻的打开了笼子,张是非连忙走出了笼子,可能是身为笼中之鸟的他太过于渴望自由的怀抱,在出笼子的时候爪子竟然钩在了笼子之上,啪嗒的一声。

“谁?!”帐篷中发出了警觉的声音。

“快跑!!”徐莹慌忙大叫道,她来不及多想,一伸手抓住了张是非就向天空中丢去,张是非扑棱了两下翅膀便停留在了空中,只不过他并没有飞走,反而是焦急的对着徐莹大喊:“快跑!快跑!!”

虽然徐莹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耽搁了,那帐篷中的猎户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便马上起身出来,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徐莹这一弱女子落在他俩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徐莹也马上转身向树林中跑去,这时,两个猎户都奔了出来,那其中一人骂道:“老刘!妈的那鸟被那小娘们儿放跑了!”

那猎户老刘也骂道:“快追!别让她跑了!干!抓住她!”

徐莹在树林中没命的奔跑,张是非就在她头上飞着,却帮不上一点忙,要知道徐莹一介女流,哪儿跑得过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啊?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这时候张是非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不跑了,反而一个转身急速向后飞去,迎着那二人的脸上就是一爪子。

就连张是非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要知道在哈尔滨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是死是活跟他完全没有一毛钱关系,而今天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以身犯险,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猎户被抓到了眼睛,马上倒地嗷嗷大叫起来,旁边那刘姓猎户慌忙停下向张是非扑去,可是张是非早有准备,他又是一个转身飞到了树上,这时在看远处,那徐莹终于跑没了踪影。

他终于安心了,然后挥动着翅膀不再里地上那两个猎户,投身于夜空之中向那窝棚的方向飞去,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好在那窝棚很隐蔽,应该不容易被外人发现,张是非绕了几圈后便回到了窝棚所在地,徐莹已经回来了,只见他坐在窝棚前,表情仿佛有些异样,不过望见张是非飞了回来,她马上又露出了笑容。

张是非落在她身边,望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看见了,徐莹那纤细的脚裸已经肿了起来,显然是刚才逃跑的时候扭伤的,这一幕看在他的眼中,竟然使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只能耷拉着脑袋忏悔了起来。

但是徐莹却笑了,只见他温柔的抚摸着这只孔雀的脑袋,然后轻声说道:“你原来已经复原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打猎的抓到了?”

张是非觉得自己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但是他知道自己即使说什么对不起以及感谢的话,徐莹也听不懂,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激动,便跳到了徐莹的怀中。

徐莹微笑着抱着他,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羽毛,说道:“怎么了?你是想家了么?”

(先前剧情有些不给力,但是我保证,这些都是必须的铺垫,很快,我们的故事便会真正展开,求票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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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雪封山


class="width">你是不是想家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触动了我们shifei张那脆弱的神经,是的,想,他大爷的,怎么会不想。~~~~

张是非把鸟头紧紧的靠在了徐莹那结实而均称的怀中,却出奇的没有夹杂一丝的妄想,相反的,他觉得十分温暖。

一男和一女拥抱着,尽管那个男的是鸟人,但是鸟人也是人,也站着尿尿,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徐莹轻轻的抚摸张是非的羽毛,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停的跳动。

那个声音是,扑通,扑通。

不得不说,你是不是想家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从那以后,张是非想要回家的念头竟然渐渐的淡了起来。

他心中有时竟然也会想,与其回到哈尔滨那片钢筋水泥的丛林后依旧浑浑噩噩,还真不如一直陪着徐莹留在这深山中,因为他之前只想着回去,但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他却不愿意去想,回到那尔虞我诈没有丝毫真相可言的社会,自己真的会快乐么?

相反的,他现在觉得出奇的踏实,他现在翅膀好了,可以每日都陪徐莹上山去采野菜和野果,大自然就像是个无尽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虽然日子过得清苦简单,但是能看见身旁女子的笑脸,倾听她毫无保留的心事,就已经让张是非开心的不得了。

她是除了我妈之外,唯一对我好的女人。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竟然由衷的笑了,开心的日子往往都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半年,但是张是非心中对徐莹的爱慕之情依旧没有减弱,俨然已经打破了他之前那‘两个月新鲜感’的魔咒。

他心想着,其实女朋友也不是咸鱼,毕竟都半年了,还没有臭掉,反而越发的甜蜜起来,当然了,这也许只是他的单相思罢了,在徐莹的眼中,他依旧只是个长翅膀的牲口,有时候张是非也会开屏给她看,逗她开心,所以,他在徐莹眼中也许只是个会飞的宠物而已。

但是张是非不在乎,而变的越发的不想走了,这半年中,他学会了思考,思考所有的事物,慢慢的成熟起来。

既然心爱之人就在身边,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什么家呢?还不如滚滚红尘翻两翻,天大地大随遇而安算了,张是非心想,也不管红尘到底能翻几翻,但是现在自己快乐,说啥也没那么容易滚了,还是随遇而安吧!

这正是:天地虽大,唯有心安是归处,人生苦短,意不动则为吾乡。

年少时,我们想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简单,你曾经有过梦想吗?其实张是非年幼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梦想,在大山里盖一栋大房子,有吃不完的薯片和酸梅汁,每天和自己喜欢的人玩耍不管白天黑夜。

在这画中的世界,竟然不知不觉的实现了他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他早已忘记,虽然,此处到底是不是画中。

但是此时的张是非哪还有这闲工夫思考这些?如果人生如画,自得安乐百年已无怨,如果画入人生,那常驻此处又何妨?是画还是现实又有什么区别?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这画中全有,那为何还要追逐什么现实呢?

张是非如实想道。

只不过,他想的还是太过于简单,往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这命运似乎又偏偏要和他玩一个残酷的黑色幽默。

冬天来了,飘起了雪花,纷纷攘攘的看似很慢,但是却又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大山,张是非虽然自幼在北方长大,早已看惯了这气候,但此时他身体不同,一出门就仿佛要被冻僵了一般。

窝棚没有门,只是用些柴火堵住了门口,那些山风就跟不要命似的往里面吹,张是非只好每天都躲在灶坑旁取暖。

食物越来越不好弄了,虽然说秋天的时候徐莹存了不少粮食,但是照这天气来看,要挨到明年的春天根本不可能,不过徐莹也有办法,因为山下有座狐仙庙,十里八村的人都会去那里上香,晚上徐莹就会去取来,依靠着贡品两人吃喝应该不会有问题。

本来张是非想去的,不过这死天他真的无法出门,只能趴在窝棚里老老实实的当小白脸,或者是做好一个宠物的本分。

每天徐莹回来都会带得一身风雪,然后笑呵呵的取出贡品糕饼跟张是非一起吃,有时候还会有酒,山里人自己酿的高粱,喝到胃里就跟刀刮一样,很暖和,徐莹喝完以后小脸红扑扑的,她吃完后便抱着他入睡,似乎并没有因为冬天而变的消沉,相反的,她那笑容依旧,似乎从来未曾更改过,她其实以前跟随戏班走南闯北时就见过孔雀这种鸟,有时候她会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其实冬天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偏要说的话,恐怕就是看不到你开屏的样子了吧。”

张是非不信,要知道他的屁股他做主,于是他就想开一个试试,哪成想自己的屁股还真不是自己做主了,根本不听使唤就好像冻麻了一般。

每当这时,一旁的徐莹看着他的丑态总是被逗的前仰后合。

她的笑容真美,没有一丝杂质,张是非想到。

这天,徐莹照例出去了,只不过她走的时间很长,已经一夜了都没有回来,窝棚中的张是非苦苦的等待着,灶坑中的火焰早已熄灭,此时已是凌晨,他一夜没合眼,最后等的急了,生怕徐莹出什么意外,也顾不上什么了,便要冲出去寻找。

可正在这时,窝棚门口的柴火忽然被挪开,徐莹回来了,满身的疲惫夹杂着风雪,她那古铜色的俏脸被冻的通红,两手空空,脸上也全是无奈,只见她进门后把门口堵好,然后抱起了张是非说道:“抱歉,今天可能吃不到糕饼了。”

原来山下那狐仙庙出了事,最近有人发现,给狐仙的贡品总是失踪,其实以前那些善男信女们也发现了这事,只不过当时他们还以为是狐仙显灵,坏就坏在这场大雪,徐莹偷贡品之时踩下了脚印,这可了不得!那些信徒们怒火中烧,给神仙的贡品都有人敢偷!

于是他们便集合了一些人连夜守在那里,发誓要把偷贡品的贼给找出来。

张是非此时那还在意这些!只要徐莹没事就好,不知何时起,徐莹屹然成了他心灵上的支柱,他根本不在乎多吃一顿少吃一顿,他在徐莹的怀中,感觉到了徐莹瑟瑟发抖,俨然是在暗处躲了一晚才无功而返。

于是他默默的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徐莹自从上次在寒风中站了一晚后,身体也越来越不如前,张是非十分的焦急,食物越来越少,照这么下去,真的会被饿死的。

那天傍晚,大山上又飘起了雪花,下雪后的天气变的更加寒冷,张是非与徐莹相拥而眠彼此取暖,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张是非醒了,他照例用嘴啄了啄徐莹的脸颊叫她起床,可是今天的徐莹却没有反应,张是非心中一惊,她感觉到徐莹的脸热的吓人。

徐莹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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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化人


class="width">瀛洲之地,李兰英此时正急的团团转,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可是陈抟这老头却还是盯着那张画一动不动。

终于,这黑熊忍不住了,他对陈抟喊道:“老爹!你不是说天黑之前就能把老张找回来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加把劲儿!”

陈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让我加把劲就别吵我,去,正好帮我个忙,去找那之前让你们找的红竹子那儿,爬到竹子顶上能看见两串珠子,帮我拿过来一会儿要用。”

李兰英叫道:“可是我这副熊模样怎么爬啊,你看这爪子!”

说罢,这大熊便挥动起自己的两只肉呼呼的熊掌,但是陈抟并没有回头看,反而说道:“你变成人不就得了!”

李兰英一听便大怒道:“屁话!我会变么?”

陈抟依旧没有回头,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从你进画之前就会变了,快点去!别扰我心神!”

李兰英愣住了,以他那熊脑袋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儿,终于她想通了,也爆发了,只见他破口大骂道:“那你还整出这什么狗屁第三阶段干啥?这不脱裤子放屁么!还把老张搞没了!”

李兰英说完后,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算了我不跟你解释了,快去,如果你还想小张回来的话。”

那大黑熊一听陈抟此话,便冷静了一些,心想着这老家伙说的也对,反正自己现在帮不上忙,而且张是非能不能回来就看他了,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慌忙问道:“我该怎么变?”

陈抟说道:“先运起仙骨,然后在心中将那仙骨变成你以前的模样,集中精神的话应该没问题,就像是从蜡烛变成熊那样!快点。”

大黑熊听到之后便慌忙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熊眼,由于之前有半年时间修炼,加上经常蹭刘伶那老家伙的仙酒缘故,这一系列动作驾轻就熟,胖子眼前刚刚一片黑暗,那熊型的仙骨便出现在眼前,李胖子集中精神,那仙骨的形状竟然也跟着慢慢改变了,以前的模样以前的模样,李兰英心中默念着。

良久,他只感觉到眼前一亮,是那脑中黑熊仙骨所发出的,这光芒仿佛要涨破他的脑子一般,使得他忍不住大声吼叫:“嗷!!!”

一声胸吼过后,李兰英顿时感觉到浑身轻松,仿佛减轻了好几十斤一般,再一睁眼睛,他便发现了自己那双限量版的耐克结结实实的蹬在了自己的脚上。

他心中狂新,然后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上还穿着衣服,正是喝多了那晚的打扮,双掌肥大,但是怎么瞅怎么顺眼,他握紧了拳头,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般!

太好了!半年了,终于变回来了!!终于不用再对着这恶心的熊模样了!!

恢复了人形的李兰英并没有得意忘形,孰重孰轻他还知道,自己的兄弟眼下生死未卜,不是他穷得瑟的时候,于是他也不含糊,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我变回来了,这就去了!”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下后,叹了口气说道:“还真不如之前瞅着顺眼,算了你快去吧,现在的你即使变回了人形也会保留黑熊的气力,爬树应该不算什么的!如果想变回来的话只要将方法反过来就行!”

李兰英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孙子,吗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自己开涮,于是他边对着陈抟竖起了中指边跑了出去。

大概能有个三十分钟左右,他便来到了那红竹子下,往自己的双手上吐了口吐沫,便纵身一跃,别说,自己抓着竹子的手还真能支撑自己这一百八十多斤的重量,于是他没犹豫,就像个老肥猴子样玩儿命的往树上窜,爬到了那竹子顶端,果然见得有一节分支之上挂着串好像佛珠一般的竹子,于是他便伸手将其取下后又顺回了地面。

说来也奇怪,这佛珠一取下,那红竹的颜色马上变得和旁边的竹子一般,但是李兰英此时顾不上好奇了,他又跑到了另一端,取了珠子后便往木屋的方向跑去。

他现在的体能确实是熊的力量,一口气做了这么多动作后,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就跟打了吗啡似的精神,用不完的力气,他终于明白为何儿时动画片里那布雷斯塔警长那么牛逼了,除了身边那匹拥有上品神器塞拉炯的马之外,多半就是因为熊的力量啊!!!

不要胡思乱想了!他边跑边拍了拍自己的老脸,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于是他连忙飞奔回了小木屋,刚一进屋,便对着那陈抟大喊道:“老爹!我找到了!找到珠······”

“不要吵!”陈抟打断了他,只见此时的陈抟双眼紧闭表情凝重的道:“我也找到了!”

“那咱快走吧!”李兰英大喜道。

陈抟回头看了看这胖子,然后想了想,便对他说道:“我不能去,我要在这里为你俩打开回来的通道,你先把这串珠子带上,等见到小张以后再让他带上另一串知道么?给他带上后只心里着瀛洲三声,这样我才能让你俩回来!”

李兰英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陈抟后,点了点头,陈抟说道:“事不宜迟,切记,你到了那边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过,你俩都回不来了,还有,这两串珠子只对你们两个畜生管用!啊对了,还有我之前扔过去一个玉牌,应该在小张身上,你们要带回来!就嘱咐这么多,准备好了么?”

李兰英也不多想,快速的套上了那珠子,然后便对陈抟说:“准备好了,老爹,快点儿整吧!”

陈抟也不怠慢,只见他双手结了个剑指,一手指那画一手向了李兰英,然后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嘀咕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猛然喝道:“开!!”

那张沾了血的画顿时又变的模糊起来,画面渐渐的揉成了一团,就像是一个漩涡般,再看那陈抟指着李兰英又是一声大喝:“去!!”

那如同漩涡般的画面顿时射出了一道金光将胖子吸进了画中,陈抟的手势依旧没变,还在努力维持着这个出入口。

此时房间之中只剩下了陈抟一人,只见他表情凝重的自言自语道:“究竟,救他回来是对还是错呢?命运,看来我还是无法捉摸你。”

画面一转,又是那一望无际的山,此时白雪皑皑,仿佛连天都被染的白了,一只孔雀无力的飞过,这场景似乎挺不符合逻辑,但是却是真的。

那是张是非,徐莹病了,发了高烧,很烫,张是非心中充满了焦急,要知道这大山深处没有医疗条件,仅靠夏天时采的那些草药根本就不够!起码她现在需要营养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顾不得什么冰天雪地了,从那堆门的柴火缝隙钻了出去,然后冒着寒风飞翔在天空之中,想要找点吃的为徐莹充饥。

风扬起了雪,老高老高,打在他的身上,生疼生疼。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他所顾忌的了,他现在只是想在这山中找些食物,哪怕是一只松鼠也好,这可是救命的啊!

可是,从小生活在大城市之中的富家公子哥,怎么可能会了解什么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呢?大自然的残酷是他所想象不到的,凡是大雪封山,别说松鼠了,就连麻雀你都别想看到一只。

所以,他只能盘旋在这荒山之上,飞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他的翅膀都失去了知觉,直到他的身体被冻的麻木,直到,他跌落在了地上。

雪很冷,虽然他早就知道。

身体麻木了,一动都动不了,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不甘心,他想不到自己现在竟然会为一点食物而难倒,甚至就此死亡。

不,我不能死!不能!!徐莹她还在等我!我一定要回去!!

想到了此处,他心中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半,一张嘴,一声凄厉的孔雀叫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张是非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可能就这么死了吧,到最后也依旧一事无成,张是非心中苦笑着,他终于意识到了其实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太无能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自己以前见过的人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不停的对他说话,对他笑,但是只有胖子没笑,反而好像很着急的再叫骂着。

老张!!醒醒!!快醒醒!!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胖子的喊声是如此的真切,仿佛就在他耳边一般,不可能的,胖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很暖和,好像被什么东西抱着一样。

恩?那确实是胖子的声音!!张是非心中一愣,便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的人确实是胖子,而且还是以前那个没有变成黑熊的胖子!

他此时冻的神智有些不清醒,便断断续续的说:“你大爷的···老李,我··是不是死了,你变成幻觉··还骂我,你说你··贱不贱?”

可是这确实不是幻觉,胖子放出就已经出现在这深山之中了,但是他也冻的够呛,而且还不知道如何寻找张是非,幸亏刚才张是非大喊了一声,山里很空旷,传的很远,要不然他还真的会被冻死的。

李兰英见张是非醒了,望着自己兄弟竟然沦落到此般模样,竟然老泪纵横的喊道:“去你吗的!你才幻觉呢,你没死,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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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等我回来


class="width">张是非被他这一喊,便恢复了些神智,于是他虚弱的说道:“不是··幻觉?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模样?”

李兰英有些气愤的说道:“别提了,咱们都被那老家伙给涮了,其实咱们早就可以变成人了,这是什么地方,真冷啊,你等等,我先弄暖和了再说。”

李兰英知道张是非冻坏了,再不取暖差不多真的会死的,于是他闭上了双眼,将自己脑子中人性的仙骨反其道而行,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回了黑熊。

“呼,这回暖和多了。”他说道,确实,在东北,最抗冻的动物也就应该是熊瞎子了,一身厚厚的皮毛不管多烈的风都吹不透,张是非顿时有一种被羽绒服包裹住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李兰英缓过来了,于是便跟他说道:“行了吧?咱们快走吧,那老孙子打开的门只有一个小时时间,现在马上要过了。”

回去?回哪儿?瀛洲么?

冻糊涂了的张是非忽然心中一紧,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徐莹还在这里,他不能回去!!

于是他慌忙对胖子说道:“你有没有带吃的?快点?”

胖子有些纳闷的摇了摇头:“怎么你饿了?”

张是非心中那股焦急又回来了,只见他大声的说道:“不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啊!”

李兰英愣住了,他慌忙问张是非怎么了,张是非便尽量简短的把自己在这里的半年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他听,张是非讲完后,胖子望着他,很惊讶,因为他了解张是非的为人,对平时的张是非来说,女人就是无聊时拿来消遣的东西,要他却为一个女人死?开玩笑不可能。

想到了这里,胖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张是非,他的表情如此认真,于是胖子心中一阵苦笑,看来这个玩笑是开大了。

因为他是真的动心了,而且竟然爱上了一个画中之人!

张是非的告诉胖子,能不能把徐莹也带走,他要和她过一辈子,胖子苦笑,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陈抟吩咐过,只有带上珠子才能回去,而这珠子又只有张是非才能带上,于是他便将陈抟的话原翻不动的告诉了张是非。

张是非此时心中矛盾异常,这是何等的选择啊!难道要自己抛下徐莹不管而独自走掉么?

不可能!!!

张是非再次面对生与死的选择,却一点都没有动摇,他明白了,原来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在经历过之前胖子的那次选择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朋友永远是最重要的,他憎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还要动摇,所以,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动摇。

这次也是如此。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胖子说道:“我不走了,要留下来陪她,她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看来我是真爱上她了,老李你把变成人的方法教我,我要照顾她。”

“你胡说什么呢!!”李兰英大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也不想想你爸你妈,这话之前谁跟我说的?而且,你说在这破地方,即使你留下了,什么都没有,她还会有活路么?”

张是非又要哭出来了,没错,胖子说的很对,即使自己留下来了,但是依旧一无所有,徐莹一定挺不过几天了。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他顿时没了主意,而这时,只见那大黑熊说道:“别慌!有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老李!什么办法!!??”张是非听李兰英这么一说后顿时出现了希望,只见李兰英想了想后,便说道:“陈抟那老家伙既然能打通这里一次,自然能打通第二次,咱们先回去,回去之前你叫你那女朋友先等等,咱们回去之后找来药和食物再回来不就得了?”

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张是非望着这表情痴呆的大黑熊忽然产生了一种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他心中忽然想到,这李兰英是不是又吃饱了?

“老李!!我才发现你简直就是天才啊!!”他喜悦的喊道!

“没有错,哇哈哈哈!”李兰英痴呆的附和着。

见时间无多,李兰英便将变成人的方法告诉了张是非,但是张是非心里明白要自己以人的形态出现在徐莹面前,她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只能在她面前变身才有说服力,于是他便躲在胖子的怀里,指挥着胖子向那窝棚的方向跑去。

等我啊徐莹,你一定要等我啊,他心中想到。

李胖子很给力,熊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竟然与豹的速度差不多,不多时便跑到了那窝棚前,李胖子对张是非轻声的说:“我就不进去了,看时间大概还有十多分钟,你最好长话短说,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是唯一能救徐莹的办法他自然不会含糊,于是他跳到了地上,顺着那柴火的缝隙钻到了窝棚内。

窝棚内勉强能比外面暖和一些,张是非望着那蜷缩在枯草之中的徐莹,落下了眼泪。

没时间了,他想到,于是他的走到徐莹面前,用嘴轻轻的啄了啄徐莹的脸。

徐莹的脸越来越烫了,她好像很吃力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张是非,吃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疲倦的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是不是饿了,抱歉,我再休息一会儿就给你弄吃的。”

听到了此处,张是非再也忍不住,他把脸紧紧的贴在了徐莹脸上,眼泪不停的向下流着。

徐莹见张是非的异样,便微笑着说:“你怎么哭了,难道你是心疼我么?我没事的,真的。”

张是非流着眼泪抬起了头,久久的望着徐莹,徐莹疲倦的望着他,但是脸上的笑意不曾消去,只见她喃喃的说:“我天生孤苦···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也没人对我流过泪,你现在这样,我知足了···如果,你是人的话···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一听她这么一说,便不停的点着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于是便闭上眼睛默默的运起仙骨。

一阵光亮过后,那个长相俊美表情苍白脸上却挂着泪痕的男子出现在这窝棚之中。

可是奇怪的是,徐莹并没有害怕,也许是发高烧的原因,她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见到眼前这只为她流眼泪的孔雀变成了人,她只是略带惊讶而且甚至有些欣喜的说道:“你···难道真的是老天眷顾我么,让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到了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

张是非轻轻的抱起了徐莹,然后同样流着眼泪说道:“是的,老天眷顾,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徐莹哭的很伤心,这番话在她的梦中都未曾出现过,她只是不停的点头,不停的点头。

两人虽然相处了半年之久,但是直到此刻方才相互沟通,自然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要讲,可是无奈时间不等人,门外已经传来了李兰英焦急的脚步声,时间快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徐莹轻声的说道:“我现在要去找药,你乖乖的睡一会儿,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好么?”

徐莹此时已经身处于幸福之中,她望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恩,我都听你的,我等你,不管多久。”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了门口时,他留恋的回头望着徐莹,徐莹同样用这种目光注视着他,一脸幸福。

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是一时之间又无法说完,只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他轻声道:“我走了。”

徐莹笑了,笑的是那么甜,甚至在那一刹那,病容都不见,只见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摆了个睡觉的样子。

张是非不忍心再多耽搁一秒钟,于是他心一横,便走出了窝棚。

再将窝棚用柴火重新堆好之后,李兰英已经将那串珠子递了过来,张是非没有迟疑,将那珠子套在自己右手之上,然后对胖子点了点头。

他脸心中同时默念瀛洲,三次念罢,只感觉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二人笼罩其中,那金光转瞬即逝,再看雪地之上已经没有了两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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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再见画中人


class="width">命运这种玩意儿,就像是一杯碳酸饮料,你永远都无法预料他什么时候会从鼻子里喷出来。

当两人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四季如春的瀛洲之中了,陈抟见两人回来,也松了口气,只见他一撒手,那画上的漩涡慢慢消失,张是非此时心中完全没有脱险的喜悦,相反的,他十分着急,见那画要恢复平常,便慌忙对着陈抟大喊道:“别让它消失!!我还要回去!!!”

陈抟有些愣了,他有些纳闷儿的说道:“什么?”

眨眼的功夫,那漩涡已经消失,画面恢复了正常,张是非连忙说道:“老爹!你还能再打开一次不?我要回去!!”

陈抟毕竟是老灯,显的很镇定,他对张是非说道:“先别慌,告诉我怎么了?”

张是非便又简单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听着张是非的叙述,陈抟的表情也越发的凝重起来,等张是非说完后,陈抟便陷入了沉思,良久,他说道:“你看没看见一块儿好像是玉做的牌子?”

张是非一愣,心想着这老家伙是不是老年痴呆,这儿正忙着救人呢,他还念叨着什么牌子,不过他好像真的看见过这东西,于是他想了想便对陈抟说道:“看见过,别我弄丢了!别说这个了,赶紧给我变点药和粮食!我要回去救徐莹!”

陈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惊呆了,他望了望两人,又望了望那幅画,说道:“天意,看来还是无法逃避啊。”

李兰英叫嚷道:“老爹你这是又瞎寻思什么呢?赶紧的啊,你们神仙救人不是应该的么?眼下那头儿都快死人了,你这儿还啰唆什么呢?”

陈抟依旧是那副表情,就跟让人从背后阴了一刀一般,十分的不爽,他听李兰英这么一说,便叹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去了。”

“为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但是他并没有爆粗口,反而心中竟然害怕了起来,他知道如果陈抟不让自己回去的话,那自己可就真回不去了。

那陈抟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可曾想过,你所经历的地方,并非是在画中?”

张是非愣住了,没有说话,那陈抟便继续说道:“你又可曾想过,即使你回去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更改呢?”

扑通,张是非跪下了,他对着陈抟说道:“老爹,求求你,发发慈悲,徐莹她病得很重,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她真的会死的!!”

陈抟叹道:“好吧,即使现在跟你说再多你也不会听进去,你去竹林中摘一节竹笋吧,这里的竹笋寻常人吃了能包治百病。”

太好了!!张是非心中狂喜,也不再耽搁,马上飞身出门到那竹林之中掰了几根超大的竹笋,然后回到那木屋之中,见那李兰英和陈抟并排而立,就这一会儿的光景,李兰英表情竟然也变的有些不自然,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张是非。

张是非焦急的说道:“好了,我准备的差不多了,老爹,开始吧!”

陈抟望了望李兰英,李兰英点了点头,于是这老家伙便又起了个剑指,不多时,那墙上的实相图画面顿时又模糊了起来,陈抟一扬手,两道金光闪过,张是非和李兰英便又进入了那画中。~~~~

两人只感到周身被金光包围,还没睁眼,便感觉到了一股寒冷,张是非心中大喜,回来了!

放眼望去,周围依旧是白雪皑皑,张是非欣喜的说道:“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啊对了,老李,你说你跟我过来干什么?”

李兰英吱吱呜呜的,也没说话,张是非此时担心徐莹的病情,所以也没多想,便和李胖子一起向那窝棚走去。

边走着,他的心中边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变回了人身,以后徐莹的生活也就不用那么清苦了,以后,恩,以后要在山中盖一间大房子,吃不完的薯片和·····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那窝棚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但是此时这窝棚却已经被白雪覆盖住了一半,这让张是非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才走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已经窝棚上已经积了这么多雪?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便十分欣喜的去挪开那堵着门的柴火堆,虽然气候很冷,手已经冻的通红,但是此时张是非的心中是热的,很快,治好了徐莹的病,就可以永远的和他在一起了,想到了这里,他竟然没缘由的笑了。

他把堆门的柴火搬走之后,便走进了这窝棚,徐莹背对他,看起来还在熟睡中,张是非安心了,不过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窝棚里的温度怎么跟外面一样?

自己刚才走的时候确实是生火了啊?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轻轻的走到了徐莹的身前,然后俯下身子,轻声的呼唤道:“醒醒,我回来了。”

说罢,他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爱之人。

可是,触手却是一片寒冷,就像摸在了一块儿寒冰之上般。

“啊!!!!!!!!!!!!”一声凄厉而惊恐的哭喊声传出了很远,门外的李胖子听见了,便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一事情一般。

他慢慢的走进了窝棚,便看见了那张是非此刻正紧紧的抱着徐莹,而徐莹十分安静的躺在他怀中,像是睡着了。

是的,她睡着了,静静的,不会再醒。

张是非抱着徐莹的身体,就像是抱着一块冰一般,寒冷使得他不住的颤抖,但是他也没有放开手,他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淌,怀中的徐莹面色紫青,显然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因这山中寒冷而未曾腐化。

不过,她的嘴角却依旧带着一丝笑容,没有一丝痛苦,显得十分安详。

张是非大声的喊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门口的李兰英叹了口气,也没说话,他知道,现在与其上前安慰,还真不如让他哭个痛快要好的多,于是他便安静的站着,冬天的山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张是非那绝望的哭泣声。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张是非依旧没有放手,也许他希望着能一直抱着她,直到让她的身体不再寒冷,也许到那时,她还会睁开双眼,微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想家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张是非心中仿佛被刀割了一般,他望着徐莹那安静的脸,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脸上,就仿佛她也哭了一般,他不住的在心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不是说好了么,不管多久,都要等我回来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回来了,而你却已经不在了呢?

良久,李兰英看张是非似乎平静了些,便轻声的说道:“其实,来的时候陈抟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只不过我们不忍心告诉你。”

张是非抬起了头望着胖子,满眼红肿的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李兰英看见张是非这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他便对张是非叹道:“很简单,其实咱们也应该预料到了,想瀛洲一日,可是你却在这里过了半年,方才我们回去的那一会儿,这边应该最少也应该是十多天了吧。”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心中顿时懊悔无比,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疏忽,竟使得徐莹香消玉损,可是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只见他想了想,然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对了!老李,这里不是画中么!?那老家伙一定有办法救活她对不对?”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说:“刚才你去摘竹笋的时候,老家伙告诉我,其实神仙办不到的事情也有很多,包括生老病死,包括爱欲横流,这女人死了,也是天数,无法更改,更何况·······”

李兰英说到了这里,便停住了,张是非慌忙问道:“更何况什么啊!你快说行不行?”

李兰英吱吱呜呜的说道:“更何况··这里并不是画中。”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这里不是画中?怎么可能呢!这里不是画,那这里是哪儿?李兰英见张是非困惑,便对他说道:“陈抟说,实相图在运作中出现了差错,我们现在并不是在画中,而是在以前。”

以前?张是非似乎没有懂。

“是的,你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历史,包括你怀中的女人,他们属于很久以前的那个时代,是实相图错误的运转将我们带到这里的。”

张是非并没有听进去,什么以前以后对他来说都已经没了意义,自己唯一喜欢上的女人已经死了,那么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呢?

想到这里,张是非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酸楚,胖子见他这副模样,便对他说道:“节哀吧,你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是啊,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个不可能又他吗是谁定的呢。

命运你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为什么要带给我幸福的同时却马上把他抢走??

李兰英见张是非还是如此悲伤,便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坐在了张是非的身旁,他自顾自的说道:“好好想想吧,人死不能复生,而你也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还要回家。”

家?我的家在哪儿啊?张是非苦笑了。

曾经他以为心安处便是吾乡,可是现在天大地大,竟再也找不到一所容身之处,因为徐莹已经不在了。

他望了望李兰英,然后对他淡淡的说道:“我没事,让我静一下就好了。”

天色渐暗,回去的时间到了。

人死不能复生,此为天道无从更改,这话谁都会说,可是生老病死降临之时,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看开呢?

张是非将徐莹轻轻的放下了,他对着胖子说:“终究还是我失约了,她一直在等我,直到死亡,而我,却没能赶上。”

胖子破天荒的没有跟他斗嘴,反而说道:“你不是已经回来了么,而且你看,她并没有怪你。”

张是非望着徐莹的脸,确实,她是在笑,是那样的安详。

胖子说:“陈抟那老家伙让我告诉你,即使你没有出现,她也会死的,只不过是在孤独和寒冷中死去,而你出现这半年中,她过的很快乐,所以,你不要太过于执着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他此时也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事情是他无法抗拒的,自己和徐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开,不过造物弄人,却又偏偏是这样一个结局。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这里,这里并不属于他,想到了此处,他便有些释然了,虽说心中还是十分伤痛,但他却选择了将其深埋心底,他对李兰英说道:“老李,咱们走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窝棚,张是非随后也跟了上去,但是走到了门口,他没有忍住,转身望着徐莹,就好像不久之前那一次回望,只是那时的他根本想不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

徐莹安静的睡了,就仿佛是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一般,那个梦中,没有饥饿,没有烦恼,是那样的快乐。

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出现在她的梦中吧,这个长达半年之久的美梦,终究要醒来,也许这对徐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自己养的孔雀变成了一个男子,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刻,让她体会了爱情的滋味。

她熟睡的笑脸,真的很美,那笑容告诉了张是非,即使是一刹那,但是她很幸福。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即使他尽力去忍耐,但是眼泪和鼻涕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全身颤抖着,咬紧了牙关,然后说道:“对不起,如果来世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说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闭上了双眼,他的身影消失,一只孔雀随之出现,那孔雀望着稻草上的女尸,流下了两滴眼泪,随后,开屏了,孔雀开屏确实很美,特别是在这样的雪天之中

也许这里不是画中,但是她确实是只有在画中才能存在的女子。

孔雀开完屏之后,便默默的走出们玩,李兰英在他旁边也没说什么,一道金光闪过,两人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而这时,雪花再一次悄悄飘落。

雪慢慢的覆盖住了两人的脚印,覆盖住了小窝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的,深山也再次被雪覆盖,显的一片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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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下药


class="width">回到了瀛洲之地后,转眼又过了将近一个月。<<>>

张是非心中依旧无法释怀,他独自一人发呆的事情越来越多,思考的事情也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第一次想,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呢?为什么要痛苦呢?

后来,他心中的疑惑讲给了陈抟听,这老家伙刚睡醒明显心情挺好,听他这么一问连声赞叹他问的问题有水平,于是就解释给了他听,虽然他的解释张是非依旧没有听懂。

陈抟说,这人生本来就是一片茫茫苦海,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与所怨憎的聚会是苦,与所爱的分离是苦,所求不得是苦——所谓,五取蕴皆苦。

世人往往五蕴齐全,又怎么能逃脱这苦海滔滔呢?

可能这便是天道吧。

张是非有些愕然了,他问陈抟:“那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抟笑了笑,然后又往竹床上一躺,便说道:“睡觉啊!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睡觉。”

你赶快睡死得了,张是非有些无语。

再看那陈抟闭上了眼睛说道:“既然无法逃脱,还不如释怀一场,人都有命,不过是其命运操纵的木偶,不过,在我看来都是大梦一场,梦醒时分,只要能记住梦中事物便是得到了,如果要能从中再吸取些道理,那便是超脱了。”

这老孙子又说梦话了,张是非心想,他又问那陈抟,人死以后会去哪。

陈抟说道:“前一阵子不是讲过了么···唉,算了,我告诉你吧,人死了之后,会先路过一个名为‘阴市’的地方,也就是跟瀛洲差不多的一个地方,那是人界与地府的转折点,从那里领了鬼心之后才会塌入地府。”

张是非问:“然后呢?”

陈抟回答道:“然后?然后就轮回转世了呗,有可能这辈子挨饿受冻,下辈子就荣华富贵,只要其魂不散,且不作恶的话,就会生生世世的这样下去,此为天道其根本之一,也就是轮回。”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有些释然了,原来轮回真的存在,可能陈抟的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不想他太伤心。

于是,张是非便振作起了精神,再也没找陈抟说过类似的事情,那股子早已忘记的思乡之情又回到了身体中,毕竟那里才属于他。

胖子更直接,他问陈抟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爹!我俩啥时候能回家?”

陈抟那老孙子更直接:“离我远点,看你就不烦别人。”

其实也不怪陈抟这么说,陈抟从那两人自画中回来以后,便有些不对劲,甚至就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他对两人说,他有不祥的预感,想让两人熟练了仙骨之后再回到自己的家中,可这次,老家伙没有给他们时间限制,能不能回去全凭他一句话。<<>>

只不过,这一待又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了。

可是两人归心似箭,特别是胖子,他觉得如果再让他吃竹笋的话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这破地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张是非到没什么,他刚开始的时候心情压抑,觉得哪儿都无所谓,后来有些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于是渐渐也就恢复了笑容。

陈抟让两人锻炼仙骨,是因为两人手上戴着的珠子。

陈抟跟他俩说,只要戴上了这珠子便再也摘不掉了,而这珠子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压制两人的妖性,要知道两人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人,而是成了气候的妖怪,所以要在这珠子的压制之下不停的锻炼自身仙骨。

但是两人此时哪儿还有那闲工夫?要知道现在已经恢复了人身,那什么骨再练能有个鸟用?

不得不说啊,没有危机就没有动力,两个猥琐男恢复了原来相貌以后,那股子坏心眼儿也就随之恢复。

李胖子想出了一个损招。

于是这天下午,两人趁着陈抟睡觉的时候,跑到了有着瀛洲暴露狂之美誉的刘伶家中,不出所料,这老孙子今天心情不错,依旧裸着。

“哎你俩畜生又来蹭酒喝了对不?”刘伶说道。

李胖子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摇身一变恢复了大熊状态说道:“老刘,你这么说多见外啊~”

刘伶似乎被上次的那件事搞出了阴影,之间他慌忙说道:“赶紧打住,别坐过来!自己拿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然后去酒窖中取了三坛酒回到屋里席地而坐,然后和那刘伶喝了起来,男人之间也没啥下酒菜,于是乎就靠说话下酒了。

酒过三旬,张是非便有些迷糊了,这半年中把他练的,大概喝了一斤多,啥事儿没有,现在半坛子下去,也就有些飘了,但是他没有忘记正经事儿,于是就对那刘伶说道:“哎我说老刘,你那架子上的酒是不是都各有各的用途?”

刘伶用中指扣了扣鼻孔后说道:“是啊,怎么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互相看了一眼,只见那李胖子十分猥琐的说道:“那有没有能让人迷糊的酒?也就是说即使你喝了都会有一阵子不清醒或者记忆力衰退?”

刘伶眨了眨绿豆样的眼睛,然后说道:“让我想想····好像有这种酒,对了,那‘乱神迷’就可以放倒我!当初釀好以后我尝了一口,吗的醉了三天三夜,醒了以后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这种酒显然能让人的记忆力下降,因为之前做的事儿好几件都没想起来,简直就是小威力版的‘忘却’啊。”

太好了!张是非和李胖子二人听刘伶这么一说后,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与此同时,正在瀛洲竹林小屋内睡觉的陈抟,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快到晚上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才回到竹屋,当然,此时刘伶酒架子上已经少了一瓶酒,其实他俩走的时候刘伶也听到酒窖那边有响动,只不过他嫌太麻烦,所以也没管。

第二天,陈抟醒的时候,发现两人今天倒是挺自觉的,都在那儿闭目养神似乎在修炼仙骨似的,可是他哪儿知道这俩牲口此时却心怀鬼胎。

两人发现陈抟醒了,便猥琐的笑了一下,张是非说道:“老爹,今天天气不错,给我们讲故事听吧。”

陈抟刚起来,心情也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那石桌旁,李胖子拿出之前从刘伶那儿顺来的两坛子酒,当然了,这只是普通的酒,他知道,这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喝点儿,于是便对陈抟说道:“整点儿?”

和这俩畜生待的时间长了,陈抟也学会了几句东北话,于是他也说道:“那就整点儿呗。”

说完,他一挥手,变出了三只碗,开始和两人喝了起来,今天二人心中有数,所以不敢多喝,而且慢慢的对那老东西套起话来。

张是非为陈抟倒酒,然后便问陈抟:“哎老爹,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回人间呢?”

陈抟端起了小碗,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张是非忙说道:“就是好奇,想知道知道。”

陈抟放下了小碗,然后从衣袍中拿出了他的那杆毛笔,然后对两人说道:“看到没,这笔的名字叫做‘两界笔’,可以打通瀛洲和人间的通道,自古以来有神仙们想去凡间溜达,都要用这笔的,这东西吸收月光,一年能用一次。”

李兰英望着陈抟手中这杆笔,心里直痒痒,要知道有了这东西他就可以回到自己那温暖的家吃肉泡妞了,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悄悄的跟张是非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个劲儿的对那老家伙劝酒。

老家伙毕竟不是刘伶,刚开始还不喝,可是几碗下肚后便开始要酒喝了,张是非看在眼中这个高兴,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扭扭捏捏,这不喝那不喝的,可是一喝到份儿上就抢着喝了。

明显,这陈抟便是这种人。

要知道他虽然是半仙,但是酒量始终一小般,而且张李二人的劝酒手段实在高明,边说边倒酒,这小高帽儿给老家伙一扣,老家伙自然开心,于是便喝高了。

见时机成熟,张是非便问道:“老爹啊,这笔怎么用你能告诉我们么?”

陈抟喝多了有些失态,只见他连连摇头,然后说道:“不行不···行。”

张是非眼珠一转,又问道:“哦,那我就不问了,问个别的吧,你能告诉我这笔怎么用么?”

只见酒精上脑的陈抟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啊···”

看见这老孙子如此不济,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顿时产生了空前的优越感,只见那陈抟拿着毛笔,把笔头伸到嘴里那舌头舔了舔,然后说:“舔一下,画个门就行了。”

张是非说道:“老爹,我最近眼皮老跳,你帮我看看呗。”

喝多了的陈抟下意识的说:“哪儿呢哪儿呢?”

李兰英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和张是非同时起身,趁着张是非把脸凑过去的时候,拿起了陈抟的酒碗倒掉了碗中的酒后又快速的从自己衣服中摸出了那瓶儿‘乱神迷’,瞅准机会一股脑都倒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酒放回了原处。

陈抟显然毫不知情,这老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个熊孩子一个鸟人连神仙都敢坑。

张是非再次提酒,说是为了庆祝王母娘娘八百万年大寿,陈抟此时正处于酒精上头状态,哪儿有闲工夫去想今天到底是不是王母娘娘生日,但是见两个晚辈都喝了自己不喝似乎有些不道义,于是乎,一饮而尽一点没糟蹋喝的这个利索。

酒啊,这玩意自古以来都是害人的毒药,这话真没错,望着那陈抟喉节蠕动,两个畜生顿时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容。

果不其然,陈抟喝下了那碗猛料后,不多时便醉倒了,趴在了那石桌之上,他想到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让俩后生给算计了。

不过望着醉倒了的陈抟,两人并不去拿那两界笔,本来嘛,一则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两人自是不屑一顾,二则陈抟这老家伙的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虽然说玩儿了他俩好几回,但是两人完全是拿他当师傅尊敬,怎么好意思去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不过好在两人早有计划,想到了此处,两人便举起了酒碗又碰了一次,然后一饮而尽,他们心中此时无比的喜悦。

老天保佑,这次离回家可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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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年痴呆


class="width">陈抟这一睡就是七天,醒来的时候明显记忆力下降了。

老家伙中招了,两人心中暗喜,心想这真是报应,想当初那么玩儿我俩,如今终于让我俩反玩儿了一回。

陈抟坐在竹床上挠着脑袋,然后有些迷糊的说:“脑袋好晕,该是检查你俩功课的时候了,啊对了,我睡了几天?”

李兰英答道:“七天了老爹。”

陈抟听罢,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又问道:“哎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呢?”

张是非接道:“您想睡觉来着,怎么,不记得了?”

“没有没有。”陈抟挠了挠脑袋,显然是犯迷糊,他说道:“那我睡了,你俩继续练吧。”

说完,他又躺下了,不一会儿便又传来了这老家伙的呼噜声。

“耶!”站在床下的两人互相击了下掌。

看来刘伶这酒劲儿确实不小,搞的老家伙都有点老年痴呆了,望着床上那正在流口水打呼噜的老灯,两人心中这个优越感。

但是两人知道,这酒劲儿只是暂时的,总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所以必须要抓准机会出击趁他病要他老命。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上前猛摇那老家伙,弄的老家伙全身一抖,睁开了眼睛:“干什么啊你这是!”

显然,他睡得正香被吵醒心情很不爽,于是便吼了起来,但是此时他的吼叫对张是非来说完全没有威慑力,因为他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老年痴呆。

于是他微微一笑,忙说道:“是时候了老爹。”

陈抟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啥?”

张是非说道:“不是你让我们这个时候叫你起来的么?怎么,您忘了?”

陈抟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有么?我说过么?”

张是非见这老家伙好像有些怀疑,于是便装作一副挺伤心的模样,对身边的李兰英说道:“唉,你看,刘伶那老家伙说的确实挺对,老爹上了岁数了,记性不好了。”

“胡扯!”陈抟连忙叫道:“谁说我忘了!我想起来了,没错,就是我让你俩叫我起来的···啊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很显然,这老家伙不想被刘伶看低,于是强撑着敷衍,李兰英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因为怕露馅儿而不敢笑出声儿,而张是非则说道:“你睡了七天啦,对了,今天不是你说的日子了么?咱们快走吧。”

“去哪儿?”老家伙一头雾水。

“哎呀你来了就知道了。”张是非说到这里,拉着那老家伙就向外面走去,可是这老家伙心中却还是纳闷儿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来到了门外石桌旁,三人站定,张是非便一脸期待的说道:“快点儿吧,我俩都等不及了。”

“快点儿什么?”陈抟瞪着眼珠子问道。

“两界笔啊,今天是我俩回家的日子啊。”

陈抟一听张是非说出这话,顿时生气的说道:“胡扯!一看你俩就本事没成,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们这个?”

张是非一听,便装作十分失望的表情对李兰英说道:“唉,我就说嘛,神仙的话也不能听,他完全就是忘了嘛,这个世界啊···唉·····。-====-”

“谁说的!”陈抟明显有些动摇了,但是这老家伙即使糊涂了也不傻,只见他对着李兰英摆手,小声的说道“来,你跟我来。”

说完便将李胖子拉到了一边儿,然后一转手变出一罐蜂蜜,他小声的说道:“小张这小子没一句实话,不像你,踏实,你说是不?”

李胖子不住的点头,陈抟便又说道:“我跟你说,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忘,现在我来考考你,我到底让没让你俩回家?答对了的话这蜂蜜就归你,要是答错了我就扒你的皮,好了,你选择吧。”

李胖子差点儿就没忍住,他望着这老家伙心里这个乐,暗道一声你个老家伙也有今天,还跟我玩儿心理战术,幸好老子知道咋回事儿,要不然还又被你坑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熊模样,然后说道:“老爹啊,日月可鉴,您真的说了,没骗你,真的,不过老爹······”

陈抟心中正在迷糊中,听李兰英这么一说慌忙问道:“不过什么?快说!?”

李兰英看上去好像有些担心的说道:“难道刘伶说的是真的?您真的岁数大了,痴呆了?”

“屁!”陈抟望着李兰英那张胖脸,确实显得挺诚实,就差在上面写上‘我是好人’这四个字儿了,于是他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这老家伙还挺好面儿,便慌忙将蜂蜜塞到了李胖子的手中,然后说道:“我才没忘呢!只不过是想试探你罢了,来,给你。”

李兰英见这老家伙被灌迷糊了以后竟然这么好忽悠,于是便放心了,只见他十分委屈的说道:“老爹,你答应给我五罐的,怎么才给我一罐?”

陈抟此刻完全崩溃,连声说:“啊对对对,来,给你十罐,给你十罐。”

之后,这老家伙为了防止张是非忽悠他,又问了李兰英几个问题,李兰英为了不笑出来索性又变回了大熊的模样,陈抟哪里知道,这李胖子面向忠厚,但是内心比张是非还要猥琐,于是,几个问题过后,老家伙的脑子彻底悲剧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张是非只见那大黑熊揉着肚子一脸满足的回来了,嘴角黄黄的全是蜂蜜,而那老家伙则是一脸茫然。

张是非望着李兰英那副得意的模样,心里就知道这回可真是妥妥的了,于是他便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对着李兰英说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不能认账吧,唉,神仙也靠不住啊。。。”

陈抟老脸一红,连忙说道:“谁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逗你玩儿呢,好吧,我让你俩走。”

说罢,他便将两人回家之后应该注意到的问题都说了,原来,两人现在只是魂魄于畜生融合到了一起,但是在阳世两人原来的身体依旧存在,但只是行尸走肉罢了,用普通话来解释,就是植物人儿。

难就难在两人现在的魂魄已经和兽身融为一体,此般回去,只能以附身的方式才行,但是两人依旧无法完全变回人身,说白了,就是两个被妖怪附身了的人。

这么说确实挺矛盾的,吗的,自己的身体自己用着竟然也这么别扭,张是非心中暗骂道。

陈抟讲到这里,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附身的口诀传授了两人,两人暗自记下了,于是陈抟便拿出了那只两界笔,放入口中舔了一下后,便在那石桌之上画了个简陋的门。

两人此时无比的激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能回家了!

望着那黑墨画的大门慢慢的发光,李兰英激动的直伸舌头舔着嘴边的蜂蜜,而张是非却眼珠一转,又一条坏主意浮现在了脑子里。

只见他对陈抟一伸手说道:“谢谢老爹,真不好意思还拿你东西。”

陈抟瞪大了眼睛然后说道:“啥玩意儿?”

张是非理所当然的说道:“两界笔啊,你不是说好要借我俩的么?”

陈抟大吼道:“扯淡!这两界笔怎能····”

但是他说到了这里便愣住了,看他的表情似乎脑袋里乱的可以,于是他望了望那大黑熊,大黑熊舔着嘴唇直点头。

为了不丢面子,只见那陈抟连忙笑着说:“嘿嘿,你看,我才想起来,给你十罐蜂蜜,给你十罐蜂蜜。”

张是非见这陈抟真糊涂了,便也没说什么,让李兰英收了蜂蜜,然后又说:“还有笔。”

陈抟说道:“啊,对,还有笔。”

接过了那两界笔,两人便跳上了桌子,临走之时两人回头望了望这瀛洲之地,真是想象不到,两人竟然在这里待了如此长的时间,现在回想一下还真像是个梦境一般。

虽说不和逻辑,但是又如此真实,李兰英还好,他度过的只有半年,可是张是非却经历了一年的光景,初次学会了思考,初次体会了爱与离别,如今回望,那些过往似乎也亦幻亦真,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像是人生一般,有的人离开了,剩下的人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跟那老醉鬼告别,不过想想也算了,告别太麻烦,那老家伙不会喜欢的,而且现在两人手中有笔,如果找到了那什么酒的材料还要回来送他呢。

毕竟做人可以吹吹牛逼,但是绝对要为自己吹的牛逼插上翅膀,答应别人的一定要做到,等做到这一点后,那就不是人了,是鸟人。

鸟人也是一种生活,张是非想到。

两人又望了望陈抟,其实两人并不想害他,只是这老家伙又太严格,两人归家心切,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陈抟的救命之恩,两人铭记于心,等日后如果有缘回来时,再跟他磕头赔罪吧。

李兰英小声的说:“老张,咱赶紧走吧,保不住老家伙什么时候清醒呢,那咱俩就惨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贪玩儿的心性再次浮现,他不想让离别有些伤感,于是他便大声的对陈抟说:“老爹,我俩走了!别忘了!一年之后我俩回来还你笔!”

陈抟对他俩摆手告别,然后笑着说道:“忘不了啊,一年之后还我蜂蜜!”

张李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纵身一跃,跳进了那门中,金光一闪,两人便失去了踪影。

只见两人走后,陈抟便马上换了个模样,然后坐在了石桌旁擦了把汗,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走了。”

就在这时,竹林中钻出了一个人,正是那又矮又矬又有暴露癖的刘伶,只见刘伶背着葫芦,手里拿着两小瓶儿酒走了过来,笑着对陈抟说:“你这老家伙啊,你说要他俩走为啥还费这么大的周折,直接打发了不就好了么?”

陈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最受不了什么正正经经的道别了,太伤感。”

刘伶坐在桌旁,然后递了一瓶就给陈抟,说道:“这俩小伙儿挺好的,就是嫩了些,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缺练。”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那张是非跟以前的我挺像,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的在这里还是在人间都是一样,就看他们自己了,我有预感,既然‘因’已经种下了,那他们今后多半也不会轻松。”

刘伶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你说因已经种下了?”

陈抟也举起了酒瓶凑到嘴边说道:“恩,而且是我亲手所种。”

说到这里,他便将瓶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叹道:“看来,我们还是无法逃出命运的掌控之中,我们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什么,最终都无法逃脱,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可能真的只能静观其变了吧。”

刘伶哈哈大笑:“你老了,我可没老。”

陈抟说道:“是么····咦···我怎么有点上头了呢?”

陈抟说道了这里便趴在了石桌之上,只见那刘伶笑道:“哈哈哈,你说你这次可真落我手里了吧,用我帮忙我不收点利息怎么行,我倒是真想看看希夷先生喝完‘乱神迷’会是啥模样。”

陈抟心中无比郁闷,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刚才假醉,现在倒是真醉了,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也没理刘伶,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刘伶便哈哈大笑的往竹林的方向走去,只见这矮汉子边走边唱道:“怅然坐立瀛洲头,望断世俗滚滚流,锦绣仙境无限好,否!没看透!不如一次醉个够!”

他嗓门很大,歌声越传越远,使得整个瀛洲仙境有了难得的生气。

陈抟再次的陷入了睡梦之中,老家伙梦中露出了一丝苦笑,也许他自己也觉得,如果真的糊涂了,那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没有忧愁。

而我们的孔雀和大熊此时正处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并非是什么安逸的生活,相对的,这场命运的悲喜剧,此时方才揭开了初章。

(一更四千字,很好,下章终于回到都市里了,含泪求票求推荐,来吧,可劲儿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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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两个活死人


class="width">炎热的夏天,即使快要破晓,依旧炎热,刮的风都是热风,吹的人无比郁闷,天空上挂着月亮,看不到星星,泛青夜空被路灯照得昏黄,就像是过期许久的报纸,上面讲述的全都是***老掉牙故事。

北京时间,清晨四点十分,据北京一千两百八十八公里以外,哈尔滨。

哈尔滨是一座老城,老的像是一名起夜贵妇一般,天蒙蒙亮,这个时间段的城市还没有完全醒来,街上只能看见一些起早送报纸或者扫大街的工作者,或者是通宵上网而满眼血丝的青少年。

卖早点的也出摊儿了,这是一对上了岁数的夫妻,起早挺不容易的,为了生活嘛,抢了早市儿上一个好地方,油条和炸糕刚掐成型儿,还没来得及扔进锅里,一名青年男子快步的走过似乎正赶路的样子,他穿着敞着怀儿的白衬衣,黑裤黑鞋,有些凌乱的分头,手里还抓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以及一个小手包。

刚路过小吃摊儿,他又折了回来,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想了大概能有十秒钟,只见他的嘴里低声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去他大爷的,先吃饱了再说。”

随后他把那中山和小手包装往挺脏的桌子上一丢,然后问那正在抻油条的男子:“师傅,给我来两根儿大果子,一碗豆腐脑儿。”

“好嘞~。”那男子映了一声,一旁帮忙的那妇女便拿了筷子盒放在了桌子上,他见这年轻人挺有意思的,大夏天还穿一身黑,于是便对他搭话道:“参加葬礼啊这是。”

东北女人就是这么彪悍,那年轻人笑了下,还没说话,那炸油条的汉子便骂上了:“哪儿都有你!赶紧干活儿去!”

说完后,他便对那年轻人笑着说道:“别忘心里去,老娘们多嘴。”

那年轻人笑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儿,现在大果子多少钱一根儿了?”

那汉子笑了下:“一块儿,这两根你就给两块得了。”

那年轻人显然也很爱搭话,只见他叫道:“嘿!又涨价了啊?”

那汉子随口应道:“可不是么,吗的,米也涨价面也涨价,就他妈工资不工资不涨价,你说我儿子,今年毕业了都,学平面设计的,这刚出校门儿,傻眼了。”

豆腐脑是实现做好的,那妇女从一个桶里舀出了一水舀子,倒是挺实惠,装到大碗中加了些卤子又撒上了些香菜放到那青年人面前,那青年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本来么,都是普通人,于是他端起来就是一大口,一股清香下肚,让这个熬夜赶路的年轻人觉得胃里特踏实。

那年轻人笑着说:“平面应该挺挣钱啊,不少装修公司都要。”

这时候,油条炸好了,那男的便用一双长筷子夹了出来,拿了个碗放在了那年轻人面前,将油条放在里面后说道:“是啊,孩子上大学之前我们都这么想,可是哪成想这臭小子混了四年,毕业后狗屁都不懂,吗的又花钱上的补习班,心想着出来去面试吧?唉你说邪门儿了,现在这些公司都个人的,没人看文凭,看我家小子刚毕业,只能算实习,一个月就给三百,你说气人不?”

那年轻人边听那男人说话边拿了根一次性筷子掰开了,边打磨着边笑着说:“不少了,我刚毕业那阵,人家才给一百五。-====-”

那摊主一听年轻人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致,他见这小伙穿的挺靠谱,于是就说到:“你也是干这行儿的?”

那年轻人夹起了油条,然后张嘴咬了一口,挺脆,他边咀嚼边笑着说道:“之前干,后来改行儿了。”

这年轻人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别扭,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就跟抽筋了似的。

饭后,那年轻人付过了钱后,用自己白袖子胡乱的擦了下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反正穿在里面看不见。”

说完这话,他便从桌子上拿起了那件黑色中山装,往自己后背上一搭后,沿着人形横道小心的过了街去,这时有些买菜的老头儿老太太也出门儿了,早市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清晨四点三十分,那青年出现在了市区中某家医院的门前,只见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医院,而是现在旁边的小树后面先整理好了衣服,把衬衫弄的整整齐齐后,又穿上了那件中山装,一切弄的妥当了以后,他从小手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发型儿没乱后,便笑了一下,又是半边脸笑半边脸不笑。

收拾妥当,他便拿出了一个已经磨的掉漆的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他的声音和刚才吃早点时完全不同,语气显得很严肃而高深。

没一会儿,只见那医院里跑出了两三个男的,都是二十左右岁,见到这年轻人后便跑了过来,其中以男子对那年轻人说道:“崔先生是吧!我们老板就等你了,快请快请。”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向那医院中走去,闻着走廊中来苏儿的味道,他不住的皱了下鼻子,不一会儿,他被领到了一间病房外,在走廊中站了四五个人,他们有的人看到这崔先生的样子后有些惊讶,实在不明白他竟然是干这个的。

崔先生也没在意,他是干哪个的他心里最清楚。

等崔先生走进了那病房后,走廊中那些年轻人便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个说:“你说咱老板是不是让人骗了?这孙子怎么看也不像干这个的啊?”

这时,另一个人说话了:“一看你就才来两天不知道吧,这小崔可是帮了咱们老板不少忙啊。”

那个人听后,依旧有些不解:“可是看他岁数跟咱们也差不多啊,就这么大本事能救老板他儿子?”

那和他解释的人便又说道:“小点儿声,你不知道,这小子命好,你家是本地的吧,以前福泽堂文先生听说过没?那就是他师父。”

听这人一说,那些人便一脸的释然,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那崔先生进了重症看护室后,便看见了两男两女四位中年人,还有两个躺在床上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站着的四人这崔先生都认识,都是他的老主顾,于是他便换上了笑脸然后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张叔,李叔,张阿姨,李阿姨。”

那四个中年人见这年轻的崔先生来了,忙过来,只见那个被称作张先生的人说道:“小崔,你终于来了,赶快看看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便看了一下床上的两人,只见床上躺着的两人,一胖一瘦,正是我们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他俩表情平常,仪器上显示俩人呼吸均匀,全身都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这崔先生却看出了端倪。

只见他脸色一变,便知道这次自己遇到的不是什么靠糊弄人就能摆平的事情了,于是他转身正色的对那两对夫妇说道:“两位叔叔,这是怎么回事,能先告诉我么?”

那两对夫妇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这崔先生说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说罢,五人便出了病房,在医院的走廊里,他们坐在了小椅子上,然后那个姓张的中年人便对这崔先生说道:“小崔啊!你说我这俩孩子,一天天没正事天天泡酒吧,这可咋整啊!”

那崔先生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这张叔是吓的语无伦次了,这时那张阿姨却哭着说道:“你说你说这个干什么,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又见那个小狐狸精去了吧,我跟你说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

“停停停····!”那崔先生连忙摆手,然后说道:“先把你们儿子的事情告诉我吧。”

两人知道失态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这俩小子,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晚上喝多了不回家,跑到老远的街上尿尿,被高压电了!”

“啥?尿尿?被高压电给打了?”这崔先生满脸的不相信,满脑袋的问号,这他大爷的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这时那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叔又开口了,这李叔是个胖子,膀大腰圆的,似乎得两百多斤,只见他焦急的说:“是啊,当时我们接到通知,还好有人发现了,把孩子送到了医院,可是医院却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我们就叫你来了。”

“医院是说他俩一切正常只是昏迷了吧。”那崔先生说道。

那两对夫妇听这崔先生一说,立马应和道:“是啊是啊,你说被高压电打了,身上竟然一点伤都没有,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崔先生低着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然后便对着这两对夫妇说道:“我得再看看,能让我和他们单独待一会儿么,请各位回避一下不要打扰我。”

这两对夫妇顿时答应了,于是那崔先生便又十分深沉的起身,然后走到了房间中关上了门,门一关上,这崔先生顿时又恢复了早上吃油条时的状态,只见他呲牙咧嘴的小声骂道:“他大爷的,果然还是很热啊。”

说罢,他便把外面那人模狗样的衣服脱了,然后又解开了两个领子扣儿,这才又看了看那床上躺着的两人,嘴里念叨着:“这俩公子哥儿,大晚上的不回家竟给人找麻烦,现在社会这么乱,钱丢了好找,魂儿丢了,变成了活死人,可就难办了。”

显然,这崔先生并不是什么靠嘴吃饭之流,起码,他能看出这两人的魂魄并不在自己身上,正当他琢磨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颤,然后他心中咯噔一声,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想到了这里,他马上往那窗户外看去,只见医院窗外那高高的大树之上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一条大概四尺长的黄鼠狼正立在了那树梢之上,正瞪着眼睛望着这扇窗户,那树拎着院墙,街上行走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怪异了。

可是黄鼠狼怎么可能会上树呢!

这崔先生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他慌忙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就连那中山装都没来得急穿上,他出去之后也没等那等在外面的两对夫妇说话,便已经先开口了:“我现在有点急事儿,就是为了你们儿子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先别紧张,应该有救!”

他边说着边向楼下跑去,路过的护士看见他跑难免要骂两声真没素质,但是这崔先生都没有听在耳朵里。

大家都不知道到底他跑什么,而那窗外树上的黄鼠狼,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看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终于回到现代了,剧情展开,求票求推荐,如果可以的话,求打赏这种话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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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福泽堂


class="width">张是非与李兰英这两个猥琐男跳进石桌上画的门里,说来也挺奇怪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划滑梯一般,眼前一片漆黑,什么的都看见只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的下坠,下坠。-====-

也不知道划了多久,在下边的张是非忽然望见下方的远处出现了一个门型的光亮,正当他纳闷儿那是什么的时候,两人便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两人的屁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是水泥地,于是两人也没功夫去管什么屁股了,昏黄的路灯光亮扑在他俩身上,他俩忙四下看去,破旧的道路,道路两边种植的小树歪歪扭扭,天空上看不到星星,只有一轮月亮有气无力的挂在了天空。

没错!哈尔滨!我们终于回来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激动的对视着,这正是他俩触电的那根电线杆下面!只不过此时再看那电线俨然完好无损,似乎早已接好的样子,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只见李兰英像个疯子似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子终于回来了!!终于不用再吃那恶心的竹笋了!!这辈子都不吃!下辈子也不吃!!”

张是非望着李胖子,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还真就留下了阴影,就和自己一般,此时此刻他回到了人间,但是心中却又想起了那画中之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轮回何方。

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他心中这股子莫名的悲伤之情马上被回家的喜悦冲淡,于是他便对着胖子笑着说道:“行了,别感慨了,跟个疯子似的,看起来现在是半夜,咱们还是快点找自己的身体去吧。”

是的,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看起来依旧是夏天,死热死热的,幸好俩人还是之前的打扮一点都没变,两人之前从那老年痴呆的陈抟口中套出了找回自己肉身的方法,原来人生在世,无异于魂套肉骨,简单的来说,这就跟开车差不多,这车便是肉身,魂便是人,魄便是钥匙,只有人拿了钥匙钻到车中方能开走这车。

车有年限,年限一过便要报废,人也如此,唯有魂灵方是永生,**死亡而魂魄离体,经阴市达地府,待到他日轮回寻得新的肉身,便又是一生之开始。

再说简单一些,两人此时只是魂魄与兽身融合,但是与那以前肉身依旧有着一定的联系,就好像车钥匙一样,这边一摁,那边就响。

两人对视着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仔细搜寻着自己**的方位,果然,还是有感应的,两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方向,于是他俩便睁开了眼睛,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便沿着街向那方向走去。

天气很热,走了一段后李兰英便已经一身臭汗了,一边走着,他一边有些抱怨的说:“我说老张,你说咱俩这妖怪当得够背的,除了能变成人以外连个钱都变不出来,你说哪有向咱俩这样儿的啊。”

张是非的身上也流了不少汗,他那白色的涂鸦体恤的后背都被汗水侵湿了,他笑了一下,也没回答,不过心里却想的和李兰英一样,现在的他俩好像真的只有变成人这一招,再有就是亮出本相了,一鸟一熊,除此之外,啥都不会。

就不像是那一九八二经典魔幻电视剧之六哥《西游记》中那些妖怪一样,想变啥变啥,村姑熟女洛丽塔一应俱全,从此万事不求人,多好。

可是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和李兰英非但不像是那西游记中的妖精,到他吗有点像是那里面的太白金星,从刚开始到最后就只会一招,就是飞,除了‘大圣慢走’之外没见他还干过别的。

想到了这里,他又摇了摇头,算了,想这么多干啥,反正都回来了,这不比刚到瀛洲的时候强千万倍?为啥还要不知足呢?人啊,唉。

张是非此时并不知道,就是他此刻想到的问题,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也会影响很深,至于为什么,这里暂且不提,单说说二人回到了哈尔滨后。

两人走了大概能有一个多小时后,便觉得自己离肉身越来越高兴,而那些抱怨自然也是越来越少,于是两人也就越发的加快了脚步,深夜的哈尔滨很是安静,只有那围绕着路灯飞舞的蛾子发出的轻微声响。

两人觉得很奇怪,怎么这路越走越偏离了呢,本来两人在道理区,走着走着都要到道外了,周围环境越来越差,两人不由得心中也越发的纳闷儿起来,但是没有办法,身体是最诚实的,两人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肉身给自己发来的信号,那信号越来越近,就好像是在对着两人说:快来吧,想死我了都。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到了自己肉身所发出信号的地方。

这是一栋寻常的小楼,很偏僻,就连街边的路灯都坏了好几个,路灯下的垃圾堆散发出一股西瓜皮腐烂的气味淡淡的散发开来。

两人皱了皱鼻子,心里全是问号,按理来说,他们的**现在就跟植物人一样,不是应该在医院,或者是自己家里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那街边站住了,没着急往里走,只见李胖子问道:“哎老张,你说难道咱俩家都搬家了,搬这儿来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边用手驱赶着蚊子和蛾子,边说道:“除非咱俩的老爹都破产,要不绝对不可能。”

说罢,他指了指那破旧的大楼其中一个门市房说道:“咱俩这一身肉就在那里,不管怎么说,咱俩还是先过去吧。”

李胖子点了点头,他顺着张是非的手指望去,只见那是一家小店,牌匾上的名字挺奇怪,叫‘福泽堂’,看到这里,他便对张是非说道:“你说,这是药店还是保健品商店?还开在一家幼儿园外面,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我觉得。”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一摆手:“走吧,想那么多干啥。”

于是两人便向那福泽堂走去,这里确实挺破旧的,这小店儿的牌匾都掉漆了,两人来到那店门口,见到里面还亮着灯,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整理了下心神,便用手轻轻的拉了下门把手。

门开了,没锁。

屋里似乎没有人,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原来并不是什么保健品商店,也不是药店,只见挺小的屋子三面墙壁摆满了各种佛像,一面墙壁摆放了一个书橱,书橱前是一排沙发,旁边是一个小房间,关着门,另一边的角落中有一张电脑桌,上面摆了一台还是大脑袋的电脑。

一张小桌子立在屋子中央,上面有两只碗一只小香炉,香炉上的五只香还冒着青烟,桌子的正当中则摆放着两个小草人。

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到这里顿时愣了,他们明明就感应到了自己的肉身就是那桌子发出的,可是为什么看不见呢?

就在这时,那里屋的房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和他二人岁数差不多的青年走了出来,这青年梳着凌乱的分头,望着两人一龇牙,竟然用一半脸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妖怪,没想到你们还真敢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出现在医院中的那个崔先生,是他将两人引到这里的么,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两人现在是妖怪的呢,看他现在的表情,显然不善,这又是为什么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则愣住了,他俩望着眼前的这个猥琐的分头,心中正琢磨这这孙子到底是哪儿根葱?



第三十八章 蛾灾


class="width">眼前这个分头,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张是非心里想道。<<>>

眼前这个分头,一看就不是啥善茬,李兰英心里想道。

眼前这俩孙子,一定认为我不是啥善茬,那崔先生心里想道。

但是现在可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张是非心中这个惊讶,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在这里,难道是被眼前这分头藏起来了?不对啊,自己的爹妈呢?他们不会不管的啊?

而且,这小子竟然知道我俩是妖怪?开玩笑!这儿又不是瀛洲,这小子也不可能是神仙,一普通人能看出来我俩的原本面目么?

不可能。

两人心中同时想道,但是现在似乎只有一句话要问,就是那句百问也不过时的话:“你是谁?”

只见那崔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哼,妖怪,没想到你们还真敢过来啊,也不打听一下这里是谁的地盘儿?”

张是非心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这不答为所问么?要知道他自从去了瀛洲之后可是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现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个人还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顿时他心中就十分的不爽,于是他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问你话呢!!”

但是那崔先生似乎并不想回答他,反而大喊一声:“躲开!!”

这一嗓子吓的两人浑身一哆嗦,就在这时,背后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就好像有人在他俩背后打开了一个冰箱一般,这股寒意使得两人后背飞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下意识的向后望去。

只见方才张是非驱赶的那些围绕着路灯旋转的飞蛾忽然成群的向他们扑了过来,这种飞蛾很大,后背上都有类似眼睛的花纹,看上去恶心极了。

两人还没弄清楚咋回事儿,便下意识的往两边一闪,那群飞蛾便一窝蜂的飞进了福泽堂中,成百上千只飞蛾挥动翅膀的声音是那样的恶心,听到了耳朵里全身都发痒。

只听啪的一声,福泽堂的大门便关上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忽然经历如此诡异的事情,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他们此时正满脑袋问号,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只见李兰英小声的说道:“怎么今年天热,蛾子都成灾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啊,他骂咱俩妖怪,然后被现世报了?”

张是非小声的骂道:“呸,你忘了,咱俩现在本来就是妖怪。



两人想到这里,便没话了,对啊,这次尽管两人回到了人间,但是却变成了妖怪,吗的,李兰英又说道:“你说,这么多扑棱蛾子飞进了屋,能把他恶心死不,这孙子是谁啊到底,咱俩的身体呢?”

张是非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只见那福泽堂的大门忽然又开了,那崔先生带着一身鹤壁天元的味道走了出来,只见他出了门以后并没有看张李二人,反而是先咳嗽了几声,然后便对那路灯的方向喊道:“你大爷的!早就知道你在那儿了!赶紧给我出来!”

张李二人愣住了,那边除了路灯之外连个毛都没有啊,他俩又看了看这崔先生,看上去他虽然不怎么精神,但是也不像是神经啊?

他在跟谁说话?

正当两人脑袋里的问号持续增加的时候,忽然那路灯晃了几下,然后灭掉了,周围顿时暗了起来,这里位置很偏僻,只剩下了这屋子里发出的光以及天上那不算明天的月光照明。

只见那路灯灭掉之后,那灯柱之上,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黑影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都看的惊了,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哈尔滨都变得如此不正常?难道那什么一二真的到了么?

那个黑影明显不是人,倒像是一张纸片一般,只见它发出了‘桀桀桀’的几声怪笑,然后飘飘忽忽的,竟然像这边飘了过来。

那东西飘到了近处,张是非和李兰英方才看清楚它的模样,确实不是人,因为人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眼睛,看到了这里,两人又是一哆嗦,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这东西的眼睛确实挺多,不过两人看错了,其实那并不是真的眼睛,而是类似那些飞蛾背后的花纹一般,布满了那个‘人’的全身,那些眼睛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都还会动的样子。相反的,他的脑袋上确实光秃秃的一片,连个嘴巴都没有。

可是这玩意却偏偏会说话,只见它用好像连抽了五天旱烟没喝一口水又吃了三串变态烤翅的声音说道:“桀桀桀,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张李二人顿时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而那崔先生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说你变点别的好不好,我常年住这儿,那路灯都坏了一年多了,政府哪有功夫和闲钱来修?你当我傻呢啊?”

那怪人弓了弓腰,然后狠狠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么多,快把他俩的肉身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等等,这跟我俩有什么关系啊!!”李兰英脱口而出,但是那崔先生和那怪人都没有搭理他。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得了,赶快省省你那老掉牙的台词吧,小说里都用烂了,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不想杀生····好不好?算我求你,求求你让我放过你,赶紧自觉的钻哪个深山里去吧。”

只见那怪人哈哈大笑,然后狂妄的说道:“不可能!!你认为我能听你的么?你认为我······”

它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崔先生已经如同箭一般的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快的惊人,两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只见他已经三两步冲到了那怪人身前,也不废话,直接一个大耳雷子,抽在了那怪人脸上竟然冒出了嘘嘘黑烟。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愣住了,他俩的脑袋实在是理解不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人千辛万苦的回到了人间,却没有看见自己的身体,这也到罢了,可是偏偏又目睹了一场离谱的打架,这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难道那陈抟画门的时候画错地方了?这不是哈尔滨?也不可能啊!这里每一处街道都是这么的熟悉,怎么会错呢?

正当两人愣神儿的时候,那崔先生已经将那怪人放倒在地,只见他一面抄起拳头往那怪人身上招呼一面骂道:“你大爷的,给你脸不要脸,偏偏要逼我杀生!你说你多大罪过儿?啊?说啊?说啊?”

当然那怪人已经被打的没有了说话的空闲,而这时,只见那崔先生翻身就骑在了那怪人的身上,一伸手从后屁股兜里好像掏出了一张黄纸样的东西,只见他好像念了一句什么东西,他说得太快导致张李二人没有听清,好像是**什么的,大概是脏话。

只见那崔先生念完后,便将那张纸贴在了那怪人的身上,那个怪人便发出了杀猪样的声音,但是很短,不到一秒,那怪人竟然‘彭’的一声,就化成了一堆灰尘。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当机了,尽管他之前在瀛洲的时候也有这感觉,但是这毕竟是在哈尔滨啊!怎么可能有这种超乎现实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张是非忽然觉得,如果不是眼前那崔先生疯了,就一定是自己疯了,可能只有疯子才会幻想出这种荒诞的画面吧。

可是偏偏他们谁都没疯,只见那崔先生站了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裤子,然后笑着想他俩走来,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见他笑着说道:“你俩就是张是非和李兰英吧,我等你俩一天了。”

两人大吃一惊,怎么,这个看上去不善的分头竟然认识他俩?于是,张是非慌忙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俩的名字?而且又知道我俩会到这儿来呢?”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话长,咱们还是进屋里说罢。”说完,他自顾自的走进了那店中,并把那店门敞开,两人随后跟了进去,只感觉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而来,再看这小小的佛店的地上已经扑满了蛾子的尸体。

那崔先生拿了个笤帚简单的把沙发上扫了一下,然后对两人说:“做,别客气,喝点儿什么不?”

一时之间这分头的态度让两人有点适应不过来,不过那啥说的好,既来之就安家之,所以两人也没想太多,便坐在了那沙发上,见那坟头到里屋的冰箱中取了三罐儿百事,然后递给两人两罐,自己拽了个凳子坐在了两人面前。

多长时间没喝碳酸饮料了!李胖子此时心中竟然有些激动,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问,所以他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快点告诉我们成么?这还都蒙在鼓里呢!”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了一盒长白山,打开了分给两人两根后才说道:“别着急,这件事儿挺复杂的,你让我先搞清楚头绪再说,反正这夜还长着呢,有足够的时间。”



第三十八章 五百妖卵


class="width">我们把时间倒回今天早上。<<>>

黄鼠狼,又称黄皮子,是极具灵性的动物,所谓‘狐、黄、白、柳、灰’,这五种最容易成仙的动物中,黄皮子排在了第二位。

那崔先生见树上竟然立着一只黄皮子便大吃一惊,于是便跑出了医院,他心里明白,这黄鼠狼并非是寻常之物,如今出现在张李二人的病房外,必定事有蹊跷。

要知道当今社会高度现代化,有许多的动物都被赶出了城市,但是依旧有些成了气候的动物不想走,便留在了这如同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其中就也包括黄皮子,适者生存,它们在夹缝中生存,多数便修炼得道,如今张李二人魂魄不见了,难道和它们有什么关系么?

他大爷的,可别出啥岔头儿啊!崔先生心中想道。

果不其然,那黄皮子见崔先生跑出医院后,便从那大树上跳下,撒开腿儿跑了,它跑了一段后,便回头对崔先生示意,叫他跟上。

崔先生自是知道这黄皮子是要为他带路,崔先生自小与黄皮子有很深的渊源,咱们这里暂且不表,单表他跟随这黄皮子去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偌大个街道,除了崔先生以外,没人能看见那黄皮子,路上行人只见到一个青年男子在路旁奔跑,也没人在意。

跑了很长时间后,那崔先生发现这黄皮子拐了个弯儿,跑到了一栋即将要拆掉的大楼之内,崔先生来不及多想,便也跟了进去。

上了五楼,只见前边那黄皮子停下了脚步,瞪着大眼睛望了望崔先生,然后便慢下了脚步一点一点向前爬去,模样极其恭敬,就好像那些中学生路过校长室一般。

崔先生心中屹然有数,看来马上就能见到正主儿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要会一会这好大排场的家伙。

又走了一段,只见那黄皮子停在了一个空房间门口,它站起身对崔先生示意让他进去,崔先生来到了那门口,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空屋之中早已站了三‘人’,而这三人,崔先生却都认识,它们并不是人,而是‘野仙’!

所谓野仙,之前也介绍过,就是讲畜生得道,心善为仙,心恶为妖,而眼前站着的这三位,正是当代野仙中的头子,也就是野仙中的主席,皇帝之类的。

那最左边站着的,是一名中年女性,身着一身黄袍,瓜子脸,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庄严,特别是那双眼睛,细长细长。

那最右边的,也是位妇人,这位妇人岁数看上去则要比左边那位大上许多,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的模样,黑棉袄黑棉裤,雪白的头发盘成一鬓,看上去慈眉善目,是一副慈祥的老妈妈模样。

而中间站着的那位给人感觉最为强烈,是一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睛细而长,目光平和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威严!

崔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黑妈妈’!

这些本应该只活在民间传说中的老家伙怎么出来了??

他心中想道,这些老家伙可是整个东北的压箱底儿,上次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是东北有大难的时候呢,如今三人一起出现,难道又要有啥恶心事儿了?

但是他也没犹豫,便单膝跪倒在地,然后说道:“不知三位大仙降临,弟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那黄三太爷笑了一声,然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起来吧,我们这三个老家伙来找你聊天,想必你应该很纳闷儿吧。”

那崔先生也不客气,本来嘛,跪它们只是礼数问题,就跟拍电视剧跪皇上似的,于是他便起身说道:“确实,我还以为只是寻常野仙找我,想不到是您们三位,斗胆一问,您们找我,不止聊天那么简单吧?”

那黄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确实,想来在东北的出马弟子中,你的道行虽然说不上最高,但是你的机缘确是最好,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也是帮你自己一个忙。”

“抱歉,我没听懂。”那崔先生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心想一定又是啥棘手的事情,他生性懒惰,现在生活安稳,不想扯上太多东西。

只见那黄三太爷对右边的黑妈妈使了个眼神,那黑妈妈便张嘴说道:“孩子,我们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东北要有大难了,只有你能帮我们。”

“大难?什么大难??”崔先生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那黄三太爷接口说道:“我们收到了消息,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人间都异像不断,天灾**本属寻常,可是今年四月竟然都在下雪,这显然就不寻常了,于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派手下探寻缘由,可是这件祸事竟让我们也掐了把冷汗。”

崔先生望了望那黄三太爷,然后说道:“什么祸事?”

只见那黄三太爷停顿了一下,然后表情凝重的说道:“想不到,单纯在这黑龙江,竟然就隐藏了五百枚妖卵!”

五百枚妖卵???

崔先生大吃一惊,但是他实在没想明白,这妖卵到底是什么,不过拿脚趾头想也不是啥好东西,于是他慌忙问道:“五百妖卵??这是什么东西?妖怪不是后天修炼的么?怎么还会有卵?”

只见黄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寻常野仙妖怪都是后天修炼而成,不过,却有一种妖怪,不用经过这种途径,七宝白玉轮,我想你应该很熟悉吧?”

只见那崔先生大吃一惊,七宝白玉轮!这是一种古代流传下来的阵法,通过七种罕见宝物的组合来达到某种逆天的效果。

而这七种宝物各有神效,七宝之一,有一件东西名为‘太岁皮’,这东西的效果就是滋生妖物,而因为机缘巧合,最后这件宝物正是落在了我们崔先生的手中,想到了这里,崔先生忙叫道:“不可能!太岁皮一直在我手里!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做的吧?”

只见那黄三太爷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是我们与人类只见的调和人,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你,而且这五百枚妖卵仿佛一夜之间冒出一般,很是蹊跷,我们怀疑,这世间,还有另外一块太岁皮,而且落在了一个妖邪之中。”

“你说还有个妖怪也有太岁皮?”崔先生愣了,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得到太岁皮时的情景,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那黄三太爷又点了点头,他说道:“没错,我们也确实查出了这个妖怪,正是此妖凭借太岁皮的力量得道,其道行恐怕已经不在我们三个老家伙之下,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棘手的就是,此妖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也找不到它,而且它还擅长产卵,这五百多枚妖卵便是它所产下,妖卵能自行孵化,也可赋予人身,吸取其负面情感而生,如果任其在这个社会上发展下去的话,将会有无数的人受害,后果不堪设想。”

崔先生终于明白了,感情是有个能生的妖怪一直在生妖怪啊!够牛逼的了,要知道如果让它这么生下去的话,这世道可就大乱了,到时候妖气冲天,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儿呢,不过他又一想,自己就是一普通人,这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涉足的事件了,于是他便对着那三位说道:“那啥,你们东北野仙众多,成千上万,对付五百个卵应该不在话下吧?还用我做什么?”

只见那黄三太爷竟然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非因果,对错难辨,其实有些话,我们也说不出口,我门下弟子确实也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中了,因为如果让其发展下去,我们地位不保,但是,这终究只能指标不能治本,媳妇儿,你对他说吧。”

那黄三太爷似乎欲言又止,那旁边的黄三太奶开口了,它的声音细细的,庄严而稳重,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些天机,是不能泄露的,你懂么?”

崔作非点了点头,心想又跟我玩儿哑语。

黄三太奶接着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已经可以算得上一场浩劫,如果我们输了,你们人类也会沦陷,轻则灾荒遍野,重则····,而且,我们三人算出,你有两个人能帮我们度过这场劫难。”

“你不会说是我和老易吧!!”崔先生苦道,虽然他们在这一行儿小有名气,但是要他们和五百个妖怪群殴,结果依旧是死。

“非也,非也。”黄三太爷说道:“这次不是你俩,但是这次我们的希望你刚刚也加过了,就是那医院中的二人。”

“你说那俩植物人儿?”崔先生快崩溃了,让俩植物人去杀妖怪,不就等于拎着两扇儿排骨回家过年么?一定会被吃掉的,等等,难道他们身上有毒?一吃就死?

那黄三太爷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今晚就会醒了,他们的遭遇跟你一样,只不过····他们会变成野仙之体。”

这黄三太爷确实有些本事,竟然将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的遭遇说了个大概,而且没什么大的差错,听的张是非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说道:“您要我怎么办?”

那黄三太爷说道:“我料想那妖怪神通,一定也算到了二人的重要性,如今哈尔滨中的妖卵正慢慢孵化,它们多半会对二人下手,我要你保护他俩,并且等二人醒后传授本领,并且指导二人最后除掉那产卵的妖邪。”

吗的,真麻烦,崔先生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原来这三个老家伙是想让自己教那俩植物人本事,然后再让他俩当炮灰啊!

于是崔先生便有些不情愿的说:“你怎么知道他俩一定能打败那什么妖怪头子呢,还有,那个妖怪头子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啊。”

只见黄三太爷想了想,然后十分高深的说道:“这是天机,也是命运的安排,我们都一样,只能一步一步走。”

吗的我懂了,崔先生心中暗骂一句,去他大爷的命运!

不过他又想了想,五百枚妖卵,也就是说最起码有五百个妖怪啊!其中还不排除有双黄蛋,他大爷的,那个有太岁皮的妖怪够猛的了,快赶上当年的牛魔王了都。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也许真的这个社会就完蛋了,可是谁管啊!还不是他们这些倒霉蛋,让那些贪污**的官去管?

开玩笑,他们能相信才怪,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恐怕只有让他们看见时他们才会相信吧,可是,那时候也晚了,那时候他们估计除了一句‘以外’,啥都说不出来。

于是崔先生便老不情愿的应下了这事儿,送走了三位大爷后,他便回到了医院,去了两人的头发,用草人做了个替身引那些前来捣乱的妖怪以及张是非李兰英二人上门。

书接正文,福泽堂中崔先生将这些话告诉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当然隐去了那三位野仙的名号。

两人听罢,自是无法相信,而且还没怎么明白,包括那什么东北三巨头,什么妖卵什么太岁皮,以及这崔先生的身份,这些东西来的太突然,就跟看小说似的,放谁谁都无法一下子理解,于是张是非便有些惊恐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那崔先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的名字叫崔作非,关于我的故事很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看完你们就会明白了。”

想不到丫还是个作家!!张是非和李兰英满脑袋黑线,这人怎么好像十分的不着调呢?于是张是非说道:“那是你写的?”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往椅子上一靠,说道:“其实不管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人,都会寂寞的,有时晚上睡不着觉,就把自己的经历写了出来,好了,接下来该是说说正题的时候了。”

那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望了望两人,又露出了他那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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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黑蛇


class="width">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前面那把屁股放在凳子上的分头,竟然还是一副不是很明白的表情。

于是那崔先生便让两人详细的描述了一下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是非便将自己和胖子如何尿尿触电,然后到了瀛洲遇到了陈抟,最后练就了仙骨变成人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那分头听完后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见他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想不到你们的遭遇比我小时候的还要离奇,都整到瀛洲去了,看来你们的运气很好啊。”

好个屁,两人一想起瀛洲中发生的事情就郁闷,于是那张是非便说道:“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俩的话么,要知道有时候连我俩自己都不相信。”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当然相信,因为我早就知道那三处夹缝之地,而且,我曾经也去过一处。”

两人听后便有些惊讶了,看来他们还不是唯一倒霉的,这分头也有类似的遭遇,于是张是非便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咱们长话短说吧,我先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刚才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我是一名现代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两人光看过僵尸先生,这阴阳先生是干啥的他俩还真不懂,那崔作非见他们好像没懂,便有些尴尬,只见他轻咳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换个说法,驱魔人你们都看过吧?”

两人点了点头,胖子说道:“马龙白兰地么?老片子了,我看过。”

那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是白兰度,算了,也没啥关系,你们听我说吧,别打岔。”

说道这里,他便又继续说道:“和电视上比起来,我倒是没那么风光,毕竟这是现实社会,但是我不用我解释你们应该也明白,这个社会上是有许多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的,可以把它们说成是影响人民生活的安全隐窜,而我就是清除这安全隐窜的人,跟清洁工差不多。”

那崔先生说道:“没有看见刚才那玩蛾子的人么?它是来找你们的,你俩不知道,现在你们的处境有多危险。”

最危险的人就是你吧,两人看了眼这分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对这崔先生没什么好感,于是张是非就说道:“难道你要我们真的相信你?跟你学什么狗屁东西?”

本来嘛,他和李兰英两人在瀛洲熬了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好像被卷入什么麻烦之中,连妖怪什么的都出来了,这不由的让他俩很气愤,要知道他俩现在就想回到自己的身体,然后继续泡妞作乐,啥事儿都不管。

可是忽然有蹦出个分头让他俩拯救什么狗屁世界,语气还挺强硬的,这让俩人十分的不爽,赶鸭子上架也没这样儿的啊。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大概就是这样,不过你不要误会,其实我也不想教,特别是你俩这种败家子儿,我是看一眼就恶心。”

“你说谁呢!!”两人怒了,李胖子起身抓起了一条板凳,然后瞪着那分头。

那分头慢条斯理的说:“怎么着,你还想动手?”

两人没说话,恶狠狠的眼神就已经能证明了,眼前这分头实在太恶心,张是非想到,跟他的名字差不多就算了,说话竟然还这么嚣张,不教训一下实在是不行了。

那崔先生见他俩一句不和便翻了脸,也没说什么,便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好吧,不给你俩点颜色,你俩也不会服,来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便没说话跟了出去,只见那崔先生走了出去,面对着他俩大概有十步距离,左手插兜右手平放的说道:“你俩最好用出仙骨的力量,不然的话,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额。”

放屁!!李胖子大喊了一声,尽管这话之前陈抟好像也说过,但是被眼前这个分头再说自己心里依旧十分的呛火,要知道他身大力不亏,即使手上那串珠子能压制他熊的力量,但是此刻的他依旧怪力惊人,况且他以前也是学校一霸,打架从来就没吃过亏,于他大喊一声:“看一会儿我怎么揍你!”

张是非没有说话,但是他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火,望着面前那个精瘦的分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的样子。

但是那分头却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劝你俩还是一起上吧,节省点时间还要谈正经事儿呢!”

他话刚说完,李兰英便失去了理智,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两三步来到那崔先生的面前,抡起了拳头便向那崔先生的脑袋上砸去,他心理想着这一下子怎么说也能把这分头敲昏了啊,等他晕了他俩就闪人,管他呢!

但是只见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一侧身就躲过了这一拳头,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他一弓腰,裤兜中的左手没有拿出,只是用将右手握拳一下就招呼到了胖子的小肚子上,他的速度快的惊人,而且似乎威力也大的离谱。

本来胖子一身肥肉,他最自豪的就是抗揍了,但是这一拳打在了胖子满是肥肉的肚子上,竟然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只见他立马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大口的喘着气。

一旁的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还有你,是等他好了一起上还是单独来?”

张是非见李兰英挨揍,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想不到这分头这么厉害!!但是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了,兄弟被揍哪还有淡定的功夫,只见他也大喊一声然后冲了过去!

张是非从小爱打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只见他跑了两步后伸出左手向那分头的左边脸招呼了上去,那分头的脑袋往后一仰便将其闪过,但是张是非却笑了,他这只是虚招儿,阴险的还在后面呢,只见他这拳还没轮圆,右脚猛然发力,只见朝这分头的夸下招呼了上去!

街头无赖打架本来就是这样儿,不管多阴险,能放倒人就足够。

可是偏偏这分头就没中招儿,只见他仿佛已经知道张是非不会按套路出牌一般,刚闪过他的左拳,右手就直接抓住了张是非的右脚,张是非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一阵剧痛,反复被老虎钳子攥住了一般。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街头霸王六十四式啊,不错,和我以前一样,我有点得意你了。”

张是非此时哪有功夫回嘴,此时他疼得紧了,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反而急中生智,闭上了双眼,心中仙骨运作,蓝光闪过,竟然现出了本相。

那崔先生只觉得右手一松,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孔雀,只见那孔雀拍了拍翅膀便飞在了上空。

崔先生笑道:“孔雀,这个仙骨倒是挺稀奇的,不过你认为你这样就能打倒我么?”

天上的张是非心中一阵冷汗,他想不到着分头竟然有如此怪力,但是此时骑虎难下,不管怎么说都要试试了!于是他心中有了主意,准备来个俯冲,虽然不咋好看,但是把这孙子挠个花脸再说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高高的飞上了天空,然后收起双翅一个自由落体就向那崔先生砸去,但是他落到一半的时候,眼前竟然发生了一件足以让他吓尿裤子的事情。

只见那崔先生的身体竟然产生了异样的变化,他那右手不断的向外冒着黑气,那黑气瞬间笼罩住了崔先生的身体,而且迅速成型,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蛇一般!!

望见了这崔先生的异变,李兰英在一旁吓的张大了嘴,一条鼻涕拉的老长,但是却没有断掉,正在自由落体准备以如来神掌的造型攻击崔先生的张是非吓的张大了嘴,下落时的风就跟不要命似的往他的肚子里面灌。

这感觉张是非很熟悉,分明就是仙骨的气息!!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崔先生也是妖怪??

只见那崔先生半边脸邪笑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三位让我训练你俩了,来吧,让我这黑蛇仙骨领教下你的孔雀仙骨。”

说罢,他周身笼罩的蛇样黑气上端忽然抬起,就好像蛇头一般,那蛇头张着嘴,隐约竟然还能看见獠牙状的东西,崔先生坏坏的笑着,仰视着天空等待着张是非这只可怜的肥鸡落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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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们的组织


class="width">传说如来神掌不仅是乞丐忽悠小孩儿糖的秘籍,更是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其好处就是高空抛物,冲劲儿大,稳、狠,但是坏处就是不准,从那老高的地方掉下来,基本是直线儿攻击,而且调整不了方向。~~~~

所以张是非看到那地上的崔先生竟然浑身缠绕像黑色巨蛇一般的‘气’时,他就悲剧了。

这是何等的瘆人啊!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自己要是这么冲下去,一定会被这分头当做食物吃掉的!于是他慌忙扑棱着翅膀向调整一下方向,可是却已经迟了,只见那围绕着崔先生身体的黑气猛然射出,那硕大的蛇头向它扑来把他抓了个正着。

崔先生一挥手,他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满脑袋的金星儿

那一旁的李兰英才反应过来,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便忍痛大吼了一声,也现了原型,然后又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嘿,熊瞎子,这个有搞头哎。”

说完,他一挥手,围绕他身的黑气便向鞭子一样的抽了过去,直接把李兰英抽趴在了地上。

这场战斗,连五分钟都没有用上,张李二人便已经被揍趴下了,那崔先生望着他们的脸,然后说道:“这下,你们知道咱们之间的差距了吧?冷静下来没?”

说罢,他右手一抖,那黑气便荡然无存,他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人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型,望着这可恨的分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张是非刚才被黑蛇仙骨咬的喘不过气,但是这显然还是崔先生收下留情,他有些不服的说道:“你也是妖怪?”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才是妖怪呢,我是人,只不过,是可以用仙骨力量的人。”

两人没懂。

那崔先生见两人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于是便笑着说道:“行了,有机会再跟你俩解释吧,现在没什么时间了,相信我,如果你俩同意我的话,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李兰英觉得刚才丢脸丢大了,没好气的说道:“啥好处?”

那崔先生把他俩拉了起来,然后说道:“先回屋吧,然后我在告诉你。”

尽管不情愿,但是两人输了,也无话可说,便跟着那崔先生又回到了福泽堂中,坐在了沙发之上,张是非便狠狠的问道:“为什么非得是我俩呢?你这么厉害,还需要我俩帮什么忙?”

只见那崔先生听后,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这两个败家子儿,便说道:“我跟你俩说过了,不是我选的你俩,而是天意。-====-”

“天意?”

“是的,天意。”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然后往椅子上一靠,便说道:“那三位大哥跟我说过,这次的事情必须要有你俩才能办到,‘是非因果,对错难辨’,这两句话我始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你的名字就叫张是非,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定有主宰吧,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这种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于是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技不如人,说话也就没了底气,于是张是非只好往那沙发上一靠,然后说道:“算了,那就这样吧,你刚才说有好处,啥好处?钱我可不要。”

“哈哈,当然不是钱。”那崔先生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不缺钱,我说的好处也是我的三位老大许愿的,如果没有猜错你俩现在身为妖怪,应该是四舍二劫之人吧。”

两人心中一惊,然后心中想到,对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崔先生笑着说:“四舍二劫,说白了就是不能吃饭,不能泡妞,没有模样,没有感情,如果你们回到自己身体后,任何一样都够你们受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也没想到?”

两人无语了,确实,当时那陈抟说过的,妖怪也不好当,这四样东西确实够他们受的,想到了这里,他们心中便没了主意,而这时,那崔先生又说道:“别着急,如果你俩同意加入我们,等事成之后,我的老大答应了,会帮你没脱离兽身恢复成人。”

“真的??你不会是忽悠我俩吧!”张是非急道。

那崔先生的表情变得有点莫名其妙,他说道:“我忽悠你们干什么,你俩情况特殊,人变成了妖,但是我那三个老大算来也是快到半仙之体了,自然有办法能帮你俩彻底脱离兽魂,怎么样?考虑下?”

张是非心中动摇了,确实,这不失为一笔好买卖,如果事成了,就完全的跟这身鸟肉撒有那拉了,而且这分头如此犀利,现在不答应他说不定他会恼羞成怒的把我俩宰了,反正现在他俩算得上黑户,也没人过问。

他俩正在想,那崔先生又说话了:“别考虑了年轻人,我又不是干传销的,你看你哥我像骗人的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眼前这分头,然后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崔先生都无语了,只见他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好吧,我看上去的确像骗人的,可是这事儿却没骗你们,你们给个信儿吧,快点儿天都要亮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张是非开口说道:“我们还有选择么?”

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管是谁,都有自己的选择,好了,既然你们同意了,咱们就继续谈,下面的事情我已经给你俩定好了,如果你俩想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就要舍弃现在这副身体,也就是灵魂出窍,这个环节我会帮你们,你们这副身体就留在我的店中吧,别人不会发觉的,但是,记住下面我说的话,”

那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停了一下,然后望着两人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他说道:“你们的身体异于常人,虽然离开兽体,但是这副身体依旧连着你们的灵魂,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具身体死亡的话,你们依旧会死亡,明白么?”

张是非听后心中连连叫苦,然后问道:“那我们原来的那身体如果受伤或者死亡呢?”

那崔先生说道:“依旧会死,说白了,你们现在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副身体。”

靠,原来是这回事儿!两人苦笑了一下,然后让那崔先生继续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等会儿你俩把手机号给我,每个星期六,你俩都要到我这边学习与妖怪战斗的方法,而且我这边如果有情况也会让你俩来,现在时间紧迫,刚才你俩也看到了,那满身眼睛的东西就是孵化后的妖卵,我们这边会寻找它们,你俩也跟着一起在战斗中磨练吧,要不然永远不会成手儿的。”

吗的,看来以后没有消停的时候了,但是没办法,这真是赶鸭子上架,没后路了,于是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只见那李胖子又问道:“等下,你刚才说你们,难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么,我说的是人,不是妖怪。”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了,看过中国龙组没?其实我们跟那些人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全是闲散人员,做的也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很多情况下都是没钱赚的。”

这孙子一定是小说看多了,张是非想到,于是他便问道:“那你们有几个人?”

那崔先生一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了同伴,这时他似乎有些伤感的说:“三个人,能打的算上我有俩。”

这还分能打的和不能打的啊!两人问道。

那崔先生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靠着椅子觉得他们的问题有些好笑,便又拿出三根烟分给他俩两根,然后自己放在嘴里一根,点着了以后,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这三个人各有其职,现在有一个人正守在你俩的肉身处,还有一个嘛,使我们的情报专家,她正在睡觉,你俩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不少,要不然我也没可能这么相信你俩。”

“什么,你说那人认识我?”

“不,不认识,不过她是卜算的高手,也是我们中最难缠的。”

那崔先生说到这里,便苦笑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烟,而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说谁是最难缠的啊,恩,怎么这么大烟味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向门口望去,只见那店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看上去好像还是大学生的样子,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精巧的鼻子,没有化妆,脸有些婴儿肥,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身着吊带儿连衣小裙,露出的小腿圆润光滑,脚裸之上记着根银色的脚链儿,一双白色的帆布涂鸦鞋蹬在了脚上。

李兰英瀛洲圈了半年,如今总算是看到母的了,而且又是此般如花似玉,看得他马上肾上腺素乌拉乌拉的亮起红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是那崔先生的脸却都要绿了,只见他飞快的将那刚抽了两口的烟丢到了地上然后死死拿脚踩着,再一转身,俨然已经是一副奴才的模样,只见他满脸堆笑的说道:“那啥,丫头你晚上不好好睡觉出来干啥,知不知道多危险?”



第四十一章 刘雨迪


class="width">这晚真是不寻常的夜晚,两人先是忽悠倒了陈抟逃出了瀛洲,但是却又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分头,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一场什么人类浩劫之中,最后更莫名其妙的被逼要去拯救世界。

F**K,而眼前这崔先生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又太莫名其妙了。

只见那个女人走了进来,望见这店中满地死去的蛾子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说你,要打不出去打,还得我收拾。”

那崔先生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刘老师教导的是,下回我一定注意。”

那女人见这崔先生的模样,不由的抿着嘴笑了一下,便又转身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你们好,你们就是张哥和李哥吧,我叫刘雨迪,就住在隔壁的幼儿园里,以后很长时间我们都要一起战斗了,请多指教。”

“指教指教!一定指教!”没等张是非说话,那李兰英便马上满脸笑容的叫道,看来这妹子还没他俩大,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懂的很多一般。

这时,那崔先生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猪腰子脸,只见他对两人说道:“这位刘老师,就是我们的军师,以后我们所有的情报可能大多出自她口,现在你们两个准备准备,我给你们俩入伙后第一个福利。”

李兰英的眼睛就没从那刘雨迪的身上挪开,他心想,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混杂干活不乏啊,有如此美女在旁,他竟然对这份苦差事开始有些期待了。

竟然还有福利,嘿嘿,是什么福利呢?

只见那崔先生拿了把椅子让刘雨迪先坐下,然后对着她点了点头,那刘雨迪便心领神会,崔先生便说道:“你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行,回肉身之前起码要了解自己的四舍二劫到底是什么。”

那刘雨迪微笑了一下,然后用甜美的声音说道:“好了,现在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吧,我会帮你们算出你们命犯什么,是否已经应验。”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生辰八字?阴历还是阳历?”

刘雨迪说:“阴历,要有具体的出生时间。”

于是张是非和李胖子想了想后,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刘雨迪,那刘雨迪听后,便向崔先生要了一个计算器,将计算器放在腿上,右手开始飞快的摁着上面的按钮,而左手拇指也同时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关节摁着,一脸庄严。

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儿?张是非愣了,而李兰英则没想那么多,他的眼神只停留在那刘雨迪的芊芊玉指上,他越看越出神,直到那崔先生的面瘫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崔先生狠狠的瞪着他,他知道这分头的厉害,便收起了自己的色狼眼。

不一会儿,那刘雨迪便停下了,然后对两人说道:“算出来了,你们谁先听?”

一般有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张是非先上,于是他便说道:“我先。”

那刘雨迪便看了他一会儿后,对他说道:“你的批语是:梦中画中皆虚构,只是为情幻自身,很遗憾,你的四舍二劫已经应验,你正是四舍之中的‘舍情’。”

那张是非脑袋嗡的一声,猛然的想起了那个画中人,心中不由得又酸楚起来,于是他便慌忙问道:“能说具体一点么?到底这舍情是什么概念。”

这时,旁边那崔先生开口了,他此时的表情又变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有些感慨,只见他苦笑着说道:“我来回答你吧,这个我····比较在行。”

刘雨迪望了望那崔先生,竟然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见那崔先生正色的说道:“古书记载,佛家讲七情六欲本是虚幻,但虚虚实实便能套牢众生,人兽皆有情,所谓舍情者幻情自身,便是如此,凡是命犯舍情者,终生爱欲欢情一场泡影,也就是说,你无论如何去追逐爱欲,到最后,都将是虚无缥缈,这便是幻情自身的解释了。”

张是非有些惊呆了,他脱口而出:“那我这辈子就注定只能用手了是么?!”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不是,你是妖怪,比人要走运的多了,想那人修道的五弊三缺中的孤缺才是·····算了不说了,郁闷,简单的说,你如果想玩女人的话可以,但是你注定与一生挚爱无缘,你的真爱永远都是泡影,明白了么?”

那崔先生说到了这里,不知为何眼眶竟然都有点红了,他说:“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张是非听到后,心想,屁不错,老子以前就是玩儿女人玩儿够了,想找个真喜欢的好好过,可是自己这命怎么这么不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却又阴差阳错的失之交臂,想起了徐莹,他的眼眶又红了,他依旧无法忘记那段美好的时光,与她一起上山,吃着粗茶淡饭,听她唱那些他听不懂的山歌,夜晚一起享用入眠。

想到了这里,他低下了头,情绪又无比低落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他心里暗骂道,什么狗屁命运,我偏不相信,吗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李兰英便开口了,只见他问道:“妹子····”

崔先生显然心情现在也不好,只见他喝道:“什么妹子!叫刘老师!!”

刚才这崔先生是把胖子给打服了,虽然这崔先生看起了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他这一吼,胖子顿时一哆嗦,忙改口说道:“刘老师,刘老师你说我犯的是什么玩意儿呢?”

那刘雨迪想了一会儿,然后张开小嘴儿说道:“怒火中烧为情义,也要平心省自身,这是你的批语,你的四舍二劫还没有应验,所以我无法确切的算出,但是从这两句批语上能得出,你有可能不在‘四舍’之内,也就是说,你极有可能是二劫之中。”

李胖子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哦,听上去还不错。”

“不错个屁,”崔先生说道:“你知不知道犯了二劫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李胖子摇了摇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二劫分杀身和堕魔,妖怪才犯二劫呢,野仙属于四舍之中。”

“那有啥区别么,不都是畜生?”李胖子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给骂了,那崔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犯了二劫才是妖怪呢,杀戒一开,万劫不复,堕入魔道,永不回头,凡是犯了二劫的妖怪,都没有好下场的,它们都会丧失心智,危害一方。”

李胖子见那崔先生说的这吓人,便急忙问道:“然后呢?”

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到那时候,恐怕我们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了。”

李胖子望见那崔先生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心里想着看来自己比老张还要倒霉。

这时,门外的天色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那刘雨迪从里屋拿出一把笤帚开始扫起了地上的飞蛾尸体,而那崔先生则是打了个电话,好像是说什么天亮了安全了,等会儿就过去之类的东西。

两人现在知道了自己身上的弊端,此时都各怀心事,好在方才那崔先生说过,如果两人能协助他将那什么五百妖卵搞定,就能恢复人身,到那时候这什么四舍两劫也自然会消失无踪了,还不错,有点奔头。

过了一会儿,那崔先生便打完电话了,只见他对这两人说道:“好了,天快亮了,你俩也快准备准备,我送你们回去,你们的父母还等着你们醒呢。”

听到这里,两人心中苦闷顿时减少了很多!终于能回去了!于是那张是非便说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该怎么做你就说吧!”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魂魄离体,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个老灯教过你们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因为有些恨那陈抟,所以就没有把他的名字告诉这崔先生,只跟他说‘有个老灯’,要说那老灯确实告诉了两人附身的口诀,可是两人念后发现竟然没用,这时崔先生开口了:“我说是谁教的你俩,怎么这不负责任呢,他没告诉你们要魂魄离体必须是睡着了的状态?”

二人顿时语塞,心想着可能是当时把那陈抟给药迷糊了,所以哪老家伙才忘记告诉两人这一点,想到此处,两人心里还真有点庆幸,如果不是遇到这分头,可能两人现在还抓瞎呢。

于是那李兰英便说道:“具体点,我俩该咋做?”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说道:“你俩别坐这儿,被外人发现就不好了,上里屋,靠墙坐下,然后心中默念口诀,等睡着了就好了。”

于是三人进屋,里屋挺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两人依照崔先生所言靠床坐下了,但是睡意全无,李兰英睁开了眼睛,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睡不着啊,咋整。”

崔先生邪恶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帮你们吧。”

说完,他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伸出右手快速的敲在了他俩头上。

“我靠你打我干什么!!”李胖子和张是非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只见那崔先生一脸坏笑的指了指他俩身后。

他俩转头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自己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头昏倒了的黑熊以及孔雀!正当两人惊讶的时候,只见那崔先生又开口了:“等啥呢还,跟我走吧。”

“去哪儿?”两人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崔先生笑了一下,半边脸的表情还是那么恶心。



第四十二章 苏醒


class="width">“爸!!妈!!!”李胖子刚走上楼,就看到了在那走廊椅子上打瞌睡的父母,一时之间眼泪鼻涕夺眶而出,半年了,终于又见到亲人了。~~~~

想到了这里,他忙跑了过去,想拥抱下父母,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叫怎么碰,他的父母都跟没反应似的。

显然,因为现在的他们是魂魄状态吧。

张是非此时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他望见自己父母此时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盹儿,母亲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而父亲也熬出了黑眼圈,看上去十分憔悴,看到这里,他的心中十分憔悴,同时无比的愧疚,想想自己在那画中的时光,竟然有过不想回来的感觉,可是如今望见父母却红了眼眶,唉,难道爱情和亲情就如此不可兼得么?

想到了这里,他沉默了,旁边一起来的那崔先生见他这副摸样便叹了口气,然后给他俩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点了点头,心中明白现在不是犯愁伤心的时候,要感慨也得先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再说。

于是两人也没什么犹豫,穿过了那病房门便走到了里面。

那崔先生见两人进去了,便松了口气,这时,那张李两家留下来的下属见到了崔先生,便轻轻的唤醒了两位老板,那张是非的父亲见到了崔先生,便慌忙起身,然后说道:“小崔,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样,我儿子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负众望,两位叔叔阿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俩五分钟之内就会醒过来了。”

那两家的人听后大喜,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年轻,但是师出名门,但是在哈尔滨也小有名气,凡是与鬼神癔病沾边的事情找他绝对没错,他们两家之前有开业动土之事还是请着小崔先生帮的忙呢。

只见那张是非的母亲欣喜过望,要知道她就这一个儿子,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忙起身问那崔先生:“真的么!小崔,你说的是真的么!?”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阿姨,你们现在进去看看吧。



那四人这么一听,哪儿还有闲情说什么客气话,便慌忙跑到了病房之中,只见那病床上的两人果然都已经睁开了眼睛,流着眼泪望着自己的父母。

话说李兰英与张是非两人进了病房后便看见了自己的肉身,便慌忙扑了上去,回到了肉身后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别的,就是肌肉酸麻,以及强烈饥饿感,当然了,还有此时内心中那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

有欣喜,有庆幸,也有悲伤。

张是非听到门外母亲的哭泣声,更是流下了眼泪,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可恨,大学毕业后终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就仰仗着自己家中有钱,但是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事情,那就是亲情,细想一下,如果那晚两人不是那么晚回家的话,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往往知道并不代表着明白,就如同拔牙一般,没拔的时候谁都知道疼,但是只有牙掉了才会深刻的理会到此中滋味。

两人此刻是真的理会到了,亲情的重要。

于是,两人羞愧难当,不敢起身相认,只好默默的流着眼泪,这时门一开,自己的父母们便跑了进来,尽管现实中两人只是昏睡了一天零一夜,但是两人的魂魄确早已经历了将近一年之久,看见了许久未见父母。

他俩便再也忍不住,哽咽的呼唤着,那两位夫人见到自己昏睡不醒的儿子终于醒了,早已喜极而涕,马上扑将上去搂着自己的孩子哭了起来。

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母亲的力气竟然如此大,她紧紧的搂着张是非,似乎怕一松手自己的孩子就会再睡过去一般。

他们的父亲倒是挺平静,但是眼眶也红了,由于他们还有几个员工在外面,所以没有表现的太激动,张是非偷眼望去,见那崔先生也是望着他们,一脸的笑容,现在看来,这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的笑容似乎也不是那么特别猥琐了。

显然,那两位家长还是比较会办事儿的,只见那张叔和李叔走到了崔先生面前,然后对他连声感激:“小崔,这次真是谢谢你俩了,这份恩情我们一定忘不了。”

说完,那张叔就要掏支票,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这么说,两位叔叔平时如此照顾,这本是分内之事,啊对了,易欣星呢,我昨天不是要他来守着你们儿子的么,这老小子跑哪儿去了?”

张叔听他问,便说道:“小易啊,这次也麻烦他了,为了我们两个儿子,他一宿都没合眼,刚才他好像下去了,说是吃饭去,我们说给他买回来他也不让,真是惭愧。”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两位叔叔说道:“没事儿,我还不知道他么,他就这样人,遭的了罪吃不了苦。”

那病床上的张是非见自己的父亲跟这崔先生说话,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不过就在这时,那病房门又被打开了,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一个青年男子。

只见这人一头短发,个头挺高,一米七五左右,剑眉杏眼体型瘦长,脸上好像有伤,似乎还渗着血,水洗蓝的牛仔裤,纯白的体恤衫,只不过那体恤衫上也有许血血迹,最奇怪的是这人大热天的,右手竟然带着一只白手套,张是非心想,这孙子不是模仿迈扣儿就一定是残疾。

只见那人进门时惊呼:“哭什么哭什么,怎么了?死了,他俩死了?”

那崔先生顿时一脸尴尬,然后冲那人连使眼色带喝道:“会不会说话?!”

那进门的人见没人死,便嘿嘿一笑,面容十分尴尬,那崔先生连忙向那两位家长道歉,那两位家长似乎也认识这刚进门的人,于是也就一笑说没什么。

只见那崔先生忙拉着那人走出了病房,到了走廊中,便对那人说道:“怎么弄的啊这一身全是血?难道是遇到妖怪了?”

那人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有没有,我刚才吃饱了以后回医院,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个担架,上边那人是出车祸了,腿都断了,全是血,我就帮着推到急诊室了。”

那崔先生又问道:“那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破了呢?让那家的家属给揍了?”

那人又嘿嘿一笑,然后挠着脑袋说道:“恩,把我当肇事司机了,还好后来解释明白了。”

那崔先生一听,便有些无奈,只见他举起了大拇指对那人说:“易哥你真牛B,早上吃的是韭菜盒子吧?”

那易哥嘿嘿一笑,大板牙上塞着一片绿幽幽的韭菜叶子,他说道:“你咋知道的?”

崔先生无语,便也没说什么,这时,那病房中的双方家长走了出来,对两人表示感谢,崔先生接过张是非和李兰英父亲递来的支票,顿时笑颜如花,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后便要告辞。

那张叔说:“小崔,真是太麻烦你了,等着俩孩子好了,我请你俩吃饭,让回让他俩登门拜谢。”

那崔先生笑着说:“张叔太客气了,没事儿,应该的。”

说罢,便和那易哥一起告辞转身下楼,在下楼的时候,那崔先生心中想道,何止登门拜谢啊,以后还要一起干妖怪呢。

那易哥见他笑,便对他说道:“老崔,你说这俩人看上去怎么有点不着调呢,就这能成事儿么,让他俩去杀妖怪,我倒是很担心他俩能不能把妖怪喂饱。”

那崔先生听这易哥说完,便叹了口气,确实,这两人一看就是心性不定,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活到现在,而以后,单是凭运气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真本事,于是他便说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想那么多也没用。”

于是两人便出了医院,一拐弯儿,便消失在了哈尔滨街道喧嚷的人群中,此时正是朝阳初生,气候难得凉爽之时,病房中的张是非躺在床上,一旁是憔悴的母亲不停的嘘寒问暖,一旁是胖子对他妈不停撒娇的声音。

张是非望着那窗外的朝阳,心中想道,回来了,这回真的回来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中竟然还不踏实呢?

他的知觉告诉他,即使回到了人间,以后的路也未必好走。

(平安夜啊今天是,正好故事的篇章正式开始,尔虞我诈爱恨情仇依次展开,大家敬请期待吧。)



第四十三章 虚惊


class="width">回复了人身,就像是个梦,张是非如是想到。<<>>是梦么,还是现实,他握了握拳头。

此刻的他正躺在那病床之上,双手捧着后脑勺,又陷入了那已经养成习惯的思考之中,现实中的一天时间,想不到也可以像一年那么长。

旁边的胖子正在吃着各种食物,显然是要补回自己在瀛洲所缺的营养,他的吃相很不雅观,一张大嘴吧唧吧唧的,搞的张是非有些不爽的闭上了眼睛。

说到瀛洲,张是非又想起了那成天不穿裤子的刘伶以及那可以把自己睡成骨头架子的陈抟,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陈抟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想想自己从那老家伙手中忽悠来的笔现在放在了崔先生的店中,那老家伙说这笔吸收一年的月光就可以再次打开连接瀛洲的通道,如果以后还能回去的话再向那老家伙道歉吧。

张是非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检查是两人一切正常,完全可以出院,但是他们的父母不同意,毕竟父母心疼,说什么也要留他俩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刚开始几天还好,两人母亲寸步不离,但是又过了几天父母见两人什么事都没有,便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出去瀛洲了。

毕竟两家的生意很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银子足,两人自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便安稳的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倒也不嫌苦闷,因为再怎么说也要比那瀛洲好上百倍,起码李胖子还有护士可以调戏。

当然了,两人回来之后也不是完全混吃等死的,在闲暇之余,张是非和李兰英试了一下,想看看在人身的状态下是否能够发动仙骨,但是两人发现根本没用,丝毫感觉不到脑袋里的那东西,看来自己的仙骨留在了那兽体之中,要回到那个躯体才可以使用仙骨的力量。

后天就出院了,现在是晚上。

一旁的胖子还在不停的啃着手中的猪蹄儿,似乎对自己的这宵夜很是满意,但是却扰的张是非睡不着觉,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做起了身,想出去抽根烟。

胖子忙着吃东西,就没跟他一起去,于是张是非便独自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夜已经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依旧灯火通明,他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医院的外面,靠着围墙处有一排长椅,上面坐着几个病人的家属,或者出来纳凉的病人,于是他便坐在了那边上,拿出了烟叼在嘴里,点着了深吸一口,望着天空发呆,长椅后面种的大树被风一吹哗哗的响,让张是非的思维又回想起了那瀛洲那画中女子。

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享受这短暂的平静,但是事与愿违,他刚闭上眼睛,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你看没看见我的孩子?”

由于张是非刚才刚定下神,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顿时吓得他一哆嗦,只见他慌忙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病服的女人立在了他的身前,看样子大概有个二十六七岁,长发披肩,面容消瘦,脸色煞白,她焦急的望着张是非。

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想吓死爹啊,走路连声儿都不带!

但是他看那女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正常,眼神儿直勾勾的,目光呆滞,好像个神经病一般,于是他便没有搭理她。

那女人见张是非没有搭理她,竟然又凑到了张是非的眼前,然后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啊。”

这老娘们儿绝对神经病,张是非心中骂道,但是他正要发作,那女子就起身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又问他同一个问题,但是那人似乎也没搭理她。

就这样,这个女人问遍了这长椅之上所有纳凉之人,但是那些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都没有搭理她,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儿,自己不搭理她情有可原,因为自己是鸟人嘛,况且她还吓他一跳,可是怎么别人也不搭理她呢?难道这个社会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情冷暖了么?

世态炎凉啊,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女人也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纳凉的人陆续走进了医院,整张凳子上除了他之外,还剩下三个人,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和两个老头子,看衣服都是病友,今天晚上闷热异常,张是非不想回去,于是便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耳旁竟然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声音:“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

卧槽!!张是非脑子嗡的一声儿!

他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刚才那本应该走进医院的疯娘们儿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这声音地沉沉的听在耳朵里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受不了了,可是他刚开口想骂时,只见那女人又走到了旁边那三人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那三人依旧没有反应。

张是非觉得有些不对了,看那三人竟好像看不见这女子一般,这是为什么呢?

眼见着那女子问完后,又叹了口气然后又向着那医院的楼中走去,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怎么,好像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她似的呢?

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旁边那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话了:“你也能看到她是么?”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一脸的严肃的望着他,那人见张是非问,便又说道:“我是说你也能看见刚才那女人是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纳闷儿的说:“怎么,你看不见?”

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年轻人,只见他头上裹着纱布,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小小的眼睛,一脸的严肃中透着些许紧张,只见那个年轻人小声的说道:“我也能看见,但是他们看不见。”

说完,他便指了指旁边那俩老头子,张是非还是没有听懂,他便说道:“什么你能看见他俩看不见啊,我咋没懂呢?”

只见那年轻人忙把食指竖在唇边,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嘘!小声点,听我说!”

张是非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产生了兴趣,他问道:“你想说什么啊?”

只见那个年轻人望了望两边,然后低声的说道:“刚才你看到的,其实不是人。”

“什么!!”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麻了,鬼片他又不是没看过,迦椰子什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忽然身边这孙子来了这么一句,怎么能另他不害怕?

只见那年轻人把身体挪到了张是非身边,然后又压低了一个声调的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其实那女人····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死在这个医院了。”

嗡!张是非一个冷颤,然后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顿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一般,于是他慌忙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怎么能看到?”

只见那个年轻人表情凝重的指了指头上的纱布,然后小声的说道:“这话我也想问你,我是被砸了一下,从那以后就能看的到了,你呢?”

张是非一愣,忽然想起了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是啊,这个世界既然有神仙,当然有鬼怪了!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头皮发麻,这算啥啊,拍《见鬼Ⅲ》么,怎么自己瀛洲走一圈儿,回来就能看见脏东西了?

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又从医院中走了出来,她的脚步轻浮,就好像没吃饱饭在飘一般,张是非见到那女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他的心中不由得连声问候自己身边这年轻人的八辈儿祖宗。

你问为什么骂他?废话!要不是他张是非用得着害怕么?!

这不得不说啊,无知也真是一种幸福。

张是非望着那嘘嘘向自己走来的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MB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摆脱神仙又遇到鬼!靠!

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跑啊还是跑啊还是跑啊?望着那女的越‘飘’越近,他都要麻爪儿了,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决定,吗的还是跑吧!

那女人已经快走到了张是非面前,而张是非此时也是满头大汗的抬起了半拉屁股,准备以飞一般的速度落跑,能跑到哪儿就算哪儿。

可是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见那医院中跑出了几个护士,她们飞速的跑到了那女人身旁,然后竟然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往医院里走去!

“啥?”张是非的嘴大大的张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就在这时,只见他旁边那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小伙儿,此时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望着他,只见他边笑边指着张是非说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你刚才那表情,哈哈哈哈。”

张是非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对那人说:“她是人?不是鬼?”

只见那人好像都笑出了眼泪,见张是非问他,便笑着说道:“当然是人啦,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啊?”

张是非被耍了以后,竟然出奇的平静,只见他又问道:“那她为什么这样,而且···别人还不搭理她?·”

只见这人笑够了,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跟她一个病房,两个星期之前她流产了,好像她也没有家人,然后就变的疯疯癫癫,刚才坐在这里的都住了挺长时间,都知道这事儿,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张是非听他说完,便微笑着说:“你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么?”

那人边笑边点着头,连声说道:“有意思,有意··啊!!!”

咣的一声!张是非猛然伸出了拳头砸在了这孙子的肩膀之上,砸的这孙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正是张是非的电炮飞脚,两下把这孙子揍躺下了以后,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你欠不欠,我也不认识你吓唬我干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旁的老大爷还在淡定的坐着,而那孙子被揍岔气儿了没说出话。

其实也不怪张是非,本来嘛,都是住院的,都不认识,这玩意吓出个好歹的怎么办?有的人啊,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这孙子的演技还真是一流,张是非往地上吐了口吐沫,MB好不容易的安静时光就这么被搅乱了,他叹了口气,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现在心情全无,于是他便拍了拍屁股往那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想起了刚才那疯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老觉得不得劲儿,但是你让他形容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也不知道,好像是刚才发现了什么似的,反正就是感觉不怎么好,想着想着,他便郁闷了,索性不去想。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躺着吧,后天就出院了,他心里想着,便又一步步的向那医院大楼的门口走去。

(二更完毕,平安夜快乐。)



第四十四章 第一个事件


class="width">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两人出院了。~~~~

其实俩人早就没事儿了,在医院呆着纯属是浪费青春,可此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爹妈都忙,他俩当然是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投入那火热的泡妞事业中了。

狗改不了吃屎,其实张是非本不想去的,他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不过李胖子一直在旁劝解,正所谓青春年少讲究的就是猥琐下流,打了半年的半自动,今天不开回荤实在是太委屈自己,全将那崔先生托付之事忘在了脑后。

两人先是回家睡了一觉,然后等夜幕降临,便十分精神的去了经常去的那家KTV,声色犬马一场不问其姓名,李胖子乐不思蜀,但是张是非却全然不再状态,他忽然觉得包厢中吵杂的音乐和那些画着如同面具似的女人此刻与他格格不入,使他无法像以前那般的沉迷于此。

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自从回到哈尔滨后,每到夜晚,他的脑子里就会很乱,想的东西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想郁闷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拿起一瓶喜力,然后咕咚咚的倒进了胃里。

胖子很三俗,又开始号起了爱情买卖,一旁那几个小妞儿们还叫着好,恰如半年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以非彼时彼刻,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又喝多了。

恢复了人身之后不必以前,想想在瀛洲的时候白酒喝一坛子没啥事儿,但是那是因为畜生对酒精的吸收要比人猛,现在将近午夜,两人喝了大概十瓶儿啤酒,就已经有点恶心了,可是夜晚才刚刚开始,张是非想要回家,可是被李胖子拦住了,他猥琐的望了望旁边的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娘们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看你是瀛洲待傻了,都几点了,现在回家,不怕再被电线刮着?”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不回家上哪儿啊?”

胖子哈哈大笑,然后说:“那还用说么少年?“

说罢,他搂着两个小妞一脸的猥琐,张是非望着他,心中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俨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迷茫的时候,他刚想说话,兜里的电话便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电话号还听陌生的,于是便接了起来说道:“找谁?”

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找谁?当然是找你俩了。<<>>”

张是非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哆嗦了一下,这分明就是那个只会一半脸笑的变态作家崔先生,于是他便打起了精神,心想道这还没到礼拜六呢啊,他找我俩干啥?

要说他这心里对这崔先生还真是没啥好感,于是他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不还没到星期六呢么,你打电话干啥?”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显然也挺不耐烦,他说道:“不要废话了大哥,你以为妖怪跟上班似的还会等节假日才害人么,嘛溜儿的,想要早点完全变成人就过来。”

崔先生也没废话,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旁边的胖子见张是非表情有些郁闷,便对他说道:“咋的了,谁打来的啊?”

张是非将手机塞进兜里,然后苦笑着对胖子说:“今晚你是玩不成了,那分头打来的,说是有情况,让咱俩过去。”

郁闷,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两人此时方才想起自己虽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这身体中依然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四舍二劫,我劫他大爷。

那李兰英在出租车后座上骂道,张是非坐在前面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晚上的街上没有多少车,特别是比较偏的街道,车还的很快,但也挺稳。

那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见两人这身的行头就知道俩人都是传说中的凯子富二代,现在要去道外,路挺远的,便对那两人搭话:“哥们儿,这晚了上那边,消费去啊?给你们推荐俩地方?我去过,挺好的,价钱也挺便宜,有一个长的还真不错,那小妞~~嘿,你俩一定喜欢。”

张是非有些无语,你说现在有些出租车司机的嘴怎么这般的欠,竟然把他俩当嫖客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然说:“开你的车得了。”

可是身后那李兰英却来了兴致,丫没有女人是不行,于是他便记了下来那出租车司机提供的地址,名字挺霸气,叫‘狼嚎’,李胖子有手机记下了,准备日后尝试一下道外风情。

不多时,出租车便停靠在了福泽堂前的路边上,两人下了车,径直的走向那福泽堂,推开了店门,便看见了那崔先生正一脸猥琐的坐在角落里的电脑旁,一脸猥琐的QQ斗地主。

张是非心中这个生气,这么晚了把我俩叫来你却如此悠闲,胖子更不是啥省油的等,要不是这孙子,本来现在自己都已经开好房了,于是他便不耐烦的说道:“分头,这么晚了叫我俩来到底什么事儿?”

那电脑前的崔先生回头看了一下两人,便笑着对他俩摆手示意:“来啦,先找地方坐,等我打完这一把再说。”

两人心中这个憋屈,吗的这什么态度,但是没办法,他们不省油,这分头更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便坐在了沙发上用眼神诅咒这分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关系,过了大概两分钟,这崔先生似乎输光了豆,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向了两人,他坐在两人面前,然后便说道:“好了,咱们来说说正经事儿吧。”

啥正经事?两人问道,只见那崔先生伸了个懒腰,然后对两人说道:“长话短说,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俩我们做的事情了,我本来以为那些妖卵不会这么快就作孽,你俩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修行,可是我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啊,对了,说到这儿,你俩到底知不知道这福泽堂是干什么的?”

那崔先生话锋一转,问两人,两人自然是摇了摇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好吧,那我再解释一下。”

听那崔先生讲,他这个小店平日里做的是正当买卖,美其名曰为弘扬佛教文化而卖佛像的,但是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有时候,这间小店也接那种不为人知的活计,便是替人捉鬼驱邪,这不奇怪,因为之前崔先生曾经说过了,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阴阳先生,在国外,又称驱魔人,由于文化和地区上的诧异,在中国干这行儿的,远远没有国外的同行们幸运,稍有不慎,便被打成封建迷信,所以,他们往往需要一个正当生意做幌子,这个生意多半是些清闲的小店。

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对着二人说道:“这家店是我以前师兄的,他死了之后就留给了我,包括那些他早已打好的客户基础,这一点你们的父母都知道,所以,在这哈尔滨,如有有谁惹上了妖邪之辈,多半会到这里。”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反正两人连神仙都见过了,现在再见到什么狗屁阴阳驱魔人也不那惊讶,张是非拿出根烟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后说道:“然后呢,你别告诉我俩,也要我俩也开个店叫个什么狗屁阴阳先生或者驱魔人。”

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当阴阳先生需要道号,你俩情况特殊,人不人,妖不妖,不会有道号的。”

那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你直接说我俩是人妖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儿骂么,好了,赶紧说正题,说的再简短点儿,我俩还要赶着回家睡觉呢。”

崔先生见两人不乐意听,于是便也没再啰嗦,只见他说道:“今天晚上,店里来了位客人····”

崔先生说道,他本来昨天晚上熬夜打网游,今天下午才起来,开店以后也没什么顾客上门,于是他也落得清闲又打起了斗地主,可是晚上的时候推门来了个客人,着人四十多岁,崔先生没有见过他,显然是第一次来,看那人的神情扭扭捏捏的,眉宇之间竟带有一丝黑气,于是崔先生便上前询问,那人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人说他撞鬼了。

“撞鬼?”张是非问道,本来他听这分头讲的话听不着调的,驱魔人也打网游?可是后来他听到撞鬼这俩字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又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在医院让个傻B忽悠的那件事儿,他心想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鬼啊!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他是被我的一个老主顾介绍来的,说他这两天一直梦见同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怪物去找他,那女人在梦里掐他的脖子,连续三天了,昨天差点在梦里把他掐死,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都有红色的手印,于是便来找我帮忙了。”

“然后呢?”两人听这故事,都来了兴致,那崔先生见两人问,便对他俩说道:“然后?然后我就答应了呗,这是个好机会,对于你俩这种连新手都算不上的人来说,也算的上第一个考验吧。”

(新篇开始,解释下之前的那些文字,没一句废话,全伏笔,就这样,求票求推荐,尽量后劲儿十足。)



第四十五章 攻击型仙骨


class="width">“考验?”

张是非有些没听明白,他望着眼前这一脸猥琐笑容的分头,心里想着难道这孙子是想让我俩去搞定这件事儿?这不开玩笑呢么!

这时那李兰英早已开口:“分头,你该不会是想我俩去吧,不要闹笑话了,我俩啥都不懂啊,怎么去?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不是让我俩去送死吗?”

那崔先生阴险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放心吧,我觉得这次就是单纯的恶灵作祟,不会是妖卵的,给你俩个磨练的机会难道不好么,难道你俩就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自己变成了电视上的那些僵尸道长或者是钢铁蜘蛛侠什么的么,多风光的事情啊。



风光你大爷,两人都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俩还真没有幻想过那些,张是非觉得,那些都太不切合实际,傻了吧唧的英雄主义,完全是骗小孩儿的,而李兰英则觉得,那些电视上演的英雄们都太不给力,管他毛事,他只是想好好的过自己富二代的生活,啃社会主义房梁的蛀虫,以后贪污**的干部调戏女下属的老板什么的才最适合他。

那崔先生明显失算了,他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俩混吃等死的家伙心中想法,见两人摇头,他便有些语塞,只见他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便说道:“算了,跟你们两个败家子儿说啥都没用,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我给你俩地址,你俩去把这事儿给我搞定了!”

“哎呀我擦,你怎么还强制性儿的呢!我俩就不去,怎么着吧!”李胖子怒了,他觉得这分头就是那他俩当炮灰卖苦力,甚至对那什么五百妖卵都有点怀疑。

那分头见胖子炸庙,也有些不快,只见他说道:“你去不去?!”

可是胖子却借着酒劲儿往沙发上一靠眼睛一闭说道:“你打死我吧!我就不去,看你能怎么的!”

一旁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李兰英回到肉身后就不乐动弹了,其实他心里也有点这个想法,只不过让那四舍二劫给挂着,想不干也不行。

这时,那崔先生反而冷笑了一下,然后十分阴险的说道:“你不去?行,反正你不去也没地方去了。”

胖子愣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你说啥?”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俩小子不着调,所以这两天跟你们的父母沟通了一下,以后你们每个月的零用钱大概固定在五十至二百五之间,你说你还能去哪儿消费了?”

“放屁!”胖子大骂道:“我爸怎么会听你的!?”

那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不相信你俩可以打电话问问,说完他一摆手做了个请字,这对李兰英和张是非的惊吓可不小,要知道他俩这么大了跟本没工作,属于标准的啃老族,如今如果财路真断了的话,那一天可能除了压马路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娱乐了。

想到了这里,两人慌忙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刚开始,两人只是觉得分头骗他们,可是电话通了之后,两人却完全崩溃了。

两人的父亲都很生气,要知道两人才出院就又这么晚回家,于是把两人臭骂了一顿,而且说以后要控制他们的零花钱,听到了这里,两人慌忙齐声说:“为什么啊!”

两人父亲的回答也挺齐的:“就是防止你们以后臭得瑟!没的商量,要不然你就给我找工作去,多大个人了,一点正事儿都没有。”

说完,那边电话都挂掉了,两人相视一眼,都惊呆了,李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他大骂了一句:“分头我跟你拼了!!”,然后便向崔先生扑了过去,但是后果显而易见,不到五秒,胖子又被崔先生揍回了沙发上,不敢吱声了。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问那崔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们的爹怎么这么相信你们?”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将这件事讲给了二人,原来他见到了两人以后,就料到两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加入消灭妖卵的工作中的,所以,他才想出了此计,他分别给两人的父亲打电话,跟他们说了这俩人为什么之前会出危险,就是因为他们不学无术,责任还是在他们父亲身上,如果不给他俩那么多钱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末了他还说了句,如果两人继续这样的话,日后定有大灾。

两边的家长一听,觉得崔先生说的对,他们确实提溺爱孩子了,想想他们孩子都二十多了,自己二十多的时候都出去练摊儿了,哪像他们一样的啥都不是?

惯子如杀子,更何况崔先生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还会出事,崔先生的话他们自然是听的,毕竟他救过自己的孩子,于是想晚上和孩子们谈谈,可是今晚两人恰巧没回家,这个两个家长气的,都放了狠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李兰英和张是非此时就像是憋了气的球儿,都蔫儿了,以后没有了钱,他们还怎么花天酒地啊!想到了这里,李胖子捂着自己那被揍了两拳的老脸,有气无力的说道:“分头,我俩上辈子是不是杀大牛了,你为什么玩儿的这么绝啊?”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这么做,其实不是害你们,以后你们也许就会明白了,算了不说了,不过你们放心,以后你们就在我这里打工,每出一趟工,干掉一个妖卵或者恶灵,我都会给你们钱,雇主的报酬三七开,我七你们三,如果没有雇主的话,每干掉一个妖卵,给你们两千块钱,怎么样,干不干?”

财路被断了,如果不干的话两人又能干什么呢?想到了这里,两人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于是那崔先生就笑了一下,说道:“好,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我这福泽堂的伙计,我们这行没有伙计老板之说,从现在开始,你俩就是我的学徒,放心吧,如果干的好,每个月你们得到的钱不会比你们跟爹妈要的少。”

这还算是一句人话,两人心中想到,于是便点了点头,也算是打娘胎以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只不过这份工作有点奇特,要杀妖挣钱。

崔先生见谈妥了,便跟两人说道:“好,那你俩先回到自己的兽体之中吧,时间紧迫马上开始上课。”

两人灵魂离体,老不情愿的钻进了里屋那副畜生的身体,然后变成了人型,将自己的肉身抱到了里屋床上。

做完这些后,那崔先生便跟他们说道:“好了,我现在要交你们的,就是仙骨的攻击手段,你们要仔细听,今晚就别睡了,大概有一天的时间给你们学习,不过应付普通的恶灵应该也够了。”

两人一听便暗自叫苦,这也太临阵撸枪了吧,哪有这样儿的。

那崔先生自顾自的说道:“我先跟你们演示一下具体仙骨的作用和阶段吧。”

说罢,他伸出了右手,两人这时才注意到这崔先生右手的小指甲很长,而且是黑色的,由于是夏天,都穿着半截袖,他那手臂上还有一块儿看上去就跟好长时间没洗澡似的一块儿灰了吧唧的印子,细长,就像是泥鳅一般。

只见崔先生说道:“我用你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所谓仙骨,说白了,就是野兽动物体内蕴含的能量块儿,要得道成正果就靠他,每一个动物孕化出的仙骨都有不同的功能,再简单点的说,分几类,主要有攻击类和治疗类,还有感知类的等等。”

张是非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还攻击治疗,怎么跟漫画似的呢?于是他便对那那崔先生说道:“怎么听上去像是动画片里的设定呢?”

那崔先生不耐烦的说道:“废话!你们俩人不学无术,所以我才跟你们这么通俗的讲,要是跟你们文绉绉的说他们真正的名称,你们能听懂才怪!别以为听不懂的就是好的,其实意思都一样,好好听着,别打岔!”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想那瀛洲中陈抟陈老灯的话确实深奥,听上去也唬人,之乎者也的,可是两人根本就听不懂,还不如眼前这分头说话简洁明了呢,虽然说话有些可恨。

这时,那可恨的崔先生平举右手,然后说道:“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仙骨是什么样子的吧。”

说完,他起身倒了两杯水,然后递给了两人,告诉他们双手握紧杯子,然后闭眼想象自己的仙骨,两人依言而行,过了大概两分钟,崔先生便让两人睁眼,两人睁开眼睛后,惊奇的发现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竟然变了颜色。

张是非的那杯水变成了淡蓝色,而李兰英杯中的水则变成了淡红色,那崔先生看了看,然后便说道:“恩,果然没有被我猜错,你俩都是攻击型儿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两人此时显然已经忘掉了不快,然后问崔先生,只听那崔先生笑着说道:“仙骨是以颜色来划分的,由于野兽天生本来具备攻击性,所以攻击型的很多,也是基本,红、黄、蓝这三种原色以及黑、白两种极色,便代表攻击型儿的,而三种颜色所搭配出的色彩,冷色调代表感知型,暖色调代表治疗型,明白了么?”

两人点了点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于是张是非便开口问道:“那你是什么型儿的?”

只见那崔先生没说话,笑着用右手拿过了张是非的水杯,眼神一变的功夫,那杯中之水瞬间变成了橙黄色,眼神再一变,那水竟然又变的如同墨汁一般,崔先生说道:“我是人,本来不可能有仙骨,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可以借到野仙们的仙骨于己用,这就是我的力量,我身上的仙骨,是借来的,有两个,一个是治疗型,一个是攻击型。”

两人想起了那晚这分头搞出的黑蛇,便点了点头,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心中又有些疑问,便问那崔先生:“你说你这么厉害,还要我俩干什么呢?”

那崔先生说:“你俩不知道,借来的仙骨始终是别人的,只能最多用出其七分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你俩努力的话,以后的力量可能要比我大很多,明白么?”

两人若有所思,那崔先生继续说道:“好吧,现在我接着讲,我看你们身上的仙骨已经孕成,只要稍加训练便可以使用,之前教你们仙骨那老灯有没有教你们如何打人?”

两人摇了摇头,那崔先生也没说什么,他自顾自的说道:“攻击型的仙骨,还分为力量型和法术型,红色和黄色代表力量,蓝色和白色黑色代表法术,所以,你俩的攻击方式大不相同,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分别,我先来给你们演示一下吧。”

说完,只见那崔先生右手握拳,顿时一股黑雾样的气笼罩在了他的手上。

(两更完毕,大家圣诞快乐。)



第四十六章 买装备


class="width">只见那崔先生平举右臂,顿时那壁便被黑雾笼罩,滚滚黑烟甚是诡异。<<>>

那崔先生说道:“联系仙骨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孕其成型,这一点你两人都已经做到,但是要运用到战斗中,便要做到这第二阶段,也就是其力外放。”

两人看的呆了,心想道这可真是高科技,竟然还带视觉效果的,而那崔先生说:“到了这一阶段,自身的力量便可以超乎常人,而且可以攻击到灵体了。”

两人点了点头,示意那崔先生继续,那崔先生也不含糊,右臂又是一抖,只见那黑气迅速成型,那日两人所见的举行黑蛇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那黑蛇依旧是绕着崔先生的身体慢慢的盘旋,崔先生说道:“这就是第三阶段了,修炼到这个阶段就可以完整的将仙骨化型而出,威力我想你们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那黑蛇形状的气压迫的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他俩心想着这也太变态了,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有机会拥有这种力量。

毕竟年轻人好奇心很大,两人见到这分头又放出了黑蛇后,竟然都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喜悦,那崔先生右手一张,黑气顿时消失,只见他对两人说道:“好了,现在进入正题,我会给你俩地址,并且告诉你们要具体怎么做,除此之外,就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

那张是非听这话似乎有些别扭,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危险么?难道弄不好的话会死么?”

那崔先生又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说道:“所以我才要你们今晚别睡了好好练习啊,要是不好好练习的话,九死一生。”

靠!两人才反应过来,心想着自己遇到的老师怎么一个比一个鬼畜呢,没想到这分头比那老灯还要恶心,于是那张是非便抱怨道:“九死一生?难道我俩真的会遇到那么大的危险么?”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也不全是,如果你俩掌握了第二阶段才是九死一生,要不然就是十死无生。”

两人见那分头的笑容如此阴险,心中顿时有对其家谱展开了无数的唾骂,但是也没办法,现在赶鸭子上架,要么冒险,要么穷死,没有第二条路选。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往往在受穷面前,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铤而走险的,于是两人便接受了那崔先生的训练,按照那崔先生所说方法,试图将自身仙骨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也就是手臂上,两人发现,其实这些之前在那瀛洲之地,陈抟就教过他们,不过那时他们归乡心切,全然没有理会。

现在想想当真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如果当时用心的话,现在也不会如此辛苦了,两人想到了这里,齐齐的叹了口气。

但是没办法,练吧,好在也不用动手,就闭上脑子使劲儿想便行了,那崔先生由于起来的很晚,现在正精神于是便不管两人,又来到了那电脑前打起了斗地主,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好玩儿的,让他这么上心。

这第二阶段听上去挺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难的不行,两人的双手都攥麻了也没有任何感觉,门外黑夜一点点的过去,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练了一夜。

上午八点多,只见那崔先生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叫两人停一会儿,给他买早点去,两人心中自是千般的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身份不同,现在两人是给那分头打工,而且两人又搞不过他,只好照做。

好在一夜疲倦,吃完了早点后,两人也觉得恢复了些力气,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崔先生竟又叫他们继续,这可苦了胖子了,他自幼娇生惯养,就是在那瀛洲也没受过这种罪啊,胖人本来就懒,此刻的他吃饱了,便上眼皮打下眼皮,说啥也不练了。

只见他趴在了那沙发之上,然后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说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你让我俩去,行,我俩去,但是除了练这什么骨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崔先生坐在那电脑前,见他这副不求上进的德行也挺生气,只见他说道:“少废话,不想以后一分钱没有就给我赶快练!”

那胖子实在受不了了,便耍起了泼来:“没有就没有吧!反正老子存折里还有钱,能顶一阵儿算一阵儿,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那崔先生见他破罐子破摔,也有些郁闷,心想自己怎么遇到这俩活爹呢,但是好在他老谋深算,眼珠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于是他话锋一变,有些猥琐的说道:“你早说你有钱嘛!有钱和没钱不一样,有钱自有有钱的办法。”

那李胖子眼睛一亮,顿时坐起身,然后说道:“这话啥意思?”

只见那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嘿嘿,没钱修炼累,有钱买装备啊,你难道不懂吗?”

他这么一说,就连张是非也产生了兴趣,对啊,电视上那些牛逼哄哄的人不都是一身炫酷的装备么,现在都是啥时代了,即使你练就一身金钟罩,也顶不住狙击手撸一炮啊!

于是两人慌忙说道:“你是说你这里有我俩能用的上的装备么?”

那崔先生笑着说:“当然,我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钱,啥都好办。”

两人顿时欢呼雀跃,太好了!照这么说的话,自己即使不修炼也不会有啥问题了,正好两人平时爹妈给的钱没用完的就存银行里,两人加一起也有个两三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祖宗的话没错的!

只见那李兰英说道:“那赶紧的吧,啊对了,我俩身上没多少现金,就有银行卡,要不然我俩先去取?”

那崔先生阴险一笑,然后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儿说道:“没事儿,支持刷卡。”

靠,真是做生意的,两人无语了,说干就干,那崔先生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到十分钟,店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两人上眼一瞧,正是那天在医院莽莽撞撞的男子老易,此时这男子却是一身的正装,没有残疾的那只手提着一只挺老大的皮箱,走进了店中之后,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让我拿的东西都拿来了,怎么着,给他俩啊。”

“给个屁。”那崔先生说道:“金钱面前人人平等,现在他俩不是我的学徒,是咱们的客户,来来来,两位上来瞧瞧,看上什么了价钱好商量。”

两人觉得挺有趣,便凑了上来,那老易将皮箱放倒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了,箱子里摆满了各种两人没有见过的道具,只见那老易跟个军火贩子似的从中拿出了一把深红色的木刀,然后对两人说道:“2010年生产木刀,采用标准雷劈木制成,其材料乃是树龄五年的精品街边杨木,刻以震卦图形,外观精美经久耐用,是我前两天没事儿做出来的,价钱嘛······”

他说道了这里,然后表情有些犹豫的望了望那崔先生,那崔先生一脸坏笑的点了点头,那老易便说道:“恩,五百三十元。”

一千?这破木条子卖一千?两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显然那崔先生也不是很满意,只见他推开了那老易,然后有些懊恼的说道:“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这刀你卖五百?怎么这也要一千啊!要不然你不赔死了?”

吭爹呢啊!!两人心中这个唾骂,这分头明显就是想坑他俩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竟然翻了一倍的价钱,不过好在两人大手大脚惯了,也不在乎自己以后怎样,于是便点了点头,买了两把。

那分头见那老易嘴笨,便亲自上阵跟两人推销起了这箱子里的东西,别说,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儿,从简易的辟邪佛像,藏银的樁子,再到据说拿在手中就能看见鬼的灯笼,一时之间,两人便挑花了眼。

那分头说的尽兴,竟然从自己的抽屉中又拿出了二十多张黄纸,上面用红笔歪歪斜斜的画着一些符号,那分头说道:“今天我亏点,把我刚出道时画的珍藏版符咒卖给你俩,张张都由我亲手开光,实在是降妖之根本驱鬼之利器,吐血友谊价二十章八千八百八!不要犹豫了朋友,机会难得,欲购从速啊!”

两人被这崔先生忽悠的有些找不到北,不过他说的这么好,便心一头一热,买了下来,现在两人零七八碎的买了一些东西,但是两人的心里始终没底,于是便对那分头说道:“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差不多,有没有更狠一点的?不差钱。”

“问得好!”那崔先生显然推销的上瘾了,便从那皮箱内翻出了一个小盒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打开,只见那盒子中是一块儿牙齿,看上去好像是食牙,坑坑洼洼的。

那崔先生有些小心的捧起了那颗牙,然后对两人十分激动的说道:“自古以来,狼牙都是辟邪的首选利器,这颗牙更是不得了,据说是那积雪不断的长白山顶存活七十年的老狼之牙,此狼吸收天池灵气而得道升天,顾使此牙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你看它流畅的外形透露着灵气,朴实不化间透露着王者的尊贵,再经我们这位著名的民间科学家易欣星精心打造而成。”

说完他一挥手,指向了旁边那叫老易的男子,那老易听他这么一说,便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转过了头去,那崔先生继续说道:“此物犀利的程度足以将任何妖魔鬼怪都爆出屎来,整个东北就此一颗,一牙在手,轻松成就驱魔人便不再是梦想,为显扬这颗神器的威力,我特地为其起了一个威信而响亮的名字---------‘后妈’。”

说完,那崔先生便拿起了那颗‘后妈’然后深情的望着,似乎这东西真的是珍贵异常,两人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听那崔先生一说,便十分兴奋的问道:“那用这个东西能不能干掉今晚我俩要杀的那个东西?”

“能不能?开玩笑,你是在开玩笑么?”那崔先生满脸惊讶的望着旁边的老易,那老易满脸通红的又转过了头,只见那崔先生转头又对两人说道:“你应该问我,这东西用在今晚是不是浪费了才对。”

一听这句话,两人心里便有底了,于是张是非大叫道:“买了买了!多少钱?”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算了,既然你俩这么有诚意,那就卖给你俩了,一万元不讲价,如果现在购买,再加二百五十元就可获得一个发射器,使你斩妖除魔事半功倍!”

说完,崔先生从那箱子中又掏出一个弹弓,两人此刻被崔先生这张吐沫横飞的嘴忽悠的有些晕,便十分高兴的买了下来。

崔先生也不含糊,十分效率的刷空了两人的卡,然后掏出了一张视线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两人,说道:“这里面就是今晚你俩要去的地址,具体事项都在里面,如果你俩完成了任务,这次的报酬是三千元。”

两人没有意识到一脸坏笑的崔先生和那一直没敢说话的老易,接过了信封便欢天喜地的回家睡觉去了。

福泽堂中又安静了下来,那老易见两人走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我说老崔,你这么做是不是过火了一些啊?”

只见那崔先生往沙发上依靠,然后说道:“放心吧,既然他俩的出现是上天注定的,那一定没这么容易死,你也看见了,这俩人简直就是付不起来的阿斗,父母惯出来的,让他俩吃吃苦头不是啥坏事,要知道以后还要面对比这更凶险的事情呢,这都过不去,还谈什么铲除妖卵?”

那老易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于是他也坐下了,然后问那崔先生:“不得不说,他俩又点像咱俩以前啊,呵呵,你说今晚他俩遇到的,会不会是妖卵?”

那崔先生闭上了眼睛养神,然后说道:“屁,咱俩以前哪向这俩公子哥这么没用,放心吧,应该不会是妖卵的,”

说罢,他又睁开了眼睛,然后又说了一遍:“应该不是。”

(首更四千字,晚上继续。)



第四十七章 鬼屋


class="width">张是非躺在了床上,他的手中拿着那颗‘后妈’,反复的看着,却怎么看也不像狼的牙。<<>>

不管了,应该没差,他将那颗牙放回了盒子中,然后心里想到,今天是我和胖子第一回干这事儿,希望别出啥差错。

想到了这里,他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心跳的很快,就连睡意也消失了,他坐起身,反复的琢磨着自己回来后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太迅速了,甚至两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入了这莫名其妙的事件当中。

仿佛就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一样,让两人没有任何选择,从那天尿尿看见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开始,一路磕磕碰碰到现在,这些事情想想简直是太荒诞了,但是却又如此真实,自己和胖子的那泡尿就像是一个引子,接二连三的事件打破了两人本应平静的生活,而两人却又没得选择。

F**K,变成妖怪也就算了,今晚还要跟什么恶灵掐架,这关我们屁事儿啊,他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转身睡去了。

一夜未睡,等再醒的时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黯淡,街边的路灯亮的很早,充分的证明了现代化都市就是不缺电,屋里空调的温度适宜,张是非**着上身坐了起来,在床上盘腿而坐,窗外那渐落的夕阳光打进了窗户,他的房间一片暖黄,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能听到树叶沙沙响的声音。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关注这些微小的细节,可能是在瀛洲时没有娱乐的后遗症吧,他俩上午将肉身放在了福泽堂,自己现在是孔雀之体,所以听觉和视觉变得很好,甚至可以看见窗外那些在夕阳中绽放的小野花儿。

张是非认识这些花儿,它们最多只能开放一个白天,等到第二天以后,便会慢慢的凋谢,然后结出果实,等待着明年新一轮的绽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起床的关系,张是非此时竟然莫名其妙的伤感了起来,记得在瀛洲时陈抟有一天曾经带他和胖子去河边,那一晚瀛洲最下层的草原上的草竟然都开出了白色的花朵,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样,霎时间那股莫名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了。

胖子和张是非都惊呆了,都被这神仙境界中的奇迹折服,实在是太美了,可是,那美丽却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一个小时,那些花便又瞬间的凋谢,紫色的草也开始枯萎,草原变的一片光秃,但是又是一瞬间,新一批的草却又长了出来。

陈抟对他们说,这草的名字叫‘守岁’,他们的存活期只有一年,仙家之地容易忘记时间,而瀛洲就是用此来计算光阴的,他们的绽放也就等于他们的死亡,然后他们的种子会重新的孕育出新一轮的,一年的生命。

张是非那时刚从画中出来,听到陈抟的话后若有所思,他问陈抟:“这些花开的如此之艳,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绽放时间,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时,旁边的李胖子接口道:“这有啥啊,等明年,它们不就会再开了么?”

陈抟听后,笑着说:“好禅机。”

啥?两人都没有听懂这老灯说的是什么,但是那老家伙却笑了,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它们每年都会短暂的开放,但是,只不过明年所开放的那些花朵,却已经不是你们刚才所看到的那些了。”

李兰英没有听懂,而张是非若有所思。

现在想想,那时老家伙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张是非望着窗外的野花儿,它们似乎不会畏惧这黑暗的来临,也不会去害怕自己即将凋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再次想起了那画中的女子,心中苦涩之情再次出现,确实,这花就像是那徐莹,都是那么坚强,她们的美丽很短暂,但是却从未曾害怕过。

花朵虽有重开之日,但是却不会是彼时彼刻所见到的那一朵了,就和人一样,人的一生可以恋爱很多次,只不过,我们都不明白,反复经历相恋失恋后,我们再去牵手的那个人,是否还会找到第一次体会爱情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脑袋,最近这种胡思乱想越来越多,搞的他都有点晕了,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便不再去想,他把今天高价买来的那些道具放倒了一个挎包里面,不用多说,家里没人,父母都忙,相信李兰英也是如此,外卖的饭菜早已替他叫好了放在厨房,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胃口,于是他简单的洗了把脸后,就下楼出门了。

在走到院子中时,他停下了脚步,望着角落中的小花,便上前摘了一朵,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

张是非和李胖子的加都很近,他们住在哈尔滨江北区的那别墅区内,张是非打了个电话,李胖子便出门跟他回合,只见胖子手里正拿着个酱猪蹄儿边吃边走到他身旁,然后一嘴油腻的说道:“今天咋了,这花呢怎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解释,然后两人便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张是非打开了那崔先生给他的信封,只见里面是两张纸,讲纸抽出以后,竟然还连带出一把房门钥匙,两人挺奇怪的,只见其中一张上面写着地址,是南岗区的一个挺偏的小区,另张纸上则歪歪扭扭的写了几行字儿:‘这次的恶灵就是出现在这房子,现在那里没人,房中食物充足,你俩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不许中途离开,否则后果自负,祝好运。’

张是非将那张纸给胖子看了看,李胖子看了以后低声的抱怨着:“吗的,这是让咱俩守株待兔啊!也不知道守着个鬼屋子能等来什么鸟。”

张是非瞪了他一下,胖子嘿嘿的笑了,没解释。

没用上一个小时,车子便开进了那个小区,下车的时候,两人悲催的发现,付过了车费后,两人兜里的钱加在一起,就剩下了三十二块五。

够悲催的了,两人望着这三十多块钱,头一次认识到了钱不抗花这一至理名言。

看来今天早上是花猛了,为了买装备,把小金库的钱都用了,看来这次如果不成功的话,两人多半会变成一个饿不死但是能憋死的穷光蛋。

张是非在小区内望了望那栋楼,别说,现在天快黑了,迟暮之下这楼看上去还真是挺诡异的,两人吸了口气,然后按着地址找到了那个单元,他们这次要去的是七楼。

这楼确实挺破的,楼下那门都坏了,怪不得信封里没门卡,两人走进了楼道中,发现楼道里的墙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好几层楼的声控灯都已经坏掉。

但是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时,两人发现,上楼时遇到的几个这单元的住户,竟然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浓妆艳抹的靓妞儿,看上去还都穿戴不俗,下楼是与上楼的两人擦肩而过留下一阵香风。

李兰英肾上腺素又亮灯了,而张是非心中却有些纳闷儿,你说她们这穿戴,还住这种破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那些是小姐么?这里是**团伙的据点儿?可是气质不像啊,环肥燕瘦各有其长,现在是傍晚,那些姑娘应该是下楼吃饭的,看她们的气质,即使是出来卖的也不能这种地方卖啊!

带着这份疑问,两人便来到了那七楼,声控灯依旧不好使,黑暗之下,两人望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房门咽了口吐沫,终于到了,这个闹鬼的房间。

想到了这里,两人的心跳顿时开始加速起来,扑通通,扑通通。

张是非掏出了钥匙,然后插进门锁孔中,左边动动,没反应,右边动动,只听咔一声轻响,锁开了。

两人此时心中都没有底,要说黑暗中人就是容易害怕,见锁开了,于是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壮着胆子鼓起了勇气将那门慢慢的拉开·········

(二更完毕,要给力了啊要给力了。。。)



第四十八章 黑暗中的响动


class="width">“老张,面泡好没,给我掰两骨碌香肠放里,快点儿。



李胖子坐在沙发上,将两条大肥腿搭到了茶几上,然后边看着无聊的快乐大本营边对着厨房的方向叫道。

厨房内的张是非回应:“滚,懒的跟猪似的还要我伺候你。”

说罢他拿起了那两碗碗儿康走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没有好气儿的看起了电视。

话说刚才两人满心恐惧的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之后发现,这就是个寻常的民居,装修还挺温馨的,打开了灯,那淡淡的白炽光照在了淡粉色的墙壁上,气氛很是温馨,完全跟两人心中所想的鬼屋不一样。

而且看上去这屋子常住人,并没有啥异样,由于夜晚才刚刚开始,楼道中还有那些住户来回走的声音,两人的心便落了下来。

电视里台上那何炅在笑,下边的群众和背景音在笑,电视外面那正在吃面条儿的李胖子也在笑,可是张是非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演的好笑么?

李胖子见张是非忧心忡忡的吃着方便面,便对他说:“咋的了你这是,害怕了?我看啊,多半是那分头被骗了,这年头儿哪来的那么多鬼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把那盒方便面放到了茶几之上,然后掏出了颗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后,说道:“我老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李胖子问道。

张是非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小区这么破,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显得一个比一个富,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呢?”

李胖子擦了擦嘴,然后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反映过来了,你说那些小妞是不是在这儿卖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知道。”

两人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门道,一转眼,十一点多了,胖子吃饱喝足,便伸了个懒腰,然后对那张是非说道:“行啦,你也别想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啥事儿都没有,赶紧睡觉吧,明天上分头那拿钱去。-====-”

李胖子说完后,就跑到旁边那卧房里睡觉去了,末了丢下一句:“你睡沙发吧少年。”

不一会儿,那卧房中便传来了敲锣似的呼噜声,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人啊,心有多大梦就有多远,这可真没说错,心宽体胖嘛,这胖子压根就没把今天晚上当回事儿,可是自己却怎么都无法睡着,只能拿着遥控器一个接一个的换台。

他心中想着,难道真如胖子所想的一样,根本啥事儿都没有么?这三千块钱,难道真的这么好挣么?

他心中始终放不下,但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看来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他的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这心里一放松,那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就开始打起架来。

电视中的无聊节目还在继续,张是非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悉悉索索的,他正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也就没太在意。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着,他挺好奇,就想上去看看,可是刚上前一步,那女人就忽然转过了头。

没有脸!!!他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然的坐起身!

呼,原来是个噩梦啊,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自我安慰着,这时,电视中早已没有了节目,已经是午夜了,他抬起了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正好,还差半分钟两点,他长出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太多虑了。

胖子那呼噜声还没停,张是非心里暗骂道都怪这孙子,可能就是这呼噜绞的自己发噩梦,于是他摇了摇头,将双腿放在茶几上,舒服的往柔软的沙发上一靠,拿出了根烟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淡青色的烟雾。

应该没事儿吧,他望着墙上的钟,秒针刚刚指到十二,两点整。

可是事情偏偏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就在这时,房间中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停电了!?张是非猛然又是一哆嗦!

靠!没这么寸吧!他只觉得自己脊梁骨都冒出了凉气,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只听那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那声音就好像是穿着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一样,当当的脆响,张是非此时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心中暗骂道,MB这什么屋子隔音怎么就这么差,那声音听上去竟然是那么的清晰。

他咽了口吐沫,心跳再次开始加速,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应该只是那些晚上打麻将的人回家吧,应该不是···不是那啥吧?!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是非坐在沙发上没敢动一步,似乎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心想着这也太折磨人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快走吧,如果不是那啥的话,就快走吧!

可是,那声音似乎正好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张是非的双手开始颤抖,他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咚咚咚。

嗡!!!张是非的脑子再次报警,这哪是敲门声,在他心里简直要比放炮更吓人,条件反射之下他马上蹦了起来!

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有那啥?难道真的有那啥?难道真的有····鬼?

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那敲门声若有若无的,但是没有停下,他的身体不住的开始颤抖,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毕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遭,虽然之前也见过神仙,但是见神仙跟见鬼可是两回事儿,一个不吓人一个吓人啊!

屋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按理来说停电,空调应该也关了,可是他却觉得越来越冷。

胖子!!他心中马上想起了那还在打呼噜的李兰英,于是他也顾不上害怕,慌忙跑到那卧房之中,见那李胖子此刻正光着个膀子睡的正嗨,于是他慌忙上前摇醒了胖子,胖子一抖,便迷迷糊糊的骂道:“你大爷的,怎么了啊又,大晚上的不睡觉吵我干啥?”

张是非知道此刻情况紧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便慌忙说道:“来了!!真来了!!!”

“啥来了?”胖子抱怨的睁开了眼睛,张是非对他摆了个小声的动作,李胖子迷迷糊糊之间便听到了一阵无力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只见胖子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即使在黑暗中也看的十分明显,他十分惊恐的望着张是非,嘴巴大大的张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颤抖的指了指门口。

张是非颤抖的点了点头。

吗的,果然!想从分头那儿挣钱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两个猥琐男吓的魂不附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可是那敲门声依旧没停,在这种黑暗而封闭的环境中,仿佛敲在两人的心中一般,每敲一下,两人的心便是一颤。

李兰英颤抖的说道:“老张,要不咱俩还是跑吧。”

张是非摇了摇头,怎么跑?这可是七楼!而且,他忽然想了起来,今晚两人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啊!于是,他便对这李胖子说道:“跑屁!忘了今晚咱俩是干啥来的了?”

李胖子此时才想了起来,啊对,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驱魔人,本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那咱俩怎么办?”

张是非招呼他起身,然后悄悄的走到了那客厅,拿起沙发上的背包,从里面顺出了木刀符咒以及那个装在小盒子中的‘后妈’。

家伙在手,他现在心中稍微踏实了一点,恐惧刚过,骨子里的那股**气便又冒了出来,他对着胖子说道:“这段日子咱俩就没顺过,反正都这德行了,跟丫干!再也不受窝囊气了!”

那胖子点了点头,于是便抄起了那把木质短刀,然后鼓起了勇气和张是非慢慢的走到了门前。

两人分别站到了两边,张是非示意一开门就用木刀捅,李胖子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抓住了门把手。

敲门声继续,咚咚咚。

两人的心跳加速,咚咚咚。



第四十九章 后妈


class="width">恐惧,使人口干舌燥,不住的吞咽着吐沫,恐惧,使人呼吸急促,双手不停的颤抖。

恐惧可能是上厕所的时候踩到了香蕉皮所跌倒的瞬间,也可能是发现咬了一半的苹果后才发现的肉虫尸体,但是绝大多数的时间,恐惧更是一种在密封而黑暗之中对于未知的一种无助感。

张李二人此时真正的理解到了,他俩现在口干舌燥双手颤抖,心中宁愿去要那带虫子的苹果或者在茅坑里卡跟头,也不想在继续听那若有若无的敲门声了。

这感觉太恶心。

吗的拼了!张是非被这感觉折磨的恶向胆边生,于是便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胖子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示意他继续。

不管你是什么!来吧!我们不怕你!!

张是非紧握着门把手的右手猛然用力,一把将那门拉开!

就在那门拉开的一瞬间,一旁的胖子马上抄起了手中的木刀准备用力的招呼过去!

可是他的手却没有落下,反而大叫了一声:“啊!!!”

张是非慌忙看去,只见那门口处竟然站着一个抱着小孩儿妇人!两人现在是兽体,眼力自然超乎常人,所以在漆黑的楼道中依稀能看见,这妇人身穿着白色碎花的小裙子,双手捧着用薄毯裹着的婴儿,她低着头仿佛很害怕的样子,看不清容貌,难道她是鬼?

正当两人惊讶的时候,那妇人忽然开口了,只见她说道:“你俩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她家?两人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下,能说话,看来不是那啥。张是非望着胖子,心中暗道,好在刚才他没有捅下去,要不然以李胖子的虎劲,这一闷棍非得把两人捅进派出所不可。

看来这妇人是把他俩当成小偷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慌忙说道:“那啥,别害怕,我俩不是贼,是这家的主人让我俩来的!”

那妇人一愣,然后竟也没说什么,只见她走进了房中,然后对两人说道:“毛涛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这女人的声音挺耳熟,张是非想到,他哪里知道那毛涛是谁,不过又想想,应该就是找分头帮忙的这家主人吧,于是他便说道:“就是他让我俩在这里过夜的,他不知道去哪了····停电了,你家有没有蜡烛?”

那女人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额,那没事了,啊对了。<<>>”

两人听那女人说对了,便问她怎么了,只见那女人仿佛很开心的对两人说道:“我终于找到我的孩子了,你们看他长的漂不漂亮?”

说罢,她抬起了头。

“啊!!!!!!!!!!”

两人只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见那女人抬起头,一张俏脸却瘦的不成样子,颧骨高高隆起,眼眶却深深的凹进,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目光呆滞却还是一脸的笑容,张是非万分的惊讶,这女人他曾经见过,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所看到的神经病!!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手中那婴儿。

那哪他吗是什么小孩儿,整个就是一个怪物!两人此时死的心都有了,只见她手中的这‘婴儿’蜷缩在薄毯中,只露出了两只胳膊和一个脑袋,全身返青就仿佛早已死去一般,两只小手加在一起也只有六根手指,最恐怖的就是脑袋,竟然就好像丝瓜一般的形状,额头上有稀疏的毛发,嘴很小但是张着,流着口水,一只眼睛大的离谱就好像乒乓球一般,而另一只眼睛则细长细长仿佛睁不开的样子!

这畸形儿在这女人的怀中蠕动着,而那女人却笑了,揭开了上衣,用指甲在锁骨下面划了一道口子,深红色的鲜血流出,那怪胎仿佛莫名的兴奋慌忙上去吸允。

纵然两人曾经色胆包天,但是此时哪还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看这幅哺乳图?巨大的惊吓使两人毛骨悚然,那降妖除魔的责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只能下意识的边大喊边跑出门去!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梯,李兰英被吓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边跑边叫的跟杀猪的一样:“啊~~~~~~~~~~!!!!”

张是非知道,此时李胖子心中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由于巨大的惊吓,就全由这一句‘啊’表达了。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医院里的疯女人,难道几日不见,她变成真鬼了?她的孩子不是早死了么,那现在这个是从哪儿捡来的?

不管从哪儿捡来的!反正看上去就不善!张是非想到,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太吓人了,那死娘们儿看一眼就害怕,还怎么打?还是跑路吧,不管怎么说,命要紧!

于是他便和胖子继续沿着楼梯向下跑去,可是他们不知道,更悲剧的还在后面,本来是七楼,没多少的楼梯,可是两人竟然跑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跑出去!

这是为什么啊!不管怎么跑,周围都是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那出口,而且脚下的台阶始终跑不完,两人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知道其中门道,其实,现在两人的状态,完全可以被理解成鬼打墙,始终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儿却无法逃脱。

最后两人跑的是在不行了,感觉到这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于是便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李胖子断断续续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吗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跑不出去呢?”

只见那张是非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咱们好像被那娘们儿给迷住了!”

李胖子万念俱灰,他终于明白了电视上演的东西根本靠不住,那些僵尸道长什么的遇到了妖魔鬼怪后的冷静根本就不可能,此刻的他切身实践了一把,差点吓尿了裤子,好在,一个楼道内住着两家人,于是他便来到了一家门口,使劲儿的啪打着门叫救命。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敲门,那些门中却没有一丝的响动,仿佛都是空屋一般,两人有些绝望了,而就在这时,那天杀的高跟鞋声音又传了过来,那死娘们儿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两人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胖子不停的拽着张是非的衣角,然后说道:“怎么办啊老张!难道咱俩今天真葬这儿了?”

张是非望着胖子心想他是不是又饿了,怎么如此慌张呢,他如今也失去了主张,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于是他便对着胖子小声的说道:“镇静,大不了跟她拼了,家伙都带下来没?”

张是非这么说,李兰英便稍微安静了下来,他摸了摸身上,刚才他俩逃跑时手中的木刀丢掉了,现在身上只有几张符以及那那个装着狼牙的盒子。

张是非从后裤腰抽出了那个二百五十元买来的绷弓子,然后跟胖子躲在了楼梯拐角,他小声的说:“吗的,等会儿就让这死娘们儿尝尝后妈的威力吧。”

两人屏住了呼吸,楼道内安静极了,只剩下了那鬼娘们儿下楼所发出的声音,只听见偌大的楼道中不停的回荡着她那阴森恐怖又若有若无的声音:“你们别走啊~~~~来看看我的孩子~~~~多可爱。”

F**k!两人心中这个恶心,你说你下就下来呗,嘴怎么还这么不老实,想吓死爹啊!

但是两人依旧没动,张是非已经摸索着从那盒子中拿出了‘后妈’然后绷紧了弹弓,准备那鬼娘们儿刚一露面儿就直接蹦之。

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神经也随着那弹弓而绷到了极点,只感觉到脑袋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事成与否,就全看这价值一万人民币的一击了!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终于,只见那上边的楼梯拐角处出现了那女人的身影,抱着孩子,就像是那些电影中的丧尸一般的行走。

来了!!张是非望着那死娘们儿,然后绷紧了弹弓,瞄准了她的脑袋,对于瞄准,他还是挺擅长的,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没少拿石头扔班主任家的玻璃。

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满头的汗,等待着那个娘们儿走进射程。

终于,他确定自己瞄准了,于是他便大喊了一声:“去你大爷的吧!!!!”

同时,左手一松,将那被弹弓绷紧了了‘后妈’射了出去!

打中了!只见那死娘们儿一声惨叫,两人的心中顿时狂喜,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收拾掉它了!可是偏偏事情却又是如此的峰回路转,只见那神器‘后妈’打在了那个死娘们儿的额头,竟然只是让她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将其击倒,甚至,连轻伤都没有造成!

两人喜悦的表情瞬间凝固,只见那楼梯上的女子此时正抱着那畸形婴儿狠狠的瞪着她们,满脸的狰狞。

怎么可能!‘后妈’竟然一点屁用都没有??两人崩溃了,他俩的嘴大大的张着,鼻涕不受控制的冒出,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十分悲催的想法:

他们被那杀千刀的分头给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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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畸形儿


class="width">与此同时,在福泽堂内,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正围着小桌喝酒,菜式挺简单,一盘花生米一盘豆腐丝儿,两人也不挑,配上一瓶牛栏山就喝得挺开心。

只见那易欣星喝了一口酒,然后对那崔先生感叹道:“想不到我那颗启啤酒启掉了的牙,竟然值一万块钱。”

那崔先生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说:“怎么着,你还嫌卖便宜了还是怎么的。”

那易欣星嘿嘿的笑了一下,从那盘子中抓起了一把花生米,然后丢起一粒拿嘴接住了,嚼了嚼后说道:“你说你会不会做的有点过分了?”

那崔先生又是一笑,然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便叹道:“不是我过分,那钱我一分都不动,到时候还给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现在这心态始终还是不行,老是进入不了角色,这也不能怪他们,但是所谓受逆璞石,如果不能让他们认识到危险的话,以后你我谁都保不住他俩,明白吗?”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见他又扔起了一粒花生米,然后抬头张大嘴去接,可那花生米却不偏不倚的直接掉进了他的嗓子眼儿里,弄的他一阵咳嗽。

那崔先生见他这般模样,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然后喃喃的说道:“一个狍子一条蛇,一只孔雀一头熊,吗的,想开动物园还是怎么的。”

抛去这福泽堂中喝酒的二人暂且不表,单说说那楼道中的两个倒霉蛋儿。

张是非这时真的要被吓尿裤子了,真的。

见那颗‘狼牙’竟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和李胖子的心就好像掉到了地上一样,啪嚓一声摔了个稀碎。

那个鬼娘们儿明显被激怒了,只见她发出了渗人的叫声,然后抱着那畸形的婴儿就向两人跑来!

这可真是催命鬼啊!两人望着这女子一身短打的造型儿,早就吓得连跑都忘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见那女人马上要扑过来了,李胖子见避无可避,只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便现出了那黑熊的本相。<<>>

那黑熊‘嗷’的一声,一爪子就对那女人招呼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熊掌能不能碰到鬼,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听‘啪’的一声,竟然中了!那女的竟然被李胖子一掌给抽飞了出去,重重的磕在了楼道的墙上,手中所抱的怪胎也掉在了地上。

原来鬼也不是无形的啊!一击奏效,两人反而愣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下步该如何是好,那个畸形的怪胎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呼喊声,哇哇的,叫的两人的耳膜都有些颤。

而那个鬼娘们脑袋磕在了墙上,竟然出了血,看样子受伤不轻,但是她听见这畸形哭喊,便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马上扑到了那孩子的身旁,将其如同珍宝一样的抱了起来,只见她用好似梦呓一般的声音说道:“乖乖,不哭不哭了袄。”

那个怪胎却依旧哭个没完,那女的顿时慌了,也全然不顾正在发呆的一人一熊,只见她慌忙用牙将自己的手腕咬开,顿时血流如注,而那畸形儿顿时用嘴接了上去,血洒进它的嘴里,它喝的还十分畅快,多余的血液弄的满脸都是。

“乖,多喝点多喝点。”

张是非和李兰英被这一出吓的一句话都没有,而那女人见这畸形儿终于不哭了,于是便好像安下了心来,这时,她抬起了头用无比怨恨的语气对着两人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伤害他?!!”

两人被这女人吓的回过了神来,刚想说话,那女人竟然眼珠一翻,昏了过去,什么情况?两人面面相觑,看这娘们儿也不像啥善茬儿啊,怎么被李胖子拍了一爪子就这么完了?

正在两人纳闷儿的空当,只见那畸形儿的身体忽然一颤抖,然后竟然浑身开始啪啪作响起来,两人这个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只见那怪胎竟然慢慢的飘了起来,不断作响的身体竟然一下子布满了裂纹,就好像是个磕碎了的煮鸡蛋一般,那层恶心的皮不断掉落。

两人看傻了眼,这又是哪一出啊??

只见那怪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后背之上顿时裂了个大口子,一股黑气从那里面飘出,那黑气慢慢的成型,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形状,而那畸形的身体则慢慢的干枯,随后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只见那股黑气慢慢散去,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形物体,说它是人吧,是因为它有人形的躯体,精瘦精瘦的身体一丝不挂,但是他的连却把两人吓的不轻,只见那脸上只有一只眼睛,歪歪的,没有鼻子,嘴巴好像是兔子一般,分成三瓣儿,它望了望两人,然后张开了拿嘴,满口不规则的利齿上竟然还挂着浓稠的粘液!

这他吗是啥玩意额啊!!!!两人崩溃了,但是他俩都知道,现在如果再不攻击的话,那可真就是公厕旁边盖房子-------------离死(屎)不远了。

于是那李胖子不由分说便抑制着恐惧而扑了上去,对着那个东西就又是一巴掌,但是打这东西似乎没有打那个鬼娘们儿简单,它的速度快的吓人,只见那东西张着三瓣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个破风匣一般,四肢着地猛的一弹就跳的老高,躲开了胖子的攻击。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他躲过了胖子的熊掌后,没有犹豫,竟然张着大嘴就往那张是非的身上扑了过去,那张是非只感觉到迎面一阵腥风,不由多想,条件反射之下便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那个怪东西便扑空了掉下楼去。

这时,两人才有说话的空当,只见李兰英大叫道:“这都是什么啊!不是鬼么?到底谁是鬼?这鬼长的怎么这么寒颤?”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从那畸形婴儿中出现的怪东西他觉得很面熟,想了想后,他猛然蹦出了两个字儿:“妖卵!!”

没错,妖卵,虽然他不知道妖卵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他们回来的那个晚上,在福泽堂外那分头确实曾经干掉了一个,虽然它们两个长的不一样,但是这种味道确是一样的!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抽了抽鼻子,然后咽了口吐沫。

遇到了妖卵,而买的那些高价的道具似乎又都是水货,他们该怎么办?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那漆黑的楼道下面忽然窜上了一条黑影,吗的它又上来了!!

就在张是非一愣的时候,那妖卵变幻的怪物已经扑在了李兰英那硕大的身体上,只见它长大了那如同花瓣一样的嘴,里面的尖牙似乎都冒着寒光,张是非刚张开嘴想大喊住手的时候,它已经对着李兰英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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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愤怒的拳头


class="width">已是午夜,寂静是这一时间段的代言词,谁都不曾想过,就在这一刻,在一个不起眼儿的楼道中竟然暗藏着杀机。

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那个怪物几乎就在一瞬间扑倒了李兰英,然后张开它那恶心的大嘴咬向了他的脖子。

李兰英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但是危急关头,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使他下意识的伸出了熊掌往上一推,正好推在了那怪物的下巴之上,那怪物的力量大的惊人,李大熊的怪力竟然推之不动,但是好过总算逃过一劫,那怪物死死的抱着李兰英的身体,一熊一怪就这样在楼道中僵持着。

所谓打仗亲兄弟,张是非见李兰英暂时没事儿,便也没有再犹豫,现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他要是变成孔雀那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想想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从那分头处买的几张破符,不过多半也是假货,这可怎么办呢?

见那胖子已经快支持不住看,眼下他没有了别的办法,于是他只好把心一横,吗的,赌一次吧!想到了这里,他便抓着手中的那些符用力的向那个唇腭裂的怪物后背上招呼过去!

好在,这些符貌似还有些功效!

符咒拍打在那怪物身上,只听那怪物‘滋!’的一声惨叫,后背上竟然冒出了丝丝青烟。

太好了!!张是非心中狂新,幸好那后娘养的风头还不是太绝户,还是有两样东西管用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又让张是非觉得大跌眼镜,那些符咒虽然管用,可是杀伤力却不是很大,如同火上浇油,那唇腭裂怪叫了两声儿后并没有放开胖子,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只见它的那独眼中冒着凶光,然后再次的向胖子咬去。

胖子苦苦的挣扎说不出一句话,眼看着就没了力气,张是非此时慌了手脚,真是难以想象,那分头之前消灭的那只妖卵好像十分轻松的模样,可是为何自己现在却毫无办法?

只听“啊!!”的一声,那怪物一口咬在了胖子的肩膀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不要!!”张是非此时真的慌了,他奋不顾身的上前去撕扯那怪物想把它从胖子身上拽下来,可是那怪物却像是个钉在人身上的蚂蝗一般,怎么扯都扯不动,而且每一次张是非的用力,都带动着李兰英肩膀上的伤口,胖子绝望的叫喊刺痛着张是非的耳膜。

张是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知道李兰英可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望着那胖子被怪物啃食的画面,一时之间竟然将心中的那种恐惧抛到了脑后,而这种恐惧随着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所代替。

“放开他!!!!!”他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同时攥紧了拳头对着那怪物的肋骨上敲去!一拳,两拳,尽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敲在那怪物身上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连让它疼痛都做不到。

那怪物越来越用力,胖子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张是非心中感觉越来越绝望,他没有停下拳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而这时,一直咬着牙没开口的胖子便用熊掌抵着那怪胎的脑袋边虚弱的说道:“不行了,老张,你他吗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放屁!!!张是非骂道!怎么又是这种台词!!张是非望着胖子,心中绝望急了,让他跑,不可能!

可是如果他不跑的话,又能做什么呢?一时之间,张是非的心中那种久违了的无力感再次的出现,这感觉让他十分的恶心,他恨这种感觉,他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听分头的话,为什么昨天不好好修炼,导致了今天这种可能无法挽回的局面,为什么,总是要等事情发生了才感觉到后悔!

想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堵了些什么一般,于是他便大吼了一声,他的声音几近沙哑,只见他又将拳头不停的向那怪胎身上砸去,同时心中也开是回忆那分头之前交过两人的仙骨训练方法。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他心中不停的想到,而那怪胎此时正不停的吸允着胖子的血液,胖子发出的悲鸣越来越小,那怪胎见胖子的抵抗越来越弱,便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然后那张大嘴一用力,尖牙竟都刺进了李兰英的肩膀中!

就在那一刻,张是非的心中猛然一颤,满腔的怒火与懊恼似乎勾起了那他心中的兽性与仙骨,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蓝芒,心知正是他仙骨的颜色,而握拳的右手此时的感觉也很是奇妙,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手套一般!

情况紧急使他来不及多想,只见他大吼一声:“给我他吗的放手!!!!”

一拳击出,再次轰在了那怪胎的肋骨之上,但是这一拳的威力,却和之前的几拳天差地别,张是非只觉得这一拳似乎毫无阻力,就像是打在了一块豆腐上,扑哧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这一拳竟然完全的轰入了那怪胎的肚子中,从左边的肋骨轰入,从右边的肋骨轰出,张是非失去的中心往前一扑,竟然将那怪胎来了个串糖葫芦。

同一时间,福泽堂中。

“怒?”那崔先生与易欣星已经喝掉了一整瓶儿酒,那易先生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怒?!”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怒,情绪是催动仙骨最好的办法,而怒则是最有效的一种,就像以前的我们一样,如果他们今晚不死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愤怒。”

那易先生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这不也是双刃剑么?如果起了反效果怎么办?”

那崔先生用手往后整理一下头发,然后说道:“放心,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懂,不会入魔的。”

那易先生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心来,然后小声嘀咕着:“也就是你能想出这种损招儿。”

崔先生显然听见了,只是用半边脸笑了一下,没说话。

画面转回那个偏僻的小区楼道内,家家户户似乎都被施展了什么魔咒一般,不管楼道中发出怎样的凄厉惨叫,都不曾有人听见。

那唇腭裂的怪胎肚子猛然的被张是非轰穿,剧痛使它不自主的松开了大口,然后不停的惨叫,胖子如释重负,倒在了地上,而张是非,此时依旧处在愤怒之中!

说来也奇怪,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大叫了一声右手发力,猛然的将那怪胎轮了起来!

然后右手又是一用力,将那怪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那怪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俨然受了重伤。

“去死吧!!!”张是非只觉得自己现在一腔的怒火依旧没有发泄尽,只觉得如果不发泄出去就堵得难受,于是他便学着那天分头的姿势,一个跨步向前坐在了那怪物的身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那怪胎的眼睛砸去!

拳头狠狠的敲进了那怪物的眼眶,将半个脑袋都打塌了,就像是一个烂西红柿一样,溅出不少恶心的粘液,沾了张是非一身。

那怪物惨叫了一声后,楼道内便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张是非的右手打爆了那怪物的脑袋后,他心中的那股异样的感觉便消失无踪了。

只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全身就跟散架子似的,而那个被打爆了脑袋的怪物,就如同上次福泽堂外的那只一般,慢慢的化成了飞灰。

终于搞定了,张是非望着那堆灰,真想不到这怪物竟然是被自己给搞死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胖子还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向胖子走去,幸好,胖子皮糙肉厚,并没有太大的伤,只是血流的比较多,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了人身,张是非慌忙将他扶起,然后问他怎么样了。

胖子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惊讶的望着张是非的右手,说道:“老··老张,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张是非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右手此时正环绕着淡淡的蓝光,就好像是气体一般,就和那晚上崔先生示范的仙骨第二阶段一般,他此时心里也挺纳闷儿,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功了呢?



第五十二章 妖卵结晶


class="width">张是非这个富二代败家子儿怎么也想不出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使出了仙骨的力量。<<>>

不过,这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了,都没事就好,看来这个恶心的夜晚终于要过去了,果然,那恶心的东西化成了灰后,楼道内的感应灯便亮了起来。

黑暗中待得时间久了,两人一时间不能适应这种光亮,便眯起了眼睛,不得不说,今晚这一仗,比起以前打的那些架真的过瘾多了,眼下危险刚过,两人便坐着感叹起来。

李胖子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刚才差点真挂了,MB的真是命大。”

张是非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股子蓝气顿时消失不见,他听那李胖子说话,便跟他说道:“那你还不快谢谢我?”

李胖子虚弱的笑了一下:“我谢你大爷。”

张是非也笑了一下,没往心里去,确实,他俩根本不用说谢谢,感觉特见外。

想到了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来,这破地方,两人真是一会儿都不愿意待下去了。

而这时,他俩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痛苦呻吟声!

两人只觉得全身又是一麻!对了!还有个娘们儿呢!!

张是非心中想到,怎么忘了这事儿了,刚才搞死的就是个小的,这儿还有个老的呢!小的就那么猛,这老的得猛成啥样儿?

两人心中一阵惊恐,难道今天这两身肉注定要扔这儿了?

想到了这里,两人便飞快的转身望去,只见那个鬼娘们此时已经靠着楼道中的墙壁坐着,浑身不停的颤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死的,嘴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人愣了,看来这娘们儿伤的比他俩还重啊,于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撞着胆子走了上去,他本来想一鼓作气直接给丫敲死算了,不过他刚举起了拳头,只见那个女人忽然抬起了头,那双深陷下去的双眼满是泪痕,而且一张嘴,张是非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呼吸?鬼也会呼吸么?

张是非费解了,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根本不是鬼!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鬼就好,两人的心里暂时放下了,见这女人伤的不轻,虽然他俩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总不能把她扔在这儿不管啊,于是张是非便让李兰英将她搀扶起来,总之先上去再说吧。

李兰英扶起了那女的,而张是非则是四处打量了一下想看看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他捡起了那几张散落的符,然后又望了望那堆刚才那妖怪化成的灰,忽然间,好像从那堆灰中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便上前伸出手划拉了一下。

果然,在那堆灰烬之中竟然有一块儿好像是石头样的东西,褐色的大概有鸡蛋那么大,上面布满了血丝似的纹理,在楼道的感应灯照射下,发出微微的红光。

这是个啥玩意儿?张是非有些纳闷儿,但是他也没多想,看这石头挺好看的,便随手揣进了兜里。

然后两人搀着那个女人又走了上楼,还好,两人虽然受了伤,但是也没多费什么力气,那个女人很是虚弱,身体也轻的不像话,估计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把她扶进了屋子后,两人便将她放在了床上。

那女人似乎又昏睡了过去,于是张是非便在这屋子中翻出了些纱布,给李胖子胡乱的包扎了一下,还好这胖子挺抗咬的,也可能是与他身为黑熊有些关系吧,这会儿的血已经止住了,光吵吵着肚子饿,张是非此时的肚子也挺饿,毕竟虽然刚才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所以他便又起身到厨房找了些速食品与胖子充饥。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两人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而且现在还有床上的那位大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搞了个妖卵当孩子。

吃过了东西后,两人便安静了下来,各怀着心事,刚才是他们第一次跟这种东西打交道,虽然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此刻心中都明白,正如那分头所说,他们还是太嫩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真的是离死不远了,无法想象,类似刚才那种的怪物,竟然有五百个。

张是非此时正想着那分头说过的每一句话,而那个分头此时又在干些什么呢?

我们把画面拉回福泽堂,其实张是非不知道,虽然那崔先生语言刻薄行为猥琐,但是他却也是担心两人的,这一晚,他和那易欣星也没有睡。

喝完了酒后,两人便坐下来聊天,那易欣星对那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说这什么妖卵和咱们以前遇到的那些妖怪有什么区别?”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说道:“听那三位老大说,这些妖卵都是个大妖怪生的,也可以说成是分裂出来的,它们的恐怖之处就是在于它们可以附身于人的身上,靠吸取人的符面情绪而成长。”

“真猛。”那易欣星感慨道,只见他将自己右手的白手套摘掉,手套的下面是一副金属的义肢,那易欣星手一抖,那副假手的食指上顿时弹出了一根两寸长的钢针,那易欣星边用那钢针剔牙边说道:“真搞不懂,那妖怪到底有啥企图,对了,我们怎么区分普通妖怪和这种妖卵啊?”

那崔先生看了看他这副剔牙的傻样儿,然后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对着那易欣星说道:“就靠这个,之前我曾经干掉了一个妖卵孵化出的妖怪,它死后就留下了这玩意儿。”

易欣星上眼看去,只见那崔先生手中之物乃是一块儿石头,褐色的,上面布满了血丝状的东西,与张是非得到的那块儿一般无二。

“那是什么?”易欣星有点没明白,便问道,而那崔先生则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推开了门,望着天空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所蕴含的力量很大,我们姑且叫它妖卵结晶吧。”

妖卵结晶,那易欣星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奇幻呢,这还是他们所能管辖的范畴么?他见那崔先生一直看着天空,便跟他说道:“你在那儿看啥呢?”

崔先生叹道:“我在看,这天是不是快亮了。”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也起身走到了门口,他望了望天,然后有些纳闷儿的说道:“不还是这么黑么?”

天确实还很黑,在那个偏僻的小区中,张是非此时也正透过窗户抬头看着。

李胖子在一旁抽着烟,也睡不着了,在刚才,张是非已经将自己那天在医院的经历告诉了李胖子,两人都很纳闷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就在这时,那卧房中的女人醒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两人一愣,马上走了过去。

走进了卧房之中,只见那女人已经坐了起来,两人实在是有些不敢看她的模样,简直就跟抽了两三斤大烟一般,而那女人望见两人走了进来,竟全然不顾自身的伤痛,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张是非见这女人似乎没刚才那么疯了,便坐在了床边,然后对他说道:“你先冷静下来,慢慢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二更完毕~~)



第五十三章 都是苦命人(上)


class="width">原来,这个疯女人的名字叫宋丽君,二十七岁,她曾经住在这间屋子里,但是却不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此时已经来电了,屋子里的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说话,此时宋丽君的精神出于恍惚状态,并没有问两人是谁,听到两人问她,便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事情,而两人见她这般模样,便也没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那沈丽君讲述着她的故事,她的说话的语气很轻,身体看上去依旧十分虚弱,本来两人没什么心情听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自述,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而此时的窗外,天色已将近破晓。

宋丽君说,她现在知道这间房子房子已经不属于她了,这事要从之前说起,那个时候,她还在住院,由于某种关系,她流产了。

而孩子的父亲,就是毛涛,也就是那个委托崔先生办事的男人。

她和毛涛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刚刚来到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而毛涛,则是她的上司。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童话,而这个操蛋的现代社会的童话中,办公室恋情又恰巧是现代童话中必不可少的桥段之一,一个承受稳重又浪漫多情的上司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有的时候,女人是极度聪明的,那是在她们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的时候,而有些时候,女人又是极度愚蠢的,那是她们堕入爱河的时候。

宋丽君就这样愚蠢了,她以为自己当时是最幸福的女人,即使这种幸福中夹杂着一些虚荣心,这种虚荣心使得一个农村长大的女人冲昏了头脑,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小三的行列。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宋丽君不知道,这幸福完全就是一张空头支票,那毛涛为了两人办事方便,便在这个以窝藏二奶而闻名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让宋丽君搬到这里居住,此后的几个月,两人着实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那宋丽君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舒服,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怀孕了,她满心欢喜,要知道这可是爱情的结晶,有了这个孩子,奉子成婚也可以顺理成章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爱情的结晶并没有为她带来洁白的婚纱,能带给她的,仅仅是个噩梦。

当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宋丽君和毛涛亲热过后,便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他听到以后,却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欣喜,反而有些惊慌,但是他马上恢复了平静,对着宋丽君说:“现在我们不能要孩子,打掉吧。”

“为什么?”宋丽君愣住了,天真的她根本没有想到毛涛会这么说,她的心咯噔一声,而这时,那毛涛做起了身,点着了一根烟,轻描淡写的说:“不为什么,就是条件不允许。”

“条件不允许?”宋丽君望着毛涛,这个中年男子此时已经算的上是一名都市中的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没有老婆,所谓‘条件不允许’这五个字他俩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废话。

宋丽君当时忽然感觉到全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的问他:“这可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真的忍心打掉他么?”

那毛涛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似乎是觉得失去了兴致,便起身穿衣,没有再理会哭泣的宋丽君,他穿戴整齐之后,对着那宋丽君说:“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再像像孩子了,OK?我会给你一笔钱,乖,听话。”

说完,他连头都没回的就打开了房门,在关门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字字刺在了宋丽君的心中。

那一晚,宋丽君没有再睡着,知道第二天太阳出现的时候,她的眼泪都没有干,他无法想象,这几个月对他无比温柔的男子,狠心起来竟然如此的可怕,曾经的风花雪月顿时化成泡影,但是她始终无法去按照那毛涛的‘建议’去做,因为毕竟这是她的亲骨肉。

要说女人啊,可以相当理智,这种理智会发生在她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身上,但是女人也能相当的不理智,这种不理智会变现在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抛弃的时候。

宋丽君依旧属于后者,没过几天,她上班的时候便去毛涛办公室想和她谈谈,可是话不投机越聊越僵,最后竟然在那里大闹了一场,最后搞得毛涛打发雷霆,当着全公司的面对他破口大骂,语言之粗俗咱们这里就先不表了。

宋丽君实在无法相信,这个曾经跟自己说过要一生相爱的男人此时竟然骂自己是婊子,甚至更恶毒的语言,于是她伤心的跑了。

事后,她的一个好姐妹告诉她,其实这毛涛并不是什么好人,相反的,他跟公司中许多女人都曾经有染,而那些女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这都已经是全公司心知肚明没有挑破的秘密了,只有她还蒙在鼓里,劝她早点抽身而退,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宋丽君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当天晚上,毛涛出奇的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到这间屋子里谈谈,等她到了以后,毛涛依旧跟她拉官腔,说一些什么现在工作忙压力大无法养小孩之类的东西,然后又许诺给她许多的空头支票,什么等他几年,然后一定和他结婚。

可是现在的宋丽君,已经完全不能相信他了,她凄惨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毛涛说:“这些话你跟多少女人说过?”

毛涛愣了,说道:“什么?”

宋丽君把自己听到的那些事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几个已经辞职的女同事的名字,说完了这些以后,毛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他也没否认,反而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没错,可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又能怎么样?”

宋丽君惊呆了,她完全想不到这些话竟然出自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口中,于是她便抓着毛涛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跟那么多女人有一腿却还要骗我?!”

那毛涛用力的将宋丽君一把推开,宋丽君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只见毛涛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他吗骗你什么了?啊?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情我愿,没什么谁怪谁,况且,你也没有忘记我跟你说的猴王理论吧?”

所谓猴王理论,讲的是在一个野生的猴群之中,只有最出色最有能力的猴王才能享有最高的支配权以及和所有母猴儿的交配权,人这种生物也是猴子进化来的,许多习性都被潜意识的保留,比如这公司就是一个猴群,而毛涛就是猴王,在他的眼中,宋丽君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个母猴而已,靠花言巧语就能拿下,再给些好处,玩腻了就甩掉,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不用负任何责任。

“我艹他大爷!!!”听到了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便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算什么啊!还是人么?

李兰英破口大骂:“还他‘猴王’?!我看这孙子连他吗茶叶都不如!”

张是非一口一口的抽着闷烟,此时他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十分的对这眼前的疯女人感到不值。

而那床上的宋丽君,则又是满脸的眼泪,只听她又说道:“那次以后,毛涛就渐渐的疏远了我,连这里都不怎么来了。”

宋丽君说,她当时始终不想抛弃这个孩子,可是毛涛却一直躲着她,她就给那毛涛发短信,说自己不要钱,什么都不要也要留着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的骨肉,即使你在绝情,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毛涛害怕了,他虽然知道这女人的单纯,但是他也知道女人在发起疯后会有多么的可怕,于是他看到短信后,竟然破天荒的给宋丽君回了个电话,跟她说,你说的对,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这样吧,今晚咱们再聊聊这孩子的事情,看看把他生下来吧。

宋丽君听后十分的欣喜,她觉得真是老天有眼,毛涛没有抛弃她,可是她并不知道,这老天真有眼么?

宋丽君讲到了这里,眼泪流出的更多了,塌陷眼眶中那圆滚滚的眼球已经是一片血丝,她说那一晚,毛涛请她吃饭,席间毛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存,甜言蜜语之间使她又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只不过,这幸福竟然如此短暂。

毛涛跟她说,她以后就直接去他家住好了,不用在去那破旧的二奶小区,宋丽君听后自然是欣喜万分,什么都没有想便将自己手中的钥匙还给了毛涛,毛涛握着他的手,宋丽君感觉他的掌心中全是汗。

饭后,两人在街上散步,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街道上遛弯的人不少,这是哈尔滨光荣的传统之一,宋丽君只感觉到希望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不曾想,下一个街口,她的希望就会夭折,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了一个人,从她后背上狠狠的推了一把,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翻身想起来时,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抬起了脚,然后用力的剁在了她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晕了过去。

在晕倒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那凶手慌忙逃脱,周围的人渐渐上来围观,而毛涛则无动于衷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一更完毕~~~)



第五十四章 都是苦命人(下)


class="width">他会有报应的,宋丽君说。

她流产了,就像是一个噩梦,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是等她在医院中醒来以后,那个毛涛就真的在没有出现过。

万念俱焚,在那些前来探望的同事们的眼光中,她看见了惋惜,以及不值,甚至还有一丝的讥笑,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噩耗接踵而来,他们那些同事来探望她的时候,带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是她这个月的工资,据他们说,公司认为宋丽君在公司的几个月毫无作为,现在将她开除了。

扫地出门,多么的讽刺,她知道一切都是毛涛安排的,从自己交出房门钥匙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定局。

她好恨,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像她这种外地户口一直在哈尔滨打工的人来说,要讨个说法实在是太难了,如今工作丢了住处没了还不算什么,因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是她知道了自己孩子也没能留住的时候,就彻底的崩溃了,仿佛天都塌下来一般。

张是非听到此处,便明白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外面他一次遇到她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些疯癫了,而她说到了这里时,竟然又好像失去了理智,只见他撕扯着张是非的衣服,然后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别看这女人如今骨瘦如柴,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两条胳膊被抓的生疼,他心想,这老娘们儿怪没心的了,还孩子呢,于是他和李兰英慌忙按住了宋丽君,只见张是非忙安慰着说:“没事没事,你的孩子也没事,来,你继续说,你是怎么又见到你的‘孩子’的?”

那宋丽君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稍微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又继续回忆了起来,原来,在她刚醒来的第二天,便已经神志有些不清醒了,过了些天,她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便想到了自杀,可是有一天她走到医院院子里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啼哭声,于是她便寻着声音找去,果然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当时的她神志正不清醒,就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就是老天爷还给她的!

于是她欣喜若狂,抱着孩子掀开衣服就想喂奶,哪成想这孩子虽然好像几个月大,但是却长了一口锋利的牙,一口咬上去,就疯狂的吸着她的血液,宋丽君神志不清,也就没注意,在她的心里,孩子是第一位的,别说是血,就是她的命她都会给。

于是她便匆匆的出院了,这几天她一直住在旅店中,每天也吃不下去饭,光和那个‘孩子’待在一起,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曾发现,说来也奇怪,就在这个孩子回到自己身边以后,她的心中竟然浮现出了一股极度的恨意,她心里想着,那毛涛现在可能还会和新欢一起快活,可为什么自己就要受这种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天开始,每天晚上她都会梦见自己抱着孩子去找毛涛,而毛涛看见她们竟然吓的魂不附体,每当看见那毛涛跪地磕头的样子,宋丽君的心中就会浮现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说道了这里,那宋丽君可能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再做梦,她是被那妖卵所操纵了,直到今天,她如同往日一般来到了这里,可是却见到了两人。

说到了这里,她又开始哭闹起来,非得见自己的孩子,可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上哪儿给她找‘孩子’去啊,见她哭得伤心,放在以前,两人一定觉得特烦,但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两人的心中一丝的烦躁都没有,相反的,他两人的都感觉有些悲伤。

在这个现实社会中,童话永远是伴随着悲剧而同行,这是避免不了的,钢筋水泥所砌成的深林法则。

于是两人只好任由着她哭闹,没有说话,还好,那宋丽君本来就十分虚弱,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过去之后,两人便都陷入了沉思,在以前,他们虽然知道这社会的和谐,但是不切身体会,实在无法想象出竟然还有这种悲剧,如今妖卵虽然已经除掉了,可是这女人该怎么办呢?

两个曾经觉得一切都事不关己的败家子儿,第一次出现了责任感,他们觉得,如果不管她的话,那么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特别是张是非,刚才宋丽君说的一句话狠狠的刺了她的心一下,那就是,你会有报应的,这句话张是非并不陌生,在以前也有很多的女人对他这般说过,但是他都当成了耳旁风,甚至有些连耳旁风都不如,只像是一个不臭不响的屁。

他却从来没有对那些女人着想过,如今经历了许多苦难再听这句话,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孙子,太自私了。

这感觉比扇他一个耳光还要难受。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天真的慢慢的亮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悄悄的走出了门去。

她们并没有叫醒那宋丽君,她太累了,让他歇一会儿吧,两人想到,妖卵被剿灭后,楼道早已恢复了正常,两人顺着楼梯走下了楼,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今天是难得的阴天,空气很湿润,很凉爽,又看到了天空,两人本应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但是两人的心中却好像被棉花堵了一般,十分的别扭。

两人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小区,没有说话,他们现在心中都有很多的事情要想,包括自己,包括那宋丽君。

就这样,走了大概有两条街,张是非拿出了根烟递给了李胖子,两人也不讲究,就这么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张是非将烟点着了,抽了一口,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这事儿,咱不能不管。”

李胖子点了点头,尽管这已经超出了两人的工作范围,只听他说道:“怎么管,去找那个毛什么玩意儿么?找人揍他一顿?”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指标不能治本,他算的上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差点害死咱俩,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楼上那姐姐以后该怎么办。”

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对,于是便对他说道:“前两天听我爸说他公司招人呢,管吃住,要不然我跟我爸说一声,让这姐姐去吧,她也怪可怜的。”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李兰英的父亲他很了解,虽然好色,但是同样很尊重女人,这似乎是李家的光荣传统,而且为人和蔼,这似乎是那宋丽君最好的出路了,想到了这里,他便觉得解决了一件事,现在还差一件了,于是他便起身对着胖子说道:“刚才我看了下那姐姐的手机,记下了她的手机号,就这么定了,咱们先福泽堂吧,跟那分头说说这件事,听听他什么看法,我老觉得这分头是故意让咱俩遇到这种事的。”

李兰英也起身说道:“屁,忘了他差点害死咱俩的事儿了,算了,等会见着他再说吧,兜里钱刚好能够打车。”

说罢,两人便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扬长而去,此时天刚破晓,他们不知道,在这小区的住户,昨天晚上,都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画面,只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噩梦。

谁都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毕竟梦,只是梦嘛,寻常人自然会这样想,他们怎么会知道,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有两个自命为驱魔人的家伙在楼道中消灭了一个妖怪,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说到这里各位要小心了,如果某一天,你也做了这样一个梦的话·········,说不定你家外面的楼道中,也正悄悄上演着同样的事情额。

这里离福泽堂不算太远,或者说哈尔滨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地方,大概二十多分钟,车便停在了福泽堂的门口,两人交完钱下车,兜里已经连买茶叶蛋的钱都没有了,说到了这里还是怪那分头,可把他俩坑苦了。

一颗价值一万块钱的后妈,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F**K,想想就来气。

两人下车后,正是这小区的老大爷大妈们晨练的时间,这些老年人也真够有瘾的,也不知道是由谁组织,收音机接个大喇叭就跳起了交际舞,有些老大爷的身板儿还真好,一口气儿穿梭在三四个老太太之间,风骚的走位,多情的眼神,让两人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确实从容,不时还有几个仿佛永远都没有睡醒的上班族路过,他们要度过自己浑浑噩噩的一天,而福泽堂中几个爷们儿的一天则刚刚开始。

(更晚了,见谅。)



第五十五章 守财奴


class="width">两人推开福泽堂的大门时,天已经亮了。

进门之后,两人发现那崔先生正躺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的悠闲似乎根本没有把两人当成一回事儿。

看分头这副德行,两人心中十分的不快,于是他俩便走上前,没好气儿的说道:“分头,我俩回来了。”

“回来了啊,没死就好。”分头猥琐的笑着。

张是非心里这个搓火,吗的这是啥态度啊,一旁的李兰英更是直接,他破口大骂道:“还没死就好,差一点儿就被你给害死了!”

“此话怎讲?”分头起身抻,了个懒腰,他这副造型在两人心中神似一个出壳的王八。

李兰英气呼呼的说道:“你卖给俩那些破玩意根本就一点屁用都不当事!你看看,这把我咬的,赔钱!把钱还我俩!!”

那崔先生一听,便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谁说不当事儿的了?如果不当事儿的话你俩早就挂了,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么?”

两人无语,那崔先生接着说道:“其实,我卖给你俩的并不是什么道具,而是经验,我想你俩现在即使不用我解释,也能明白干我们这一行的无奈了吧,实力就是一切,剩下的东西可有可无,明白么?”

崔先生这么一说,两人便真的无话可说了,确实,就在昨天两人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投机取巧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是经历了昨晚后两人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板儿砖虽然能敲破武术,但是也要分敲在什么人的脑袋上,敲在何金银脑袋上还行,但是一碰到断水流大师兄就必须换路子了。

张是非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心想起昨晚的那种力量爆发的感觉,也就没觉得多亏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跟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纠结了,于是两人也坐在了沙发上,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事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给你听。”

说完,他便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讲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一直没说话,很平静的听完了这件事情,末了,张是非问道:“我说分头,你说这人多恶心,你一定也气不过对不对?要不然咱们别要他钱了,等他来了关上门揍一顿也算为民除害啊!”

确实,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不差钱,尽管他俩现在也没有钱了,但是毕竟这事儿让他俩觉得窝囊,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毛涛,可是丫现在居然还逍遥法外啥罪没受,俗话说的好,要是花点钱就能赎清罪孽的话,那还要城管干他大爷。

那崔先生听完张是非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慢悠悠的说道:“你俩要弄明白,这事生意。”

“你说什么!!”李兰英和张是非怒气冲冲的望着那崔先生,那崔先生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什么你们没有听清吗?”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儿很恶心么!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之前跟我们为民除害为民除害都是屁话么!?”

那崔先生也不恼怒,反而淡淡的说道:“当然不是屁话,可是那个‘害’不是已经被除掉了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收钱就行了,我跟你俩说,这个社会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俩能管的来么?”

“我去你大爷!!”李胖子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本来他俩心中这分头虽然猥琐,但是不至于这么恶心,干啥事都这么在乎钱而不去看事情的根本,还驱魔人呢,这他吗跟警察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心中也嫉妒生气,但是他伸手拦住了胖子,并把他先拽出了门外,他对胖子讲,先不要动手,跟这分头动手讨不到便宜,现在的他学会了冷静,反正他俩就在这里待着,一会儿等那什么毛涛来了二话不说先揍一顿,谅那崔先生一时间也拦不住两个人。

李兰英相信张是非,他知道张是非不会跟这分头一样没有血性,两人便没再说话,只是回到了福泽堂中安静的坐着,崔先生见两人没在说话,也就任由着两人生着闷气,然后拿起手机给那毛涛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交剩下的款项。

干这行有个规矩,那就是‘四六不欠’,讲的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如果信不过店家的本事,就可以先交四成定金,并且立下合同,日后事成再付剩下六成,如果店家办不到的话,那这四成原封返还,另外还要赔给客人六成。

电话那边的毛涛一听崔先生办妥了,便十分欣喜的答应马上就过来,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望着崔先生打电话时的市侩相,心中出奇的鄙视,他心中想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这儿干了,这人太没骨气,等会儿揍完那孙子后就走,谁说啥都不好使。

李兰英心中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那崔先生完全没看出来,他放下电话后便又走到了电脑前打起了斗地主,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表情。

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呢?张是非心中想到,不管什么事都把钱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相对而言,似乎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为了这种东西却可以放弃心中宝贵的血性,就像眼前这个分头,吗的也不知道他要钱干什么,买棺材么!

就算你买了口进棺材,也遮掩不住一身的窝囊气。

人啊,真的是太复杂了,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毛涛和那宋丽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被害的现在搞得不成了人模样,居无定所,可是真正害人的那个却可以花点钱息事宁人,吗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管什么妖卵呢,让那毛涛死了倒也干净!

两人越想越气,在心中问候这崔先生八辈祖宗的同时,那股怒火也越发的旺盛,实在是不吐不快了,心想着那毛涛怎么还不过来。

想到了这里,那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身着讲究的中年男子,留着小平头,白衬衫,金边眼镜,一看就是白领,只见他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见到那崔先生便说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下我可放······”

就是这孙子!!!两人的怒火猛然的升到了顶点,他俩握紧了拳头‘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心想着今天如果不把他打趴下那么这几十年简直就是白活了!

可那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两人会这么干的样子,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刚站起身的空挡,那崔先生十分迅速的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两张黄符,然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在了两人的身上,说起来也真是神奇,那两张符上没粘胶水,但是却牢牢的粘在了两人的胸前,更渗人的是,符一贴上,两人顿时觉得身体失去了知觉,仿佛被好几道绳子绑住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口。

吗的分头竟然还有这一手!两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崔先生笑着走过,那进门的果真就是毛涛,他见崔先生刚才那一动作有些纳闷,于是便说:“您这是···”

“啊,没什么”崔先生赔笑说道:“这俩哥们儿沾着脏东西了,我正在作法事。”

那毛涛本是知识青年,根本不相信这个,但是经历了这件事后,他不得不信,见那张李两人表情愤怒却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害怕,恨不得马上敬而远之,于是他便慌忙拿出了合同和剩下的钱交给了崔先生。

崔先生一笑,然后接过了钱后,便从那张是非的兜里摸出了毛涛家的钥匙,满脸笑容的递了过去,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到头都要被气炸了,他俩实在不服,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却一点都动不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恶心,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青筋都在怦怦的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毛涛和崔先生早就被他搞死一千多遍了。

毛涛接过了钥匙后,又跟那崔先生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转身走了,只剩下笑呵呵数钱的崔先生以及两个愤怒到极点的两人。

过了一会儿,崔先生数完了钱后,毛涛也上车走远了,崔先生便上前揭开了两人身上的符,符刚离身,张是非就猛然的抄起了沙发上的烟灰缸向那崔先生砸去!

崔先生笑着躲开,也没当回事儿,而两人此时早已气的浑身发抖,甚至眼眶都有点红了,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俩觉得是一生的耻辱。

“不干了!!!”李兰英狠狠的说道。

说完,两人便往外面走,他俩实在是太失望了,不光是对崔先生,还是对这个操蛋的社会,那崔先生依旧很平静,他见两人要走,便说道:“你俩上哪儿去啊?”

“你管不着!!”张是非冷冷的说道。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别走啊,还有事儿没干完呢!”

张是非回头,用极度鄙视的眼神望着崔先生,然后说:“滚一边去,以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胖子愤愤的说:“老张,你还跟这孙子费什么话!让丫吃屎去吧,窝囊废,整个一币奴!”

所谓币奴,也就是人民币的奴隶,统称守财奴,通常是形容那些见着钱比见着儿大爷还亲的那一类人。

李兰说的话声音很大,崔先生字字听在了耳朵里,但是他依旧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你俩真要走,我也不拦着,不过,你俩会后悔一辈子的额。”

张是非一听,心里有点嘀咕,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最怕的就是后悔,但是他依旧十分的生气,只见他狠狠的说道:“有个屁好后悔的,什么事情没办完,现在人都让你放跑了,还有啥屁事?”

只见那崔先生用一半脸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有,咱们收了人家的钱,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还有‘售后服务’呢。”

售后服务?两人愣住了,然后回头望了望这分头,很显然这分头根本不傻,不可能在这时候还使唤两人,所以,他这话应该是有些玄机在里面的。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更,求票什么的东西,你懂的。)



第五十六章 售后服务


class="width">转眼,已经快是下午了,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没有走,反而安静的待在了福泽堂中,其原因有二,一是崔先生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肉身还在这里,但是这一点两人早就知道,由于生气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真正让两人留下的,还是第二点。~~~~

崔先生跟他们说,等到晚上,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在两人的心中,尽管和这分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分头的本事两人还是知道的,既然他说了,会有交代,于是两人便商量了一下,反正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在乎这一天,就等到晚上,到时候如果两人不满意的话,天黑背着自己的肉身也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在这一天的等待中,张是非有些放心不下那个疯女人,于是便给她打了个电话,崔先生说,那妖卵被除掉了以后,按理来说那女人除了身体虚弱外,已经恢复了正常,果然,宋丽君已经醒了,而且不记得了昨晚的事情。

张是非谎称自己是李家公司的人事人员,说要录用她,这时候的宋丽君记忆力应该很不好,不过她还是欢喜的答应了,张是非问她她在哪里,宋丽君说是在旅店,听到了这里,两人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于是便跟她约好三天之后面试,便挂断了电话。

李胖子也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说要跟他要一个录取名额,他老爹很宠他,对封杀他的零用钱这件事内心也有些愧疚,于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事情办妥,俩人便继续无聊的等待,那崔先生有时候看上去市侩的不行,但是有时候看上去还真不像个生意人,今天的他根本就没开门做生意,让两人随意之后自己就去了里屋睡觉了。

不过他并没有睡踏实,下午的时候,福泽堂中来了一批小客人,得有**个,那是隔壁幼儿园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跟这崔先生很熟的样子,在福泽堂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看见那崔先生正躺在屋子里睡的正嗨,那些小家伙竟然很阴险的笑了,有个小胖子接了杯凉水,顺着崔先生张大的嘴就倒了下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在眼里爽在心中,但是张是非也有些担心这些小孩儿,怕他们挨着崔先生的揍。

崔先生被呛醒了,见到这些孩子,却并没有恼怒,他起身擦了一把全是水的连,然后对他们假意的吼道:“谁干的谁干的?!”

那些孩子也不怕他,见他起来后便一哄而散然后笑的嘻嘻哈哈的,那崔先生似乎拿他们没啥办法,于是便对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下午不被唐诗么?”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的说,他们阿姨(刘雨迪)现在正在工作,给了他们一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让他们找崔先生玩儿,那崔先生听后便无语了,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都先坐好,然后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怒气还没散尽,不过看到了这帮人小鬼大的小孩儿后,也稍微没那么生气了,张是非望着那个崔先生,他正声情并茂的讲着故事,那些小鬼听的这个认真,张是非也听了两句后又开始鄙视崔先生,竟然给这些小孩子讲妖魔鬼怪和阴阳先生的故事,这些小孩子听的很来劲,不过也有几个不怎么感冒,讲完后有的小孩子就跟那崔先生抱怨说你这故事太没新意,报复社会就是被社会报复。

这个小插曲让张是非和李兰英有些惊讶,现在这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难道是每天陪爹妈看韩剧的关系?

只见那崔先生也有办法,他伸出手拍了拍那个小女孩的脑袋,然后说道:“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崔先生看上去很喜欢这些孩子,尽管有些孩子很调皮捣蛋,听了故事还拆他的台,但是他依旧满脸微笑,一点都没有在意,他的这一系列举动让李兰英和张是非挺纳闷儿,这还是那个一脸市侩的分头么?

不过常言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也看不见花花肠子,这分头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依旧没有变,相反的,此时他反常的表现倒显得有些虚伪。

这不知道这些小孩听了他的故事后会变成什么样。

故事讲完了,天也快黑了,崔先生把这些小孩送回了隔壁的幼儿园,他们的父母三三两两的接他们回家。

福泽堂中的张李二人有些不耐烦了,见那分头回来,李兰英便问他:“分头,你到底要我俩等到什么时候,有啥事你就说,不说我俩就走了,还什么售后服务,跟我俩有蛋关系?”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稍安勿躁,等下你俩自会明白。”

晚上七点多崔先生买好了饭回来,两人吃的如同嚼蜡,他俩觉得和这伪君子一起吃饭都有些掉价,吃完了饭以后,已经八点多了,那崔先生收拾好东西之后,叼着根烟,然后对他俩说道:“跟我来吧。”

“去哪?”两人问道。

崔先生挠了挠脑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售后服务啊,不是跟你俩说了么。”

两人自然是没搞明白,不过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只好跟了上去,心想着弄明白也好,省的以后犯寻思。

于是两人便跟那崔先生出了门,崔先生把门锁上了以后,便慢悠悠的走在了前面,两人尾随其后,见那崔先生背着个手,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饭后遛弯儿的模样,李兰英又看不过去了,只见他上前对着崔先生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带我俩上哪儿?打车去不行么?你不是说要给我俩交代?在哪儿呢!快点,要不然你把我俩肉身还来,我俩不陪你玩儿了。”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跟着不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说话胖揍一顿然后没收肉身!”

见这个猥琐的分头放出了狠话,两人便没了言语,经过了一天,他们此时心中的怒气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可以说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们知道这分头如果要整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于是都憋着闷气跟在了崔先生后面。

天色此时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崔先生似乎很享受这种散步,他们慢悠悠的走着,不时路过花园什么的那崔先生还坐下来休息,时间一点点过去,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已经走了四个小时。

已经十二点了。

在两人快被磨没了最后一点耐心的时候,崔先生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对他们笑着说道:“到了。”

两人回过神来,四处一看,立马大吃一惊,崔先生竟然又领他们来到了那个‘二奶小区’!原来是到这里售后服务,两人心中顿时有些纳闷,可是那妖卵都被搞死了,还‘服务’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给那毛涛办的,俩人坚决不干!

崔先生见两人表情十分的不爽,于是便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然后示意他俩坐下,两人没动,崔先生便笑着说道:“你俩是不是认为我很市侩,为了钱可以黑白不分?”

两人没说话,沉默就是回答。

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俩啊,还是没接触过社会,我问问你们,即使你俩白天揍了那个毛涛,把他打残废了,又能有什么用?那宋丽君能得到一点好处么?”

两人没说话,依旧是沉默,但是这个沉默确是发自内心的,确实,即使把那孙子的腿打断了,宋丽君依旧得不到任何的补偿,这股气出的也十分不痛快。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你俩啊,算了,来坐过来。”

两人想到这里有些愣了,便坐了过去,只见那崔先生说道:“我并不是不让你俩打,我也知道你俩啥都不怕,可要知道你俩早上的那种勇气,纯属匹夫之勇,除了能把自己打到派出所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律,到时候你俩还得陪他钱,不是更窝囊?”

两人一想也对,但是这口气不出实在是难受啊,于是那李兰英便说道:“那你的意思?”

“打!”那崔先生说道,“要么不打,要打就一步到位,让这孙子再也害不了人,但是还得让他拿钱!”

说完以后,那崔先生从衣服中拿出了一把钱,对着两人说道:“这是这毛涛给的钱,一万,给你俩了,你俩自己花还是给那女人随意,接下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做,来,靠近点。”

说罢,那崔先生便告诉了两人应该怎么做,如此这般,两人听完后,只感觉到心中对这分头的鄙视瞬间烟消云散,而且竟然都打心眼里佩服着家伙,只见李兰英猛的就把那分头搂在了怀里,然后狠狠的揍着他的后背,连声说:“分头!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他吗真爷们儿!简直就是天才啊!!”

那崔先生厌恶的将他推开,然后骂道:“滚犊子,又不是你骂我的时候了?”

李胖子嘿嘿一笑,没说话,但是心中满是对这分头的佩服,张是非也是如此,他觉得这分头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看上去猥琐至极,但是却比他俩能想出的办法好上千万倍。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潜入了那个小区,摸到了那个单元的楼门,由于这门本来就坏了所以没有阻碍,三人悄悄的上了七楼,来到了那间房门外,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睡着了,张是非望着那扇门,有些犯愁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完了,你把钥匙还给他孙子了,进不去了怎么办?”

那崔先生坏坏的笑着,毕竟他也是年轻人,比两人大不了几岁,只见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符,然后有些轻蔑的说道:“开玩笑,我要进门还要啥钥匙。”

只见他猥琐的拿着那张符对着锁眼吹了口气,那门便咔嚓一下的开了,两人心中大喜,没想到这分头还会撬锁!

但是两人都没出声,他们知道,此刻毛涛就应该在这里面,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还会搂着个母猴儿一起梦周公,两人心想着,睡吧,这是你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噩梦。

那崔先生对着两人猥琐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符,贴在了两人的胸口处,顿时,那两张符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将两人照得这个诡异,但是这都不算什么,那绿光拂过,两人的皮肤似乎都变的煞白,还渗出了血迹,一块块仿佛烂肉般的伤口也随之出现,看上去就好像僵尸一般。

张是非摸了摸自己,没感觉,崔先生告诉他们:“这符是假象符,就跟化妆一个道理,时效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时间你们随意自由发挥,我先下楼抽颗烟。”

说完,那崔先生便下楼了,留下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迈着大步走进了房门,进门以后,把那门狠狠的关上,咣当一声,声音很响。

“谁!?”卧房中传来了毛涛的声音。

漆黑的屋子中,张是非和李兰英满脸碧绿的样子十分的渗人,只见他俩摇身一变便现出了本相,好像是生化僵尸鸡和僵尸熊一般。

他俩慢悠悠的走到了卧房门口,然后对着床上那刚被惊醒就要吓尿裤子的男女邪笑着说:“猴王你好,我们是鸟王和熊王。”

(二更完毕,在这里提前祝各位元旦快乐了~~~)



第五十七章 都市传奇


class="width">平静的午夜,忽然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从睡梦中惊醒!

本应前途光明的他为何惊慌失措?正值花季年龄的她为何脸色铁青?

一只受伤的黑熊为何闯入民居?一只美丽的孔雀为何会变成这对情侣的噩梦?

是谎言?是**?还是压力?敬请关注本期《都市传奇》之---------------梦中的猛兽。

大家好,欢迎收看《都市传奇》,我是主持人郭人源。

近日凌晨四点三十二分,哈尔滨某区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某小区内发生恶性斗殴事件,在职民警火速出动,前往现场。

凌晨五点五十四分,民警们逮捕了一名情绪严重失控的犯罪嫌疑人,该男子**的身体,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疑似遭重物击打,此时这名男子已是神志不清,对民警们大喊他遭到了一只黑色大熊以及蓝色孔雀的殴打,据初步调查,该名为毛涛(化名)的男子,是某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之前并没有任何精神病史。

案发当时,毛涛的女朋友姜某也在现场,但是民警询问姜某时,姜某似乎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专家初步断定,两人是因为社会压力巨大而造成的忧郁幻想症,这种症状在快节奏的社会中很普遍,不过两人同时发作却实属罕见,目前,两人已经被送往哈尔滨医大二院进行稳定治疗,本期我们的节目特地请来了资深精神病专家曹德欢教授,请他与我们讨论一下,在严重的社会压力下,现代人的减压问题,曹教授你好。

电视中镜头切换至一旁,一个带着二饼蛤蟆镜的地中海秃子对这镜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福泽堂中,张是非和李兰英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期节目,笑的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只见李兰英此时手中正抓着一袋儿可比克,然后哈哈大笑着说:“你看这老杂碎,吗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像比咱俩还清楚似的,唉呀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张是非看着电视里的那两个**,也笑的快要岔气儿,他心里想着,你说现在这电视也缺德,还化名,化你大爷。~~~~

毛涛啊毛涛,你这次可是真出名了,但是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你自找的,用民间俗语来讲叫活该,用佛教术语来讲叫报应。

想你平时一身是毛儿还他吗说别人是猴儿,现在被当成了精神病拿去给人研究,就算是给那些被你祸害过的女人一个说法吧!

电视中节目继续,那个主持人源一脸认真的问着一旁的教授:“曹教授,您说当今社会压力巨大,导致这两名本来前途光明的男女同时患病,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有,他俩眼中所见到的黑熊和孔雀,在精神领域又代表着什么呢?”

那个地中海扶了扶眼镜,然后正色说道:“没错,是这样的,正如主持人所说,当今社会节奏快,压力大,所以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要适当的在工作之余放松一下。”

这不答非所问么!?两人笑的更严重了,李胖子都笑出了眼泪,硕大的肚子随着笑声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那主持人听完后,则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好的谢谢你曹教授今天能来到节目现场,也感谢各位观众收看今天的节目,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节目演完了,张是非关了电视,两人依旧笑着没停,确实,这件事做的太解气了,两人尽管以前也是打架无数,揍过不少的人,但是这一次,无疑是最爽的。

那崔先生坐在旁边,叼着根烟没点着,他见两人笑的差不多了,便边扣着鼻屎边对着他俩说道:“爽了吧这回。”

“爽翻了!”两人答道,不得不说,这次的事件后,他俩又成熟了很多,而且对这分头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心想着这分头还真是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名惊人啊,相比之下,他俩反而显的十分的不成熟,如果那天白天就把毛涛揍了的话,两人的心情会远不及现在这般痛快。

经历了这件事后,两人确切的意识到了,他们还真就是缺练,那崔先生见他们爽了,便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爽了就行了,记住,以后不要盲目的冲动,这带不来什么好结果,凡事多动动脑子,明白么?”

两人点了点头,那张是非越来越觉得这分头不简单,于是他便问道:“对了分头,看你也比我俩大不了几岁,怎么看的如此透彻呢?”

那分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透彻,以前的我比你俩还冲动,可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懂了,我知道我这些话说给你俩也没有,算了,慢慢练吧,现在你们两个有钱了,打算怎么花?”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张是非望了望胖子,胖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于是张是非便说道:“这钱我俩已经打算好了,全部给那宋丽君,她现在情绪稳定了一些,被李叔的公司录取了,现在住的地方也有了,员工宿舍,看她那么瘦,还是给它补补吧,算是替毛涛补偿她的了。

其实,这话如果放在以前,估计张是非自己都不相信,自私自利的两人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但是这次事件过后,两人忽然发现,原来做善事也是这么快乐。

那崔先生听完后,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于是他转身又拿出了一沓钱递给了两人说道:“这是你俩的钱,别说我卖假货骗你们,现在你俩拿回去吧,再怎么说买个烟打个车什么的。”

张李二人一笑,张是非从崔先生手中抽出了两三张老毛头儿,并没有全接过来,他说道:“不用全还我们了,放我俩手里也是乱花,你说的对,我俩买的是经验。”

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说,便也没怎么好意思,只好也没全拿,但是他兜里没钱实在觉得不安心,于是便多拿了一些,大概四五千的样子,算是这次的工资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拿掉了嘴上叼着的香烟,又问道:“那你们以后还有啥打算,还是除了每个星期六之外四处闲晃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和李兰英站起身说道:“不,那样太没劲了,等于白活,还远不如来你这里上班有趣的许多,啊对了,这是啥玩意?”

说完,他便从兜里拿出了那块妖卵结晶,崔先生伸手接过,然后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暂时叫它妖卵结晶吧,反正是妖卵身上的,先放在我这里,你俩啊,如果想在我这里长期打工,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这里上班,讲好了,迟到一次罚五十。”

两人耸了耸肩,然后说道:“知道啦。”

说罢,他俩便转身走出了福泽堂,之前他们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人身,将那两具兽体留在了福泽堂中,如今宋丽君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两人此时是一身的轻松,虽然以后的事情也许会更加的恶心,但是两人此时已经觉得无所谓了,你要问为什么?

感觉,一种充实的感觉。

现在是晚上八点,两人没有先回家,反而就近找了个小饭馆儿,想喝点儿庆功酒,如今两人第一次拿到了第一笔劳动所得,不庆祝下怎么能行呢?

别说,这花自己挣来的钱,就是这么仗义!两人心中爽极了,但是此刻深知挣钱的不易,于是也没敢多要,点了一盘干煸肺子,一盘溜肉段儿,一盘家凉儿,另外又要了六瓶哈尔滨啤酒,用餐巾纸将被子胡乱的擦了擦,就往里面倒进了啤酒,冰镇哈啤沫很大,两人一口下肚,便满身凉爽。

痛快!他们心中想到。

可是这人一痛快,就容易喝多,每人三瓶啤酒下肚后,又各自要了两瓶儿,喝完以后,他们便觉得头晕晕的,酒足饭饱,正所谓饱暖思**,此时已经是十点多了,李胖子便用牙签剔牙边打了个酒嗝,然后有些猥琐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看今天咱们这么高兴,从进入瀛洲后就没这么爽过,你说,这要是没节目那不是太对不起观众了么?要不,咱们等会儿去爽下?”

说完,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个记事本,上面的地址张是非也认识,正是那天打车时司机师傅提供的那种有伤风化的运动场所。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章,本文中所提之节目以及人物名纯属虚构,这里免责声明一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希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第五十八章 让拖布飞一会儿


class="width">我把城市比作荒野,在外表繁华里层孤寂的夜晚,只有更加孤寂的狼才有资格生存----------尼古拉斯·广坤。

这一点张是非与李兰英也十分赞同,他们确信真理永远属于那些少数的哲人,但是两人此时并非是狼,狼性这种东西他俩都不曾具备,所以,两人便以小霸王六十四合一中的经典游戏名自居。

不可否认,夜晚属于悲观毫无奔头的加班一族,也属于平时四六不懂总受人欺负只有等到下班以后上网打瘸子骂哑巴的各种专家,但是更多的时候,夜晚还属于那些敢于挑战自我期满老婆的荒野大嫖客。

两人好久没开荤了,李兰英此时酒精上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如火如荼的堕入那万恶的犯罪深渊,而张是非却没什么感觉,不是说他不行了,他只是有些厌倦了,这种以前的生活他不想再过,不过那都是喝酒之前。

现在两人都喝大了,张是非看了看那地址,是一间KTV,名字叫做‘狼嚎’,听这名儿到挺霸气,符合这荒野中的规则,张是非一时之间也觉得没事做,于是便决定和胖子一起去嗨一下。

说走就走,两人买完单之后便走出了饭店,然后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那司机师傅地址后,那师傅竟也露出了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没废话,一脚油门儿踩下去,车子便已经开出了老远。

由于这里离那‘狼嚎’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两人下车以后放眼看去,霍,别说,看外面还挺像样儿的,偌大的霓虹牌匾上一个巨大的狼头仰天长啸,挺有气势挺邪性,就是狼头下面那个麦克风有些不伦不类。

从外面停靠的车就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挺火,进进出出的青年男女们都也都挺伪彭克的,好在两人十六岁左右便开始纵横在此类场所了,于是他俩相视一笑,便十分得瑟的走进了这间夜店。

大堂中的灯光很暗,空调开得很足,很凉爽,张是非转头望去,那边大厅中传来的嗨曲很劲爆,看得出来人很多,大多都是些小年轻的,在那里尽情的挥洒着汗水以及荷尔蒙,一些带着真天王以及伪劳力士的大叔也夹杂其中,寻找着那些年少无知给我一份爱我就还你一夜情的前卫女子。

人潮涌动之间让张是非感悟到了一个真理,原来这里还真他吗是荒野,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狩猎的色狼啊。

服务生见进来的两人穿的挺好,而且一身酒气,便走过来亲切的说道:“哥,俩人儿啊,场子还是里边?”李兰英见这小厮一脸求钟的样儿,于是便说:“废话,当然是俩人,开个大包,在叫俩像样儿的过来,要放得开的,明白么?别糊弄你哥我。”

说罢,他随手掏出五十块钱塞给那小厮,不差钱儿,那小厮连忙感谢然后麻利的给两人安排在里面的包厢中,两人随便点了些果盘爆米花,反正这些玩意差不多就行,俩人又不是为了这才来的,酒必须有,百威就行,反正俩人也不挑,李胖子向来怜香惜玉,必须得给那些小娘子来点红的,一来显阔,二来可以让那些女人们更热情。

张是非知道他的习惯,于是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酒单下意识的说道:“凯隆还是小拉菲?”

李胖子呸了一声,然后说道:“钱多烧的吧你?省着点儿吧,咱俩不像以前了,要不能要这些么,而且又不是咱俩经常去的店,也不知道啥货色,还拉菲呢?来整瓶长城试水先!”

于是一瓶长城干红很快就就摆在了桌子上,两人拿有个屁心情唱歌,只是将灯光调暗,等着那些小娘们儿上门儿了。

不多时,那小厮便领着四个姑娘走了进来,两人上眼一瞧,嘿,别说,也不知道是灯光暗的关系还是什么,这些姑娘们长的还真都挺俊。

到处都有似乎最近韩流凶猛,身着简单的姑娘们都一脸浓妆,看不出年轻,不过应该都挺年轻,毕竟这是青春饭,一水儿的吊带儿小热裤,假睫毛儿呼扇儿呼扇儿的,给人一种如果再长点的话,一眨眼睛连起飞都不是问题的错觉,烟熏妆是必须的,毕竟相传每个烟熏妆的姑娘上辈子都是断翅的天使嘛,别说,这店还真有特色,姑娘们竟然都带着美瞳,眼珠子看上去这个有神儿,让张是非有些感慨,喵的,看来现在竞争激烈,不玩儿花活儿是注定要被淘汰的啊!

李胖子看见这些热情似火越烧越旺柔情如水又波涛汹涌的女子,顿时心花怒放,连声说真是来对了地方。

姑娘们挺有素质,很快进入了角色,一时之间包厢中便响起了荡漾的歌声以及劝酒声,一人俩姑娘,胖子抱着俩姑娘笑得满脸是褶子,上下其手之间又喝下了不少酒。

可是张是非却始终无法融入角色,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闷酒,望着旁边这两位化妆跟面具似的女人,顿时就失去了兴致,心想着她们还真只值一瓶长城干红的钱,想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我心中的那瓶拉菲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这真是越喝多越爱给自己心里添堵,酒入愁肠,自然越喝越愁,不一会,醉上加醉,没过多久,又是两瓶下肚,他便感觉到有些挺不住了,看啥都重影儿,身边的两位美女见这兄弟似乎没有采花的心,便也落得清闲,一个唱着歌,另一个去哄那个更容易买账的李兰英了。

张是非心知不好,自己估计要吐,于是便起身跟李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廊相对于包厢中还是比较安静的,服务生领着他到了洗手间,他随便找了个门儿就推了进去,然后手扶着墙,吐了个七荤八素。

好久没这么喝了,他感觉自己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于是便苦笑了一下,由于酒精的关系,他吐的时候没想别的,光想为什么想吐的时候嘴里会有这么多口水分泌出来,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不是已经涉及到了诺贝尔的领域了?

吐完之后,他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一切都在转,但是不是轮圆了转,是上下蹦,就跟跳绳似的,他低头一看,自己并没有跳,抬头再一看,周围还在蹦。

想到了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吗的,真多了,于是他用手背随便的擦了下嘴,打算出去洗把脸醒醒酒,可是就在这时,门外洗手池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骂声。

这很正常,在这种地方打架简直就跟上厕所一样普遍,于是他也没往心里去,晃晃悠悠的推开了门,醉眼朦胧的看去,只见三个三青子(小混混)正在打一个女人,为什么说他们是小混混呢,那是因为他们三个的头发都不一样颜色,有黄有红,就他吗没黑。

只见一个黄毛此时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然后狠狠的扇她耳光,边扇边骂:“你MX的,给脸不要脸,你当你是明星呢啊,还挑这个挑那个的!”

那女子似乎也是这间店中的小姐吧,她此时头发被抓,也奋起反抗,不停的用手反抗着,并且嘴里骂不停。

另外那俩人似乎在看热闹,没上手,一人拎着半瓶依旧面带笑容边喝边看戏。

张是非觉得,他俩是纯**,拎着瓶啤酒在厕所也能喝下去,够港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英雄救美,他现在喝多了,天旋地转之间也没顾忌上上前揍这些人渣,另外一看那女的这牙口也不是啥善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多半是价钱没谈明白遇到了三个装逼的了吧。

那围观的两个人看见了张是非从里面的隔断出来,见他看,便骂道:“看他吗啥,没瞅过啊?”

张是非也没搭理他们,就这些孙子,如果在他清醒的时候现在早躺地下了,但是他现在头晕的不行,便走到一边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脸,一旁的打骂声继续,他权当是放嗨曲儿。

凉水洗脸,使他稍微的精神了一下,照了下镜子,还行,还是那么帅。

洗完了脸后,他便想出去,但是发现门口被那几个人堵上了,于是他便晃晃荡荡的走到那些人面前,拍了拍一个红头发的说道:“让我过去下呗。”

“过你MB啊!”那个一头红毛的混混随手一甩,半瓶啤酒都泼在了张是非的脸上,以及T恤上。

那些人哈哈大笑,张是非则十分平静的擦了擦脸,没说话,然后满脸笑容的转身向回走了几步,但是就在一刹那间,他顺手抄起了洗手池旁用力擦厕所的拖布,然后转身就像那个红毛男的脑袋上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拖布在张是非的手中轮出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的砸在了那个红毛男的脑袋上,咣的一声!那个红毛男二话没有就趴在了地上,脑袋被敲出了个大口子,血染的头发更加的红了。

这里说下这个拖布,就是灌篮高手中铁男赐给三井揍宫城的那种神器,顶端是一排跌条,两边很锋利,敲倒个人跟玩儿似的,站着的那几个人惊呆了,连那黄头发的也忘记了继续打那个女人。

地上那孙子脑袋被花了,正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剩下的那两个人望着张是非,只见张是非一脸的狠笑,他骂道:“好好说话就是不行,我看是给你们脸你们不要吧!?破草帽子没檐跟我晒脸是不?啊?!”

那两个小混混见同伴挂彩,便鬼叫了一声向张是非扑来,张是非一笑,丢掉了手中的拖布,一个箭步上前跟两个小混混厮打了起来。

由于酒精的作用,之前那种莫名的哀伤现在全部转化成了怒火,不吐不快,这些日子他过的实在太窝囊了,需要发泄,发泄!

要说这些小混混,也就是那种高中辍学出来学古惑仔跟大哥混为大哥挡刀的货,没有什么胆量和本事,唯一的特技就是无知,他俩哪是这个从小就和胖子称霸校园的鸟人对手?尽管张是非喝多了,但是也差好几个等级呢,况且现在的张是非根本没意识留守,没几下,张是非便一脚蹬在了那个黄毛儿的小肚子上,黄毛儿被蹬的差点儿翻了白眼儿,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旁边的绿毛儿趁机一拳打在了张是非的胸口,张是非也没觉得疼,他反手一圈直接把那绿毛揍了个满脸桃花开,鼻血哗哗的,张是非轻蔑的笑了一下,现在这绿毛儿应该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吧!

那两个人见张是非这么厉害,便也没敢再得瑟,只好拉起了地上倒霉的红毛儿,然后飞快的逃跑了。

卫生间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张是非和蹲在地上那个年轻女子,张是非抻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头还是晕,他也没理那个女人,现在满脸的酒味儿实在恶心,便又去重新洗了个脸,将脏衣服脱了下来,光着个膀子。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面巾纸,然后擦了擦脸,现在才听见蹲在地上的那女人细微的抽泣声,他转头望了望那女人,只见她此时正蹲在地上,双手环在膝盖上,然后把头埋在了里面,一头烫了波浪漂染了颜色的齐肩短发,目测个头不小,但是身材瘦弱,纤细而水嫩的脖子上似乎带着一条银或者是白金的项链。

此情此景,使得张是非心中有些不忍了,他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女人,自己刚才喝多了没反应过来没及时救也有点过分,于是他便拿起了纸巾走到那女人面前蹲下了,轻轻的对那女人说道:“别哭了,为那些人哭不值,来,擦下吧。”

那女人听张是非声音挺柔和,便抬起了头,瞪着大眼睛望着张是非,这女子也是标准的瓜子脸,但是没带美瞳,大大的眼睛,即使没带美瞳这眸子也显的十分黑亮,假睫毛刚才厮打掉了,真睫毛也挺长的,很白,烟熏妆早已被泪水弄花,难的看见了真正的面容,很漂亮,她望着张是非,表情并不像是那些柔弱女性般要扑进他怀中,反而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而张是非此时却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

徐莹!!!这两个字如同闷雷一般的打在他的脑海里。

以至于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周围的坏境也不上下跳了,酒精似乎马上化成了汗水,思想也慢慢清晰起来,使得他只能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更晚了抱歉,各位元旦快乐,小爆一下单章四千字,剧情给力了吧,给力了就趁机求票求推荐,万谢。)



第五十九章 重逢未必喜悦


class="width">那女人抬起头来,身材五官无一不是和那画中人一摸一样,张是非立马惊的出了身冷汗,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刨除满脸的浓妆以及头型发色之外,这蹲在地上的女人简直就和那徐莹一摸一样,啊,不,如果非要再找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肤色,徐莹由于常年劳动,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则是通体雪白。

一时之间,张是非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错觉么?徐莹不是以前那个时代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见此情景,张是非便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女子望了望他,然后淡淡的说道:“谢谢。”

张是非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难道这是做梦么?还是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来了之前陈抟曾经对他说过的,人生是个大苦海,凡是死去之人多半都会经历轮回,生生世世不会更改。

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那徐莹转世?怎么会这么巧,尽管张是非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自己和徐莹的再会,可是如今再会的地点与方式,却是他没有料想得到的,以至于一直时间愣在了那里,浑身发抖。

那女子见张是非满脸酒味一副痴呆相,脸上的表情竟然出现了一丝厌恶,可能是将他认定成又一个醉鬼了吧,只见她说道:“你··没事吧?”

竟然连声音都那么像!!被她这么一说,张是非便马上回过了神来,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便感觉到有些尴尬,但是这种尴尬很快被喜悦代替,只见他顿时热泪盈眶,也顾忌不上许多了,头脑一热,竟一把将那女子搂进了怀中,眼泪刷刷的掉落了下来,只听他颤抖的说道:“徐莹!我回来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不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硬生生的将他的话打回了肚子中。<<>>

只见那女人用力的挣脱了他,然后满脸怒气的抽了他一耳光,张是非被打蒙了,左边脸火辣辣的,由于酒精的关系,不疼,只见那女人满脸厌恶的站起来了,嘟囔了一句,又是醉鬼。

说完后,她便整理了下衣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便走了出去,张是非顾忌不了那么多,他连忙起身冲了出去,从后面拉住了那女子的右手,然后说道:“徐莹!是我啊,孔雀,你不记得了么?”

那女子用力的甩开了手,然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神经病。”

说完,她便飞快的走了,留下来张是非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发呆,看来她是真不记得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是难免的,这世界上有谁能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呢?

这时,一旁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是刚才为张是非带路的那小子,这小子挺尖,刚才卫生间里那么大的打斗声他不可能听不见,不过在这里上班没点脑子可不行,现在见没什么事儿了,便走了过来,他笑呵呵的对张是非说道:“哥,喝多了吧,我带你回去?”

那女人此时已经走没了踪影,但是张是非依旧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此时听见旁边这小厮说话,便回过了神,他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刚才那个女的,是你们这儿的么?”

那小厮点了点头,张是非便又问道:“她叫什么,有电话么?”

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服务生的眼神顿时一转,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哥,我们这儿不让透露小姐的名·····”

“少跟我废话!”张是非不耐烦的说道,他太了解这类人了,于是便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塞到了那服务生的手中,然后说道:“快说。”

“哎!哎!”那小厮顿时喜笑颜开,将钱塞进裤兜里然后伏在张是非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她叫梁韵儿,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电话也没有,这是这行儿的规矩,哥应该也懂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知道,干这行儿的一般都工资日结,而且一般透露真名,有的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一是安全,二是安全,三还是安全,没办法,现在太和谐。

不过手机应该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小厮没搞到而已,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说道:“知道我在哪个包吧,我要点她,等会儿让她过来。”

那小厮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哥,这可有点难办啊····。”

“为啥?”张是非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

那小厮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这姐姐的脾气挺怪的,虽然干这行儿,但是每天十二点之前准走,刚才不就是因为这个么····唉,是不是出台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这样吧哥,你看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好个屁,在他心里即使整个哈尔滨的姑娘们都加一起也未必能比徐莹好,于是他便对那个小厮说道:“不用,你现在记着我的脸,明天我来,给我留着,明白么?”

那小厮刚才看见张是非一个揍三个面部红气不喘,而且穿着不俗,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有钱凯子,于是便对他连声说:“放心来您呐,哥咋称呼。”

张是非哼了一声:“姓张。”

“好嘞张哥,明天妥妥的,放心吧。”说完,他一路护送张是非回到了包房门口,张是非推门进去,吵杂的音乐声震的人耳朵疼,此时胖子他们都站起身来跳起了嗨,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活像是被四只老虎包围的肥猪,望着那李胖子正1V4的场面,无语的叹了口气,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李胖子此时乐不思蜀,也喝大了,他满脸口红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咋了,前列腺犯了?去这么长时间?”

一旁的小妞哈哈大笑,张是非没搭理他,一头仰在了沙发上,然后说道:“我去扣嗓子了。”

音乐很吵,胖子也没听见,任由张是非一个人坐在那里,张是非边抽烟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徐莹,虽然她现在根本不认识我,但是也没关系,重追一次就好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那刚才陪他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俩过来,顾客就是上帝,另外张是非长的也确实挺帅,见他主动找上门儿,两个小妞儿便丢下了李胖子,笑嘻嘻的坐了过去。

“哥哥,你真帅,看上去也不像第一次来啊,怎么这么拘束呢?”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小妞刚坐下就把一双雪白纤细的大腿搭到了张是非的腿上,同时双手环抱一头扎进了张是非的怀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就如同樱木投了两万球后再次射篮的动作一般,身体已经熟练了这套高难度的动作,节奏掌握恰到好处。

张是非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劈了两万次腿,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揩油的心情,于是他便不动声色的抽身重新做好,然后摇头说道:“没,今晚上没啥心情,主要是陪我兄弟,现在时间还够,陪我说会儿话好么?”

那两个小姑娘见这人有意思,来到这里不占便宜光说话,于是便欢快的答应了,反正她们省事儿了,于是张是非便拿起桌子上的干红倒了两杯,递给了她俩,她俩说道:“那咱们谈点儿啥呢?“

张是非想了想,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叫梁韵儿的吧,你俩认识不?”

那两个女人一听张是非说这个,脸上竟然有些不快,张是非知道,这里的女人多半都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好,只见那长头发的女人小声的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认识啊,哥,你问她干啥?”

张是非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你俩知道她详细的信息么,如果知道的话,告诉我,不会亏待你俩。”

说罢,他便一人又给了一百。

两个姑娘看见钱,自然喜笑颜开,心想着今天可算逮着个凯子,啥也没碰就给小废,于是两位姑娘心情之余,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是非。

(一更完毕。)



第六十章 明天是个悲喜剧


class="width">李胖子如愿以偿,领着两个小妞厮混去了。

张是非则没那兴致,出了狼嚎以后,便独自走在这街道上,他现在,最需要是冷静,街上此时安静极了,看不到多少行人,路边只有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片闪烁着,路灯很亮,将街边的树映的桔黄。

张是非早习惯了这种环境,他不想打车,不想回家那么早,于是便叼着烟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想起了那两个小妞跟他说的事情。

那两个小妞说,这梁韵儿在这里上班,已经有半年了,没人介绍自己找上来的,似乎不是本地人,由于长的水灵,在这里算是小有名气,有不少人来了指定她陪,还说她的脾气很坏,那股劲儿一上来,不管你多有钱都不会陪你,也是出来卖的,不过却不出台,又一次听她打电话,似乎这边还有个亲戚的样子,每天十二点之前都要走,谁都拦不住。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乱极了,他狠抽了一大口烟,然后抬起头吐了出去,在路灯之下望着烟雾迅速散去,最后只剩下同样如同烟雾的夜空。

虽然他明白,那两个三八极有可能是在无中生有,但是今晚确实是他亲眼所见,想不到徐莹的转世竟然如此自甘堕落,这还是那个有着爽朗笑容梳着油黑辫子的坚强女人了么!?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该怎么说我啊?

吗的,我想什么呢!

张是非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他现在是完全醒酒了,我为什么会先想这些问题而不是先担心她过的好不好?张是非想到,想起在画中的半年,徐莹对他百般的好,他的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羞耻感。

先不管那么多了,吗的,我喜欢谁还怕别人看么?!再说了我喜欢她又不是因为这个,眼下还是尽快的和她联系上,大不了再追她一次,然后早点帮她脱离苦海才对。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不得不说,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但是今天晚上确实是张是非的幸运之夜,毕竟,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曾经发誓相爱相守的女子,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张是非想到。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似乎并不是缘分,而是命运。

情绪恢复,他心中说不出的温暖,早已把那四舍二劫之事抛在了脑后,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开手了,毕竟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谁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看来老天爷还没有完全抛弃我,他心中想到,虽然让我没有选择的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虽然让我没有选择的接受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但是同样也没有选择的让我和我的爱人再次相遇,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塞翁失马啊,焉知非福?

就连塞翁都说了,非福非福,看来我的福真不远了,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边胡思乱想边继续沿着街道走去。

由于他胡思乱想,根本没有认路,大概走了能有四十分钟左右,周围越走越黑,路灯越来越少,他望了望周围,似乎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附近。

真是非福,迷路了,他脑袋中尴尬的想到,看上去还没走出道外区,反而越走越偏了,张是非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刚才为啥走神儿,竟然来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也太偏了,想不到哈尔滨现在还有这种地方,他看见周围竟然还有几间平房,够复古的了,不过这些平房似乎都没有住人的样子,而且没门没窗户,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拆除盖楼了吧。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周围路灯没有几个亮的,还好张是非这鸟人胆子挺大并没有害怕,于是他便想转身往回走,到繁华些的地方打车回家。

可是没等他走几步,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间平房的门口处,竟然出现了两个‘小绿灯’!

那小绿灯就像是两只眼睛一般的瞪着他,张是非顿时哆嗦了一下,这种光他之前见过,还在瀛洲时候,一到了晚上李大熊的眼睛也发出这种光。

啥玩意儿这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使他有了一遇到怪事就十分警觉的好习惯,于是他便慢慢的走上了前去。

呼,原来只是一条狗啊,他松了口气。

只见那栋即将拆迁的平房的门中,正坐着一条白色的大笨狗,也就是我们寻常所说的肉食狗,狗肉馆儿里面的原材料,那只狗挺大,坐在了门里,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张是非,眼睛冒着绿光,看上去怪吓人的。

不过张是非并没有害怕,他这人其实还有一个旁人所不知的软肋,那就是狗,这事儿要从张是非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他刚七岁,他父亲的生意也还没有做的那么大,自然有时间陪他,那年在他生日的时候,父母带他去服装城买了身新衣服,然后便想带他吃饭,在过天桥儿的时候,发现有人卖狗,张是非的父亲见他喜欢,便买了一只当做给他的生日礼物,张是非乐坏了,从此以后,这条起名为豆豆的狗便和李兰英一样成了他的好朋友,当然,这么描述并没有骂人的意思。

豆豆陪张是非一直上完了小学,那时张是非爱打架,受了伤后不敢让爸妈看见,豆豆便轻轻的舔着他的伤口,张是非很喜欢它,喜欢到一项懒惰的他竟然能坚持每天给豆豆洗澡,可是好景不长,在张是非初四的时候,豆豆生了一场病,死掉了。

那似乎是张是非第一次接触生死,当他回家的时候,豆豆已经没有了呼吸,张是非蹲在地上望着豆豆,它似乎睡着了,张是非愣了,他意识到豆豆再也不能用舌头为他舔伤口的时候,竟然哭得十分凄惨,眼泪就是忍不住,最后他在自己家后边把豆豆埋了,他母亲见他这么伤心,便想给他再买一条,但是张是非没要,因为他害怕再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只是埋在了心底,所以他对狗这种生物根本就不害怕,反而很喜欢,但是不敢却不敢再养,书归正传,当张是非发现原来那是条狗的时候,他便松了口气,确实他有时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他有些纳闷儿,看这附近的人早就搬空了,哪儿来的狗啊?流浪狗?那也不可能啊,都啥年代了,街上的流浪狗早就被城管的那些孙子们给吃绝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又上前几步,那只大狗见他过来竟也不交换,反而很温顺的趴下了,还摇着尾巴,张是非望着这只狗,心里想着,真懂事,看来是哪家搬走了不要的狗吧。

他内心中爱护动物的属性被激发,于是他也不急于一时,便蹲在了那狗的面,用手轻轻的摸着它的脑袋,这种短毛狗的毛摸上去很舒服,那条狗起身抬头舔着张是非的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

张是非细细打量着这条狗,心中却有些不得劲儿,这狗太瘦了,显然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肚子吊的老高,看的张是非有些不忍,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他对狗这种生命体还是无法舍去爱心。

真是想不到,这鸟人还有这中爱心,只见张是非起身拍了拍那狗,说道:“得了,大半夜的遇到你也是缘分,走吧,我请你吃顿好的。”

那条狗还真懂人性,只见它轻叫了一声便跟在了张是非的后面,走了一阵,前边看见了一家马上要打样了的小仓买,张是非慌忙上前跟那老板说:“等会儿!买点儿东西。”

那老板打着哈欠点头,张是非越来越喜欢这条狗了,张是非进去买东西的时候,它竟然很自觉的坐在外面等着,于是张是非便买了些香肠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坐在仓买前的台阶上喂着那条狗,那狗果然有性格,即使饿急了,也不上来抢,给一块吃一块儿,尾巴却玩儿命的甩着。

那条狗吃饱了以后,竟然很自觉地站了起身对着张是非作揖,逗的张是非哈哈大笑,这时,那间仓买的老板便出来收拾东西要打烊了,看到了这只狗,便搭话道:“嘿,这不皮皮么,怎么它现在你养着呢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在那边看到的,这狗你认识么,他家人呢?”

那老板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谁知道啊,反正这一片儿的平房基本都被占了,要盖楼,那家人搬走了吧,但是它却被丢了,估计是楼房养狗不方便。”

呸,张是非心中最鄙视这种人,不方便你养你MB狗。

仓买关门了,张是非见天色不早,便拍着那皮皮的脑袋然后跟它说:“你跟我走吧,我家院子大,养你很方便。”

那皮皮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就是叫了一声,张是非是真稀罕这狗,他现在觉得自己即使收养它也没啥不行了,于是便对它说:“那好,走吧。”

说完,他兴高采烈的起身,但是那狗这次却并没有跟他走,张是非拿着香肠逗它它也没反应,反而向回跑去,张是非纳闷儿,它这是去哪儿啊,咋叫它都不停,于是张是非跟了上去。

他愣住了,只见那只狗又回到了那间破屋子,然后坐在了门口歪着脑袋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忽然觉得心中很感动,看来狗真的是很忠诚,哪怕你有好吃好喝的诱惑,哪怕主人抛弃,它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

张是非顿时有些感动,这正是狗不嫌家贫的道理,真的是条好狗。

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一厢情愿的带它回家,因为它也有它自己的选择,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笑了一下,将剩下的香肠放在了地上,然后点着了根烟,对着那狗说:“你不愿意跟我回家我也不强求啦,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转身走去,那条名叫皮皮的狗目送他走远,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周围的路灯亮了许多,张是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向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路上张是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此时心中满是对明天的期望,明天算的上他第一天正式到福泽堂上班,也是追求那梁韵儿的第一天。

未来也算是美好的吧,想到了这里他笑了一下,车窗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脸,但是他却不曾想过,接下来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走,这场名为命运的话剧,第一章刚刚谢幕,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悲剧还是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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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又来生意了


class="width">爹妈这次可是真下狠心了,从他们对张是非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要在以前,每天早上她的母亲都会把零用钱放在他的电脑桌上,电脑桌就在他的床旁边,等他宿醉醒来的时候伸手一摸便知道今天该花多少。<<>>

可是自从那万恶的分头给他们打完电话后,这条财路就彻底的断掉了,他每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象征性的摸一下,却啥都没有。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但是却全无心情,八点多的时候,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从来没起过这么晚,给李胖子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估计是纵欲过度正在装死人呢。

没办法,自己走吧,他的父母早就走了,于是他洗了个澡后,随便套上衣服便出了门,他摸了摸兜里,可怜的几百块钱,这真是作孽啊,越急需用钱的时候越没钱,以前哪这么难过,想到了这里,他便叹了口气,得了,还是别打车了,等213吧。

在公交车上,身边挤满了那些一天天有课不上的大学生,活像个沙丁鱼罐头,曾经张是非也像他们一样,天天无所事事,只想着打游戏泡妞儿,哪成想会有今天这符半死不活的上班状态?

他真恨,为啥以前他老爹让他学开车他嫌麻烦,要是现在有票的话哪儿还用挤这破玩意儿,但是抱怨也晚了,倒了两趟车后,他终于满脸怨念的出现在了福泽堂的门口。

推门进去,发现分头正坐在电脑前,手里正捧着一塑料袋包子,用PPS边看着银魂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不时还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张是非望着分头这副德行,看上去就是一宅男,一身的山寨货,谁又能想象到其实他竟然是个既能杀妖怪又能搞死人的驱魔人呢?

张是非明白了,原来那些书中和故事中写的驱魔道长以及民间高人的不食人间烟火全是吹牛逼,现实和传说相差的也太悬殊了,真是艺术夸张,太艺术了。

张是非走进了屋子里,往沙发上一坐,然后说道:“分头,我来了。~~~~”

那分头也没回头看他,依旧看着动画片里的长谷川傻笑,他说道:“来了啊,吃饭没?我这儿还剩俩包子,你吃不?”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那分头说道:“不吃了,李兰英他估计来晚一会儿,对了,第一天上班,我该做点什么?”

那分头想了想,然后便吧唧嘴边说道:“让我想想··恩,你先给屋子里的佛像都上三柱香,然后去旁边的书柜中找本能看明白的书看吧。”

“就这么简单?”张是非有些惊讶,这跟他想象中上班的景象不一样啊,只见那分头转头边挖鼻孔边对他说道:“对啊,要不你以为什么呢,如果嫌活儿太少,你完全可以再拿拖布把地擦了。”

张是非无语,这还是上班么,怎么感觉像是和这分头一起宅着似的呢?但是他没敢多说,因为他知道这分头一肚子的坏水儿,言多必失,于是他便拿起了香,给屋子里所有的菩萨都上了三柱,没花多长时间,崔先生也没搭理他,做完了以后他便走到了书架旁,上眼望去全是些古旧的书,有些还像在地摊上淘换来的一般,竟然还有线装书,张是非随便抽出了一本,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竟然还是拿纂体写的。

张是非有些无语,这些书中唯一他能认出的字体就是繁体了,还是那种生字一大堆的书,多半都是介绍妖魔鬼怪民间故事的,还有讲风水玄学的,完全不是他的阅读范围,但是没办法,他只好找了一本带图的书坐在了沙发上,边翻着,看眼到中午了,店里还没来人,于是他便放下了书,对着那分头说道:“我说分头,这也太闲了吧,难道我以后每天来这里光上香和看书就行了?“

那崔先生此时看完了动画片,便又打起了斗地主,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对啊,差不多就是这样,守株待兔,你就安心吧,我刚干这行儿的时候每天干的也是你干的这些。”

张是非没话了,原来这驱魔人平常都是闲散人员啊,此时的他实在无聊了,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崔先生旁边跟他套起话来,他跟崔先生说,能不能先预支一点工资,崔先生问他干什么用,张是非心里想着,没必要把徐莹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行,之前说好了规矩,不能破坏。”

张是非心里这个犯愁,要知道今天晚上还要去狼嚎见那梁韵儿,自己和胖子兜里的这点儿钱可能会顶不住,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胖子来了,一脸煞白,眼眶黝黑,就跟中了邪似的,进门以后就往沙发上一坐,没说话,张是非忙上前问道:“你咋了这是?”

胖子转头望着张是非,张着嘴虚弱的说道:“娘的,昨晚那俩娘们儿太厉害了。”

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他望着胖子这副活不起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到底是谁嫖谁啊?

张是非望着分头那副猥琐的表情,胖子被扣工钱是肯定了的,吃过了午饭后,他便私下问胖子还剩多少钱,胖子跟他说大概还有一千左右,昨晚喝多了以后就没记忆了,今天一翻兜才发现悲剧了。

张是非心中更悲剧,这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啊!?

这就是公子哥儿的通病,与其送嗖嗖的去装逼,还不如不去,可是不去的话自己却又想,吗的,钱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重要?

没办法,看来今晚是不能去了,现在只能等着月底或者是妖卵再次作祟了,就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还好,老天爷似乎挺照顾他的,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三天之后,事情就自己找上门儿来了,在这三天中,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是啥事儿没有,刚开始的两天,他们在福泽堂中翻看着各种看不懂的书籍,崔先生也不怎么搭理他们,但是修炼绝对不能放下,每天的下午,崔先生都要让他俩回到兽体,然后继续锻炼自己的仙骨。

自从那晚以后,张是非也清楚了一些仙骨的感觉,经过锻炼,已经可以偶尔的发出那蓝色的烟雾了,李兰英却还是没搞明白,只能望着张是非那冒光的胳膊干生气。

这是一天下午,两人正在里屋修炼仙骨,忽然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三个中年男子,穿的都挺讲究,他们进门后东张西望的,发现店里只有那玩着斗地主的分头,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崔先生似乎早就习惯了客人们这样,只见他瞬间换了一副表情,一脸认真不苟言笑的说道:“欢迎光临,各位是请佛么,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那三个人好像挺尴尬,之前其中一个光头说:“不请,不请,就看看。”

崔先生一笑,他知道这几个人还是磨不开,一定是生意上门了,于是他便走到了他们身前,一脸仙风道骨的说道:“那就请随意看····咦···?”

崔先生装作好像挺惊讶的表情说道:“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个光头慌忙说道:“说,请说。”

崔先生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三位最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释不了的事情吧?”

三人听崔先生这么一说,脸上表情复杂,那个光头连忙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示意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等三人坐定之后,他也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一脸仙风道骨的说道:“因为我能看出三位气色有异于常人,一处神庭蒙黑雾,人中子线挂颚唇,当然了,我想你们也相信我说的话,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吧。”

那三人虽然没怎么懂崔先生的话,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便一脸的佩服,那个光头擦了擦汗,然后说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是的,我们是经人介绍来的,这两天确实遇到了一些邪门儿的事情。”

这些话张是非和李兰英在里屋都听了个清楚,两人一脸无奈,这三个人也太好骗了吧,这么轻易的就让那分头忽悠上道儿了,不过两人心想也是,这正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道理,还是他们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么能如此慌张?

(更晚了,见谅。)



第六十二章 城管的烦恼


class="width">城管,是在我国当前法制体制下,为避免从前多头执法造成的重复执法而产生的综合执法机关。

再说简单点,城管就是城市的管理者,相传当年百晓生排职业榜,这种职业的神秘性仅次于那江湖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最高行政机关之‘有关部门’而位居第二,比排在第三的中国龙组还神秘要上许多。

这个部门平日里主要负责的事情有集中行使行政处罚权的范围包括市容环境卫生、城市规划管理(无证违法建设处罚)、道路交通秩序(违法占路处罚)、工商行政管理(无照经营处罚)、市政管理、公用事业管理、城市节水管理、停车管理、园林绿化管理、环境保护管理、施工现场管理(含拆迁工地管理)、城市河湖管理、黑车、黑导游等13个方面,所以江湖上又尊称他们为‘铁血十三鹰’。

而由于其权利范围分布广泛,所以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在寻常生活中也能发现他们的足迹,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守得一放太平,实乃我们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

饭桌之上,那分头滔滔不绝的对两人讲出了上面的那一席话,听的张是非满头的黑线,至于么,不就是些街道旁抢摊煎饼锅的流氓么,说的还跟武侠小说似的,也不丢人。

其实两人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听出来了,那三个上门儿的客人就是仨城管。

当时俩人心里挺纳闷儿,怎么这城管也光顾这店?难道是这分头长相太丑影响市容所以想要前来没收?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原来,城管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害怕,虽然这三个城管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就跟防弹武僧似的,但是他们也有难言之隐,之所以今天来到福泽堂,就是因为他们这两天遇到了一件让他们感觉到害怕的事情。

那个秃头城管说起这件事儿,边说边哆嗦,原来,他们之前街道上级指示,要到某地实行拆迁工作,本来这些事情很平常,但是这次的工作进度却相当的不顺。<<>>

那天,搞定了几家钉子户后,他们便调来了大雕车想先将一部分的民房拆倒,可是哪成想刚刚要动铲子,只见那雕车上的司机竟然惊叫一声摔了下来,他们围上去一看,那哥们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跟中风了一般,于是他们便慌忙将其送进了医院,还好,没啥大事儿,医生说是间接性休克,住两天院就好了。

工程还要继续,上边催得又紧,于是他们便回到了那片民房,又请来一个司机继续,可新来的司机一上雕车,竟然也摔了下来,跟上个一样口吐白沫。

都说事不过三,但是这事儿就这么邪门儿,不管是谁,只要一动那房子,立马就会抽过去,现场的领导以及房地产上脸都青了,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而且旁边围观的人们都开始议论,是不是这房子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邪呢?

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会出这种怪事儿?虽然那些领导脑子里也相信,但是也不能跟平民一样说出来啊,要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这里以后改建居民楼还怎么哄抬物价?抬不抬价暂且不说,万一被哪个嘴欠的整到《走进科学》上,那么能不能卖出去还是回事儿呢!

要说领导始终是领导,他们能当上领导自然就有办法,各位领导审视夺度,立马决定了两个方案,第一,隐瞒此事不惊动官府(话说他们就是官府),对外宣称只是机器泄露汽油导致的汽油中毒,第二,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件事。

领导口中的彻底解决,一般就是他们发号施令,然后让手下解决,于是乎这些手底下的人就悲剧了,被限定半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搞定,不能影响工程进度,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官大一级压死人,一级压一级,最后就压到了三人这里,这三个城管都是城管协管员,并没有正式入编,领导私下跟他们说,国家养你们这些年了,如果没有好办法的话,你们就等着上街卖烤冷面吧。

三人一听就慌了,他们可不想被搁置上街摆摊儿,那样的话还得被城管围追堵截,太可怕了,于是三人便想尽了办法,不过还是没有头绪,好在,那个光头有个亲戚知道福泽堂的名号,于是便介绍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三人今天一来,见那店主崔先生还是个小年轻,就有些拿捏不定注意,不过崔先生年龄虽然不大,但是一双嘴皮子却出神入化,他擅长观人脸色,就如同街上算命的骗子一般,没几句话,便把三个大老爷们儿忽悠的心服口服。

三人说,钱并不是问题,因为只要有正经的话,可以报销,上可以写成办公用具,反正也没人查,崔先生就爱听这句话,钱都不是问题了,那办事儿还是问题么。

那三个城管问崔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他上哪儿知道去,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啊,于是他便说道:“恩,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我想那民居由于建成的时间久了,便招来了一些脏东西,不怕,完全可以应付,待我今晚先开坛作法,一个星期之后保证你们能够平安拆迁。”

那三人毕竟也不傻,他们知道不能轻易的相信眼前这比它们还小的年轻人,崔先生见他们这副神情,微微一笑,只见他随手抽出了一张黄纸,然后用两只手指头夹着,轻喝一声‘着’,那张黄纸顿时燃烧了起来,崔先生随手一弹,那燃烧的黄纸竟然围着三人转了一整圈儿才掉落在地上熄灭。

果然是高人!跟变戏法似的,真猛!那三人里面打消了顾虑,那秃头立马高兴的说道:“厉害!真是开眼界了!先生开个价吧,绝不还价!”

要知道这些蛀虫根本就不用惯着,不坑他们坑谁?于是崔先生便跟他们说,现在物价贵钱好花,想要办成得八千八。

三人答应的很痛快,反正又不是他们拿钱,而且领导那边应该也能答应,毕竟他们哪次去外地旅游,啊不是,是开会,哪次去消费不花的比这多多了?于是他们便谈妥了,照例先付定金,事成之后付齐,崔先生觉得他们是肥羊,最后竟又强行倒卖了一些高架的破纸给他们,说是这些东西经过他开光,平时佩戴在身上能保证他们百邪不侵金枪不倒,实在是居家旅行泡妞野战之首选。

那些人自然欢天喜地的买下了,他们离去之后,崔先生便让两人出来,三人猥琐一笑,心照不宣,当晚,崔先生便留两人吃饭,在吃饭的时候跟他俩讲起了这件事。

张是非喝干了杯中啤酒,然后问那崔先生:“分头,你说这件事儿是不是只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还是确实邪门儿?”

那崔先生擦了擦嘴,然后说道:“不清楚,一会儿让你们刘姐帮着算算就知道了。”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又对那崔先生说道:“那,这次你还让我俩去么?”

崔先生见张是非问他,便看了看他俩,有些惊讶的说道:“嘿,你这是咋的了,怎么这么积极呢?”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就是想锻炼锻炼。”

那崔先生也不多问,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儿腐竹丢进嘴里,然后说:“看看再说吧,如果这次危险的话,就不用你俩了。”

“别!说啥你也得当我俩去,我急用钱。”张是非恳求的说,此话刚说出口,李胖子和崔先生便十分纳闷儿的瞅着他,他俩心想,这鸟人以前出奇的懒,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心中所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不积极么,没钱的话还怎么去消费?不消费的话怎么泡梁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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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隔河望金


class="width">其实那个地方张是非也知道是哪儿,就是那天晚上他迷路的时候走到的地方,当他知道地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想起了那守在空屋里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狗。

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它被那些城管抓住没有。

分头给隔壁的刘雨迪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漂亮的刘妹妹便一身可爱的造型来到了店中,看的胖子眼神儿都直了,为此他还挨了分头一记爆栗。

刘雨迪走了进门,跟张是非李兰英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问那崔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啥事儿?”

那崔先生为她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便将这次的事情告诉了她,讲完了经过以后,就问她:“我说丫头,你帮着给算算,这件事儿严重不,要是不严重的话就让他俩去了。”

那刘雨迪听崔先生这么一说,用一双杏眼看了一下崔先生,那眼神看上去似乎就像是结婚时间很长了的老夫老妻一般,只见她有些抱怨的说道:“你啊,老让我帮你算这算那,搞的现在那些小孩子都不听我的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请你吃顿好的行不,全是肉。”

刘雨迪扑哧一笑,那副抱怨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只见他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帮你一次。”

说罢,她像崔先生要了张纸,便开始在上面认真的画起了各种横竖不一的符号,张是非和李兰英哪里看得懂,可俗话说得好‘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是好厉害啊’,所以两人权当看了个热闹,只见那刘雨迪画满了整张纸后又跟那崔先生要了个打火机,把那张纸点燃了,丢在了地上开始琢磨那烧完了的纸灰。

其实张是非心中挺纳闷儿的,这分头和这刘雨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呢?还有那没有露过本事的易欣星,看他们比他大不了多少,刘雨迪反而比他还要小,可是他们却一脸的成熟,对此类事情十分的在行,这真是让他有些不解,好在张是非脑容量有限,不明白的事情也不去想了,权当那是另外一个故事。

张是非和李胖子这里正看的莫名其妙,他们哪里知道,这刘雨迪所用的,确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卜算手段,所谓卜算,是源自于古时人为了能够预测未来的未知而发明的一种探测术,我国五千年文明下,繁衍出众多的卜算流派,以及各类名门大家,流传到现在,虽然有些已经失传,但有些流派依旧保存了下来,例如周易。

周易是国家唯一承认的此类学问,而且有正规的预测所,会员制度,只要是周易协会的会员,就能合法的上街帮人看相,够厉害的了,相传就连国家领导人有时候都要请这帮老头子指点迷津,而此时刘雨迪所用到的卜算手段,并不是周易,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卜算方法,此法名曰‘焚纂辨路’,先讲所听之物演化为卦象写于纸上,是为‘人为’,再将纸焚烧是为‘天算’,二者合一便是天算认为,再通过观察燃烧后智慧的脉络以及保留的卦象便可以洞彻天机,至于刘雨迪年纪轻轻为何能懂这种高深的卜算手段,咱们这里暂且不表,单表表她的卜算结果如何。

只见大概两分钟后,刘雨迪抬起了头,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此卦可解为‘风水涣’,是‘隔河望金’之象。”

“啥意思?”那崔先生问道,只见那刘雨迪说道:“涣者散也,散而不聚,故有隔河望金之象也,夫隔望金者,乃是一行隔河望见一锭金子,有心探取,但是河寛水深,只能干着急,是为有心无力之象。”

张是非二人自然是听不懂,但是那崔先生却不像他二人,只见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对那刘雨迪又说道:“这卦是为我算的,你是说这一次他们会有危险,而我又帮不上他们是么?”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没错,如果卦象没有失误的话,你应该马上就会遇到更凶险的事情而无暇脱身。”

本来张是非和李兰英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事儿太玄,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只听刘雨迪刚说完,崔先生的手机便响了,崔先生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有些变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按下了通话键,放到了耳朵边上,说道:“喂,林叔是么?”

张是非二人自然不知道林叔是谁,他俩现在也插不上话儿,只好坐着抽烟,只见那崔先生恩了几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他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再也不是刚才那种嬉皮笑脸的猥琐样,只见他有些正经的对着刘雨迪说道:“林叔打来的,他在外地遇到麻烦了。”

刘雨迪点了点头,这似乎她早就料到,只见她说道:“是妖卵么?”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正色的说道:“恩,初步估计是五个,一起出现的。”

说完之后,崔先生又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极了,大概过了五分钟,只见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李兰英说道:“计划取消,城管这事儿咱们不干了,陪他们些钱便是,你俩这两天放假吧,我和老易要出门一趟,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张是非一听就不干了,好不容易能赚钱,此时哪有放弃之理?于是他慌忙对那崔先生说道:“别啊分头!千万别取消,没事儿的,我俩一定能够搞定,就像上次那样。”

那崔先生见他这么一说,便摇了摇头,然后十分正经的对他说道:“不行,太冒险了,这次你俩要遇到的估计跟上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搞不定的话,真的会死的,明白么?”

“我不管!”张是非叫道,现在为了钱,你估计让他去掏大粪他都干,于是便对那分头说道:“能有啥危险,我就不相信了,你一定得让我俩去,要不然我俩得啥时候才能锻炼出来?”

他这话当然只是一个场面的屁话,就连一边的李兰英都不敢相信,不过他说的挺诚恳,那崔先生见他这般决断,于是便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们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俩记住,千万不要冲动,遇到危险溜之大吉一点也不丢人,明白吗?”

张是非点了点头,李兰英没说话,只见那崔先生便起身走到了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走到了两人面前打开了,张是非上眼看去,包袱之中是几样东西,一把木头雕刻的匕首,一把小铁锤,一捆红绳,还有几根大概有铅笔那么长拖布杆儿那么粗的铁钉,只见那崔先生把这些东西递给了两人说道:“别说我上次坑了你们,这次我给你们补上,这些东西你们拿去用吧。”

说完,他把匕首递给了张是非,小锤和铁钉递给了李胖子,然后他先对张是非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真家伙,这把匕首是用槐树的树心做的,外面涂了一层蜜蜡,正好合适你用,你现在已经可以运用到仙骨的第一阶段,只要将仙骨附在这匕首上,就可以宰妖怪了。”

张是非把玩着那柄匕首,挺沉,上面还可有古朴的花纹,明显比之前的木刀高出了不少档次,他现在身处兽体,握在手中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他挺喜欢,而这时,那崔先生又对李胖子说道:“你现在还没有达到第一阶段,所以只能利用你本身的力气了,这个锤子外面包了一层藏银,是可以直接打到妖怪身上的,还有这钉子红绳,红绳应该可以拴住妖怪,而钉子是钉它们的,现在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如何杀妖卵。”

两人手中都分到了真家伙,都挺开心的,只听那崔先生又说道:“咱们现在加在一起也就杀过两只妖卵,所以我对这种东西还不太熟悉,但是也知道了要如何杀死他们,你们听好了,现在已知那些妖卵可以独立变成妖怪,也可能附身在人的身上吸取营养,但是它们的弱点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那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了那两块儿妖卵结晶,说道:“不管它们变成什么摸样,身体中都会有这块儿石头,所以你们要找出这块石头的位置,用钉子钉它才会将它们杀死,明白了么?”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上次张是非误打误撞,把那怪胎的脑袋打爆以后就出现了这块儿石头,原来这是它们的弱点啊。

那崔先生见两人点头,便又说道:“恩,今晚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白天先到那里勘察一下,但是即使看见了妖卵也不要动手,毕竟我们做这种事不要被别人发现,要不然就麻烦了,懂么?”

张是非握着那把小木刀,然后站起身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你明天走?”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他俩说道:“这些是定金,你们先拿去用,就当是这次的报酬了,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加油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们可以找她。”

说罢,他指了指一旁的刘雨迪,那刘雨迪微笑着对他们说:“加油吧,有事就去旁边的幼儿园找我,我可以为你俩提供一些情报。”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也没废话,便告辞走出了福泽堂。

福泽堂中只剩下了崔先生和刘雨迪,刘雨迪见他们走远了以后,叹了口气,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你说啊,这真是,才安静不久就又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一想到你会遇到危险,我就····”

“嘘。”那崔先生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然后对她说道:“别说了,我明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它们答应过我的,只要把这妖卵的事情办好,作为报酬,我们就可以·······。”

刘雨迪没说话,她起身转过头,眼眶却已经红了,一行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她没有让那崔先生看见,也没有擦,只是尽量装作很平静的语气说道:“那···你明天小心。”

那崔先生笑道:“放心吧,想想这事儿也真讽刺,就跟个轮回似的,想想这店原来的主人文叔所做的,不就是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吗?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结局也不知道会不会比我们好。”

刘雨迪咬着下嘴唇没说话,她推门走了出去,走回了隔壁的幼儿园时,便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更晚了,见谅,今天还是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六十四章 相信前世么


class="width">此时的天空是一轮明月,静静的照亮城市上方的夜空,一幕幕离奇而古怪的故事正在上演。

等到有了钱后,你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见梁韵儿了!张是非如是想到。

这钱啊,去得快来的也快,现在腰包又鼓了起来,张是非哪还有心情回家?于是他出了福泽堂没多远便对着李胖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胖子祖辈儿传的好色,自然和他一拍即合,于是乎两人打了个车前往了狼嚎,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刚刚揭开序幕,白天时疲惫不堪的灵魂到了夜晚都渴望着寻求刺激。

但是张是非却不是来找乐子的,虽然说都是泡妞,但是他泡的更高级一些,那是属于他心中仅剩下的一抹单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信仰,这种思念几近偏执,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感觉到害怕,但是他却没有理由不去追逐那梦中的人儿,哪怕她已经轮回多世,不再记得他是谁。

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下了车,然后走进了‘狼嚎’,那门前的服务生很长眼睛,一眼便认出了这俩一胖一瘦特征鲜明的爷们儿,于是他慌忙上前对着张是非说道:“哥来了啊~!”

张是非点了点头,也没废话,直接说道:“中包就行,再给我这哥们儿找个姑娘,啊还有,你把梁韵儿叫来。”

服务生忙点着头,然后带张是非和李兰英来到了一间包厢中,点好了酒水,两人便坐在这沙发上,这时,李胖子问张是非:“老张,你刚才说找什么梁韵儿?她谁啊,你认识?”

对了,还没跟胖子说起这件事儿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包房的们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那服务生便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自然是这几天张是非朝思暮想的梁韵儿。

两位姑娘走了进来,很职业的对两人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帅哥好。”

李胖子望见了那梁韵儿,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张是非,张是非点了点头,李胖子惊讶的说:“像,太像了,老张,难道这就是···?”

张是非小声的说:“应该就是了。”

李胖子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现在不宜多说,等以后再问吧,于是他慌忙上前将另一个拉到了沙发上,而那梁韵儿刚想过来时,却发现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的张是非。

又是这疯子,梁韵儿的心中有些不悦,但是没办法,来的就是客人,于是她只好走做到了张是非旁边,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帅哥咱们先喝酒还是先唱歌?”

张是非摇了摇头,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火,那只会使他在梁韵儿的眼中更像个疯子,于是他便轻声的说道:“不喝酒不唱歌,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梁韵儿一愣,她望着这个疯子,实在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也得陪啊,所以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张是非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都说如果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的话,会心跳加速,胡言乱语,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些特征在张是非身上五一没有应验,他心中此时有千言万语要讲,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问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比如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本地人么,家里还有谁之类。

梁韵儿一听就郁闷了,这种人他倒是头一次遇见,查户口啊还是相亲啊,要知道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找乐子的,谁会在乎这个?到这里来问这个的,不是傻子就是警察,不过看张是非这副鸟样儿倒不像是警察,那只能是傻子了。

对一个傻子,没啥好讲的,于是她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气氛一时间很尴尬,完全活跃不起来,这一幕被旁边的李胖子看在了眼里,他只好以身作则,想挑起些气氛,于是便对自己旁边的姑娘大声的说道:“妹子哎,你长的可真带劲,看你第一眼就迷上你了,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见过?”

那小姑娘没这胖子说的咯咯笑,她喝了一口红酒然后说道:“是呀,我也是,哥哥那你以后来要记得找我啊?”

“必须的!”胖子说道:“你说我咋这么喜欢你呢?”

张是非听出来了,这话是替他说的,李胖子是想带动气氛,明知道都是谎话,胖子身边那姑娘也就没在意,她笑呵呵的说道:“你有多喜欢我啊?”

胖子一张肥脸显得庄重,然后他用特深沉的语气说道:“我愿意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只盼一日你从桥上走过···然后······”

“然后什么吖?”那姑娘问道。

胖子喝了口酒,然后猥琐的说:“然后看一眼你的内裤呗。”

哈哈哈哈,屋子里的气氛还真被炒热了,张是非心想这胖子有一手儿,这俏皮话一套一套的,真能哄女孩子开心,还化身石桥待五百年只为看一眼内裤呢,要是那小妞当天穿的是长裤他不悲剧死了?

被他这么一搞,张是非也恢复了往日的调侃功力,慢慢的,他跟梁韵儿的谈话也变得有趣起来,偶尔还能把梁韵儿逗笑,看着她的笑容,和当年那深山中的徐莹一般无二。

大家都喝了点酒,望着梁韵儿那红扑扑的小脸儿,然后有些醉意的对他说:“问你个事儿啊。”

梁韵儿和张是非聊了半天,也熟了些,她发现这个男的其实不傻,相反的,还挺有意思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轻声说:“什么事?”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说道:“你相信有前世么?”

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胖子,轻声说:“这问题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还说,没创意。”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将一杯啤酒干了,擦了擦嘴边的啤酒沫,然后说道:“别管有没有诚意,告诉我吧,你相信有前世么?”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相信。”

“为什么呢?”张是非说。

“前世这种东西,不过是一些无聊的男人拿来骗女人的借口罢了。”梁韵儿说到这里,语气平稳,但是听在张是非心里却像冰块一样,凉透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鼓起了勇气握住了梁韵儿的手,她的手很滑,但同样很凉,她望着张是非,没动。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如果我跟你说,我们上辈子见过,你会相信么?我是认真的!”

梁韵儿感觉到张是非的双手的热度,她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的挣脱了张是非,说道:“哥哥,你喝多了。”

其实张是非心中此刻无比的清醒,要不然不会这么疼。

那晚,梁韵儿十一点的时候便离开了,张是非没留她,给了她一千块钱。

梁韵儿走后,张是非自然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胖子只好陪着他,走出了狼嚎以后,俩人便打了个车回家。

在路上,李兰英问张是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如实相告,李胖子听完以后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啊,就是太执着了,一条路走到黑,你想想,就算她真的是徐莹的转世,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她的性格和作风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她的职业你的地位,难道你认为真的能在一起么?”

张是非没回答,他此刻的心里也是很乱,这些事情他都想过,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在画中那一句等我回来的誓言,已经将他牢牢的锁在了那里,他发誓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都依然爱她。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李胖子说道:“会,我不管她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管她的性格会是怎样,我只知道她是徐莹,这就够了。”

这回轮到胖子没话了,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家了,两人家离得不远,他们一起下车,临走时,胖子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上了楼,张是非回到了家中,父母今天回来的挺早,见张是非回来了便问他这几天干什么了,张是非摇了摇头,没什么心情说,回到了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他确实需要冷静一下了。

一夜无话,等张是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由于今天还有事做,于是他便给李兰英打了个电话,两人带齐了家伙会合后便打了辆车前往道外区的边界,也就是那片传说中很邪性的民居。

这地方是够偏的,大中午的也没什么人。

两人走出了出租车,想先熟悉一下环境,以便晚上来蹲点儿,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样,张是非心中想到,这些房子可真够破的了,如今平房里的人都搬走了,全是空房子,破落的院墙上挂满了爬山虎,那些挨着胡同口儿的房子上还用油漆大大的写了个‘拆’字。

张是非和李胖子走进了胡同转了几圈儿,没发现什么异样,两人便没了兴趣,准备先去吃饭,可是刚走出胡同,张是非就发现了那不远的街角处出现了一条大白狗。

正是皮皮,那条狗显然也看见了张是非,狗的记性很好,它显然没有忘记这个给过自己一饭之恩的人,只见它摇晃着尾巴跑了过来,然后用脑袋十分亲昵的蹭着张是非的裤子。

“这谁啊?”李胖子打趣儿道。

张是非见到皮皮没事儿,也挺高兴,于是他便蹲下摸了摸皮皮的脑袋,然后笑着对李兰英说道:“这是你哥们儿,”说到这里,他便对那皮皮说道:“来皮皮,这是你李哥。”

(二更完毕,明日继续~)



第六十五章 父慈子孝


class="width">“照你这么说,这狗确实挺可怜的。<<>>”

两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露天的烧烤做了下来,点了些小串儿和腰子啤酒之类的东西添肚,皮皮很乖,就趴在桌子底下,没动。

“可不是么,吗的,过一阵子这里还要拆,那它可真是无家可归了。”张是非拿起了两根烤串儿放到了地上,皮皮便用两只爪子按着啃,虽然不知道它有几岁,但是看上去是条老狗了,白色的毛脱落了好几块儿,给人的感觉有气无力的。

“切,行了,现在不都这样么,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儿还有闲心管狗啊?”李兰英一口啤酒下肚后,打了个饱嗝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今天的气温依旧很高,烧烤店儿的生意挺火,一个个凉棚儿下边都做了几个光着膀子的老少爷们儿,几瓶冰镇啤酒就喝的热火朝天的。

本来这都是些寻常的景象,但是张是非却听出了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在旁边的那一桌的俩爷们儿,看上去喝了不少,这时正边抽烟边吹着牛逼,其中一个梳着板寸的人说道:“你说你相信鬼不?”

另一个爷们儿说:“啥鬼?”

那板儿寸爷们回答:“就鬼呗,就前两天老出事儿老出事儿那地方,你说多邪乎。”

另一个爷们儿摆了摆手,然后说:“净扯淡吧,咱们都住这附近多少年了,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什么鬼呢?”

“真的,没骗你。”那板寸男说到了这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就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的。”

一听见这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睛顿时一亮,心想着这可是个好途径,于是两人拎了四瓶啤酒来到了那桌,张是非对那板儿寸男说道:“哎爷们儿,我俩在那边儿喝酒没啥意思,咱们一起喝啊?”

那板寸男估计三十多了,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干力气活儿的,见两个穿戴挺好的后生过来,有些纳闷儿,便问道:“你俩哪儿的啊?”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外地的,来哈尔滨转转,你看行不,这顿我请。



人都爱占小便宜,一听说有人请客,那两人自然乐意,于是张是非便又叫了些酒肉,然后坐在了桌旁,闲扯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屁话后,张是非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只见他问那板寸男:“对了哥,我刚才在那桌听你说什么鬼,是咋回事儿啊,讲讲呗。”

那板寸男见自己的话题终于有人想听,顿时心情大好,只见他咬了一口羊肉串儿,然后眉飞色舞的说道:“可不是么!你俩是外地人,我跟你俩说啊,看见街尾那片儿平房没,闹鬼啊,吓死我了。”

“你在仔细说说。”李胖子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出了两根烟递给了那两人,那板寸抽了一口烟,便说出了他昨晚所见之事。

原来,这爷们儿是工地里开铲车的,每天回家都挺晚,当然昨天晚上也不例外,他家住的比那片要拆的平房还远些的地方,所以那里是他每天下班要路过的必经之地。

昨晚他三点多才回家,路过那片平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狗叫,正是这皮皮,毫无防备的他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住在这边很多年了,也认识这条叫做皮皮的狗,所以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当他刚要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儿了。

本来应该是很热的晚上,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没有风,光着膀子的他却浑身直哆嗦,而且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脚竟然都动不了了,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浑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地方也就是脑门儿上的冷汗了。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钻进了他的耳朵,是一个男子的笑声,那笑声阴森森的,听上去吓人极了,这板寸男当时就耸了,两腿直打颤,就是动不了,而且意识竟然也越来越模糊,他心想完了,这回死定了。

可是就在这时,皮皮的吼叫声又响了起来,一刹那,他顿时打了个哆嗦,周围的气温也恢复了正常,这时的他哪儿还有时间多想,慌忙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里,睡了一觉后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所以今天就请假没上班。

听这板儿寸说完后,张是非的心里也有了数,正在这时,那板寸也发现了趴在旁边的皮皮,于是他便拿了一串儿烤鸡头走了过去递给那皮皮,边拍着它的脑袋便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呢啊,多亏你了,要不你跟我上我家吧,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儿了。”

他这话自然是醉话,皮皮也不能能回答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啃着鸡头,不过张是非却来了兴致,等那板寸回来的时候,他便问道:“这狗到底是谁家的啊,你刚才说他家没人了,怎么回事儿?”

那板寸好像吃饱了,要了根牙签儿边剔牙边说道:“它啊,以前这附近老许头儿养的,老许头儿女不孝顺,就养了条狗,唉你说这可真是作孽啊,连自己老爹都不养活,这还是人么?还好,那老许头以前是修铁路的,有点儿退休金,过的这紧吧,还是街道逢年过节的,家家有啥吃的给他送点,到后来,那老头儿死了,你俩猜怎么着?”

张是非和李兰英摇了摇头,这玩意儿上哪儿猜去啊?

只见那板寸好像挺生气似的,说道:“吗的,这真是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这老头儿在医院要咽气儿的时候他那几个儿女脸影儿都没有,我媳妇儿是街道办的,就帮忙照顾,可是那老头儿刚咽气儿,这几个畜生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哭的这个伤心,说什么‘爹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我们舍不得你啊’之类的,当时我媳妇儿就像扇他们几个耳光,早干什么去了你们!”

那板寸挺激动,声音挺大,惹得附近几桌都向着边看,张是非连忙给他又倒了杯酒,然后跟他说:“哥,别激动,我咋有点没听明白呢,你说这几个儿女不孝顺,那这老头儿死了他们为啥来?”

那板寸喝光了杯中酒,然后跟自己的同伴对着笑了一下,便说道:“老弟,你俩还太年轻,不知道事儿,你说他们为啥要去哭丧?还用问么?当然是为了钱了!”

那板寸说道,这老头儿一辈子虽然竟受穷了没享过福,但是毕竟房子还是他的,现在他死了,他那几个白眼狼的儿女们自然是要来走个过场,顺便继承这房子的。

“这破平房能值几个钱啊?”李兰英有点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板寸说道:“这平房虽然不值钱,但是这地值钱啊!他那几个儿女知道这里快被占了,这房子少说能换一个半楼,现在楼房多贵啊,这还不算值钱么?”

我靠!两人心中暗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板寸说,听说他们那几个儿女为了挣着房子在老头儿没下葬之前就打了好几架,也不知道那老许头在天之灵看见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听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又苦笑了一下,这些事情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他心想当今社会果真是和谐了,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面,想到了这里,他便又问:“后来呢?”

(又更晚了,见谅~)



第六十六章 滴洞


class="width">那板寸撇了撇嘴,然后说道:“后来,后来可和谐了,来动迁的时候,兄弟几个第一个出手,把那房子给卖了,钱平分了,就因为这个,后面那些晚搬走的住户们得的钱都少了,你说多不是人。”

他说道了这里,便望了望那趴在一边的皮皮,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完事儿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条狗就这么被留了下来,好像他都活了十多年了吧,最后竟然混的跟那老许头一样的下场,好在,它挺懂事儿的,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咬也不叫,就这么活了下来。”

听完这皮皮的身世以后,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心里也有点五味混杂,连正经事儿都有点忘了,心中连连感叹这世间百态的残酷,吗的,为什么这种感觉就这么恶心呢。

算了不想了,还不够烦的呢,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然后又跟那俩爷们儿扯了几句没用的,便拿出了钱买单。

饭后,才是下午,正是太阳最足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站在街道旁,不知道该干什么去,皮皮坐在他俩身边伸着舌头,还是那么安静,似乎它真的老了,不像那些小狗一般的四处乱跑。

李兰英用手背擦着汗,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老张,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儿凉快凉快去吧,要不然没等晚上呢就得晒休克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除了偌大个太阳以外没有一点儿云彩,城市上的天不是很蓝,就好像是一条洗掉色了的牛仔裤一般,他一想也是,就这么在这儿站着实在太傻了,于是他便对李胖子说道:“你想个地儿吧,最好能消磨时间的,别跟我说去什么足疗KTV,咱们还得留点体力呢。“

胖子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那咱们找个差不多的网吧先玩会儿吧,既能消磨时间还有空调。”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他望了望旁边的那条白狗,就对李胖子说道:“不行,网吧不能让它进去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张是非说出这句话后,那皮皮望了望张是非,然后‘汪’了一声,竟然转身慢慢的走了。

这一幕被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在眼里,心中不住的赞叹,真是太通人性了这狗,它那表情就像是告诉两人‘没事不用管我’一般,真有性格。~~~~

这里再说一句,狗通人性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并非是电视或者小说的剧情,所谓众生平等,虽然种类不同,但是都有思想,人如此狗同样如此,一些上了岁数的狗确实可以听懂人话,而且还会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这些东西都是自悟出来的,并非人工训练的结果。

见那皮皮向平房的方向走去,俩人便也没啥顾虑了,便打了个车来到了附近一家环境比较好的网吧,身份证刷机上网,倒也挺方便。

两人并排坐着,网吧里的空调很足,李胖子没事儿干,便随便找了个网游建了个小号儿玩,这孙子够猥琐的,人妖号就是说他这种人,上线以后就满屏幕的找老公,似乎骗人也能骗出优越感。

张是非倒是没他这么有闲情雅致,他挂上了扣扣以后,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梁韵儿,还有那条老狗皮皮,以及今晚该怎么办的事情,这么多事情搞得他脑子里乱急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随便点着网页想找点乐子。

记得前几年,他一想找乐子就会去一个论坛,那时候一种名为非主流的生命体刚刚诞生,这论坛上下满是对此类脑残的调侃,可讽刺的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这论坛却早已被一些非主流霸占了,以前的那些内涵都不在,满屏幕的自爆贴,看的张是非直恶心,于是他便又上了百度贴吧。

一些大贴吧不用想了,已经步了某论坛的后尘,随便点开个帖子,就是各种表忠心各种秀下线,有的帖子竟然放张照片,然后还写着什么他吗‘不顶就不是中国人’。

这诅咒贴够高级的。

看的张是非这个窝火,他心想我去你吗,都多少年之前的玩意竟然还拿出来玩儿,我活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中国人用你说啊还?

没办法,想找点乐子只好去一个稍微内涵点的贴吧了,虽然那里也即将沦陷,但是也好过脑残扎堆儿的地方,张是非点进去看了看,还好,除了满屏幕的历史帝外,没啥不和谐的东西,看着这些历史帝,他心里想道,就算你心里真有冤也不至于这么张扬吧。

不管啥事儿,一个两个人说那是有个性,要全说那就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一个个跟风还能跟出优越感,看过两集电视剧就以为自己发现真相了,张是非有些无语,于是他便发了个帖子想发泄一下,结果不出意料的是下面回复全是‘滚出弟吧’。

张是非望着这些回声机器,微微一笑,然后快速的敲出了几个大字‘MB你来东北信不信我砍死你。’

很显然,张是非也不是啥好人,乌鸦落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不过这么一闹,心情竟然好了些,时间慢慢过去了,夜幕悄悄降临,两人肚子有点饿,但是也不乐意动弹,便叫了外卖,吃完之后继续在网上无聊的闲逛。

十二点多的时候,网吧的生意还是很好,显然,这里是消暑避夏的好地方,但是两人明白,该是时候干活儿了,于是便结账下机,走出了网吧后,张是非有些挂念皮皮,便又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香肠罐头什么的,用个塑料袋装好,便和李兰英向那平房的方向走去。

如同之前那般,越走越偏僻,人越来越少,路灯越来越暗,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张是非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木头匕首,李兰英也从后腰上拔出了那把藏银小锤,没办法,还是警惕点好,看这附近这么黑,指不定什么时候蹦出来个什么东西呢。

还好,一路上挺安全,除了安静之外没别的动静,虽然说这样形容是病句,张是非想到,来到了那片平房区,大老远两人就看到皮皮向它们跑了过来。

“这家伙鼻子还挺灵。”李兰英笑道,张是非和李兰英刚才商量了,今晚就还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来等吧,似乎他们就这一条路,于是他俩便在皮皮的带领下到了皮皮的‘家’。

屋子里很黑,显然电已经掐了,两人也不讲究什么,席地而坐,从那塑料袋里拿出了香肠掰开来喂给皮皮,皮皮吃饱了,便用头枕着张是非的脚睡着了,而张是非和李兰英经过了上次妖卵事件后,似乎留下了后遗症,刚才在网吧还轻些,现在周围一片黑暗,两人的心便出奇的警惕起来。

又是这种气氛!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攥紧了手中的小匕首,他知道本来没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在压抑的环境下这种感觉会被无限扩大,不说话是不行了,于是他便对同样紧张的胖子说道:“别装哑巴了咱俩,说点什么吧。”

胖子连忙点头,然后说:“说点什么呢?”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李兰英说道:“啥都行,你会啥,讲个故事也行啊?这不说话感觉太难受了。”

李胖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别说,以前我妈还真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叫滴洞老太婆。”

“地洞老太婆?听上去怎么像抗战时的事儿呢?”张是非问道。

李胖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抗战故事,是鬼故事,讲的是一个老太太变成鬼杀人的事情,说那老太太的鬼魂因为某种关系徘徊于人间,每当杀人之前,都会发出‘滴洞滴洞’的声音,所以就叫滴洞老太婆,听说是真事儿,专门杀小伙儿,跟咱们上小学时那猫老太太一样,以前老有名了。”

张是非本来就害怕,听他说出这事儿,更是吓的全身一颤,然后大骂道:“你傻啊,我让你讲故事是为了壮胆儿,你讲鬼故事干啥?”

李胖子嘿嘿一笑,有些尴尬,他说:“我也没啥故事了啊,我跟你说,这个滴洞老太婆啊·····”

“打住赶紧打住!!”张是非气急败坏的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收不住了竟然。

可是就在这时,那一直趴在张是非脚上的皮皮忽然竖起了耳朵,然后猛然的起身对着门口叫了起来,仿佛很害怕的样子,张是非和李兰英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猛然下降了许多,他全身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立了起来,这感觉他不陌生,那天在二奶小区他也曾感觉过。

于是他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来了!!

想到了这里,他和李胖子忙站起身紧握着武器躲在了门后,气温似乎越来越低,两人的身体越发的颤抖,皮皮的叫声还没有停止,而张是非此时却听出来了一些异样的响动,夹杂在这狗叫声中确实还有一样声音。

滴洞,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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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妖怪十五


class="width">传说中球王贝利有一张乌鸦嘴,说啥玩意儿啥玩意不灵。

李胖子刚好相反。

虽然周围环境很暗,但是张是非依然很清晰的看见胖子那猪腰子脸,瞬间变成了三成熟的猪肝色,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讲啥来啥!

只听那滴洞滴洞的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就好像是某种拐杖磕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一般,两人此时心中害怕极了,仿佛那恶心的声音就出自他们的心中似的,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傻等着啊,由于上次的事件中李胖子没有什么表现,见张是非已经领悟了仙骨的窍门,而自己却还是那德行,他打心眼儿里不想落后自己兄弟一步,于是想到了这里便咬了咬牙,管它什么老太婆呢先搞死再说,于是他一狠心,举起了手中小锤儿,准备等那东西进门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几先敲他个开门红再说。

那‘滴洞滴洞’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攥着武器的手心都渗出了不少汗,之前遇到的那个东西是个一只眼儿,也不知道这次的会是什么孙子样。

一步,两步,再进一些,再近一些!李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皮皮还在不停的吼叫着,预兆着危险越来越近。

终于,那恶心的声来到了门口,听上去就和两人一步之遥。

胖子再也把持不住,一转身抓着锤子就招呼了上去!胖子只感觉到确实敲到了什么东西,咣的一声。

“哎呦!!”一声惨叫出来!张是非也下意识的反握着匕首冲了出去,只见胖子握着锤子愣住了,张是非上眼望去,见那门口正蹲着一个男人,爽手紧捂着脑袋。

这一锤子敲的够瓷实的,不过好像敲错了,这似乎是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张是非心中叹道,他望着地上那哥们儿,因为他还穿着衣服,而且全身都没啥异样,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两个那般的另类,要么全身都眼睛要么就一只眼睛。

这哥们儿抬起头有些幽怨的望着两人,还行,就两只眼睛,挺正常的。

看来真的是人了,于是张是非慌忙将他搀扶了起来,有些歉意的说:“真对不住,没事儿吧你。”

李兰英也慌忙上来帮忙,他和张是非一起扶起了那人,边扶边说道:“你看这事儿闹的,哎哥们儿你说你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啊?”

那人站了起身,然后揉着脑袋抱怨道:“你俩是谁啊?躲这屋子里干嘛?”

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同样问道:“还说我俩呢,你是干啥的啊,大晚上来这儿干嘛?”

那人望着两人,然后说道:“我是来找东西的啊,你俩呢?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张是非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还是不要了,之前分头曾经说过,如果他们的身份暴露,以后将会很麻烦,这一点张是非和那分头很像,内心都挺低调,有点什么事儿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李兰英恰恰与他相反,属于很高调的类型,由于之前一直没有人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问他了,便想要不卑不亢的装个逼。

只见他哈哈一下,然后表情特深沉的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要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看过电影驱魔人没?没有错,‘你可知道邪恶深藏于你心深处,但我会始终在你的左右,握着我的手,我会让你看到神迹,抱紧信仰,除此你一无所有!’”

胖子一直以为这么说会显的很专业,哪曾想那人根本就没有听懂,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人,这男子长的挺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瓜子脸,挺白,跟小姑娘似的,一双眼睛细长,头发略长,刘海儿挡住了眼眉,看上去年龄跟他们也差不多,真不知道他这么晚了上这屋子里找啥,张是非望着这人,老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是就说不出来。

只见他表情有些纳闷儿的说道:“没懂,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李胖子挺尴尬,只见他边摆手边说道:“就是···唉,说不清楚,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不?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一定不相信。”

那人听胖子跟讲双黄似的,不由的一笑,然后说道:“信啊,怎么不信?”

就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张是非的眼睛忽然扫在了这人的手上,这一眼看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那人的一双白的吓人的双手,十根手指只见竟然没有一丝的关节,看上去就如同假手一般。

就在张是非惊讶的时候,那人边举起了右手给李兰英看,并且笑着说:“我不就是么?”

说出此话后,只见他那没有关节的右手忽然蠕动了起来!没有错,是蠕动,那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根生在手掌上的小蛇一般,弯成了令人惊讶的弧度!

“啊!!!”李胖子尖叫了一声!

好在张是非刚才就已经发现了异样,见这孙子摊牌,他二话没说的就抬起右脚飞身向着孙子的小腹上蹬去!

那人微微一笑,然后向后一仰,竟如同纸片异样飘出了很远,站定之后,右手处瞬间出现了一条类似拐杖的东西,他将那拐杖往地上一杵,竟然发出了‘滴洞’一声。

从那人出现后,皮皮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似乎这屋子里有后门一般,但是这已经不是两人所关心的了。

李兰英惊魂未定,张是非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MB的,你说这妖怪怎么都爱吓唬人呢?不过这妖怪跟之前他们遇到的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就单说穿衣服这一点就已经完爆之前俩人遇到的独眼龙了,更何况他竟然还会说话,一定不是啥善茬儿!不过会说话也好,起码能问出点什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将匕首举到了胸口,然后大声骂道:“你他吗谁?!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么??”

只见那人一笑,然后一伸手,一顶黑色的小礼帽便出现在了手上,他将那小礼帽儿戴在头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欧,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级的妖卵混为一谈,吸食生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是不会做的,我要的更多。”

说什么屁话呢!两人都没懂,张是非也不愿意听他的屁话,他觉得他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这里的确有妖怪作祟,现在看见了,把它放倒也就行了,能动手就最好少吵吵。

不过看眼前这位倒是挺有礼貌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心生一计,于是他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后,便对着那妖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那妖怪确实很有礼貌,他微微一笑,然后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对着两人行了个标准的弯身礼,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十五’,请多多····”

“多你妹!!”张是非和李胖子哪有什么闲情雅致听他磨叨完,他俩见到这十五弯下腰,这天大的好机会岂容他俩错过?于是乎两个孙子脚一蹬地便冲了出去,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就对着那名字叫十五的妖怪露出空挡的后脑勺招呼了上去!

他俩心中这个得意,心想着你这**怪,都是妖怪了还穷拽个六饼,活该被我俩搞死,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如同两人所想的这般简单么?

答案是否定的,只见那十五冷笑了一下,依旧弯腰没动,但是两只怪手却如同两条蛇一般的向上弯出了诡异的弧度,张是非和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阵疼痛,原来是被那十五牢牢抓住,只见那十五慢慢的抬起了头,然后阴阴的笑道:“我尊贵的驱魔人,别着急,夜晚才刚刚开始。”

此话说出口,他的眼珠子便散发出了幽幽的绿芒,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两只活鸡大肉的猛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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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完败


class="width">疼!

这是当时两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吗的,真想不到这孙子的劲儿竟然这般的大,抓着两人的腕子跟不要钱似的往死里掐,两人的手都快被掐断了,撕心裂肺的疼。

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张是非被这突然的伤痛搞的有些措手不及,还好,突如其来的变动使他下意识的使出了仙骨的力量。

一股蓝色的气瞬间从他的右手爆发出来,说来也挺奇怪,那气刚出现,右手握着的匕首竟然也出现了感应,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被那匕首所吸收,而那小木匕首也被蓝气所围绕,就好像猛然多出了两寸蓝色的剑锋一般。

张是非猛然一使劲儿挣脱了那十五的怪手,右手重新恢复自由,可是李胖子还在大声的喊叫,于是张是非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反握着匕首猛然向那十五的减半上刺去。

那十五微微一笑,似乎也不敢托大,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撒开了抓着胖子的手,向后又是一弹,便又跳出了两三米远。

就这一扎一跳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街上,幸好,这里很偏僻附近没人经过,要不然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吓个好歹的。

李兰英握着自己那快要脱臼了的手大口的喘气,而张是非心中则忐忑不安的想着,这家伙确实很厉害,不是之前它们所见妖卵能比拟的。

怎么办呢?张是非望着旁边的李胖子,小声的对他说道:“你快点儿弄好自己的手,咱俩打不过他,准备变身。”

确实,现在的情形不比楼道里,天宽地阔的比较好施展,兽体总比人身要有利许多,所以,张是非便想继续争取点时间,好在看那孙子似乎也一副不好战的模样,不向之前那个独眼龙,好像不杀人就不舒服似的。

于是,张是非便手举着木头匕首然后对那十五喝道:“你到底是什么?鬼?还是妖卵?”

那个自称十五的家伙冷笑了一下,然后又把礼帽戴在了脑袋上,说道:“我的朋友,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我的名字叫十五,如果用你的话说,我确实是妖卵,不过嘛,我要更高级一些。



高级个屁,能说话穿衣服就高级么?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但是他不傻,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如果能问出些情报会更好,于是他便问道:“看你的样子有自己的意识,那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东西啊我的朋友,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那十五好像挺无辜的样子,只见他直立着面对两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双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拧成了麻花儿状。

这孙子一定是自来也的弟弟自来熟,这是张是非的第一印象,不过在胖子揉胳膊的时候他只能顺着他说,只见他放柔了语气,然后问道:“可你到底要找什么啊?”

那十五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是一粒种子,不过似乎还没有成熟,但是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恕我直言,如果你俩想要活命的话,还是快走吧,好不好,两位阴阳先生,或者,驱魔人?”

种你妹,张是非心中想着,这时,李兰英对他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张是非想再创造个机会,于是他便挤出一个笑脸儿,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嗨~~哥你看是个误会啊,要是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原来是这回事儿啊,那我俩先走了啊?”

那十五笑着对他俩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对李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慢慢的走了过去,那十五没动,就这样让两人通过,但是两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当两人从那从那十五身边走过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妖怪真缺心眼儿,这么好哄。

只见两人刚走到他背后时,李兰英便迫不及待的大吼了一声,身体猛然的变大,黑色的毛发随之长了出来,变成了黑熊的同时,他猛然的向那十五扑了过去,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很是默契,张是非见李兰英得手了以后,便也一咬牙,再次抄起的匕首快速的冲到那十五身前,然后也没犹豫,狠狠的向那十五的喉咙刺去!

扑哧一声,匕首将那十五的脖子扎了个透心儿凉。

两人偷袭成功,心里十分的爽快,可是再看那十五却好像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张是非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这喉咙都被捅了,怎么一点血都没有?只见十五那苍白的瓜子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惊讶,由于喉咙被刺穿,所以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只听它说道:“你俩···也是妖怪?”

张是非哪有闲工夫回答它,他见攻击没有奏效,慌忙想拔出匕首,可是却发现不管如何用力,那木质匕首就好像钉在它身体里一般,根本拔不出来了。

这时,只见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对两人说道:“当妖怪当到你俩这份儿上,也够窝囊的了。”

说罢,只见它那在胸前缠绕着的双手猛然发力,竟然将比他要打上好几圈儿的李兰英给震飞了!

张是非惊呆了,这是何等的怪力?

就在他惊讶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那十五一脚揣在了上面,张是非只感觉肚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强烈的惯性使他不由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胖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摔出了老远,跌坐在地上,屁股差点儿摔成三瓣儿,只见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抓着插在脖子里的匕首,一点点的将它抽了出来,脖子上并没有血迹,更准确点的说,脸一点伤口都没有,它的皮肤仿佛就像是一块儿面团一般,随着匕首抽出,马上恢复了原样。

只见那十五将匕首丢在了地上,然后好像十分悲伤的说道:“刚开始我以为你俩是人,杀不杀你们所谓,可是你俩却也是妖怪,唉,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张是非的肚子疼的厉害,火燎燎的感觉,他见这孙子似乎幸灾乐祸似的,便一肚子火,心中的那股倔脾气又上来了,便咬着牙对那十五狠狠的说道:“妖怪你大爷,你才妖怪!”

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就是妖怪啊,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俩会冒充人,也不想了,今天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回来,如果你俩还想试试的话······”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五十猛然的伸出了右手,然后对着街边的一棵杨树指去,那杨树轰然断裂,上半截咔吧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俩的下场。”那十五轻声说道。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傻了眼,这也太强了吧!自己跟它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这要怎么打?

好在,两人从小打架就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窝囊,但是现在保住命才是第一位的,于是张是非便没有说话,强忍着屈辱和不甘走到了李兰英的面前,李兰英又恢复了人形儿,他扶起了李兰英,然后便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去。

走了几步后,张是非又回头,见那十五还在后面望着他俩,从它的眼中,张是非见到了一种他最恨的表情。

那就是藐视,还夹杂着一丝怜悯的表情。

这种眼神,陈抟以及刘伶甚至那分头都出现过,每当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都会浮现出一股无力感,这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仿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的逃避,逃避。

可是这要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他不想再当一个被人同情和藐视的可怜虫!不!

如果放在以前,也许张是非此时就会不顾一起的冲上去,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会冲上去,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上次崔先生教会了他们如何忍耐,现在冲上去非但解不了气,反而自取其辱。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咬紧了嘴唇,然后转身扶着胖子一步步的沿着街道走去。

但是,这次他的心中,却满是要报仇的想法,我会回来的!他想到。

不为别的,也不为钱,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

战败的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半个小时后,两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无话便到家了,两人下车的时候,李胖子十分严肃的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还去么?”

张是非看着胖子,然后坚定的说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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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考验无处不在


class="width">“哎呀·····这可不好办啊,我也不会打架。

”刘雨迪一边给一个小孩穿裤子一边轻声的说道,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两人昨晚收了莫大的耻辱,今天少有的起的很早,或者说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好觉。

天一亮,俩人便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福泽堂旁边的幼儿园,之前分头曾经跟他俩说过,他不在的时间,就来找刘雨迪,她会帮忙的。

那曾想这刘雨迪除了会算卦之外,根本就没打过架,听完了两人的遭遇之后,便如实对两人说了,让他们感觉到挺头痛的。

“看来还是要给分头打个电话么?”李兰英十分吃力的坐在幼儿园一个小孩子的板凳上,他那肥硕的肚子被嘞的生疼,张是非点了点头,看来现在只好如此了,于是他便拿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分头的电话。

电话通了,崔先生的声音略显疲倦,听上去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觉,他问张是非:“怎么样了,还顺利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言难尽啊。”

说罢,他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是非,崔先生听完后,在电话那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说道:“按现在的情况来说,你俩还是不要在管这件事了。”

“不可能!”张是非急了,他不想再挡弱者,于是便对这电话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有些犹豫,只听他说道:“你先别急,先听我说,我们现在对妖卵这种东西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包括我这边昨晚所见也是,它们似乎也有等级之分,你之前干掉的那个似乎是最低级的孵化体,我昨晚在这边也遇到了两个很有头脑的,折腾了大半夜才搞定,而你遇到的,似乎比我昨晚遇到的更加麻烦,简直和人差不多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不要再去,等我和老易回去再说,明白么?”

“又是等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张是非有些急了,可是电话那边的崔先生却依旧保持着他的态度,他对张是非说道:“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星期,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之后崔先生的话张是非没有细听,全是那些差不多的废话,张是非认为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最后便在崔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这个郁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正如同那崔先生所说,也许两人本来就不该去管那破事儿,而且现在崔先生也没让张是非退钱,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这事儿也许真的就这么算了,本来嘛,那些城管老爷的死活,干他俩屁事儿?

但为啥两人心里觉得这么窝囊呢?

就是为了一个眼神,吗的,那名叫十五的妖怪的那种贬低又带有同情的眼神,张是非心中想到,你贬低就得了呗,为啥还带同情?

我俩有啥值得你个畜生同情的?

但是没办法,两人确实打不过它,连让它受伤都做不到。

越想越憋气,幼儿园中刘雨迪正给那些小孩讲唐诗,张是非拿出了两根烟,递给了胖子一根,两人刚要点火,那些孩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集体的望着他俩,并且投以一只排斥的眼神。

又他吗是眼神,两人都要崩溃了,但是又不好跟这些小祖宗较劲,便无奈的起身走到了幼儿园的门口才点着。

上火烟,名副其实的上火烟儿,越抽越上火,嘴上抽着烟,心中憋着火,但是却没地方发泄,只能这样干着急。

不一会儿,李胖子便轻声的对着蹲在地上的张是非说道:“得了,别想了,要不,咱俩别去了。”

张是非说道:“可是我这心里始终过不去,不为别人,就为被那妖怪鄙视!”

确实,有时候被扇耳光远远没有被同情要来的伤人。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只见那刘雨迪走了出来,她望着两人,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张是非和李兰英哪里知道,此刻的刘雨迪仿佛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看到了以前那崔先生的影子。

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这么好强。”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吸在肺子里,有些疼,他说道:“这不是好强,这是做为男人的尊严。”

一说出尊严俩字,连他自己都苦笑了,要知道,自从那晚尿尿触电之后,这俩字儿似乎一直没在他俩身上体现过,吗的。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说道:“那我问你俩,你俩真的还想再去那个地方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从来没有过的默契,刘雨迪见他俩如此坚定,便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你们崔哥不让你们去是对你们好,但是我想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去的话,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明路?她不是不会打架么?两人愣了一下,但是随之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为眼前的刘雨迪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忽悠他俩的样子,于是张是非慌忙说道:“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刘雨迪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秋千上,然后对两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会卜算之法,不瞒你们,昨晚小···你们崔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典型的嘴硬心软,他叫我帮你俩算算,看看会不会有危险,于是我便替你们起了一卦。”

“然后呢?”张是非掐灭了烟,和胖子一起走到刘雨迪的身边问她,只见那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卦象挺有趣,由于有点复杂,就长话短说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你们今晚执意要去的话,并不会死,相反的,今晚的结果是有悲有喜。”

有悲有喜?这悲从何来,喜又怎讲呢?只见李胖子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便对那刘雨迪说道:“有悲有喜就是没性命之忧,也就是说你俩大概能打赢那个高智商的妖怪,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却不知道了。”

一听这话,两人心中就有底了,但是他俩却还没想明白这仗到底要怎么打才能赢,以他俩的脑袋即使想破天也够呛能想出好办法,于是张是非便对刘雨迪说:“老妹,啊不,刘姐,刘姐你能给我俩指一条明路不,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那家伙放倒?”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示意两人跟他走,来到了福泽堂的门口,刘雨迪取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那大门,三人走了进去,刘雨迪走进了里屋,然后轻车熟路的从那床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速写本。

她将那速写本翻开,然后递给了两人。

张是非接了过来,只见那页上用铅笔画着连在一起而又不规则的几条线,每个线角都标着几个字,张是非有些纳闷儿问道:“这是什么?”

那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易欣星你们知道吧····就是曾经卖你们装备的那个男人。”

两人点了点头,一只手嘛,有印象,在两人的印象中,这人跟分头的关系很好,但是看上去却要比分头好相处,总是笑呵呵的,给人的感觉傻乎乎的,不像分头那家伙,看上去比猴儿还精。

只见刘雨迪对这两人说道:“这老易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其实他在某方面的本事要比你们崔哥还厉害,他是普通人,没有仙骨的力量,但是他有一样能力正是你们现在所需要的,那就是以弱胜强。”

张是非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残疾人会有这么猛,但是见刘雨迪说的如此认真,便也相信了,毕竟在这福泽堂所遇到的人里,这小妹妹确实是看上去最顺眼的,于是他便慌忙的问道:“我知道了,他的本事就是这些图画,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刘雨迪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俩,张是非接过,然后和李兰英一起上眼看去,那张纸上写了几行字,看笔记正是那分头所写,只见上面写道:

‘我就知道你们俩会受挫,被我才对了吧?算了,不说你们了,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那就证明你们根本没听我的话,还是要一意孤行,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我曾经跟你们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是如果你们知道了自己到底在乎什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在外地,留下了此张纸条以备不时之需,我的床下有我和易欣星两人常年所用之‘阵法图’,此时正适合你们用,建议你们用第二十个,因为那个比较简单,关于什么是阵法你们就问刘雨迪吧,这里也就不在此解释了,阵法所需材料在福泽堂旁边的仓库内,就这样,保重,另····凡事别逞强,保命第一位。’

看完这张纸条,张是非和李兰英真的对那分头五体投地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全!虽然他俩不明白这速写本上的东西怎么用,但是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了吧。

于是,张是非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而一旁的李兰英则有些抱怨的说道:“你说这分头,刚才就把这事儿告诉我俩多好,还卖什么关子?”

刘雨迪示意他俩先坐下,然后便对他俩说道:“你们也要替他想想,他其实挺善良的,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毕竟强行让你俩卷入这事件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他走之前就留下了双重保障,就怕你俩钻牛角尖儿,还有,他让我告诉你俩,生活就是考验,而考验无处不在。”

两人这回懂了,但是都没说话,心中有数就行了,那刘雨迪从福泽堂的柜台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儿,然后又回到了幼儿园取来了一个小黑板以及粉笔,摆在了两人面前,戴上了眼镜后,便对两人说道:“好了,现在开始你俩要仔细听,我跟你们讲讲什么是阵法。”

(今日一更,见谅,明日恢复~)



第七十章 撒网


class="width">阵着型也,这是刘雨迪讲给他们听了,刘雨迪说,他对这些东西也不了解,但有了这本易欣星留下的阵法简介,要布出一个简易的阵法,也没多少难度。

所以今天有大半天的时间给两人用来学习,两人听刘雨迪说的很是复杂,不免有些头大,特别是李胖子,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学习方面的智商简直就像个孩子。

好在这刘雨迪是幼师专业的,她的耐心很好,见解释不成于是便想出了实践的方法,于是他便用粉笔在那小黑板上画出了一个类似张网的形状,然后对两人说:“如果你们不懂的话····那就不要懂了,你们记住这个形状,说简单点,这就跟星座图差不多,也是你们崔哥和老易用过的最简单的阵法,它的作用就是激发以后能困住敌人一段时间,很适合你俩。”

两人连忙点头,然后听刘雨迪讲出了这个阵法的妙用所在,这个阵法的名字挺奇怪,叫做‘捕金落磷之阵’,这阵法整体看上去就好像一张蜘蛛网,一共分十四个点组成,每个点都代表着一样材料,有分头的黄纸也有那易先生的木头樁子,而且自己的手中还要拿着一个起着开关作用的黄纸符,只要将那符丢到阵中就能激活阵法。

刘雨迪讲完后就翻出了一个箱子,里面零零散散的全是一些分头上次卖他们的道具,刘雨迪指了指这箱子,然后说道:“这里面就是要用到的东西了,你俩先练练吧,等中午我给你俩送饭。”

不得不说,这刘雨迪还真是温柔,一席话听的两人心里热乎乎的,比那只会扣鼻屎训人的分头要强上好几倍,于是两人便十分感激的送走了刘雨迪,随后,便从箱子中拿出了那些黄纸之类的东西,然后对着黑板上的样子照葫芦画瓢起来。

一上手后,两人发现这玩意完全是看上去简单,但是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却难的要命,那十四个点的位置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要不然的话什么效果都没有,倒是会发出声响,跟放屁似的,然后那些黄纸都会变黑,似乎是报废了。

鼓捣了两个小时候,依旧没有半点头绪,长时间弯腰摆阵让李胖子的脑袋都要缺氧了,于是他便直起了腰骂闲街:“吗的累死我了,真遭罪。”

张是非很显然也累,但是不做不行,他边将那些符咒一个个的摆放好,然后站起身说道:“行了,别抱怨了,赶紧的,弄好了,再递给我一张符,然后变成熊站进去。”

李兰英边揉着腰便递给了张是非一张符,然后又十分不情愿的走进了地上的那符阵之中,张是非手里拿着那张符,然后往李胖子的身上一丢,走你!

噗~~~!那十四章符咒变的一片漆黑,又失败了。

抱怨是抱怨,但两人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气馁,骂了几句闲街后便又重新开始振作起来,渐渐的,竟然完全投入其中,下午一点左右,刘雨迪来给他们送饭,见两人神情十分专注,都没有注意到她,便笑了一下,将饭菜悄悄的放在桌子上,然后便走出了门去。

俗话说的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两人第一次启动了这个阵法,听着阵中的李胖子不住的怪叫自己动不了了的时候,张是非兴奋的蹦了起来。

这感觉真的是太棒了!空前的成就感,让两人雀跃不已,原来专注着做一件事,成功了的感觉会是如此畅快,但是时间挺紧的,两人慌忙跑到旁边的幼儿园里将成功之事告诉了刘雨迪,刘雨迪望着这俩个好像孩子似的人,也跟着他们高兴,一旁的孩子们倒是像看动物似的望着他俩。

刘雨迪对他们说道:“恭喜你俩了,但是晚上依旧要小心,记住你们崔哥说的话,要找到那个妖怪的妖卵结晶才能杀死他。”

两人此时成功的喜悦还没有退却,一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自己稳赢了的错觉,于是连声答应后便又回到了福泽堂中去拿晚上要用的道具,李胖子翻着那个箱子,然后问张是非:“拿多少?”

张是非摆了个手势,然后说道:“一锅端,跟这分头不用客气,哈哈。”

确实,虽然他们不说,但是在他们心中依然留有上次被分头骗的阴影,这次给丫来个卷包会也算是扯平了,于是两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便提着个箱子兴高采烈的走了。

刘雨迪在幼儿园中一直看着他们,见他们走了便给那崔先生打了个电话,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说道:“这俩小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天赋有多强,竟然没用上一天就学会了阵法。”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可不是么,刚才把他俩高兴坏了,啊,对了,你那边怎么样,顺利么,有没有受伤?”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语气变得平和了一些,只听他说道:“没事,五个妖卵已经搞定了两个了,不过剩下这三个似乎有点不好对付,他们的智慧简直超出了我和老易的想象,昨晚居然跟我俩玩儿声东击西,一只把我引走了,然后剩下四只集体攻击老易。”

刘雨迪有些担心的说道:“那易哥没受伤吧?”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没事儿,你说他们多人性化,估计看老易这傻狍子长的缺心眼儿就像沾点便宜,结果让老易直接揍死了两个,还有两个跑了,我追的那个更聪明,为了活命主动放弃了一只手。”

刘雨迪稍微放了下心,于是她说道:“没事就好,对了,用不用我再帮你们算算?”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说道:“不用,没什么事了,我们这边完全能够搞定,主要我想抓只活的,因为我老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那你小心吧。”刘雨迪说道,又聊了几句后,她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照顾小孩去了。

画面转到张是非和李兰英这边,两人现在学会了一样新的技能,心情大好,见已经快晚上了便直接打车来到了那片即将拆迁的平房旁边。

如果有点常识的妖怪,再傻也不会大白天出来吧,两人想着,虽然他俩没发觉自己也是妖怪,下车以后,张是非便对着那片平房喊道:“皮皮,皮皮!”

之前两人逃跑的时候太匆忙,没顾得及那条老狗,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不过既然昨晚它先逃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那个叫十五的妖怪不会那么变态跟一条狗过不去。

奇怪的是,皮皮似乎不在的样子,不管张是非如何喊,都没见它出来,也许它是去寻食儿了吧,张是非心中想到。

李兰英提着那箱子,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得了,别管狗了,赶紧的吧,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早整完早利索。”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挺挂念那条老狗的,真不知道它现在跑哪儿去了,安全不安全,两人最后还是来到了那天吃烤串儿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转眼已经快五点多了,两人今天可没有去网吧玩儿的雅兴,便走到了那片平房的路边坐下了,等一会儿没人经过的时候,便要开始布阵,张是非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躲到高楼的另一边,暖黄色的光映照在那些楼房的落地床上,挺耀眼,上班族们也都下班了,经过两人身边,多数都是面无表情,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是这种迷茫才会产生麻木,而麻木又会转化为许多的符面情绪,张是非忽然想起了以前陈抟那老家伙说过的话,也许给人造成痛苦的正是自己自己吧,他忽然觉得。

想到了这里,他点着了一根烟,静静的望着那被高楼所遮盖的天空,慢慢的变暗,夜晚,正逐步拉开序幕,等会儿两人就要撒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到大鱼。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一章 恩人


class="width">还好这里很偏僻,**点钟的时候就看不见人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明白时机已到,于是便起身来到了那栋空房前,十分认真的讲十四章符咒用连同小木桩摆好,为了不引人注意,又在附近捡了些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将其掩盖好。-====-

布阵完毕后,两人又如同昨晚一般的坐在那屋子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这等待可真够折磨人的,张是非心中想到,他伸脖子向门外瞅了一眼,漆黑一片,此时此刻恰如昨日彼时彼刻。

但是此时此刻张是非的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李胖子似乎也受不了这种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他在门右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说,昨晚那畜生今晚还会来么?他不说是来找东西的么,一整晚的时间找啥都应该够了吧?”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来。”

李兰英见这张是非如此肯定,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为啥啊?”

张是非坐在了地上,拿起等会儿要用到的符看了看,便对李胖子说道:“因为它说的全是屁话,找东西?糊弄傻小子呢啊?要是找东西的话用得着害人么?而且你想想,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要是真的只来找东西的话,那不早找着了?”

李兰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那孙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但是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想到了这里,他便又抽出了那把分头送的小铁锤,然后又把一根钉子丢给了张是非,对他说道:“你那小匕首昨晚没捡回来吧,拿去,一会儿防身用。”

张是非随手接过,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外面,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之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昨天那孙子就是这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出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夜空被乌云笼罩,空气中传来了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味道吹进了两人的鼻子里,要下雨了,张是非心中有些焦虑,也不知道这阵法被淋湿了还有没有用,而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难道你们的命就这般的不值钱么?”

来了!!两人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此时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全身还是一抖,张是非慌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街道的对面,缓缓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体型瘦长,身着一套黑色类似礼服的服饰,面容苍白头带一顶小礼帽,刘海儿盖住了眉毛,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磕在地上发出滴洞滴洞的声音,正是那高智商的妖怪十五。<<>>

吗的,张是非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心想这下偷袭是不成了,但是起码要把他引到阵中,于是他便跟胖子装着胆子站起身来,在门中对那十五说道:“少废话,今天就是你葬身之日。”

“额?你俩要杀我,为什么呢?”

李兰英想说为钱,但是他知道这么说实在是太没说服力,这种场合还是张是非比较容易说到重点,只见张是非把抓着黄纸的右手背到了身后,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为什么?为民除害!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要不是你害人的话我俩能到这里来么?”

那十五显然有些愣了,只见他在离那捕金落磷阵大概有十步的距离处立住了,它挠了挠鼻子然后有些夸张的说道:“为民除害?你是在开玩笑么朋友,你为的是哪个民啊?真怀疑你俩是不是被什么人把脑子给洗了,明明没有本事还想来当炮灰,当妖怪当到你俩这份儿上也够难的的了。”

“呸!!你才妖怪呢,我是人!!”张是非大骂道。

“你哪儿像人啊。”那十五哈哈大笑,然后指着他俩说道:“看你俩一身毛这造型儿,是不是想当人当疯了····等等···”

它说到这里,表情一变,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收起了笑容,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叫什么?”

“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回答道,其实张是非哪有什么闲工夫陪他聊天,不过这孙子不往前走,两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先顺着它说然后再找机会勾引它过来,最主要的是别让它看出啥破绽,要不然两人一定死的比工程车压过还惨。

那十五听了两人自报姓名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啊,原来就是你俩啊,真没想到嗨,竟然遇到了我们的恩人。”

恩人你大爷,这孙子一定神经不正常,两人脑子中同时想到。

这时,风越刮越大,讲路旁的树木吹的呜呜想,张是非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便对那十五说道:“少废话了!来吧,手底下见真章!”

那十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唉,本来想饶你俩一命的,我又不爱动武,不过你俩执意如此···好吧,你俩过来吧。”

“呸!”李胖子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十五挥舞着小锤子喊道:“过个屁!小太爷腿脚不好走不动,你过来!!”

“腿脚不好你说还打啥?”那十五有些无语了。

张是非见那孙子依旧没上钩,便有些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李兰英,然后对着那妖怪十五喊道:“少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的了!跟你说,这位的外号可是‘**爆冰城身残志不残、虽然腿脚儿不好但是手活儿好之铁拐李’!信不信他老人家一锤子敲了你?”

为了配合张是非,李兰英顿时把小锤子舞的更欢了,他边不停的点头边咋呼道:“没错!就是我!告诉你,昨晚我不在状态,你过来!我不把你屎敲出来算你今天早上拉的干净!”

很显然,两人嘴里好似机关枪一般蹦出的片儿脏话根本没有激怒那十五,相反的,有很多的话它根本没懂,但是它看见俩人咋呼的这么欢,昨晚那股子搓样儿完全当然无存,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的勇气,不过这让它很感兴趣,只见他将手里的拐杖转了一圈儿都搭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俩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告诉你俩,实力上的差距是无法拉近的,你们现在在我的面前就好像十岁的小孩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屁!老子等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越级打怪!张是非心中狠狠的想到,不过,他此时的心情却无比的雀跃,因为他看见那十五正扛着拐杖迈着四方步一点点的向他俩走了过来,完全没有一丝防备!

不得不说,这十五确实很猛,随着他越走越近,周围的气温再次的降低,可是两人却兴奋的直打哆嗦,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罗玉凤面前丢了个香蕉皮然后她没发现就等她摔个狗啃屎一般的过瘾!

再近一点!孙子,再近一点!张是非望着那十五渐渐的走进,紧紧攥着黄纸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终于,那十五完全踏入了这捕金落磷阵中,鱼进网了,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只见那张是非慌忙踏出一步,然后将手中的符咒迅速的贴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点上!

走你!!

瞬间,那十四个符咒点发出了黄光,就好像萤火一般,阵法瞬间被激发,而那十五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的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保持着那个状态,一动不动了,它惊讶的望了望两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哈!!让你丫再牛逼!张是非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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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十五的秘密


class="width">风呼呼的刮,远处的天际隐约的传来了阵阵雷声,这是落雨的前奏,就发生在这座都市的上空,血红色好像树根状的闪电划破天际,为这夜空带来的短暂的光明。-====-

城市的边缘,一排即将被拆除的平房前,三只妖怪正在对持着。

那十五被阵法所束缚,显露出了短暂的惊讶,再看那张是非与李兰英正缓慢的向他走来,满脸的猥琐相,张是非手里拿着那根硬又黑的钉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妖怪,很显然她是在找它体内的妖卵结晶会在什么地方,而李胖子则满脸猥琐的笑容,将自己的双手揉搓的咔吧咔吧响,然后对着那十五邪邪的笑道:“风水轮流转了帅哥,你倒是再笑啊?哈哈。”

奇怪的是那十五却真的笑了,它虽然动不了,但是脸上除了一丝惊讶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望了望两人竟然有些好奇的说道:“这不是仙骨的力量,这应该就是人类所创出的‘奇门遁甲’吧。”

奇你大爷遁你大爷,两人自然对它的话没什么兴趣,张是非知道虽然这妖怪被定住了,但是这阵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下午的时候,就困住了胖子五分钟,所以要抓紧时间找出这孙子身上的妖卵结晶,然后先钉上两钉子再说。

不过这十五细皮的就跟正常人一样,除了手以外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不由得让张是非烦恼,那十五件张是非搜他身,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了也没办法杀掉我的。”

“放屁!”李兰英猛的抄起锤子向它脑袋砸去,看来是想报昨天那一抓之仇,咣的一声,分头曾经说过,藏银能够打到脏东西,而脏东西无非就是妖魔鬼怪,这一锤子敲的很瓷实,只见那十五头一歪,竟然流出了血来。

但奇怪的是它依旧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用的,这玩意儿打在我头上就跟挠痒痒一样,你们杀不掉我的。”

“是么?”听他说完,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只见他一把扯掉了那十五半边的衣服,十五那略显瘦弱的右半边胸膛显露了出来,苍白苍白的,这皮肤质感足以让任何女人羡慕嫉妒恨,白的竟然都有些透明!只见他锁骨位置的皮肤下面,依稀的能看出有一个亮点儿,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着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很熟悉,就跟之前两人所见过的妖卵结晶一样,不用多说,就是这儿了!

张是非终于找到了这妖怪的死门,怎么能不让他产生优越感,吗的,终于能搞死你了,于是他跟胖子要过了小锤,然后左手握着钉子抵在那处亮点上,同时狠狠的对那十五说道:“帅哥,还有啥遗言没?”

那十五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会后悔的。”

“你这遗言没啥新意。”

要知道,你会后悔这四个字就跟阿弥陀佛一样,不过是在某种场合某种地点的某种口号罢了,张是非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于是他便用力的抡起锤子,然后狠狠的向那抵在他身上的钉子砸去!

锤子砸在了钉子上,钉子被狠狠的敲进了那十五的体内,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那亮点之上,张是非握着钉子的左手感觉到钉子钉进去之后似乎刺在了一块儿挺硬的东西之上,再看那十五的眉头猛然紧皱,终于,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锤子下去,周围的风更大了,呼呼作响,吹乱了张是非和那十五的长发,张是非心知不能留余力,于是便把锤子丢给了一边的胖子,然后双手抓着那根钉子,然后用力的往外一拔,只听‘噗’的一声,钉子被拔出,上面还连着一块儿好像石头样的东西,正是那妖卵结晶!

“啊!!!!!”钉子被拔出,那十五破天荒的发出了惨叫声,它的叫声很凄厉,即使顺着风传出了挺老远,张是非用力过猛,拔出钉子的同时,竟然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让两人感到惊讶的是,妖卵结晶被拔出以后,那十五并没有如同之前那两只妖卵一样的灰飞湮灭,反而全身不规则的颤抖了起来!

接下来的情况更加的出人意料,现在两分钟都没到,那本应被捕金落磷阵困住动弹不得的妖怪十五竟然挣扎着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他的礼貌掉在了地上,头发慢慢的变成了红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快要挂掉的样子!

它的威力两人领教过,要知道它如果不死的话那么两人就一定会死!想到了这里,李兰英来不及犹豫,慌忙又抄起了锤子玩儿命的向它的脑袋上不停的敲去!可杯具的是,不管他怎么敲,那十五就是没有反应,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了,只见他似乎很费力一般的握紧了双手,然后用力的向两边一拉!

那十四张符顿时发出了啪的一声!阵法被破了!

坐在地上的张是非愣住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以至于自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止也止不住,站在那十五身旁的李兰英也愣住了,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压倒性的夹杂着死亡的气息,这让李胖子的裤裆都有些湿润,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周围本来将近二十度的气温如今似乎降到了五六度,于是李兰英便感觉到自己的裤裆一阵凉意。

这他妈到底咋回事儿啊!

见那十五挨了一钉子不但没死,竟然变的越发生猛,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不可能啊!这不符合常理啊!!吗的,难道自己又被分头给忽悠了?可是这不符合逻辑啊!?

只见那十五一挥手,还没打到李胖子,李胖子便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东西揍了一般,他倒退了四五步,跌坐在了张是非的身旁。

那十五再一抬头,屹然是满脸的煞气,他的嘴角似乎都快裂到了耳朵,那股冷笑十分的渗人,二人此时满心的恐惧,张是非手里拿着那根穿着妖卵结晶的钉子,惊恐万分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应该···?”

“死了么?”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确实,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妖卵被除,就一定会死···不过嘛····”

说到了这里,他猛然伸出右手将自己上身的衣服全部撕碎,他整个上半身裸露在了两人面前,两人上眼望去,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

只见那十五的右胸刚才被张是非钉穿,伤口处正不停的往外冒着墨绿色的鲜血,而那左胸之上,则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大概十多个亮点!!那光芒那感觉,分明都是妖卵!!

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只见那十五微微一笑,然后用那他柔软异常的手抚摸了一下那些亮点,他冷笑着说道:“不过,你们只毁掉了其中一枚而已!”

怎么会这样!!!他的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妖卵!!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想想那崔分头不是说过,一枚妖卵只能孕育出一只妖怪么?就算是连体婴儿也不能这么夸张啊?有没有搞错,十多个妖卵一起连体??

“怎么会这样??”张是非惊恐的说道。

而那十五则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又闪烁出了那种类似于野兽似的凶残光芒,只见他说道:“没必要告诉你们,去死吧。”

说完它便平举双手,双手交叉,如同拧麻花儿一般分别扭曲成型,看上去它的双手似乎融化了一般,看上去就好像两把锥子一样,垂死关头,张是非见状连忙跳起身,然后握紧了拳头,仙骨的蓝气附加其上,他大叫了一声后,便甩开膀子向那十五砸去!

十五也不躲闪,任由那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身上,缠绕着仙骨的右臂揍在他的身上,一声闷响后便发出了滋滋的黑烟,那十五却依旧没有疼痛的样子,只见它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力量,太可怜了。”

说完,他手一挥,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的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后,他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看不清东西。

而这时,只听那十五说道:“准备上路吧,我的朋友!”

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他依旧能感觉的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正是那十五所谓,它锥子向的手瞬间伸长就好像一把长矛一般的刺向张是非的脑袋,李兰英惊恐万分,还没来得及喊住手,那十分的爪子已经马上要刺穿了张是非的脑袋。

可是与其同时,忽然远处又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别动手!”

那声音挺怪,听上去挺别扭,但是竟然出奇的有效,说时迟那时快,妖怪十五听见这声音之后竟然一愣,然后停住了自己的爪子,锥子样的爪子正好碰到了张是非的额头。

张是非此时恢复了视力,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差一点自己就挂掉了,吗的,太危险了,不过这声音又是谁发出的呢?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用尽全力向旁边一滚,再看那李兰英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望着旁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于是,张是非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更晚了,晚上还有一章。恩恩。)



第七十三章 自相残杀


class="width">这一眼,也让张是非大跌了个眼镜!

漆黑的街道旁,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瘦小卑微的黑影,狂风大作,将旁的纤细的杨树吹弯了摇,树枝摇摆不定,树叶四下飘零,那些被风吹下的树叶合着零星的雨滴打在它的身上,电闪雷鸣,闪电划破长空,短暂的光亮映出它的模样。~~~~

“皮皮?!”张是非愣住了,那边确实没有人,只是那失踪了一天的皮皮,它怎么会在那里,而又是谁再说话?

正当张是非和李兰英发呆的时候,只见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便开口了,他转头对着皮皮的方向说道:“为什么要拦我?你想救他俩么?”

他在跟谁说话,张李二人十分的不解,但是就在这时,又一件足以颠覆两人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皮皮慢慢的向这边走着,边走竟然边说出了话来!

它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没错,你不要杀他们。”

我靠!两人此时的惊讶不比刚才看见那十五胸前一堆妖卵时小,皮皮竟然还会说话??不会吧,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这么疯狂?狗都会说话了?不应该啊,就算它再通人性也不会领悟这么高深的技能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脑子里同时想到这动物说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完全忘记了此时它俩也是一只鸟和一头熊。

这时,皮皮已经走到了张是非的身旁,这条老狗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张是非刚才倒地时擦破的胳膊,张是非慌忙挣扎着蹲起身,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皮皮,惊讶的说道:“皮皮··你··会说话?”

没等皮皮开口,那一旁的十五便冷笑了一下,他的锥子一般的双手又恢复了往常的形状,只见它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满脸鄙视的说道:“真是讽刺,你俩不也会说话么?”

对啊!!两人猛然反应了过来,想当初在瀛洲没有变成人形的时候,两人说的确实是兽语,只不过陈抟和刘伶都是半仙所以才能听懂,而那徐莹却听不懂,照理来说,两人回到兽体之后是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的,怪不得之前张是非老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原来是这皮皮故意隐瞒啊!

只见那老狗皮皮对张是非晃了晃尾巴,便又它那独特的口音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的。~~~~”

一时之间,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好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而这时那不远处的十五便又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冰冷,显然有一丝的不快,只听它说道:“我帮了你,就是要你回报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呢?他们是人,是把你弄到这步田地的人啊!不是我们妖怪,不是我们的同类!”

那皮皮听十五这么一说,便对它摇了摇头,站在了还在傻愣的两人面前,然后对那十五说道:“他们,是好人。”

“哈哈,好人?他们刚才可是想杀我啊!难道要杀妖怪的就是好人么?你问问他们,我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两人无语了,确实,张是非最开始纯粹只是想要赚点钱才说什么都要来的,在他的眼中,杀妖怪跟杀条黄鱼没啥区别,可如今被这十五一问,他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借口。

就在这时,那皮皮却说话了:“我不知道那么多,我是狗,只知道他们是好人就行了。”

见这皮皮回答的到也干脆,那十五一笑,然后冷冷的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皮皮歪了歪脑袋,然后说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把舌头咬断,让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那十五出奇的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而这时,张是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啊,怎么越听越糊涂呢,想到了这里,他便和李胖子强忍着头痛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皮皮说道:“皮皮,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么?”

那皮皮想了想,然后便对着那十五很平静的说道:“告诉他们,这对他们应该有用,然后放他们走,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虽然风很大吹的呜呜作响,但是皮皮平静的话清晰的传到了那十五的耳朵里,虽然这边没有路灯很暗,但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依旧能很清楚的看见那十五此时难看的脸色。

只见那十五阴沉着脸,然后对那皮皮说道:“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掉你?”

那皮皮依旧平静的说道:“也许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坏事,但是你这些天将会竹篮打水。”

“你······!”十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它叹了口气,然后狠狠的说道:“好吧,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一条狗威胁了,不过,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今天应该就可以了。”

皮皮点了点头,于是那十五便收起了一身的煞气,然后一个转身,上半身便又被凭空出现的衣服所包裹,他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便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反正你们即使听了也没什么用,你们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妖卵?”

张是非和李兰英差点被这十五所杀,但是此时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没有答话,那十五见他们没回答,也没追问,反正这些事情在他的心中似乎挺不愿意提起一般,只听他说道:“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跟那些低级的妖卵不同,我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要比那些低级的家伙强上数倍,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弱肉强食的必然性,拜我们母亲燃西所赐,我们这些怪物才有今天这般的恶心局面。”

之前曾经提过妖卵的来源,当今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众多妖卵都是为一个妖怪所生,这个妖怪便是妖卵们的母亲,或者说是母虫,就好像蚂蚁一般,这个名为‘燃西’的妖怪,便是扮演着蚁后的角色,它所生妖卵五百颗,其中也分三六九等,这名叫燃西的妖怪最开始生的那几枚妖卵,妖力之强非以后的那些所能比拟,它们都是自己孵化成型,也具备了别的妖卵所不具备的力量,以及智慧,燃西第一次产卵竭尽全力产下了十二颗,这十二枚妖卵各自孵化后便充当起了战斗的角色,他们以出生顺序排列,是现在已知最强的卵妖。

它们的强大也是燃西的失误,它第一次产卵,还不怎么会控制妖力,结果妖力消耗过半才生下十二枚,为此它相当后悔,它知道,要达到它的野心,这十二个卵妖是完全不够的,于是之后它便缩短每一个妖卵的妖力,产下的妖卵只是一颗颗包裹着妖卵结晶的外皮,毕竟燃西的妖力有限,所以之后所生的妖卵力量一个比一个弱,它们四散各地,要吸取人或者动物身上的怨念和执念方可孵化。

那十五讲到了这里,李兰英便忍不住的说道:“哼,这么说,你就是那没捞到营养的第十五个了?”

那十五听李兰英这么一说,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听在两人的耳朵里竟然有些苍凉,只听他对两人说道:“你错了!我最开始的名字是六十四!”

什么?两人又有些不解,只听那十五继续讲到,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群体,都会有异数出现,如果说那最先出生的十二卵妖是天生注定的天才的话,那么这个十五就是一个异数,本来它出生时所获得的妖力很少,但是他竟然拥有和那最开始十二卵妖一样的智慧!

正是这智慧决定了他的不平凡,他成型之后,便不愿意和那些低级的卵妖一样去做一些祸害人的下三滥手段,他追求的是力量,因为他不愿意一直被称作六四!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错手杀了一个自己的兄弟,他忽然发现,原来吞噬它们的妖卵结晶竟然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要知道,这可是一件重大的发现,于是,从那天起,它便凭自己的意志脱离了燃西的掌控,开始四处搜集妖卵,将它们种植在人畜身上,等到它们发育成熟便吸收它们的妖力,而它这一举动,则使它们的母亲燃西震怒,并派出众多已经成型了的卵妖追杀它。

毕竟燃西是它的母亲,它很悲伤,但是并不后悔,在漫长的逃亡岁月中,它的思想使它慢慢的领悟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力量决定一切!他要不断的变强,最后将同胞全部杀光,最后只剩他自己便可以,他不要做六四,他要做一!

讲到此处,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十分傲慢的说道:“十五这个名字,正是来追杀我的那个哥哥的,他被我杀死了,我就代替了它变成了十五。”

张是非和李兰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真想不到,这些妖卵中的事情也这么复杂,听完这些事情后,两人忽然心中一沉,不是因为它们家族的这摊子烂事儿,而是刚才十五所说过的一句话!

他四处收集妖卵,然后种植在人畜身上?等等,照这么说······

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了望立在一旁的皮皮,皮皮这条老狗也望了望它,一脸的平静,然后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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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老狗的忠诚


class="width">皮皮,我是活不长了,这辈子够累的了,我就想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我不想走。-====-

这是老许头在生病前三天对皮皮说的一句话,那是个下午,老许头坐在门前,望着不远的街道上车来车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的身旁是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搪瓷的大茶缸,看上去有年头了,表面的漆一块块的掉落,纹理就好像是干枯的土地,依稀可见的是上面刻着一个中国铁路的标记,下方则是一个大大的‘奖’字。

就是这样的一个下午,在偏僻的道外区的一座破旧平房外,一位老人一壶茶,一把旧椅一条狗,勾勒出了在这大城市中难得一见的安逸画面。

皮皮趴在主人的脚边,它也如同主人一般的苍老,刚加完雨没多久,难得这下午不是很热,他趴在老许头的旁边,听着那老许头说着那些它听过许多遍的故事,再老许头说完那句话时,它抬起头望了望他,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是在几个月之前,春天。

就如同老许头第一次见到皮皮时的天气一样,狗的记性很好,上天总是公平的,它们的一生很短暂,所以一生之中所遇见的,所发生的事情,都不会忘记,不像人类,往往当年迈苍老的时候,想要想想以前的事情怀旧,却发现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记起了。

忘记是一种悲哀,想起也是一种悲哀,所以人生在世总离不开悲哀,这一点来看,也许人还真不如狗,起码狗在老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一生种种,不会有后悔的感觉,它们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短短十几年,根本没有时间去后悔。

不过狗跟人也一样,年纪大了,也会时不时的回想起以前,并且靠着那些记忆过活。

皮皮记得自己也是在一个春天遇到老许头的,在那个时候,老许头还被别人称作老许,没有那个‘头’子。

那时候皮皮刚被生下来不久,还没吃几天奶便被连同兄弟五个一起抓走了,抓他们的是他们原来的主人,似乎那家人的条件不怎么好吧,没有能力一起养活五六只狗,皮皮想着。

后来,它们被装在了一个筐里,被放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天桥上叫卖,那时皮皮头一次认识到外面的世界,许多穿着怪异的人在它们身前走走停停,不时还会有几双大手将它抓起,那些陌生的面孔会打量着它,然后又放下,它全身颤抖,很害怕。

它们兄弟五个一天的伙食只有一碗稀粥,每天中午主人会将稀粥放进筐中,它们几个便会一拥而上,皮皮天生瘦小,总是抢不上,所以吃不饱。

但是过了几天后,它能吃饱了,因为周围的几个兄弟越来越少,它们都被别人买走了,或是一些抱着小孩的大人,或是一些手牵在一起的情侣,直到最后,整个筐中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太瘦弱了,而且还一身没有长出多少的白毛还没有遮盖住粉红色的皮肤,难看极了,多少基本没人愿意花钱买一个根本养不活的狗回家。

没有了兄弟们的依偎,它觉得很冷,那是第一次有寒冷的感觉,伴随着寒冷的还有一种很难受的滋味,若干年后皮皮长大,知道了这种感觉名为‘孤独’。

到了最后,连主人也对他心灰意冷了,毕竟为一条卖不出去的狗浪费时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皮皮想着,那是在一个快要下雨的傍晚吧,主人并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在回家的路上直接将他倒在了一个垃圾桶旁。

后来,恩后来,后来下雨了,风很大,刮在身上十分的疼痛,皮皮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雨下的很大,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也都仓皇的跑着躲雨,皮皮那个时候还不能发出正常的叫声,它的力气小的可怜,只能发出类似耗子一般的吱吱声。

他绝望急了,感觉到好冷,最后站也站不稳,便趴在了水坑里,只感觉身上的热量渐渐流逝,没有人会在意它吧,也许它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个错误。

就在这时,那老许出现了,他提着个菜篮子,似乎刚买回菜来便遇到了大雨,于是他也在雨里跑着,可是当他路过那垃圾桶的时候,却站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正在水坑中奄奄一息的皮皮。

老许心地挺善良,二话没说就将皮皮放倒了菜篮子里,然后用手盖在上面遮着雨,跑了回家。

那是皮皮第一次到这里吧,皮皮想到了此处便抬起头望了望自己的主人,那个时候他的头发没这么白,皱纹也没这么多。

那时的皮皮本身就十分衰弱,又淋了雨,吃不进去东西,老许特意买来了牛奶,然后倒在小勺子里,一点一点的喂它,也是它命不该绝,竟然真的称了下来,并且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主人,还有家。

刚开始,它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老许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它知道,这房子里只有老许,偶尔还会来一些陌生的面孔,每年大概一次,他们在这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基本不超过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有时他们还会对老许大吵,老许都不吱声,只是等他们走了之后,他会发呆,有时候眼睛里还会冒出一些水,后来皮皮才知道,那叫做眼泪。

那个后来,大概是皮皮五岁左右的时候吧,他开始能听懂老许的话了,老许一个人住,喜欢京剧,更喜欢看二人转,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小半天儿,有时候听的高兴了还会跟着电视哼唱几句,那些依依呀呀的调子听在皮皮的耳朵里,很舒服,它也很喜欢。

每当天气很好的下午,老许都会拿着一把破椅子坐在门口,抱上一壶毛碎然后静静的看着远处街道上的行人,他的眼睛越发的浑浊,每当这个时候,皮皮都会趴在他脚边,听他讲那些他年轻的时候修铁路所发生的故事,虽然皮皮根本没见过铁路,甚至连铁路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皮皮会静静的听着,那些故事有时候在它的梦中也会掺杂进它的记忆中,你问我狗会不会做梦?恩···那不重要。

皮皮很喜欢老许,也许是因为狗的一生,能找到一个好主人便是全部吧,皮皮想着。

再后来,又过了些年,皮皮越来越高,老许则越来越矮了,他的名字也就从老许变成了老许头儿。

老许头儿确实老了,他的耳朵也不怎么灵了,有时候皮皮的叫声都听不见了,那些偶尔来的人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就如同老许头看二人转的次数一样,皮皮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些人都是老许头的孩子,原来人的记性真的会慢慢减弱的,他忘了。

但是他坐在外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了起来,有时候从早上他就会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甚至忘记了吃饭,皮皮也忍着饥饿陪着他,一动不动。

老许头的眼睛越来越浑浊,那种眼神皮皮曾经也见过,在它以前还在筐中的时候,曾经也有过这种眼神,那种名为孤独的眼神。

好在,他还是会喋喋不休的跟皮皮说话,尽管他的那些老掉牙的故事皮皮已经听过百次千次,但是每次依旧听的津津有味。

直到有一天,老许头开始咳嗽了,每天起来都很晚,脸走路都很费力,每天叹气的此处增加了,这些皮皮一直看着眼里,此时的它也如同老许头一样的老了,它明白老许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人一老,往往就会无比的渴望亲情。

有时候他多想能安慰一下自己的主人,其实他早就将老许头当成它的父亲了,它想跟老许头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不管他如何想模仿这句话,就是无法说出。

老许头儿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终于有一天,他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皮皮知道他病了,一股恐惧感又出现在它的脑子里,于是它便拖着年迈的身体发疯似的向外跑去,它和他都需要帮助,而唯一能帮助老许头的,就是这附近的街道办主任了,这个女人很好,经常来老许头家看他,还给他带吃的,要比老许头的儿女们强上很多倍。

还好,曾经老许头带它去过街道办,于是它凭着不会消失的记忆来到了那里,疯狂的挠着门,门开了,那女主任认出了它,它焦急的对着她叫,撕扯着她的衣角,将她引到家中。

老许头病的确实挺严重,需要住院,尽管皮皮不知道住院是哪里。

那女主任打了个电话后,不多时,门外便停了一辆车,那车很吵,震的皮皮耳朵生疼,从车上下来了一些传白衣服的人,他们进门后没说什么,眼神冷漠的将老许头装上了担架,然后便往车上拉,担架上的老许头此时依旧有神智,他临出门的时候躺着对皮皮说,你好好看家,等我回来啊。

皮皮汪汪的叫喊回应着它,可是,直到现在它都没有等到那老许头回来。

他等来的,只是老许头的那些儿女,他们在这屋子里争吵,互相诋毁,末了还将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拉走了,皮皮老了,或者,即使它还年轻也无法阻止他们。

屋子空了,惟独没有被带走的,只有皮皮,它被赶了出门,但是它并没有走,而是每天趴在路旁,等着老许头回来,日复一日。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自己越来越老,主人却依旧没有回来,但是它并没有放弃,它知道,自己答应过主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而主人也跟它说他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

又到了后来,附近的邻居们也一户一户的搬走了,偌大的地方变得没有了什么生气,有人来了,拆除了附近所有民居的房门和窗户,皮皮又回到了家中,每到夜晚,它又感觉到了孤独。

有一天,他忽然听过往的行人闲聊,说这附近马上要被拆除了!它顿时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要知道,这里是它的家,更是老许头最心爱的地方!

如果这里被拆掉了,那么老许头儿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呢?

不行,它曾经答应过主人,一定要好好看家等他回来的!不管多久,不管什么情况!可是如今家都要没了,自己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么?

它忽然觉得很无力,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在那些人类面前,它只是一条狗,可是事情却真是讽刺,原来如今有的人,却连条狗都不如。

往往他们活得太复杂,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忠诚以及信仰。

皮皮想的没那么多,它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家,它觉得,只要家还在,老许头一定会回来的,哪怕要它死,它也愿意!

就在这时,十五出现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皮皮蹲坐在门前,十五则悄无声息的出现了,由于物种的关系,皮皮是能看见妖怪的,它老了,叫不动了,只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十五。

十五拿出了一块石头对皮皮说:把这块石头吃进去,你就会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

皮皮说:这是什么。

十五说:这是一枚种子,可以给你力量,但是却要你的生命为代价,等到这枚种子成熟的时候,我会回来取走,到时候的你会死,你愿意么?

皮皮自然愿意,因为虽然承诺和忠诚对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狗来说,确是全部,是它们短暂一生之中永恒的信仰。

“就是这样了。”皮皮叹了口气,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眼前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听后,心中仿佛就跟塞了棉花一般,特别是张是非,他心里明白,老许头早就死掉了,也就是说,皮皮的等待和守护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忘记了十五还在不远处,方才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对这条老狗的敬佩以及感伤。

皮皮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也许它早就知道老许头是不会回来了吧,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它体内的妖卵早已经成熟,但是它却有些不舍,本来它还想再在这里守几天,直到完全吓跑那帮想拆它家的人,于是便开始躲着十五。

可是它遇到了张是非,他的关爱使皮皮又感觉到了温暖,它不忍这个好人就这么死去,于是便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面对那十五。

那些城管老爷们不可能知道,阻挠它们拆迁的,竟然是一条老狗。

张是非和李兰英自然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这个晚上出奇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一件连着一件,让张是非有些无从适应。

皮皮是条老狗了,岁数大了,站不了多长时间,风很大吹的它全身直哆嗦,但是它看上去却很平静,它蹲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就像一座安逸的雕像。

皮皮对着惊讶的两人说道:“是的,其实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和那位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对的,我还要感谢它。”对到了这里,它便对那十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谢谢你先生,我会遵从约定,将这东西还给你。”

那十五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理会张李二人的注视,只是对那皮皮说道:“这次我可真赔本儿了,得一颗又失一颗,虽然说那颗没什么用····也罢,就当是我欣赏你的奖励吧。”

说完,他便抬腿向这边走来,闪电照亮了他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满是阴冷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

张是非抢先一步下意识的挡在了皮皮身前,李胖子随后又变成了大黑熊,站在一旁对着那十五露出了凶悍的牙齿。

那十五显然对他俩十分的不屑,只见他皱了下眉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你俩的事儿,想活命的赶紧闪一边儿去!”

两人自然是不会闪了,虽然他们知道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但是他们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证实两人并不是一个靠别人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虽然皮皮是好意,但是被一条老狗所救,这只会让两人更加的感觉到耻辱。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孔雀仙骨之气再次环绕在右手之上,他这次可真是下狠心了,那蓝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的包裹住了整条右臂,映亮了他半边身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淡蓝色的火焰一般。

他喝道:“少废话!谁要你可怜?!来打第二回合吧!!”

身后的皮皮见张是非要动手,便慌忙对他说道:“先生,不要打了,你们打不过它的,这是我和它之间的约定,我一定要遵守的!”

“屁话!!”张是非喊道,他没有回头,只是把后背对着那皮皮,此时他的表情少有的严肃,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说过要保护这里么?死了的话还怎么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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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蛇洞山


class="width">电闪雷鸣!

这是属于风雨的前奏,同样也是第二回合的开场白,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青筋蹦蹦跳,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蓝光映着他那半边脸,一旁的李大熊四肢着地,呲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而那十五刚才被张是非搞碎了一枚妖卵,此时气头还没消,见两人不知死活的又要挑战正和了它的心意,于是,它便冷哼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右手指着两人说道:“来吧,对付你们一只手就够了!”

“我再他吗跟你说一遍!”张是非大叫道,然后一躬身就冲了出去,他那向后甩的右手被蓝气环绕,这么一跑就好像顿时给人一种急驶而过的汽车尾灯一般,六七步之间便来到了那十五面前。

“别再说这些过时的台词了!!!”叫喊之间,轮圆了的右臂便向那十五砸去,那十五微微一下,但是也没敢小瞧这仙骨之力,只见他一侧身,然后伸出右手的无根手指头快速的向张是非刺去,它那好似没骨头的五根手指似乎瞬间变的无比坚硬,看上去就跟五根尖锐的铁签一般,这要穿到人身上的话,保准儿是五个血窟窿。

好在,经过几次交手后,虽然张是非一直处于劣势,但是也清楚了这十五的套路,眼下他和十五离的很近,而且这一拳头刚在下去,没机会闪躲了,眼见那五根锋利的手指迎面而来,情急之下,张是非来不及多想,慌忙闭上了眼睛使出了自己那招最拉风的本事。

还好这一手他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意念一到便瞬间变回了自己的本相孔雀,由于体积迅速缩小,便躲过了一劫,那十五见张是非现出了本相,也没太过于惊讶,平刺出去的右手掌忽然下压,五指弯曲然后瞬间伸长,似乎不扎死张是非就不能善罢甘休一般!

说时迟,那是还真是快,但见那五根手指马上就要将张孔雀扎穿之时,忽然一只硕大的熊掌抽了过来,啪的一声,将那十五的右手抽歪,那五根手指扑哧一声的就差到了地上,硬是将这水泥板儿的路面扎穿了五个洞!

张是非心中有数,正所谓打仗亲兄弟,李胖子是不会不管的,刚才张是非出手的时候,他也同时拖着笨重的身体跑了过来,见张是非有难便出手挡了一下,张是非见自己脱险,慌忙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飞到了半空中。

十五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李胖子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见皮胖子哈哈一笑,然后骂道:“上阵父子兵!他比我小我能让他受伤么?”

我呸,这孙子,就会背后吐毒,空中的张是非想到,但是他现在也没有闲工夫跟李胖子闲扯,想到了这里,他便大喊了一声:“动手!!”

李胖子一听张是非这么一喊,便马上向前一扑!此时,那十五的右手还插在地上,竟然给了胖子一个可乘之机,只见胖子一脚踩在了他的右手之上让他无法动弹,然后顺势利用体重往前一倒,竟然把十五给扑倒了,结结实实的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

而这时,那后面的老狗皮皮则喊道:“不要打了!够了!”

张是非哪里听得它的话,他见机不可失,便猛地拍打了两下翅膀,然后一个向下一个俯冲朝那十五砸去,这一招之前他也用过,不过被那猥琐的分头一耳光抽飞了,所以现在他略加改动,俯冲下来的同时,瞬间又变成了人的模样,双脚并拢着向那十五的左胸上踹去!!

“去死吧!!!”这一脚踹的可真够实成的!彭的一声,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脚都快被踹断了,那十五的情况可想而知,只见它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这从天而降的一脚确实对它造成了伤寒,或者说,是让它感觉到疼了。

但是,一击得手,两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形势便再起波澜,只见那十五一咬牙,头发都飘了起来,它大吼一声:“滚!!!”

瞬间,十五的左胸发住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便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就好像一个无形而巨大的拳头揍在身上一般,两人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是非想挣扎着站起身,哪成想刚一用力,便感觉到肚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似的,大脑也不受控制,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于此同时,黑龙江的某地,那是离哈尔滨很远的齐齐哈尔附近,有一处名为碾子山区的地方,碾子山区地处大兴安岭东麓余脉,位于齐齐哈尔西北部,碾子山区,以碾子山得名。碾子山,产石,可制碾磨,故称“碾子山”。

这碾子山地处大兴安岭东坡余脉的低山丘陵地带,平均海拔215米。其中山套山,山连山,由数十座大山加在一起组成,现在我们看到的,便是其中之一的蛇洞山。

蛇洞山峰峦起伏,怪石嶙峋,据说还是旧石器文化的发现地之一,清朝著名文人魏毓兰曾在《龙城旧闻》中有过记载:“碾子山有一长蛇洞,洞口有巨石覆盖。由石缝内窥,洞黑无底,相传光绪初,一蛇自洞中出,探首雅鲁河饮水,尾端尚在洞中,其长大可知。”另载:俄人修东清铁路时,蛇出,被俄人所见,以炮遥击之,不中,蛇怒鼓石,毙俄数人,当地土人以为神,多往祈祷者,亦称“仙人洞”,本来这里是挺有名的文化景点,平常来此观光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蛇洞内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现在已是午夜,蛇洞山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在那蛇洞山山顶的蛇洞洞口处,却立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站的笔直面朝北方,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慌忙又钻进了洞内,一路小跑跑到了蛇洞的尽头,竟一直没有停留直接向那洞壁撞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他并没有撞的头破血流,反而那石洞的洞壁竟然就向一滩水一般,他直接穿了过去,原来,就在这洞的尽头后面依旧别有洞天,穿过了洞壁后,那边的山洞顿时便的明亮了起来,整座洞都泛着绿幽幽的光芒,而且十分宽敞,此时看清楚了那个黑影,原来是一名青年男子,光头鹰眼,左耳戴着一枚奇怪的耳环,他表情有些慌张,并没有停留,又抬腿向洞中跑去。

又跑了一会儿后,终于跑到了尽头,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尽头是一个环形的大洞,就好像个篮球场那么大,这洞的中间燃着一个绿色的大火球,没有柴草燃料却一直在燃烧着,散发出幽绿幽绿的光芒,洞中有人,而且很多,他们立在洞中环形排开,左边五个右边六个,绿火的光芒映出他们的模样,有男有女,有美有丑,表情不一,或悲或喜,仿佛某座寺庙中供奉的金刚护法一般。

看这架势,似乎是在列队性保护什么东西,而他们所要保护的,是一个人,那人坐在一把石头椅子之上,即使洞中灯火通明也照不清此人的面孔,仿佛惟独他那里被黑暗笼罩,只能依稀的看清人影,一股异样的麋香充斥着正个山洞。

那带着耳环的秃头并没有理会旁边的那些人,他直接跑到了那坐在椅子上的黑影前跪了下来,然后说道:“母亲,找到六四了。”

那黑影似乎点了点头,没说话,而这时,那在右边站着的一个男子笑着阴阳怪气开口了:“现在不能叫六四,应该改叫十五了吧。”

“哪儿轮得到你说话,狗东西!”那光头男子满脸怒意的瞪去,那说话的男子却依旧满脸冷笑的望着他,这男子尖嘴候腮,瘦长的身形活像根竹竿,两个眼睛倒是挺大,里面却满是皎洁的光芒,只见他笑着说道:“骂错人了,你这白条鸡骂咱们老弟干什么?”

“去你吗的!!”那光头的男子怒了,他猛然越起然后向那瘦竹竿扑去,那瘦竹竿也不害怕,眼中同样闪烁着凶残的光芒,只见他也是纵身一跳,然后挥舞着两手迎了过去。

两个家伙一言不合竟然动起了手来,那四周所站的人却都没有一丝的动作,似乎这事情跟它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就在一瞬间,他俩的拳头相互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震的山洞内扬起了一阵土灰。

这还没完,他俩拳头相抵,并没有分开,反而好像要较劲一般,两人一个怒一个笑,彼此都猛然发力,只见洞中的气流方向都被改变,那洞中的大火球的火苗刺啦一声冒的老高,山洞竟然都开始了轻微的颤抖,此情此景,竟然如同玄幻片一般。

而就在这时,那离石椅最近的一个青年男子忽然有动作了,这名男子估计是这山洞之中长的最正常的人,他面容清秀,杏眼圆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似乎还带有一丝哀愁,他见那两人相斗,石椅上的那个人似乎又叹了口气,他便马上皱了皱眉头,就在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那两个互相拼斗的人面前,他伸出双手各抓住一个人,然后一用力,那缠在一起的两人便瞬间分开。

三人一起落地,洞中也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两人略带沉重的呼吸声,只见站在他俩中间的美男开口了,他的声音略带磁性很是好听,但是似乎不夹杂着任何感情,只见他说道:“老九老十,你们两个是真长本事了,母亲还没问清话呢你俩就敢动手?不怕死么?”

说完,他平静的看了看两人,他的眼神很平静,却看的二人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只听那光头的男子慌忙说道:“五哥,你也看见了,这不怪我,都是这小子挑事儿!我早就看出来了,它自从知道六四的事情后,就一直想杀了我好吸取我的力量!”

那竹竿男冷笑了一下,没说话,而这时,那坐在石头椅子上的黑影却开口说话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年轻,一点也不像一个‘母亲’所能发出的声音,倒有些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只听那黑影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们天生不合,但还是先让小九说完吧。”

这女人的声音有些懒散,给人很是漫不经心的感觉,但是众人听后马上肃然起敬,那站在洞中间的三人慌忙躬身行礼,那老五和老九(竹竿男)便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只剩那老十站在那里,那老十毕恭毕敬的说道:“是这样的母亲,六四之前一直都抑制着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们找不到它,可是刚才我忽然察觉到了他的力量!我想,我们马上就可以去除掉他了!”

那石椅上的女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只是不想孩子们再受伤,毕竟现在还有许多的孩子没有出世,不能任由六四杀戮下去了,你们当中谁愿意前去?”

它话刚出口,那两列人中,便走出了一个男子,这男子面容消瘦,但是身体却胖的惊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军用水壶,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厚嘴唇,塌鼻子,一双小眼睛眯着,他对那女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母亲大人,让我去吧,我会完成任务的,我会让六四···啊不是,是十五知道,违抗我们母亲燃西的下场。”

那女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对那胖子说道:“十二,如果可能的话,不要杀他,留活口带回来,明白么?”

“是的。”那胖子很是艰难的鞠了个躬,然后便向那山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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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沧海一栗


class="width">当雨滴在张是非的脸上时,他醒了,满身酸疼,雨很大,他全身都湿透了,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自己晕倒了?晕了多久?他忽然意识过来,李胖子呢??

想到了这里,他便挣扎着起身然后四下看去,虽然在暴雨之中视线变得模糊,但他还是看见了不远处的李胖子,见李胖子躺着一动不动,他也就顾不上自身的酸痛,跌跌撞撞的向胖子走去。

还好,胖子似乎也只是晕过去了,听见胖子张着大嘴发出了打呼噜一般的声音,张是非松了口气,然后便慌忙边拍着他的脸边虚弱的说道:“老李,醒醒!”

李胖子终于醒了过来,只见他刚一睁开眼睛便疼的咧开了大嘴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疼死我了…………老张,咱们怎么晕过去了,那畜生呢?”

张是非一听李胖子这么一说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啊!十五呢?刚才光想着胖子了,一时间竟然把十五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想到了这里,他慌忙转头四下望去,可是滂沱大雨之中,早已寻不见了那卵妖十五的踪影。

它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张是非的脑中充满了疑虑,就在他和李兰英发愣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皮皮虚弱的声音:“你俩想……醒了么?没事就好……”

“皮皮!”张是非惊呼了一声,慌忙转头望去,但见那条老狗正倒在地上,任雨点砸在身上也一动不动,雨水打湿了它的毛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它的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但是它的语气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跑了过去,李兰英焦急的对着皮皮说道:“皮皮!到底怎么…………”

张是非拦住了他,不让它往下说了,其实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只要想一想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皮皮拼死救了他们,以自己体内的妖卵结晶为代价,才保住了两人的一条小命。

张是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被雨水打湿马上就要死的皮皮,他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懊恼,之前无法挽救徐莹的那种无力感再次出现,以至于他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自己竟然如此软弱,为什么!!

他抬起了头,大雨不停的浇在脸上。虽说冲刷掉眼泪但是却没有冲刷掉耻辱,他张大了嘴望着天空,乌云密布之间电闪雷鸣。

皮皮此时已经相当脆弱,似乎已经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它的声音却好像一点都不后悔,之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先生……请不要悲伤,我这么做完全是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自责。”

张是非和李兰英蹲在它的面前,张是非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住这风雨,但是这风雨却依旧打在它的身上,张是非见皮皮要死了,便有些哽咽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太没用了………………”

“老张。”李胖子忽然开口,张是非抬头望着李兰英,这时的胖子满脸的严肃,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无奈,他对张是非摇了摇头,张是非明白,现在即使他说什么,皮皮都不会活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说一些让它感到高兴的事情。

而这时,那皮皮又开口了,它说道:“先生……不要自责……,对于你们人类来说,也许承诺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我们狗来说,却是支持我们活下去的信仰。”

是的,它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而死,它是光荣的,张是非心中依旧悲伤,但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只见他抹了抹脸上混杂着眼泪的雨水,然后对着皮皮说道:“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吧,我俩一定帮你完成。”

那皮皮平静的说道:“心愿么………以前有,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我的主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皮皮的话听在张是非的心中,一阵酸楚,让它知道老许头已经死了这句话很简单,他完全可以说出口,可是那样的话,它一直以来的等待和守候又算什么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摇了摇头,没说话。

皮皮却有些激动的说:“没关系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我曾经答应过主人,要守住这里等他回来,结果…………”

“你的守护并不是没有结果的!”张是非忽然喊道,他对着皮皮说道:“你的主人如果能看见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十分欣慰的!相信我!”

“是么……谢谢你先生。”皮皮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又平静了一些,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忽然,它的身体又颤抖了起来,显然,刚才的平静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这些都看在两人的心里,张是非和李兰英握紧着拳头,没有表现出悲哀的表情,只见那皮皮断断续续的说道:“先生……感谢您请我吃的那些食物…………我无以为报,但,但是,您不必在意失败,相信我,您以后一定……一定会无比强大。”

张是非紧咬着嘴唇不住的点头,那皮皮颤抖的更厉害了,四肢开始瞪直,嘴巴张开,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最后能请……求您一件事么?”

“你说吧。”李兰英见张是非难过的说不出话,便替他问道,那皮皮虚弱的说道:“我死后,请您将我埋葬在……我的主人旁边。”

两人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它,于是便沉重的点了点头,那皮皮见两人同意了,本来已经浑浊不堪的眼睛中竟出现了欣喜的光芒,似乎此时生命的渐渐流逝已经不算什么了,它喃喃的说道:“就是……这样的雨天…………其实我本来就该死了的……在十几年前,感谢老天,我这一生很…………精彩…………。”

说完后,它便一动也不动了,张是非将它抱在怀里,它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体温,仿佛一个轮回一般,张是非感觉到皮皮的身体慢慢的僵硬起来,雷声滚滚,他的耳朵只能听见周围哗哗的雨声,也许,老狗皮皮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想到,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天里,老许头捡回来的,并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亲人’。

它的一生确实活的很精彩,虽然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柔滑富贵,甚至连一块完整的带肉排骨都不曾有过,但是却要比许多人都要充实,它有亲人,有信仰,有忠诚,这些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屹然决然的放弃了生命,你说在这个繁华而浮躁的社会中,这条狗的做法,到底是值不值呢?

都不重要了,毕竟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选择。

雨下的更大了,雷声却反而小了,遥远的天际一片氤氲,一直到黎明,滂沱的大雨下了一整夜。

皮皮曾经说过,它不过是一粒微尘而已,有心想办却办不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张是非此时真正的能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实在太过渺小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的人,成千上万,谁都不会在意一条狗的死亡,也不会在意它死去的方式,所谓众生平等,也不过是那些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所放的一个没有响声且又不怎么臭的闷屁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说的真没错,张是非此时觉得,其实他们跟狗也没啥区别,都是一样会死,都是沧海一栗。

但是他却觉得此时怀中的这一粒微尘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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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只要和谐就够了


class="width">一个星期之后,某电视台。<<>>

青天白日,为何传来呼救之声?

施工现场,司机为何无故昏迷?

附近居民为何人心惶惶?

即将拆迁的民房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是中毒,是诅咒,还是阴谋?敬请关注本期《都市传奇》之---------------不能碰的民房。

大家好,欢迎收看《都市传奇》,我是主持人郭人源。

今日,我台收到消息,趁本市道外区一处即将拆除的平房处,竟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日本市城管部门接到上级指示,要在此处实施拆迁工作,不想,意外却发生了。

当时,一名塔吊师父刚刚上车,却离奇的晕倒跌下车来!我市110接到急救电话后火速前往现场,幸好,抢救及时,这名司机并没有生命危险。

也许,您还纳闷儿,这看上去只是意外,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还在施工现场的城管人员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是谁,上了吊车后,都会离奇的昏迷,一时之间,在场群众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诅咒,还有人说这是早有预谋,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们连线在场记者,看看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寒冬你好。

电视画面切换到了那片平房处,现在那里已经开始施工了,之前那些拆不掉的平房早已是一片残砖废瓦,铲车轰鸣,一群大老爷们儿们正干的火热。

一个手里拿着话筒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镜头前,只见他说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现在呢,就是在事发当场,当时呢,那些司机就是在我现在的位置昏倒的,到底这件事是因为什么,现在我来采访几个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

一个光头出现在了镜头前,他身着城管制服,表情挺兴奋也挺紧张,只见那蔡寒冬问道:“你好,你能讲述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么?”

那光头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镜头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镜头说道:“好的谢谢你,就是这样,主持人。”

画面切回电视台,主持人一脸庄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好的,谢谢你寒冬。



说完后,只见他又对着镜头说道:“事情扑朔迷离,为了发掘真相,我们今天特地请来了著名的医疗领域专家任君爽女士,任女士你好。”

镜头转到一边,一个妆画得油汪汪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支持人旁边,只见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说道:“任女士,您觉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有诅咒(笑)么?”

那中年妇女也笑了一下,然后尖声尖气的说道:“是这样的,我认为什么诅咒啊……还有什么闹鬼,啊抱歉,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我们要以科学的角度去观察这件事,咱们来看这个画面,这是那辆工程车的照片,经过检查不难发现,其实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汽油中毒事件。”

主持人一脸惊讶的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任女士,咱们现在连线一下这块土地的开发商,看看他又有什么样的解释。”

说完,他便连线到了某某总经理,电话通了以后,主持人说明了来意,那总经理的态度马上变得十分热情,只见他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一向以安全至上为宗旨,发生了这起事故我们也很遗憾,那辆车的当事人现在已经被开除,我们还会为那些工伤的员工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些年来,我们公司一直不遗余力的为广大市民创造一个和谐美好的住宅坏境而奋斗努力,我们一定吸取这次教训,真抓落实,开拓进取,希望广大市民也能关注这次‘冰城绿色家园’,谢谢。”

主持人客套了几句后,便笑容满面的挂断了电话,一片和谐的景象,他对着镜头说道:“好了各位观众,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任女士,也感谢各位的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福泽堂中,张是非有些无语的关掉了电视,这他吗都啥啊?

真怀疑这节目到底是想跟大伙儿说点儿啥,怎么跟走进伪科学似的呢?刚开始说的那么玄乎,最后整个汽油中毒就了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看完西游记说话像放屁,可想如今的这些个缺德节目还他吗不如西游记呢!光注意收视率了,搞的一身硬伤,还当我们生活在七十年代呢啊,老百姓能相信才怪!

算了,反正和谐就好,分头曾经说过,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鬼怪,也不需要妖魔,只要和谐就好。

随手丢掉了遥控器,他转身看着自己旁边的李胖子,胖子此时正拿着一本古书看的入神,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张是非叹了口气。

那晚过后,两人将皮皮火化,骨灰用布包了,然后找到了火葬场,老许头的儿女们不能孝顺到花钱给自己爹买墓地,对他们来说,买个骨灰盒儿放倒火葬场寄存已经是天大的孝心了,半夜,张是非变成了孔雀抓着皮皮的骨灰包来到了骨灰盒存放处,顺着天窗爬了进去,找到了装老许头的骨灰盒的那个玻璃柜儿,然后将皮皮的骨灰围着老许头的骨灰盒撒了一圈。

希望皮皮能在那边找到自己的主人吧。

自从皮皮这件事情过后,李胖子便转型了,一向嫌麻烦的他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请教分头仙骨之道,而且每天一空闲就在看书,虽然他看不懂的字很多,有时候把分头都问的嫌烦了,就骂他,让他随便去里屋找本龙虎豹看算了,省的这么烦。

张是非也是,他终于明白了现在自己的立场,实在是沧海一栗,尘国一沙,小人物小把戏,弱小的可怜,要是没点真本事实在混不下去,于是他便也每天专心修炼,希望下次遇到那十五的时候能把他揍得连它们老妈燃西都认不出来。

不过,最初的时候,他们依旧很迷茫,张是非曾经跟分头聊过一次,将自己的软弱无能告诉了分头,问他,自己真的适合走这条路么。

那分头边扣鼻屎边对他说,谁也不是一出生就牛逼哄哄的,成长是一个过程,知道自己的软弱并不是一件坏事,慢慢来,比较快。想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请转台去看YY小说。

张是非没怎么听懂,便又问那分头,他最开始干这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否也会想自己一样的迷茫。

分头有些不屑的说道,他刚入行的时候,那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哪像张是非和李兰英般的窝囊?想当年他可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连祖师爷都夸他好。

张是非有些无语,那不成了YY小说的情节了?

听着这分头自相矛盾,他便觉得这分头是在吹牛逼,说不定这分头刚入道的时候还不如他俩呢。

分头这次去外地去了五天,然后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哈尔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把两人叫来然后跟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从分头的描述中,两人才了解到分头的变态之处。

原来,这次分头他们去外地搞死了五只孵化完毕的卵妖,两人望着分头手中的五块儿石头,不由得赞叹道,他俩合伙杀一个都差点没挂了,这分头杀了五个却好像一点伤都没受,看来自己还是缺练啊,跟分头的差距太大了,也不知道这分头和那十五比起来哪个比较厉害。

分头听完两人的遭遇后,也告诉两人,他在外地杀卵妖的时候,留了个活口,最后也套出了一些情报,和那十五所说差不多,就是讲‘燃西圣母’和十二只护法妖怪的,只不过,分头的情报要详细一点,那十二只妖怪似乎都有名字,而且只能到能用十二生肖来排序,只不过,他始终没有问出那燃西老怪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不失为一个遗憾。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胖子终于也能使用处仙骨的第一阶段了,被仙骨强化后的手臂竟然能把石头拍碎,他高兴的不行,自己这超能力实在是太给力了。

张是非也有些收获,他的仙骨是法术型的,他终于知道该怎么用了,别说,效果还挺猛挺有视觉冲击性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这里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再说。

时间过得挺快,眼瞅着夏天就要过去了,这段日子挺悠闲的,没啥事儿做,就算有生意上门也是那种自己吓自己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于这崔先生混的熟了,便跟他一起骗那些土大款,他俩本来就挺猥琐的,和这分头配合的竟然天衣无缝。

仙骨修炼小成之后,他俩忽然有些期盼着妖怪上门了,可是苦于社会和谐,一直没能了了他俩心愿,但俗话说得好,坏事儿不抗念叨,念叨念叨就来了。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汽车尾气四溢的上午,真正的生意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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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新的委托


class="width">那天好像是星期五吧,反正依旧是个清闲的下午,夏天的尾巴还是狮子热,福泽堂中的桌子上摆着个大洗脸盆,盆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雪糕包装袋和西瓜皮,似乎扔在那儿有些时间了,张是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一丝丝蓝气围绕。~~~~

而李兰英则拿着一本包着平面几何书皮的乱云飞渡正看的**,他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则拿着块儿西瓜,吃一口看一眼,嘴中发出嗤嗤的猥琐笑声。

那崔先生从里屋走出来,拿着一个装满了烟头儿的烟灰缸,扣在那大盆里,看着两人的样子他就来气,只见他皱着眉头对两人喊道:“我说你俩也太邋遢了吧,一上午就造的这么埋汰,光吃不拉的货,抓紧,谁赶紧给我倒了去!”

两人早已经和他混熟,竟都没搭理他,张是非继续一副一心只管左右手的表情,而那胖子随手把西瓜往盆里一扔,然后笑着对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这本书是不是你在租书店里偷来的啊,怎么好几个精彩的地方都缺页儿呢?”

“滚,少答非所问!”崔先生有些懊恼的说道:“还能不能行了,刘雨迪才走一天,你们就把这屋子里弄的这么脏,赶紧的,收拾干净了!”

两人依旧没动,李胖子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放这儿放着呗,反正马上又会这么德行了,收拾多累啊,哎对了,你看着脏你怎么不动手啊?还说我俩?”

我靠!那崔先生无语了,他望着这两个造粪的机器,心想着怎么跟他以前的那些大学寝室同学似的呢,都这么懒,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也有些郁闷,因为他好不到哪儿去,负责打扫工作的刘雨迪昨天回老家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现在福泽堂中就剩下了三个邋遢鬼,照这架势,不把小店搞成垃圾场估计都不会干休。

幸好没有开门,要不然都快召苍蝇了,F**K,被反咬一声懒后,崔先生也有些心虚,但好在他老奸巨猾,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于是他便对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两个懒鬼,敢不敢来一盘?谁输谁倒垃圾,怎么样?”

两人本来都挺无聊,一听分头的提议,眼睛便亮了,于是张是非也不锻炼了,李兰英也不看黄书了,两人抬起头望着这个面瘫的分头,然后对他说道:“来什么?”

那崔先生很是狂妄的一扭头指了指电脑,说道:“KOF。



虽然说这崔先生的本事强的离谱,但是说到底也大不了二人几岁,要说是自由无规则式搏击的话,两人够呛能答应,因为这不可能,但要说是街机Iv1的话,那两人似乎没啥理由拒绝,再则说这一大盆垃圾确实有些不雅观,于是两人二话没说便做到了电脑前。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中了分头的套,这分头除了抓妖怪厉害之外,打电动竟然也出奇的猛,十分钟没到,两人便完全傻了眼,张大了嘴实在都无法接受被分头的冬藏一挑三的结局。

都说他只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尽管两人之前就知道了分头玩儿拳皇挺猛,但是竟然猛到了这种地步确是他俩预料不到的,那冬藏上场后竟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生猛,就跟挂了变速一般,将两人打的是措手不及,末了还在屏幕里脱了裤子对两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挑衅动作。

两人完败,只见那崔先生掐着根烟然后十分欠揍的对两人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少年!要论本事,小哥我街机第一吹牛第二抓妖才排第三,赶紧的,去收拾收拾,是非扫地,胖子你去倒垃圾。”

两人这个郁闷,但是愿赌服输也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照做了,张是非有气无力的扫着地,脑子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超越这分头呢,他大爷的。

就在这时,分头的手机响了,分头拿起了手机,接通了说道:“你好,这里是福泽堂礼仪传播中心,请问您找哪位?”

传播你大爷,张是非心里骂道,你个传播封建迷信的货,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自称什么中心,干。

只见那崔先生恩恩啊啊了一句,然后说了句:“好的,没问题,您留下个地址吧,我们今晚就赶过去。”

记下地址后,他又客套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干的差不多了吧,行了别干了,来活儿了。”

一听来活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挺高兴的,要知道有工作就代表着有钱花,正好最近兜里要见底了,干完这一票后又有钱去找梁韵儿了。

提起梁韵儿他就有些无奈,因为之前两人又去了几次狼嚎,但是梁韵儿对他的态度很是是不冷不热,不能说是不搭理他,但是他这‘客人’的身份始终没有变,聊的尽是一些场面话,不管张是非如何献媚,却还是无法找到突破口,这不由得让他很是上火。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要比没希望强,他想着。

于是他俩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了分头的面前,李胖子问分头:“来生意了?是妖卵不,还是啥?”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妖卵,是喜事儿。”

“啥喜事儿?”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从桌子上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便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这行并不是只抓妖怪,还要做很多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们两个,除了帮人看病外,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相地,帮人看风水之类的东西,当然了,还有今天我们要做的这种事情。”

说罢,那分头便对着两人讲出了这次的委托,原来,虽然说现在是和谐社会,但是依旧有许多的百姓相信这鬼神之说,婚丧嫁娶这些个人生大事,如果每个先生帮忙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人嘛,大多数都图个心安理得。

而这次的委托正是结婚选日子,不过这事挺有意思的,委托人是个中年男性,姓王名守利,是二婚,原配的媳妇儿再几年前就死了,留下了一个天生眼睛有缺陷的孩子,于是他便想再找一个,可是说来也挺邪性的,之后他又结了两次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两个女人结婚后都不到半年就死于非命,这让他很郁闷,可是日子也得过啊,于是自己带着个孩子又过了几年。

好不容易孩子有些大了,这王守利便又动了想娶个媳妇儿的念头,经人介绍后,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对方也是二婚的,都是过来人,两人相处的不错,便想要结婚,可是这一谈起结婚,王守利便有些犯难,要知道自己之前找的那俩女人都横死了,周围的亲戚朋友们也说过,是不是他命硬克妻呢?还是说他的原配夫人阴魂不散不想让他再找呢?

本来他也不相信这些玩意儿,但是为了讨个心安,便觉得如果不找个明白人看看的话,自己这心里实在是不落地,于是,多方打听之下,便找到了福泽堂的联系方式,他想让崔先生帮忙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说道,正好,如果没事儿的话还可以请崔先生帮着选个日子,两全其美。

崔先生将这件事跟两人说完后,两人便了然了,感情没他俩啥事儿啊,于是张是非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分头,你告诉我俩这事儿干嘛,我俩啥也不会又帮不到你。”

那崔先生关掉电脑后,便对他俩说道:“谁说没关系了,你看你俩一天天在我这儿待的,都快成宅男了,这次我准备让你俩跟我一块儿去,就当长长见识了,对你俩以后也有好处。”

好处个屁,麻烦死了,两人想到,不过说起来确实,两人自从回魂之后就一直在崔先生这里,福泽堂平时也没啥事儿,两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一天天不出门,除了偶尔的之外都快跟社会脱节了,这次的事情听上去也挺有意思的,于是他俩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时间就是在今晚,毕竟这事儿不方便白天干,崔先生说,如果弄好了的话,三人除了挣钱之外,还能蹭一顿喜酒喝。

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没往心里去,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顿喜酒,却并不是那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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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面馆


class="width">入夜,三人便离开了福泽堂,推开了门走出去后,只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和福泽堂中混杂着供香以及烟草的味道天壤之别。

三人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那崔先生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对两人说道:“也许会晚点儿,你俩给家里打电话了么?”

两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俩知道,即使自己不回去,父母多半也不会发现的,他们太忙了,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对着分头说:“不用了,咱们走吧。”

分头见两人这样,也心领神会的笑了下,那笑容似乎有些无奈,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便带着两人沿着街道向前走着。

按照分头的规矩,自然是不能打车了,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臭毛病。

这时刚刚七点多,正是遛弯儿的好时候,分头在前边哼着小曲儿,张是非把双手插进兜里,然后问他:“我说,那家在哪儿啊,不会又要走个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吧?”

那分头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然后转头望着他说道:“走你的得了,哪儿那么多抱怨,放心吧,没那么远,都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今天请你俩吃顿好的。”

哎呀哈,这分头今天怎么如此大方呢?两人觉得有点儿奇怪,要知道之前他可是连包子都不舍得给两人买啊,今天居然还请他俩吃饭??

两人对视了一下,看来今天太阳还真就打西边出来了。

走了没到一个小时后,分头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对两人说道:“到了,进去吧。”

两人抬头一看这家饭店,便愣了,这是给人吃的么?

破,十分的破,真搞不懂在街上为啥还能找到这么破的小店,两扇儿门抗上去似乎有年头了,脏兮兮的,上面的玻璃好像好几年都没擦似的,尽管屋里亮着灯,但是竟看不见里面,给人一种油腻腻的感觉。

那块儿破招牌还不如不放上去,感觉就是个铁架子上糊了块塑料布,看上去同样年代久远,已经掉色严重了,只能依稀的看到上面写的几个字‘老袁麻辣面’。

干,两人看到这里,心中同时骂道,该死的分头,这就是他说的请两人吃顿好的的地方,原来是个破面馆儿,不对,相对的比起面馆,这儿看上去倒更像是个废品收购站。

不过这也真的是崔先生的风格,简直钻钱眼儿里了,抠抠嗖嗖的。

张是非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李兰英却不行啊,丫属猪的,除了美女外最在乎的就是吃,他觉得在这破地方吃饭实在有点对不起他那**的肚子,于是他站在门口抱怨的对那崔先生说道:“我就说嘛,你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带我们吃好的,算了,你也别进去了,这顿我请,上差不多的地方吃一口吧。”

哪成想,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进来吧,谁家的都没他家的好吃。”

说罢,他便拽着有气无力的二人,走进了这家破面馆儿。

不出所料,面馆中同样很破,几张长方形小桌子摆在里面,几条三条腿儿的小圆凳看上去锈迹斑斑,桌子上筷子盒里的筷子好像落了一层的灰。

里面的柜台上摆着一台电视,一个中年妇女正看的津津有味,她似乎认识崔先生,也许这穷酸的分头是这里的老主顾吧,只见那妇女笑着说道:“小崔,好久没来啦。”

崔先生一走进这店中便换了个态度,见那妇女问候,便十分恭敬的笑着说:“袁阿姨,又要麻烦你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有气无力的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他俩哪儿来过如此掉价的地方啊,但是看那分头却挺高兴,而这时候,从那厨房的方向,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一个带着墨镜的老头子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下,这爷们儿够沧桑的了,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听声音也就五十多岁,可是这扮相看上去说是七十都有人相信。

他走了出来,然后笑着说:“小崔来了啊,最近怎么样?”

崔先生连忙过去搀扶,然后有些关心的说道:“袁大叔,我挺好的,您呢?”

“好好。”那老头儿看上去挺高兴,然后说:“你带朋友来了吧,等着,大叔给你做东西吃去,咱们再喝点儿。”

说完,那老头儿便又进厨房了。

李兰英小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嘿,你看这老灯,大晚上的还带个墨镜,够花的了。”

张是非连忙举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小点儿声,他说道:“嘘,别瞎说,我看这大叔不正常。”

“他是盲人。”正当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崔先生便走回来坐在了他俩对面,递过了两个小口碟儿,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事儿,袁大叔和袁阿姨不在乎这个,你俩只要礼貌点就行了。”

说罢,他便拿起了一根方便筷子,掰开了打磨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张是非问他:“分头,你经常上这儿吃饭么?”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对两人有些感慨的说道:“以前常来,现在不怎么来了,我跟这大叔渊源极深,也许以后你俩也会经常来这里呢。”

才不会呢,谁向你这么穷酸,两人心里想道,这破地方有啥好吸引人的?

由于整间面馆儿里就他们三个客人,所以菜做的很快,没一会儿,四个小菜儿便摆在了桌子上,干烧里脊,凉拌海蜇皮,炒三样儿,浇汁鲫鱼。

别说,这四盘菜看上去倒是挺有食欲的,李胖子抽了抽鼻子,然后便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嘿,味道还真挺地道的,于是胖子挺惊讶的说道:“嘿,想不到还真挺好吃的,比一般的饭店要好太多了,分头行啊,挺有品位啊?”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启开了四瓶啤酒后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别着急,一会儿更惊讶的还有呢?”

崔先生所说的惊讶是三碗面,普普通通的麻辣面,被那个袁阿姨端了上来,崔先生笑呵呵的接过,然后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边示意两人尝尝,张是非见这崔先生吃的如此之嗨,便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

我滴妈!这是啥味儿!太好吃了吧!张是非吃了一口后果真十分惊讶,再看那一旁的胖子早已狼吞虎咽起来,哪还有闲工夫说话?确实,这碗面好吃的简直有些诡异了,张是非以前吃过的面跟这碗面比起来,简直连个渣都不如啊,他真有点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放大烟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人停不住嘴呢?不过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一碗面条才五块钱,往里放大烟得赔死。

不多时,那个袁大叔便穿着个围裙过来了,崔先生赶忙让座,然后给他倒酒,几人便聊了起来,张是非发现,这老家伙果然不简单,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快倒闭的面馆老板,虽然他的眼睛似乎瞎了,但是从语气就能听出来,这老家伙是见过大世面的,谈笑风生之间透露着平易近人,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几人聊的很是投机,不过张是非还有些疑虑,那就是这大叔看上去挺有本事的,为啥还要开这么个小破面馆儿呢?难道他也跟这分头一样,喜欢扮猪吃老虎?

这些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吧,这句话崔先生经常跟他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一点两人不是很懂,不过两人现在懂了,也许他们以后真的会经常来这家店了,因为这里的食物确实太美味。

饭后,崔先生付完了钱,让两人去外面等他,两人撮了个肚歪,此时心情大好便没想什么,走了出去,崔先生见他俩出去了,便对那袁大叔说道:“大叔,我想老易已经把妖卵之事通知您了吧?”

那袁大叔点了点头,他坐在桌子旁,手里握着酒杯,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恩,小崔,这件事我觉得十分蹊跷,但是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无法断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了,那几样东西你都收好了吧?”

那崔先生给袁大叔递了根烟,然后说道:“恩,放心吧袁大叔,除了我和老易之外,谁都不知道那剩下的七宝放在哪儿。”

那袁大叔将墨镜摘掉,露出了塌陷的眼眶,显然眼皮底下的眼珠不见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只可惜,我的阳眼不在了,要不然,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个叫‘燃西’的卵妖。”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那袁大叔说道:“放心吧袁大叔,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另外,这次不是我为难,是那两个小子……”

袁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我老了,看样子也没几年活头儿了,帮不上你们什么,只能为你们诵经祝福了。”

“别瞎说袁大叔,您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呢,再说了,这俩新人也许还要您的帮忙呢。”

崔先生笑着说,那袁大叔一听,便也跟着笑了,他说道:“那是自然,谁叫这是缘分呢?放心吧。”

他说完,崔先生便起身告辞了,走出门外,张是非和李兰英已经在那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李兰英抱怨的说为啥让他们等这么久,崔先生笑笑,没说话,于是三人便起身向街角的尽头走去。

那面馆中,袁大叔和袁阿姨站在门口,袁阿姨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真是苦了这些孩子了,摊上这样一件事。”

那袁大叔则又戴上了墨镜,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注定每个年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说完后,他便陷入了沉思,袁阿姨望着他,知道自己这老头子又在回忆过去的那段时光了,那些属于他的故事,早已尘封已久变成了真正的故事,而故事这种东西就像是酒,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听上去更加的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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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怎么没早遇到你呢


class="width">人生在世,食五谷杂粮,自然会沾染些世俗之气,且带一些通病。

以貌取人便是其中一种了。

十点左右,三人便来到了某住宅小区,正是那王守利的家,那崔先生是天生的演员,入戏极快,敲门前还是嬉皮笑脸,门开了以后便已经是道骨先风了。

是个中年男子开的门,张是非在后面敲的真切,这爷们儿四十来岁,相貌平平,平鼻小眼皮肤苍白,显然是坐办公室一族,他打开了门后,望着三人,似乎欲言又止,尽管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但是他想不到这崔先生竟然如此年轻,于是他有些质疑的问道:“你们··找哪位?”

崔先生对付这种场合轻车熟路,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小罗盘,然后对着那男子说道:“王先生,我就是小崔,是你叫我来的你忘了?”

“你是···崔先生?”那王守利望着眼前这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有些不相信。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直接说出重点:“是的,我想介绍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位,也应该跟你说了我的年纪吧。”

那王守利一听,便恍然想起,只见他连忙说道:“是是是,唉你看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说罢,他便十分热情的请三人进屋,换拖鞋的时候,张是非已经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挺普通的三居室,目测大概一百平左右,算是中高产阶级的住房了。

三人换罢了拖鞋,随着王守利来到了客厅,三人在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稳的时候,只见那里屋走出了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有十岁左右,眼睛挺大挺圆,身着粉红色睡衣,一双小兔子的拖鞋,她说:“爸爸,谁来了。”

看来这便是那王守利的女儿了,虽然眼睛挺大,但是看上去却毫无神采,应该是个睁眼瞎吧,张是非叹了口气,今晚上竟遇到瞎子了怎么。

那王守利显然很心疼这个女儿,他见孩子醒了便慌忙又起身来到那小女孩儿面前,用一种很是温柔的语气说道:“乖,他们是爸爸的朋友,找我有些事情,你先回房睡觉好么?”

那小女孩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王守利望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走回了客厅,拿出了一盒烟递给崔先生以及二人,陪笑着说:“让老弟见笑话了,孩子天生眼睛有毛病。”

崔先生接过了烟,没点着只是拿在手里,笑了下,然后对着那王守利说道:“王哥,我这么称呼你行吧,之前咱们已经通过话了,你的意思我知道,咱们先办正经事吧。”

那王守利慌忙点头,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说来也挺惭愧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该给她找个妈了,你看,咱们该怎么弄?”

那崔先生说道:“先去看看你的卧室吧。



那王守利连忙带路,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和李兰英坐着别动,这正和两人心意,因为崔先生之前说了,这次让他俩来就是想让他俩长长见识。

这长长见识的意思就是看崔先生怎么蒙人的,两人自然没了兴趣,于是乎便坐在沙发上乐得清闲。

没一会儿,那崔先生和王守利便回来了,只见那崔先生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状,王守利在一旁忧心忡忡,而张是非和李胖子则憋着笑容不敢乐出来,分头这副表情他俩实在太熟悉了,一般只有要骗人的时候他才会这副模样,别看他现在表情特深沉,其实脑子里多半只是想着今晚吃完了明早该吃什么。

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而这时间多半三分钟就够了。

果然,三分钟过后那分头便对着王守利说道:“王哥,刚才我看过你的卧室了,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原配过世多长时间了?”

那王守利见崔先生问他,便说道:“六年了,那时候我家小圆刚四岁。”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王守利说道:“那尊夫人临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张是非心里想着:看见没,来了,这是分头的谈话技巧,高明的太极功夫,曾经分头对他俩换锁国,言多必失多问少答便是这行门道。

但是那王守利哪知道这些啊,只听他叹了口气,然后讲到:“她走的急,睡觉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什么话都没留下。”

“这就对了!”那分头特高深的说道。

“对什么?”王守利一头雾水的问那崔先生。

只听崔先生说道:“这就是有话没说出口啊!你想想,当时你的女儿还小,大嫂能放心的走么?但是不走了不行,所以到了那面十分的牵挂你们,另外………哥你以前对嫂子不怎么好吧,你后来结的那两次婚,便是嫂子在那边不得瞑目所克死的。”

“这…………是真的么?”那王守利有些怀疑的问道,虽然以前也有人这么跟他说过,但是自己的原配死不瞑目这种事确实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当然是假的了,张是非心中暗道,真是有些纳闷儿,为啥这么粗劣的骗术还能蒙到人,不得不说,还是心里有鬼,要不然是不会上当的。

那崔先生见这王守利似乎还不怎么相信,便十分高深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然后撒手一丢,那黄纸顿时燃烧起来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儿,吓的那王守利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崔先生面容有些紧张的说道:“你看见没有,有没有?这么多阴气。”

阴气你大爷,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上回玩儿那城管的时候也用的这一套,你就不能换换招数啊。

虽然张是非和李兰英心知肚明,但是那王守利哪见过这阵仗?那火符就跟有生命似的转了好几圈才落下,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慌忙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老弟,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见这王守利已经上套了,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别慌,大哥,你这次算找对人了,整个哈尔滨也就我能管你这件事儿,这还得多亏我师傅啊····”

见崔先生答非所问,都是明白人,王守利也自然明白这是要谈钱了,于是便对那崔先生说道:“老弟,你就说吧,只要能把这件事整好,多少钱都行。”

就等你这句话呢,崔先生张是非李兰英三人心中同时想到。

多少钱都行,多动听的一句话,但是那崔先生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满不在乎的说道:“钱乃身外之物,不瞒您说,想必你也觉得我很年轻吧,没错,我命好,摊上了一个好师傅,福泽堂文叔你听说过吧,我这身本事就是他传的,他老人家生前那就是淡泊名利,临死之前嘱咐我救人切勿有贪念,但是我看哥你也是场面人儿,不要钱的话就显的假了,这样吧,八千八,讨个吉利数,怎么样?”

你这还淡泊名利?张是非和李兰英在一旁只掉冷汗,也太贪了吧!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八千八?

“这…………。”那王守利显然也有些犹豫,毕竟谁家也不是印钱的,一下就要这么多是有些蹊跷。

那崔先生没有给那王守利细想的机会,只见他又说道:“哥你别误会,这钱并不是白花的,这样吧,我先告诉怎么回事儿你在决定,怎么样?”

那王守利点了点头,崔先生便说道:“哥你遇到的这件事,以前我跟我师父学艺的时候也遇到过,嫂子因为走得匆忙,导致很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才会在那边惦记你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写‘阴信’,交代明白就差不多了,没事儿哥,你可以打听打听,整个哈尔滨也就我会这个了,写阴信的纸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现在就剩下三张,用完了以后这门手艺就失传了,所以这价钱并不贵,你觉得呢?”

那王守利被崔先生侃的有些迷糊,在这和谐社会,他上哪儿打听去?但是听这崔先生说的玄乎,有鼻子有眼睛的,一时之间他又不知该如何选择。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便对着那王守利说:“哥,要不你想想吧,说实在的,我也挺舍不得这信纸的,要不您再找找别人?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他给张李二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起身要告辞,那王守利见这崔先生要走,慌忙拦住了他,说道:“老弟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行,八千八没问题。”

这招应该叫以退为进吧,这爷们儿已经被忽悠了,张是非心中想着,也难怪,刚才分头那手丢火球实在太具备视觉效果,平民老百姓看见后哪儿有不打怵的?

崔先生见王守利上套,便说道:“那就谢谢哥了,放心,除此之外,我还会帮你选定个良辰吉日好让你跟嫂子结婚的,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办正经事吧。”

这分头也不含糊,他先起身走到门口,蹲在地上,美其名曰接地气,殊不知这是五楼,他示意张李二人过来,然后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了几句,张是非听后有些无奈,但是也没办法,就先跟李兰英下楼了。

“他们干啥去了?”那王守利说道。

崔先生说“没什么,我这两个师兄弟下去铺路了,来,咱们现在开始写信吧。”

说罢,他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似乎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在上面随便写了几个看不懂的字后,便来到了窗户边上,对着那王守利说道:“哥,把窗户开开。”

王守利照做了,打开了窗户后便站在了崔先生的旁边,崔先生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念念有词,不多时,只见他大喝了一声:“来!”

一旁的王守利被这忽然一嗓子吓了一跳,只见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儿飞上来一只孔雀,那孔雀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便飞到了窗户旁。

这一幕真的把王守利使震惊了!

只见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一伸手,那张写了字的黄纸脱手而出,被那孔雀叼在了嘴里,只见那崔先生十分庄严的说道:“神鸟引路直通幽冥,勿要弄错送其手中!”

那孔雀十分有‘灵性’的点了点头。

“我服了崔先生!你太厉害了!!”见到这一出后,那王守利真的被折服了,此时的崔先生在他眼中,简直升华到了神仙耶稣阿门之类的境界,太神了简直,活神仙啊。

估计,现在别说是八千八了,就是八万八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那崔先生十分高深的一笑,然后对着王守利说道:“大哥不必多礼,你我相见也是缘分,这些是分内之事,咱们今天就交个朋友,日后大哥如果还有什么事需要小弟效劳的话,只要言语一声小弟责无旁贷,只不过,今晚之事,涉及天机,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话说的,让王守利心里热乎乎的,只见他点头跟捣蒜一般,十分激动的说道:“老弟,啥也不说了,相见恨晚啊!我上两个媳妇儿真冤枉,你说,我咋没早碰上你呢?”

窗户外面的张是非一阵无语,他心里想着:是,你要是早遇到他你媳妇儿早死不瞑目了。

想到这里,他便叹了口气,然后挥舞着翅膀转身飞向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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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蔡寒冬


class="width">回到了福泽堂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那晚,在分赃之时,张是非问那崔先生,王守利之妻当真是死不瞑目么?

崔先生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哪儿来的那么多高科技啊,完全是心理因素作怪,你俩刚才也看见了,那姓王的火气那么旺,就是你俩中邪他也不会中。”

李胖子在一旁边问道:“看上去他家似乎不怎么有钱啊,你为啥还坑他?”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望了望两人,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被你们眼前的假象所蒙蔽,你们光看表面了,我为啥要看他的卧室?靠,我跟你们说,我这鼻子闻钱是出奇的灵,少说他家的存款也得有个百八十万,这是现钱,你说他一普通的电视台小干部,能有这么多钱?这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年轻人,还是欠思考啊。”

服了,你个老警犬。张是非有些无语,然后便问他:“他之前娶的俩媳妇儿为啥会死?这是因为什么呢?”

崔先生想了想后,便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这不是我们能管之事,明白么?”

没明白。两人摇了摇头。

一个星期之后,正是崔先生为那王守利定的娶亲吉日,据崔先生说,这是这个月最好的是日子了,凡是这天结婚的,必将幸福美满子孙安康,如果王守利没有结扎的话,再抱个大胖小子也不是不可能。

王守利自从见到那崔先生能驾驭‘神鸟’后,自然将崔先生看做了野生的神仙,如今活神仙发话,他哪儿有不听之理?于是便按照崔先生的吩咐大办酒席。

三人自然被位列上宾,平常在福泽堂三人也没啥事儿做,于是崔先生便领着他俩去蹭饭了,红包自然是不用包了,你个二婚还包红包多不吉利。

王守利新找的媳妇儿挺好看,也挺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几岁,真是映了老少配不嫌累这句俗语了,张是非想到。

不过看他那媳妇儿风姿卓越媚骨含香的神态,张是非怎么也不觉得她会好好的照顾王守利的女儿。

本来这事儿跟他半毛关系都没有,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挺替那小姑娘犯愁的,她是叫王小圆吧,张是非不愿意跟那些大叔坐在一起,于是便和胖子随便找了个偏移的桌子坐下了,反正谁都不认识,坐哪儿都一样。

酒店的大堂内张灯结彩的,看上去也倒喜庆,张是非等着上菜的时候,张是非四下的望着,他望见了王守利的女儿正坐在不远处,看上去她并不开心,不过这也许是废话吧,谁爹娶后妈能开心?

看这小姑娘睁着眼睛目视着前方,一桌的亲人似乎都没照顾她,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尽管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耳边是嘈杂的音乐以及那些喧嚣声。

也许,她跟我俩一样,在这里都会决定格格不入吧。

确实挺奇怪的,这种感觉,我以前也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他望了望旁边的李胖子,胖子显然不像他,正跟旁边的人一顿神侃,从蔬菜上涨的价格一直侃到了金融危机对次时代的影响,把旁边那爷们儿侃的一愣一愣的,那爷们儿问他是谁,李胖子也懒得解释,随口说自己是那王守利的三舅老爷,说是人小辈分大。

他想的是反正都是来凑份子的,不巧这王守利的三舅还真就在这张桌子上,于是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胖子差点没挨揍,幸好张是非眼疾手快边对众人赔不是边把他拉到了另外一张人比较少的桌子上。

胖子知道自己失态了,便不再说话,跟张是非一起等菜上桌了,远处那崔先生坐在主席,跟王守利他们的领导坐在一起,张是非确实挺佩服这分头的,遇事不怯场,敬酒来者不拒,别看只有二十多岁,但是跟那几个老家伙谈的还真挺拢的,似乎那些个上层人士中也有认识崔先生的吧,反正挺吃得开,张是非隔了好几桌都能听见崔先生那不卑不亢吹朗朗吹牛逼的声音。

相比之下,张是非在这桌可就有些郁闷了,这桌上小孩儿居多,算的上大人的,也就坐在胖子旁边的那个人了,那人长的有把逗,比胖子还胖,一件半截袖紧紧的箍在身上,如果说李兰英的外形像是套了个游泳圈的话,那么那个胖子的外形简直就像是一个军用水壶,脑袋和身体的比例也太过于调皮了吧,乍眼一看跟漫画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也不用多拘束,不一会儿,上菜了,胖子都有吃的爱好,于是乎这两个胖子便风卷残云起来,同桌的那些小朋友都看呆了,他俩好像互相较劲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谁都不服谁,冥冥之中好像一定要分出到底谁最能吃、到底谁才是胖子中的霸主。

张是非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了一个人,那人坐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嘿,来晚了。”

张是非打量过去,怎么瞅这人怎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只见这男子似乎二十多岁,也许来的挺急,衣服上都是汗,带着个眼镜儿,一边用面纸擦汗一边从桌子上拿起杯啤酒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见张是非看着他,那人便笑着说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看你怎么像个人呢?”

“废话。”那人笑了:“有意思,我不像人像什么。”

我靠!听完他这话,张是非猛然的想了起来,这孙子不就是当初在医院里揍的那个人么?难怪这么眼熟,没错,当时天黑是没怎么看清长相,但是听到这句‘有意思’就绝对跑不了。

更讽刺的是,张是非又想了起来,这孙子貌似还是个记者,之前在那什么都市传奇上看过他,当时就看他眼熟,只是一时间没记起来,他叫做蔡…………什么忘记了。

“原来是你啊!”张是非顿时有些鄙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很明显,这个蔡什么已经把张是非给忘了,他放下了酒杯,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咱们以前在哪儿见过么?”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笑着说:“我看你是脑袋又不疼了吧。”

“啊…………”只见那蔡什么摸了摸脑袋,然后指着张是非说道:“你是………在医院里被我骗的那个人啊,哈哈,真是巧啊。”

这家伙见到张是非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只见他伸出左手然后说道:“之前在医院抱歉了哈,当时我太无聊,所以就跟你开了个玩笑,见怪莫怪。”

嘿,这小子脾气还挺好,挨了顿揍还没抱怨,张是非也伸出了左手,他心想着,这小子一定是左撇子。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张是非说道:“你不恨我揍你?”

“为啥要恨?”那蔡什么耸了耸肩然后说道:“有因有果,我自找的嘛,再说了,这正是不打不相识啊。”

行,看来这人可交,张是非心中想着,起码够坦白,他喜欢,于是乎,他俩便拉开了话题,别说,聊的还挺投机的。

谈话间,张是非问那人:“啊对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记者对吧,叫蔡什么来着?”

那人微微一笑,然后加了一块儿冬瓜放在了嘴里,说道:“蔡寒冬,你呢。”

张是非自报家门,然后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席进入了后半段,张是非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蔡寒冬除了青菜之外什么都不吃。

男人嘛,建立友情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酒桌上,几杯酒指尖两人谈的十分投缘,又年纪相仿,于是便都将对方当做了朋友,张是非笑着对蔡寒冬说道:“怎么不吃肉啊?”

蔡寒冬笑了笑,然后说道:“信仰问题。”

“你信佛?”张是非说道:“就算是信佛也得吃肉啊,你看现在寺庙里的和尚,一张嘴哪个牙缝儿里没肉丝儿?”

蔡寒冬抚了抚眼镜,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不信佛,我只信命,所以不忍心吃它们。”

“啥意思?”张是非有些纳闷儿。

只见那蔡寒冬用勺子舀了一半勺松仁儿,咀嚼了几下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相信来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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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前世爹妈


class="width">不得不说,蔡寒冬这句话可是直接搂到了张是非的心坎儿里,一句轻描淡写的你相信来世么,触及到了张是非最柔软的地方,曾几何时他和徐莹在那不知名的大山之中是多么的快乐安逸,可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十分徐莹早已香消玉殒,机缘巧合之间自己遇到了她的转世,可是当自己跟她谈起前世的时候,她却漠然一笑而从不理会。

也许这真的是老掉牙的泡妞手段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啤酒,挺苦挺涩的味道,喝到胃里挺凉,他淡淡的对蔡寒冬说道:“这不是那些毛都没长全的小姑娘们才会意淫到的东西么,怎么你个大老爷们儿也信这套?”

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用手抚了抚眼镜,便说道:“信仰不同罢了,我信前世今生并非单方面倾向姻缘,我在意的是更多。”

张是非听他说话还挺有意思,便来了兴趣,问道:“说仔细点呗。”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然后递给了蔡寒冬一根,蔡寒冬谢过,点着了以后抽了一口,似乎很舒畅的模样,他对张是非说道:“信前世今生,便要相信因果报应,说起来你也许会笑话吧,你信报应么?”

张是非你会有报应的。

我靠,张是非脸刷一下就变了,确实以前他也不相信这玩意儿,心想要是有报应的话他得惨到家去,可是经历了瀛洲一行之后,他的想法却翻天覆地了起来,于是他慌忙又端起了酒杯想凭借喝酒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俩字儿的恐惧,他说道:“信……。”

他说完后,蔡寒冬便拿起了筷子,然后指着一个盘子里的三道鳞说道:“你要相信那咱就好解释了,你听故事不,我给你讲一个,讲完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一旁正在胡吃海塞的李兰英夹起了一大块儿肘子肉,咬的一嘴全是油,他见张是非这边聊的正欢,便掺和进来,边吧唧嘴边问道:“说啥呢,老张,这你朋友啊,嘿,你不是那谁么?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嗨。”

蔡寒冬笑了笑,然后和李兰英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聊了几句后,便继续讲出了他要讲的故事,这小子讲故事还挺声情并茂的,不愧是干记者的,张是非想道。

蔡寒冬跟他讲,在古时候,有一个出家人,就是和尚,下山化缘,正好路过一家人结婚,他便进去了,走到院子里,他望着那酒席上摆着的鸡鸭鱼肉,叹了口气,竟自顾自的开始念起了那些鸡鱼的名字,不过可不是菜名,而是人名。

那家的人挺奇怪,心想着你这和尚不是抽风么,来这儿絮叨什么,于是便上前询问,那和尚微微一笑,竟然还唱起来了,他唱道:莫道轮回苦,孙儿娶祖母。

牛羊席上坐,六亲锅内煮。女食母之肉,子打父皮鼓。大喜?大喜?大悲,大悲。

张是非听的有点迷糊,这是啥意思?一旁的李兰英也很是疑虑,显然,他的理解能力还不如张是非,他这徐胖子这时依旧跟那旁边的真胖子比赛吃东西,大肉不停的往嘴里招呼,他支愣着耳朵听着,在座的那些小孩也觉的这蔡寒冬讲的挺有意思,也都瞪着大眼睛等着他讲下去。

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怕打击你吃东西的雅兴,还是别讲了吧。”

张是非心里想着这什么人啊,把兴致钩起来了就不讲了,真孙子,于是他忙说道:“别太监啊,挖坑不填那多没职业道德?”

那些小孩子也开始催促这记者哥哥讲下去,蔡寒冬见自己下不了台了,便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讲讲这是啥意思。”

说罢,他便继续讲到,原来个和尚有点本事,五眼六通法眼一睁,这家人便悲剧了,那和尚看得出来,这新娘乃是那新郎的祖母转世!原来,在新郎刚一出生那会儿,他老爹便因为干坏事儿干的太多,挂了,他奶奶年纪大也没撑几天,昏昏沉沉的下到了那边,见到阎王爷后,便对阎王诉苦,说他孙子还小,他爹死了,他妈如果改嫁他该怎么办?你放我回去养活他吧。

阎王跟这老妇说:你岁数这么大,即使回去也活不了几天,这样吧,你来世给他做媳妇儿。

就这样,二十年过后,那小孩儿便成亲了。

听这和尚的话后,那新郎大吃一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那和尚又继续说道:你看那一边的少女吃猪蹄儿,殊不知这猪蹄儿正是这女子死去的母亲投胎成猪的蹄子,那边有个小伙儿图热闹敲驴皮鼓敲的正欢,殊不知这驴皮鼓正是他父亲托生的皮所做。

这还不算什么,就是这新娘的前世,也就是那新郎奶奶当时办喜事时前来吃肉喝酒的那些人,现如今都变成了锅里的大鱼大肉,而当年他奶奶办喜事时所杀的牛羊鱼肉,现在都轮回成了今天的客人。

所以才说大喜大悲,正是如此。

哎呀我艹!李胖子听到了这里,顿时面色铁青,他此时嘴里正好啃着一块儿大骨头,听那蔡寒冬说的这个恶心,搞的他上不上下不下,也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该吐出来,他的抵抗力还算好一些,毕竟曾经便看下水道人鱼边吃沙丁鱼罐头的选手,但是同桌的那些小朋友就遭殃了,他们都长大了嘴一动不动,更有甚者转头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估计是吐去了,结果弄得整张桌子上的气氛都十分的尴尬,除了李兰英身旁那个好像是水壶样的胖子外,每个人都不想吃了。

张是非心里这个后悔,这故事从蔡寒冬的嘴里说出来有鼻子有眼睛的,搞的他胃里一阵不舒服,于是他便对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不至于吧,你的意思是这桌子大肉全是我们以前的亲戚?”

那蔡寒冬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又好心办坏事儿了,其实那个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主讲的是轮回,杀业就要消业…………我这么说也许挺复杂的,总之,还是少吃点荤腥好,你觉得呢?”

他说完后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心里这个郁闷,他心想,还我觉得,我觉得如果放在半年之前的我身上,你现在早趴桌子底下去了。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记得之前再瀛洲时,陈抟那老灯就跟两人讲过类似的东西,因果嘛,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的事儿么,没那么复杂。

于是张是非喝了口气酒,便对他说道:“我倒没这么觉得,我觉得人生在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毕竟老想那些东西的话,连这辈子都活的不自在,别说是下辈子了。”

蔡寒冬笑了一下,没说话。

眼下饭是吃不消停了,整张桌子上只有那‘水壶’没受影响,依旧吃的香甜,但是别人不行啊,那些小朋友都快走光了,看来张是非他们只能喝酒了,李兰英拿过了几瓶啤酒,然后跟两人聊起了天,话题转变后,三人聊的还挺投机。

直到半个小后,那个‘水壶’才算吃完,一桌子的菜,百分之六十都进了他的肚子,此时他吃饱了,往椅子上一靠,也不擦那油腻的嘴,便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脸幸福的模样。

李兰英见这哥们儿有把逗,可能因为都是胖子的缘故吧,惜英雄重英雄,于是他便递上了一颗烟,也跟他侃了起来,那胖子笑呵呵的接过了烟,然后瓮声瓮气的说了声谢谢,胖子帮他点着了,他也抽了,但是张是非却发现他根本不会抽烟,完全不得要领。

但是话不能说破,说破了人家多没面子?张是非他们便跟这胖子搭话,问他是哪儿的,是不是这王守利的亲戚?

那胖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我是他的三舅。”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脑袋后面全是黑线,原来和他俩一样,这也是个蹭饭的。

看着这胖子一脸的满足感和嘿嘿的傻笑,张是非心中感叹道,这啥世道,蹭饭都能蹭出优越感。

不过都是同道中人,也不讲究那些了,于是他们便聊了起来,那胖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一直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说,直到崔先生走了过来,看上去这分头没少喝,张是非心里想到,走路都打晃了。

那崔先生一身的酒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然后说道:“别聊了,该撤了………咦?”

张是非转头望着他,只见崔先生扫了一眼个个‘水壶’,一瞬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很快恢复到了之前的那副醉态,也没说什么便示意两人走。

聊的正起兴,但是他俩也知道该走了,于是,张是非李兰英跟那蔡寒冬以及水壶道别后,便起身随着崔先生走出了酒店,王守利似乎喝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第二春确实让他挺爽,见崔先生要走,便和妻子起身相送,崔先生笑着说了些场面话。

其实酒席到了现在,走的人也都差不多了,张是非四下望了望,望见了王守利的小女儿正在酒店外不远处的水泥台阶上坐着,身旁没有人,看上去挺让人心酸。

于是他便对那王守利说:“王哥,你女儿在那边没事儿吧。”

哪成想今天的王守利很反常,也许是喝多了吧,他便摆了摆手,然后说:“没事儿,我姑娘听话着呢,那谁,你帮我去看看。”

一旁他的亲戚便走了过去讲那王小圆带了回来,这孩子还是一脸的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这表情张是非有些不敢看,于是他便转身跟那崔先生走了。

三人依旧步行,崔先生满身的酒气,走路都得李胖子搀扶着,在街角拐了个弯儿后,那崔先生说啥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石头牙子上,然后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右手小指头放进了嘴里。

看的两人一阵恶心,要说崔先生这右手小指倒挺有意思,小指的指甲是黑的,挺长挺锋利,据崔先生以前说,用这小指甲削苹果没问题。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吧,那分头开口了,只见他对两人说道:“做你俩旁边那个胖子,你俩发现点啥不一样没?”

李兰英见这分头好像在说醉话,便没好气儿的说道:“当然,当然发现了,他跟我们不一样,是纯蹭饭的。”

“屁!”只见那崔先生骂了一句,再等他抬头之时,身上的酒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今晚是上本书整理版最后期限,明天就要截稿去出实体了,所以,恩恩,今晚就这一更吧,大家见谅哈。)



第八十三章 蹲点准备


class="width">张是非见这崔先生似乎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便有些纳闷儿,他心想这老小子难道刚才都是装的?但看他的神情不像啊也。

李兰英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见分头骂他,便撇了撇嘴,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那哥们儿胃口比我还好呢,能有啥异常?”

崔先生看见李兰英这样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摇了摇头,然后小声的抱怨了一嘴自己怎么遇到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造孽啊真是。

而那张是非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崔先生虽然平常总是不着调,但是要是遇到事儿了,他讲出的话还是相当严谨的。

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分头,到底你看出什么来了,跟我俩说说呗。”

那崔先生招呼两人坐下在他旁边,然后便对他俩说道:“我怀疑,那个胖子是卵妖。”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卵妖?这似乎不可能啊,由于自己上班的时候都会换上孔雀的身体,想想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卵妖,如果那个胖子也是的话,那同样身为妖怪的张是非是绝对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而且看那个胖子除了贪吃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这不符合逻辑啊,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他身上也没妖气啊?”

那崔先生从兜里拿出烟,递给了两人,然后说道:“我不是看出他是妖怪,只不过我是看出他不是人了。”

人生在世,都离不开自身的皮囊,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要是人,身上就会有三盏灯(额头一盏,两个肩膀各一盏),或者也说成是三把火,不过只有一些天生异能或者大智慧之人才可以看见,寻常人是无法发掘的。-====-

这三盏灯是支撑人生命之火,灯火越旺盛,人的生命力就越顽强,同样,火气越弱,人便会倒霉,会生病,甚至撞邪也不是不可能,这灯火依靠燃烧人的血气而明,如果三盏灯全灭了的话,那这人也就魂归天际了,油尽灯枯之说由此而来。

说的是这崔天生因为某种原因,是能够模糊的看到人额头上的火气的,刚才崔先生在酒店叫他俩走的时候,便发现了那个水壶胖子的异常。

那个胖子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火气!

这不由得让崔先生很是惊讶,但是又碍于酒店中人多,不好细说,便带着两人出来,然后才告诉两人,张是非听完后也感觉到十分的震惊,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没火气?那不就是死人么?你的意思是………他是鬼?”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别那么没尝试,你也不看看现在太阳多大,如果有鬼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吃喝玩乐的话,那世界末日真就不远了。”

“那你的意思是……?”

崔先生看着两人,然后十分郑重的说道:“卵妖,我怀疑他是一个等级比较高的卵妖,而且比咱们之前遇到的都要高级也不是不可能。”

张是非忽然想起了之前那王守利身上发生的事情,于是便对那崔先生说道:“那你说,这家伙跟王守利之前死媳妇儿的事,会不会有关联?”

那崔先生想了想,便说道:“不清楚,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次的钱挣的还真挺不容易的,又有得忙了。”

李兰英天性懒惰,他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反正咱们钱已经拿了,还管那么多干啥?”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后,便对两人说道:“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而且你俩也要明白,你们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孙猴子取经,不攒够功德分,是永远也脱离不了这身兽皮的明白么?”

两人无语,于是那崔先生便又说道:“行了,有啥事儿回福泽堂再说吧,别在街上抽风了。”

于是,三人便又回到了福泽堂,其实张是非心里也挺期待遇到卵妖,毕竟没磨练就没成长,这道理他懂,再者说,他之前练就的本事正好有地方发挥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被人看不起,刚才听崔先生说有情况,在回福泽堂的路上他的心中便开始期待了。

福泽堂中三人坐罢,然后那崔先生便开门见山的对他俩说道:“这次的事情估计有些棘手,眼下刘雨迪也不在,所以也不知吉凶,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张是非有些摩拳擦掌的说道:“老大,你有啥吩咐就直接说吧。”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便对两人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那卵妖未必是真的想害那王守利,因为它不可能没发现你俩也同样是妖怪,它今天的做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李胖子往沙发上一靠,肥胖的身体压得沙发一抖,只听他说:“你的意思是他今天是故意向咱妈挑衅来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完全有这个可能,所以,为了谨慎行事,这次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易欣星去追查这个卵妖,而你们,则是去保护那王守利一家的安全,听懂没?”

两人自然是听懂了,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我俩具体要怎么做,说清楚点儿。”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从今晚开始,你俩每天晚上别回家了,去王守利家的小区蹲点儿吧。”

啥?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两人明显很郁闷,心想着这分头果真是一肚子坏水儿,还美其名曰让两人经历苦难呢,最后还不是把他们当炮灰使,还蹲点儿呢,在大街上睡觉,那不跟要饭的一样了么,靠。

于是李兰英连声叫苦,他说道:“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你也不确定那胖子是不是找王守利的,还让我俩去睡大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分头不含糊,直接骂道:“少废话!去不去,不去的话这个月工资你别想要了!”

钱,永远是驾驭受压迫者的动力,李兰英没话了,张是非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靠谱,于是他便对那分头说道:“要是那胖子不出现呢,我俩要在那边过几个晚上?”

崔先生想了想后,便对他说道:“放心,最迟也用不了一星期。”

(一更完毕,稍后还有一更。)



第八十四章 下午的酒


class="width">一个简短的除妖讨论会结束后,崔先生便放了两人的假,说这两天电话联系,他俩不来福泽堂也可以,二人的肉身崔先生自然会替他们好好的保管。

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到了家中,张是非回家的时候,家中照例没有人,有时候他也挺奇怪自己的父母的,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而且他们吵架的时候却都还老说是为了这个家,真不明白这家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张是非洗了个澡,然后穿着一条四角裤就躺在了床上,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职业是见不得光的,白天都无所事事,到了晚上夜深人静黑灯瞎火才开始工作,和小偷劫道的差不多,他大爷的。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来心里还有些期待自己的新必杀技能小试下牛刀,但是那个不靠谱的崔先生竟然说卵妖够呛能来,吗的,这是何道理啊。

总要干点什么吧,他想着,于是便翻出了手机,幸好,之前死皮赖脸的向那梁韵儿要来了电话,只不过自己之前给她发短信她都不回,打电话也是只讲些类似你好、没事、再见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人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曾经个性十足视女人为粪土的shifei张,动了真情后也沦为了人家的裙下臣,曾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少年早已随风而去,也难怪最近李兰英总骂他逼奴,这话确实没怎么严重。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没用,他叹了口气,然后便随手给梁韵儿发了条短信,字挺少,只有一句话‘干嘛呢。’

其实他压根也就没指望着这小娘皮给他回,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五分钟没过,梁韵儿还真回了。

她回的字更少:“待着。”

嘿,竟然回了,张是非立马坐了起来,心想着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坐在床上望着手机,一心里阵激动,难道自己走运了?

他想再回点什么,不过又一想,打铁要趁热,与其回短信还不如打电话直接沟通要来的激情,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便回拨了过去。

嘟嘟的响了两三声后,便通了,手机了传来电话那头梁韵儿甜美而略带似小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无异于一针兴奋剂,结结实实的扎在了张是非最敏感的神经之上,梁韵儿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她说:“干嘛?”

都说情人眼中没牛粪,梁韵儿的声音张是非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跟苍井空对话一般的受用,于是他便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啥……没事儿,就是想知道你干啥呢。”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还有什么事?”

张是非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电话那边的梁韵儿见张是非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后,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道:“算了,你现在有时间没,陪我喝点酒吧。”

卧槽?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张是非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是在做梦吧?想到这里他慌忙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力的咬了一口,靠,疼死了。

电话那边的梁韵儿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她说:“不愿意就算了。”

“别别别!”张是非慌忙忍着手指的疼痛说道:“愿意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呢,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那梁韵儿告诉了张是非她现在在中央大街附近的一间小饭馆里,张是非挂断了电话后,便火速的打扮了起来,十分钟不到便冲出了家门,打了个车火速前往。

虽然他不知道这梁韵儿为啥突然转性了,不过这是好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理解为江湖谣传的约会,想到了此处他就不由得暗爽,什么晚上要蹲坑守夜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没过多久,出租车便停下了,张是非下了车,这时正是下午,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快节奏的社会估计就是这个模样,张是非向那饭店看去,挺小挺别致的,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心神,然后走进了那家饭店。

由于是下午,所以吃饭的人挺少,服务员过来招待,张是非第一眼就瞅见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梁韵儿。

许多天不见,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张是非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加速起来,今天的梁韵儿身着一身蓝色露单肩的宽大T恤,下身则是牛仔小热裤,帆布鞋,似乎没有化妆,但是比起在狼嚎中的装束显然要好太多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张是非进来,桌子上点了几盘小菜,她也没动,只是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窗户外面发呆。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看上去好像很寂寞的样子,起码张是非是这样想的,宽大T恤下她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瘦弱,于是张是非慌忙走上前去,对她说道:“我来了。”

听见张是非说话,梁韵儿转头看了一下他,然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哦,喝点什么?”

“啥都行,整吧。”张是非笑着说,这话没错,现在你就算给他杯尿他都够呛能品出味儿来。

“那就喝白的吧,省事。”说完,他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两瓶白酒,张是非见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看上去这么不高兴呢?”

由于张是非总去照顾她生意,而且总给她发短信,他们之间也算是熟了,只见梁韵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喝酒,你请,行么?”

当然,哥不差钱,张是非说道,好在分头之前刚分过脏,所以不至于捉襟见肘,见梁韵儿不愿意说,他索性也就不问了,不多时,酒便上来了。

本来张是非还想提上一杯趁机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哪成想那梁韵儿拧开了酒盖儿,倒了满满的一杯后,直接来了个一饮而尽。

这可把张是非吓坏了,他忙说:“这么着急干啥,又没有人跟你抢。”

那梁韵儿一笑,然后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就是想喝。”

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也是一饮而尽,那梁韵儿笑着说:“行啊,看你文质彬彬的,原来也是个战士。”

何止战士,我还是鸟人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大下午的喝酒,到别有一番情趣,这酒是梁韵儿点的,听说是这家饭店自酿招牌,五十多度,一杯下肚胃里就跟火烧一般。

由于酒精的作用,渐渐的两人的话题也开始多了起来,尽管以前在KTV两人也一起喝过酒,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闹,张是非今天才知道这梁韵儿这么能喝,这顿饭大概吃了两个多小时,光白酒就喝了四瓶(四两一瓶),最后喝渴了梁韵儿又要了两瓶啤酒解渴。

话题虽然打开了,可依旧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涉及到自身的话,梁韵儿只字不答,不过此时的张是非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望着梁韵儿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徐莹回来了的感觉。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什么呢,她不就是徐莹么。张是非想到。

梁韵儿喝了酒后,脸色略显红润,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看的张是非心猿意马的,不过,那梁韵儿却从开始喝酒起就没笑过,她见张是非傻笑,便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盒520,随手抽出了一根,然后问张是非:“介意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无所谓,男人能抽烟,女人为什么不能抽?但是他依旧说了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便又说道:“介意我也抽,接个火儿。”

张是非便也没说什么,拿出了打火机为其点着了,同时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梁韵儿抽烟的样子,他的心中竟阵阵莫名的疼痛。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儿说道:“你看你,多让人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让我帮你分担分担。”

“你是谁啊!”那梁韵儿竟忽然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见她对张是非大声的说道:“凭什么这么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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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小白脸


class="width">“你说啥?这小妞儿就这么说的?”

在王守利家楼下的饭馆中,李兰英望着垂头丧气的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张是非此时还没有醒酒,但是内心之中却没有了那醉酒后应该有的愉悦,相反的,他十分的郁闷,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李兰英说:“恩,就是这么说的。”

李胖子见自己兄弟憋屈,便边嚼着肉边破口大骂道:“吗的,反了她了!然后呢,然后她说啥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七点多了,正是饭口的时候,饭店的生意挺火,有不少的食客正在用餐,东北人的豪爽在饭桌上就能看出来了,好几个大老爷们儿大碗酒大块肉的吆喝着,十分吵杂,张是非见差不多没人听见,便将今天下午之事说给了李兰英听。

当时张是非的一句关心之语竟然让那梁韵儿忽然情绪失控,当时张是非就愣住了,望着梁韵儿那张有些愤怒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梁韵儿瞪着手足无措的张是非,没过一会儿,竟然又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大哭起来,她哭的很大声,声音听上去很沙哑,张是非便又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件小饭店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数着钱,听到梁韵儿的哭声顿时来了兴趣,于是边跟着一个服务员交头接耳,边不时的对张是非抛来了鄙视的眼神,从这眼神中张是非很明显的读出了‘你个白眼儿狼’这句话。

晕,冤枉死我了,张是非想到,本来自己还挺生气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但是见梁韵儿大哭,他便又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哭啊,于是张是非便拿了几张面纸走到梁韵儿的身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说道:“乖,别哭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哪成想梁韵儿哭的更加伤心了,她继续把脑袋埋在两条胳膊里,没有理张是非,只是不停的哭,边哭还边说:“我不用你关心,我也不需要你关心!不需要!”

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现在傻子也看出来了,这梁韵儿心中一定有事儿,要不然不会这么失态,虽然张是非只是光顾过她几次,但是要说有的人啊,哪怕你只见过一会也能看出啥性格儿。

于是张是非也没说什么,便转身走到了前台,那老板年顿时换了副嘴脸,张是非买完了单后对那老板娘说:“我女朋友喝醉了,在你这儿多呆一会儿,帮忙弄点茶什么的呗。”

那老板娘照办,泡好了一壶浓茶递给了张是非,张是非接过后便回到了座位,这时的梁韵儿哭的没那么大声儿了,但依旧在抽泣着,张是非望着她那瘦弱的肩膀,心中满是爱怜,什么脾气不脾气的早就抛在脑后。

他坐下后取了杯子,把酒味儿涮掉后又倒了满满一杯茶,他把茶放在了梁韵儿的面前,然后说道:“别哭了,来喝点茶吧。”

梁韵儿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和小鼻子同样红红的,她望着张是非,然后双手捧着那杯茶,鼻音很重的说道:“谢谢,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虽然她没提刚才失态的事情,但是张是非也没在意,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也没说话,就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是非见梁韵儿稍微平静了一些,而且眼看着天色不早,他想起了今晚还要和李兰英一起去街上抽风,便对那梁韵儿轻声的说:“好点了吧,你晚上上不上班,要不,我送你回家?”

梁韵儿摇了摇头,然后神情有些黯然的说:“今晚不去了,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行。”

说罢,她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可是刚一站起来就险些摔倒,张是非眼疾手快,慌忙上前搀扶住她,此时的梁韵儿看上去十分的衰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见张是非扶她便边无力的推着他,嘴里还叨咕着不用不用。

张是非一听就有点来气了,你说你一女人,为啥这么要强呢?想到这里,他便对她说:“还推辞什么啊,怕我给你卖了?”

说罢,也不管那梁韵儿愿不愿意,转身就将她背了起来,回来事儿的服务员早就把门拉开,于是他便走了出去。

刚开始那梁韵儿还在他的后背上挣扎,可没过一会儿,她便不动了,任由张是非背着她,张是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梁韵儿轻轻的放在车后座上,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下午的哈尔滨就已经挺堵了,好几处街道都正在修地铁,出租车只能缓行,这司机是个中年人,下午的阳光还是那般的慵懒,透过车窗打在张是非和梁韵儿的脸上,车载收音机中FM958正反复的播着一阵阵轻柔的音乐,叫做《星月神话》。

张是非之前就听过这首歌,但是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今时今日再听,一种酸涩的滋味却聚满心头:“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听着听着,张是非眼眶竟然都红了,吗的,这歌听上去怎么就这么悲伤呢!他悄悄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转身望了望梁韵儿,此时的她似乎还没有好起来,依旧是那副悲伤的样子,看的张是非难受极了。

张是非问她住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那梁韵儿才将地址告诉了他,张是非真没想到,原来这梁韵儿也住在江北。

在哈尔滨的江北区,除了别墅区外,还有大学城,而这梁韵儿正是住在哪一所大学旁边的公寓里,张是非有些惊讶:“你……还是学生?”

梁韵儿没说话。

这种沉默保持了一路,在隐约的催化下,这种沉默在张是非的心中也许蜕变成了寂寞,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望着窗外,又是一个多小时,车终于到了。

张是非付过了车费,便扶着梁韵儿下了车,张是非明白,眼前的这座公寓是专门租给那些大学中的情侣们的,楼下的门市房,当然,这也不是普通的情侣们能消费的起的,住在外面的一般都有一定的资本,学校也同意,简介触动经济发展嘛,这样大家都能富起来,等之后赞助什么的也能多得点。

张是非扫了一眼楼下,除了超市就是保健品商店,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最畅销的产品,除了香烟就是避孕套。

张是非扶着梁韵儿,然后对着她说道:“你住几楼,要不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梁韵儿刚说完,从一边的超市里就走出了一个青年男子,这爷们儿够潮的了,看上去一米七十多,长的就跟五减一娘似的,一脑袋漂染黄毛,皮肤煞白,别说,还真挺秀气。

那爷们儿看见了梁韵儿,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也没管张是非,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对她用一种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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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蹲点


class="width">“哎呀我艹!这孙子是谁啊?”

李兰英一杯啤酒下肚,然后大声的说道,吐沫星子喷了对面的张是非一脸,张是非擦了擦脸,然后对他无奈的说:“听我讲,别打岔。~~~~”

说罢,他便继续对李胖子讲出了那之后的事情。

说实在的,张是非也被这忽然钻出来的孙子吓了一跳,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从这孙子的语气不难发现,他跟这梁韵儿一定很熟,但是至于熟到了什么程度,还得看梁韵儿怎么回答,照梁韵儿现在的情绪来说的话:

她如果回答‘没事,喝了点酒’的话,那多半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同班同学。

她如果回答‘抱歉,让你担心了’的话,那多半是知己好友或者亲人。

他如果回答‘你管不着’的话,可就惨了,多半是男女朋友。

只见梁韵儿醉眼朦胧的对那人说道:“你管不着,你在意过我么?!”

卧槽,完了。

听完这句话,张是非顿时就好像一瓢井拔凉水哗啦一下倒在脑袋上的感觉一般,果然,面前这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鸟!

那小白脸听梁韵儿说话不好听,也没动怒,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忙一脸孙子相的陪笑道:“别刷小孩子脾气了,你看你朋友还在这儿呢,咱们上楼说好不好?”

那梁韵儿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也看了看她,耸了耸肩,没说话,便走进了楼道,那小白脸连忙跑过去揽过她的胳膊,那梁韵儿甩了下胳膊,没甩开他,便也就任由这小白脸搀扶了,那小白脸临上楼的时候回头对张是非笑了一下,但是张是非怎么看那笑容都不像是感谢,反而竟有些像是献媚的笑容。

这笑容让他很恶心,但是没有办法,人家都上楼了,他只好打了个车叫胖子出来,在车上,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梁韵儿和那小白脸的模样总是挥之不去。

听张是非说到了这里,李胖子便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不像你啊老张,按你性格儿,应该二话不说就他一顿啊,怎么关键的时候耸了?”

张是非下午喝的酒还没消,如今心里郁闷便又喝了几杯,杯中酒下肚,他便长叹一声,然后说道:“我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确实,如果放在以前,看到情敌出现我的第一反应完全就是板砖糊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可是,今天的我却无动于衷,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梁韵儿吧。~~~~”

“喜欢你就更应该打啊!听你说的我都生气。”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对李兰英说道:“我到没这么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的屁事儿以后,难道你还没发觉么,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如同那个贱人分头说的一样,咱们以前实在是太冲动了,所以很多的事情都会搞砸,我就是因为爱梁韵儿,才不会揍那小白脸。”

确实,要说这俩败类以前是挺冲动的,如果不是这操蛋的性格,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现在他俩也不用这么悲剧的要睡大街了。

如果下午的时候张是非把那小白脸给敲破相了,这啥理由都没有,那梁韵儿以后百分之九十会不再理张是非,这太不划算了。

李胖子虽然也知道这个理,但是他却依然不依不饶:“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要像书上写的那样,还什么爱她就要让她幸福?酸不酸啊?”

张是非一笑,怎么可能呢,要说他和梁韵儿那可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还是上几辈子的事儿呢,比她认识这死娘娘腔的时间不长多了?这么算,这死娘娘腔只能算是第三者插足,吗的如果这么放弃,那算什么?他曾经发过誓的,要永远的跟徐莹在一起,现在大风大浪轮回转世都经历过了,怎么能让个小白脸一杠子就把梁韵儿敲走?

李胖子见张是非这副冷笑,心中便有数了,他也点了根烟,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明白了,你小子心里一定憋啥坏水儿呢,其实这样也好,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挥不到位的锄头,却没有刨不倒的墙角,不是有那句话么,名花虽有主,锄头最无情,只要锄头甩的好,什么墙角刨不倒?来,喝!”

两人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张是非终于能笑出来了,知他者莫过于胖子也,一时间,气氛顿时又好了起来,他说道:“你哪儿来的折磨多顺口溜,想考研啊还?”

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不过,你要小心啊,你不说从分头那儿学到了冷静吗,其实我也学到了点东西。”

“啥东西?”张是非问道。

“小心,小心使得万年传,那分头身上还有啥好东西?”李胖子说道。

张是非有些不解,只见那胖子又说道:“能把那柴火妞泡到手,看来那个娘娘腔也不是啥善茬,要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你搞错了吧,现在这情形,我才是来者,而且……”张是非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而且我管他善不善,吗的给我整急眼了,堵到胡同里就把他煽了!”

“对!让他从娘娘腔变成真女人,哈哈。”胖子哈哈大笑,肥大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饭后,两人便走出了饭店,还好,现在是夏天,即使在小区里站一宿也不会被冻着,于是两人便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晚上充饥用的速食品以及防蚊的花露水,都置办妥当了,要混过小区的保安并不难,两人便迈着小步混进了王守利居住的小区之中。

这小区挺雅的,四栋楼怀抱着个小花园,有一些秋千高低杠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个小凉亭,此时正是那些老头老太太联谊的时候,凉亭里坐着好几个老年人,正在一起讨论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觉得这似乎是个长见识的时候,于是便凑了上去,坐在了凉亭外假装乘凉,然后听这些老梆子讲那些张家长李家短孙寡妇家又丢了几只碗的破事儿。

别说,这小道消息四处传播还挺有意思,两人边听边笑,这些小老头小老太太,啥事儿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跟亲身经历过似的,啥话都说,包括什么现在菜价太贵,什么听说美国恐怖分子又要炸哪哪哪儿了。

本来都是一些闲话,但是张是非却从他们的闲聊之中发现了一丝可疑的地方,于是他便示意胖子仔细听。

讲这事儿的老头儿,看上去大概有七十了吧,只见他手里拿着把扇子,然后跟旁边的一个老头儿说道:“老钱大哥,你家小孙子是不是养了条狗啊。”

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可不是么,好几千买的,伺候的比人还精贵。”

那拿扇子的老头便又说:“行啊,这两天好好的看着吧,别领出来遛弯了。”

“为啥?”那些老年人都有了兴趣。

拿扇子的老头一脸的得意,然后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就咱们这儿,出怪事儿了!”

众人连忙问他啥怪事儿,那老头儿又扯了几句的话后,便说道:“你们没听说么,就这阵子,咱们这片儿,家里养的猫狗都死不少了。”

“啊,我知道。”听到这里,有一个老太太接口说道:“听说是挺邪乎嘛,也不知道都是咋丢的,反正发现的时候,都臭了,好像被啥玩意把血吸干了,你们说能不能是犯着啥了。”

那个拿扇子的老头说道:“老迷信,能犯着啥?跟你们说,今天门口保安都告诉我了,说现在有的小年轻的跟有病死的,就爱杀这小猫小狗,说是刺激。”

“一代不如一代啊。”几个老家伙叹了口气,那拿扇子的老头接着说道:“所以啊,你们谁家养猫养狗的,都注意点,那老些钱买来的,丢了多不值。”

本来这就是老头老太太茶余饭后的闲聊,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不是那回事儿了,也许是他现在有些杯弓蛇影吧,遇到点什么事就爱往妖卵的身上想,他老觉得,这件事不会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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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虚惊


class="width">夜晚开始了,没风,空气湿度挺大,似乎又要下雨了,月黑风高,没月亮,天空即黑又昏黄,正是家家户户把门关,调戏老婆乐其乐翩翩的时间。<<>>

张是非和李兰英傻乎乎的坐在凉亭之中,小区下面已经空无一人,周围只剩下了蛐蛐儿们不甘寂寞的叫声,唱的还挺欢。

看来现代化的社会不仅收容了人类,同样也收容了动物,它们和人一样,有的在大白天明目张胆,有的则只能趁天黑在夹缝中生存。

张是非此时就觉得自己和蛐蛐儿没啥分别,白天的时候多半不露面,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臭得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件挺悲剧的事情。

一旁的李胖子倒挺随遇而安的,他知道要熬夜所以就拿了个PSP来玩,而张是非则只能无聊的数着那几栋楼还在亮着灯的窗户。

这种没有奔头的等待确实挺郁闷的,他现在终于明白宠物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了。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别说,他还真的坚持了下来,没办法,如果不找点事儿做得话他就又会想起梁韵儿,吗的,要知道这可不是像这种事儿的时候,因为现在一切好都只是未知数,为了攒够分头所说的功德分儿,两人别无选择。

那楼上的灯越数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可怜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张是非扫了一眼王守利家,已经熄灯了,他心里想道,这王守利面临第二春的到来,只怕现在正是合家欢快乐不思蜀战战磕磕的投入全新的战斗时刻,现在他得到了崔先生的‘指点’后,真正的安下心来,还不知道自己也许大祸临头。

“别玩了。

”张是非拽了拽李兰英,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啥事儿啊你,没意思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李兰英放下了PSP,然后对他说道:“废话,咱俩遇到的那件事不奇怪?”

“我不是说这个……”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他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刚才那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说的那故事,你说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李胖子往凉亭的柱子上一靠,望着张是非笑道:“想多了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那几个老梆子的话能信?你没听他们刚才还说什么听说最近老挝还要帮助科威特阿拉伯打美国呢么,就这些话哪有几件事儿着调的?”

张是非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确实,除了这件猫狗失踪的事情外,那些老头子们嘴中的话都和金正日打飞机一样的不靠谱。

于是他也就没多想,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胖子有些顶不住了,想睡觉,张是非跟他说你可别睡啊,你睡了我咋整?

胖子说,我不睡我不睡,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传来了好像爆胎一般的呼噜声。

张是非摇了摇头,没办法,因为现在太无聊了,他都有些困了,望着四周根本没啥异样,他便也靠着跟柱子坐下了,叼着根烟抽了几口,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了,他感觉到很累,然后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跟着打起架来。

他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个梦,这梦之前他做过,正是那个血红色天空的梦境,在梦中他看不清自己所爱之人的模样,只是能依稀的望见她的轮廓,他还是带着她不停的奔跑,身后又许多的人影追着他们,张是非在梦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这感觉是那样真实,胸中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

“不要!”他猛然惊醒了,一头的冷汗,呼,只是一场梦啊。

睁开了眼睛,发现天还没亮,看了看手机,自己才睡了三个多小时,一旁的李兰英还在打着呼噜,不时还挠几下肚皮,就像是西游记里的二师兄一般。

但是张是非却睡不着了,刚才做恶梦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都有些黏黏的,于是他便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周围还是那么安静,看来今天是白来了,他心里想道。、

这时,他忽然有些尿意,一想大晚上的也没人看,他便顾不上许多,走出了凉亭随便找了棵树便开闸放水起来,张是非心想,快点过去吧这个操蛋的夜晚,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胖子俩人在这里睡觉的举动就好像俩傻子一般。

忽然,他打了个冷颤,但并不是因为生理反应,而是那种类似动物的本能,那种即将发生危险的感觉,这感觉他曾经就有过,那是在遇到妖卵的时候!

他猛然的睁大了眼睛警觉起来,随后快速的把家伙收进裤子里,然后四处的张望着,吗的,这感觉不会错!他想到。

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但他没有托大,于是他快步的跑回了凉亭,然后拼命的摇了摇李兰英,李胖子被搞醒,但是他并没有向之前那般的不满意,毕竟前车之鉴够多的了,只见他挺紧张的问道:“怎么,怎么了?”

张是非让他小点声儿,然后对他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感应一下。”

很显然,李胖子也能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氛,于是他慌忙揉了揉眼屎,然后站起身来,张是非四处的看了看,并没有啥事发生,但是这感觉绝对没错!阴冷阴冷的。

想到了这里,他慌忙抬头向那王守利家的窗户看去,只见他家的窗户开了,不对啊,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睡觉之前这窗户还是关的好好的啊?

难道···?

就在这时,忽然那单元底下的楼门开了,咔吧一下的开门声让不远处的两人情不自禁的一哆嗦,吗的,来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连忙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来了正好,看我俩不把你个损卵妖的屎给揍出来。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卵妖,而是个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张是非认识,正是王守利的小女儿王小圆,只见她出了门以后,坐在台阶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怜。

见不是卵妖,李胖子稍微放了下心,于是他便对张是非小声的说道:“虚惊一场啊。”

说罢,他便想过去问问这王小圆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干嘛,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张是非给拽了回来,张是非对他说:“别忙,小心有诈!”

确实,张是非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对,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下楼干嘛?想想之前遇到的卵妖也都是很喜欢开打之前就吓唬人,弄的两人没等打呢心里就崩溃了,这亏可不能总吃!张是非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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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他来干什么


class="width">但是不过去也不行,这么干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王小圆越哭越伤心,搞得两人实在没办法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向她走了过去。-====-

很显然,她没有发现两人,此时的她正坐在门前,双脚弓起双手架在双腿之上头埋在里面,标准的哭姿,哭的这个伤心,但是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在离她五步远的时候停下了,张是非试探的问道:“王小圆?”

王小圆抬起了头有些迷茫的直视着前方,然后有些害怕的说道:“谁?”

这副神情实在不像是要乱附身,张是非便说道:“我是……是你爸爸的朋友,那天去过你家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里睡觉呢,跑出来干什么?”

那王小圆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听张是非这么说便有些安心了,只见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有些心酸的说道:“我爸爸不要我了。”

“啥?”张是非两人有些愣了,那王守利平常看上去不是挺心疼自己的女儿么,还声称找媳妇儿就是为了照顾王小圆,现在怎么这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不对啊,即使他不要自己姑娘了,但是也不至于大晚上就把她赶出来啊,两人觉得有些纳闷儿,看这王小圆实在是不想妖卵附身,于是便放下了心来,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张是非摸了摸王小圆的头发,然后对她尽量语气温柔的说道:“小园乖,告诉叔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并不是王守利将她撵出来的,而是她睡不着觉自己走出来的。

王小圆对张是非说,她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爸爸找后妈,但是王守利始终没有听她的,一厢情愿的以为这是对她好,但是从不问问她心里的感受,这次他爸爸结婚时,将她冷落了,她觉得睡不着觉,但是也不敢在家里哭,于是便悄悄的下楼了。

听王小圆讲完后,张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够可怜的了,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曾知道这单亲家庭的痛苦,但是电视上报纸上也看的多了,后妈哪有亲妈强啊?

一想起后妈俩字儿,李兰英就气不打一处来,从之前崔先生卖给他们的那颗破牙就足以证明了,后妈多半都是能败坏钱而又不中用的花瓶儿。

这王小圆说完后,又悲伤的哭了起来,这让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些手足无措了,要知道他俩对付个地痞无赖妖魔鬼怪啥的还行,毕竟那些东西的攻击方式虽然狠毒但不绝户,但是这女人和小孩儿的眼泪的杀伤力,明显要比妖魔鬼怪猛多了。~~~~

见她哭得很凶,张是非便动了恻隐之心,他跟胖子说把晚上买来当宵夜的零食拿过来,胖子照办了,张是非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袋儿怡口莲,然后对王小圆说道:“乖,别哭了,大人们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来吃糖吧,想要什么跟叔叔说,吃完了就上楼睡觉好不好?”

王小圆没接那糖,只是带着哭腔说:“我想去游乐园,我妈妈以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游乐园的……呜……我要妈妈。”

这可难办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便对着那王小圆说道:“乖,现在游乐园关门了,你要想去的话,先回去睡觉,明天叔叔带你去行不行?”

张是非自己都不敢相信,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的如此温柔,面对小孩儿烦躁的哭闹声他竟然还能耐着性子哄她,如果这要在几年之前,张是非荭不哄是不一定,但是先揍一顿倒是肯定的。

谁知王小圆这个小萝莉根本就不领情,她哭的更响了,说道:“我不我不,我就要去就要去!”

她的哭声快把两人的脑袋搞炸了,这可怎么办啊,别说现在游乐园关门了,就算没关门两人也不能带她去啊,况且刚才张是非已经感觉到了妖卵的气息,可以说现在是十分危险的时候,如果一会儿卵妖出现,两人自身都难保,哪儿还有精力去顾这王小圆呢。

而且她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把这小区里的住户吵醒了的话,看见俩大老爷们儿围着一个小姑娘,他俩一定会被误认为拐卖人口的罪犯的!而且两人又不住这儿,到时候百口莫辩找谁说理去?

“老张,咋办?”李兰英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张是非。

张是非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说道:“别问我啊,你不是妇女之友么,赶紧的想个办法最起码让这小祖宗别哭了啊。”

李兰英刚要回嘴,只听得远处忽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想让他不哭?好办,一刀下去她就闭嘴了。”

这是漆黑的夜里,两人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嗓子,吓的两人心里咯噔一声!

张是非连忙向着那声音的方向喊道:“谁?!”

太大意了,他心里同时的想到,刚才被王小圆这小祖宗的哭声一搅合,竟然忘记了要堤防卵妖的事情!

吗的,看来这王守利家果然邪门儿!两人顿时进入了战斗状态,握紧了拳头转身望去,只见那不远处走来了一个黑影,这个身形两人倒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只见那人便向这边走边说道:“哎呀呀,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两位,咱们可真有缘分。”

蔡寒冬,他大爷的!

那男子走近,张是非顿时认出了这孙子,正是中午还在一起喝酒的蔡寒冬!

那蔡寒冬笑着说:“有你俩在就好办了…………”

“站住!再动就别我我不客气!”张是非狠狠的说到,同时他举起了右手,仙骨之气缠绕而现,那蔡寒冬一愣,便站住了,然后说道:“你这是…………”

张是非没有理他,他冷冷的对那蔡寒冬说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确实,这忽然出现的蔡寒冬实在是太可疑了,中午聊天的时候,他曾经跟张是非说,他是一名实习记者,这王守利也算是他的上司,虽然他们认识,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他来干什么?

张是非始终能感觉的到周围那股淡淡的要乱气息,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但是这蔡寒冬忽然出现,似乎就替他解释了。

看来,这孙子已经是要乱附身,被控制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那蔡寒冬见他发问,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

“少废话,快回答!”李胖子大喊了一声,同时也聚起了他那才练成不久的仙骨之力,李胖子的仙骨和张是非的不同,张是非的仙骨好像是淡淡的烟雾,而李胖子的仙骨则是手在发光一般,红色的光,和张是非的蓝色反差很大。

“哎呀,别别别……”那蔡寒冬见两人要动手,竟有些慌了,他连忙边摆着手边向前走去,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竟然左脚绊右脚,向前扑了过来,他这举动在两人眼里无疑是开战信号,于是两人便大吼了一声,轮着胳膊就迎了上去。

那蔡寒冬刚要说话,他的小肚子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张是非的一电炮,只见他顿时失去了力气,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但是他似乎始终想要说话的样子,于是他刚一抬头,眼前又迎来了李兰英的熊掌,一巴掌呼脸上,就跟拿砖头拍的效果差不多,眼睛碎了,鼻子嘴巴直冒血,疼的那蔡寒冬顿时大叫了一声。

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这个爽,看来自己确实是变强了!于是他俩没含糊,张是非对李兰英说道:“上!”

李胖子没忧郁,直接往那蔡寒冬的身上一扑,给他来了个大石压死蟹,那蔡寒冬哪儿经得起这么搞,李胖子那二百多斤不是闹笑话的,差点儿把他压翻白眼儿。

张是非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便蹲在了他的身前,然后对他说道:“本来我看你还不错个人,没想到是个妖怪,好吧,给你个痛快的,你自己说吧,妖卵结晶在什么位置?还有,为啥要害王守利一家?”

那蔡寒冬挣扎不动了,便吃力的说:“我……不是妖怪。”

“哎呀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李,给丫再来个全套服务,把他整舒服为止!”张是非狠狠的说,这回他是解气了。

“好嘞!”李胖子听后,便开始全身晃动,蔡寒冬一阵惨叫,就好像被碾子给压了似的,但是他却依旧咬着牙说道:“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妖怪,真的……啊!!”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说道:“嘿,哥们儿,挺能闹啊,你不是妖怪,难道我是妖怪?”

蔡寒冬吃力的点了点头。

“呸!用你告诉!我说的是卵妖!”张是非脸有些红,确实,他真的是妖怪。

蔡寒冬被折磨的似乎快挂了,忽然,他的眼睛中闪现了一丝恐惧,让他不顾疼痛的连声喊道:“后面!后…………”

张是非笑着说道:“后面?后面的小孩儿你也想害?”

说话间,他没回头,用手指了指身后,但是却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那王小圆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张是非对她说道:“小妹妹转过头去,太血腥……恩?”

他话没说完便停住了,因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刚才还在哭的王小圆忽然之间表情变的十分平静,本来灰蒙蒙的眼睛竟然变的炯炯有神,她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又望了望旁边的李兰英还有被压住的蔡寒冬,然后眨了眨眼睛,甜甜的笑了一下。

不对啊!?她不是瞎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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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五眼六通


class="width">一阵强光闪过,黑影一瞬间闪如白昼,张是非和胖子没有防备,只感觉眼前一阵疼痛,然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光亮分明是王小圆身上发出的,就像是一枚探照灯一般,强烈的光过后,张是非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心中一阵惊恐,莫非让这小娘们刺瞎了哥们儿我的狗眼?

他焦急的想道,但是惊慌之余并没有束手就擒,忙向后一跃跳出了两米开外,这是眼睛看不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那蔡寒冬的叫声:“别怕!它走了。”

走你妹啊!张是非心里莫名其妙的想着,看来那王小圆才是被妖卵附身之人,可是这蔡寒冬又是那个庙里的小鬼儿啊?

幸好,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他的视线便恢复了,他跟李胖子一样,都被那强光刺激的淌着眼泪,胖子此时早已经起身,他边擦着眼泪边骂道:“吗的,这是什么活儿啊到底!”

而张是非则四下找去,只见小区之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哪还有王小圆的身影?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张是非的心中一团乱麻似的,根本找不出头绪,但是心里觉得挺憋屈,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妖卵给忽悠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上前拉起了那蔡寒冬,然后拽着他的脖领子喊道:“**到底是谁?赶紧给我挑重点说!”

蔡寒冬连忙说道:“别冲动,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叫蔡寒冬,是一名记者。”

“你再不挑重点,我就代表广大读者打爆你的眼镜!!”这货真是个唐僧,简直跟那分头有的拼了,记得曾经分头跟他说过,生活就是一部小说,你在做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看,那些人只是看,但是却帮不到你,就跟读者一样,墨迹的张是非有些气的发昏,以至于胡言乱语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是非边喊边用手卡住了蔡寒冬的脖子,蔡寒冬慌忙摆手说道:“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可我确实叫蔡寒冬啊!”

他带着哭腔说出这些话,张是非也就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确实有些偏门儿了,于是他便对着蔡寒冬说道:“说,为什么你知道妖卵的事情,还有你怎么看出我俩是妖怪的?”

那蔡寒冬被张是非掐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之前在医院就因为撩闲被张是非胖揍了一顿,现在自然是言之不尽,于是他慌忙说道:“你先放开,放开我才说!”

张是非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于是便放开了手,蔡寒冬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有些抱怨的说道:“真是……总这么暴力……好好好,别动手,我说!”

他抱怨道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是非李兰英那好像要杀人的眼睛,便不敢在墨迹了,于是他有些委屈的对两人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俩会在这里,我之所以能知道你们的身份,是因为我这只眼睛。”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他的眼睛之前被胖子一掌削碎了,只剩下个眼镜控儿拧拧巴巴的挂在脸上,张是非和李兰英望去,那只眼睛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说偏要找出点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眼眶里的血丝很多,看上就跟红眼儿病似的。

这眼睛有啥不同?

那蔡寒冬见两人十分不解,便说道:“还记得中午时跟你俩讲的那个故事吧,不瞒你们,我这只眼睛就和故事里的那个老和尚一样,属于五眼六通之一。”

那蔡寒冬对两人讲,所谓‘五眼六通’,其实是形容菩提树的果实,里面有五颗种子,像五个眼睛,首尾贯穿后,便能制成最好的佛珠,便成为‘五眼六通’。

而且佛家讲五种与众不同的眼睛,也是以这种果实的名字为号的。

佛教的五眼六通:五眼者,一天眼,持戒清净。二肉眼,能分别小乘。三法眼,能分别二乘。四慧眼,能分别大乘。五佛眼,能分别最上乘。

六通者,一天眼通,见佛性,洞彻本地风光。二天耳通,能懂最上乘法,证与证者,言语互相了解,旁人不知。三他心通,悟与悟者,心得相同。四宿命通,无量劫生死种子,和盘托出。五神足通,佛性遍满虚空,无所不在,如旭日当空。六漏尽通,证无余涅盘,不受后有。前五通各种修炼都可达到,惟漏尽智证通为佛家的境界,是菩萨依定慧力所示现的六种无碍自在妙用。漏尽通人证,佛缘凡,佛法人所用。

说简单点儿,这是修道之人所能修炼出的一种特异功能,就好像崔先生的那手符咒之术一般,而听那蔡寒冬所说,他这只眼睛,便是五眼之中的第三眼,‘慧眼’。

这种眼镜可以见轮回因果,因此又称作‘宿业眼’,所以他便能看出两人的身份,以及那王小圆身上的异样,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原来那东西叫妖卵。

张是非听那蔡寒冬讲到这里,有些愣了,但是看这蔡寒冬衣冠不整可怜楚楚鼻血直流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拥有特异功能之人,整个一小受嘛。

但是看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于是张是非便问道:“你说你有特异功能?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看你这德行怎么也不像修道之人啊,你要是真有特异功能的话,那在今天中午还有在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有说?”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也不想啊,之前我告诉过你吧,我出了车祸,等醒的时候这只眼睛就这德行了,而且,这眼睛也并不是无限使用的,你俩没看过《大块头有大智慧》?”

怎么又扯到电影上去了?两人有些莫名其面,只见李胖子对着他的后屁股就是一脚,然后说道:“就你知道刘德华?我还知道杨丽娟儿呢,给我挑重点说!”

蔡寒冬十分委屈的说道:“我的眼睛就跟那电影里似的,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能看到的因果业障都是随机的,而且,每用一次,视力就会下降。”

(抱歉,又晚了,继续连更两章~!)



第九十章 盗版之眼


class="width">蔡寒冬说,当他知道自己有特异功能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喜悦,他翻了许多的书,终于明白了这只眼睛的门道。-====-

但是他又觉得很害怕,因为要知道自己的这只慧眼并不是通过修炼所得,所以每一次运用都会遭天谴,你想啊,不精通佛法却又用佛家之物,这就跟没买版权就出盗版书一样,被文化局抓着,一大笔罚款下来谁能顶得住?由此证明,看盗版还真不是啥好事儿。

他很懊恼自己这盗版之眼,相比起正版的慧眼,简直天差地别,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无时不在忧虑,万一自己瞎了那该怎么办呢?

好在,前两天电视台派他去外地一个小县城采访,工作完成之后他就闲溜达,正好听说了这个小县城有一个挺有名的庙,那庙中据说住这一个有真本事的大德(年长的高僧),相当的神。

要放在以前,这蔡寒冬一定不会相信这一套,但是自从自己得到了这只倒霉眼的时候,他就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寻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秘现象。

就如同这个县地方电视台每天都播出的壮阳广告一般,蔡寒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前往了那座寺庙。

这寺庙名为‘报恩寺’,听说是以前的一个和尚受了神仙的恩惠后所建,就此普度众生是为报恩。

这寺庙和城市之中寻常的寺庙差不多,寺里的和尚一个个肥粗老胖的,看上去就是没上吃肉,但是蔡寒冬既然已经来了,没点收获就这么回去也不行啊,于是他硬着头皮,见到了传说中那个有真本事的老和尚。

那和尚确实够老的了,在一个小厢房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满脸的褶子,据说都九十多了,够抗活的。

那老和尚据说每天只见九个有缘人,而恰巧,这蔡寒冬正是第九个,蔡寒冬进到屋子里,看见这老和尚坐在蒲团上一脸活不起的样子,心中便想,这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估计都老年痴呆了,能帮到自己么。

哪成想那老和尚看了看蔡寒冬,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没等蔡寒冬开口,这老和尚便说道:“途生慧珠之人,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蔡寒冬心里很惊讶,虽然这老和尚连牙都没几颗了,而且他说的话也确实像是老年痴呆,但是那慧珠二字他却听得真切,难道这老和尚看出了他眼睛的异常?

于是他心中激动慌忙跪倒,对那老和尚说道:“老师父,您已经看出来了?”

那老和尚点了点头,然后对这蔡寒冬说道:“你这慧珠并非天生所得,而是外力所致,对不对?”

活神仙!蔡寒冬二话不说,咣咣咣给这老和尚磕了好几响儿,然后对着他说道:“老师父救我!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让这眼睛恢复正常,我一定会多捐香油钱要多少有多少!”

那蔡寒冬讲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撇嘴,心想着这倒霉孩子还真够受的,看他弱不禁风这小样儿,讲故事的时候竟然还怯怯的,于是他便插嘴道:“然后呢?”

蔡寒冬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吧。”

说罢,蔡寒冬便继续说道,原来,那天在报恩寺内遇到的老和尚,确实有真本事,别看老,但是相当犀利。

一眼便指出了蔡寒冬的慧眼门道,在听出蔡寒冬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失明后,他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孩子,你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蔡寒冬哪儿敢不听?于是便坐了下来,只见那老和尚对他说道:“来者有因有果,你自身的因果可曾看出?”

蔡寒冬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看不出。”

那老和尚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这眼,并非修炼所得,无有积累,好比那黑夜之灯,寻常之灯非鲛脂所能比也,所以,燃灯之油总有耗尽一天,而这灯油,便是你的精血。”

蔡寒冬讲到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文盲没有听懂,于是蔡寒冬便又解释给他们听,传说用南海鲛人的脂肪所做的灯油,可燃烧万年不灭,此处比作因修行而得到的慧眼,而蔡寒冬没有修行底子而直接得到的这双眼睛,就好像普通的油灯一般,只要灯芯点亮,那燃烧的就是他的精血,到时候别说是眼瞎,就连扑街也不是不可能。

蔡寒冬慌忙求助,那老和尚便又说道:“你既然得此看破因果的眼睛,这一切自然也是在因果之中,随遇而安吧,我无法替你消业,但是我却能指一条明路与你。”

蔡寒冬慌忙请那老和尚继续说,那老和尚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南无阿弥陀佛。”

那老和尚说了一些好像是哑语般的话后,便长呼一声佛号,让蔡寒冬自己领悟去了,蔡寒冬是研究生毕业,也知道这老和尚说的是禅机,于是不好说破。

小区之中,蔡寒冬讲到了这里,便对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这下,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吧?”

“我明白你大爷!”李胖子直接给蔡寒冬一记爆栗,这招还是跟那崔先生揍他用的,如今他现学现用,然后骂骂咧咧的说:“你唧唧歪歪说的啥啊,别文绉绉的,说白话文!”

蔡寒冬没成想两人这么没文化,于是他捂着脑袋十分委屈的说道:“别打我了,我说还不行么……他的意思是,让我行善积德,用这个能力去帮助他人,这样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事情就是这样,反正蔡寒冬是这般理解的,于是他十分感激的给那个老和尚磕了好几个头,见这老人家有些疲惫,便起身告辞了,那老和尚最后跟他说,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心结,可以来找他。

回到了哈尔滨后,蔡寒冬便琢磨起那老和尚最后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之后只要他的慧眼启动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帮助那些业果降至的人,比如说,如果他看见一个人会出车祸,就故意上前跟他说话,或者故意找点什么不自在,由于死期因果都是固定的,过了时辰,那人就不能及时的被车撞死,这虽然是命中注定,但是如果不是什么恶因(上辈子的罪行)的话,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就会消除此事。

几次行善之后,蔡寒冬便有了一种当大侠的快感,这让他很是受用。

是直到今天,他中午刚采访完,便来参加自己头儿的结婚典礼。

在酒店之中,他的慧眼连续两次启动,第一次就是他望见了盲女王小圆身上的妖卵,第二次就是喝完酒后,张是非起身时,他看见了张是非于李兰英的真身。

蔡寒冬对着两人讲到:“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到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但是却又遇见了你俩,我相信,这是就是因果之一啊,你俩是要帮那个孩子对不对,让我加入吧,咱们一起。”

“少咱咱的,谁说我俩必须带你?要不是你来的话……哼,算了,赶紧把眼泪和鼻涕擦擦,看你这死样子。”李胖子骂道,他不像那些腐女喜欢小受,相反的他最恨大小伙子哭哭啼啼的了。

蔡寒冬擦了擦鼻涕,然后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不怪我啊,你俩想想,我刚才说的,那老和尚最后的话,他说‘你们’,这你们就代表着我不是一个人再战斗啊,而且我遇见了你俩,我看出来了,你俩是妖怪,但是也是人,而你又叫张是非……”

张是非听他说自己,便问道:“叫张是非怎么了?”

蔡寒冬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激动的说道:“那位大德的禅机啊!那句‘是非对错,孰能无过’我想跟你一定有关系!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一想也不对啊,于是他便对蔡寒冬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事儿呗?我做错啥了?”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打上瘾了,他又对着蔡寒冬的后脑瓜儿来了一下,然后喝到:“对,他做错啥了?”

蔡寒冬捂着脑袋说道:“怎么老动手啊……我也不知道他做错啥了,这是禅机啊!”

“到底啥是禅机!?”李兰英又是一下子,那蔡寒冬心中这个郁闷。

而那张是非则摆了摆手示意李兰英别欺负他了,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命中注定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王小圆被要乱附身确是铁一般的事实,于是他便问那蔡寒冬:“你说你的眼睛能看到因果,那你告诉我,你在王小圆的身上看到了什么?还有,它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抱歉哈,最近一直有事忙活,更新的不给力,大家多包涵,我尽量恢复,求票求推荐你懂的,人物终于交代轻了,好像银魂一样的架构。。)



第九十一章 追捕


class="width">已经是后半夜了,街道上安静极了,即使有车行驶而过,似乎都不带一丝声音,就好像那些六十年代的无声电影,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出租车师傅满眼血丝无精打采的,估计是开夜车所致,张是非坐在副驾驶之上,车后座是胖子李兰英以及小受蔡寒冬。

张是非望着窗外有些郁闷,心想这是什么组合啊,**胖子还有个受子,这搭配的简直绝了,他望了望后座的蔡寒冬,这小可怜儿,显然是被李兰英这恶棍给欺负住了,此刻鼻血虽然已经擦干净,但是坐在胖子边上还是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

电视里演的果然都是假的,张是非深刻的认识到了,有特异功能的不一定都是狠角色,也不一定都那么MAN。

想想刚才在小区里的时候,张是非问他,他在王小圆的身上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蔡寒冬想了想,然后跟张是非说道,他看见了妖卵附身的全过程以及一些不着边际的画面,但这只是因果的一小段,他也无法控制。

张是非便又问他,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蔡寒冬对张是非说,也许是游乐场吧,因为之前王小圆一直想去,而且之前蔡寒冬也在她身上看到过游乐场的画面。

当时张是非的脑子里挺乱,追还是不追,他拿不定注意,于是便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的意思,崔先生那边好一阵才将电话接了起来,他问张是非怎么个情况,张是非便对他说道:“查明白了,不光是中午那个‘水壶’,连王守利的女儿都被附身了,现在她跑了,我们该怎么办?”

崔先生在电话那边显得挺惊讶,他想了想便对张是非说道:“我这边也挺麻烦的,找到那个胖子了,但是让它跑了,这个卵妖很厉害,我和老易正在追它,你们那边只能自己去了……靠!老易!错了!别往那边跑啊!那啥,我先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小心吧。”

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张是非望着手机,心里这个郁闷,看来这次又沾不上分头的光儿了,不过也好,正好能试验一下自己的新技能。

他跟李兰英说咱们追,那蔡寒冬非要跟着,说实在的,他这副德行张是非还真不想带着他,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带他何用?

但是蔡寒冬对他说:“一定要带上我,我虽然不能打架,但是我这眼睛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他这盗版之眼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挺有用的,最起码能把事情解释的很清楚。

在车上,张是非刚想到这里,便听着后座的李兰英说道:“想什么呢,到了。”

张是非回过了神来,果然车停了下来,于是张是非付过了钱后,便和他们下了车,夜晚的哈尔滨游乐园大门紧锁(废话),于是那蔡寒冬就有些为难,他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咱们要怎么进去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跟着来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啥。”

说罢,他们便来到了游乐园后面,墙挺高,但是在李胖子和张是非眼中这倒真不算什么,但是蔡寒冬却有些纳闷儿,虽然说曾经上学的时候都有跳墙逃课的时候,但是这墙也太搞了,连个踩的地方都没有,该怎么跳?

只见张是非望了望他,然后说道:“看好了!”

说罢,张是非一个原地转身,就现出了原形,尽管之前蔡寒冬也看出他的真身了,但是如今蓝光一闪后他就变成了孔雀,这忽然的惊吓让蔡寒冬长大了嘴巴。-====-

张是非扑棱了两下翅膀便飞到了大墙的那边,然后对着墙外说道:“扔过来。”

蔡寒冬还没来得及品位这话啥意思的时候,只见旁边的胖子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也是一转身,红光闪过后一只黑熊便站在了他的身旁。

蔡寒冬只感觉到身子一轻,便已经被李兰英举了起来,李兰英大喝了一声:“走你!”

嗖!

“妈呀!”

在李大熊的怪力之下,蔡寒冬就好像一根儿窜天猴一般的射了上去,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以至于他除了妈呀以外没来得及说任何话。

他耳边呼呼的风声,超人是什么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不对,与其说是超人,还不如说是炮蹦活人。

张是非又变回了人形,见蔡寒冬飞了过来,便双手运起了仙骨之力,硬生生的将他拖住,要让他不会直接脸着地摔死。

被这么一折腾,蔡寒冬顿时面无人色,这小可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嘭的一声,李兰英也跳了过来,原来,在瀛洲的时候,这胖子就学会了上树,将蔡寒冬丢过墙以后,他就变回了人形,然后爬上了墙外的一棵大树,顺势跳了过来。

他着地以后,看着这蔡寒冬,然后笑了下,对他说:“说不让你来吧,你偏来,这下后悔了吧?”

蔡寒冬面色铁青,没说话。

李胖子又问张是非:“怎么找?”

张是非想了想,便对他说道:“这游乐园这么大,咱们要是挨个找得找明天去,分头找吧,反正看那卵妖也不算很强的意思,你要是遇到就先打,我也是。”

一旁的蔡寒冬终于休息过来了,他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呢?不会我也要跟你们分开吧,如果被我碰上了的话我怎么办?”

蔡寒冬刚说完,李兰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叫救命,我俩会听到的。”

这一句话让蔡寒冬的心都凉了,没想到李胖子竟然这么损,而张是非则摆了摆手,然后正色的说道:“好了,别逗他了,现在我说一下,咱们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积德,蔡寒冬你是为了自己的眼睛,而我和胖子则是为了早点摆脱这畜生皮,现在既然一起行动,那咱们就是一根绳儿上的蚱蜢,东子你放心,我俩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这话听上去还挺顺耳,蔡寒冬点了点头,张是非便继续说道:“好了,咱们交换下手机号,如果你发现那妖怪的话,不要惊慌,记得给我俩打电话,不说话,晃我俩一下我俩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明白么?”

蔡寒冬连声答应,于是三人交换手机号后,张是非便说道:“切记,安全第一,好了,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开始行动!”

后半夜的游乐园还真挺诡异的,由于土地面积很大,地形还挺复杂的,要从这里面找出个小女孩儿还真不是啥容易的事情。

张是非又变成了孔雀,他盘旋在游乐园上空不住的张望着,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根本就行不通,那些娱乐设施在黑夜中就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想找到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实在是太难了。

唉,怎么办呢,他感觉到无比的郁闷,五分钟后,他落在了过山车之上,变回了人形后开始琢磨着,难道自己真的要一个设施一个设施的着么?

由于没有头绪,于是他便给李兰英和蔡寒冬打了个电话,两人和他一样,都在漫无目的的瞎找着,李兰英还行,毕竟心宽体胖,而且之前害干过几次这种事儿,但是第一次接触妖怪的蔡寒冬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漆黑的环境是他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扩大,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抖,但是他却并没有说出一个走字。

这一点张是非挺欣赏的,别看长相小受而且挺贱的,但是性格还真挺爷们儿,他开始欣赏着小子了。

他问蔡寒冬在哪里,蔡寒冬说,在鬼屋附近,张是非听到后这个无语,心想着这倒霉孩子真是的,明明胆子那么小还老往那边跑,于是他安慰了蔡寒冬几句小心后,便挂断了电话。

继续找吧,唉。

为啥自己老遇到这种苦差事呢,张是非想到,正当他抱怨的时候,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就在不远处的摩天轮处。

由于现在是黑天,那摩天轮自然是静止状态的,但是上面有不少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打远看就跟星星似的,本来这些都很正常,但是张是非却在这正常之中又发觉到了不正常。

因为在那摩天轮之中的一个玻璃包厢内,张是非发现了一个黑影!

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吗的,那是什么?他心中暗想到,难道是王小圆?

想到了这里,他便没有声张,悄悄的又变成了孔雀,然后向那摩天轮飞去,此时他离地面大概有五十米左右,越飞心越惊。

吗的,这太吓人了。

越来越近,张是非终于望见了那玻璃包厢中的景象,果然是王小圆,不过此时的她估计也算不上是人了,直挺挺的立在摩天轮里,很显然,她也望见了张是非,但是却没有跑,张是非甚至依稀的能看见她的表情,笑嘻嘻的,似乎在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们来设想一下,大半夜,已经没人的游乐园中,摩天轮里面有个小姑娘对你笑,你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还好,张是非就是来找她的,看她的模样,妖卵似乎还没有破体而出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神志清醒与否,于是张是非便扑棱着翅膀停留在她面前,然后对着王小圆大喊道:“小园!别玩了,还能听见我说话不?快回家吧!”

那王小圆显然能听见他的话,只见她收起了笑容,然后竟有些不解的对张是非说道:“大鸟,你会说话……你让我回家?我为什么要回家?”

张是非见她还能正常的对话,心里竟然有些放心了,要知道他确实挺可怜这孩子的,这小孩儿并没有错,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而且还是个瞎子,命运对她已经够残忍的了,现在竟然又被妖卵附身,要知道被妖卵附身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运气差一点的话,全身精血被吸的差不多,真的会没命的。

所以,张是非见她似乎还有神智,便不想再刺激她,想把她稳住,然后等崔先生想办法,于是他便对那王小圆说道:“因为你爸爸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快回去吧,好不好?”

本来张是非打算提王守利来稳定住王小圆,哪成想竟然起了反效果,这小姑娘一听张是非这么说,清晰忽然变得很激动,她对着张是非大喊道:“大鸟你骗人!我爸爸才不会想我!他现在有阿姨了,就不要我了!我不回家,呜呜!”

王小圆语气很激动,说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同时身上竟然冒出了若有若无的妖气,张是非见过这种气,知道这是妖卵要成型的征兆,于是他慌忙对王小圆说道:“别激动!好好好,不回家,那跟叔叔走好不好?”

张是非现在心里这个后悔,怎么刚才没给李胖子他们打个电话呢,搞的现在浮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如果有点什么意外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要知道空战,他除了打飞机之外根本不会别的了。

不过又想想,即使叫来胖子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又不会飞。

现在只能尽量的稳住王小圆了,最起码也要先把她哄到地上,好在,那王小圆见张是非这么一说,情绪便有些稳定了,毕竟是小孩儿心性,只见她身上散发的妖气慢慢的变淡了,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大鸟,你要带我去哪儿?”

张是非见有门儿,便顺着他说道:“去我家好不好,小园乖,一晚上没睡吧,到叔叔家里吧,叔叔会治好你的病,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什么病?”那王小圆说出此话的同时,忽然眉头一皱,然后捂起了眼睛,似乎很疼的样子。

曾经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过,如果被妖卵附身的人本身不配合的话,那么多半不可能将妖卵分离,于是张是非决定冒一回险,他想让王小圆知道,她现在之所以得到的力量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看她好像十分痛苦的模样,张是非知道如果再不说的话,即使王小圆情绪稳定也组织不了妖卵的孵化了,于是他便对着王小圆焦急的喊道:“怎么了小圆?很疼么?放松!听我说,你现在的眼睛就是病,听我的,现在你要和脑袋里的声音说不,那都是假的,会害死你的!”

王小圆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全身都在瑟瑟的发抖,似乎正在矛盾的挣扎之中。

不远处的张是非煽动者翅膀,焦急的期盼着王小圆能够恢复正常。

可是,他想的却太过简单了。

只见那王小圆忽然抬起了头,放开了捂着脸的双手,顿时,吓的张是非大叫了一声,只见王小圆脸色煞白,两只大眼睛竟然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血,然后对着张是非大声的嘶吼道:“你骗人!!这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不会把它交给你,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

(更完了,今天酒喝多了,抱歉,就两更并一更吧,四千字,明天恢复。)



第九十二章 好人的报应


class="width">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平白无故的窗户冒血,实在是太恐怖了。

张是非见王小圆身上的妖气玩儿命的往外冒,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她,眼下卵妖出世,横竖只有一拼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王小圆瞪着眼睛,一张脸转瞬又换了一个模样,一脸的怒容,已经没有了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五官也跟着扭曲起来,看上去竟然就跟麻花一样,鼻子嘴巴都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而那一双眼睛更是渗人,瞪的大大的,就好像两只五十瓦的灯泡一般,通红通红的已经分不清是血丝还是眼睛本身的颜色了。

就在张是非惊魂未定之际,那王小圆竟然又干了一件足以让张是非尿裤子的事情,只见她猛然的拉开了那玻璃包厢的门,然后丝毫没有迟疑的就窜了出来。

我的亲娘哎!

眼见着那失控了的王小圆向他窜来,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并不是因为这突然的袭击有多猛烈,要知道现在的王小圆毕竟还是人身,妖卵没有离体,只是暂时的控制了她,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现在这地理位置。

离地五十米,吗的,刚好达到国家蹦极标准,要知道妖卵就和超人一样,不是有首歌唱得好么,超人不会飞,同样妖卵也不会飞。

这一击击空之后,王小圆百分之一万会来个自由落体,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外加几个即兴动作后,吧唧一下摔地上,脑浆不摔出来都算走运,虽然说卵妖不一定会死,但是王小圆铁定会死的!

吗的,要是让她死游乐园里可就热闹了,到时候社会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虽然张是非和李兰英身为妖怪不怕留有证据,可是那凡人蔡寒冬却不行啊!

吗的,蔡寒冬怎么就这么烦人呢!电光石火之间,张是非的脑袋里已经快速的闪过了这些事情,不对,就是没有蔡寒冬他也不想让这王小圆死啊!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将心比心,放谁身上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将心比心,张是非眼泪都快下来了,可就在这一瞬间,那王小圆就如同讨债的恶鬼一般已经扑到眼前,张是非下意识的用力挥动翅膀,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果然,在冲力消失过后,那王小圆就像是高空抛物一般的坠落下去,她着脸看着张是非,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罢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看似相当荒诞的举动!

只见他挥舞翅膀迅速的向下飞去!由于他现在是鸟,所以速度相当之快,转眼间已经超过了王小圆抢先到达了地面,离地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又瞬间变回了人性,如条件反射般的抬起了头望着王小圆,同时双手仙骨之力一瞬间开到了最大!

现在的他来不及多想,只是想保住王小圆这一条小命,于是他双脚前后分开双膝半弓,两手对准了王小圆直挺挺的上举,蓝气围绕之上,就好像刚才接蔡寒冬一般,如今说什么也要把王小圆接住!

还是那句老话,说时迟那时刷一下。

就在张是非刚刚举起双手之时,那王小圆便已经砸了下来!

试问,刚才胖子扔蔡寒冬过墙时的高度有多少,答案是五米,再问,王小圆如今从摩天轮上跳下来的高度是多少?答案是五十米。

吗的,是刚才的十倍,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要知道地球的地心吸力,宇宙间的万有引力,再加上她与张是非的体重乘以二的Turbo,这明显就是他大爷的无敌风火轮啊!

张是非被悲剧的轮倒了。

当王小圆砸在他的手上时,尽管有仙骨之气缓解,但是这强烈的冲击还是给了他一种以音速般的速度去砸一块儿花岗岩的感觉。

要知道用拳头揍石头这种**举动只有星矢能做到,张是非充其量就是一鸟人,还是一半成品,哪儿有这种本事啊。

在剧烈的惯性之下,使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膝盖磕在水泥面儿上,上下的疼痛连在一汽,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是接下来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放手!

就像是铁锤钉钉子一样,他觉得,如果不动的话,这惯性足够把他的手砸断,于是他下意识的一侧身,抱着王小圆就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水泥地还真是硬又黑,张是非护着王小圆,身体被擦伤了好几处,轱辘了老远才停下来。

终于停下来了,张是非真不敢相信刚才自己所做的举动,那个接住五十米高空抛物的人,真的是他么?

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多轻松,只是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而且脑瓜子嗡嗡的响,就跟让炮轰了一样,而就在这时,悲剧又发生了。

他只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原来是王小圆死死的咬在了上面。

这一口咬的实在是太结实了,一口下去就见血了,咬的还挺深,疼的张是非哇哇的大叫了起来!他心想这他吗什么世道,好心救人却被反咬一口,桑那个比起(音译)的!

但是他现在暂时是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又酸又麻就跟让人点了穴似的,想要重新变回孔雀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变不回去,可能是因为王小圆这一口正咬在琵琶骨上的关系吧,自古以来凡是精通变化者,琵琶骨就是死穴,想当年大师兄不就是被钩刀挑了琵琶骨才被拿上天庭烧烤的么。

可是张是非哪儿知道这些啊,惊慌万分之下,他没有力气抵抗,只好用力的叫喊着:“松口!!快松口!!”

哪成想那被妖卵操纵了的王小圆就跟个蚂蝗一般,死死的咬着不放,似乎还在吸允他的血液,一脸受用的样子,更让张是非感到气愤的是,这小娘们竟然边啃边口齿不清的说:“六次补筐,六次此次的廖(就是不放,就是死死的咬)!”

她此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童音,给人的感觉就是沙哑的男声,现在的王小圆,真的跟《驱魔人》中的那个丫头片子一般,就差脑袋拧劲转了。

张是非差点没疼晕过去,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办法,只能痛苦的嚎叫着,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自己要挂了么?吗的,真没想到,在瀛洲没挂,在画中没挂,偏偏今晚阴沟里翻船,被个毛儿还没长全的丫头片子给啃挂了。

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吧!靠,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死了,他有气无力的想着,之前做恶人,但是做恶人遭报应,现在好不容易做了几天好人,没他吗想到做好人也遭报应!

这啥世道啊??他苦笑了一下。

就在他刚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耳旁一道劲风吹过,随后啪的一声响动,连同着一声惨叫,那王小圆竟然直挺挺的跳了起来!

不,这么说并不贴切,其实她是被揍飞了出去。

就在张是非觉得全身一松的时候,耳边便传来了胖子焦急的声音:“老张!你没事儿吧!”

(抱歉抱歉,这几天一直有些事情,更的这么晚,今日两更,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九十三章 鬼屋(上)


class="width">看来是命不该绝,马上要挂掉的时候,胖子应该是刚才听到了他的惨叫声,然后及时赶到了,由于王小圆弹开了,张是非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劫后重生的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他睁眼望去,只见李兰英满脸怒容望着不远处那王小圆,而刚才的那一下攻击显然没对她造成多大伤害,她四肢着地,就好像一只猫科动物一般,满嘴的鲜血,龇着牙对着他俩冷笑着。

“老张你怎么弄的这么惨?看她也不怎么厉害啊?”李兰英有些不解,但是始终没有松懈,眼睛依旧没有从那王小圆身上挪开。

张是非惨笑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当好人的下场。”

就在这时,忽然李兰英大喊一句:“别跑!!”

张是非慌忙又向王小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王小圆怪笑一声,便迅速沿着一条水泥路逃走了,她的速度很快,四肢着地就好像蜘蛛,又有些像是兔子,连蹦了两下,一眨眼的功夫,便跑远了。

眼见着追不上了,李胖子便剁了下脚,然后骂道:“吗的,又让她跑了!”

说着,他便蹲下身,然后扶起了张是非,还好,那王小圆是个小孩儿,嘴不大,肩膀上的伤口不算太深,比起这个,还是刚才接王小圆落地时的伤严重一些,双手使不上力气,之前崔先生曾经教过他们,用仙骨之气可以止血,于是张是非也不敢耽搁,慌忙将右手放在了左肩之上,刚一碰触到伤口,又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好在血止住了,也就死不了了,他坐在地上,李胖子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张是非如实说出。

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是非感觉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便对李兰英说道:“我没事了,这四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咱们还是抓紧找那卵妖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他见到张是非受伤心里也有点不得劲,于是便骂骂咧咧的说道:“吗的,这小娘们,救她还咬人,等会看我不掰碎她我跟她姓!”

说罢,他握紧了拳头,灯泡一样的红光闪现,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你真当自己是妖怪了啊,咱们不能杀人啊!”

“那咋整!?”李兰英有些郁闷,确实,这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是人,而且谁家也没有杀人许可,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想办法把那卵妖从她身体里引出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李兰英有些没明白,他问张是非:“可是到底怎么引啊,分头也没教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李兰英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走一步说一步吧,先找她吧,对了,你变成熊,然后闻闻我的伤口。”

“为啥?”李兰英有些不解。

张是非说道:“怎么就这么笨,这还不明白?你变成熊,鼻子不就灵了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现在那王小圆身上沾着张是非的血,变成熊瞎子后的李兰英就能闻出她在哪儿了!李兰英拍了下脑袋,也没想到张是非这是拿他当警犬使唤,一个转身后,硕大的黑熊便出现在了张是非的身前,他凑到张是非的肩膀上闻了闻,然后又对着四周抽了几下鼻子。

别说,他现在鼻子还真挺好使的,闻了几下后,便有了几过,只见他瓮声瓮气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找到了,大概就在鬼屋的方向吧。”

鬼屋?张是非顿时心中一惊,吗的,蔡寒冬刚才不是说他在那边儿么?可别出啥岔头儿啊!

于是,他便慌忙对着李胖子说道:“快,驮我去!蔡寒冬兴许还在那边儿呢!”

“嘿,这孙子!”李兰英也有些惊慌了,毕竟这蔡寒冬虽然一脸受样,但毕竟也是跟他俩一起来的,不能让他有闪失,于是他也顾不上什么了,马上四肢着地,让张是非骑在他后背上,然后甩开膀子飞快的向鬼屋的方向跑去。

张是非骑在李大熊的身上,一手抓着李兰英的毛,一手拿出了手机,焦急的给蔡寒冬打了个电话,还好,蔡寒冬接了,看来没什么事儿,只听电话那边的他说道:“怎么样了?搞定了?抓到王小圆了么?”

“抓到个屁,你在哪儿呢!”张是非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边的蔡寒冬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听你声音好像很虚弱,到底怎么了?”

“少废话!告诉我你在哪儿呢!”张是非无语了,这小子的性格真恶心,怎么这么唐僧。

蔡寒冬听张是非语气不善,便慌忙说道:“我还在鬼屋这边呢,你在哪儿呢?”

靠!张是非真服了他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他怎么还在那边转悠呢,这不找死呢么!事情紧急,张是非可不像他那般的有闲情说废话,只见他对着电话喊道:“你赶紧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有多远躲多远!”

“为啥啊?为啥让我…………啊!!!”

张是非心中一凉,电话那边传来了啪的一声,然后就断了,他大爷的,真是怕啥来啥,这倒霉的蔡寒冬到底还是中招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慌忙对着胖子说道:“还能不能再快点,他出事了。”

“你说咱俩让他来干啥,这不自己个自己找罪受呢么?”李兰英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明显的加速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阵颠簸,于是他紧紧的抓着李兰英,防止自己掉下去。

李兰英跑的很快,四条腿到底比两条腿儿速度,跑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便到了,他抬头看去,吗的,这鬼屋怎么这恶心,门上面就是一个巨大的鬼头,黑夜中看的人毛骨悚然,而那门还是开着得,似乎门锁被拽坏了吧。

可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蔡寒冬的踪影,两人心中同时一沉。

张是非翻身下地,然后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李兰英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吗的,果然着了那小娘们的道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让我闻闻他被整哪儿去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说道:“不用闻了。”

李兰英有些纳闷儿的望着张是非:“为啥?”

只见张是非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手机,那分明就是蔡寒冬的,张是非望了望这手机,又望了望那敞开的鬼屋,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就在这里面呢,很明显是想引咱俩进去。”

(二更完毕~~~吃饭去~~~)



第九十四章 鬼屋(下)


class="width">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七分,即将破晓。

我把破晓比作发情公羊,所以在这个时间段的人总是寂寞的,但也同样是坚挺的,起码对刚睡醒的男子来说,百试不爽--------------------尼古拉斯·广坤。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此时到没有什么闲情雅兴寂寞,不过坚挺倒是真的,他俩钻进这黑洞洞的鬼屋时,被这气氛搞的浑身僵硬,后脖颈子处直冒凉风。

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发明的,我感谢他八辈祖宗。

张是非想到,这也太恐怖了吧,整的就跟寂静岭似的,黑的一塌糊涂,根本一点儿光亮都没有,周围还窄的不像话,刚够两人并排走的,在这种类似于迷失的狭隘环境下,便向的封杀了两人的变身技能,走廊太窄,胖子变成熊一定会卡住,天花板太低,张是非要是变成鸟,刚飞起来脑袋就得磕个大紫疙瘩。

仙骨的力量是有限的,两人不能浪费,于是他俩拿出了手机照亮,把手机摁亮后随手一招,发现了两边的墙壁上尽是一些死人骂街的词语。

像是什么‘怨’、‘恨’、‘杀’、‘死’之类的,大红色的油漆被手机发出的冷色调的光一照,出奇的具备视觉效果。

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这不过是一些道具而已,只能吓唬吓唬那些老弱病残,没啥好害怕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又想到,怎么可能不害怕!他望着不远处垂下来的一根儿上吊绳儿,心里想道,这些确实是假的,但是假场景里却藏着个真家伙。

这个鬼屋的设计比较败家,就跟个迷宫似的,天知道那个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藏到哪儿了,现在李兰英变不了身,便闻不出来那王小圆的具体位置,不得不说,两人现在被动极了,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刷的团团转,这感觉真恶心。

两人就这么摸黑的走着,一旁的那些棺材死人头什么的把李兰英搞的十分郁闷,于是他便把持不住,大喊了起来:“蔡寒冬!你在哪儿呢?!说句话!!”

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心想胖子这不是暴露目标呢么,于是慌忙转身捂住了李兰英的嘴,示意他小点声,胖子倒没吃张是非这一套,他似乎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便甩开了张是非的手,大声说道:“不用这样吧,吗的怕她啥啊?咱们俩大小伙子还揍不过一个小娘们儿?”

他这番话让张是非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也许他说得对,是自己太保守了,李兰英见他不说话,底气变的更足,只见他双手掐腰,然后大声喊道:“王小圆!赶紧给你大爷我滚出来,你是看我俩脾气好是不?跟你说,再不出来就揍死你!”

一很有力度的话喊出,走廊便响起了轻微的回音,但是声音平息后,却并没有一丝的响动,要知道李兰英可没什么兴趣继续玩捉迷藏了,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只要能动手就少吵吵,见那王小圆还没有动静,便破口大骂起来:“赶紧的!不知好歹,你等我抓到你……啊!!!”

讲到此处她忽然大叫了一声,张是非慌忙回头看去,只见他蹲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脚,似乎是受伤了,再看他脚边,趴着一个黑影,正是那王小圆。

原来是这败家鬼屋的缺德设计,墙的那边有暗格,下边有洞,刚好能伸出两只手来,平时游客过来工作人员就在那边拉游客的脚吓唬人,现在被这倒霉孩子王小圆利用了,由于她身体细小,竟钻出了半个身子阴了李兰英一下。

李兰英捂着自己的脚,腿上估计被咬了一口,疼的他直骂娘,这王小圆从墙那边钻出来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渗人,打眼一看就跟只有半截身子似的。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延迟,见到这丫头现身,慌忙抬起了右脚向她的身上踩去!

哪成想在这死丫头身段这么灵活,就好像蜗牛一样,又迅速的把身子缩到了墙的那边,吗的!张是非也有些愤怒了,想不到这么难缠,于是他便对着胖子说道:“没什么事儿吧?”

李兰英捂着腿咬着牙说道:“吗的,疼死我了,差点咬掉块儿肉。”

张是非将他搀扶起来,他心里也挺郁闷,要知道现在离白天越来越近,如果到了游乐园开园的时候还没有把这件事搞定的话那可就真出热闹了,到时候来鬼屋寻刺激的人可就真刺激了。

越想越急,还没有一丝头绪,就在这时,忽然空荡的走廊里传来了嘻嘻嘻的笑声,是从不远处发出的,两人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王小圆披头散发的站在拐角处,黑暗的环境中,她那身小白裙儿出奇的扎眼,只见她对着两人说道:“来呀,我们来玩捉迷藏。”

捉你大爷,两人哪有闲工夫跟她搭话,见她现身便一前一后迅速的冲了过去,哪成想这小丫头嘻嘻一笑,然后便转身跑了,两人追了能有十多分钟,被附身的王小圆似乎存心想耍弄他俩,每当要被追上的时候都会迅速的跑开,而等两人追累了停下来喘粗气的时候却又会跑到两人的面前对两人嬉皮笑脸的。

张是非够快气炸肺了,但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兰英望着远处那王小圆戏耍他俩的模样,边喘着粗气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怎么办?!这不是逗傻小子呢么,太气人了!”

张是非双手扶着大腿,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吗的,看来只能场外求助了!”

说到了这里,他拿起了手机给那崔先生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崔先生的声音传来:“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很忙么!”

看来分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张是非长话短说,直接问那分头,如果一个十多岁的小娘们儿在鬼屋里跟你玩儿捉迷藏耍你,放你身上你该怎么办。

那崔先生想都没想便说道:“直接捡块儿板砖就飞过去!”

张是非有些无语,他望着对面那飘忽不定的王小圆,然后又对着电话说:“可是砸不到她啊,而且那卵妖还没出世,现在砸会出人命的!”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说道:“好办,来我教你个损招儿。”

说罢,他便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是非,张是非听完后大喜,看来这想法确实可行,于是他便挂断了电话,示意李兰英过来,在他的耳朵边低声的说了两句,李兰英听完分头的计划后连连点头。

话说妖卵这东西,虽然是祸害人的妖物,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它们靠吸食人或者动物的负面情绪以及精血而成长,但是也会给宿主一点甜头,比如说这王小圆,她本来是个瞎子,但是被要乱附身后,就能再次的看见东西,而妖卵的性格也会随着宿主的情绪波动而变化,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王小圆身上的妖卵即将长成,虽然说夺去了王小圆的身体,使她丧失了本身的意念,但由于本来王小圆就是个孩子,童心未泯的她间接的影响到了这妖卵,于是她才会这般无聊的跟两人玩起了捉迷藏。

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却还是小孩子性格,见刚才张是非打电话,嗯嗯啊啊的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挂断了电话后又对胖子窃窃私语,不由得让她有些好奇。

更奇怪的是,他俩窃窃私语过后,竟然蹲下了,围着墙角处好像在看些什么,边看还边说:“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稀奇?”

胖子也说:“对啊,好过瘾啊,吗的,看不到的人可真没眼福了。”

其实,张是非自己也清楚,那崔先生给他俩出的臭主意实在是太恶俗太烂大街了,不过没有办法,眼下只有这一个计划可行,总比傻了吧唧的继续追她要好的多。

两人的招确实够烂大街的,不过出奇的是,还真奏效了,那王小圆本来一直占据主动,但是此刻两人竟都不搭理她,让她也有些纳闷儿,看两人蹲在地上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后,她竟然真的很好奇,果然如同崔先生刚才所说的那般,她果断上钩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蹲在地上,然后听着身后王小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大喜想到,别说,还真是迎了那句老话了,金招银招,能管用的就是损招儿。

于是两人更加卖力气的对着墙壁朗朗的称赞,似乎这真有个什么好玩到爆的东西一般,那王小圆越靠越近,尽管她尽量的压低了脚步,但是在这空旷的鬼屋走廊之中两人还是听了个真切。

再近一点,在近一点!张是非心中掐了把汗,终于,那王小圆来到了两人的身后,踮着脚向两人身前的墙看着。

“就是现在!!”张是非猛然的大喊了一声,随后一个转身迅速的将王小圆抱在了怀中,李胖子紧跟其后,两只蒲扇大的手掌扣在了王小圆的肩膀上,这下她跑不掉了!

猛然的变动使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惊慌失措,她边怪叫不停的挣扎着,而两人心中则一阵狂喜,他大爷的,刚才耍我俩耍的那么开心,这次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见她闹腾的好像个小毛驴,张是非便决定不应从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他对李兰英使了个眼色,李兰英会意,单手握拳直接敲在了王小圆的脖子后面,别说,这一拳下去还真有效果,王小圆被敲晕了,顿时,整个鬼屋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两人的喘息声。

李兰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喘着粗气说道:“吗的,终于消停了,接下来怎么办?把他扛出去?”

张是非点了点头。

李兰英又问道:“可是把她扛哪儿去啊,她现在这德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送回家去?不管王守利的死活了?可是不送他回家,王守利第二天醒了见不到自己女儿,要是报警话怎么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办法,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把他先交给崔分头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这妖卵分离出去。”

确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在妖卵没有去除之前,王小圆可以说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炸了,两难之下,他们只好这么做。

可就在他们刚打定主意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了蔡寒冬的声音,他的声音挺平静的,对着两人说道:“我想,你们最好还是别那么做。”

蔡寒冬?他没事么?两人有些惊讶,于是上眼望去,只见蔡寒冬似乎毫发无损的走了过来。

李胖子见到蔡寒冬没事儿,便骂道:“你大爷的,上哪儿去了,看你现在没事儿,可是你刚才怎么就不支声?害得我俩还以为你挂了呢!”

蔡寒冬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了声抱歉,李胖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挺高兴,毕竟没事儿就好,于是他便说道:“行了,咱们走吧。”

但张是非则没动,他望着那蔡寒冬,忽然说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还有,为什么你一点伤都没有?”

张是非说话的同时拿着手机一照,蔡寒冬这小子的表情有些诡异,对于一个刚被妖怪袭击过的人来说,这表情实在是太镇定了,甚至一丝的恐惧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怪张是非这么问他,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张是非说完后,李兰英也跟着警惕了起来,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红光闪现,他大声的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蔡寒冬见两人怀疑他,而且竟然还要动手便慌忙对两人连连摆手,然后有些慌张的说到:“别别别!听我解释好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李胖子说道,显然他不愿意废话,现在敌我不分,与其听他废话,还不如和刚才一样,照葫芦画瓢,先把他敲迷糊了再说。

但是张是非却觉得事情蹊跷,于是便对着蔡寒冬说道:“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相信我,因为我刚才眼睛又发作了,这次我终于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真相。”

(最近事儿真多啊~~~有些忙不过来了,可能是过年的关系吧,今天照例又更晚了,就多码点字,两更并一更了,求票求推荐中,明天恢复~~。)



第九十五章 心酸的真相


class="width">孔子的徒弟子路曾经表情复杂的讲过:老师,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于是,孔子神色慌张的给了他三条腊肉。

柯南也曾经穿着西装裤衩子十分牛逼的讲过:真相只有一个。

于是,又一个日本人死了。

纵贯线曾经十分沧桑的讲过:真相这玩意永远是暗室里的装饰,只有眼前亮起来以后才有机会去相信他的价值。

于是,台下的八零后们沸腾了,他们知道这首歌如果不改编就永远上不了春晚,只有对命运妥协才有机会得到果腹的面包,但是种子已经洒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没有谁能阻止这群亡命之徒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

而真相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们谁都不清楚,也许真的是暗室里的装饰,或者是鬼屋里的贞子吧,只有眼前亮起来以后,我们才会看清楚她长头发下面脸上那长了毛儿的大黑痣。

不是谁能决定的,该漫游还是冲刺,我们都活在海里,我觉得我们像沙子。

也不知道为啥,当李兰英听那蔡寒冬说出他知道真相以后,他的脑子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首歌,他不由得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你说啥?知道真相了?”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是的,刚才她并没有害我,她只是想找人陪她玩而已。”

玩你大爷,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有这么玩儿的么?刚才差点儿没玩儿死他,不拴绳子的蹦极,鬼屋里的捉迷藏,吗的,这确实是玩儿,不过是玩儿命。

想到了这里,于是他便没好气儿的对蔡寒冬说道:“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你最好解释清楚了,不然的话我把这小娘们儿叫醒,然后我俩跑路,留你自己跟她接着玩儿!”

蔡寒冬一听张是非语气不善,便慌忙说道:“别别,我说,但是你们也得给我点时间阻止语言啊?”

张是非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快说吧。”

见张是非让他解释,于是蔡寒冬便对他二人讲出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

原来,刚才在外面接电话的途中,他确实是被这王小圆给袭击了,不过与其说是被袭击,倒不如说是被惊吓来的要准确一些。

当时蔡寒冬正在跟张是非打电话,聊着聊着,树林之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胆小的蔡寒冬顿时大叫了起来,因为他眼前的,正是那王小圆!

电话失手落在了地上,他下意识的向后跑去,不过跑了几步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王小圆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瑟瑟的发抖。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黑夜中的身影显得单薄极了,蔡寒冬咽了口吐沫,还没来得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右眼一阵剧痛传来,他知道,这是自己这宿业眼发作的前兆。

果不其然,在一阵剧痛之中,那蔡寒冬就只见到不远处的王小圆头顶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就好像是海市蜃楼,又好似一幕年代久远的老电影。

那画面之中是一个小孩儿和一个少妇,那小孩儿看上去只有一两岁大,刚是会走会说话的年纪,场景是在一个屋子里,那少妇抱着小孩儿,小孩儿一直吵着无聊,好黑之类的话,那少妇边轻轻的拍着她边温柔的说道:“乖,等以后你长大了,妈妈治好了你的眼睛一定带你去玩好不好?”

那小孩一听母亲说这话,便不哭了,她眼泪汪汪的说道:“真的?”

她的母亲也哭了,没有擦眼泪,但是语气却依旧没变,很温柔的说:“恩,当然啦,等以后我家小园的病好了,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游乐园好玩吗,是什么样子的?”那小孩子说。

她的母亲温柔的说:“游乐园当然好玩啦,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像摩天轮啦,鬼屋啦…………。”

“摩天轮是什么?”那小孩子问道。

她的母亲轻声的说:“就是一个大轮子,人可以坐在上面……”

“轮子?那又是什么,什么样的?”

她的母亲有些哽咽,自己的女儿天生看不见东西,对什么事物都没有概念,她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无法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甚至,连解释一样东西是什么样的都做不到,身为一位母亲,连要给她带来一丝精神上的安慰都不能,这感觉确实让人心酸。

但是那位母亲咬着嘴唇,没哭出声,她强打精神,用手指在那小孩子的手掌心划了个圆圈,然后柔声说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上面能做很多的人,可好玩了,等你的眼睛好了,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那小孩子似乎很快乐的样子,顿时一脸很神往的表情,似乎在想象着游乐园里的那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摩天轮,她又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那鬼屋呢鬼屋呢?”

她母亲笑呵呵的说道:“鬼屋啊……是一种吓唬人的东西,里面那些都是你睡觉之前缠着我给你讲的事情,所以小园要乖乖的啊,如果不乖的话,它们是不会跟你玩的~”

说罢,她便用手去挠这小孩的痒,那小孩子高兴极了,然后跟她母亲说道:“那妈妈,咱们说好了,我乖乖的,等到我眼睛看见的时候,你带我去游乐园好不好?带我去摩天轮,和鬼屋,好不好妈妈。”

那女人点了点头,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不见,但是却流着眼泪,然后对着那小孩子说道:“恩,妈妈跟你说定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小孩子十分的高兴,而这时,画面切换,就好像镜头一般的已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两瓶上面写着‘卡维地洛’和‘左氨氯地平’(治疗心脏病的常用药)。

眼睛又是一阵剧痛,蔡寒冬紧忙闭上了双眼,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画面已经不见了,每次这眼睛发作后,蔡寒冬都会损失很大的体力,就跟刚跑完三千米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蔡寒冬看过那些画面后,他竟然不害怕了,望着眼前这个被妖卵附身的可怜少女,他的心中竟然有些凄凉。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眼睛确实是已经康复,但是,当年儿时和母亲的那个约定,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了。

(今日说啥也要二更,等我一个小时,就能更出来。)



第九十六章 新的招术


class="width">蔡寒冬讲故事的时候,张是非靠着墙站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而李兰英则蹲在地上在闷头抽烟。

听得这王小圆的故事后,张是非心中一阵酸楚,心想着为啥从打干这行起,老是会遇到这类让人心里难受的事情呢?

想想这事儿还真挺讽刺的,自己以前还是风流二世祖的时候,狗屁都不懂,认为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也就是这操行样儿,穷人就应该穷,死人就应该死,反正自己有钱花有妞泡就是王道了,而且还曾经天真的认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就是个大花园,那些悲催的故事只能出现在那些三流的电视肥皂剧中。

可有时候,并不是这个世界简单,而是你还不了解这个世界。

当他有了孔雀这一特殊的身份后,他忽然觉得周围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的不一样了,他眼睛中所见的东西和以前截然不同,可能真的应了那句俗话,不打针始终不知道屁股为啥疼,不挨刀不知道伤口怎么缝,确实,不亲身经历的事情,那就是故事,可亲身经历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是现实,或者说,人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庞大的故事之中。

故事有悲有喜,我们永远都不清楚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故事里面,而我们到底是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故事来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

张是非的心里慢慢的起了变化,他开始关注他人,人之初性本善,可能是人与生俱来的善念作祟吧,这么说虽然很矛盾,但是现在的张是非,绝对不是那个曾经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心里暗爽的讨厌鬼了。

虽然他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当他听完蔡寒冬讲出王小圆这件事后,他的心里确实挺难受的,吗的,生与死到底能够左右多少人的命运,又会使多少誓言夭折,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于是,他想了想,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然后呢?”

蔡寒冬也叹了口气,他对着张是非说:“当时我就不害怕了,反而很可怜这个孩子,她只是想在眼睛能看到的时候来游乐园玩一玩,而且她根本就没杀过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小小的心愿呢?”

这话说的够煽情,不过确实如此,张是非望着昏迷状态的王小圆,心里想着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了,生下来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就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样都没有见到过,她能有的快乐只是那一点点小小的愿望,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幻想中才能存活。

这种感觉,真的不敢想象,可是造物弄人,偏偏在自己得到了短暂的光明时,母亲却早已不在了,当时的蔡寒冬越发的决定她可怜,于是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对她说道:“你想玩捉迷藏么,叔叔陪你玩。~~~~”

那王小圆当时正处于狂乱状态,但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愿望,见蔡寒冬这么说,竟然流出了眼泪,她点了点头,于是,蔡寒冬找来了一块大石头砸坏了鬼屋的门锁。

之后的事情,两人大概也就明白了,那王小圆只是想让他们陪她玩一个游戏而已,她咬李兰英的那口,只是小孩子天生报复的心理,因为胖子刚才给了她一拳,她就想补回来一口,只不过她现在处于疯癫状态,这一口没有留余力。

李兰英听完蔡寒冬的话后,本来心中的那股子火此时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本来嘛,跟一个孩子没啥好计较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都想到了一起,那就是如何满足这小女孩儿的小小心愿,只见李兰英说道:“唉,老张,你说,要不咱们把她整醒?”

“不行。”张是非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同情这王小圆,但是毕竟他没有失去理智,只见他对这蔡寒冬和李兰英说道:“要知道,那枚妖卵现在还在她的体内,要是把她摇醒的话,估计妖卵也会醒,那样的话,岂不是害了她?”

李兰英见他说的有理,于是便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张是非望了望胖子,又看了看蔡寒冬,似乎他俩都没啥主意,就等张是非说话了,于是张是非说道:“保守起见,还是把她弄到福泽堂再说吧,那分头如果有办法弄出妖卵还好,如果弄不出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李兰英有些丧气的说:“吗的,妖卵妖卵,怎么这玩意这般的败类!真搞不懂那个叫燃西的老妖怪是怎么想的,生出这么多的操蛋东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得了,别抱怨了,快走吧,天快亮了,一会儿等王小圆醒了可就糟了。”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地上的王小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听上去似乎十分的疼痛一般,但这声音并非刚才妖卵作祟时的那种声音,而是王小圆自己的声音,只见她紧闭着双眼,然后痛苦的叫道:“妈……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她醒了!三人的心中同时‘咯噔’一声,他大爷的,真是想啥来啥,好的不灵坏的灵,张是非真恨自己这张乌鸦嘴。

要知道如果王小圆这个时候醒来,如果继续暴走的话,那三人可真的没辙了,由于妖卵附在她的身上,张是非和李兰英就不好下重手,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王小圆的声音竟然又变了,她忽然嘿嘿的冷笑了起来,刚才那种沙哑的声音又出现了,正是那妖卵所发出的:“嘿嘿嘿,你们这些垃圾,竟敢对我出手,看大爷我不杀了你们。”

他大爷的!见这妖卵这样猖狂,李胖子的那股无名火又窜了出来,他也顾及不上形象了,指着躺在地上的王小圆便破口大骂道:“滚犊子,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吗的附在个小孩子身上怎么还有优越感了?你出来信不信我砍死你?”

那妖卵哪见识过此般的狠话?似乎胖子也激怒了它,只见王小圆两眼还是紧闭着,但是嘴里却破口大骂道:“你这……坏人,竟敢骂我?”

晕,张是非听出来了,它根本不会骂人啊,要说这妖卵寄生在王小圆的体内,它与王小圆的心性相通,所能用到的词汇也是王小圆会说的,虽然它曾经在世间独立漂浮过一段,早就成型,但是苦于宿主是个小孩儿,王小圆根本不会骂人的词语,一时之间它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想刨胖子祖坟的那种沉痛心情。

胖子见这妖卵似乎不会还击,哪儿能放过此等上好良机?于是他得理不饶人的破口大骂道:“怎么不敢骂你?你说你,你妈怎么生你个妖怪玩意儿,跟试管婴儿有什么分别?”

“你……你,再说一遍!”显然,那妖卵快气炸了。虽然它嘴上叫唤,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张是非明白了,这是因为宿主没醒的关系,它现在操纵不了王小圆。

忽然,张是非心生一计,于是他便慌忙对胖子说道:“继续,别停,继续骂!”

其实即使张是非不说,李胖子也会继续骂,他的嘴确实够阴毒,只见他破口大骂道:“再说一遍就在说一遍,我说你天生就死个葡萄胎,跟葫芦娃似的,人家葫芦娃畜生还好歹缠身树叶儿刀枪不入呢,你看看你,除了会窝在小朋友的肚子里装孙子外,还会个啥?”

王小圆眼睛复原后,还真看过两集葫芦娃,这妖卵自然知道那是啥意思,虽然他不怎么明白,但是这话听上去真憋气,身为妖卵,它刚生下来便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种族,别的生物不是有求于它们就是害怕它们,但是如今竟然被一个死胖子给鄙视了,这上哪儿说理去?于是它便气的不行了,大声的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胖子一副欠揍的表情嬉皮笑脸的说道:“来啊来啊~!?你出来信不信我砍死你,要是砍不死你也一屁股坐死你!”

那妖卵果真是受王小圆的性格影响,有些像小孩,见胖子此般侮辱,便再也无法忍耐,它大叫了一声:“好!你等着!!!”

说罢,只见王小圆忽然面色铁青,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过电一般,猛然间她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等着上方,那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只见她的嘴大大的张着,然后忽然吐出了一滩绿色的液体。

这感觉真恶心,她吐出的东西就好像臭水一般,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但是那些粘稠的液体被吐出后,竟然慢慢的成型,最后变成了人的形状,液体慢慢散去,出现了一个赤身**没有性别标志的‘人’。

这正是那已经长成了的妖卵,只见它周身铁青,有眼无珠,虽然五官俱全,但是比例出奇的失调,鼻子小嘴巴大,脑袋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座毛,一张嘴,没有一颗牙齿,一双手加一起也只有八根手指,其中一根正在指着李兰英。

“这是你自找的,今天你必须死!”它说话间,一股臭鸡蛋混合着烂菜叶儿外加上点西兰花最后装在榴莲壳里放了半个月的味道,张李蔡三人顿时眉头一皱,但张是非心中却是一阵狂喜,只见他面不改色的说道:“好!有种!这里太窄,敢不敢出去比划比划?”

那卵妖冷哼了一声,毕竟还是小孩子脾气,竟然答应了,只见它说道:“我会把你们的肠子咬出来,然后一口口的吃掉!”

说罢,它便飞速的向出口处窜去。

见它出去了,张是非慌忙对着蔡寒冬说:“快看看王小圆!”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那已经脱离了妖卵控制的王小圆,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只不过此时的她相当虚弱,本来就很瘦弱的身子便的更加的轻,颧骨都凸了出来,蔡寒冬对张是非说:“没事,还活着,但是要尽快的送医院,要不然会出事的!”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大爷的,还活着就好,现在,终于不用顾忌什么了,想到了这里,他便对胖子点了点头,胖子心领神会。

张是非没废话,他对着蔡寒冬说道:“你抱着她跟在后面。”

说完后,他跟胖子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鬼屋。

天要亮了,虽然是阴天,周围的事物隐约可见,张是非和李兰英刚走出来,就看见那卵妖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俩,张是非一阵冷笑,别说,这孙子还真听话,看来不杀了两人它是不会罢休了。

只见它怪笑道:“我不会轻易的杀了你俩,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们,然后在慢慢的吃掉。”

张是非听完他说的话后,竟然乐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子,胖子也一脸猥琐的笑了,只见张是非对那卵妖说道:“好吧好吧,如果你能吃得下就来吧,不过,前提是你能够接住我这一招。”

显然那妖卵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孩子的心性迫使它注定喜欢刨根问底,只见它愣住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什么招?”

张是非一脸邪笑,双手握在一起,把拳头的关节掐的嘎巴作响,只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谢谢关照。”

(终于写出来了,多写几个字,二更完毕,求票求推荐~~我先去吃饭了。。)



第九十七章 谢谢关照


class="width">谢谢关照,顾名思义就是谢谢关照的意思,虽然这么解释就跟没有解释一样。-====-

那个卵妖听张是非如此说来,竟然愣住了,心想着他嘴里冒出的这四个字儿是什么意思?不是说狠招数么,怎么凭空冒出这么一句废话?

张是非和李兰英一副猥琐的冷笑,那卵妖哪里晓得,这张是非的狠招数还真的就叫‘谢谢关照。’

重新顾名思义一下,谢谢关照,右手谢谢,左手关照。将仙骨之气集中于两手,然后猛然击出,从而产生两股强大的力量。

说到这个技能,还得从一个多星期之前说起,在那个时候张是非刚刚熟悉了仙骨的运用,由于之前崔先生曾经跟他说过,他的仙骨和崔先生一样,通俗的解释是法术型的,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应该怎么运用才有法术的样子。

自从上次彻彻底底的输给了那卵妖十五以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报仇,于是他便放下了架子请教那崔先生,崔先生自然也就责无旁贷的帮了他。

崔先生跟他说:“其实仙骨这玩意儿,也没那么复杂,最主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的脑子,要说这玩意就跟自我催眠一样,你明白了么?”

张是非上哪儿明白去,他自然是摇了摇头,崔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便想用实际行动说明一切,于是他将两人叫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里屋取出了一个白瓷的茶杯,然后对着两人猥琐的笑着,两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只见那崔先生拿着茶杯进了厕所,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的茶杯之中多出了三分之一的液体,淡黄色,长点脑袋的人都能猜出那是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在厕所中沏茶。

当时张是非有些不解,便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拿杯尿干什么?”

那崔先生猥琐的一笑,然后来到两人对面,将手指头伸进了杯子中蘸了一下后,拿出了手指竟然直接放在嘴里舔了一口。

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那崔先生做完此动作后,便把被子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对着两人说:“好了,你俩现在模仿我的动作,之后我再给你解释!”

李兰英当时就急了:“分头不带你这样的,也太埋汰了吧,你自己喝尿还让我俩陪着!我不干!”

“少废话!要是不照着做,以后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好处!自己看着办把!”分头不耐烦的对着李胖子吼到。

两人顿时没话了,没办法,自己的前途还在这分头手里攥着呢,不照着做不行。

李兰英是怎么想的,张是非不知道,不过张是非的心里却对刚才崔先生所做之事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望着那个杯子仔细的想了想,猛然想起了以前上学时一个**生物老师讲的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和崔先生刚才做作之事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缺心眼儿,讲的是一堂生物课上,老师拿出个杯子,说里面是糖尿病人的尿,然后这老师把手指伸进去沾了一下又放进了嘴里,做完后让那些同学也做下,并说说感想,要是不做的话会扣学分。<<>>

结果全班的人都一脸苦楚的照着做了,集体舔完手指后,那老师问他们有什么发现,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么?全班的人都回答说:知道,你是想让我们知道糖尿病人的尿是甜的。

错,那老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伸进尿里的是食指,而舔的是中指。”

全班的学生都被这无良老师给忽悠了。

这个故事就和现在一样,张是非仔细的想了想,刚才那分头也确实是食指插进去然后舔中指的,想到了这里,他便轻蔑的一笑,嘿,这孙子,都过时多长时间的玩意儿了还拿出来得瑟,看来这次你是自取其辱啊!

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大喜,便说道:“好!看我的!”

于是乎食指插进杯中的尿里,然后拔出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舔了下中指,见他做了后,李兰英便也跟着做了一次。

看他俩照着做了,那崔先生便问他俩:“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俩这么做么?”

张是非终于等来这句话了,他心里想着,这分头欺负他俩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能长点面子了,于是便哈哈大笑的说:“当然知道啦,你是想考我俩的观察力对不对,你是用食指插尿然后舔的中指!!”

“捏…………!”一旁的李兰英顿时满脸铁青,估计他刚想回答说,分头是想让他俩知道他最近上火。

如今知道自己着道儿了,怎能让他不感觉到懊悔?只见他一脸好像吃苍蝇的表情,想吐又吐不出来,真的是太恶心的。

张是非沾沾自喜,心想着分头啊分头,你也有今天,于是他继续说道:“快点公布答案吧,你说你,拿这种过时的问题来考我,我能着了你的道儿么?还喝尿?傻不傻?”

本来他想看看被自己拆穿了阴谋后那崔先生尴尬的嘴脸,哪成想那崔先生不但不尴尬,反而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错!”

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他马上问道:“怎么错了?!没理由啊?”

只见那崔先生举起了食指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我这根手指伸到杯子里后,并没有蘸到尿。”

我靠!张是非心里暗骂了一声,竟然还带这么玩儿的!

而李胖子终于忍不住了,他立马起身跑到了厕所里,呕吐声传来。

等胖子回来时他都有点站不稳了,只见他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有气无力的说:“分头,你不讲究啊,不是说要教我俩怎么使用仙骨的招式么,怎么设圈套忽悠我俩?”

张是非心里也挺窝火,他便也说道:“对啊!哪有你这样儿的,不按套路出牌?”

那崔先生显然知道两人会这么问,于是他便哈哈大笑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们解释了么?要知道运用仙骨,多数要靠脑子,不要被你脑子里固有的事物左右住思想,这样才可以发挥出仙骨的力量。”

“你是说…………”张是非好像有些明白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别想那么多,其实跟本就没那么多高科技,往往越在意越会走弯路,你现在已经可以将仙骨运用到招式之上了,就跟我一样。”

说罢,那崔先生右手一振,顿时蛇形的黑气环绕之上,只听他说道:“当初我学会这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多想法,当时我只是半夜里睡觉不愿意动弹,还想喝水,于是乎,这黑蛇的形态就出现了。”

晕,原来就这简单。

张是非有些无语了,不过这崔先生说的并无道理,于是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崔先生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做的那件事,除了教你们正确使用仙骨外,还有一个意思,也许你们以后会用到吧。”

“什么意思?”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讲到:“你记着,真相的背后永远还有一个真相。”

张是非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他当时只是想快些掌握一个可以打败那妖怪十五的技能,照分头所说,要想成功,脑子里就不用想太多,于是他便每天都只想着如何才能打败十五,果不其然,有一天晚上他忽然灵光乍现,觉得自己可以了,果真让他领悟出了一个极其阴损的技能。

他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将体内的仙骨之力分别集中在两只手上,然后心中想象成枪的样子,在自己的心中扣动扳机,别说,这威力当时都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威力也太大了,领悟到了新的技能后,张是非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心想着这回可不怕那十五了,可是当崔先生看完他这一手的时候,却很冷静的跟他说:“你这玩意儿,我看一天最多能发两炮,发完以后就空架子一个,所以要谨慎而行。”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但是也没冲淡他获得新技能的喜悦,他决定给这个技能起一个拉风点的名字,本来他想起个什么霸气波,牛逼拳之类的,不过那崔先生跟他说,起这些屁话的名字还不如起点实用的,切记,为人要客客气气才不会吃亏。

既要霸气还要客气,这名字可真难取,忽然,张是非想到了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台湾漫画,于是一个名字油然而生,没错,就叫‘谢谢关照’,右手谢谢左手关照,既霸气又不失客气,实在比那些小说中的牛逼技能名字强上许多。

书接正文,在鬼屋外,那卵妖嚣张的对张是非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在我的面前都是没用的!我现在已经长成!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右手平伸左手微曲,做了个拉弓射箭的造型,对着那卵妖,冷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那卵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从那张是非的右拳猛然射出了一股蓝色的气团,挺小的,就跟羽毛球一般大,但是十分的快速,那卵妖还没来得及躲闪,这一股气便打在了它的身上!

很显然,那卵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但是更让它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它摸了摸胸口,顿时嘲笑着说道:“哈哈!这就是你的攻击么?笑死人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也笑了起来,李兰英自然知道张是非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并不担心,只见那张是非笑了一下,姿势没变,只是张嘴又说了一句:“关照。”

彭!!!!!

又是一发硕大的蓝色气团从张是非的左手拳头射出,这一发可不比上一发,要打上许多,看上去就跟西瓜似的,速度也相当的快,就好像子弹一般,只听那卵妖一声惨叫:“啊!!”

再上眼一看,这一招打在那卵妖身上,竟然直接把这个卵妖的肚子轰穿了!

原来,这就是‘谢谢关照’的门道,右手那枚名为‘谢谢’的气弹先行,打在敌人的身上就好像一个记号,没有丝毫的攻击力,有攻击力的只是左手的‘关照’,只要第一招得手,那么第二招紧接而上,敌人想躲都躲不掉,这正是张是非为了对付那速度奇快的十五所创出的独门招式。

那个可悲的卵妖,正好被当做了张是非试招的对象,当它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两个猥琐男对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它望着步步逼近摩拳擦掌满脸冷笑的两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好的为啥要出来的感觉,后悔死了。

可是这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卖,要不然人类早和谐统一了,那卵妖的肚子被轰穿后,倒在了地上不停的颤抖,求生的本能让它不断的叫着:“别……别杀我……”

你早干什么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冷笑道,吗的,小孩子你都不放过,杀你都是轻的!只见张是非嘿嘿嘿的冷笑,然后说道:“接下来,就真的谢谢关照了。”

即将破晓的游乐园中传来了凄惨的声音,不绝于耳。

五分钟过后,张是非和李兰英才放过这卵妖,这时的它已经被揍的脱了形儿,蔡寒冬一直在后面望着这俩禽兽对那卵妖进行着社会主义式的毒打,虽然说这卵妖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对那张是非说道:“行了,别打他了,现在先救王小圆吧还是。”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问蔡寒冬:“当初你见到它附在王小圆身上的那段因果时,见没见到它到底附在了什么位置?”

蔡寒冬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是眼睛。”

张是非点了点头,知道在哪儿就好了,他现在仙骨之力用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对胖子示意,让他上,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抄起拳头就对那卵妖的眼睛上砸去!

又是彭的一声!那卵妖终于灰飞烟灭了,身体迅速风化,没过五秒,一枚闪闪发光的妖卵结晶便出现在了那地上。

(还是没忙完,今天多写点字,两更并一更吧,明天恢复。)



第九十八章 黄雀在后


class="width">“什么?你说那十五又来了?而且抢走了妖卵结晶??”

福泽堂中,崔先生望着垂头丧气的张是非李兰英,还有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蔡寒冬,十分惊讶的问道。

此时,天已大亮,难的的阴天,空气很凉爽,大上午的,福泽堂里众人都是满脸的疲惫,集体通宵的消耗挺大的,张是非李兰英蔡寒冬并排坐在沙发上,而崔先生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面前,听到张是非口中的讲述后,顿时脸上皱起了眉头,此时这屋子中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在里屋的床上,王小圆正在熟睡。

张是非吸了一口烟,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吗的,这孙子就跟个年糕似的,阴魂不散。”

说完,他就给那崔先生讲出了早晨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时他和李兰英把那枚妖卵打回原形之后,刚要伸手去捡那妖卵结晶,不曾想这时候从草丛中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抢在李兰英之前将那结晶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迅速退开。

来者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张是非朝思暮想连做梦都想嘎巴一下掐死的主儿―――卵妖十五。

“哈哈哈!好朋友们,真想不到你们又帮了我个大忙,多谢多谢!”

原来,这王小圆身上的妖卵正是十五的杰作,它之前一直躲在暗处不动,等着两人将那已经张成的卵妖打回原型后,它再来个黄雀在后坐享渔翁之利。

张是非见到来的正是那传说中的死剩种五十,顿时火冒三丈青筋暴起,顿时失去了理智,只见他二话不说再次的拉出了‘谢谢关照’的造型,然后大喝一声:“谢你大爷!”

‘谢谢关照’虽然临时改成了‘谢你大爷’,但是功能却没有减弱,彭的一声,第一发气团已经射出,直奔那十五的面门而去。

虽然十五属于高级的卵妖,但是它刚才见识过这招的威力,所以也不敢托大,只见它收起了笑容,然后猛然的往旁边一闪,由于早有准备,张是非的第一发‘子弹’擦着它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偏了。

张是非见没奏效,心中顿时一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乎第二发便不受控制的也跟着射了出去!

这第二发子弹着实让十五感觉到头疼了,由于刚刚才躲开一击,只见这西瓜大小的蓝色‘炮弹’紧接射了过来,如果不躲开的话,这小半个脑袋估计都要遭殃。

想到了这里,这十五真的出真本事了,只见它冷哼了一声,瞬间使用了自己妖卵的力量,在惯性还没解除之下,硬生生的又向右窜出两米,这才躲开了张是非这一击。

轰的一声,它身后的一棵杨树顿时拦腰截断,咔吧吧的倒了下去!

那十五虽然躲开了这一击,但是样子似乎也有些狼狈,只见它稳住了身形后,望了望那断树,也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心有余悸的对张是非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真想不到你竟然学会了这种手段。”

张是非也不好过,在五分钟之内连续发射了两次‘谢谢关照’,使它体内的仙骨力量瞬间被掏空,连站都站不稳了,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没动,这时,李兰英已经反映了过来,他立刻大吼了一声,然后右手运起了黑熊仙骨,那仙骨在他的手中就好像块儿板砖一样,他一躬身,直接向那十五砸去!

但是这一手,十五却没躲,硬生生的接了李胖子这一巴掌,乓的一声,却什么事都没有,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看来你也进步了,哼哼,只不过没有刚才孔雀的那一击厉害罢了。”

胖子大惊失色,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心中明白,自己和这十五的差距还是那么大,这次他没有等着十五反击,而是迅速的倒退了几步,心想着这次祸事了,张是非已经没有了体力,要是这十五动手的话,估计他们两个,连同那蔡寒冬王小圆都得葬这儿。

可是那十五却并没有这么做,它刚想说话的时候,忽然好想发现了什么,于是不顾张是非和李兰英还在他身前,就自顾自的将头转向了西北方,忽然他脸色一变,苍白的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只见他又转过了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的运气还是那么好,今天我有些事,就先不跟你们玩了,我的好朋友,继续祈祷吧,祈祷下次遇见我的时候运气还是这般好。”

说罢,它便纵身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两人的眼中,张是非听它说出此番话后,气的肺都快炸了,他大爷的,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让那十五如此嚣张!

想到了这里,他便有些声嘶力竭的对着那十五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喊道:“回来!!我还能打!!!”

李兰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制服,并且跟他说,这不是心急的事情,只要还活着,总有报仇的一天。

半个小时候,张是非终于平静了下来,身体还是虚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了,这一晚上过的,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从蹲点开始,到杀入幼儿园,从摩天轮上搞到了鬼屋中,最后又遇到了损种十五。

实在是太漫长了。

这半个小时中,李兰英已经将那十五之事简单的说给了蔡寒冬听,毕竟经过了这样漫长的夜晚后,李兰英已经把这个文弱的、长有盗版之眼的小受当成了同伴,蔡寒冬听完后,望了望那坐在地上抓脑袋一副便秘相的张是非,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说了下,王小圆怎么办。

怎么办?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好办,现在天已经亮了,王小圆还在昏迷,就她这样子如果送她回家的话,那王守利还不得把他们三个当成人贩子给扯了啊。

而且这事情没法解释,难道自己要跟王守利说你女儿被妖怪附体了么?三人一定会被当成有精神病的人贩子的,同样,送医院也不行,总的有个理由吧,吗的,理由,一说起理由张是非就闹心。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哪一样有理由?

没办法了,张是非只好决定了先把王小圆带回福泽堂再说吧,之后的事情让那崔先生想去,反正这分头只会给两人布置麻烦,这回让他也享受下麻烦带来的快感。

于是乎,三人翻墙出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翻墙出去以后,远处战战磕磕的钻出了一个保安打扮的人,他擦了擦头上的喊,不住的念叨阿弥陀佛。

“就是这样了,你看怎么办吧。”福泽堂中,已经恢复了些体力的张是非对那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叼着根烟,照例没点着,他望了望三人,然后说道:“没事就好,那王小圆我刚才帮她治过伤了,用我的秘方,应该无大碍,之后我自然有办法把她送回去。”

蔡寒冬这还是第一次跟崔先生见面,要说崔先生的职业是民间驱魔人,这种东西以前他只是听说过,或者在书上电影里见过,如今终于逮着个野生的,他挺激动,对崔先生不由的产生了一股崇拜感,他对崔先生说:“崔先生,我想问你个事儿,就是我这眼睛,刚才已经告诉你了,你看,我能不能也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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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倒霉叠倒霉


class="width">妖卵这件事,说白了,这就是一趟浑水,崔先生自然是不在乎多几个人淌,于是他很不负责任的就答应了蔡寒冬,并且煞有其事的对蔡寒冬说:“哥们儿,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非池中之物,好好干吧,会有好报的。”

“是,是。”蔡寒冬有些受宠若惊,他还以为这崔先生比张是非他俩还要难对付,不想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虽然长得不阴不阳,但是说话语气却万里阳光的,让他很是受用,于是他便握着崔先生的手说道:“大哥!我一定好好干,一定,大哥果然是高人啊,都不问我的动机和理由!”

张是非和李兰英无奈的笑了下,张是非心中想到,这分头哪儿有这么好的心啊,分明是职业病犯了,又在这儿忽悠人呢。

不过这也都无所谓了,张是非越深入这件事,越觉得这妖卵之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再怎么说,多个人多份力气也是好的。

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有啥办法安顿王小圆我不管,我昨天晚上可真是糟糕透了,你呢,你不是说去抓那个水壶胖子了么,怎么样,抓到没有?”

崔先生见他这么问,便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正好,我刚要说你就问了,你说你郁闷?让我告诉你我昨晚上有多郁闷吧。”

于是,崔先生便语气十分郁闷的对他们讲出了昨晚他所经历的事情,原来昨晚的前半夜,崔先生一直跟易欣星在一起,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一只手。

别看这易欣星一只手,但是他身残志不残(崔先生原话)却也有些本事,他是精通奇门遁甲之人。

奇门遁甲这种东西就不解释了,基本大家也都明白,简单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特异功能,通过排列‘奇’、‘门’、‘遁甲’这三种东西而达到某种超自然的现象。

自古以来修炼成功的人很少,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手残的老易就是此中高手,于是他便动用了遁甲的排列找到了那个胖子的踪影。

于是乎两人便没啥说的,直接出了门向市中心的某个地方赶去,哪成想刚出门,两人就遇到了麻烦,要知道崔先生是不坐计程车的,但是走着走实在是太远,于是那老易便推出了一辆江湖传闻中的‘猛蹬125’(自行车)

易欣星叫崔先生坐在后架子上,然后一路猛蹬向目的地驶去,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由于路程太远,二十多分钟后易欣星有些累了便叫崔先生换班,可是崔先生这花花肠子,怎么愿意受累呢?而且,就他这身子骨,也驮不动一百多斤的易欣星啊。

于是乎他便耍起赖来,说啥也不动,美其名曰为了等会儿的大战而养精蓄锐。

那易欣星无语了,他对那崔先生抱怨道:“你怎么连我这残疾人都不放过?”

崔先生根本不吃这一套,也许是他们两个太熟了的关系吧,只见他说:“少跟我来这套,不管用,哈哈,瞪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看你最近也没怎么锻炼,光顾着约会了,给你个机会复习下,还不好好把握?”

那易欣星无语了,没办法,便继续瞪着,可是确实累啊,还是上坡,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心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轻松下。

他俩当时不是在城市的主干线,那条路挺偏的,身旁偶尔能过去几辆跑长途的货车,忽然间,那易欣星的眼睛一亮,顿时计上心头。

他瞅准了一辆相同方向行驶的货车,等那货车驶过后,他立马伸出了自己那只假手扣在了货车的车尾巴上。

别说,这么一来还真省力气,易欣星心中这个得意,他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有才,这种借力使力的高端手段都能想的出,而车后座的崔先生则没有发现易欣星这一手,还以为他认真起来了,比刚才快多了。

可是易欣星没有想到,自己的悲剧马上就要来了。

有上坡,就自然有下坡。

下坡了,前面那货车似乎觉得这路上没啥车,于是便一脚油门儿,加起速来。

猛然间速度的提升,让老易大吃一惊,刚想抽回自己那假手,却发现假手已经卡在了那车尾把的缝隙中,随着车速变快,卡的越来越紧。

“我靠!老易!你怎么了!快停下!!”崔先生还以为是这老易抽风猛然加速呢,速度太快了,都快七十码了,也不知道这司机怎么开的车。

刚才讲过了,这条路很偏僻,哈尔滨的路面就是这德行,有平整的,自然也有破旧的,悲剧的是,这条路就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泊油路。

急速行驶的货车,有速度有力度,差一点就把这悲剧的老易给超度了,颠簸,忐忑,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剧烈,屁股疼,各种因素潮水般的涌来,使得易欣星哪儿还有完整而镇静的语气回答,只见他一个手紧握着车把,大嘴张开,一连串的词语从嘴中冒出:“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先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蹊跷,可是已经晚了,这速度太快,路太破了,以至于说话都容易咬着舌头,更别说跳车了,就这速度,如果跳下去,不残也得伤着大腿筋。

于是他只好抱着老易,然后不停的骂道:“老易你大爷的!!赶紧把你那死手拿下来啊!颠死我了!!”

可怜的易欣星能拿的话早拿了,卡住了,而且拽不下来,他只能张着大嘴对张是非回答道:“喔停不啊啊啊啊!!!!”

就这样,两个倒霉的男人这一悲催的夜晚开始了。

“那个司机,马勒戈壁德,酒后驾驶,太惨无人道了。”崔先生说道。

听到了这里,张李蔡三人已经是满头黑线,张是非心想着不会吧,这种事儿都能摊上,够运气的了,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然后呢?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后来追到那个胖子是什么时候了?”

“追个屁胖子!”崔先生骂了一声,然后说道:“等那个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和老易都干到阿城去了!”

阿城,位于黑龙江省省会哈尔滨市中心东南23公里处的阿什河畔,全区幅员面积2500平方公里。

“然后呢?”张是非他们哭笑不得的问道。

“然后,哼,然后就推车子回来了呗,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俩正在回来的路上,等回到市里的时候天都亮了,哪儿还有什么机会去找什么胖子?”

张是非彻底无语了,他心想着这两位哥哥够有才的了,这一晚上过的,竟喝风了,比他们还倒霉,这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倒霉背后叠倒霉,不管啥时候,比自己惨的人比比皆是,于是他也没啥话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算了,没找就没找吧,反正那王小圆已经得救了,哎对了,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的把王小圆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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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何以为妖


class="width">见张是非这么一问,那崔先生便对他说道:“放心吧,在怎么整也能把她送回去,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小蔡,你不用上班的么?”

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拍了下大腿,然后说道:“哎呀,我竟然忘记了,那我先走了啊,哥几个下回聊。



说罢,他便风风火火的走了,望着他出门,李兰英笑了下,然后说道:“嘿,你看他这两步道儿跑的,跟小姑娘似的。”

小受嘛,都这样,张是非心里想道,但是他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崔先生以前虽然说也挺猥琐,但并非不负责任的一型,今天这么轻易的让蔡寒冬加入,难道有什么猫腻么?

现在福泽堂中也没啥外人,于是张是非便问道:“我说分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刚才那小可怜儿加入?难道你也好这口儿?”

“屁!”崔先生骂了一声,他起身接了杯茶水,显然昨天晚上的悲剧有点让他着凉了,听他说那个易欣星更惨,经过了昨晚的摧残,现在心里都有了阴影儿,看来以后基本上是要告别自行车了。

崔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对着张是非笑了一下:“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才让他加入的。”

“到底哪儿蹊跷了?”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李胖子在一旁抽着烟,没说话,那崔先生说道:“这蔡寒冬的眼睛我看了下,确实有异于常人,能看见因果这可是大造化,这对我们的帮助会很大,相信我,有时候即使一场战斗的胜利也闭不上一条情报的重要,但,这都不是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我感兴趣的是他嘴里的那位大德。”

张是非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大德?就是那个老和尚?”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口茶水,便说道:“没错,就是那指点他的老和尚,也不瞒你们,他所说的那座‘报恩寺’正是在我的家乡,我之前也听说过那老和尚,但由于信仰不同,一直没去看过。<<>>”

“那……你的意思是?”李兰英插嘴说了一句。

崔先生听后,便叹了口气,然后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跟你们一样,也许这小子也是命运的受害者。”

张是非有些懂了,这分头的意思是那蔡寒冬也是命中注定要跟他们淌这趟浑水的,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崔先生便答应他的加入了。

张是非心中还有些疑问,于是他便又问道:“分头,还有个事儿,你打算继续去追那个水壶胖子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既然王守利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就不打算再追查下去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有些吃惊,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驱魔人说的话,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怎么不追了?它不是卵妖么?即使王守利家的事情跟它没关系,但是也应该除掉啊?”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啊,还是没懂,我们到底做的是什么?”

废话,要是我们懂的话这本书早火了!咦?我说啥呢?张是非想到,当他纳闷儿的时候,那崔先生便又说道:“妖不为恶何以为妖?既然它没有害人,我们为什么要去杀它呢?”

张是非心里很是纳闷儿,心想这分头什么时候有这悲天悯人的情怀了?这不是养虎为患么?于是他便又说道:“可是到时候他害人不就晚了么?而且,功德值啊大哥,多干掉一头妖卵我俩就早一步脱离苦海,这样吧,你不去,我俩去行不?你告诉我它的位置!”

崔先生听完这话后,没笑,反而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对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搞清楚所谓的功德值到底是什么,我跟你们讲,人不行善何以为人?难道为了一己私欲或者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去残害别的生命了么?你想想,你这么做,跟那些卵妖又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将张是非搞的哑口无言,使他跟本没有反驳的理由,虽然他和胖子心里都听不服气,崔先生这话他俩半懂不懂,但是却是他俩以前从未想过的道理,张是非当时自然是不会明白,毕竟他才经历过多大的风浪,但是他觉得不说点什么也太被动了,于是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可是……可是……可是如果它害人的话到时候不是晚了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由于表情延迟,一半脸认真一半脸猥琐,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而在张是非眼中这纯属是装犊子。

只见崔先生笑着说道:“你说你俩啊,既然已经知道了因果这东西,为什么还想不明白它的道理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不是我们能够去左右的,杀人者来世被杀,救人者来世安乐,这不是我们能掌握的,这是命运。”

命运!又大爷的是命运,张是非真是听够这两个字了,于是他气呼呼的说道:“又是命运,如果我们的命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话,那不就是说,我们什么事都不用做都行了?到时候什么都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他见这小老弟跟他抬杠也不恼,便对他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弄明白么?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棵大树,而你就是一个向上爬的蚂蚁,你自愿选择的路和被迫选择的路,你想快速到达目的地的不择手段,或者被一旁的风景迷住而停下的脚步,这些都是命运,当然了,就像你说的,你也可以什么事都不做,那样的话,你的命运多半就是上街乞讨,比你努力奋斗得来的只会少不会多,毕竟天道酬勤,最美丽最结实的树枝上的果实,这些只有最强壮的蚂蚁才有资格可以得到。”

太深奥了,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顿时又被沉默住了,再次反驳不能,因为他觉得崔先生的话很有道理,虽然很是深奥,但是却又有些自相矛盾,不过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唉,难道真像你说的,我们根本逃脱不了命运吗?”

“你这话有点矛盾,命运是逃不掉的,但是命运的考验确是可以逃得掉的。”崔先生破天荒的把嘴里叼着的烟点着了,他很少抽烟,一般都是叼着,桌子上的长白上有时候一个月都抽不完。

他深吸了一口,显然很是受用的样子,然后说道:“只不过,要抵抗命运的考验,往往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什么意思?”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好了,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把王小圆这事儿搞定吧,你俩把她背着,走。”

说完,他便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张是非心里暗骂着,这孙子,又故弄玄虚,有意思么,唉。

但是没办法,毕竟人家都混几年了,说的话自然一定有些道理的,于是,他便望了望旁边的李兰英,这李胖子根本就没有在意张是非和崔先生的对话,似乎听也听不明白,只见他边扣鼻屎边对张是非说道:“走啊,你背还是我背?”

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心想着,原来人要活得快乐,没心没肺还是很必要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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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恶誓的代价


class="width">“小圆!”

在离王守利家不远处的一个街边,王守利急匆匆的赶到,只见那王小圆躺在街边的长椅之上,睡的正香。

王守利焦急的跑了过去,摇醒了王小圆,很显然,王小圆已经忘记妖卵的事情了,而且眼睛再次失明,她听出来是自己爸爸的声音,便伸了个懒腰,然后有些疲倦的说道:“爸爸,天亮了么?”

王守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

远处的一间饭馆内,崔先生正带着张是非李兰英靠窗而坐,面带笑容的望着这一幕的发生,这事儿说起来,功劳还在崔先生。

这家伙果然挺有脑袋的,之前,他知道王守利起床时发现自己女儿失踪一定吓坏了,说不准还会报警,要是这么贸然送回,多半会有误会发生,于是乎,他便想出了个办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人来到王守利家的不远处,将王小圆放在长椅上,然后崔先生便给那王守利打了个电话,王守利接了,他的语气显然十分的焦急,崔先生开门见山对着电话说:“王哥,我早上帮你卜了一卦,大事不好,你家亲人中有人要走失啊!”

这一句话直接掏在王守利的心里了,他心想这崔先生也太灵了,于是他便慌忙说道:“老弟救我啊,真被你说中了,我那女儿丢了,我该怎么办啊?”

崔先生挤出一副十分冷静的声音,然后对着王守利说道:“大哥别找你,按照卦象,你出门往西走吧,应该能找到。”

要说自从看到这崔先生的神通之后,王守利自然将崔先生当成了活神仙,如今活神仙开口,王守利哪有不照办之理?于是他慌忙出了小区向西边跑去,果然,没跑多远就看到了那长椅之上的王小圆。

王守利问王小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王小圆已经记不得了,于是王守利只好作罢,起码孩子找回来了就好,他心中无比喜悦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崔先生,于是掏出了手机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

崔先生在饭馆中接了,还没等他说话,那王守利便用十分激动的语气说道:“崔先生!我真服你了!找着了!对,找着了!太感谢你了,啥也不说了,改天一定请你,谢谢!”

他一只手领着王小圆,边走边说,尽是一些感恩戴德的话,崔先生自然是以官腔应酬之,什么这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大哥不比在意之类。

崔先生把手机设成了免提,相比起王守利嘴里的这些废话,他与张是非他们更爱听王小圆的声音。

从窗户外面望去,王小圆牵着自己父亲的手,边走边说:“爸爸,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好像看到东西了。”

王守利正在跟崔先生道谢,也就没太在意她说的话,只是随便问了句:“什么梦啊?”

王小圆想了想,然后很愉快的说道:“我梦见了大鸟,好大好大的鸟,还梦见了游乐园,摩天路,还有鬼屋,真的就像妈妈跟我形容的一样,我好开心,我终于知道哪些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了。”

王守利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可能因为自己总是在忙工作吧,没有时间陪王小圆,在王小圆失踪的这几个小时中,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孩子最重要的并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关心。

想到此处,他轻轻的对王小圆说:“小圆乖,爸爸今天不上班了,下午就和你阿姨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由于他正在跟崔先生通话,所以声音很小,但是饭馆中的三人还是听了个真切,听到此处,纵使是张是非李兰英这样的猥琐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好了,这也许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吧。

王守利又跟崔先生聊了一会儿后,便跟崔先生道别,挂断了电话,饭馆中的三人目送这对父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温馨的画面使他们的心里也暖呼呼的。

就在这时,饭馆的门开了,蔡寒冬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是崔先生让张是非叫他来的,毕竟现在大家统一战线,多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好的。

蔡寒冬来到桌子旁,满头大汗,笑呵呵的说:“抱歉哈,来晚了,刚下班。”

崔先生毕竟是场面人,他招呼蔡寒冬坐下后说道:“没事儿,今天中午咱们喝点儿,我请,哎,服务员~~对,就是说你呢,美女,来点菜了嗨。”

服务员拿了菜单走了过来,崔先生开始点菜,而蔡寒冬则是和张李二人聊了起来,蔡寒冬问:“王小圆送回去了么?”

李胖子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然后说:“恩,你来的挺巧,你看,那爷儿俩不是正往家走呢么?”

蔡寒冬下意识的向窗外一看,忽然,脸色变了,只见他‘啊’的一声,然后呆住了。

三人忙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愣愣的望着窗外,张是非发现,这蔡寒冬的右眼眼白之上的血丝竟然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蔓延起来,就好像是蜘蛛网一般,整个右眼变的通红,仿佛都要渗血似的,崔先生也发现了一样,他慌忙对张是非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说:“嘘,估计他的眼睛又发作了。”

两人听罢,便不敢再打扰蔡寒冬,生怕打断他这盗版的宿业之眼的运转,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只见那蔡寒冬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十分虚弱的往椅子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同时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这是完事儿了,三人想到。

李胖子第一次见这盗版之眼的发作,觉得很是有趣,于是他便对那蔡寒冬说道:“冬子,哎,冬子。眼病又犯了?快说说,你看到啥了?”

这时,服务员把啤酒端了上来,蔡寒冬喘着粗气,先是倒了一整杯啤酒,一口喝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然后对三人说道:“终于,让我知道这王哥为啥会死媳妇儿了。”

三人听的有趣,于是慌忙让他讲讲,蔡寒冬便说道:“我说出来怕你们有阴影,你们还听么?”

李兰英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的,墨迹。”

那蔡寒冬见躲不过了,便又叹了口气,说道:“跟你们说啊,这发誓可不是随便发的。”

说完后他便给三人讲出了一个听上去挺荒诞离奇的故事。

按照年代来说,应该是六七十年代,也就是一颗红心藏心中,映得全球一片红的思想禁锢年代,那个时候的人都十分的单纯,没办法,逼出来的,这是一场维持了十年的浩劫,扼杀了无数人的思想于命运。

在那个年代中,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正常的,也可以说,整个社会都疯了,百姓人人自危,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当这个社会疯掉了的时候,你的正常就是一种错误,唯一能够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跟着这社会一起疯。

可是不管执法多严肃的时代,都会有罪犯,我们要说的,就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三十多岁,属于二婚,虽然说那是个后背戳脊梁骨都能戳死人的岁月,但好在这女人嫁的男人背景挺硬,是个当官儿的,哪派咱就不说了,涉及社会和谐,反正是挺吃香的。

能吃饱饭便是幸福,更何况那女人嫁给这当官的以后,天天都有铁观音喝了,但是这女人却还不知足,为啥,因为这当官的以前结过婚,虽然丈夫的前妻已经死了,但是却还有个孩子,这孩子不大,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这孩子刚一岁多。

本来没什么事,但是过了一年,这女人也怀孕了,她就有了危机感,要知道,当时的制度,官员子弟可以接班,但是这名额只有一个,他丈夫铁定让大儿子接班,在那个年月,后妈的含义可就是代表着万恶,让人不齿。

想到以后自己可能地位不保,甚至自己的孩子还可能没有前途,这女人便十分的忧虑,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可真没错,那女人最后竟然产生了一个十分残忍的想法。

一天,她趁自己丈夫不在家,竟然残忍的杀害了丈夫前妻的儿子,并制造出了一个假象,给人一种那小孩是无意之中意外死亡的。

虽说她布置的很周全,但是这个社会上还是有法律的,当官家死人了,自然惊动了警察局,经过多方调查后,他们怀疑是这个女人干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那女人的意料之中。

当时的法律制度很不完善,毕竟社会畸形嘛,听说当时就连考大学都闹出过笑话,一个不学无术的红卫兵参加考试,自然是什么都不会,但是由于他在考卷上写了一段话,竟然就被一家知名大学录取了。

那段话挺啰嗦,大致的意思就是:我们农民子弟都是主席的孩子,学什么数学?只要有一颗红心足矣。

结果这哥们儿得了一百分,顺利当上了大学生。

如此类推,自然审问犯人也相当粗糙,那女人在警察局死不认账,那些警察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女人家出身很清白,八辈子贫农,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犯罪的,他们想到。

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想出的损招儿,让那女人发誓,对着伟人相片发誓,美其名曰让伟人来断定善恶,只要她发誓,她没杀人,就让她走。

那女人之前就想到这一点了,于是,她便十分镇静的说道:“如果我杀了大儿子的话,那么就让我下辈子的孩子出生就瞎眼睛!不不不,您听我说,我这不是迷信,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您说什么?我发的誓还不够?好,那就让我死老婆,死一个……不,死三个!这样行了吧?”

(二更完毕~~大家小年快乐~~另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根本不可能,是此免责声明。)



第一百零二章 举头三尺


class="width">单田芳老师曾经用其金刀阔斧荡气回肠的声音讲过:“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讲的是善恶这东西,确实是终有报的,这点不假,很真很真。

有人要是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捅死人,刨祖坟,只看盗版骂大神之类的,被发现了以后,不知道悔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不但不认错,还敢发毒誓开拓自己,比如:“这事要是我干的,我就…………”之类。

要知道,巨头三尺虽然保不准有没有神明,但是良心确是存在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为人处事,一字一句都有记录,做了错事已经是大罪了,事后不反省偏偏还要发恶誓,这纯粹就是自寻死路一般。

佛家有云:殃福如是,无有朽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初二,十五以前必当应验,如不诚心忏悔,恶报将如影随身,那王守利便是个例子。

讲到了这里,大家也应该都明白了吧,那个女人就是王守利的前世,由于造孽深重,又发下了恶誓,所以今生便尝到了苦头,生子眼瞎,连丧三妻。

听到了此处,除了那崔先生表情还有些镇定之外,张是非和李兰英都长大了嘴巴,满脸的惊讶。

这真是太给力了,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感叹道,同时李兰英也擦了擦冷汗,估计类似这样的毒誓他没少发,他一直觉得,誓言就和艹他大爷一样,从来没有实现过,但其实不然,自己种下的苦果注定自己吃,虽然暂时吃不到也不代表能逃过,只是果实没有成熟而已。

那崔先生感叹道:“因果循环天公地道,这很正常,只怕你们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情,得感谢冬子,知道不?另外以后嘴上都有点把门儿的,多做点善事,少坑点人,应该没啥事儿了。”

切,这分头,崔先生说完后,张是非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心中很是鄙视,他心想,还让我们少坑点人呢,你咋不说说自己呢?死要钱,坑蒙拐骗的,看来你以后也得遭报应。

当然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说出来。

不过还好,张是非心里想道,也就这样了,算算那王守利已经死了三个媳妇儿,这次他娶的媳妇儿应该不会再死了,这样对王小圆来说也挺好,好歹也算有个完整的家,虽然不怎么完美。

“想啥呢?”李兰英那胳膊碰了碰他,张是非回过了神,笑了一下,没说话,这时,那崔先生举起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对他们说道:“好了,事情也算圆满解决,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成长了许多,来,为了新战友的加入,我们碰一杯!”

四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啤酒沫溢出,洒在桌子上,斑斑点点,四人相视一笑,然后抬起头一饮而尽。

一个月后,夜晚,黑云又一次的遮住了月亮,蛇洞山的里层洞穴中。

“吗的!十二怎么联系不上了!!”带着耳环的光头男暴跳如雷的喊叫道,洞中还是先前的那般景象,正中间的那团绿色火焰始终燃烧着,十一位最初的卵妖依次排列,那石椅之上,妖卵之母燃西还是被黑雾笼罩,没有发话,也看不清喜怒。

一旁那个长得像瘦竹竿的男子哼了一声,然后不阴不阳的说道:“看来,这肥猪这次出去,压根就没有要杀十五的心啊。<<>>”

“那你说他去干什么了?”光头耳环男问道。

那瘦竹竿冷笑着说:“八成他就是馋了,想下去吃东西吧。”

“该死!”那光头骂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了燃西圣母面前,单膝跪倒后说道:“母亲,请您派我去把十二找回来,并且除掉十五!”

那燃西听这光头说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十分平和的对那一旁的五(就是上次讲到的英俊男)说道:“小五,现在各地,孩子们的孵化率如何了?”

那个英俊的小五便上前,毕恭毕敬的轻声说道:“回母亲,应该已经接近四成了吧。”

那燃西听完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孩子们的孵化率已经将半,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马上要开始了,不能因为一个十五就打乱了计划,哎,十二这孩子也是的,你们兄弟几个天生某种欲念强烈,所以它渴望食物也怪不了它。”

“所以说,请派我去吧!我一定会马上完成任务,给我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那光头男信誓旦旦的说道。

燃西听完它这话,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十,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的能力对我们很重要,我还没恢复全部的妖力,你一走的话,估计这里就会暴露,所以,还是派别人去吧。”

见光头献殷勤没献明白,那竹竿男一阵偷笑十分暗爽的样子,显然它俩的关系应该很差,光头男听燃西这么一说,便没了言语,但是面色始终有些不快,于是便接着说道:“既然母亲要我留下,我自当遵从,可是,除了我以外,各位兄弟都有任务在身,派谁去好呢?”

燃西听完光头这句话后,便说道:“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只要做好本身工作就好。”

它说完后,从那两旁站立的卵妖之中,便走出了一个黑影,它身上和那燃西一样,都被浓重的黑雾所包裹,它走出来之后,那光头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小声的‘切’了一下,但没敢声张。

燃西见它自告奋勇的走了出来,便点了点头,然后跟它说道:“好,看来小八你之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派你去吧,你需要多长时间?”

那个叫小八的黑影想也没想,便冷冷的说道:“最晚五天。”

燃西似乎很满意这个期限,便对它说道:“去吧,如果看到十二的话,叫它回来,它应该会很听话的。”

那黑影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向洞外走去,走出了蛇洞之后,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风很冷,夏天似乎马上就要过去了。

一天以后,哈尔滨,福泽堂中,张是非李兰英正边抽着烟便看着电视,时间挺晚了,他俩却没有回家,而是满脸尴尬的看着电视中的广告。

两分钟后,好好的广告忽然蹦出一电视节目来,那节目两人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广大屁民百姓喜闻乐见的《都市传奇》。

一阵劲爆的节奏过后,这节目的北京音乐声瞬间变的无比诡异,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僵尸片一般,紧接着,出现了郭人源那声音好像让鬼掐了似的旁白声:

黑夜之中异样的响动,是什么让一名保安面无人色?

恐怖的鬼屋,为何大门敞开?

神秘的脚印,折断的树木,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作祟?

而保安口中的‘妖怪’又到底会是什么?

是谎言?是真相?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尽请关注今天的《都市传奇之午夜游乐园》。

画面一转,演播室内郭人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次出现,只见他说道:“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本期的都市传奇,我是郭人源,要说游乐园啊,相信大家都去过,那是个生产快乐的地方,小朋友们应该都很喜欢,但是我们今天要说的游乐园故事,却十分的诡异,我们先看下资料。”

张是非和李兰英满脸的尴尬,上午冬子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看这期的节目,如今张是非一看,顿时愣住了,他大爷的,这不说的又是他们么?

难道上次在游乐园的时候屁股没擦干净被人发现了?

这时,电视中竟然播放了《咒乐园》的片段画面,悲伤郭人源那母山羊般的嗓音,还真挺渗人的,只听他说道:“在上个月的一个夜晚,游乐园的一名保安正在按理值夜,本来是很平静的夜晚,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名保安顿时惊醒,于是他便起身出门查看,他忽然发现,本应上锁的鬼屋大门,竟然敞开着,并且从中传来了咒骂的声音,当时这名保安以为有小偷,正当他提着警棍准备冲进去和盗窃分子搏斗的时候,一件使其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具这名保安说,当时一个恐怖的‘妖怪’窜了出来,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请栏目记者蔡寒冬现场报道。”

画面一转,换到了一间挺小的屋子里面,蔡寒冬闪亮登场,他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现在就在XXX游乐园内的保安室内,我身边这位,就是当晚的目击者孙先生,孙先生你好,能跟我们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一个保安样的男子面色惊惶的说道:“妖怪!我看见了妖怪!真的,吓死我了,好像是四个人,啊不是,是三个,不不,是四个,好像还有有一个抱小孩儿的,他们和一个妖怪打架!”

蔡寒冬的眼神划过了一丝惊恐,但是转瞬而逝,他忙插嘴问道:“您能说清楚一些么?是怎样的四个人?”

那保安白了蔡寒冬一眼,然后说道:“天那么黑,我上哪儿认去?我就看出一个妖怪,还有个挺瘦的小伙儿,剩下好像还有个胖子,对,看上去挺胖的,那个抱小孩儿的离得远,没看清,不过看上去,也就你这体型儿,真的,我没骗人!”

蔡寒冬似乎松了口气,但是没表现出来,他便接着说:“好的,谢谢您,您能谈谈您现在心里的想法么?”

那保安眼泪都快下来了,只见他说道:“我想家,不想干了!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蔡寒冬有些无语,然后便说道:“好的,您先冷静,谢谢您的配合,就是这样,主持人。”

电视前的张是非和李兰英满头的黑线,心想着冬子也够不容易的了,他自然是相信那保安了,因为他就是那抱小孩儿的。

可是别人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只见主持人郭人源果真又摆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似乎极度认真的说道:“深夜的游乐园,保安竟然看到了妖怪,这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存在么?而那几个与其对抗的神秘人,又会是什么人呢?当然了,我们遇事,要以科学的角度去解答他,为此,今天我们特意请来了我们的老朋友,资深精神病专家曹德欢教授,曹教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画面一转,一个似曾相识的地中海出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装模作样的问道:“曹教授,刚才那部片子您也看了,对此,您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那曹教授微微一笑,然后抚了抚眼镜,便说道:“其实,这只是这名保安单纯的臆想,英语又称‘Fabricate’,也就是平日里压力太大所产生的一种幻觉,或者,这本身只是这名患者的一个真实的梦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啊。”主持人一脸惊奇的说着,然后又不理会那曹德欢教授,独自面对着镜头讲道:“观众朋友们,你们明白了么?原来啊,是这个保安的臆想在作祟,我们调查过,这名保安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可能是压力过大外加上思乡心切,所以让他产生了这样荒诞的错觉,用来给自己一个回家的理由,当然了,也不排除啊,不排除其中有炒作的成分,所以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要理性的思考,冷静的判断,要知道,没有什么是科学所解释不了的,好的,这就是本期节目,再次感谢曹德欢教授,曹教授不愧是精神领域的专家,也感谢各位的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这他妈啥啊都是!

两人彻底无语了,到底谁是神经病啊?!刚开始还神神叨叨的,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到了后来就敷衍了事,给人一种啤酒掺马尿的感觉。

两人望着浮动的字幕,无语了,而这时,那一旁的崔先生关上了电脑,然后走过来笑着对他俩说道:“别郁闷了,咱们就指着这帮**养活咱呢,要是没有他们,咱们估计会很麻烦。”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有这样免费的媒体烟雾弹,他们除妖的行动却是轻松了许多,于是他便抻了个懒腰,关掉了电视,和胖子站起身来对着崔先生说道:“恩,时间不早了,我俩先走了啊。”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去吧,对了,以后办事小心点,毕竟老这样也不好,一件两件上电视还行,大家都当个乐子看,可是毕竟观众也不傻,夜路走多了早晚见鬼,知道么?”

“知道啦~。”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和李胖子离开了福泽堂,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这个时间段似乎正是两人精神的时候,只见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现在回家也太没意思了,除了上网就是睡觉。”

张是非笑了一下,他跟胖子想一块儿去了,于是他便说道:“也是,那咱俩干点啥啊?”

胖子鄙视了张是非一眼,然后骂道:“你啊你啊,老是装糊涂,我还不知道你,走吧,上‘狼嚎’爽一把。”

(恩恩,今日两更并一更,别看一更,但是字数多,道理硬,明日恢复两更,心情大好中,求票求推荐~~~)



第一百零三章 过时的话不要说两遍


class="width">声色犬马,这词儿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用来形容都市的却恰到好处,快到秋天了,但是不知为何,气温依旧很高,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

高温带来的,除了市民中暑的比例提高以及凉鞋趿拉板儿脱销之外,也间接的带动了**的滋生,李兰英望着舞池中那一条条如同鲟鱼般的大长腿,无语凝噎。

大风起兮裙飞扬,安得猛男夕守四方,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世上如果不泡妞儿的话,那简直是白活了。

要说李兰英这胖子其貌不扬,初中时就有个外号叫李天鹏,但是毕竟家里有钱,所以根本不愁没女人,不是有那句话么,有钱就有脸,而有脸却未必有钱,所以以前胖子也蛮吃香,夜夜笙歌这把他给帅的。

可是,一趟莫名其妙的瀛洲之行使他变成了一个短粗胖的熊瞎子,这还不算啥,回到了人间以后还被一个***分头给断了财路,要说人啊,就这现实,那些之前还对他李哥长李哥短李哥英雄怀虎胆不断的小丫头片子们,现在好几次遇见,理都不理他,李哥长李哥短也就变成了李哥搓李哥短,李哥傻X不长眼了。

没钱没脸,这就是死胖子的现实。

不过,真正的猛男敢于面对小妞儿们的群嘲,现在那崔先生给他的工资,只要是算计着花,还是可以**几次的。

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起点,但是想法确是不同,可能是他没有李胖子天生的那种好色基因吧,还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李胖子上课时用小镜子偷看女老师的内裤被抓了个现行儿,那是高中的时候,那女老师岁数也不大,把他叫道办公室生气的问他为什么这么色。

当时李胖子也觉得有些理亏,便对那女老师声泪俱下的说道:“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我被一只跑丢了的马咬了一下手腕,回去昏睡了一天,老师你明白的,我醒了以后就压抑不住内心中的悸动了,都是那马的错,估计丫基因变异了,老师你要替我保密啊,也许不久的将来……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好么?”

那年轻的女教师果然还是很嫩,两三句就被李胖子侃迷糊了,她脑子里想着这情节怎么这么耳熟呢,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李兰英性骚扰的事情,于是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李胖子又说道:“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啊。”

女老师果然遵守了保密的约定,那件事过了不久之后,李胖子‘种,马侠’的名号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事后,张是非问过他,你知道啥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李胖子翻了翻白眼,然后不屑的说:我只知道能力越大妞越多。<<>>

吵杂的音乐将张是非拉回了现实中,他望着种,马侠那肥硕的身躯穿梭在舞池中间,整体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条肥大的紫茄子,不时的还往小妹子身上蹭,还好那些妹子们也不装假,都是出来找刺激的,更有甚者还香汗淋漓的迎合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药,估计是光线太黯太扑朔迷离,把这胖子当熊猫儿了。

张是非在台前,手里端着一杯调好了的酒,这狼嚎里,调酒的哥们儿又把闹,看样子岁数不小了,大概三十岁左右,跟发明家似的,乱码七糟的什么都往被子里面兑,张是非喝了一口,就跟喝刀子似的,真烈,张是非问那调酒的这叫什么酒,那调酒的张口应道:“千变啊就万化。”

这名字还真调皮,张是非随口问道:“够有性格儿的,你干这行几年了?”

那调酒的回答:“干了啊就、啊就、啊就、啊就没几年。”

靠,原来是个结巴。

张是非暗骂了一句,于是啊就不想跟这结巴调酒狂再废话,估计和他说话都得累死,于是他便端着那杯‘千变啊就万化’以及‘夏日啊就彩虹’走到了不远处的座位上,将那什么彩虹递给了梁韵儿。

自从上次,张是非送她回家之后,她对张是非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起码不像之前那样的不冷不热了,虽然依旧不是太热情,但是偶尔也会对他笑,笑的他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是好事儿啊,他心里想着,起码有点盼头儿了,虽然知道了她好像有男朋友,不过问题不大,想想自己,按长相按身材按背景来说,哪样不都能把那小白脸给爆出屎来?就像是李胖子说的,没有刨不倒的墙角,他现在只需要挥动锄头的时间。

这不,今晚他俩来的时候,那梁韵儿的心情似乎又挺低落的,张是非问她怎么了,她没说,只是说今天不想在包厢里,想去大厅热闹一下。

好说,有需求就好,就怕你没需求,张是非想到,现在他是这间夜店的会员,便刷卡换到了大厅之中,其实张是非挺讨厌人多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越发喜欢安静,望着那些跟羊癫疯一般乱蹦跶的痴男怨女,耳旁吵杂的音乐,很难使他感觉到心安,但是也没办法,谁让梁韵儿喜欢呢?

梁韵儿掏出了一根女士烟,她叼烟的样子很好看,红红的嘴唇,细长而雪白的烟嘴儿,组合在一起,似乎能勾起人内心深处那潜在的**,她对张是非说道:“借个火儿”。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跟她说:“少抽点吧,对身体没好处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依旧掏出了自己的Zippo,搓着了递了过去,那梁韵儿低头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在这强烈而刺眼的灯光下很是好看,甚至给人一种迷离的气氛。

她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都抽多少年了,戒不掉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确实,他自己也是烟民,知道没烟抽的感觉是啥样儿的,但是说戒不掉就有点扯犊子了,张是非深有体会,在瀛洲,加上在画中度过的半年,一直没烟抽,张是非不也是挺过来了么?

他和梁韵儿并排坐着,但是却中规中矩,手脚很老实,不敢冒犯丝毫,梁韵儿喝了口酒,然后笑着说道:“我也看过挺多的人,不过你这样的到也真第一次见到,看你来这里像受罪倒比像消费要多。”

可不是么姑奶奶,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我这可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么,唉,徐莹啊徐莹,你只知道我现在以礼相待,却不曾想过我的一往情深,当年的誓言经过了轮回,你已经遗忘,但是我却始终记得,我们说好的,要在一起。

想到了这里,他内心那压抑许久的感情又涌了上来,不由一阵苦楚,曾经刘雨迪为他解命,他是‘四舍二劫幻情身’,注定一生情爱如同泡影,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永远得不到,之前他不信命,认为这都是唐三藏泡七仙女儿,扯神仙犊子的事儿。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真的已经应验了,甚至他有时候还会想,其实那徐莹就是被他害死的,因为他注定得不到情爱,如果不改命数的话,他的爱情注定是刹那芳华,马上要得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化成泡影。

这些事情,是他不敢想象的,而这时,那梁韵儿见他一脸好像便秘的表情正在沉思,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哎,问你个事儿呗。”

“啥事儿?”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

那梁韵儿由于跟这张是非混熟了,说话便也很随意,只见她用有些异样的眼光望着张是非,说道:“你是不是哪方面有病,不举了?”

晕!你说我多冤枉!张是非想到,吗的,平常要是形骸放浪一些吧,人家会说你是色狼,而现在文明礼貌一些吧,又被说成阳那啥,这还没有有王法了?还让不让人泡夜店了?

本来这话让他十分的郁闷,但是见那一旁的梁韵儿讲完后看着他竟然破天荒的抿着小嘴儿笑了,这不由得让他的郁闷瞬间烟消,而那苦楚的心情也紧跟着云散了。

这笑真美,和以前徐莹的笑容如出一辙,一时间张是非看的竟有些痴了,那梁韵儿见他发愣,便又问道:“怎么了,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张是非慌忙摇头,要知道阳啊就痿这顶帽子实在太大,在帽子界仅次于排第一的碧绿帽子,他带不起,于是便说道:“想哪儿去了,你看我像不行的样子么?”

“像…………”。

梁韵儿捂着小嘴笑道,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看上去十分的动人。

至于么,我不就是身材好点,长得帅点儿么,不用拿我跟你那小白脸儿相提并论吧,张是非恶毒的想着,不过,他自然不会这么说,望着梁韵儿笑,他也就放心了,于是他便对梁韵儿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能开心就行。”

听完他这句话,那梁韵儿却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有些悲伤的模样,只见她望着张是非,良久,然后用有些迷茫的语气说道:“唉,你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张是非继续苦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那好像火药似的鸡尾酒,然后望着梁韵儿的俏脸,喃喃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前世曾经相爱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梁韵儿哪里知道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听他的话又有些不着调,便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说道:“过时的泡妞手段,就不要说第二次了。”

我说的是真话,张是非心里有些发酸。

就在这时,李兰英忽然跑了过来,这胖子现在一身的臭汗,跟刚出笼屉的包子似的,他跑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直接夺过了张是非手中的酒,然后一口喝了下去,骂道:“真他大爷的冲啊,这酒叫啥名?”

“千变啊就万化。”张是非望着这煞风景的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胖子现在处于亢奋状态,他说道:“咋结巴了你?”

张是非望着旁边的梁韵儿,她果真又恢复了之前那状态,于是他也就又有气无力的说:“这酒的名字就叫这,结巴你妹啊,对了,你跳够了?”

李胖子擦了把汗,然后笑着说:“没有,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来,我带你看个爽的去!”

说罢,他指了指远处的人群,张是非打眼望去,才发现那边的老少爷们儿似乎围着什么,也不跳舞了,尖叫声和口哨声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啥事儿。

(通知:今日一更,明日也许还是一更,但是,星期天准时爆发,接下来一个星期同样也会处于亢奋状态,三更两更三更两更三更两更,就这样,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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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围观的人都什么心理


class="width">围观,是中国人的天性,和仇富一样,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优良传统,通常若某人做出非常醒目的行为就有可能招致围观,所以当李胖子指向那边的时候,张是非便知道一定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胖子兴高采烈的说道:“走啊,看看去,老刺激了。”

刺激你大爷,煞风景的货,张是非暗骂道,但眼见着现在梁韵儿又变的不爱说话起来,便叹了口气,心想着去看看也行,起码比在这儿坐着强,于是他便对梁韵儿说道:“走啊,看看热闹去?”

梁韵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再过十分钟我就下班了,你俩去吧。”

说罢,她便转过了头去,独自喝起了闷酒抽起了烟。

张是非一阵尴尬,一旁的李兰英却看不过去了,这不给脸不要脸然后还他么蹬鼻子上脸么?真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啊?

他看这梁韵儿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难怪他生气,你说按常理来讲,他们是客人,是顾客,是来花钱享乐的,想当年美国著名酒店大王埃尔斯沃斯·斯塔特勒曾将说过一句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顾客就是上帝。

可是不管他们花多少钱,这梁韵儿竟然都不感冒,就像个闷油瓶子一样,有时候连个小模样都没有,尽管张是非没觉得什么,但是李兰英却有些接受不了,吗的,有你这样儿对待上帝的么?

你把你自己当闷油瓶儿,可谁能用你十年光阴来换他大爷的天真无邪啊!

想到了这里,李胖子便不阴不阳的说道:“嘿,真是怪了哎,老张,我看你俩整个儿一颠倒过来了。”

那梁韵儿自然也听出这胖子是啥意思了,但是她没有理会,依旧一言不发。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为自己抱不平了,但是没办法,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曾经龌龊毒辣业界盛传的辣手摧花shifei张,现在竟然被个大学生陪酒妹搞的如此被动,可又想了想这都是自找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张是非自然不会为一个女人去和眼前这块儿大肥肉生气,于是他便起身拉着胖子说道:“得了,我跟你去,让她歇会儿吧。”

“歇,都歇一晚上了,真不知道这妹妹怎么想的。-====-”张是非拉着胖子向围观群众那边走去,胖子气呼呼的说道。

张是非叹了口气,搭着胖子的肩膀然后说:“也不能怪她,谁叫她不记得了呢?”

胖子见自己的哥们儿这么说,便没好气儿的说道:“可是你这样值么?你看看她,哪儿还有你之前形容的那位大姑娘的气质?真替你上火。”

张是非苦笑,然后叼起一根烟,说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知道么,虽然这样说有点酸,但是人这辈子,可能真正喜欢的,就一个,过去就没有了,我这么对她,因为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她的,这是誓言。”

“誓言个屁。”李兰英对这张是非的话嗤之以鼻,他说道:“你这是报应。”

看来自从和蔡寒冬认识后,这李兰英也信这一套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反驳。

来到了那边,脚下就有些发颤了,人群吵杂,几个哥们儿不时的怪叫着,口哨声被淹没在了劲爆的音乐声中,震的张是非耳膜嗡嗡的相,不断闪烁着的灯将他眼前的画面切割成一段一段的,望着那些热情高涨的欺男怨女们,张是非想到,看来,这里面不是打仗就是脱衣服了。

果然被他猜对了,当他挤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妞儿在独自嗨舞,这小妞儿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身材相貌确是一流,和一旁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在剧烈的音乐中,就好像条蛇一般的扭动着曼妙的身段儿,配合着无懈可击的身材,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惑气息,迷离的镭射光下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最要命的就是这小娘们儿的打扮了,够性感的了,妖而不艳,艳而不俗,大波浪的头发上带着一个装饰性的小帽子,由于灯光的关系,有些看不清脸,不过从脸型上看错不了,百分之八十是个美女,只能依稀的看见其上翘的嘴唇,上身紧紧的T恤,露着肚脐,一个小巧的脐环随着节奏扭动,那小裙子也就一巴掌半寛,刚好能遮住不该看的地方,下面是蕾丝的黒丝袜,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上面开了好几个洞,雪白的大腿极具视觉冲击力,就好像两把改锥一般的刺进了李兰英的心中。

这小妞儿真够嗨的了,整个舞池之中似乎就她最入戏,这舞跳的也够专业,不像是那些傻×门好像广播体操似的摇,她狂野的扭动着,使两旁围观群众的雄性荷尔蒙急速上升,于是乎他们不停的叫起,吹起口哨来。

张是非刚挤进来的时候有些失望和纳闷儿,心想着现在的人怎么这低俗了?没见过女的么?可是她又看了几眼后,就打消了这一念头,确实太诱人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部曾经风靡一时的电影《青蛇》中那小青窜进妓院跳舞时的那种感觉,魅惑感就别提有多大了,从两旁的老少爷们儿们饥渴的表情就能看出的出来,这女人似乎只沉醉在自己世界中,完全无视了那些口哨夹杂粗口的下流声音。

李兰英对旁边的张是非说道:“怎么样,够极品吧?”

确实够极品,张是非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存在感超低,比如说一起吃饭,服务员都能把他的餐具忘了,而有的人存在感超强,扎人堆儿里这个显眼,很显然这小娘们儿就是存在感超强的那一种了吧。

又很多爷们儿都忍不住,想上前跟其合舞一曲,可是这小娘们儿根本就不配合,摇晃了几下身体就将其甩开继续独舞,直到,她望见了张是非。

只见她对着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迈着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张是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一双藕白的胳膊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眼睛一花,只闻见一股好似麋香的气温,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那小娘们儿拉到了舞池中。

能使出移形换影这种身法,看来这娘们儿也不是泛泛之辈,张是非没搞清楚什么情况,那小妞儿已经把着他的身体继续热舞了起来,露骨的动作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叫好。

但是张是非却没这样想,他有些措手不及的站在那里,让人觉得他好像跟钢管一样,那小妞儿见他发愣,于是娇笑了一下,然后伏在张是非耳边轻声说道:“帅哥,别这么拘谨,得快乐时且快乐。”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耳朵好痒,这声音也够酥的了,最少仨加号儿,张是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于是乎也就摇晃了起来,由于紧张,他的动作活像一只得了癫痫的企鹅。

不过在那个气氛下也没人注意这些,全看那小妞儿呢,也没人注意张是非,一时间,他变的存在感超低。

他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妞儿的长相,确实够妖的了,精致的五官无疑不散发着魅惑之气,看的张是非口干舌燥。

看来丫一定是科班出身,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有些招架不住了,幸好,他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头像远处看去,只见那梁韵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中暗道不好,吗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了这里,他便不再理会那小妞儿的纠缠,推开了人群向门口跑去,李胖子见他跑了,便喊道:“哎,上哪儿啊你?”

那小妞儿似乎并没有因为张是非的无理而生气,反而又走到了李胖子的面前,又使了照揽月手将李兰英勾了过来,李胖子顿时心花怒放,他不比张是非,显然很是享受的扭起了大肚子,十分配合,边跳边喊道:“早该选我了妹子!来,DJ给换个曲儿~!”

先不说胖子在这边跳的有多嗨,单说说张是非,他见梁韵儿走了,便找了个服务生小弟问他梁韵儿走了多久,那服务生指了指门口,然后说道:“刚出去,这不是快十二点了么,她下班了好像。”

张是非听罢后,也就向门口跑去,刚一推开门他就愣住了,不远处传来了吵架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正是好像是梁韵儿的声音,听声音她似乎很气愤,不停的叫喊道,跟她吵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不阴不阳的。

张是非慌忙走了出去,顺着这声音的方向一看,果真是梁韵儿,而跟她吵架的那人,张是非也认识,正是那个死娘娘腔,也就是梁韵儿的男朋友。

梁韵儿似乎又哭了,路灯之下只见她正跟这娘娘腔吵着什么,由于离得挺远张是非没有听清,他只见到那娘娘腔身边还站了几个男的,嬉皮笑脸的一脸看戏围观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儿?

(今天就更一章,明天晚上12点以后也就是一点左右。。。开始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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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打死你信不信


class="width">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儿?张是非有些愣住了,便快步的向那边走去,只见那梁韵儿和那小白脸吵的正欢,而他们吵得是什么,张是非也听到了个大概。<<>>

“不就是让你陪我这几个哥们儿喝点酒,你看你这样子,至于么?”

那小白脸似乎一脸不可理喻的样子,对着那梁韵儿说道。

而梁韵儿此时却已经气的不行,浑身都在发抖,她指着那小白脸,然后对他叫喊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去陪你的这些狐朋狗友?难道他们占我便宜你愿意么?”

她看起来很伤心,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而那小白脸竟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左边的狐朋,又敲了敲右边的狗友,然后竟然一脸酒气的说:“怎么就不愿意了?都是出来玩儿的,你能不能不那么保守?再说了,你平常不也做这些么?怎么着,别人行,咱们自己人就不行了?”

“你…………”梁韵儿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竟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小白脸旁边的几个爷们儿,见两人这样,竟然无动于衷,反而还笑了,一个个叼着小烟卷儿,满脸戏谑的表情。

张是非见此情景,放慢了脚步,这几个人他似乎也在哪儿见过的样子,但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就在这时,那哭泣的梁韵儿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何事成,你知道他们以前怎么对我的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哎呀我去,张是非猛然想起,他说怎么看这几个杂碎这么眼熟呢,感情是那天被他用拖布抡过的那几个孙子啊!

看来这孙子叫何事成,这名字够损贼的了,张是非想到。

那何事成听梁韵儿叫喊,便有些不快了,只见他打了个哈哈然后对那梁韵儿说道:“哎呀,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上次是误会,听话,哥几个怎么会打你呢?”

说完,他便伸出手去拉梁韵儿,梁韵儿挣脱了他的手,然后叫喊道:“别碰我!”

何事成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顿时一阵哄笑,那何事成似乎觉得自己挺没面子,顿时小脸一红,骂道:“吗的,给你脸你不要脸。”

说罢,他甩起了右手一个耳光就照着梁韵儿扇了过去!

但是,他并没有得手,刚举起手来,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痛,好像是被谁紧紧的攥住了,他转头一看,只见张是非一脸怒容的站在了那里。

张是非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X了,整天都想着挖墙脚挖墙脚,但是今天看来,这墙角不用他动手,自己都要倒了,按常理来说,他只要伸手对一把就好。

不过你说说也真是什么人都有,张是非望着那何事成,心想着这种杂碎是怎么苟延馋喘到现在的,在外面牛逼哄哄,就知道欺负媳妇儿,他大爷的。

梁韵儿看见了张是非,没说话,还是在哭。

而那何事成则边挣脱了张是非的手边大骂道:“**谁啊?”

站在一旁的那些杂碎认出了张是非,他们大吃一惊,这不是那天厕所里的那个醉鬼么?于是其中一个红毛的慌忙说道:“又是你?成子,这就是那天打我们的人!没错,把陆明的脑袋花了的就是他!”

“呦,是你啊。”那何事成也不顾梁韵儿如何,便望了望张是非,同时把手伸向了后屁股,他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见过你,那天是你送这婊子回来的吧?哎,梁韵儿,这是你新勾搭上的大款,还是你的面首啊?”

而梁韵儿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旁的那些杂碎也跟着哄笑了起来,而张是非则是满脸的怒容,他把牙咬的嘎嘎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哎呀我艹,哥们儿你有病吧?我教训我女人管你鸟事?吗的,上次打我兄弟这件事我还没……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是非一记重拳就已经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张是非没有留力气,虽然他从福泽堂出来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人身,但是这力量也不小,愤怒使他下了死手,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何事成刚才那句话里的两个字。

婊子。

很显然,这是张是非最受不了的话,愤怒之下的他没有留手,拳头磕脸,把那孙子鼻梁骨揍塌至于顺便还把右眼给封了。

要说,张是非这一拳实在是够快的,抽冷子下死手一向是他的风格,猛然间,那些人都惊呆了,他们想象不到,同时面对五六个人,张是非竟然还敢动手,以至于有的人脸上还挂着僵硬的表情一时间无法相信。

张是非哪里管得上那么多,吗的,别说五六个人了,现在就算五六个分头站在他面前估计他都敢拼命!

梁韵儿也呆住了,他望着眼前那怒气冲冲的张是非,一时间忘记了眼泪,而这时,那些小流氓们也反映了过来,也不知道谁喊了句:“干他!!”

五六个人顿时将张是非围上了,张是非望着这些杂碎,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啥散打冠军,同时打这么多人,也相当的困难,只不过,他竟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要知道人生在世,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这六个人中,有两个曾今见识过张是非的很毒,估计是心有余悸,站的比较靠后,显然是想要捡便宜。

要说出来混什么最重要,说义气的一定是炮灰,当然是脸面最重要了,要说这混社会儿的跟演员也差不多,只要戏做足了,同样会给人一种热血的感觉。

所以,别看那俩孙子站在后面,但是嘴里始终不消停,骂骂咧咧的,和地上那正在打滚的何事成惨叫声掺和在了一起:“上,打死他打死他!”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他们便缠斗在了一起,这种阵势张是非以前也经历过几次,他知道,一般来说跟很多人打架是没有胜算的,唯一的出路就是逮着一个最恨的往死里打。

但是现在那个自己最恨的已经被放倒了,所以他也没啥顾虑了,直接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杂碎,躲过了他的一击后,瞅准机会,狠狠的一拳敲在了那倒霉蛋儿的喉咙上,喉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这一拳下去,那个倒霉蛋就猛然的滚在了地上,捂着喉咙喘不过气的样子

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人一拥而上,有个人一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张是非,同时,他的额头一阵剧痛,一个小流氓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板砖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磅的一声!

血登时趟了下来,但是张是非咬着牙没吱声,在自己挨揍的同时抬起了右脚狠狠的朝拿砖头那小子的小腹上剁去!一脚就将那小子踹岔气儿了,张是非趁着这空挡,也不管脑袋疼不疼了,迅速的低下了头,然后猛然的往后一甩,用自己的后脑狠狠的砸在了抱着自己那小流氓的脸上。

又是一声惨叫,那小流氓吃痛,便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张是非没有放过机会,转身左手抓住了那孙子的衣服领子,右手横抡,死死的砸在了那孙子左边的肋骨之上,于是那孙子也发出了杀猪样的声音。

这一手,是崔先生教的,这些日子以来,崔先生除了教他们仙骨的用法之外,还教给他们一些实用的作战技巧,其中之一就是专挑软地方打,因为崔先生说过,要不就不动手,动手就要一步到位,什么撩裆腿,锁喉拳,扎眼指,可劲儿的招呼,要懂得对症下药,趁其病要其命这才是最高境界。

要不怎么说张李二人和这崔先生臭味相投呢,他俩也很赞同崔先生这一观点,要知道这又不是中国功夫对战泰拳,没那么多傻X的规则,别管金招银招,能放倒人就就是好招儿。

张是非擦了擦脑袋,一手的血,然后又望了望两旁,还剩仨站着的,而且两个腿已经软了。

(午夜凌晨十二点过后,准时打响爆发第一炮。)



第一百零六章 杀机


class="width">“喂,老张,你死哪儿去了?!”电话那边,胖子的声音挺着急。

张是非站在洗手间里,一边把反毒水胡乱的擦到额头上,一边回答他说:“我先回家了,你呢?”

电话那边的李胖子听他的声音没事儿,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儿就行了,我跟你说,今天哥们儿我可赚着了,嘿嘿那娘们儿…………算了不提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有空帮我给我爸大哥电话吧,就这样。”

说完,胖子挂断了电话,张是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黑黑的眼圈就跟抽大烟了一样,估计是总魂魄脱离的副作用吧,额头发际线处有一道不小的伤口,就是刚才让那帮孙子给砸的,目测大概三厘米左右,现在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却像小孩儿嘴一般的向上翻着,张是非从洗手台上拿起了一根卫生棉棒,从一个瓶子里挑了些消炎药膏吐沫上去,这些东西还是刚才服务生送来的呢,他忍着痛抹完药后,便拿起扯了块儿纱布用白胶带胡乱的粘了上去。

唉,我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呢么?他暗叹了一句,然后走出了卫生间,这家宾馆的环境不错,挺温馨的,他望了望屋子里,尽是粉色调,实在是一个幽会的好去处,但是张是非此时却并没有幽会的心情。

梁韵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头低着,她保持这个状态大概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又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揍翻了三个人后,自己也累的不清,要知道现在他是人的血肉之躯,不比兽体抗造,不过还好,剩下的那三个杂碎中,俩是窝囊废,上次张是非已经把他们打服了,本来他俩就想浑水摸鱼,没成想张是非这条狗鱼却并不是那么好摸的。

望见张是非干净利落的放倒了三个人,而且满脸是血的望着他们,此时的三人哪儿还有什么战斗力了?登时就耸了,腿肚子直转筋,一动不敢动,张是非心中一阵冷笑,看来自己这么打就对了,杀人诛心赫然奏效,一看这几个小子就是雏儿,平常仗着人多咋呼咋呼还行,但是真刀真枪却都变鹌鹑了。-====-

张是非心想道,趁他病就要他小命,再吓唬吓唬他们,要不然继续三打一他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乎,张是非便把头微微的低下,眼睛上翻,用一种十分变态的眼神瞪着他们,同时把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嘴角的血。

卧槽!三人当时就麻了,除了不住的颤抖外,没人敢动,心想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哈尔滨散打俱乐部的,这么猛暂且不说,居然还拥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只见他单手插兜就跟T-Bag一样,三人真怕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男人会丧心病狂的单独让他们拉着口袋带他们散步去,而且说白了,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而已,平时酒桌上吹吹牛逼败败火还行,真正有事儿了,谁鸟你啊

张是非一笑,这些废物,还真就不抗吓唬,不过这样也好,省事儿了,于是,他便装出一副挺狠挺社会的语气说道:“跟你们说,没你们啥事儿,别动知道不?”

点头就跟捣蒜似的,他们用行动及肢体语言对张是非讲出了‘您请自便我们绝对不动谁动谁孙子’这句话,张是非一笑,然后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刚才打架时她被吓坐在了地上,望着张是非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颤抖着。

张是非没说话,只是走到了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小白脸身前,蹲下了身子将他拽了起来,这孙子两手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刚把他拽起来,就听地上当的一声,一把蝴蝶刀磕在了地面之上。

看来这孙子刚才摸屁股是想要掏刀啊,张是非心里想着,你说这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呢,不过想想,这也真够讽刺的,就他这德行的,给他刀他会用么?成天踹后兜里也不怕捅着屁股?

何事成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嚎得张是非这个心烦,于是他便大喊一声:“别叫唤了!”

别说,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还真把那何事成给吓唬住了,他怕张是非再揍他,便不敢再发出声音,张是非对他喝道:“把手拿下去!”

那小可怜不住的摇头,张是非又喊道:“不拿我接着揍你!”

听到此话后,何事成迅速的将捂脸的手拿了下来,只见他一只眼睛阙青阙青的,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鼻梁骨往一边歪着,眼下潘安变长江,确实是破了相了,张是非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快感,于是他便对那小白脸吼道:“知道错了么?”

“……………………。”小白脸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恐惧的眼神望着张是非。、

“快说!”张是非手上加了些劲儿,嘞的那何事成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哪儿还有闲心装顽强,只见他不住的点着头,然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又对着他说道:“以后注意一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把出来混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除了你爹妈谁还能惯着你啊?明白没?”

何事成眼泪汪汪的点头:“明白了!”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然大喊道:“明白你还他妈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何事成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张是非看他这死样子,心里想着,就这德行的,梁韵儿怎么会喜欢他?

有这样的情敌,张是非自己都觉得掉价,于是他便对着那何事成说道:“别跟我道歉,跟她道歉!”

说罢,他一把松开了何事成,何事成哪敢犹豫,坐在地上慌忙对那梁韵儿说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梁韵儿叹了口气,张是非见她这模样,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张是非明白,自己今天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按梁韵儿的表情来说,今晚上趁热打铁直接一杠子把她撬来是不可能的,弄不好会有反效果,不过没关系,反正这墙已经有裂痕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以后他再欺负你,找我。”

梁韵儿没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张是非看到了一丝的感激,只不过转瞬即逝,她点了点头。

唉女人啊,张是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理会那站在一边已经吓傻了的三个傻X,转身便向狼嚎走去,他要回去找李兰英,今晚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他摸了摸脑袋,又是一手的血,还有些晕,吗的,这些大学生,打架怎么都下死手呢?他心中骂骂咧咧的想到,全然没注意那还在地上趴着的两个哥们儿。

“小心!!!”

就在他正考虑一会儿去不去医院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那梁韵儿惊呼了一声!

张是非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阵冷风窜向自己右边脊梁骨,他顿时心中一惊,还好,跟妖卵打了几次架后,他的反射神经变的出奇的好,情急之下的他也没来得及急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向左边一闪,只听‘刺啦’一声,他的右肩膀一阵疼痛,衣服呗划开了,肩膀被划了一道口子。

再看那小白脸何事成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那有些滑稽的脸上满是惊讶,似乎不敢相信张是非能躲开这一刀,但是他还没机会去想这是为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张是非那极度愤怒的表情。

张是非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顿时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大爷的,你这是自己找死啊!!!

我好心放你,你却背后下黑手?好,我他大爷的就成全你!顿时,张是非失去了理性,转身然后抬脚来了个标准的兔子蹬鹰,十分利落的让那孙子踹跪在了地上,并且顺势抬起腿往他身上一骑,死死的把他压在地上,一把夺过了那孙子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的像他的脖子上刺去!

(爆发吧。。。今日三更。。。)



第一百零七章 这就是孽缘


class="width">怒火中烧,确实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但是还不到可以杀人的地步。-====-

当时的张是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那何事成划破了肩膀之后,他的脑袋登时‘嗡’的一声,接下来便失去了理智,他的脑袋里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反复的念叨着:杀死他,杀死他!

张是非翻身将那何事成压在了身下,一把夺过了他手中匕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张是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满脸是血,表情狰狞,乍眼一看真的像是恶鬼罗刹一般!

他猛然的伸出了左手死死的按着何事成的脑袋,然后右手匕首反握,大吼了一声:“你想杀我?我杀了你!!”

说罢,他高举匕首照着那何事成的颈椎就要刺下去。

而这时,远处那的梁韵儿见到不好,慌忙惊慌失措的喊道:“不要!!!!”

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一哆嗦,回过了神来,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会如此的失控呢?他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但是这些疑问霎时被一股无言的悲伤感取代。

他望了望梁韵儿,发现她正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眼神看自己,似乎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个有自卑偏执倾向的疯子一般,说实在的,这眼神以及刚才的那句话要比自己脑袋还肩膀上的伤要重上太多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内心深处十分的苦闷,似乎自己这些事情全都是脱裤子放屁一般,他对着那梁韵儿喃喃的说:“你要我住手……你要我住手?你看到他刚才要杀我,怎么不让他住手?!”

确实,哀莫大于心死,身体上的伤痛全然不及自己心爱之人的当头一棒,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特傻B,人家两口子打仗,自己掺和个球?最后还弄的有些里外不是人,甚至那梁韵儿连句谢谢都没有!

他望着梁韵儿,忽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我心爱的徐莹么?这还是那个为了我可以顶着风雪在外面守上一整夜的女子么?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了此处,他不禁仰天长啸,深夜的街道,他的嚎叫声是那么的凄凉。

那几个围观的小流氓都被这张是非吓的呆住了,刚才见识了他那残忍的手段,如今又见他失控,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到他们这几条小泥鳅,于是乎只见那三人也不管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义气了,转身抬起屁股就玩起了跑路,这速度真够快的,而地上躺着的那三个哥们儿听到张是非惨绝人寰的叫声后,竟也都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以同样的速度逃走了。-====-

感情他们刚才也是做个样子。

但是这些已经不是张是非在乎的了,他现在好似万念俱灰,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望着身下被死死压住的何事成,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念道:也罢。

他终究还是将匕首刺了下去!

但是那匕首并没有将何事成的脖子捅穿,而是贴着何事成的脸划过,刀尖磕在了水泥地上,‘呯’的一声,刀刃蹦了。

虽然没有伤到何事成,但是这孙子还是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感情是吓的,张是非叹了口气,站起身,他发现何事成的裤子已经湿了,这倒霉孩子被吓尿了裤子。

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笑了,他的心中好乱,他望了一眼那梁韵儿,没说什么,便双手插兜,从她身边走过,那梁韵儿望着张是非的背影叫了一声:“张是非……”

张是非没有回头,甚至连停顿都没有,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路灯之下,他那消瘦的背影却显得如此落寞。

梁韵儿不知道,张是非转身的时候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眼泪并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他琢磨不透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是这副模样,他不想回狼嚎找李兰英,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就这样,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点着了一根烟,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起风了,寂静的街道,即将要下雨的夜晚,凉风刮起的灰尘,满身的伤痕,心中的苦楚,萧瑟落寞,百感混杂。

曾经的张是非只懂得什么叫**,不懂得什么叫**,所以他不快乐。

但是现在的他,两样都懂了,却更加的悲伤,这他大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烟,想起了之前在福泽堂中看过的一本佛经,看书也是崔先生为他们布置的修行之一,因为崔先生曾经说过,为修道先修心,修道不修心,即使修成了也是废物一个。

佛经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是自己的心动了么?张是非苦笑道,世间诸般痛苦也就是现在自己这样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想想以前看电视里演的那些男默女泪的故事他和胖子都能笑岔气儿,心想这都啥啊,不就一个娘们儿么,至于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呢,真不爷们儿。

可是世人往往都是说别人能耐到自己身上就完蛋,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滋味了,想到了此处,他不禁又想指着上天长叹,老天爷你是不是想玩死我才甘心?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了徐莹的转世,可是结果呢?搞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想想我回哈尔滨以后也做了不少好事啊,可是这就是做好事的下场么?都他吗说因果,那我的因果到底是什么??

谁来告诉我?谁来告诉我刚开始把我搞死的那只孔雀到底是什么来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在瀛洲的时候会穿梭时空?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跟个傻B一样的走在路上,有谁会等我回家啊?

一根烟抽完了,张是非把它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然后又点着了一根,额头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黏在脸上的感觉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都是那样的恶心。

就在他头脑混乱的走了大概两条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于是,他便回头看去,竟然是梁韵儿!

她和张是非的距离大概有三十步左右,张是非感到有些不明白,她怎么跟着自己?

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那梁韵儿见张是非发现了自己,也就站住了,她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愧疚,有悲伤,有迷茫,纤细的身影立在那里,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言不发的望着张是非,欲言又止。

张是非见她跟了上来,便叹了口气,对这梁韵儿,他始终恨不起来,也放不下,起风了,见她在风中瑟瑟的发抖,张是非竟又忍不住怜惜,他苦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梁韵儿望着他,没说话,张是非心里也明白,由于她似乎跟那小白脸住在一起,而刚才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了事的。

于是,张是非便对她说:“是不是没地方可去了?”

梁韵儿望着她,没说话,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全做回答了。

张是非便又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说罢,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T恤,披在了梁韵儿的身上,而梁韵儿此时心中一酸,没有遮掩,眼泪夺眶而出。

这真是因果循环,想以前张是非还是孔雀的时候,在那无名的大山之中折断了翅膀,被徐莹(梁韵儿)所救,好吃好喝伺候着,养好了身体后他就想不理会梁韵儿偷偷的逃走,之后被猎户抓住,徐莹冒着危险将它救了出来,然后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走吧,我带你回家。

此时正如同彼时,只不过时空交错,物是人非,当年那拥有爽朗笑容的女子虽然容貌没有改变,可却不复坚强,而那只受伤的孔雀,此时虽然已经恢复人身,但是心中却也多了两种情感,一种名为挣扎,一种名为彷徨。

这一刻,似乎是历史的重演,但是两人的内心,却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在宾馆中,张是非回过了神来,他望着那床上的梁韵儿,她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张是非知道,她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算了,这也不能怪她,这是轮回的代价,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陈抟当初跟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经过了几十轮回,徐莹早已换了个人,音容笑貌犹在,但是她永远也不会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了,她有新的记忆新的生活,自己不能强求。

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他却依旧执着。

人的一生中,真爱也许只有一次,过去了,永远都找不回来,而命运捉弄,生死两茫茫,时间与空间割断的一切,若干年后在张是非的世界中再次连接,真爱横跨了几个轮回,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怎么能让他不执著?

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迷茫的少年了,其实也没必要去纠结什么,虽然她和徐莹严格来说完全就是两个人,但是只要知道她们拥有同一个灵魂就可以了,因为张是非完全可以在梁韵儿身上找到徐莹的影子,徐莹的气味,这也许是野兽的本能作祟吧,他抽了抽鼻子,然后心中完全释怀了。

是啊,那些别的都不算什么,要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多么的来之不易,只要知道自己还喜欢她,剩下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我要让她爱上我,张是非心里想道,不管是徐莹,还是梁韵儿。

于是,他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望着梁韵儿,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 其实这是好事


class="width">众生苦,贪欢暮色,缘起缘落,皆有因缘,因缘本是无根无向,试问世人遭遇后,又岂能无烦无恼呢?

张是非就挺烦恼的,虽然他把这之前的那因果关系想的明白,理的透彻了,但是他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那发呆的梁韵儿就这么干挺着,一时间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张是非挠了挠脑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他现在的状态活像是那些趴在电脑前更新时间要到了还打不出一个字儿的网络卡文作者。

还好,刚才上楼的时候,他让这宾馆里的服务生买来的除了消炎药纱布之外,还有些吃食儿,于是他便又起身,从那环保袋儿中取了两罐雀巢,宾馆带厨房这一点到时候挺温馨的,他将两罐咖啡热好,等稍微凉了些,不烫手了,便端进了屋子里,然后递给了那梁韵儿一罐后,自己拿着一罐,打开了电视,心不在焉的看着中央八套播放的傻X节目。

喝了口咖啡,他感觉好多了,只是头还是挺疼,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发狂不受控制,想想也真是心有余悸,如果那一刀要是捅下去的话,百分之九十九能把何事成一刀捅到那什么阴市去。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这麻烦可就大了,现场多少人证物证,一定会被通缉的,到时候被缉拿归案,我市就又破获了一起严重的故意杀人事件,虽然张是非家挺有钱,但是管二代合富二代的据别就在这里,如果官二代杀人的话,自然可以动用些职权,不敢说将黑变成白,但是将黑变成灰总是可能的,完全可以将被害人说成是黑天穿了一双滑轮鞋自己往刀刃上扑过来的,这么一来,故意杀人就变成了过失犯罪,最多也就判个六年,你说多飘逸?

但是富二代就不同了,虽然国家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官商都有合作关系,但是真出事儿了如果不是亲爹妈的话,谁能鸟你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暗自擦了下冷汗,对刚才梁韵儿的那嗓子彻底的不没意见了,确实,刚才自己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了下来,其实梁韵儿那是在救他,如果不是梁韵儿即使把他叫醒的话,我们的张是非现在哪儿还会坐在有空调有情调的宾馆中喝着鸟窝咖啡?

恐怕早就被抓进看守所里被那些麻辣民警用电棍出溜大腿根儿了,弄不好还会被‘开飞机’,到时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轮流的招呼,就算张是非是妖怪又能怎样?还不是着想挨收拾?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于是他偷眼望了望那坐在床上的梁韵儿,发现她竟然也在偷眼望着他,两人目光相撞,也不知道怎么的,顿时都红了脸,于是乎慌忙都转过了头去。

梁韵儿又低下了头,双手捧着那已经凉了的咖啡,而张是非则玩命的嗦啦着吸管,尽管手中的咖啡罐儿已经空了,但是他却依旧没停,硬是吸出了吐露吐露的声音来掩饰着这尴尬。

尴尬遇上了尴尬,再除以尴尬并且加上三元尴尬二次方,得出的结果自然还是尴尬,可是在这尴尬之余,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又变了些,怎么好像还掺进了几份暧昧呢?

屋子里静极了,除了那电视中八心八箭便宜到爆的声音外,两人的嘴就跟被粘住了一般,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F**K,这样不行啊,张是非想到,才看了一眼就这样儿了,现在才一点多,这一晚上可怎么过啊!不行,必须要找个话题。

恩,找个话题,找个什么话题呢?他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可是想来想去,能说的话总共没几句,着调的只有一句,于是,他鼓起了勇气,转身望着梁韵儿,梁韵儿也望着他,他咽了口吐沫,然后脱口而出:

“对不起。”

“对不起。”

事情就是这么巧,当他鼓起勇气道歉的同时,梁韵儿竟异口同声的也说出了这三个字儿,就好像唱歌儿时的和音一般,衔接的如此自然。

尴尬再次袭来,不用这么巧合吧!他登时老脸通红,说实在的,他真没有料到,梁韵儿竟然也会跟他道歉,两人此时就跟照镜子一样,也不知道为啥同步率这么高,梁韵儿生性高傲,如今竟说出了对不起这三字儿,实在是出乎张是非的意料。

要说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眼泪和对不起,这是真的,张是非现在冷静了下来,刚才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其实这梁韵儿也没啥对不起她的,来个换位思考一下,放谁身上,看见张是非刚才那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模样都会害怕,而且叫他住手其实是在救他。

而那小白脸何事成孙子是孙子,下三滥是下三滥,但是无可置疑的,梁韵儿和他是情侣关系,所以不接受张是非也是正常,如果张是非毫不费力的把她撬过来那才不正常呢,要说这又不不像那些YY小说,里面的女人一个个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恐怕别人不知道她水性杨花,不管有什么样的男朋友,只要男主角一出现,立马跳槽倒贴上去,于是乎男默女泪芸芸众生。

殊不知,如果梁韵儿真这样的话,张是非还真就有点不敢要,要知道他能这么对前男友,以后也有可能这么对你,将心比心,这得理解。

反之梁韵儿的立场越坚定,张是非虽说是挺伤心的,但是伤心之余还十分的赞赏,要是自己等得到这样的梁韵儿青睐的话,八成以后他也会这样对自己,不管自己多畜生,都无怨无悔,这多好?

唉,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想到此处,苦笑了一下,八成外界的因素也有关系吧,毕竟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不知从何时开始,忠贞这玩意儿都变的不值钱了。

生活像小说,但是小说却不是生活,生活在YY小说中的少年啊,醒醒吧,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斯乱想了。

生活就是这样,凡事都有两面性,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张是非竟懂得思考了,不得不说,这真是环境造就人,虽然现在的生活充满了惊险刺激,但是伴随着伤痛,他也得到了许多以前所得不到的东西,要说以前他和李兰英不是足疗就是保健,除了能悟到目测小妞三围的方法外,还能悟到啥?

他成长了,确实。

想到了此处,他便也没啥心结了,于是便挠了挠脑袋,自嘲的说道:“嘿嘿,没啥,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吓着你吧。”

梁韵儿摇了摇头,双手始终都捧着那杯咖啡,然后望着张是非,今晚显然她也不好受,见张是非不怪她,表情便稍微缓和了一下,强撑着,对张是非笑了一下。

张是非见他这样,便对他说道:“好了,都过去了,刚才我确实做事有些欠考虑,可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那么损你,他不是你男朋友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显然,这句话掏到了梁韵儿的内心深处,她现在脸上的妆都已经花了,露出了自然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十分心疼。

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么,好,我不问了,你别哭好么?”

说罢,他掏出了面纸,递给了梁韵儿,梁韵儿接了过来,但是没擦眼泪,只是拿在手中反复的揉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只见那梁韵儿抬起了头,表情复杂的望着张是非,又是这种眼神,和那天下午喝酒时一样,里面充满了痛苦以及迷茫,看的张是非冷冷的。

那梁韵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他并不是我男朋友。”

什么??张是非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儿?

(今日三更完毕,明日继续三更,恩恩。。求票求推荐吧~~有的就砸过来吧,兄弟顶得住。)



第一百零九章 很久很久了


class="width">怎么个情况儿?

张是非愣住了,以他的脑子实在是无法理解梁韵儿说出的这句话,那何事成不是他男朋友?那她跟这孙子扯什么呢!这根本让人无法理解啊!

于是他便问道:“你说什么?他不是你男朋友?可是……你不是和他住一起么?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当他说出此话后,立马就后悔了,自己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果然,自己这话刚一出口,那梁韵儿又低下了小脑袋,不说话了。

唉,言多必失啊,张是非终于明白为啥如来佛每次讲经都不忘捎带一句:不可说不可说了,感情言多必失啊。

于是,他慌忙说道:“别,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那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一说,抬起了头,望着他,满脸的憔悴,脸色很白,很明显是因为长年的作息时间不规律所造成的,在夜店工作,这也是无可避免的,更何况她白天也许还要上学,这一点和那些夜猫子作者一样,大多都营养不良,身体瘦弱。

只见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喃喃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说出来怕你笑话我。”

“怎么会呢?”张是非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我如果要是笑话你,今晚就不会替你出头了……哎呦!”

他挠头发的时候,无意抓到了自己那被纱布包着的伤口,顿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实在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绝对冷血的动物只存在于虚构的故事中,尽管之前梁韵儿对于张是非的追求一直显得不屑一顾,但是她也是女人啊,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保护自己呢?

更何况,张是非今晚确实是为了自己,要不是他的话,今晚自己不一定会怎样的,眼下见这看上去有些文弱,但是发起疯来却像是疯狗的男子受伤,她的心里也十分的过意不去,于是,她心一软,柔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很疼吧。



张是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别看我长的瘦,但是骨头里面也有二两肉,不信?你看。”

说罢,他撸起袖子想对那梁韵儿展示下自己那可怜的肱二头肌,没想到,胳膊稍微一用力,肩膀上的伤又裂了开来,顿时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梁韵儿看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歉意增加之外不免又觉得有些好笑,只见她起身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把衣服脱了吧。”

你想干啥?!张是非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望着梁韵儿,不会吧,入戏这么快,难道老子真转运了?想到了这里,他咽了口吐沫,想想现在正是白夜三更鸡叫三声,只要闭灯就会发生摸黑战争的好时辰,他望着梁韵儿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俏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

要说这张是非也不是传说中的处男魔法师,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梁韵儿对他说出脱衣服这三个字儿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同时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对那梁韵儿周身上下不住的进行半自动全景式扫描。

这梁韵儿确实是尤物,虽然梨花带雨,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可怜楚楚的样子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紧身的蕾丝边连衣裙剪裁得体,锁骨半露,玲珑有致的那啥让张是非无限遐想,张是非的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竟然冒出了**同志曾经为李进同志所题之诗的其中两句,这可真是:‘乱云飞渡仍从容,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对于乱云飞渡这句话张是非还是很了解的,毕竟这首诗是收录在一九六三年十二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诗词》中嘛,在福泽堂,那本被崔分头珍藏已久的缺页书可是张是非李兰英打发无聊时间的抢手货。

我呸!我想什么呢!他慌忙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低俗,不能低俗,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她其实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张是非用仅有的一丝理智想到。

梁韵儿见他脸红了,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说话方式错了,于是她慌忙说道:“我……是想给你包扎伤口。”

啊?她真不是这意思啊?张是非心中顿时有些沮丧和失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尴尬了,于是,他便强笑了一下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然后在梁韵儿的帮住下再次脱掉了自己的T恤,边脱心里边骂街:疼死我了,早知道又要脱,刚才我穿什么玩意儿?

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半身排骨,梁韵儿起身去卫生间,拿来了刚才张是非用到过的那些消炎药以及纱布,将张是非肩膀上的刀伤处理了一下后,又用纱布仔细的包扎好,她的动作很轻,包扎的时候,肢体接触是难免的,张是非感觉到,她的小手很凉,即使是在这样的夏天。

窗外下起了雨,也许在这样的夜晚中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张是非却能听见那窗外沙沙的声音,好似蚕啃桑叶,笔走丹青,刚才张是非将电视关掉了,这间房间顿时显得安静极了,此安静不同于安静,方才的安静是安静的尴尬,而现在的安静则是安静的温馨。

如果时间停在此刻,也值了,张是非望着近在涯尺的梁韵儿,他们头一次离的这般近,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爱情原来也可以触手可及,一时间什么四舍二劫幻情身也就都抛在了脑后。

梁韵儿为他包扎好了伤口后,才发现这个皮肤苍白的男子正愣愣的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浓情蜜意火一般的兽欲。

也不知道为何,经历了晚上那件事情后,梁韵儿的心中对这个曾经在他心中行为举止反常的男子,竟悄悄的起了变化,见他这种眼神,反而觉得有些欣慰,看来他是没事了,于是她便轻轻的说:“好了,弄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防止破伤风,明天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弄一下吧。”

“没事儿。”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点伤算啥……如果,如果你总能这样对我笑的话,我就是天天挨捅也值了。”

如此肉麻的话说出后,那梁韵儿的脸竟又红了,但是她心中竟然不讨厌,这真是太奇怪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是非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呢,刚想开口,只见那梁韵儿便先张嘴了,她望着张是非,然后喃喃的说:“你啊,真搞不懂,我到底哪儿吸引你,为我做这么多,值得么?”

张是非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勇气,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值得,因为,我喜欢你。”

这算告白么?应该算吧,尽管张是非之前对梁韵儿的种种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尽管梁韵儿也早就知道张是非对她有意思,但是,这句我喜欢你,可是头一次从张是非的嘴中说出,也不知道为什么,梁韵儿听到这句话后,心跳竟然慢慢的加速,连她自己都能听见那噗通噗通的声音。

张是非又何尝不是呢,想想这句话虽然几个月之前才对徐莹说过,但是时空变幻物是人非,就像是两条交叉线一般,自己停留在了那一刻,徐莹却早已经历了数个轮回。

此时说出此话,不免让他内心酸楚,眼眶发红,那梁韵儿见张是非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自己心跳的也很是厉害,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喜欢我?”

“是的。”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一时间,让梁韵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跳继续变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尴尬下去啊,于是,她就胡乱的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凝望着他,轻声的说道:“很久,很久了。”

(早上好,先来一章。)



第一百一十章 驴打滚


class="width">梁韵儿见张是非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望着张是非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想再说些狠话伤害这个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又很单纯的男子。

见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是非也没有强求,他知道这是一时半会儿无法强求的到的,因为他们的爱情要面对的,是这世界上用来分隔爱情最残酷的轮回法则。

“说说你吧。”沉默了五分钟以后,张是非轻轻的说道。

“我?”梁韵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是非慌忙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帮你,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压着,还不如说出来两个人一起分担要好,你说是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似乎陷入了矛盾挣扎之中,要说女人这种生命体还真挺奇怪的,之前在她眼中还十分讨厌的张是非,现在光着膀子坐在她面前,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感,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张是非今晚挺身而出的关系,试问,哪个女人没有这样的英雄情结呢?

张是非在她的心中的位置,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化,于是,她想了一会儿,就喃喃的对张是非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自己一个人压抑这事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说罢,梁韵儿便对着张是非讲出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往事就像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本身就是世界这个大故事之中无数的小故事之一,张是非听着梁韵儿的故事,不由得心中阵阵发酸,那些离奇而和谐的事情都是他不敢想象的,甚至闻所未闻。

梁韵儿说,自己是乡下人,十七岁之前,连一双新鞋子都不曾拥有过。

她的家乡是在密山市一个叫做当壁镇旁边的一个小村子中,她的母亲周胜男是当年上山下乡的一名知青,响应**的号召来到他们那里,后来和他的父亲梁显山相爱了,在当时,知青嫁给老乡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半年之后,他们便组建了一个革命的家庭,以至于知青返城时,她的母亲也没有走。

几年以后,梁韵儿便出生了,他们虽然穷,但是生活的很快乐,梁韵儿说,在她的儿时记忆中,伴随着贫穷的,就是父母无休止的工作,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工作,家中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直到有一天,梁韵儿的父亲,据医院说,是气胸,但是邻居们传得闲话,都说他是被累死的,直到死都没有还清债,可怜这一对孤儿寡母之类的。-====-

年幼的梁韵儿根本不明白,这债从何来,直到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个叫何谦的男人,他进屋就对着梁韵儿的母亲很狂妄的说:“我说,钱该还了吧?”

当时梁显山死后白天为过,梁韵儿还有孝在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梁韵儿的母亲看见这个男人顿时显得很害怕,她对那人苦苦相求:“何哥,你看,显山刚死没多久,我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了,要不您再宽限一阵子,有了钱我一定还你们。”

哪成想那个人根本不吃周胜男这一套,只见他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然后十分猥琐的打量着这对孤儿寡母,并且邪笑着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年的事情又不是我们家强求你的对不对,你情我愿,白纸黑字的字据在这儿呢,你上哪儿说都是我们的理,更何况,要不是当年我爸帮你们,嘿嘿,周胜男,只怕你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梁韵儿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她却见到自己的母亲哭了,要知道当时虽然生活贫困,但是除了父亲死了的那天以外,始终都不曾落泪,但是那天母亲竟然哭了,而且她的样子很无助,她哭着求那人:“何哥,求求你,当年多亏了何叔,这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求求你,就当是做善事,可怜我们两母女,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

“下辈子?”那姓何的冷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周胜男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搭在了周胜男的肩膀之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别下辈子啊,下辈子我上哪儿找你去,要还,就这辈子,想我宽限你几年?当然可以。”

周胜男顿时浑身一哆嗦,然后挣脱了那何谦的魔掌,并敢怒不敢言的说道:“何哥,谢谢你。”

“别谢的那么快。”何谦奸笑道:“你老公死的早,想想你也应该快熬不住了吧…………”

说罢,这个禽兽竟然上前一步就将周胜男抱在了怀里,周胜男顿时尖叫了一声,死命的挣扎,可是那何谦似乎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边对周胜男上下其手边说道:“吗的,只要你应了我,钱我可以不要,怎么样,老早我就想你了!”

还好,危急之际,周胜男一口咬在了那何谦的手上,何谦吃痛,顿时松开了,周胜男得以解脱,只见她迅速的抱起了一边的梁韵儿,然后从炕上抄起了剪刀,对那何谦喊道:“滚!!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那何谦满脸的怒容,只见他边揉着手边对那周胜男气呼呼的说道:“好,你有种,不应我是吧?没问题,还钱!当年的两百块,现在利滚利也有个十几万了,我跟你说,你现在别想死,就算你死了,你女儿也跑不了!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要不然,嘿嘿,咱们走着瞧吧。”

说完,那何谦大笑了两声,便向门外走去,他走了,剩下母女二人在屋子里,梁韵儿记得很清楚,当天是腊八,天很冷,屋子里也暖和不到哪儿去,周胜男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的很伤心。

梁韵儿讲到此处,眼泪也大颗大颗的落下,只不过她没有哭出声,拼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两只玉手抓着面纸,紧握着,看的张是非一阵心酸,不过张是非有些听不明白,这欠债之说从何而来呢?而且,两百块变十几万,有些闹笑话了吧?

于是,他便边安慰梁韵儿边问道:“乖,别哭了,那债是怎么回事?是你父母欠的么?”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鼻音很重的说道:“你听说过驴打滚么?”

驴打滚儿?张是非想起了某种面食,但是他知道自己想的根本不着调,那梁韵儿接着说:“就是高利贷的一种,在我们那儿,这种债是根本还不清的。”

高利贷作为一种残酷剥夺借贷者私人财产的手段,在中国的旧社会尤为盛行,最为常见的是所谓"驴打滚"利滚利,即以一月为限过期不还者,利转为本,本利翻转,越滚越大,这是最厉害的复利计算形式。

本来这种东西跟野生华南虎一样,改革开放以来都快灭绝了,真想不到,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子中,竟然还有这种丑陋的习俗。

但是钱嘛,从小娇生惯养的张是非对这玩意始终没啥感念,直到拜在分头门下以后,才慢慢的对这东西有了认识,他心里明白,有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是很尴尬的事情,于是,他便问那梁韵儿:“我从书上看过,在你爸妈年轻的时候,两百块钱好像是笔巨款吧,他们当时怎么借这么多钱?还是高利贷?”

确实,在福泽堂中,除了乱云飞渡外,还是有许多正经书的存在的,包括一些介绍改革开放前后的孤本书籍,张是非一本书上看过,当时,两百块钱足够买一栋两居室了都,要说除非大脑穿刺的人之外,估计长点心的都不会去借这个高利贷。

梁韵儿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我妈妈跟我说的理由,我现在还无法信服,她们借钱的理由,简直就像是一个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张是非望着梁韵儿,等着她讲出事情的始末,只见那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撞邪这一说么?”

厄…………张是非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知道他简直太相信了,严格来说,他就是半个妖怪,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说,便摇了摇头。

那梁韵儿见他不信,便轻轻的说道:“我也不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可是偏偏,我的父母信。”

梁韵儿对张是非说,当时自己父亲向那何谦家借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怀疑母亲‘中邪’了!而想花钱请两名‘阴阳先生’来帮着驱邪,所以才欠下如此巨款。

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不能啊,按常理来说这不合规矩啊!

因为说道‘阴阳先生’,张是非第一个印象就是分头这猥琐男,他虽然嘴皮子利索阴毒,但是心却还是好的,而且他曾经跟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解释过他这职业,都说了是民间驱魔人,带有一丝侠盗色彩,碰上有钱人就敲两笔,要是碰到穷人就分文不收,照理来说,当年的梁显山一家是穷的叮当烂响,那怎么还有阴阳先生要收他们的银钱呢?

张是非只是把疑惑压在了肚子里,因为他要听那梁韵儿继续讲出自己的故事,张是非听他慢慢的讲着,越听心中越惊讶,他大爷的,这事儿怎能不说是造物弄人?

(……昨天喝吐了,没有赶上进度,再次跟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这里还要说一嘴,东北的过年简直就是一场战争啊!喝死我了都要,喝吧,就容易喝吐,不喝吧,别人说你不给面子。忽然感觉自己这小身板要悲剧了,唉……今天是三十儿,祝大家保重身体,不要像我这样,酒要适量喝,不是啥好玩意儿……备注写的有点多。。就这样吧,大家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棉袄


class="width">梁韵儿说出的那个故事,是张是非所无法理解的,也是他无法去接受的,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诞,过于离奇了。

这个故事是梁韵儿的母亲讲给梁韵儿的,发生在那个模糊苦涩外加颠倒黑白的年代。

梁韵儿说,那时,知青返城刚刚结束,周胜男(梁韵儿的母亲)没有走,留在了这片她所热爱的,贫瘠而充满希望的土地。

要说这可真的是深山老林一亩三分地儿,张是非曾经无比向往的生活,虽然穷点,但是没啥,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过的快乐,能吃饱饭,其余的就不重要了,不过这一点在现在的社会也许不太可能,所以说嘛,凡事都是双刃剑,那时候的人虽然普遍都穷,但是心灵却很纯粹。

可是这样的故事往往都会半路说一句好景不长,张是非想到,这不废话么,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能借钱么。

还真被他猜对了,梁韵儿喃喃的说道:“好景不长,在他们结婚三年以后,发生了一件事情…………”

梁韵儿说,听她母亲讲了,那是一个冬天,冷得惊人,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呆上一会儿脸都会被冻麻,当时山里人不像现在,烧煤都烧不起,试问一下连过年的时候才能炒俩鸡蛋,哪有闲钱买煤呢?

问题就在这里,不买煤,怎么取暖?只好按照老传统,上山捡柴火了。

听她妈妈口述,那是一个下午,欺压很低,由于当时都吃两顿饭,等吃过了饭后,已经是下午大概两点多了,多年的知青生活使周胜男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人,干粗活干累活儿都是好把式,她见这快过年了,柴火有些不够用,便拿了根绳子和一把砍柴刀,准备上山检点柴火。

听她讲,当天是阴天,天色灰蒙蒙的,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她的母亲穿好了棉袄扎好头巾便向那村外的荒山走去。

那是一处还没有开发的荒山,没有名字,夏天的时候山上有许多的野果,和菜蔬药材,所以当地人都称其为‘聚宝山’,山下有一处狐仙庙,据说是有名有姓的狐仙‘胡七灯’的洞府,狐七灯这个狐仙很有名,在东北各地都有其显灵的传说,按排行,仅次于大名鼎鼎的‘胡三太爷’三级,属于其同辈兄弟。<<>>

听老人讲,先前因为十年浩劫的关系,此狐仙庙也没有躲过一劫,被一帮年轻力壮五大三粗的红卫兵小将们给砸了,可是由于这庙结实,要说以前的人还这就不会偷工减料,一顿打砸下来,由于红卫兵战士们都是年轻的黄毛小伙儿,而且也没啥现代化的工具,所以忙活了半天,只是把那庙的石像以及顶棚给捅塌了,众人累的半死,便高声朗读了一遍**语录后散了,不过,从此狐仙庙便失去了香火,当时那可是真和谐,哪儿还有人敢来上香啊。

由于要过年了,所以基本上没啥人上山,周胜男在上山的时候路过那狐仙庙,忽然浑身一哆嗦,就觉得那小庙之中似乎有什么动静,但是她也没害怕,毕竟嘛,她属于留守知青,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政治成分还是蛮纯的,将科学懂礼貌除四害打家雀(音:巧)的她根本不相信这一套,于是便也没在意,继续向那山里走去。

这山挺深,树林茂密,积雪很厚,周胜男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天冷也有好处,树木都被冻的很脆,不用费力就能折下来,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弄了一大捆柴火,应该是够过年用了,周胜男用绳子将其扎好后往身上一背,然后就要下山,可是她这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嘿,原来是一只野兔子,活了吧唧的,挺大,看上去就跟个半大的土狗似的,周胜男一看这兔子,乐了,因为这兔子缺了吧唧的,后腿有伤,还挂着血丝儿呢,周胜男心想,这八成是因为下雪,这兔子恶急了出来寻食儿,被狼或者什么给掏了。

太好了,正愁过年没肉呢,这肉就送上门来了,要说放在平常,周胜男一定不会去追,毕竟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兔子,可是这次可就不一样了,雪地捧着瘸兔子,看来这是老天爷要让她家过个好年啊!

想到了这里,周胜男便丢下了柴火,拿着那把砍柴刀追了上去,野兔虽然受了伤,但是速度还是很快,一时半会儿没有追上,不知不觉间,周胜男就跑到了这荒山的深处。

终于,那兔子失血过多,让周胜男追上了,拎着耳朵将它一把提了起来,周胜男这个开心,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可就在这时,她好像又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转头一看,只见那树林深处步履蹒跚的走出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似乎有岁数了,腰都弓弓着,穿着一身花棉袄倒也挺喜庆,一个手住拐棍儿,一个手提着一个大布包,十分费力的在雪地里走着。

周胜男天生心地善良,见这老太太似乎很累,便慌忙将兔子别在腰里,然后上前搀扶这老太太,对她说:“大娘啊,这死冷寒天的你怎么在这大山里呢?”

那老太太长的满脸的褶子,一张嘴牙都没剩几个,她对周胜男说道:“那啥,我是旁边那个乡的,这不要过年了么,来这边山下的村子看看我大胖孙子,没事儿,丫头,你是哪儿的啊?”

周胜男对她说:“这巧了,我就是山下那个村儿的,你要上谁家啊,我领你去。”

那老太太说上老李家,由于村子里人多,周胜男也没认全,就没在意,于是,她便跟那老太太一起上路了,要说这老太太看上去腿脚不好,身为知青的周胜男理应背着她,可是这周胜男一介女流,力气十分小,而且也怕路滑再磕着老太太,便捡回了自己的柴火领着她,帮她拿着行李,走了一阵,忽然天色大变,刮起了大风,大风掺和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很疼,气氛骤降,即使穿了棉袄的周胜男还是直打哆嗦,脚都冻麻了。

那老太太见周胜男好像很冷,便对她说:“丫头,冷吧,看你那棉袄都钻风了,这样吧,我那包里有给我儿媳妇儿带的衣服,看你心也不错,给你一件吧,你穿上挡挡风。”

当时讲究的是学雷锋心放正,不计后果不留名,周胜男哪能要这老太太的衣服啊,于是慌忙说:“不行啊大娘,我帮你这是应当的,怎么能要你的衣服呢?”

那老太太笑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你跟大娘客气什么,再说了,本来衣服就做多了,穿,没事儿。”

说罢,她便拿过了那个包,就地打开了,果然,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叠着很多的衣服,样式十分好看,花花绿绿的,那老太太也没管周胜男同意不同意,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棉袄说啥都要让周胜男穿上,周胜男一时推脱不过,再有,那棉袄确实很好看,周胜男自从到这里以后,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要说女人都爱美,于是她也就没有抵挡住这诱惑,接受了这件棉袄。

她真是满心欢喜,心想着遇到好心人了,这下过年不仅有肉,连新衣服也有了,由于她怕自己身上的旧棉袄弄脏这新衣服,便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新的,你还别说,这新衣服就是比旧衣服暖和,刚一穿上,就不冷了。

于是,她便对那老太太连声感谢,那老太太没说啥,只是笑了笑,然后两人继续向山下走去,说来也奇怪,刚走到山下狐仙庙,也就是村头那儿,周胜男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指着村子说道:“大娘啊,你儿子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去。”

哪成想身后竟没人回答,等周胜男再一回头的时候,那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影,周胜男心里这个纳闷儿,这老太太去哪儿了呢?于是她四下的找了找,但是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她便只好先回了家。

到了门口,她放下了柴火和兔子,心想给自己的汉子一个惊喜,于是便对屋里喊道:“大山啊,你出来一下。”

屋子里那梁显山正在扒苞米,听到媳妇儿回来了,而且喊他,便下炕穿鞋,边推开了门边说道:“啥事儿啊?”

那周胜男笑着说:“你看看,我这衣服好看不?”

那梁显山上眼一瞧,竟然愣住了,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得好像铜铃一般,里面满是恐惧,只见他竟然‘啊’的一声,然后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周胜男挺纳闷儿,便对他说道:“刚才一个老太太送的,你看看多好看!!”

“快脱下来!!”梁显山猛然的大喊了一句:“那是装老衣服!!!”

周胜男猛然一愣,这一嗓子过后,她忽然觉得身子变的好冷,大风好像瞬间将这新衣服吹透了一般,等自己再一低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自己身上穿的哪儿是什么新棉袄,分明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寿衣!这件寿衣是黑色的,衣服里子都烂透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好像是刚从棺材里刨出来的一般,恶臭钻进了周胜男的鼻子里,呛得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二更完毕~~大家新年快乐~~~年夜饭多吃点儿~但是酒少喝,酒啊……不是啥好东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召狐狸


class="width">好端端的一件棉袄,眨眼的功夫竟然变成了一件寿衣,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当时那周胜男惨叫了一声,就晕倒了。

而噩梦才刚刚开始,那梁显山将周胜男抱回屋里,安顿在炕上,周胜男一直没有醒,还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嘴里直冒胡话。

如此这般一个星期,都没有消停过,急的梁显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十里八村儿有个赤脚大夫,基本上啥病都不会看,要说那时候农村的大夫哪有几个会看病的啊,比别人强点就是知道个阿司匹林,结果不管帮别人看啥病,都开这玩意儿。

第七天的晚上,周胜男醒了,还没等梁显山高兴,便又出了祸端,她虽然醒了,但是满嘴的冒胡话,而且竟然还是一嘴山东口音,盘腿儿坐在炕上指着梁显山就开骂,说什么你个败家玩意儿,全村都不得好死的,当初砸了我们的窝,现在别以为能逃过去,告诉你们,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全村都别想跑,一个个都给你们掐死了。

梁显山一听就懵了,这咋回事儿?想想自己的媳妇儿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他也是东北人啊,怎么还说上山东话了?而且这绝对不是自己媳妇儿的声儿,听上去倒有些像是糟老头子一般,沙哑,断断续续,好像嗓子眼儿里有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闹腾了一晚上,梁显山心里就琢磨着有点不对劲儿了,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以前听老人也讲过挺多这类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到,自己的媳妇儿是不是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于是,情急之下,还没等天大亮,他就跑到了老村长家,这里说的老村长不是二锅头,而是一个真正的前任老村长,老头子七十多岁,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他跑到这老村长家中,见到了那老头儿,老头儿问他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梁显山就慌忙将自己媳妇周胜男身上发生的事情对那老村长说了一遍,然后就问那老头儿这大概是怎么回事儿。

那老头儿一听就愣了,他想了一阵后,便对那梁显山说道:“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你媳妇儿八成是召狐狸了!”

‘召狐狸’顾名思义,就是招来护理上身,以前的时候迷信,认为狐狸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可以修炼成妖,附在人身上祸害百姓,不过民间也有一种古老的职业也可以招来狐狸借助它们的力量降妖除魔,拥有这种职业的人被老百姓称作‘出马弟子’。

那老村长说,咱们这村儿就两户姓李的,我一户,还有一户是个光棍,哪儿有什么小媳妇儿?那老太太只怕就是个老狐狸,赶着你媳妇儿倒霉,上山的时候召着狐狸了。

要说出马弟子召狐狸,那是工作,可是寻常百姓要是招了狐狸的话可就惨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丢了性命也说不准,那老村长跟梁显山说完这些番话后,便又对他说:“显山啊,这不行啊,你赶紧,找个有名儿的先生破一破,要不然咱们全村都不带消停的!”

梁显山一听就傻眼了,这现在扫除迷信这么严,让我上哪儿找什么有名的先生?想想自己小的时候这村子里倒是真有个会烧骨头算卦的,可是前两年被扣上大尖儿帽拉到省城游街去了,这顿屎盆子给扣,愣说他是什么影响安定团结的害人神棍,反革命路上的绊脚石头,最后那老头儿活活被整死了,现如今,还有哪个敢干这行儿?就是你唱个戏都容易中招,更何况马上要过年了,自己要上哪儿去找什么‘先生’啊!

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这结婚几年了,梁显山和周胜男的感情非常好,眼下自己媳妇儿都要不行了,梁显山就算是没办法也要硬想出办法啊!

于是,他只好挨家挨户的窜,问他们有没有干这一行儿的亲戚,都是乡亲里道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别说,还真让他在一户人家里问道了些什么,这户是村东头的老何家,老何家是村子里最有钱也是最‘能耐’的一户,以前在村子里开了一家杂货铺,后来实行公社制,那老何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在里面谋了一份采购员的职务,要说这在当年可算是一分美差,老何头隔几个月就去城里采购,算的上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他为梁显山指了一条‘明路’。

要说梁显山本来不想求他家的,因为前几年,这梁显山和那老何头的儿子发生过矛盾,要说这老何头老奸巨猾,他儿子何谦根不是啥好饼,当年因为偷看女知青上厕所差点就被批斗,后来他还看上了周胜男的美色,想将其据为己有,好在,当年的风气还是不错的,虽然曾经有过农村老乡将女知青关在地窖里十几年的新闻,但是那毕竟都是少数,大多数的老乡还是十分热情的,当年倡导自由恋爱,周胜男和梁显山走到了一块儿,这何谦为这事儿还跟梁显山打了一架。

但是现在逼到没办法了,那梁显山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求,谁知道那老何头儿竟然对他说:“啊,知道啊,最近城里来了俩‘先生’,据说挺灵的。”

梁显山顿时大喜,慌忙对那老何头儿说:“何大爷,求求你帮帮我吧,都是乡亲,那两位先生在哪儿,你能告诉我么?”

那老何头儿见他这么着急,便眼珠子一转,然后嘿嘿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点着了烟袋锅子,抽了一口后,对那梁显山说道:“找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求求您了快说吧!”梁显山此时心急如焚,都要给那老何头儿跪下了。

那老何头见他这样子,便皮笑肉不笑:“要说也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你以为那阴阳先生是白请的么?你不得给人家点这个?”

说到这里,那老何头伸出满是褶子的黑手,拇指和食指中指一顿乱搓,虽然有些遮掩,但是依旧能从中看到贪婪的光芒,梁显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家里没钱,但是为了媳妇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他便对那老何头儿说:“行,只要能治好我媳妇儿就行,何叔,你就说要多少钱吧!”

那老何头又抽了口烟,然后对他说道:“我给你当中间人把他俩请来,这钱就不跟你要了,光给先生的劳务费,估计就得这个数儿。”

说完后,他伸出俩手指头,梁显山小心翼翼的说:“二十?”

“二十块钱还不够人家吃顿饭的。”那老何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百。”

这不坑人呢么!两百块钱,够在县城里买栋房子了都!梁显山惊呆了,就算把他骨头砸碎卖骨髓油都不够啊!

那老何头儿看他这样子,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选,毕竟是你媳妇儿,不过嘛,这钱我倒是可以帮你先垫上,谁让咱们是相亲呢,你无父无母的也挺不容易,就是利息要高一点,怎么样你想想,别以为你叔坑你,我找他俩也是要托人的,这些我都不跟你算了,还有,那俩先生是云游的,要是晚了估计就找不到了,到时候整个密山都找不出有本事的人了。”

梁显山一直没说话,他蹲在地上低着头,双手反复的搓着,那老何头见他这样子,也不强求,只是说:“怎么样?想好没?我这边还有事要进城呢,不吱声我走了。”

“整!”梁显山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脸红脖子粗,很显然这个决定让他很是为难,有可能自己一辈子都换不起的高利贷,但是为了自己的媳妇儿,就算换不起,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请啊!

那老何头儿也没废话,听梁显山答应了,他也就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从里屋拿出纸笔,签字画押大红手印儿一按,这借据也就成了,只见那老何头边笑呵呵的收起借据边对梁显山说道:“跟你说啊,我把那俩先生拉回来,你可别有啥没啥都说,特别是钱不钱的,一切由我来说知道不?”

人在屋檐下,梁显山只能选择低头。

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那老何头办事倒也效率,当晚回来的时候毛驴车上就拉回了两个人,这俩人听口音就不像本地人,似乎是辽宁口音,岁数不大,和梁显山差不多,衣着很朴实,也是补丁摞补丁,一人留板寸,一人梳着小分头,背后两个旅行袋,他俩下车后也不啰嗦,甚至连饭都没要就跟那老何头说人在哪儿呢?

老何头指了指梁显山说:“这就是那女人的男人,让他带你们去吧。”

梁显山问过了两位先生的名号后,慌忙将那两位先生请回了家,由于他怕疯癫的周胜男伤着自己,所以出门的时候忍痛用绳子把她绑在了炕上,他们一推开门,那炕上的周胜男便骂开了,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之类。

只见那两位先生眉头一紧,然后走进了屋,像那周胜男看了看,其中一位姓林的先生便对着梁显山说道:“我俩不方便,你去看看她后背上有没有一条黑线。”

梁显山照做了,他掀起周胜男的衣服,果然,在她那光洁的后背之上有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在脊椎那里,看上去就像是树根一般,带有若干的支线。

他看完后慌忙对两人说道:“有,有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问了周胜男的情况后,便说道:“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好办了。”

(过完了三十儿是初一,更完回家喝酒吃只鸡去了~~)



一百一十三章 吃穿换命


class="width">那两个‘阴阳先生’岁数虽然不大,但是说出来的话确是一套一套的,之前介绍过了,他们一些姓林,一个姓张,此时那周胜男还在炕上打着滚儿叫骂着,两人都没在意,那个姓张的先生对那梁显山说道:“梁哥,咱家大嫂这‘病’,还真不好说,你刚才说她回来的时候穿了一件装老衣服?扔没扔,能不能拿出来?”

平心而论,这俩人说话还真挺客气,给梁显山的感觉不像是那些世外高人说话牛逼烘烘的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反而给他的感觉就是俩平常哥们儿,说话也十分的谦让,不过正所谓知画个大老虎画不出骨头,看个人挺俊不知道有没有心脏病,想起为了请这俩人而背的高利贷,梁显山心中就一阵酸楚。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要自己媳妇儿能好起来就行,他想到,于是他慌忙将那件扔在外面的寿衣拿了进来递给二人,那姓张的先生将这件破烂而散发着恶臭的衣服拿在手中,仔细的查看了一会儿,便对那梁显山说道:“错不了了,你看着爪印儿,就是狐狸的,知道它没瞎说就行,来,接下来哥你别说话,看我俩的。”

这里说一句,这张姓先生话的含义,为啥不好办,民间讲一报还一报,人生在世,不管干什么,都要有个原因,包括人为什么吃饭,妖为什么害人,人吃饭有理由,不吃活不下去,但是人吃饭,就要种粮食,吃种的粮食,天经地义,此为‘天道’,不受因果限制,说白了,也就是等价交换,世界上没白吃的午餐肉,妖怪害人,如果没个理由的话,那纯属是找死,等于吃霸王餐,百分之八十没好下场,但是所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缝的蛋,妖怪同样拥有智慧,它们就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包括找替身儿用的‘勾魂鱼’,或者是偷尸体用的‘钱换命’,这些都是在钻天道的空子。

而这胡老么用的手段,就是那个兔子,那兔子明显是它事先设计好的,还有那件衣服,寓意‘有吃有穿’,用吃穿来换你的命,只要周胜男接受了这两样东西,那就等于在某种程度上签了一分契约,自愿将自己的身体给‘大仙’使用。-====-

一旦被附体之后,想要将那东西撵走,可就难办了。

书归正传,那两位先生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哈德门’牌儿卷烟,来到了那炕前,只见那个姓林的先生对着炕上的周胜男说道:“行了,来中间人了,你就别作(度三声)了,有啥话说啥话,成不成?”

那周胜男听那林先生这么一说,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也不骂人了,盘腿坐在炕上,然后望着两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两个是马家弟子?”

那两个人摇了摇头,那个留板寸的林先生说道:“没那福分,我俩是打南边来的。”

哪成想那周胜男对林先生吐了口吐沫:“呸,不是马家弟子你管什么事儿?赶紧滚!”

“哎呀哈,你…………”那林先生刚要动怒,便被那姓张的先生拦住了,他笑了一下,然后抽出了一颗烟卷儿,直接塞到了那周胜男的嘴里,然后他说道:“得啦,给你点台阶就下了呗,你别管我俩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能帮你把事儿办了不就行了么?”

说罢,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好像黄纸符样的东西,用火柴点着了以后,就伸到那周胜男的嘴边帮她点烟,被附身以后的周胜男一反常态,见人给她点烟,便乐呵呵的凑了过去,两三口,一根烟卷就下了大半儿,但是那烟灰却没有掉下来,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是整根儿似的。

文先生趁着给它点烟的时候,猛然的用右手攥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张不开嘴,左手拿着那张燃烧的符说道:“说点好的,也得说点难听的,要不然你也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我看你也有些道行,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道行燎没了?”

那周胜男望着燃烧的符纸,显然有些害怕了,她不住的点头,算是同意谈判了,那张先生见它同意,便起身,用脚跺灭了火,然后对那附在周胜男身上的东西说道:“好了,那咱们就好好说会儿话,敢问大仙在哪个洞府修炼啊?附在这人身上到底是为了啥?”

那周胜男又抽了一口烟,没把烟吐出来,直接吸进了肚子里,然后说道:“你大爷我正式胡七爷的徒子徒孙,胡老么就是我了,今天来这儿干啥?嘿嘿,报仇!当年他们凿毁了我们的道场,让我们断了香火,这仇必须得报!”

那姓张的先生听她这么一说,便转身问那梁显山到底怎么回事,梁显山想了一阵后,便将村口狐仙庙的事情告诉了他俩,那姓张的先生听完后,想了一会儿,便对着那胡老么说道:“不对啊,照理来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这些人也只是按着上面的指示办事儿啊,你要找你找上面去啊,祸害老百姓干什么?”

“呸!我要能找我早…………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赶紧的,想要他们全村都消停,就赶快给我把庙整好,然后准备三畜祭品,迎接我们回来!”

那胡老么十分嚣张的说道,它以为这俩人对它没办法,可是它却想错了,这俩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正因为年纪不大,所以什么都敢说,只见那一直和颜悦色的张先生瞬间变了个脸,他指着那被附身的周胜男就大骂道:“滚犊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

“你…………”那胡老么被这张先生忽然的粗口吓的一愣,它还没等还嘴,那张先生紧接着又是一顿狂骂:“想想你祖师胡七灯都没有什么抱怨,你个小崽子咋呼啥?有能耐你去中南海啊?就他吗会欺善怕恶,挑软柿子掐,我跟你说,不好使,这村里人都吃不上饭了,哪有闲钱给你修庙?还三畜祭品,赶紧的,给我滚远点!我他吗长这么大还没吃全过三畜呢!再说了,你说供你能有啥好处?你看这村穷的!吗的,供你们的时候没话说,现在出来了?前两年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害怕了?现在看知青全返城了你出来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赶紧的,能给你的就一包烟,别的没有,爱咋咋地!!!”

当时梁显山都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张先生真敢骂,而且骂的还这么厉害,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往外蹦字儿。

果然,那什么胡老么雷霆大怒,说啥要杀了他们,而且周胜男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间似乎变成了老太太的样子,五官挤在了一起,满脸褶子。

梁显山吓坏了,他慌忙对着那张先生说道:“先生,先生!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那张先生对梁显山正色的说道:“没事儿,你先去外面站会儿,我不叫你你千万别进来,放心,嫂子没事儿,我保证,去吧。”

说罢,他也不理梁显山,对着那林先生点了点头,林先生便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抽出了一个黑布包丢给了那张先生,张先生将黑布拿掉,从里面拿出了一串儿漆黑的铜钱,这铜钱用绳子揣在了一起,拿在手中就跟棍子一样。

梁显山见这先生似乎要动手了,虽然心里放心不下,但是也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蹲在了院子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多时,只听屋子里发出了打斗的声音,还有那嘶哑的喊叫声,不一会儿,只听屋里传来了自己媳妇的呼喊声:“显山,救命啊!他俩要杀我!!”

那梁显山心头一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猛然的站起身就要往屋里冲,可是他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屋里那张先生的喊声:“别进来!它在迷惑你,赶紧跑远点把耳朵捂上!!”

梁显山猛然的醒了过来,他知道差点就翻了大错,于是慌忙又跑出了挺老远,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耳朵,可是那声音却好像在他心里又响了起来,十分的折磨人,让他觉得自己就这样死了反而痛快许多。

过了好久,那声音终于停了,门开了,一脸倦容的两位先生走了出来,梁显山慌忙迎上,没等他开口,只听那姓张的先生便对他说道:“进屋去吧,嫂子没事儿了。”

梁显山听完之后,哪顾得上别的,慌忙到屋里一看,自己的媳妇儿果然安静了下来,她躺在炕上,似乎是睡着了,梁显山忙将她摇醒,周胜男醒了之后,对自己被附身的这段经历根本不记得了,之后,梁显山感谢那两位先生想留他们吃饭,但是那两位先生却推辞了,说这是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而且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去七台河一趟,就不打扰了,说完后,那两人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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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债女偿


class="width">周胜男没事了,换取她平安的代价就是二百块钱的‘驴打滚’。-====-

要知道这件事情放到现在确实荒诞,二百块钱,还不够以前我们shifei张晚上一瓶酒钱呢,可是在那个年月,那个农村,那个家庭中,这两百块钱却导致了一代人的悲剧。

周胜男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大哭了一场,她明白,这钱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可能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那梁显山此刻并没有说啥,他拍着自己女人的后背强颜说道:“没事儿,等过完年,咱们好好干,慢慢还,一定能还上的,只要咱俩在一起就行,相信我。”

周胜男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但是她心里明白,即使他们在努力,也不可能填补这个无底洞。

梁韵儿讲到了这里,眼泪始终没有停过,张是非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想着,想不到还有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台了两百块钱高利贷竟然是为了驱邪,难道那以前的阴阳先生比那崔分头还要爱钱么?

此时,他见那梁韵儿哭的瑟瑟发抖,觉得她很可怜,张是非多么想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没敢,生怕梁韵儿误会他趁人之危,于是他只好轻声的问道:“然后呢?我是说……你父亲死……去世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那何事成与何谦是什么关系?”

梁韵儿抽着鼻子哽咽的说道:“自打我父亲去世以后,我们母女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正如梁韵儿所说,自从他父亲梁显山死了以后,家中便少了经济来源,对于负债累累的她家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当时梁韵儿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即使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她依旧乐呵呵的,穷人家的孩子立世早,这话还真没错,九几年,电视开始普及,她家自然没有,那时候村里小孩子们喜欢聚在一起玩,一到五点多就各自回家吃饭看动画片,只留下梁韵儿自己,梁韵儿也不哭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自己玩,每当周胜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偷偷的擦眼泪,确实,自己亏欠孩子太多太多了。

梁韵儿倒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时的她对身边的一切都有着无比的好奇心,讲到这里,梁韵儿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你知道么,曾经我的梦想就是快点长大,然后我要到大山的外面去,再找一个白马王子,盖一间大房子,呵,故事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心里想着,要说你这梦想跟我的梦想差不多,都是要盖一间大房子,只不过这王子倒是难找,鸟人你眼前却有一个。

那梁韵儿继续用梦呓的语气说道:“可是等我长大了,才发现,这一切,都太遥不可及了。”

梁韵儿说,她小的时候虽然穷,但是并不愤世嫉俗,小孩子哪儿有这胸襟呢,她所讨厌的东西很少,唯一讨厌的,可能就是那经常来他们家的何谦父子了。

在她的印象中,那爷俩确实很讨厌,经常踹门就进来,然后对着自己的母亲冷嘲热讽,每次他们走,母亲都会偷偷的抹眼泪,当时的她并不了解母亲的辛酸,直到她长大一些后,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就发奋读书,不是说知识改变命运吗,她想自己能够尽早的自立,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在受苦了,可是事情能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么?

答案是否定的,梁韵儿三年前,梁韵儿高考结束,她的成绩很好,在那个教育水平低下的乡高中,能考到XX师范大学已经可以算是全村放炮的光荣事儿了,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却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钱,学费,怎么办?梁韵儿在接到通知书以后,心中喜忧参半,她那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以自己家的条件根本供应不起每年七千块钱的学费,要知道,自己家里的经济来源只是母亲每年租出去的那几亩薄田,母亲为了供自己上学,贪黑起早的当一名送奶工补贴家用,可是一年到头挣来的钱却又要还那根本还不清的债务,驴打滚就像是滚雪球,几十年下来已经到了惊人的数字。

梁韵儿说,当天她拿着录取通知书,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到家以后,看见自己母亲正坐在炕上糊纸盒,更加不忍心将自己考上大学的消息告诉她。

周胜男此时已经四五十岁,虽然终日风吹日晒,但依旧风韵犹存,这一点,梁韵儿继承了母亲,周胜男见女儿回来了,竟然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拿出来吧,妈知道你考上大学了。”

当时梁韵儿见母亲这么说,便愣了一下,然后十分为难的说道:“妈,要不我不去大学了,我出去打工或者留在家里陪你吧。”

周胜男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摸了摸梁韵儿的头发,她的手由于常年干农活,早已不在纤细,十根手指头上有很多老茧,那是岁月带来的痕迹,她笑着说:“傻孩子,说什么呢,不上学哪儿能行,你爸要是知道你考上了大学,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可是……”梁韵儿说。

“没什么可是的。”周胜男说,然后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沓钱,梁韵儿愣住了,她慌忙问道:“妈,这钱是……”

“傻孩子,别问了,这钱是……妈省下来的,给你上学用,过一个月你就要走了吧,来,这些钱你拿去买身新衣服,毕竟都是要上大学的人了。”

说罢,周胜男递过了五百块钱,梁韵儿接在手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梦想,这么容易的就要实现了么?

惊讶之余,是欣喜,无比的欣喜,太好了,简直就像做梦一般,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眼角已经悄悄的湿润了。

梁韵儿讲到这里,张是非插嘴道:“这不挺好么?然后呢?”

自从梁韵儿跟张是非讲自己的身世开始,张是非的情绪就随着梁韵儿的情绪浮动而变化,时喜时忧,在他听到梁韵儿能上大学了的时候,他确实从心底为梁韵儿感到高兴,因为这种无限接近自己梦想的滋味,他是了解的,那种喜悦,根本无法形容。

梁韵儿苦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哭的更伤心了,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慌忙起身蹲在了梁韵儿的面前,对她说道:“别哭别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理解你。”

梁韵儿眼睛早已哭肿了,她望着张是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没事,只是想起那时候,心里不舒服。”

那天,梁韵儿和自己的同学拿着钱去城里买衣服,那确实是她最难忘的一天,一些以前她只敢看不敢想的衣服,终于能穿在自己的身上,试问哪个女孩儿是不爱美的呢?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稍微一打扮,立马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种感觉还不赖,她羞涩的笑着。

可是命运往往就爱作弄人,这本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却成了她的噩梦。

张是非蹲在地上,望着她,梁韵儿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眼泪刷刷的掉,她说:“那天……那天我回到家,却发现门锁上了…………我敲了半天门……呜呜……门开了……我看见……我看见……”

她说到了这里,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悲伤的情绪,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说道:“我看见妈妈衣衫不整的开门…………而他身后……竟然站着那何谦…我终于……呜呜……终于明白了自己上学的钱是怎么……”

说到了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刚才那低低的哭泣现在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十分悲痛的模样,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里也是一酸,看见梁韵儿这副模样,他便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什么了,直接坐在了床上,轻轻的拍了拍梁韵儿的肩膀,梁韵儿身体一抖,然后下意识的扑进张是非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也许她太累了,确实需要这样一个肩膀,起码是能用来依靠和哭泣的肩膀,她哭得很凶,而张是非也就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没有说话。

张是非望着怀中的人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现在他真的能确定这梁韵儿就是那徐莹的转世,因为从她的描述中就能看出,那山那狐仙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想不到,经历了几世以后,徐莹又轮回到那个起点,想想以前的徐莹就是个苦命人,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潜入了古树参天的森林,几世之后,梁韵儿也同样为了自己想追求的生活而前往了钢筋水泥的森林,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是张是非都看在眼中,想的透彻,这一切的一切,可能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

过了一会儿,梁韵儿哭够了,做起了身对张是非轻声的说了句抱歉,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递给了她一张面纸,梁韵儿接过了以后,并没有擦眼泪,只见她望着张是非然后说道:“你知道么……当时我的心情,那天,我第一次跟我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后来我俩都哭了,抱在一起,我明白,她是为了让我能够上学才会……可是,可是如果为了我自己的事情而连累母亲,我情愿自己去抗这一切!”

梁韵儿说,第二天,她瞒着母亲去了何家,几十年之间,这投机取巧的何家已经成了地方一霸,没人敢惹,但是梁韵儿不怕,她找到了同样考上了大学的何事成,何事成是她的同学,她知道,在高中几年里,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有意思,只不过她当时只想着学习,完全没有想过谈恋爱,在她的眼中,这何事成也不算讨厌,于是,她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跟何事成说,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只不过,你必须要说服你爸,永远不要再去骚扰我母亲,这大学几年,我可以一直陪你,做你的保姆也行,可不可以?

母债女偿,梁韵儿实在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再受一点苦了,她其实也想过要借助法律,但是天高皇帝远,这样一个小村子中,县官不如现管,试问有多少上访的半路都被碰上工程车了?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实在是太小,但是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救母亲,哪怕任何事情!

那何事成当时确实挺喜欢这梁韵儿的,于是他便跟何谦说了,何谦这老家伙竟然同意了,口说无凭又立了份荒诞的字据,自己可以不找那周胜男,但是这钱必须得还,经过协商,利息不再往上滚,有多少算多少,但是梁韵儿必须要当何事成的女朋友,在哈尔滨照顾他。

梁韵儿含着眼泪同意了,事后,她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哭着把她打了,梁韵儿说,那是她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她,她没躲也没哭,望着母亲那憔悴的样子,反而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她说:“妈,没事儿,其实小何……人挺好的,相信我,妈,我一定尽早攒够钱,再也不让你过苦日子了…………”

梁韵儿讲到了这里,张是非竟然也哭了,他想不到,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心中竟然这么坚强,之前梁韵儿给他那些傲慢和不通情达理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心中爱怜的同时,也由衷的产生了一种敬佩。

为了母亲,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单凭这一点,试问现在这个社会上还有几个人能做到?当别的女孩把时间花在恋爱打扮互相攀比的时候,梁韵儿却在努力学习,赚钱打工,为了偿还那可笑的债务,她平时在夜店中,浓妆艳抹,却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苦楚,而强颜欢笑背后,她的悲伤又有几个人能够知道呢?

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瘦弱、单薄、却又无比坚强的女孩子,再也没有吝啬自己的泪水,确实,相比起梁韵儿,自己显得太不成熟了。

试问自己这些日子又做了什么?虽然阴错阳差之下接受了拯救社会的重任,但却还是终日不着调,混一天算一天,自己光知道要追求梁韵儿,可是却从未想过梁韵儿的想法,自己真的是太单纯了。

梁韵儿见他哭了,便擦了擦眼泪,然后用沙哑的声音柔声的说道:“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把你的心情也弄坏了,对了……谢谢你,张是非,今晚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没事,对了,你还欠那何家多少钱?”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然后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无力的举起小手攥起了拳头,强颜欢笑的说道:“快啦,这几年我一直在打工,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很能赚钱的额,上了大学以后,就没要过家里的钱,除了给我母亲邮钱以外还能攒不少呢,恩……”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还差十七万三千四,我就自由啦。”

我帮你还!!听她说完后,张是非心中无比坚定的想到,不能让这个坚强的女孩儿再受苦了!!

(这章……差点儿把我自己给写哭了……,含泪求票求推荐,如果可能的话,再求个打赏,恩恩,欢迎大家去我的论坛玩儿,度受一下‘老崔后院’你就明了,拜谢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誓言


class="width">两个人的距离就好像一道大坝,沟通就是蚂蚁,常言道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只要有了突破口,之后的话题就会如同潮水涌来。

梁韵儿讲自己的身世告诉张是非后,两人似乎就又近了一步,梁韵儿对张是非也没什么顾忌了,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一些,梁韵儿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睛肿的吓人,只见她坐在床上,然后叹了口气,对张是非说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那些迷信的东西了吧,要不是那两个神棍,我们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可是我妈却相信这些,唉,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啊,这样放你身上,你信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儿,他心想着,我当然相信了,因为我就是一个大鸟妖啊…………,但是现在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那梁韵儿又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况且现在自己已经换回了**,兽身还在福泽堂放着呢,想变身证明也不行,所以还是别冒这个险了,毕竟自己在梁韵儿心中已经像一条疯狗,就别再拿大鸟吓唬她了。

于是,他便想岔开话题:“对了,今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去处么?”

那梁韵儿苦笑了一下,显然张是非又问道痛处了,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呢,现在钱没还清,为了不让我妈再受苦,我就算多难也得忍着啊。”

“可是,那畜生这么对你,你回去干什么啊!”张是非有些急了,那梁韵儿惨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这话,也许你不爱听,在我的心里男人都是一个模样,没有得到之前总是费尽心机千好万好,可是得到之后呢…………想想我和他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挺好,可是几年下来,他变得越来越过分,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现在明白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呢……”

“怎么无所谓呢,我不让你回去!”张是非脱口而出,这突然的一句话竟然让梁韵儿愣住了,她望着张是非,这个三番四次莫名其妙为自己出头的男人,此时再次语出惊人,她见张是非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纳闷儿的说:“可是……我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

“去我那儿!我帮你找地方住!钱,我帮你还!”张是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头脑一热,就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梁韵儿再次愣住了,她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要知道这个社会上都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哪有什么好人啊,就算有好心人,可是又有几个敢做好事儿的?

她本来以为,听完自己的身世之后,张是非用有色眼镜看她,即使不是这样,以后他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但是刚才张是非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的认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想自己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外,都不曾有人这般对过自己,望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皮肤苍白的男人,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暖流,不管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还是随口说说的,她心里都十分的感激。

但是感激归感激,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于是,那梁韵儿便微笑了一下,对这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不能接受。”

张是非见她回绝了自己,便又问道:“为什么啊,给我个理由。”

那梁韵儿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然后对张是非说:“没有什么理由,现在也不早了,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说罢,她便起身向浴室走去,这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做的,隔音相当不好,她进去以后,就传出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没一会儿,水声传来。

张是非顿时有些想入非非,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那边看,虽然他明白,透过那薄薄的玻璃门,完全可以看见梁韵儿那曼妙的身姿,但是他却咬牙忍住了,没这么做,他心中暗骂自己,吗的,真没记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你个臭鸟,张是非低着头暗骂道,现在应当是想象该怎么劝那梁韵儿,要知道她虽然不同意,可是自己却不能让她再受苦了啊!她经历了这么多轮回,可是命运却还是如那世一般,如果自己连这点忙都帮不到的话,那还有什么脸配说自己爱她?

想想,再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张是非点着了根烟,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悲剧的是,不论他如何想,就是没有个恰当的理由,想到最后,他满脑子只剩下了‘他大爷的’这一句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浴室的门开了,伴着热气和一阵香风,梁韵儿慢慢的走了出来,张是非上眼一看,顿时老脸通红。

梁韵儿确实围着浴巾,但只是浴巾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雪白的浴巾包裹着她那奶白色诱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落着水珠,水珠落在她的香肩上,顺着锁骨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轨迹,她的眼神忽然变了,变的满是柔情。

她缓缓的走了过来,搞的张是非慌忙低头直咽吐沫,这是什么情况儿?

她见张是非这副模样,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床边,‘啪’的一声,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四周顿时被一片黑暗包围。

张是非心中顿时一愣,习惯了这黑暗之后,他能模糊的辨认出卧房内事物的轮廓,包括那张双人床,包括双人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虽然只能看到轮廓,但是他依稀的能看出,床上的那个玉人似乎已经将浴巾拿掉,然后侧躺着,用手枕着头,一副八二年经典西游记《取经女儿国》中那个女儿国王躺在塑料帘子后面勾引唐僧的姿势!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吗的,这也太折磨人呢,就差一句‘圣僧,请来观赏国宝’了!他顿时起了反应,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床上的梁韵儿开口了,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不早了,上来睡吧。”

“…………………………”张是非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梁韵儿见他还是没动,便想了一会儿,然后喃喃的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要谢谢你,张是非,你对我好,这是你应得的,除了这个我也…………”

张是非听她这么说,沉思了一会儿,便站了起身,梁韵儿在黑暗中,看着这个男人模糊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紧张之余,还夹杂了一丝的矛盾,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温暖,需要找个人依靠,但是男人真的都是这样,今晚过后,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吧,她想着,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待着短暂温存的到来。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是她所想不到的,只见黑暗之中那张是非双手在床上摸索着,显然是闭上了眼睛,他摸到了毛巾被后,轻轻的盖在了梁韵儿的身上,做完了这一动作,张是非毅然决然的转过了身,又走到了沙发旁,弓身躺下了。

“你…………”梁韵儿有些惊讶的说道,她简直有些不不敢相信,对于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有些自信的,因为从打自己来到这大城市后,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夜店,只要她出现,总是不会缺少那些男人贪婪而充满肉欲的目光,就好像是野兽一般,让她无法心安,她无法相信,自己自愿献出**,竟然还有男人不动心,那这个男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就在她说出这个‘你’字的时候,那躺在沙发上的张是非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的是什么啊?”梁韵儿依旧不敢相信,其实就连张是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而且说话的语气还能这么平静,确实,张是非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他曾经在梦里意淫过梁韵儿千遍万遍,现如今梁韵儿主动献上**,他为什么还要拒绝?

原因只有一个,他虽然是鸟人,但是却不是畜生。

刚才他确实心动了,但是当他听到梁韵儿说的那番话后,满腔的欲念早就抛到脑后,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梁韵儿的报恩。

爱情,大于恩情,但绝对不等于恩情,现在抱梁韵儿的话,只是会更加的伤害她,这一点,张是非实在是做不到。

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梁韵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是非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然后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要的是,和你永远在一起,然后……我们盖一间大房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梁韵儿确实在颤抖,她的身子蜷缩在被子中,用手捂着嘴,不想让张是非听到她再次哭泣的声音,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她用银牙咬着下嘴唇,再也没有吝啬眼泪,仿佛是要把自己以前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全部哭出来一般,她边哭边哽咽的说道:“你……你怎么这么傻,是……不是在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张是非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此刻也泛着泪光,他轻轻的说道:“是真的,老天眷顾,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这仿佛真的是一个轮回,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张是非藏于心底的酸楚也再也忍耐不住,一滴眼泪划过脸庞,滴落在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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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筹钱


class="width">“什么?!你说你跟那个小妞儿去开房,然后在沙发上窝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福泽堂中。

李胖子坐在沙发上,听张是非讲出昨晚的经历之后,边揉着那满是肥膘分不清肚子还是腰的胯骨处惊讶的问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顶着俩黑眼圈,跟熊猫似的,眼睛里都是血丝,挺老长的头发乱的就像个鸡窝,此刻的他正坐在李兰英的旁边,叼着根烟,也像李胖子那般的揉起了腰,他骂骂咧咧的说道:“是啊,要不然腰能睡扭了么,哎对了,你腰是怎么扭的?”

“还能怎么扭,嘿嘿嘿……”胖子一副猥琐的表情,然后说道:“昨晚上那个妞儿,对,就是盘儿贼亮的那个,这一宿给我折腾的,我腰都快散架子了,真的,最后哥们儿都怂了,那哪儿是女人啊?整个一母狼,你看给我啃的,你看啊。”

说罢,李胖子掀开衣领,只见他脖子偏下锁骨偏上有一块紫色的淤血,很显然是吻痕,张是非看到后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变淡,可见那个娘们儿下口够重的,这可真是口口到肉,把胖子当培根咬了。

但是张是非并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无聊的话,要知道基本上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消停了,基本上一宿没睡,那梁韵儿确实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只剩下张是非一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始终静不下来,思前想后自己这段爱情,可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以前光看那些傻B电视剧里演的,什么穿越时空的爱恋,多凄美多感人多尿性,可现在落在自己身上,却完全的变了味儿,看来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穿越不知狗血长啊!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隔壁的房间似乎又进来了一伙儿人,好像是小年轻儿的,好像喝醉了,一帮人在走廊里乱跑打闹,而且还开着门打起了扑克,这把张是非气的,心想着这些人都甚么素质啊!他当时心情很糟,就想爬起身冲出去随便抓个人一顿胖揍,但是他望了望那正在床上熟睡的梁韵儿,便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忍心吵醒梁韵儿。

所以,只好又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被迫加入了旁边那屋的战局,结果一整晚没合眼,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知道那屋谁输了二百多块钱。

天亮的时候,梁韵儿醒了,她醒的时候,张是非正坐在沙发上顶着俩黑眼圈儿装思想者,也许梁韵儿是睡糊涂了吧,竟然直接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顿时无限风光又出现在了险峰,看的张是非鼻血差点儿没流出来,梁韵儿也不知道为何,面对着张是非竟然害羞起来,她‘呀’的一声轻呼,然后立马用被子捂住了险峰。

张是非见她这小模样,心中顿时一阵甜蜜,但是好人做到底,中途变色狼可就白忙活了,他心里此刻还是比较舒畅的,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打通可突破口,昨晚梁韵儿面对着张是非真诚的告白,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看当时她的表情,现在这副模样,应该也就是**不离十了。

于是他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并且温柔的对她说:“醒了?今天有课没,我送你回去吧。”

“啊……,谢谢你。”梁韵儿这一晚上真变了不少,这个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男子,现如今说一句话都能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感觉再次传来,让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我这是怎么了?

相当年,伟大的哲学思想家尼古拉斯广坤曾经说过:爱情就像是一记**药,不知道药翻了多少贞洁烈女,现在想想,这话确实没错,在不知不觉之间,张是非在梁韵儿心中的地位,慢慢的上升,将其攻陷的一天指日可待。

什么叫攻陷,我想啥呢!张是非晃了晃脑袋,可能是因为太困了的关系吧,他苦笑了一下,这时,梁韵儿已经从浴室里出来,她已经穿上了衣服,没有化妆,让张是非想起了自然堂的广告。

你本来就很美,张是非笑盈盈望着她,然后对她说道:“这样吧,我送你回去,然后呆一阵儿,万一何事成来找你麻烦呢?”

梁韵儿脸还是有些红,只见她说道:“不用了,在学校他不敢怎样的,而且……你去我班……也不好。”

晕,她竟然还会害羞,张是非见此情景,由衷的发出了笑容,有多长时间他没这么笑过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更加坚定了他要提梁韵儿‘赎身’,于是,他便起身对着梁韵儿说:“好吧,那我把你送到了就走,还有,你相信我,不出一个半个月,我就能帮你把钱还上,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梁韵儿听他这么说,竟然有些慌张的回答道:“别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张是非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明白,男人有时候就该拿出点魄力,于是他对那梁韵儿说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梁韵儿听他这句话,脸顿时又红的吓人,她可能不想让张是非见到她这副模样,于是她慌忙转过了身,对张是非娇嗔道:“谁……谁是你朋友啊。”

不是朋友更好!看来你自己也开始接受我了!张是非心里这个美啊!这么长时间压抑在他心中的石头终于搬开了,他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很明白女人,梁韵儿这样说,就是间接的同意了张是非的追求。

我的春天来了!我的春天终于来了!!张是非此时忽然有了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吗的,终于啊,我的苦心没有白费!

但是他也不能失态啊,于是便对着那梁韵儿笑着说道:“好了,咱们走吧,你看你一天多辛苦,这样吧,等我把你的债还清,你就别去狼嚎了,不瞒你说,我家也在江北,有时间过去玩啊,我让我妈给你做红烧鸡翅,好不好?”

梁韵儿心跳的厉害,便快步的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口背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好啦,随便你啦,快走吧,要迟到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张是非快步的追了上去,然后鼓足了勇气,挽住了梁韵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儿,梁韵儿全身一颤,没有挣扎。

出了宾馆之后,太阳刚刚升起,透过街边的树荫零零星星的照在两人的脸上,暖洋洋的笑容。

“行了,别拽词儿了你。”张是非说的正煽情,一旁的李胖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再说下去该跑偏成言情小说了,说点正经的吧。”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望着胖子一边揉腰一边用中指对他挖鼻孔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他说道:“啥正经的?”

李兰英抽回了中指,对着崔先生的电脑屏幕一弹,然后说道:“分头出去买早点了,就剩咱俩,我问你,你真打算替那梁韵儿还钱?”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啊。”

李兰英又说道:“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简单?抛去你这什么‘幻情身’先不说,就说说这钱,你从哪儿去找啊?我想想,咱俩现在兜里加一起都不到两千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确实,这确实是个问题,他现在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悲催的‘幻情之身’有多么的恶心,别有女朋友,有女朋友注定是泡影一场,不过现在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事儿,毕竟虽然都有这个意思,但是窗户纸没捅破呢还,应该不算。

这个不谈,那关键就来了,钱,要上哪儿去弄?

李兰英见张是非叹气,便又问道:“你要是靠工作挣的,别说半个月了,不吃不喝,半年都挣不到十多万啊?要我说,你还是跟你老爹求助吧。”

“你以为我没说啊,今天早上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了,没戏。”张是非说。

“你怎么说的?”李兰英问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跟我爸说,爸,给我点钱呗?我爸说,你要多少?干什么用?我说,十五万,帮我女朋友赎身,我爸说,滚。”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李胖子尴尬的问道。

张是非继续苦笑:“是啊,吗的,可能是咱俩以前实在太不是人了,报应,所以我才找你啊,李哥。”

确实,想想张是非和李兰英以前的败家子儿模式,真的有些不堪入目,他们的父母十分了解他们,在他们父母眼里,两人的女朋友换的要比找小姐都勤,为了一个小姐花十五万?开玩笑,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给你这么造么?

张是非之所以无言以对,那是因为梁韵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个小姐。

这也是他无法对父母说实话的原因之一,但是没办法,这其中的事情确实挺复杂,就像两人怎么会变成妖怪一样,是解释不清的。

李兰英听他这么说,便哼了一声,他了解张是非就跟袁隆平了解农家肥一样,他嘴上叫李哥,心里不一定又憋啥坏呢,于是他便说道:“找我?找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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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骗局(上)


class="width">“我想让你跟你老爹要点钱,然后借我,行不?”张是非对着李胖子说道,李兰英呸了一口显然有些不屑,他对张是非说:“有没有搞错,这关我毛事儿啊?!”

张是非望着眼前这胖子,顿时也有点不耐烦,他知道这胖子现在纯属于摆架子,于是便对他说道:“少跟我来这一套,说吧,借不借?”

“不借。

”胖子继续挖起了鼻屎。

“你是不敢吧,怕你老爸也不给你钱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张是非用话冲他。

李兰英顿时有些不服:“谁说的?你以为我家那老头子向你爹那么抠门儿?”

“那你打吖打吖,光嘴上说的好动听,切,特么孙子。”

“好,你等着!”李兰英气呼呼的拿起了电话,张是非心里这个乐,要说他除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小霸王其乐其穷外,戏耍这李兰英倒也是其乐无穷。

不过他知道,胖子这就是典型儿的榴莲嘴萝卜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明镜儿的,他和张是非的关系应该不用刷啥,就是亲哥们儿一样儿,不管咋说,他也是会帮这个忙的,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

只见胖子十分狂妄的拿起了电话,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瞧我的。”

说罢,翻到了自己老爹的号码后拨了过去,并且调成了免提状态,没过一会儿,电话通了,李兰英顿时又换了另外一个语气,他一边对张是非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一边十分献媚的说道:“爸,给我点钱呗?”

“你要钱干什么?要多少?”电话那边李兰英的父亲瓮声瓮气儿的说道。

“十五万,我要帮我弟妹赎身。”

“滚。”

嘟、嘟、李胖子和张是非瞬间变的很尴尬,这一幕怎么这熟悉呢?

李兰英气呼呼的收起了电话,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串通好了!那老哥俩一定串通好了!妈……不是,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我家老爷子一定会给我钱的,唉,这下可惨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还能咋整,只能去求分头了。”

“啥事儿求我啊?”张是非刚说到这里,福泽堂的门开了,那崔先生和好像一直在打酱油的易欣星走了进来,他俩一人拎了两个塑料袋,分别是包子和豆浆,只见那崔先生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就不住抱怨:“没人性啊你俩,身为学徒还让师父去买早点。~~~~”

“愿赌服输。”李胖子起身从塑料袋儿中拿起一个包子丢进了嘴里,又喝了口豆浆,便吧唧嘴边说道:“谁让你刚才猜拳输了。”

那崔先生气呼呼的,看来他为这猜拳买早点的规矩很不爽,但是没办法,谁让是他自己定的呢,只见他嘴里还不消停,对着一旁的易欣星说道:“瞅瞅,你瞅瞅,这新人的素质,唉…………。”

那个叫易欣星的爷们似乎总是笑呵呵的,他对那崔先生说道:“你别说别人,你也不咋地。”

说罢,他摘掉了自己假手上的手套,顿时一副挺酷的义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确实挺酷的这假手,张是非不是第一次看见,在他的眼中,这易欣星的假手完全可以跟瑞士军刀中**铲媲美,似乎是纯钢打造,黑乎乎的,就是一点不好,那假手的手背上竟然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兔斯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学生用的圆珠笔。

只见他用左手恩了一下假手手背的一个位置后,那只见手竟然发出了‘咔嚓嚓’的脆响,四根手指成握拳状,只有中指立了起来,一心想又是一摇晃手,从那根中指里竟然伸出了一个小型儿的叉子。

易欣星用那中指的小叉子插了一个包子,竖起中对那崔先生说道:“行了,吃包子不?”

崔先生拍开了他的手有些无语的说道:“那边儿去,少骂我。”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也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之前介绍过了,这易欣星似乎是弄机关的行家,但是你中指弄什么机关?而且你弄机关就弄吧,弄个小叉子上去,除了野餐以外,估计没啥大用处。

那崔先生似乎不乐意搭理他这位黄金拍档,于是问那张是非:“对了,你刚才有啥事儿要求我?”

张是非见崔先生问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分头哥,江湖救急,能先预支点钱不?”

“多少啊?”一听借钱,那崔先生便蔫儿了,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十五万。”张是非说道。

“多少?”那崔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啥……十四万五也行。”张是非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了,他和这分头虽然也混熟了,但毕竟没到和李胖子那种铁关系的份儿上,虽然他们干的工作很隔路,但是按照常理讲,张是非只是个崔先生打工的,员工跟老板无缘无故借十多万,试问哪个老板都不会同意,而那崔先生平时有特抠门儿,属于三粒儿花生米就能和五瓶啤酒的选手,张是非这一嗓子还真把他吓的够呛。

“你要干啥用啊??”看他的模样似乎比见了妖怪还惊悚。

张是非叹了口气,知道想要借钱,有些事就不能瞒了,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讲出了自己和徐莹之间的这段孽缘,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尽是无奈,张是非有时候觉得,自己还真是讲故事的高手,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听的倒是挺入神,崔先生还好,那老易却十分的夸张,当听到最后孔雀没有来得及救徐莹的时候,竟然眼泪汪汪的,一边哭一边吃包子。

可是讲到后来,特别是讲到了梁韵儿这一世的身世时,那两个人竟然有些愣了,听到了有两个先生去帮那周胜男驱魔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似乎变的相当尴尬。

良久,张是非讲完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很需要钱,求你了分头,先借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那崔先生听完后默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而旁边的易欣星竟然有些生气的对崔先生说道:“嘿,你说这俩老杂毛儿,那时候就会骗钱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自然不知道易欣星嘴里的‘老杂毛’是谁,只见那崔先生抬起了头,示意易欣星先别说话,然后又对张是非说道:“抱歉,这钱,我不能借你。”

张是非听完分头的话,忽然很失望,唉,崔先生这里没戏,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变成大鸟去抢银行?别开玩笑了,铁定会被那些无所事事的闷骚武警干上两枪然后送到动物园儿的!

那崔先生的话似乎还没说完,正当张是非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又说道:“别忙,我不借你钱并不是差这点钱,而是…………”

“而是什么啊?”面对这分头,张是非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正色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这钱,本不该你女朋友拿!”

“啥意思??”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句话后真愣住了,但是见那崔先生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便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两人说道:“不瞒你俩说,那梁韵儿口中的那姓张和姓林的两个神棍…………他俩极有可能都是我的师兄,是不可能骗穷人的钱的。”

“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两百块钱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有些不相信,这也太巧了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正所谓无巧不成山东快书嘛,那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他的眼睛中露着精明的光芒,眼珠子一转似乎就已经猜到这其中的奥妙,只听他说道:“嘿嘿,这可就难说了,你想想,一个投机取巧的老杂毛儿,碰上一个一脸肥羊相的小伙子,放谁谁不宰?”

张是非猛然明白了,他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你的意思是……”

“没错了,”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梁显山多半是被老何头儿给耍了,试问一下,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就是为民除害的,顶多能坑坑土大款富财主什么的,怎么会坑穷人?”

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张是非和李兰英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太可怕了,这是多大的骗局啊!试问梁韵儿母女这么多年的苦楚怎么算?

福泽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那易欣星吃包子的声音,这时,崔先生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放下了手机以后说道:“别说,这事儿还真巧了,那个当事人,也就是姓林的先生,下午就回到哈尔滨了,咱们说什么都是猜测,等下午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脑子里现在就是两个问题,如果这崔先生分析没错的话,那这件事,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那梁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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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骗局(下)


class="width">张是非其实也挺疑惑的,为什么他遇到的人或者事情都如此的巧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背后推动,他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确实挺恶心的。<<>>

他把这种感觉讲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听过之后,转头和那易欣星半边脸笑半边脸不不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后,便对张是非说了一句特哲理的话。

崔先生说,人生就是一场电影儿,你可以是主角,也可以是配角,你的角色命运都是事先被安排好了的,只能按着剧本一步步走下去。

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可命运到底是什么啊?”

崔先生说道:“命运这东西就跟理想一样,不到选择的一刻,你是永远无法看清全貌的。”

你这解释跟没说一样,张是非对崔先生的谬论嗤之以鼻,他望了望一旁的胖子,他正在拿乐事蘸蜂蜜吃,也不怕得糖尿病。

人啊,还是心大一点好。张是非如是想到。

怀揣着心事,一顿午饭吃的都如同嚼蜡,下午两点半左右,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张是非上眼望去,嘿,这爷们儿可真挺潮的,下身迷彩七分裤,上身红白相间的碎花衬衫,漆黑蛤蟆镜,进门后将遮阳帽摘下,露出了一头花白的板儿寸,虽说是老头儿,但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

那老头子确实挺嚣张的,用脚开的门,进门以后就对那老易喊道喊道:“易欣星,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去干活儿?上这儿干毛啊!?”

看来这就是崔先生口中所讲的林叔了,也就是易欣星的老板,张是非和李胖子望着这老家伙牛逼哄哄的走进了门儿,看来那易欣星还真挺怕他的,见这老家伙进门,脸色顿时变了,大气都不敢出。

崔先生慌忙起身然后对那老家伙说道:“林叔,回来了啊,旅行怎么样?”

那林叔哼了一下,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好个屁,本来好好的,中途不知道怎么又冒出妖卵这码子事儿,你说说,还能让我这老人家省省心不?哎对了,你上午给我打电话火急火燎的,有啥事儿啊?”

崔先生陪笑道:“是这样的,我先给你介绍俩小伙儿吧。”

崔先生说完,便示意张是非李兰英起身,然后对那林叔说道:“这是张是非,那个是李兰英,我上次跟您说过的,你俩,还能啥呢,赶紧叫林叔。”

张是非和李兰英说了句林叔好,那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李二人说道:“就是你们啊,听说都干到瀛洲去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那林叔哼了一声:“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心想着这老杂碎嘴怎么这么臭,但是那林叔可不管他俩乐不乐意,直接往沙发上大模大样的一坐,然后开口说道:“小崔,有啥事儿就直接说吧,不用绕圈子,嗨,易欣星!没看见我回来了啊,赶紧的,沏杯茶去!”

张是非心里想着,难道这林叔真是个人物?要不然那易欣星怎么会灰溜溜的跑去沏茶呢,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连那平常驴性霸道的崔先生都对这老家伙礼让三分,说话相当的客气,只见他搬了几个椅子示意张李二人坐,然后自己也坐在了那林叔的对面,赔笑着说道:“林叔啊,给文叔先上柱香不?”

那林叔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上屁香,那孙子在下面不知道有多快活,赶紧的,说事儿!你说我容易么,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跟你们这些小嘎豆子折腾。”

一脸太监相的易欣星毕恭毕敬的递过了一杯茶,林叔接过,喝了一口,然后骂道:“太烫了,你大爷的!”

悲剧的老易没敢说话,像鹌鹑一样的坐在了一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林叔,稍安勿躁,今天请您来,就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密山市梁显山这个人您认识不?”

“梁显山…………这么耳熟呢?”那林叔听崔先生讲出此话后,显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后,他拍了下大腿,然后说道:“认识,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和老杂碎一起游历东北时认识的他,那时候他媳妇儿被狐狸给迷了,还是我俩帮忙给破的呢!”

听到此话,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沉,他大爷的,这林叔还真是当年那两个阴阳先生其中之一!想到了这里,他慌忙问道:“您能说具体一些么?”

林叔用余光瞟了张是非一眼,然后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老账了……让我想想,对了,你们在哪儿听说过这个人的呢?”

崔先生对张是非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便讲梁韵儿父母的遭遇说给了那林叔听,那林叔越听眉头锁的紧,到最后竟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根本没有的事儿!什么两百块钱,想当年我和那老杂毛儿游历东北的时候,根本就没收过任何人的钱!按现在来说,完全就是义务志愿者,怎么老了老了还传出绯闻了呢,纯属扯淡!”

果然,这完全就是一场阴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啊,这世上之事还真不能用肉眼判断,在世人的眼中那些和神鬼打交道的,完全就是一些骗吃骗喝的巫医神棍,起码现在梁韵儿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却不知这其中也许另有原因。

只听那崔先生说道:“林叔,先别生气,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再好好想想。”

那林叔想了想,便对众人说道:“我记得,那是冬天,没错,那时候我俩在密山已经待了两个多月,刚在市里帮人家草办完一个白事儿,然后那户主就介绍了一个老头子给我俩…………”

林叔说,那老头儿好像姓何,知道了他俩义务帮人家破煞消灾后便找到了他俩,然后对他俩说,自己有个亲戚媳妇儿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问他俩能帮忙不?林叔他俩自然是同意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坐上那那老何头儿的毛驴车,来到了梁显山的家中,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解释了,基本上和张是非知道的一样。

他大爷的,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果然,这一切都是那何家搞的鬼!什么劳务费,完全就是那老何头自己编出来的!

那林叔还在回忆,他说道:“这事儿让我印象深刻的,好像就是那老何头儿了,他当时穿的很破,可怜巴巴的跟我俩说道,他家里穷,没啥钱给我俩,求我俩发发慈悲,我俩当时见他可怜,就跟他说,不用钱,只要给俩馒头当干粮就行了……”

张是非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你说这人性怎么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俩馒头换来两百块钱,两百块钱直接影响了两代人的命运!

张是非心中的惊讶渐渐转成了怒火,吗的,骗人钱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高利贷这么狠呢?后来简介的逼死了梁显山不说,还想霸占周胜男梁韵儿母女,这不是赶尽杀绝,想要一辈子都吃死那梁家人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把牙齿咬的咯咯响,看来那何家人死一百次都不算多。

他该死。

一时间,他真动了杀念,张是非在福泽堂的时候,一项是以兽体示人的,一来是为了修炼仙骨,二来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可是现如今他的头脑发热,一时间杀意顿起,周身上下竟然都散发出了蓝色的气,而且越来越浓!那崔先生见状,慌忙对他喊道:“干啥呢你!!”

张是非顿时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儿来,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像又不受控制了呢?他想到,这感觉怎么和昨晚打架失控时这么像呢?只不过当时他是人身,感觉没有现在这般强烈罢了。

他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林叔感觉有异,便对着那崔先生指了指屋子里,崔先生会意,他起身然后走向了里屋,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拿给张是非看,并问他:“为什么你的兜里会有这东西?”

张是非上眼一看,发现崔先生手中之物好像是一撮毛发,白色的,似乎是动物身上的东西,他有些不解,便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啥,我不知道啊?”

那崔先生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便坐在了椅子上,对张是非说道:“刚才你身上散发妖气时,屋里你的肉身也有反映,这毛是在你屁股兜里发现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妖卵的毛发,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跟我说,你俩昨晚到底上哪儿去了?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顿时明白了,自己昨晚为啥会失控,想不到是这撮毛在作怪,吗的,到底是谁搞的鬼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如实告知,表示昨晚大多数时间是泡在夜店中,见得人多了,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塞进张是非屁股兜的,李胖子见那崔先生说话间神色紧张,便问道:“我说分头,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一撮毛而已,就算是有妖卵,除掉了便是,至于么?”

“你懂个屁!”崔先生骂道:“我是怕到时候你们杀戒一开,什么都晚了,有其是你个二劫的胖子。”

前文提过,这张是非和李兰英虽然是人,但也是妖怪,妖怪分四舍二劫,二劫之一就有杀身劫,杀戒一开万劫不复,到时候偏离正道,就变成货真价实的妖怪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李兰英问那崔先生:“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崔先生说道:“切记,以后要随时警惕那些陌生的人,这毛确实是妖卵之物,有挑起和增大你们杀性的作用,明白么?”

两人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包着那撮毛烧了,此事就此作罢,那林叔便讲到:“好了,继续说说那件事儿,这位小哥儿,你女朋友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分……崔哥,要是放在你身上,你该怎么办?”

那崔先生听完后,想了想,说道:“我?我又不是你,这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我有个屁主意,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竟然是梁韵儿打来的,于是他慌忙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似乎是在人很多的地方,梁韵儿哽咽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张是非慌忙问道:“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边,梁韵儿鼻音很重,她哽咽的说道:“我……我要回家了,跟你说一声。”

“什么?”张是非愣了,然后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着急,跟我说说!?”

听着电话里那梁韵儿的叙述,张是非又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屋子里的众人望着他的神情,便知道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那电话中的梁韵儿对他说了什么,只是见那张是非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愤怒…………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挂断了,福泽堂中的张是非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见他一把丢掉了电话,然后下意识的像门口跑去!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李兰英按了下来,张是非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这是怎么回事儿?众人心中都是不解,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发狂啊?于是李胖子就是没放手。

张是非的力气出奇的大,情急之下李兰英变成了大熊才把他压住,他还在不停的挣扎,多亏了崔先生,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符,贴在了张是非的脑门儿之上,张是非这才安静了下来,崔先生示意李兰英躲开,然后扶起了张是非,把他丢到沙发上,问他:“别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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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密山之行


class="width">原来中午的时候,梁韵儿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那何谦打来的。

何谦在电话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梁韵儿一顿臭骂,他骂梁韵儿:“你说你怎么这不要脸呢?我家对你够好了吧?利息都不跟你算了,你说你在外面找男人还把我孩子给打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你也别上学了,马上给我回家!要么还钱!要么直接嫁给我儿子,要不然……嘿嘿,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梁韵儿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何事成被张是非揍了以后气不过,但是也不敢去找那像疯狗似的张是非,于是只好给自己老爹打电话,他老爹一听自己儿子挨揍了,火冒三丈至于还有一丝窃喜,他心想着,揍的好,这样这梁韵儿和周胜男就更别想跑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可怜那梁韵儿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这次,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明白,自己如果不还钱的话,自己家乡的母亲一定又会被那何谦迫害,可是自己上哪儿弄钱去啊!

难道,自己真的就无法摆脱这命运了么?她哭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命运总是在给人希望的同时又将希望掐灭?

想想她一个弱女子在外拼搏了几年,忍辱负重,最后却还是没能摆脱这份沉重的命运,她哭了,但是她别无选择,为了妈妈,她能做的,只有答应何家人。

回家结婚,和那何事成。

在火车站,她趁何事成去厕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便给张是非打了个电话,她讲到了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任凭张是非说什么她都不回答,只是哭泣着说:“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再见了,谢谢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也难怪张是非这般的冲动,试想一下,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平静的下来?

虽然被那崔先生的符咒所制服,但是张是非心中依旧焦急万分,他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崔,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救她吧,求求你了……”

张是非头一次对这崔先生服软,旁边的李兰英无奈的叹了口气,整间屋子里众人都没有说话,那崔先生低着头用手指翻来覆去的揉着鼻子,似乎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抬头对张是非说道:“你先冷静下来,要明白即使你去了,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你女朋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愿的,明白么?”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啊!”张是非咬着牙说道,其实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大不了鱼死网破,管他什么四舍二劫,直接变成妖怪把那何家人来个满门抄斩再说!想到了这里,他身上的仙骨之气再次散发了出来,即使有符咒贴在脑门上也没有挡住这妖气的散发。~~~~

“赶紧把你那可怜的妖气收起来!我说不让你去了么?”崔先生有些不耐烦的对他摆了摆手,张是非愣住了:“那你的意思是…………”

只见那崔先生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然后递给了易欣星说道:“去吧,你是残疾人,不用排队。”

那易欣星左手接过了卡,也没说什么,便走出了福泽堂,张是非有些不解,他对崔先生说道:“你这是…………”

“傻小子,还不明白么?这小子给你拿钱去了。”坐在他旁边的林叔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那崔先生望着张是非,然后没好气儿的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冷静下来,出了事不要慌,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这性格如果不改的话,以后一定吃大亏。”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崔先生还是上前一步摘掉了那张是非头上的符咒,张是非感觉到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望着眼前这个‘抠门’的分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崔先生又坐回了椅子上自顾自的说道:“别慌,要去密山,晚上应该还有一趟火车,救人要紧,你一会儿拿着钱就跟胖子走吧,不用担心,我让老易陪你们去。”

“可是这钱……”张是非欲言又止。

崔先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还这莫须有的高利贷实在是太窝囊,他说道:“没办法,现在世间太紧,而且那老何头又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只能这么办了。”

张是非心中顿时充满了无比的感激之情,他心想别看这分头平时尖酸刻薄,但是紧要关头还真是很能靠的住的,弄的张是非竟然有些想哭,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他只有一句话可以说了,于是他便对崔先生十分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用不着,”那崔先生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丑话先说在前面,这钱也不是白借你的,你的事情办妥了以后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去咱们市里的一间养老院当一个月的义工,能做到不?”

“为什么啊?”张是非有些不明白。

那崔先生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因为你把一个老人的养老钱给花了,害的我还得现赚,这是给那老人一点起码的补偿。”

张是非听完这话后木讷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兰英也有些不明白,便起身问那崔先生:“怎么着分头,你妈在养老院里?”

“滚。”崔先生一脚蹬在了李胖子的屁股上。

半个小时以后,易欣星回来了,崔先生问他为啥回来这晚,他说不忍心插队,好好的排队结果还让几个小脚侦缉队的老太太给插队了,气的崔先生直骂他这人死脑筋。

不过还好,钱到位了,崔先生这次不跟他们一起去,似乎是有什么情况,好像最近市区中又有妖卵作乱,他走不开,由于怕两人从来没下过乡,便让那看上去傻乎乎的易欣星陪着两人前往密山。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张是非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你想啊,女朋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这事也就放在那些印度阿三们身上能载歌载舞,普通的人还哪有啥闲心想别的事情啊?

那林叔似乎累了,也就先回对面的‘易福馆’去了,崔先生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话以后,便让他们回家准备一下,晚上八点多的车走,其实张是非也没啥要准备的,这又不是去旅游,说好听一点,这叫拯救被压迫少女,说难听一点,就是他大爷的抢亲。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走,他老哥俩就算一星期不回家,只要有电话就没事儿,于是乎各自给各自老爹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外地旅游,他们的家长倒也真痛快,直接答应了,连去哪儿都没问。

李兰英听自己老爹这不关心自己,便有些不快的对着电话讲道:“我说老爹,你也不嘱咐嘱咐我注意安全啥的,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

哪成想电话那边的李父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嘱咐个屁,我都怕你抢别人。”

挂断了电话以后,李兰英这个无语。

张是非又给那梁韵儿打了个电话,梁韵儿关机,张是非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在火车上独自流泪,心中就不是滋味。

他暗暗立誓,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摆平,要不然的话梁韵儿的一生可能就这么毁了,如果这样的话,张是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之后的时间,他一直没说话,为了以防万一,他和胖子决定用这副兽体前往,六点多的时候,崔先生订了晚饭,张是非食不知味,恨不得马上就出门上车然后把梁韵儿抢回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七点多,那易欣星便领着他二人出发了,临走的时候,那崔先生嘱咐张是非,凡事不要冲动,不要动手,以防万一,将钱给何家之后一定要记得拿回欠条,之后的事情随机应变,这一路一定要听易欣星的指挥。

两人望了望旁边的易欣星,在那老小子的脸上除了能看到眼屎之外就是白痴两字,也不知道那崔先生怎么想的,让两人听他指挥,这事儿真是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只要是能走,就算是让张是非装孙子他都干,于是乎他便答应了下来,钱由易欣星保管着,三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前往了火车站,等待他们的,是一次吉凶未卜的密山之行。

在出租车上,张是非望着窗外,夏天确实过去了,天也变得短了起来,路灯亮起,一直延伸到街道的尽头,身旁的李兰英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似乎还没从昨夜的鏖战恢复过来,那易欣星则闭目养神起来。

张是非的脑子还是那般的乱,他反复的在脑袋里构思着到何家时该说些什么,以及梁韵儿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又想起了梁韵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对于等待与追寻,他并不陌生,他心中坚定的想着,等着我,我的爱人,这一次,我一定会接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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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故地重游


class="width">密山市隶属于黑龙江省鸡西市的县级市,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

辖7镇14乡,人口43.6万,境内有5个国营农场,东与虎林相连,南与俄罗斯相邻,边境线长265公里,其中水界235公里。

火车就这样缓慢的行驶着,碾压着铁轨,发出逛逛当当的声响,即使是卧铺,张是非还是睡不着,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车票很紧张,三人能买到卧铺票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说中国人这么多,为啥都不好好在家待着而四处乱串呢?

那易欣星曾经对李胖子和张是非说,人生就是一场旅程,我们不要去盲目的追寻目的地,更多的时候,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也许你会得到更多。

这是刚开车时他说的,那时候他们刚刚坐稳,这老易就没由来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的两人直愣,忙问他啥意思。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老崔要我抽空把这句话告诉你们的,他可能是觉得单纯的让你们学会力量还不够,要懂得一些道理才可以真正的强大起来吧。”

两人这个无语,感情那分头是想让这老易在路途中点拨他俩啊,可那分头似乎是为两人选错了导师,瞅瞅这易欣星满脸呆呆呆的模样,这完全没有说服力嘛喂!

此时的易欣星在下铺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火车继续有气无力的行驶,车厢中已经暗了下来,张是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如果车不晚点的话,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应该就能到达。

他现在睡在上铺,也不知道这卧铺是谁设计的,棚顶离他的头也就半肘距离,如果不小心的话起身脑袋都会磕个大紫疙瘩,李兰英睡在中铺,这胖子睡觉跟打仗一般,咬牙切齿的,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闷热,过道上那电风扇感觉就巴掌大小,吹出的风都是热的,张是非光着膀子,全身是汗,黏黏的,浑身不舒服。

但是相比下午的时候,这倒也不算什么,起码有奔头了,梁韵儿的手机一直处于停机状态,张是非心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也不知道这样的夜晚,她是如何度过的。

实在是睡不着,张是非就悄悄的爬了下去,走到卧铺尽头的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点燃了一颗烟,走到了吸烟区,望着窗外,那是一抹无尽的漆黑。

闷热的夏天,狭窄而肮脏的车厢,充满烟草与雪糕纸掺和在一起的味道,张是非忽然觉得很压抑,他望着窗外,忽然有一种想跳出去的冲动。~~~~

但是他望着那旁边时不时走过那些好像活不起似的乘务员,放弃了这一别人眼中看似轻生的举动。

还他吗妖怪呢,在这个时代的妖怪,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人活的舒服。

可自己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妖呢?他的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关起来的野兽,这感觉就像是当初在被猎人囚禁在笼子一般,都说五十年众生变幻,一百年沧海桑田,这片段的记忆使他有些无法相信那些跳跃而过的轮回,到底是梦是幻或是真,而他所明白和能够确认的,就是当年拯救自己的画中人,此时正等待着自己去解救。

一夜没睡,话说也睡不着,连张是非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到底是何时变得这般忧郁了。

直到第一缕晨光撒进窗户,他依旧没有一丝的睡意。

车还是晚点了,张是非听着那车内广播发出的声音不由的想骂街,因为他心里明白,那些话完全就是不负责任又千篇一律的,而且还都是早就录好的,‘各位旅客抱歉’这句话说到底,在某种程度上就跟‘各位施主阿弥陀佛’一般,一点意义都没有。

七点半,火车终于到达了密山市,三人中就那易欣星带了行李,银子什么的都在那里放着,他们三个都是一脸的倦容,这样的环境的确睡不好觉,下了车以后,他们先在火车站附近胡乱的吃了些早饭,然后便找了个出租车前往了那个小村。

这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在密山市里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呢,可是当车子驶出了市区两个小时候,打东头儿忽然就乌云密布,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搞的那司机师傅直骂娘。

毕竟这是土道,公路没修到这里,那司机为了逃过路费选择了这条平常被四轮子压出来的车辙沟,平常还好,道路干爽除了颠簸外没啥大毛病,但是这一下雨可就完了,整个一和泥,雨下的太大,都冒烟儿了,雨刷一时间失去了作用,那师傅只好将车停到了一边,抽起了烟来。

张是非心中这个急,心想着这破雨,早不下晚不下这个时候下,搞毛啊这是?

但是也没办法,等吧,于是三人都无语了,一句话不吭,还好,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烟抽了半盒之后,雨停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同张是非想的那么简单,雨虽然停了,但那司机说啥也不走了,李兰英气呼呼的问他为啥,只见那司机师傅哭丧着脸说道:“爷们儿,不是我不拉你们,你们也看着了,这道让水一泡,实在是太不好走了,大坑套小坑,下去就没影儿啊,拉倒吧,我也不要你们钱了,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走吧,一直直走,大概还要三四个小时就能进村了。”

要不是易欣星拉着,恐怕脾气暴躁的胖子真的会上去揍着老小子,这算什么事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让他们步行?那得走哪年去?

要知道张是非现在可是在赶时间,遇到这种事儿他怎能不郁闷?说实在的,他当时抢车的心都有了,但是想起崔先生说过的话,小不忍乱大谋,这确实,冲动只会更加的耽误时间,于是他一咬牙,对着胖子和老易说道:“走!”

然后推开了车门,一脚踏入了泥泞之中,此时的月份,正是夏天的尾巴,郊外的空气在下过雨后变的十分清新,但是张是非却无心理会,他放眼望去,那远处已经出现了一座大山的影子,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就是这里,数百年沧海桑田之间,这座山却似乎依旧往日模样,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激动起来,故地重游,我回来了。

老易和胖子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陪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久违了的深山方向走去。

于此同时,山的那一边。

这村子名字叫聚宝村,据说是根据旁边那聚宝山得来的名字,今天这村子之中很是热闹,老少爷们儿们连地都不种了,村东头一户人家里张灯结彩,似乎是要张罗喜事一般,两口大锅架在了院子中,旁边还摆了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虽然刚下完雨,但是热情不减,有说有笑,不时几个孩童打闹嬉笑的跑过,跟那大锅中炒菜过油的声音交相辉映,别提多乡村爱情了。

这户人家自然就是何家了,农村有传统,结婚要比城里隆重的许多,今天虽然是定亲,但是来的客人们依旧要随份子图个吉利,那何谦满面红光的站在院子里张罗着,他的媳妇儿此时则正在屋子中边数着份子钱边骂街,什么给这点钱竟然还来蹭饭之类。

当然了,这话也对,毕竟今天来的客人大多都是蹭饭而来,现在这季节,有能力的老爷们儿什么的都出去打工了,只有些老弱病残留守,不蹭饭在家呆着干啥,正好刚才还下了场雨,连地都不用浇了,随点礼钱后拖家带口的前来,坐在桌子旁甩开后槽牙,吃,管他娘什么好不好看。

一帮老娘们儿在一起吃饭,话题不可能是什么讨论国情强烈谴责什么的,往往是一些琐事,小道消息之类的东西是她们最感兴趣的。

这不,几个中年妇女围坐在院子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菜还没上,就拉开了话匣子,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女人瞅了瞅四周,然后对着那些女人说道:“我说,你们知道不,其实今天这事儿,老梁家根本就不同意。”

“为啥啊?”旁边那几个妇女立马有了兴趣,便叽叽喳喳的聊开了。

那个抱小孩儿的女人眉飞色舞的说道:“这你们还不知道?就老何家这小子,听说在外面吃喝嫖赌都粘,看看他那头发整的,给老外似的,刚才我看着一眼,好像让人家给揍了一样,眼眶子阙青,另外就他家这人品……放你你能把自己姑娘给他家么?”

那些妇女点了点头,其中有个岁数看上去挺小的问道:“那你说,这老梁大嫂为啥还要答应这么亲事儿啊?”

“小点声儿。”那抱孩子的女人拉低了声音,她四下看了看,典型的疑神疑鬼,见没人注意,便说道:“为啥,为钱呗!想想这老梁家也够难的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梁韵他爸,就是被老何家的高利贷逼死的,唉,她小小年纪倒也真懂事儿,白瞎这大姑娘了啊,鲜花插在了粪坑里。”

我们一般将单纯的败类比作牛粪,而一家子全是败类自然就会比作粪坑了,这女人说的不无道理,何谦父子这一手确实够败类的,他们有他们的如意算盘,想想以前答应梁韵儿的条件时他们就有过打算,要知道梁韵儿可是免费的劳动力,生财的稻草,这何谦哪儿会这么容易放手?他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寻找麻烦,想一辈子都压在她们母女的头上,正好这次儿子挨揍,揍得好,这一顿拳脚得打来多少钱?

要知道订婚以后,两家人变一家人,钱什么的,真的都浮云了,以后梁韵儿挣得再多,也是他们家的,而且那亲家母……嘿嘿,何谦这老孙子想到了这里,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村子里的大喇叭为了增加喜庆气氛特地选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这首知名歌曲。

今天对于何谦以及何事成来说,确实是个好日子,这老家伙乐的胡子直颤,但是他似乎发现了有点不对,便对着旁边自己那窝囊儿子说道:“你媳妇儿呢?咋还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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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日子


class="width">‘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每天都是好日子啊,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农村的广播喇叭可真可谓是地方一霸,连同着杂音播出的民歌,愣是平添了几分重金属的感觉,这可这是农业重金属,乡镇一体化的表现,尽管这歌儿在某些人耳朵里,就如同爱情买卖一般的没有营养,但是这也没什么,就跟过年时的春晚一样,乐呵就好,可能只有那些专家才会在意到底唱演的是什么吧。-====-

可今天到底是不是个好日子,咱谁也不知道。

在某些杂碎的心中,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马上就能人财两得,那何家人心中怎能够不暗爽呢?

那何谦问自己儿子:“你媳妇儿呢?这都几点了还不来?”

那何事成今天喜事,所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农家大院儿里属他最显眼,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儿穿着一套十分得瑟的黑西装,而且十分骚包的扎了一条红领带,给人家一种今年本历年的感觉,下身潮流七分裤这把他给帅的,一只眼睛还青着,鼻子上抱着纱布,这副造型儿显然是那张是非的杰作,看上去他很害怕自己这老爹,见老爹生气,他也不敢怠慢,由于鼻子被打塌了,说话都瓮声瓮气儿的:“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在家里化妆呢,马上就过来。”

“给脸不要脸,跟你说啊,结婚以后千万别惯着,吗的,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啊?”那何谦哼了一下,然后嘴中叨咕着,似乎今天他家办喜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何事成慌忙点头,然后说道:“一定一定,爹,咱快吃吧,要不别等了。”

何谦望着自己这熊包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这样子,你们也真够窝囊的了,五六个人没打过一个,打你那人你真不知道他住哪儿?”

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一些食客们的注意,但是他根本没在意,似乎以他在这村的地位来说,根本不用可以遮掩什么,那何事成脸一红,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梁韵应该知道,就是因为她那小子才打的我,我问她她还不跟我说…………”

“惯得她?!等一会儿她来的,吗的还想反天是怎么的。”何谦气呼呼的骂道,那何事成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都在等梁韵儿,可是梁韵儿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村子中,此时能动弹的人基本上都去坐席了,挨家挨户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户人家似乎还有人,这是一间破旧的土房小院儿,破旧的篱笆墙上面布满了深绿色的喇叭藤,由于季节的缘故那些叶子已经呈现败相,蔫头蔫脑的花朵,有气无力的开放着,似乎在象征着有一种美丽注定孤芳自赏无人问津。<<>>

院子中,那小土房的窗户开着,从里面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正是那梁韵儿,还有已经是中年的周胜男,周胜男此时正坐在炕上哭的伤心,梁韵儿枕着母亲的肩膀,眼睛红红的,却并未流泪。

也许她是在强忍着,也许是她的泪已经哭干了,也许,有太多的也许,但这都被无言所替代,剩下的也许只是沉默。

周胜男确实不年轻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红肿着眼睛,眼泪在脸上划出了两道痕迹,她反复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梁韵儿望着母亲,她的青丝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白发,她想苦笑一下,但是却实在挤不出笑容,便轻声的说道:“没事儿,妈,只要你能好就行,我……没关系的。”

周胜男望着自己这个女儿,外出的几年里,曾经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硬是被渡上了一股世俗气,早年间放假回家,虽然她可以穿着朴素,但是她姣好的面容以及那有些成熟的头发还是被一些无聊的人四下念叨,你传我我传他以讹传讹,这传言就变了味儿,村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说这小姑娘不学好,刚上大学就当上了三陪,什么家里有个穷老妈不管,自己成天鬼混之类,更有甚者一些毛头小子看梁韵儿的眼神都不对,调侃之余还充满了某种原始的**。

这些话周胜男自然有所耳闻,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她明白,自己这个女儿在外面受这些苦是为了什么,虽然自己这个女儿外表坚强,但是多少次都会在梦中哭醒,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沉重了,让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去承受这所有的一切,舌头根子下压死人,梁韵儿能做到的,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命运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开着玩笑,周胜男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被迫嫁给那何事成的时候,差一点就昏过去,她实在无法去接受这个现实。

梁韵儿这次回来,一夜没睡,娘俩就这样相拥哭泣,可是梁韵儿哭的时间久了,也就失去了泪水,要知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实在不能让女儿也受到牵连,见现在时间不早,周胜男明白有些话如果再不说的话,那就晚了。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让梁韵儿正身而坐,对她说道:“女儿。”

“恩。”梁韵儿轻轻的应着。

“你走吧女儿,去哪都行,以后不要回来了。”周胜男的话很轻,但是听上去,却无比坚定。

梁韵儿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自己母亲此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让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永远的离开,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她能这么做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于是她强打精神笑了一下,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走。”

“可是…………”周胜男哭的更伤心了。

梁韵儿没等她说完便说道:“你永远都是我妈,我不可能丢下你不顾的。”

一句话,使那周胜男没了言语,这时梁韵儿起身站了起来,她现在显然有些虚弱,可能是连夜赶车外加上常年的生活不规律所造成的,她起身以后,转头对自己的母亲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妈妈。”

说完,她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周胜男见女儿走了,扑在了炕上大哭起来,而梁韵儿出门以后,却凄惨的笑了,才下过雨不久,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像是眼泪,但没那么咸。

我会保护你的,妈妈,这是几年来支撑这个女孩唯一的信念,可就在今天,这个信念让她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尽管她无数次的在开导自己,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悲剧发生,并不是只有自己才这样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空中飞过了一只鸟儿,似乎是喜鹊,也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起了张是非,这个曾经带给过自己短暂温暖的男人,只怕以后是无缘再见了。

想起了这个男人,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这个为自己受伤的男人,这个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不贪图自己**的男人,这个总是来自己说一些过时而又无聊情话的男人,这个……好像傻瓜的男人。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空洞,但是又为什么,此时的心却又是这般的疼痛呢?都说人的一生中,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可是,这样也好,不知道反而不痛苦,不痛苦的话也就不会沉沦,一晌贪欢之间衍生百般痛苦。

那个可以为我受伤的男子,你现在身处何方?你可知道我们今生,也许注定无缘,注定错过。

梁韵儿想到了此处,便再也不敢想了,她感觉到脑袋好疼,耳边传来那大广播喇叭里的吵杂音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我们这一生,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就要放弃另一件重要的事物,这就和父母恋人一起掉河里先救谁一样,是没有答案的。

想到了此处,她便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的推开了院门,然后彷徨的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聚宝山密林之中。

一只孔雀立在枝头焦急的望着前方,完全没有理会他身后的林子中的灌木丛正发出巨大的响动,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过后,从那灌木丛中窜出了一直硕大的黑熊,胸背之上趴着一个人,正是那倒霉十足易欣星,这家伙因为就剩一只手,所以他只能用双脚和单手死死的抱着那胸背,生怕被这孽障给甩下来,黑熊跑的很快,剧烈的颠簸之下,那易欣星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不断的喊着:“慢点慢点!!求求你了我快吐了!呕!!”

那黑熊李兰英并没有放慢脚步,甩开了粗壮的四肢玩命的继续在树林之中奔驰,活像一台黑色越野小吉普,他边跑边骂道:“慢个屁!别吐我身上!!”

张是非见李兰英已经跟上,便纵身一跳,放低了高度飞在李胖子身旁,他焦急的说道:“看见了,刚才我在上面看见那村子了,要不我先去?”

那趴在李大熊身上的易欣星听到此话,也顾忌不上反胃了,他连忙大喊道:“不行!你自己去说不定又会出什么意外呢!忘了你崔哥跟你说的话了??钱在我这儿,咱们一起去!”

“吗的。”张是非心急如焚,就是因为这个,刚才使他都飞到村子外围又折了回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听着那狗屁《好日子》谁还能镇定?

但没办法,正向那易欣星说的,只能如此了,要忍耐,忍耐,于是他便边扇动翅膀边对那易欣星喊道:“那咱们得快点啊!那边好像都要开始了!吗的,想不到竟然这么快!”

“那……”

“好嘞!!”没等易欣星说完,胖子便再次加起速来,不管他平时多龌龊,但是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兄弟的链子,他这次可真下狠心了,竟然在自己的熊脑袋上罩上了一层仙骨的力量,就好像台战车一般,在树林之中风驰电掣,碰到的树枝应声而断,此时已经是下坡,身为丛里霸主黑熊的他更是畅通无阻,照这个速度估计用不上一节课的时间就可以赶到村子中,只是苦了那易欣星,他虽然是什么奇门遁甲的传人,但**凡胎哪经得起这折腾,李胖子一加速,他就发出了悲惨的叫声:“我我我恨自行车!!”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但是张是非没兴趣去想,他现在心中百感交集,虽然生得一双翅膀,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小村子中将那梁韵儿给抢过来!

他的速度自然是能跟得上李兰英,在躲避林中树木的同时,他心中焦急的想到:等我啊!我很快就来,我的爱人,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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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钧一发


class="width">还没走近那全村最大的院子,梁韵儿已经听到了那喧闹的酒宴声,猜拳拼酒声不绝于耳,似乎今天这个日子对那些村民来说,只不过是用些微薄礼金换来的一顿饭而已,梁韵儿停下了脚步,站在院门处,望着院子中那一张张夸张笑容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这里和自己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她反复的开导着自己,但是想着想着,眼睛又红了。

她叹了口气,还是轻轻的走进了院子,可笑的是那些食客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今天这酒席的主角之一,就这样被无视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梁韵儿走进院子的时候,心中就变的空荡荡的,似乎这一切真的跟她没有了关系,她就这样轻轻的向那屋子走去。

屋子门口的何谦父子自然是看见了这姗姗来迟的梁韵儿,何谦双手交叉于胸前,满脸怒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看‘儿媳妇’,那何事成迎了上去,有些抱怨的对那梁韵儿说道:“怎么来这么晚呢?”

说罢,牵起了她的手,梁韵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很恶心,她僵硬了一下,没有挣扎,木讷的随着他走去,来到了那何谦身前,那何谦也不顾影响,直接对那梁韵儿吼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嗓子过后,整个院子在那一刹那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老丈人为啥要骂儿媳妇,那何事成也愣了,但是见父亲发怒,他也没敢言语,只能睁大了眼睛等着何谦这个老葫芦卖药。

梁韵儿一愣,但是并没有顶撞,她转过头,冷漠的望着那何谦,然后淡淡的说:“您这又是哪一出。”

“哪一出儿?你来晚了不知道?进了我何家门就不要装大小姐,明白不?”那何谦十分嚣张的说道,何事成在一旁小声的对他父亲说道:“爸,这么多人呢…………”

“这么多人咋地?”那何谦听完自己儿子的劝阻,竟然又加大了一个调,猖狂的对着院子里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大声说道:“今天我请老少爷们儿来喝酒,可是她却来的这么晚,这不摆明了不给大家面子么?我这老公公不管谁管?对不对?”

何家确实是村中一霸,早年他爹老何头攒的家底,在他这代更是发挥了用处,与城中粮商勾结,据说控制了村中不少户的粮食,低买高卖的二道贩子,村子里不少人家一年到头种点粮食,要是不经他手,到粮店都没人敢要,这其中自然有很深的门道儿,正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越穷的地方,水往往是越深的。

听到这何谦发话了,虽然那些人心里可能对这小姑娘有些同情,但是嘴上哪儿还敢有异议?于是便都点起了头来,那何谦见他们点头,便又换上了冷笑,然后一挥手:“大家继续,吃好喝好~!”

不得不说,何谦的这一手法跟当年有位太监指鹿为马有些相似,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哈哈大笑也没理那梁韵儿,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桌子前喝酒去了,何事成慌忙跟上,一脸献媚的笑容。

梁韵儿被搁在了一边,似乎被当做了空气,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心中却不那么疼痛,伤的太深太久,似乎就不在乎这一下了。

说到底,何谦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也许只是为了报那当年被周胜男拒绝又被梁显山揍的仇吧,仇恨确实可以使人性格扭曲,他本来就是心胸狭隘之人,一口恶气堵了几十年,整个人都跟着变态了。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按照当地的习俗,该是保媒的出来说话,男女双方听完祝福后再喝下一杯山楂酒,这婚就算订下来了,然后隔段日子双方再过下彩礼,之后一领证儿,这事儿就算成了。

现在大家吃的正是五分饱,到时候了,于是那何事成便拉过了那发呆的梁韵儿,来到众人前,那正在吃喝人群中马上站起了一个满嘴油腻的中年妇女,看来这就是保媒的了,果真是一脸的媒婆相,一笑嘴边的黑痣都跟着直颤,她擦了擦嘴,然后来到了两人身前,笑呵呵的摆着手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停一停,喜事儿来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一些小孩子外,都停了筷子向这边看来,只见那喜婆儿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跟那歌儿唱的一样,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今天咱村的老和大哥儿子订婚,来,大家先给点掌声!”

稀稀拉拉的掌声,映衬了这有些尴尬的话语,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不废话么,要不然他们放着地不种干啥来了?但是却没人敢言语,任凭那三流喜婆继续絮叨者一些这两位青年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的一对之类的废话。

可是那梁韵儿跟何事成站在一起,鬼才会觉得般配呢,一个像朵花儿,一个像摊烂泥,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那喜婆又絮叨了一会儿,见众人有些不买账,便打住了,咳嗽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过了两个酒杯,倒满了红彤彤的酒后递给了两人,满脸喜庆的说道:“这真是交心的酒喜庆的茶,双方家长都同意,早日抱上大胖娃,钉是钉铆是铆,今天日子就挺好,喝完这杯交心酒,这事儿就算定了啊,来,大口整了。”

梁韵儿接过那杯酒,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望着那些面无表情强挤出笑容的众人,忽然觉得他们才有些可笑,同时心想着,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那何事成笑呵呵的还想来个交杯,梁韵儿眼神空洞的举起了酒杯,刚要喝,忽然那坐在前排的何谦开口了,刚才他喝了不少,只见他摆了摆满是老褶子的手,醉醺醺的说道:“等会儿!”

众人这个纳闷儿,他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那何谦站起身,然后来到了梁韵儿的身前,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喝完这杯酒,你基本上就是我何家人了,但是这之前有件事儿咱们要说清楚。”

梁韵儿望着这老家伙,没说话,那何谦冷笑了一下,便指着自己儿子然后问道:“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梁韵儿一愣,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刚想开口,谁料想那何谦忽然大吼了一声:“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被他这一吼,院子里的人又安静下来,这一嗓子比刚才那喜婆要好使多了,院子中,连同小孩子那些食客们都停了嘴,心想着今天到底是玩哪一出儿啊?!

梁韵儿淡淡的说:“我不认识那人,就是一个喝多的酒鬼。”

她这话一语双关,那何谦自然是没有听懂,但是他听梁韵儿这么一说,反而更生气了,只见他大骂道:“不认识?你少跟我在这儿装!我跟你说,别以为嫁到我家就没事儿了!我儿子鼻子都塌了,这笔账怎么算??”

这老家伙确实心里有些扭曲,按常理来说,再怎么说这些事儿也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什么,这谁都不知道,那喜婆怕这事儿弄砸了她拿不到钱,于是便慌忙上前陪笑着说道:“何大哥,息怒,息怒,今天喜庆的日子,咱们就别…………”

“别个屁!!”那何谦就好像个疯子一样,那喜婆顿时不敢吱声,要知道得罪这土地主可是一点好果子都没有。

梁韵儿却一点都不害怕,本来自己都已经这样了,没理由怕了,虽然她跟张是非认识不久,但是张是非确是唯一带给过她温暖的人,她是不会说的,于是她便冷冷的说:“信不信由你,我不认识那人。”

“不认识?嘿嘿,说的好听,你是那小子的姘头吧?”何谦满脸酒气的说道,他这话确实过分了,简直有些要砸自己场子的意思。

“你…………”梁韵儿顿时气坏了,她也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装什么?别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我跟你说,你跟你妈都一样,都是婊子,懂么?婊子!”

那何谦猛然大吼道,众人都愣了,不知所措。

原来,这何谦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甚至这梁韵儿嫁不嫁他家都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报复,要让周胜男他们家永远都不消停,梁显山死了以后,他就将怒火转移到了他女儿的身上,以至于自己丢不丢人都不管了。

那何事成大气都不敢喘,但是梁韵儿心中却无比愤怒,原来他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要知道,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是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她的母亲,一时之间,极度的气愤和羞辱,使她的脸变得通红,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胡说!你胡说!!”

“哼哼,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各位在这儿呢,我就把话说明白,今天定亲,就是为了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喜欢你,你说你是个啥?再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能上学?欠我多少你不知道啊?赶紧的说!那个男人是谁!说出来这一页可以翻过去!”

这真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何谦充分的继承了自己父亲那颠倒黑白的本领,一番话说的相当体面,言下之意是虽然你这样,但是只要你能改,我们还是会好心的接纳你。

可怜梁韵儿都被气的失去了理智,哪儿还有什么言语解释真相?她见这何谦再三为难,便再也忍不住,对着何谦大声喊道:“你骗人!!当初我们都说好的……”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那何谦似乎也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那梁韵儿的衣领,然后举起了右手大喊道:“你说还是不说!”

梁韵儿万念俱焚,如同堕入了深谷一般,不幸的命运再次捉弄,确实让她无话可说,她咬紧了嘴唇,始终没有开口。

那院子里虽然人很多,但是见一个弱女子要被打,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更有甚者似乎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看,围观嘛,这实在是国人的优良传统。

那何谦见梁韵儿始终不肯开口,怒火顿时烧到了顶点,只见他大喊道:“不说是吧?好,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抡起右手就向梁韵儿的脸上砸去。

“啊!!”

一声惨叫,但却不是梁韵儿,而是那何谦所发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的手刚要落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忽然飞过来一只皮包,从飞行速度来看,似乎很沉的样子,正好砸在了何谦的那只右手之上,啪的一声,砸的那何谦顿时一声惨叫,皮包落在了地上,这老家伙右手吃痛,站稳了脚步,放声大骂道:“他吗的是谁!?活腻了怎么的!!??”

众人顺着那皮包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院门之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青年男子,两瘦一胖,那站在三人中间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皮肤苍白,满脸怒容,正是我们的孔雀张是非!

他冷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梁韵儿,然后瞪着何谦,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他吗问我是谁?我是来接她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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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能动手就少吵吵


class="width">皮包硬生生的砸在那何谦手上后,掉落在了地上,由于猛烈的撞击,使其拉链松脱,从开口处露出了几沓人民币。-====-

“张…………?”

梁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身处绝境的时候,这个救过她多次的男子竟然再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方才还觉得自己的心已死,不过就在现在,望着这一脸英气的男人,她的心中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

都说女人在最心爱的男人面前,是不能遮掩自己内心情感的,这话没错,一时间心酸苦涩委屈感动,混合着一股爱意浮现心头,从最开始便没有哭的她,控制不住的留下了两行热泪,这忽然出现的张是非,到底是梦是幻?她不敢相信,似乎觉得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一张嘴,声音竟然也跟着沙哑起来。

张是非见梁韵儿叫她,便对着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下,说道:“抱歉,让你受苦了,钱已经凑够了,今天,我就带你走。”

他的笑容在梁韵儿眼中是那般的温暖,以至于驱散了一切过往的寒冷,一时间她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跌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他真的,真的没有骗我,梁韵儿以前生性刚强,但是现在却已经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哭泣,曾经的她以为男人都是骗子,可是张是非竟然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了自己这样出身低贱的女子,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救她,试问,又有谁不会感动呢?

泪水,绝提而下,这是发自内心的,混合了酸楚,但并不是酸楚。

张是非身后的胖子喘着粗气,显然是刚才的冲刺累坏了,由于距离运动,他现在全身燥热,直想伸舌头排汗,但是他忍住了,深知现在不能这么丢人,而那老易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边摆出镇定的表情边偷偷的擦了下嘴边呕吐的痕迹。

似乎三人中只有张是非好像一点都不累,他现在是兽体,仙骨的力量绝大部分来源于净胜,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情感已经完全凌驾于**之上,所以他觉得现在这状态简直好极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不是不可能。

院子里的村民们见忽然出现了三名不速之客,便四下的议论起来这三人的身份,而那何谦回过了神来,他哪儿受过这窝囊气?

只见他望了望地上那只皮包,然后又对着张是非破口大骂道:“你他吗哪儿的啊?找死是不是?敢拿皮包砸我?”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得庆幸我丢的是皮包,要是谢谢关照的话你现在早死了。~~~~

那何事成现在才看清楚来的是谁,他心想着这疯狗怎么追到这儿来了?想起张是非前晚对其非人的殴打,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呀!!!”

那何谦刚才青筋紧绷正等着那张是非自报家门,没想到被身旁儿子突然的叫喊给下了一个激灵,他心里这个郁闷,便下意识的转身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那何事成的脸上,打的这孙子直叫唤,何谦骂道:“你叫唤个屁?!”

何事成这小可怜儿捂着脸指着那张是非十分委屈的叫道:“爸!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这一嗓子出来,整个院子里议论纷纷的声音更多了,他们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门口的那小伙子,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何谦的老脸都绿了,而这时,张是非三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在五步开外站立了脚步,何谦上下打量着这个后生,实在没看出他哪来的那般神勇能一个打六个,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你啊,之前打我儿子,现在还敢来我这儿?”

说罢,他对两旁使了个眼色,十几个坐在酒桌旁的老爷们儿站了起来,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对那何谦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带她走的,她欠你那些钱,连本带利我还给你,赶紧的,放人!”

何事成听到这话,慌忙捡起了那地上的皮包,拉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摞钞票,他对着何谦慌张的说道:“爸,是钱,咱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何谦骂道,他没看那钱,反而满脸阴笑,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钱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我儿子订婚,他们你情我愿关你什么事?”

张是非没理他,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那梁韵儿面前,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温柔的将她扶起,然后对她说道:“告诉他们,是不是你自愿的。”

那何谦冷笑了一下,然后也开口说道:“对啊,小梁,告诉他们,放心,这里的人和你妈都听着呢。”

梁韵儿愣住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何谦是村中一霸,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那自己母亲不是还会在危险之中?

“我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儿的!”不用说,语言如此刁钻的,正是那一旁的李兰英,他实在看不过去了,便破口大骂起来。

一旁站起来的那些男人见外人动粗口了,有几个好事儿的,便骂道:“我们村的事你插什么手?”

那李兰英一听,顿时冷哼了一声,然后连声喝道:“拉倒吧!还好意思说你们村的事儿?刚才这小姑娘都要挨揍了也没看见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出来说句话,现在能耐了,自己觉得丢人不?”

一席话,说的那些村民哑口无言,李胖子这话句句穿心,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人性其实就是这样,有些话不说透了永远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众人都红了脸,就觉得这胖小子的话如同脱了他们的裤子还抽了他们一耳光般,无法反驳。

张是非也没什么废话,他轻声的对那梁韵儿说道:“别害怕,相信我,我今天来了,以后就不会让你们母女受苦,说出你想说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接下来看我的,没人能够阻拦你。”

梁韵儿含着眼泪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对她点了点头。

我可以说么,我可以么?我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么?真的可以么?想到了此处,她哭的更加凶猛了,张是非这句话,她也许等了很久很久了。

“张是非……你可以帮我……”

她说出此话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放心的说,你是不是被逼的!!!”张是非大声的吼道,霎时间整个院子中安静极了。

梁韵儿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泪从刚才就没有停止过,她的担子确实太重了,而今天,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不想嫁给………他…………。”梁韵儿哽咽的说道。

张是非猛然的大喊道:“说大一点声,让他们都听见!!”、

“我不想嫁给何事成!!!”梁韵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这几个字,沙哑而有力,在今天这‘喜宴’之上,无异于抽了那何家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极了,何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梁韵儿竟然真的敢这么说。

但是她这一句话喊出后,张是非三人便会心的笑了一下,很好,这样就够了,张是非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样就够了。

于是张是非对那何谦傲然的说道:“好了,现在梁韵儿的态度也明确了,咱们可以说钱的问题了吧,梁家欠你的,我今天还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何谦确实是失算了,确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弄到现在这步田地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似乎他只有一句话好说:“你他吗的就是来捣乱的吧!!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真认为能走的出这个院子么?”

说罢,他夺过何事成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摔,啪嚓一声,杯子粉碎,虽然没理,但是那些一旁的狗腿子们也不好说什么,十好几个人呼啦啦围了上来。

张是非望了身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一眼,他们两个都报以无所谓的笑容,张是非便心领神会了,他边将那梁韵儿揽到身后边冷笑着说道:“怎么着,讲理讲不过就要讲打么?”

那何谦已经无话可说,只能耍泼喊道:“打你怎么的,跟你说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他吗的,今天如果不卸你条腿,我跟你姓!”

喜宴忽然变成了茬锛儿,那些前来蹭饭的乡亲父老们本应该各自逃窜,可是事情就是这讽刺,虽然见到要干仗,他们都各自离席,但是真正走的却没几个,一个个跑的挺远,没人组织,仿佛自发的将他们围成了一圈,不用多说,老少爷们儿们自然又组成了围观模式。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恐怕就是人性吧,他身后的梁韵儿有些颤抖,显然是怕张是非他们吃亏,张是非转头对她笑了笑,轻声的说道:“别怕,你把眼睛闭上,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后,他又转头望了望围着他们那十几个老爷们儿,张是非并没有将他们当盘菜,他只是望着那何谦说道:“咱们先说好了呗,今天这仗,你们把我打了如何,我把你们打了又如何?”

那何谦显然是气极了,十好几个平日里干农家活的汉子对三个小青年儿,这似乎就是一场稳赢的仗,于是他猖狂的说道:“别说我欺负你,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好,今天你要是能走着出去,梁家这仗取消,我要是再欺负她家我都不是人!”

“你记着这话就行了。”张是非冷笑道。

一旁的李兰英见有仗打,早就摩拳擦掌起来,他不耐烦的说道:“老张,你跟这孙子墨迹啥?能动手就他吗少吵吵!!”

这句地方化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身为男人解决问题,能动手就少动嘴,很明显,他们都是这般想的,于是张是非便也没再多废话,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然后傲然的说道:“来吧!”

那何谦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有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或者说他这人本身就有些变态,现在他也顾及不上今天是不是自己儿子订婚了,只见他一挥手,对着那些人狂喊道:“打死他们!!我偿命!!!”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刹那间,十好几号赤膊上身肌肉结实的壮汉抓起了板凳就像张是非三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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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沙粒子


class="width">本来那崔先生有交代,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但是正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打不行了,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野兽的一种,你不打我,你就会挨揍。

挨揍是我们shifei张的性格儿么?其实他刚才赶到的时候就想动手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何谦太不是人,谁家每个姑娘,你个糟糠老孙子还真好意思下手?

那十好几号人抓起了凳子,玩儿命的向他们三人丢了过来,张是非眉头一皱,也顾不上什么了,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梁韵儿,就在同时,只感觉到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再一看,一把木头凳子已经照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

张是非眉头紧皱,抬起胳膊一挡,凳子砸在了胳膊上,与其同时,又是好几把椅子砸在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这些中年人跟张是非之前遇到的非主流不一样,平时都干农活儿的,满身肌肉嘎达,下手挺狠,这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估计早就把人砸躺下了,可是,这小哥三个能算的上是普通人么?

这几亢亢亢凳子砸在身上,愣是将李胖子的火气给砸了出来,仗着皮糙肉厚,就从地上一手捡起一个凳子,他大吼了一声冲了上去!那些狗腿子们此时都喝了些酒,见胖子冲了过来便一拥而上,众人缠斗在一起。

霎时间这院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那些围观群众还不时叫好,有手欠的还上来打便宜,何谦那老孙子怕飞凳子伤着他,便十分龌龊的退后了好几步,张是非看在眼中这个呛火,他大骂了一声:“往哪儿跑!!”

说话间他一把将那梁韵儿推倒了围观人群中,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两下助跑飞身一脚就揣在了那何谦的腰上,踹的这老孙子怪叫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张是非刚要冲上去继续对这老孙子自由搏击,却被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

张是非此时只感觉到全身热血沸腾,也好!你们都上吧!看老子无差别攻击!!

他们打的正痛快,却苦了那一旁的易欣星,这人看上去就老实,来的时候崔先生也嘱咐他让他看着点儿二人,不想却还是动起了手来,易欣星知道无法阻拦,说实在的,在易欣星眼中,他还真不怕哥几个葬这儿,他怕的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畜生打红眼了动用妖怪的力量,那可就真完了,普通人哪儿经得起那样的攻击?到时候三人救人不成,直接进监狱了,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张是非李兰英喊道:“千万别用全力!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张李二人此时还真就有些打红了眼,不过他们心里却依旧清醒,知道这孰轻孰重,今天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明白!!”

明白就好,易欣星见两人回应,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确实老实,不想动手,只想钻进人群里等这场恶仗的完结,可是天不随人愿,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了他面前站了三个老爷们儿,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易欣星慌忙举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后陪笑着说:“你们看看,我是残…………”

啪!一个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没等他说完就狠狠的揍了他一拳,这一圈打在了易欣星的脸上,够狠的了,无缘无故的挨了一拳,让易欣星感到怎么就这么呛火,他想也不想的抡起胳膊就是一下子!

他的胳膊是纯钢的,砸在了那人脑袋上直接就把那人给敲晕了过去,易欣星确实气坏了,你说为啥现在人都专挑老实的欺负呢?

于是乎他也顾及不上什么了,他此刻心情就如同张是非一样,先打再说,他大爷的!想到这里他也大吼了一声加入了战局,别看这老易平时呆呆的,但是论起打架还真是块儿好把式,三拳两脚之间就干倒了好几个,他似乎真的气坏了,把人家揍倒了还不算,抓着一个刚才比较嚣张的人,这顿电炮飞脚,边打嘴里还不消停:“妈了个巴子的!残疾人你也打啊!!”

这句话把那群没心没肺的围观群众给逗乐了,但是他们的哄笑不久就被惊讶所代替,为什么?因为这仨人确实太猛了。-====-

那个胖子李兰英,一手抓着一个板凳,说句时候,他即使不用仙骨的力量,单凭兽体的怪力就可以雄霸这个农村大院儿了,板凳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在他的手中就好像两个闷锤,在人群之中一顿猛轮,一个人打五六个,三四个被抡倒在地直哼唧,剩下的两三个不敢近身,望着这胖子不住的心想人为什么可以猛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战况简直颠倒了过来,三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那帮打手却倒了一片,张是非见此情景,更加的没了顾忌,然后对自己周围的那些打手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搏击。

由于生气,他除了没动用仙骨之力外并没有留手,虽然几分钟下来,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是却并未感觉到疼痛。

那些围观群众们真的笑不出来了,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张开了嘴,院子中的那几张桌子早被掀翻,破碎的碗碟点缀着那些油腻的残羹,一片狼藉。

张是非一胳膊肘敲趴下了最后一个打手,战斗结束了,院子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或捂着肚子或抱着脑袋,不住呻吟,剩下的打手见情势不利,就都跑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没必要替人家当枪使当炮灰。

张是非此时体力确实消耗的很大,但是他却并没有退缩,反而转身去寻找那何谦的踪影,却并没有找到,只是看见了那何事成,这倒霉蛋儿吓的哆哆嗦嗦的,都愣住了,之前虽然他就见识过了张是非的神勇,他那被揍歪的鼻梁骨就足矣证明这张是非能打,但是今天他才真正意义的意识到了,这已经不是寻常能打的范围了。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哪位哥哥显灵啊!

张是非望着这小可怜儿,冷笑了一下,然后扭头吐了口吐沫,他的眼神在何事成看来,就好像是饥饿的人在望着一只全聚德般,他都快被吓哭了,心想不用这样儿吧,那晚打不够,现在这瘟神竟然还撵到家里打了!

这是,那梁韵儿焦急的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刚才她一直很担心张是非,不过她明白,自己如果刚才就出来的话,只能拖累他,万幸,张是非没事,于是她就忍不住跑了过来,快步的跑到了张是非身边,十分担心的问道:“张……你没事儿吧?”

“没事。”张是非笑了一下,温柔的回应着梁韵儿,但是梁韵儿却满眼望着张是非那受了伤的额头,这是旧伤了,刚才在打斗的时候扯掉了纱布,剧烈的运动使其又渗出血来,于是梁韵儿便快速的拿出了张面纸,也顾及不上什么了,十分爱怜的替他擦拭着。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身后李兰英和易欣星,他俩当然也没事儿,没事就好,他心里想道,于是便对着梁韵儿说道:“不用担心我,放心,所有的事情都要过去了。”

梁韵儿含着眼泪点头。

李兰英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装着钱的皮包,然后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会意,便大步的向那何事成走去,何事成两腿抖如筛糠,连逃跑都做不到了,望着张是非满脸冷笑的走过来,只能不住的摆着手:“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孩子,竟然被吓结巴了,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便说道:“放心,不打你,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是来接人的,是你们要打,我们也没办法,你爸呢,叫出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从那屋子中传来了何谦的声音,张是非上眼一看,只见这老孙子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拿着一支‘沙粒子’。

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居民私藏,但是在某些边远山区,却依然有农民擅自组装**,这‘沙粒子’便是**的一种,单发的,威力很大,打铁丸儿的,那铁丸被刻了十字花,打在东西上就能炸开,据说离得近了都能崩碎花岗岩。

见这孙子竟然拿枪出来,院子里的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要知道现在情势如此紧张,要是走火了怎么办?涉及到自身安全,老少爷们儿们哪还有围观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姐尖叫了一下,然后大家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院子,但是他们却没一个人报警,这是废话,何谦是当地一霸,如果警察来了的话,他有枪这件事也难辞其咎,况且村子里想卖粮食还得找他,如果他进去了,说不定冬天的时候怎么办呢!要说人都是自私的,这种自私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泯灭人性,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即使有平时受何家欺负的,也不敢这么做,毕竟事情弄不好的话,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到时候何谦没事了,还不得找他们算账?况且现在还有戏看,何苦找那不自在呢?于是乎村民们各回各家,只有几个好奇心极重的,趴在院墙上偷看。

他大爷的,这杂碎竟然有枪,望着那被布缠着的枪管儿,张是非心中也是一惊,他心想着看来这老杂碎真的是狗急跳墙,这事儿闹大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怕,而是对着那何谦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何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确实失去了理智,他举起了**,然后对着张是非喊道:“我说过!要你留下一条腿!给我跪下!”

跪你大爷。张是非冷笑着,他不怕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知道既然到了这地步,要是在隐瞒实力那就是早死了,他怕什么,要知道他可是妖怪!真动起仙骨的力量话,谁他大爷的都别想跑!

一时间,他又起了杀念。于是指着那何谦冷笑道:“你开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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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指哪打哪儿


class="width">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胖子和易欣星见到何谦这村子从屋子里抄出了‘沙粒子’,也有些感到惊慌,但是这份惊慌稍纵即逝,那易欣星不用多说,我们的李胖子也是平常总跟妖怪干架的主儿,望见张是非没动,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俩倒是有些怕那张是非控制不住,一个谢谢关照过去把那何谦打死,倒时候可真有些难办,要知道张是非仙骨的力量普通人也能看见,之前游乐园里那个倒霉的保安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一个人看见和一群人看见那完全就是两回事儿,一个人见到妖怪别人会以为他们是神经病,但是一群人见到妖怪,那他吗2012真就远了。

他们三个之中,易欣星年纪最大,经历的事情也最多,虽然他的性格有些天然呆,但是关键时刻他还真不掉链子,见现在失态进入了白热化,他下意识的瞟了身后几眼,暗道不好,吗的,要说现在真的是现代化了,那些趴在大墙上看热闹的老乡手中的手机都比他的好,有几个年轻的,煞有其事的拿起了手机跟狗仔队似的,将院子里的一幕偷偷的录了下来。

干!这改革开放以来落下来的坏毛病还真不少,比如摇头吃肉还磕药、B超男女先知道、拿着手机乱拍照、白看盗版哈哈笑,早听说江湖四大陋习,今天易欣星总算是见识到了,他心中这个担心,要是张是非施展他那‘谢谢关照’被拍下来了怎么办?虽然被弄到网上会被说成是卡卡罗特诞生30周年的PS作品,可是要真被那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发现,可就惨了,他们被当做实验品而解剖都算轻的!

不行,这样一定不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韵儿确实是吓坏了,她只是个普通人,望着那何谦黑洞洞的枪管,顿时吓得小脸煞白,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然间挡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张开了双手对着那何谦喊道:“不,别这样,我……我答应……”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张是非的大手给捂上了,她只感觉到耳旁传来了张是非那轻柔的声音:“讲出的话,就要负责,乖,没事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在梁韵儿的心中,就仿佛一股暖流般,以至于一时之间她似乎都忘记了恐惧,等回过神的时候,张是非又将她拉回了身后。<<>>

那何谦见张是非根本没鸟他,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道这老孙子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满脸铁青,脑门子上的青筋蹦蹦跳,难道这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么?

只见他将手指钩在了板机之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跪还是不跪?!”

张是非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右手抓着皮包,然后冷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敢开枪试试。”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右手已经运起了仙骨的力量,而左手则摆出了一个‘V’字型,由于阳光充足,而且他已经将仙骨之气压到最低,这一细小的动作,根本没注意,但是同为兽体的李兰英却看在了眼里,之前说了,李兰英虽然平常**呵呵的,但是在吃饱了的前提下,心思却很是细密,外加上跟张是非摸爬滚打几十年,说是他是张是非肚子里的蛔虫都不夸张,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死党的意思。

在情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张是非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制造这个机会的重任,只有李大熊能够但当了,情急之下不容他多想,只见他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嚎了一嗓子:“哎呀吗呀!!!!!”

这一嗓子来的却是突然,要知道刚才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空前的紧张,连围观群众都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毕竟这是整不好要出人命的啊!说起来那何谦也是十分的紧张,毕竟打枪不同于打飞机,谁家都没有杀人许可,这一枪要多大的勇气?这老家伙全身是汗,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李胖子的突然叫喊声愣是把何谦吓了一哆嗦,他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李胖子一眼。

就这一眼的功夫,对于张是非来说,够了。

说时迟那是嗖的一声,没错,真的是‘嗖’的一声,张是非瞅准了机会,右手猛然集中了仙骨力量,瞅准了那何谦的手腕又一次的甩出了那只皮包。

刚才说了,‘嗖’!

对于瞄准这种东西,张是非还是有些天赋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少数优势之一,还是小的时候扔石头砸班主任家玻璃练就的呢,那时候的班主任都是势利眼,学生在她的眼里也分三六九等,都说人民教师是园丁,这话没错,一个好学生可以间接的带动教室的奖金收入,而差生嘛,也没关系,只要有‘吗内’啥都好使,最可气的就是张是非这样儿的了,他家虽然有钱,但是可气的是竟然一毛不拔!因为三岁看到老,初中的时候张是非老爹就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德行了,他是商人,认为给一个二流教室投资,完全没那个必要,所以也就省下了这笔开销,要说人都他大爷的势利眼,这个老师从此看见张是非就来气,总没啥事儿就让他罚站,张是非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你让我走廊发展,你下课就看不见我,早跳墙上游戏厅里打恐龙岛去了。

为了报复班主任,张是非便总是连同李兰英一起,放学去砸她家玻璃,班主任家住五楼,小哥俩当年闲的蛋疼,竟然不分寒暑的坚持下来,到最后一扔一个准儿,杂碎了玻璃俩人跑的跟兔子似的,以至于那班主任现在还不知道为啥他家玻璃总被砸。

张是非真挺庆幸自己以前多么刻苦的学习,以至于今天才会有这种准头,方才他在院门口就已经试了一次,还真管用,不得不说他这手指哪打哪儿的技巧确实挺犀利的,刚才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打中,更何况现在距离不到二十步。

钱,确实是好东西,装满了钱的皮包狠狠的砸在了何谦的手腕之上,何谦手一吃痛,下意识的一抬手。

“呯!!!”那何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土质沙粒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只见枪口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在离张是非脑袋上不到一米的距离飞过,打在了院子外的一棵树上,啪嚓一声,一节树枝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霎时间众人都愣住了,这一声枪响吓的他们浑身一哆嗦,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犹豫,这正是他想要的!于是枪响过后,烟儿还没冒干净,他立马一个躬身就窜了上去,直接就将那何谦压倒在地,一把夺下了何谦手中的**,使劲儿一甩就扔到了墙外。

农村大院自然都是些土地,虽然下过雨不久,但是依旧缠着了一些石头之类的东西,何谦被扑倒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剧痛来的突然,他懵了,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放倒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刚缓过神的时候,张是非便抡起了拳头,左右开弓的照着那何谦的身上不停的招呼!

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何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身上,这顿资本主义社会式毒打,让他想不了太多,只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张大了嘴,不停的呼救起来。

张是非虽然没动用仙骨,但是真的没留手,拳拳到肉砸的这个痛快,心想着全部的事情,都是这老孙子挑起来的!吗的,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正义和在?公理何在?

梁韵儿母女确实属于弱势群体,但是总要有人来替她们出头的,命运选择了张是非,那张是非就要把这件事办明白!

不管这何谦如何呼救,但是就是没人敢上来,这不废话么,在那些村民眼中,这三个人就跟散打冠军似的,谁敢贸然上来?俗话说的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从开始干仗,何谦的媳妇儿窝在屋里也不敢出来,而那何事成更是完蛋,见到这张是非骑在自己老爹身上,都吓的不敢动弹了,似乎是张是非也这般对过他,所以有了阴影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这孙子不应该叫何事成,应该叫何事能成才对。

其实那些围观群众们看的也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何事成也不是啥好人,他们属于墙头草,谁占优势他们向着谁,刚才还想看三人乐子呢,现在形势逆转,有的已经在心中暗暗叫起好来,一顿暴打,直打到那何事成都有些喊不出来了,这才稍微了出了张是非心头的一股恶气。梁韵儿在一旁,竟然也有些不相信这事情会是如此的戏剧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走了上来,易欣星毕竟是主事儿的,他知道差不多了,便对张是非点了点头。

张是非会意,让李胖子将那何事成架起,张是非望着那满身是伤的何谦,看他这副德行还真挺可怜的,一把岁数了,可还是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完全就是自找的,害了两家两代人,完全就是他吗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他便对那何谦冷笑着说道:“爷们儿,打够了吧?”

何谦此时哪敢多说什么,慌忙点着头,张是非便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道:“好,打够了就行了,既然打够了,咱们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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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理战术


class="width">院子内十分安静,但是院子外却好似一窝蜂的炸开了锅,这也未免太戏剧化了,半个小时不到,喜事儿差点变成了丧事儿,你想想啊,这都动枪了,都骇人?

不过又说回来,你动不动枪暂且不说,单说说你枪都拿出来了还让人揍成这德行,就真的有些骇人听闻了,虽然东方时空总是说讲述我们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是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儿,哪儿有这样儿的啊!

那张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从皮包里取出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几行字,正是临走的时候崔先生帮他立的字据,他指着那字据,对快被揍成猪七荤他哥猪八戒似的何谦说道:“既然你打够了,好,OK,咱们现在说说我来的原因,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刚才一顿胖揍,那何谦一只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恨’的少年,不由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苦于现在自己被他们挟持,如果反抗的话挨得揍会更狠,于是他便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张是非笑了下,继续说道:“其实爷们儿,跟你说句实在话,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你说我说的对么?”

那何谦没说话,成王败寇,没啥好说的,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忏悔或是认错的模样,按照常理,应该是在酝酿怎么报复吧。

张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是没办法,这是临走之前崔先生嘱咐的,原封不动的搬出又不能浪费多少时间,况且张是非现在真的发觉有些事自己还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这何谦能完爆他好几条街,于是就先把敞亮话给说了,他的声音很大,院墙上那些人都能听得到。

他见何谦没反应,心想这也好,起码不用跟你这老帮菜继续开辩论会了,直接掏重点,大家都方便,于是他便指了指那身边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的梁韵儿,对何谦朗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想跟你的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凡事儿都要讲个道理你说对不对?朝廷都说了,大家生来平等,所以你也用不着纠结了吧。”

“……………………”何谦瞪着张是非,他现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驾着,根本无法挣扎,强烈的屈辱感袭来,呛的他一句话都没有。

李兰英在一旁不耐烦的叫道:“老张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吗的,该咋办就咋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办事儿要办的敞亮,话不说开了是不行的,于是,他直起了身子,转身对着那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大声说道:“各位相亲,今天我们三个来这里打扰了各位的吃饭的雅兴,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位何谦,你们应该比我熟,可是他仗着梁家欠他钱,就想霸占人家的女儿,这事你们应该都不了解吧?!”

那些看戏的人们四下议论着,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谦给梁家放高利贷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听过些,今天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更是让他们相信了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张是非望着那些老少爷们儿交头接耳,冷笑了一下,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又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将心比心,我们谁家没有个女儿姐姐什么的,何谦的为人……我就不说了,如果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有些人开始同意张是非的观点了,张是非趁热打铁,继续大声说道:“没有人,对么?好,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位梁韵儿……”

说话间,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韵儿,梁韵儿顿时低下了头,张是非说道:“你们知道,她为了替母亲还债,在城里受了多少的苦么?这本来都不是她所应该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却毫无怨言,为了母亲,即使自己嫁给这何事成都毫无怨言,试问,她又有什么错?”

张是非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村子里的谣言本身就是捕风捉影,长点脑子的人仔细想想都会想出破绽,如今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些围观群众对这梁韵儿顿时肃然起敬,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了。

“是,这丫头确实不易……”

“她都是为了周大嫂……确实孝顺…………”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头发,跟鸡窝似的……”

“哎呀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一番话下来,围观群众们一轮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不得不说,语言的威力有时候远胜武力,要不怎么以前那些连胳肢窝都练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终干不过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自己却晚上找贵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蚁力神,语言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在张是非声情并茂的解释下,不说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动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经教导张是非,事出有名,就是两口子都要领个结婚证儿呢,有结婚证的叫夫妻,没结婚证儿那就叫苟合,兴致都不一样。

梁韵儿望着那些从小看她长大的乡亲们此时对她都是一脸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混合着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张是非见这阵势,心想着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趁着那些乡亲们热乎劲儿还没过,又朗声的说道:“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倒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今天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张是非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何谦狂喊了一声:“梁家欠的钱,我还了!!连本带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霎时间,那墙外的群众跟炸开锅似的,也顾不上何家多猛多势力了,有不少人竟然忍不住还叫起好来。

要说刚才,何谦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人头猜屎马有失蹄,他心想着自己今天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这晚辈后生的道儿,可就在刚才他却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张是非的一席话就跟像是把他在众人面前扒光了一般,一时间他竟然老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这里还要说一嘴,其实这人啊,就是这样儿,背地里做点亏心事,老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大家发现以后才会觉得丢脸,不管怎么说,何谦这老脸今天算是丢进了,张是非这些话简直要比砍他大腿还难受。

但是这老东西却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服软,只见他恼羞成怒之下,对着张是非狠狠的说道:“你行,咱们细水长流!”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我还真就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爹老何头做过什么,给你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说什么?”那何谦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张是非,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毕竟当年那个骗局只有他们爷俩知道,就连何事成都没告诉,而现在眼前这小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当年那二百块钱,根本就是个笑话,只不过是你爹的一个骗局罢了。”

张是非的声音确实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跟钉子一样,猛的钉进了何谦的耳朵,这老家伙只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少年语出惊人,接二连三的到处了他那些打算烂到肚子带进棺材的真相,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他越发的觉得这三人不简单,他顿时惊恐万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张是非望了望易欣星和李兰英,他俩都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张是非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职业是这么的给力,他无比自豪的说道:“我,也是阴阳先生。”

张是非讲出这句话后,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那分头的意思,其实最开始他也十分的憋气,为什么还要给这老孙子钱?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崔先生这么做,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毕竟何谦的爹与那梁显山都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即使那林叔来也是这样,口说无凭,真相只能被扭曲,其二,刚才已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何家在这村里确实有些门道,起码有人能给他卖命,张是非如果不给他钱,强行的带走梁韵儿,那梁韵儿的母亲怎么办呢?日后何谦想要报复的话,张是非心中一定会后悔。

所以,凡事想的不要太简单,这也是崔先生教给他的,张是非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今天不仅要打,还要在心理上彻底的摧毁何谦,让他感到害怕,然后用这份真正的恐惧来制约他,让他以后都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不敢再去骚扰那周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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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自由了


class="width">这四个字儿,那何谦太熟悉了,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俩阴阳先生才发的这笔横财,虽然那天他不在,没有见到那两位,不过在他老爹的嘴里他也能得知一二,往往越老的人就越迷信,当日梁家确实邪门儿,这正是日里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这何谦心中一直有件事儿压着,自然是对这类事深信不疑。

当他听到眼前这年轻人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确实惊呆了,惊讶之余伴随着阵阵恐惧,他已经不年轻了,鬼神之说想来都是讲因果报应,那些民间故事中,伤天害理的哪有几个好下场?外加上今天这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合常理,这个老头子这回真的是吓坏了。

他心中不断的想着,我伤天害理了么,我伤天害理了么?

那还用说,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吗的,难道这都是报应?

张是非见这老头子似乎吓的快尿裤子了,心中却并未有一点怜悯之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这今天的一切,已经够照顾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俯在了那何谦的耳边,冷冷的说道:“还有,林秋胜让我告诉你,你父亲死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不要想以后如何,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何谦耸了,这回真的耸了,如果不是李兰英架着他,估计他现在都得昏过去!林秋胜是谁,自然是那林叔了,当年老何头曾经问过他二人姓名,之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何谦,何谦现在更加的相信了张是非的话,一点怀疑都不敢有了。

如果说这老孙子刚才提枪出来时,脸色是铁青的,那现在他这张老脸就是深绿了,苦胆差点儿都没被吓破,那还有什么力气去想报复?只见他一副绝望的表情望着张是非,然后不住的说道:“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张是非见他已经完全不行了,心想不能吓了,再下该晕过去了,于是便拿起了那张合同,对他说道:“看你也一把岁数了,就给你留点面子,钱一分钱不差你的,把当年的借据交出来,另外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何谦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般,然后对着何事成喊道:“快进屋!找你娘,把借据拿出来!”不远处的何事成傻眼了,他从刚才就一直没敢动地方,就跟让人给搓了穴似的,他心中这个不解,为何刚才他老爹还满眼怨恨,转眼间竟怕成了这个样子?这姓张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当然了,以他的智商,也许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情,他惊讶的说道:“啥?”

“啥个屁!!快去!!”何谦用尽全力喊道。~~~~

何事成见父亲这么说,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好照办,没过十分钟,他就跑了出来,来到了何谦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爸……你真的要……”

“爸个屁!你是我爸!!”何谦都快哭了,心想都TM赖自己这倒霉孩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几个瘟神,这可好,鸡飞蛋打不说还差点被打了个残废。

何谦是带着哭腔儿骂的,那些门口以及墙上的围观群众都听了个真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嘛,他们心中这个解气,心想着这恶霸也有今天,有几个小年轻儿的,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和打哈欠一样,都是会传染的,一个笑,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何事成双手颤抖的将那借据递了过去,张是非接过了,然后示意李兰英让那何谦在另外一张合同上画押,要说胖子够损的,他嘿嘿一笑,一把松开了何谦,这老东西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胖子拿出了笔,看着何谦在那张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梁家人的合同上签了字,他还觉得不过瘾,对着那何谦大喊道:“再按个手印儿!你大爷的,刚才打死我了都。”

其实胖子皮糙肉厚的,刚才还真没挂伤,这句话听在易欣星的耳朵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没阻拦。

何谦望着凶神恶煞的胖子,哭丧着脸说道:“可我家没印泥啊!”

“用屁印泥,看我的!”胖子不含糊,直接抄起了那何谦的右手,张开嘴露出了槽牙对着他的大拇指卡崩就是一口。

“啊!!!!”

在何谦惨叫声中,张是非望着手中那张可笑的‘借据’,这张纸,纸张泛黄,由于多年来对折的关系,都快断掉了,真想不到,就是这一张荒唐的契约,却害苦了那梁家两代人的命运。

现在这个季节还真是阴晴不定,刚下完暴雨不久,又起风了,张是非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她满脸泪痕未干,正呆呆的望着张是非,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风中的她显得那样单薄。

好了,亲爱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噩梦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慨,卡卡卡几下,当着梁韵儿的面,将那借据撕了个稀巴烂,然后用力一扬,那些碎纸片就随着风飞舞在院子中,刚才那张借据带来的是梁家两代人的噩梦,而这些碎纸片则意味着梁韵儿的新生。

张是非望着那些纸片被风四下吹散,一桩心事也算是了解了,他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今天自己没丢脸,更确切的说,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长脸的一天,多亏分头,他才有几天,看来以后要对她尊敬一点了,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乐呵呵的递过了那张合约,张是非扫了一眼,没错,标准的签字画押,不光签字,还画了押,血淋淋的手指印儿在上面摆着呢,错不了,张是非接过了那张合同,李胖子似乎还觉得不太解气,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能相信这老孙子么?要不,把他身份证扣了?”

他的声音很大,明显是给所有人听的,张是非望了望那何谦,这老孙子坐在地上,捧着右手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言语,何事成此时才敢抱起老爹,同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是非顺手将那张合约递给梁韵儿,梁韵儿如梦方醒,望着这张纸,竟有些不敢接,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温柔的说道:“乖,没事了,快收起来吧。”

梁韵儿这才慢慢的接过了那张合约,那张合约再她的手里似乎无比沉重,以至于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望着上面的那几行字,然后又望了望张是非,从刚才开始,她的眼泪似乎都没停过,只见她哽咽的对张是非说道:“这………真的……我是说真的……”

梁韵儿早已泣不成声,而张是非则柔声对他说道:“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不必在为别人而活。”

“哇!!”梁韵儿听到张是非这句话,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张是非的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根本不像是寻常人的哭声,这哭声里,掺杂世间百味,任凭谁听到,心中都会为之一酸。

一时间四周变得十分安静,连那些围观的群众们都不说话了,看见这一幕,他们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是滋味,她哭的像个孩子,是啊,梁韵儿确实还是个孩子,她这个年龄,正应该是享受生活,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她却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终于得以解脱,这些事情谁知道,谁又会不动容呢?

张是非没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完全将那院子中的何谦父子当做了空气,似乎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李胖子最见不得这种感人画面了,虽然他也为自己这兄弟感到高兴,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多没面儿?只见他歪着大嘴,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转头望了望易欣星,顿时有些无语,只见那有些天然呆的易欣星此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兰英这个别扭,他心想着大哥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不用这么夸张吧。

过了一会儿,那梁韵儿停止了哭泣,只是不住的哽咽着,她这几天哭的已经够多了,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张是非见她哭够了,便笑着对她说:“行了,别哭了,先带我们去你家吧,好么?你看我们还没落脚地方呢。”

梁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那何谦父子一眼,便领着张是非向院子外面走去,李兰英和哭得稀里哗啦的易欣星跟在后面,李兰英似乎还不解气,便转头对着那何谦喝道:“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那钱你留着买棺材吧,你要是不服,上哈尔滨找我单练,以后别这么狂,明白不?”

何谦现在处于崩溃状态,自然不敢言语,这一席话听在他耳中就跟刀割一般,而那些围观群众却再次沸腾了,这伙人,真是太牛B了!!

四人走到了院门,那些百姓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些好事儿的不住的问他们,老弟你们到底哪儿的啊,这么厉害?张是非笑了下,没说什么,挽着梁韵儿的手走了出去,而那胖子十分猖狂的说道:“我们哪儿的你们没看出来?哈尔滨散打队知道不?”

你可拉倒吧!易欣星觉得太丢人,为了防止胖子继续吹牛,便一把拽过了他,尴尬的笑了几下,向那张是非和梁韵儿追了过去。

身后的围观群众们见他们走远了,倒也十分知趣儿,没追上去,虽然今天他们是来坐席的,没怎么吃消停便来了搅局之人,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内幕永远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不,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贴切,因为这可是大新闻啊,何谦让人给收拾了,而且情节惊险刺激外带离奇,都动枪了,跟武打片似的,这曾经的地方一霸,今天可真是丢大人了。

这件事,够他们说上半个月了都,众人都有收获,便都各回各家了,别说,日后这件事还真被传的挺神,口耳相传之间,那张是非一行人的身份都被夸大了,老张家说这一伙人啊,一定是公安局的,老李家就说了,这一伙人,一定是反黑组的,越传越大,最后竟然还有人说三人是嵩山少林俗家弟子,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些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这里暂且不表。

众人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了何谦一家人,何事成的母亲胆小怕事,见人都走了才出来搀扶着,她跟何事成一起将何谦搀扶回了屋子里,何谦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睁开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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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最难战胜的人


class="width">“可让我怎么感谢你们!”

在梁韵儿的家中,那周胜男老泪纵横,她听自己女儿讲出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竟然控制不住,要给张是非跪下。

这可真折煞我们的shifei张了,他望着自己这未来的老丈母娘,慌忙上前将他扶住,然后连忙说道:“阿姨,不用这样,应该的,应该的…………”

他越是这般说,那周胜男就越是伤心,要知道她本来都已经放弃希望了,可是当自己女儿回到了家中还拿着一张意味着她们母女自由的合同时,她真觉得这是个梦,可是又如此真实,压在自己身上几十年的担子忽然丢了,一时间真的让她感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能她可以想到的,就只有跪谢了吧,可是她这一举动却搞的张是非十分狼狈,一旁的李兰英和易欣星在看热闹,李兰英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型儿,看到自己死党手忙脚乱他不由得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张是非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吗的这胖子,就会看我笑话,笑吧,你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儿了,等你以后看见你丈母娘的,看你能什么样儿。

最后,还是梁韵儿上前解围的,她跟张是非一起将她母亲扶起,然后声音沙哑而略带些抱怨的说:“妈,别光谢谢了,人家大老远来的,还没吃饭呢……”

“对对对,你看我……孩子,你们饿了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杀鸡……”周胜男听女儿这么一说,便连忙起身说道。

呼,终于松了口气,张是非擦了下头上的汗,心想着看来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并不是妖魔鬼怪,反而是女人啊,刚才这阵势真把他吓坏了,仿佛要比在何家群殴时还累,见周胜男终于不跟他说谢谢了,张是非连忙说道:“阿姨,没事儿,我们又不是来吃饭的…………”

周胜男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模样俊俏,讲话得体,恩,就是瘦了一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这年轻人做出今天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她相当满意自己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比那何事成可是强了千百倍,于是她便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说道:“你瞧我,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不行,你就听阿姨的吧,先看看电视,别见笑,电视是旧了些,还是小韵去年买的呢,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开饭啊。



梁韵儿点着头,对母亲说道:“妈,我帮你。”

“哎呀帮什么帮,你快去给这几位小伙沏点茶,然后跟这位……你叫小张是吧?”

张是非头一次被人这么尊重,都把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着后脑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阿姨,我叫张是非。”

那周胜男围着围裙,对着梁韵儿说道:“你陪小张聊会儿,你们这年轻人有话题,我先去杀鸡了。”说完,她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屋子中又剩下了四人,梁韵儿的小脸儿腾一下就红了,她明白自己母亲是什么意思,不过说起来这事废话,就她和张是非那点儿事儿,有谁看不出来呢?

一时间,她无话,张是非也无话,李兰英打开了电视,跟易欣星很识趣的看了起来,他跟梁韵儿到是没啥讲究的,之前在狼嚎的时候也聊过,他见到这俩人大眼瞪小眼,觉得有些有趣,便开口对那梁韵儿说道:“嗨,妹子,别飞眼儿了,赶紧弄点儿什么吃的给我们先垫吧一下啊,刚才打仗,饿死我了,你看我都被饿瘦了。”

话说完,他拽了拽自己那蛤蟆肚子,被这一喊,梁韵儿回过了神儿来,连连点头,从自己的旅行包中取出了一些速食品递给了胖子,胖子接过后一脸坏笑,边指了指张是非,边对梁韵儿说:“怎么你也会害羞啊,没事儿妹子,你不用太感激那小子,都是这孙子应该做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反驳,确实,胖子说的很对,但是要知道女人这种生命体,天性就是护短,现在她潜意识下,似乎将张是非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只见她小脸通红,用小拳头轻打了一下胖子,然后说道:“不许你说他。”

胖子乐了,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对张是非笑道:“你瞅瞅,老张,你媳妇儿揍我,咋办。”

一听那李兰英这么称呼他,梁韵儿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儿了,她知道现在说不过胖子,便剁了下小脚,然后对胖子娇羞的说道:“懒得理你!”

说完后,她便走出了这间屋子,路过张是非的旁边,满眼柔情的看了他一眼,从眼神上看得出,她并不讨厌‘你媳妇儿’这个称呼。

张是非心中这个暗爽,连从外面传来的《好日子》都觉得如此顺耳,梁韵儿出去后,他满脸傻笑,人生真是变化太快,真的是太刺激了,如今坏事变好事,不仅帮那梁韵儿解决了她家的麻烦,打跑了传闻中的一方村霸,更是赢得了佳人芳心,这些来的太过容易,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哥们儿我真的转运了么?他想到。

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不爽都做不到,张是非看着电视,外面那村广播喇叭中的《好日子》还没有停,似乎是循环播放的,此时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跟几个小时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民歌皇太后宋姐的声线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他感到无比的受用。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张是非感叹道。

张是非确实感觉到高兴极了,他高兴的是自己心愿得以实现,一旁的李兰英也挺高兴,他高兴的是刚才那仗打的确实太过瘾了,有理有面儿,还有一种做了大侠的感觉,原来做好事是可以这么快乐,顿时,李胖子心中优越感飙升,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在脑子里循环,一时间二人都十分的开心,但是一旁的易欣星却显得有些忧虑,他望着张是非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是非看见他这副模样,便问他:“怎么了易哥?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呢?”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走下炕,对那崔先生说道:“你跟我出来下。”

张是非一愣,这怎么回事儿,搞的这么神秘呢,一旁的李兰英也说道:“干啥啊易哥,有啥话我不能听啊?”

易欣星看了李兰英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跟他说两句,没事儿。”

“切,德行。”李兰英此时正在吃东西,所以也没太在意,那易欣星示意张是非跟着他,然后便走了出门,此时,梁韵儿正在帮着母亲在厨房做饭,张是非心中挺纳闷儿,这易欣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见老易表情挺认真,完全不是平常那副痴呆相,便也跟了出去。

在院子的篱笆墙边儿上,张是非问他:“出了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

那老易看着张是非,看的他有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老易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话,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就说吧,这墨迹呢?”张是非有些无语,心想着这老易怎么也跟那崔分头似的,说个事儿都磨磨唧唧,给人的感觉跟三藏法师临凡似的,难道干这行儿的都有这爱好么?

那老易见张是非这么说,便不再墨迹了,直接进入主题,对那张是非说道:“你最好不要离那梁韵儿这么近。”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自己怎么回事儿,忘了?”

卧槽!张是非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由于刚才打架打的那么爽快,一时间血脉喷张,竟然忘记了现在自己还背负着‘幻情之身’的诅咒,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了以前徐莹死去的那个画面,顿时感觉到不寒而栗,听易欣星这么说,难道是自己身上的诅咒又要应验了么?

想到了此处,他慌忙对那易欣星说道:“不会吧,难道这又会是一场泡影?”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他正色的说道:“不,现在你这还不足矣引发那‘舍情’,因为你和那梁韵儿,虽然彼此都有这个意思,但是毕竟中间还有一层‘窗户纸儿’,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这层‘窗户纸’挺薄,如果你再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节制的话,估计悲剧还会上演。”

呼,吓死我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心有余悸,他的心怦怦的跳,好在现在诅咒没有发作,要不然的话,他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知道自己这次遇到梁韵儿,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如果因为诅咒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张是非上哪吃后悔药去啊?

于是,他便问那易欣星:“易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易欣星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其实,你崔哥让我来陪你们,主要就是因为这个,何家的事他相信你能摆平,这话是他让我转告你的,往往最难战胜的人,就是自己。”

张是非还有些没听懂,便又问那易欣星:“你们的意思是?”

(今日有些卡文,就两更六千字吧,明日恢复。)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奈何郎情妾意


class="width">“你要么保持着状态,要么不搭理她。

”易欣星正色说道。

张是非心里十分难受,这也正是他所害怕的,没想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想到了此处,他那本来极好的心情,顿时如坠冰窟般,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对他和梁韵儿而言,最困难的一关是什么,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

易欣星见张是非表情沮丧,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对他说道:“老崔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世间万事都在一念之间,这念是最大的心魔,能不能控制得住,就看你自己了,相差踏错一步,很有可能抱憾终生,相信老崔,额,这句是我说的,老崔他和你差不多,比较有经验。”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天堂在哪儿呢啊!

他终于明白了,感情现在比之前更操蛋了,之前是郎有情妾无意,现在都他大爷的已经郎情妾意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叫他收手,能收的住才怪!

张是非沮丧的想着,这得多大的决心才能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保持不冷不热啊,对于他来说,确实太难了,那易欣星见他这副摸样,也有些为他感到叹息,于是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别灰心,现在还不是最糟的。”

这还不糟?是不是要玩儿死我才开心啊!?张是非有些无语了,他望着易欣星,等着这个老小子继续说下去。

只见易欣星说道:“起码你还有希望,你已经够幸运的了,因为有目标,终点就不会再遥远。”

张是非愣了一下,便已经明白了这易欣星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的,自己现在起码有目标,不就五百只妖卵么?刨除自己干掉的三只以及那分头一伙干掉的七八只,再加上卵妖叛徒十五这个二五仔做掉的几十只,还有几百个,但是这个数只会越来越少,不会越来越多,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几十只妖卵报销了,算上那妖卵自身的窝里斗,相信妖卵灭绝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吗了个巴子的,大不了从明天开始,回到哈尔滨不休息就开整,一定有一天可以抛弃这身恶心的鸟肉,回到正常人生活的!

想到了此处,他的自信便有回到了身边,对,自己用不着这么悲观,起码还有希望,为什么还要悲观呢?

要说啊,这就是人的根性,没媳妇儿时想媳妇儿,有媳妇儿时想小三儿,有小三儿时想初恋,这山望那山高,永远不会有满足的,张是非心中想到,其实现在也不错,没变成人之前不比这惨多了?

于是乎,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对那易欣星说道:“谢谢你,我没事儿了,你要回去时也帮我传话给那分头,就说不用为我担心,如果为我担心的话自己来告诉我。



易欣星见张是非没事了,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俩啊,都是一个性子,现在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现在只想尽快消灭那些该死的‘蟑螂卵’,这应该不是打算,而是梦想吧。”

易欣星听他这么说,便会心的笑了下,然后对他说道:“不,你要明白梦想这种东西是只能无限的接近,而永远无法实现的,要不然的话,就不叫梦想了,你还是先打算一下如何继续增加自己的实力吧,不是我说,你现在,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说完这句话后,那易欣星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进屋了,留下了张是非一个人在院子中,反复的思考着自己,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能再晃晃荡荡游手好闲,崔先生说,仙骨一共分三个阶段,其一聚气,其二外放,其三化形,张是非达到第二个阶段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自创了一招十分拉风的‘谢谢关照’,但是之后就一直没有突破了,眼下压力越来越大,是该静下心来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好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了头望了望上空,你别说,这个小村子虽然贫瘠,但是天空却是无比清澈,蓝的像块儿玻璃样,张是非望着这片天空,努力的去相信着在那个轮回中的景象,那时候的天,可也是此般模样?

张是非一行人来到梁韵儿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胜男为他们准备的自然是晚饭,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小鸡儿炖蘑菇,溜豆腐,土豆烧肉,家常凉菜,酸菜汤。

梁韵儿常年在外上学打工,不能总回家,看得出来,周胜男自己一人在家过的是多么节俭,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最好的菜了,张是非他们围在院子中的一个小桌子旁,周胜男又端着一个小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十分歉意的对着他们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小地方,初一十五才会有集市,所以没多少肉菜。”

“说哪儿去了阿姨,这已经挺好了。”周胜男如此客气让张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挤出了一副乖宝宝似的笑脸。

“挺好,挺好。”那李胖子跟易欣星更不是啥讲究人儿,胖子虽然是吃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尝尝这地道农家饭也不错,他闻着那鸡肉的香味儿,直咽吐沫,早已食指大动准备大快朵颐了。

那周胜男拍碎了那土坛子上面的泥巴,掀开红布揭开油纸,霎时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四溢,周胜男笑着说:“今天真高兴,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母女,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酒还是小韵他爸活着时候自酿的呢,来我给你们倒上。”说完,她便捧着酒坛子为张是非三人倒酒。

梁显山活着时候酿的酒,可真有年头儿了,酒是越年头多越香,倒在碗里都有些粘稠了,张是非很是惊喜,自打从瀛洲回来后他才发现,原来现在这个时代的酒跟刘伶那儿的酒一比,简直如同马尿一般,如今终于见着差不多的了,他跟胖子自然欣喜。

那梁韵儿站起身,对自己母亲说道:“妈,我帮你倒吧。”

周胜男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不用,人家帮了咱这么大的忙,我倒点酒怎么了,对了,你进屋,去立柜下面找找,应该还有过年时攒的一卦鞭炮,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也喜庆喜庆。”

梁韵儿依着母亲进屋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阵阵鞭炮的相声,噼里啪啦的倒也真是喜庆,葫芦架下的小饭桌上,众人的酒碗碰到了一起,梁韵儿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桌旁的众人,他们都在笑,包括张是非,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笑的却很纯真,母亲也笑了,虽然眼眶中含着眼泪,现在这个结果,是她想都未曾想到的,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人一开心,往往就容易醉,结果他们将梁显山活着时留下的酒都给喝干了,一共三坛子,一眨眼,已经到了晚上,累了一天,三人便在梁韵儿家住下了,三人一个土炕,倒也睡的下,那天,张是非出奇的没有做噩梦,睡的很是香甜,晚上的时候,梁韵儿偷偷的起床,趴在门口的窗户上望着张是非,见他好像个孩子,睡觉还张嘴流口水的样子,不由的又发出了幸福的微笑。

她这一晚,没有睡着,可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她已经自由了,而是张是非,这个男人的样子一直在她脑子里转悠,她心里终于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

夜,安静极了,也许夜晚本该就是这个样子,乌云遮住了残月,夜幕之下的小村中,只能听见一些蟋蟀的叫声。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失眠,但绝不止梁韵儿一个。

村子的那头,何谦也失眠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高兴的睡不着觉,自然也有人闹心的直挠墙,何谦便是后者,张是非一行人走了以后,他媳妇儿和孩子在收拾院子中的残局,而他却蜷缩在被子中,不断的颤抖,恐惧,是对于内心最大的折磨。

他明白,今天过后,他在村子中的名誉将一落千丈,他明白堵得上人的手堵不住人的嘴,堵得上人的嘴也堵不上人的心,日后村民们一定会笑话他,即使他是这村中一霸,这是何等的耻辱,不单单自己窝囊孩子抬不起头,就连他那已经睡进坟茔地的死鬼老爹也跟着受辱,这让他如何接受?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合同也签了,钱也收了,吗的,这钱怎么收的这么窝囊!!他心中就跟让刺猬滚了一般,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他想起‘阴阳先生’这四个字就感到害怕,他怕报应,这是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被曝光,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他那点儿破事儿?如果报复梁家的话,一定会被法办的。

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虽然法律对某些有势力的人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也不能太过分,激起民愤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快崩溃了,把自己包在被子中,不敢露头,反复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知道了真相以后,连老婆孩子都不叫他吃晚饭了(虽然叫他他也吃不下),一直到午夜时分,老婆孩子都睡了,他才爬了起来。

实在是太窝囊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他甚至想到了死,因为自己已经这德行,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万念俱焚下,他走到了院子中,在院角的马圈里翻出了一捆绳子,绕在那横梁之上,打了个死结儿后,踩着一块儿石头,将脑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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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恨意


class="width">活是活不起了,可死,真的就那么容易么?

答案是否定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念俱焚啊,何谦把脑袋伸进绳子圈里以后,眼泪都下来了,两腿不住的哆嗦,他实在没有勇气蹬开脚下这石头,僵持了十分钟左右,他终于放弃了,他不敢。-====-

他走出了马圈,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抽烟,边抽边哭,要说有的人啊,犯了错误,却从不在自身上找毛病,不会反省,只会去怨别人,恰巧,这何谦就是这种人,如今生不如死死还不敢之下,他的脑子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

梁显山!!吗的,都怪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话,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他此时思想偏激,竟然将这一切都推倒那早已经死去的梁显山身上,一时间陈年老账都浮现出来,那些本来是他欺负梁家的事情,被他这一想,都是他成了受害者。

梁显山,我恨你,我好恨,好嫉妒,思想永远是最犀利的勇气,一时间,嫉妒和憎恨竟然暂时代替了恐惧与轻生感占据了他的脑袋,只见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这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

他现在竟然已经有些癫狂了,都说极度受刺激的时候,人是很容易疯掉的,看来这何谦离疯是不远了,只见他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我好恨,我好恨……”

就在他快要失去正常意识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院墙外面跳了进来,不,说是跳有些不贴切,简直能算的上飞了已经,那黑影窜到了他的面前,双脚落地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响动,是一个人!!

何谦现在思维混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那黑影开口了:“你能感觉到恨是好事儿啊。”

何谦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他身前站着一个男子,体形纤瘦相貌俊美,一顶小礼帽歪歪的带在头上,正是那妖怪十五!

只见十五望着何谦,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望着一件艺术品,只见他邪邪的对这何谦说道:“还记得我么?我来帮你吧?”

何谦茫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精神崩溃之下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惊讶,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了昨天所做的一个梦。-====-

在昨天,何谦很早就睡下了,要说何谦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多纯洁,在梦中,他看见了早就已经死去的梁显山以及周胜男,梦中的他们还是年轻时模样,就在何谦家的院门外公然亲亲我我,这把何谦给气的,要说人啊,做梦梦见的东西往往都是不合常理的,由于是做梦,何谦也就没管太多,只见他随手抄起了一把铁锹,就冲了上去,从后面猛然的一抡,就把那梁显山的脑袋瓜子给砍了下了,望着那梁显山脖子处喷出来的血,何谦这个乐,心想着让你跟我抢女人,吗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梦中的周胜男见梁显山脑袋被砍掉了,却没有害怕,沾满了血污的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主动的投入了那何谦的怀抱,这把何谦给乐的,心想这个贱货,终于到我手里了!

可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回头一看,只见那被砍了头的梁显山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手中那头颅对他一阵邪笑,接着那个头突然飞了起来,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觉得害怕起来,极端的恐惧使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梁显山一点点的啃食着他的皮肉。

他猛然被吓醒了,那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个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梦见梁显山了,自从梁显山死后,何谦经常做这样噩梦,他擦了擦冷汗,坐起身,心中没缘由的冒出了一股恨意,他好恨,为什么这个死了很多年的混蛋化作他的梦魇。

不,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就在他反复的诅咒之时,忽然眼前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想以后不做噩梦么?”

何谦心中一惊,然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体面的青年人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家中!他吓坏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来,浑身上下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一旁的媳妇儿睡的正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那青年人满脸笑容,但是语气却不带一丝感情,他笑着对那梁显山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梁显山登时能说话了,他十分恐惧的问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说道:“你可以叫我十五,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我且问你,你以后还想再这样白天吃不下睡不着,晚上睡着了却做恶梦么?”

他这番话说出口,似乎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何谦听完后,竟然暂时忘记了恐惧和惊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我想。”

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好,我可以帮你,但是需要你付出某种代价,但是请相信我,这种代价远没有你现在的担惊受怕要来的痛苦,你同意么?”

当时何谦就像被催眠了一般,他点头说道:“我同意。”

“成交,契约成立。”那十五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儿石头,那块儿石头也就一个五毛钱的打火机大小,有棱有角的,在黑暗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只见那十五拿着那块儿石头,对着何谦笑着说:“我们合作愉快,明天我再来找你。”

只见那块儿石头猛然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然后何谦就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梦倒是挺奇怪的,他也没有多想,便起身开始琢磨着儿子订婚的事情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就把这梦给忘在了脑后。

何谦从回忆中缓过心神,他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正是昨天梦中出现说要帮助自己的那个人么?他望着十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这还是梦么?”

十五笑了笑,用他那纤细而柔软的手摆弄了一下头发,便对那何谦说:“是不是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我……”那何谦喃喃的念叨着,突然他表情沮丧的对十五说道:“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哈哈哈,我就是来帮你的啊,你现在很怕,但是这并不属于你,你要的是嫉妒与憎恨,这会让你重新找回尊严,我会给你勇气,但是还要问你一句,你敢要么?”

“敢!”那何谦十分激动的说,虽然他没啥文化,十五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但是此时的十五再他心中,无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此时十五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只见那十五哈哈大笑道:“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给你勇气去嫉妒,你就用这嫉妒去毁灭吧!”

说罢,他一抬手,何谦只感觉到周身上下火热无比,就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的难受,他胸膛的部位有一处打火机大小的印子浮现,疼得他实在受不住了,竟然发出了类似狼嚎般的惨叫。

院子中红光一闪,再度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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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谣言笼罩村庄(上)


class="width">张是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小村的清晨时分的安静,张是非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了,甚至是自然醒,他醒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撒进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窗外是微风拂柳的声音,都说,村庄中没有的东西叫现代化,而城市中没有的东西,则叫自然,这话说的真不错。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坐了起来,发现那易欣星早已起身,此刻不见了踪影,李兰英也起的很早,光这个膀子满身肥肉,正在揉后腰。

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说道:“嘿,这真是风水宝炕啊,怎么你也起这么早呢?难道是因为身处于大自然怀抱而心情舒畅么?”

“舒畅个六,宝炕个饼啊……”李兰英边揉着自己那肥腰边骂道:“太硬了,这一宿给我咯的,他大爷的,你俩啊,以后再也不跟你俩一起睡了,昨晚上那姓易的老翻身,气死我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感情这不是心情舒畅,而是压根儿就没睡好,于是他一边下炕穿鞋一边对他说道:“别带上我,我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老实个屁。”胖子有些无语的说道:“都吓死我了,大半夜摸我肚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憋疯了,取向变了啊?”

张是非的脸色顿时变了,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倒也不是啥限制级的梦,只不过是梦见他跟梁韵儿结婚了,做梦娶媳妇儿嘛,后来梁韵儿就怀上了,俩人这个高兴,梦中的张是非说啥要给那梁韵儿做胎教,想不到现实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悲剧,想到此处,他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之后呢?”

李胖子没好气儿的说:“之后?我脚把你蹬一边儿去了,然后你哼哼唧唧的又睡着了。”

张是非擦了下冷汗,好险,要不然他真是跳进黄埔长江也洗不清这断背之嫌了,于是他慌忙扯开话题:“昨天是太累了,啊,现在几点了?”

李兰英看了看手机,七点十分,正是黄金时间,两人穿好了衣服后便推门出去,正和那早已起床的梁韵儿打了个照面,梁韵儿在家不化妆,穿着也很朴实,只是寻常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系着碎花儿的小围裙,给人的感觉十分清纯,完全没了她平时那副有些妖艳的印象,就是两个眼睛还是很红肿,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小脸又是一红,然后轻声说道:“起来了啊。



本是多情种,堪种无情梦,张是非见到这梁韵儿,本来心中十分只高兴,但是马上又想起了昨天和易欣星的那番谈话,顿时,满腔柔情化为成了满脸的无奈,但是他也不能让梁韵儿发现啊,只好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恩。”

由于没睡好,一旁的李兰的心情有些不爽,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妹子,饿死了,有啥吃的没,吃完你俩再聊,以后有的是时间。”

梁韵儿回过了神,显然她有些尴尬,心想着自己似乎是失态了,于是便慌忙对两人说道:“已经做好了,咱们上院子里吃吧。”

两人点头,随梁韵儿走到了小院子中,今天天气真不错,抬头看去天空瓦蓝瓦蓝的,连片儿云彩都没有,由于昨天刚下完雨,现在气温也相当的凉爽,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早摆上了几碟小菜儿,昨天吃剩的小鸡儿,以及小咸菜儿什么的,一盆稀饭放在正中,那易欣星早已坐在桌子边吃了起来,他见两人起床,便手里捧着碗,对他俩说:“起来了啊,快来吃点,趁热乎,哎小梁儿,你这手艺真不错。”

梁韵儿现在恢复了自由之身,连性格都改变了许多,以前那拒人离开千里之外的冰冷早已不在,她听易欣星夸奖她的手艺,便甜甜一笑,然后跟张是非李兰英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张是非问道:“周阿姨呢?”

易欣星夹了一块儿鸡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道:“这阿姨,真热情,怕咱们吃不好,说是上村头去买油条了,拦都拦不住。”

原来这就是被人当上宾的感觉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但是怎么有些不自在呢,虽然说他帮了周胜男大忙,不过让人这么报答,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你妈妈真有点见外了,你们吃啥我们吃啥不就行了?咱们又不是啥讲究人。”

梁韵儿笑着给他盛了碗稀饭,然后对他说道:“其实,我妈他也很难,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是最起码的,如果这都不让她做的话,估计她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张是非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没再说话,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旁的胖子不管何时,胃口都是那么的好,只见他淅沥淅沥的吃完了一碗稀饭,趁着添饭的时候问众人:“我说,现在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啥时候杀回哈尔滨啊?”

易欣星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易欣星便说道:“小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上午就走了。”

梁韵儿一听他们要走,便慌忙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易欣星的意思张是非明白,不久留,是怕他家再多破费,毕竟客无百日亲,梁家本来就没什么钱,而且他们说实在的,也真不留恋这里,现在事情办利索了,哈尔滨那边还有正经事儿等着这仨不着调的驱魔人处理呢。

于是张是非便对梁韵儿说道:“我们还要上班的,你好好的,在家多陪陪你妈吧,她辛苦大半辈子了,真挺不容易的。”

要说脾气越暴躁的马,驯服了以后就越温顺,马同人,梁韵儿此时也变得相当温顺(单对张是非来说),她一听心上人这么一说,乖乖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咳咳!张是非见气氛不对慌忙用咳嗽声来遮掩尴尬,他边喝着稀饭边含糊的应付着梁韵儿。

就在这时,院门推开,梁韵儿的母亲周胜男走了进来,她提着一塑料袋油条,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看见众人在吃饭,她挤出了一丝笑脸,然后说道:“起来了啊都,来,这还有大果子呢。”

她那神情并没与逃过张是非的眼睛,他接过了油条,搬了个凳子让周胜男先坐下,便问她:“周阿姨,怎么了?”

那周胜男见心事被发现,便也不隐瞒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去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有警车听在何家院里……”

“警车?”桌子旁的几人愣住了,张是非心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姓何的受不了昨天被揍破相的那窝囊气,所以想用法律制裁我们?

不可能,他很快的否定了自己这一看法,他心想昨天的事儿乡亲们都看着呢,另外你这一个破放高利贷的还有什么脸报警?这不自己抽自己耳光呢么?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头绪,索性不想了,张是非直接问道:“周阿姨,怎么回事儿?”

那周胜男面带忧色的说道:“那个……何谦丢了。”

丢了?众人又是一愣,大活人怎么丢的?于是他们让周胜男继续说下去,周胜男便将自己所见告诉了他们。

原来,她刚才去买早点的时候路过何家,发现挺多人在门口围着,周胜男本来对这家人就极度的反感,所以也没想上前,可是走过门口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哎,你说,这老何头儿是不是好面子,觉得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瞎说啥呢,你知道他一年挣得都快比咱们三年多了,怎么待不下去?”

“那他咋没了呢?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周胜男听到这些村民们的谈话,顿时愣住了,何谦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撞着胆子上前询问,那些村民一看是周胜男,也不知道为何,眼神里都有一股子不自然,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们知道了这梁家和何家事情的关系吧,但是听这周胜男问了,他们也如实相告,原来,今天一早,何谦媳妇儿起床的时候,发现何谦竟然不见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害怕自己老头子想不开,便报了警,这不,俩乡里的民警正满脸睡意的在院子里找所谓的线索呢,一看就是昨晚上打麻将了。

周胜男听罢,没有说话,她也和那些村民一样,心中都有着疑虑,这何谦去哪儿了?但是除了疑虑之外,她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怕何谦报复。

院子里,那些民警对着何谦媳妇儿以及何事成有一句没一句的录着口供,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个说:“你说,这老何头会不会想不开……跳河了?”

那个说:“少扯没用的了,好命容易死,烂命哪那么容易死?行了,站了半天,真没意思,咱们还是说说咱几家那些牲口的事儿吧,吗的,奇怪事儿赶一块去了,正好这警察也在,咱们用不用也报个警?”

小院儿之中,周胜男忧心忡忡的讲到了此处,便被一旁正在喝粥的李胖子打断了,何谦丢不丢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好奇的是刚才那句话,于是他便问道:“等会儿阿姨,你说他们的牲口怎么了?怎么就奇怪了?”

周胜男望着李兰英,然后说道:“这个啊,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全村基本上有一半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死了。”

(二更完毕,三更稍后发布。)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谣言笼罩村庄(下)


class="width">什么东西咬死了几十家住户的鸡鸭鹅狗?

周胜男说,当时她也有些纳闷,便问那些村民,村民们都挺气愤的,一夜之间,院子里养的小鸡都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给咬死了,血被吸了个干净,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这个说是黄鼠狼下山,那个说是狐狸搬迁的,说什么的都有,当时周胜男也没想太多,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担心的是那警察录口供时,何家人会不会将昨天的事说出来,要说这事儿本来就不怕说,但是她怕连累那张是非三人,毕竟人家是为他们出头才打的架,要知道现在有些警察,完全就是狗屁不会穿身皮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了,如果他们知道昨天那些事情的话,估计一定会嫌麻烦,直接把张是非他们带到乡里拘留调查,这不是害了他们么!

于是周胜男忧心忡忡的站着何家院子前,和那些围观群众一起等着结果,好在,虽然那何事成挺缺心眼儿,但是何谦媳妇儿却并不傻,她知道昨天那事儿有挺多细节见不得光,现在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别再乱上添乱,于是便将此事,对那些警察避过不谈,只是想请他们帮忙找自己丈夫,那两个民警确实是猪脑子,可能他们确实是嫌麻烦吧,大早上的接到报案又不能不来,要说这种人口失踪案太普通了,这些年拐卖人口的,不都是挑这种地方下手么?那些丢失的小孩儿他们都没功夫找(偶尔有找到的都上电视当典型儿了),更何况一个大老爷们儿,而且才丢一晚上。

于是那俩民警便边打着哈欠边做完了笔录,院子里的马圈处有挺明显的几个脚印,但是这哥儿俩忘带照相机了,也没关系,那张纸凑合凑合画个大小就行,反正都是给人看的,在他们心中似乎拿手机拍照太不专业,还不如那张纸凑合能蒙住人,一个在那里拿着个练习本对着脚印白描,一个早已哈欠连天,不过这样倒也好,省事儿了,那哥们儿打完哈欠后又抻了个懒腰,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骂道:“干!老王,别他吗描了,忘了,这还没丢一天呢!”

那个在画图的民警一听,顿时站起身,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瞎忙活半天!”

另一个民警尴尬的笑着:“你能怪我啊,昨晚上值班咱们打一宿麻将,不都一样,迷糊了么。~~~~”

那个老王同志呸了一口,心想着今天怎么就这晦气,这些常识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应该背的都挺溜的啊,看来不服老不行了,但是人这多,也不好发作,毕竟形象重要,于是他便来到了何谦媳妇儿面前,说道:“大嫂啊,你丈夫失踪时间没到,立不了案,你看这样吧,我们回去先给你登记一下,等过两天,你看你丈夫还没回来,我们再派同志下来立案侦查,另外你不用担心,你丈夫都多大人了,备不住等会儿就回来了呢,没事儿,来,先交二十块钱登记费。”

何谦的媳妇儿一听这话,顿时失去了主意,但是没有办法,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办法,只好掏出了二十块钱交给了那民警,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求他们一定要帮忙。

民警老王将二十块钱揣进兜里,现在烟钱有了,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两人便笑呵呵的答应了,然后上车准备走人,这时,一个妇女看不下去了,跑进了院子中,周胜男心中一凉,心想这不会是要跟警察透露昨天的事情供他们当线索吧?

她想多了,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人家大嫂管你们死活呢,只见那中年妇女拦下了刚要上车的民警,然后说道:“警察同志啊!我要报警!”

那民警老王这个郁闷,但是又不能不管啊,形象,形象这玩意儿可太形象了,他大爷的,他只好又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大嫂,什么事要报警啊?”

那中年妇女道:“我家的十多只小鸡儿,昨天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你们帮看看吧!”

那民警愣了:“啥?”

“小鸡儿!”那中年妇女挺彪,她大声说道:“不光我家,好几户人家的鸡鸭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死了,你们帮看看,找出原因,别让我们继续受损失啊!”

那民警老王顿时有些无语,但是人这么多不好发作,他要淡定,于是,他便对那妇女陪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大嫂,你们小鸡被咬死,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你们给林业部门打电话吧,就这样,再见。”

说完,这爷们儿以极快的步法窜进了车里,警笛声一响,屁民们便不敢再挡路,只好目送着这辆半旧的警车绝尘而去。

警车开走之后,再一阵骂街声中,人群便散了,周胜男买完早点后便满心疑虑的回到了家中,她实在是担心,这事儿会不会闹大。

她将自己的疑虑将给众人听后,众人再感慨我们民警的办事效率同时,也对那何谦的失踪有些疑虑,张是非听完后说道:“阿姨,你别担心,那老……何谦,都是自找的。”

“对,他还敢怎么地!”胖子从嘴里吐出一块儿鸡骨头,不屑的说道,梁韵儿也在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她确实被那何谦给吓怕了。

就在这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易欣星忽然说话了,他并没有问何谦如何,而是问那周胜男:“阿姨,你说这村子里的鸡鸭都被咬死了,血也被吸光了,可是昨晚那些人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响声么?”

周胜男想了想,然后说道:“没,他们谁都没说晚上听到了什么声儿。”

易欣星想了一会儿后,饭也不吃了,站了起身,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能麻烦你带我去那些人家看看么?”

众人都愣了,这老易要去看那些鸡鸭干什么?

易欣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说明白,他便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周胜男说道:“是这样的阿姨,我是……是那个……农业学院毕业的,对,农业学院,没错,我也许可以帮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动物咬死了小鸡儿。”

李兰英听易欣星说出这话,心中有些不高兴,人家现在正害怕呢,你这天然呆怎么还上来添乱,他望着易欣星刚要说话,那易欣星顿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那周胜男心地本身就挺善良,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也没推辞,于是,她便说道:“好,我一会儿就带你去。”

“别一会儿了阿姨,就现在把。”那易欣星的声音少有的正常,还略带丝焦急。

张是非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这易欣星是崔先生的拍档,虽然平时大脑有些脱线,但是到了正经事儿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他知道,老易现在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你别担心,现在合同也签了,全村这么多人作证呢,那何谦干不出什么事儿的,要不,您现在带我们去看看,我这哥哥性子急,您见谅。”

恩人都发话了,这周胜男哪有不听的道理,于是她也没推辞,梁韵儿看家,她领着张是非三人去了一户跟她比较熟的老乡家,那家被咬死了五只鸭子。

老乡一听见有‘农业学院’的明白人来了,慌忙将他们请了进来,带他们到院子中,那些被咬死的鸭子现在还没来得及处理,都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那老乡对易欣星说道:“快快快,看看这是啥干的,是黄皮子不,我就说是黄皮子,他们都不信。”

易欣星上前用手拎起了一只死鸭子,果然血都被吸干了,他仔细的看了看那鸭子的伤口,然后,又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了一盏造型别致的小盒子,张是非觉得这小盒子有些像是以前人用煤油灯。

果然是盏灯,只见易欣星拿出打火机将那灯点着了,饭豆大笑的火苗蓝汪汪的,易欣星将那盏小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提着鸭脖子,十分小心的将那鸭脖子上的伤口用灯火燎了燎,被火一燎,那伤口登时变了颜色,就好像是淤青一般。

张是非很明显的发现那易欣星的眉头一皱,似乎是碰见了很棘手的表情一般,刚才他这一手,大家都看了个清楚,那老乡见这‘农业学院高材生’拿个灯烤鸭脖子,那鸭脖子顿时变色了,便有些惊慌的说:“我说爷们儿,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这色儿呢?是不是咬它们那玩意儿有毒啊,这鸭子还能不能吃了?锅里现在还有一个呢,别把我们再吃中毒了!?”

(附1:刑法规定,公民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以后才允许立案。)

(附2:刑法明确规定,人失踪是可以报警的,无时间限制,报警后会先把失踪人员信息收入信息库,同时,接受报案、立案、破案不允许收取任何费用。)

(三更完毕,明日两更,另通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不可能,跟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地点,社团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虚构而已,切勿当真,此为免责声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撒网(两更并一更)


class="width">“咳咳…………”听这密山老乡问他,这老易老脸一红,明显他是不怎么会撒谎的哪一类人,但是现在话赶在这儿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可以吃,当然可以吃了。



那老乡不依不饶:“可这样我们不放心啊,到底他们是被啥咬死的?”

只见那老易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这个……这个是被野猫,对,现在这个季节野猫发情需要营养,这些鸡鸭都是被野猫咬死的。”

野猫?那老乡儿愣了,他说道:“可是这后山没野猫啊?”

那易欣星说道:“是这样的,现在讲环保,没看零八年奥运会开幕式么?现在环境好了,小鸟就回来了,你想想,小鸟都回来了,这野猫不就紧随其后也跟着回来了么?”

一旁的李兰英听那易欣星这么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他心想这家伙,还真能扯,不过他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连北京欢迎尔都扯出来了,愣是把这老乡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继续问道:“可是这鸭脖子被你这火一燎怎么变这色儿了呢?这是咋回事儿?”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那易欣星被问的都有些要崩溃了,他心里琢磨着怎么现在连老农都这么不好骗。

“这个…………”易欣星想了想,一咬牙,便说道:“这是那些野猫嘴里带的益生菌!没事儿,对人体有益无害的。”

我靠,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满头黑线,刚才那个什么野猫就够不靠谱了,现在竟然连益生菌都整出来了,再让他说下去的话,钙铁锌硒维生素E一口气儿上五楼这些话出现都不是不可能。

好在那老乡并没有听懂啥事益生菌,就觉得有些耳熟,便问那易欣星:“真没事儿,能吃啊?”

那老易慌忙边摆手边尴尬的笑道:“放心的造吧,这玩意儿补铁又养颜…………那什么,老乡,没啥事儿我们先走了啊。”

说完,他便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闪人,从那老乡家中出来之后,老易便对着那周胜男说道:“阿姨,您先回去吧,我们几个转悠转悠,一会儿回去。”

周胜男听易欣星这么说,她便也没说啥,嘱咐了几句后先自行回家了。

那老易示意两人跟他走,三人来到了一处村外挺偏僻的地方,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住了脚步,张是非这时才上前询问:“哎易哥,咋回事儿啊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难道是……”

那易欣星见张是非一针见血的问出此话,不由的有些惊讶的对他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是妖卵作祟的?”

我晕,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又是满头黑线,他心想这我知道你大爷,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好似洪天明的男子,心想着,也不知道他是真呆还是装傻,算了,这都不重要,于是他便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些鸡鸭是被卵妖所害呢?”

那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了刚才他曾经用过的那盏小蓝灯,对着两人说道:“你俩也知道,我是做道具的,你俩之前也用过我的道具吧……”

是,后妈么?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就十分的不爽,还好意思跟我俩提道具?只见他转过脸去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拿出了根烟抽着,那易欣星继续讲到:“我手里这个灯就是我最得意的道具了,名字叫做‘二十四周通明灯’,它用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可以查出妖气。”

原来是这回事儿,一听果真又卵妖作祟,张是非心中竟然有些高兴,太好了,正琢磨着要杀卵妖咱功德呢,这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了,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吧!”

那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别这么冲动,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什么情况?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了一下,有妖卵就有卵妖,有卵妖杀掉就是了,多简单的事儿,这有什么复杂的?

那易欣星见两人有些不懂,便叹了口气,然后蹲在了地上望着两人说道:“你们忘了妖卵是怎么回事儿了?它们一般附身在什么人身上?”

听易欣星这么一说,张是非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慌忙说道:“难道你是说,这次的妖卵附身者是何谦?”

经历了几次妖卵事件后,张是非已经对这妖卵种东西有了大概的了解,他明白,妖卵这玩意不是随便附在一个人身上就能够存活的,它们是靠着人或者生物的情感为营养才能长成妖怪,之前的那老狗以及王小圆都是这样,需要极强的情绪才能支撑妖卵附身的痛苦,而且也只有被情绪迷失心智,才会被附身。

所以张是非马上想起了那何谦,这老孙子卑鄙下流外带龌龊无耻,不好的东西都占全了,打瘸子骂哑巴的主儿,说他下三滥都是抬举他,这种人极有可能会被附身而危害一方,而且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和村里鸡鸭离奇死亡的时间不谋而合,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下次我说话你别老抢答,没错,我也怀疑那何谦,这人不简单,昨天他发狂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儿,如果精神没毛病的话,是不会这样的,他被你揍了,对他这一方村霸来说自然是莫大的屈辱,所以很容易被妖卵趁虚而入。”

“那还等什么呢!”李兰英是个急性子,他听到了这里便将手中的半截香烟丢到了地上,然后使劲儿的拿脚碾了碾,说道:“要是那老孙子的话,就更好了,昨天还没解气呢,这次揍个痛快!走吧!”

很显然,李兰英这是打恶棍打上瘾了,只见他转身大刀阔斧的向远处走去,走了两步却停下了,回头望着张是非和易欣星,有些奇怪的说道:“走啊?”

易欣星都有些无语了,他对着那胖子说:“赶紧给我回来,往哪儿走你,你知道那何谦现在在哪儿么?”

胖子摇了摇头,然后眨了两下眼睛,说道:“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么?”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老易被胖子搞得爆了粗口,可是那李兰英却有些纳闷儿了,他说道:“之前不都是这样么,你和那分头智慧,我俩出马,怎么,这回你也找不到了?”

易欣星有些无语,他对胖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当这是玩儿网游呢啊,把我当自动寻路了?警察都找不到,我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就不用干这行儿了。”

张是非听完也觉得有些好笑,确实,他们确实对这易欣星和崔分头过于依赖了,每次事件他们的路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动手就行,刚才那易欣星说的很对,就连张是非他也在无形之中将那崔先生当成了警犬,只要听他的准能找到妖卵,而他们竟然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坐享其成’。

这可不好,要知道张是非现在是铁了心的想锻炼自己,也不能凡事都靠他们啊,要不然何年何月才能变强?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易哥,要不,我俩先去找找吧,等会儿就上山,你也知道,我俩变身以后方便不少。”

谁成想那易欣星又摇了摇头,他对这张是非说道:“你可拉倒吧,别变成了鸟后再让人一枪崩下来,真把奥运开幕式当真了啊,还环境好了,鸟回来了,跟你说,这里的人一看就不像是啥爱护动物的主儿。”

“那咋整啊?”这回张是非也没话了,山这么大,如果不变身的话,逛一天都够呛能逛完,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易欣星又说道:“其实不用找,我想这孙子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

此话何解?两人又有些没懂。

那易欣星见他俩这样,便有些生气了,他说道:“自己想象,平常挺尖挺灵的人,怎么遇到事儿就不爱动脑子呢?不行,得锻炼锻炼你俩。”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仔细的想了想那妖卵的事情,妖卵附身,恩,妖卵是靠着吃人的情绪和精血而存活的,被要妖卵附身的人会……

“啊!”张是非想到此处,猛然的叫了一声,只见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找何谦,这老孙子也会自己找上门儿来对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就在今晚,那何谦就会找上梁家。”

张是非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想起了那些被妖卵附身之人的共性,正所谓等价交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即使妖卵也无法更改,妖卵吸食人生命的同时,也能给宿主提供短暂的力量,宿主要这力量干什么?当然是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要知道妖卵附身时,能将人的某种情绪无限扩大,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果那何谦被妖卵附身后,他的负面情绪多半就是想报仇,在妖卵成熟之前,他一定会上门报仇的,想到了这里,那张是非顿时后背有些凉,倒不是说他害怕那妖卵,而是这样的话,那梁韵儿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张是非慌忙说道:“那咱们怎么办!易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这方面你有经验!”

那易欣星望着两人,然后起身掐灭了烟,对两人正色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今天是一定不能走了,到晚上的时候我设法让那母女俩醒不过来,然后咱们来个守株待兔,趁天黑之前摆个阵,到时候给丫来个水缸里面逮王八,这句话好像是句成语……”

“瓮中捉鳖!”张是非随口接道。

“没错!瓮中捉鳖,你俩下午可要帮我的忙啊,要知道这卵妖吸血,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估计这不是啥好事儿,可能他这是在增强自己的力量。”

那易欣星说话的模样挺认真,这无形中给两人带来了一股压力,要知道张是非和李兰英每次跟妖卵干架都得脱层皮,整个一锻炼身体,现在这何谦变成了一个非主流似的卵妖,听上去就不好对付,于是那张是非便问道:“易哥,你说我俩能不能打过那老孙子?”

易欣星听他问,便说道:“不一定,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呢。”

“那你呢?你能打过它么?”李兰英问道。

“我?太简单了,我能一起打它八个,只不过你俩不是要锻炼么?就把这次机会让给你俩了。”易欣星笑着说。

切,胖子满脸鄙视,心里完全不相信这个残疾人真的会有自己说的那般厉害,在李兰英的心中,这易欣星就是一死跑龙套的,偶尔几次出现除了搞笑外没别的本事。

乡下的小路确实挺有情趣,秋天还没真正的到来,路旁花花草草开的这个闷骚,但是张是非却完全没有观赏的心情,脑子里满是那妖卵之事,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

不过这样也好,张是非想到,他望了望村外那座大山,曾经他在那山里住了一年,这真是一个轮回,当时的他还只是一只除了飞啥都不会的笨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人身,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能力去保护梁韵儿了。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梁韵儿家中,还没进院儿,张是非就看见了那梁韵儿正坐在院子的小桌旁,双手托着香腮,望着门外,俨然一副望夫石的模样,见到三人回来,便十分欢喜的起身迎了出来,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呢?”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心中真是又高兴又害怕,要知道祸从口出,他现在这嘴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有可能将一切都化为泡影。

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对着梁韵儿说道:“恩,我们有点事,对了,今天我们不走了,再打扰你们几天。”

“好呀!”那梁韵儿高兴极了,在她眼中,那易欣星和李兰英简直是如同空气般的存在,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眼中只要他自己的。

高兴之余,她也没多问什么,便满心欢喜的进屋去准备午饭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事什么事儿啊,吗的,看得见吃不到,这折磨人呢。

就连一旁的李胖子都看出了些端倪,他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打算咋整,可别把这个也整死了啊!”

你嘴还真毒,张是非无奈的望了李兰英一眼,这也是他最怕的,不行,他心想道,照这势头下去绝对不行,说不定还没等到消灭妖卵干掉燃西自己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易欣星是知情人士,他见张是非没了主意,便跟他说道:“趁着几天,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是该跟她好好谈谈了,说实在的,这挺难,而且事情很复杂,不好跟那梁韵儿解释,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实现在他俩之间就差一句话就名正言顺了,可是他要怎么说才能让梁韵儿等他呢?

整个上午,张是非都在苦恼这件事情,以至于那何谦变卵妖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比起妖卵,自己这四舍二劫可显得恐怖多了。

他真正的琢磨透了这所谓‘舍情’,严格来说,单相思并不算情,一方有情,一方无心那成不了事儿,经过昨天,张是非了解了,现在对他来说,世间最可怕的三个字儿,就是那要命的‘我爱你’,如果他对那梁韵儿说出这这三个字,梁韵儿同意了,那诅咒就会出现,所有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就像自己以前对徐莹表白之后徐莹的遭遇一样。

可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不是玩儿呢么!他挠了挠头发,沮丧的想到,那样的话,跟以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我爱你的时候,你说啥就是啥,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个啥,张是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口头禅,直想抽自己耳光,吗的,果真又报应。

看来只好出最后的底牌了,他心中想到,如果梁韵儿不理解他的话,就变身给她看,到时候再跟她解释这一切,只好这样了,但愿她不会被自己的鸟样子吓到。

张是非叹了口气,午饭很丰盛,据说是那梁韵儿的妈妈特地跑了挺远才买回来的菜蔬,梁韵儿的钱不用还债了,母女以后自然会过上好日子。

只是张是非依旧食不知味,他的脑子里满是那应该何时才对梁韵儿摊牌的事情,要知道这可不是啥小事儿,自己一旦变身,就意味着要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观,要挑一个适当的时间才行。

可是他们即将还要面对一个貌似很猛的卵妖,下午是不行了,如果可能的话,临走之前吧,张是非想到。

下午的时候,那易欣星以踏青的借口带着张是非和李兰英钻进了山里,这倒也替张是非解了围,因为吃完了午饭以后,那周胜男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搭话,问着一些奇怪的话题,例如,你家是哪里人啊,家里父母是干什么的之类。

看来这周胜男是真把张是非当女婿了,这是常情,女儿的男朋友,做母亲的多少都要了解的许多,问的张是非头都有些大了,听易欣星要上山时,他马上同意,然后跟逃跑似的追了上去。

易欣星带他们上山,自然不是踏青这么简单,他的意思,要就地取材,在山上找些东西,好赶在晚上之前布下一个阵法,以便那何谦上门时张是非他们可以将其一举拿下。

(更新晚了,万分抱歉,家里有些事,太晚了,就不拆开了,字数多,两更并一更,明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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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布阵


class="width">下山的时候,正好路过那狐仙庙。

说来惭愧,以前都是听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亲眼见到,由于来得时候方向不对,所以这次上山才发现。

张是非他们路过此地,觉得有些好奇,便走进了这破旧的狐仙庙。

说是庙,其实就是一间破房子,红砖砌成,挺大,但是听破旧,看得出来当初十年浩劫时对这里的破坏很大,西北角儿的天棚都被通漏了,不过这几年似乎有人偷偷的修理过,用一张草席盖住了,庙里传闻中的那塑像早已不在,估计当初是被杂碎了,现在屋子中挺干净,靠着墙摆着一个破旧的八仙桌儿,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样贡品,桌子后方的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狐七灯之位’,看来这也是后来人搞的吧,李兰英见到这那张红纸,便有些不屑的对易欣星说道:“易哥,这供的就是当年上周阿姨身的那个妖怪?”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李胖子说道:“不是,按照小张儿说的,那附身在周阿姨身上的,应该是这狐七灯的小弟,而不是它自己。”

“呵,还小弟。”胖子笑着说道:“真想不到这妖怪还跟黑社会似的啊。”

易欣星笑着说道:“可不是么,跟人一样儿,这些东西你们崔哥懂得比较多,感兴趣的话回去可以问问他,那老小子别的没有,就满肚子故事。”

“没兴趣。”那胖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径直走到了供桌之前,随手抄起了一个红苹果,然后说道:“走吧,没劲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的观点是不尽相同的,但不尽相同就是不同,就像是看书一样,有人看一本书喜欢就自然有人不喜欢,有人相信鬼神有人不相信一样,虽然李兰英不觉得什么,但是张是非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妥。

张是非见他偷人家贡品,就有些害怕再招惹什么祸端,便慌忙说道:“赶紧放下,能这么吃么?”

情急之下,张是非将话说错了,他想说的是‘这能吃么’,没想到脱口而出竟然说反了,胖子不理他,说道:“不这么吃难道咋吃?学猴子一样坐在供桌上变成太上老君然后再吃?你还别说,咱们真三个人。



胡言乱语之间,他已经将那苹果放到了嘴边,咔嚓一口下去,他脸色一变,竟然又吐了出来,张是非刚想问他怎么了,只听他骂街道:“吗的,怎么一点儿味儿都没有,跟嚼蜡似的。”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看来这狐七灯真到这儿来过,咱们走吧,人家吃剩下的,当然没味儿了。”

李胖子心里这个郁闷,于是便丢掉了那个咬了一口的苹果,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晦气,稀里糊涂给人家打扫剩饭了,走走,快走。”

三人出了这狐仙庙,便径直的走回了梁家,现如今女儿回来,外加上自家外债没有了,她也就暂时不工作了,听说这三个小伙儿还要多住几天,她高兴坏了,便赶忙又跑出去买菜准备晚餐。

张是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明白,这做人啊,有时候太客气也不行,弄不好会给人家一种你瞧不起他的感觉,索性就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三人便开始忙活起来了,在易欣星的领导下三人开始在梁家的门前布阵,说是布阵,其实就是跟画图差不多,易欣星在上山的时候告诉他们,白天先把阵型画出来,省的别人起疑心,等到晚上再上猛料。

梁韵儿见他们三个在自己家院子外忙活着,便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儿,耳朵上夹着一根铅笔,手里面还有两三根粉笔,正在土地上横七竖八的画着不规则的线,只见他一边画线,一边不时的说上一句:“格尺!”

张是非便慌忙将手中的尺子递给他,那易欣星接过后,量了几下,又画了几笔,然后头也不抬的又说了一句:“罗盘!”

张是非慌忙又拿出个罗盘递了过去,那易欣星望了一眼罗盘,然后又说道:“擦汗!”

李兰英慌忙跟小弟一般的走了上去,拿出了一条湿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那易欣星的额头,如此这般,一直没消停。

梁韵儿站在门口觉得十分有趣,便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好像手术一样?”

张是非知道这易欣星不怎么会说谎,便对那梁韵儿顺口编了个瞎话儿:“那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这位易哥,是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我们现在正在钻研一道考题。”

“啥考题啊?”梁韵儿有些不明白。

我哪儿知道什么考题!张是非心里抱怨着,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跟刨根问底栏目组似的的!于是他便又说道:“这是一道涉及宇宙万有引力以及three-body之间有没有那什么的东西……反正你不懂就是了,要不你先回去歇会儿?”

梁韵儿一愣,她心想这易欣星不是农业学院毕业的么,怎么还整出万有引力了呢?

于是她便没有回去,一下午,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张是非话,张是非这个头疼,心想道大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儿啊,晚上还有一场恶仗呢,于是他便对那梁韵儿说道:“你看你这两天一直没睡好觉,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说,便笑了下,说道:“没事儿,我想陪陪你。”

张是非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一暖,便对她说道:“那不行啊,老这样身体不完了么,我心疼……”

“咳咳!”正在一旁画阵法的易欣星发出了咳嗽声,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张破嘴!怎么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呢!

还好,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那梁韵儿顿时恨开心的模样,她明白张是非这是关心她,心里竟说不出的受用,登时小脸一红,然后十分乖巧的说道:“恩,那我就先去睡会了,我让我妈买鸡翅去了,晚上我给你做,看看有没有你家里做的好吃。”

说完,她便转身进屋了,张是非满身的冷汗,太危险了,幸好这也算点到为止,要不然不一定又说出什么来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快速转身继续给易欣星打下手了,易欣星边画线边对他说:“小心。”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了解。”

四个字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用完了两根粉笔,擦了八次汗后,那易欣星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站起身,然后说道:“完成了。”

这阵法画完之后张是非才看清楚它的模样,看上去杂乱无章就像小孩子乱画的一般,真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挺巧的,阵法刚一画完,那周胜男便提着两兜子蔬菜鱼肉回来了,见三人聚在门口,便笑着问他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起身从周胜男手中接过了菜,然后对她说:“没啥,周阿姨,我们瞎玩儿呢。”

周胜男也没在意,众人回到了屋子里,这一天过的很快,一眨眼已经四点多了,晚饭的时候众人聊了起来,那周胜男对他们说,听说何谦还没找到呢,估计是真走丢了。

张是非三人笑而不语,心想着,那老孙子可没丢,晚上说不准还会到这儿串门儿呢,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困了,想早点睡,于是回到了西屋里,躺在炕上等着那周胜男母女睡着。

庄稼人都习惯很早就睡,九点多的时候,旁边那屋便没了声音,于是三人又爬了起来,张是非问易欣星:“等会儿要是真有状况的话,她们真的听不见么?”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当然了,要不咱们白天上山干什么,放心吧,我找的那草药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下到她俩碗里了,保证她俩一觉睡到明天大亮,雷都打不醒。”

这就好,张是非想到,于是三人便下了炕穿好衣服带上了工具后,就摸了出去,天已经黑了,张是非抬头一看,月亮挺圆,不知道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

张是非心中想道,又要开始了,这样一个跟卵妖周旋的夜晚。

(今日三更,稍后还有两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入瓮


class="width">夜里安静极了,黑灯瞎火的,三个大老爷们儿摸着黑窜到了院门外。

张是非望了望两旁,别说,这地方小是有好处,起码晚上不会有人出来捣乱,不像是在哈尔滨,这边跟卵妖散打,那边还担惊受怕的,生怕从哪儿窜出个路人甲来。

易欣星从包里掏出了几根烂木头,这是上山的时候他捡的,然后掏出了他那盏小蓝灯,把木头用灯火烤了一下,之后捡了一块儿巴掌大的鹅卵石,当当当的将那几根木头向钉樁子一样的钉进了土里。

之前张是非问过他,捡这些木头干啥玩意儿,那老易回答说,他今晚要摆的阵法离不开这几根烂木头,张是非当时有些纳闷儿,又问他这是为什么,还有今晚到底摆什么阵?

那老易便将今晚的作战计划讲给了两人,原来,今晚这易欣星要摆的阵法乃是奇门阵法中的一样,名为‘艮山构枣’之阵,此阵出自艮卦,艮为山,代表着五行土,土生木,所以要以枣树树枝来当布阵关键,艮者至也,止于急而不进也,故有矮巴构枣之象,夫矮巴拘枣者,乃是一矮人,心想吃枣,走在树下,不了树高人矮,干着急拘不到,以此为意,此阵化成。

张是非当时完全没有听明白,那老易便又用普通话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咱们之前已经解释过了,阵型阵型,阵不离型,这易欣星确实又些本事,想之前张是非二人用来困住那妖怪十五的阵法还是易欣星所画的呢,现如今本尊布阵自然跟之前那个阵法不是一个等级的,这个真也属于‘困’字形儿的阵,所谓困字形,顾名思义,就是能困住人的,刚才已经讲过了,这‘艮山构枣’的原型,说白了就是枣树下来了个矮子,矮子想吃枣却吃不到干着急,这阵型便是如此,只要发动的话,就能将敌人困在里面,让其有产生一种心爱之物就在眼前的错觉,从而大幅度的减低其攻击力。-====-

不得不说,这听上去确实很猛。

书归正传,只见那易欣星‘当当当’的敲好了几根木桩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这样的话,即使是你俩,应该也不会有啥危险了。”

张是非没说话,李兰英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服。

摆好了阵后,三人便回到了院子里,在墙边坐下了,由于那阵就布在门前,所以如果何谦来了的话就不怕它踩不上,张是非看了看手机,十点四十三分,三人都没说话,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是枯燥而乏味的,张是非一直认为等待这个词就是给浪费生命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完全不知道干什么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由于他不是第一次碰卵妖了,自然心里不像以前那般的害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被卵妖附身的人就是何谦哪老孙子,这让他的潜意识中更加松懈。

正所谓好虎一个能拦路,一百个黑瞎子五十对熊,车辙沟泥鳅来回跑,跑来跑去也成不了龙,之前张是非刚把何谦揍了,这老混蛋即使借了妖卵的力量又能强到哪儿去?

他望了望身旁的二人,那易欣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听之前分头讲,这易先生是阴阳先生世家,打小儿就就见鬼的货,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只见他靠在篱笆墙上,脚边放着那盏小蓝灯,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左手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麦正在看《越狱》,他这副尊荣完全不像是在等一个妖怪,反而像是在度假一般的自在。

他一边看一边轻轻的发出了猥琐的笑声,张是非这个无语,心里想着,你别说,这易欣星还真挺像那T-bag的,他断不断背张是非不知道,但是他确实也少了一只手。

旁边的李兰英跟张是非一样无聊,他哈欠连天,不住的咒骂道:“怎么还没来,困死我了,吗的,一会儿来了看我不敲断他老腿。”

听他抱怨,那易欣星开口说话了:“新人,切记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对手。”

“我靠你还有脸说我……”胖子望着那正在看电视剧的易欣星,有些无语了,他说道:“比起我俩,你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啊!”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今晚是你俩主场,用不着我出手我掺和什么,你俩提高点警惕,要知道那卵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呢。”

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倒是希望它能快点来,再等下午我都要睡……”

“嘘!”没等他说完,那易欣星忽然将食指竖在嘴边,一扫刚才那懒散的模样,只见他对着两人小声的说道:“它来了。”

两人全身顿时打了个冷颤,来了?说来就来了?这也太突然了吧!等等,如果附近有妖卵的话,同为妖怪的张是非是可以感知的到的啊,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于是他便轻声的对那易欣星说道:“来了?我怎么没感知到呢?”

那易欣星将电视剧暂停,然后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蓝灯说道:“那是他离的远,我这盏灯可以感知到危险,没看见它越烧越旺了么?”

张是非和李胖子看了看那盏小蓝灯,果不其然,本应是饭豆大小的火苗,现在竟然扩大到了桂圆般大小,那火苗烧的很急,没有风,却摇摆不定的样子。

看到此处,两人心中的困意便瞬间消失,然后起身蹲下了,转头透过篱笆墙的缝隙向外面望去,天上的乌云此时又凑了把热闹,将月亮遮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张是非跟卵妖干架的时候这云彩都会遮住月亮,他大爷的,还真会营造气氛。

张是非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此处不同都市,是正统的穷乡僻壤,你想啊,还成天放好日子呢,一到了晚上,家家都熄灯睡觉根本就没有,没了灯,自然就是漆黑一片了。

可视度很低,即使张是非是妖怪也是如此,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他和李兰英只能靠嗅觉和野兽的视力来观察一些了,张是非模模糊糊的望着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他要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忽然开口了,这胖子显然压低了自己的嗓门儿,语气低沉的说道:“我闻见了,吗的,他吸了多少血啊,够腥的了。”

他边低声的骂街,边抽了抽鼻子,张是非都看在了眼中,他心想着,胖子的鼻子媲美萨摩,他闻着了就一定不会有错,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集中精神继续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梁家在村子的边缘,离那聚宝山很近,门外就是一条土道,再往外就是荒郊野地了。

大概过了两分钟,黑暗之中张是非忽然发现,在那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黑影,似乎是个人。

来了!张是非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只见那黑影越走越近,摇摇晃晃的,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不远处,此时,就连张是非也是眉头一皱,吗的,真让这李胖子给说对了,这孙子得吸了多少的血啊,他都能闻到这股恶心的血腥味儿了。

(今天有些卡文,第三更在半夜更出,大家见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嫉妒


class="width">此时的夜晚气温依旧很高,外加上隔天才下过一场雨,空气十分的潮湿,那黑影走近时,一股血腥味掺和着潮气钻进了三人鼻子中,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干,这孙子,整个一血葫芦,这么脏呢怎么。-====-

黑夜越走越近,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喝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似乎走两步就要倒了一样,张是非望着那黑影,心里想道,走近点儿,再进点儿宝贝儿,等你踩了地雷我们直接就送你归西。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越来越近,三人都在篱笆墙后,大气不敢出,望着那黑暗中的老孙子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心里琢磨着,估计电影里那丧尸也就这步伐了。

终于!那黑影走到了阵法的范围之中!

没等张是非表示,一旁的易欣星便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手中蓝灯,低声念叨:“开!”

彭的一声!没错,是门外忽然传出彭的一声!

阵法瞬间发动,只见那被枣树枝圈起的阵型竟然冒出了微弱的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肉眼都能瞧见,在这微弱的光亮下,两人终于看清楚了那黑影的相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这黑影果然是何谦这老不死的,只见他愣在了阵中,浑身都是血污,整个人都快被染红了一般,包括衣服上脸上手上,全是,有些血已经凝固住了,暗红色,左一块右一块的,上面还挂着些新鲜的血浆,一些动物的毛发以及家禽的羽毛粘在了上面,别提多恶心多渗人了!由于阵法的作用,这老孙子站住了脚步,他此刻眼神呆滞,很明显的失去了理智,脑袋就好像拨浪鼓一般的四下看着,手还不消停,凭空不住的抓着什么。

两人见何谦这德行,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他大爷的,这算什么?真是癞蛤蟆不咬人却各应人!

易欣星微笑着对他俩说道:“去吧,该你俩表现了,这个阵法能维持大概半个小时,你俩自由发挥,我继续看电视剧。”

说罢,这小子还真就当上了撒手掌柜的,又坐在了地上,点了继续,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那越狱,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心想着这有些不好办啊,不是说他俩怕这何谦,而是说他俩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这老鬼实在是太恶心了,全身就跟粘了屎一样。

幸好,张是非有办法,于是他站起身,对着那何谦说道:“嘿,老何~~!你还认识我不?”

那何谦虽然被妖卵占据了心神,但是听到有人叫他,还是下意识的向张是非望了望,他看着不远处的年轻人,虽然他不记得张是非了,但是望着这个人,心中猛然的浮现出了一股憎恨之情,只见他忽然哇哇大叫了几声,便想向张是非扑来,可是刚迈一步,便又被阵法所牵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大声的叫着,嘴里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便又失去了心神。

“丫够倒霉的。”李胖子望着那何谦,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本来脑子就混乱,现在又走进了咱们的**阵。”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胖子说道:“你懂啥,啥叫报应?这就叫报应,看他这造型儿,似乎是想杀咱们啊,吗的,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说罢,他便侧过身右手平伸左手弯曲,做了一个拉弓射箭的造型,他对那何谦骂道:“你个老狼子,今晚你是在劫难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何谦张是非就出奇的生气,其实也不怪他生气,试想一下,如果张是非他们今天早上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的话,恐怕现在都已经回哈尔滨了,而那时候等待张是非的,只能是噩耗的传来。

想想他就后怕,你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之前已经给过你台阶了你还给脸不要脸,好吧好吧,那我今晚就直接把你脸轰飞!张是非狠狠的想到,此时的他动了真火,将右手瞄准了那何谦后,便狠狠的说道:“谢谢关照!”

喊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右手伸出的食指猛然一亮,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出,第一发气团打在何谦身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等第二发紧随其后破空而出的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轰!!!

这一响打的这个脆!就好像是二踢脚一般直接揍在了那何谦的身上,炸开了,那何谦顿时‘嗷’的一声,竟然飞出了老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见那何谦被轰出了阵法,一旁的易欣星顿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唉,浪费我的心血,看来还是没经验。”

一击而中,张是非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自然没有将易欣星的话往心里去,他快速的向那何谦望去。

倒在地上后,那老孙子浑身不住的颤抖,一张嘴,竟然呕出一口血来,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不过张是非觉得有些奇怪,这血吐的好像有点太多了吧?怎么这不正常呢?

但是情急之下由不得他多想,如今那何谦被轰出了阵去,似乎还没有挂掉,张是非对李兰英点了点头,他俩紧跟着冲出了门外,双手用力仙骨之气瞬间再次围绕,这是第二发,此时张是非‘谢谢关照’的极限。

可是就在他要再次使出‘谢谢关照’的时候,那何谦猛然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叫声就好像是用铁钉挠玻璃一般,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张李二人顿时一愣,只见那何谦猛然跪了起来,然后不住的咳血,他的嘴就好像是自来水管一般,大口大口的血浆流在了地上,血腥味儿更浓了。

李兰英从来没有见过此等阵势,对于吐血,他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就知道以前神雕侠侣里那小龙女总吐,不管是被金轮秃驴揍,被公孙止揍,被情花扎,被人家发现她和过儿双修,都会吐一口,可是人吐血有这么吐的么?

他望着眼前何谦吐血吐的跟不要钱似的,顿时对一旁的张是非说道:“那啥……老张,我看你不用在管他他都活不成了,你那招威力太大了吧,都飙血了。”

张是非也有些纳闷儿,他心想自己这一手是挺厉害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这是咋回事儿?

就在这时,只见那院子中的易欣星忽然喊道:“还等啥呢?赶紧的动手啊!”

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于是便没有犹豫,对着那何谦又摆出了谢谢关照的造型,他心里想着,真没意思,还以为这孙子有多强呢。

可就在这时,那趴在地上的何谦猛然的抬起头来,双目如电瞪着张是非,一扫刚才浑浊的目光,相对的,此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他咬着牙,满是血污的脸早已表情扭曲,只见他大叫了一声,就好像蛤蟆一般的跃起,然后向张是非扑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可真把张是非吓坏了,刚才这老孙子还半死不活的呢,这算什么?垂死挣扎回光返照么?望着何谦那一副狰狞的表情,分明是死也想拉一个垫背的,张是非猛然明白了,原来这孙子是想玉石俱焚!

说时迟那是快,一眨眼的功夫还没到,那何谦已经扑了上来,众人都惊呆了,包括张是非,但幸好的是,他的仙骨已经运好,猛然的惊吓,使他下意识的将谢谢关照一起发射了出去!

轰!!又是一声好似二踢脚的声音,那何谦的手马上要抓到张是非面门的时候,再次被轰飞了,这次他飞的更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张是非后背的冷汗才冒了出来,吗的,太吓人了这也!

李胖子慌忙上前拍着张是非说道:“老张,没事儿吧?”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说道:“真没想到,他要死了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俩满心的以为那何谦真的已经挂掉了,可是就在这时,只见那趴在地上的何谦竟然又发出了呻吟声,张是非此时真的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不可能啊!挨了两炮二踢脚竟然没死?他到底是什么啊?

只见那何谦在地上不停的挣扎,浑身的骨骼都在啪啪的作响,似乎腿摔断了,以至于让他站不起来,他双手挠着泥土,嘴中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咒骂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一般,听在耳朵里,脑袋都嗡嗡响。

虽然他那些话不是人话,但是他的意思两人竟然都懂了,因为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两人的脑子里满是同一个声音。

我好嫉妒,我好嫉妒。

两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正当他俩拿不定注意的空挡,忽然,张是非心中猛然一紧,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妖气瞬间出现,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从那远处的草丛中窜出了一个黑影,速度快的竟然,一眨眼的功夫没到,便已经飞到了那何谦的身旁。

张是非定睛一看,吗的!十五!!

妖怪十五忽然出现,让他俩都愣住了,只见那十五邪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拎着头快速的抓起了何谦,右手猛然的向他的胸口套去!

只见何谦又是一声惨叫,挣扎了一下,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那十五抽回满是血浆的右手,然后满脸邪笑的用舌头舔了舔,只见他的右手之中攥着一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妖卵结晶!

只不过,这块儿妖卵结晶和张是非平时见到的不同,比一般的结晶大,而且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只见那十五望着手中的妖卵结晶,然后破天荒的用一副欣赏的语气笑着说道:“嫉妒,果真是邪恶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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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还能怎么的


class="width">吗的,又是它,怎么哪儿都有它!!

张是非望着那十五,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了,心想着这孙子怎么就这阴魂不散呢?

真是天涯何处不莲蓬,眼瞅着那何谦就要扑街的时候,这妖怪十五竟然又冒了出来夺走了妖卵结晶,张是非顿时心中暴怒,要说死对头谁都有,可是像这样跟狗皮膏药似的家伙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情况对张是非极其不利,两发二踢脚都赏给那变态的何谦了,现在基本上是弹尽粮绝的状态,浑身无力,想强聚仙骨之气也聚不起来,那十五的速度很快,从出现到取卵,中间间隔不超过五秒,张是非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说出了一句话:“又他吗是你!!”

他只感觉到脑袋瓜子上的青筋直蹦,心想这什么事儿啊,自己忙活这么长时间,竟然又给这孙子做了嫁衣。

那十五是干啥来的,自然不用多说,张是非见它还是以往那副欠揍的模样,但是这回它似乎真的很高兴,似乎对手中的那妖卵很是满意,他听张是非骂他,也不气恼,只是转头笑着对他说道:“当然是我了,我的朋友,这次还真得感谢你,这颗卵简直太完美了,一颗顶三……!!”

话还没说完,他的眉头忽然一皱,但是脸上冷笑并没有消失,只见一块儿硕大的石头直挺挺的向它的面门飞了过来,这块儿石头够大的,少说也得七八十斤,而丢这石头的人,正是李兰英。

李兰英体胖心细,见忽然杀出了个十五,心中一愣之余,转身正好望见旁边有块儿大石头,便二话没说直接使出蛮力将其抱起,运用了仙骨的力量直接就向那十五甩了过去。

花岗岩破空而出,砸在普通人身上的话连脑瓜浆子都能砸出来,虽然那十五不是凡人,但是这一手他也不敢硬接,冷笑了一下便以极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石头飞出了老远,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胖子这时才破口大骂:“吗的!它怎么也来了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李兰英真的是长进了,现在是先动手后骂人。

那十五站稳了脚步,然后笑着对他们说道:“我的朋友们,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这何谦是孕育不出这么出色的卵的,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就……”

“你往哪儿跑!!”张是非现在没了力气,李兰英确是吃饱喝足的状态,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跑了,那多没面子?虽然他明白自己跟这十五的差距很大,但是现在也想不了太多了,只见他两条粗腿猛然发力,然后大吼了一声就向它扑了过去。

十五望着来势汹汹的胖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平伸出他那异常柔软的左手,五根手指瞬间变长变软,这哪儿还像什么手指啊,简直就好像是当年抓住孙行者的那条熀金绳一般,对着那李兰英一甩,李兰英顿时觉得重心不稳,扎眼的功夫,已经被那十五的手指给缠了起来。

十五又是一用力,竟将二百多斤的胖子直接拉到了身前,胖子只感到身体被五根手指嘞的越来越紧,似乎骨头都要断掉了,但是他却咬着牙,愣是没叫喊出来,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们人类啊,真是可笑的动物,就连狗都明白打不过就夹尾巴跑的道理,你们却不懂,难道你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话刚说到此处,十五的脸色竟然瞬间又变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冷笑的出来,说时迟那是快,他只感觉到眼前猛然窜出了一道影子,还没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右手一轻,妖卵结晶脱手而出,而紧随的是它的眼前出现了两根手指,那手指速度很快,直奔他两个眼球刺来,十五顿时心中充满了惊讶,它也不敢托大,慌忙放开了李兰英,同时双脚猛的一蹬地,又向后窜出了五六步。

它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竟然有人可以再自己不发觉的状态下一边夺走自己手中的妖卵结晶一边攻击他!

这人是谁?自然就是那刚才还在院子里看越狱的易欣星了。

胖子蹲在了身上,望着那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只见易欣星满脸严肃的站在他身前,左手攥着那颗红色的妖卵结晶,右臂假手还保持着胜利的‘V’字形手势,没等众人说话,他便先开口了,对着那满脸惊讶的十五说道:“我们的立场,我们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不用你教,不过你既然来了,干嘛着急走啊,来,让我陪你玩一会儿。”

说罢,他不动神色的举起了右手,一副胜利女神附体的模样,不光十五和李胖子,张是非也惊呆了,不为别的,这易欣星出现的方法也太诡异了吧,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障眼法么?

他脑子里猛然想起了那崔先生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永远不要以貌取人,别看这老易长的呆,但是他的身手确是一等一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超人’。

虽然这‘超人’的定义张是非有些不了解,但是刚才这老易那一手确实有些不像人了,那视觉效果就好像瞬间移动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心里这个暗爽,他知道身后这俩土鳖一定在惊讶自己为啥会凭空出现,其实说白了,这事儿也挺简单的,想想易欣星可是奇门遁甲传人,自古以来奇门遁甲之术便是在百姓口中相传的神术,据说精通奇门遁甲之人可以撒豆成兵剪纸为鹤,穿墙遁地无所不能,曾记得那一年,国产动画片还没有山寨的恶习,有一部《茅山道士》,其中那人的穿墙术便是属于遁甲术之一。

当然了,遁甲之术还有许多玄妙的所在,包括‘叠路’、‘遁形’,叠路说简单些,就是迈一步可以走出几十步的距离,而遁形更简单了,就是隐身,虽然这些技能并不像是玄幻小说中的那么玄乎,但是也是确实存在的,学道不精那叫迷信,精通其道便是本事了,而这易欣星,就是世上少有精通这些道术有真本事的人,至于他一身奇门遁甲从何而来,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咱们此处暂且不谈。

单说说方才,他虽然是在摆弄手机,可是耳朵始终没闲着,十五出现的时候,这么大的妖气,小蓝灯不可能没有显示,他躲在暗处望着那十五,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货色,显然现在的张是非李兰英二人无法打败他,易欣星明白,如果现在不除掉它的话,后患无穷,于是乎便使出了遁甲之术,遁起了身形偷偷的潜了过去,等他来到那十五的身前,李胖子正好失手被擒,易欣星来不及多想,便现出了身形伸出了左手一把将那妖卵结晶夺过,同时用事先摆好造型的右手两根手指戳向了那十五的眼睛!

这件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对易欣星来说,却就是这么简单,这不得不再说一句,专业技能牢靠才是最重要的。

那十五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看样子就跟那张李二人不是一个等级的,它心中虽然惊讶,但是表情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只见它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易欣星说道:“阁下是哪位,跟他们一伙儿的么?如果不是的话,请不要多管闲事。”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那那十五说道:“嘿,头一回看见这么有礼貌的卵妖嗨,没错没错,我是他们的哥,未请教?”

“我叫十五,和寻常的卵妖不同,我有智慧。”十五说。

“啊,多关照,多关照。”易欣星说。

晕,张是非心中都无语了,本来这易欣星刚才出现的那么飘逸,跟人一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但是转眼怎么就跟人家聊上了呢,刚才那副强势的气场瞬间消失,现在气氛竟变的有些不伦不类的。

那十五显然也有些发蒙,它没想到自己报上名号和立场之后,竟然换来的是这句话,这不正常啊,他望着那满脸傻笑的易欣星,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也不能这样下去啊,只见它整理了一下尴尬的情绪,然后对着那易欣星冷冷的说道:“关照……就不用了!你既然是他俩的长辈,好,你手中的那颗卵,是我的,请你还我,我可以马上就走,如果不给的话……”

“你还能怎么的。”那易欣星边用假手挖鼻孔边打断了它。

(今日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事件接二连三


class="width">都说椰风挡不住,一物降一物,这世间确实有这个说法,就像是那卵妖十五,本来一张嘴几跟片儿刀一般,跟张是非他们谈过几次话,哪次不是占据上风,可是今晚偏偏连续吃瘪,那易欣星一句‘你还能怎么的’,顿时把它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

它有些无语的望着眼前这个人,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竟然让他化解了七七八八,十五心想不能这样,于是便真的动了杀念,只见它目露凶光,嘴角上裂,狠狠的说道:“如果不交出结晶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们!”

“我不信。”那老易继续用假手挖着鼻孔说道。

十五都要崩溃了,此刻它才认识到,眼前的这位真的不是啥善茬,回答的都是啥啊?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氛再次崩塌,张是非和李兰英在后面也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张是非慌忙对那易欣星说道:“易哥!别跟他废话了!快上吧!”

终于有个明白人说话了,那十五为了不再让这易欣星开口,便再次强打精神对那易欣星直接喝道:“那就来吧,手底下见真章!”

估计十五是真被这易欣星的嘴给整怕了,为了不让易欣星继续打击它,喊出此话后,它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只见它跑了两三步后,双脚蹬地,一个箭步窜到了半空之中,双手平伸,食指瞬间伸长,并且弯曲成了钩子般的弧度,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十根薄薄的弯刀一般,它其实心里很明白,虽然这易欣星嘴上没溜儿,但是从他刚才救人夺卵的那一手就能看出他是个练家子,于是十五不敢轻敌,刚开始就动了真本事,借着惯性向那易欣星扑了过去,同时双手猛的一合,势要用自己这锋利入钩的十根手指头把易欣星来穿上几个大血窟窿。

那易欣星见十五的手指就好像网一样向他刺来,左右都不可闭,他也不惊慌,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左手结了个剑指,飞速的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时大喝了一声:“斗!!!”

张是非愣住了,他不清楚这老易一嗓子到底有什么玄妙,不过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这易欣星喊完这句话之后,那十五的十根手指正好从两边扎在了易欣星的身上,要是寻常人挨了十五这一下子的话,估计早没命了,但是也不知道为何,那十五的手刚碰触到易欣星的身上,就忽然被弹开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被烫到一般。

那十五也相当的吃惊,它第一次遇见这种怪事儿,刚才那易欣星的身体的触感简直就好像钢铁一般,手指头戳到上面竟然发出了剧烈的疼痛,但是情急之下也由不得它惊讶,只见它在空中借力猛的向后翻了个跟头准备着地。

那易欣星笑着说道:“我还没用力呢,你就倒下了。”

干,这句台词张是非心里有印象,那是著名的非主流电视剧《西游记后传》中患有颈椎病的猴子在翻来覆去十几遍镜头重播后说出的!

只见老易边说边将手中的妖卵结晶向后一抛,李兰英慌忙接在了手中,那易欣星空出了左手,便用其抓住了自己那假手的食指,用力一拔,那根手指瞬间被拔掉,露出了一根长长的铁钉子,这一系列动作迅速而有力,没等那十五落地,易欣星一个纵身便冲了上去,凑准了那十五的左胸用尽全力的一捅。

张是非傻眼了,平时他以为,这易欣星就是个打酱油的,屁本事没有,没想到他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手捅的是干脆利落,直接在那十五身上穿了个窟窿,只见那十五发出了一声惨叫,这还没完,易欣星一击得手,瞅准了机会一脚就蹬在了那十五的小腹之上,顿时将他蹬出了老远。

但是这一击也不是完全的占据优势,在老易上脚活儿的时候,那十五忍着疼痛也给了他一爪子,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衣服破了,还抓出了几道口子。

那十五被踹飞之后,勉强立住了身形,但是它伤的不轻,刚才被易欣星捅了一下,一只体内的妖卵报废了,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前所未有的狼狈。

那易欣星只收了些轻伤,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只见他又将那假手上的食指扣了回去,然后指着那十五说道:“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要不然死路一条。”

那十五望着易欣星,他强的都有些惊人了,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借助任何妖力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只明白,看来要夺回那颗妖卵结晶是不可能的了,甚至如果不用点手段的话,连保命都有些悬。

不过要说十五这只妖怪,可是天生的倔,命运跟它开了个玩笑,让它有了智慧和思想,它就觉得这是老天给它的机会,它绝不放弃,决定不让别人把它当弱者,它要做最强的妖怪!让它服输,不可能。

都说死鸭子嘴硬,那是有勇无谋,十五那绝不服输的嘴确实很硬,但它可不是鸭子,它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计的,包括之前引诱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接受自己的妖卵,其实今晚也是它早就算计好的,自从跟张是非他们交了两次手后,它心里就觉得这张是非相当值得利用,完全可以用他来当炮灰,诱使那些卵妖的情绪最大化,这样结晶就会储存更多的能量,它再坐享其成,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有这两个傻子劳动力,岂不快哉?

但是它这次却失误了,一招棋错差点满盘皆输,它没把易欣星计算在内,虽然他知道跟着张是非的是一个‘驱魔人’,不过在它心中,人类完全就是弱智版的存在,根本没啥可怕的。

事实证明,它对了,也错了。

那易欣星确实有些像弱智,但是竟然是个强的有些不要脸的弱智,看那小子的模样似乎还留了一手,如果他真的用尽了全力,自己一定会被打的满地找牙的!

不行,绝对不行!

冷静,要冷静,十五心里想着,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没有爬到最顶点,它实在是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它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它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传来,一旁的易欣星没有发现它的异样,他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便对那十五说道:“时间到,准备上路吧。”

易欣星说出了狠话,哪成想那十五根本就没有害怕,它反而笑了,那股压迫感越来越近,它心中笑道:这真是天不亡我。

于此同时,那易欣星已经用左手将右手假肢握成了拳头状,也不知道他扣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那握紧的拳头关节处竟然又出现了几枚尖尖的钉子,打眼一看,就跟金刚狼似的,张是非看到了此处,不由得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他大爷的,它这假肢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啊?

“来吧!”那十五也不知道为何,冷笑又回到了脸上,又向那易欣星扑了过去,他俩再次的缠斗在了一起,但是它终究还是打不过老易,几个回合下来,就被老易摁在了地上,别看老易平常笑呵呵的,但是一打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招一式都不留情面,只见他左手抓着那十五的脖子不让它动弹,举起了右手大喝了一声:“死吧!!”

这一拳要是砸下去,十五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但是那十五却还是再笑,易欣星不明白它到底笑的是什么,他也想不了太多,用尽全力就要砸将下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一声惊呼,同时,一股极强的妖气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只见身后的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妙龄的女郎!那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满脸笑容的站在那里,这女的很是妖艳,上衣很短,露着个肚脐眼,一个脐环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易欣星心中顿时一惊!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女的又是谁?

而李兰英和张是非的嘴顿时变成了O型儿,李胖子甚至有些想哭的冲动,吗的,这不是那天在‘狼嚎’里遇见的那女人么!?

(二更完毕。)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飞沙走石


class="width">易欣星愣住了,他想不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是谁,但是他敢肯定的是,这娘们儿一定不是人。

妖气实在太大了,而且是忽然出现的,这事情忽然的变动,怎么能让易欣星不感到惊讶?

李胖子比他还要惊讶,他反复了揉了揉他那双小眼睛,不远处的那女人确实是真实的,要说这个娘们儿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几天之前的那个乌云遮月荷尔蒙乱泄的夜晚,胖子曾经跟她混合单打了一整个晚上,这女人叫什么他忘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娘们儿是一身的虎劲,记得那晚刚开始胖子还很坚挺,两个小时候他就耸了,他感觉似乎是自己被玩儿了,可是那娘们儿铁锁横江,搞的他走也走不了躲也躲不开,只好任其凌辱了一个晚上,等天亮的时候,他都哭出来了,连声认耸:“姐,我实在不行了,求求你,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胖子浑身就跟散架子一般,而那小娘们儿则是坐在床头抽着事后烟儿,转头带着笑意用余光鄙视着,真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猎,最后竟然让只野鸡啄瞎了眼,胖子心里这个郁闷,但是郁闷归郁闷,他实在是不敢多言语,于是只好眼巴巴的望着那小娘们起身穿衣,最后那女人开门走的时候,竟然还扔下一百块钱,然后给胖子甩了个飞吻:“宝贝儿,我走了,下次见。”

李兰英记得,当时他拿着那一百块钱,死的心都有了,心想着还见呢?拉倒吧,想他李兰英一世英名,不想最后竟被一个小妞儿被嫖了。

此时此刻,已不是彼时彼刻,李兰英不是傻子,这股子妖气跟不要命似的迎面而来,他顿时打了个寒颤,一时间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也意识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吗的,自己可能中招儿了。

于是他便控制不住的惊呼道:“你…………!!”

那女人转头对着胖子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的吧,想我了么亲爱的?”

“…………。”李兰英的脸色就跟吃了虫子一般,没说话,张是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因为当晚如果梁韵儿没发生什么状况的话,拥有这副菜汁儿脸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小娘们儿多半是卵妖,而且很有可能是高级的,那十二只拥有智慧的卵妖之一,可是它来这里干什么?

易欣星用手死死的骑着那十五,手抓着它的脖子不让它动弹,然后转身十分警戒的问李兰英:“你认识它?”

这正是自古多情空余恨,谁知小妞不是人,李兰英没说话,他都要崩溃了,张是非苦笑着对那易欣星说道:“我俩在迪厅见过它。~~~~”

易欣星脑子一根筋,也就没有多问,他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来说很是不利,虽然人数上三对二,但是真打起来那俩菜鸟不帮倒忙就好不错了,完全是空气般的存在,不过这小娘们儿忽然出现,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能盲目动手,好在易欣星对此很有经验,只见他对着那女子十分严肃的问道:“你……是卵妖?”

那女人,或者说女妖,可真算得上是天生尤物,穿着火辣,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媚气,它听那易欣星问他话,便娇笑着说:“是呀,我是母亲的第八个孩子,你就叫我小八好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几个就是一直以来跟我们作对杀我手足的那些阴阳先生?”

它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跟敌人说话,倒有些像是失足妇女在招揽客人的语气,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就是我们,你明知道我们是你的敌人,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你是来救它的么?”

说罢,老易指了指自己身下的十五,却没发现十五脸上的冷笑并没有停止,那小八听老易这么一说,竟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好一阵,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并不是来救他的,相反的……”

它说道此处,忽然伸出手指猛指了一下易欣星,易欣星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这妖气跟十五的妖气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易欣星不敢硬接,情急之下,只好咬牙一跃,躲开了这一击,由于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易欣星虽然纵身避过,但是他的衣服也被划了一道口子,贴肉的地方一阵冰冷。

方才张是非看的真切,只是那女人出手实在是太快了,等易欣星跳开之后才看清楚它发射出来的是什么,原来那是一根树枝,张是非的后背顿时一阵冷汗,他大爷的,这得多大的力道啊,老易躲开了,那十五却是悲剧了,直接被那跟木刺钉穿了身体,只见它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脖子处已经被钉在了地上,十五眼睛瞪着,嘴巴大大的张着,发出的声音就好似一台用了十几年的破风匣一般,浑身不住的抽搐着,绿色的血大口大口的喷出,俨然是要死的样子。

怎么个情况?见那小八忽然出手结果了十五,众人都愣住了,易欣星望着那小八,不知道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对它冷冷的说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小八杀了同伴,但是却一丝的悔意都没有,看它的表情就像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般,只见它娇笑着说道:“这十五残杀我们同胞的次数,比你们还要多,我特地到哈尔滨杀它,谁成想它似乎听到风声事先跑掉了,我只好一路追来,好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先走了,各位有缘再见吧。”

说完,它转身就要走,易欣星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它,要知道它确实很强而且刚才出手的时候杀气很重,如果放任下去不管的话,日后必成大患,于是他便对着那小八喊道:“等等!!”

小八一回头,只见易欣星已经已经摆好了攻击架势,它见易欣星要动手,表情竟然有些无辜,只听她娇声说道:“哎呀~你还要干嘛啊~?”

它的声音听在耳朵中酥到骨头里,张李二人顿时打了个冷颤,但是那易欣星却没有所动,只见他对这这小八说道:“我不能这么就放你走。”

那小八叹了口气,然后竟有些为难的说道:“想不到你这大男人竟然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唉,真不懂风情,不过嘛…………”

说话间,它周身的妖气猛然的爆发开来,张是非在远处都傻了眼,他此时终于明白了那崔先生平时问什么总称呼他和李兰英为‘菜鸟’,真是不看不知道,之前他以为自己遇到的那些卵妖就已经够强的了,但是跟这小八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你让潘长江去吻郑海霞,完全够不着嘴啊!!!

这就是十二卵妖的力量吗?张是非只感觉自己全身发出止不住的颤抖,转头一看,那李胖子此时已经抖的好像过电似的了,他含着眼泪对着张是非说道:“吗的老张,怎么办啊,你说它是不是看上我了,能不能把我抓回去蹂躏啊?”

张是非望着这李大熊的尊荣,然后抬了口气,说道:“你想多了。”

他俩正在小声嘀咕的时候,那一边的气氛已经僵硬到了顶点,那小娘们儿忽然发力,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妖气,虽然还在笑,但是那份媚态之余似乎已经掺和了几分杀意,只见它说道:“只不过我顺手把你们全宰了也不错,省的你们日后继续碍手碍脚的。”

易欣星这娘们儿要动手,便一咬牙,一把将自己那已经破损了的衣服给撕掉了,张是非一愣,心想这小子多衣服干啥,那妖女是要跟你散打,又不是要跟你肉搏。

张是非确实有些头发长见识短了,自古以来打架脱衣服的,其实并不在少数,包括紫龙、健次郎、静香之类,但是那都是动画片,不算其中,试问这老易为何要脱衣服,恐怕是因为他真要用全力了。

只见他露出了一身的排骨,那小八顿时笑着说道:“身材不错啊帅哥。”

易欣星一笑,然后对它说道:“更好的还在后面呢!”

说完,他左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然后右手指向那小八,说道:“来吧,别客气。”

小八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只见它猛然的举起了右手,忽然狂风大作,溅起沙石无数,易欣星稳扎马步,对着张李二人喊道:“你们两个!跑!越远越好!”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心里想着,当然跑了,现在这种视觉效果,以人类的脑子根本无法理解,于是两人便啥话没说直接跑会了院子里,透过篱笆墙观看着外面的战况,张是非心里挺愧疚,本来今晚是他专场的,没想到竟然接二连三的来了两个狠角色,没办法,他留在外面也是帮倒忙,还不如在院子中乖乖的关上这非人类的战斗,张是非心中默默的为那易欣星祈祷,易哥挺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平地刮起了妖风,那些路旁的碎石子打在身上十分的疼痛,易欣星眯缝着眼睛以防被迷,风刮起了石头,同时也刮落了旁边树上的树叶儿,只见那些被刮掉的树叶都竟像被什么东西所引导一般的盘旋在那小八的上空,小八冷喝了一声:“死吧!”

说罢,它的手一甩,那些树叶儿便飞快的向易欣星扎了过来,说时迟那是快,风驰电掣间那些树叶儿便已经到了眼前,老易自然知道这树叶儿的威力,想想刚才它用一根小树枝儿就把那十五给钉死了,而现在这些树叶光凭目测大概就有个好几白片,这扎在人山上,还不把人穿成筛子?

老易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他的表情上并没有出现恐惧,只见他眉头紧锁,望着那些夺命的树叶儿,猛然的大喊了一声:“临临临!!!!”



第一百四十章 魔羊之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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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羊之吻(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羊之吻(中)

剧烈的抖动,就如同过电一般,那小八全身的抽搐越发的强烈,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强大的妖气!

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本来看上去已经战败的小八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张是非自然不明白,因为他现在依旧是个菜鸟,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妖怪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妖力。

就在他俩惊讶的时候,那老易已经冲了上去,他并不傻,明白凡事有异必为妖的道理,他要率先动手占据先机!

只见易欣星又是一声冷喝,直接身体腾空,迅速前倾,利用自身的重量与速度,弓起胳膊肘直接向那小八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可是,就在他马上要砸到那小八的时候,事情却又起了新的变化,易欣星只感觉到迎面一阵微风吹过,同时,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他心中一愣,只见趴在地上的那妖怪小八竟然直挺挺的躲开了他的肘击!

为什么说是‘直挺挺’的呢?因为那小八的姿势没动,就好像是被人拉走了一般,看上去很慢,但是却完全躲开了老易的这致命的一击。

磅!易欣星眉头一皱,胳膊肘直接磕在了土地之上,虽然他此刻出于‘三遁纳身’的状态,全身各种属性上升,但是刚才那一击用力过猛,如今磕在地上,不免胳膊肘有些发麻,但是他知道情势紧急不容多想,只是皱了下眉便一个就地十八滚顺势站了起来。

再看那小八,不由的让易欣星也冒了冷汗,只见那小八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此时的它由于刚才没老易猛轮,此刻已经破了相,一张俏脸上满是血污,好几处划破了,和着泥土,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丧尸一般。

远处的李兰英顿时觉得胯下一凉,吗的,太恐怖了,想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再看看现在这娘们儿的模样,他顿时崩溃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晚上和我上床的不是它,那晚上跟我上床的不是它。

那妖怪小八除了破相之外,之前那副娇柔而做作的声音不见了,只见她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浑身颤抖的望着那易欣星,声音变得无比沙哑:“你……竟然……竟然敢……我杀了你!!!!!”

猛的一嗓子,就好像野兽一般的嘶吼,同时一跃而起停在了半空之中,只见那小八周身上下被一股紫色的妖气所围绕,她外层的皮肤开始一点点的裂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干涸的土地一般周身都不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甚至还发出咔吧吧的脆响,易欣星表情凝重的望着那半空之中的妖怪小八,他也不清楚这孽障到底还要玩什么把戏。

也就十秒钟左右,那半空之中的小八忽然像是发疯了一般的将双手刺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猛然的一扯,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一身的皮肉硬生生的被扯掉了。

张是非仰着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着这死娘们儿是不是让老易把脑袋给打傻了?这算啥啊?自杀么?

李兰英也仰着头,嘴巴大大的张着,心想着,那晚上跟我上床的真的不是它,那晚上跟我上床的真的不是它!

那小八自然不是自杀,也不是脑袋被打傻了,它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只见那层人皮脱落后,它周身的肌肉并没有暴露于空气之中,易欣星定睛一看,姥姥的,想不到这娘们儿一张人皮之下竟然还有一层皮!

这层皮脱落之后,那小八便停止了颤抖,从上到下愣是变了一副模样,浑身铁青,赤luo的筒体布满了一圈一圈就像是古树年轮般的花纹,一双眼睛发出紫色的光芒,额头之上竟然出现了两个类似绵羊样的犄角,只见它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嘴的獠牙,口水止不住的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乌云散去,月亮显露出了头角,夜晚的小山村豁然开朗,那小八停在半空之中,残月之下,周身的紫芒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是那般的渗人。

我x,妖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张是非心中登时出现了这四个字儿,虽然他知道这是废话,虽然他知道自己也是妖怪,但是见到这娘们儿忽然变身而且气场竟然如此之强,他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句话。

李兰英差一点儿就昏过去了,他望着那小八的裸体,登时两行热泪流淌了下来。

今天可真开眼界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虽然他不明白这小八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明白,脱衣服的都是有本事的,就像刚才那老易,脱衣服之前就是一天然呆,但是光膀子以后却变成了十八铜人,如今这小八估计也觉得要是不光膀子是干不过老易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周身上下无有寸缕的她会有多强。

起风了,比刚才的风还要强烈,那风没缘由的出现,刮起了树叶儿,在那小八脚下的土地之上,仿佛像是一个漩涡般。

易欣星此刻也觉得有些棘手了,距离他三遁纳身结束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分钟,这时,那小八开口了,它指着易欣星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受死吧!”

说完,它双手握爪,向那老易扑了下来。

爪还未到,易欣星便感觉到一阵强风扑面而来,使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虽然他不明白这小八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近身肉搏正是老易最擅长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双手微弓扎了个马步,然后举起了右拳,使劲了全力迎了上去。

同一时间,蛇洞山之上。

在那岩石林立的山顶最高峰,卵妖老十以及那鼠哥迎风而立,本来它俩正在聊着一些别的事情,忽然,那光头老十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的向北方望去,只见他惊讶的说道:“不会吧?”

那中年人模样的鼠哥见老十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便有些奇怪,他上前问那老十:“怎么了?”

只见那老十半天没言语,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真想不到,那只母羊竟然妖身现形了……”

之前文中讲过,燃西圣母最初产下十二枚妖卵,十二只妖怪不借助任何外力单独孵化,从而拥有了智慧,以及之后那些卵妖无法拥有的强大力量,寻常卵妖需要潜伏在人和动物的体内吸取营养,时机成熟才会破体而出露出本来样貌,而那十二只妖卵则是不同,它们天生就要比那些低级的妖卵多出一种变化,那就是人形与妖身。

人形状态下的十二只卵妖外貌上和普通人无异,这是高等级的象征,是妖怪燃西最初时的打算,但是在它第一次产卵失误之后,它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它明白了要质量的同时,是无法确保质量的,于是便产下了剩下的几百枚自行孵化的妖卵。

而这拥有人形的十二只卵妖就这样存活了下来,由于限制,它们人形的时候只能使出其力量的一小部分,只有脱去外皮现出真身的时候才可以将全部妖力激发,它们将这种变身称呼为‘妖身现形’,虽然他们是妖怪,但由于它们的妖力也不是无限的,现真身的消耗太大,所以它们一直很少使用。

这卵妖小八是十二卵妖中第一个执行任务时使出‘妖身现形’,所以被那拥有感知能力的光头老十感到很是惊讶。

那鼠哥听老十这么一说,也有些惊讶,它沉思了一会儿,便问那光头:“你能感应的到,老八是在跟谁打斗么?是那十五?”

光头老十摇了摇头,然后对这那鼠哥说道:“不,那十五根本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我感应的到,那力量并不是妖气。”

“不是妖气?”那鼠哥这次可是真惊讶的了,它慌忙追问道:“那是什么?”

老十又仔细的向北边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说道:“这……竟然是人的力量,应该叫做道术或者法术吧…………见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人?”

那鼠哥沉默了,确实,自己这十弟说的句句在理,虽然它们平时听自己母亲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妖怪是有天敌的,妖怪们的天敌在百姓的口中被称作‘阴阳先生’,现在又称‘驱魔人’,这种人以‘五弊三缺’为代价,精通各种玄妙的法术。

可是等到几兄弟下山的时候,也遇到过几个阴阳先生,在它们强大的妖力前,那些所谓的‘驱魔人’无一不被吓尿了裤子,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所以哪鼠哥十分的惊讶,难道它们之前碰到的那些都是些假货么?

那老十还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鼠哥想了想,便叹了口气,然后便拍了拍那老十的肩膀,对他说道:“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后咱们要提高警觉了,能把老八逼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那老十点了点头,竟然冷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下好了,也不知道那老八能不能回来了。”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它说道:“它自然可以回来,难道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那老八的能力了么?”

老十对这那鼠哥说道:“你说‘魔羊之吻’?真搞不懂那娘们儿为什么要取这么恶心的名字。”

鼠哥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峭壁之上往前迈了一步,腾空而立,那老十见它要走,便问道:“你要去哪儿?”

那鼠哥没回头,它在空中竟然能如同在地上一般的行走,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回去将这件事告诉母亲,然后等老八回来再商量对策。”

“大哥,你要小心那老五说你坏话啊!”光头老十对着那鼠哥喊道。

鼠哥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老十见它慢慢的走远了,不由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只见他轻声的说道:“哼,软骨头老鼠。”

(一更完毕,从今日起,恢复二更本色,稍后还有一更,另在此跟度受贴吧的各位道个歉,有空我就上去转悠,哪能忘了你们啊,特留在正文中感谢各位每日打理贴吧,感谢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魔羊之吻(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魔羊之吻(下)

望着那远处颤抖在一起的一人一妖,张是非和李兰英此刻真是万分的焦急,光膀子的男人和全裸的妖精,这画面听上去香艳万分,但是看到眼睛中确实惊心动魄。

太猛了。

那妖怪小八变身之后,妖力竟然猛增感觉好像比方才要强上数倍,即使是近身搏斗,超人一般的易欣星竟然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两人拳来脚往你守我攻,配合现在这时间场景,外加上那跟不要钱一般的风,吹动着草地树木,即使在院子中,两人也有些睁不开眼睛,由此可见这一站可当真是有些日月无光天昏地暗了。

易欣星招架的也有些吃力,他心里这个后悔,要是刚才就出杀招的话估计这娘们儿现在早就跪下了,哪儿还用得着如此费力?

但是这个世界上买啥的都有,就是没卖后悔药的,易欣星只能咬这牙一阵猛攻,但是他的拳头竟然都被那小八给接了下来,虽然有些也打在了它的身上,但是看上去伤害不大,而那小八的爪子也不住的招呼在易欣星的身上,此时它现出原形,力道自然跟刚才不是一个等级的,抓在了老易的身上,也挠出了一道道浅浅的伤痕。

他俩就这样斗了能有个半分钟,老易便有些暗暗叫苦了,现在两人的本事差不多,虽然他知道即使这娘们儿变身,自己也还是略胜它一筹,但是照这么打下去的话,没几个小时绝对分不出胜负,要知道老易虽然硬,但是持久力不足,五分钟是他的底线,眼下五分钟马上就要过了,那样的话,还不得直接让这小娘们儿一爪子的开膛破肚?

没办法,只好玩儿点花活儿了!易欣星一咬牙,假手虚晃一招,然后迅速低身向下一蹲,单手着地猛然来了个扫堂腿直接向那小八的下三路扫了过去!小八见这一招来势汹汹,如果被他扫到的话铁定会摔倒在地,于是双腿蹬地来来了个大跳躲过了这一腿。

不要紧,老易眉头一皱牙一咬,顺势往后一仰,顿时双手着地,猛然用力一撑:“走你!!”

老易大喊了一声,竟然将自己顺势倒立了起来,双手撑地双脚就这这势头对那跳起的小八来个结结实实的兔子蹬鹰!

磅当一脚正揣在那小八的小腹之上,小八一声惨叫显然伤的不轻,而老易一击得手后,接着小八的肚子使力愣是向后翻了个干脆利落的跟头,双脚着地站的还挺稳。

这老小子一定是科班出身,易欣星的几个动作下来,张是非到也不怎么惊讶了,因为今晚的‘惊喜’实在是太多,本来他们只是想收拾个变了态的何谦,没成想这都是十五那孙子的阴谋,这孙子刚想捡便宜,那成想又来了个小八。

这正是:螳螂在地雀在天,鹰隼却在黄雀前,悲剧的黄雀十五,愣是被这小八给搞倒了,此刻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出气儿长回气儿短,俨然是没多长时间活头儿了。

就在一瞬间,那小八小腹受到了重击,她发出一声闷吭后,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但奇怪的是,老易并没有乘胜追击,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张是非很是不解,只见他稳住了身形之后,竟然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向梁家院子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跑什么?张是非有些纳闷儿,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继续攻击呢?

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易欣星的苦楚,要知道现在他也就还有几秒钟的时间可威风了,时间已过,顿时武功全废,倒是可真就是任其宰割了,于是万难之下,他便想到了跑。

只见他甩开膀子两腿不住的倒蹬,就等当年刘翔对决刘易斯时的表情一摸一样,那小八被老易一脚揣的生疼,此刻却见他要跑,不由得怒上心来,这是何等卑鄙猥琐的男人,不会怜香惜玉不说,你居然还得着便宜就卖乖,扇个耳光就落跑!

只见它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叫道:“你往哪儿跑!!”

话音未落,只见这小八迅速的向那易欣星追了上来,可是老易哪顾得上这个,这家伙两只手不停的摆动,仿佛百米冲刺即将撞线一般的感觉,张着大嘴一副痴呆的模样边跑边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

转瞬之间,他便跑回了这院子前,而就在这时,那小八也追了上来,只见它瞅准了机会猛然一跃,伸出了爪子就向那老易挠去!

而就在这时,老易身上那微弱的黄芒竟然在一瞬间消失了,三顿纳身的时间过了!

“小心!!”张是非不由得叫了出来,替那易欣星掐了一把冷汗。

要说这一爪子可够有力道的,张是非的肉眼都能看出这一击蕴含了多大的妖力,那小八似乎真的气急了,以至于丝毫不留手,整只爪子紫气环绕,势要一击将那易欣星给掏成铁栏杆。

但是那易欣星却并没有中招,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万分危急之下,他忽然立住了脚步,然后身体前倾直接趴在了地上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一击落空,那小八直接从老易的身上越了过去,站在了梁家院子的大门前,刚一落地,它便大喊道:“别以为你能跑得掉!!!”

“谁说我要跑了?”三遁状态解除,那易欣星登时浑身无力,只见他挣扎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那小八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只见那小八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然后竟然双手乱挥不住的叫喊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愣住了,只见那易欣星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笑着说道:“抱歉,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见了。”

阵法!没错,此时小八的状态完全和那刚才的何谦一眼,俨然是中了之前易欣星所布的‘艮山构枣’之阵!

原来这一切都是易欣星事先设计好的,他布阵的初衷一是可以帮张是非一把,二则是怕再起什么祸端,正所谓狡兔三窟,干这一行儿的,必须要做到未雨绸缪,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事实上,他这一步棋确实是下对了。

在刚才,他明白了自己跟这小八的缠斗是短时间解决不了的,于是便就地取材想起了那个时效半个小时的阵法。

要说他之前的那些都是虚招,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小八,让它追向自己,连小八落地的距离都是老易算计好的,这一手有个名头,叫引君入瓮,悲剧的小八哪晓得这些东西?自然上了老易的圈套,一脚踏入了迷魂阵中,要知道现在生死关头,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这号称拥有人类智慧的十二妖卵之一小八,这次可是真的栽在了老易的手里。

张是非瞬间也想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望着那坐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的易欣星,心里感叹道,刚才他们一直都是出于搏命状态,生死关头,这得要多冷静的头脑才能想到这一点啊?

这老易究竟是真呆还是装傻?

现在也许已经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眼下见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两人便慌忙绕开那小八跑出了院子,跑到了易欣星的身边,现在张李二人对他真的是相当佩服,前辈终究是前辈,张是非李兰英这两个井底之蛙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只见张是非跑到了那易欣星的身前,十分兴奋的喊道:“易哥,我这次是真服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那老易没有回答张是非,按理来说现在是该松口气了,但是老易没有,只见他用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小小的花螺丝刀,然后快速的拧着自己那假手手背上兔斯基的图案。

“易哥,你这是……”张是非问道。

“别说话!”老易打断了他,然后继续拧着手背上的螺丝,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这易欣星也真够奇怪的,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这假手哪儿坏了么?

他俩哪知道,易欣星的阵法固然神奇,但是困那些寻常的妖怪还行,向小八这样妖力强大的妖怪,自然困不了它多久,所以现在危险还没有消失,老易这是正在想办法。

一个螺丝,两个螺丝,那老易望着阵法中的那小八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便对张是非说道:“你那什么‘欢迎品尝’还能用不?”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什么欢迎品尝,那是谢谢关照,算了,现在也不是较真儿的时候,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休息了一会儿,应该能用,就是威力不大。”

“好,你准备,胖子,你去捡块儿石头给我往死里砸它!”易欣星拧下了第三颗螺丝,现在身体相当虚弱,那是刚用完‘三遁纳身’的后遗症,此刻拧螺丝的手都在微微的颤动。

“好嘞!”两人回答道,张是非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明白其含义了,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全心酝酿着仙骨之力,还好,休息了一会儿后能够聚起一些仙骨之气了,他暗自庆幸,而胖子此时则屁颠屁颠的搬起了一块儿大石头,现在三人中论战斗力的话就属他了,要知道今晚李兰英基本上一点力没出,现在正处于巅峰状态。

只见他搬起了一块儿大石头,然后有些吃力的走了几步,他不敢上前,似乎还对这个**了他一晚上的女魔头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那小八的挣扎越发的强烈,那些被钉在土地上的树枝剧烈的晃动,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老易见阵法也要支撑不住,便慌忙喊道:“别怕!快砸!往脑袋上砸!天灵盖!!”

李胖子浑身一抖回过了神来,他见事态紧急便来不及多想,心中猛然一发狠,将花岗岩举过了头顶,红色仙骨之气围绕,然后大喊了一声:“去你大爷的!!”

磅!!那块儿蕴含着仙骨的花岗岩狠狠的砸在了小八的脑袋上,由于围绕着仙骨,外加上小八没有防备,这一击竟然把它给砸了个七荤八素头破血流!一声惨叫间俨然是受了重伤!

但是这一击也使被幻觉所迷的小八此时已经回过了神,剧烈的疼痛间,他虽然不清楚刚才自己怎么了,但是转眼一看便已经了解,只见它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同时双手猛然的向前一推,那些树枝登时从土中射出,一缕青烟飘过,阵法破了!!

李胖子见自己全力一击竟然还没有把它给砸死,顿时都快被吓尿了裤子,而易欣星还在拧着螺丝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见他对胖子喊道:“接着砸!快!!”

胖子现在骑虎难下,知道不成功则扑街的道理,好在那阵法刚破,那死娘们儿此时受了重伤,身体直摇晃暂时失去了攻击力,于是胖子心一横,又抄起了那块儿大石头,举过了头顶,咬着牙就要接着砸下去!

但可悲的是,戏剧化的一幕竟然出现了,胖子刚要砸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只见那妖怪小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眼神却一直和胖子对视着,胖子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慢慢的意识竟然开始模糊起来,易欣星见状慌忙叫喊着胖子你怎么了,但是李兰英已经听不见了,他此刻的眼睛中只能望见小八,在胖子的眼中,这小八竟然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人类的形态,但是却依旧没有穿衣服,一股媚态勾人心魄,李兰英竟然看的痴了,小八那双冒着紫光的眼睛,以及那张极其魅惑的嘴,那张嘴上下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胖子没有听清。

张是非却听清了,那小八此刻确实是受了重伤,只见它站在那定住的李兰英面前,全身不停的颤抖,但是表情却是在笑,它轻轻的对李兰英说出了四个字:“魔羊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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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猎鹰背后的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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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甲神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甲神雷

好在他刚才飞的很低,胖子没用多少力气,外加上这孙子狂化以后变强了好几倍,这一石头只是将他砸晕了,没啥危险,现在胖子晕了过去,那小八又受了重伤,张是非便慌忙飞到了那易欣星的身前,变回人形后,他问那易欣星:“没事儿吧易哥?”

易欣星点了点头,那颗螺丝终于拧了下来,随着生锈螺丝掉在了地上,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终于搞定了,你那边怎么样,胖子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接着指了指身后,对那易欣星说道:“让自己砸晕了,总算消停了不少,对了,现在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怎么处理?”

要说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没有危险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刺激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算计来算计去,那小八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肚子被掏开,铁定重伤,已经对张是非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了,说罢,他指了指那小八的方向。

易欣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两人都愣了,咦,那小八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啊!张是非心中猛然‘咯噔’一声,难道它也跑了?不能啊,想想那小八的肚子被十五掏的都能说话了,如果这样它还能保持妖力的话,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正当他二人惊讶之时,忽然听见那上空传来了小八虚弱而又阴毒的声音:“想不到这次竟然如此狼狈……栽在了你们的手上。”

张是非和易欣星抬头望去,只见那小八摇摇晃晃的立在挺老高的半空之中,它嘴角的血迹还没干,一只手捂着小腹的伤口,浑身直打颤,浑身上下的妖气弱的可怜,这可真是烂船还有几颗钉,张是非心里不由得感叹道,伤的这么重居然还能飞起来,而且竟然还有闲心说废话。

只见那小八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却依旧满脸的愤怒,也许是它觉得气不过吧,自己本来是可以赢的,哪料想竟落得这般下场,只见它冷笑着对地上的两人说道:“不要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还会回来,将你们折磨致死。”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话刚才那十五也说过,他心里琢磨着,这些卵妖是不是平常动画片看多了,这德行了你还扯什么犊子?有意思么?于是,他便指着那天上的小八喊道:“你到底把李兰英怎么了?”

那小八在空中阴毒的一笑,然后说道:“你说的是那个肥猪么?我在它身上已近种下了魔种,他一辈子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包括你们…………”

它说到了这里,猛然眉头一皱,竟然又咳出了一口绿色的鲜血,显然是废话说的太多,破风匣样的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但是话没说完就走似乎不是它的性格,它依旧强撑着说道:“包括你们,呵呵,你们就好好的享受剩下的时间吧!!”

说完,它也不敢托大,咬着牙转身要跑。

张是非见它要跑,心中满是不甘,要知道放虎归山可是兵家大忌,见它飞的不算太快,不像刚才那十五一下子就没影儿了,由于受伤的原因,它只是缓缓的向南边飞去,也就一辆自行车的速度。

张是非心知自己也没有多少妖力,便不敢化身孔雀去追,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它,于是他强行的运起了身上仅有的一丝仙骨之气,拉弓上箭,瞄准那逐渐飞远的小八,大喝了一声:“哪里跑!!”

那小八在空中听到了张是非的声音,虽然全身无力,却哈哈大笑,轻蔑的声音传来:“能追的上我就来吧!”

张是非心中这个呛火,他听这小八又口吐狂言,便大喊道:“谢谢…………”

“等等。”

就在他要强行发射‘谢谢关照’的时候,那易欣星走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张是非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干什么!让开,它要跑了!”

易欣星此时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对着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招还是留着吧,即使发射也打不到那么远。”

“那怎么办啊!”确实,易欣星说得对,现在张是非也没有了力气,强行发射的妖气波绝对飞不了多远,张是非急的有些想拍大腿,难道就让它这么跑了吗?!

易欣星看他这表情,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放心吧,它跑不了,要不然刚才我不是白忙活了?”

什么情况?张是非显然没懂,他刚才忙活什么了?拧螺丝?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眼见着那小八越飞越远,张是非心中万般焦急,但是那易欣星的脸上却十分平静,只见他用左手在假手手背上扣了一下,顿时将那块儿画有兔斯基的钢片儿扣下了一块儿,露出了四方形的一个凹槽,里面是一根白线。

原来他这假手中还另藏着玄机,张是非愣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只见那易欣星用左手握着那右手的手掌,狠命的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假手的手背竟然向上对折了起来,掰上去的假手手背紧贴着他右手的手臂,张是非此时才看清了这老易假手中的玄机,不由得她长大了嘴巴,心中惊骇万分,此时的惊讶竟然比那小八变身时还要强烈!

只见老易将假手手掌掰上去之后,那假手手腕儿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空洞,黑黝黝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微型炮筒!?

这时,那小八已经飞远,它见那张是非只叫喊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便觉得找回了些面子,它哈哈大笑道:“再见了,蝼蚁们!”

张是非此时正处于惊讶状态,并没有注意这小八的嘲笑,只是长大了嘴巴,望着那易欣星举起了右手,眯缝着一只眼睛瞄准了那小八,左手掐住了白线,然后嘴中说道:“恩,再见了。”

说到此处,只见他抓着白线的左手猛然一拉。

“轰!!”

张是非只感觉到一声巨响,震得双耳生疼,只见那老易的假手猛然闪现出了一股火光,就好像放炮一般。

“磅!!!”又是一声巨响,张是非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南边,只见那小八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混合着血雾的绚丽烟花。

这算啥啊?张是非有些崩溃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身旁的易欣星,只见他此刻满脸漆黑,正龇牙咧嘴的抓着右臂,那假手此刻还冒着白烟,他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靠……反震太强了,下次应该减少点火药了……哎?你还傻站着干啥呢,赶快过来,脱臼了。”

张是非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如此的‘惊喜’使他暂时无法去思考问题,于是便帮着易欣星接回了他那脱臼了的右臂,接回了右臂后,那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左手娴熟的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之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白烟儿,他见张是非此时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便笑了一下,说道:“你看啥呢?”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就完了?”

易欣星笑着对他说道:“是啊,要不然你还想怎么的?对了,等会儿你过那边看看,虽然它被炸零碎了,但那妖卵结晶应该还在。”

张是非还是没动,他指着易欣星那还在冒烟的假手,说道:“你这………………”

易欣星见他问,便也望了望自己的假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你问这个,没事儿,一会儿就不冒烟了。”

这不是冒不冒烟的问题好不好!张是非有些哭笑不得,他望着这似乎又变回了满脸呆相的易欣星说道:“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望着张是非,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怪,于是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他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在这假手上装了一门小钢炮,怎么了?”

我x!!张是非又咽了一口吐沫,心想着大哥你别说得这么理所应当好不好!怪不得刚才他一直在拧螺丝呢,感情是在扣引线啊!在假手上装大炮,这听上去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吧!于是他便问道:“可你……是怎么做的啊?”

那老易笑呵呵的说道:“这也没啥,我这是看了一本漫画才有的灵感,于是就做出来了。”

之前说过,这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自古精通奇门遁甲术的人都有制造各种道具的本事,比如那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据说他造的木牛流马能无力自动,就跟现在的小绵羊电瓶车差不多了,易欣星是奇门术的行家,自然也懂得一些造物的门道,他这假手便是根据奇门术里面的义肢改变而来,一日,这易欣星闲着没事儿就上网看漫画,在一本漫画中得到了灵感,正好奇门造物篇中有类似火炮的东西,美其名曰‘破甲神雷’,于是易欣星便照葫芦画瓢,用了两个月研制成功了,此物就有大半个不锈钢水壶大小,改良了以后正好塞到假手中当支架,虽然看上去像是火炮,但是却也不完全是火炮,发射出去的弹药倒是有些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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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种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种

易欣星说,刚做好的时候本来他想露下脸,便邀请着自己女朋友晚上一起见证这奇迹的时刻,他第一次试发的时候就悲剧了,他女朋友没有准备,竟然吓坏了,一声巨响,烟花在天空炸开了,不过没多久,巡警就摸了过来,说是现在城市不让私自燃放烟花,结果愣是以破坏城市法规的罪名罚了他五百块钱。

他心里这个郁闷,为此他女朋友还跟他大吵了一架,悲剧的老易觉得得不偿失,心想着在城市之中,这门‘破甲神雷’完全属于屠龙之技,虽然生猛但是用处不大,你想啊,他们虽然到了夜晚就化身为驱魔人同妖魔鬼怪作战,但是他们的舞台说到底还是在都市之中,这一炮打不好,崩着汽车楼房什么的,不就悲剧了么?到时候警察摸了过来,他怎么解释?就说自己在假手上做了门微型火炮?别开玩笑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被当成恐怖分子,关他十年都算轻的。

左思右想,老易都觉得有些后悔,但是这玩意这么酷,他又舍不得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妥善的处理办法,一怒之下,只好用螺丝拧住了开关儿,将这门小钢炮封印了起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出来的武器竟然排不上用场,最后使女朋友生气崔先生嘲笑,这让他很是不爽,于是乎他就把这门重武器改了个名字,也不叫什么‘破甲神雷’了,破个屁甲。

张是非听到此处,便问老易:“那叫什么啊?”

只见那易欣星像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说道:“张雅欣的愤怒,别名憋屈炮。”

这什么鬼名字,张是非有些无语,他问道:“张雅欣是谁?”

易欣星掐灭了烟头儿,站起身来对他说:“我女朋友,算了,别说这些了,走,先去看看胖子吧。”

张是非此时可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他望着这易欣星,一直以为他那假手就是一把瑞士军刀,能当刀子等当叉子,可是今天他才明白,这哪是什么瑞士军刀啊,整个一武器库,让张是非都有了一种想把自己右手剁了然后请老易也给他做一个的冲动,不过他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假手再好,那也是真手的赝品,如果易欣星有选择的话,他也一定不想用真手换假手吧,张是非想到。

他的手到底是怎么断掉的呢?可能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易欣星组合好了假手,然后跟张是非一起来到了李兰英的旁边,只见这胖子脑袋上肿了老大一个包,不过幸好没事儿,他只是睡了过去,听着胖子那接二连三的呼噜,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个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货。

说归说骂归骂,但是他却不能不管,于是便蹲下身来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易欣星见没事儿了,便起身拿了小蓝灯向小八被炸碎的方向走去,没过十分钟,他回来了,张是非见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易欣星走到了张是非近前,伸出左手,张是非此时才看的真切,正是一块儿妖卵结晶。

不过这块儿妖卵结晶似乎跟寻常所见的妖卵又不是一个模样,它很小,而且不像是寻常妖卵那边像是石头,倒像是一块儿水晶,紫色的水晶,张是非接过了那枚妖卵,然后对着月亮照了照,果然是透明的。

看来这十二妖怪果真不是啥一般战士,连死后留下的结晶都这么另类,而且这结晶之上所蕴含的妖气也相当的强烈,拿在手中给竟能给人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只是单纯的救美之旅,没想到竟然有有意外收获,除了灭掉一只寻常卵妖之外,竟然还外带了一个十二卵妖,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由于易欣星光着膀子,所以张是非替他拿着这枚妖卵,他看了看表,还行,这次行动前后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一小时,现在是午夜一点多,易欣星蹲在地上,用手拍着那李兰英的胖脸,边拍边叫道:“嘿,嘿,醒醒,到站了。”

“唔…………”李兰英醒了过来,只见这胖子睁开了眼睛,刚坐起身,便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叫道:“疼死我了!这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了……啊对了,那死娘们儿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上前对他说道:“还娘们儿呢,早死了,你还记得怎么回事儿不?”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就记得那娘们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啥都不记得了,哎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脑袋怎么这么疼?”

易欣星望着这李胖子,别说,胖子的这股子愣劲儿他还挺欣赏的,于是便让张是非简单的对他讲出了事情的经过,胖子越听越惊讶,听到了后来嘴后合不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说,我被那小娘们儿给控制了?”

张是非摇头,易欣星点头,张是非说道:“不清楚,反正你当时是发狂了,对了,它还说什么在你身上种了什么‘魔种’,到底是啥玩意儿?”

李兰英眨了眨眼睛,边揉着脑袋边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啊!对了,会不会是那一晚…………”

易欣星摇头,张是非点头,易欣星说道:“哪一晚?说清楚点儿。”

李兰英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别提了,那是我一辈子最纠结的一晚。”

讲到此处,李兰英便将那晚他和小八鏖战之事又讲给了易欣星听,易欣星听完都无语了,他对胖子说道:“你啊你,怎么这不长脑袋,这世界上哪会有免费的午餐啊,唉……”

“那咋整啊?”胖子一脸的郁闷,他问那易欣星:“你不是说那小娘们儿已经被你弄死了么?我是不是没事儿了?”

易欣星上下打量着李兰英,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便对他说道:“脱衣服。”

“你要干啥?”胖子下意识的捂住了前胸。

易欣星有些无语,他说道:“赶紧的,这么大个爷们儿怕看啊你,速度,要不然不管你了。”

听老易这么一说,那李兰英便有些害怕了,只见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上衣,然后又问易欣星:“裤子用脱不?”

易欣星摆了摆手,然后向他那肥胖的上半身看去,很快,他就发现了疑点,只见他指着胖子锁骨之下的一块儿地方问道:“这是啥?”

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那是一块紫色的淤血,正是那天胖子对他炫耀的吻痕,胖子脸色一变,然后说道:“这…………是那小娘们儿亲的。”

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对李兰英说道:“你不是有仙骨么?尝试着运行一下。”

李兰英见老易那种表情,可是真害怕了但是也没办法,只好照着它说的去做,只见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周身上下便开始泛起微弱的红光,这本是仙骨正常的反应,但是张是非了易欣星两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差,虽然李兰英周身上下都包裹着红光,但是惟独那块儿吻痕周围不是这个颜色,反而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行了,你不用运气了。”易欣星苦笑着说道,李胖子收起了仙骨,然后睁开眼睛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有没有问题?”

易欣星和张是非对视了一眼,便对李兰英说道:“怎么说呢……对于吻痕来说,很大的问题,但是对于‘魔种’来说,确是一点问题没有。”

他话说完,然后摆了个无奈的动作,李胖子当时就耸了,他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中招儿了,于是他慌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啊大哥,你的意思是我还会失控么?”

他说出此话后浑身直抖,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发狂后会害到别人,要知道他虽然猥琐,但是义气却是不缺的,听刚才张是非说他失去意识后竟然像杀了他,李兰英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也不清楚,等回哈尔滨的时候,咱们找老崔说说吧,不过估计那老小子也没啥主意,幸好刘雨迪快回来了,到时候应该能算出是怎么回事。”

李兰英表情很复杂,他没说话,心中满是后悔,要知道自己这完全就是自找的,他大爷的,没啥事儿一夜什么情啊!他心中懊恼的想着,要是那天自己装把柳下惠,就不至于落得今天这田地了,这下可好,人被榨干了不说,还被那死娘们来了个临别纪念,那小八死了倒是省心了,可是自己这什么‘魔种’可怎么办啊?

气氛空前的沉闷,自己兄弟受到了这种劫难,张是非心里也不好受,他越发的觉得命运的可怕,不仅仅是自己为情所困,就连李兰英的身上也开始应验那该死的‘四舍二劫’了!想想那什么‘堕魔劫’,张是非顿时也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易欣星开口打破了沉闷,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行了,这还没死人呢,你俩就别默哀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是郁闷的时候,要知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

张是非和李胖子望了望这老易,他俩明白这天然呆的意思,确实,一个劲儿的后悔抱怨也没用,经过了这一晚,两人对这易欣星充满了敬佩,特别是张是非,他对易欣星的那门‘憋屈炮’简直就是五体投地。

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问那易欣星:“易哥,还有什么事?”

易欣星用下巴指了指他们的右手边,然后说:“这个还没处理呢。”

张李二人转头一眼,只见不远处的地上,那早已死去的何谦尸体,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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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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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随风摇曳的命运

“什么,你说你想对那梁韵儿摊牌?”

火车之上,李兰英趴在桌子上面对着张是非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最快更新



“小点声儿!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的。”张是非瞪了他一眼,现在是下午…左右,三人已经成功的挤上了火车,双排座位,张是非于易欣星一边,对面就是李兰英,这胖子现在的造型儿就跟金角大王一般,脑袋上的大包显眼极了。

昨晚,那梁韵儿母女得知三人要回哈尔滨,便做了一大桌子菜为其践行,酒席之间依旧是那些说不完的感谢话,好在这几天,张是非已经习惯,于是只是苦笑,未曾阻拦,一夜过后,清晨,梁韵儿母女早已为三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在村里雇了一位老乡,开着拖拉机将三人一路送到密山市的火车站。

张是非并没有向梁韵儿摊牌,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毕竟这两天的事情太多,来的太快,就连张是非自己也需要冷静冷静,让梁韵儿这一个普通的女子触及那不为人知的世界,真的妥当么?

他的脑子里乱急了,再加上张是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变的有些优柔寡断,当时的气氛,他实在不好意思跟那梁韵儿说出真相,就让她再快乐一阵子,等到了哈尔滨再说吧,张是非心中想到。

虽然张是非他们极力的反对,但是今天梁韵儿还是送了他们一直到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一直将他们三个送上了车,这途中,张是非实在是有些不敢与她对视,他心里明白,梁韵儿的眼神里会有多少的柔情。

火车开了,慢慢的驶出了密山站,张是非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下意识的打开了窗户然手伸头望去,只见那梁韵儿依旧没有走,只身一人站立在远处,呆呆的望着火车渐行渐远,张是非望着她,随着距离变远的关系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列车转弯,梁韵儿的身影被树木挡住,在也瞧不见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张是非的眼眶就湿润了,也许易欣星说的对,所谓爱情,矛盾使然,带给你无限甜蜜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人生在世就他吗是行走于荆棘之中啊,他大爷的,看来他真的是情根深种了。

张是非十分郁闷的想到,也不知道这狗屁情根到了最后会结出什么鸟样子的果实。

正所谓肚子憋屈不如大家想辙,车轮碾过铁轨,带来的是乏味而枯燥的旅程,张是非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两人,他对易欣星说道:“你说,我如果跟梁韵儿把我的事儿挑明了,会怎么样?”

“怎么挑明?”易欣星望了他一眼,车窗是打开的,风灌了进来,他那复古风的跨栏儿背心儿本来就不怎么合身,被风一吹,一边的肩带儿便松脱了下来。

张是非想了想,便说道:“在他面前给她看一切她不相信的事物。”

他说出此话,易欣星和李胖子不可能听不明白,于是胖子便大吃一惊然后又重新问了他一嘴。

张是非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太被动,我准备等她会哈尔滨抽空就告诉她。”

李胖子哑了口吐沫,这火车的破椅子似乎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便扭了扭身子,他这一扭不要紧,旁边儿那的人可就遭罪了,要知道双人座儿,李胖子这大屁股自己就坐了大半地方,他旁边是个小伙儿,带着个眼睛文质彬彬的,似乎是个学生,见胖子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也就没敢言语,只好半拉屁股坐在边上半拉屁股悬空,胖子刚才不爽的一扭,差点儿没把那哥们儿给挤掉地下去,只见那小伙儿终于受不了了,便一声不吭的拿着包起身去找别的座位。

胖子一个人坐俩位置倒也舒服,只见他说道:“行啊老张,正好人多了热闹,到时候让分头训练训练她,说不定还能是个帮手呢,哈哈。”

如果真像李兰英所说那还好了,张是非想到,而就在这时,那易欣星开口了,只见他将自己的肩带儿往上提了提,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如果我是你,最好还是别在她面前暴露你这副鸟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张是非有些不解。

易欣星说:“将妖怪之事告诉普通人,这并不是件好事。”

列车车厢中的人群熙熙攘攘,有打扑克儿的,嗑瓜子儿的,还有抱小孩儿的,自然美人注意三人的谈话,张是非听那易欣星这么说,便又问道:“有什么不好?想想那蔡寒冬不也是知道么,冬子不也是普通人么?”

易欣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见过哪个普通人能看透因果?小蔡能知道这件事,那完全就是命运的安排,可是梁韵儿不同,要知道刻意和无意之间的区别。”

“我还是没懂。”张是非说道。

易欣星便又跟他说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命运和天道之间的区别。”

易欣星说到了这里,便从背包中取出了纸笔,将纸铺在小桌子上,然后拿着碳素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点,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是什么?”

张是非回答:“点。”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你可以把这个点想象成命运,我问你们,我以这个点为中心,会向哪个方向画线呢?”

张是非和易欣星摇了摇头,这上哪儿知道去?

易欣星见两人摇头,便说道:“没错,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无法预知命运。”

说罢,他以那个点为中心,随手画了一道线,然后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张是非说道:“线啊,你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李胖子接口道:“什么线,这分明是头发丝儿,分头教导我们,要不走寻常路,这样才可以美特斯邦威,哎易哥,你是不是跟崔分头一样喜欢玩儿脑筋急转弯儿?”

“滚你的脑筋急转弯儿,说正经事儿呢。”那老易有些无语的说道,同时心里想着,看来这俩人是中了那崔先生的毒,那老小子,满肚子的坏水儿,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教他们的,唉。

李兰英见自己又讨了个没趣,便不敢再搭茬儿了,那易欣星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小张儿说的对,这是线,现在你们知道这条线是向哪个方向延伸了吧。”

这不废话么?张是非望着李兰英,他似乎有些懂了,但是却依旧说不出这其中的道理,那易欣星便又说道:“这条线就是‘天道’,因为我们知道他的方向,但是他不可以更改,明白了么?”

张是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原来这天道也是建立在命运的基础之上的,就像是他们身上的诅咒,四舍二劫,无一不是命运,但是又几乎不可更改。

易欣星想了想,然后又说道:“我们的人生,出生的时候,就像是这张白纸……好吧,即使现在也是,我们无法知晓命运会在哪里落笔,就像我们永远不知道彩票的中奖号会是多少一样,但是我们却可以知道一些天道,比如,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等等,你说的我不赞同。”那李兰英说道。

“哪里有问题?”易欣星问道。

李兰英说道:“现在欠债的也未必还钱啊,比如某些无良老板,杀人的也未必偿命啊,比如撞死人的就判了六年…………”

李兰英似乎纯属是抬杠,那易欣星不像是崔先生脾气那么火爆,于是他便对那李兰英说道:“杀人未必偿命?嘿嘿,你们忘了之前的那几位了?”

李兰英顿时脸色一变,确实,报应,他忽略了报应这一词,想想之前遇见的那些遭了报应的人,王守利,何谦,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果然是公正而犀利的。

易欣星见那李胖子哑口无言,便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你别说话了,憋着,小张,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老易虽然本领高强随身还带着一门火炮,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天然呆,让胖子一句话就给带跑偏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道:“你说到天道几乎是不可以更改的。”

“啊对。”易欣星说道:“没错,我们的一生就像是这张纸,就像画画一样,点线面勾勒出的图案只有快到最后一刻才能真正的看清楚它的相貌,现在你明白了命运与天道之间的关系了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有些纳闷儿的对易欣星说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似乎跟我跟梁韵儿摊不摊牌没什么关系啊?”

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怎么还没听懂么?好吧,我直接跟你说了得了,其实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怪力乱神之事是不可能插进他们普通的人生的,这也是天道之一。”

“为什么?”张是非顿时有些惊讶,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

易欣星见他情绪激动,便示意他别叫嚷,然后又对他说道:“很简单,在我们的世界,是有鬼有妖怪有神仙的,这点毋庸置疑,他们确实存在,可是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个呢?你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天道不允许,你想想,千百年来积累下的文明,一旦证实了鬼神之说,无疑会是一场大乱。”

“那你的意思是…………?”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他觉得这易欣星说的有些道理了,虽然还是很复杂,但是其中的意思他差不多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天道本来就不允许人涉及鬼神之事,所以千百年来,这些鬼神之事只能存活与传说之中。”

靠,果然是这个意思,张是非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儿,他问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呢,也就是如果我在梁韵儿面前变身,让她知道这些事,那会怎么样?”

易欣星听完张是非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边摇头边说道:“我也不清楚,虽然说天地本不全,这个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天道确实可以更改,但是也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张是非慌忙问道。

那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眼前这两个刚出茅庐不久的菜鸟,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就要问你那崔哥了,不瞒你说,别看那老小子一天游手好闲的,但是,他确实是成功破解过天道之人。”

“他遭到什么报应了?”一听那分头曾经破解过天道,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不由得感到惊讶,可是他遭到什么报应了?难道是他那阴阳脸么?

易欣星叹了口气,说道:“他……放弃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的生命。”

听他说完,张是非顿时感觉到后背一股凉意,原来对抗天道的报应竟然如此之重!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冷汗,幸好,自己昨天没有跟那梁韵儿摊牌,要不然指不定又会怎样呢,张是非现在是真怕了,哪怕梁韵儿会有一丝危险他都不允许,生离死别的苦楚,他确实尝试过,但一次,就已经够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吗的,到底要我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又郁闷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有想飞的愿望,却没有起飞的勇气,盲目的挥动着翅膀,只会被铁笼刮的遍体鳞伤。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他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找老崔了么?别泄气,你这种情况他也经历过,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你们很像,相信他会给你个很好的答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他大爷的,看来分头还真是万能的。

李兰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忽然开口说道:“我说……算了。”

易欣星见他欲言又止,便跟他说:“你想说啥,说吧。”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李兰英有些憋屈。

“少废话,赶紧的。”即使是易欣星,也被胖子给弄的有些郁闷。

李兰英见易欣星准他开口,便问道:“你说……破解天道,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可是消灭了妖卵后,我们身上的天道……就是什么‘四舍二劫’不也会被破解么?靠,不会是我们也要付出代价吧?!”

不得不说,一个等价交换定律,真的是把李兰英给吓怕了。

易欣星见他问,便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吧,这个倒是没关系,即使付出代价也不是你付出,说简单些,我们现在完全就像是为人打工,也就是为那野仙的头子们,消灭妖卵是我们的工作,而工作完成,它们自然会给我们发‘工资’,明白了么?”

听完他这话,李兰英心里便踏实了,这可真是等价交换,没了后顾之忧,胖子便也跟着没话了,起码现在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还不赖。

之后,他们便没了言语,各怀心事的坐着,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向哈尔滨的方向,身边的旅客走走停停,他们的表情看上去似乎都有自己所迷茫的事情,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邂逅不断的告别。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张是非的脑子里此时有些乱,他觉得这次旅行对他的影响简直太大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只能仔细的去琢磨着这其中的矛盾关系,以及自己回到哈尔滨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自己如今种下了情根,胖子那儿又被植入了魔种,思前想后,这似乎并不是偶然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对他俩开的玩笑,张是非现在知道了,命运就像是一个导演,而命运的戏剧演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正式的走完了铺垫,生活就像一场电影,只是张是非无法快进,只能一点点的看下去,等到电影的**部分,等到电影的结束,观众散场时,会不会心中留有遗憾。

就这样,等张是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李胖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货,易欣星还在拿着手机看越狱,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去,朦胧之中看得见灯光点点,火车轻微摇晃,俨然到了哈尔滨的地界,此刻正行驶在江桥之上,桥下的水面倒影着都市的灯火,泛起了一幕幕繁华的波澜,对面太阳岛上的霓虹灯闪烁,黑夜仿佛被挂上了一条条的彩链,夜空中漂浮着情侣们放飞的孔明灯,随风摇曳是它的命运,孔明灯代表着美好愿望,张是非此刻的愿望又是什么?

可能只是一次无拘无束的飞翔,他心里想道,哈尔滨,我又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藏宝之地

蛇洞山的夜晚还是那副鸟样子,虽说山下有度假村,但是山顶却还是漆黑一片,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偌大个夜空连朵云彩都没有,站在山顶峰,抬头望着那些星星,似乎伸手就能触及一般。

“你说什么,小八死了?”鼠哥瞪着小眼睛,十分吃惊的说道。

那光头老十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那鼠哥说道:“是的,很惊人对么,我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在真的已经无法感知到它的妖气了。”

那鼠哥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良久,方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光头老十问道。

那鼠哥甩了下袖子,然后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这几天母亲的心情一直不好……原来是这回事,对了,这事,你没跟其他兄弟说吧?”

鼠哥说出此话后,用余光望了望那光头老十,老十微微一笑,然后用一副十分真诚的表情望着鼠哥,正色说道:“大哥你明白的,在兄弟之中,也就只有你值得我去交心。”

显然这番话听在那鼠哥的耳朵里很是受用,只见它点了点头,然后对那老十说道:“恩,你是对的,我们兄弟竟然会被人类所杀,这不得不说是耻辱,而且弄不好还会造成恐慌。”

“也就十一会恐慌吧,那狗东西……”老十有些不快的说道。

鼠哥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对它说:“你俩啊,从出生开始就斗,斗到现在还没够么?”

老十哼了一声,然后回道:“这不能怪我,谁叫我俩属性不和注定不搭界呢?”

鼠哥听它这么说,便只是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见他说道:“好了,不谈这件事了,现在小八死了,十二行踪不明,我看母亲的情绪现在也差不多该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估计也要有所动作了。”

老十看了看这鼠哥,然后问道:“你说,母亲这回能不能发怒,然后亲自上阵?”

“怎么可能。”那鼠哥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生完我们以后元气大伤,现在只能呆在这里。”

那老十眼珠子轱辘辘转了一圈儿,然后便问那鼠哥:“哎大哥,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穷乡僻壤的,我们还要死守着不动?”

那鼠哥一听这话,顿时正色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难道你不明白么?”

“明白明白,嗨……瞧你,又不是跟他们,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事情啊,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好了,我不问了。”那老十慌忙说道。

鼠哥听它这话,表情便松懈了下来,只听他说慢慢的说道:“算了,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吧,我告诉你,我们之所以留在这里,那是因为此处曾经是‘藏宝之地’。

“藏宝之地?”那老十愣了。

鼠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这是母亲告诉我的,那山洞曾经是藏有天材地宝的所在,也不知为何,宝物被取走,便荒废了下来,但是此处山体的灵气却没有散去,而且这里正是个难得的天然屏障,不会有敌人找到,正适合母亲恢复体力,所以……”

“所以它老人家一天没复原,我们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明白就行了。”

就在这时,忽然那他们身后忽然‘搜’的一声,鼠哥和老十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岩石之上站立了一个人,此人身穿了黄衣黑裤,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头其耳的碎发,月光之下看得清那略长的脸庞,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本来就挺长的脸显得更长了,这青年的双目圆圆的,没有眼白,棕色皮肤,浑身结实的肌肉似乎充满了活力。

还没等鼠哥和老十开口,那青年人便先说话了,它的声音似乎与它那朝气蓬勃的模样有些不搭,显得十分沉稳厚重,它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母亲有事叫你回去。”

老十没说话,只是对那鼠哥伸出了大拇指,果真被它才对了,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青年人说:“小七,母亲没说小十么?”

那小七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母亲没提,估计是因为十弟有任务在身吧。”

老十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习惯了,任务,呵呵,是看门儿才对……”

鼠哥给了它一个眼神示意它不要再说,然后便走下了悬崖上那块儿大石头,他边走边说道:“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老十站在大石头上笑着说:“知道了大哥,有时间别忘了再来陪兄弟说说话。”

鼠哥没回头,他摆了摆手,然后便跟那老十一起向山下走去,走了一阵,他冷哼了一句:“这个口蜜腹剑的货。”

一旁的小七笑了一下,然后对那鼠哥说道:“老十就这个缺点,自认为很聪明,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耍的团团转。”

鼠哥一下,没说话。

绕到了山的那一边,两人径直入了蛇洞,穿过了那石壁,便来到了里层的洞穴,洞穴之中,七位卵妖分两排而立,算上鼠哥与小七,正好九个,洞中那团绿色火焰映出它们的脸,表情各异,似乎各自怀揣着心事,那燃西还是坐在黑暗之中,鼠哥和小七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那燃西便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年轻,就像是十**岁的少女一般,只听它说道:“孩子们,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鼠哥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它心想着,这事儿早晚都得败露,看来你也无法遮掩了,果不其然,洞中的诸位兄弟都是面露惊讶,但是却都没说什么。

那燃西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它继续说道:“它是被人类杀死的。”

这一下,除了鼠哥之外,那些妖卵可真的无法淡定了,要知道,从它们出生开始,人这种东西在它们眼中,只是最低等的饲料以及养分罢了,这就跟就跟人类看黄瓜粽子是一样的,要知道黄瓜怎么会杀人呢?

同样,在卵妖眼中,人类也是不可能杀死卵妖的,更何况还是十二位最强卵妖中的一员,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只见一个卵妖走了出来,正是那英俊不凡相貌堂堂的老五,它对那燃西单膝跪地,然后问道:“请问母亲,是什么人杀死了八妹,难不成是您之前说的那孔雀与熊么?”

燃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因为那两个人应该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杀它的,应该是别人。”

这时,那竹竿男也走了出来,它跪在了老五的旁边,然后说道:“母亲不必伤心,想必是那八姐粗心大意才会遭人暗算,我愿意下山去帮八姐报仇!!”

那黑暗中的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能杀小八,靠的应该不是单纯的运气,你虽然好斗,但是却依旧不是最好的人选。”

那竹竿男皱了皱眉头,没敢顶嘴,它心里想着:还‘人选’呢,真是我亲妈,说话都这么像人,连自己是妖怪都忘了?

那老五说道:“母亲,那您的意思是……?”

那燃西想了想,便对着众多的卵妖说道:“小九。”

话音刚落,从那卵妖之中便走出了又走出了一个青年,这人比那小七更显年轻,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光景,细皮嫩肉的样子,虽然是男子,但是皮肤却出奇的好,用白里透红来形容都不过分,不像寻常卵妖的皮肤那般阴阳不良,留着一头短发,脸上挂着笑容,细长的眼睛眯缝着,从其身上连一丝的邪恶都发觉不出,在这洞中似乎他是最普通的,跟一般的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

只见他单膝跪地,然后说道:“是的母亲。”

那燃西说道:“现在离我们的计划越来越近,由于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只能派你去了,按你想的去做,我对你的能力比较放心。”

那小九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竟然有些腼腆的说道:“那……我的任务是……”

燃西说道:“杀掉十五,以及查出是谁杀了小八,连同我们那两个天敌,趁其羽翼未满,连根除去……”

小九笑了,似乎它并不是再听杀人指令,倒像是再听笑话,只见他说道:“那十二呢?是不是我也……”

燃西说道:“不用,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寻不得那十二,便不要刻意去找,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如果你遇见十二,将它带回来就行。”

小九似乎有些不快,但却依旧面带着笑容,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妈妈,等我的好消息吧。”

黑暗中的燃西似乎对这小九很放心,于是便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连续吃瘪,那竹竿男的表情相当的不快,但是他也不敢言语,只是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小九起身之后,便对着燃西说道:“妈妈我走了,过两天就能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向洞外走去,走出了山洞,在山洞之外,那小九眯缝着眼镜,舔了舔自己的手背,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一切,都没有逃得过那山顶的光头的眼睛。

小九走出了山洞,山洞之中的卵妖们似乎也就恢复了平静,那燃西对那英俊男说道:“小五。”

小五毕恭毕敬的说道:“在,母亲。”

燃西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它的表情,只见它说道:“你留下,剩下的孩子们,你们辛苦了,散了吧。”

众卵妖们应了一声,然后陆续走出了山洞,洞中此时只剩下了那老五与然西,燃西对那小五说道:“小五,你说,是我害了小八么?”

小五见燃西说出此话,摇了摇头,然后恭敬的说道:“不是的母亲,我们知道我们的命运是什么。”

那燃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有些苍凉的说道:“命运么……呵,好了,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好的母亲,您不要太伤心,我会永远在您身边。”那小五起身鞠了个躬,然后也随之走出了山洞。

它清晰的听见身后母亲的一声长叹,顿时皱了皱眉头,走出了山洞后,它并没有向那些兄弟一般四下散去,而是做在了洞口,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心里想着。

我们确实都知道我们的命运,却无法更改。

知道命运,未必是一件好事。

同一个夜幕之下,哈尔滨。

张是非一行三人已经下了车,然后拦了辆的士后,直接前往了福泽堂,张是非李兰英俩倒霉蛋儿此刻无比的想念那分头,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分头在他们的脑子里是万能的。

可是分头真的是万能的么?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福泽堂中,那崔先生望着满脸媚容的张李二人,有些无奈的叫道。

他们回到了福泽堂这个大本营时,那崔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众人边吃边聊,聊的自然是他们这几天所发生之事,李兰英将自己身上的那什么‘魔种’告诉了崔先生,并且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崔先生顿时说出了他那口头禅。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听到这话,李兰英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儿,只见他便啃着骨头边一嘴油的说道:“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不是万能的么?急死我了,你就帮帮我呗,分头哥。”

“滚一边儿去,谁告诉你我万能的。”听李胖子一说话,崔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就他现在这副熊德行,哪里像是着急?见李胖子这么说,这崔先生下意识的转头瞪了一眼那易欣星,易欣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他也怪可怜的,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呗。”

“我有个蛋想法!”那崔先生显得十分郁闷,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胖子,然后说道:“你多能耐啊,嫖嫖嫖,就知道嫖,这回好了吧,不得瑟了?”

胖子没了言语,那易欣星听出来崔先生的意思,他虽然嘴上挺毒,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的着急,于是他便又当起了和事老的角色,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现在都没事儿就好,况且这次也不是没收获啊,对了,当时小李跟那卵妖上……发生关系的时候,是人身啊,怎么现在映在兽体之上了?你知道么?”

说罢,易欣星便拿出了那两枚妖卵结晶,崔西安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哼,这还不简单?那要是单纯的嘴唇印儿自然是不可能做到了,但是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叫什么‘魔种’么?大概就跟诅咒差不多,是直接刻在魂魄之上,想摆脱可就太难了。”

“那怎么办,你看这玩意儿有危险么?”那李兰英慌忙问道。

说归说骂归骂,但是忙还是要帮的,这似乎就是崔先生的性格,嘴上毒,但是心不毒,崔先生起身对那胖子没好气儿的说道:“赶紧把衣服脱了,仙骨全开。”

易欣星给了胖子一个眼色,胖子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胖子了,他自然明白崔先生这是要帮他,于是便嘿嘿一笑,起身脱去了T恤儿,露出了那一身的肥肉,只见他双眼紧闭,顿时周身黑熊仙骨运了起来。

还是如同在密山时一样,胖子的身上泛着微红,只有那魔种的部位泛着紫光,崔西安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道:“继续,别停!用尽全力!”

胖子照办了,一张胖脸都憋的通红,不过那崔先生说出此话后便又坐下了,继续喝酒吃肉,同时对着张是非和易欣星说道:“咱们继续,先让他练着。”

张是非和易欣星有些不解,不明白崔西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福泽堂毕竟是人家地盘,便也就入乡随俗了,他们继续喝酒聊天,那悲催的李胖子在不断的运气。

等易欣星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崔先生的时候,那李胖子也发出了虚弱的声音:“不行了,我干了,累死我了。”

崔先生起身,此时李胖子已经用尽了全力,仙骨之气损耗殆尽,红芒逐渐消失,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李兰英忽然眉头紧皱,浑身竟跟着颤抖了起来,同时那魔种的位置猛然亮了起来,丝丝紫气出现,就好像花纹一般向四下蔓延开来。

“行了!停!!”崔先生猛然大吼道!

那李兰英顿时浑身一哆嗦,然后睁开了眼睛,只见崔先生迅速的用自己右手的黑指甲划破了左手食指,然后用血在那李胖子身上的魔种周围画了几个符号,顿时,李兰英身上散发的紫气停止了蔓延,然后一点点的散去了。

张是非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李兰英睁开了眼睛,然后十分惶恐的望着崔先生,似乎在等着他说出这其中的缘由,只见那崔先生又坐下了,然后喝了一口啤酒,便对着李胖子说道:“你刚才什么感觉?”

“我…………刚才的意识好像模模糊糊的,就像是喝多了似的。”

崔先生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说道:“那就对了,跟我想的差不多。”

“你怎么想的?”易欣星问道。

见众人都等着他开口,那崔先生便对着李兰英说道:“你这魔种啊,可真不是啥好东西,虽然那什么小八已经死了,这玩意却没有消失,虽然没有那小八引发,但是刚才已经得知了它并不是就此失去了作用。”

“你简单点儿说!”李胖子累坏了,但是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崔先生便说道:“说简单点儿,你和小张身上的仙骨,并非是单纯的妖气,虽然有仙气,但是却没戾气,很奇怪吧,我也感觉到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你们两个训练的方式不同,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崔先生说到了此处时,张是非的心中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慌忙低头望去,手腕之上的那一串念珠映入眼帘,他想起了当日陈抟在瀛洲时所说的话,这念珠能抑制他们的力量同时,也在抑制他们的妖性,可能就是这念珠的关系,所以两人的仙骨才会这般纯粹吧。

那崔先生继续对胖子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仙骨救了你啊,你体内的魔种看上去似乎会迷惑人的心神,让你失去本性,但是平时有仙骨之气与之对抗,所以暂时还算是没什么事儿。”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众人便松了口气,但是那李胖子琢磨了一下他这话,似乎内有玄机,于是他便问道:“等等,你说暂时…………?”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暂时,刚才你也看见了,你的仙骨之气一用完,这魔种顿时反噬你的身体。”

“那怎么办啊?”胖子沮丧的说道。

崔先生喝了口酒,想了一想,然后便对他说道:“凉拌,还能怎么办,从今天起,你切记,一定要留手,前方不可以将仙骨用尽,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啊…………”胖子见那崔先生满脸阴笑十分鬼畜的模样,可真是有点害怕了,只见那崔先生边倒酒边说道:“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堕魔劫’会应验,到时候我们只好杀你来攒功德值了。”

靠!不用这么夸张吧,李兰英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尴尬的笑了笑,嘴角抽*动着,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能出力,以后一定不能出全力了。

不过仔细想想,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件,似乎他也没出过全力。

想到此处,他才有些安下了心来,于是便说道:“嗨,还好还好,用到我出全力的时候也不多。”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那是以前,今天起,估计咱们是没太平日子了。”

“为啥?”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又喝了口酒,然后看了看易欣星,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很显然,老易也发觉了这件事,崔先生对着张是非李兰英说道:“因为,咱们现在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消灭那些低级妖卵外,我们随时还要有面对那十二卵妖的准备,明白了么?”

他这话说出口,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张是非望了望桌子上,那一大一小两块儿妖卵结晶跟猪骨头放在一起,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一百四十九章 珍惜每一根

等张是非回到了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那出租车师傅哈欠连天的关上了计价器,张是非走下了车,推门走进了院子,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不出意料的是,他的父母此刻都睡着了,估计也是张是非自小就野惯了吧,他走的这些天,爹妈一个电话都没有,有时候李兰英还跟他抱怨,说两家的爹妈为啥这么不关心儿女,张是非笑着对他说,那是因为咱俩长得就不招人关心。

这也不能怪他们的爹妈,从小俩人就不着调,从幼儿园开始就逃课,也不知道为啥就这么早熟,爹妈刚开始惯着,以为等他俩长大一点就好了,没成想两人上小学以后就学会泡妞儿了,特别是李兰英,当时的他还是肉嘟嘟的小胖子,终日以掀小姑娘裙子为乐,曾经他们班级同学对‘班里最不招人待见的人’发起过不记名投票,两人都荣登榜首,李兰英小胜张是非一票,当时的小学老师觉得这么大点儿个孩子懂什么啊,于是也就笑笑没管,可是等到了中学以后,李兰英就已经可以拐人家小姑娘开房了,两人行为恶劣,又到处欺负人,而且根本不上课,他们的班主任就受不了了,家长会的时候将两人的罪行通知了他们的家长,希望双方家长能够好好的教育一下,可殊不知,那俩‘家长’竟然是这俩小兔崽子花30块钱从劳动市场请来的临时演员,屁用都没有。

直到高中,有一次才真出事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一次对人造人这项技能加熟练度的时候,李胖子中招了,竟然搞出了人命,最后那小姑娘挺着个小肚子找到了他家,如同秋菊打官司一般的要求一个说法。

要知道这事儿传到了两家家长的耳朵中那可真就了不得,李兰英的父亲非但不生气,反而大喜,对胖子一顿表扬,夸他:儿子好样儿的,爹就是比你现在大几岁的时候勾搭上你**,想不到你小子清出一篮啊。

胖子笑笑,似乎觉得这不算什么,他当时还年轻,毛还没长全呢,自然无法当爹,可那找上门的小姑娘还要求‘说法’,于是李兰英的父亲便掏了一笔钱,美其名曰‘今日说法’,小姑娘无语了,接过了钱后便走出了他家,刚出门,随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枕头,狠狠的砸在了他家门上。

常言说的好,绿果养成雷震子,溺爱造就败家子儿,双方家长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反正他们也不愁将来儿子步入社会后没钱没房没老婆,在他们的眼中,那学校什么的就是帮他们看孩子的,索性也就没太在意,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的两人,自然很寻常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不同,在以前,两人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以至于毕业以后他们父母想让他们来自家公司上班,他俩也死皮赖脸的不去,等到他们爹妈感到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这俩孙子终日游手好闲无酒不欢,正所谓有妞不泡劳动改造,于是乎四处形骸放浪,俩人最高的记录是半个月没回家,反正也不缺钱,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可以说,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完全就是俩人自找的,谁都怪不来,回到人间的时候,刚开始他们爹妈还挺在意的,可是时间久了,也就又放松了下来,这不,几天没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

算了,只怕他们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不成气候的蠢儿子了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怨不得谁,于是他便没开灯,悄悄的上了二楼,推开了自己的屋门走了进去,在黑暗中一头倒在了床上,他的床很柔软,脸陷进了天鹅绒的被子中,揉揉的触感暖洋洋的,张是非似乎此时卸去了一身的疲惫。

据说,天鹅是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这还是儿时吃干脆面时在里面的卡上得知的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竟然羡慕了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本来的身体,虽然伤痕不在,但是却显得沉重异常,他想起了方才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跟他说的一番话。

那是他们饭后,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连连说困,就各自回家了,张是非由于怀揣着心事,便示意胖子不用等他自己先走,李兰英也没说啥,他明白张是非的意思,便独自换回了人身后走了,等胖子离开以后,张是非便示意分头跟他出去,在福泽堂的门口,张是非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给了崔先生听,他蹲在地上,说的很慢,两根烟的功夫才讲完,崔先生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张是非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心中疑虑讲出来后,便问那崔先生:“崔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崔先生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望着他。

张是非心中一阵苦笑,我说大哥,你到底听没听啊,于是,张是非便对他说道:“易哥说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敢跟喜欢的女人说我爱你,可是,这说的简单,现在我跟梁韵儿这种状态,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得问你自己。”崔先生十分认真的说道。

“可我不知道啊,吗的,这该死的命运。”张是非见这崔先生似乎也没啥答案,便丧气的说道。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不,你不应该丧气,反而要感谢命运。”

张是非愣了,这是什么鬼逻辑?于是他便说道:“为什么?”

崔先生破天荒的点着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抽了一口,两道白气儿从鼻子里喷出,显得十分受用,只见他眯缝起小眼睛,对着那张是非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如此的命运,你永远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珍惜的。”

确实,人只有在得不到的时候才会想起珍惜这两个字儿,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段恋情太过于刻骨铭心,他可能现在依旧无法明白什么叫爱情。

爱情滋味本苦涩,奈何世间痴人多,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懂珍惜,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多几句墨迹,像那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父母,平时不管孩子,出事儿的时候就傻眼了,可是现在两人没事了,竟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张是非顿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那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又无法摊牌,又没有理由,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对梁韵儿不管不顾么?”

崔先生又抽了口烟,然后也蹲在了地上,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跟他说道:“好了,看来你现在真的没主意了,让我这个前辈再教你一招吧,想当初我确实也有过你这种经历,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崔先生笑道:“我让那个女人等。”

“等?没有理由么?”张是非有些惊讶。

“当然了,如果告诉她理由的话,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跟你现在一样。”那崔先生耸了耸肩膀。

“可是……没有理由的话,我怕她……我怕梁韵儿会误会,然后不再理我。”张是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崔先生叼着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张是非一愣,似乎很简单的一道问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好一阵,便十分犹豫的对崔先生说道:“就是……两人在一起?”

“屁。”崔先生听完他这句话,便笑骂道:“你成天和那胖子绞在一起,那也是爱情么?那他大爷的是交情。”

张是非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挺矫情的,曾经那个卑鄙下流的男人,被爱情这么一搅合,顿时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那你说什么是爱情。”张是非无奈的说道。

崔先生见他问,便又抽了口烟,然后说道:“爱情,是两个人心**同的依靠,所以,她并不是单方面的,你懂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似乎崔先生的话太过于深奥,那崔先生继续说道:“简单的来讲,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孤木不成林,爱情并不是你单方面就能支撑住的,要维持一段真正的爱情,等待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明白么?”

张是非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但是心中仍有一丝不解,就好像缺了什么一样,于是他便说道:“可是……那梁韵儿,真的会无条件的等我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崔先生讲到了此处,便语重心长的对张是非说道:“真正的爱情,从来不需要理由,更不惧怕等待。”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明白了,确实,真正的爱情不惧怕等待,哪怕经历无数轮回。

想到了此处,他的斗志似乎又回到了身体里,是啊,轮回都不怕,还怕这点小挫折么!就这么办了,他大爷的!

他满脸兴奋的看着那崔先生,崔先生此时正用俩手指头掐着那烟屁,那确实是烟屁,几乎都要烧到过滤嘴儿了,可是崔先生似乎还不打算扔掉,依然十分认真的抽了最后一口,张是非觉得挺有意思,你说这人,抠门儿也不至于抠门到这地步吧,于是他便又抽出了一根玉溪,递给那崔先生说道:“赶快扔了吧,再点一根。”

崔先生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用,我一个月只抽一盒烟,这是我答应刘雨迪的。”

晕,想不到这分头原来也有克星,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那不就是说,即使一天就抽一根,一个月也要有八天时间没烟抽?”

“是的,如果是二月份的话。”崔先生笑着说道:“所以我才会珍惜每一根。”

一阵突入起来的短信声,将张是非从回想中拉了出来,他此时趴在床上,浑身都懒洋洋的,用右手摸索着掏出了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之中很是刺眼,让张是非有些不敢直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条短信正是梁韵儿所发。

他打开了那条短信,只见上面写着:你到家了么,想你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回到: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那边便回了短息:想我了?那我很快就回来,大概星期五吧。

张是非望着这充满柔情写满蜜意的短信,心里想着,我是想你了,想的有些不敢想,张是非想了半天,便回了句:好的,等你回来,我跟你说件事。

梁韵儿的打字速度让张是非有些汗颜,没过五秒,短信又回了过来:什么事?

张是非回到:等你回来再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睡觉了。

短信发送成功,张是非便摁了关机,然后心中叹道,星期五,也不错,是个好日子,因为星期六就是传说中的七夕了。

吗的,这个夏天过的真是太刺激了,张是非躺在了床上,空调发了沙沙的声音,农历七夕,传说中牛郎找织女开房的日子,就选在那天跟梁韵儿摊牌吧。

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话,除做了几个噩梦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做恶梦对于张是非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回到了人间以后,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房间里有什么响动,一阵一阵的,由于他累坏了,也没在意。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他醒了,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一只手下意识的像电脑桌上摸去,但是这一回,却让他摸到了东西,热热的,他坐起身一看,原来那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以及一个煎鸡蛋,牛奶杯子下面压了一个信封,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拿起了个信封,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沓儿钱,以及一张纸条,张是非抽出纸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用钢笔写了几句话:‘臭小子,这几天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啊,算了,脏衣服已经洗好了,就在楼下,吃完了早饭上班去吧,别给小崔添麻烦,看你表现不错,给你点钱,省着点花,还有,别告诉你那死爹我给你钱了。--------------------你美丽青春的老妈留。’

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老妈做的早饭了,虽然她只会煎鸡蛋,张是非读着那张纸条,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容,他端起杯子,牛奶还是热的,碰在手心中,很温暖。

张是非笑了一下,也不先刷牙,便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边抓起那盘子中的煎蛋放在嘴里,边翻身下了床,刚踩在拖鞋上,他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低头一看,只见那右脚拖鞋之下竟然也有个信封,这是咋回事儿?

他有些纳闷儿的捡起了那只信封,打开来看,只见里面竟然也是一沓儿钱,不过没有纸条,只是信封背面写了几行潦草的字迹:‘混小子,上哪儿疯去了?早上看你衣服都破了,你啊你,算了,我给你钱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你那老妈说,要不我打断你的腿。’

张是非手里攥着两个信封,虽然咬着煎蛋的嘴上浮现出的是苦笑,但是心中却无比的温暖,看来,他们并没有忘记我。

吃完早饭,洗漱完毕,他感觉到浑身都十分的轻松,推开了落地窗,朝阳撒进了屋子中,原来哈尔滨的空气也可以如此清新,新的一天这样开始,不错,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穿好了衣服,整理了一头型儿,头发又长了,这样也不错,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然后出门走到了院子中,今天天气真好,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白肚皮的喜鹊飞过,然后立在了他家院子中的树梢之上。

张是非笑了一下,他心想着,大早上出门就碰见喜鹊,看来这是哥们儿转运的预兆啊!于是他没有给李胖子打电话,因为他明白这小子不可能起这么早,他此时心情大好,便哼着小曲儿的走到了公交车站点儿出,今天的人还是那么多,也不明白这些大学生们大早上的出去干啥,张是非刚挤上了公交车,兜里的手机便想了起来。

周围人很多,他一只手抓着把手,一只手吃力的掏出了手机,发现竟然是蔡寒冬打来的,张是非心里琢磨着,嘿,这小受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章 葬礼电话

“恩,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共同探讨一下,接下来一步我们的发展……喂!上旁边玩儿去!聊正经事儿呢!”

福泽堂旁边的‘小灵童幼儿园’里,张是非、李兰英、蔡寒冬、崔先生、易欣星、五人正围着一个上面粘满贴纸的小桌子而坐,李兰英由于身宽体胖,坐着小马扎儿又点费事,他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边揉着眼屎一边表情痛苦的缩着肚子。(



此时正是上午,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咋呼的正欢,在一旁嬉笑打闹着,就是消停不下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说分头,咱说事儿能不能不在这儿?多闹得慌啊?”

崔西安挠了挠头发,然后对张是非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没办法,刘雨迪虽然回来了,但是今天说是什么同学会,幼儿园没人看着,于是我就把你们叫来了,等会儿开完会,你们几个给我干活儿,不干活的,陪这些小祖宗玩儿,听到么?”

吗的,果然这分头有企图,还什么开会呢,开他大爷,说白了就是把他们当成廉价劳动力使唤,以张是非为首的菜鸟三人组都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下,要说这幼儿园也够不着调的了,这一点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张是非就发现了,跟那分头一样的不着调,从这名字上就能看出,还‘小灵童’,怎么不叫***呢?取这名字是不是怕手机信号太强啊,这个问题他也问过那崔先生,崔先生当时有些不屑的跟他讲,其实他也不想给这幼儿园取这么俗套的名字,但都是那刘雨迪起的,那丫头品位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当时张是非就有些好奇的问他:那你当初想取什么名字呢?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本来我想叫‘出马弟子幼儿园’了,唉。

当时张是非脑门子的黑线就冒了出来,心想着:得,你比那刘雨迪更没品位,还出‘马弟子幼儿园’,靠,这破烂名字跟‘马大帅打工子弟小学’有啥区别么?

“老张,想什么呢?”一旁的李兰英看张是非有些愣神儿,便拍了拍他,张是非回过了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开会吧分头。”

“那好吧,咱们今天就说说…………”也难为这崔先生了,他一边跟众人讲事情,一边还要时不时的照顾那些小孩子,由于太乱,张是非根本没听进去这崔先生讲的是啥,其实不听他也知道,无非还是那些话。

早上他上班的时候,蔡寒冬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昨晚崔先生叫他今天过来一趟,由于蔡寒冬现在是同一条船的人,于是他便特地请了一天假,他现在已经在福泽堂门口了,可是锁着门他进不去,于是张是非便慌忙赶了过去,见那蔡寒冬正可怜巴巴的坐在福泽堂的门前,望着张是非表情就跟那涂山望夫石一般,弄的张是非有些不寒而栗,他心中有些纳闷儿,照常理来说这崔先生现在应该已经起床了啊,怎么没开门呢?

张是非有福泽堂的钥匙,便怀揣着一丝狐疑打开了锁头,拉开门,两人便走了进去,只见那崔先生正趴在电脑旁,将头埋进双手之中,光着膀子,只披了一件T恤,那台古旧的大脑袋显示器还开着,而崔先生就这么睡过去了。

张是非当时一见这情景,心中顿时有些愧疚,因为昨晚他走之前,崔先生对他说过,要好好的查一下资料,以及最近各地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现在见他睡在电脑前的这一幕看在张是非眼中,顿时让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嘴巴恶毒行为三俗,但是他却始终在背地里无条件的支持这张李二人,包括救梁韵儿的钱也是他出的,这些事情崔先生都没跟张是非提过,但是张是非一直记在心中。

看来他一定是一宿没睡觉吧,张是非心里想着,真是难为他了,其实整个妖卵事件中,这崔先生和那易欣星才是真正的义工,反观我和胖子……唉,不说也罢。

想到了这里,他便跟那蔡寒冬笑了一下,没出声,悄悄的走了过去,打算在不吵醒崔先生的情况下将他背回里屋睡觉去,毕竟他太辛苦了。

可是两人刚走到电脑前,只听那音箱里忽然发出了‘叮’的一声,这声音张是非熟悉的很,分明是迅雷下载完毕的声音,他心里这个纳闷儿,这分头下的是什么东西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上前向那电脑屏幕上一看,顿时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只见下载完毕正在扫毒的页面上清晰的显示着‘【蓝光】吉泽明步全集.ZIP’。

靠!张是非差点骂出声来,他看了看那压缩包的大小,五个多G,张是非心里这个郁闷,之前分头跟他提过,说福泽堂的网速不好,铁通的,打个斗地主都掉线,现在这五个多G的片子下了一整个晚上也差不多正好了。

蔡寒冬对着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他跟这崔先生还不怎么熟,不好说什么,张是非倒没有什么遮掩,他用鄙视的眼神望了望那还在熟睡中的崔先生,见他张着嘴流着口水,说不定正在做什么猥琐的梦呢。

吗的,这**魔。张是非呸了一口,这就是他查的资料?

越想越生气,他望着那崔先生,心想着自己都够不着调的了,没想到这分头更加的不着调,以查资料为名,下了一宿的**儿,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真是枉费了自己刚才还关心他,张是非心里想着,不能让他睡的这么踏实,必须要报复报复他,可是怎么报复呢?

张是非眼睛咕噜噜一转,便计上心头,脸上挂着坏笑的来到了电脑前,然后下了一首九三年经典名曲之《众人划桨开大船》。

又是‘叮’的一声,张是非坏笑的将那音响静音,双击歌曲后,直接调到了**部分,暂停,随后又将那低音炮掉到的最大的声音。

当时那蔡寒冬见张是非做这些动作,不由得觉得好笑,便没说话,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点了播放。

“同舟共济他吗海让路!嘿!号子他吗一喊浪靠边!哈!!百舸他吗争流千万进!!嘿,波涛在后岸岸岸在前~~!!!!!”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张是非依旧被这首狠歌儿吓了一跳,这低音炮确实霸气,一手众人划桨开大船愣是放出了演唱会的效果,只见那崔先生跟过电一般猛然跳起,然后大叫了一声:“唉呀妈呀!!”

哈哈哈,活该!张是非在一边看的这个过瘾,心想着你这**魔终于遭到了报应,被众人划桨给爆了大船。

崔先生跳了起来,望着张是非和那蔡寒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慌忙关了那要命的歌曲,然后对着张是非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

嘿嘿,你有药啊,张是非哈哈大笑,那蔡寒冬再也憋不住,终于笑了出来,张是非对那崔先生说:“你才有病,说好了查资料,你说你下的什么玩意儿?”

“我乐意!”崔先生瞪着俩黑眼圈没好气儿的说道。

不过他似乎有些心虚,也就没再跟张是非一般见识,见蔡寒冬已经来了,便让张是非给李兰英打电话,说是过来开会。

人都到齐之后,这个美其名曰‘除魔研讨会’的小型会议刚要开,那刘雨迪便推门进来了,崔先生问情他的来意之后便满脸的不情愿,你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丫头同学聚什么会?但是也没办法,谁让那幼儿园也有崔先生的一半呢,于是众人便又集体转移到了幼儿园中,先将小朋友们解散自由活动,然后霸占了他们中午吃饭用的桌子,开始了这十分吵闹的小型会议。

一些有用的情报掺和着一些废话,从那崔先生的口中说出,很明显,这些都是讲给那蔡寒冬听的,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崔先生讲完了,末了,对那蔡寒冬说道:“就是这样了冬子,你跟这俩货不同,现在情况说实在的,很是危险,而你现在又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没什么事最好不要接近这里,明白么?”

蔡寒冬点了点头,确实,这对他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要知道现在张是非他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接二连三的大事件,蔡寒冬光靠一只盗版之眼是不够的,很可能会遭到不测,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的,那以后我等消息,如果你们需要我的能力,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对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崔先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只小皮球,拿在手中反复的揉搓着,他正色的说道:“守株待兔,以不变应万变吧,希望那些卵妖们一个个来,正好我们可以逐一削弱它们的力量。”

众人都点了点头,确实,这个决定很正确,就像是早上那首歌唱的一样,众人划桨开大船,现在那卵妖在数量上实在是占尽了优势,而他们之中,蔡寒冬的战斗力基本是五,张是非和李兰英还在成长阶段,真正能打的只有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情况不容乐观啊。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孩子淌着鼻涕走了过来,他拉着崔先生的袖子说道:“老崔,那球是我的…………”

“老什么崔,叫我园长!”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顺手将那球丢还给了那小孩儿,之后他站起身说道:“就这样吧,解散,但你们别走,帮我看孩子。”

易欣星这老小子真不傻,见状便扯了个理由先跑了,跑之前还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是非一眼,要知道张是非李兰英俩人可真是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也没办法啊,那分头整个就是一魔鬼筋肉人,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两人这又吃人家又拿人家的,自然没有权利说不字,而那蔡寒冬似乎很乐意帮忙的样子,于是众人便苦笑着起身,听从这崔先生的号令,开始了一项他们从来没干过的工作。

带孩子。

他大爷的,还从来没听说过带孩子的驱魔人,更何况带孩子的妖怪了,张是非一边给那些小祖宗分苹果,一边无语的想到,看来那些书上写的都是假的,什么妖怪驱魔人,和正常人跟本就是一个德性嘛!

说实在的,这看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跟妖怪打架还要累,因为你永远无法了解这些小屁孩儿们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几个小时下来,崔先生扎上了围裙去准备午饭,张是非已经筋疲力尽了,崔先生便叫他过来帮忙打下手,胖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别看他平时挺横的,但是对这些小朋友简直一点儿招都没有,那些小孩子嬉笑着轮流撞他那肥肚子,似乎是把他那大肚子当成了沙袋,搞的胖子哭笑不得,还是蔡寒冬这小受最清闲,毕竟人家是干记者的,嘴皮子利索,坐在小凳子上给那些小孩子讲故事,讲的是不亦乐乎。

好在,那些小孩子似乎很喜欢他们三个,一个挺胖乎的小孩抓着李兰英的手,然后不停的说:“李老师,李老师,我们打开电脑玩游戏吧。”

现在如果那些小孩不再摧残李兰英的肚子,估计让他干啥都行,于是他慌忙打开了电脑,对那些小孩子说道:“玩啥?”

有个小孩子说:“网页小游戏,昨天我玩了个叫狂扁小朋友的,可好玩了。”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叫着,李兰英现在都有些想要来个狂扁小朋友现场版了,不过这只是想法,自然不能实现。

终于,熬到了中午,崔先生把饭做好了,招呼李兰英他们来帮忙,一样样摆在了桌子上,小碗里盛好了饭放好了勺子,然后让那些小孩子都坐好后,四人这才就坐。

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饿了,便没说啥,甩开了腮帮子开吃了起来,尽管张是非以前参加过各种各样的饭局,但是跟这么多小孩子一起吃饭倒是头一次,看这些小孩儿吃的如此香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鸟人的心里竟然感到很欣慰。

不得不说,虽然张是非变成了鸟人之后,经历了无数的痛苦,但是却也同样感受了无数的感动,这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想象的到的,以前的他终日混吃等死,可是现在的他心中却感觉到了一丝踏实,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

虽然他只负责洗菜切墩儿,但起码有他参与而做出的饭,可以让这些小孩子吃的很开心。

想到了这里,他便露出了笑容,也没说什么,便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半个小时候,桌子上的菜都见了底,大家都撮了个肚歪。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崔先生便哄那些小朋友到大卧室睡午觉去了,他们将那些小朋友的被子一个个的盖好,等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呼,终于他们也能闲一会儿了。

于是四人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后,搬着小凳子抽起了烟,那崔先生刚拿出烟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崔先生一边擦汗一边拿起了手机,瞄了一眼后,脸色忽然暗了下来,这一幕张是非看在了眼中,要知道这分头平时没心没肺的,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表情,这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呢?

那山寨手机还在响着,只见那崔先生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接了起来,他对着手机轻轻的说道:“喂,我是亲爱得。”

亲爱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听这崔先生如此自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是非心想着,这一定不是刘雨迪打的,因为这分头一直称呼那刘雨迪为刘老师,从来没有过这么亲昵的叫过,可如果不是那刘雨迪又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这崔先生的小三儿吧!李兰英想到了这里便有些汗颜,他在心中喃喃自语: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怎么连分头都配有二房了?

只见那崔先生对着电话恩恩啊啊的说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挂断了电话后,他便坐在了那小凳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众人见他这样,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异,他既然不开口,一定是不想让别人问,于是三人都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那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手机给易欣星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过来,有重要的事情。

由于易欣星就在对面的易福馆,很快便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对那崔先生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是卵妖出现了么?”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是卵妖出现,是冤家出现了。”

冤家?张是非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俩字的涵义,那易欣星听不是卵妖,便有些放心了,只见他笑着对崔先生说道:“你的袁家那么多,找你什么事儿?”

只见那崔先生又叹了口气,对着易欣星说道:“一个故人,找我……操办一场白事。”

易欣星似乎有些没明白,只见他对崔先生说道:“找你操办葬礼?这不是好事儿么,又能挣钱了……唉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明白点儿,跟我怎么还这么废话。”

那崔先生用手揉了揉他那张表情延迟的老脸,然后对着易欣星苦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董珊珊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事(上)

众人沉闷的走在路上,繁华的街道旁,那些各式各样的店铺中或多或少的都放着音乐,或是蓝调风那些百分之八十路人都听不懂的外国歌,或是农业重金属风格摇滚之《最炫名族风》,两者混合在一起,愣是唱出了改革开放好几十年波澜壮阔的大中国。(更新快

八度吧

这当真是百花齐放雅俗共赏,一面积极的与国际接轨,一边消极的啃着老本,壮哉我大流行乐坛。

崔先生领着张是非李兰英,三人走在街上,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崔先生的表情就一直没放过晴,但也不是生气的样子,那模样倒有些像是在消极和迷茫两种表情上来回切换,由于丫那张脸比较特殊,一半脸的表情大概延迟个四五秒,搞的现在这崔先生走在大街上就跟肌肉抽筋似的,感情那传说中的一半脸明媚一半脸忧伤是从这儿来的啊,张是非想到。

想想刚才,张是非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张是非并不知道那崔先生口中的‘董珊珊’是谁,应该是个小娘们儿,当时那易欣星听到这仨字儿的时候,顿时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的收起了刚才那副戏谑的表情,只见他对那崔先生说道:“她找你干什么。”

崔先生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扶着门框说道:“不是她找的我,是那死娘们儿给我打的电话。”

“嘿,真没想到现在鬼也懂高科技了。”那易欣星说道。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不是么,竟然能找到我的电话,真是挺厉害的。”

崔先生说到此处,拿出了烟给了易欣星一根,易欣星掰开了自己假手上的小手指,然后轻轻一按,他那小手指顿时冒出了一小股火苗儿,那蔡寒冬顿时一脸的惊讶,似乎觉得这易欣星的手竟然能变打火机,这也太先进了吧。

但是张是非和李兰英却不以为然,张是非望了一眼旁边的小受,心里想着,真是井底下的蛤蟆,刚看见打火机就吓一跳,如果见识到那老易手上的火炮你不得吓死?

易欣星用小手指上的火儿点着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问那崔先生:“那小娘们儿找你主持什么葬礼?”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鬼……娘们的老公死了。”

易欣星似乎对这个不敢兴趣,只见他说道:“死就死呗,反正也是一碎催。”

张是非完全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终于,他忍不住了,然后对那崔先生开口说道:“等下……分头,你们说啥呢?”

“没你的事儿。”那崔先生现在很明显的心情不好,根本没搭理张是非,只是自顾自的对那易欣星说道:“那姓董的确实是个碎催,可是……毕竟是董珊珊的哥哥,而且,你也知道的,那鬼娘们儿的作用…………”

听完这崔先生的话后,那易欣星的脸色登时变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慌忙说道:“你是怕它再哭?”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七宝白玉轮这玩意儿,我实在是不敢再碰了,老易你也这么觉得吧,我老是觉得那什么燃西老怪手里的太岁皮出现并不是偶然的,所以,一切涉及这些东西的我都不想再让它们出现了,而且,董珊珊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懂的。”

听他说完后,那易欣星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我明白,行了,你叫我来的意思是想让我替你去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我只是想让你留在福泽堂帮我看店,有些事情一定要我亲自去处理的。”

“你让我帮你看店?用得着么,你走了,把门锁上了不就好了?”易欣星问道。

崔先生又摇了摇头,他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既然之前能有卵妖找到这里,那就证明这里并不是安全的,我要你留下来,是想让你保护那些孩子们,还有,不要对刘雨迪说我去干什么,能做到么?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让张李蔡三人听得是一头雾水,这说的都是啥玩意儿啊,但是那易欣星却似乎听明白了,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好吧,我会保护那些孩子的,你放心,不过刘雨迪……你认为她会不知道你什么去了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易欣星说道:“你别说就行了,她知道再说知道的。”

说完后,他又坐在了那小马扎儿上,又一次点着了一根烟,然后玩儿命的抽着,就跟那烟欠他多少钱似的,没到两分钟,一根烟已经报销,只见他将那烟头丢出了门去,然后起身用脚狠狠的碾灭后,便对着张是非他们说道:“走,开工了。”

张是非他们自然有些不解,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这是咋回事儿,那崔先生也没跟他解释,只是告诉他们现在有一份委托上门,是帮人家操办婚礼,今晚让张是非和李兰英往家打个电话别回家了。

这里说一句,崔先生的这家福泽堂平常所赖以营生的手段,除了卖佛像以外,还有几样项目,其中包括帮人看风水,除癔病,婚丧嫁娶等,平时崔先生就靠着这些营业项目挣钱,这些张是非都不感到陌生,因为想想之前的那个王守利结二婚的时候就是请着崔先生给选的日子,不过这帮人操办婚礼,自打张是非李兰英二人来此上班后,还是头一遭遇见,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照常理,这别人家的丧事儿对崔先生这铁公鸡来说,完全可以算的上喜事儿,毕竟又能挣钱了,可是现在崔先生为何还要闷闷不乐呢?

听他刚才跟那易欣星聊天,看来这次的雇主崔先生认识,难道他是因为认识人不会给佣金而不爽么?

看着不像。

纳闷儿归纳闷儿,但是两人也没敢多言语,现在他俩可真的变乖了,崔先生发话后,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准备回福泽堂拿东西走人,回到了福泽堂,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崔先生拿了些纸钱元宝以及蜡烛之类,装在了一个挎包之中,由张是非背着,然后那崔先生便对着蔡寒冬说道:“冬子,我们去干活儿,你就先回去吧,等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

蔡寒冬点了点头,看着崔先生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只见他‘啊’的一声,然后表情瞬间凝固。

他这表情大家也不陌生,正是他那‘盗版之眼’发作的现象,于是众人都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完事儿,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蔡寒冬回过了神来,他那一只眼睛里再次布满了血丝,同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是非慌忙问道:“冬子,又犯病了?你看着啥了?”

蔡寒冬虚弱的摇了摇头,然后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对蔡寒冬点了点头,竟然好像已经知道那蔡寒冬看见了什么。

蔡寒冬对那崔先生犹豫的说道:“崔哥,灰蛇…………”

崔先生对那蔡寒冬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往下讲,然后说道:“你看到的应该没错,我知道自己的事情。”

蔡寒冬咽了口吐沫,一脸佩服的神情,不过他想了想后,还是说了下去:“崔哥……灰蛇有意,衔雀返树还巢,雀鸟无心,难逃一命归阴,你们是不可能的。”

崔先生的眼神中顿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不像张是非李兰英那般的菜鸟,他琢磨了一会儿蔡寒冬这两句好像哑谜的话后,便好像已经知晓其中含义,只见他无力的笑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这也是命啊。”

蔡寒冬点了点头,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似乎从最开始就被无视了,李兰英不用多提,最近他一直是空气般的存在感,但是那张是非就不同了,他有些憋屈的想到,看来这蔡寒冬也不是百无一用,起码他现在好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不得不说,有特异功能真挺好的。

于是他便拍了拍蔡寒冬的肩膀,对他说道:“我说冬子,你俩到底说啥呢?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么?来讲讲,别老打哑谜。”

蔡寒冬本身体质就不怎么样,刚才触发了‘慧眼’后更是虚弱,被张是非这么一拍,竟然差点没摔倒,他慌忙站稳,刚想开口,那崔先生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不耐烦的说道:“你问这么多干啥,赶紧的,走。”

他大爷的,看来这其中有事儿啊,要不然这分头怎么不让那蔡寒冬说呢?那蔡寒冬歉意的对两人笑了笑,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没办法,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也跟我俩没关系,张是非有些郁闷的想到,蔡寒冬走了之后,崔先生便来到了桌子前,掏出了一杆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写完后,便将那张纸放入了他那小手包之中,换上了他那套工作专用的中山装后,便跟张是非李兰英出了门,将那福泽堂门锁好,这时,易欣星已经站在了幼儿园门前,见三人要走,易欣星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想开店,说不定那董珊珊不在呢?”

董珊珊到底是谁啊!张是非想到。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便示意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跟上,依照那崔先生的惯例,他们依旧没有打车,步行健康,这是崔先生的原话,但是张是非心里却没这么想,他认为这崔先生以前一定是被那些无良的黑的士司机抢过,所以才会心里留有阴影吧。

就这件事,两人没少跟那崔先生抗议,特别是胖子,他实在认为这么步行太傻*太浪费生命,于是便跟那崔先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过崔先生只回了他一句话,你每天只要早起十分钟,就能把这浪费在走路上的生命补回来,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大爷的。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两人又不是没长眼睛,知道这崔先生今天很反常,于是一路上都没敢惹他,三人一声不吭的走着,崔先生的现在的表情就跟家里出事儿了似的,确实很适合参加葬礼,张是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想道: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家死人了,能让这分头如此的上心。

要知道分头认真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儿,看来,这次的事情不会像寻常婚礼那样简单。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事(下)

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三人便来到了目的地。(更新快

八度吧

这是哈尔滨的道里区,崔先生似乎对这里很熟,只见他左三拐右三拐便将两人拐到了一个小区里面,在一栋住宅楼前停下了脚步,张李二人见崔先生停下了,自然也不在往前走,只见那崔先生抬头望着一个窗户,良久,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转头对着两人说道:“等会儿,不管你俩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声张,能做到么?”

怎么回事儿?听他这么说,貌似这楼上还有很危险的东西?于是张是非便问道:“我说分头,咱们是一起的吧,你起码要告诉我俩是怎么回事儿啊!”

崔先生现在正处于罕见的正经状态,只见他正色对张是非说道:“这事儿太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现在着急,等有空我在慢慢的跟你俩说,我刚才的话,你俩能做到么?”

难的分头不猥琐,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李兰英对崔先生说道:“快点儿的吧,这死人活儿我还是头一次干呢,几楼?”

崔先生没答话,他拽开了楼下的门,边走进楼道边举起手对两人比划了一个五。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张是非和李兰英一脚踏入楼道中的时候,浑身竟然刷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楼道里很阴冷,和外面根本就不是一个温度,也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楼道里面的墙上竟然隐隐约约的还挂着青苔似的东西,这得多潮啊?

张是非就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入冷库一般,同时一股令人厌恶的感觉瞬间传来,恩,怎么形容呢,这感觉就好像是便秘了三天,然后被丢在了能把人蒸熟了的桑拿房里一样,让人没缘由的感觉到憋屈。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几次的事件下来,他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啥都不懂的菜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气’。

常言道,人有人气,妖有妖气,做人要争气,作妖要练气,这其实都是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气组成,这些常理张是非已经明白的很透彻,但是他现在发现,这楼道之中弥漫的‘气’却并不是妖气,当然也不是人气,身处在这股‘气’之中,张是非顿时觉得十分压抑,同时心里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些感到悲伤起来。

他转头望了望李兰英,发现这胖子和自己的表情一样,两人心中顿时感到万分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股‘气’到底是什么气?

就在两人正在惊讶的时候,那崔先生十分平静的转过身,对着他俩十分平静的说道:“别害怕,那东西不害人。”

“你说的是啥东西?”张是非慌忙问道,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崔先生说道:“帮人家操办葬礼还能碰上啥东西?鬼呗。”

我x,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顿时有哆嗦了一下,张是非望着分头上楼时的背影暗骂道:靠,你说的倒挺轻松,还‘鬼呗’。

说起来,这事儿也挺丢人的,虽然张是非自己本身属于半妖,之前和胖子也去过那什么瀛洲,见过那什么神仙,但是要说遇到所谓的‘真鬼’,这怕这还是头一遭,出于人类潜在的那种恐惧感,让两人心里有些打怵,他俩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次可真的是要见鬼了。

也不知道鬼到底长什么鸟样子。

两人咽了口吐沫,然后随着那崔先生走上了楼,到了五楼,崔西安停下了,张是非见到有扇门上挂着一块儿白布条,门关着,从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哭声,就是这里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有人哭,两人的心就更加的不安了,不过还好,现在是白天,而且两人身前还有个似乎是万能的分头在,也没啥好怕的。

只见那崔先生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半边脸恢复了平静,五秒钟以后,另一边脸也恢复了那副他惯用的高深模样,看上去终于协调了。

那崔先生整理好情绪后,就按了下门铃,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满脸的褶皱,浑浊的双眼挂着泪痕,看上去十分伤心的样子,房厅里还有五六个人,有伤心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叼着烟找人聊天的,从里屋传来了阵阵哭声。

那老者望着崔先生,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是……思哲的朋友么?”

看来那死的人就叫思哲了吧,张是非想到,可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不是他们请崔先生来的么?怎么还不认识?

那崔先生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见他马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语气平静的对那老者说道:“您就是董伯伯吧,您好,我叫崔作非,你就叫我小崔好了,啊,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崔先生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了上去,那老者接到手中上眼一瞧,只见那张名片正面上写着‘福泽堂’三个古体字,而背面则写着‘家请佛像,永保平安。专业受理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相地解煞。联系人:崔先生。’

那老者一愣,毕竟他是老人,福泽堂的名号估计他也听说过,然后有些惊讶的抬头望了望着崔先生,然后说道:“福泽堂……你这是……”

“是这样的,董伯伯。”那崔先生表情平静的说道:“是令郎安排我来的。”

那老头一听崔先生这么说,便更惊讶的,他有些警惕的说道:“我儿子?可是…………”

崔先生没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我明白,董伯伯请节哀,我的确是受了令郎托付而来,两个星期之前,令郎便找到了我,他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于是想他身死之后找人操办其后事,今日我得到消息,特来完成委托。”

其实崔先生说出这话后,其实最惊讶的是他身后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张是非心里琢磨着,这分头脑袋是不是搭错掉了?感情不是人家请他来的,而是他主动上门服务的啊!?

那老者一听崔先生这么说,不禁又老泪纵横,真想不到,自己儿子几个星期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福泽堂的文先生我曾经见过,请问你是……”

“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崔先生回答道。

那老者望着眼前这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看上去成熟稳重,而且崔先生的师父他确实也见过,知道那是位真高人,他的徒弟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于是他便说道:“是这样啊,怠慢了,抱歉,请问…………”

那崔先生似乎已经知道这老家伙要问什么了,于是他便说道:“董伯伯,费用令郎之前已经交过了,包括人工费以及工具费,人死为大,我一定会尽力操办,好让令郎能安心上路,啊,这是合同。”

说罢,他便从那包里面掏出了之前他写的那张纸,递给了那老者。

不会吧,听到了这里,张是非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儿?想这吃一根儿羊肉串儿都要就八瓶儿啤酒的崔分头,帮人家办葬礼竟然不要一分钱,而且还白搭工具?靠,不会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

那老者接过合同,上眼看去,果真白纸黑字都写的明明白白,下面有两个手印儿,应该就是自己儿子的了,老者望着那崔先生的模样,便相信了个**不离十,反正人家也不要钱,主动来帮忙,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那崔先生见老者表情缓和了下来,便对着他说道:“请问,我们可以先进去么?”

那老者一听这话,便慌忙说道:“啊,快请进,麻烦先生了,这两位是…………?”

“我的师弟。”崔先生说道,然后他们便走进了这个屋子,屋子挺大的,屋子里的人打量了一下崔先生,有个中年人竟然主动走了过来,然后用十分尊敬的语气对崔先生说道:“小崔,真巧啊,之前那事儿谢谢你了,啊对了,你是来主持小董的葬礼的么?”

看来这是遇见旧顾客了,那崔先生淡淡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对那人说道:“申哥,真巧啊,你也认识董思哲么?”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董是我同事,唉,这么好的人,可惜了。”

这时,那老者问道:“你们认识?”

那人转头对着那老者说道:“恩,我以前在小崔那里看过病,董叔,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别太难过,等明天出殡的时候我再过来。”

那老者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这下他对崔先生三人是真放心了,看来他们真没骗自己,那人跟崔先生道别之后,便走出了门去,这时,崔先生便对那老者说道:“董伯伯,能让我先看看令郎的遗体么,然后咱们再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好……里屋请吧。”那老者对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转头跟张是非李兰英使了个眼色,他们便走进了里屋,只见里屋也不小,一张大窗前此刻正摆放着一口黑木棺材,这个,应该是租来的,由于现在废除了土葬,所以棺材没什么用,但是人死总要有个东西装啊,所以很多的寿衣店或者礼仪公司都有这种服务。

一进屋,张是非便发现,一个老妇人正趴在棺材上不停的哭着,刚才听到的哭声应该就是这老太太发出来的,应该这就是那死者的母亲了吧,张是非偷眼望去,见旁边的那老头见自己老伴哭,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也难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并不是他们所能体会的到的。

相比这两位哭泣的老者,那一旁沙发上的景象却让张是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见那沙发上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并不是因为他们坐着,让张是非感到奇怪,而是他们坐的方式太不着调了,只见那男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迷茫,而那女的居然坐在他的双腿之上,用双手抱着那男人的脖子,一脸幸福的表情。

这都啥跟啥啊?这俩货是谁?张是非想到,人家这边都死人了,棺材都在这儿摆着呢,都这样儿了,你俩居然也能抱的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设灵堂

要说这一幕看在眼中,可真够让人感到尴尬的。

本来屋子里是极其悲伤的气氛,你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老太太抱着棺材哭天喊地,真是闻着流泪见者伤心,就连平时打闹惯了的张是非李胖子此时都收起了戏谑的笑容,可是就在那旁边的沙发之上,竟然还有这样两个货在一旁亲亲我我。

真是够没羞没臊的了,但张是非现在属于局外人,见那董家人都没言语,自己自然也不会去找那个不自在,只是望了那二人一眼。

只见那男的大概三十多岁,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裤子,身材高挑,目测大概一米八十多吧,这里提一句,张是非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对于这种高B他心里完全没有好感,那男人不单长的高,而且还很有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头发略短,不过看上去像模特到比像上班族要多一些,只不过那张脸很白,比张是非的脸还要白,而且眼神空洞,好似六神无主一般。

那女人就不一样了,她身着一身黄衣,柠檬黄的衣服再这个悲凉气氛浓郁的屋子里显得很是扎眼,个头倒是不怎么高,撑死也就一米六,赤着脚,侧身坐在那男人的怀里,直直的长发,瓜子脸,两条玉臂环绕着那男人的脖子,一脸深情的望着他,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边儿都死人了,这边儿还亲亲我我,这幅画面实在是有伤风化lun理丧失,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看这对狗男女黏糊,一是因为他四下打量也有些礼貌,二则是因为这个屋子里也充满了那种令他感到不舒服的‘气’,而且很浓,刚一进屋子他就发现了,由于太浓了,以至于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他们三个刚进屋的时候,那老董头儿便走到了棺材前掺起了自己的老伴儿,告诉她崔先生一行人的来意,就在这个空当,那沙发上的黄衣女子才注意屋子里又进来人了,她转头一看,不由得乐了起来,只见她满面笑容的对着崔先生说道:“秦爱德,你来了。”

不会吧,他们认识?张是非心中一阵惊讶,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听见那女子叫他,于是便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但是没说话。

靠,不会他俩也有一腿吧,分头哥够花的啊,李兰英脑子里想着,这小娘们儿的胆子也真够大,做在男人身上还跟另一个男人**,还‘亲爱的’,我呸!

两人望着那崔先生一脸的鄙视,崔先生到没觉得什么,这时,那老妇人已经被老董头搀扶了过来,只见她也是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崔先生见他俩过来,便慌忙上前一步,然后轻声说道:“懂婶婶,我是来为令郎操办婚事的小崔。”

那老太太由董老头搀扶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崔先生,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麻烦你了……小崔,我儿子……呜……”

这董老太太很伤心,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又开始哭了起来,崔先生慌忙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包面纸,边递了过去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请节哀,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让令郎走的体面。”

“恩恩……谢谢,谢谢。”那董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只见她说了两声谢谢后,竟然浑身一软,险些昏了过去,那老董头儿和崔先生慌忙将她搀扶住,崔先生说道:“董伯伯,现在我婶儿身体虚弱,您带她到那屋休息一会儿吧,我瞻仰完遗容然后就要准备令郎的下葬事宜了。”

“麻烦你了小崔。”那老董头点了点头,似乎没有理沙发上的那两个货,便扶着自己的老伴儿出去了,崔先生见他俩走出了屋子,便叹了口气,也没瞻仰什么鸟遗容,而是走到了沙发前,对着那行为轻浮的黄衣女子叹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啊?”

那黄衣女子笑了笑,然后说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我看见的,秦爱德,我的心愿终于达成了,这最后一个忙,你不会不帮我吧。”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我要是不帮你的话,就不会来了。”

看样子他们果然是熟人,请崔先生来的,应该就是这娘们儿吧,难道她就是崔先生口中的那个‘董珊珊’?张是非想到,他又打了个冷颤,可能是棺材不能让阳光照到的关系吧,窗帘都拉着,大黑窗帘,使得这屋子里阴森的吓人,加之那股恶心的气从始至终都没消失过,而且不远处还放了口黑棺材,这简直让人感到崩溃,张是非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小声儿的对崔先生说道:“分头,你不是说这屋子里有那啥么,在哪儿呢?”

那崔先生转身看了看他们两个,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语,这时,那黄衣女子笑着对崔先生说:“这两位是……?”

崔先生对那黄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弟弟,和我当年一样,不懂事儿。”

黄衣女子望着张是非,似乎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什么事,笑而不语,那张是非顿时有些纳闷儿,见崔先生不搭理他,便追问道:“大哥,我问你话呢,不是有鬼么,哪儿呢?”

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对他指了指那边儿的黑木棺材说道:“寿材里呢,自己看去吧。”

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对那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确实挺好奇这传说中的‘鬼’是什么样子,崔先生说‘鬼’就在棺材里,这也算合理,张是非想到。

他不怕看死人,自从从瀛洲回来以后,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比如那何谦死的就挺惨,但是比那些浑身粘液动不动就吐血的卵妖不知道要好到哪儿去了,所以,现在的张李二人已经麻木了,可以说口味相当之重,于是两人便走了过去。

那棺材的盖子不是关着的,这里有点说法,一是刚发丧事,前来吊唁的客人需要见逝者最后一面,二是没出门就盖棺材盖儿,容易让逝者魂魄无法离体,当然了,第二条是民间传说,无处考证其真假,不过这也方便了张李二人,这俩小子到底还有些小孩子脾气,对未知的事物还是蛮好奇的,于是便忐忑不安的向那棺材伸脖子看去。

李兰英心中有些奇怪,只见棺材之中躺着的那位,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寻常的死人嘛,相比他们前两天看到的那何谦,不知道要干净多少,黑色的西装,惨白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如果不是脸色不对,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不过看着看着,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具体哪儿不对劲他还说不出来,于是他便有些疑惑的转头望了望身旁的张是非,只见张是非的脸色都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的比眼睛还要打上两三圈儿,一脸惊愕的表情,李兰英有些纳闷儿,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问道:“老张,哎,你咋了?”

只见张是非伸出手往旁边指了指,李兰英转头望去,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棺材里的这个男人,竟然跟那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模一样!!

双胞胎?不,这不可能,李兰英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沙发到棺材来回望着,这根本就是一个人,连脸色都不差!

那,这就是说…………

“我!”李胖子顿时控制不住,喊了起来,他本来想喊‘我去,鬼啊’这四个字儿,可是他刚一张嘴,那崔先生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捂住了他那张大嘴。

只见崔先生说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喊什么喊?”

能不喊么?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这也太突然了,真没想到,原来他们从门儿开始就见鬼了,这就像是那些蛋疼的恐怖片儿似的,本来没多吓人的剧情,可是竟他吗抽冷子吓人!

这正是,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谁是鬼。

李兰英的嘴被捂着,还好他那嗓子没被人发现,他瞪着眼珠子,望着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张是非稍微平静了一下,现在已知沙发上那爷们儿就是鬼了,怪不得刚才那两个老人看不见他们,而张是非和李兰英现在是兽体,所以才能看的见,不过……既然那男的是鬼,为啥那女的还能坐在他身上?难道她也是…………?

张是非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崔先生说,给他打电话的正是这娘们儿,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脑子里一团乱,吗的,难道鬼还会打电话?这算啥啊,拍《鬼来电》第三部么!?

想到此处,张是非有些惊慌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将手从李兰英的脸上拿开,然后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吗的,果然,张是非暗骂道,果然那狗男女都是鬼,我说呢,他们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黏在一起,感情是这样啊!

等等,那沙发上的男鬼应该是今天死的啊,可这就一副棺材,那女的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对那崔先生小声的说道:“我说分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带你这样儿的吧,再不告诉我我就走了,我都要崩溃了!”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我叫你们去起点看《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你们没看么?”

“滚,看那小说还要花钱的,你这财迷!”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

崔先生顿时哑口无言,这时,那沙发上的女鬼从那男鬼身上下来了,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向他们三人走来,那男鬼还是刚才那副德行,跟傻子似的,眼神儿直勾勾的,一句话不说,那黄衣女鬼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小朋友,我和你哥是旧相识了,这次是我请他来帮我一个忙的。”

小朋友个屁,张是非有些无语的看着那女鬼,看它这样貌顶天十七八岁,竟然还叫别人小朋友,唉。

李兰英在一旁暂时不知道说什么,那张是非便已经开口了,他对着崔先生以及那黄衣女鬼说:“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哎分头,我就想问问咱们到底是来干啥的啊,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崔先生听他讲完后,刚要开口,那董老头就从房厅里走了进来,崔先生便没有再说什么,换回以往的表情,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你来的正好,咱们说说令郎的丧葬问题吧。”

董老头似乎就是为这个进来的,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恩,唉,那啥,你们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说吧。”

这时候,房厅中那些来吊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听董老头说,那些人是他儿子,也就是董思哲的同事,董老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董思哲年轻的时候来哈尔滨上学,之后就留在了这里,这次还是他们的同事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赶来的,结果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就咽气儿了,人死了,拉回老家下葬是不太可能了,毕竟路比较远,而且天气条件也不允许,只能就地火葬将骨灰带回。

如果不是崔先生今天来了,那董老头都不想大费周折了,可是毕竟这儿子只有一个,现在没留后就走了,如果不正规一点,他这老人家心里始终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崔先生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不用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董老头也算是有所慰藉了。

虽然说崔先生不收钱,但是这规矩董老头还是懂的,毕竟岁数在这儿呢,他明白,请‘先生’办事,最少也要供人家顿饭的,眼下董思哲那些同事们都走了,那董老太太说要留下来陪儿子,于是那董老头便带着崔先生三人下楼吃饭。

那两个鬼依旧留在了楼里,临走的时候崔先生趁大家不注意便对那黄衣女鬼小声的说道:“等我回来再说。”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那董思哲的身上,竟然还十分调皮的对着崔先生摆了摆手,本来张是非刚进屋子的时候看着那口棺材,心里挺紧张的,可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看着那俩另类的鬼,这感觉顿时变了味儿。

望着沙发上的董思哲,他忽然觉得原来死亡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或者说,死亡也就是换了种方式生活,那老太太不可能想的到,自己在这边抱着棺材哭,自己的儿子却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妞儿吧,唉。

下楼以后,他们就近找了个饭店,趁那董老头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崔先生对着两人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啊,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在这儿守灵,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对你们说,还有,一会儿你们的招子放亮一些,如果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么?”

两人点头,心想着也只能这样儿了,过了一会儿,那董老头回来了,菜上齐后,他们便一边吃一边讨论着董思哲出殡的事宜,由于不是在老家,所以一切从简,明早出殡,雇个两三辆车就够了,火葬场火化,骨灰拿回乡下安葬。

崔先生给那董老头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道:“董伯伯,请问这哈尔滨你还有什么亲戚么?”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有,我还有个侄女儿在这上班,今天早上她就来了。”

“那怎么没瞧见?”崔先生的表情有些变化。

董老头说道:“他对象有病,离不开人,明天一大早她就过来。”

听到这话,崔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对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您儿子身患癌症,这也算是命,但没到五十,英年早逝,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没多少,基本上阴钞宝票元宝蜡烛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不过咱们设灵堂守夜,还是需要些东西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那崔先生:“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一会就去准备。”

那崔先生说道:“其实也不是很多,三个苹果,要黄不要红,三个鸭梨,要小不要大,一只烧鸡,鸡爪去掉,还有就是一瓶白酒,一只活鸡,黄鸡最好。”

那董老头一一记下,这顿饭他一口没动,这也难怪,谁儿子死了谁能吃得下去?不过他虽然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像他老伴那样,毕竟现在事情出了,如果家里没个主心骨的话,那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即使他同样难受,但也要坚强下来。

这么大岁数,这难为他的了,张是非喝了口啤酒,偷眼儿瞄着那董老头的表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李兰英之前被电线放倒以后,可能他们的父母也是这种表情吧。

这太可怕了,张是非想到,以后我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要知道自己死了没关系,可是父母怎么办呢?

饭后,董老头送他们几个上楼,然后自己便出去采办东西了,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沙发上那两个还在腻腻歪歪的狗男女,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那男鬼,心里想着,你老娘都哭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不过看崔先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生气什么的,似乎觉得那两个狗男女就该这样抱在一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过多久,董老头带着东西回来了,于是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崔先生先请二老出去,说是摆东西的时候,家属留在这儿不好,两个老人只好照做,他们出去之后,崔西安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毕竟装高深就如同装犊子,时间久了,确实有些累。

他叫李兰英和张是非搬来了一个玻璃桌放在了棺材前,董思哲家的桌布是花格子的,崔先生说没关系,便扑在了上面,拿了三个盘子一个碗,将祭品分别摆在盘子中,前面在立上两根白蜡烛,然后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闷了一锅白米饭,大米谁家都有,只不过张是非不会,只好请那董老头帮忙,米饭闷好以后拿进屋子里,崔先生满满的盛看了一晚,用饭勺子压的结结实实的,然后放进了冰箱中,十分钟后取出,将那饭碗倒扣,用力在碗底一磕,顿时那碗型的饭团便落了下来。

崔先生将那饭团倒着扣在碗上,然后叫张是非取出了巴兰香,抽出五根点着后插在了那饭上。这饭有个说法:叫倒头饭,是老习俗了。

插上了香以后,这小供桌也就算搭好了,崔先生又叫张是非出去跟那董老头要了个铁盆,放在桌子前,拿出了纸钱点燃后放倒了里面,至此,准备工作完成,这时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白米倒着放,阴鬼啃黄粮,再插五根香,七魄上天堂,走你!

说完后,他手一甩,那张符瞬间燃烧了起来,崔先生用那火点着了两根蜡烛,之后将纸丢在了铁盆之中,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崔先生转头对着沙发上那俩黏糊鬼说道:“搞定,过来吃点吧。”

沙发上的董思哲还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不过那黄衣女鬼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那香动了动鼻子,那香便瞬间被它抽进肚子不少,崔先生见她吸完了香,便苦笑着对它说道:“大姐,你怎么这高兴呢,不像你性格啊?”

“我当然高兴啦。”那黄衣女鬼说到了此处,表情稍微恢复了正常,只见她对着崔先生微笑着说:“我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终于要离开了……你明白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李兰英还是一头雾水,而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则还是无动于衷,那黄衣女鬼从碗里扣下了一块儿米饭,走到沙发前,满是爱意的递到了董思哲嘴边,董思哲就像是机械般的张开了嘴,然后咀嚼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挺难熬的,灵堂搭好后,那老太太又过来哭儿子,谁劝都不行,看样子她已经哭了一天了,却还是止不住,这也难怪,毕竟儿子是娘身上的肉嘛,可儿子死了,当娘的心里却要比割肉还要疼。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了十二点多,那老太太嗓子都哭哑了,那董老头便先带她去那屋睡觉,然后他回来对崔先生说:“小崔啊,辛苦你了,我在这儿,要不你先回去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笑着对那董老头说道:“没事,董伯伯,我们受了钱一定要办好,您还是快去睡吧,明天很多事还要靠你呢。”

董老头听完这番话,顿时对崔先生充满了感激之情,心想着还是好人多啊,要不然就他老两口,指不定又会怎样呢。

于是乎,董老头也去睡觉了,过了一阵,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去将门关好,此时屋中只剩下了三人两鬼,还有一具尸体,就这样,这漫长的守夜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因果循环

“他怎么眼神直勾勾的,跟中邪似的呢?”张是非小声儿的问道。(



现在已经是午夜,大概一点三十分左右,三人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崔先生时不时的拿起一些纸钱点燃后丢到铁盆中,纸钱燃烧时发出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加上小哥除了崔先生以外就是俩烟鬼,如今惊也惊过了,吓也吓过了,剩下的局势该如何的打发时间,从开始到现在两人已经抽了一整盒儿烟,香烟的烟雾混合在一起,整间屋子都乌烟瘴气的。

气的崔先生起身就给了李胖子后脑门儿一巴掌:“你大爷的,少抽点儿!呛死我了!”

李胖子揉着后脑勺,指着张是非一脸的委屈的说道:“他也抽了啊,你咋不打他?”

崔先生鄙视的骂道:“他抽归抽,可是没想你这样吧嗒出声儿啊!”

一旁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说实在的,这也不怪李胖子,实在太没意思了,由于现在他两人的口味越来越重,这守夜根本就提不起神来,那一具跟腊肉似的尸体也没啥好看头,根本不像是以前,一听说尸体心里还挺打怵的,要说现在还打怵个屁啊,那死的人就在旁边坐着呢,跟个傻缺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难怪李兰英会发困,所以才抽烟,不过光抽烟也没意思,于是这胖子便把烟嘴儿裹的吧吧想,偶尔太抬起头吐出个不大不小的眼圈儿,确实挺各应人的,崔先生发怒自然是情理之中,张是非也觉得这么傻耗下去实在太无聊,毕竟明早出殡,最早也就六点多,现在才一点,还有五个小时呢,让他连坐五个小时,那还不憋屈死他?

那沙发上的狗男女却依旧之前那副德行,跟切糕似的黏在一起,男的表情呆滞,女的满脸媚容。

于是张是非便想找个话题,他问崔先生那董思哲为什么跟个傻子似的,崔先生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拉开了窗帘,窗户是打开的,幸好今天有些威风,放放烟总是好的,要不然一开门还以为屋子里着火了呢,拉开了窗帘后崔先生回到了座位坐好,似乎他也不避嫌,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它为啥这副德行?”

张是非点了点头,崔先生便又说道:“现在一点,…的时候估计他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相传,人死之后魂魄离体,是有一段迷蒙时期的,当然了,如果你相信的话,讲的是人身与魂魄本是紧紧相连,但肉身死后,魂魄便失去了暂住之所,所以便会飘离肉身,从而前往‘阴市’领取‘鬼心’,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除了某些留有强烈怨念的魂魄会变成厉鬼以及那些天赋异禀或者修道之人之外,基本上无法更改。

说的是魂魄由于长时间寄宿于肉身,忽然离开,一时间都会出现一种强烈的迷茫感,这时的魂魄,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这是都会有的,简单点形容,就跟看到美女会升旗一样,是上天赋予的一种生理反应,名为‘迷蒙期’,说道这里,也许你会觉得这反应挺二的,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其实不然,这世上本身就没有‘多此一举’之说,脱裤子放屁乃是真凉快,更何况是这种对魂魄很重要的‘迷蒙期’呢?比如说,如果那些无神论者死了,一辈子打击封建迷信,可是死后却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在抽自己的耳光,当时要是一股急火想不开了,那这世上不是又多了个恶鬼?

所以天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慈悲的,正是这‘迷蒙期’打消了某些魂魄的顾虑,以及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相信自己已经死亡,我们长看见电视里面,那守灵的镜头中经常会出现和尚道士念经,为的就是这个‘迷蒙期’,迷蒙期的鬼魂目露四白两眼无神,心无牵挂闹无点墨,可以说是傻子,这时的魂魄,是最好骗的也是最危险的,所以要点‘长明灯’或者‘白蜡烛’为其照明,以防那些妖魔邪道前来抓走魂魄。

所以,他们才会留下来守夜,那和尚念经也是这个道理,**是具有神奇的力量的,人身死之后,听不见东西,但是可以听得见**,它会帮助魂魄早脱离迷蒙期而尔蹬彼岸,当然了这‘尔蹬彼岸’也就是前往阴市,前往阴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命好之人,这些人的魂魄过了迷蒙期,脑子里便会自动出现前往阴市半步多的方法,还有一种,便是鬼差勾魂了,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有鬼差出现的传说,它们的工作,便是帮助那些无法自主前往阴市之人踏上旅途。

那崔先生讲故事的能力确实不错,一提起他的专长,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对两人说了起来,跟说评书段子似的,听的两人大呼过瘾,一时之间也就忘却了困倦,只见那崔先生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烟,然后对两人说道:“那边那位,现在就是在迷蒙期中了,照我看,估计…就差不多能醒过来了。”

“是呀。”那沙发上的黄衣女鬼搂着那董思哲的脖子接道:“真希望他快点儿醒,这么多年了,终于他能真真正正的和我在一起了。”

“我倒是希望他不醒。”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醒了的话,看见我不一定要咋折腾呢。”

张是非他俩没听懂崔先生这话,那黄衣女鬼却笑了,它对崔先生说道:“哎呀,不能啊,这不有我呢么?”

那崔先生看着这位大姐有些无语,便说道:“咱们丑话先说道前边,别看是你在这儿,但是他如果真的跟我‘晒脸’,别怪我揍他。”

那黄衣女鬼用小手捂着脸,‘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然后对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说道:“行啦,如果真那样的话,不拦你,行了吧,话说思哲确实有些不开窍,你帮我打醒它也算是对的。”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想的这么开了?”崔先生笑着说。

那黄衣女鬼用手指爱怜的点了点董思哲的额头,然后说道:“是呀,这死男人,亏我每天给他做饭,它竟然害怕我,找过好几个先生想收拾我……”

“他请来的那些人遇到了你,也真够倒霉的。”崔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一人一鬼拉开了话匣子,张是非李兰英顿时又感觉到了无聊,看崔先生这表情,完全跟平常不一样,竟然有些像是那些喝茶怀旧的老头子一般,开口不离想当年,我x。

于是,他便打断了那崔先生的谈话,他对崔先生说道:“哎我说分头,你先别忙着跟这位大姐叙旧了,你不是说晚上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这都一点多了,你还说不说了?”

崔先生转过身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又望了望那黄衣女鬼,那女鬼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一般,但是那崔先生还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啥总爱叹气,只见他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对那张是非说道:“好吧,你跟我下楼透透气。”

“那我呢分头!”李兰英慌忙问道。

崔先生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他说:“你原地待命。”

李兰英马上不干了,你想啊,把你丢在一个屋子里,让你跟俩鬼还有一尸体呆在一块儿,你乐意么?

李胖子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见他说道:“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分头,就算今天我往你那手包儿上抹鼻屎,你也不能这么搞我啊?!”

“什么!你敢在我手包上抹鼻屎!”崔先生顿时大怒,悲剧的李兰英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这个,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胖脑袋转到一边,边用右脚脚尖搓着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啥……嘿,分头哥,你稀罕我不?”

“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很显然,胖子这副卖萌的贱样子只会让崔先生更恼怒,只见他也不含糊,对着那胖子后屁股就是一脚。

胖子捂着屁股不敢吱声,他真是怕了这万恶的分头了,只见那崔先生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我在这思过,要不然不发你工资!”

说罢,他对着张是非使了个眼色,叫他跟自己下楼,张是非示意跟了上去,两人摸出了门儿,由于隔壁的二老忙了一天,所以都睡着了,他俩不敢弄出声响,便怯手怯脚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后没有把门带上。

两人来到了楼下,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小区没几家还亮着灯,两人来到了小区里的一把长椅前,崔先生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点着了那根已经叼了半宿的烟,张是非也坐下了,等着崔先生讲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刚才说了,今晚有风,有风则草动,夏天渐行渐远,难的一见的凉爽,不冷不热,让人心情很舒畅,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良久,只见他开口喃喃的说道:“要说这黄衣女鬼跟我的渊源,确实很深,相当年我刚入这行时,比你还小,它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鬼。”

终于啊,终于这分头开始讲起他自己的事情了,张是非在心中叹道,想想他和李兰英俩人自瀛洲回来,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福泽堂,然后又阴差阳错的遇见了这崔先生,之后又阴差阳错的当了这崔先生的学徒,至此踏上了这条同样阴差阳错的驱魔人之路,那崔先生猥琐的不能再猥琐,抠门的不能再抠门,可是却又救了两人无数次,他俩的事情,这崔先生了如指掌,可是崔先生的事情,两人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张是非一直很好奇,这分头的一身本领是从何而来的?他平时用的黄纸应该是符咒吧,那他的黑蛇仙骨又是怎么回事儿?

看来,借此机会终于能了解他一下了,张是非支楞起耳朵,生怕放过一丝内容,而那崔先生的语气则很平淡,完全就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崔先生说,正所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干这一行儿的,有很多都是家传或者名师指点才能成才材,但是他就不一样,他本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儿,什么都不会,就和张是非一样成天混吃等死,直到有一天,他真的死了,然后来到了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阴市’。

“什么,你‘死’过?”张是非本来不想插嘴,但是那崔先生没说几句,他便忍不住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之前我就就告诉过你么?和你一样,只不过咱们去的地方不同。”

张是非没了话,他心想着,自己和李胖子刚到福泽堂的时候,这分头好像确实说过自己也去过那些地方,只不过当时两人根本听不进去他那些扯犊子的话,现在想想当时还真傻,可是几个月过后,自己现在的心境和刚回来时,可是大大的不同了,可以说,这几个月中张是非学到的,比自己这二十几年学到的还要多。

不得不说,这正是经历磨练人心啊,张是非唏嘘的想着,自己也去过那交界处,分头也去过,难道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么?隐隐约约之中,难道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着这一切?

那崔先生继续的说着他自己的故事,原来他当年在阴市之中,遇到了一个死去年的高人,那高人收了崔先生当徒弟,传授了他一本名为《三清书》的东西,并送他还阳,至此,崔先生除了背负起‘五弊三缺’的命运外,还掌握到了最精湛的道门玄学,也就是符咒之术。

符咒之术,乃是道家的根本,学成之后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哪儿来那么多鬼啊,所以崔先生一直到大学时,才见到了他生平所见的第一个鬼,也就是楼上那抱着董思哲的那位黄衣大姐。

之所以称呼她为‘大姐’,那是因为它的岁数确实很大,如果活到现在,也得三十多张儿了,不过它死的很早,所以一直保留着以前的容貌,崔先生说,这个黄衣女鬼,并不是寻常人们口中所说的‘鬼’,寻常所说的鬼顶多也就能算的上厉鬼,在崔先生面前,连根菜都不是,可是那黄衣女鬼可就不一样了,它是阴年阴日阴时所生,恰巧又自杀死在了阴年阴月阴时,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半阴半煞’,之所以称呼它为半阴半煞,那是因为它自身还有意识,可以左右自己的行为,但是如果弄不好,让它受到什么刺激的话,那它就会变成‘极阴极煞’。

极阴极煞这中东西,是恶鬼中的亡者,保守的说,就连现在的崔先生都没有几成把握打得赢,而这大姐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董思哲了,那董思哲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玩弄了这黄衣女的感情,导致她自杀身死,若干年后,遇见了崔先生。

崔先生当时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黄衣女鬼收服,并且答应它要送它去阴市,可是就在这段时间中,却发生了一件影响崔先生一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是非忍不住又插嘴说道。

崔先生的烟已经抽完,他将烟头掐灭攥在了手中,便对张是非说道:“我那时还在上大学,交了个女朋友,我俩很好,嘿嘿,你懂的,有一天,她让我陪她去他哥哥家吃饭……”

望着崔先生那副有些意yin的表情,张是非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心想着,想不到你这分头也有青春的时候啊,于是他便又问道:“然后呢?”

崔先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沮丧,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然后我才知道,那董思哲竟然是我女朋友董珊珊的哥哥…………”

我x,用不着这么巧吧,写小说啊这是?张是非惊讶的张开了嘴,他慌忙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喝多了把那孙子给揍了呗。”崔先生苦笑着说道:“我当时拿啤酒瓶子把那孙子的脑袋给开了,结果,董珊珊就把我给甩了。”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说道:“我真为你感到不值,为了别人,自己的幸福都搭进去了。”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往长椅上一靠,意味深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抱怨过社会么?”

张是非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问,便笑了一下,想起这段时间所见,便说道:“你说社会?当然了,多操蛋啊这社会。”

“说的好。”崔先生抬起了头,望着哈尔滨灰蒙蒙的夜空,然后便对张是非说道:“不管穷人富人,都抱怨这个社会,你还太小,别不乐意听这话,我说的是心理,你说我不值,是的,当时我完全可以不管,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公道何在?我们一直说天道是公平的,殊不知,我们自身也是天道的一部分,与其抱怨,倒不如实际行动,因为就是你刚才的想法,会让这个本身就操蛋的社会变的更加的操蛋。”

张是非顿时没话了,他忽然觉得崔先生说的话有道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社会似乎变了,变的跟书本上写的不同,现在张是非才明白,原来变的不是社会,而是人,如果大家都自私自利的话,那这社会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这番话对他的触动太大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喃喃的说道:“这……值得么?”

“无所谓值不值得,你改变不了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别抱怨现在坏人多好人少,只要你坚持,即使没有回报,但你也是有收获的,因为就是因为你,这个坏人多的社会上又多了个好人。”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茅塞顿开,这才是对的,是的,做好人总比做坏人要强,即使坏人往往都比好人风光,这话确实没错,但张是非却深有体会,想想他以前,吃喝嫖赌占全了,路上要是摔倒个老太太,他和李兰英不往那老太太身上吐吐沫就好很不错了,说那董思哲玩弄女人感情,那才哪儿到哪儿啊,张是非一个星期最少换一个,李胖子更不用说了,他曾经有个俄国外号,有名的‘不嫖ji不舒服斯基’。

想想两人以前可真是坏的冒泡,风光倒是风光了,可是得到了什么好下场了么?没有,张是非想想现在就想哭,吗的,先变成了肥鸟,后变成了‘人妖’,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还死掉了,简直是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他和胖子一直怨天尤人,却毫无用处,直到自己做了好事以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之前那宋佳,就是被猴王玩儿的那位,如果没有两人的帮助,现在只怕已经自杀了,这也算救人一命吧,常言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打做了好事后,张是非竟然遇到了徐莹的转世!这对他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礼物了。

自打遇见了蔡寒冬那小受之后,张是非才相信因果循环是真的,此时此刻他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能找到徐莹的转世,也并非偶然,这是做好事种善因而得到的善果啊!!

看来崔先生确实是对的,这功德值确实是个好东西,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点头道:“分……崔哥,我懂了。”

“你懂的还是很少,缺练。”那崔先生笑着说。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头一次听崔先生跟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觉得崔先生根本就是瞧不起他和李兰英,可是听得次数越多,张是非才觉得,自己还真是缺练,而且越来越缺练。

他对崔先生说道:“行了,别说我了,继续说说这事儿吧,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就是那黄衣女鬼吧,它们是不认识去阴市的路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

“那你为啥还要来?”张是非对崔先生说:“你这次可真够烂好人的了,你说你都帮过它了,而且它又不缺你,为啥还要来,那董珊珊,就是今天吃饭的时候董老头说的侄女吧,明天她来,你说多尴尬?”

“我也知道尴尬。”那崔先生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可是我不能不来啊。”

张是非没明白,便又问道:“额?这是为什么呢?”

崔先生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两点,一,我是怕那大姐在上路的时候受到什么刺激,要是让它变身那可就完了,而二嘛…………”

张是非忙问道:“二是什么?”

崔先生表情严肃的说道:“七宝白玉轮。”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吊死鬼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生在世,命运是排在第一位的,可以说是众生万物的法则,但是正所谓天地本不全,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东西存在,完美是不可能的,命运也是如此。

事实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而能做到真正改变命运的东西确实存在,那就是‘七宝白玉轮’。

七宝白玉轮并非是一件‘东西’,而是一种阵法,此阵通过世间七种罕有的宝物的排列而产生作用,其威力远远超出凡人的想象,如果拿游戏来比较的话,这七宝完完全全可以算是一种修改器,有了它便可以逆天而行私自篡改自身的命运。

以前崔先生似乎跟张是非提起过这玩意儿,只不过没说的这么详细,而且张是非李兰英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仅是不同往日,在分头跟张是非讲出这‘七宝白玉轮’之事后,张是非顿时满心的惊讶,‘命运’这种玩意儿的威力,他实在是见识过其威力了,那是不可抗拒的,无形的存在,却能控制有型的一切。

难道命运真的可以被这什么七宝白玉轮更改么?不对啊,电视上说的是知识改变命运啊?张是非慌忙问道:“你说…………这什么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它能改变命运?能不能具体点说说。”

那崔先生笑了下,一张面瘫脸依旧在仰望着星空,看他的神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只听他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至于你说它能改变什么,怎么跟你解释呢……一切由命运书写的剧本,它都能够改变。”

“命运的剧本?比如说?”张是非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崔先生转头望着张是非,然后十分平静的说道:“没错,命运的剧本,包括你和我相遇,五弊三缺,四舍二劫,这些恶心的东西都属于命运的剧本。”

遇见你是挺恶心的,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分头心中有些不爽,不过这种不爽瞬间就被惊讶所取得,只见他猛然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那崔先生大喊道:“你说什么?那什么轮子能破除我身上的诅咒?”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小点儿声,怕别人听不见还是怎么的,坐下。”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跳的更厉害了,他看这崔先生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骗他,于是他的心顿时激动极了?这是啥概念啊,要知道只要找到七样东西就可以破除诅咒,那这什么轮子和七龙珠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说他们现在已经有方法破除此诅咒,但是毕竟那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呢,一想想那妖卵的数量以及威力,张是非就蛋疼,现在居然又让他知道了另一种方法,他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只见他屁股刚坐到椅子上便焦急的问道:“那咱们还等啥呢?赶紧找去啊大哥!”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沉下了脸,然后对他说道:“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想的太简单,而且我告诉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给打消,要不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崔先生的语气很严肃,看上去好像真发火儿了,也不知道他生得是哪门子的气,张是非见他忽然没预兆的发脾气,心中纳闷儿的同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要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更年期时的妇女,还有一种就是便秘三天的分头。

于是张是非便有些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慌忙对崔先生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就是问问么?现在这么忙,我还能真去找那什么七龙,啊不,是七宝白玉轮去啊。”

崔先生叹了口气,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他想了想,便又恢复方才那副无奈的笑容,他对张是非说道:“算了,反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你还真别说,如果你要找的话还真挺简单的。”

“啥意思?”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其实那七宝白玉轮的材料,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哇靠!张是非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又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他顿时对崔先生叫道:“你不仗义啊分头,既然你现在就能把我身上的诅咒去掉,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崔先生见他这副跟过电了似的神情,顿时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蹦个屁,这么爱蹦呢,坐下。”

听完这话,张是非只好强压内心的激动又坐了回去,只见那崔先生用左手小指边挖着鼻孔边对他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呢?跟你说吧,这世上仅存的七宝确实在我手里,但是你要听好,是仅存的,明白么,由于某种原因,七样至宝现在只剩下了四样半,其中有三样半在我的手中。”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就又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崔先生说完后,他下意识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说的七宝,到底都有什么啊?”

崔先生从鼻孔中抽出了左手小指,然后吸了吸鼻子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七宝嘛,怎么说呢…………”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将七宝白玉轮的组成材料讲给了张是非听,原来七宝白玉轮的材料分别是:黄巢剑,阴阳眼(阴阳各属其一),无本魂,太岁皮,鬼眼泪,百人怨。

就是这七样天才地宝组成了七宝白玉轮这样逆天的阵法,崔先生说,这七种宝贝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相当的珍贵,每一样又都有其独特的功能,由于某种关系,七宝之中的黄巢剑已经失去了功效,灵不灵他也不知道了,只能算得上半件宝贝。

而现在崔先生手中,便持有着阴阳眼,太岁皮,与黄巢剑,这三样半,剩下的那几宝,其中的‘百人怨’现在被号称东北三巨头之一的‘黑妈妈’所持,想要得到,根本就不可能,至于剩下的那两样东西,更是无处可寻,怀疑已经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一席话听的张是非是眉头紧锁,刚才那股子高兴劲儿顿时荡然无存,他心中暗骂道:吗的,原来还是空欢喜,看来想通过这玩意儿来破除诅咒确实有些不靠谱,还是脚踏实地吧。

放弃了想搜集七宝的想法后,那张是非便又切回了刚才的话题,他问那崔先生:“算了,我放弃这念头了,唉对了,刚才问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为什么回答七宝白玉轮?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如果没关系的话,我至于顶着这么大的尴尬还要来这里干白活儿么?”

“你是说…………”张是非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见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上一滴鬼眼泪就是楼上那黄衣女鬼所流。”

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其实在以前,七件宝物都是确实存在的,也曾经有人凑齐过,不过那凑齐七宝之人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在阴错阳差之下命丧黄泉,这也是崔先生问什么不让张是非打七宝主义的原因,自从上次阵法凑齐之后,七件宝物便损的损丢的丢,剩下的也就残缺不全了,至于崔先生为什么要免费操办那董思哲的婚礼,也正是为了这事。

虽然说七宝已经不全,但是这些天才地宝的孕育,是凡人不可能料到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又会重现人间,上次七宝集合,里面的鬼眼泪,便是那黄衣女鬼所流,由于某种关系,那滴眼泪已经在世上消失,可是崔先生怕突生以外,玩意这姐妹儿再哭两嗓子可就操蛋了,所以,他要亲自将其送往阴市才能放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恍然大悟,崔先生讲完后,他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让他想不通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这分头有些地方说的不清不楚,七宝的材料为什么会在他手中,他怎么知道搜集齐七宝的人死了?

难道他也参与了上次七宝的搜集么?张是非心里有些疑虑,但是他也明白,既然这分头不愿意细说,其中必定是有些隐情,即使问,他多半也不会讲,所以张是非也没讨那个没趣儿,他想起了崔先生以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上次七宝集合,便是属于崔先生的故事吧。

这都不重要了,张是非想到,因为我现在也有了属于我的故事。

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宽敞了不少,不像是下午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看崔先生的表情就知道这七宝白玉轮并非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他便对着那分头说:“行了分头,你也别太在意了,大不了明天你不见你那老相好不就得了?哎对了,你说是谁这么缺德,研究出这什么轮子的,让人想要还得不着,真孙子。”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能是谁,你师父呗。”

“我师父?”张是非愣了,他说道:“我哪个师父?”

崔先生又叼了根烟在嘴里,然后说道:“还能是哪个师父,陈抟啊,在瀛洲教你俩的那位大爷。”

我x,是那老孙子,张是非脑子里顿时又浮现出了陈抟喝完酒后的那副老年痴呆的模样,真想不到,那老帮菜除了睡觉外还有这本事,真是够损的了,从崔先生嘴里得知,这个破阵完全就是精神会餐,连个蛋用都没有,食之无用扔了还可惜的鸡骨架,他大爷的。

一提陈抟,张是非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那瀛洲的岁月,那时候可真惨啊,一只大鸟和一只黑熊满山转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想起还觉得那简直就像是梦一般,一个神仙的梦,只不过是俩不着调的神仙,一个光会睡觉办事儿不着调的老孙子,还有一个不穿衣服喜欢裸奔的烂醉鬼,夜晚会发光的竹林,还有那常年盛开着桃花忽悠了几代中小学生的桃花源。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想起了这么一首口水诗,他心想着,估计瀛洲唯一能让他迷恋的就是刘伶那老孙子的酒了,等等,酒?

张是非顿时一愣,他想起了临走之前刘伶跟他和李兰英说过的那两种酒,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忘却’和‘拥有’,刘伶由于缺材料所以求两人回到人间帮其寻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苦笑了一线,他心里琢磨着那刘伶就跟通天河里的老王八差不多,因为两人回到了人间之后,已经将那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想想那只‘两界笔’自从回来之后张是非便将他放在了自家院子中的一个角落,每晚都能吸收月光,如果没有啥差错的话,明年就能再回瀛洲玩了。

张是非心里琢磨着,其实瀛洲还真就是个好地方,起码没有世俗的尔虞我诈,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如果他日自身的诅咒破除,跟梁韵儿一起前往瀛洲居住岂不快哉?不过一想起电视剧里通天河老王八是怎么搞唐僧的,张是非便有些打怵,虽然那刘伶为人完全是吊死鬼插画------死不要脸,但是如果自己毕竟受过人家的恩惠,如果把人家嘱咐过的事情给忘了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刚才就听那崔先生说七宝的名称时,张是非便觉得其中一样有些熟悉,现在他想起来了,那鬼眼泪说不定就是刘伶让他找的酿酒材料之一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连忙转头望着那半边脸不协调的崔先生,然后问道:“分头啊,问你个事儿。”

崔先生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问的事太多了,挑重点。”

“放心,我不问你以前了。”张是非说道:“我想问问,那女鬼泪的事情,它是不是属于死人流的眼泪啊。”

崔先生不知道张是非为啥要问这种问题,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应该算吧,怎么了?”

吗的,还真让我找到了,张是非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分头呢?得,还是别告诉他了,免得他再墨迹,跟唐僧似的,听着都烦,张是非想到。

不过现在即使知道那黄衣娘们儿能够哭出鬼眼泪,可是想要得到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这分头似乎并不想让那鬼眼泪重现人间,张是非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于是便放弃了,他心里想着,算了,能不能真回瀛洲还说不准呢,爱咋咋地吧。

于是他便将这个念头放了下来,他看了眼表,现在两点多,时间还早,现在即使回去也是干坐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跟这分头在楼下侃会儿大山解闷儿呢,很显然,那崔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聊的东西挺杂的,刚开始张是非还问两句这行儿的常识,可是聊着聊着,只见那崔先生瞄了一眼张是非的身后,瞬间半边脸的表情变了,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要说崔先生纠结就纠结在这张脸上了,两边的表情不协调,一边延迟,以至于现在他一半脸在笑,一半脸却惊恐万分,张是非见他这模样,便觉得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刚要回头,只见那崔先生猛然将食指竖在了嘴边,然后对压低了声音对张是非说道:“别动!”

看他如此认真,张是非也就没敢乱动,他心里明白,这分头绝对不会再这种情景之下跟他开玩笑,于是他便没动,同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小声的问那崔先生:“怎么了?”

此时,崔先生的脸终于协调了,他跟张是非说道:“麻烦来了。”

说罢,他便悄悄的起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等会不管你看见啥都不要叫,也别说话,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明白么?”

不至于说的这么吓人吧!本来张是非没害怕,但是听完崔先生这席话后,他心里反倒有些恐惧了起来,毕竟那分头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这老小子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使他害怕的东西,想到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痛,让分头都害怕!靠,那会是什么啊!

崔先生示意他慢慢起身,张是非照做了,起身的同时,他顺着分头的眼神方向慢慢的看去。

这不转头不要紧,转过了头以后张是非的脑袋登时‘嗡’的一声!他发誓,这幅画面是他这辈子所见到最诡异的画面!

只见那边的空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由于离得很远,所以张是非并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如果那还算是‘人’的话,只见那人似乎穿了一身的白衣,就好像蒙着被单一般,高高的帽子好似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只不过也是白的,忽忽悠悠就好像是个巨型风筝一般,由远到近,慢慢的向他们飞了过来。

这绝对不是卵妖,这么种距离张是非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妖气,不过这么说也许有些不恰当,因为这哥们儿根本就没散发出任何的‘气’!

没‘气’,居然还可以飞,天啊,难道这哥们儿是超人么?不对不对,张是非想到,超人应该穿裤衩儿啊,怎么会套被罩儿?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汗都下来了,这到底是谁啊?他转头又望了望崔先生,只见崔先生的表情还算是镇定,但张是非看的出他是装镇定,虽然他表情很镇定,但是已经被他那两条颤抖的双腿深深的出卖了。

看来分头大概认识那家伙,要不然他不会对我说那话,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在张是非心里琢磨着那哥们儿到底什么来路的时候,那哥们儿已经飘到了两人的身前。

他,或者可以说是它,只见它低着脑袋,飘到了两人身前的五米处,抬起了头。

我x!这孙子长的也太吓人了吧!看见这位的长相儿以后,张是非吓的差点儿没喊出来!要说这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简直是诡异!

没错,是诡异,别以为诡异落后于恐怖,有时候恐怖的东西张是非倒不怕,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他见得多了,可就是没有现在这样的害怕。

只见那‘人’长了一张大长脸,下巴尖尖的,整张脸就好像个瓜子儿一样,眼睛小小的眯缝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就跟纸一样的颜色,打眼儿一看都有些分不清哪儿是脸哪儿是衣服,但是这都不是最渗人的,最渗人的是他那舌头,天王老子,那哪儿还像是舌头了啊,简直就是领带!通红通红的,从嘴里耷拉出来,一直下垂到胸口,无风自动,看得人这个恶心,白衣白帽刚才已经是说过的了,但是离近了以后张是非才看清楚那帽子上居然还写了四个大字,由上至下:一见发财。

吊死鬼!张是非猛然表情一变,想起了小时候他老妈哄他睡觉时讲过的故事,那些故事中的吊死鬼不就是这德行么?故事中的吊死鬼转吃小孩儿,找替身,替身一上吊他们就得意解脱了,要知道这些童年的记忆可一直是他心中的阴影儿啊!长大以后他还老抱怨,为啥老妈不像别人家长似的哄孩子睡觉讲个童话,而偏要讲这种变态的故事,想想那时吓的张是非不知尿过多少次床,以至于现在还心有余悸。

恐惧有时候不是来自外力,而是来于自身,张是非此时算是明白了,想那些妖卵什么的,虽然模样恶心行为血腥,可是在他眼中就像是看电影里的异形似的,哪儿能有这种真刀真枪的吊死鬼吓人?

那吊死鬼站在不远处,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俩,并且露出了阴森诡异的笑容,张是非的两脚也开始哆嗦上了,他心想着,吗的,这不是要找我俩当替身吧!

正当他害怕的时候,只见身旁的崔先生强定了下心神,然后竟然硬着头皮向那吊死鬼走了过去,张是非刚要阻止,便想起了刚才崔先生的话,于是他便咬着牙,没动。

只见那崔先生来到了那吊死鬼的身前,然后强打笑颜的说道:“呦,这是哪股风把谢老爷吹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阴市有变

要说这崔先生,平时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对客户其神骗鬼,对张是非横眉竖眼,对李兰英呼来喝去的,简直就是个恶魔样的存在,虽然他那身真本事在两人面前也没显出多少,但是张是非能够了解,这分头确实很强,他倒确实也有这嚣张的资本。(更新最快

不过今天张是非倒是头一次见到分头这副表情,老天爷,这是什么表情,就跟那风靡全球限制级影片《电锯惊魂》2里面让老头儿套上了头套的阿曼达一般,怎么都好像要被吓哭了似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张是非感觉到不解,要知道,吊死鬼这玩意儿固然可怕,但是照常理来说也不应该算是什么十分强硬的鬼怪,估计撑死也就何谦那级别的,照这么看,应该没什么攻击力啊,可这分头为啥要如此害怕呢?而且他似乎还认识眼前这哥们儿,居然还叫他‘谢老爷’,并且满脸的奴才相,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被叫做谢老爷的吊死鬼冷笑了一下,它望了望崔先生又望了望张是非,眼中满是那种藐视,仿佛是观看蝼蚁一般,听崔先生对他说话,便哼了一声,然后双手掐腰,摆出了一副好似泼妇骂街的造型,张嘴说话也不怕咬着舌头,口齿不清的对崔先生冷笑着说道:“我豁(说),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你呢。”

“要么说咱俩有缘呢谢老爷。”崔先生顿时满脸献媚的笑容,他对那吊死鬼说道:“谢老爷真是辛苦了啊,为鬼道众生而忙碌奔波,套头颅洒热血给酆都社会添砖加瓦,您这精神,实在是我们小辈学习的榜样……”

“得了。”那谢老爷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屁榜样,吗的,这两天累死我了都,哎对了,你这小辈在这里干什么。”

崔先生见这老吊死鬼发问,也不敢不答啊,于是他便陪笑着说:“您看,那啥,我不是那啥么,今天受人嘱咐来这儿接个白活儿,丧主就在楼上,明早发丧,这不,下来透透气儿,不想竟然这么好福气,遇见您了。”

那吊死鬼哼了一声,很显然不怎么吃他这一套,只见它伸出那好似腊肉般的爪子,指了指张是非,然后问崔先生:“这小碎催是谁啊?”

哎呀我艹!你这咋种竟然敢骂我?张是非的心中登时火冒三丈,要知道虽然崔先生怕这个吊死鬼,但是张是非却不怕,因为从那吊死鬼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气’,你说都这都没气了还怕个鸟?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怒火燃烧,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想着要张口还击,但是他的嘴刚张口就看见了那崔先生,崔先生正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简直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崔先生本来就面瘫的那脸再配上这种眼神,分明就是要告诉张是非:千万别说话,要是说话会死的很惨。

张是非一愣,见分头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要知道分头从来没有出过臭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于是张是非便将自己都到了嘴边儿的片儿脏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没言语。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没开口,似乎松了口气,然后便对那那老吊死鬼说道:“您说他啊,嗨,我收的徒弟,也是白派弟子,对了,您来这儿是为了…………”

那吊死鬼哼了一声儿,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看你年纪不大,竟然也当师傅了,这徒弟让你收的,我瞅着怎么这么心烦呢……算了,你问我为啥来,还能为了啥,你为了啥,我就为了啥呗。”

崔先生听完他的话后,竟然有些欣喜的说道:“嗨,那感情好,楼上现在有两位,您受累一块儿带走吧。”

哪成想那老吊死鬼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竟然瞪了他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带个屁,没看见我今天没带家伙么,就算是带了家伙也带不走啊。”

“为啥?”那崔先生的半边脸忽然出现了惊讶。

只见那吊死鬼没好气儿的说道:“最近半步多和一步少都要整修,估计得两天的时间,那些鬼魂儿现在全窝在阴市儿,都快挤不下了。”

崔先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问那老吊死鬼:“为啥要整修啊?不是挺好的么?”

“好个屁,你去过啊?”那吊死鬼骂了一句。

见那吊死鬼发怒,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差点儿没被吓坐地上,只见他慌忙摆手道:“没去过没去过,您就当我没说。”

真不明白这分头为啥这么怕它,张是非在崔先生身后攥紧了拳头,他心想着,难道崔先生有什么把柄攥在这吊死鬼的手中么?比如裸照什么的,要不然怎么会怕到这份儿上?不过一想想也不可能啊,就崔先生这一堆儿一块儿的,就算是裸照被发到网上去,人家点开帖子后必然都会骂街,就他那干巴身子,有啥好看头儿?

只见那吊死鬼似乎也挺生气,它骂骂咧咧的说道:“吗的,一想起来我就来气,你说这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那些地府的高官怎么想的,要在阴市建什么高速铁路还是什么的,到时候从阴市到地府只要半天的时间,说是与西方国际化死亡路线接轨,接轨啊!有没有搞错,人家西边都是直接上天,在不就坐电梯一直到底,你说你整个破铁路有个蛋用,该挤不上去的鬼不是还挤不上去么?搞的我们的粮饷都给缩了,真他**劳民伤财,半步多前边儿都挤不开了,全是鬼,好像都排到三岔口儿了,搞的现在所有的鬼差都不敢再拘魂,还要在阳间四处跑看看有没有什么鬼魂耐不住性子作祟,你说说,这不扯淡一样么。”

崔先生一听就无语了,心想着这又是那个哥哥显灵啊,你个阴市修个屁铁路?修那么快给鬼坐啊?好吧,确实是给鬼坐……

见现在气氛似乎有些缓和,崔先生便顺着那吊死鬼说道:“是,确实扯淡。”

“扯淡个屁,你懂个六啊?”嘿,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没乐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他刚才看这吊死鬼还挺生气的,因为它太能装犊子了,可是见崔先生这一马屁没拍好拍到了马蹄子上,被骂后那崔先生全身一颤,这画面竟然出奇的喜感。

幸好,那崔先生好像早就知道这老吊死鬼喜怒无常一般,只是一抖,没怎么丢人,只见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说的在理,在理,对了谢老爷,你的意思是现在阴市不收鬼了?”

那吊死鬼点了点头,然后口齿不清的说道:“可不是么,要不然我至于这么累?”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指了指楼上说道:“可那两个鬼怎么办?”

吊死鬼听崔先生说出这句话,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然后便对崔先生说道:“这不有你呢么?你们干白活儿的不就是管这个的么?”

“这有我啥事儿啊?”崔先生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那吊死鬼口齿不清的说道:“当然有你事儿了,你看,正好你在这儿,上面那俩你就帮我看几天吧,省的我来回跑,就这么定了。”

崔先生这个郁闷,暗骂道你这老孙子,这不是让我帮你擦屁股么,但他也不敢明着跟这吊死鬼说不,只是张开了嘴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那吊死鬼忽然竖起了眉毛,猛然来了一句,这一嗓子,不光是那崔先生,就连张是非也是没来由的一抖,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似乎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从心中浮现出来,刷的一下,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x,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吊死鬼,这感觉是他身上发出的么?张是非咽了口吐沫,难怪崔先生会如此怕它,看来这孙子还真不是啥善类。

只见那吊死鬼满脸的邪笑,伸出手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你们干阴阳先生的,平时受地府关照,现在也该帮地府一点忙了吧,我说的不过分吧,你看你又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呗,还是怎么的,要不然,我把我老弟叫来,让它跟你说?”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那吊死鬼的手搭在崔先生的肩膀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于是他慌忙摆手,同时心想着,这吊死鬼一个都已经够呛了,要把它那要命的老弟招呼来,那自己还不得必须死?

想到了这里,他便将这件事应了下来,听那吊死鬼说,现在阴市的铁路按阳间时间算,大概还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搞定,在这段时间里,那楼上两个鬼魂就由崔先生暂时帮忙打理,等阴市通车了以后,再由崔先生亲自送往。

那老吊死鬼说话间,崔先生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愣是没敢回一句话,只是一味的答应,等那老吊死鬼说完后,崔先生便无力的说道:“那啥,好的,谢老爷,您事务繁忙,我也不敢多打扰,您放心,这边的事儿妥妥的,您看您……”

“怎么这,撵我走啊?”那吊死鬼眼珠子一蹬。

崔先生心里都要崩溃了,他心想着,吗的,你杀了我算了,没羞没臊的货,还想让我干什么,于是他便满脸郁闷的对那老吊死鬼说道:“没,没撵您,那……您还有什么事儿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谢必安

那老吊死鬼似乎就等着崔先生这句话呢,只见它将一只干巴手搭在崔先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到了崔先生的面前,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搓了几下,然后对着崔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看,你家老爷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不能让我白来吧,嘿嘿,我想要点人事。(更新快

八度吧

你他吗还有脸说!!崔先生登时哭笑不得,你当我是取经的啊,你还他大爷的管我要‘人事’。

什么是‘人事’,想必各位曾经一路目睹六小龄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诸位都不怎么陌生,宋代许观的《东斋记事?人事物》记载:‘今人以物相遗,谓之人事。’

所谓人事,说白了就是人家帮你办事儿,你不能让人家白干,得给点好处才行。

崔先生听到这句话后都快哭出来了,他望着眼前这老吊死鬼,心里想着,大哥你这搞反了吧,不带这么没羞没臊的吧,要知道你这是让我给你办事儿吧,你还管我要你大爷的钱啊?

但是没办法,那崔先生此时的心中只是想快点把这位大哥送走,而且,这吊死鬼的性格似乎他也早就知道,于是,他便一咬牙,然后对着那吊死鬼说道:“没问题,谢老爷说话,能不照办么?您看我先给您邮这个数儿?”

说罢,崔先生便举起了手掌,比划了一个‘四’,那老吊死鬼摇了摇头,然后也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崔先生顿时有些郁闷,但是他也不敢还价儿啊,如果他不从的话,估计那吊死鬼手枪状的手势直接就得打在崔先生脑袋上。

崔先生想了想,便叹了口气,然后一拱手说道:“没问题,八千亿宝钞七日之内准时邮到您府上,对了,谢老爷,我还有些事想问您。”

那吊死鬼见钱到手,便笑了,但却又露出了那副痞子相,只见它说道:“再问就得另算了,俩洋妞儿,再来两套护士装,怎么样。”

他大爷的,你口味儿还真重,崔先生暗骂道,但是他没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问题,我想问问,我的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崔先生说道此处,眼睛中闪过一丝伤感,那吊死鬼现在敲诈到了一笔钱财物品,心情大好,收起了那副痞子相后便对崔先生说道:“小九啊,现在挺好的,现在都时兴劳动改造嘛,据说又减去了不少刑期。”

崔先生听吊死鬼这么说,便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说谢老爷,您看我师父表现这么好,如果我这边再打点一下的话…………”

“大胆!你当什么都能用钱办到的么!”那吊死鬼冷喝了一声,那股令人恐惧的感觉再次袭来,张是非不自觉的退后了两三步,同时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但是那崔先生这次却并没有任何反应,连颤抖都没有,他只是低下了头,然后长叹了一声。

那吊死鬼见崔先生竟然不害怕自己的威严,眯缝的小眼睛中竟然透出了一丝的赞赏之情,只见它皮笑容不笑的说道:“不过嘛……如果你能准备一座金山的话,减刑也不是不可能的,即使减不了刑,也可以让小九在下边过的舒服些。”

听完此话,崔先生迅速的举起了右臂,他身高一米七十多,举起了手的高度大概两米多,只见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出十座金山,只求我师父太平,劳烦无常老爷受累,如果可以减刑的话,一百座一千座我也会出!”

虽然,张是非不明白他们口中的‘金山’‘宝钞’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就吓人,都上千亿了,真搞不懂这分头在想些什么,平时他早上买包子都是大头菜馅儿的,今天怎么如此疯狂呢?

那吊死鬼见崔先生这副神情,眼中又透露出赞赏,只见它笑了一下,然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等我信儿吧。”

说完后,这老吊死鬼便一个转身,然后飘飘忽忽的飞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向那远处飞去,拐过了一个楼,便消失了身影。

那老吊死鬼终于走了,只见那崔先生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他转身走回了长椅前,然后一屁股坐下了,此时也管不上什么一个月一盒烟的规矩了,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长吸一口,然后叹道:“他大爷的,真是吓死我了……哎,你还傻站着干啥呢?”

显然,这句话是对那张是非说的,那吊死鬼飞走之后,张是非却依旧在那里傻站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是那吊死鬼之后的那一嗓子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那种恐惧直指人的内心,张是非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不住的颤抖,止都止不住,背后的冷汗刷刷的,就跟跑了五千米一般,这是何等的实力啊!张是非想到,看来之前崔先生让他别言语是对的,那吊死鬼如果真想要整死他俩的话,估计不会费多大力气。

崔先生毕竟是过来人,早就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见张是非哆嗦,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行了,人家都走了,别害怕了。”

张是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一转身发现自己的脚竟然都软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回了长椅,坐在了椅子上便慌忙问道:“分头……那吊死鬼是谁啊?怎么这么猛?!吓死我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抽了口烟,对着张是非说道:“它可不是一般的吊死鬼,是吊死鬼中的霸主。”

吊死鬼中的霸主?那不还是吊死鬼么?张是非想到,于是他便边用手抚了抚胸口顺气,边问道:“到底什么来头啊?你就直接说了行不?”

崔先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便对那张是非说道:“你啊你,以后除了想泡妞之外,抽空还是多读些书吧,连白无常都不认识你说你还混个什么劲儿?”

白无常?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同时情不自禁的喊道:“我x!那不是西游记中的人物么?!怎么会真实存在?”

“什么西游记。”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跟他说道:“找你这么说,妖怪啊,鬼啊也是西游记里的人物呢,不也存在么?”

张是非没话了,便听着那崔先生对他讲出了那老吊死鬼的来历,原来我们世上相传人有人间,鬼有阴间,人间与阴间就像是阴与阳,镜子与真实一般,都是一样的,人间有当差的警察,阴间自然也有当差的鬼差,在鬼差之中,名头最大的四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刚才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了,不过张是非似乎没有形容错,因为它确实是个吊死鬼,三百六十行儿行行出状元,这白无常便是吊死鬼的最高境界了,这白无常生前是人,自然有名字,其姓谢,名必安,生性贪财,脑袋上带着的帽子都写着‘一见发财’,不过这‘一见发财’似乎完全是反话,因为崔先生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它都没发过财,反而竟破财了,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崔先生说,其实今天还算是不错了,那黑无常没来,要是那孙子也来了,估计更吓人。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哑口无言,虽然他并不晓得那黑无常如何,但是这一个白无常都够一梦的了,他心想着,吗的,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想不到帮人家守灵竟然还能看见这种传说中的鬼怪,不过细想想,似乎这又没什么好炫耀的,毕竟他连神仙都见过,也不知道那陈抟比这白无常如何,估计应该完胜吧。

想到了此处,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听你们刚才说话,你们认识?”

崔先生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干我们这行儿的,必须要跟地府有些联系,我们是传话人嘛,自然要有些联系了,唉,看来这次又要麻烦了。”

“什么麻烦?钱么?对了,你上哪儿整那么多钱,还有什么金山?”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

崔先生叼着烟,然后用右手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对那张是非说道:“钱好说,他要的是纸钱,八千亿撑死也就几十块钱,至于金山就有点难弄了,必须是自己亲手用金纸叠的才行,但这些也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阴市一天不通车,那董思哲和那黄衣大姐就得咱们照顾着,怕再出什么差错。”

确实这事儿挺难办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竟然有些同情起着分头起来,他点着了根烟定了定神,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刚才那孙子不是说了么,就两三天,两三天能出什么事儿?”

“这是最好。”那崔先生说道,他掏出了手机,然后看了看时间,便对张是非说道:“希望这几天不会出什么乱子,要不然我这心啊……算了,走吧,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张是非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腿现在不抖了,但是依旧心有余悸,他心想着自己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接二连三的见鬼,难道这是要出什么事儿的前兆么?

呸,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想到这里,慌忙向旁边吐了口吐沫,同时心中默念道: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他现在的话能不能算的上童言,我们不得而知,张是非起身后随着崔先生上楼了,两人上楼时没说一句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崔先生老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偏赶上那黄衣大姐要去阴市报到时,阴市修火车道,这是巧合么?恐怕,没这么简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殡

也不要知道是哪里的晨钟响了,张是非揉了揉自己那干涩的眼睛,然后站起了身,离开了窗边,这时的天边已经渐渐泛青,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四点多了,距离出殡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更新快

八度吧

屋子里还是充满了黄纸燃烧后那种刺鼻的气味,那张简易小供桌上的两根白蜡烛经过一晚的燃烧,已经只剩下了短短的截儿,周围是一大滩的蜡油,窗户中微风拂过,那烛火也就跟着摇曳了起来,张是非叹了口气,天亮了。

似乎每天都会天亮,似乎这是废话,张是非转头望着屋子里,那李兰英用手托着下巴,已经睡着了,嘴巴大张着,就跟要吃人似的,而那两个鬼男女似乎也不像是之前那副神采了,张是非记起了昨天晚上,他和崔先生刚上楼不久,那董思哲便从‘迷蒙期’缓过了神来,见到眼前的一切,似懂非懂,他知道自己死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望见眼前那曾经揍过他的分头,却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叫嚣着要上前讲其杀死。

那崔先生当时有些无语,他望了望那黄衣女鬼,那黄衣女鬼会意,便从那董思哲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它,董思哲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似乎还有‘人’,只见它回头一看,顿时表情极度恐惧,只见它‘啊’的一声,它的声音很大,震得屋子里的三人皱了下眉头,幸好它现在是鬼,咋叫唤隔壁都不会听到,要不然还真就难办了。

张是非自然是知道这损贼为什么喊,这似乎也是废话,想想当年间接的被他害死的女人现在竟然容貌未变的站在自己身后,谁能不害怕?董思哲瞪着眼睛颤抖的望着那黄衣女鬼,然后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你……”

“不就是我么?”那黄衣女鬼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这董思哲的恐惧而坏了心情。

“怎么可能!”那董思哲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叫道:“难道这几年你一直……”

“呼~~~~。”没等那董思哲说完,黄衣女鬼便张嘴对着它吹了一口气,那口气竟然是有形的,仿佛是烟雾一般,喷在那董思哲的脸上,董思哲顿时愣住了,转瞬目光又变的呆滞了起来,双手下垂一动不动,那黄衣女鬼转头望着崔先生,笑着说道:“还是先不让它说话了,要不然会给你添麻烦。”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大姐,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么,不过这鬼娘们儿一口阴风还真就帮了崔先生不少忙,要知道如果让那董思哲闹起来的话,估计一定会吵醒隔壁的老夫妇,于是崔先生便有些无奈的对那黄衣女鬼说道:“那我就多谢你了大姐,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真忍心下手。”

那黄衣女鬼歪了歪脑袋,然后笑着说:“如果我不下手,它让你揍的话会更惨。”

崔先生伸出了大拇指,确实,它说的没错,张是非想到,这崔先生刚才自从看见了那白无常之后,心情似乎变得不好起来,如果刚才那董思哲干跟他呲牙的话,估计最少是一顿胖揍。

那黄衣女鬼笑呵呵的把董思哲又抱回了沙发上,然后又依偎在它那僵硬的怀中,之后的时间,大家基本上各忙各的,各自发各自的呆,李胖子早就熬不住了,呼呼大睡了起来,崔先生则坐在供桌旁,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张是非由于方才刚刚被那老吊死鬼惊了魂,此刻睡意全无,便走到了窗户边,也不忌讳,一屁股坐在了棺材板上望着窗外。

窗外其实什么都没有,打眼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张是非就这样望着黑暗慢慢散去,新一天的黎明终于来到。

崔先生还是和刚才一样,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房门开了,那董老头满眼血丝的走了进来,看样子他也没怎么睡,崔先生见这老头进屋了,便起身迎了过去,董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崔,真是麻烦你了,一宿没合眼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事董伯伯,这是我的工作,好了,现在也快五点了,雇的车也快来了吧?还有帮忙的。”

那董老头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盒玉溪递给了崔先生,这里有个规矩,那就是操办白事,如果有阴阳先生在场,先生要手不离烟,也不知道是谁定下来的规矩,不过一般老一辈都知道,所以这董老头实现都准备好了,一边递烟,一边连连点头说道:“都弄利索了,火葬场出车,包括这棺材也是,人一会儿就到,都是思哲在这边的朋友或者同学,大概有十个左右吧,小崔你看够不够?”

崔先生见这老头也懂得这规矩,便也没再说什么,他接过了烟,然后对那董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够了,一会儿火化完毕后,还劳烦董伯伯摆上一桌酒席,毕竟‘白事不空’,啊对了,我董哥在哈尔滨还有什么亲戚么,他们什么时候来?”

所谓‘白事不空’,乃是葬学中的一项习俗,讲的是人生降生在这个世上,是十分艰难的,毕竟都说六道轮回,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托生成*人,虽说生不带来什么死不带走什么,但是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凡是亲朋好友到场,都要背斜礼金,所以便有了‘红白不空’之说,也就是不管红白喜事,都要摆上几桌,一来是庆祝事主,没有错,是庆祝,在古代死了人是要笑的,因为古代人觉得,人死后那是脱离苦海往生极乐,是一件好事,所以要设宴庆祝,不过随着时间的变化,这项习俗便慢慢的消失了,据说只有少数地区还留有这项传统,剩下的那些,都消散在了无数的野史之中。二来也是给前来捧场的人一个交代,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啊你说是不,这一点在现代社会还很流行,相信看书的各位都参加过婚礼葬礼,行礼完毕后都要蹭上一顿才行,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味儿,就连婚礼和葬礼也被披上了铜臭的外衣,前来庆贺或者吊唁之人也许跟喜者丧者并没有关系,只是有目的而来,搞的好好的人生仪式变的越发畸形,这都是题外话,暂且不细表。

那董老头听崔先生问,便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能让人家白忙活,我已经跟我侄女打好招呼了,她帮我订了个饭店,订完她直接上火葬场找咱们,思哲……唉,在哈尔滨的亲戚只有她了。”

崔先生暗暗的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起码出殡的时候不会太尴尬,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你准备下,把桌子收拾收拾,要发丧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摇醒了李胖子吼,便来到了供桌前,吹灭了蜡烛,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三人各自洗了把脸精神一下,这时,前来吊唁和帮忙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赶到,董老太太已经起床了,等会她不会跟着去火葬场,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亲生骨肉阴阳相隔实在太过伤感,她经不起自己儿子让火烧那刺激,于是便留在了屋里,独自一人哭泣,所有的大事小情都由董老头以及崔先生打点。

趁着那张是非和李兰英收拾供桌的时候,那董老头便问崔先生:“小崔,你看还用准备些啥不?”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答道:“不用,等会儿注意准备四块儿红砖垫棺材就行了,剩下的我都带了,啊对了,董伯伯,我看时间不早,不知人来齐没有?”

那老董头点了点头,便走出去清点人数了,崔先生趁着这空荡,从张是非的背包中拿出了个空酒瓶,这个酒瓶是瓷的,仿照以前那种酒罐儿的形状做成,崔先生拧开了那个酒瓶,然后对着沙发上那俩鬼说道:“赶紧的吧,要上路了。”

那董思哲现在还在白痴状态自然无法搭话,黄衣女鬼眨了眨眼睛然后对崔先生说道:“还费这劲干嘛,等思哲的肉身烧没了,我俩直接就去阴市了,不用你送了啊。”

崔先生苦笑着一下,然后对它讲到:“还阴市呢,先进来再说吧。”

那黄衣女鬼满眼的疑惑,崔先生只好三两句话告诉他们现在阴市修路呢,得在人家再住几天,幸好那黄衣女鬼也没废话,似乎只要董思哲还在它身边,别的都不算事儿一般,所以崔先生说完后,它便喃喃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好吧。”

说完后,它抱着董思哲转了一个圈儿,然后两个鬼魂竟然都变成了两股青烟,缠绕着钻进了崔先生手中的酒瓶,崔先生见它们都已经进去,便拧上了瓶盖儿,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符,贴到了那酒瓶之上,然后交给张是非收好。

张是非接过那个瓶子,发现竟然重的吓人,估计是装了鬼魂的关系吧,以前竟在电影里面看这酒坛子装鬼,没想到今天还真看着现场版的了,他刚把那酒瓶放好,董老头便走了进来,对着崔先生说:“人齐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董老头走到了门厅中,引了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进屋后,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俩,先下楼,胖子你拿纸钱,看见楼下如果有‘水门’……就是马壶辘,就撒些纸钱上去,小张,你那背包里有三个二踢脚,拿出来扒好了,等会要放,明白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便走了出门,那黄衣女鬼被收进了瓶子以后,这楼道里的‘煞气’就慢慢的消失了,走出了楼栋,今天的天气不错,两人都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各自干活儿了。

胖子从包里抓了一把纸钱,在小区里找到了几个井盖儿,便往上面撒了一些,张是非则拿出了包里的三个二踢脚,然后扒去包装,弄好了引线,将其插在了楼道口的不远处,此时已经有五辆车停在了旁边,一辆拉棺材的,上面还带着花圈,一看就是火葬场出的,剩下四辆是轿车,随后两人站在一旁,点着了根烟等那崔先生一干人等下来。

没过多久,便听见崔先生的声音传来,张是非慌忙上前帮他们开门,只见六个小伙儿抬着棺材走了下来,那董老头下楼的时候再次老泪纵横,棺材出了门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于是崔先生便请那董老头摆好了四块儿转,这里有说法,棺材装了死人,在下葬之前不能接地气,要不然对死者家里不好。

众人将棺材压着红砖放好,然后各自站立,知道这时‘主事儿的大拿’要说话了,这‘大拿’是东北话,讲的是能办明白事儿的人,不过在葬礼上,多数指阴阳先生。

只见那崔先生咳嗽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下情绪,便正色的对众人说道:“称诸君,请细听,今日乃是庚寅年七月初二,是靠山董老公子千万极乐之日,正所谓,生死有命随云去,往世如来极乐生,此乃天数,不可更改,现在时辰已到,起炮三声!”

说完后,那崔先生便示意张是非放炮,张是非也不敢耽搁,便跟胖子用烟头点着了二踢脚,当当当炮响过后,崔先生又开口了:“一响父母泪,二响望魂归,三响隔世雷。花开并蒂,百无禁忌,三炮放过,院中里属龙属狗属鼠者请转身!”

结果在场的十多个人,还真有俩听到崔先生的话后转过身去的,崔先生便又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后,他抬起脑袋,然后大声说道:“起棺!送董公子前往阴宅!!”

一声喊过,众人便忙活了起来,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那装着董思哲的棺材抬到了车上,由几个人跟车,剩下的各自找了个车,由于一切从简,所以还有些仪式没做,不过这些东西做不做都差不多了,反正都是给活人看的。

五辆车从小区出发,直接向那哈尔滨第二火葬场驶去,本来他们以为现在天刚亮,市区应该挺好走的,可即使是这样,路过修地铁的地方,竟然还是堵车了,好在不像平时,没几个不长眼睛的敢加塞儿,毕竟谁愿意抢死人车的路呢?

如此这般,等到了火葬场已经七点多了,太阳都已经升起,不过这又不是重要的客户,崔先生也没啥讲究,连下车时的仪式也省了,让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连同那些帮忙的,就跟抬木头一样的将那口棺材抬了下来,之后的事情都简单了,火葬场里流水式作业,只要棺材进去,保证骨灰盒儿出来。

化妆师都是身经百战的,二十分钟没到,便把那由夕画了个白里透红,之后的步骤就是瞻仰遗容,十几个人按照规矩,围着那棺材走了一圈儿,董老头在最后,红着眼睛跟着,医生没坑。

等到工作人员把棺材里的董思哲拉倒铁床上准备火化的时候,那董老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哭喊着扑了上去,说啥也不让他们把自己的儿子给烧了,那是什么声音,张是非心里竟然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般,要知道这父哭子丧,是何其悲惨之事。

在场的几位,听那董老头这么哭,都有些动容,可是那火葬场里的工作人员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他们十分专业并蛮横的拉走了董思哲的尸体,并且十分熟练的拉开了一道铁门,刷的一下,就像是坐滑梯一般,人就这么没了。

之后的事情更加的简单了,基本上已经没事了,大家在休息室里面等待着,见那董老头伤心,大家便轮流上前安慰,崔先生毕竟干这行不是一两天了,他知道这休息的空当需要做些什么,于是便领着那董老头前去挑选骨灰盒儿。

这火葬场卖骨灰盒儿的竟然也认识崔先生,而且还很熟的样子,张是非有些惊讶,心想着这分头总上火葬场干什么,难道他隔三差五就出殡?

后来想一想也就想通了,毕竟崔先生干的是白派先生的职业,婚丧嫁娶应该也是常事儿了,张是非看那卖骨灰盒儿的大婶望着崔先生挤眉弄眼儿的,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些门道,说不定崔先生往这儿领人还会有回扣拿,崔先生轻车熟路的推荐给那董老头一个价值八百八十八的骨灰盒,据说是松木打造,防虫防蚂蚁,骨灰盒上雕刻九龙九凤,还附送一块儿大理石做的牌位,那董老头现在心痛欲绝,也就没言语,就这个了。

望着董老头满面悲伤,那骨灰盒大姐却满脸笑容,张是非叹了口气,看来这火葬场也是有人欣喜有人悲啊。

半个小时过后,有人通知,可以捡骨灰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步骤了吧,张是非和李兰英头一次看见骨灰长啥样,一个大铁盘子,没错,是由一个大铁盘子装着,四四方方的大铁盘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堆碎骨头渣子,众人拿着架子,先将那些碎骨头捡到盒子中,然后腿骨,胸骨,最后头盖骨,都捡利索之后,崔先生用块儿红布包了咽口钱儿,盖在了那董思哲的头盖骨之上。

一切做得,刚要盖盖子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低低的哭声,崔先生听到这哭声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全身莫名其妙的一抖,然后定在了那里,张是非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看上去年纪跟张是非崔先生他们也差不多,一个长发的女子眼睛肿肿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的样子,另一个则没什么表情,只是挽着那哭泣女人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

见崔先生这德行,张是非心里就有了数了,看来这正是那分头的麻烦到了,现在俩女人,也不知道哪个是崔先生曾经的女朋友?

第一百五十九章 董珊珊

“吃啊,咋不吃呢?”在酒店中,李兰英一边擦了擦嘴上的油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这胖子,心想着恐怕也就你这吃货还能吃的下去吧,想到了这里,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满脸无奈,一杯杯的干喝着酒。

董家定了两桌,不过人家多半都不是为了来吃东西的,酒席进行到了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半,那董老头愣愣的坐着,和他旁边的崔先生表情有些相似,只不过崔先生那表情是无奈,那董老头的表情却是迷茫。

崔先生此时如此无奈也是有原因的,张是非想起了刚才在火葬场发生的一幕,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想不到,那董珊珊竟然会这样。

崔先生当时的表情,张是非直到很久以后都忘不了,那是一种类似于惊讶,还有些无奈,只好一愣,然后继续拿着夹子夹起最后一块儿骨头,然后丢到了骨灰盒中,并且举起了骨灰盒的盖子,将其盖好,虽然他的动作很平静,但是张是非已经察觉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那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在哭泣,这时,那董老头便迎了上去,那哭泣的女子抬头望着董老头,然后鼻音很重的说道:“大伯,我来晚了……”

董老头也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那女子说道:“能来就好,你哥看见你来了……也应该……”

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两个女人,那个正在哭的,应该就是董珊珊了,只见她面容清瘦,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瓜子脸,小鼻子,一头波浪的头发,算的上美女,不过又不算那么出众,顶多跟那黄衣女鬼是一个级别的,相比之下另一个小妞儿就有意思的许多,一个大墨镜挡住了小半张脸,根本看不全模样。

那董珊珊抽泣着说:“我哥的遗骨怎么样了?”

董老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火化完了已经,就在那儿呢,你去看看吧。”

众人很自觉的都让开了,只剩下那崔先生站在那里背对着董珊珊苦笑,董珊珊倒没发觉什么,他对着那董老头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崔先生听那董珊珊来了,便叹了口气,心想着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于是,他便放下了骨灰盒,然后假装很平静的转身。

四目相对,那董珊珊很明显的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董珊珊的眼神很复杂,那是惊讶混杂着不安而且还夹杂着一丝仇恨,张是非是唯一知道隐情的局外人,见他们这样,不由得替那崔先生捏了一把冷汗。

如此这般五六秒,那董珊珊开口了:“你来干什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刚要回答,旁边的那董老头便说道:“珊珊啊,你认识小崔?他是来帮忙的……”

“回去。”那董珊珊忽然开口说道。

众人都愣住了,那崔先生有些尴尬的说道:“董…………”

崔先生刚开口,那董珊珊猛然大喊道:“我叫你回去啊!!!”

这次,众人真都愣住了,就连那不远处卖骨灰盒儿的大姐都向这边投来了目光,要知道他们现在这地界比较特殊,要知道火葬场里面倒也不是没有吵架的,相对的,还很多,有不少死了爹**儿女,分不明白家产花不明白钱,在火葬场都能打起来,所以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就见怪不怪了,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

董珊珊喊出此话后,竟然转身跑了,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崔先生下意识的追了上去,要说女人家怎么会跑得过男人呢,没几步便被那崔先生一把拉住了,只见崔先生焦急的对她说道:“董珊珊,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呀。”那董珊珊转过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只见她颤抖的说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害了我哥哥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呜,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我已经要下定决心要忘掉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的声音很轻,多半都是抽泣声,众人都没有听清,可是她这话却没逃得过张是非和李兰英这俩妖怪的耳朵,两人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当听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俩人相视苦笑,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大爷的,看来这又是一男默女泪的故事啊。

那崔先生在这董珊珊的面前似乎已经失去了平时伶牙俐齿的模样,只见他抓着那董珊珊的手,然后有些结巴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

“我不听!”那董珊珊猛然甩开了崔先生的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现在已经很惨了,求求你,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了!”

说完后,那董珊珊便转身跑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哪儿一出,张是非替那崔先生着急,他心想着:追啊大哥,等什么呢还。

不过那崔先生却并没有要追的意思,他只是表情复杂的望着那董珊珊越跑越远,没有丝毫的动作,他没追,跟董珊珊一起来的那小妹子倒是追了上去,眼见着那小妞儿越追越远,那董老头便走了上前,对着崔先生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跟那董老头说:“没什么,以前我们认识,是同学,有些误会。”

那董老头丧子之痛正裂,就没有再问什么,这个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没过一会儿,那个去追董珊珊的女生边一路小跑儿的跑了回来,只见她停在了那董老头面前,似乎累坏了,只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摘下了墨镜,张是非此时才看清楚这小妞的模样,别说,还真是个没人胚子,还上去岁数不大,也就张是非他们这年龄,杏核眼柳眉弯,悄悄的小鼻子,长长的头发,一张嘴,露出了排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额头渗出了少许汗珠,只见她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对着那董老头说道:“董伯伯,姗姗姐因为家里有点急事,就不去旅店了,她让我告诉您一声,我带您去。”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那董老头就没说什么,捧着自己儿子的骨灰盒抹着眼泪,点了点头,同时跟着崔先生说道:“小崔,辛苦你了,之后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崔先生这才回过神,只见他长叹一口气

,然后强挤出微笑说道:“没了,董伯伯,骨灰你日后拿回乡下安葬还需再请先生为好,如今事情已经办妥,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先告辞了。”

说罢,他对那董老头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跟上,谁知那董老头却没让他走,只见他拉住了那崔先生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小崔啊,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一顿饭你怎么都不吃呢?饭不吃,你这要让我这老头如何安心?”

听那董老头这么一说,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如果不去实在是不好,于是那崔先生便又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时,那个张着虎牙的小姑娘便说道:“董伯伯,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董老头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示意可以走了,董老头便对着众人说道:“那咱们就走吧。”

众人点头,然后各上各车,崔先生一行人与那虎牙妹坐在了头车上,这辆车开的很快,由虎牙妹指路直到饭店,在车上,张是非问那崔先生:“分头,咱们还吃什么啊,走得了。”

很显然,张是非是不想让崔先生再郁闷,哪想到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你懂什么,那董老头是明白人,他知道我没做完‘活儿’呢,我要走了,他们不会安心的,唉,真墨迹。”

“啥活儿。”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兰英开口了,这胖子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问他干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哎对了,妹子,你怎么称呼。”

很明显,胖子这话前半句是废话,后半句才是正理,这孙子见这美女心里句痒痒,便借着张是非这块儿破转,想引一下虎牙妹这块儿小玉,只见那副驾驶座上的虎牙妹回头甜甜的一笑,对这三人说道:“我叫付雪涵,是珊珊姐的朋友,你们好。”

付雪涵,这名字够脆的,张是非想到,同时他鄙视了一眼胖子,心想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身上都让人家种了魔了,居然还不吸取教训,望着他那副猪哥相,真是有些无可救药了。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车子驶入了市区,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崔先生他们的车子比较快,所以率先到达,下了车后,那虎牙妹付雪涵去进门去联系事宜,张是非刚想随着进去,便被崔先生拦了下来,他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胖子,你去饭店里要个洗脸盆和热水,去吧,一般饭店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张,你去对面仓买买一袋饼干,要小点儿的。”

原来,这就是崔先生刚才嘴中所说的‘活儿’了,这是葬礼的最后一项,名曰‘净手满腹’,讲的是火葬场之地阴气极重,不少枉死之徒盘踞于此,这些冤魂整天等着机会找替身,由于火葬场流动量大,那些冤死的鬼魂也许会附身到寻常物件上,包括栏杆台阶,墙壁之类,如果人经手触碰,变回被其缠上,如果三日之内还摆脱不掉的话,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便要以这‘净手满腹’来破解了,在古时候这种风俗很流行,一般的葬礼之后都会有这种仪式,即使是现在也有不少地方保留,不一会儿,李兰英要来了盆和水,张是非买来了饼干,这时,后续部队也就到了,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点燃了在那盆里晃了一圈儿,然后倒上了热水招呼大家来洗手,洗手后都拿块儿饼干嚼。

这正是‘洗洗手,别住嘴儿,光天化日撵小鬼儿’的说法了,做完了这一系列事情后,饭店便开饭了,崔先生和那董老头一样,都没吃东西,只是喝酒,似乎喝酒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似的。

付雪涵坐在了张是非旁边,见张是非看着崔先生苦笑,便小声的问道:“喂,这哥哥到底跟珊珊姐什么关系啊?”

她的语气很轻,竟然还有点像是童音一般,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张是非转头望了望这妹子,只见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望着自己,张是非心想着,到底要不要跟这小妞儿说呢?

他想了想后,还是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我也不清楚,对了,你跟那董珊珊什么关系啊,她这么信任你。”

第一百六十章 麻烦才刚刚开始

听见张是非问她,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啊,是这样的,我是在护理他男朋友的时候认识她的。(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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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他男朋友?张是非有些纳闷儿,心想着那董珊珊看上去也二十四五了,怎么找个男朋友还要别人护理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崔先生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张是非心里想着,照昨晚上这分头跟他所讲,那董珊珊把这分头甩了以后似乎还找了个男朋友,之后貌似还发生了一些事,只不过崔先生都含糊的一笔带过,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啤酒,一边往杯子里面倒酒一边小声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怎么个护理法?他男朋友怎么了?”

那付雪涵说道:“他男朋友很可怜的,后天性智障,医生说他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不怎么好使,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所以总要去医院检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又偷偷的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他,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分头你这也够那啥的了,人家董珊珊选智障都不选你,也难怪你郁闷。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吃饱了,他擦了擦嘴,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你说医院,妹子,你是护士么?”

付雪涵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毕业呢,只是义工。”

义工?张是非这回可真愣住了,他立马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要知道义工这玩意,在张是非的心中永远只是会出现在那些中央一套的镜头前,永远是属于作秀兴致的玩票,毕竟雷锋都死了多少年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不求回报毫无利益可言的助人为乐,完全属于玩票兴致,除了电视台来采访外,能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出如此雷人的举动?

没想到今天还真遇见**的了,张是非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身材瘦弱的小姑娘,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恬不知耻的李兰英倒没觉得什么,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义工啊妹子,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岁数竟然还有这幅心肠,让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啊。”

付雪涵似乎性格很开朗,尽管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一点也不拘束,听李胖子讲出这话后,她顿时来了兴趣,只见她望着那李兰英,然后说道:“怎么,李哥你也做过义工么?”

“何止干过。”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想想我的大学生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外,就是去帮助那些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老人们,那时候真好啊,只不过现在工作了,没时间去了,不过今天看到妹妹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欣慰,后继有人啊,不错,哎老张,你说是不?”

张是非端着酒杯,十分无奈的‘恩’了一嘴,同时心中更加无奈的想到,看来胖子这吹布尔比的毛病又犯了,为了泡妞什么都不顾了啊这是,还三百六十五天上课钻研文化知识呢,试问你上大学那三百六十五天哪天在学校了?

这话确实没错,如果说张是非的以前就是无所事事的话,那胖子的以前简直可已算是混吃等死,据说最甚的时候已经懒到了在家吃饭都要他老娘喂的地步,以前张是非就笑话他,说要是在他脖子上套块儿饼,这边吃完了如果没人给他翻过来的话都能饿死他,高中毕业后家里拿钱给两人搞到了大学,就为一文凭,将来说出去好看,不过俩人却根本没想过高中毕业后还要继续上学,毕竟太麻烦了,张是非还好些,那段时间他十分沉迷于钓鱼,于是突发奇想,用过年时得到的零用钱买了一大堆鱼,然后也没经过学校同意就直接倒进了校园里的小人工湖,就此终日坐在湖边,一把鹿皮小椅子,柳树当做遮阳伞,钓的是不亦乐乎。

这种玩儿法当真是前无古人,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也反对,可是那些校领导始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毕竟鱼是人家买的,放到湖里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绿化了校园,而且张是非还使了些银子,保安才不会管这个呢,他们反而跟张是非套了个近乎,也被获准一起钓午餐,如此这般,两个月后,连系主任也加入了钓鱼的行列,据说又过了两个月,连食堂的大娘都过来跟张是非买鱼了,其理由有两点,一是近还新鲜,二是便宜有时候还不要钱,而在大学中,帅哥加有钱人无异于上等品种,张是非的小椅子旁总不会缺美女,从此,那湖边终日钓鱼的身影俨然已经成为了那所学校的一个形象符号,经久不衰直到今天,还有些前辈们茶余饭后讨论,而这届学生毕业以后,同学聚会时拜金女们经常会说的两句话就是:你老公开什么车,以及还记得当年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这便是张是非的大学,钓了三年的鱼并没有让他疏离群众,反而他认识的教授要比一般的学生还多,据说当年有领导来学校检查,或者是知名教授前来讲课,闲暇之余都会借张是非的钓竿过瘾,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攀上了矫情,在大家都为期末考试发愁的时候,那导员一边握着钓竿嘴里叼着张是非的烟,然后把答案顺手递给了他,只不过张是非没接,对他来说,去考试才是傻子,有些校领导对张是非无可奈何,心里盼着他能早点毕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人工湖封锁然后只对领导开放了,没成想张是非够损的,毕业的前一个月,声称自己钓鱼钓够了,便买了一张旋网开始打渔,没到半个月,一湖的鱼全打了个干净,气的校领导们差点没抽过去。

之后有人问起张是非是哪里毕业的,张是非总是会回答是哈尔滨渔业大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说法还真没错,相对于张是非,李兰英的大学生活可就没那么丰富多彩了,这胖子懒得出奇,除了偶尔跟张是非钓鱼外,便是在家睡大觉了,然后晚上跟张是非一起去泡妞,**的恶习便是那时候养成的,这一点张是非都自愧不如,最离谱的是,大学三年,班里同学不认识他还好些,就连毕业时照相的时候,连他们导员都把他给忘了,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当时胖子穿着那借来的学士服,人魔狗样的站在人群中打算跟着来个毕业合影,哪成想那导员竟然对他说:“嗨,那同学,去你自己班照去。”

于是又一同学聚会时必提的美谈横空出世,现在想想张是非都觉得丢人,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养老院呢,知道养老院是什么东西么,靠。

其实胖子说的只是一句单纯的,无关痛痒的屁话,哪曾想那付雪涵竟然当真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只见她好像十分惊讶的样子,小嘴长成了‘O’型,然后对胖子十分热情的说道:“真的呀,学长,我好高兴,头一次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想不到学长的心这么好,你也觉得做善事很快乐对不对?”

那胖子挺了挺大肚子,用右手抚了抚头发,然后倍儿文青倍儿深沉的说道:“那是自然了。”

我x你杀了我吧,张是非无语的望着李兰英,他都有些替这胖子脸红了,张是非心想着,真怀疑胖子是不是属猴儿的,怎么给你个杆儿就爬呢,还那是自然了,自然你大爷啊,你当这是人与自然呢啊!?

付雪涵听完后更兴奋了,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闪闪的,望着那李兰英然后高兴的说道:“那李哥,你以前经常在那家养老院做啊,我去问问那些老伯伯们,看看他们还记得你不。”

“涅………………”胖子猛然语塞,他哪儿知道什么养老院啊。

活该!张是非心里这个解气,心想着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悔改的,这回好了吧,撞钉子上了,不得瑟了吧?

那付雪涵的眼睛大大的,满是期待的神采,李兰英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脑袋上的汗都要下来了,这整不好实在太丢人了,只见他张着嘴,然后不住的说:“那个……那个……”

“夕阳之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头也没转,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妹子,你去过夕阳之家么?”

那付雪涵歪着小脑袋望着崔先生,然后拍了下手说道:“啊,我记得你,我说看你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你是经常去看石***那个人。”

石奶奶?那是谁?张是非望着那崔先生,心里不解的想到,李兰英倒是松了口气,崔先生替他解了围,他便马上顺着这话说道:“没错,我以前经常跟分头哥去那个夕阳之卡,啊不,是夕阳之家。”

崔先生无视了李兰英的话,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石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我最近很忙,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了。”

付雪涵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现在很好,呵呵,还是以前那样子,估计是上了岁数吧,总是拉着我们义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张是非随口问道。

那付雪涵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石奶奶命很苦的,听养老院里的人讲,她一辈子没孩子,苦了一辈子,最后弄的精神有些失常,总是说自己好像还有个孩子,可是她又记不起自己孩子的名字。”

崔先生听到了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下次……你再去那家养老院的话,如果那老太太再问你,你就跟她说,她的孩子,叫石决明,是个好人。”

付雪涵眨了眨大眼睛,然后问崔先生:“哥哥,你说什么?石决明是谁?”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又喝了口酒,喃喃的说道:“没什么,我喝多了。”

崔先生确实好像很多了,张是非从未见过他如此沮丧过,这也难怪,他纯属是费力不讨好,导致又被以前的女朋友给误会了,这某须有的罪过安在脑袋上,放谁身上谁都得郁闷,虽然说这崔先生现在似乎已经有女朋友了,起码在张是非的眼睛里,那刘雨迪与他就是一对儿,但是这男人的情怀张是非似乎不怎么理解,男人啊,难道永远对自己的曾经爱过的人念念不忘么?

那付雪涵见这崔先生说的好像是醉话,也就没太在意,又跟张是非李兰英两人聊了起来,不得不说李兰英真是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腥的主儿,现在尴尬过去,他竟然又想上来套近乎,可能是觉得眼前这软妹子看上去够小白的吧,只见他对付雪涵满脸堆笑着说:“妹子,你看那分头眼熟,看我眼熟不?”

那付雪涵完全不晓得自己被调戏了,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啊,头一次遇见你,不过,我倒是觉得张哥挺眼熟的。”

说完,她仔细的打量起旁边正在喝闷酒的张是非起来,这小眼神儿,看的张是非浑身不自在,本来这是好事儿,但也不知道为啥,自从有了梁韵儿后,他对别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了,于是他便苦笑着对那付雪涵说道:“怎么,把你也听说过人工湖畔的张是非么?”

那付雪涵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的记性很好的,似乎是逛街时还是什么时候见过你吧…忘记了。”

据说女人往往只对自己喜欢的类型男人有印象,看来张是非这张伪小白的脸还真挺吃得开的,李兰英顿时郁闷了,心想着自己费了半天口舌,竟还不如张是非这一张脸,他大爷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十分无语,跟着也没话了,也开始喝起闷酒来。

张是非倒没觉得这有多好,一个梁韵儿都快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想别的女人,女人的可怕他是确实了解了,深知东西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于是便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对了妹子,你继续说说那董珊珊的事情吧。”

付雪涵问他:“什么事情啊。”

张是非想了想后,说道:“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件事跟张是非毛关系都没有,但是张是非这人讨厌事情不清不楚的,于是便问那付雪涵一些董珊珊的事情,付雪涵便把整件事的经过讲给了他听,正如付雪涵刚才所说,她是在医院里当义工时认识的这董珊珊的,那时候董珊珊正在医院陪护自己的男朋友,付雪涵见她自己一个女人家可怜,便隔三差五的帮忙照顾,于是和董珊珊成了好朋友,据他所知,董珊珊是在本市最大的地产业‘袁氏集团’上班,似乎袁氏集团的某个高层是她的好朋友,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但是毕竟都是女人家,彼此知道彼此的苦处,一来二去,两人便无话不谈起来,付雪涵平时上学,没事的时候就回去帮忙,在昨天,董珊珊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哥哥去世了,明天想请付雪涵陪她一起去。

付雪涵自然同意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当付雪涵追上董珊珊的时候,董珊珊跟她说,自己实在是无法在待下去了,就请她带众人去饭店,然后自己先回家照顾男朋友了。

付雪涵说到了这里,便‘啊’的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光顾着吃了,呵呵,姗姗姐给我钱了,我去结账。”

说罢,她便慌慌张张的起身结账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付雪涵这小模样,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小妹子,还真有把逗。

算完了帐,此时,两张桌子上就剩下了张是非李兰英崔先生付雪涵以及董老头五个人了,前来吊唁的人都走*了,酒席根本没怎么动,董老头由于丧子心痛,多喝了两杯,疲倦和悲伤之下,竟然醉了,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送佛送到西,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也应该算是做好事,不知道有没有功德值可以加,于是众人便起身,张是非和李兰英夹起了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董老头,然后走出了酒店,先为那可爱的付雪涵打了个车,由于这顿饭吃的不错,李兰英和张是非对这有些呆呆的小丫头都有些好感,便要了她的电话,张是非到没想什么念头,现在他的脑子里满是功德值的事情,他现在可真的相信命运了,所以他暗下决定,以后如果闲下来,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去帮帮老头儿老太太什么的,毕竟常言说得好:早积德早解脱,虽然不可能靠做好事就破除了自己身上的四舍二劫,但是事实证明,做好事确实会有些好报的。

于是张是非便跟那付雪涵约定闲下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一起去做义工,一旁的李兰英直鄙视他,张是非有些无语,他望着这胖子,心想着你还以为每个人都向你这么不着调呢啊?

崔先生也走了过来对那付雪涵嘱咐了几句,请她去董珊珊家时,替自己说一句对不起,付雪涵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也应下了,付雪涵走了之后,崔先生他们也打了个车,崔先生自己步行,让张是非他们拉董老头回去,那董老头似乎喝不了多少酒,坐在后面吐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车里都是一股凉菜味儿,张是非心里暗自叫苦,慌忙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着那司机的脸都绿了,车也不开了,望着张是非把上下牙咬的格格响,似乎把张是非吃了的心都有了,这确实也不怪司机,试想想,人家也是做买卖的,大白天的,这又是骨灰盒儿又是白酒拌凉菜的,谁受得了?

张是非无奈的递过去了两张**,同时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那崔先生不敢坐计程车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呀,确实够恶心的了。

终于到了那董思哲家的楼下,两人身上都沾上了一股子酒混菜味儿,李兰英更悲剧,他不相张是非,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他坐在后面,刚才董老头吐的时候,他正好弯腰在系鞋带儿,只感觉到后背一热,顿时他也差点儿没吐出来,没办法,这也不能生气啊,死人最大,可以理解,下了车后,李兰英把衣服一脱,又当起了力工,扛着那董老头走上了楼,敲开了们,那董老太太的眼神看得两人身上直发毛,这气氛实在是太悲伤了,两人有些受不了,便简短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董家。

出了楼道,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看死人了,吗的,如果再这样整天对着那些哭丧的脸,估计两人都得疯掉,于是两人便没有停留,又打了个车直接奔福泽堂而去,心想着终于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人困马乏的,只求快点换回人身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到洗澡两人就郁闷,吗的,别人洗澡都洗一回就完了,他俩却不行,得洗两回。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脱离那种死人的悲伤气氛了,想到此处,两人心中又都欣慰了一些,车子开到了福泽堂,两人下车后轻车熟路的推开了们,可是下一幕的情景,顿时又让两人郁闷了起来。

只见福泽堂中,崔先生已经把架子上的佛像都收了起来,此时的他正坐在电脑前挠着脑袋一脸郁闷,而沙发上,那黄衣女鬼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那死鬼董思哲的身上,张是非顿时满头黑线,他大爷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想那白无常说过,最少还要三四天阴市才会重新营业,也就是说,这几天里,他们都要一直喝这俩恬不知耻的骚鬼度过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积阴德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张是非来说,无异于噩梦般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两个鬼闹腾的,本来福泽堂是属于很严肃端庄的场所,可是被那黄衣女鬼一闹腾,硬生生的变成了本山快乐营似的所在。(更新快

八度吧

其实这事儿都他吗赖分头,张是非想到此处,便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正是上午,八点半左右,张是非便已经来到了福泽堂的门口儿,今天的太阳挺足的,从楼的那边升起来,挺晃眼睛,张是非叼着根烟,然后在路边望着那天空,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做了噩梦的关系。

想想这都两天了,阴市的铁路貌似还没修利索,那死娘们儿依然赖在福泽堂没走,张是非一想到这事儿就头疼,毕竟动物都有霸占地盘儿的习惯,这一点对于鸟人来说也不例外,那福泽堂的沙发一直以来都是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修炼和看黄书的地方,就是因为这小娘们儿的到来,这块儿风水宝地就硬生生的被抢走了,搞的两人一天天上班都不知道该坐哪儿。

张是非想到此处又暗骂了一句,他现在蹲在路边,正叼着根烟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屋,因为他明白,即使进屋了,也没好事儿。

想那崔先生倒是聪明,为了这俩鬼魂,生意都不做了,美其名曰给心情放个假,终日趴在电脑前斗着他那恶心的地主,完全不管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的死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纵容那黄衣女鬼,本来嘛,电影里都说了,是鬼你就给我窝在酒坛子里,可是那黄衣大姐却发话了,说什么酒坛子里憋得慌,所以必须要出来体验新鲜的空气。

张是非这个郁闷,他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大姐,你可是鬼啊,体验个屁新鲜空气?可是没办法,分头这阴阳先生在那黄衣娘们儿的面前似乎都低一头,身为阴阳先生学徒的两人平时就算再硬再横再驴性,也得屈着。

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可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地头蛇当得可真憋屈,那黄衣女鬼完全就一猛龙过江,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它还挺本分的,一直坐在那傻鬼董思哲的身上黏黏糊糊,可是没过一天,它就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张是非李兰英的噩梦也就来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叹了口气,然后将嘴里还剩大半截儿的烟丢到地上,用脚使劲儿的碾了碾,定了定心神,这才推开了那福泽堂的大门。

刚进入福泽堂,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张是非照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自从那黄衣女鬼住进来,这福泽堂白天即使不开空调电扇,恒温都在十五度左右,简直一天然冰箱,由于鬼不宜见光,所以好好的一家佛堂终日关着大门,并在门上贴了若干海报,窗户也关的死死的,厚厚的窗帘拉着,一进门儿整个一九零年代中期那种黄色录像厅的感觉。

张是非打眼一瞧,只见那崔先生已经起床了,照例坐在电脑前一副死宅男的模样,屋子里潮湿阴冷的温度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不得不说,这崔先生是个安逸享乐之人,屋子里冷没关系,披着一件大褂儿照样玩的不亦乐乎。

见门开了,那崔先生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么晚才来,我买了热豆浆,快喝点儿吧。”

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还热豆浆呢,放在桌子上只怕现在已经变出黄豆冰爽了吧,于是他扫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沙发,然后便径直的走进了里屋,里屋的墙角处,一头好像巨大玩具的黑熊和孔雀正趴在地上,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往那床上一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灵魂离体这一项普通人永远无法完成的技术,这倒不是吹牛,可能是崔先生训练的方法得当,也可能是他和李兰英骨骼惊奇,各自拥有两具躯体所致,只要他想,基本上两分钟只能魂魄就能从身体里钻出来,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因为有一次他在家里的时候,晚上睡觉,就梦见自己飞了起来,等他醒了以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飞’了起来,原来做梦时不知不觉的就灵魂离体了。

李兰英更郁闷,记得他曾经对张是非讲过,他也有类似的经历,不过比张是非更惨,他从小爱谁懒觉,上班以后都是让他家保姆叫他起床,附带一句,他家保姆是唐山人,有一天,胖子正在做着咬牙放屁吧嗒嘴儿的美梦,忽然就听见他家的保姆的尖叫声:“哎呀骂吖啊!!丝人嘞丝人嘞!!!(哎呀妈呀,死人了,死人了。)”

李胖子当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空中飘着,而那小保姆正坐在床边满脸铁青的大声叫喊着,再看床上的自己四仰八叉的躺着,嘴巴大张,翻着白眼儿,似乎这副尊荣吓到了那保姆吧,于是李胖子慌忙回到了身体里,然后起身对那小保姆解释,说妹子你别害怕,其实这是你哥苦练的龟息功。

结果那小保姆第二天就辞职了,毕竟正常人谁都受不了一个死人就穿着条大裤衩子爬起来对你笑着说这只是功夫这种话。这件事情让李兰英郁闷了些日子,他和张是非心里都明白,其实灵魂离体时的肉身并不是死亡,只不过是呼吸迟缓,心跳减速,就跟植物人差不多。

不得不说,这正是得到一样就必须放弃一样的道理,张是非终于明白了,因为就连个灵魂离体都有这种副作用,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眼前晃悠着,心里默念道:一二三,走。

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猛然一起身,顿时身体一轻,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自己眼睛紧闭着,还真一副嗝屁朝梁的感觉,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下了床,径直的向自己那鸟躯走去,闭着眼睛往那孔雀身上一蹲一起身,顿时身体又变重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成了,鸟人再次出现。

张是非眯着眼睛,蓝光闪烁后,恢复了妖体的人身,然后苦笑着慢慢走到门口,只见那沙发上的两个鬼魂出现在他的眼中,那黄衣女鬼见到张是非,便对他说道:“嗨,小哥儿,换完了啊,换完了给我拿点香去,快点哈。”

这就是张是非的苦恼之处了,那黄衣女鬼在傻鬼董思哲的大腿上坐够了以后,就没事找事儿,完全将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当做了马仔使唤,从端茶倒水到掐腿捶腰,根本就是把俩人当成了家丁甲和奴隶乙,刚开始的时候那张是非李兰英还奋起反抗,开玩笑,平时俩人可是大少爷,平时让分头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连个死鬼娘们儿都想骑在他俩脖颈上拉屎,这口气要是忍了,那还是他俩性格儿么?

悲剧的是,他俩还真就忍了,原因一,那鬼娘们儿出奇的强横,可能是她那什么‘半阴半煞’的身份作祟吧,让张是非心中有些打怵,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原因二,当两人跟那崔先生诉苦时,崔先生登时换了副嘴脸,他边挖鼻孔边对两人说道:怎么着?我姐让你们干点活儿你们还觉得委屈了?不好使,跟你说,生活是一种修行,伺候鬼也是修行的一种,必须服务到位,让你捏脚就捏脚,哪儿那么多废话。

望着崔先生那副幸灾乐祸的老脸,当时两人就崩溃了,迫于这分头的yin威,家丁甲和奴隶乙只好没了怨言,一个焚香祈愿,一个掐脚捏肩,让那黄衣女鬼着实的过足了一把当女皇的干瘾。

最可气的就是那分头,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趁着李兰英给那黄衣女鬼捏脚的时候,走到了那鬼娘们儿身边,然后一副奴才样的说道:“姐,怎么样,俩小子伺候你还满意不?”

黄衣女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凑合吧。”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那李兰英喝道:“用点儿力,使劲儿!我跟你说,这是我姐第一次做足疗,穴位必须打开,知道不?”

当时李兰英这个郁闷,心想着分头不带你这么玩儿啊,它就是一鬼,能有毛穴位?但是抱怨归抱怨,两人还得继续做啊,一天下来,光他大爷的伺候这鬼娘们儿了,两人实在是看不出这哪里是什么修行。

“想什么呢?!”那黄衣女鬼有些不耐烦的叫喊声把张是非拉回了现实,张是非慌忙换上了笑脸,然后说道:“没啥,没啥。”

说罢,他便取出了香炉,点了三炷香摆在了沙发前,不多时,门开了,那悲催的李胖子有气无力的走了进屋,张是非望着李兰英那张寡妇脸,便已经明白属于他们悲催的一天又开始了。

果不其然,等待他俩的又是女鬼的呼来喝去,两人十分郁闷的忙前忙后,始终没闲下来,午饭后,张是非终于偷着个空溜出了福泽堂,蹲在门口抽起了上火烟儿。

还是外面暖和,他心里想着,就在这时,崔先生也走了出来,这分头刚才吃的不少,光米饭就造了两碗,没吃饱又抢了张是非半拉馒头,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成天窝在电脑前,就跟那些网络写手似的,太熬心血,需要钙铁锌硒均衡搭配的营养补充。

张是非和李兰英没说话,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一个香而不臭的屁,张是非心想着你个成天窝在电脑前打斗地主的吃货,能吃就是能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张是非想到此处,那崔先生便已经蹲在了他的身边,同样点着了一根烟,他这细小的动作没逃过张是非的眼睛,看的出来,崔先生这几天确实很郁闷,从昨天到今天都快抽了他以前一个月抽的烟份了。

不过张是非现在心里郁闷,也就没言语,崔先生见他似乎闷闷不乐的,反倒乐了,他笑呵呵的对张是非说道:“怎么,累了?”

“我哪敢啊……”张是非说道:“整天伺候那大姐,不知道有多开心。”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就知道你倔,心里一定不服气,你是不是再想,咱们干啥要对那女鬼这么好吧?”

张是非转头看了下崔先生,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回答了他,那崔先生便抽了口烟,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么,这世界上,什么人最大?”

“人民公仆。”张是非回答道。

“错。”崔先生说道。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会错,将人民当公仆还不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在生命面前,所有的权利都是虚无的。”

“我没听懂,你能不能别跟我打哑谜。”张是非心里本来就不爽,实在没功夫去琢磨崔先生的话。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顶撞他,却也没恼怒,反而语重心长的对张是非说道:“我以前跟你讲过,众生苦海,你想过没有,每个生命其实都是一样的,人生在世,只不过是带着各种面具过活,苦乐自知,却无法欺骗本心,等到死去之时,卸下了面具,才算是众生平等,又都恢复了苦命人的身份,这个时候的人……或者可以称呼为鬼吧,才是最大的。”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虽然崔先生的话挺深奥,不过意思他懂了,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不管你生前多么风光或者多么低贱,但是在死后都是一样的,都是鬼。

崔先生又说道:“我们这行儿,说难听点儿就是吃阴间饭的,我们的职责,就是去引导那些鬼魂,避免他们死后还要在苦海挣扎,我一直跟你说我们是服务行业对吧,每个人都有死去的一天,每个人死去的时候都想无牵无挂开开心心的上路,包括你我,都是一样的,将心比心,完成它们最后的心愿,也是我们的服务内容之一,现在你明白了么?”

张是非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心中还有些郁闷,便抱怨道:“可我们这样费力不讨好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良心。”崔先生说出这话,便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我是为了本心,而你,可以理解成为了功德值。”

“你是说,我伺候那女鬼让它舒舒服服上路,没有牵挂的走,也能算是攒功德值么?”张是非有些惊讶的说道。

崔先生站起身,然后对他说道:“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是‘积阴德’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豁然开朗,心想着原来积阴德一说是这么来的啊!想到此处,这两天压在他心中的那股子郁闷便荡然无存,于是他便马上满面笑容的又钻进了屋子中,毫无怨言的开始伺候起那黄衣女鬼起来,崔先生也回到了福泽堂中,继续斗起了地主,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微笑着,心里暗道,分头果然还是靠谱的,真想不到,原来这伺候鬼还真是一门比较高深的门道啊。

崔先生也望着张是非微笑着,心里暗道:我他大爷的口才真是太好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晚饭过后,那张是非已经抽空将崔先生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李兰英,李兰英听完以后大喜,忙道:那咱今天加班吧,都是加功德值,伺候鬼总比跟妖怪干架来的简单。

这话正和张是非心意,于是俩苦力又全心全意的开始伺候起那黄衣女鬼来,便伺候边嘘寒问暖:姐,满意不,姐,没事你有吩咐就说,千万别把我俩当外人儿。

崔先生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免费的苦力,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崔先生哈欠连天,伸了个懒腰准备打烊,于是他便起身,让张是非俩人去换人身,就在这时,福泽堂却响起了敲门声。

崔先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说道:“谁呀,进。”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崔先生皱了皱眉头,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称呼?”

那年轻男子笑着说道:“你就叫我小九好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致命游戏

这么晚了,竟然还听到有敲门声,张是非和李兰英便觉得有些纳闷儿,于是便没有急于换回各自的躯体,而是转身又走出了里屋。()

只见那福泽堂的大门开着,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小伙儿站在那儿,张是非见这小伙儿看上去撑死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眯缝着眼镜,一脸的笑容,皮肤挺白头发挺短的样子,见他笑嘻嘻这副德行,张是非还以为这小子是分头朋友呢,便问那崔先生:“这谁啊?”

“别出来。”崔先生没回头,背对着张是非十分认真的说道。

崔先生的语气相当严肃,即使是张是非也能听出他此时并没有开玩笑,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立住了脚步,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用上心头,旁边那李胖子刚要开口,便被他一把捂住了嘴,李胖子感到这个奇怪,心想着这到底是咋了,怎么忽然大家都严肃起来了呢?

那黄衣女鬼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只见它立马起身,将傻鬼董思哲藏到了背后,然后冷面对着那不速之客,崔先生这时候开口了,虽然他的表情很是平静,但是语气却冷的吓人,只见他对着那来客说道:“小九?这名字够土的了。”

那小九依旧站在门口没动地方,只见它微笑着对那崔先生讲道:“没办法,我也不喜欢。”

他说完后,耸了耸肩,似乎很无奈的模样,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孙子自报家门以后便已经明白了它的身份,卵妖!而且很有可能是十二只卵妖其中之一,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小子,只见它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屋子里的人放在眼里。

张是非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他心想着这孙子是真勇敢还是缺心眼儿?怎么还自己找上门儿来了呢?要知道这屋子里就算抛出了那个傻鬼董思哲之外,几乎每一个不能打的,本来他们正在琢磨着如何找卵妖,没想到卵妖竟然主动现身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又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将右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放进了裤兜里,张是非命吧,这是崔先生一贯的作风,先给人造成一种无力的假象,实则不然,他那完全就是再等待一击即中的机会,就像是一条蛇一样。

张是非虽然没见过这崔先生使出全部的本事,但是他的性格张是非却太了解了,崔先生是何许人也?那是个集抠门儿卑鄙与一身,结合下流无耻的阴阳先生,想到了此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些担心那冒冒失失找上门儿的卵妖起来。

老弟,你这回真是撞枪口上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无语。

崔先生又开口了,他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能问下,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么?”

“哎呀!”那小九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猛然轻拍了一下脑子,似乎才想起来它此行的目的一般,只见它对崔先生笑着说道:“你看我,光顾着聊天,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到此处,只见那小九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笑眯眯的小眼睛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三人俩鬼,从他的外表看,根本找不出一丝卵妖的痕迹,就跟那没长大的孩子一摸一样,只见他就跟要做什么重要的讲话一般,还煞有其事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微笑着对崔先生说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个性子很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了,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小九,隶属燃西座下十二卵妖,排名第九,也就是之前你们宰掉的那小八的弟弟。”

它这话众人早就料到了,也就没太惊讶,崔先生左手拿起了茶杯,对着滚烫的茶水吹了吹气,然后轻抿了一口,便淡淡的说道:“然后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那小九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目的?所谓目的,只不过是追求某件事的结果,我没兴趣……抱歉,我又多说话了,好吧,就当我有目的吧,我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它自言自语的模样,完全就他大爷的一宅男嘛!就这一堆儿一块儿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也能进入十二妖卵?张是非想到,这什么十二妖卵的质量也未免太参差不齐了吧。

那崔先生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只见他依旧很有耐心的边喝茶边对那小九说道:“快说吧,要和我们说什么事?”

那小九笑着说:“第一,您看,您们已经杀了我们不少的兄弟了,能不能将它们的卵精,也就是妖卵结晶还给我?”

等那小九说完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替他尴尬,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真是长见识了,算起来他见过的卵妖也不少了,里面有硬的,有横的,还有不要命的,但是这缺信心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竟然还主动上门讨要了,不怕连自己都葬在这里?

面对着眼前单面倒的人数,到底是什么给了它勇气让他如此于事无恐呢?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做不到,说第二条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差点儿没笑出来,张是非望着那分头,心想着你个老小子倒也痛快,一句废话也没有,不过想想也对,跟这个卵妖废话一点用都没有,一旁的李兰英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跟这小丫挺费啥话啊,直接放倒他祖母个孙子的。”

“少显摆你那片儿脏话了,安静,听他说。”崔先生没回头淡淡的说道。

那小九并没有因为崔先生的拒绝而气馁,他的气场依旧没变,继续笑着说道:“好吧,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们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下面我说下我来这里第二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们能跟我玩儿一场游戏。”

游戏?听到这个词儿以后,张是非的脑袋里立马浮现出了马里奥兄弟钻下水道,而李兰英的脑子里则下意识的出现了黑暗圣经V2。0

很显然,那崔先生听到这句话时也有些愣了,顺便说一嘴,他脑袋里出现的游戏画面是山崎龙二抽不知火舞,但是他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淡淡的说:“游戏?什么游戏,说说看。”

那小九见这崔先生似乎也挺感兴趣,便十分兴奋的说道:“一场刺激的游戏,分三个小游戏,三局两胜制,我们各自以生命为赌注,当然,再加上各自的卵精,是不是很棒?要不要我说下规则?”

崔先生见这小九一脸兴奋,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开玩笑了老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早就***任天堂毕业了,而且,你想想,一是我们放你走并且陪你玩什么无聊鬼游戏,二是我们现在就杀死你直接取卵,那个更实际一些?你认为这道选择题还有做下去的必要么?”

崔先生说出这话时,张是非李兰英二人也有些哭笑不得,特别是张是非,因为他的智商还是要比那胖子高那么一点点的,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们这一方完全有利,不算那黄衣大姐,他们这边也有三个能干架的,三打一,这是稳赢的啊,还跟那好像痴呆的小九费什么话?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鬼游戏完全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啊!

但是那小九听崔先生拒绝却并没有任何的沮丧或者不快,它还是那副好像喝了傻老婆尿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这就是我们要玩的第一个游戏,选择游戏,二选一,玩还是不玩,我先选,我选你们会玩。”

我玩你大爷,张是非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望着那自说自话的小九,心里想着这倒霉孩子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它真的是十二卵妖么?张是非怎么看他怎么像是刚从青山跑出的病号。

但是那崔先生,却沉默了,似乎他在反复着思考这小九刚从的话,想了一会儿后,他便问那小九:“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们会玩这个游戏呢?如果我不选‘玩’的话,你岂不是要当场自裁?”

那小九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你真以为我缺心眼么?”

说罢,它便对着那崔先生办了个鬼脸,然后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声脆响过后,它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物件,那是一条围巾。

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见到小九手中的围巾时,脸色猛然的变了,就在那一瞬间,他动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了那小九的身前,抽出一直放在裤兜里的右手,那股黑色的仙骨猛然爆发,那小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被崔先生给卡住了脖子,崔先生猛然一用力,顿时将那小九摁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崔先生的黑蛇仙骨已经显出了蛇形,一圈一圈的盘旋在了崔先生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只见那崔先生此刻似乎出奇的愤怒,他的右手死死的掐着那小九的脖子,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是被蟒蛇紧紧缠住的人关节发出的脆响一般,崔先生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来,只见他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你把董珊珊怎么了?”

那小九似乎要被掐断了气一般,但是它依旧强撑起笑容,对着那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嘿嘿……是游戏,彼此都要拥有筹码的…这很公平,不是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那崔先生狂吼道,同时它右手五指硬生生的陷进了那小九的肉中。

“唔…………”很显然,那小九也有些吃不住疼痛了,那副恶心的笑容现在看来也是那般的不自然,只见它一张嘴,顿时吐出了一口绿色的血液,整口牙都被染成了那副颜色,但是它却似乎并不怕死,而是说道:“你……应该……咳咳明白,杀了我,意味着什么。”

崔先生全身似乎都在颤抖,他瞪着眼睛,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蹦了出来,张是非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吗的,那个挨千刀的卵妖,一定是抓住了那董珊珊,来要挟分头做出选择。

崔先生现在真的犹豫了,只见他双眼通红的瞪着那小九,好久都没有说话,他当然明白杀了小九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小九一定是对那董珊珊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它一死,董珊珊也会活不成。

正当崔先生犹豫自己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小非非,你还是答应它吧。”

张是非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处出现的人,正是那多日不见的刘雨迪!

她现在一身睡衣的打扮,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镇定,似乎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般,只见她十分从容的绕过门口的崔先生,来到了屋子里,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有我在,应该没事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崔先生的表情一时间竟然变的更加狰狞,只见他对那刘雨迪说道:“丫头,你都已经梦见了么?”

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就梦见了一点点,也就是它进屋。”

“该死的天道,胖子小张!保护好你们刘姐!”崔先生大喝了一声,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听见后,不敢耽搁,立马将那刘雨迪拉倒了身后。

“呵呵……看来,我这次的筹码……还不算稳当啊。”那地上被掐的直飙血的小九断断续续的说道。

崔先生此时的表情就仿佛是恶鬼一般,这是张是非头一次看见他如此的生气,那张阴阳脸已经扭曲到了诡异的程度,只见崔先生喘着粗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恭喜你,我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我答应你玩这个游戏,但是相信我,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游戏开始

崔先生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愤怒,由于左右脸表情不协调的关系,一半眉毛梳着,一半眉毛拧着,很明显他是在忍耐,双拳紧握,一口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崔先生的右手抽出后,那小九便挣扎着站起,看得出来,这孙子的妖力并不算太强,起码不比那之前被弄死的小八强,要知道之前那小八还跟易欣星进行了五分钟自由式散打呢,可是这孙子刚一个照面儿就被摁地上,之前崔先生曾经亲口说过,他的实力和那易欣星是同一个等级的,由此得出这损种小九的实力确实不咋样。

张是非心中想着,看来这孙子只是个会玩儿卑鄙手段的杂碎罢了,如果它手中没有董珊珊当人质,估计什么都不是。

但是一般这种角色,到最后都会死的很惨,起码电影里是这么演的,想当年抗战电影中的两大无敌神将之一,号称少年邪皇张嘎子(另一位是枪王之王顺溜)就曾经对此类角色有过相关点评: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张是非看了一眼那脖子还在飙血的小九,心里想着,这***一定是秋后的蚂蚱,没多长时间蹦头儿了。

那小九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却还是那副欠抽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崔先生笑着说道:“那这第一局,就算我赢了。”

它说出此话后,那李兰英顿时火冒三丈的叫嚷道:“不带你这么无耻的吧!怎么刚才那个也算呢?”

“请别跟我提无耻。”那小九转头对着李兰英微笑道:“这个词只对你们人类有用,我是卵妖,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无耻,只有输赢,更何况这又不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小孩子过家家,何来无耻之说?”

“切。”张是非冷哼了一声,他心想着这孙子的词汇量还真大,居然还知道啥是‘过家家’,不过它的话,张是非却真听懂了,它的意思是说,从它进屋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这第一个游戏就是选择,如果玩的话,游戏继续,而如果不选择的话,那董珊珊八成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想到此处,张是非的心中不禁开始感叹道,看来这孙子并不是傻子,它的智商应该很高,要是没有准备,估计它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爷的,搞的现在情势马上就逆转了,主动变成了被动,只能按照那小杂碎的设计走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张是非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恐慌,毕竟在他的心中,那崔分头是万能的,这小九居然敢骑在分头的脑袋上拉屎,估计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那崔先生现在头发都快气竖起来了,张是非反而有点担心起那不要命的小九起来,真如同崔先生所说,它会死的很惨,这并非虚言。

说到那崔先生,他真的十分愤怒,只见他冷冷的说道:“不要废话了,快说,接下来要玩什么,我陪你!”

那小九用右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它的恢复速度很快,表情更是像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般,它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着急,中场休息时间,我说过,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我会随时来找你们。”

崔先生冷视着小九,虽然他千万般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那小九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见他晃了晃脑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口,然后回头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好好享受这个平静的夜晚吧,下一个游戏,不会再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说完,它对着众人行了个鞠躬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屋子外的茫茫夜色之中。

‘啪嚓!!’

一声巨响,那崔先生猛然伸出右手砸在了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东西散落了一地,张是非跟李兰英的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崔先生的心中已经愤怒到了顶点。

同一时间,蛇洞山山顶。

今晚,那光头卵妖老十依旧站在那山的最高处眺望着远方,那鼠哥今晚也在,只不过它坐在旁边,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

忽然,那老十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果然被你猜中了,老九真的主动去找了那些人。”

鼠哥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小九这人,性格就是这样,但在某种方面来说,它可以算是我们兄弟中最恐怖的一个。”

“大哥,你又把我们称呼成‘人’了。”那老十哭笑不得的说道。

鼠哥愣了一下,然后起身笑道:“可能是一直跟人打交道的原因吧,毕竟我们身上‘智慧’的定义,也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那老十听鼠哥讲出此话,登时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只见它冷笑着说:“那些低等动物……哪能跟咱们比。”

鼠哥又是一笑,没说话,只见那老十转过了头,它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芒,于是便又将头转过,对那鼠哥说道:“对了大哥,反正现在没事儿,我们几个兄弟,都跟你出过任务,你跟我讲讲那老九到底可怕在哪里?平时见它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啊?”

鼠哥望着光头老十,嘴角一撇,似乎它早就猜出老十这反骨仔会问这个问题,但它却没有隐瞒,便对那光头说道:“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们几个兄弟有哪个曾经在这里显露出本事?你别看小九这家伙平常嬉皮笑脸的,但,他在我心中的感觉确是独一无二的。”

“感觉?”那老十愣了一下,便慌忙追问道:“什么感觉?”

那鼠哥忽然收起了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只见它皱着眉头说道:“小九给我的感觉,很恶心。”

那老十也皱了下眉头,要说他们兄弟十几个,虽然有凶的有恶的,还有缺心眼就知道吃的,可是这‘恶心’二字,这光头确是头一次听说,于是他便问道:“你是说小九办事的手法很凶残么?它掏人的肠子?”

鼠哥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变的有幽默感了?我们谁没掏过人的肠子?”

那老十挠了挠脑袋,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是啊,还不是总跟大哥您说话的关系么,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告诉我呗,别让我自己瞎想了。”

鼠哥收起了笑容,然后站起身,走到了老十的身旁,也顺着它刚才所望的方向看去,那远处的天际一片黑暗,只见鼠哥开口说道:“小九跟我们兄弟几个相比,虽然不是最好杀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变态的一个,可能也是因为它所继承的‘人格’关系,只要是被它盯上的人,往往都会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一共出过三次任务,有两次,敌人是自杀的。”

“自杀?怎么会呢?人这种生物不是贪生怕死么,怎么会有自杀的勇气?”老十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鼠哥正色的说道:“这就是小九的功劳了,也是母亲为什么派它去的原因,小八的死,让母亲动了真怒,所以才派小九这个变态下山,它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让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它的手段嘛…………”

鼠哥说道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望着光头十分认真的说道:“它喜欢玩弄猎物,会利用某种事情,让人的心里崩溃,产生绝望的感觉,所以,遇到它的敌人,往往比遇到我们还要惨,我们一般只是杀人,可是小九……敌人遇见了它,只怕得等到它玩够了,才能得以解脱。”

老十听完鼠哥的话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问道:“可它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鼠哥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说道:“这里。”

老十望着鼠哥,久久没说话,这时起风了,山风很硬,刮过那些生相怪异的山岩,发出类似哽咽的声音。

我们把镜头再切回到哈尔滨,福泽堂内,崔先生就在几秒钟之前,亲手报废了一张桌子,屋子里满是灰尘,他那护体的黑蛇仙骨蛇形尽显,好似那体操运动员手中的彩带一般,十分快速的围着他的身体旋转。

桌子中的纸张文件四处乱飞,李兰英见此情形深知这分头是动了真火,一时之间没敢言语,张是非刚要说话,便被那黄衣女鬼拦了下来,张是非望着那大姐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便明白了,这不是他能开导的了的。

就在这时,站在张是非身后的刘雨迪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那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崔先生身边,伸出玉手,轻轻的放在了那崔先生的肩膀上,崔先生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转过了头,神情复杂的和刘雨迪对视着。

只见那刘雨迪轻轻的说道:“小非非……不要太伤心了。”

崔先生望着刘雨迪,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那崔先生周身坏绕着的黑蛇仙骨慢慢的淡了起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愤怒减退,一股疲倦的感觉便随之浮现。

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转头望着张是非,用一种十分疲惫的语气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下班吧。”

说实在的,要说平常崔先生对他们总是恶语相向,他们也没觉得什么,但是今日崔先生一副无力的语气,听在张李二人的耳中他们还真觉得十分不自在,似乎这是崔先生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情绪吧,张是非上前一步,下意识的张口说道:“分…………”

崔先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往那已经两半儿了的桌子上一靠,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不用开导我,我没事的,你们先走吧,明天……明天放假。”

听他说出此话,张是非便明白了崔先生的意思,这分头是想不连累他们,自己孤身一人去和那小九玩这场赌命的游戏啊!要知道张是非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人生在世,义字当头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他刚要说话,不想一旁的李兰英先炸庙了,只见他大喊道:“分头,你大爷的是什么意思,当我们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跟你说,不行,爷爷我明天必须来!”

李兰英很生气,虽然义气这种东西并不是会像爱心那般泛滥,但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那崔先生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亦师亦友,不仅仅是崔先生教会了他们很多他们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更多的是他敬佩这分头的人品,虽然很猥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分头就是口硬心软,在暗地里不知道帮了他跟张是非多少。

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崔先生有难,他们岂能撒手不管?如果那样做的话,跟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李兰英这熊孩子虽然是个流氓,但是流氓不等于人渣,张是非同样如此。

那崔先生此时脸色苍白,只见他望了望两人,然后叹了口气,用少有的认真语气说道:“我并不是绝对你们贪生怕死,只是,你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这次的事情,这没有任何贬低你们的成分,也不是说你们软弱,要知道,没有软弱就没有强大,你们的羽翼还没有丰满,变强是一个过程,你们的成长速度虽然很快,但是现在依旧没有达到可以面对这个游戏的程度,所以,我恳求你们,这次不要插手。”

分头的口才确实不错,一席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连任何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确实,他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越级打怪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人生虽然像是一款游戏,但是人生却没有机会存档重来,命只有一条,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了,连变强的机会都会失去,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便拽住了李兰英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吗的!”李兰英不傻,这道理他自然也明白,自己现在力量很小,来了只会添麻烦,更何况,他身怀魔种,如果出什么差错的话,说不定还会帮倒忙,想到这里,他生气的剁了一下脚,也不换人身了,直接摔门而去。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符,示意张是非来拿,同时说道:“这是‘丁已巨卿护体符’,以防万一,你们怀揣在身上,如果有危险的话,可以救你们一命,切记引发口诀,急急如律令。”

张是非接过那两张符,望着疲惫不堪的崔先生,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这是情理之中的,从总总迹象表明,那崔先生现在还是对那董珊珊有感情的,试问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现在处于危险之中,除了某些杂碎之外,又有那个男人还可以淡定自若呢?

崔先生不行,张是非懂得,经过了那晚后,他虽然平时口中不曾提过一个情字,但是张是非明白,崔先生其实是个能将一切苦痛藏觅于心中的男人。

张是非想开口安慰他几句,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只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保重……替我给那杂碎多打几拳。”

崔先生苦笑着点了点头,张是非便跑出了门去想追那李兰英,不想他刚出门,那黄衣女鬼竟然手里提着个酒瓶也跟了出来,张是非问它怎么了,黄衣女鬼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门对张是非说道:“难怪说你情根深种,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很显然,这黄衣大姐是不想当电灯泡,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便向远处的李胖子追去。

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了那崔先生以及刘雨迪两人,崔先生没有看她,只是喃喃的说道:“丫头,我让你失望了,对董珊珊,也不知是感激还是什么,始终……”

他的话没说完,只感觉到嘴上一股冰凉,是那刘雨迪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捂在了上面,刘雨迪笑着对他说道:“你呀,我早就知道了,烂好人……没关系的,我都明白。”

崔先生听到刘雨迪这句话,顿时心中一酸,眼眶一红,之前那副强撑起的坚强顿时荡然无存,只见他一头栽进了刘雨迪的怀中,然后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见他边哭边说道:“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我不想再做选择,你知道么?那天以后……我总是在噩梦中醒来,我总是……我不想江边那晚的悲剧再次发生,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

刘雨迪温柔的抱着崔先生,她那本身就水汪汪的眼睛也湿润了,只见她轻轻的抚摸着崔先生的头发,然后柔声的说道:“没事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内疚,但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

那崔先生听到此话,浑身又是一抖,便慌忙起身,然后胡乱的擦了把眼泪,对着刘雨迪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不要说出来这句话。”

刘雨迪咬着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却还是带着笑容说道:“我明白。”

崔先生抽了抽鼻子,然后用手臂又擦了下眼泪,便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只见他起身说道:“丫头……我没事了,谢谢你。”

刘雨迪听他这么说,便也转了过身,然后背对着他喃喃的说道:“那,明天我早上过来给你做早饭,面条好么?”

“恩。”语气虽然平静,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悲伤万分。

而背对着他走出了大门的刘雨迪,此时眼泪早已决堤。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上)

火,好大的火,如同梦魇般的存在,焚烧着眼前的一切,火焰映红了天空,映红了土地,映红了所有,但惟独没有映红的,确是那一张张模糊的脸庞。(更新最快

那些人到底是谁,张是非始终没有弄明白,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依旧在逃跑,内心中的恐惧感,以及紧紧抓住的那芊芊玉手,在这充满恐惧的空间内,似乎只有那手是真实的,手心里传来温暖的触感,就像是在画中那段平和宁静的时光,徐莹的手也许就是这样吧,张是非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想到此处,他微笑了一下,一瞬间,恐惧烟消云散,张是非觉得,也许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错,心安处便是吾乡,又何惧天涯海角?

可是当他回头想要看看自己牵手之人的模样那一瞬间,四处顿时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张是非只感觉到全身一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阳光已经打进了落地窗,红色实木地板被映了亮闪一片,柔柔的风吹进了屋子,和着一些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每个季节都有其独特的味道,这一点张是非变成鸟之后,深信不疑,不知不觉间,季节变换,已经是秋天了。

张是非望着天花板,眨了眨那干涩的凤眼,然后做起了身来,顺手从一边的电脑桌上摸过了一盒烟,放在嘴中点着了,边挠头发边抽着。

看了下表,上午九点五十,父母照例不在家,又不能去福泽堂,这一天要怎么过呢?张是非边想着边下了床,路过电脑,按下了开机键,单手推门下楼,洗漱完毕后走进厨房,总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去福泽堂修行扯淡的缘故吧,这冷不丁的一闲下来,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估计李胖子也跟他一样吧,不过他闭不上那小子,因为如果胖子愿意的话,睡上个一天简直就是无压力,昨晚,张是非追上了胖子,胖子满脸的郁闷,但也没说啥,虽然崔先生不让他俩参见这恶心的游戏是为了他俩好,虽然两人以前的座右铭一直是事不关己赶紧死去,但两人此时的心中却一点解脱的感觉都没有,一路无话,坐在车上张是非一直在想,吗的,这叫什么事儿,都说我俩是什么命运选出来对抗妖卵的,可是这都一个个妖卵强的却足以把他俩爆出好几条街,这上哪儿说理去啊,虽然两人比几个月之前要强的许多,但始终追赶不上崔先生他们的脚步。

这样的命运之子,怎么这么像刘备他大儿子呢,真他吗阿斗。

不知为啥,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贫困的打工者,从山区来到大城市,无论多努力,也赶不上这都市生活的快节奏。

他不是生活上的贫瘠,是能力上的贫瘠,变强啊,怎么不像是那些YY小说里写的那么简单呢?比如在街上截击了个乞丐,乞丐就会十块钱卖给你本《如来神掌》,或者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又上街遛弯儿,恰巧遇到了一个绝世美女被一群外强中干的小碎催调戏,自己挺身而出打跑了那些孙子后,女人的老爹就以绝世高手的面貌出现,然后道骨仙风的传给你一套七十二路《耶稣神拳》啥的。

张是非拍了一下脑门儿,什么臭毛病,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想到此处,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启开了啤酒,咕咚咚的灌了几口到肚子里。

啤酒这玩意儿,也被称作液体面包,在张是非心中可以算的上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记得以前上初中时历史课考四大发明,张是非添的就是喜力,百威,科罗纳,哈尔滨。记得那时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个小年轻儿,另一个身份则是国粹发烧友,看到了张是非的卷子后,气的都快抽过去了,说啥都要跟张是非对命。

几口啤酒下肚,张是非打了尝尝的一个饱嗝儿,然后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往椅子上一靠,握着鼠标,开始琢磨着自己要干点什么好。

玩游戏?不行,想想现在那些个国产网游,全他吗是吭爹的,整个画面都充满了铜臭味儿,界面上的图标都挺小,就商城贼老大,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卖道具,搞的一个游戏不往里投个几万根本就是垃圾,有句话说的挺经典,这些个游戏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给那些有钱人营造出一种屠杀穷人的快感?可是稍微有理智的人谁会把钱放这上面儿啊?

游戏是不行了,上论坛吧,张是非随手点开了度受,以张是非的智商,他现在早已经自觉地滚出了帝吧,可是不去帝吧还能上哪儿呢?得了,今儿上雷霆吧,wuha。

就这样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的不行了,张是非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时间,才他大爷的十点二十,还没到一个小时,两罐啤酒已经下肚,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想着想着,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崔先生曾经跟他们说过的那本书。

据说是叫什么‘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吧,张是非想着,反正也没啥事儿,就看两眼吧,没准儿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于是张是非搜索了一下书名,点开了一个直往外弹广告的盗版小说网,不得不佩服,这广告简直让人无语了,还十八岁一下禁止入内,全球最刺激的双修网络游戏,画面上一个大娘们儿躲在一块儿布后面,对话框弹出,相公,能把浴巾递给我么?

我递给你大爷啊!张是非骂了一嘴,心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傻子才点呢,要知道张是非他是一个高雅的人,对于此类三俗的东西,他最讨厌了,于是他便将那些傻X广告无视了,点着了一根烟,开始看起了小说来。

可是刚看了两眼,他就看不下去了,他心想着这分头,不行,这破小说,立意太浅白,不适合我们高雅的人看。

其实是他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想想都多长时间没看书了,一看那些黑字儿脑瓜子就疼,索性不看了,便关了电脑,然后一口口的抽着烟,他又想起了崔先生,也不知道这分头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叫小九的咋种有没有去找他。

应该没事吧,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那还剩半截儿的香烟,心想道,毕竟分头是万能的,一定一点事儿都没有,相信又不上两天,他就会打电话过来让两人接着去上班,然后看他那副一边斗地主一边露出的猥琐笑容了。

正当他在想着那赌命的游戏时,忽然,电话响了,张是非拿起一看,顿时有点儿惊讶,本来他还以为不是李兰英就是梁韵儿呢,没想到给他打电话的,竟然是前两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付雪涵。

看着这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张是非脑子中顿时浮现出了付雪涵的那小模样,虽然他们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印象还挺深的,那小妹子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傻傻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活脱就像一兔子。

于是张是非便随手塞上了耳机,按了接听键,只听付雪涵那好像小孩子的声音传来:“喂你好~~请问是张哥哥么?”

这小丫头嘴还真挺甜,还张哥哥,听在张是非的心中很是受用,于是他便笑呵呵的答道:“是啊,你是付雪涵吧。”

电话那边的付雪涵见张是非还记得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的语气略带扭捏,只听她说道:“啊,是,是的。”

张是非随口问道:“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么?”

付雪涵在电话那边一听这话,便有些尴尬的说道:“啊,是这样的,张哥哥,还记得么,你上次不是说,如果,如果我再去做义工的话,给你打个电话么?”

“是啊。”张是非拿起啤酒罐,往嘴里倒了倒,彻底空了,只见他伸着舌头说道:“没错,我是说过啊。”

“那你看…………”付雪涵在电话那边扭捏的说道。

张是非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小丫头还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于是他便说道:“是不是你现在就要去了?”

电话那边的付雪涵见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于是便连声说道:“是,是的,你看你能来么?”

“当然了。”张是非回答道,他心里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做,还不如出去走走,顺便加加功德值,毕竟现在大家都在努力,让他如此清闲他也有些过不去,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付雪涵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答应了,竟好像十分高兴的样子,只听电话那边的她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张哥哥是很有爱心的。”

这话说的张是非背后有点儿发潮,要知道他哪儿有什么鸟爱心啊,完全是被逼出来的,只见他苦笑着说道:“没,有点过了,对了妹子,你在哪儿呢,咱们在哪儿见面?”

见张是非发问,那付雪涵便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告诉了他,张是非听她现在在中央大街附近,便跟她约好了,一会儿在防洪纪念塔下见,又寒颤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张是非便顺手关了电脑,然后从衣柜儿里随手翻出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穿好了裤子后又下楼穿鞋,推门走到了院子里,阳光这个刺眼,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是个做好事儿的好天气。

走到了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市区里驶去,从张是非的家里到那中央大街,用不了多长时间,二十分钟打住了,司机师傅挺爱说话的,摁了计价器就开始跟张是非扯上了,天南海北方方面面的,从某明星堕胎被拍,到某老道养生骗人,没他不知道的,连张是非都感叹这爷们儿的小道消息怎么就这么瓷实。

二十分钟没到,那出租车便听在了哈尔滨中央大街旁边儿那沃尔玛超市门口儿,张是非付过了钱下了车,然后径直的向防洪纪念塔的方向走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由于气候反常,现在的天气依旧热的可以,放眼望去,整条街上全是大腿,有白有黑,晃得张是非都有些目不暇接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张是非心中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防洪纪念塔,这地方在哈尔滨还算是停有名儿的,坐落在松花江畔,来往的客流不少,着实丰富了几家旅行社的项目,不少组团带着小帽儿的外地游客穿行其中,他们的前面一般都跟着一个青春靓丽手拿小红旗的大美妞儿,这种美妞儿一般都是有特色身怀绝活儿的,起码东北话很地道,张是非身边就有一位,只见这姐妹儿高举小旗,然后吵着大嗓门儿回头喝到:“我说各位啊,前面就是防洪纪念塔,咱们过去休息十分钟,需要快相留影的请通知我,有认识人儿,打八折儿。”

恐怕不知道你跟那些照相贩子有挂钩儿,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开,大老远,就看见了那站在防洪纪念塔下的付雪涵,要说这丫头在人群中还真挺显眼的,一身白色小裙儿,帆布鞋,头发扎着,挎着个小包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似乎只有她是静止的。要说这照相贩子确实挺搞笑的,她们一般都是由四十多岁的老大娘组成,她们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记性不好,而且见人就问。

这不,那付雪涵就被缠上了么,张是非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大妈拿着小牌儿,走到了付雪涵身边似乎跟她正说些什么,不用想,一定是‘姑娘,照相么?’。

付雪涵摇了摇头,那大娘便走开了,可是她逛了一圈儿后,竟然又返了回来,又问那付雪涵‘姑娘,照相么?’,付雪涵又摇了摇头。

那老大娘便又识趣儿的走开了,这时候,张是非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望着这小丫头,张是非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来晚了,等很长时间了吧?”

那付雪涵见张是非来了,便摇了摇小脑袋,笑着说道:“没有啊,我也是才来不久的。”

她的笑容还真是治愈型儿的。张是非叹道,估计也跟长相有一定的关系吧,虽然说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挺会打扮,但是这丫头还真是挺养眼,而且,心地貌似还不错,现如今的社会里,能主动利用闲暇时间当义工的大学生,简直太少了,更何况是女生。

张是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些大学同学,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的课余时间除了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就是打扮买化妆品,唉。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刚要开口,那个记性不好的照相大娘竟然又走了过来,只见她笑容满面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姑娘,照相不?”

果然是这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尽管受到了多次骚扰,但是那付雪涵却依旧很有礼貌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阿姨,不用了。”

那照相大娘的表情顿时有些失落,这一切张是非都看在眼里,可能因为今天的主题是做好事儿的关系吧,他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这大娘也挺不容易的,于是他便笑着说道:“怎么不用啊,来一张,多少钱?”

付雪涵拉了拉张是非的衣角,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张是非会心的一笑,然后小声的对付雪涵说道:“没事儿,都挺不容易的。”

那大娘见这眼前的小伙儿要照,顿时乐的不行,于是她慌忙说道:“拍立得,快相三十五,两张六十。”

“…………大娘,我是本地人。”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他心想着,看你不容易,你也不带把我当肥羊宰啊。

那照相大娘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只见她小声儿的说道:“二十,两张,再送你个手机链儿。”

说罢,那大娘便一拉外套,衣服里挂满了各种卡通的手机链儿,张是非这个无语,心想着算了,反正也不差钱儿,于是便对着那付雪涵笑着说道:“你挑一个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付雪涵的脸登时就红了,只见她有些尴尬的说道:“不……不用了,谢谢……”

想不到这小软妹还挺放不开的,真够极品的了,要知道张是非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除了梁韵儿以外,别说你手机链了,就算你送她手机厂她都敢要,想想这付雪涵也真够难得的了,张是非见她这样,便又笑着说道:“没事儿,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说罢,张是非随手选了一个Q版天使小人儿的手机链,然后塞到了那付雪涵的手中,付雪涵拿着那手机链,脸竟然更红了,张是非也没在意,毕竟这很正常,而且平心而论,张是非对她根本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将手机链给了付雪涵后,张是非便对着那照相大娘笑着说道:“来吧。”

说完后,他站在了付雪涵的身旁,付雪涵没拒绝,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那照相大娘在一旁拿起了拍立得,然后笑着对两人说道:“你来,不抱一个啊?”

刷的一下,那付雪涵的脸以张是非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又红上了一个层次,张是非觉得这个有意思,心想着这小妞儿,还真容易害羞,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也没多想,便笑着对那大娘说道:“不用了,就这么整吧。”

那大娘也不废话,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于是她将镜头瞄准了两人,大声说道:“笑一个,来,一二三,田七~~。”

够老土的了,张是非听到这句话还真笑了出来,咔嚓一声,相机将这一刻记录了下来,张是非拿着那两张相片,还行,应该可以说的上是帅哥美女了,相片上的那两人,一个羞涩一个傻笑,似乎还真挺和谐的,

张是非将一张递给了付雪涵,付完了钱,听着那照相大娘在旁边直夸他帅,此时他的心情挺好,心想着做好事还真挺爽的,想到了这里,他抬起了头,望着远处那蓝汪汪的松花江,心想着,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想到,不管多么阳光灿烂的日子,总是有阴影存在的,此时虽然晴空万里,但是危险,却已经开始悄悄逼近。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中)

本来张是非想要打车的,结果那付雪涵没同意。(最快更新



付雪涵笑着对张是非说:“打什么车呀,也没多远,走着走多健康。”

嘿,这丫头,张是非心里想着,怎么跟分头似的呢,还不爱打车,不过他又想了想,反正自己今天是抱着闲逛态度的,而且这丫头也算是一美女,而且天气还这么好,不打车就不打车吧。

于是,张是非便跟着那付雪涵沿着中央大街一路向下走去,据付雪涵说,今天他们就是要到之前崔先生曾经提过的那家养老院当义工,不过对于张是非来说,这都不重要,毕竟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就灵,这做义工也不分上哪儿,只要能加功德值就行。

天气确实不错,而且身边儿还有个美女,张是非的心情很久都没有这么好过了,正所谓‘烈阳高映喜庆日,同是气爽精神时’;望着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张是非忽然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是啊,想想以前自己过得不就是这样的日子么,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神仙异人,有的只是那一张张或面带笑容或表情麻木的面孔,想想以前真是不知道珍惜,现在他才发觉,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可贵,平凡,而充实。

忽然他发觉,此时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的从瀛洲回到了哈尔滨,这才是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生死离别,有的,只是平淡。

人的一生不都是这样的么?曾经的他就是这般想的,但是他现在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日,这次惊心动魄而又惊险万分的奇遇,使他明白了原来人的一生并不是平凡的,或者说,平凡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闪光点,想想这句话还是那崔分头说的呢,现在张是非明白了,原来真是如此,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闪光点,但是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而这种平静而麻木的人生,却并不属于他,张是非现在已经有些看的透彻了,他明白,至少现在,这种阳光灿烂的日子,并不是他长期逗留的环境,身为半妖的他,只有在那种阴森昏暗的黑烟中才可以存活,这就是宿命,宿命是一杆笔,笔下的张是非注定只能匍匐于黑暗之中,但是心里却满是对光明的向往。

人,当学会反思人生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慢慢的长大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也不知为何,张是非的脑子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也许,就是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就是在那个闷热而无风的夜晚,当张是非李兰英以半妖的身份回到哈尔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慢慢长大了吧。

张是非边走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实际的或矫情的话,一旁的付雪涵此时的小脸儿已经不再红了,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见身旁的张是非一言不发的走着,脸上时而哀愁时而傻笑,便有些纳闷儿,于是她怯生生的问道:“张哥,想什么呢?”

一句话,将张是非从自己那遐想中拉回了现实,他知道有些失态了,便挠着头发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没想啥,对了妹子,你今天没课?”

那付雪涵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啊,马哲,不过逃了。”

嘿,逃课这俩字儿听上去怎么这耳熟呢?张是非望着身旁这好像个小兔子似的付雪涵,看她文文静静做事儿本本分分的,送她个手机链她都脸红,真没想到她居然也会逃课,张是非觉得有些新鲜,便对她说道:“逃了,为啥啊?”

那付雪涵嘟着小嘴儿说道:“没用呗,你想,上这种课能有什么用,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能以马列思想为准则呢,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有这种课的存在,这些可能只是那些玩政治的人的筹码,空口说大话,我没兴趣,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切合实际多帮助别人呢。”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哑口无言,他又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爱脸红的小妹子,她说的确实没错,这课确实上着没啥大营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张是非的心中,没有啥课是有用的,就拿英语来说,他觉得,就在这中国,也许超过一半儿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学英语是为了什么,张是非当时也不知道,为啥还会有这门诡异的课程存在,当时他问老师,老师给他的答复是,以后有用,当然了,这以后的定义是什么,张是非现在都还没明白,但是很久之后,他自己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为什么要学英语,要和国际接轨?别说屁话了,接个毛,别开玩笑了,就算你学的再瓷实,跟老外骂街照样骂不过,还得用标准普通话。

我去他祖母个爪儿的,说到底,为什么要学英语,还是人家国力强大的证明,这正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是张是非变成鸟以后理解到的,弱肉强食,我比你强大,就都得听我的,至于什么跟国际接轨,全是屁话,你好的怎么不接,这个自由的国度啊,唉。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那付雪涵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

付雪涵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啊,我就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的,不过,貌似现在很多人都不是这样,就像我当义工,很多人都笑我傻,说我吃饱了没事儿做,疯了。”

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无奈,可不就是这样吗,当你的行为异于常人时,往往都会被套上缺心眼儿这个光荣的称号,但是这个异于常人的标准是什么,没人知道,这就好比村子里的狗,一条狗叫唤,很多狗都会跟着叫唤,尽管它们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叫唤,但是如果有一条狗不叫唤,那这条狗多半就会被定为不会看家的废物。

即使那条不叫的狗,只是因为有头脑,但是也没用,不会看家,只能送到狗肉馆儿,这就是悲剧的现实啊,唉。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付雪涵轻声叹道:“你没疯,是他们疯了。”

“随便吧。”那付雪涵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只要自己的心里能舒服就好了,毕竟活着就要开心是么,剩下的,全浮云。”

浮云么?这也不错,当浮云不当苍狗,尽管这俩词儿是一起的,真想不到,这妹子的理念竟然跟那分头所说的‘善行’如出一辙,这叫什么?恐怕,这就叫‘慧根’吧,张是非想到。

顿时,他对这付雪涵肃然起敬,连说话都有些敬意了,只见他边走边问道:“妹子,我能问下,你干义工有多长时间了么?”

那付雪涵用手指点着下巴,然后陷入了思考,五六秒钟之后,她便对张是非说道:“很久了,我上高中时就开始做这个了,现在都多长时间了,说出来不怕张哥你笑话,我这人啊,从小就爱哭,看不得别人受罪,所以就想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点什么。”

“额,是这样……那你平常除了做义工外,还干些什么呢?”张是非问道。

付雪涵笑着回答道:“去宠物收容所招呼猫猫狗狗,啊对了,张哥,你喜欢动物么?”

“动物啊……”张是非尴尬一笑,这个词儿他现在始终有抵触,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动物,于是他便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当,当然很喜欢了。”

这话确实发自真心,因为张是非是一只相当自爱的鸟儿,付雪涵见他这么说,眼睛顿时好像泛起光来,只见她十分开心的说道:“你也认为那些小动物很可爱是吧,小狗啊,小猫啊,小鸟啊……”

可别提小,我很大,张是非心里苦笑着暗道,他望着旁边还在滔滔不绝跟他讨论着小动物的付雪涵,心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爱心泛滥,想必她已经积攒了很多的功德值吧,张是非想到。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分钟过去后,张是非问那付雪涵:“妹子,还有多远啊?”

付雪涵指了指西边,然后说道:“快了,从这儿拐过去,再走一条街就到了。”

张是非擦了擦自己脑门儿上的汗珠儿,望着脸不红气不喘的付雪涵,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好脚力,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累意都没有。

本来张是非还想问问她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但是他刚一张嘴,只听见那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啊!!”。

两人顺势一瞧,只见一个穿着蓝工作服的老头子倒在了路旁,同时,一辆摩托车一溜烟儿的向远处驶去,拐了个弯儿便没了踪影。

张是非了付雪涵心中同时一愣,那老头儿让人撞了!撞他的应该就是那摩托车吧,那种摩托就是寻常人口中的‘大船儿’,就是上面装有低音炮的那种,两旁的行人很多,但是就没人上前搀扶,而且竟然都跟躲瘟疫似的加快了脚步,付雪涵当时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快去看看。”

张是非听她这么一说,便也反映了过来,于是便同付雪涵一起飞快的跑了过去,跑到了近处,张是非才看清这个被撞倒的老者,看来应该是拾荒的,这种老人在都市里有很多,基本上是没人管的那种,一身破旧蓝色的工作满是油腻,此时正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幸好没出血,应该没什么大碍。

难怪没人救他,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不过转念一想,**工作不分贵贱,他本来就是要做好事儿的,现在这个老人有难他哪有不管之理?于是他快速的上前一步,将那老头儿搀扶了起来,并且问道:“大爷儿,没事儿吧?”

那老头儿好像十分痛苦,他眼睛紧闭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付雪涵站在一边十分焦急的模样,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要不,咱们打120吧。”

她的话刚说完,那老头儿便睁开了眼睛,张是非松了一口气,看来不用打了,没事儿,那老头儿猛然坐起身,望着张是非,眼中却并没有一丝的感激的神情,反而有些像是在看着仇人一般,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心里正纳闷儿这老头儿怎么了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老头儿竟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声儿:“你为啥要打我!!”

啥?张是非愣住了,付雪涵也愣住了,张是非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这老头儿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打你什么啊?于是他便对着那老头摆了摆手,说道:“大爷,撞糊涂了吧,我没打你啊?”

“你骗人!!!”那老头坐在地上叫骂道:“就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

吗的,这老孙子,张是非的心里登时就冒出了一股火儿,但是毕竟要解释就不能吵吵,更何况付雪涵还站在旁边呢,于是张是非便耐着性子对那老头儿说道:“你记错了,我没打你,你是被摩托车撞得,我哪有那么大力气啊。”

一旁的付雪涵也轻声说道:“没错,老大爷,我们是来帮你的。”

“放屁!”那老头儿竟然声嘶力竭的喊道:“就是你踹的,就是你踹的!我的腰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啊啊啊!!!”

张是非真没想到,那老头竟然边喊边耍起泼来,只见他竟又躺在了地上,好像十分痛苦的打起了滚儿,抓着张是非的衣角边哭边骂道:“没王法啊!大家都来看看啊!你说你打老头儿算什么能耐?”

说来也奇怪,刚才这老头被‘大船儿’撞倒时,根本没人过问,仿佛是把这老头儿当做了苍蝇一样,但是此时见这老头哭喊,并且话里还似乎带着点猛料,那些路人竟然三三两两的都围了上来,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来了二十多个围观群众,将这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并且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把老头儿的话当了真,有些人还小声的对着张是非指指点点起来,

张是非心里这个恶心,他使劲儿的往回抽着手,可是那老头竟然拉着他的衣袖死死不放,并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道:“你说你欺负老人算什么能耐,大家给评评理,我走的好好的,这人就把我踹倒了,我跟你说,我腰可不好,你把我腰踹折了,你把我腰踹折了!!”

张是非咬着牙,心里这个憋屈,他心想着,这老孙子,要是放他以前的脾气真的早揍你了,可是他也明白,现在要是动手,就更说不清了,付雪涵显然也十分的着急,她蹲在地上不住的跟那老头解释,但是那老头儿根本就听不进去。

张是非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般,这做好事儿怎么还这下场儿呢?于是他十分厌恶的对那老头说道:“放手!”

那老头继续叫喊着,完全没把张是非的话听进去,张是非顿时指着那老头喊道:“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

说完,张是非猛的把手往回一抽,抽回了手后,那老头顺势趴在了地上,只见他不停的喊:“你打吧,打死我吧!你们都看见了,他打我!!”

那些围观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嘟囔着:“这什么人啊。”“打老头儿,不害臊。”“嘘,小点声儿。”“为啥小声?我说错了吗?”

吗的,这感觉怎么这么恶心,张是非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直蹦,望了望付雪涵,在那些人的议论声中,那付雪涵又红了脸,大眼睛里的眼泪直打转。

张是非握紧了拳头,然后对那老头儿冷声的说道:“我都跟你说了,不是我打的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赔钱!!”那老头喊道:“看病!陪我钱,要不然没完!!”

张是非这时才想明白过来,看来自己这是遇见碰瓷儿的了,他大爷的,他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老孙子这么说了,感情他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可知道了也晚了,虽然说张是非不差这两个钱,但是怎么就这郁闷呢!?于是张是非也不顾上什么形象了,便恶狠狠的对着那老杂毛说道:“不可能,你个老东西,骗到你大爷头上了?赶紧滚,信不信我真打你?”

但是张是非这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这不是又给这老杂毛机会了么,果然,那老东西果然顺着杆儿就往上爬,只见他哭喊道:“你打吧!反正刚才也打了!大家给评评理!这是什么人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诈骗碰瓷儿的局,可是围观的人都没有看出来,见张是非骂人,他们顿时对张是非投以鄙视的眼光,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有没有人性啊,谁家没个老人。”“太不是人了,人家这么大岁数还打。”“看他这德行就不像好人。”“大爷,没事儿,他们敢动一下手试试!”

张是非心中这个愤怒,他望着那些旁观的人,心想着难道你们眼睛都长到肚脐眼上了么?刚才你们干什么去了,现在来骂,算个什么本事?

他还好,只是恼怒,可是付雪涵毕竟是女孩子,无缘无故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让人在身后这么锉脊梁骨,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呦,还有脸哭啊,早干什么了。”“长的挺好看,素质怎么就这么差。”“不过长的确实挺好看。““你看什么呢?她哪有我好看,一看就是当二奶的料。”

付雪涵哭的更加伤心了,蹲在地上的她是那样的无助,张是非顿时再也忍不住,他只感觉到脑子里嗡嗡直响,顿时站起了身,紧握着拳头对着那些围观的人大吼道:“你们他吗说什么!!谁再说一遍!!!”

他是真生气了,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说他他都能忍,可你说这付雪涵再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啊,怎么能让人这么说?张是非的眼睛中都快喷出了火来,谁如果再说什么估计他真的会上前拼命。

说来也真讽刺,他这一嗓子过后,那些围观的人竟然都安静了下来,付雪涵见他要打架,顿时起身拉住了张是非,哭着对他说:“张哥,别,要不然真说不清了,咱们还是报警吧。”

张是非喘着粗气的望着付雪涵,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确实,现在只能请警察来解决了,吗的,你说这做好事儿做的!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然后按了110,放到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看了看,只见手机显示无法连接,而且竟然一个信号都没有!

这是什么事儿!正当他郁闷的时候,忽然,一个装着半瓶水的矿泉水瓶子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一抖,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谁!!!”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脑一阵疼痛,冰凉的水溅了一身,顿时他火冒三丈,回头大吼道。

可是,他的身后,却是那些围观群众愤怒和漠视的眼睛,那种眼神真叫人心寒,讥笑,冷笑,嘲笑,似乎可以真的理解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是为墙倒众人推。

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

今天的福泽堂照例暂停营业,而且气氛相当的凝重,就连那黄衣女鬼也没了往日的喧哗,只是安安静静和那个叫董思哲的鬼魂一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崔先生则坐在电脑桌旁,满脸的严肃,此时他已经将电脑放倒了地上,空出了桌子,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昨晚他将那唯一的大桌子杂碎了的关系,而现在还需要有一张空桌子以便给那刘雨迪占卜。

此时的刘雨迪,当然是坐在电脑桌旁了,只见他满脸的庄严,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一张纸,刘雨迪闭着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看着那罗庚,然后不时用手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五分钟过后,她似乎写完了,便将那纸点燃,然后丢到了杯子里,写有字数的纸张在杯子里燃烧,刘雨迪快速的抓起了杯子,然后将杯口朝下用力的往桌子上一磕。

将杯子移开后,刘雨迪望着那分布在桌子上的纸灰,然后掐指算了起来,不多时,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叫了声:“不好!!”

“算了好几遍终于算出来了么,是不是那小杂碎要来了?”崔先生慌忙问道。

刘雨迪转头对崔先生焦急的说道:“快给小张打个电话,我们都理解错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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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你大爷”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刘雨迪焦急的说道:“打不通怎么办?”

刘雨迪脸色一沉,然后说道:“别着急,给李兰英打一个,看看能通不。(

)”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拨了胖子的电话,幸好,这次通了,在几声彩铃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李胖子那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分头,怎么了?”

“怎么个屁赶紧的,你跟张是非在没在一起?”崔先生气急败坏的说道。

电话那边的李胖子被他骂懵了,他似乎才起床不久,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儿,只见他回答道:“啥啥?你说我跟老张在没在一起洗什么??”

这紧要关头,崔先生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对着电话喊道:“什么耳朵啊,我是问张是非在没在你那儿?”

李胖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没有啊,我才起来,怎么了分头,是不是那小杂碎找你去了,用我俩帮忙?”

崔先生现在自然是没空跟他解释,只是焦急的说道:“帮什么忙?别瞎说话,你现在能找到张是非不?”

电话那边的李兰英下意识道:“应该能吧,他现在应该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崔先生对李兰英大声说道:“那你就快去看看我们估计错误,那个卵妖很有可能找的是他”

他的声音很大,李兰英自然是听得明白,听完崔先生此话后,他的语气顿时也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什么??啊,好,我这就去”

胖子虽然平时办事儿不着四六,但是一听张是非有危险,顿时就进入了认真状态,他的废话瞬间消失,也没跟崔先生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崔先生放下了手机,然后心事重重的望着刘雨迪,只见刘雨迪此时正闭着眼睛,两只手的拇指在食指和中指小指上快速的按动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香汗点点,崔先生心里明白,她这是要以卜算秘术算出那张是非此时的行踪。

五分钟过后,只见那刘雨迪睁开了眼睛,很奇怪的是,虽然她已经是香汗淋漓,但是嘴唇却是干燥异常,崔先生心里明白,这是为了洞彻天机而付出的代价,毕竟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越准确的卜算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从今天早上开始,刘雨迪已经连续使用了最少十多个个大型的卜算仪式,这些卜算方式极其消耗心神,想必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要超出负荷了吧。

于是,崔先生慌忙取过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由茯苓白术外加大枣泡好的一杯水,递了过去,刘雨迪虚弱的接过,此时的她似乎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端着那一大搪瓷缸子的水,咕咚咚的喝了个底朝天,崔先生这是才满眼怜惜的问道:“丫头,能行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雨迪强打笑容,摇了摇头,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碍事,只是很奇怪,我的‘庚罗定星’竟然也找不到张是非,似乎有什么磁场之类的骚扰一般。”

崔先生眉头紧皱着,他心中的那阵不安越发的强烈,于是他便说道:“既然你的卜算之术都算不出来,那老易的奇门之法估计也够呛,这可怎么办呢?”

刘雨迪有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微笑着说:“别着急,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等我再算算。”

说罢,她便又将拇指按在食指之上,可是两个手指刚碰触在一起时,只见她的脸色就变的越发苍白,竟浑身一抖,然后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崔先生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将她搀扶住,然后焦急的说道:“别千万不要,再继续的话你会有危险的。”

刘雨迪似乎真的累坏了,但是她还是强打精神微笑着说:“没事,只要能帮到你……”

“别说了”那崔先生忽然大喊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

那刘雨迪见崔先生发火了,她明白,这是崔先生关心她,不想让她铤而走险,于是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先生此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由不得那刘雨迪多说什么,已经一把拖着她的腰将她抱起,然后抱着她走到了里屋的卧室,那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肉身已经被他移到了墙角,就是之前他俩放兽体的地方,空出了床位,他将刘雨迪慢慢的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苦笑着说:“丫头,似乎又胖了。”

刘雨迪心里这个无语,虽然崔先生的目地她知道,这是为了让她缓解下压力,但是这冷笑话也开的太不合时宜了吧,刘雨迪现在似乎处于快要虚脱的状态,也多说不了什么,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算了,你有什么打算。”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说道:“就不用你管了,我去找老易去,应该没什么事儿。”

说罢,他便转头对着那正在沙发上发呆的黄衣女鬼说道:“大姐,求你个事儿,帮我照顾照顾她,好么?”

黄衣女鬼点了点头,边飘了过来边对他说道:“至于这么客气么,行了,你快去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虚弱的刘雨迪,对他说道:“等我,我会买宵夜回来。”

说完后,他便转身向那店门口走去,躺在床上的刘雨迪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小心点啊。”

崔先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推开门,没有回头,只是向旁边竖起了大拇指,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快速的冲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两鬼,那黄衣女鬼飘到了床边坐下了,见刘雨迪似乎满脸的哀愁,便轻轻一笑,然后说道:“男人啊,似乎都很爱做一些卖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雨迪苦笑了一下,望着那黄衣女鬼,叹道:“可不是么,有什么都爱自己一个人扛着,真是太傻了。”

黄衣女鬼坐在床上,床下的两只小脚不住的摇晃着,它笑着说:“可是,这似乎也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吧。”

刘雨迪笑了笑,没说话,权当默认了,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如果不快一点恢复体力的话,是帮不上自己那傻男人的。

福泽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那黄衣女鬼偶尔因为无聊而蹦出的几句轻柔的歌声。

地点是,哈尔滨道里区,某街道旁。

“打死他”“赔钱”“别让他跑了”

也不知道那些围观的群众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物件,饮料瓶儿,烟盒儿,路边的碎石块儿,甚至口水,也不知道这张是非和付雪涵怎么就这么惹他们恨,在他们的眼里,俨然两人就是万恶的源泉,而他们自己则是正义的化身。

就像是那些黑白老电影中的国民党反动派,或者是文革时候的黑五类,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要被那些善良朴实的老百姓们痛殴杀头么?这不就是正义么?这不就是民心所指么?这不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么?

至于为什么要打?也许他们都不曾知道,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开头儿的就行,打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人的谎言是可耻谎言,一千个人的谎言是可靠传言,一万个人的谎言是内心的真理,十万个人的谎言,那就是无上的教义,宗教不就是这样形成的么?

真是可笑,原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却要在谎言里寻求真实。

这也许就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只是不了解这些连搀扶起一个受伤老头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却会有拿石头砸小伙儿的力量,那个浑身肮脏的老头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叫唤,而那些自命正义的路人却不停的将除了贵重物品之外的一切砸在两个‘杂碎’身上。

一切以正义之名,这个社会是充满了爱的,自绝与人民是不可取的,注定死路一条,报纸上如是说道。

张是非真的疼了,并不是因为这些杂物垃圾砸在身上的疼痛,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痛,难道,这就是崔先生对他说要保护的社会么?难道,这就是充满了道德和智慧的‘人类’么?

付雪涵哭的好伤心,那些被人们丢来的垃圾并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女孩子就绕着飞,噼里啪啦的砸在她的身上,有的矿泉水瓶里面还塞着烟头砸在她的头上,身上,混合着泪水,俏脸已经被污垢弄脏,张是非下意识的将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替她遮挡着这些正义之士向社会败类投来的刀枪剑戟,他真的慌了,脑袋里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响,只见他边抱着付雪涵边声嘶力竭的喊道:“别打了要打打我你们都是瞎子么?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么??”

也许有人看见,但是在杀红了眼的正义面前,真理往往都是懦弱不堪的,勇气在此刻已经散到了九天云外,回答张是非的,依然是众人的恶言相向以及狠命的投抛垃圾。

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就在路人发疯似的发泄着对邪恶的怒火之时,那些路过此地的行人都会问上一句:“哎,怎么了这是?”

“两个神经病,闲的没事儿欺负老头儿,你看,都把那老头腰打骨折了,这不,引起公愤了,正挨打呢。”

“唉,你说现在这年轻人都怎么了,该,也该打。”

此人说完后,也将自己手中那吃完了不知道该扔哪儿的可比克盒子做高空抛物状丢了过去,于是,围观的人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人群中,张是非声嘶力竭的叫喊没人理会,已经几近崩溃的他,望着怀中瑟瑟发抖不停哭泣的付雪涵,心中当真是万念俱焚,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何如此激动,只知道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疼到已经听不清那些人的辱骂之声,疼到已经感觉不到那些垃圾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脑袋就要炸掉了。

想到这里,他登时心中一酸,然后大喊道:“别扔了我……我给钱还不行么”

说完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之前他父母给的钱,也顾不上多少,直接扔到了那老头的身上。

“你看他竟然拿钱砸那老头的脸”“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么?”“什么态度一看就是败家子儿”

很显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张是非拿不拿钱已经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大家似乎还没有打够,众人继续捡着各种杂物垃圾向他俩砸来,根本没有因为他这‘赔款’而停止。

崩溃,这是张是非第一次崩溃,说起来真的是挺讽刺,他的崩溃原因,不是因为妖魔鬼怪,不是因为四舍二劫,而是因为这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终日生活在明媚灿烂阳光下的‘人’。

渐渐的,张是非竟然脑子里变的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感觉触觉都不复存在,此时他脑中尚且残存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懊恼,以及质疑。

这就是我们一直在保护着的社会么?这就是我们一直保护着的人么?这就是做好事的后果么?这就是做好人的报应么???

张是非的眼睛里竟慢慢的充起血来,一条条毛细血管在眼白中突起,使他的双眼变的通红通红,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红色,包括那些人愤怒与冷嘲热讽交织的脸,以及坐在旁边那个满脸‘委屈’正一张张数钱的老头儿。

怀中的付雪涵还在哭泣着发抖,而张是非,则笑了起来,随着他发出‘呵呵’的轻笑,他周身上下的仙骨也跟着运作起来。

可笑,哈哈哈,这是何其的可笑啊

张是非抬起头,瞪着通红的双眼,然后起身指着那些无知的人们,原来,在这个社会上,本就没有正义可言,有的,只有人性。

原来,他这么多年,所看到的东西都只是假象,不管多么明媚温暖的阳光,都无法彻底照耀到每个角落,阳光的背后,反而隐藏着那些冰冷的黑暗。

这种黑暗,不属于黑夜,但是要比黑夜的黑暗更加刺骨,因为,起码黑夜还有月光,而阳光下的黑暗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阴暗潮湿,那是人心底的畸形,照不到阳光,只能慢慢的腐朽,发霉,长满丑陋的蛆虫

张是非心中无比的悲痛,一时间,仿佛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想着这片阳光下的土地是何其的温暖,但是短短的几个小时,残酷而冷漠的事实就给了他一击无情的耳光,可笑,这难道不可笑么?可笑,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张是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指着周围的那些人,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嘶吼道:“你们,不要再逼我。”

当然,他这句话当然是无足轻重的,当然是会被可畏的人言所淹没的,只见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了一块儿巴掌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张是非的额头之上,磅的一声,那哭泣的付雪涵登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血,流了下来,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啪’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断了线一样,于此同时,身体中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嚎叫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涨破一样,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股力量不吐不开,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两手握成了爪状,随着身体微弓,然后将头上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长大了嘴,嘴巴张得似乎嘴角都要裂开一般,嘴里的牙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锋利起来,四颗犬齿越发的突出,由于喘不出气,张是非只能拼命的张嘴,过来大概两秒钟,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好似野兽一般拼了命的仰天嚎叫:

“你们都要死”

这是什么声音,简直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刺耳而尖锐,听在耳中,震得人脑子里嗡嗡作响,而张是非吼出了此句话以后,登时终于透过了气来,只不过他的思维瞬间被一种可怕的情绪所覆盖。

那些围观群众们听见这种几近疯狂的叫声后,不由得都是全身一震,停了下来,然后都愣住了,只见那张是非浑身上下竟然散发着蓝幽幽的气,就好像烟雾一般的将他笼罩,腿上,身上,脸上,几乎将他包裹了起来,但是,唯一没有包裹住的,是他那充满血丝还流着泪水的眼睛。

人群中,最靠前的一个中年人吓坏了,就是这个人刚才骂的最凶,砸的最狠,举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正不知道该不该砸下去的时候,忽然全身充满了凉意,原来是张是非正在望着他,眼睛中充满了杀意。

这太诡异了

正当那人想要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他只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然后庞当一声,自己的脑袋就掉落在了地上。张是非双手满是血迹,眼睛里满是愤怒。

“杀人了啊”一瞬间,随着那个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的从脖子里往外涌的时候,人群中便炸了窝,众人此时哪还有什么帮打落水狗的勇气?与其有勇气,还不如落跑来的实际一些

一时间,‘杀人了’、‘妖怪啊’之类的呼救声不绝于耳,恐惧同样容易使人崩溃,众人本来是挤在一起的,这一逃跑,不自主的会推倒些人,然后后面的就踩着倒下去的人身体继续逃跑。

付雪涵见到这一幕场景,那张是非竟变得如同人间修罗一般,她的心中顿时也充满了恐惧。

这是噩梦么?付雪涵毕竟是小女生,在她脑子里出现完这四个字以后,恐惧与刚才积攒的羞辱和委屈夹在在一起,顿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张是非一脚踏在了那个中年人的头颅上,此时他的脑袋里什么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憎恨,憎恨

他四下张望着,却没有再见到那个碰瓷的老头,可能他是趁乱跑了吧,但是这都无所谓了,张是非想到,他望着那些逃跑的人群,然后龇着锋利的獠牙,舔着手上那殷红的血浆,仇恨和委屈蒙蔽了他的双眼,嘴中温热而腥臭的滋味使他疯狂。

只见他又长大了嘴,歇斯底里的对着那些正四下逃散的人狂吼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今日继续两更并一个,请大家见谅,为了回报大家,特以六千字的字数,五千字的价格发布这一章,P:差两百字六千,但是却和六千字是一样的,不凑字数,此为福利。)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今天打赏的哥们儿们:胡律师

,Y

,白若羽

,宝宝住八楼

,黄〓狮虎

,感谢__夏沫、秋至以及小蒲妹子的588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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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戮血途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戮血途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更新最快



只有鲜红的颜色,才能让他安心。

张是非这次是真的杀红眼了,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他物,只能依稀的听见那些围观群众四下逃散而呼救叫喊的声音。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一时间不由得将嘴巴张到了一个诡异的长度,连两边的嘴角都裂将开来,大概有一厘米的长度,霎时间血崩了出来,沿着他的下巴淌到了胸前,出奇的渗人

但此时的张是非却也发觉不出疼痛了,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旁的鲜血,这滋味似乎更加的刺激他那已经崩溃了的神经,仙骨之气膨胀之下,鼓动起他那头略长的碎发,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浮现,长长的獠牙挂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杀人的念头,只见他又大吼了一声,然后猛然的像那些逃跑的众人扑了去过

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对面,易福馆。

今天的易福馆中还如同往日一般,要说这易福馆跟崔先生的福泽堂一样,干的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管半年的买卖,福泽堂现在没事做,易福馆自然也跟着消停了起来。

那林叔在坐在一张安乐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早已沏了一壶茶,还放着几盘干果糕饼之类的小吃,守着一台三十二寸的电视,正看的过瘾。

确实,这老头子要比崔先生会享受生活多了,另外人家也真就是不缺钱,相比起崔先生,这老头可是正宗的‘阴阳先生’,又称白派先生,自小跟师父游历天涯,长大后开了这家名为‘易福馆’的算命馆,风风雨雨大半生,由于经营有道,也积攒下了十份殷实的家产,由于他无儿无女,只有易欣星这一个徒弟,爷俩也都花不了什么钱,可以这么说,即使易福馆关门不做,那些钱除了够林叔花到入土之外,还够老易一个人挥霍十几年的。

所以这老头并不因为没生意发愁,完全就是为了爱好,享受生活嘛,确实,他现在挺享受的,坐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左手里反握一把紫砂小茶壶儿,不时的‘滋喽’一口,右手则是从小盘儿里拿出瓜子儿,一边嗑一边看,外人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这小生活儿过的,太安逸了。

不过他安逸了,一旁的易欣星却悲剧了,他在这易福馆中完全就没有地位,林叔曾经跟他讲过,当年百晓生排行榜,在易福馆,排名是分先后的,林叔老大,易欣星老2,前几天,林叔没意思琢磨着再养一条狗,那时候林叔老大,狗老2,易欣星老三。

这不,林叔正在嗑瓜子儿(五香的)喝茶水儿,老易只能站在一旁好似孝子贤孙般的伺候着,揉肩捶腿忙的是不亦乐乎,不过,常言说的好,别人坐在他站着,别人吃着他看着,这总有些折磨人,虽然林叔吃的只是瓜子儿,但看他咔吧咔吧的磕的这个嗨,老易还是十分没出息的馋了。

只见他给林叔揉肩时,边咽着吐沫边可怜巴巴的对林叔说:“给我一个吃。”

林叔白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的抓了一个瓜子儿,边向后一丢边说道:“赏你的,用点儿力。”

易欣星果然好身手,瓜子儿飞来,他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的窜了老高,张嘴伸出了舌头一下将瓜子儿舔在了嘴里,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感。

今天的电视节目,是林叔选的,这老孙子早上刚买的电视报,知道这台演这个,看着电视里那些大娘们儿跳着芭蕾舞,这是一出经典的红色芭蕾桥段,讲的是当年剿匪时一名红军小战士不慎受伤,最后饥渴难耐晕倒在路上,被一名当地的大姐用乳汁所救的故事。

林叔和老易早上看完介绍以后,当时就乐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限制级的节目,如不报以艺术的角度观赏一番的话,那岂不是一大恨事?于是他俩便老早就守在了电视前,先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才等来了这出节目。

可是刚看一眼,他俩就后悔了,心想着这什么破玩意儿啊,怎么里面的人穿的比他俩还多呢?除了脸和手,浑身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肉林叔有点不耐烦,想要换台,但是易欣星阻止了他,老易语重心长的对林叔讲到:“别急,这不是乳汁救伤员么?她要用乳汁救,不脱衣服怎么行?”

林叔望着老易,点了点头,有些赞赏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不傻的时候啊。”

老易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于是两人继续看着这不知道演的是啥的芭蕾舞,一帮热场的小娘们儿下去后,红军小战士登场了,这红军小战士一上场就跟中了邪似的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起身,单腿平伸,转了几个圈儿,又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红扑扑的,确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望着这好像是跳大神儿似的小战士,林叔和老易哭笑不得,心想着怎么这欢实呢?也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啊?好在,大概十多分钟以后,那小子终于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这时,一个大娘们儿从假山布景后走了出来,照例又是做了几个托马斯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反正就是转,嗖嗖的,易欣星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位大姐上山也够欢实的了,跟刚才那小子还真配。

看见女人出来了,这易欣星和那为老不尊的林叔眼睛顿时睁大了,林叔也顾及不上喝茶水儿了,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不得不说,这娘们的盘儿还真亮,那两条大长腿,虽然套着棉裤,但还是钩的老易心里直痒痒。

望着这娘们儿跟那趴在地上的小战士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却在那儿转了五分钟的圈儿,然后又插播了一段,这够长的,大概得有十多分钟,林叔便不耐烦了,这老头儿刚要骂街时,终于画面又切了回来,那娘们儿似乎终于看到了眼前那悲催的红军小战士,只见这娘们儿走上了前,在这红军小战士身上七上八下的摸了好几把,看样子不是乘火打劫就是要看看死没死透,最后,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孙子是渴昏了过去,顿时陷入了思考状。

那小战士确实是渴的,就像是电视外的这一老一少样的饥渴,最后那大姐终于望了望自己的胸部,又望了望小战士身旁的水壶,脸上做出了娇羞的神态。

“脱了终于要脱了”易欣星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林叔将茶壶嘴掉在口中,左手也微微的颤抖,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电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确让他俩大跌眼镜,只见那大姐拿起了水壶,竟然一溜烟儿的又跑到了假山布景后,一阵庄严的音乐响起,大概一分钟后,她面若桃花的又走了出来,然后将那个水壶嘴儿塞进了红军小战士的嘴里。

“这他吗啥啊”林叔顿时指着电视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气的他咕咚咚的直往肚子里灌茶水,易欣星心里也跟着郁闷了起来?这就完了?也太那啥了吧俩人看了半个小时的,等的就是这破烂玩意儿?还能不能行了?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生气,你说现在这介绍的是什么啊?还‘妇女含羞以乳汁救受伤红军’,彻彻底底的标题党,骗收视率的他大爷的,虽然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是也不带这么忽悠人的啊,标题挺老大,内容却这恶心。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心里想歪了还是这节目本身就有病。

见那红军小战士喝的这个香甜过瘾,易欣星气不过,不由的叫骂起了闲街:“这哪儿是喂奶啊?挤奶能挤一壶?吗的,一定是躲假山后面儿往壶里撒尿去了。”

“噗~~”林叔一壶茶水吐出了半壶,易欣星顿时浑身一颤,完了话说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林叔这还叼着一壶淡黄色的茶水喝得正嗨呢,自己竟然说出这话,但是他反应过来,也晚了,只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林叔这老家伙的背后透了出来。

“别,别,啊残疾人你也打啊”悲剧的老易,被林叔一顿胖揍,几下儿老拳将他的脑袋差点儿揍成小龙人儿,直到那崔先生推门而入之时方才作罢。

崔先生推开了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林叔停止了对易欣星的殴打,易欣星顿时好像望见了恩人一般的看着崔先生,但是这崔先生却满脸的焦急,他刚进门就喊道:“祸事了老易,赶紧摆遁甲”

这时,林叔已经关掉了那让他上火的电视,然后起身问道:“咋了小非,先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易欣星也走到了崔先生的旁边,边揉着脑袋边说:“是啊,怎么了?难道是你昨晚说的那小东西来找你了?不对啊,我这‘六甲’也没有感应到妖气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别提了,计算失误,那孙子没找我,估计是去找小张儿了而且似乎他还弄出了什么干扰,刘雨迪算不出来他在哪儿,李胖子去他家找也没有人,所以,赶紧用你那遁甲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林叔和老易听到此话后脸色顿时一沉,都将刚才那副戏谑人生的表情收了,马上严肃了起来。

只见老易也不含糊,他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试试。”

说到此处,易欣星便从易福馆的一个柜子中取出了之前他向张是非李兰英卖装备时的那个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好像一次性筷子似的竹片儿。

那些竹片儿上都刻着一些寻常人看不懂的符号,崔先生明白,易欣星这是要起遁甲了,而他现在要用的应该便是遁甲之术里面的‘红沙问路’之法。

所谓黄沙问路,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是已经失传了的一种奇门异术,乃是区露水黄沙,搅拌三畜之血搅拌,以瓦罐相盛,放于背阴处三六一十八天,午夜子时开罐,如果此时黄沙变红,则失败,如未变色,则成功,此时,就要取黑狗之血浇灌,最终混成褐色红沙方才大功告成,此时罐中的沙子已经沾染上黑狗的特性,用以寻人问路最为有效。

果然,只见那易欣星又起身,走到了角落处捧来了一个瓦罐儿,打开了盖子,在地上扑了一层很大的黄纸,然后从罐子里抓了三把沙子均匀的洒在纸上。

崔先生和李叔都没有说话,知道这老易要开始了,只见老易从那一把竹片儿中挑出了四个,正代表着张是非的生辰八字,他将那四个竹片轻轻的放在沙子上,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单手快速的结了几个手印,正是迎合着‘奇门九字诀’,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

只见几秒钟过后,易欣星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大喝了一声:“开”

刷的一下,那纸上的四根竹片猛然的立了起来,只见易欣星又喝道:“开”

但是,那四根直立着的竹片儿却并没有动弹,只是轻微的发抖,只见那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骂了一句:“果然,果然有干扰,难怪卜算之法也算他不出。”

崔先生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你能行么?”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放心吧,这玩意儿,说白了,就跟上网盗取别人的密码一样,那卜算之术,就像是寻常的钻研推敲,可是我这奇门遁甲可没那么温柔,干扰?开玩笑,看我直接来个暴力破解”

说罢,易欣星又结了个手印,然后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沙子上,只听他大声的叫喊道:“天三门兮地四户,问君此法如何处?太冲小吉与从魁,此是天门私出路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开开……你他大爷的快给我开啊”

那四根竹片猛然一抖,似乎无形中再跟什么东西对抗着一般,僵持了大概三秒钟,只见那四根竹片齐刷刷的列成了一排,然后向着同一个方向倒成了一条直线。

只见那易欣星快速的拿起了一个罗庚,然后看了看那竹片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崔先生知道这多半是不离十了,于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等着老易散功,过了一会儿后,只见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张他现在就在松花江江边,防洪纪念塔附近。”

这损地方选的,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那个地方跟他很有渊源一般,易欣星擦了擦头上冒出的些许汗珠,然后转头对着林叔说道:“叔,咋样儿,没给你丢人吧这回。”

“滚边儿去~”林叔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的他龇牙咧嘴的。

老易抱着脑袋委屈的说道:“你这又是为啥打我啊?”

林叔骂道:“瞅你长的就欠揍,赶紧的,跟小非走一趟,家伙有没有?”

老易撸了撸自己那假手,然后对着林叔说:“够了。”

现如今崔先生已经知道了那张是非的所在,他也就没心情再在这里耗下去,于是他便对林叔说道:“那我俩走了啊林叔。”

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易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去吧,逮着那小犊子,往死里收拾。”

他真是打上瘾了,易欣星不想再挨揍,便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边跟崔先生一起跑了出去,他俩都很着急,易欣星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单车的阴影了,毅然决然的又翻出了自己那限量版的猛蹬125,打算驮了崔先生便是一路狂蹬,但是崔先生并没有同意,他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易欣星一阵惊讶,然后对他说:“你能…………”

“不是能不能的时候了”崔先生说道:“人命要紧。”

说罢,他便上了车,易欣星也跟着坐了上去,出租车师傅在两人要求下,沿着街道一路风驰电掣,在车上,易欣星望着旁边那双脚不住颤抖正在给李兰英打电话的崔先生,叹了口气,心想着他这出租车恐惧症到底没有克服,看来这崔先生真的是认真了,人命要紧,确实,他说的很对,想想现在张是非的生死未卜,他俩早一秒到达都有可能扭转局势,易欣星想到了这里,便望着窗外,然后焦急的想着,小张啊小张,千万要挺住啊。

易欣星似乎是失算了,那张是非早已挺不住,开了杀戒。

杀人,这一张是非从小到大经常有过的想法,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只能感觉的到仿佛空气中都渗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杀戒一开,万劫不复,这曾经是陈抟对他跟李兰英说出的批语之一,但是张是非真的是忍无可忍,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生命是可以这么脆弱,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人的身体就如同豆腐一般的脆弱。

残肢遍地,血流成河,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周围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张是非浑身是血,獠牙从裂开的嘴角处挤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为何,警察并没有出现,而街道旁,已经没有了行人。

张是非的眼睛已经血红血红,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里只剩下杀念,以及那嗡嗡作响的疼痛感,好像要炸开一般,似乎只有那些温热的血和凄惨的叫声才能缓解这种疼痛,于是,他下意识的又四下看了看。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正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显然是吓坏了,脸色苍白苍白的,不住的颤抖,似乎是看到这一幕好似噩梦的场景,已经吓得走不动了,她怀中的小孩儿似乎六七岁的样子,吓的在他的怀中哇哇哭。

张是非的身体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走了过去,他身形漂浮不定,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妇人眼中,简直就像是死神一般,只见那妇人痛苦的不住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张是非自然没有在意这句话,似乎他也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杀,杀,杀。

他来到了那妇人面前,完全没有理会那妇人哭泣而绝望的脸,只是伸出了满是红色血浆缠绕着蓝色仙骨之气的右手,将其放在那妇人的头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妈妈。”那小孩不住的哀求着。

张是非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按着那妇人的肩膀,右手猛然一发力,只听‘噗’的一声,那妇人的头颅已经被张是非用手跩了下来

鲜血,喷了张是非一脸,那小孩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张是非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丢掉了那颗头,然后迅速的抓起了那个小孩,一只手抓着它的脖子,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掏进了那小男孩的肚子中。

又是一阵惨叫过后,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清净了,张是非将那小孩丢到了地上,然后大口的喘气,四下望着还有没有活人,没了。

人都杀完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那地上的小孩子咳嗽了起来,显然,他还没有死,张是非冷冷的看去,只见他满嘴都是血,正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着张是非,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时,那小孩子开口说道:“妖怪……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妖怪?他在说我么?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么?

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啪’的一声,然后瞬间恢复了神志,当他恢复了神志的同时,周身的疼痛感与脱力感随之而来,但这都不算什么。

跟眼前的这一幕,什么都算不上。

张是非惊呆了,他张着嘴,裂开的嘴角发出钻心的疼痛,我的手怎么会这么多血?人……我杀人了?这些……都是我干的么?

他望着眼前数十具尸体,心中瞬间崩溃了,只见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后用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惊慌失措,恐惧无助如潮水般袭来。

“啊”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又喊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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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障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障

颤抖。(手机站

我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张是非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此刻的他群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浆,白色的T恤衫已经分辨不出本来色彩,头上,脚上,手上,还有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张是非从小到都是娇生惯养,也经常打架,但是这杀人之事却从未做过,或者说,除了踩死过蚂蚁拍死过蚊子之外,根本没有伤过任何活着的生命,可是如今,他竟然失控杀死了这么多人,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崩溃?

不得不说的的是,张是非虽然可以算得上半个妖怪,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虽然隔三差五的会有杀人的想法,但普通人哪有这种勇气?

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人,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眼前的一幕根本让他无法相信,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向下淌着,划过他那消瘦的脸,混合着血污,划过了那已经裂开的嘴角,刺起了疼痛。

真是无法想象,原来愤怒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人性的冷漠颠倒了黑白,活生生的使他崩溃失控,导致失去了理智残杀了这么多的生命,这真是以崩溃来逃避现实,所能带来的只有崩溃。

但是,这是他的错么?

此时此刻,张是非除了止不住的眼泪之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里是哈尔滨,这里是他的家,他杀人了,尽管那些人也确实很过分。

他此时本应该感觉到痛快的,因为杀死他们是张是非失去理智之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可现在他的心愿达成了,心中为何剩下的却只是懊悔和恐惧?

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那刚才被张是非掏开了肚子的小男孩儿竟然说话了,他现在躺在地上,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血从肚子中不断的涌出,小脸煞白,只见他边哭边狠狠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妈……我们正要回家,她也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张是非跪在那小男孩儿前,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马上要失去生命的孩子,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们母子只是路过这里,看距离也不是围观的人,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杀他?自己这样,跟妖怪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了这里,只见张是非颤抖的向那个小孩伸出了双手,想要将他抱起来然后送去抢救,可是他的手刚还没有触碰到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用厌恶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虚弱的说道:“你别碰我。”

“不……我,对不起,我只是想……”张是非浑身颤抖,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杀人凶手。”那个小孩子怨毒无比的说道。

张是非浑身一颤,只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见那个小孩吃力的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小手指着他,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话刚说外,只见那个小孩子的手猛然的落了下去,眼睛向上一翻,便失去了生命。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是非张大了嘴,望着眼前这个年幼的生命逝去,他最后的话深深的刺进了张是非的心中,他顿时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就在一瞬间倾塌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就和刚才失控之前一般无二,只不过,这次疼的更加严重,似乎他的脑浆都要蹦出来一般,但是一种声音却从他的心底传了出来,那声音很轻柔,很有磁性。

那个声音对张是非说道:你现在杀了所有的人,已经再没人给你杀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杀了自己吧,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张是非跪在地上,用双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却依旧抵挡不住那个声音的传来,一时之间,他又迷茫了起来。

杀戒一开,则万劫不复,魔性一起,则危害苍生。

那瀛洲陈抟老头的话,猛然被他想起,杀戒,我不就已经开了么?难道我真的会万劫不复么?

张是非想道,也许这都不重要了吧,现如今他杀了这么多人,再想以正常人的身份存活在哈尔滨是不可能的了,或者说,连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的权利都不会再有了。

果然,死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再也洗不掉了,想着想着,他的泪水不住的滴在了手上。

是啊,也许他早就该死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早在那画中之时,他就该陪着徐莹一起死去了,如果自己当初那样做,现在也不会有这般的痛苦。

徐莹,梁韵儿。张是非想起了梁韵儿,心中万分悲痛,看来今生并非你不等,而又是我要违背誓言了。

他苦笑了一下,举起了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想想以我现在罪孽之身也不配再拥有爱你的权利了,来生再见吧,我的爱人,如果有来生的话…………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右手孔雀仙骨猛然的发动了起来,要知道现在杀生劫已开,必定万劫不复,即使他不死,分头和这个社会也容不下他,而且,此时就连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虽然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与其日后过着逃亡的日子,或者跟崔先生他们兵戎相向,还不如现在自行了断要来的舒服,杀生劫,呵,他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贼老天一直没有停止对他所开的玩笑,自己这幻情之身本不该遭受杀生之劫,但造物弄人,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张是非忽然觉得好累,他想要休息了。

“来生再见吧,我的朋友们。”他喃喃自语道。

说出此话后,右手仙骨之气猛然暴涨,他心一横就要掐断自己的脖子。

说时迟那是块,正当他准备要亲手了结自己的时候,忽然似乎有一股力气阻止了他,就好像有人在掰着他的手一般,同时,一阵焦急的声音凭空传来:“小张醒醒”

他浑身顿时一抖,这声音他很熟悉,沙哑而低沉,稍带些磁性,正是那传授他仙骨之道与做人之法的福泽堂崔先生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然后四下的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寻见那崔先生的踪影,张是非惊讶的说道:“分头,是你吗?你在哪里?”

崔先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张是非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喊道:“小张快醒醒”

这两嗓子过后,张是非顿时有些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了身边有些不对,只见两旁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数十具尸体,这安静的也太诡异了吧?他抬头望去,只见太阳还挂在天空,就在对面楼的正上方,他心里琢磨着,从刚开始自己遇见那付雪涵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那天上的太阳,竟然还是在那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动

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时,那崔先生焦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听那声音喊道:“小张你别着急这一切都是假的,应该只是幻觉而已我之前给过你一张符,把他拿出来”

张是非顿时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假的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幻觉,但是现在崔先生的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时间,那些轻生的念头又都被他抛到了脑后,还好,那符他随身揣着,张是非心里暗自庆幸着,他快速的拿起了那一张符,这时,崔先生的声音第四次传来,那声音叫道:“你现在要心无杂念的跟我念一遍,急急如律令”

张是非听见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只见他单手向天举起了那道符,然后大喊道:“急急如律令”

瞬间,那张符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这光实在太亮了,一时间刺得张是非睁不开双眼,只好将双目紧闭,同时,身体一阵乏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一阵暖流过后,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凉爽的风混合着微微的腥气迎面吹来,这是江风的气味

张是非迅速的睁开了双眼,周围一片昏暗,天竟然已经黑了只感觉似乎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李兰英李胖子抱着张是非,满脸的焦急,而一旁站着的正是那崔先生以及易欣星。

李兰英见张是非醒了过来,顿时大喜,他连忙对着崔先生叫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适应了这种黑暗,他抬头一看,果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松花江的江边沙滩上。

张是非心里有些惊讶,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并没有受伤,浑身上下除了心力交瘁以及衣服被汗浸湿了之外,没有任何一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可能?他和付雪涵不是已经走出了老远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崔先生开口了,他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儿了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差点儿自己把自己掐死。”崔先生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这张是非方才确实是被困在了幻觉之中,崔先生和易欣星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堵车,等赶到江边跟李兰英会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由于之前易欣星的‘红沙问路’指示,那张是非此时应当就在松花江畔,于是三人便沿着江边寻找,等找到张是非的时候,正好见他爆仙骨要掐自己的脖子,于是李兰英慌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崔先生见多识广,他见张是非目光呆滞,三魂不定,七魄不灵,便知道他的心智一定是被什么魔障所困,失去了常理,于是便按住了张是非背后的‘托生门’。

这‘托生门’是一个穴位,同样也是魂魄离体时的出入口,崔先生知道只有这样张是非才能听见他的声音,于是便将张是非解救了出来。

张是非听那崔先生说完后,不由得后背直冒冷风,这是幻觉?可也太真实了吧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漆黑一片的夜空,真想不到,他竟然被困在了幻觉中长达半天之久,可这不对啊,他分明记得自己是跟那付雪涵一起走出了老远啊。

“对了,付雪涵呢?”张是非挣扎着起身,下意识的问道。

崔先生指了指一旁,张是非顺着崔先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不远处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付雪涵,张是非慌忙下意识的问道:“她没事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是昏过去了,倒是你,差点儿把自己搞死,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兰英在一旁也焦急的说道:“对啊,是不是那卵妖找上门儿来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将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那崔先生,崔先生仔细的听着,似乎想从张是非的话中得到一些情报,但是张是非今日所见,都是些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物,所以崔先生一时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张是非说完后,崔先生又想了一会儿,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说,你见到付雪涵以后跟她照相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崔先生慌忙说道:“快,把那照片给我看看。”

照片?他看照片干什么?张是非满腹狐疑,但是也没说什么,便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摸索着,那照片果然还在,张是非把它拽出,然后对崔先生说道:“给你…………咦?”

张是非望着那张照片,心里咯噔一声,只见那张拍立得的照片纸上,张是非和付雪涵两人站在那防洪纪念塔前,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是中午,但是让张是非惊讶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两人,竟然都没有脸?

两人脑袋的位置一片雪白,就好像是曝光过度所造成的一样,张是非十分惊讶的将照片拿给崔先生看,崔先生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紧锁着眉头说道:“恐怕,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张是非依旧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一旁的李兰英从崔先生手中拿过了照片,然后跟易欣星一起侃了起来,只见李兰英问道:“分头,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这照片有问题?”

崔先生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的时候,只听见他们右手方向的不远处,也就是那松花江江面的位置,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哈哈,当然是那张照片的问题啦”

“谁”众人猛然警惕了起来,然后迅速转身向那江面上望去,只见那泛着波浪的松花江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个漩涡,从那漩涡之中慢慢额浮上了一个人来。

还没看清楚这人的面貌,就已经听见了它的声音,只见他戏谑的说道:“我?我是江边生活艰难以替人照相严加糊口的老大娘,也是在那街道上靠诈骗混饭吃的老乞丐,还是那跟母亲回家时惨遭人毒手的小学生,哈哈,我不就是我么?”

他大爷的果真是这小杂碎张是非望着江面上出现的那个孙子,不是昨晚那嚣张的小九还会是谁?只见这孙子一脸的坏笑,然后幸灾乐祸的望着众人,张是非顿时忍耐不住,大声的对它吼道:“这都是你搞的鬼么??”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小九好像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一样,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它边笑边说:“当然是我啦,哈哈哈,大娘,我是本地人,哈哈,别打她,这事儿和她没关系……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张是非果然是着了这小九的道,这妖卵小九一路跟踪张是非,在防洪纪念塔前化身为那个老大娘,在为张是非和付雪涵照相的时候,就对两人施展了某种之术,所以从防洪纪念塔离开,以及那老乞丐和他杀人的事情,其实都是虚幻的。

张是非和付雪涵其实根本就没走多远,而且方向还不对,只是沿着江边走了一段而已,在幻觉中,张是非当然感觉不出时间,所以,幻觉中没过多久,但是现实中却已经到了晚上。

其实,那小九是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两人的,但却不知道它为什么没这么做。

张是非听那小九的讥笑声,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他心想这孙子怎么就这么恶心要杀就杀,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

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大骂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要玩游戏么为什么搞出这种事?”

只见那小九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儿,然后拿出二十块钱,一边摆弄着一边对着张是非冷笑道:“当然,我们当然是在玩游戏了?你忘了?你连游戏币都交了啊,我这不就是正在享受游戏的乐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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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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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人的意义

第一百六十九章好人的意义

松花江边的夏天,很是凉爽,打眼望去,还能看见对面太阳岛上的霓虹,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出一抹自然的绚丽。(更新快

八度吧

但是众人心中却是凉了个半截儿,那小九的话,字字刺进张是非的心中,他终于明白了,这卵妖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其实它根本就没打算让众人跟它来一场正面的对决,这个游戏的含义,其实只是以它自己而定的,也就是说,它才是玩游戏的,众人所能扮演的不过是游戏中的角色而已。

刚才的幻觉差一点就让张是非名归黄泉,但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死亡其实并不恐怖,最恐怖的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煎熬,重重负面情绪在那环境之中无比真实,以至于让张是非的内心瞬间崩塌,那种滋味,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张是非望着那站立于江面之上的小九,越看越觉得这是他所遇见的最恶心的卵妖,简直比那让张是非恨得牙根痒痒的十五还要招人恨。

起码那十五杀人时干脆利落,不会向这小九一般的残忍,简直让人承受不了的残忍,张是非其实到现在都没会恢复过来,双腿还在颤抖着,浑身没有力气,脑袋还阵阵的疼痛,他见那小九如此嚣张,不由得狠狠的说道:“你真让我恶心,要杀就杀,你为什么要这么恶心我?”

那小九笑了一下,然后把那二十块钱又揣进了兜里,然后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别开玩笑了,哈哈,如果不这样的话,哪儿来的乐趣啊?我记得之前我已经说过了,请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概念来判别我的行为,这是我的游戏,你们既然选择了要玩,就必须要遵守我的规则,明白么?”

张是非倒是真懂了,这孙子本来就是一个极度变态心理扭曲的东西,气的他破口大骂道:“你…………”

崔先生这是对张是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张是非见崔先生有动作了,便也停了下来,他明白,跟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妖怪,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见那崔先生对那小九冷声问道:“这次,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那小九微笑着说道:“这一次玩的,当然就是存活游戏啊,赌他能不能再幻象里活下来。”

崔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是说,这一局我们赢了,是么?”

他话说完后,那小九又露出了它那变态的笑容,只见它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就能活下来呢?”

说出此话的同时,只见那小九的眼中猛然出现了一抹凶残的神态,瞬间,一股妖气顺着江浪向众人袭来,但是那妖气还没离众人大概三四米的时候,竟然停下了,因为江边上出现了一股巨大的黑蛇样的气。

这正是崔先生的黑蛇仙骨之力,只见他点着了嘴里的烟,整条手臂上都被黑气缠绕,那黑气蔓延到江边,硬生生的将小九身上散发出的妖气拦截了下来。

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小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它也明白,如果真的论实力的话,它不是这拥有黑蛇妖气之人的对手,在这里动武,对它太过不利,于是它便又换上了笑容,然后说道:“算了,那就让你们赢吧,反正还有一局,我也想多玩一会儿。”

说实在的,看着小九这副损贼样子,李兰英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只见他指着那江面上的小九就破口骂道:“你可拉倒吧还就让我们赢,你有能耐不让我们赢啊?你说说你这熊孩子,长的就跟个杂交水稻似的,腿儿小脑袋大,一说话还一股苞米瓤子味儿?你牛B你过来,我陪你练练啊?”

“你再说一遍试试。”那小九虽然没有将这李兰英嘴里的垃圾话全听懂,但是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它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李兰英可不管那个,要知道刚才如果他们再来晚一点的话,张是非现在估计都已经凉了,常言说的好,犯我兄弟者必杀之,面对这小九,李兰英心中除了愤怒之外真的已经容不下任何的东西了,见这小九似乎有点儿不忿的样子,李兰英顿时大骂道:“你他……”

他口中的话刚蹦出俩字儿,便已经被一旁的易欣星捂住了嘴,正当他要挣扎的时候,那崔先生走到了他的身前,背对着他,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冷静,这不是丢人的事儿,要学会忍耐。”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那崔先生,只见他握紧了右拳,微微颤抖着,滴滴鲜血竟从那紧握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只听崔先生轻声的说道:“我也在忍耐。”

很显然,这崔先生此时要比两人更想杀那小九,但是毕竟董珊珊还在它的手中,现在只能忍耐,这是唯一的出路。

那小九见到这一幕,便笑了下,眼中的杀气消失,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好了,也没我什么事儿了,现在一胜一负打平,等下一个游戏,咱们再见吧,相信我,好戏才刚刚开始。”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他见这小九要跑路,便对他平静的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那小九转过了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话?现在才想不玩么?可以啊,如果你能不在乎那女人的性命的话,游戏随时可以终止。”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小九问道。

只见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然后右手一抖,便收回了仙骨的黑气,然后他便对那小九说道:“我想要说的是,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天道,也只允许有一个看戏者的存在,像你这样的东施效颦,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承您吉言了。”那小九显然没有将崔先生的话当回事儿,只见它也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又慢慢的沉到了江里,少顷,江面又恢复了平静。

“淹死你个王八蛋。”李兰英愤愤不平的骂着闲街。

一直没有说话的易欣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王八蛋是淹不死的,行了,来帮忙。”

“帮啥忙?”李兰英有些没明白这易欣星的意思,那易欣星便对他指了指那还躺在不远处的付雪涵。

张是非此时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他见那小九消失了,而崔先生正望着江面,似乎还在想些什么,便上前轻声的对他说道:“分头,谢谢你。”

崔先生转头望着他,耸了耸肩对他说道:“得了,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不,真的谢谢你。”张是非此时无比真诚的说道:“如果没有你,我这次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说到此处,他顿时又有些无奈,然后说道:“在刚才,我真的想自杀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那崔先生换回了平时的表情,然后将左手食指伸进鼻孔里,一边掏着一边说道:“其实你做的很对,心有善念,却恐行者无疆,这是每个做善事的人都曾经历过的事情。”

张是非心中一酸,他又想起了那些围观群众们的丑恶嘴脸,虽然说那些都是幻觉中所发生的事情,但却又如此的真实,一时间,他眼中又有些泛酸了,他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存在的。

崔先生见他这副模样,便也学着易欣星那样的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年轻人,不要气馁,要知道这就是社会明白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叹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性可以如此丑陋,难道我们一直以来保护的,就是这些人么?”

听完他这么一说,崔先生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望了望不远处的易欣星,易欣星也会意一笑,张是非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笑,难道你也不知道这答案么?”

崔先生看了看眼前这个刚才崩溃边缘挣扎回来的男子,便对他朗声说道:“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管这种闲事?这些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是非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

崔先生收起了笑容,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可曾想过没有,这个社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是非无语,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就是因为,人人都有你这种想法,是的,跟我没关系,就像是你那幻觉中所见的一样,有人遇险,却无人过问,试想一下,如果当时你也不管,那你和那些你所嘲笑的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顿时又愣住了,只见那崔先生继续说道:“人生在世就是这样的,你无法改变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你不能使这世人清醒,但也不要学他们那样的麻木,明白么?”

“可是……”张是非十分困惑的说道:“可是我们做这些,做好事,真的是有意义的么?”

张是非确实动摇了,刚才的幻觉使他失去的方向,再一次对行善之事有了怀疑,崔先生呵呵一笑,然后对他说道:“当然有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太美丽的原因,就是有着许多丑恶的事情存在,你无法去改变那些丑恶的人,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不做丑恶的人,即使你一事无成,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的意义,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让这本身丑恶的世界,多了一丝美丽,就是因为你的坚持,这个世界又美好了一点点。”

如果每个人都能坚持,那这世界就真的会变得更美丽,我们即使无法改变什么,但是也要保持本心,不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糟,以本心充满坚持的呐喊,哪怕只为惊醒少数人。

这应该就是崔先生的意思了吧,张是非听完这些话后,心情顿时平稳了许多,是的,这分头说的没错,虽然他还有些心结未曾解开,但是似乎也无足轻重了,这些与阅历有关,与思想无关,现在想不通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可以有解释的。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见张是非的腿还在颤抖,便挎着张是非的肩膀,然后搀扶着他想老易和胖子那边走去,张是非此时回过了神来,便对着他说道:“谢谢你,分头,我明白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和胖子还是太不成熟了,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成长这玩意儿,有个孪生兄弟,名字叫挫折,只有挫折的伴随才能成长,这不丢人,你要知道,修道之路也修心,在你盲目追求力量的时候,不要忘记这句话,有时候,往往内心要比力量更重要,因为空有绝对的力量,却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注定无法存活的。”

这句话没错,想想那些恒古流传下来的东西,没有哪一样只是单纯的力量,包括佛教道教,虽然其都有些秘法道术,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精神,就像是佛家所讲之禅武,道家所说之自然。

思想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没有思想的力量,永远只是一些空架子罢了,修道之路也修心,这话说的真好,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平时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是有用的。

两人走到了老易和胖子旁边,只见那胖子已经将那付雪涵背了起来,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望着那付雪涵煞白的小脸儿,心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就是因为自己,竟把这付雪涵也连累了,唉。

于是,他便问崔先生:“她……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说道:“没事儿,看她这样子就是晕过去了,应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儿,咱把她送到医院,挂两瓶盐水啥的,她手机里应该有自己朋友同学的电话吧,等会儿打个电话就说她中暑了。”

易欣星笑呵呵的说道:“你这真是老套路啊,多少年了都不变一下。”

他平时跟这崔先生斗嘴都惯了,崔先生听老易挖苦他,便想都没想的说道:“你懂个屁,这叫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好吃不用换,走吧。”

于是,众人便没在说什么,步行了一会儿,就到了沿江的街道,现在这个时间,车很好打,但是崔先生却死活不坐车,没办法,只能继续步行了,还好,大家都是哈尔滨人,这里的路线也都很熟悉,知道最近的一家医院即使走也没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过后,付雪涵在医院里的一张病床上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疼。

张是非苦笑,便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剧本,对那付雪涵编造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听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哈尔滨少女江边中暑事件。

付雪涵这丫头似乎挺好骗的,张是非说完后,她连声的道歉和感激,说是给张是非添麻烦了,弄的张是非一阵心虚。

大姐,该说抱歉的是我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那付雪涵大学的室友便来了,两三个小丫头,个顶个儿的水灵,都是吊带儿小衫儿,紧身热裤,看的李兰英这胖子差点儿又犯了色病。

好在他也明白,现在大局当前,儿女私情是不允许存在的,于是他便在心中先跟那几个他不认识的美女们做了道别,也没啥说的,张是非跟那几个姐妹儿客气了几句后,便同崔先生他们走出了病房,他的脚刚跨出房门,那躺在床上的付雪涵便对他有些害羞的说道:“谢谢你了,张哥。”

张是非挤出了一丝有些尴尬的笑容,然后回头说道:“没啥,你好好休息吧。”

在房中那几个来探病的小丫头一阵哄笑中,付雪涵的脸又红了,只见她点了点头,似乎又挤出了很大的勇气样说道:“那……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么,你还会去做义工么?”

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别提义工了,今天还没做呢,就吃足了苦头,但是,即使是这样,张是非心中却也有了答案,就像是崔先生所说,保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那小丫头说道:“成,你先养好身体吧,然后给我打电话,咱再一起去。”

他们走出了病房,身后是那几个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哄笑声,这让张是非有些不自然,他心中叹道,看来自己与这些人还真是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有时候他也很羡慕这些孩子,终日生活在幸福之中,看不见幸福背后的残忍。

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他又苦笑了一下,知道的真相越多,身上所背负的担子也就越重,就看你如何选择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四人走出了医院,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李兰英在医院的大门口给哥几个散了一圈儿烟,然后伸了个懒腰问道:“分头,这回我们不用再放假了吧?”

崔先生撇了他一眼,然后笑骂道:“你啥时候这爱岗敬业了,既然你这么爱上班儿,那明天八点就给我死过来,福泽堂的地都好几天没拖了。”

李兰英连声叫苦,心想着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但是他的脸却显露出了笑容,很显然,在不知不觉中,这胖子也喜欢上了在福泽堂上班的日子,起码每天过的都很充实,于是他便一咧嘴,笑着说道:“那咱们现在咋办?”

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说道:“小张,你兜里还有钱没?”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崔先生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沓儿人民币,对崔先生说道:“有啊,你要干什么?”

崔先生从张是非手中抽出了一张人民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冷笑着说道:“也不能老是被动,咱们是时候主动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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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引路纸蟾

第一百七十章引路纸蟾

“反击?怎么个反击法儿?”深夜十二点,福泽堂中。(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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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态紧急,福泽堂中依旧保持着昨天那副好像是遭了小偷或者惹了城管的样子,货架子横七竖八,偌大的一张办公桌散碎了一地,崔先生并没有放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回家,而是买了些宵夜后让他们一起又回到了福泽堂。

你还别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坐出租车,刚才在那车上,张是非望着坐在后座上的崔先生,这分头一上车脸似乎都绿了,两腿不住的颤抖着,双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听易欣星曾经跟他们说过,崔先生这个,叫做‘刺激性脑腺体分泌失控间导致的歇性心理因素混乱’,简单点说,也就是‘出租车恐惧症’。

那还是在密山回来的火车上老易跟他说的呢,当时听完后,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便笑的前仰后合,心想着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还会有这种傻的病存在,看那崔先生平时厉害哄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两女一杯都不带眨眼的,想不到他还有这毛病,这真是映了那句俗话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物,不管是什么都会有弱点,就像是这崔先生,斩妖除魔什么的在他这儿就跟喝凉水儿那样的容易,可是谁有能想到,其实只要一辆每公里收费只要一块九的夏利就能轻松把他放倒呢?

李兰英在一旁偷笑,可是张是非此时却没有笑出来,因为这分头看上去确实很痛苦,刚才听易欣星说了,他们之前也是坐计程车来的,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张是非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脖子给掐断了。

想到此处,张是非就算是在没心没肺也笑不出来了,只能满是感激的望着崔先生,崔先生那时本来就哆嗦,见张是非这么看着他,顿时骂道:“看个屁,怎么跟中邪了似的呢?这是什么眼神儿啊,你是不是不能泡妞儿憋坏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之间是没结果的”

张是非只好苦笑,然后转过了头,将这份感激之情藏掖于心底,毕竟男人嘛,心里有数就好了。

还好,福泽堂到了,下了车以后,崔先生立马就换了个样子,只见他双臂高举然后感叹道:“下次可再他吗不坐这破玩意儿了,老易,过两天给我联系一辆二手‘屁驴子’(摩托车)吧。”

易欣星下了车连连点头:“恩,咱们要买得买那种以前公安骑的那玩意儿,旁边儿带斗儿的,还能驮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进了福泽堂,张是非和李兰英紧随其后,推开了门,第一眼看见的不出不意料,还是那沙发上坐着的傻鬼董思哲,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世界上真是只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遭不了得罪,他们几个忙的都脚打后脑勺儿差点儿挂了,可这董思哲却还在那儿跟个淘宝五十八元包邮带送笔振动的似的。

不过他又想了想,这董思哲本身就已经死了,所以也没啥好气的了,见几人回来后,礼物里刘雨迪由着黄衣女鬼搀扶着走了出来,见到众人都平安无事,那刘雨迪便也放下了心来,她对崔先生说道:“还顺利么?”

崔先生的表情似乎已经回答了她,只见崔先生面带着微笑对她说道:“饿了吧,看看,我给你买肉了。”

说罢,他便晃了晃手中那塑料袋儿,里面是几个装满了菜的一次性饭盒儿,李兰英在一旁叹道:“分头,你说你啥时候对我俩也能这温柔啊,怎么的,感情这红烧肉不是给我们买的?”

“我温柔你大爷,猪肉都涨价了知道不?赶紧啃两口包涵面粉税的包子,然后咱们说正经事了。”

众人都苦笑,但是也没办法,现在福泽堂屋里乱的可以,于是他们也没那么讲究,除了刘雨迪坐在电脑桌旁吃着肉外,四个人都是席地而坐,一边啃着茴香馅儿的包子一边开着小型儿的除魔聚餐会。

相比刚才,现在大家的心情稍微都平静了一些,张是非的心情也缓和了过来,一边听着李兰英边包子闲街骂街一边苦笑,这胖子估计是想刻意的调和气氛吧,只见他不住的说这损包子,一口没咬着馅两口直接过去了。

张是非笑笑,没理他,而是对那崔先生开口说道:“分头,你刚才说要反击,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笑了一笑,将手里的半拉包子塞进了嘴中,一边嚼着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当然要反击了,要不然老这么被动怎能能行…………别说,这包子馅儿确实挺小,吗的,就不能在医院旁边买吃的啊,哎帅哥,给我倒口水喝。”

他这句‘帅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是话音刚落,只见那易欣星便站起了身,一边嘟囔着‘别叫我艺名行不’一边拿起个杯子接了些茶水。

真想不到这易欣星的艺名如此新潮,李兰英心中想到,这要是再土点儿都够埋进棺材里了。

易欣星接了杯水,递给了那崔先生,崔先生接过后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了一旁,他见众人吃的都差不多了,便正色的说道:“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说说正事儿。”

终于进入正题了,众人也就都停了下来,各自点了根烟,张是非问道:“快说吧,我们要如何反击?”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之前在张是非那儿拿的一百块钱,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心想着难道分头跟自己要钱不是为了买夜宵么?

只见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知道崔先生的用意了,崔先生便说道:“要反击就趁早,今晚我们就杀它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这钱那卵妖手中也有?”刘雨迪在崔先生身边轻声问道,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

“等会儿。”见他们自顾自的说话,张是非和李兰英有点丈二和尚了,摸不着头脑,张是非便说道:“可是咱们要上哪儿找那卵妖去啊?”

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三人相视一笑,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觉得那个觉小九的卵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么?”

张是非说道:“不知道。”

李兰英说道:“太能装犊子了?”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出奇的没有骂李兰英,而是对他说道:“别说,你今天真开窍了,还真让你猜对了,没错,它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能装犊子,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这是那些自认为可以掌控被人命运之徒的通病。”

张是非心中有些无语,李兰英听崔先生夸他,不由得笑道:“这算啥。”

这算瞎猫遇见了死耗子,张是非心里想着,这时,那崔先生又将手中的钱晃了晃,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它就是太高估自己了,百密一疏,竟然没将那二十块钱丢掉,反而收了起来。”

“可是……即使这样,又有什么说法么?”张是非问道。

那易欣星开口了,他傻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一看你就不懂了是吧,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寻人找鬼的方式全在于‘卜算之术’,也就是雨迪妹子的看家本领,但是为什么寻不见那卵妖的方位呢?就是因为它没有‘记号’,这个记号可以是生辰八字,也可以是妖气的显露,这一点那小九做的确实不错,但是这次它收了你的钱……明白了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只见那张是非慌忙问道:“你是说,你们可以通过这钱而找到那孙子的下落么?”

“没错”崔先生朗声说道:“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单独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但是三个人加在一起,却没有什么不可能。”

说到此处,那崔先生起身然后对着刘雨迪温柔的说道:“又要让你受累了。”

刘雨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怕,只要能早点把董姐姐救出来,让你心里不难受就行了,再说了,我吃了肉,现在精神足的很。”

那刘雨迪边说边吐了吐小舌头,崔先生望着她,满眼的感激之情,只见他柔声的说道:“谢谢你,丫头,等到这事情全办完了……”

这崔先生平时就跟个三青子老流氓似的,只有在这刘雨迪的面前才显露出这种温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时之间,气氛竟便的很是温馨,易欣星和张李二人相视一笑,那沙发上的黄衣女鬼看见这一幕后,也笑了一下,然后牵起了一旁那男鬼董思哲的手,刘雨迪俏脸微红,然后对他说道:“行了,我明白的,大家都在呢……”

崔先生点了点头,等在转头时,已经恢复了认真的模样,不过看上去却有些不伦不类的,因为他那张面瘫脸,搞的现在一半儿表情认真,一般表情却跟个伪娘似的。

只见他十分严肃的对易欣星说道:“老易,抄家伙开整”

“好嘞”那易欣星起身走进了里屋,似乎是去那柜子里翻着什么,刘雨迪也拧亮了电脑桌上的台灯,然后一只手按着计算器,一只手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趁着这空挡,那崔先生便嘱咐起了张李二人,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一会儿,我和老易就要去杀那卵妖小九,你们两个留守在这里,明白么?”

张是非心中有些不快,要知道他真的很像跟崔先生一起去,将那恶心的卵妖碎尸万段,李兰英也抱怨着:“我说分头,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你老说要锻炼我俩,可是啥事儿都不带我俩……”

崔先生没废话,只是对他指了指刘雨迪和那沙发上的两个鬼,然后对胖子小声的说道:“她们不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两人没话了,这是想让他俩来保护这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两人自然也就没话说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时,那易欣星从里屋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而刘雨迪似乎也写完了,便让出了桌子,崔先生和易欣星将那电脑桌搬到了屋子正中,老易将怀里的东西往上面一一放上,两根红蜡烛,一个香炉,三只碗只碗,放好之后,崔先生拿出了五只供香点燃了插在那香炉之中,取了白米和小米分别将两只碗装满,另一只碗中调好了鲜红的朱砂,一切作罢之后,崔先生又从刘雨迪手中接过了那张纸。

将纸拿在手中,同时将张是非给他那一百块钱拍在了桌子上,只见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庄严,然后从桌子下抽出了一根毛笔,从碗中沾了沾朱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张纸后,便一皱眉头,左手结了个剑指,朗声念叨:“祖师灵宝天尊在上,今日弟子除妖乏力,特请蚨神紮品郎下界以扬仙家威灵”

一声喝罢又起一声:“急急如律令”

说话间,他右手已经笔走龙蛇,在那张面值为一百元的钞票上画了起来,他画的自然不是什么违法信息,而是一道符,一气呵成丝毫没有逗留,画完符后还不忘摆了个造型,将朱砂笔伸到了烛火之上,被烛火灼烧的朱砂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只见崔先生又举起了那笔,趁热在那张钞票上连点了四下然后:“一点蜻蜓水,二点纸卧龙,三天开灵窍,四点通幽冥急急如律令”

大声喊完后,崔先生对着身旁的易欣星说道;“搞定,该你了”

那易欣星笑道:“瞧好吧,喜欢鹤还是蛤蟆?”

崔先生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道:“随便你。”

说完后,他便退后了几步,易欣星走到了桌子前,拿起那张百元钞票便开始反复的叠着,嘴中还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其实有个问题张是非想问好久了,他见崔先生现在没事了,便问他:“对了,分头,我能问你件事么?”

崔先生望了望他,然后说道:“什么事?”

那张是非说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本事是跟鬼学的,他们也一样么……我的意思是,我怎么觉得你们三个平时念得口诀有些相像呢?这到底是什么本事?”

崔先生笑了一下,似乎也不想瞒他,便有些感慨的说道:“我们是‘三清书’的传人,各自有一门绝艺,而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三清合一’,以后再跟你细说吧。”

三清书?听上去挺拉风啊?张是非心里想着,不多时,只见那易欣星笑了一声:“大功告成”众人上前,只见那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由钞票叠成的纸蛤蟆。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还真符合你的审美观……算了,蛤蟆就蛤蟆吧,能带路就行。”

李兰英在一旁有些好奇的问着易欣星:“易哥,这是啥玩意啊,你们忙了半天就为了做个手工?”

只见易欣星轻蔑的一笑,然后对那李兰英一摆手说道:“你啊,太天真,Na?ve,英文,懂么?还当这是普通的蛤蟆呢?告诉你,别小瞧了这个蛤蟆,当年……算了,跟你说,这可是三清合一的产物,名为‘玄门引路纸蟾’,这可是足以窥视天道的东西,唉,真是不识货。”

“行了,别贫了。”崔先生打断了易欣星,然后说道:“还英文呢,你怎么不学民歌儿呢?干正经事儿,嘛溜的。”

那易欣星顿时尴尬一笑,然后从那桌子上拿起了那只装满了小米的碗,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结了个手印,然后大声说道:“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伏兵但向太阴位,若逢利逃形,逃到人间化金蟾,走米引路尊号令开”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只纸蛤蟆顿时一颤,竟然跃上了那小米之上,崔先生见状,便迅速的又拿起了那一碗大米,然后对着门口扬手一泼,大声叫嚷道:“急急如律令,去”

刷的一下,那纸蛤蟆顿时像有了生命一般,只见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正正好好的落在了门口的大米上,然后不住的向那玻璃门撞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那‘活蹦乱跳’的纸蛤蟆,心中满是惊讶,这真是太厉害了,想不到还能这么玩儿

那崔先生见纸蟾之术生效,并没有放松,他对着那刘雨迪说道:“等我,今晚就做个了断。”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那你和易哥两人小心啊,我就在这儿等你。”

她刚说完,易欣星便笑道:“行了妹子,你早点睡吧,这俩小子在,应该没啥事儿,哎,你俩,今晚别睡觉了知道不?招子放亮点儿。”

只见那崔先生顺手抓起了自己的手包,然后对两人说道:“等我电话。”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张是非说道:“放心吧,替我好好收拾那孙子。”

崔先生一笑,眼中满是坚毅的神情,然后他对易欣星一招手,两人便拉开了房门,房门刚一打开,那只纸蛤蟆便飞速的蹦了出去,两人慌忙跟上,张是非他们走到了门口目送两人,见他俩一路小跑,没多久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拆分失败,今日照旧两更并一更吧,手有点儿不顺,大家见谅,感谢今天打赏的兄弟们:liufangzhou,只是大蛇丸,远走、高飞,白若羽,nsつ怀念,c-锐,书友110316142611130,洋果子杜,感谢风吹雨化剑兄弟的1888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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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变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变

阳光之下往往蕴藏着刺骨的阴冷,而黑暗之中却也有着暖心的光明,这正说明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以太极图形诠释,万物相触相生,没有无瑕疵的善,也不存在极端的恶,不在于对立,只在于调和,此为天道,无从更改。(



张是非坐在地上,嘴里叼着烟卷儿,福泽堂的灯光很暗,属于那种旧式的老灯泡,六十瓦,不老亮的,发出那种橘黄色的光,给人整个儿一七十年代时的感觉。

其实张是非之前也跟分头说过,能不能换个灯泡儿,这灯泡儿看上去岁数比他都大,圆咕隆冬的,让李兰英一看就有张嘴吞下去的冲动,而且这光打人身上这个忧郁,难道是因为职业问题,当阴阳先生就必须要制造神秘感么?

崔先生当时笑了笑,然后对他说,这灯泡确实有年头儿了,还是这福泽堂最开始的主人生前换上的呢,现在那老头儿走了,权当个念想儿,更何况,换灯泡儿不吉利,所以就等它坏了再说吧。

张是非嘴里叼着烟,屋子里静得吓人,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刘雨迪此时已经在里屋睡着了,张是非心中还有些内疚,都怪他太弱了,搞的所有人都为其担心,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心中有些上火,他猛抽了一口烟,那烟头燃烧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

实在是太安静了,张是非向旁边望去,李兰英真是属猪的,此时已经靠着墙角打起了瞌睡,沙发上的董思哲还如同个摆设一样安静,眼神儿直钩的,倒是那黄衣女鬼看上去好像也在无聊。

恐怕是因为它与众不同吧,完全就没有个鬼样子,不夸张的说,现在打眼望上去,还不如张是非这个活人来的忧郁呢,根本就不像是那些鬼故事书中女鬼的模样,只见它此时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儿,脑袋左右咣当着,十足一副初中生盼放学时的无聊样子。

见张是非看它,那黄衣女鬼顿时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意思死我了,小哥,来陪我聊聊?”

大姐,你做鬼有点做鬼的操守行不行啊?还陪我聊聊,这要是正常人还不得被你吓死?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他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摁灭了,然后摇了摇头,对着那黄衣女鬼说道:“没心情。”

那黄衣女鬼噗刺一笑,然后问道:“呦呵?你还没心情,跟姐说说,为啥没心情啊?”

张是非又拿出了烟盒儿,连上了一根儿后,边点火儿边说道:“担心呗。”

现在崔先生和易欣星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指向两点,崔先生让张是非等电话,可是电话却迟迟不来,这多多少少都让张是非感到有些担心,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让他更困惑的还是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有太多的事情困惑着他,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解决,生活上的感情上的,好兄弟胖子被种上了魔种,自己却又滋生出情根,四舍二劫这几个字就仿佛像是一条铁链牢牢的拴住了他,能爱却不敢爱,这似乎是对人最大的折磨吧,他想到了梁韵儿,再过几天那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跟她摊牌要说些什么呢?唉。

还有这妖卵之事,他大爷的,最近超强的卵妖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张是非根本就插不上手,真是无法想象,他这所谓的‘被选中的人’要怎样才可以跟那些变态战斗。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沉重的大石头,压得张是非喘不过起来,他忽然觉得,其实当然也他大爷的没啥好的,还不如在瀛洲里当傻*蓝鸟时来的开心呢

但,这只是抱怨,张是非心里明白的,逃避不是办法,因为逃避除了可以带来悲剧之外什么都带不来。

那黄衣女鬼见到张是非这样子,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只见它说道:“放心吧,那小易我不知道,但是小秦的本事我太了解了,一定没事,另外,看你这小样儿,只怕还有别的心事儿吧,来说出来看看姐姐能不能帮到你?”

张是非苦笑道:“你咋知道我有心事儿?”

那黄衣女鬼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姐我看的人都比你泡的妞多,看你那小脸儿,一看就知道是压力太大,总做恶梦吧?”

哎呀我去?这么准?张是非顿时有了兴趣,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姐的话有语病吧,它又不是瞎子,看的人要没我泡的妞多那得多悲剧?但这话还真把他给逗乐了,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压力是挺大的,感觉自己一直倒霉,好像从来就没有顺心的事儿。”

那黄衣女鬼飘下了沙发,然后来到张是非的身前坐下了,对着他笑着说道:“你说的那些不顺心的事儿,是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讲讲?”

反正现在除了等待也没啥事做,能有个人,好吧,就算是有个鬼能听你诉苦也未必不算是一种解压的方式,于是张是非便想了想,然后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那黄衣女鬼听,黄衣女鬼听完后轻轻的一笑,然后对他说道:“这些,就是让你犯愁的原因么?”

“难道还不够么?”张是非说道。

那黄衣女鬼看着张是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听它十分平静的说道:“总体上来说,你就是觉得自己的遭遇很悲惨很不幸福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应该说我就从来没幸福过。”

听那说完,那黄衣女鬼便开口问道:“那在你心中,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幸福的定义?张是非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就没怎么想过,在他那脑子中,对于幸福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应该,是和我喜欢的人能在一起吧。”

黄衣女鬼摇了摇头,然后又问他:“那你现在的幸福定义,就是你想追求的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那黄衣女鬼又问道:“那你现在追求的,还是以前的追求么?”

张是非这次,真的有些困惑了,以前,对啊,以前的我心中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他开始陷入了沉思,想那初到瀛洲之时,他的追求不过是变成*人然后回到哈尔滨,在那时他心中,只怕这便是幸福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想法也在改变,包括所追求的幸福,在画中之时,他以为那一刻便是永恒,不想徐莹重病丧生,而当他回到哈尔滨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引入了一连串的事件中,遇到了徐莹的转世,却躲不掉四舍二劫的诅咒,似乎他只有不断的变强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如今却发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而幸福,却还是那么的遥远。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了吧。”

“为什么不是呢?”那黄衣女鬼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回到了哈尔滨么?这不就是你以前的追求么?你既然已经在幸福之中,为什么还要伤心呢?”

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是非确实已经达到了以前的最求,他变回了人,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他回到了哈尔滨,虽然这个地方给他的印象有些变了,他遇见了徐莹的转世,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喃喃的说道:“原来幸福并不遥远,只是我们的想法一直在改变。”

那黄衣女鬼笑着说道:“你才发现啊,你啊,已经够幸运的了,为什么还要终日愁眉苦脸?”

“我幸运?”张是非说道,从瀛洲回来到现在,好像还真没谁跟他说过这话,易欣星好像说过,只不过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了,那老易的嘴皮子不老利索的,还唉老生常谈,真不晓得是不是跟老崔待的时间长了,变的无比啰嗦,三两句话能解释明白的东西非要说上十分钟,也不知道他这么墨迹谁能给他稿费还是咋的。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又好气又好笑的对他说道:“可不是么?比起我你不知要幸运多少倍。”

“为什么?”张是非皱了皱眉头。

而那黄衣女鬼则轻描淡写的答道:“起码,你还活着,你还有选择的权利,有选择就会有转机,不像我,是没有选择的。”

确实,它说的没错,张是非叹了口气,人啊,就是不满足的动物,不管何时都会有抱怨,这是通病,与遭遇无关。

张是非心中暗道,我是不是因为事情太多,变的抑郁了,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都那么糟,也许,并不像是我想的那样吧,我还有机会,起码,还有大把的时间等着我去扭转所有的事情。

见张是非在那儿若有所思,那黄衣女鬼便伸出了瘦弱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冰冷的气息让他全身一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只见那黄衣女鬼说道:“行了,别郁闷也别想了。”

“可幸福,到底是什么呢?”张是非问道。

那黄衣女鬼想了想,然后回头望了望那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又转过头来对着张是非微笑着说:“幸福,就是你一直追求的过程,当你付出的努力要得到回报的时候,回头看看你走过的路,这一段路的名字,就是幸福,明白么?”

张是非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啊,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道:“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幸福里。”

“没错,听我的话,绝对没错的,我生前也向你一样,整日活在不安和忧郁之中,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样其实毫无意义,想想我当年真傻啊,选择了自杀,以为死亡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我死后才发现,原来是大错特错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为我自杀的罪孽忏悔,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我选择的死亡,并没有带给我解脱,反而剥夺了我本应该有的选择权利,这是不是很讽刺?”

张是非苦笑,苦笑间,似乎心中慢慢的出现了一股暖流,这黄衣女鬼的话,让他似乎不再迷茫了,是啊,为什么要郁闷呢,起码还活着,不是么?

于是,他便笑着说道:“谢谢你了,大姐。”

那黄衣女鬼摆了摆手:“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这两天伺候我的报酬,哈哈。”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黄衣女鬼说道:“对了大姐,那你,应该已经找到你的幸福了吧。”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叹道:“是啊,我真的已经找到了,在人世的最后时光,现在,便是我的幸福。”

跟这黄衣大姐聊天还真挺开心的,张是非想到,起码长见识,他发现原来除了他和胖子之外,干这一行儿的都可以算的上心理医生了,恐怕他们之前也有过这种困惑存在吧,看来,这世界上还真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那崔先生让他们伺候着大姐,是这么回事儿啊,张是非想到,可是他马上又否决了这一想法,不对,那分头不可能想的这么周到,他大爷的。

同一时间,哈尔滨周边地区。

夜幕之下的国道上,易欣星骑着他那自行车拉着崔先生风驰电掣的猛蹬着,周围已经没有了建筑,路的两边有的只是那些或高或低的树木,以及那似乎一望无际的草原,夏虫按耐不住寂寞的吱吱叫,易欣星明白那些虫子叫唤,不是在歌唱祖国,而是它们发*了,风吹动着树叶儿,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那些叶子连同整个路段都被路灯映的昏黄。

“哈楸”车后座上的崔先生猛然的打了个喷嚏,只见他揉了揉鼻子,然后嘟囔道:“这他大爷的又是谁在骂我呢?”

“我看像是李兰英。”正在蹬车的老易说道。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看也像。”

他们这已经追了几个小时,可是那前面的纸蛤蟆蹦跶的还是那么欢实,沿着这大路跟干马拉松似的蹦跶的飞快,骑着自行车的易欣星脑袋随着那蛤蟆以上一下的直点头,刚才在市区的时候好几个路人都还以为这小子在跟他们打招呼呢,崔先生这个无语,心想着老易这傻子,当初叠个纸鹤什么的多好,非得蛤蟆,这下好了,弄的他跟俏夕阳老年人舞蹈团似的,脖子都快点歪了。

一直没停,顺着街道就转到了国道上了,这得什么时候能找到那小杂碎?正当崔先生有些着急的时候,只见前面蹬车的那老易气喘吁吁的说道:“老崔,你说咱自行车能上高速不?”

“估计不行。”崔先生苦笑道,要是自行车能上高速的话,死八个来回儿都不多。

易欣星吭哧吭哧的等着这两嘎嘎响的**年飞鸽儿,他上下点着脑袋望着那前边跟打了鸡血似的纸蛤蟆,又说道:“可是咱们这方向就是奔高速去的啊。”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不行的话…………”

崔先生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易欣星忽然大喊道:“卧槽收费站老崔,咱们咋办?”

崔先生心里这个郁闷,他心想着这收费站怎么就这么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过了这收费站,应该就上了高速了,吗的,大后半夜的,俩老爷们骑着个破二八上干上高速,这也够千古奇闻了。

想到了这里,他牙一咬,然后对着老易说道:“不行咱们就扔了自行车,你背着我跑吧不让他些收费亭里的灰狗子发现就行”

“不用不用”易欣星忽然说道:“下去了,那蛤蟆下路右边了”

太好了崔先生大喜,这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啊,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老易喊道:“下车把车子停旁边儿,追”

说罢,他便从车子上蹦了下来,老易也停下了,只见他双手一甩,手闸一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棉花糖Shift+空格似的,一个小飘逸就拐了个大弯儿,然后硬生生的立住了,易欣星下车,还十分细心的把车子上了锁,崔先生心里对他这个鄙视,心想着这都快高速了谁能偷你这自行车儿咋的。

两人来到了路边,对视了一眼后,便一起跳了下去,这公路离两边挺高的,大概有两米左右吧,彭的一声,两人的脚便踏在了草地之上,只见那崔先生已经拿出了一道符,然后快速向着那要跑远的了蛤蟆追去,他跑出了两步后眉头一皱,那张符迅速点燃了,崔先生头也没回的将那道符随手往后面一丢,这时,身后的易欣星已经拿出了他那盏小蓝灯,只见他手一抬,那燃烧的符咒正好落在了灯里,灯被点着了,发出有蓝色的光芒。

两人都是职业选手,经历的事件无数,自然十分默契,一边追着那蛤蟆,一边各自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董珊珊,等我。崔先生忽然觉得,这似乎就像是一个轮回般,曾几何时,他也曾向今日这样为了救她而奔跑,但是那时的心境,此时却再也找不到了。

爱情这两个字,夹杂着恩情,也许恩情更大一些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当年在袁氏大楼前奔跑咆哮不顾一切的愣头青了,相比之下,他少了一丝的冲动,但是多了不止一丝的责任。

身为阴阳先生,就要保护人们不被妖邪异物所伤,这便是他的正义吧

奔跑了大概十多分钟,只见那钱叠的蛤蟆‘彭’的一声竟然烧着了,两人立住了身形,知道这是到了,那卵妖就在附近。

于是两人点剁灭了火苗,开始四下寻找起来,没过多久,只见易欣星忽然小声的说道:“找到了。”

崔先生听到后,迅速的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那是一块儿大石头,千百年形成的花岗岩,也不知道为何就散落在这儿一块儿,一人多高,崔先生望着老易,心中已经有数,应该就在那后面,是么?

(照旧两更并一更吧,最近手感一直不太顺,见谅了大家,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碎月无聊

,天南地飞一起飞客

,腹黑的小毛驴

,感谢风吹雨化剑

,孟侠

,洋果子杜

的588.感谢。)

(感谢‘末世小贵族’打赏的一万币,同时成为了本书的第五名舵主撒花儿感谢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离山虎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离山虎

屏住呼吸,握紧拳头,崔先生和那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就各自从一边绕了过去,要说两人确实是久经此道者,脚踩在草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两人各自走到一边,崔先生猛然的举起了拳头。

这是进攻的信号,两人顺进爆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石头后面,可是石头后面的景象却让他俩有些惊讶,只见那董珊珊靠着石头坐着,脑袋歪在了一边,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样子。

崔先生终于见到了董珊珊,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了,立马跑了过去,然后将她抱在怀中,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于是,崔先生便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中山装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动作很轻,虽然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那小九始终寻不见踪影,但是崔先生却还如同对待一件青花瓷器一般的小心,将那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时,只听见一旁的老易低声说道:“老崔,不对啊。”

崔先生抬头起头,望着易欣星,然后对他说道:“什么不对?”

由于来得时候已经将假手的螺丝拆掉,易欣星一把将早已经解开保险的右手手腕网上一掰,然后说道:“那个不对啊,你看。”

说罢,他指了指不远处,只见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没缘由的出现了一团鬼火儿,崔先生眉头一皱,只见那鬼火儿慢慢的成型,最后变成了卵妖小九的模样。

崔先生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的皱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起风了,风吹拂过那快要过膝的草地,哗哗作响,那卵妖小九转过了身来,满脸轻蔑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们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这份勇气和智慧值得嘉奖,好吧,作为你们来这里的奖励,让我告诉你们一个那年我吃人时…………”

“该死。”易欣星骂了一句,然后猛然举起了右手假肢,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着小九,小九的脸色顿时变了,只见它连忙摆手有些惊恐的说道:“别着急,别着急,难道你们不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等你死了以后讲给鬼听去吧”易欣星喝到,他刚要拉动引线的时候,崔先生伸出手制止了他,并对他小声的说道:“太响了,我来。”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等着不远处那小九,那小九见易欣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顿时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见它又说道:“对嘛,要知道我的情报对你们……啊”

就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崔先生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只见他蹬蹬蹬卖了三步,然后纵身一跃,右手一挥,黑蛇仙骨猛然发动,粗壮如电线杆样的黑气顺进向那小九击去,那小九躲闪不及,瞬间被那黑蛇缠紧,动弹不得,崔先生顺势将右手往回一拉,那小九顿时被拉扯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九被捆绑住以后,神情顿时十分紧张,之前那副任凭窗外电闪雷鸣我自雷打不动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完全就是一张看上去已经崩坏了的面瘫脸,嘴巴大张着,满眼的惊恐,显然是被黑蛇之气嘞的疼了,被拉到崔先生的面前时,不等崔先生开口,它便大声的叫喊道:“别……别杀我”

崔先生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然后在左手的手心上用血简单的吐了几笔,然后左手结了个剑指,顺势向那小九的耳朵上砍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小九的又耳已经被劈了下来,崔先生右手一动,黑气顿时覆盖住了那小九的嘴巴。

那小九周身发抖,俨然一副栽在了老猫手中的耗子一般,崔先生冷冷的说道:“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明白么?”

那被捆紧的小九不住的点着头,崔先生便狠狠的说道:“真的小九在哪里?”

没错,崔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早在这孙子很是骚包的现身时他和易欣星便发觉出来了,因为虽然模样都是一个模样,但是这眼前的卵妖跟那十二只高级卵妖的妖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是跟妖魔鬼怪鏖战多年的老手,这点如果要是再感觉不出来那不就白混了么?所以,刚才那易欣星才会叫骂‘该死’。

崔先生说完后,右手颤抖了一下,和那遮盖在这‘小九’嘴上的黑气移开了,只见那孙子被吓的不轻,顿时忍着疼痛,脑袋就跟捣蒜一般的点着,然后不住的说:“好好好,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崔先生的眉头又是一皱,那缠绕在这冒牌货身上的黑气顿时嘞的更紧了,那冒牌小九顿时哇哇大叫起来,生死关头什么废话都没有了,只见它不住的说道:“九哥,九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它,它去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

崔先生和易欣星心中顿时一惊,他大爷的,不会是调虎离山吧

确实,崔先生他们确实还是太低估那只卵妖了,在十二卵妖之中,它排名第九,但要是论实力的话,它恐怕连那胖子十二都打不过,它所能依靠的,就只是脑子而已,它的杀人手段一直都是靠头脑以及他那可以令人产生幻象的能力,而且这小九也是唯一一个常年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十二卵妖,对于人的弱点简直了如指掌,通过它脑中的紧密计算,外加上他那足矣让人崩溃的能力,方才排在了十二卵妖中的第九名。

今晚这一幕,都是他早就预谋好的,它未行动之前已经做了细致的调查,要不然的话它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从抓了董珊珊,到对张是非示意幻象,再到故意造成一种失误的假象,这一切都在它的计划之中,它明白这福泽堂中的两个人类的强大,与其硬碰一定没有好结果,而且崔先生他们一定会找到它的藏身处,于是他便利用了这一点,抓来一只低级的卵妖来做诱饵,将崔先生和易欣星引了出来,下一步不用人多说,它九成九是去了福泽堂中继续他那恶心的游戏了。

那冒牌货颤抖的说完之后,便又急忙哀求道:“别杀我,求求你们……啊”

彭随着崔先生右手握成了拳头,那冒牌货顿时被黑蛇之气勒的四分五裂,这都是些杀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之前还说要跟崔先生易欣星讲个它那年吃人时的故事呢,这种妖怪,放过也是危害苍生,崔先生把那冒牌货消灭了以后,迅速的从地上拾起了那颗妖卵结晶,然后对着老易焦急的说道:“快回去小张他们有危险了”

易欣星早就料到了,当那小九的替死鬼被勒死之时,他便已经跑到了那董珊珊旁,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然后连同着崔先生向那公路的方向飞快的跑去。

崔先生边跑边拿出了电话,快速的摁了张是非的手机号,他此时心中当真是焦急万分,没想到想那卵妖的智慧竟然已经倒了这地步,两人反被将了一军,只是不知道这一招走错,会不会全盘皆输。

看来,今晚真的要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哈尔滨道外区,昏黄灯光的福泽堂中。

那张是非和黄衣女鬼正聊的尽兴,确实,对于张是非这种倒霉蛋儿来说,眼前这位已经不属于人世间的女鬼,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与心理专家。

和黄衣女鬼的谈话,让他解开了不少的心疑,都说人生在世,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双眼就慢慢被世俗蒙蔽,看不见许多事物的真实与虚假,这跟天道是有直接的联系的,吃五谷杂粮者,注定会被染上烟火气,本来一双清澈看得见万物的眼睛,慢慢的除了世俗之外,什么都瞧不见了,这也是为什么婴儿能够看见许多脏东西的原因。

但是在死后,人的眼睛就会又恢复了本来的状态,恐怕这也正是这黄衣女鬼为什么对事实都看的透彻的原因之一吧,这一晚,它跟张是非聊了许多,从命运,幸福,执着,又聊到了爱情。

那黄衣女鬼问张是非的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摸样,张是非顿时又满脸的苦笑,他的爱情,说起来真够写一本书的,年幼无知的时候挥霍的青春,想换来爱情,可是换来的却只有麻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却又一波三折,轮回几世之后的心上人,早已忘记了前世的种种,张是非现在都弄不清楚,那梁韵儿对他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于是张是非便叹了口气,对那黄衣女鬼说道:“别提了啊,姐,你也知道我不是人,靠,这么说真讽刺,吗的,我是妖怪,就要背负着什么四舍二劫,你说我这诅咒也够败家的,不能说喜欢谁,一说喜欢,注定泡汤,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真孙子,算了,不说了,哎你说分头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

那黄衣女鬼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刚才跟你说什么你都忘记了么,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微笑面对,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动不动就骂粗口,抱怨是没有用的,特别别抱怨这命运,你要知道命运确实是存在的,保不准你现在骂他他会把你写的更惨……稍等,我出去看看,如果他们回来了,我应该能感觉得到。”

说罢,它便起身飘出了门,不一会儿,它便回来了,对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示意还没动静儿。

张是非有些无语了,望着那黄衣大姐,又想了想刚才它说的话,说实在的,听那黄衣女鬼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儿后怕,好在他现在心情已经变得听好了,索性就一笑带过,然后他问道:“行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姐,你的爱情故事……分头已经告诉我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黄衣女鬼笑着说道:“你说吧,对一个死人有什么不能讲的呢?”

张是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其实,我挺替你感到不值的。”

“额?”那黄衣女鬼说道:“为什么呢?”

张是非看了看那沙发上好像个二傻子似的董思哲,叹了口气,然后对黄衣女鬼说道:“他,不是间接害死你的人么……说起来也挺惭愧,以前我也是这种人,但是我知道后悔了,不过前几天我看它清醒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样子……见鬼,我说什么呢,恩,我想说的是,你为了他真的值得么?”

那黄衣女鬼听完张是非的话后,竟然一点不快的神情都没有,还是那般的平静,只见它微笑着说道:“这个问题,秦爱德也问过我,所以我说你们很像,虽然命运不一,但是本质却差不多,你问我值不值得,在我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重要的概念了,你们的时间还在继续,而我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死之前心中所想,只是等到我爱的人,现在我等到了,你说我的等待值不值得呢?”

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这就是你心中的爱情么?”

那黄衣女鬼笑了,一瞬间张是非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笑容是如此的圣洁,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阴森的鬼魂笑容,只见那黄衣女鬼用一种类似于梦呓的语气轻声说道:“爱情这种东西,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有的只是执着,可能我的一生,就是为了一个执着吧,正是这个执着,让我这本应几十年前就转世投胎的鬼,挨到了今天,所以我很快乐,因为,就要结束了,很快,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踏上新的轮回,毕竟我等得时间太久了,有些累了。”

听完这黄衣女鬼一番看上去轻描淡写的话后,张是非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何,竟然莫名的有些凄凉。

原来真的有人穷极一生去追求一份爱情,但是那份爱情却并不属于她,或者说那本就不是爱情,漫长的岁月发酵了她的思想,慢慢的,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执着。

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你说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难道就是为了执着么?如果这份执着不复存在,那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中,他脑子里的想法又有了新的变化,就连张是非也不曾发觉,这种想法带来的,不仅仅是对事物的看法变了,就连本身仙骨,也开始慢慢的起了变化。

可能,这便是悟道吧,虽然他还挺迷茫,但此时心境早非彼时而语。

“想什么呢?”那黄衣女鬼笑着问道。

“没啥。”张是非回过了神来,不清楚状况的他挺奇怪,自己为啥又胡思乱想了呢?他晃了晃头,然后露出了诚恳的笑容,对那黄衣女鬼说道:“姐,照那无常所说,最多也就一两天,阴市的火车站就应该修好了吧。”

黄衣女鬼十分开心的说道:“对啊,我能感觉的到,最快的话应该就是今天或者明天,到时候我就真的自由了。”

“那我祝福你。”张是非诚恳的说,此时此刻,他的祝福发自内心,没有一丝的做作与虚假,在张是非的心中,眼前这位大姐确实是值得尊敬的,毕竟它比张是非这个活人要强上百倍,不管等待有多么艰难,不管等待有多么漫长,但是它的内心却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光这一点就够张是非给她磕几个的了,更何况,这姐姐还解开了张是非不少的心结,于是张是非的表情也就少有的认真起来。

那黄衣女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谢谢了,你也是一样啊,我也祝福你,祝福你能早日摆脱这诅咒。”

“借您吉言。”张是非笑了一下,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福泽堂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小张快出来”

那是崔先生的声音张是非浑身一颤,他回来了?

于是他下意识的弹起身,然后迅速的摇醒了一旁睡的正嗨的李兰英,对他叫道:“老李,醒醒分头回来了”

李兰英睡的正香,被他猛然的一摇晃,顿时吓的一激灵,跟睡毛楞似的喊道:“咋了……咋了你说什么分头怀胎了?”

怀你大爷啊,张是非苦笑不得的想到,一旁的黄衣女鬼此时已经飘到了门口,张是非吃力的拽起了胖子,然后对他说道:“怀个屁,赶快起来,分头回来了,在外面叫咱俩呢”

李兰英一听,便起身嘟囔着:“那边搞定了?”

张是非也不清楚,于是,他俩便起身走到了福泽堂的门口,从玻璃门中看去,只见那崔先生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见到了他俩,便对着他俩喊道:“快出来快”

张是非这个纳闷儿,这是怎么了?他刚想出去,那黄衣女鬼顿时一把拦住了他,然后对他说道:“别出去其中恐怕有诈。”

听黄衣女鬼这么一说,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止住了脚步,对啊,他俩也觉得纳闷儿,那分头是怎么回事儿,既然回来了为啥不进屋呢?难道又是卵妖变出来的幻象?

正当张是非犹豫的时候,只见门外那崔先生十分焦急的大喊道:“快出来那个小九,恐怕就在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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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实假象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实假象

啥玩意儿??

张是非只感觉到背面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同时脑门子上面也浮出了一层白毛儿汗,见那崔先生站在门外十分焦急的喊出了‘小九就在屋子里面’这句话的时候,张是非的头皮都麻了。(最快更新



他大爷的,真的假的?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小九就在屋子里?它在哪儿?怎么可能呢?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心中顿时起了不小的波澜,李兰英下意识的用手去推那门想走出去,但他的手刚搭到那本把手上,却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冰冷。

正是那黄衣女鬼,见胖子要出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胖子顿时被那女鬼的煞气刺得连连发抖,胖子急忙对那黄衣女鬼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那黄衣女鬼此刻表情十分的严肃,只见它冷冷的对着李兰英说道:“别出去,恐怕有诈。”

有诈?那不就是分头么,瞅他那张恶心的脸,不会错啊,李兰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是张是非的心中却涌出了一丝怀疑。

他望了望那黄衣女鬼,然后又望了望那门外的崔先生,他心里明白,现在一人一鬼,一定有一个说的是假话,要知道自从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出门后,大家都十分的安静,刘雨迪在后屋睡觉,后屋很严实,貌似那小九是实体,实体根本不可能有穿墙而入的本事吧,所以不会是她,而剩下的,张是非自己自然是用不着说什么了,那死鬼董思哲一直都是一摆设,根本就没有动过,估计要是屋子里再潮点都能发蘑菇了,而李兰英一直在那儿睡觉,所以也把他排除。

在崔先生走之后,真正动过的,也就是那黄衣女鬼了,可是它也没什么异常的动作啊?张是非心中想到,难道门外的那个崔先生才是假货?

吗的,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啊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门外喝道:“分头?你不是去杀那小杂碎了么?怎么回来了?老易呢?”

崔先生焦急的喊道:“别提了快出来,你大爷的,调虎离山,那小九根本就没在那儿,用个替身把我俩骗了,我让老易送董珊珊去医院了,现在赶回来就你们,赶紧出来”

“那你咋不进来呢?”李兰英也奇怪的问道。

那崔先生似乎急的不行,直跺脚,只听他说道:“你傻啊我要是盲目进去,中了幻象怎么办,全军覆没么?赶紧的快”

“别听他的。”那黄衣女鬼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事情还是太蹊跷,千万别出去,危险”

张是非觉得有理,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拿出了电话,黄衣女鬼见他手里拿着手机,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道:“没用的,它既然能变成*人,一定会有应对的方法,给他打电话也于事无补啊?”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那黄衣女鬼的劝阻,依旧驾轻就熟的快速摁了几个号儿,然后放在了耳边,十几秒过去了,那门外的崔先生身上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黄衣女鬼见状忙说道:“你看,他一定是假的吧”

张是非又冷笑了一下,然后将电话放进了口袋,一边点头一边拉起了胖子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他推开了门,然后迅速的冲了出去。

那黄衣女鬼一把没有拽住他们,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外,然后跑到了那崔先生的身边,黄衣女鬼在门口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了啊快回来”

张是非冷回头对那黄衣女鬼竖起了中指,然后冷冷的说道:“回你大爷,我根本就没打电话。”

原来在刚才,张是非确实已经对那黄衣女鬼起了疑心,要知道刚才他猛然的想起,之前那黄衣女鬼确实离开过他的视线,它曾经出过一回门,虽然很快就回来了,但是这短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张是非没有看见的。

所以他就想装作打电话试一下,哪料想这黄衣女鬼果然阻拦,要知道如果心中没鬼的话她怕什么啊还是有问题,张是非刚才拨号以后根本就没摁通话键,那崔先生的身上的电话自然是不会响的,可是那黄衣女鬼又说出了一些可疑的话,可能正是这些才让张是非觉得他是假的吧,起码从他的表现来看就是这样。

崔先生见两人出来了,看上去顿时有些如释重负,只见他快速的将两人护在了身后,然后回头眯着眼睛说道:“幸好,你俩选对了,来吧,接下来看我的。”

这分头的表情很眼神儿还是那么的恶心,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在心中想到,就在这时,那黄衣女鬼瞬间变了个模样,只见它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狰狞,眼睛都红了,十只指甲变得老长老长,大叫了一声,便向三人扑了过来。

只见那崔先生轻蔑的一笑,然后伸出右手迎了过去,包着黑气的拳头硬生生的砸在了那女鬼的脸上,彭的一声,那女鬼顿时吃痛,然后一个转身向远处逃去,没过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李兰英急道:“追啊咱们”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穷寇莫追,等它再出现吧。”

说道了此处,他便转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真的黄衣女鬼,只怕又是被他敛去了,唉,今晚真是太失败了,一鬼换一人,幸好你俩警觉,要不然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李兰英拍了拍他那肥胖的肚子,然后说道:“那你看看,咱这脑子,精的跟那什么似的,还能让那小杂碎骗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胖子,夸他两句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于是张是非便把手伸到了衣服兜里,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分头,那你看咱们现在咋整?”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耸了耸肩说道:“还能咋整,进屋再说吧,走。”

说罢,他便和两人又进到了福泽堂中,李兰英望着那沙发上的董思哲,便摇了摇头叹道:“这孙子,媳妇儿都被抓走了,居然还这么淡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三人席地而坐,崔先生拿出了烟分给两人,张是非接过后,没有点着,他望着天花板上那昏黄的灯泡儿,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兰英见他这样,便问道:“想啥呢,咋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没,就是在想原来刚才我跟一妖卵谈了那么长时间,真是够讽刺的。”

崔先生正色道:“最好小心点,也许它是想把你领入邪道。”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能是吧,哎对了,跟我俩说说到底你和易欣星怎么发现的,说详细点儿呗,刚才听的我俩一头雾水的。”

那背着门而坐的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我跟你说,就在我和易欣星刚到那郊外时…………”

“等等,我先去关门,你说你的。”张是非打断了他,然后起身走向了门口。

那崔先生继续说道:“我俩是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后面……啊”

他话还没说话,竟然发出了一声犀利的惨叫,只见他的小腹处竟然冒出了一只手,一只挂着蓝气的手血瞬间涌了出来。

正是那张是非他此时正蹲在崔先生的身后,一只手从崔先生的后腰刺入从小腹穿出,将崔先生来了个开膛破肚

崔先生满脸的不敢相信,那李兰英更是吓得蹦了起来,只见他捂着脸大叫道:“老张该死的你是怎么了抽风了么?”

而那张是非则冷笑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对那崔先生说道:“你俩去那大石头后面绞基么,小咋种?”

说完后,他一把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回来,那崔先生的小腹里的血瞬间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的喷了一地,但是,那血流在了地上,竟然瞬间变成了绿色



此同时,福泽堂内的光线瞬间暗了起来,就好像停电了一样,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阵不适,于是他便闭上了双眼,过了大概两秒钟,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硬生生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就在这扎眼之间,周围的景象竟然又变了,他们根本就没在福泽堂中,竟然还是在那门外,那福泽堂门口,黄衣女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张是非右手握爪,上面缠绕着蓝色的烟雾以及绿色的液体。

地上的那‘崔先生’竟然变成了卵妖小九

只见它蹲在地上,脸白的像纸一样,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疼痛,那是因为它的肚子被张是非给捅穿了的关系,但是疼痛之余,他还是从嘴里十分惊讶的挤出了几个字,仿佛根本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怎么可能?”

张是非轻蔑的笑了笑,也没跟它废话,直接大喊道:“老李动手”

李兰英刚回过神儿来,虽然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现在谁是小九弄明白了,跟它再废话玩儿嘴遁也没什么意义,要知道它现在可是受伤了,这要不趁它病取它贱命那还是两人的风格么?

于是李兰英一声大吼,右手红色仙骨缠绕,抡起了他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照着那小九的天灵盖就砸了下去,张是非也没闲着,只见他猛然的起身从侧面一击大飞腿就踹将下去,两人左右夹攻,势要断了这小九逃跑的后路。

眼见着要得手之时,只见那小九眉头一皱,竟然双脚一蹬,完全不顾及地心引力的束缚,直接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似的从张李二人的夹击缝隙中窜了出去,它确实是受伤了,没蹦多远便摔在了地上,李兰英骂了一句:“他祖母的,这受伤的老鸹,怎么还斜飞呢?”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刚才偷袭得手,让他心中好不痛快,见这小九躲开了,也不敢托大,于是他给了李兰英一个眼色,两人又各自运起了仙骨冲了上去。

那小九见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它咬紧了牙,表情像是受了莫大屈辱一般,只见他猛然的起身,然后一声大吼,瞬间,一股强大的妖力将两人硬生生的弹开了两三步。

两人刚稳住身形,就见那小九的外形竟然慢慢的起了变化,那副高中生似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体型慢慢的变大,就跟那电影中的狼人变身似的,衣服被涨起的肌肉绷碎了,身体变大的同时,一些毛发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李兰英看着这变身的小九,目测都一米**了,两个耳朵尖尖的,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在地窖里放了三个圆长了芽子的烂土豆儿一般,横七竖八的钻出了几根好像是血管儿的东西,两个眼睛,也不眯缝着了,瞪得跟灯泡一般,就在那右眼眼角上方,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婴儿的嘴一般,那口子裂开,鸡肉便向两边翻开,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好像是眼球但是又不像的东西。

他大爷的,这孙子长的够寒碜了的,张是非只感觉全身一哆嗦,这感觉他很熟悉,想在那密山之时,卵妖小八也会这种变身,似乎这是十二卵妖的特权吧,张是非想到。

一旁的李兰英望着这小九恶心的样子,不由得叹道:“我真想看看它妈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是非苦笑,就在这时,那已经变出了本来面貌的小九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边冷冷的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破解我的幻象的?”

张是非见到机会已经失去了,便也没急着进攻,要死就让它死个明白吧,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伸出了一直握拳的左手,打开了,里面皱皱巴巴的有一个纸团儿,张是非将其打开,正是一张崔先生昨天给他和李兰英的那符咒

李兰英见张是非拿出了符咒,顿时心中一惊,然后摸了摸口袋,惊呼道:“哎呀老张,你啥时候把我那张偷去的?”

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对他说道:“你刚才睡的跟死猪似的,能发现就怪了,反正这符在你那儿也起不到一点作用,于是我叫你的时候顺手就摸来了,以防万一嘛,咱俩也该有点长进了。”

那小九满眼的愤怒,似乎他这幻象中途被人识破是头一遭,要是不弄明白的话估计它死都不会瞑目,于是它又狠狠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

张是非摸出了烟,放在嘴中点着了,十分嚣张的抽了一口,然后说道:“你以为同样的招数用在我身上两次还会奏效么?告诉你,别拿我不当圣斗士,我早就发现了之所以出去,就***是为了配合你,玩儿呗,反正我有出来的方法。”

张是非又抽了口烟,似乎他对自己这一手相当的满意,只见他又说道:“你归根结底还是太狂妄了,自大就要挨打,自大就会小瞧别人,不知道么?你以为你演的天衣无缝,可是仔细看看却漏洞百出开玩笑,就算刚才这屋子里真的有古怪,可是你就认为那分头不会冲进来么?在你眼中他也太不热血了吧?”

确实,张是非十分了解崔先生的为人,虽然他平时十分冷静,但是真出事了他会热情的吓人,而且那刘雨迪还在屋子里面,他怎么会在门外待得那么消停?

那小九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三跟缠绕着蓝烟的手指头,他对那小九冷笑着说道:“不对,就凭这个,我还真不敢对那分头出手,要知道如果弄错了就太悲剧了,你这幻觉的漏洞,整体来说,有三个。”

“哪三个?”小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说道:“第一,福泽堂的灯泡,开玩笑,我天天在这里会不知道?都落一层灰了,可是刚才的灯泡上面却一点灰都没有,你这考察的也太不细致了吧?”

那小九表情慢慢的从惊讶转变成了懊恼,似乎张是非的话对它来说比开膛破肚还要疼痛似的。

张是非继续说道:“第二,就是这黄衣姐姐了,你的反应太过于自然,想想你们也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它被抓走,在你眼中好像就跟理所应当似的,而且,告诉你,我不傻,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果这姐姐刚才跟我说的话是要引我入邪道的话,那这世界上所谓的正道岂不是跟屁一样?什么是邪什么是正?恐怕你这孙子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概念吧,悲剧的试管婴儿。”

张是非说完这话后自己都想夸自己了,他心想我的口才怎么就这么好,快赶上小河北了都,当然,他说出此话后,那小九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张是非并没有理会他,毕竟这是它想知道的事情吗,那就让它知道个明白,也好让这孙子尝尝崩溃是什么滋味儿

于是,他又晃了晃三根手指头,然后十分嚣张的说道:“这第三嘛,是你最大的悲剧,也是我对你下手的原因,要知道分头一个月才抽一盒儿烟,试问,从我认识分头到现在,他这抠门侠一共才给过我几次烟抽?五根儿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还两根无缘无故的,这损种哪有这么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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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耳光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耳光

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一旁的李兰英差点儿没笑出来,连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就在这一瞬间,夜晚似乎都变的无比喜感起来。

“够了”那小九好像真的有些崩溃了,以至于十分癫狂的吼叫了起来

张是非叼着烟,望着小九这副模样,心中可当真是无比的爽快,一股大仇得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冷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还想听不,其实还有。”

“我杀了你”那小九终于抓狂了只见它一只手捂着肚子,猛然的像张是非李兰英两人扑了过来

它确实是失去理智了,之前那个卑鄙下流只会放冷箭背后投毒的高中生形象荡然无存,一股莫名的妖气袭来,将二人逼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是两人的心中,却出奇的未有一丝恐惧

可能真是如同那句话所讲,经历就是最好的修行,两人也算是经历了很多类似的事情,现在卵妖这玩意儿在他俩心中充其量就是一会说话的畜生,尽管这么说挺讽刺的,但确实如此,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内心开始成熟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一看见卵妖心都要蹦出来的菜鸟了,崔先生曾经教导过他们,恐惧并不可耻,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恐惧,不要妄想着战胜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利用恐惧,将心中的恐惧转化为勇气

万物遵从相生原理,没有了恐惧,勇气自然荡然无存,恐惧可以无限扩大,勇气亦是如此,所以当那小九扑上来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退后,而是各自握紧了拳头绷紧了神经等待着那小九出手的瞬间。

勇气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辛酸的动力,两人此时已经有太多理由不能退缩了,命运选择了他们,他们只能背负着命运一直追逐着各自的目标,勇气,就是不可或缺的动力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那已经现出本来面貌的小九三两步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恼羞成怒的它抡圆了那长长的右臂,甩了个抛物线就像两人的脖子上抡去,看它这架势,似乎不把两人的头一起砍下来都难解它心头之恨。

每个人都有执著,或者说每个生命都有执著,正所谓,鸟雀争米佛争香,起义的人儿要争王,其实这都是执著的一种,执著能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寻不见未来的方向,这小九既然身处俗世,自然也有其执著,或者说身为某负面情绪集合成妖卵的它,根本就是存活在执著之中。

它的生存意义就是折磨敌人,它很喜欢看到自己的敌人因为自己的布局而慢慢的崩溃,那种绝望的表情在它看来简直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画卷,由于它的智慧,布局一直没有失手过,可能它心中所信奉的向来是一击必杀吧,能逃脱他掌心的,张是非是第一个,在他的计划中,其实张是非现在已经死了,不过那崔先生一行人的本事却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将这个即将要自杀的傻子救了回来,不得已,它只好强忍怒火又生一记,准备引开那崔先生然后将福泽堂中的人统统杀死,可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张是非竟然提前就有了防备,以至于一招错,满盘输。

这是它最无法接受的自己竟然被一个‘猎物’连续挫败了两回,而且这低等生物竟然还重伤了它不,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杀死他,不择手段的杀死他小九冲昏了头脑,之前冷静的表情荡然无存,挂上了怒火之后分外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见这小九抡圆了爪子向他俩砍来,张李二人不敢托大,还好这小九失去了理智,而且单论力量而言,它确实没有那卵妖小八厉害,于是两人瞅准了机会,张是非迅速的变回了兽体,一扇翅膀飞上了天空,而李兰英则心一横猛然的向下一蹲,那小九的爪子正好贴着他头顶甩了过去

有门儿就在躲过这一击的同时,两人心中同时出现了这两个字儿两人完全可以跟得上它的动作这仗有赢的可能

李兰英想到此,不由得斗志高昂,现在的他俨然已经是洪金宝附体,竟然超长发挥动作快的吓人,在蹲下躲开那一击后,他瞅准了机会,双脚下意识猛然的一蹬地,迅速弹了起来,用自己的脑袋像那小九的下巴上死死的磕了上去

咣当一声中了

那小九已经被愤怒和屈辱搅乱了内心,攻势全无章法可言,竟然让这胖子一击得手,李兰英那仙骨坏绕的天灵盖重重的磕在了它的下巴上,只听一声闷响,那小九竟然被顶飞了出去

也许,这跟它受的伤也有一定的关系吧,它一只手不能动死死的摁着伤口,才会没了防备,不过正所谓瘦死的骆驼肉永远比马多,毕竟是高级卵妖,跟寻常那些肉脚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小九被胖子顶飞了两三米,就站住了脚,只是由于惯性的原因,蹬蹬蹬退后了五六步,不过这一击对它也造成了影响,它只感觉到下巴一阵剧痛,刚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庞大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身前。

那正是李兰英,方才一击得手,爽的他那啥的心都有了,头一回这么痛快,这是真的,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臭得瑟的时候,于是吸取了教训,一咬牙,又向那小九扑了过去,小九一愣,只能大吼的用右手向他挠去,胖子现在应该是属于超长发挥了,见那爪子带着一股邪风迎面而来竟然还出奇的冷静,只见他迅速将身体一侧,那爪子便贴着他的肚皮又落空了,李兰英又把握了这个空当,一把将那卵妖小九的右手手腕擒住,然后一脚直接蹬在了它的小腹之上,这一脚相当有力度,正好揣在了那捂着伤口的左手上,胖子是攻击型仙骨,力量大的惊人,这一踹,竟然将小九那手直接揣进了肚子里,只听那小九仰着头又是一声惨叫。

李兰英知道现在还不能停,于是他学着平时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格斗技巧,抓着那小九的手臂没放,只是一转身,抓着那手腕给小九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过肩摔,悲剧的高级妖卵就这样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耻辱接二连三的刺激着它的内心,疼痛连同愤怒传遍了它的感官,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它顿时怪叫了一声,然后使劲儿一拉,胖子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便让它挣脱掉了,但是胖子已经尝过了甜头,哪肯这么就放过它?于是也不管三七到底是二十几了,也大叫了一声,一跃而起用身体像那小九压去,似乎是想来一个八十年代港台电影中洪金宝的经典技能之大石压死蟹

那小九此刻虽然是五劳七伤外加怒火攻心,但是出于妖怪的直觉,它心里也明白李兰英这一击是硬接不来的,闹不好连肠子都会被压出来,那可就太悲剧了,于是它拼了老命用平地一窜,又使出了刚才那那招斜飞的本事,直接就飞到了上空,李兰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讲水泥路面都砸出了裂纹。

那小九在空中稳定了身形,刚想喘口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似乎是小石子砸在了身上一般,不疼,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它忙低头一看,只见那张是非已经又变回了人身,正一臂半工一手平伸做弯弓射箭状瞄准了它,就在他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的的同时,那地面上的张是非已经冷冷的喝出了:“关照。”

彭张是非这一独门的绝活再次发动,那团好似西瓜大笑的气团猛然射出,向着那小九的后背上以迅雷不及电驴快车下载之速度射了过去。

那小九自然感觉到这一妖气团的不好对付,情急之下不容多想,它慌忙来了个故伎重演,想再来个斜飞的绝活儿躲开,于是猛然向上一窜将那气团躲开,可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是非这猥琐男的妖气竟然还带跟踪的,那个蓝色的妖气团打空以后并没有成直线飞走,随着张是非的一声冷笑,那团妖气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角,猛然改变了方向,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那小九的后背之上

“啊”小九中招,一声闷响后顿时不由自主的从空中跌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两人的眼中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头一次打的这么过瘾啊头一次啊

面对十二卵妖之一,两人竟然还处在了上风,超常发挥之下竟然配合的如此紧密,这着实让张是非心头压抑已久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实在是太解气了

特别是李兰英,只见他快步来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然后对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老张,咱们这次怎么就这么带感?不会还在幻象之中吧?”

张是非心中此时也无比激动,他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不像。”

从瀛洲回来之后,李兰英的心中似乎一直存在着软弱的阴影,只见他忙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快给我一巴掌,我看看疼不疼”

啪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李兰英捂着自己的左脸,然后欣喜若狂的说道:“唉~~呀疼我们真的变强了十二卵妖居然也被咱们放倒了这不是幻象,老张你快告诉我这不是幻象”

张是非又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不是。”

“唉~~呀”那李兰英手舞足蹈的对张是非十分兴奋的说道:“过瘾要真是这样,这边儿,你再给我这边一个耳光吧”

啪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原来心情极度兴奋之下,人真的会做出一些一反常态的事情来宣泄情绪,这耳光抽在李兰英的脸上,虽然火辣辣的,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如同那些城里饥渴已久的姑娘们对终于凯旋归来的勇士们报以的热烈掌声一般。

随着这两声脆响,似乎以前那些笼罩在两人身上的阴影也随着这耳光烟消云散而去,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这是真的,从瀛洲回来他和张是非一直都是扮演着受欺负的角色,就算有几场胜利也是惨胜,还大多让那天杀的十五捡了便宜,哪有过今日这般风光?李兰英眼眶似乎都有点湿润了,此时此刻,他多么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一声,马勒戈壁德,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李兰英欣喜若狂之下,脑子里竟然国歌飘荡,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修行都没有白费,果然变强了,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果真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靠谁他吗都不如靠自己啊

那一刻他飞了起来,虽然他不抽白沙烟,但是感觉真的飞了起来,肥胖的身体仿佛也变轻了,他当真是超越梦想了,还想拉着张是非一起飞,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跟他一起犯傻,只见他对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等会儿再高兴吧,似乎还没结束呢。”

经过了几次事件后,张是非的心智已经变得比李兰英成熟了许多,可能这也跟他平时喜欢胡思乱想有关吧,事实就像是最好的老师,教会了他得了便宜千万别卖萌,要不然保不准就乐极生悲了,于是他虽然心中也十分的欢喜,但是他的眼神已久没有离开过那趴在地上的小九,就在胖子手舞足蹈唱超越梦想的时候,他看见那小九竟然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便也转过了头,见那小九阴魂不散,便皱了下眉头,不过说实在的,他俩现在还真就不怕了,因为看这小九现在这身法,就跟中了七伤拳似的,一阵风估计都能把它吹倒,试问它还能有啥作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输……”那小九虚弱的说道。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个喜欢让敌人崩溃的死杂碎,如今竟然被敌人给弄崩溃了,这正是张是非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他其实还没真正的解气,要知道这孙子昨天是怎么搞他的,差一点儿就没把他弄阴市儿去,幸亏阴市最近修铁路而且他福大命大,这口恶气又岂是这么简单就处了的?

不行,还要再刺激刺激它,张是非的小孩子心性又冒了出来,于是他便对着那卵妖小九喝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看你这个样子,活像一个还没断奶的可怜虫”

那小九浑身一颤,然后抬起了头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又冷笑了下,然后继续用语言刺激着它似乎是企图让它羞愧自杀,只见张是非又喝到:“告诉你吧,你变身以后,还不如变身之前呢,简直弱的可怜,真是想不通,你这样的怎么也能混进十二卵妖,我看你还不如十五呢”

那小九猛然一愣,它嘴里开始反复的念叨着什么,好似咒骂一般的声音,忽然,它对着两人张开了大嘴,声嘶力竭的喊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要赢”

李兰英有些不耐烦的对张是非说道:“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啊,直接掐死它算了。”

张是非望着那小九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着也是,还是给它个痛快吧,可是还没等它说话,只见那小九忽然好像又起了什么变化。

它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目露凶光,血盆大口大大的张着,猛然一用力,竟然将那陷入腹中的左手硬生生的抽了出来

此情此景看的张力二人后背不由的有些冒凉风,要知道这不是自杀么?只见它将左手抽出后,伤口顿时扩大了许多,那墨绿色的血液又跟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那小九看上去确实真的吃痛了,浑身抖动的越发厉害,就如同过电一般,但是很奇怪,张是非竟然感觉到它的妖气并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么?

只见那小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竟然笑了,它对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游戏是完美的我是不会输的。”

看来他还在纠结,确实够执着的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对这个敌人,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赞赏,毕竟这份执着确实挺厉害的,但是嘉奖不代表事实,听小九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冷冷的说道:“可是,你已经输了,不是么,今天第三个游戏,我已经破解了你的幻象,我们说好的,你要把命留下来。”

“不”那小九用尽全力的大喊道:“我没输刚才不算”

这死孩子,样子像高中生,没想到性格在某些方面也有点像,张是非心中有些苦笑的想着,还带耍赖的,真是一点赌品都没有。

只见那小九喊完后,竟然又吐出了一口血,但是它依旧在笑,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管肚子上那好像泉眼似的伤口了,竟然指着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十分疯狂的说道:“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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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幻象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幻象

“老张,你说这孙子,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还这么能扯呢?”李兰英见那小九变的癫狂,便有些不屑的对张是非说道。

确实,照理来说,那小九此时肚子被轰了个大洞,估计都能钻猫了,挨了李胖子一顿臭揍不说,又结结实实的被张是非的‘二踢脚’炸了后背,周身上下已经没一个好地方儿,光流血只怕都流干了,它现在对两人放的狠话,平心而论确实没有一丝的说服力。

强弩之末,李兰英真的感觉到它这纯属是回光返照而发出的败火之言,就跟那威武的天朝动画,山寨《铁胆火车侠》之‘黑色魔头号’的‘灰色太郎号’被轰飞时总说的那句‘我会回来的’一样,这完全一点说服力没有嘛。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这么想,因为再怎么说,这股子妖气并不是靠吹牛就能吹出来的,见那小九身体周围似乎出现了异样,张是非便压低了声音对着李兰英说道:“别大意,小心应付,这股子气有点邪门儿。”

李兰英望了望张是非,见他态度认真,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得过且过爱过不过的样子,不由得也就又小心了起来,两人刚才和小九那一交手,其实也消耗了不少仙骨之气,李兰英做事不懂得节制,刚才全神贯注之下仙骨之气竟然消耗了大半,张是非也好不到哪儿去,射出了一发‘谢谢关照’后,他现在可以使用的仙骨之气也就剩一半儿了。

就在两人提高了警惕想看看这卵妖还有什么花招的时候,只见那小九忽然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跪在地上好像十分痛苦的嚎叫着,同时那围绕在他身边的妖气竟然慢慢减弱了,它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萎缩了起来。

就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样,本来变身以后他那身高已经纵身灌篮了,但是没一会儿,他竟然又缩小到了之前那副高中生的身段儿,不过样子却诡异的惊人,虽然身体缩小了,但是周身的皮肤却还是变身以后的模样,似乎只是肌肉缩水了一般,皮肤瞬间松弛了下来,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跪在地上后背弓着,骨瘦如柴就好像是一个糟老头子。

李兰英见它忽然变成了这样,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难道是自己要死了,不用我俩出手了么?

两人没敢松懈,只见那小九抬起了头,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那小九竟然真的变老了,满脸的褶皱,尖嘴猴腮,在他周身的绒毛映衬下,简直就像是一只老猴子,不,这么形容还不贴切,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条老沙皮狗啊

那小九张开了嘴,腮帮鼓动颤颤巍巍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两人没有听清,也许是它现在太过于衰弱,已经说不清楚话了吧,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心想,难道是他太多心了么,刚才那小九真的是回光返照?要不然那股子妖气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见那小九如今好像风中残烛一样,似乎马上就要嗝屁朝梁了,张是非也有些下不去手,可是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给它一炮送它上天的时候,忽然,一旁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哪儿?”

本来十分压抑的气氛被打破,精神高度紧张的张是非李兰英顿时被这猛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激灵,这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张是非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想到,他大爷的,早不醒晚不醒,那傻鬼董思哲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

于是两人下意识的像福泽堂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黄衣女鬼似乎也十分惊讶,那董思哲已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望着那黄衣女鬼,满脸的恐惧,黄衣女鬼想稳住它再故技重施把他弄晕,于是她便边飘边说道:“思哲,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啊那董思哲仿佛已经吓的不行,竟然躲开了黄衣女鬼的手,然后失去了理智一般向门外跑去

干,这不添乱么?

张是非心中一沉,但是就在这个空挡,他和李兰英一感觉一凉,周身上下顿时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妖气,这是妖气

他俩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董思哲董五哲了,慌忙转过了头来,再看那小九竟然又有了新的变化,此刻的它虽然面容惨老尽是褶皱,但是右眼眼角上的那个裂口竟然猛的张开了,里面那好像是眼珠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深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之中仿佛一盏警告灯般,透露着危险的色彩

只见那小九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喊道:“游戏……还没结束呢”

糟了张是非心中猛然蹦出了这两个字儿,他来不及多想什么,便要举起手来再赏它一炮二踢脚,可是就在他意识到大事不好的同时,却已经晚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李兰英,发现这胖子也是如此。

张是非心中这个懊悔,自己干啥要妇人之仁,看它老就掉以轻心呢靠,这回好了,又中招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变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黑暗笼罩了双眼,短暂的夺走了几秒钟的光明,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瞧了瞧周围,确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得见一旁那同样十分惊讶的李兰英,很显然,这已经不是在福泽堂的门外了。

不过幸好两人都没什么事情,只听李兰英有些恐慌的说道:“老张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黑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咱俩应该又中了那杂碎的幻象了吧,他大爷的,这下麻烦了。”

确实麻烦了,现如今两张救命的符咒已经用完,两人却又被困在了这幻觉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张是非有些懊恼的时候,忽然,他们的右手边出现了光亮,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离两人大概五六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好像是扇玻璃窗样的东西,透过这扇玻璃,能够看得见那外面的景象,正是福泽堂的门外。

而已经衰弱的不像样子的小九,正喘着粗气望着他俩。

李兰英见那小九肺都要气炸了,不由得指着那小九大骂道:“我真该刚才就杀了你”

那小九头上的裂口慢慢又合上了,它似乎能听见两人的话,不过现在它十分的虚弱,于是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可是……你……没机会了不……是么。”

张是非见现在两人竟然还能看到外面,便知这并不是普通的幻觉,很有可能是更高级的,只是不知道这小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便先强定了下心神,冷冷的对那小九喝道:“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要把我俩困住好对我们的肉身动手么?”

确实,这是他现在最害怕的,因为他现在有些明白了,这小九的幻象,多半是对人的魂魄施压的方法,两人现在的身体应该还在那里,就是不能动,如果小九此时想要杀他俩,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只见那小九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似的,它对着两人勉强的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然后说道:“我说过了,游戏还没有结束……”

“你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张是非顿时打断了它,然后指着他说道:“你已经输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这不过是你为了满足自己虚荣心和保全自己小命的借口罢了”

“不我说没输就没输我要跟你们玩最后一局”那小九叫喊道,同时又吐出了一小口绿色血液,似乎它的血快要流干了吧,只听那小九说道:“不过……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确实,打斗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最后一局,我们还是玩逃生游戏吧,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逃的出来”

这说话不算话的货,张是非恨的咬牙切齿的,确实,其实这也不怨它,张是非早就应该想到了,跟一卵妖玩游戏,是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公开的,这又不是水立方,不过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听那小九说要玩这最后的逃生游戏,张是非倒也不害怕,他已经知道了小九的底牌,无非就是想让人崩溃,可是现在他和李胖子早就有了防备,要崩溃哪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便对着那小九说道:“行了别废话了,留口气讲讲规则吧,当然我也不介意没有规则。”

这话显然刺激到了那不可一世的小九,试问,从它出生以来,根本就没有人瞧不起它,人类见识到它的幻象后轻则精神失常重则吐血身亡,跪地求饶那是常事儿,就连它的那些卵妖兄弟们也不敢瞧他不起,可是,今天的它却接二连三的让一个猎物给鄙视了,这怎么能让它不感到羞辱?

但是它这次并不像是刚才那般的失控,此时此刻,它已经不敢再小看这张是非,它的心中那种‘支配欲’再次出现,这是从它出生在这个世上时便占据它大脑的情感,它想要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支配一切于是,此时的它脑中,连燃西给它的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满是想要在精神上压垮张是非的念头,而是冷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好,那这次我就给你公平……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逃脱这幻境,便算我输,时间定在一个小时之内,如果一个小时后你们还没出来,就会和我一起死亡”

“这就是你说的公平?”李兰英顿时大骂道:“公平你奶奶个腿儿啊你让我俩咋出去?这不是明显想阴我俩么?”

张是非没有动怒,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咋呼也没用,于是他从刚开始便仔细的琢磨着那小九的每一句话,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哪怕只有一丝都行,他听得见,那好像玻璃窗的外面,不止有小九的声音,还有黄衣女鬼和董思哲的声音,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正鬼抓鬼呢,那董思哲还挺欢实的。

那小九强打精神的说道:“哼……好吧,那我就把怎么出去的办法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

张是非李兰英顿时竖起了耳朵,他俩心想道,有办法就好,就怕这是个死胡同儿,只见那小九又咳出了一口血,但是表情却又变的十分邪恶,那副招牌的奸笑再次出现,似乎脑子中在想着什么变态的想法一般,然后嘴也不擦,好似十分快活的说道:“自相残杀。”

啥?两人愣住了,那小九见两人这副模样,似乎这正是它想要的表情一般,于是它便恶狠狠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自相残杀,只有你们中一个人死掉,另一个才会获救,怎么样,很完美不是么?”

很显然,这小九确实很懂人类的内心,所以才会总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人类的各种弱点它都了如指掌,它明白,其实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本身的恐惧以及危机之时的自私,这种为了求生的自私完全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即使杀死自己最亲的人也不是不可能,这种二选一的游戏,就是最残忍的,因为毕竟人类还是有道德和感情的约束的,要是这亲如兄弟的两人为了求生其中一个杀死另一个的话,即使获救了以后,也会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这种愧疚,往往要比死亡更可怕,因为这意味着生不如死。

小九这是一个如意算盘,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完美的计划,因为它明白,自己即使逃走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刚才的那一个幻象,是它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它已经燃烧了自己的所有妖气,也许都活不过一个小时了。

但是,在它死之前,它不想留下遗憾,哪怕是最后一次,它也要再感受一下让敌人在它面前崩溃的那种快感似乎,这就是它生存的意义吧,用它最后的妖气,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游戏是完美的,哪怕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但那样的话,也意味着它赢了,因为自己虽然会死亡,但到时它依然会存活在存活下来那个人的心中,让那人内疚崩溃,成为他一生的噩梦,直到死亡。

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小九想到了这里,仿佛全身的伤痛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心里扭曲的它觉得,此时此刻天地都臣服在了它的脚下。

“哈哈哈”这笑声,是李兰英发出的,他见小九那副好像抽了大烟的模样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笑。

张是非见李兰英笑,竟然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两人仿佛听小九说的这个规则就像是听笑话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时,轮到小九愣了,不应该啊,这是人心最软弱的一环,为什么这两人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呢?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现在不应该已经痛苦嚎叫,或者叫骂了么,最次也是面露恐惧的沉默啊,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残酷的生存条件时,会是如此的镇定,不,这简直就不是镇定了,根本就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嘛

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小九见两人仿佛根本没拔它放在眼里,便恶狠狠的说道:“你俩已经吓傻了么?不要把我的话当成玩笑,而且,在幻觉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的,命只有一条,为了苟延残喘而活还是一起输给我死亡,好好选择吧。”

“哈哈哈哈”奇怪的是,这番话并没有让两人悲伤下来,李兰英继续笑着,仿佛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只见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只见他边捂着肚子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看见没,哈哈,这孙子还想跟咱俩玩儿这一套。”

张是非望着那小九,眼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十分的坚定,只见他大笑了一会儿,便指着那幻象外的小九大声喝道:“你说选就选啊?我俩为什么要听你的呢?靠,告诉你,我俩谁都不会死一定会找到别的方法出去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弱智,都玩剩下的东西了还敢拿出来跟我们玩儿?”

小九真愣了,以它的脑袋似乎根本不能理解两人为什么还会如此的镇定,不对啊,你起码的恐惧应该有吧,要知道,恐惧是人心中最残酷的刑罚,小九的这个游戏,就是要利用人的恐惧感,让他们还没动手就崩溃下来,最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他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人一点都不害怕呢?

它哪里知道,其实两人之前就已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呢?只见那李兰英十分嚣张的对着小九竖起了中指,然后骂道:“问候你老母的,跟我俩玩心理战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以前神仙都没唬住我俩你可能么?”

李兰英说的神仙,自然就是那睡觉能把自己睡成骨头架子的陈抟了,在瀛洲之时,两人的第一个考验就跟这个无比相似,其实他当时陈抟给胖子的那张纸条上,除了寻找玉溪之外,也有叫他杀死张是非,不过胖子始终无法下手,他平时不着四六,但是兄弟还是放在第一位的,为了兄弟,牺牲自己又何妨?于是他便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希望张是非在他背后杀了他,张是非当然没有那么做,由于陈抟看出了他的想法,知道他会不好意思,男人嘛,有时候太酸了也不好,自己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于是便也没告诉张是非真相,所以张是非一直蒙在鼓里,当初的试炼,确实是两人同一个起跑线的。

想想当初陈抟都没有击溃他俩,当时那情景比这不危险多了,更何况两人此时心境早非往日,又怎么会害怕呢?想到此处,他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中一起涌现了一个念头,怎么可能杀自己兄弟?怎么可能让兄弟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不求同年同月生,同年同月嗝屁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不了一起挂了,也比屈服于命运要强上百倍

世间大道千万,可其中的阻碍却只有两种念想,一为杀念,一为执念,执念可救,反身即是道,杀念不可救,心魔起,既是妖,即使成道也无可救药了。

陈抟当日之言,张是非句句记在心中,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那老灯当日要出如此残酷的试题了,可能是陈抟明白,两人如果变回人后便一定要入世,入世便会有许多凶险,于是便挑了一个最难的选择让两人熟悉,日后才不会有遗憾的可能。

老头子果然是神仙,真有先见之明,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忽然很感激陈抟,如果不是他,只怕现在的两人就真的崩溃了吧,想到此处,于是张是非便指着小九大声喝道:“别以为小小心魔就能吓倒我俩,你还是洗洗脖子等着挨宰吧,孙子”

这怎么可能那小九此时真的要崩溃了,这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只见它有些惊恐的望了望幻象中神情坚定的两人,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母亲燃西所说的话,这两个人,跟卵妖一族有着莫大的渊源,同时也是卵妖一族的克星。

起初这小九就如同自己的那些兄弟一般,对此嗤之以鼻,心想着俩低等人能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此时此刻,它的心中却真的浮现出了一股恐惧,因为两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这还是人应该有的表现么?

难道……母亲说的是真的?我注定要失败么?

小九心中的那一丝恐惧,随着疑惑,慢慢的扩大,夜晚还在继续,它也陷入了沉默,周围只能听见那黄衣女鬼追赶着董思哲而发出的焦急叫喊。

距离幻象终结,还有五十七分钟,张是非李兰英是生存还是毁灭,此时似乎真的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写到了这里,想必大家明白我开始为什么要‘啰嗦’了几章吧,哈哈,没有多余的剧情,老读者应该都知道,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由于时间紧急,赶在今天12点之前必须发出,就不一一感谢了,明天一起补不回来,就这样,拜谢中,明天见)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食鬼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食鬼

生存和死亡这是两个问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个问题,尼古拉斯?广坤曾经对他一生的宿敌,象牙山刘副伯爵说过这样一句话。(本站更换新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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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这确实是废话,李兰英坐在黑暗之中,有些不耐烦的望着那幻象之外,而张是非则是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黑漆漆的幻境,跟上一次自己中招时不一样,从感觉上就能发现,上次中招,自己的灵魂是跟身体同步的,所以才险些掐死自己。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毕竟现在还能看到外面,从那一直在咳血的卵妖小九视角来看,估计两人的肉身还在那里站着不动,只不过魂魄被拘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之中,而这个空间应该就是小九这杂碎特地弄出来的一个东西,就像是一个盒子般,将两人的魂魄关了进来,起码张是非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这个幻象是怎么回事儿就好了,张是非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先尝试了一下聚气,还好,随着手上浮现出蓝光,他明白仙骨还可以用,于是他便起身四下走去,张是非很清楚,既然是盒子样的东西,就一定会有边界,找到边界的话,就有机会将其击碎而出去了,当然,能看到外面的那块儿玻璃似的东西是张是非最早尝试的,他本来想将它敲碎,可是杯具的发现,根本不可能,那玩意儿就像是一个投影儿,根本摸不着。

于是张是非便举着那右手照亮,然后向右边走去,果然如他所想,还没走几步,脚尖便蹦到了硬物,用光照去,什么都没有,但是用手一摸,确实一堵好似透明的墙,经过勘察,张是非终于清楚了这鬼地方的轮廓,就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平米的空间,四面都有墙,因为张是非变成了鸟向上飞的时候,愣是把脑袋磕的生疼。

知道有边界就好了两人顿时大喜,慌忙对着李兰英喊道:“老李,给我狠狠的砸”

“你就瞧好吧”李兰英一声大吼,然后变回了黑熊本相,也不含糊,运气了仙骨就像那看不见的墙狠命的砸去

咣咣咣咣咣咣他的熊爪子砸在那墙上发出很大的响动,那环境之外的小九似乎看见了,便嘲讽的说道:“咳……不要徒劳了……我自然能把你们关进来,自然也就不会让你们这样轻易的出去,这个幻境……是和我的生命连在……咳咳……不要再砸了。”

很显然,它说的很对,李胖子一顿组合拳下来,大概砸了三十多下,以他的怪力,只怕石头也得砸碎了,可是那墙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着实让张是非感到很头痛,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看漏了什么。

于是他便让胖子别停,自己则是反复的想着到底哪儿漏了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刚才那杂碎小九所说的话,为什么它要这么好心叫两人别砸呢?看上去这墙的质量是没问题的,3都能过,但是这小九的目的不是让两人崩溃么?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劝他俩?

等等?张是非忽然想到了它说的那句话,‘这个幻境,是和它的生命连在’,连在什么,连在一起的么?

张是非眼睛一转,又望了望那外面五劳七伤的小九,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这回事儿

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每个细节总结在一起,使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个狗屁幻境的破绽所在要知道这小九为什么搞出这么一个玩意儿来?那是因为它活不了多久了,这是在赌命,没错,它快要死了

正是这样,才会搞出一个跟自己性命连在一起的幻境,也就是说,幻境消失,它也就会跟着死去这一招确实够狠的,跟那普通的幻象不同,这个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接近完美的存在,但是张是非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美,不管是看的见还是看不见的东西,都会有其破绽存在,这本身也就是天道之一。

因为天道本身就不是完美的,如果有完美的东西存在,天道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甚至这个世界都会因此失去平衡。

所以说,这个幻境也是如此,看上去十分的完美,牢不可破,但是也存在着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小九本身

这杂碎说,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就会死在幻境中,也就是说,这小九所剩下的生命绝对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如果它活不过一个小时呢?这又要怎么算?

而且它刚才劝两人不要砸墙的表情,虽然很自信,但是眼神中分明显露出了一丝的恐惧,对于一个占据上风的人,或者卵妖来说,平白无故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表情,张是非想到,既然它害怕了,那一定是两人做了什么而让它感到恐惧。

它不让两人砸墙,一定是怕砸墙张是非顿时就笑了出来,这幻境是跟它的生命相连的存在,那就是说,砸这墙壁,本身对它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想到此处,张是非不由的拍了下脑门儿我怎么就这么有才

别说,这还真让张是非猜对了,打击这个幻境,确实可以让那小九受到伤害,这也是小九顾忌的最大原因,其实小九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本来它心中所想的是只要跟两人说出了这游戏的规则后,两人就应该惊慌失措,将注意力转移到怎么互相残杀以及怎么才能有更好的理由杀掉对方上面去,可是它哪里想得到,两人此前就就受过这类的训练呢?

真是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它实在是没有料到两人竟然如此冷静,连一点的恐惧都没有,要知道冷静,是破解任何谜团的最大武器,所以它心里就有些慌了,虽然强做出一副镇静的表情,却还是让张是非这个鸟人找出了破绽。

它见张是非用一种十分阴险的表情望了望它,不由得心中的恐惧感再次扩大,一时之间,主动权悄然转手。

张是非望着外面的小九真的有些慌了,顿时对李兰英大喊道:“老李有门儿了砸给我狠狠的砸砸这墙能伤到外面那杂碎”

李兰英听到张是非这么说,顿时更卖力了,张是非认为自己的观点成立了以后,也没闲着,怪叫一声后便也抄起了拳头向那墙壁上砸去

两人此刻俨然已经是拆迁队附体,用尽了全力对着那墙壁一顿猛砸,那小九顿时大声的叫道:“停,别砸了”

可能么?张是非一边对着小九竖起了中指,一边没闲着,电炮飞脚不亦乐乎,他们在这幻境中一顿打砸,倒是苦了那现实中的卵妖小九了。

那卵妖小九自然是知晓自己的寿命,按照人类的时间概念,它大概还能活七十多分钟,但是此幻境直接联系着它本身的妖卵结晶,两人这么一折腾,妖卵结晶受损,虽然损伤微乎其微,但是经不起不间断的伤害,如果放任两人不管的话,那小九恐怕活不过一个小时了。

它现在竟然有些恨自己了,因为这个幻境正是它自己实现设定好的,包括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无法更改的,不得不说,小九这次可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太过于自大的关系,所以导致了毁灭的结局。

这可怎么办呢那小九顿时感到十分的头疼,要知道,这是它最后一个杰作,如果输掉的话,那它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失败的可怜虫么?

不想到此处,它顿时急火攻心,那股屈辱感再次传来,夹杂着绝望,比方才的还要强烈,哇的一声,又咳出了一口绿血。

张是非心里这个美,他望了望那幻境之外,小九的表情就跟生吞了苍蝇刺身一般,在那黄衣女鬼追逐董思哲的声音映衬下分外喜感,于是乎张是非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是应该就是胜利者的奖品吧

那小九吐出了血后,又显的更加苍老,颤抖的嘴角扯动这那已经厚厚的皱纹,它周身的绒毛此刻都已经脱落了,皮肤也越发的干燥起来,甚至额头上妖卵结晶附近都出现了裂纹,仿佛是那些长时间没接触雨水的干旱土地。

不行,不能这样那小九此时真的怕了,它知道在这样下去,它真的会输的一败涂地,卵妖没有魂魄可言,也就是说,它们只不过是轮回的附属品,只有今世,没有来生,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它不想带着耻辱灰飞烟灭,那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小九颤抖的想着。

于此同时,那黄衣女鬼正焦急的追赶着董思哲,它虽然是鬼魂中的佼佼者,但是由于某种关系,失去了本应该有的力量(上本书有记载,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所以现在的它和寻常鬼魂没什么区别,以一个女鬼的能力而言,甚至不如一些强壮的鬼魂。

这个强壮的鬼魂,完全可以用来形容董思哲,这孙子是男的,虽然生前痨病缠身,但是死后确实精神十足,现在恢复了神志,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

黄衣女鬼一边追一边焦急的喊道:“思哲危险,快回来”

“滚”董思哲边跑边骂道:“我活着的时候你就缠着我,为什么死后还不放过我?你是自己跳楼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跟过来别跟过来”

很显然,过了迷蒙期的董思哲已经接受了自己是鬼的事实,现在他当真是满心恐惧,也许是对这黄衣女鬼心中还有些许忌讳,毕竟生前是他间接的将它害死,它害怕这黄衣女鬼是来找它报仇的,哪敢停下?

但由于那黄衣女鬼左堵右截,使它始终没有跑远,类似绕着圈一直跑着,黄衣女鬼见董思哲似乎害怕它,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楚,于是它边跑边说:“思哲,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害你,我也……我也不恨你了,只是想和你一起上路…………”

“你自己上路吧”那董思哲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别想骗我,滚,谁想和你上路啊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都死了还想把我怎么样”

它边叫骂着,两脚不停的倒腾,仿佛眼中只有那黄衣女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乱咬小九以及张李二人,黄衣女鬼见它这样,心中的酸楚顿时加剧,但是没办法,它还是对其放心不下,于是便对那董思哲喊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爱过我么,哪怕一点也好。”

董思哲回头恶狠狠的望着那黄衣女鬼,边跑边说道:“当然,我当然……啊”

黄衣女鬼猛然的愣住了,只见董思哲说话之间,那卵妖小九忽然冲到了它的前面,一把将其抓住,然后一口将其吸进了肚子中

就在刚才,那卵妖小九确实有些绝望了,因为它明白,自己可能活不过一个小时了,但是强烈的想胜利的念头使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听着耳边那两鬼的追逐,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在它刚出生不久,那时候燃西刚刚生下五百枚妖卵,并用其妖力让那五百枚妖卵飞散各地自行孵化,由于透支过度,燃西显然力竭而亡,于是它慌忙唤来最先出生的最强的十二只卵妖,让他们去人类社会中取魂魄供其疗伤。

那次是卵妖们第一次任务,他们的目的就是去杀人,然后取那些人的魂魄,燃西就是靠那吸收数十个魂魄外加上蛇洞山的灵气滋养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小九猛然想起这件事情,它心想着,既然自己母亲可以用人的魂魄来恢复妖力,自己也许也能用人的魂魄来续命啊对啊一般的卵妖不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么

想到此处,它顿时大喜,于是便等着那董思哲跑近时,瞅准机会便用尽最后的气力一把将其抓住,然后把它硬生生的吞噬了。

你还别说,这董思哲的三魂七魄进了它的肚子中,竟然迅速的被它给吸收了,小九只感觉到自己的妖力好像猛然的恢复了一小截儿,连皮肤都变的不再干燥了,更让它高兴的是,肚子上被张是非掏出的那个大洞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愈合起来,见此情景它顿时大喜心想着太好了,这样它绝对能撑过一小时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这小区中打开杀戒,说不定都不用死了

哈哈哈果然我的计划果然是完美的

随着董思哲被吸收殆尽,它只感觉到身体又恢复了力量,这一幕被幻境之中的张是非李兰英看在了眼里,两人惊讶之下,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张是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虽然董思哲这个傻鬼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自从听了那黄衣女鬼的故事以后,他的心中真的很希望那姐姐能完成最后的心愿,可是,如今董思哲魂飞魄散,那黄衣女鬼要怎么办?

透过幻境,张是非瞧见了,那黄衣女鬼愣在了那里,它的手还保持这前伸追逐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它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六秒钟,只见那黄衣女鬼用右手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颤抖的说道:“思哲……思哲…………?”

它的声音确实在颤抖,随着声音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这一幕也许别人不明白,但是张是非却晓得是为什么,听见黄衣女鬼发出这种声音,张是非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但是,那卵妖小九却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是啊,试问它又如何能不高兴呢,它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它不用死了,就意味着它是赢家,以后还会一直的赢下去

于是它不由的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那黄衣女鬼边舔着嘴角边残忍的说道:“思哲?你是说我肚子里的这家伙么?哈哈,已经被我消化了,味道不错。”

那黄衣女鬼一听小九讲出这话,顿时跪倒在了地上,它的表情竟然不是伤心,而是那种类似于迷茫的样子,越是这样,幻境中的张是非心里越是难受,这得多大的打击才会是这种表情啊?

只见那黄衣女鬼颤抖的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真的”那小九此刻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只见它拍了拍那竟然已经有些愈合的肚子,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然后对着黄衣女鬼笑道:“当然是真的,很庆幸,我的胃没有被那小子伤害,要不然还装不下它呢,哈哈。”

“不……不……不……”那黄衣女鬼低下了头,心上人已经魂飞魄散,这打击已经让它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能反复的说着同一个字,却也是显得那般无力。

“哈哈哈”小九十分猖狂的笑着,然后它指了指那黄衣女鬼,邪笑道:“放心,很快你就会跟它团聚了,不过是在我的肚子里哈哈哈”

小九确实是十二卵妖中最残酷,最变态的一个,它所掌握的,是人性的弱点,而让人从心底崩溃,这种折磨,是最残忍的。

“不”听那小九说出这话后,那黄衣女鬼猛然的发出了一声犀利的叫喊,老天爷,这是什么声音,即使在幻境之中,张是非和李兰英也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撕心裂肺,张是非的心中似乎只有这个词能够比喻了,只见那黄衣女鬼仰着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那小九听那女鬼发出这种声音,不由得也皱了下眉头,让它皱眉的原因并不是这叫喊声有多么的刺耳。

而是因为那黄衣女鬼的周身上下,似乎起了什么变化,小九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一瞬间降低了许多,而且一股不祥的‘气’迅速蔓延开来。

这绝对不是妖气,却比妖气给人的感觉更加绝望,闭上眼睛,似乎都能听得见那些冤鬼索命的声音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只见那黄衣女鬼跪在地上,它的头发开始四下的扭动着,就像是起风了一般,它抬起了头,瞳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白白的眼球,而且最诡异的是,它那身柠檬黄的连衣裙,竟然以肉眼所能看见的速度慢慢的变了颜色。

那种颜色,是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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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极阴极煞

第一百七十七章

极阴极煞

黑夜还在继续,似乎这一个晚上对福泽堂的员工来说,简直是无比的漫长,在这个连城市都陷入了睡眠的时间段,众人都在同自身的命运相抗衡着。(

要说崔先生现在确实焦急万分,方才在那公路之下发现自己被那小九摆了一道后,便和老易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但是现在他们是三个人,董珊珊还在昏迷之中,而老易那辆猛蹬幺二五却除了副驾驶便没了座位,所以要骑自行车回去根本不可能。

电话打不通,还是如同下午时一样,似乎那小九早就有所准备不想让他跟张是非联系上,虽然他俩十分的着急,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但是这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自然是不可取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叹了一口气,只好站在了路边,将衣服脱了下来,希望能拦下一辆车,搭顺风车回到哈尔滨市区再说。

要说现在这世道儿,还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那些在路旁竖下大拇指就能拦下顺风车的情节,似乎只能出现在电影之中,就拿今晚来说,虽然这里是郊区附近,还是深夜,但是来往的车辆并不是没有的,有跑长途的货车以及客车经过,老易背着昏迷的董珊珊,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见大老远车灯闪耀,便学着那些电影里的情节,站在路边十分自信的伸出了大拇指。

那辆车飞一般的行驶而过,一点儿都没有犹豫,险些把他刮着,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这大活人一般,但是老易并没有气馁,来一辆竖一次,来一辆竖一次,二十分钟之间,一共行驶来四辆车,每一个停的,最后一个还是辆奥迪A什么的,开车的似乎是个小伙儿,见老易满脸期待的向它竖起了大拇指,那小伙儿微微一笑,从车窗中也对老易回应了一个大中指。

“什么人性啊”老易吃了一嘴的车屁,不由得骂起了闲街,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什么人性,普通人的人性呗,你还以为现在是那个路不拾遗的年代呢啊,由于情况紧急,于是他也没跟易欣星废话,直接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对他说道:“让开,我来试试。”

说话间,打远处又过来了一辆车,之间崔先生快速的走上前,同样伸出了右手,易欣星在后面叹道:“没用,我都试了多少遍了。”

这是一辆跑运输的货车,前面四个轮胎,后面的车斗八个轮胎,被市民们统称为‘前四后八’,你还别说,这辆前四后八开到两人身前时,还真停下了,易欣星顿时感到十分的惊讶,心想着为啥这崔先生就有本事拦下车来呢?难道这跟长相也有一定的联系?不对啊,我长的比他可帅多了啊?

但是他顺势向崔先生那伸出的手一看,顿时心中疑惑忍不住的转化为佩服,之间崔先生平伸出去的那只手里,举着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

见那司机下车,易欣星叹了口气,心想着刚才他背着个昏迷的女人怎么拦都拦不下一辆车,但是崔先生这一百块钱却全搞定了,感情现在这个社会上做好事儿也是要明码标价才行的啊

两人跟那司机扯了个谎儿,说他们是外地来的,半路上女朋友晕车所以下来透气,不想那客车竟然跑了,女朋友酒喝多了,能不能搭个便车到市区里。

崔先生便说着边递上了钱,然后又给那爷们儿点了颗烟,有钱自然就好办事儿,那司机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这爷们儿四十多岁,一身的横肉,显然是老油条,为了防止三人是劫道儿的,他便对三人说道:“行啊,你们到哪儿,但是你看我这车每座儿了,要搭车只好委屈你们到车斗子里面,拉的是木头,反正不埋汰,就是挺颠的,看看行不?”

崔先生自然知道这爷们儿是什么意思,情急之下也没那么多说道了,车斗就车斗吧,能快点回去就行,于是他便点了点头,跟易欣星一起先将董珊珊送了上去,然后两人也跟着爬上,坐在那捆扎整齐的圆木之上,抓着固定的铁栏杆儿,车便又开了,速度还真挺快,好在崔先生和老易以前都是苦孩子,什么没尝试过,这车开的,感觉有点像是那开在山沟里的四轮子,两人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那董珊珊了。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狠了狠心,将那昏迷之中的董珊珊抱在了怀里,这样她估计会好受一些吧,抱是抱,但崔先生的双手很规矩,似乎跟他这**魔的性格有些不符,连那眼神儿看上去都十分温柔,不,也许不能说是温柔,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仿佛那些经历苦难后的中年大叔唏嘘人生时所表现出的一般,很难想象崔先生这一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也会有这副样子。

易欣星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他现在正用假手把着栏杆,用另一只手拿出了烟,然后递给了崔先生一根,崔先生没接,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她不喜欢人家抽烟。”

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也没再多劝,只是自己点着了一根,由于货车行驶十分的颠簸,所以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烟叼在嘴中,还险些烫着了手,只见他抽了口烟,然后对着崔先生叹了一下,用一种十分怀念的语气说道:“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崔先生苦笑,然后也叹了一句:“大概是几年前吧,那时候文叔还活着,咱俩才刚认识没多久。”

几年前,这句话听上去真让人心酸,易欣星望了望自己那假手,然后说道:“是啊,那时候我自娱自乐还用右手呢,时间真快。”

没错,时间真快,崔先生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不免有些苍凉,似乎这就是世上最残酷的文字之一吧,闭上眼睛,当年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时间是无形的,无形的时间带走了那些美好的东西,将那些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渡上了一层名为回忆的东西。

过去的事情,再也回不来了,虽然那一幕幕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般,崔先生望着怀里的董珊珊,此时的她面容苍白而安详,似乎时间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什么,她瘦了,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的安睡在他身边,但是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美好,过去了,就不再回来。崔先生试图想从自己的闹钟回忆起以前她的样子,但是那些景象,那个在记忆之中露出爽朗笑声的年轻女子,却无法和眼前的这个外表成熟而面容消瘦的女人相重叠。

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啊,那个时候,咱们的命似乎都不值钱。”

“你现在不也是么?”那老易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虽然你越来越像文叔,还人模狗样儿的留了个分头,但骨子根本就没变,要是这个女人还有事的话,估计让你赔命你都不带眨眼睛的。”

“那你就错了。”崔先生苦笑着说道:“不眨眼睛那是瞎子,不过,我想确实也像你说的那样。”

易欣星笑出了声儿来,他指着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啊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孽缘,真是孽缘,这丫头也够傻的了,你说你为她不清不楚的拼命多少回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明白你的苦心,你啊……真是有病,虽然说这都是命运,但我还是替你不值啊。”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大概……三回了吧,但这都无所谓了,你不是也说了么,这不是病,这是命,归根结底都是一句‘我爱你’闹的,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易欣星随手将烟头扔了出去,车行驶的很快,带动的风很急,吹在两人的身上,挺疼。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还真得感谢你,虽然平时没说,但我明白,这董珊珊的工作…………”

“那是张雅欣弄的,要谢就谢她去。”易欣星摆手打断了崔先生的话,然后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反正现在张雅欣在袁氏都快有股份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此时,似乎气氛好了一些,只见他将盖在董珊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角度,以便她躺的更舒服些,由于现在是夜晚,崔先生的动作很轻,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董珊珊眼皮此时正在轻微的颤抖,做完这些动作后,崔先生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对了,你俩啥时候结婚啊。”

易欣星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别提了,我家那位,说是要忙事业,女强人嘛,没办法,照这势头儿,估计两年之内没戏。”

“有个盼头儿就不错了。”崔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不都是为个盼头儿而活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是,哎你说,那卵妖现在大概找上门了,小张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崔先生想了想后,挪动了下身体,似乎他的腿都让董珊珊给压麻了,然后他对着易欣星说道:“应该不会,想想小张他俩,虽然不怎么着调,凡事想得太简单,但是平心而论,成长的速度,比你我当时都要快,应该也没那么容易着这小九的道儿,话说回来,即使它俩又中了幻觉,按照那小九的习惯,它应该是先将人弄崩溃再杀,所以,理论上来说,咱们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我怕只怕…………”

此时,货车已经行驶进了道外区,两边的路灯将两人的脸映亮,那老易有些纳闷儿的问道:“你怕什么呢?”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怕的是……不好”

他话刚说到一半儿,表情竟瞬间凝固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不好后,迅速的转头向南边望去,易欣星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他慌忙问道:“怎么了?你感觉到了什么”

等崔先生再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煞白,只见他十分严肃的对易欣星说道:“等一下,咱俩恐怕要做必死的准备了。”

“为什么啊?”那易欣星话刚说道一半,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双目圆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那大姐…………?”

崔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事情已经按照最糟糕的事情发展了,那气,我曾经见过,只怕……极阴极煞已经形成了。”

人分贵贱,鬼讲吉凶,这极阴极煞,便是鬼中最凶残的一种,生于阴年阴月阴日,死于阴年阴月阴时,集极阴之气化极煞之灵。

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

后有乡亲询问作祟者是何物,生还的一位高僧答曰:极阴极煞鬼王。

于是民间野史之中,便将这种凶灵又称作鬼王,相传极阴极煞的出现,就代表着一方血劫的出现,鬼王狂性大发只间,方圆五里之内都不会有存活者。

易欣星想到此处,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要知道这个黄衣女鬼变成了极阴极煞,可确实难对付了,偏偏福泽堂就是在一个小区之中,那些人命的安危,恐怕就要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以前有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鬼王,还让鬼王**三个,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阴阳先生,以及两个不着调的妖怪学徒,要同时面对一个极阴极煞以及一个高级的卵妖,这仗要怎么打啊

易欣星望了望崔先生,他此时的表情相当的严肃,只见他已经咬破了手指,开始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画起了符,一道压着一道,那诡异的血痕代表着今晚事态的严重性,易欣星明白,一会儿,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同一时间,福泽堂门口。

幻境之中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似乎都感觉到了寒冷,这是何等的煞气啊只见那外面附近的花草树木都已经枯竭了,仿佛时令在一瞬间由夏天变成了冬天,起风了,风刮落了已经枯黄的树叶儿,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小九刚才流在地上的一滩血迹竟然都被冻成了厚厚的冰。

小九此时自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妥,它完全没有想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女鬼衣服变成了蓝色以后,竟然会发出如此强大的‘气’,不,不能用强大来形容,在这气面前,强大这个词语都会感觉到绝望,这是何等的绝望之气啊

小九见到事情不妙,虽然说它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它却清楚自己在这‘气’之前简直就不堪一击,于是它下意识的想跑,可是它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不听使唤,向下望去,顿时惊得它一身冷汗,只见自己的双脚竟然已经被牢牢的和地面冻在了一起那层冷汗刚冒出,就被冻成了一层白霜。

而那黄衣女鬼,或者说是蓝衣女鬼,此时毫无声响的起身了,它直挺挺的望着小九,强横的煞气竟逼得小九睁不开眼睛,不敢和它对视,仿佛那双空洞而没有瞳孔的双眼中满是最阴毒的诅咒一般

即使在幻境之中,李兰英也在不住的颤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幕,只见它颤抖的张是非说道:“老……老张……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姐姐怎么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过极阴极煞的事情,自然清楚这姐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便也颤抖的对着李兰英说道:“一会儿……咱俩保护屋子里的刘雨迪,等到分头回来为止,懂么?”

李兰英刚要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时,但见环境之外的蓝衣女鬼动了,它的长发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扭动着,表情仿佛相当痛苦,它望了望自己那长出黑色指甲仿佛野兽一般的双手,然后猛然的仰天嘶吼着:“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如潮水般的煞气一起袭来,只见周围的那些树木都发出个卡卡卡的声响,不少树枝折断,狂风大作之间,那个可怜的女鬼此时终于变成了传说中的‘极阴极煞’,也就是鬼王。

几秒钟之后,那蓝衣女鬼低下了头,然后用极度阴毒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小九,伸出了爪子指着它,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好似野兽嘶吼一般,让人无法分辨它说的是什么,唯一能听清的,只有一个字。

那个字是:死。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上本书的大坑终于要填了,感觉挺爽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分解,由于时间关系,今天打赏的兄弟们就不一一感谢了,明天补上,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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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碎尸万段

第一百七十八章

碎尸万段

“咦,今晚上这天儿怎么这冷呢?”那货车司机踩了一脚刹车,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来到了路旁的一棵杨树下一边放水一边叨咕着。()

“秋天来了。”崔先生和那易欣星也下了车,老易背着董珊珊,然后对着那司机嘟囔了一句,那司机若有所思,尿完以后,哆嗦了一下,然后有些纳闷儿的说道:“不能啊,这才几月份,怎么好像快下雪似的呢?”

崔先生此时没功夫陪他废话,气匆匆的向福泽堂的方向走去,倒是那易欣星却工作不忘娱乐的回了他一嘴:“没看电视新闻么,最近西伯利亚寒流儿到达中国,师傅你没事儿干完活儿快回家吧。”

那货车司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有点睁不明白不明白这西伯利亚寒流跟中国东北气候有啥关系,但是对于一名合格的平民老百姓来说,这些天气啥的根本就与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于是便提上了裤子,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车子开走之后,崔先生和易欣星便加快了速度,由于福泽堂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大型货车不好挑头,所以刚才那爷们儿就把他们丢到了路口,其实两人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要知道现在他们这位置与福泽堂还有段儿距离,但即使是这样而二人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猛烈的凶煞之气。

纵然两人经验丰富,但此等煞气却也全是第一次遇见,有没有搞错,这气温竟然都被更改了,这还是鬼怪作祟吗,说成是天灾都不过分了吧,还没等走,两人便已经都各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易欣星一边奔跑一边对着那身旁的崔先生低声说道:“老崔,你之前不是说曾经打碎过这姐姐的‘鬼门’,而让它变不了极阴极煞么,会不会是出什么差错了?”

崔先生紧锁着眉头,然后对他说道:“确实,我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用符揍碎了它的鬼门,可是那都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上大一呢,这么多年,恐怕它既是什么都不干,光吸月光都能吸饱了,只怕它的鬼门早就已经复原了吧。”

眼见着离福泽堂的距离越近,气温就越发的寒冷,而且竟然出现了一项,易欣星望着街道两旁那都快枯萎的树木,灯光映照下,那些飞蛾与昆虫的尸体散落了一地,成群的老鼠也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逃命似地向远处跑去,都说动物没有人类的智慧,却要比人类通灵的许多,大难将至往往它们事先都会有预感,然后以求生的本能各自逃命,这所有的一切,无不证明着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心想着幸好现在是后半夜,而且无声无息的,要不然,一定会引起极大的恐慌的,于是他便对着旁边的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说现在这大姐,跟咱们以前遇到的‘老潜水员’哪个比较厉害一些?”

崔先生转头望了望他,心中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易欣星嘴里的老潜水员,是一个传说中的‘荫尸’,两人几年之前在一座深山之中遇见,荫尸破土之前方圆三里之内也是途生异像,飞禽走兽暴死无数,可见其煞气之强烈。

崔先生想了想,便说道:“这极阴极煞应该要比那荫尸要猛上许多倍,起码它没有弱点,只是古书上有记载,我们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易欣星点了点头,他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以前跟荫尸搏斗时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脸色顿时一白,看样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瞬间表情跟要吐出了似的,只见他说道:“靠,你说我,提什么潜水员呢……算了,对了,现在以你的本事,跟那老潜水员对打的话,能打过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跟它亲嘴儿的话,估计挺难。”

易欣星骂了一句:“别提了行不,干,你说怎么竟然咱俩遇见这种事儿呢?咱俩现在斗荫尸都有点费事,这极阴极煞怎么办啊还有,你就让我背着这姐姐一起去么?”

说罢,易欣星撇了撇下巴,他的意思崔先生自然也明白,确实,现在的情形如此凶险,要是带着董珊珊一起去的话,那保不准她会有危险,但是她现在还在昏迷,如果不带着她的话又能把她放在哪儿呢?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一咬牙,然后说道:“没办法了,一会儿把她放到易福馆的门口,然后我会用符咒保护它。”

“可是这样,你就无法用全力了啊”易欣星惊呼道:“这样的话,你就无法使用仙骨的力量请仙附身,你会死的”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易欣星愣住了,他望了望眼前的这崔先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么?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轻柔而疲倦的声音传来:“我……我还是走吧。”

两人顿时大吃一惊,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因为这声音,竟然是易欣星背后的那董珊珊发出的崔先生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咯噔一下,她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她听到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

再看那董珊珊果真是醒了,崔先生哑口无言的望去,只见董珊珊抬起了头,正看了双眼,两行热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一时间似乎空气又凝固住了,易欣星惊愕之余,便将她放了下来,然后站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只见这董珊珊披着崔先生的中山装站立在风中,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淌,饱含着悔意记忆感激的眼神让崔先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崔先生只好下意识的说道:“那……那什么,你,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那董珊珊凄凄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在你帮我披上衣服的时候。”

“你听我说,那其实……”崔先生慌忙焦急的说道。

董珊珊打断了他,然后咬着嘴唇说道:“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我都……对不起……”

崔先生沉默了,此时的他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横跨了漫长的时间,早就变成了过往,此时董珊珊终于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真相,但,崔先生的心中却并不是喜悦,更多的,是一种心酸,百味混杂。

那董珊珊擦了擦眼泪,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现在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崔先生木讷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口才伶俐的他真的找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呆呆的说道:“好……好。”

董珊珊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后,又回过了头,对着崔先生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知道我这些年……事情过去后,我们能好好谈谈么……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我说对不起。”

崔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能有几句解释就让人信服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回家去吧,这里,并不是属于你的世界,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跟你说出一切的。”

董珊珊哭的很伤心,崔先生明白,现在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要知道,他现在身上担负着的,是许多人的性命这是其白派先生的责任,哪怕前面一片死途,也要努力的扭转局势,哪怕燃尽生命也要还苍生一片光明

董珊珊见两人向远处跑去,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哭着对崔先生用力喊道:“崔作非这么多年……对不起”

崔先生此时已经跑远了,虽说是逆风,但是董珊珊的话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抬着头,望着哈尔滨此时乌云密布的夜空,喃喃自语到:“命运啊,难道这就是你给我拯救苍生的报酬么?”

多年以来一直压在崔先生心中的一个担子,就这样悄然的消失了,原来误会没了,心里是如此的轻松,想到这里,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掏出了两根烟递给了老易一根自己叼着一根,奔跑之中,老易用假手的大火功能帮他点着了,崔先生抽了一口,烟雾吸进肺里,透彻的轻松,现在所有的负担都已经放下,剩下的,便只是要对付那个已经变成了极阴极煞的女鬼了。

夜还在继续。

福泽堂的门口,由于夏天的空气十分潮湿,气温猛然下降,门玻璃上一时间结满了窗花儿,环境之中的张力二人显然已经是惊呆了,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煞气,实在是太猛烈了,附近的几棵树木仿佛都已经枯竭,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随着刺骨的冰冷袭来,让人感觉到崩溃。

这确实是崩溃,起码小九真的要崩溃了,大悲大喜之下的它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怎么可能,刚才还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魂,转眼之间怎么变得如此凶煞?单凭‘气’而论就已经超乎了它那悲剧的想象。

跟它动手,我一定会死的小九绝望的想到,它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绝对的恐惧与力量面前,自己那所谓的自尊与好胜心简直就不堪一击,起码面对着这蓝衣女鬼,它脑袋里面能后想到的,除了逃跑,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此处,它不敢再耽搁,哪怕多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迅速运气那刚刚恢复一些的妖力,然后忍痛猛地一抬脚,滋啦一声,那粘在地上脚皮猛然被撕扯了下来,然后它用尽了全身的妖力,猛然向上窜去,它此时小腹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由于吸收了董思哲的三魂七魄,一部分的妖力已经恢复,而这一部分的力量他都用在了逃跑上面,这一窜,就瞬间窜出了五六米,立在半空之中猛然又是发力调了方向便向西边飞去。

这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但是那已经变成了极阴极煞的蓝衣女鬼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笑着看那小九越飞越远,就在那小九已经快飞出众人视线的时候,那蓝衣女鬼动了。

幻境之中的张是非将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他只见到那蓝衣女鬼抖了抖身体,然后竟然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这动作,简直快的匪夷所思,当张是非和李兰英回过了神来,抬头望去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仿佛一件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将坚硬的水泥路面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大坑。

这砸下来的正是那小九张是非和李兰英只感觉到万分的惊悚,这是何等的力量啊一瞬间,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追上了那小九又将它打了下来。

那坑中的小九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张是非感觉到整个幻境都在摇晃着,而空中那蓝衣女鬼满脸杀气的慢慢降落,卵妖小九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此时的它,已经少了一条胳膊。

那条胳膊,此时正握在那蓝衣女鬼的手中,仅仅一击,那小九便已经奄奄一息了,它挣扎着爬起,心中万分的恐惧,望着那不远处的蓝衣女鬼,就好像在望着死神一般,在存活面前,尊严那还存在,小九知道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恐惧已经占据了它的内心,只见它不由的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别别杀我……别杀……啊”

话没说完,那黄衣女鬼竟然又消失了,在一瞬间,出现在了那小九的身后,它的手中,又多出了一条断肢,小九只感觉到一阵剧痛,便又失去了一条手臂,那断肢之处,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险些没有将他疼晕过去

钻心的疼痛使它没有时间求饶了,仅有的一丝力气全都花在了惨叫之上,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那蓝衣女鬼丢到了手中的断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后猛然的向那小九扑了过去,一把将小九骑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这一幕,是张是非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只听咔吧一声,小九脖子断了,双脚断了,又是滋啦一声,小九的肚子再次被撕开,肠子涌了出来,舌头被拽掉了,眼珠被扣了出来,那蓝衣女鬼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无尽的绝望转化成了无尽的愤怒,发泄这愤怒唯一的方式,似乎就是将这小九碎尸万段

那蓝衣女鬼一边肢解着小九的身体,一边嘴里不住的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那声音似诅咒,似咒骂,更似悲鸣,张是非只能在这声音中分辨出几个字:“死……死啊……死啊”

这画面让张是非和李兰英感到了不适,太过于凶残了,那蓝衣女鬼根本没有杀死这小九,反而是一点点的折磨它,每一次下手都拽掉了一些东西,或是血肉,或是器官,想想古时那凌迟而死的刑法也不过如此吧。

刚开始的时候,小九还不住的惨叫,但是没过一会儿,他的惨叫声便慢慢的减弱,最后,变成了求饶,张是非和李兰英在环境之中依稀能听得见它的声音,已经弱的不行,舌头没了,竟然还能说话,只不过它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奇怪,断断续续的说道:“杀……杀了我……求求……杀了我。”

小九是卵妖,所以生命力比一般的生物都要顽强,可是如今这一体制竟然成了它最后的噩梦,五分钟过后,小九的身体已经是惨不忍睹,整个下身都没了,变成了一堆碎肉,最残忍的是,它现在还有一只眼睛,那蓝衣女鬼一手提着它的头,一手掏着它的肠子,那些肠子冒出新鲜的血液,涌出没一会儿就与地面冻结在了一起,肚子被掏烂了,舌头也没了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腐烂的苹果。

那蓝衣女鬼见它求饶,并没有搭理它,而是嘶吼着又拽住了它最后一只眼睛,丢在了地上拿脚一踩,啪的一声,那小九顿时发出了最后的惨叫,蓝衣女鬼此时张开了嘴,狠狠的向它的额头咬了下去,一口咬掉了它半个脑袋。

那悲剧的乱咬小九,此时才真正的死去,带着它那可笑的自尊心,或者说它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它死之前,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它不想要的屈辱,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那蓝衣女鬼杀死了小九之后,站了起身,不住的喘息着,愤怒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卵妖的死亡而消失,反而好像因为不再有东西发泄而越发的强烈

只见它猛然的张开了手臂,抬着头,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福泽堂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张是非和李兰英并没有因为小九的死而高兴,周围的环境剧烈摇动着,显然马上就要消失了,但是是张是非明白,在环境之外,还有更加严峻的事情等着他。

他的敌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前不久还教给了他很多人生道理的姐姐,只不过,这时的姐姐,已经变得极度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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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共赴死途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共赴死途

所谓执着,佛家《大般若经》中早有记载:‘能如实一切执着法相而不执著故,复名摩柯萨’,

讲的是众生虚妄的“执著”是很多的,主要是“我执”和“法执”。(

.c

om)简单地说:“我执”就是固执常一不变的主宰之“我”,从而产生种种“我见”。“法执”就是固执外境实有,从而产生虚妄分别的“法见”。后亦以“执著”谓固执而不知变通。

这么说确实很难懂,换个简单点的解释吧,法执者,大成也,心中包涵万物,执而不痴,这是一种大境界,相信世间只有那些少数的智者所能理解,而‘我执’则简单了许多,人生在世,从呱呱落地的婴儿开始,便带着执着而活,这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勇往直前的动力,似乎世人都逃脱不了贪嗔痴爱乐有,更逃不脱执着的控制,因执而痴,因痴而恨,于是苦海无涯,感受诸多痛苦。

小九已死,那真实的幻境瞬间倾塌,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脑海中猛然一震刺痛,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发觉到周身冰冷,似乎堕入了冰窖一般。

瞬间,两人不自主的起了身鸡皮疙瘩,张是非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只见现在他们已经脱离了幻境,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身体之中。

而那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蓝衣女鬼此时正站在不远处,张是非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在那幻境之中还没怎么感觉,但是此时恢复了自由后,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煞气,竟让他和李兰英呼吸都有些困难。

要知道,现在这蓝衣女鬼还有没有理智尚且不得人之,考虑到福泽堂中那刘雨迪还在沉睡,于是两人慌忙背对着,挡住了门口,那蓝衣女鬼发现有响动,便转头望了望两人,单纯的眼神已经让两人不住的颤抖,张是非的心里没缘由的开始狂跳起来。

幸好,那蓝衣女鬼此时只是和他俩对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如此这般僵持了十多秒后,张是非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他心想着,看来这姐姐应该还是存有一丝的理智吧,于是他便咽了口吐沫,有些颤抖的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姐……姐姐,你怎么了?还记得我么?”

“………………”那蓝衣女鬼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已久十分的阴毒。

张是非见她这个样子,便觉得似乎有门儿了,大概有机会能劝它不要再开杀戒,想到慈湖,他便横了下心,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姐姐,请节哀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错下去了……”

张是非说话间,又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那蓝衣女鬼已久没有开口说话,但此时似乎空气中所凝结的煞气更加的惊人了,竟然好像是下雾了一般,那李兰英见到势头有些不好,便对着张是非有些焦急的喊道:“老张你不要命了?快回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命这东西,每人就一条,怎么能不要呢?其实张是非此刻也十分的害怕,但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要去做,可能,这跟刚才与这黄衣女鬼的一番谈话有关吧。

那蓝衣女鬼之前曾经对张是非说过一句话,张是非印象很深,那就是,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可是,它却早就已经死了。

张是非此时能深刻的体会到黄衣女鬼的内心,那是一种多么悲哀的情感,才会演化出这种绝望的煞气啊。

都是感情闹的,张是非心中苦笑,他明白,黄衣女鬼此时心中的绝望,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不再有任何的转机,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奇迹,它已经死了,在黑暗中匍匐了几十年,守候了几十年,几十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想到此处,张是非内心之中竟也异常的酸楚,都是苦命人,都是为情所困,张是非实在不忍心不去管,哪怕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去扭转局面,但是,他也要去试试。

顶着这强大的煞气,张是非终于走到了蓝衣女鬼的面前,无比的煞气逼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张是非强压了一下内心的恐惧,然后对着那蓝衣女鬼尽量用镇静的语气说道:“姐,听我的,你的仇已经报了,不要再执着下去了。”

那蓝衣女鬼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年轻人,表情依旧没有变,不过这次,它却开口了,它的声音就好像是用硬物划过玻璃一般的刺耳,且模糊不清,张是非只能依稀的从它话语中辨认出几个字:“死……思哲死了……思哲…………”

听到它讲出这话,张是非顿时眼角一酸,然后也顾不上害怕了,他无奈的说道:“是,但是,你已经报了仇啊,那个吞掉了董思哲的卵妖,已经死了,已经结束了……”

“不”那蓝衣女鬼猛然的大声嚎叫道:“都……陪葬”

它这一嗓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只能下意识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挡,只见那蓝衣女鬼猛然的一爪子挥来,那一爪子还没打在张是非的身上,他就顿时失去了重心,然后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了出去。

太强了单纯的煞气打在身上,张是非便感觉到周身的骨架仿佛都要被打散了一般,他向后飞了老远,幸好那李兰英早有准备,见张是非被打飞,要上要磕在墙上时,抢先一步迈了过去,黑熊仙骨运气,现出了本相,仗着兽体皮糙肉厚,硬生生的将张是非给接了下来。

但即使如此,李兰英还是决定自己好像被一辆摩托给撞了一般,抱着张是非咣咣咣的后退了五六步,然后重重的磕在了福泽堂门边的墙上。

“哇”两人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张是非的鼻血瞬间流出,他挣扎的爬起身,只感觉到两条胳膊似乎都要断掉了一般,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天旋地转。

李兰英也挣扎的爬起,他看上去似乎比张是非要好些,可是刚要开口说话,竟然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果然不是跟那蓝衣大姐一个等级的啊,这可怎么办,等死么?

想到了这里,他便抬头望去,只见那蓝衣女鬼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竟然不再理他们,慢慢的飘起,向那对面的居民楼飘了过去。

糟了它这是想要大屠杀啊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大叫道:“不……唔”

那是李兰英的手,此时捂在了他的嘴上,张是非刚要回头,只听那李兰英吃力的说道:“老……老张……不行了,打不过,让它去吧……难道你不怕死么?”

张是非用尽全力挣脱了李兰英的手,他明白胖子的话,人命只有一条,说实在的,为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拼命根本就犯不上,也许,那些人中还有许多的恶人,许多漠视的人,许多你即使救了他他还会返捅你一刀的人,就像是白天是的那个幻境一样,往往做好事,是需要代价的,往往……

但是,此时的他心中却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蓝衣女鬼它本身就是苦命人,不应该再受到这种绝望的折磨了况且不管是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平白无故的死亡

生命是无价的,张是非切实的体会到,想想那些无辜的居民,有多少和张是非一样,是为了梦想而活?有多少为了爱情而活?张是非确实是苦命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闲暇之余也会思考人生,人世间的悲剧本来就够多的了,苦命的人,越少越好,不应该再有平白无故的伤害和死亡

只要是还活着,就总有希望的,怎么能让这么多的希望因为和他们本不相干的事情而消失??这是张是非第一次为他人所想,毫无私念而言,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撞坏了脑子,还是因为什么,随便了,只为心中所想,只要不后悔就好

但是一时之间,张是非无法将这些话全都说给那李兰英听,只能揣着粗气望着他,眼神之中满是坚毅,李兰英虽然平时不着四六,但是此时,却仿佛出奇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只见这大熊叹了口气,然后恢复了人身,对着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果然,我说的都是屁话,也罢,你不怕,我也不怕,好兄弟,窝囊早已受够,那就让我们共赴死途吧”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热血沸腾,一世人,两兄弟,他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早已心照不宣。

勇气,来源与恐惧,但是支持勇气的,确是无比的信念,此时此刻,两只妖怪的心中,信念无比的坚定,要做懦夫还是勇者,哪怕只能争取到短暂的时间,哪怕这短暂的时间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哪怕前方是一片死途。

既然前方是一片死途,那就让我们共赴死途吧

那蓝衣女鬼此时已经快要飘到对面的小区,忽然它的背后‘嘭’的一声炸开了,这忽然的攻击并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只是让它全身一颤,然后在空中停了下来,怨毒的向后看了看,要说极阴极煞确实厉害,只是一眼,就已经知道是谁向它发动的攻击。

只见张是非和李兰英立在寒风之中,眼神都是无比的坚定,不在有丝毫的恐惧,张是非做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刚才攻击的它的,正是这个优柔寡断的鸟人。

只见张是非大声喊道:“来吧让我们继续陪你玩”

那蓝衣女鬼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按照着本能而行动着杀戮,见张是非竟然敢伤它,顿时大怒,怪叫了一声后迅速的向张是非冲了过来。

它飞行的时候,带动着一股阴风,夹杂着强烈的煞气,离得老远,两人便已经感觉到了透体的寒冷,仿佛周身上下都要被冻结了一般,但是殊不知,此等寒冷焉能熄灭心中的热血?张是非已经射出了第二发妖气弹,此时浑身无力,连站稳脚都有些吃力,但是他却顾不上害怕,也毫不后悔,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记忆,浑浑噩噩到了现在,虽然平凡衣食无忧,但是偶尔心中总有些不甘,逃避,要只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在此刻,他无怨无悔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时刻,但是,同样也是最光辉的时刻

只希望,它杀了我们之后,就会醒来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此时,只感觉到煞气越来越近,于是他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看来我又要失约了,下个轮回,你会在哪里等着我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轰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是,张是非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难道自己已经被击碎,没来得及疼痛就已经死了么?

不对。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发现还有触觉,自己没死?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他正在惊讶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分头”

张是非听到了这两个字,顿时大惊,睁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崔先生的背影,此时的崔先生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双脚微弓,用右手前伸左手抓着右臂,从那右臂之中涌出的黑蛇仙骨,好像是盾牌一般的挡住了那蓝衣女鬼的致命一抓,而光着膀子的易欣星现在周身都闪先着金光,已经出现在了那蓝衣女鬼的身后,用力的扳着它的肩膀,让它暂时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为何,见到崔先生他们终于赶回来了,张是非眼眶猛然就红了,一滴眼泪滑了下来,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崔先生没有回头,背对着张是非,它的语气出奇的认真,只听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张,好样的,你用舍身的行动来争取到了无数人的生命,辛苦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

(今日不顺,顾就更一章吧,没到五千字,大家见谅了,感谢诸位听我抱怨,感谢诸位体谅我的任性,谢谢你们,我今天真的很感动。感谢打赏的诸位:Alana

,碎月无聊

,腹黑的小毛驴

,GR绘里

,觞澜

,天机神喵

,感谢崔三更的588,感谢风吹雨化剑的1888.)

(感谢书友100622144218093的一万多币,以及月票,感谢。)

(似乎除了感谢外,说不出别的话语,谢谢你们支持我的梦想,我感觉很幸福,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定当好好写书,心无旁骛,是时候戒酒了,脑袋现在还有点疼,呵呵,拜谢,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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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天敌之气

第一百八十章天敌之气

“厄”易欣星发出了一声闷哼,只感觉到双臂一嘛,那蓝衣女鬼登时挣脱了他的束缚,恢复了行动以后,那蓝衣女鬼的左手顺势向后一甩,以诡异的弧度直挺挺的向老易的面门袭去

易欣星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肉眼根本就看不清这速度,只能凭着身体的条件反射,弓腰向后倒去,蓝衣女鬼的那一抓抓空,但是强烈的煞气却已经将易欣星的老脸挂上了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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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欣星此时虽然有‘三遁纳身’护体,但是心中依旧暗道了声不好,就在这一瞬间,眉毛都被冻上了,跟圣诞老人似的,但这也不妨碍他发挥,毕竟老易也不是什么靠脸吃饭的男人,说时迟那时飞快,就在老易躲开那蓝衣女鬼一抓的同时,只见他迅速的用那只好手紧紧的抓住了蓝衣女鬼的手腕儿,同时那假肢的拇指发出了咔吧一声脆响,关节儿打开,从里面射出了一根绳子,如同有灵性一般将那蓝衣女鬼的手缠了个解释,易欣星一咬牙,顿时两脚离地,结结实实的盘在了蓝衣女鬼的腰上,将其紧紧的抱住。

老易也顾不上自己那被冻麻木的俏脸了,将这蓝衣女鬼抱了个结实之后,只见他顿时大叫了一声:“动手”

崔先生会意,毕竟两人已经配合多年早就有了默契,只见他也不废话,那抵挡着蓝衣女鬼右手攻击的黑蛇仙骨瞬间缠住了蓝衣女鬼的右手,崔先生向前迈了一步,一跃而起然后将那画满符咒的左手弓到右耳处,蓄足了气力,照着那蓝衣女鬼的右脸就甩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拉,庞当一声崔先生的右手腕结结实实的揍在了蓝衣女鬼的右脸之上,纵使那蓝衣女鬼已经是极阴极煞,但是也被这符咒之力打歪了脑袋,崔先生落地之时顺势又是一拳,又重重的敲在了那蓝衣女鬼的肩膀之上。

只见那蓝衣女鬼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它的叫声越发犀利,震的张是非和李兰英耳朵里嗡嗡作响,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看来今天能见识到这崔先生的真本事了,果然不俗,张是非李兰英二人都近不了身的蓝衣女鬼,崔先生和老易却能十分强横的与其对抗。

可是,那蓝衣女鬼看上去好像根本没受什么伤啊?张是非的后背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确实,崔先生刚才那两击的力道,消灭两只普通的卵妖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如今打在这极阴极煞的鬼王身上,却根本没有对其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只见那蓝衣女鬼受了攻击之后,顿时狂性大发,大吼一声,浑身上下的煞气猛然爆发,竟然将分别抓着它左右手的崔先生和易欣星硬生生的逼开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一反一正分别退后了四五部,然后弓着身子稳住了身形,这一个回合下来,两人的心中对这蓝衣女鬼的实力差不多就有了大概的判断。

两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严肃,那蓝衣女鬼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个转身就向易欣星扑了过去,老易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这算什么事儿啊,怎么总找我呢?

但是想归想,躲还是要躲的,要知道现在这局势是他们的攻击打在这蓝衣女鬼身上,蓝衣女鬼没什么伤,但是这蓝衣女鬼的爪子要是在他们身上抓一下的话,估计不死也残疾了,眼见着扑街在前,易欣星哪敢大意,好在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见那蓝衣女鬼扑来,也不慌张,直接将左脚撇到右脚跟后,然后大喝一声:“开”

这正是奇门遁甲的遁术之一,虽然那蓝衣女鬼无比的生猛,但好在是在此处动手,福泽堂附近的地形易欣星早就滚瓜烂熟,可以说这里是崔先生和老易的主场,此处每个方位老易都十分的熟悉,见那女鬼要跟它亲密接触,慌忙借助着遁甲之术遁去了身形。

那蓝衣女鬼见易欣星凭空消失,也不由得一愣,但是它现在没有理智,只靠着怨气与煞气支撑,见眼前猎物消失,自然又转身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

幸好崔先生早有准备,只见他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左手结了个剑指,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就在这一瞬之间,张是非只见那崔先生的左手剑指好像是有某种‘气’缠绕其上,只见那‘气’瞬间成型,将崔先生的两根手指渡上了一层好似匕首状的东西,崔先生大喝了一声,迎着那蓝衣女鬼的身体就将剑指刺了出去。

那蓝衣女鬼此时根本没有理智,那里懂得闪避?这一招正正好好的刺在了它的左心之上,扑哧一声,中了崔先生一击得手,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他的左肩膀也挨了那蓝衣女鬼的一击重击,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是吃痛了,强横的攻击带来的惯性是惊人的,崔先生不由的抽回了左手然后单膝跪在了地上,看来这一击确实够猛的了,但崔先生还是忍着痛将右手自下而上轮了出去,黑蛇仙骨就好像是一根粗壮的棍子,重重的磕在了那蓝衣女鬼的下巴上,这一击崔先生出了全力,竟然将那蓝衣女鬼稍稍的抽离了地面。

见这一击终于有点效果,不远处的张是非李兰英心中顿时忍不住喝了个彩,但是这还没完,就在这时,那遁去了身形的易欣星猛然出现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在这儿似的,于是便将双手拄着地面,那易欣星一脚踏在了崔先生那单膝着地的膝盖上,然后顺势越起,用尽全身的气力,照着那被打浮空的蓝衣女鬼前胸就是一记猛蹬

“走你”易欣星大喊道,当的一声,那蓝衣女鬼登时被蹬飞了五六步,易欣星落在了地上,已经是气喘吁吁,很显然,这搏命的攻击消耗还是很大的,但是那蓝衣女鬼看上去竟然还没有受伤,只是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发出了足以让人崩溃的嚎叫。

易欣星见状,顿时对刚刚站起身的崔先生苦笑着说道:“老崔,这下可麻烦了,这大姐软硬不吃,可怎么办啊。”

“我他吗上哪知道去。”崔先生也苦笑了一下,尽管几个照面下来,他和易欣星看似稍稍占据了上风,一直都是压着打,但是他心里明白,这其实都是虚的,看来这极阴极煞确实名不虚传,想想自己如今已经算的上是这‘白派先生’中的一号人物了,可是面对这鬼王等级的,却依旧占不到便宜。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在这鬼王的铁骑下,崔先生和易欣星这两个螳臂当车的歹徒是无法坚持太长时间的,不知道为何,崔先生心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他大爷的,这要怎么打啊

那蓝衣女鬼似乎缓过了神儿来,它似乎是越战越勇型儿的,挨了几次攻击后,可能是由于愤怒,浑身的煞气竟然又上了一个层次,显得更加猛烈了,一旁的张力二人呼气都直冒白眼,不由得强运起仙骨与之抗衡,太冷了,张是非不住的哆嗦着,这简直已经不是鬼怪能够达到的等级了吧

崔先生见状不好,看来如果不使出看家本事是斗不过它了,于是便慌忙对着张是非喊道:“小张快进屋去找……”

话音未落,崔先生心中猛然暗道了一声不好,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他刚想喊出什么,却也晚了,只见那黄衣女鬼猛然的将双手平推,一股无形的煞气袭来,崔先生顿时感觉到呼吸不畅,一瞬间他和易欣星竟然被这煞气给束缚住了

“你让我去找什么?”张是非愣了,他慌忙对着崔先生喊道,但是崔先生此时,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搞出错但凭着煞气就能把人绑住?崔先生惊讶的想到,虽然这极阴极煞的厉害他早有耳闻,但是这女鬼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确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再看那易欣星也同样惊骇万分,被煞气困住了以后,双脚竟然离开了地面,一阵快要窒息的感觉传来,崔先生心中顿时恐慌了起来,要知道照这么下去,即使那蓝衣女鬼什么都不做,两人也会因为吸取这浓度惊人的煞气过多而猝死过去的

更何况,那蓝衣女鬼见两人中招,顿时面目狰狞的飘了过来,如今的它早就不知理智为何物,只想着残杀生灵,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它心中的悲痛一般。

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崔先生运起了右手的仙骨,可是发现这黑蛇仙骨在这煞气面前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煞气是无形的,仙骨确是有形的,根本无法化解,眼见着那蓝衣女鬼越飘越近,就在两人马上要遭受不测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女生从福泽堂中响起。

“小非非,接着”发出这声音的,正是那本该还在熟睡的刘雨迪张是非和李兰英一愣转头一看,只见刘雨迪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福泽堂的门口,她一只手抓着门把手,一只手里好像抓274654224429着一个黑布裹着的东西,只见她喊出此话后,便将手中之物用力的向崔先生丢去,由于这东西是被黑布所裹,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福泽堂屋里发出的昏暗灯光映照下,只是可以看出这是一根条状物,就跟普通的开山刀差不多长短大小,从其丢出的抛物线来看,估计挺沉的。

这是什么呢?那崔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他一见刘雨迪向他丢出了此物,顿时大喜,慌忙右手黑蛇仙骨运起如果绳子一般的缠住了那根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一收一拉只见,便已经抓在了手中。

而此时,那蓝衣女鬼已经近身而至,只见它伸着那长有锋利漆黑指甲的手就向崔先生的脖子抹来,如果在不反击,估计这次分头的头就真的会跟身体分开了张是非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小心”

那崔先生见蓝衣女鬼的指甲已经向自己划来,情急之下不容多想,崔先生猛然将此物抓在左手之中,下意识的一个格挡,那蓝衣女鬼下意识的抓在了这个被黑布缠绕的东西。

崔先生见状慌忙一声冷喝,仙骨发动之间将那黑布包震得粉碎,说来也奇怪,当那黑布被震碎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显露出了头角,张是非还没看清这是何物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股猛烈的气传出正是那被黑布包裹的东西发出的这股气张是非之前也没有遇见过,但是相比那煞气,这东西爆发出来的气,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的温暖,仿佛在黑暗的环境中猛然升起的太阳一般,正是这股正义之气刺得张是非跟李兰英这两个妖怪有些睁不开眼睛。

再一看,终于看清了崔先生的手中之物,原来被黑布包裹着的,确实一串漆黑的铜钱那铜钱的扮相很奇怪,被一根红上穿成了宝剑的形状,张是非并不知道这东西就是崔先生的救命法宝之一,一百二十枚铜钱剑。

前文说过,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由‘气’组成,万物相生相克,‘气’也是如此,阴阳相生只见二气并存,有极阴,必有极阳,极阴代表着黑夜与恐惧,鬼对死亡之途的疑惑,幻化出的‘气’,便叫做‘阴气’,或者‘煞气’,极阳代表着白天与勇气,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所幻化出的气,便叫做‘阳气’或者‘正气’,所谓铜钱,是古代人的货币,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十分清楚,自古相传,铜钱这种东西由于经万人之手触碰,所以沾上的阳气最盛,古时候有真本事的‘先生’,为了降妖除魔,便可以用铜钱来制作成汇聚阳刚之气的武器,名曰‘青蚨剑’,统称‘铜钱剑’。

这铜钱剑一般是由一百零八枚铜钱组成,之上所附着的阳气是阴魂鬼煞之克星,年代越久的铜钱剑,威力就越大,而崔先生手中的这一把,确是由一百二十枚‘洪武通宝’组成,乃是他的师父魏凤娇临终前遗留世上的遗物,多出的十二枚铜钱代表着十二地支,乃是这世上为数罕见的除魔力气,上面围绕的阳刚之气曾经帮助过崔先生消灭过无数棘手的鬼怪妖邪

“啊”

就在这黑布散去,铜钱剑显露的那一刻,剑身上猛然爆发出无比的阳气,这阳气正是煞气的克星,此乃天道,即使那女鬼是极阴极煞也无法抵抗,而它这一抓正好抓在剑身之上,爆发出的阳气,有一大半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纵使极强的蓝衣女鬼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然后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次,它真的受伤了可能这正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极阳破极阴,那蓝衣女鬼被震飞了老远,一只手似乎已经被伤的有些不成形了。

在阳气显露之下,那困着崔先生和易欣星身体的煞气瞬间消失,两人又恢复了自由,崔先生擦了擦冷汗,刚才想让张是非进屋去取的东西就是这个,幸好,刘雨迪及时将这宝贝拿了出来,要不然,说不定活出什么事呢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紧握着那铜钱剑,有铜钱剑的阳气护体,那要命的煞气便进不了身,他们才有机会继续一搏,崔先生转头对着刘雨迪喊道:“丫头,醒了?赶快进屋去,危险”

哪知道刘雨迪根本就没有害怕,只见她对着崔先生焦急的喊道:“先别说这个,我有办法制服这姐姐”

(今日一更,各位见谅,我休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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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密云不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密云不雨

这哪儿还是什么姐姐啊,整个儿一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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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英眼泪都快下来了,但是那崔先生却愣了一下,现在情势稍微缓解了一下,那蓝衣女鬼受了伤,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再直接攻过来,不过要知道这可不是啥能耽搁的事情,崔先生心里明白,即使是自己有铜钱剑在手,但是要一时半刻就将其挫败根本就不可能,这极阴极煞本身来说就应该是一种漏洞般的存在,浑身的煞气就仿佛没有止境,跟泉眼一般的往外冒,照此下去,即使它什么都不做,但是天亮之前此地也会被煞气笼罩,倒是那些老百姓们可就凶多吉少了,这种纯度下的煞气,要是吸太长时间的话,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吐血身亡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今晚就是巧合叠巧合,要不是小九惧怕崔先生,也不会把他们引出去,要不是张是非李兰英神勇,小九也不会受伤,要不是小九受伤,它也不会瞄上董思哲,要不是董思哲死了,这黄衣女鬼也不会失控。

要不是,唉,哪有那么多要不是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那崔先生,崔先生此时也受伤了,那白衬衫下的半边肩膀明显肿了老高,看来是刚才受的伤,他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办法吧,毕竟现在这个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确实,让张是非猜对了,崔先生此刻的确很头痛,虽然他的心中此时已经拟定出几套作战方案,但是面对这强横的蓝衣女鬼,没有一套是完全可行的,如今见那刘雨迪有办法,他顿时大喜,于是慌忙转头说道:“什么办法,快说”

只见那刘雨迪指了指远处的空地,然后对崔先生说道:“知道用什么阵了,一个人引着它,剩下的跟我来布阵”

要说刘雨迪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什么会知晓这击杀极阴极煞鬼王的方法呢?这事儿,还要从刚才开始说起。

白天刘雨迪忙了一天,心力交瘁之下早早就睡去了,要说福泽堂的这几个人,都是身怀异术者,这刘雨迪自然也是如此,要说刘雨迪的本事,除了能卜卦问路外,还有一样,那就是预知,她的命格属于‘旱荷得水’,天生就有很强的预感能力,其实这种预感每个人都有,比如说我们偶尔会做一些和未来有关的梦,这就是人的预感能力,不过,刘雨迪的预感要比寻常人强的很多,往往要有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她都会在梦里预先知晓,她这项本事曾经帮助过崔先生度过了无数难关,这里攒不细表。

单说说方才,她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正是梦见了小九前来,张是非李兰英奋战小九,最后黄衣姐姐变成了极阴极煞,在梦中,她只是一名看客而已,干着急帮不上忙,见那崔先生老易两人赶回来与那蓝衣女鬼恶战,就在梦中的蓝衣女鬼一爪子掏向崔先生的心口时,刘雨迪便吓醒了,她猛然坐起了身,刚才的梦将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正当她琢磨着这个梦到底是不是预知的时候,边听见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她心中顿时暗道不好,慌忙起身下床看去,这一幕与她方才的梦境如出一辙,刘雨迪见那董思哲已经逃到了卵妖小九的身边,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她明白,即使现在自己出面叫那小九停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一幕会发生什么。

果然,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那董思哲便已经被小九吞噬到了肚子里面,幸好这种场面刘雨迪不是头一次预见,她明白,其实有些事情是可以更改的,于是便下定了决心,快步跑到了电脑桌前,拿起了罗庚和纸笔,开始用其独门的‘三清书’中的卜算手段算起一会儿应当如何应付。

她知道现在离崔先生回来已经不远了,时间很紧,幸好现在知道了卜算的方向,只是要算出这蓝衣女鬼的破绽,就差不多可以应付了,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刘雨迪的脑子一直没有消停,终于,在崔先生易欣星他俩赶回来不久,便得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于是她便慌忙翻出了崔先生的铜钱剑,然后跑到了门口,见崔先生问她,便对崔先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崔先生自然是知道这刘雨迪的本事,于是心一横,便对着胖面一脸白霜的易欣星说道:“老易,我去拖住他,你赶紧布阵去”

易欣星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点了点头,崔先生不再犹豫,心中此刻也有了些底,他左手握紧了铜钱剑,用力一抖,顿时那剑上的阳气再次爆发开来,右手同样一抖,黑蛇仙骨之气环绕,只见崔先生大吼了一声,便向那蓝衣女鬼急速奔了过去,那蓝衣女鬼虽然方才被阳气所伤,但奈何她的煞气似乎是没有止境的,现在差不多已经恢复,见那崔先生向它攻来,顿时狂性大发,也是怪叫了一声,就迎了上去。

这一人一鬼战在了一起,崔先生仗着本身的道行以及趁手的武器所住,一时间也跟那蓝衣女鬼斗了个旗鼓相当,他俩拳来脚往肢体相触之间,竟然带动着周围气流的变化,本来附近充斥着无比的煞气,如今被铜钱剑的阳气一搅合,竟然将其中和,带动了一股狂风,将那些干枯的花草树枝吹的漫天乱飞。

这是何等的力量啊,张是非身为妖怪,对气自然是十分熟悉,他心里明白,这阵狂风似乎正是阴阳调和所产生的现象,但是,这得要多大的气才能支撑啊

就在他有些呆住了的时候,只听见一旁的李兰英对他叫道:“想什么呢,赶快过去帮忙”

被李兰英这么一叫,他才回过了神来,转头望去,之间刘雨迪和易欣星两人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易欣星两步跑到了刘雨迪的身边,对他说到:“快,五分钟要过去了,我的家什呢,我记得福泽堂应该有备用的吧”

刘雨迪没废话,转身从福泽堂的门口将刚才翻铜钱剑时翻出来的工具箱丢给了他,易欣星一把接住他那宝贝工具箱,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要摆什么阵,我争取两分钟之内搞定。”

刘雨迪伸手指了指西边儿的一块儿空地,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密云不雨,无期所望,给它来个混合的旱地声雷,能做到么?”

要说刘雨迪是精通卜算之人,从她口中说出的东西,旁人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怎么跟听谜语似的的,张是非李兰英俩人半路出家,自然也算的上‘旁人’,

什么旱地声雷,两人听完这话,倒是有些像鸭子听雷,根本就听不明白。

但是那易欣星却懂了,只见他眉头一皱,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风天小畜和天雷无妄么?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太危险了吧。”

刘雨迪一边望着还在跟蓝衣女鬼苦战的崔先生一边对易欣星说道:“没办法,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对付这姐姐的阵法了,快点吧,咱们来搏一把。”

“也罢”见这女流之辈都义无反顾,易欣星这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认耸,只见他一边向那布阵的方向跑,嘴里一边叨咕着:“他大爷的,这次可真要看天意了。”

这里说明一下,易欣星这奇门传人正是布阵的行家,他刚才口中的‘风天小畜’以及‘天雷无妄’皆是卦象名词,小畜者,以阴畜阳也,有气无质,故有‘密云不雨’之象,刘雨迪提出以此卦象化阵,正是利用了此时那女鬼的极阴煞气与崔先生铜钱剑的‘阳刚正气’相互碰撞而产生的这种气场,有气而无质,正应了密云不雨的性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以此为阵的话,能将阵法的力量放大数倍。

而天雷无妄,也是卦象的一种,所讲的是无妄者,无所期望也,以密云不雨为阵,在配上无妄之雷,双管齐下,方能有机会将这极阴极煞的鬼王消灭,易欣星跑到了布阵的地方,将自己的工具箱打开,从里面一股脑儿的倒出了很多东西,他心里明白,这两种阵法如果结合在一起的话,配上现在这环境,所能产生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如果稍有差错,将天雷引下之后,就连他们都会自身不保,这也正是他刚才犹豫的原因之一,但是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与众多的生命,易欣星只能照做,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要不然他怎么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呢。

张是非和李兰英跑了过来,虽然他俩都伤的不清,但是打下手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帮着易欣星布阵,他俩这也不是头一遭,想想不久之前在那密山梁韵儿家的院子前,他们就曾布过一阵,不过布那阵的时候,这呆头呆脑的易欣星显然是有些放水,因为待着无聊而故意拖延时间,现在的他却不是那般模样了,只见他擦了一把脸上的白霜,然后拿起了一把根拇指粗细的钢钉,迅速的在方圆两米之内按照着看似杂乱无章的顺序将那些钉子钉在了地上,由于他那超人时间还没有过,周身上下的气力都翻了几番,只见他左手把着钉子,轮圆了右手一下一个,咣咣咣将那些钉子全都钉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

他一边钉钉子,一边吩咐两人张是非李兰英二人准备剩下要用到的东西,一捆红绳,一袋食盐,还有那据说是易欣星亲自采集到的露水,虽然张是非不清楚这些东西要怎么用,但是都依着老易的话拿在了手里,易欣星将那一捆红绳快速的缠绕在那些钢钉之上,缠一下,就撒一点盐,他此时的动作十分的惊人,就跟那看电影快放一般,就这样,一个阵法慢慢的成型,张是非此时才看清这阵法的全貌,看上去倒有些像是太阳的图案,里面的钉子是圆形的,而外面却又套着类似于蜘蛛网似的形状。

只见那易欣星的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很显然,他这也是在同时间竞赛,因为五分钟马上就要过去,他的体力即将不支,早一点布好阵,就多一些获胜的把握,于是他咬紧槽牙,就像是一头尾巴上栓了炮仗的老叫驴一般的运动着。

幸好,有过了两分钟左右,只见这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扑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叹道:“成了,成了。”

看来是完成了,只见易欣星此时周身黄光消失,正好赶在了那三遁纳身结束之前完成了阵法,他大口的喘息着,同时对那刘雨迪说道:“看看,按你说的,弄出来的两个阵法,应该能行吧。”

那成想那刘雨迪看了看,顿时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惊讶的说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易欣星愣了,下意识的问道,张是非和李兰英俩门外汉此刻俨然已近没有了发言权,只能听着这俩布阵和算卦的高手对话,只见那刘雨迪说道:“这阵法看上去是没什么错……我也不懂的阵法的玄妙,可是易哥,你要拿什么引雷呢?”

她说刚说出口,那易欣星的脸色刷一下的变白了,只见他猛然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少了个‘阵眼’”

要说这易欣星所布的阵法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是第一次弄,而这个阵法也是刘雨迪临时想出来的,之前没有实践的机会,就好像是一种刚发明的药一般,没经过临床,最开始谁都整不准会出什么差错,这个混合型的阵法,在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阵型完全可以体现出‘密云不雨,无期所望’这八个字,但是最重要的一环易欣星却给忽略了,那就是这阵法在阵型上可以发动,但是却不会将雷引到正确的方向

所谓阵眼,并不是阵法的核心,而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因素,在奇门阵中起着一种关键的作用,没有了阵眼的阵法,就好像是缺少一个重要的契机,阵型中根本没有能引下天雷的东西,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基本上就算得一个‘废阵’了,如果发动,将极其危险,搞不好大家都得让雷给劈死。

“这可怎么办啊”那刘雨迪毕竟是女人,惊慌失措下便有些没了主意,而易欣星此时却脱口而出:“临时找一个可以引雷的东西不就行了?”

“什么东西啊?”李兰英问道。

易欣星想了想,然后说道:“能扣住阵法里面那个圈儿的就行,但要铁的等下,我去……”

说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三遁纳身的副作用就是燃尽体力,刚一起身,顿时好像虚脱了一般,又向后倒去,李兰英慌忙将他扶住,然后焦急的说道:“你去什么啊,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可是…………”易欣星十分懊悔的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时疏忽,现在也不会这…………”

“没什么可是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是非开口了,只见他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休息,我俩去找。”

要说,张是非此时可真的算是脱胎换骨了,易欣星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前不久还什么都嫌麻烦的小伙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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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无妄天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无妄天雷

要说,张是非此时可真的算是脱胎换骨了,易欣星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前不久还什么都嫌麻烦的小伙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知道,张是非现在也伤的不清,受了那蓝衣女鬼的煞气,现在两条胳膊还在不住的颤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坚定异常,只见他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现在能活动的,也就我俩了,让我俩去吧。”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闷哼,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那正在跟蓝衣女鬼搏斗的崔先生发出的,崔先生虽然拥有铜钱剑和仙骨,但毕竟他也是只是个凡人,不像是那女鬼,他是有体力限制的,跟这蓝衣女鬼较量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少有不慎便会被其重创,几分钟下来,崔先生显然有些撑不住了,只见他一剑刺空之后,为了躲开蓝衣女鬼的爪子,下意识的向后迈了一步,这一步正好踩在了路边的积水上,由于积水已经冻成了冰,崔先生身体顿时失去了中心,那蓝衣女鬼瞅准了几乎一把将崔先生的右手抓住,崔先生吃痛之余不敢怠慢,一边运气那蛇形仙骨挣脱了女鬼的舒服,一边忍痛又挥出了一剑,那蓝衣女鬼不敢硬接,便又向后一跃,飘出了两丈开外,虽然是一场虚惊,但是崔先生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右手手腕已经被那蓝衣女鬼抓伤,仙骨之力大打折扣。

而那蓝衣女鬼似乎不想给他机会休息,刚稳定了身形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崔先生只好硬着头皮顶着,一边跟那女鬼缠斗,一边大喊道:“快点还没好么?”

看来他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吧,情急之下,不容众人多想,只见张是非慌忙对着刘雨迪说道:“帮照看这他,我俩去找那东西去了啊”

刘雨迪点了点头,张是非便给了李兰英一个眼色,两人快步向远处的街边跑去,但是没跑几步,张是非便露出了一抹苦笑,要知道,刚才自己那番话虽然说着漂亮,但是要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开玩笑,那阵型大概一米多,得要多大的东西才能盖的住啊而且还必须是铁,这黑灯瞎火的,要张是非上哪儿找去?

但是也没办法啊,如果不去试试看的话,估计大家都得死在这儿,他很害怕,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蓝衣女鬼实在太强大了,就在不久的刚才张是非已经体会了一把死亡降临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可以当做阵眼的东西

要说张是非平时当真是恨透了老天,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却头一次祈求了起来,老天,你开开眼,如果你是真正存在的话,怎么能忍心让这么多的生命消亡?

责任感,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此时的两人已经忘记了恐惧,嘴里揣着白气沿着街道奔跑,幸好这里位置偏移,大晚上一般不会有车经过,要不然,这夏天刚过就霜降的天气可真算的上是奇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沿着街道一边狂奔一边四下的张望着,忽然,李兰英停下了脚步,然后大叫了一声:“老张那个那个行不?”

说话间,他便用手指指着对面的楼上,在路灯之下,张是非依稀的能够看见那个东西是什么,顿时他心中也涌出无限的喜悦

黑夜之下,对面高楼的天台之上,俨然驾着一个好像是大锅一般的东西这东西张是非见过,曾经他初中时心血来潮也在自己家的房顶上装过一个,正是那‘号称史上最强信号王,一次消费终身受益’的私人用信号接收器

这玩意儿是铁做的,外形就跟个大锅盖一般,信号极强能收到国内外三百多个台,但是在现在,私自架设这种东西是违法的,一般被发现后都要没收,这里说一句,据小道消息,城管们的夜晚生活相当丰富,能在值班室里学习先进的外国文化知识。

这正是天无鸟人之路啊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于是他大喝了一声:“老李,一会儿你要接住了啊”

说完后,他一个利落的转身,变回了自己那副孔雀模样,煽动者两只长长的翅膀便向着那对面楼顶的方向飞去。

还是在空中自由啊,张是非心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没耽搁,由于飞行速度很快,三两下便来到了那居民楼的楼顶,他望着那个‘大锅盖’,心中想道,这应该是住在顶楼的人偷安的吧,虽然这里位置偏僻,但是也够明目张胆的了,难道是那些有关部门的亲属所为?

管不了那么多了,张是非把心一横,变成了人型之后,双手抓着那卫星接收器,然后用力的一掰,只听‘咔嚓’一声,直接把连接着锅盖的底座掰断了,张是非举着那锅盖来到了天台边缘,李兰英早在底下等着了,张是非便没犹豫,直接将手中之物丢了下去。

要说这玩意儿也好几十斤,够沉的,从这个高度张是非真有点担心李兰英能不能接住,好在,胖子现在的实力也不小,而且他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要比张是非更爱变身,只见李大熊举起了两只熊爪子并已自己那肥硕的肚皮为缓冲,硬生生的将那个锅盖接在了手中。

成了张是非心中一阵窃喜,慌忙变作孔雀跳了下去,李兰英扛着那个大锅,等张是非变回了人形后,便撒丫子往回跑去。

于此同时,在福泽堂前的不远处,崔先生依旧在跟着那蓝衣女鬼苦斗着,很显然,在那极阴极煞一波快似一波的攻击之下,崔先生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好几次险象环生,而那张是非和李兰英却还没回来,急的在阵法边坐着的易欣星不由的大喊道:“老崔要闹不住了不行的话,就用那招吧”

崔先生一边抵挡着蓝衣女鬼的攻击,一边吃力的说道:“少废话……要知道,它也是苦命人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它呢?”

刘雨迪在李兰英的身边,心中也是满心的焦急,她明白这崔先生的意思,也知道,崔先生还留有一个杀手锏没有用,别看崔先生现在跟这蓝衣女鬼斗得正激烈,但是刘雨迪明白,崔先生其实根本就不想真的伤害这蓝衣女鬼,毕竟都是苦命人,所以崔先生根本就没有向那蓝衣女鬼的头上招呼,可是要只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崔先生一味的忍让,那蓝衣女鬼却是用尽全力,这可如何是好?

易欣星见崔先生越发的吃力,便大喊道:“那你想怎么办啊别说小张他们能不能找到阵眼,就算是真找到了,你不杀它,天雷也会劈死它的”

“劈不死的”崔先生举起左手的铜钱剑将蓝衣女鬼的爪子又挡了回去,然后一边喘息一边说道:“我有预感,单凭阵法引来的天雷是不够了一定要打碎它的鬼门才行”

见崔先生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出杀招,易欣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自己这老伙计依旧是这个性子,似乎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想过,也不知道是慈悲还是犯傻。

虽然那崔先生似乎有绝招,但是奈何他不用啊,只能继续着这苦斗,那极阴极煞可不是什么等闲之徒,之前说过,它根本就不会疲倦,斗到现在,一招狠过一招,那锋利的指甲带动着杀气,跟不要钱似的向崔先生的身上招呼着,崔先生只能苦苦的抵挡着,就在崔先生回答老易话的时候,稍微一松懈,那蓝衣女鬼猛然向前一扑,崔先生想继续用自己这铜钱剑将它逼回去,哪成想这蓝衣女鬼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却还存在,它现在似乎也知道崔先生手中的家伙不好惹,但此时它狂性大发,竟然没有躲闪,伸出手就像那剑抓去,铜钱剑被它抓在手中,在阳气刺激之下,它那手就仿佛是被泼了硫酸一样,变的破烂不堪,但是它却没有向刚才那样躲闪,而是忍着疼痛用右手紧紧地抓着铜钱剑,痛苦的嚎叫之余,迅速伸出了左手向崔先生持剑的手腕儿刺去。

糟了崔先生心知不好,现在铜钱剑被它抓住无法挣脱,但这一下如果让它得手的话,那铜钱剑铁定脱手,这可如何是好?幸好,崔先生的经历在这儿摆着呢,只见他忙忍痛强运气右手的仙骨,那漆黑的仙骨之气再次爆发开来,由于黑蛇仙骨的特性,瞬间,黑气从右手散出,如同泥巴似的将崔先生的左手手腕厚厚的裹了一层,同时,崔先生一跃而起,抬高右脚猛然的向那蓝衣女鬼蹬去

现在就是看运气了,如果这一下崔先生能挡住,那就有继续斗的机会,如果挡不住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听‘啊’的一声这一人一鬼登时分开,远处的易欣星和刘雨迪心中猛然一沉,只见那崔先生用右手捂着左手的手腕儿,站稳了身子,面对这那蓝衣女鬼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他的左手之中,确是空无一物

刚才那一击,崔先生还是没有挡住,这女鬼实在太强了,这一抓穿过了崔先生仙骨之气的保护,直接抓在了他的手腕儿上,一时之间鲜血淋漓,崔先生吃痛,便撒开了手,那蓝衣女鬼顺势一把将铜钱剑甩飞了出去,只听见‘当’的一声,那铜钱剑飞出了老远,掉在地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虽然说那蓝衣女鬼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条右手已经被铜钱剑的威力而废掉了,但是以它的恢复速度,用不了多久便会复原。

他大爷的,原来极阴极煞果真如此难缠,崔先生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十八个同人群殴一个女鬼还被其搞死三个搞残五个了,原来这东西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啊本来就够强大的了,竟然还有着这么嚣张的恢复能力。

他大爷的,这可怎么办?只见那蓝衣女鬼怪叫了一声,浑身颤抖,也没有理会自己那条断臂,竟然又向崔先生扑了过来

就在崔先生有些不知道高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了张是非的叫喊声:“分头搞定了,来吧”

崔先生心中顿时大喜,不用多说他便已经知道,张是非他们找到了阵眼,而且这蓝衣女鬼索命在前,还哪儿容得它多想?只见他迅速的转身,然后俩鸭子加上一鸭子,撒丫子就往那易欣星的方向跑去

话说张是非和李兰英终于不负众望找到了阵眼,两人回来的时候,大老远就望见了那崔先生的铜钱剑被挑飞,于是张是非便慌忙对他大喊,同时李兰英加快了速度,也向着易欣星的方向跑去。

易欣星见两边都做好了准备,便示意刘雨迪跑远一点,然后自己坐在阵边,十分焦急的等待着这个结果,这个阵法可以说是他的原创,前无古人,连名字都没有,理论上行得通,但是实际怎么回事儿谁都不知道,如果阵法生效,则大家都能活命,但是如果阵法失效的话,估计哥儿几个都得阿弥陀佛了,方圆五里之内一切生命,全都要去阴市体会那刚修好的高速铁路带来的投胎便利。

崔先生的逃跑技术可是一绝,多年来再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培养了他相当扎实过硬的逃跑速度,虽然那蓝衣女鬼的速度也相当快,但是在几步之间,竟然没有追上他,易欣星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叫苦,心想着大哥你慢点儿啊,这么快没等胖子过来呢你就踩阵里了,时间差没打好啊

但是想想慢点跟本就可能,崔先生也想慢,但是一旦慢下来,那蓝衣女鬼一爪子就送他上路了,想到了这里,易欣星心里已经有了数,接下来这几秒钟之内,便是决定了众人生死存亡的时刻

不行,还是不行,易欣星急的直抓头发,见那崔先生还有大概四五步就到了,可是李兰英现在和他们的距离却依旧在二十步开外,根本就追不上,要是错失了机会,估计就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呢?

还好,那刘雨迪此时的头脑相对来说还是冷静的,她见时间差无法吻合,便急中生智,对着李兰英喊道:“用丢的往阵里丢”

这系列的事情,不超过三秒,李兰英此时也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听到刘雨迪的话后,便下意识的将手中那‘大锅盖’由下至上向那无名之阵的方向用力一丢,只见那‘大锅盖’旋转之间迅速的向那边飞去。

而就在这时,崔先生的脚已经踏入了阵中,崔先生早有准备,刚进入阵里,便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向前一跳,都说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上访,这崔先生确实拿出了上访的勇气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是生是死在此一举,瞬间的爆发力确实不小,只见他就好像是甲子园里奔向本垒的上杉达也一般,一个垫布儿就又跃出了无名之阵。

而这时,易欣星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那蓝衣女鬼正扑入了阵中。

就在这同一秒,被胖子高高丢起的那个‘大锅盖’正好以一个抛物线的角度向阵中的那蓝衣女鬼砸来,易欣星后背早就被汗塔湿,被煞气一熏,冰冷刺骨,他没有放过这只有一次的机会,只见他左手结了个手印,猛然大喝了一声:“开”

就在他喊出这个‘开’字的同时,不远处的刘雨迪已经闭上了眼睛,是生是死,全在这一下了,老天,这个世界如果存在神明的话,一定要保佑这个阵法一定要成功啊

老天保佑

阵法启动了只见那老易喊出了那字的一瞬间,整个时间仿佛都慢了起来,张是非只见那阵法的图形忽然散发出了一股极强的‘气’,那阵中的蓝衣女鬼登时好像被定身了一般,崔先生获救,而易欣星并没有放松,只见它快速的喝道:“天蓬若到天英上,须知即是反吟宫八门反复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生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开开开”

就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开’字的时候,那个硕大的天线,以一条抛物线正正好好的砸在了那蓝衣女鬼的脑袋上,虽说那本是凡铁,但是借助了阵法天时,地理,人和这三种力量,也被赋予了神奇的功效,竟然将那本是无形的蓝衣女鬼硬生生的压在了阵中,顿时,这个临时凑出的无名之阵启动了,可是那蓝衣女鬼何其霸道,虽说身体受制,但却依旧不住的挣扎,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能强行脱出一般

易欣星一咬牙,迅速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将手中那已经攥出汗的一小瓶露水使劲儿向那个‘大锅盖’扬去,露水洒在了那‘大锅盖’上,顿时起了作用,那蓝衣女鬼顿时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而就在此时,四周被极阴之气和极阳之气混合的空气似乎开始浮动了起来,密云不雨的局格瞬间向无妄天雷的局格转换,张是非下意识的抬头望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着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说,这极阴极阳之气混合在一起,确实可以引发一些超长的现象,但见那阵法上空乌云密布,不时有闷雷生生响起,只见易欣星此时强撑着身子站立,然后对着崔先生大喊道:“帮帮我这次真玩儿大了,我自己控制不住”

崔先生会意,以易欣星的道行,已经控制不住这个阵法的运作了,自然是需要崔先生的帮助,崔先生自然责无旁贷,他迅速翻身站起,然后和易欣星并排而立,两人同时伸出了左手结了个剑指直指苍穹,易欣星率先喊道:“天蓬坐镇太阴位,三声喝来莫须归身晓无妄求怜悯,乞赐破煞葵水雷”

而崔先生此时也已经高举那画满了符咒且鲜血淋漓的左手,将浑身的道行集中在了剑指之上,只见他仰头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先跟大家说声抱歉,由于网络的关系,刚才那一章没有及时更出,抱歉,所以特连夜又赶出一章,五千字,且晚上还有一更,今日有望突破一万更新字数,求票求推荐,感谢打赏的朋友们:天南地飞一起飞客,只是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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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100820180103167的5888谢谢,话说今天也算是小爆发了一下哈……睡觉去了,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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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鬼泪(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鬼泪(上)

很久很久之后,易欣星才给自己这临时编凑出的混合型阵法起了个既不响亮也但是却又挺符合这阵法特效的名字,叫做‘雷锅劈鬼之阵’,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这里暂且不表。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要被震破了

但见那崔先生将自己那左手高举,然后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后,充斥在四周的那两种气迅速的运转起来,就仿佛像是一个漩涡,越转越快且迅速的向上升去,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已经跑到了近前,但是不敢近身,他俩明白这十分的危险,于是便快步走到那刘雨迪的旁边将她挡在了身后。

这是何等的气啊,风已经停了,但是气流却根本没有止住,张是非望着那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越来越少,似乎是被某种东西所吸去了一般,崔先生的脸色变得很差,易欣星则已经支撑不住又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地面上的那些气似乎都升到了上空,那上空的乌云流动的越发迅速,即使在黑夜中依旧肉眼可见,就好像是那些气上升,将云层也扯成了漩涡状,闷雷声越发的秘籍,轰隆隆仿佛鼓点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里,张是非此时已近无法压抑自己的心跳,他终于明白,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自己有多么的渺小,一时间气温似乎又恢复了,这一冷一热之间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压抑,那被卫星接收器压着的蓝衣女鬼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在阵中不断的挣扎着,但是却始终无法逃出,那崔先生似乎也要撑不住了,不过他心里明白,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在一瞬间变的毫无意义,不过幸好在他体力耗干的前一刻,一片的老易猛然大喊道:“成了,老崔,来吧”

就在他喊出这话的同时,崔先生的心中也感应到了,之前他将自身所有的气都向天上射出,但此时却好像勾住了什么东西一般,那种感觉很是奇妙,只见崔先生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也不用易欣星教他怎么做,便按照心中所想,猛然的将左手向下一劈,直指那阵法中的蓝衣女鬼,同时他又大喝了一声:“去”

当崔先生喊出这个字的时候,只见那上空急速旋转的涡流状云彩的正中间,忽然闪现出一个红点,紧接着一道树枝状的闪电瞬间劈下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在一瞬间将夜晚凝固成了白昼,这是如此的耀眼,强烈的白光刺得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而这时,一声巨响传来

咔嚓轰

果然,是先看到闪电后才听见打雷,张是非只感觉到这声音似乎是从自己的脑袋里传来的一般,猛然间将他震的血气翻滚,不由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都说让雷劈让雷劈,没想到雷劈下来竟然是这样的效果

天灾,这根本就是天灾啊过了大概有二十多秒,在小区中一片汽车警报声中张是非方才缓过神来,他的脑子里就跟被一根铁棍敲了一般,嗡嗡作响,睁开眼睛也看不清跟前的事物,可能是被震的吧,他想到,于是他反复的擦了擦眼睛,才恢复了过来,而他所看到的这一幕,确实让她无比的震惊

李兰英和刘雨迪此时也回过了神来,只见那崔先生和易欣星似乎被刚才雷劈下来所产生的气浪掀出去老远,两人挣扎着坐起,满身的污垢,但是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一丝紧张,再看那无名阵法,已经被刚才引下来的天雷给炸没了,水泥路面被硬生生的崩出了个大坑,坑中只剩下一只破烂的铁锅,以及那似乎没了生气的女鬼,张是非心里明白,用‘没有生气’或者‘奄奄一息’来形容一个女鬼始终不怎么恰当,但是事实确是如此,以张是非的脑袋似乎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

这次,真的是闹的太大了,不过张是非心里却依旧很奇怪,为什么今晚弄出了这么大的响动,而小区内竟然没有一家人醒来呢?难道是因为那蓝衣女鬼的煞气作用么?这一点让他很是疑惑。

不过这都不重要,眼下对张是非来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似乎终于告一段落了,上空的云彩此时又恢复了平静,张是非只感觉到头上一凉,原来是点点雨水落下。

看到这里,张是非这心终于落了地,他大爷的,今晚真是太刺激了,接二连三的事件使他都有些应接不暇,如今看上去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张是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着但愿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总发生了,要不然心脏都受不了啊

正当他又有些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刘雨迪已经含着眼泪跑到了崔先生的身前,崔先生对她苦笑了一下:“丫头,又让你费心了。”

“你呀……唉……”那刘雨迪见崔先生没什么事,心里也十分的高兴,她刚想再问问他的肩膀怎么样了的时候,那一旁的易欣星便抢先开口了:“我说妹子,先别问这个啊,快把我俩扶起来,地上凉死了,刘雨迪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便将两人都搀扶起身。

崔先生对着刘雨迪点了点头,示意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后,易欣星又开口了,要说他现在比崔先生惨,三遁纳身的副作用还没等过去,就又被阵法将全身的气抽了个干净,只见他揉着自己的屁股,然后对崔先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真猛,想不到,咱们也可以搞出这样的阵法了,跟你师父死前那个应该差不多吧。”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裤子,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差远了,咱们这顶多算是利用‘气’,但是我师傅那是控制‘气’,没有可比性,对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麻烦也许才刚刚开始。”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用下巴指了指那阵法的方向,易欣星望着那个大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这时,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来到了他们身前,李兰英就是这样,爱咋呼,现在危险已经过去,他人未到,便已经嚷嚷了起来,只见他牛B哄哄的对崔先生说道:“怎么样分头,这次我俩办的漂亮吧?”

胖子这是想让分头夸奖他俩啊,张是非听他这么说,便苦笑了一下,崔先生的脾气他摸的很清楚,他知道要让这分头开口说出什么表扬的话可能性很低,胖子这么说,估计屁股上挨踹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崔先生听李兰英这么咋呼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两人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并且用有些赞赏的语气对着他俩说道:“这次,干的不错。”

两人听他这么说,反而愣了,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这还是那个不挖苦人就睡不着觉的分头么不过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情,两人也就释然了,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相视一笑。

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见崔先生将自己的右手小指放倒了嘴里吸允了两口后,脸色顿时恢复了许多,崔先生之前说过,自己有两块儿仙骨,一个攻击一个治疗,想必,这就是第二块儿仙骨的作用吧,虽然挺神奇,但是见一个大男人嗦啦手指头也确实挺恶心的,只见他自己吸完后又将这小指伸向了易欣星,易欣星顿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他说道:“赶快拿走,我就是死也不吸你这破玩意儿”

崔先生笑了笑,也没在意,他此刻已经恢复了些体力,于是便在刘雨迪的搀扶下,取回了自己的那把掉落在远处的铜钱剑,众人心里都明白,他要干什么,于是都心照不宣的走到了那个被雷劈出的大坑前,崔先生示意现在所剩力气最多的李兰英将那快被炸成筛子似的卫星接收器搬开,李兰英照着做了,掉下了那坑里,一把抓住那个大铁锅,然后用力丢了出去,这时,那硬生生挨了一记天雷的女鬼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只见它似乎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躺在那坑中不住的颤抖,浑身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煞气也被天雷给冲掉了,如今横卧在那里,嘴中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极阴极煞确实是太强了,李兰英想道,这样竟然都没有炸死而张是非见这女鬼落得此般境地,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快感,反而酸楚了起来,要知道,它其实也是被害者啊,它能变成极阴极煞,只能怪那小九不长眼睛,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如今好人,或者说好鬼落得如此下场,这样怎么解释?它的因果又是什么,而它的因果,是否还有人诉说呢?

只见崔先生此时的表情也变得很是凝重,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提着铜钱剑的左手晃动了几下,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把它搀扶上来吧。”

说完后,只见那崔先生又划破了手指,脱下了衬衫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张是非见他这样,心中顿时一愣,他想干什么,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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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女鬼泪(中)

第一百八十四章女鬼泪(中)

人生在世,执着二字,万物皆执着,无所遁形也,天执着,天灾几处连夜雨,地执着,地动山河沧海风,人执着,有情却遇无情故,兽执着,弱肉强食了残生。

张是非身为妖怪,是可以碰触到这鬼魂之流的,见崔先生让他下去将这苦命的姐姐拉上来,他心里一颤,崔先生是干什么的,他自然很了解,阴阳先生这中职业说白了,不就和以前的那些驱魔道长一样么?都是靠杀鬼灭妖涨功德值的。

虽然说张是非心里无比渴望能增加功德值好早日摆脱这恶心的诅咒,可是,要让他杀了这个蓝衣女鬼,他却根本做不到,想到了这里,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咱能不能…………”

“能个屁”崔先生有些不耐烦的对张是非说道:“我怎么做不用你教,放心吧,拉它上来。”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没话了,于是,他叹了口气,跳下了那坑去,将那‘奄奄一息’的蓝衣女鬼搀扶了起来,这蓝衣女鬼根本就没有重量,所以要搀扶它很容易,而那蓝衣女鬼此时也跟么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凭张是非把它的胳膊搭在其肩膀之上。

搀扶着那蓝衣女鬼走到了坑外,众人都没有说话,张是非来到了崔先生的身前,望着崔先生,崔先生的眼神此时很是复杂,有悲伤也有怜悯,索性的是,那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杀念。

只见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张是非刚要开口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崔先生猛然眉头一皱,然后将左手的铜钱剑反握,‘噗’的一声就扎进了那女鬼的前胸,也就是心口的位置。

这一击,实在是太快了,张是非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蓝衣女鬼便已经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见这崔先生猛然发难,一旁的李兰英也愣住了,似乎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女鬼都已经快挂了崔先生还要下此杀手,这跟不是他往常的性格儿啊?

刘雨迪和易欣星两人的脸上倒是平静,除了显得有些不忍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那张是非忍不住了,他心想着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还抽冷子吓死手呢

于是他慌忙叫道:“你干什么啊它不是你的老相识么怎么就忍心……”

“少罗嗦”那崔先生不耐烦的说道,说话间有一用力将插在那蓝衣女鬼身上的铜钱剑给抽了回来,那蓝衣女鬼又是一声惨叫,然后浑身不住的颤抖着,俨然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样子,崔先生抽回了铜钱剑后,一个箭步上前将蓝衣女鬼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也不理会张是非如何叫嚣,只是弯腰盘腿坐在了地上,易欣星此时一声不吭的走了过来,帮崔先生将蓝衣女鬼也摆坐在崔先生的身前,并用手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它摔倒。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将右手按在那蓝衣女鬼的后心之上,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仙骨之气从崔先生的右手小指甲散发开来,那一缕缕的仙骨之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直接从那女鬼的后心渗入,慢慢的覆盖住了在女鬼的前胸伤口。

张是非看到了这里,终于明白了这崔先生的意思,原来他是在给这蓝衣女鬼疗伤啊想到了这里,他心中便如释重负,不过他还有些想不明白,这崔先生既然要救蓝衣女鬼,为什么刚才还要用那阳气惊人的铜钱剑捅它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凉屁股的事儿么?

崔先生为那蓝衣女鬼疗伤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刘雨迪见张是非眼睛中满是不解,便拍了拍他,然后轻声的对他说道:“其实,刚才他伤哪蓝衣女鬼,是为了救它。”

要说这苦命的女鬼,跟崔先生的渊源很深,这一点张是非是明白的,听说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相遇还是在崔先生上大学的时候,而且那是崔先生第一次捉鬼,后来,在命运的捉弄之下,为了它,崔先生把自己女朋友董珊珊的哥哥,也就是董思哲给揍了,为此失去了一段美好的因缘,其实崔先生那时候就知道这女鬼留在人间始终是个祸端,毕竟它不是寻常的鬼怪,稍有不慎便有变成极阴极煞的可能。

要说崔先生确实是个懒惰的人,不过打哪之后又过了几年,崔先生的道行由浅至深,岁月带走了他的狂妄不羁,也带给了他很宝贵的阅历,当他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又想起了这个曾经让自己无比头疼的大姐,成熟以后的他明白,这女鬼虽然永远都存在,但是董思哲却早晚要死的,到那时如果女鬼失控的话,他该怎么办?

要说福泽堂的生意也不是每天都有,空下来的时间,除了上上网扯扯淡斗斗地主之外,崔先生就会想一些事情,这件极阴极煞预防措施,便是那时候提上备案的,崔先生曾经琢磨了很长的时间,他心想,如果那女鬼变成了极阴极煞后,虽然在战斗方面始终没有办法,不过要让它恢复理智,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人死化成鬼后,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有型无体是为鬼魂,而鬼魂这中东西,也有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鬼门’,‘鬼门’的位置在额头偏上的地方,是人三魂七魄所化,如受攻击,则会魂飞魄散,鬼门之下又一条看不见的脉络,这是为其身传气之根本,名曰‘鬼脉’,早在崔先生大一的时候,与那黄衣女鬼恶战,便打碎了一次它的鬼脉,但是崔先生明白,天长日久之间,那女鬼的鬼脉一定会自行修复,于是,崔先生便想出了一条既能破除极阴极煞但是又不会让这女鬼或非魄散的法子。

那就是以极阳之气所在的铜钱剑再次彻底打碎它的鬼门,要知道极阴极煞煞气虽强,但是也必须遵守气走鬼脉这一事实,打碎了鬼脉后无疑能将它体内的煞气排除个干净,到时候再以崔先生的治疗型仙骨之气帮其疗伤,理论上这是可行的,故国,理论毕竟是理论,崔先生所想的无疑是纸上谈兵而已,要知道事情并没有绝对的,同样,问题出现了,崔先生明白,这铜钱的威力太大,一个不留神,弄不好直接就把那女鬼给捅碎了,到那时候该如何是好?

要说安逸的生活会麻痹人的神经,这话确实没错,崔先生毕竟比较懒,当时想到了此处,便没再研究下去,所以,到了今天,才感到后悔,但是后悔也不能当饭吃啊,崔先生见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铤而走险。

于是,崔先生便用左手反握铜钱剑,以他现在的道行,是可以控制一些‘气’的流向的,他左手臂之上也用血画了几道这种符,可以说,他从最开始,心中便一直为那女鬼着想,与其战斗,只求保命,不求杀敌,但奈何那极阴极煞实在太过于凶猛,所以他才会落的如此狼狈,崔先生现在浑身都处在脱力的状态,好在之前有之前符咒的帮助,所以他尽可能的将铜钱剑的威力压到了最小,以极快的速度打碎了那女鬼的鬼门,幸好,老天保佑,那女鬼没有被打散,于是,崔先生不敢再耽搁,自己一身伤还来得及调理就先为那蓝衣女鬼护命了。

刘雨迪说道了此处,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为了刚才那个阵法,他的体力已经透支了,现在……无疑是在用寿命换取仙骨的力量。”

张是非听刘雨迪说出此话后,不由得愣住了,他转头望着那崔先生,此刻的他将右手按在那女鬼后心之上,只见他满头大汗,那看上去表情不协调的脸此时白的吓人,苍白苍白的,但他依旧没有撤手,依旧咬牙挺着。

见到这一幕,张是非的心里又是一酸,这个嘴硬心软的分头,原来今晚众人中他才是付出最大的,一时之间,张是非顿时有些不忍,他明白,现在不能随便打扰崔先生,但是见崔先生表情如此痛苦,他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只能把头转过去,不忍心再看。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吧,只听那崔先生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然后骂道:“他大爷的,整个一锻炼身体,少活二十天啊。”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立刻转头望去,只见崔先生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那蓝衣女鬼,却依旧是蓝衣女鬼,衣服的颜色并没有变,但此时的它已经停止了颤抖,前胸那被铜钱剑捅出的窟窿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的它眼睛紧闭着,表情却依旧是那么悲伤。

易欣星苦笑着拉起了崔先生,只见崔先生身体摇摇晃晃的,刘雨迪和李兰英慌忙上前搀扶,崔先生对众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便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我终于明白我为啥活不过你了。”

易欣星苦笑,然后掏出了烟,点着了以后,放到了那崔先生的嘴里,他和崔先生的交情极深,有些话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边给崔先生烟边嘟囔道:“都啥时候了,还有闲心开玩笑。”

张是非此时才敢说话,只见他有些愧疚的对崔先生说道:“分……崔哥,刚才真是对不住,差一点打断了你。”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崔先生强撑起笑容,有时候男人之间没必要说那么多,说多了反而显得很假,崔先生这一句话就让张是非放心了,大家现在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张是非想到,好人好报,这分头一定会有好报的。只见那崔先生定了定神,然后对那蓝衣女鬼叹道:“姐,你恢复意识了么?”

崔先生的话说出口,那坐在地上的蓝衣女鬼周身一颤,并没有起身,还是背对着众人,颤抖的点了点头,崔先生见它这样,顿时又是一阵苦笑,看来,这姐姐现在还在内疚与绝望之中吧,虽然煞气消失了,但是情绪却是不灭不散的。

感情这种东西,是这世上最坚硬的金属,只要有意识存在,就不会消失,见那蓝衣女鬼这般样子,众人的心,有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夜晚还很漫长,这蓝衣女鬼的结局,到底会是如何呢?

同一时间,齐齐哈尔碾子山区蛇洞山山顶。

本该是寂静无比的蛇洞,竟猛然的爆发出了一股无比的妖力

仿佛一阵狂风吹过在妖气的之下,那蛇洞前的花草树木瞬间如同遭遇了台风般,一时间飞沙走石,妖气刮过处一片狼藉。

但是蛇洞之中,却是空无一人,直到尽头,在蛇洞山的里层,我们才知晓着强大妖气的散发者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这次事件的源头,卵妖之母,燃西。

里层的山洞内,几名高级卵妖此时都满脸的凝重,且全部跪在了地上,很显然,这是因为它们十分惧怕母亲发怒,而如今燃西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就如同那洞中不灭的绿色火球一般,火球在妖气的刺激下,瞬间增大了好几倍,熊熊烈火燃烧的吱吱作响,映的洞中一片诡异的色彩,但是这绿光之下,那石椅上的燃西却并没有露出面孔,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今天山洞里来的很全,十二卵妖除了死掉的两个,以及跑没的一个,剩下的九名,包括那常年在外监视外界的光头老十都回到了洞中,此时大家的脸上都无比的恐惧,恐惧之余也显露出了愤怒。

“为什么”燃西那少女般的声音传了出来,很美妙,但是却显的十分愤怒,只听那黑雾之中的燃西大喊道:“为什么连小九都……?”

众卵妖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就在方才,光头老十已经预见了那小九已经显露了真本事,于是由鼠哥向燃西汇报,这一次,燃西将老十召回了洞中向它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在老十说出小九已经变回了本相且妖气越来越弱的时候,忽然间那黑雾之中的燃西发出了一声惨叫。

众卵妖大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母亲如此失态?还没等它们多想,只见那很久都没有显露本事的燃西周身猛然间爆发出了一股超强的妖气,这妖气实在太惊人了九名卵妖情急之下慌忙各自运气妖气以求自保,那妖气突破了山洞里层,险些没有将山洞震塌,良久,妖气散去,那燃西忽然悲伤的说道:“小九…………”

燃西这个母体,是可以感应到十二只卵妖的生死的,见燃西发出哭腔,众卵妖这才明白,感情那小九此时已经魂飞魄散了,大家都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于是惊讶之余,大家慌忙跪倒在地,一声儿都不敢吭。

燃西这次是发了真怒,试想一下,它最心疼的两个孩子,就这样在几天之中连续丢了性命,这要让他如何接受?

到底是谁它心里想着,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续杀了自己两个孩子?气愤之余,它的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

这时,在一旁跪倒的那个光头老十发话了,只见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母亲息怒,事情尽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不要掏伤心了,想想小九…………”

“小九是最不可能死的”那燃西猛然大喊道,一声爆喝,那光头老十顿时身体没缘由的一颤,然后便不敢再说些什么,一旁的竹竿十一见老十讨了个没趣,不由的冷笑了一下,当然了,这表情它是低着头发出的,因为现在这种场合,它也不敢明目张胆,它心里明白,自己这母亲,虽然平时说话慢声慢气儿的,但是如果它发了真怒的话,做出的事情是谁都想不到的,曾经在以前,燃西有一次没理由的发火,差点将老十给杀死,幸好老十比较命大,且有大家求情,后来大家背地里议论,鼠哥将事情的经过讲出,原来只是因为这老十在外面偷偷的用自己眼睛想窥视到自己母亲在黑雾后的真面目,仅此而已。

后来老十被罚没有召唤不准进洞,终日在外观察人世间,竹竿十一想到,那应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之后母亲一直没有如此生气过。

上次它生气,差点杀了自己的一个孩子,而这次它的怒火,又要谁来买单呢?十一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将自己那张瘦脸压的更低,低调是银,沉默是金,事不关己,积不劳心。

如此这般僵持了大概有十分钟,那一旁的老五抬起了头,它轻轻的对燃西说道:“母亲,请不要生气,您的身体……”

老五的声音很柔和,似乎不带有任何奉承虚伪的情感,它是真的在意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话语,在安静的掉根头发都差不多能听见的洞中,大家都听的真切。

那燃西听老五劝它,并没有向对老十那般的发怒,而是叹了口气,一身的妖气收敛了许多,但依旧强烈的让人有些抬不起头来,良久,只见燃西叹道:“好了,抱歉,孩子们,我不该对你们发火。”

众卵妖见燃西情绪稍稍稳定,都不由的摇了摇头,齐声说道:“母亲,请不要悲伤。”

但是那老十低着脸上,却露出了一阵愤怒,他心想着,为什么这老五劝它它就不生气,而自己说话时它则大发雷霆呢?

只见燃西稳定了下情绪,然后又叹了一声:“好了,不气了,咱们现在也该讨论一下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咱们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鬼泪(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女鬼泪

你一定有过信仰,所谓信仰,是一种很模糊的东西,但是确是很多人继续行走于人世的动力,可是如果有一天,忽然你发现,自己的动力不存在了,那你是否会茫然,自己将何去何从?

众人都没有说话,此时,空气中的煞气已经消失殆尽,空气变得无比潮湿,气温恢复了过来,闷热而密不透风,点点雨水落下,落在张是非的头发上,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不公平,但是也有许多公平,包括空气,包括雨水,包括阳光。

虽然人分三等马分腿瘦毛长,但是无论贫穷富有,却都可以呼吸到同样的空气,感受到同样的雨水,沐浴在同样的一片阳光之下,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吧。

但是,当这种公平不复存在了呢?我们又会去如何解释那一幕幕的惨剧,我们又如何去释怀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愤怒?我们会悲伤么?悲伤在此时,会不会显得过于渺小?我们会流泪么?泪水在此时还会不会存在?

张是非叹了口气,想从兜里掏出烟来抽上一口,可是却发现自己连掏烟的动作都不愿意做了,众人都在沉默,似乎在对眼前那个蓝衣女鬼的遭遇而默哀一样。

尽管在这姐姐面前,‘默哀’这个词语多少有些讽刺,但是确实如此,试想一下,我们能享受到最普通的东西,它都无法得到,无法得到空气,无法得到雨水,无法得到阳光,的到的仅仅是一份支撑了她几十年至死不渝的情感,却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将来的它,将何去何从?

蓝衣女鬼静静的跪坐在那里,身体微微的颤抖,它现在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张是非心里却不知道,恢复意识对它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

雨水透过它的身体,打在地面之上,遮掩不住它那强忍的哽咽之声,崔先生忍不住上前对它说:“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一切的一切,对于蓝衣女鬼来说,都已经过去了,不曾有仇恨,不曾有爱恋,不曾有愤怒,甚至过去和未来,都不曾有。

真正的一无所有,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此刻终于明白了这股词的含义,那蓝衣女鬼紧咬着嘴唇,只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它在为方才暴走时自身惹下的祸端而忏悔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寻回一些存在的意义,崔先生后来又劝了它一些话,只不过,那蓝衣女鬼全都未曾听在,它死去的时间太久,失去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已经忘记,但没有忘记的,却还是那份执着,张是非心里感同身受,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鼓出了一股勇气,只见他对那蓝衣女鬼说道:“姐,别这样,即使你再怎么伤心,董思哲也回不来了,它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蓝衣女鬼愣了一下,然后颤抖的转身望着众人,一张白脸上满是悲伤,只见她忽然喊道:“那我算什么啊……”

众人全没了话语,纵使那平时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烂的崔先生也沉默了,那蓝衣女鬼跪在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只见她哽咽的说道:“谁能告诉我……我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等待,而我的等待,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我们可以没有一切,但是不能没有执着,这蓝衣女鬼的问题确实让人难以解答,或者说,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存在答案。

众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此时,张是非的心中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这个蓝衣女鬼的故事中,他只是一名旁观者,或者见证者,此时此刻他心中并不像众人那般迷茫,相反的,平日里的那些胡思乱想,此刻在脑海中竟然渐渐清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鼓足勇气蹲在了地上,对那蓝衣女鬼轻声说道:“不,你的等待,怎么会是一个笑话呢?”

蓝衣女鬼望着张是非,众人也十分的惊讶,特别是李兰英,他心想着老张今晚上的话怎么这么多?难道是刚才被这蓝衣女鬼的一口煞气把脑袋给打傻了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姐,你不是已经等到结果了么?”

“结果?”蓝衣女鬼愣了一下,然后颤抖的对张是非说道:“我的结果是什么?这就是我的结果?”

张是非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姐,难道你还没明白么,你所等待的,也许只是自己的执着而已,你根本就不爱董思哲,这是连你自己都已经明白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还要如此的痛苦呢?”

确实,就在不久之前,当蓝衣女鬼对张是非聊天的时候,它就曾这样想过,不过正映了那句百试不爽的俗话了,当局者迷,往往自己想的很透彻的问题,到了自己身上,依旧会迷茫。

那蓝衣女鬼颤抖着说道:“可是…………”

张是非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然后轻声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了,姐,你太累了,而且在某种程,你也等到了他死亡,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我知道我说这话有点讽刺,但命运这种东西,你应该比我要懂的多,可是为什么,你现在还放不下呢?你为他付出的太多了,也太累了,该休息了。”

张是非这翻话,完自真心,没有半句虚假,说实在的,他特为这蓝衣女鬼感到不值,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它来承担呢?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等待的狗杂碎么?

太累了,该休息了,你太累了,该休息了,那蓝衣女鬼听完张是非这番话后,顿时呆住了,表情定格,连颤抖都停止了,过了大概十几秒左右,只见它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滴眼泪竟然从右眼滑落,那滴泪水出奇的晶莹,掉落在了地上,慢慢形成了一粒珠子样的东西,在夜晚中闪烁着类似宝石一样的光华。

那蓝衣女鬼大哭了起来,它的声音沙哑而显的十分凄凉,回荡在这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久久不曾散去,这可当真是鬼哭狼嚎了,只不过这哭声却没有带给人恐惧,反而给在场的几人一种极度悲伤的感觉,这种感觉,要比方才那阴煞之气给人的绝望感更胜一筹,因为它直接出现在人的心中,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就连李兰英这种冷血动物的表情都十分的悲伤,而那一旁的刘雨迪,已经忍不住跟着这蓝衣女鬼一起,哭红了眼睛。

那蓝衣女鬼只流出了一滴眼泪,剩下的,可以算作干嚎,没有眼泪的哭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让人心酸,毕竟眼泪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当遇到的伤害到达顶点的时候,眼泪就是一种本能的发泄手段。

但是,这仅仅是对人来说。

那蓝衣女鬼悲伤的哭泣着,久久没有停止,夜雨在它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是它早已不再属于这个世间的证明,虽然说这场雨是因为刚才阵法引发天雷的副作用,不过张是非更愿意相信,这是老天在流泪,这是上天赐给这个早就不该存在的苦命人最后的里屋。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很久都没有停,相反的,更大了,在雨中,众人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湿,但是众人都没有想走的念头,心中也没有一丝的寒冷,见那蓝衣女鬼边哭边颤抖,他们便不约而同的将它围了起来,似乎是想为其遮挡些风寒,虽然他们都知道,鬼并不能感觉寒冷,因为鬼本身就是寒冷的。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蓝衣女鬼的哭泣声渐渐的小了起来,随着这场本不该出现的雨一起,静静的消失了,天空云彩散去,一轮即将圆满的月亮出现,淡淡的月光洒下,没有灯光的小区之中一片浅白。

即将圆满,也不是圆满啊,张是非想到此刻又苦笑了一下,他转头望了望众人,发现崔先生此时也在苦笑,他那半边脸的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张是非越发的觉得这就是命运了,在这世上,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但是却又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每个人的命运都并不是那么的尽善尽美。

张是非忽然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是注定的,包括什么四舍二劫,包括什么五弊三缺,根本就是这个人世间命运的缩影,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只不过命运分配给他们的角色不同,得到的东西越多,失去的东西就越贵重。

这也许就是天道吧,本不该存在的女鬼,本不该存在的哭泣,本不该存在的夜雨,这一个本不该发生的故事,却都在一轮无法变更的残月之下,真实的存在,刻骨铭心。

月光映在那女鬼的身上,鬼魂和妖怪本就应该存活在月光之下,月光是它们的崇拜之物,就如同我们活人崇拜太阳一般,那蓝衣女鬼终于停止了哭泣,然后陷入了沉默之中,月光同样洒在了张是非的身上,它此时是半妖之身,同样能吸收月亮的光华,一时之间,他感觉到很温暖,这种温暖不比太阳猛烈,却无比的轻柔,仿佛那亲人只见温暖的拥抱,又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在你的耳边细语呢喃,希望这月光也能带给它力量和温暖吧,张是非在心中十分真诚的祷告着,虽然你的世界没有太阳,但是月亮却一直在那里。

又过了一会儿,那蓝衣女鬼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只见它站起身,然后对围着它的众人点头说道:“谢谢你们……”

原来鬼也是会哭肿眼睛的,张是非望着它,此时它的右眼此时显得十分的红肿,但是它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这笑容显得十分无力,崔先生见它这么说,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谢我们,我很抱歉,把你卷入了这种事件中。”

那蓝衣女鬼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说道:“不重要了,就像小张刚才所说,我这一生,只是为了一个执着而活,现在执着放下,什么都不重要了,何哀何苦,都已经过去,我太累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崔先生听它这么说,半边脸不由得浮现出了十分敬佩的表情,只见他对着这黄衣女鬼伸出了大拇指,然后说道:“你能这么想,当真是大彻大悟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就凭你现在这想法,在酆都谋一份差事也不是不可能,也许对你来说,脱离六道舒服轮回的痛苦才是最佳选择吧。”

那蓝衣女鬼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没有那份打算,对了…………”

只见它顿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张,真的很感谢你。”

张是非这人,虽然平时没皮没脸,但却经得起骂经不起夸,见这蓝衣女鬼跟他说谢谢,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挠了挠还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嘿嘿的也笑了一下,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谢什么啊,刚才不已经谢过了么?”

那蓝衣女鬼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一定要谢的,谢谢你,如果刚才不是你,我只怕现在还无法领悟到现在所想的一些东西,是你让我解脱了,谢谢。”

“大姐,你在这么说他该不好意思了。”见事件告一段落,气氛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李兰英便跟那蓝衣女鬼指了指张是非,月光下张是非的脸有些发烧,只见李兰英有些调侃的说道:“瞅瞅,脸都红了。”

“边儿去。”张是非骂道,他还真就有些不好意思,众人见张是非竟然这么不经夸,顿时也都露出了笑容。

那蓝衣女鬼对张是非说道:“小张,坚持你现在所想的,其实你真的很有天赋,这一点秦爱德也应该发现了吧。”

说完后,那蓝衣女鬼看了看崔先生,这‘亲爱的’应该就是指这崔先生了吧,只是不明白这蓝衣女鬼为什么会这么称呼他,这估计是他俩之间的秘密了,只见刘雨迪有些惊讶的望了望崔先生,而崔先生慌忙装作着凉,干咳了几下用来掩饰这份尴尬。

只见那蓝衣女鬼接着对那张是非说道:“对了,今天那个妖怪,就是你们平时说的卵妖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那蓝衣女鬼又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多年,我无以为报,听你说如果他们都消失了,那你们就可以脱离诅咒了是么?我刚才感觉到我的力量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要不然,等过两天,我帮你把它们都杀了吧。”

这句话说出,众人的心中都咯噔一声,特别是张是非,他望着眼前这个蓝衣女鬼,心想着大姐你不用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吧怎么这事儿在你嘴里说出就给人一种杀卵妖就跟杀小鸡儿杀蛤蟆似的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姐姐现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极阴极煞鬼王啊,连天雷都劈不死它,现在衣服的颜色也没变回来,依旧蓝汪汪的,它确实有这个实力,想想它刚才杀小九时的模样,不由得让张是非有些汗颜,如果让它去消灭那些卵妖,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确实很让人心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却没有说话,就连一项怕麻烦的李胖子此时也没言语,只见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我想,这件事就不用了,而且想必他们也不想你帮忙吧。”

说完后,崔先生指了指他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学徒,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对视了一下,彼此的表情不尽相同,但是心中所想的却都差不多,只见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是的,不用了,你还是快去阴市吧。”

“为什么?”那蓝衣女鬼顿时有些不解,不过也就在一瞬间,它也忽然想明白了,不由的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崔先生见它懂了,便笑着对它说道:“没错,那是他们的命运,并不是你的,而你……”

“我也有我的命运。”蓝衣女鬼说道。

确实,张是非刚才确实有点想请这姐姐帮忙了,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明白了一连串的道理,他深刻的理解到了,这卵妖之事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某种程度来说,这算的上一种考验,就好像当年御弟哥哥去天竺讨要佛法研究报告一样,必须要经历磨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自己的路也要自己去走,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作弊的,因为,我们谁都可以欺骗,惟独不能欺骗的,就是自己。

从入行接触卵妖以来,两人确实开始虚心学习,阅历的迅速增长,使他们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既然上天指了一条路给他们走,为什么他们要让别人代替呢?而且再说了,别人走的路,那还算自己走过的么?

命运,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即使那蓝衣女鬼真的杀光了卵妖,但是早就设定好了的命运,一定会再次捉弄两人。

崔先生见两人这样,露出了今晚第二次赞赏的笑容,但是这次他没说话,而是转头和刘雨迪以及自己的老伙计易欣星相视一笑,他们的心中都很安慰。

那黄衣女鬼此时大彻大悟,自然也不会再说这类的话了,就在这时,它忽然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西方,便转过头来向着地上轻轻一指,自己的那滴眼泪浮空而起,飘到了崔先生的手里,它对着崔先生说道:“那我就不说什么了,这滴眼泪,算是我第二次送给你的礼物吧。”

崔先生抓过那滴好像是珍珠般的眼泪,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也不知道为何,刘雨迪易欣星崔先生这三人见到这滴眼泪后,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好似感慨,更似感伤,崔先生抓着那滴眼泪,喃喃的说道:“真不晓得,这东西再次出现,且又到了我手里,对苍生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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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送鬼送到西

第一百八十六章送鬼送到西

也不知道这分头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张是非心里想着。

他心里明白,这女鬼泪是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不穿裤子的老暴露狂刘伶所说的‘忘却’之酒的酿造材料,同时也是分头口中的那‘七宝白玉轮’中的七宝之可见这玩意儿会有多宝贵了,张是非叹了口气,崔先生之前曾经对他讲过,自己曾经凑齐过‘七宝白玉轮’,而刚才那蓝衣女鬼说这是第二次送他东西,看来之前的那滴眼泪,也是这女鬼所流吧,真是纳闷儿了,女的啊,不管是人还是鬼,眼泪这都这么多呢?

张是非正在愣,只见那易欣星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表,然后又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崔先生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别感慨了,还是先办正经事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让李兰英去那边将九的妖卵结晶取来,胖子点了点头走向了九的尸体,由于现在四周的煞气散去,那九的一地碎肉解冻以后便迅的风化,一块一块儿的,拿脚一踩,跟沙子似的细碎。

李兰英够悲催的,他不得不从那一堆碎尸块中挑出了九的那块儿结晶,这结晶就跟八的结晶如出一辙,比一般的妖卵结晶要大很多,只是散出的光芒不一样,八的结晶光芒是紫色的,这么说也许不怎么恰当,因为那紫色并不是纯粹的,有些偏蓝,张李二人自然有些看不出,但是崔先生没有入道之前是美术专业的,他告诉两人,正确的说,八妖卵结晶的颜色是属于蓝紫色,而九的结晶却是蓝色的,跟张是非的仙骨一样的颜色。

似乎这都不重要,李兰英拾起了那块儿妖卵结晶,然后来到了崔先生的身旁将其交给了他,崔先生将妖卵结晶收好以后,便转头对着蓝衣女鬼说道:“姐,阴市什么时候能开,你知道么?”

那蓝衣女鬼平静的回道:“其实刚才就已经开了,我能感应得到那火车的鸣笛声。”

怪不得刚才它朝西边瞅呢,崔先生敲了敲疲倦的众人,想了想,然后叹道:“那感情巧,送鬼送到西,你在人间逗留了几十年,想想也是件挺麻烦的事情,我送你走吧。”

那蓝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麻烦?什么麻烦?”

崔先生苦笑着道:“那帮半步多的地下工作者,全是懒鬼,就跟有些银行的营业员似的,怕麻烦,你死了这么久,翻你的档案估计都要半天,我跟你一起去,起码还能帮你打点打点啊。”

那蓝衣女鬼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似乎懂了,此时气氛已经恢复,虽然说不上皆大欢喜,但是已经是众人能料到的完美结局了,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邪恶的一方终究斗不过正义,该死的死该活的活,是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但是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张是非的心中却有些不解,于是他好奇的对崔先生说道:“我怎么不明白呢,你要怎么送这姐姐?”

那崔先生望了望一旁搀扶着他的刘雨迪,刘雨迪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却没有作,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他点了点头,于是那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是亲自送了,送到阴市。”

什么?大哥,你不用这么夸张吧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愣住了,张是非心里想道,亲自送到阴市?开什么玩笑啊,那阴市不是什么只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么?难道,这分头要舍命陪女鬼,为了送着姐姐上路而想上吊?这不可能啊,即使分头再大无畏也不至于犯这傻气,可是为什么,这话从崔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要去趟菜市场那么简单呢?

崔先生见他惊讶,也没多说,只是指了指福泽堂,然后对张是非讲到:“咱们都落汤鸡了,进屋再说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带着疑虑随着众人走进了屋子里,福泽堂此时就跟糟了飞贼一般的乱,刘雨迪陪着那女鬼坐在了沙上,崔先生跟易欣星就开始翻着东西,张李二人自然也来帮忙,在翻东西的时候,崔先生跟张是非简略的解释了一下。

崔先生的职业是‘阴阳先生’,这张是非从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他并不了解这个职业的特性,所谓阴阳先生,就是人与鬼之间的调解专家,这是一门很古老的一门职业,其特性也有很多,比如相面破煞,选地镇宅等,在这些特性当中,这职业还有一项绝活儿,那就是凡道行高深的先生,都能够穿行于阴阳之间,也就是魂魄离体进入阴市,这种行为在古时,被称呼为‘过阴’,这也就是‘阴阳先生’这名字的来历之一了。

不过要说现在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科技文明高度达之下,这种民间的职业日夜稀少,标标准准的夕阳产业,崔先生说,现在整个中国能‘过阴’的先生,可能用一双手就查的过来,很悲剧的是,崔先生就是这双手其中的一根手指头。

不过,听崔先生讲,‘过阴’这件事其实是很有危险性的,因为要前往阴市,就先要灵魂离体,灵魂离体之后,人会呈现出假死的状态,就跟张是非李兰英的另一具身体一般,如果在阴市一个行差踏错,就有可能假死变真死,彻底的嗝屁朝梁,这也是刚才刘雨迪听他说完有些生气的原因之还好她心地善良,也就没有阻止。

真是长见识了,崔先生的身世曾经他自己说过,他时候掉到河里就去过阴市一回,但是后来有回来了,还得到了一身的道术,这些都是张是非知道的,不过刚才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这崔先生估计学道之后也没少往阴市窜,所以才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翻出了一大堆东西后,崔先生便对着沙上的两位女性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崔先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张是非望着他顿时有些无语,这大夏天的,崔先生竟然换上了一件黑棉袄黑棉裤,而且那分头之上竟然还扣了一顶毡帽儿,怎么看怎么别扭,张是非心里想着这分头是不是刚才跟那大姐干架被冻傻了,怎么穿的这非主流。

那崔先生此刻明显也是很热,只见他摁着了那一直没开过的空调,然后对着沙上的姐姐说道:“姐,咱走吧。”

那蓝衣女鬼点了点头,它先飘到了门口,有些留恋的望了望天上的月亮,然后交叉成祈祷状,最里面轻轻的说着些什么。是啊,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一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回到阳世,或者说即使回来了,也不会记得了,放谁谁都会留念的。

崔先生趁那姐姐对人间做最后道别的时候,便对着刘雨迪说道:“丫头,我走了,最慢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回来,你也累坏了,一会儿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易陪我就行了。”

刘雨迪十分担心的望着他,然后对他说:“那你千万心。大概要多少钱,一会儿我烧给你。”

崔先生转头问易欣星:“老易,福泽堂没多少存货了,你那边还有多少,算我跟林叔借的。”

易欣星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有很多,不过你最好别跟那老头儿说,反正他也看不出来,最近这老爷子脾气暴躁的很,据说是在老年活动中心跟老太太扭大秧歌儿让人家孩子给揍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比划道:“那你就给我先拿九千亿吧,另外再给我烧个电视机,貌似那边这种东西很缺,上次去半步多,里面那些个山炮还听半导体呢。”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用得着这么多么,似乎过了吧。”

听他说完,崔先生边拽了拽自己那农业重金属风格的棉袄领子,边对着易欣星说道:“怎么用不着呢,你还不知道么,那帮子碎催,跟活人一样,不搞点赞助能办的成事儿么?”

易欣星顿时耸了耸肩,然后推门出去了,这时,崔先生才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你俩啊,今天干的不错。”

“那是。”李兰英一听崔先生夸奖,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只见他挺了挺大肚子,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是谁啊,南山揍过狼北山打过虎,苞米地里抓过刺猬,这算个啥?”

“你如果不这么装犊子,还能更好些。”崔先生骂道。

见崔先生又恢复正常,李胖子顿时不敢言语了,张是非心中苦笑的想着,这胖子,真是天生的大萝卜脑袋,就是挨削的命。

张是非问崔先生:“分头,一会儿我俩咋办?”

崔先生说道:“你俩也累了一晚上了,现在还是先回家吧。”

“可是……”张是非此时毫无困意,根本就不想回家,说实在的,只有在这福泽堂,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一旦回到了家,就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曾经让他感到十分优越的富二代身份,此时使他有些不耻。

崔先生知道他想留下,于是便对他说:“没什么可是的,我知道你俩对这事儿很好奇,但不是我不留你俩,现在这里这么乱,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你俩也受伤了,还是快点回到人身然后好好休息,要知道,咱们的麻烦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麻烦?”张是非问道。

似乎空调现在对于崔先生来说也没什么用了,只见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儿,然后一边拿手扇风儿一边说道:“才几天的时间,十二卵妖就被咱们搞死了两个,这又不是漫画儿,Boss们不可能傻到一个个排队出现,所以,我想卵妖那边应该也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说的也是,张是非点了点头,看来以后不会有消停的日子过了,他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拐弯抹角,只要战斗就好了,于是他对着李兰英点了点头,这时,易欣星回来了,只见他左手夹着一个纸糊的电视,右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儿走了进来,刘雨迪上前帮忙,两人把东西放到了屋子中间,崔先生望着那电视咧嘴一笑,调侃道:“嘿,这电视不错啊,还背头的呢,在哪儿买的?”

易欣星笑道:“可不是么,就在陈歪脖儿那家平安花圈店啊,听说他店里又招了一名新学徒,手艺不错。”

“哦……”崔先生点了点头,这时,那蓝衣女鬼似乎已经祷告完毕了,它飘了过来,崔先生跟张是非他两人说让他俩现在就走,毕竟这‘过阴’又不是展览会,人太多阳气太旺有些不妥,两人只好点了点头,张是非望着那蓝衣女鬼,虽然这几天二人备受它的欺负,当了几天的奴隶,但是此时分别,不由得心中也有些不舍。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烤串摊儿,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切都是必然的,谁都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而已,人生在世,就是不断的相遇,不断的别离,个中滋味,其心所以。

此时分别的时候到了,虽说难免感伤,但是张是非却露出了笑容,他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姐姐,谢谢你,是你交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希望你能在下面过的快乐。”

那蓝衣女鬼点了点头,也笑着说道:“同样,你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下边再见面的。”

这话可有点冷幽默了,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张是非请崔先生帮他的人身开了眼睛,然后和李兰英脱离的兽体,要说这有两具身体可真方便,回到了各自的人身后,两人只感觉到一身的轻松,重是重了些,但是方才战斗所留下的伤痛全都不见了,两人走出了里屋,然后崔先生便说道:“你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照常上班。”

两人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我的老姐姐,咱们上路吧。”

上路,这俩字说的有些凄凉,但是确实如此,张是非的心中又萌生了一阵酸楚,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感情竟然这么丰富了?

“那我们也走了。”张是非对着崔先生他们说道,崔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他俩去吧,张是非望了望那蓝衣女鬼,现蓝衣女鬼正微笑的望着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此时他真的有些不忍去面对这离别,于是想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跟李兰英走到了福泽堂的门口,推开了门,由于刚才的恶战周一片狼藉,刚下过雨,景色颇为凄凉。

张是非走了几步,只听见福泽堂的屋里有人叫他:“张。”

张是非转身望去,只见那蓝衣女鬼正在屋子里对着他笑,那女鬼举起了手对他挥了挥,然后说道:“再见了,相信自己。”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要做老土的告别啊,望着那女鬼的笑容,很庆幸的是,此刻它的神情,并没有遗憾,那笑容很美,就像是朝阳映照下的露珠,虽然它无法拥有,但是它的心就是那一颗。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那蓝衣女鬼也挥了挥手:“一路保重,姐姐。”

这声姐姐,是自内心叫出来的,尽管他跟这女鬼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甚至,自己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它交给张是非的一些东西,当真是让他受益匪浅,在张是非的心中,仿佛已经将这女鬼当成了亲姐姐一般,虽然他是独生子女,根本无法理解这亲姐姐的概念,但是他心中想着,如果自己有姐姐,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那蓝衣女鬼笑了一下,然后随着崔先生三人进了福泽堂的里屋,门关上了周似乎又安静了起来,离别的伤感在那女鬼的笑容中消散,张是非真心的祝福它能有个美好的归处,毕竟世间万物,每个人,每个灵魂,都应该有自己的归处,不是么?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也便释怀了,他点着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走吧,咱回家。”

胖子点了点头,两人今晚的表现确实很不错,起码让他俩觉自己真的开始变强了,而通过了这次的事件,让张是非懂得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事件既然已经生了,逃避并不是办法,就像那九给他的第一个幻象一般,当时他的暴走也是一种逃避,逃避之后,心中却并不快乐,相反的,还倍加后悔。

此时他真的不怕了,他要对梁韵儿摊牌,虽然不能告诉梁韵儿为什么,但是那句‘你会等我么’他敢说出口了,因为他不想逃避了。

想到了此处,他心情大好,跟着胖子走在道外区的街道上,两人谈起方才胖揍卵妖九的事情,不由的又有些热血沸腾,就这样一路边走边说,就像是两个打游戏通关而手舞足蹈的孩子。

夜晚恢复了闷热,路灯依旧昏黄,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雨水与尘土还有不知名花香的味道,哈尔滨的初秋之夜,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极阴极煞的出现而更改,天空那是一轮即将圆满的月亮,安静的挂在天空,预兆着一年一度的七夕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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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臆想

第一百八十七章臆想

午夜时分,哈市道外区某区居民忽然从噩梦中惊醒。

气温骤降,具目击者称当时自家窗户上已经被白霜笼罩

一夜之间,树木竟无故成批凋零。

在那深夜中出尖叫的女人,究竟是谁?一夜之间出现的深坑,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自然现象,还是神秘诅咒,是认为恶意破坏,还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笼罩?

敬请关注本期的《都市传説》之无法醒来的噩梦。

摄影机镜头切回了演播室,正是老百姓们最喜闻乐见的节目《都市传改版后的名字)现场,拒不完全统计全市范围内有百分之八十的观众表示这个节目才是老百姓自己的节目,不完全统计包括在市区中随机挑选三名市民做了随机采访,以及有关部门专业评定。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郭人源。”主持人郭人源善良登场,面对着镜头显露出了他那睿智而谦虚的笑容,只见他说道:“就在前几天啊,我们的栏目接到了一个热心观众打来的电话,说本市道外区的一个区内,竟然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究竟是什么呢?现在我们就来看一看。”

换面切换,也不知道是哪部恐怖电影的镜头出现,配上港台电影惯用的恐怖音效,再加上郭人源那足矣媲美艾宝良的公鸭嗓儿,这一系列独白倒是真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只听郭人源声音低沉的讲道:“近日,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车仁丹先生给我们打来电话,说某日凌晨,在道外某区内,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据车先生说,当晚他睡的正香,忽然做了个噩梦,在梦中一名蓝衣女鬼向它扑了过来,于是车先生便惊醒了,虽然说梦境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但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却现房间中的空气出奇的寒冷就连卧室的窗户上都挂满了白霜,车先生不由的十分的惊讶,他看了下自家电子钟上的温度计,不由得大吃一惊当时的温度,竟然已经达到了零度左右要知道,现在刚刚到秋天,白天时的气温还在零上二十度左右,可是为什么晚上,竟然气温骤降了呢?”

郭人源说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用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当时,车先生也不相信这一幕,但是就在下一刻,竟然又生了一件让他感到十分惊讶的事情,就在车先生感到不解的那一刻,忽然窗外出了一声巨大的雷声之后又传来了一阵女性的惨叫声车先生慌忙推开了窗户,顿时一阵寒冷的风吹了进来,而窗外则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车先生感到害怕极了,他慌忙想叫醒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竟任他如何摇晃都没有醒来,依旧在沉沉的熟睡,直到天亮方才醒来。”

画面切换了回来,郭人源面对这镜头说道:“第二天,车先生才现,自己的妻子以及孩子昨晚根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而当他下楼上班的时候,现区内的树木,在一夜之间树叶竟然全都掉落,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拨通了我们的电话,他想向我们询问一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看到了这里,想必电视机前的各位也在很好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本期节目就为您揭开这区霜冻之谜,我们先来看一组本台记者前往当地采访。”

画面再次切换到了道外区某区内,记着蔡寒冬一脸严肃的出现在镜头里,蔡寒冬手里拿着话筒,然后正色说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蔡寒冬,现在呢,我们就在事地道外某区内,大家可以看到啊,现在区内的一些树木的树叶已经全部落下了,为区的物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恩,由于当晚下了一场雨,所以路面看上去有些泥泞,我们现在采访一下当时目睹这一切奇怪现象的车先生,车先生你好。”

镜头转换,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出现在了镜头里,这大叔看上去面容有些憔悴,似乎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的样子,身着一件格子衬衫,挂着俩打黑眼圈儿,只见蔡寒冬对他说道:“车先生,能把您当时看到的讲给我们一遍么,当时您看到了什么?”

那车先生顿时不悦的说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怎么还问?”

蔡寒冬听他这么说,顿时尴尬的笑了一下,幸好人家毕竟是干记者的,要说记着是一项十分考验人反映的职业,毕竟除了个别的体育记者外,没有多少傻x,遇到钉子不会问一些例如‘你有没有把握拿第二名,因为第一名已经是刘翔’之类的脑残问题,专业素质在那儿呢,对症下药才是王道。

于是蔡寒冬慌忙转移话题,他把话筒再次往上抬了抬,然后对着那车先生说道:“那,你能讲一下内容么,我是说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那车仁丹顿时无语了,他心想这记者怎么都这样儿,于是他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要知道还用请你们来么?”

其实蔡寒冬心里也十分的郁闷,他不禁暗骂傻*编导怎么想出这种傻*台词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毕竟赶鸭子上架,吃这行饭就要遵守行规,蔡寒冬十分具备敬业精神,见这姓车的飙,他也不跟这老碎催硬碰,便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经由说道:“好的,谢谢车先生接受我们的采访,相信我们现场的专家一定会给您个很好的答案,下面,我们来采访下这个区里的居民,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哎呀我去你不那谁么?”蔡寒冬刚说到这里,从不远处的一家佛堂中就窜出了一个人,这人是个胖子,就好像个大肚蝈蝈一般,只见他看出了门后看到了蔡寒冬,两眼都好像冒光了,不由分说主动上前,拽着蔡寒冬的双手就不放了,掐的蔡寒冬一阵龇牙咧嘴,幸好这一幕没有出现在镜头中。

只见那胖子十分惊讶的说道:“你是老毕,啊不对,山形健,啊也不对,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蔡寒冬唉呀妈呀,你咋来了呢,终于让我逮着活的了”

就连那摄像都乐的手直抖,心想着这胖子怎么这夸张,双蹿下跳的,蔡寒冬更是苦笑连连,只见他在镜头后吃力的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个劲儿的给那胖子眼色,那胖子终于稳当了下来,蔡寒冬轻咳了一声儿,然后对那胖子说道:“啊……你好,请问你是这个区的住户么?”

“对呀对呀。”那胖子兴高采烈的说道,只见他指了指:“我就在那家店打工,工钱少的可怜啊,对了,你们栏目管这个不……”

“咳咳。”蔡寒冬终于咳出了声儿来,他此时一定不住的暗骂为啥一旁的策划还不他**的喊停,难道说这胖子的话有助于收视率?听他咳嗽,胖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儿过火儿了,于是他便停了下来,然后了一下衣服,对着蔡寒冬正色的说道:“没有错,我在这儿生活很多年了,你要什么话要问,就说吧。”

终了,蔡寒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调整了一下状态,走到了镜头前话筒对准了胖子的双下巴,然后问道:“恩,请问,这区树叶枯萎的事你知道么?”

胖子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得意的说道:“当然了。”

蔡寒冬嘘了一口气,心想着胖子总算是配合了,于是他又问道:“那请问你那天晚上在这里么,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

胖子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当然在了,我值夜班嘛至于看法,我的看法是,纯属扯犊子,哪天晚上就下了一场雨,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还霜冻,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几月份啊?不是我说,你听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说的,都什么啊,这个说那天龙王爷啤酒喝多了吐这儿了,那个说雷公拉肚子拉这儿了,能信么?啊对了,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蔡寒冬刚松了口气,听胖子这么一问,顿时又愣了起来,只见他问道:“什么?”

“给我拿来吧”胖子摆出了一副‘你这子怎么就不上路’的表情,只见他一把拽过了话筒,然后对着摄像师那颤抖的镜头捋了捋头,正色的说道:“我叫李兰英,李兰英的兰英,今年二十一岁,爱好和平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世界大战,希望能和成熟稳重性格开朗的女生交朋友,请记住我的QQ群767o368o,我会用我的真心换取你们的笑容,再说一遍我的QQ群…………”

摄像大哥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了摄影机抱着肚子笑了起来,一旁的策划也哈哈大笑,就是蔡寒冬笑不出来,蔡寒冬有些无语的望了望李兰英,然后转头对着策划说道:“咱们再采访一个吧。”

那策划边笑边摆手,一边对这里李兰英伸出了大拇指一边对着蔡寒冬说道:“不用不用,这不挺好的么?走吧,下班了,我还要接孩子去呢。”

蔡寒冬这个无语。

当然了,这一幕,并没有出现在播出的画面上。

起码当天晚上,众人在福泽堂中没有看到李胖子征婚的这一幕,经过了剪辑以及后期合成后,胖子的一些脏话都不见了,那电视里的采访结束以后,郭人源便像模像样对着大屏幕说道:“好的,谢谢寒冬为我们带来的报道,看到了这里,想必大家也跟我一样有些疑虑,为什么车先生所见的,区里其他的居民却没有经历呢?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下面让我们请出我们节目的老朋友,知名专家曹德欢教授,曹教授你好。”

镜头切换,久违的地中海再次出现。

只见曹教授十分严肃的对着镜头点了点头,然后一张嘴,露出了四颗大黄牙:“大家好,主持人好。”

郭人源十分好奇的问道:“曹教授,刚才的短片想必你已经看过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那曹教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我认为,这是一例典型的压抑性精神错觉,也就是典型的精神错觉,啊,简单的说,就是这名群众的错觉。”

“错觉?”郭人源有些不懂。

曹教授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这名车先生,可能只是平时生活中的压力太大,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恩,在临床中有很多这种例子,比如说梦见女鬼啊,看见uFo啊,或者声称遇见了一些自然的现象,但是很多都属于其本身的臆想。”

“你是说,就像以前央视《走进科学》的一期节目‘谁在背我飞行’一样么?”郭人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错。”曹教授十分认真的说道:“这是一种单方面的臆想,也就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试想一下,如果真有那种忽然霜冻的现象,为何我们的气象局会不知道?而为何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啊,我明白了,曹教授果然是曹教授,一席话说的我茅塞顿开啊,其实我也有些纳闷,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原来是他的一个幻觉,或者说是一个梦啊。”郭人源不动声色拍了个马屁的同时又下意识的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智商。

那曹教授一脸的得意,忽然郭人源又问道:“可是,曹教授,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那区里的树木,一夜之间叶子全掉了呢,而且都好像是被冻掉的呢?”

满肚肥肠儿的曹德欢脸色一愣,然后只见他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啊,这个树木,我知道,你说这个树木,当然是树木的问题,要说这个树木啊,之前我的秘书跟我说过,要说这树木的问题啊,我认为是那车先生,对,还是车先生的问题比较严重,我建议车先生可以在空闲时间,到我的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对,就这样。”

就这样个屁啊

福泽堂中,众人望着电视,此刻全部无语凝噎,张是非心想着这哪儿请来的临时演员啊,怎么比李兰英还不专业呢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正是改版后的《都市传说》播出的时间,本来两人都下班了,但是李胖子说什么也要拉着张是非看自己上电视是什么样子,于是便留在了福泽堂中,蔡寒冬也在,一会儿他们要一起出去吃饭,因为此时崔先生已经回来了,连同这刘雨迪一起,坐在沙上看着电视,就跟看相声大赛似的,那专家的话不时把刘雨迪逗的格格笑。

张是非有些无语,他起身关了电视,然后说道:“这都什么啊还看他有啥意思。”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喝了口茶水,说道:“恩,老曹最近是没什么新段子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看这个还不如看新闻呢,对了分头,一会儿,给我们讲讲你过阴的事儿呗。”

第一百八十八章 阴市趣闻

第一百八十八章阴市趣闻

要说这电视节目可真是不靠谱,就拿这《都市传说》来讲,完完全全的就是山寨了中央十二的《走进科学》,连主持人都像是双胞胎,打眼儿一看跟海尔兄弟似的。

走的也是走进科学的路子,相比之下,走进科学还要科学的很多,张是非心里想着,起码人家走进科学没那么多插播广告也没那么多的*台专家,不像这什么传说,整个死地中海到节目里,三句话不离自己医院,除了会说别人疯了之外不会说别的,恐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秀自己那悲剧的智商下限。

真是搞不懂,到底是那姓车的疯了还是所有人都疯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可能正是真理只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但是这少数的真理也会在庞大的郁闷面前遭遇恶意的流产。

张是非问那崔先生阴市是个什么样子的时候,一旁的死胖子还在那絮絮叨叨嘟囔个不停,他不住的抱怨着说什么这傻*真是人面兽心,当时还答应剪辑了,结果电视节目里播出的时候除了胖子那句纯属扯犊子之外,基本上都被剪了个一干二净,搞的胖子这个郁闷,心想着大好的相亲机会就这么失去了,亏他在蔡寒冬打电话来说要有个群众演员采访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贪黑起早的背熟了台词,结果还没用上。

他一直在旁边骂闲街,搞的张是非头都有些大了,于是张是非回头说道:“消停一会儿吧,你用脚趾头想想,你说的那些玩意儿不删才怪呢”

“哎呦”李兰英挑了挑眉毛,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说的怎么了,现在不是自由恋爱么,怎么就不让播了。”

这老文盲,张是非听完真想吐他一脸,一旁的刘雨迪咯咯咯直笑,脸崔先生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别说,这几天压抑的气氛在这胖子的几句胡话之下竟消失的一干二净。

张是非对那李兰英说道:“这是都市传说,又不是非诚勿扰,你那段扯淡的话被剪也就别怪那傻*编导,明白么?”

别说,这几句话说的还挺押韵的,胖子没了言语,崔先生见现在世间不早了,于是便对着张是非说道:“等会儿再说,行了,别闹了,走,咱们去喝一杯吧,庆祝一下我死而复生。”

这个笑话够冷的,众人笑了一下,然后便收拾收拾出门了,难的分头想要请客,众人哪有不吃之理?

刚才易欣星来电话,说是先去饭店了,于是众人也就没有等他,本来张是非琢磨着,反正前两天这崔先生已经坐了一回计程车,一回也是坐两回也是坐,今晚应该不用走了,哪成想分头这孙子,竟说什么也不想尝试那心动的快感了,众人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一起搞‘’了。

今天吃饭这地方挺远的,走路走了半个多时才到,等崔先生站稳了脚步,张是非一抬头,靠,果然被他给猜中了。

崔先生带他们来的这家饭店,自然是他总去的那姓袁的大叔开的面馆儿了,曾经这崔先生带张是非和李胖子来过,这家店的装修可真不敢恭维,整个一脏乱差,但是这店主袁大叔的手艺可不是盖的,在张是非的心中要比那些动不动就几星酒店里墙上挂着照片儿的厨子们要好太多了,所以他也就没言语,随着崔先生走进了这的面馆之中。

还是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萧条的生意,那袁阿姨坐在电视前喝着茶水儿,看着那些淡出鸟来的电视剧,易欣星已经在店里了,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看电视边用手往嘴里做抛物线丢着花生米,丝毫没有注意众人进屋。

胖子够坏的,见这易欣星竟然童心未泯,一时间也跟着玩心大起,便抽冷子上前从后面一把捂住了易欣星的眼睛,大叫了一声:“易哥你猜我是谁?”

悲剧的老易上一刻还张着嘴,花生米刚出手,猛然的被胖子这么一搞,一粒儿花生米正正好好的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弄的他一阵咳嗽。

店里面的气氛热闹了起来,易欣星追着胖子揍,崔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自己这兄弟的呆病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你说这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孩儿似的呢,还玩儿花生米。

李胖子也是的,没事儿瞎撩闲,似乎不挨打不舒服,让易欣星逮着了一顿老假肢伺候,最后满脑袋大包哭哭啼啼的老实坐下了。

那袁阿姨方才见他们打闹也没生气,反倒笑了,她那种眼神张是非觉得很舒服,就跟一个慈祥的长辈看着一帮顽皮的孩子们一般,她为众人拿了碗筷以及茶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啊,有阵子没来了,刚才易来的时候我正好买菜去了,今天料全,吃点啥?”

崔先生对这袁阿姨可真是毕恭毕敬,只见他笑着说道:“最近很忙,照旧吧,六个人菜一汤应该够了,对了袁阿姨,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袁大叔呢?”

那袁阿姨笑呵呵的说道:“还行,都一把岁数了,不就那样儿么,你袁大叔厨房呢呗,刚才易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你要来了,别说,他还真了解你,早就擅自做菜去了,你们等会儿啊,不到十分钟应该就能吃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只见旁边的李兰英说道:“那啥阿姨,给那点酒呗。”

“自己拿去,没长手啊”崔先生骂道,悲催的李兰英顿时一哆嗦,不敢再说话,起身去搬啤酒了,桌子旁的人见李胖子这德行,不由得笑了起来,李兰英拎着啤酒回来时见那蔡寒冬也在偷笑,不由得冒火,心想着别人欺负我就算了,你这受怎么也敢笑我?于是他恶狠狠的对蔡寒冬说道:“你笑个屁”

不得不说,福泽堂这一撮人,还真是很明确的管理制度,一级管一级,形成了一条不算标准的是食物链,大家顿时又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很是融洽。

厨房的方向一直向外散出诱人的香气,张是非由于那天晚上的恶战,虽然说人身没有什么损害,但是精神上的消耗却十分的严重,这两天一直很贪睡,今天也一样,他跟胖子不约而同的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才醒,没有吃午饭便来到了福泽堂,等到了福泽堂的时候午饭早就吃过了,当时两人还不饿,所以就想等到晚上一起吃,现在闻着这阵阵诱人的香味,不由得张是非食指大动,胖子更是不住的咽着口水。

不一会儿,那厨房的门帘挑起,带着墨镜的袁大叔端着一盘子菜走了出来,袁阿姨上前帮忙,崔先生也起身将袁大叔搀扶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这跟饭店老板吃饭,似乎是这崔先生的习惯了,只见那袁大叔坐下后,乐呵呵的说道:“崔啊,摸你这虚汗啊,最近有什么麻烦吧。”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袁大叔说道:“嘿,什么都瞒不过你哈,是啊,几天前干了一场恶仗,也不知道你老人家感觉到没有。”

那袁大叔抚了抚自己的墨镜,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有天晚上是有股不祥的预感,我听那电视上什么都市传奇说,你们那儿的树叶儿似乎都掉了,跟这应该也有点关系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了望这带着墨镜的大叔,又想起了那些个镜头前的专家,心里不住骂道,吗的,什么狗屁专家,还没有个瞎眼睛老头儿说的准呢

不过说道了这里,张是非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这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呢,更何况崔先生在他的面前,竟然没有一丝的隐瞒,将那蓝衣女鬼之事如实的对着这袁大叔讲了出来,张是非见此情景,心中便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看来这袁大叔也不是一般的战士,难道,他也是行里人?

这时候,菜上齐了,袁阿姨也坐了下来,众人举杯先来了个同归于尽,然后开始愉快的聊起了天来,别看那刘雨迪平常文文静静的,但是吃起了饭来让胖子都感到汗颜,专挑肥肉下手,一口一块儿,看的李兰英都有些汗颜,李兰英由于刚才挨了易欣星的揍和崔先生的骂,现在把这股火儿在了江湖绰号可怜儿的蔡寒冬身上,话说胖子也就欺负欺负他能耐,只见他几杯就下肚,然后就不停的给蔡寒冬灌酒,灌得蔡寒冬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张是非一直没言语,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崔先生跟袁大叔的聊天,崔先生讲完那蓝衣女鬼的事情后,袁大叔的表情竟然依旧波澜不惊,这一点张是非十分佩服,他的心中更加的坚定了这老头儿绝对不是一般人儿的想法,试问正常人听到这些后,不是满脸惊讶,就是满脸的嘲讽不信任,哪会像这老头儿这样的淡定啊?

只见那袁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也真难为你了,不过,照理来说,你如果常仙附体的话,没理由会这么麻烦啊。”

常仙附体?那是啥?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望着崔先生,只见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那袁大叔说道:“您是不知道,我那大哥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事先也没跟他沟通这是咋回事儿,要是贸然把它请下来,碰见极阴极煞,它一定会全力以赴,虽然说它差不多能赢,但是那蓝衣女鬼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那样的结果一定比现在这结果要糟很多。”

“也是。”袁大叔点了点头,张是非更加的纳闷儿了,他心想这崔先生说什么呢,什么他大哥你大哥,不过听起来那晚的崔先生还保留了一定的实力啊,不过说说到这儿,他大哥到底是谁啊?听上去这么嚣张?

那袁大叔喝了一口酒,然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对了,这次你过阴,蹦到些什么新鲜事儿没?”

张是非听到这句话,顿时眼前一亮,终于说道正题上了,于是他慌忙插嘴说道:“对啊分头,这几天问你你一直不说,现在总该跟我们讲讲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那一旁喝多了正在调戏蔡寒冬的李兰英也打了个酒嗝儿,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对啊分头,给我们长长见识呗。”

这三个菜鸟对阴市的事情似乎都很感兴趣,当然了,你想啊,你现在还活着,自然会对死后的世界比较好奇,不过易欣星和刘雨迪似乎没什么兴趣,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吧,崔先生见推辞不过,便叹了口气,然后干了杯中酒,对着三人说道:“好吧,你们想听啥?”

张是非早就想好了,只见他说道:“那阴间是什么样的,之前老是听你说什么半步多一步少的,具体描述一下呗。”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望了望袁大叔,见袁大叔似乎并不着急崔先生回答他的问题,便请示了一下刘雨迪后,点着了一根宝贵的烟卷儿,吸了一口后,便跟张是非和李兰英讲出了那传说中阴市的门道。

原来,这阴市跟我们的人间也没什么不同,它并不是阴间,当然也不像是神话传说中所讲的那全是黑天,相反的,阴市是没有黑天的,阴市的天空总是被乌云笼罩,之所以称呼它为‘阴市’,那是因为它的面貌就像是一个市区,好吧,起码崔先生是这么说的。

这阴市之中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上有甚至还有出租车,只不过是纸糊的,路的两旁是无休止的鬼魂,人死之后就是要先到这里,然后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就会看到一个广场,广场旁只有两个建筑,一个就是‘半步多’,这是领鬼心的,鬼心就等同于前往地府的火车票,领了鬼心之后进入‘一步少’的候车室,排队上车,然后就能一路前往地府,但是由于每个人生前的行为不同,功德不同,所以下车的地方也不一样,有大善之人自然能直达酆都,但是作恶之人却要半途下车,经历沿途磨难方可到达。

话说,崔先生之前确实来过几次阴市,对这里很熟悉,于是他便没花太多时间,打了辆车,直接来到了半步多,在半步多内,他跟那管事儿的鬼差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毕竟‘阴阳先生’这种类似说和人的职业在阴间是有备案的,但是要说这人和鬼一个德性,由于半步多的客流量相当之大,所以哪鬼差的态度很不好,不耐烦的问崔先生干什么。

崔先生对那鬼差说:“大哥,我这边有个朋友,死后在阳间待了几十年,现在才来领鬼心,您看您能给查查不?”

“不能”那鬼差斩钉截铁的说道。

崔先生当时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但是……”

那鬼差的头都没回,然后不耐烦的说道:“没什么好但是的,早干什么去了,跟你说法理不通人情,该怎么回事儿就怎么回事儿,让它当游魂野鬼去吧,还有什么事儿么?”

崔先生当时叹了口气,幸好他早就想到了会出这种幺蛾子,于是他便不同声色的从自己背后的包袱中将那易欣星烧给他的电视以及银票拿了出来,他说道:“还有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见你们太勤俭节约了,所以想来慰问一下,赞助一台电视给各位解闷儿,但是…………”

那鬼差转过了头,望着钱和电视眼睛都快飞出来了,只见他迅的摆了摆手,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没什么好但是的,看这女鬼眉清目秀,想必也死心善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对待好人,法理也通人情,走,这边贵宾室,我先给你俩沏壶茶,你俩慢慢等着,半个时之内就把鬼心送上,唔,对待赞助商,我这边有贵宾通道以及豪华内部套餐,保证您舒舒服服的上车,开开心心的上路。”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在座的众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张是非心里想着,不用这样儿吧,怎么还带贵宾通道的呢,不就一破纸壳子电视外加几张掉色的纸钱么,怎么能让那帮鬼差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换??

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不至于吧,这给钱和不给钱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说道:“死后的世界,永远是映射活人的世界,现在这社会,有钱的话你撞死个人都能判六年,活人都这德行,更可况死人了,阴市和地府的时间落后咱们现在的人世大概有五十年,正是投机倒把的好时候,而且那些鬼差说实在的,岗位不好,没啥油水可捞,因为现在的世上的‘阴阳先生’都快死绝了,没人给它们上供,如今好不容易碰上我这个赞助商,终于能让它们告别半导体走进数码化了,它们自然会把我当做上宾,没啥好说的,情理之中。”

这正是:阴市本无路,后来有了赞助,也就有了路。

听崔先生说道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将手中的烟头儿一掐,继续说道:“你还别说,这阴市修火车,修得还真不错,这次去竟然没咋等,客流量相当高,比起以前确实提了,我把那蓝衣姐姐送上了车后,也就回来了,袁大叔你要问我有啥新奇事儿,也就这个了,啊,还有,回魂路还是那么恶心。”

“回魂路?”张是非问道:“分头,在跟我们讲讲这个呗,啊,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崔先生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边咀嚼边问道:“真想不到你还对这玩意儿好奇,还有啥事儿,你说吧。”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有些犹豫不决的问崔先生:“其实,也许只是我多心吧,那晚,在我回家以后,我一直在想那姐姐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说它等了几十年,难道真的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大彻大悟了么?会不会太简单了………………”

听张是非说完后,崔先生顿时沉默了起来,良久,只见他又拿起了酒瓶,咕咚咚的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着啤酒,啤酒的沫子溢了出来,崔先生握着被子,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还是被你现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宿业循环

第一百八十九章宿业循环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里咯噔一声,然后问道:“难道,她还是…………”

说实在的,张是非心里此时真的挺不是滋味儿,虽然他早就有预感,但是从那崔先生口中说出这话,还是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那崔先生喝了口啤酒,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想想,他出生的几十年不算,但是死后的几十年来所沉淀下的爱恨情仇,又岂是你那一两句话就能够化解的呢?”

“那她为什么…………”张是非叹了口气。

崔先生又是一杯就下肚,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血色,干这一行儿的,往往都是黑白颠倒,因为鬼怪妖邪之流往往都是半夜三更才上班儿,所以作为陪它们的陪练,这阴阳先生的夜晚才是出勤时间,更悲催的是,在这个今天你不挣钱明天就会饿死的年代,如果你白天不干活儿的话,过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鬼,外加上精神压力极大,所以大多都脸色苍白且顶着个黑眼圈,如果在套个头套的话,打眼儿一瞅,都跟约翰尼德普似的。

崔先生前几天刚刚跟那极阴极煞斗过,没有休息有去阴市转了一圈儿,要知道‘过阴’这种行为是极其消耗精神的,崔先生为了那女鬼,也没有办法,纵使自己硬抗也要抗下来,所以这几天他的精神一直不怎么好,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那煞白的阴阳脸以及黑眼圈已经彻底的将他出卖。

崔先生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着张是非说道:“因为这个呗。”

“这关太阳穴什么事儿?”胖子显得十分莫名其妙。

那崔先生骂道:“狗屁太阳穴,赶紧把嘴闭上,看见你就不烦别人儿。”

悲催的李兰英今天实在是走背字儿,总是挨说,但是他自从到了福泽堂后,这也怪难为他的了,想想以前的李兰英,是多么铁骨铮铮欺男霸女的一条胖子,但是他在福泽堂打工到现在,一身的臭毛病愣是让那满嘴吐毒的崔先生给扳了过来,不光是因为崔先生能打,更多是他从心里对这分头充满了敬畏,见崔先生又骂他,他只好乖乖的地下了脑袋。

这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的意思是,脑子……思想是么?”

“上路。”一旁的易欣星赞赏的说了一句,崔先生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错,就是思想…………”

说到了这里,那崔先生便对张是非讲出了蓝衣女鬼不为人知的故事,原来,蓝衣女鬼的过去并不是张是非想象中的那般风光,虽说她这两年被崔先生将它跟董思哲撮合到了一起,但是之前的那几十年,它却是在一间破旧的废弃教室中度过的。

这些事情张是非之前便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崔先生跟他说过,说是那蓝衣女鬼死后就一直在之前自己跳楼的那个教师中等待着自己的爱人,本来她只是因为执念所以才逗留于人世,她的心中并不像害人,可是等过了几十年以后,那栋破旧的教学楼要被拆除然后盖新楼,所以他情急之下才会变成凶物黄衣女鬼,也就是半阴半煞。

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然后说道:“这些你都告诉过我啊?”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不过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遇见它的实话,其实它已经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它杀过人?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心中顿时一愣,回想起那蓝衣姐姐笑呵呵的脸,也不像是宰过人的模样啊?

原来,那女鬼还是黄衣服的时候,确实弄死过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身份是拆楼的民工,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死亡,当时的崔先生才会找上它,不得不说,这一切原来真的是在因果之中,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要知道那黄衣女鬼杀人的时候,是一时被煞气所迷,完全没有了思想,所以才会做错事,在之后的几年中,虽然它如愿以偿的跟那董思哲在了一起,但是心中却总是浮现出悔意,要知道,它可怜,但是那两个工人却也是无辜的啊,因为它一时的冲动,无缘无故的毁了两家人的幸福,所以,这件事也深深的影响了它,成为了它的一大恨事。

从那以后,它一直不敢再露煞气,因为它明白,可能自己的一时冲动,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事情,幸好,董思哲寿终正寝,它想早日脱离这份孽缘,然后去地府领罪,但是不成想命运捉弄之下,董思哲被小九吞噬,落得一个魂飞魄散之下场,它在强烈的刺激之下终于忍耐不住,变成了蓝衣服的极阴极煞鬼王。

刚才说了,在极阴极煞的状态下是没有思想的,一切都是靠着杀戮的本能,当众人费尽千辛万苦破去了它一身的煞气后,它便恢复了意识,恢复了意识之后,心中除了无尽的悲伤之外,另一股情绪也随之而来。

那就是忏悔,它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有崔先生一干人等的话,周围的居民都会惨遭它的毒手,要知道这几年恢复了意识后,它也不是停滞不前的,思考让它对人生以及命运有了更深刻的见解,要知道,自己虽然可怜,是的,确实,死后还要苦苦等待的男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放谁身上谁能不觉得自己可怜?

可是如果呢,如果没人阻止他,那死在它手中的人何止百千?将心比心,到时候,那些悲剧又要谁去可怜呢?

当张是非跟它说出那句话后,它的心里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报应,自己死后所杀的那两人之业果今日尽数得偿,董思哲之死是为一果,董思哲之魂散是为一果,两果相报,尽在命运之中。

于是,怀揣着对自己曾经所杀两人的那份忏悔,蓝衣女鬼便不想继续下去了,它明白,即使自己再纠结,也是于事无补,只会给崔先生他们继续添麻烦,还是那句话,它等的时间太久了,其实它等的并不是董思哲,也许只是一个赎罪的机会。

之前的它太过于天真,如今终于领悟,于是便将一切放下,执着不在,由崔先生引路,希望下地府能用自己的努力去偿还一切宿业。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宿业有很多,人生在世,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是为大业,虽不在‘五逆重罪’之中,但是其罪孽也是深重的,所以啊,讲到了这里再提一嘴,人生下来都有这自己的命运,这种东西,直到走完全程才能看清其原貌,中途退出的惩罚是很重的,生活虽然不能尽善尽美,但是也是唯一的存在,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或者伤害就要有轻生的念头,不可置疑的是,自杀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自杀之后呢?还是无法脱离痛苦,往往更大的痛苦随之而来,不过那时,也许连听你诉苦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自杀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要知道,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孤独,但却并不是单独的,虽然你未曾发觉,但是因果却早已种下,母亲十月怀胎之恩,享受时光荏苒之情都未还清,怎能算得上了无牵挂?什么死了就一了百了,全是唬人的屁话而已,这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逃避,短暂的逃避所带来的,往往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伤害。

这便是天道。

原来,它是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啊,所以才将痛苦藏掖于心,抱着一颗恕罪之心踏上了阴市的道路,张是非摇了摇头,真想不到,那蓝衣女鬼竟然会想的如此之多。

“我觉得,命运对他还是不公平。”李兰英听到了这里,也不惧怕崔先生再骂他了,还是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崔先生这次却并没有骂他,而是对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说这些的,往往都没有想明白,命运对每个人差不多都是公平的,因果的牵制之下,你不能抱怨命运,只能作出选择。”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望了望一旁的蔡寒冬,蔡寒冬苦笑了一下,显然已经明白了崔先生的意思,张是非一看蔡寒冬,也就跟着明白了。

因为蔡寒冬的那只眼睛,认识蔡寒冬之前,张是非一直不相信命运,但是现在他却深信不疑,那黄衣女鬼虽然凄惨,但是谁又能知道它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业呢?当然了,它现在已经前往了地府,这些事情恐怕都无处查询了。

不过张是非的心中却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可怜,可怜之人势必有可恨之处,这就和之前他遇见的那王守利一样,这辈子虽然老婆一个接一个的死,孩子眼睛还瞎了,可是这都是自找的,上辈子种下的恶业,没什么好说的。

张是非越来越觉得,因果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一台极其复杂的系统,通过人的选择而觉得以后甚至来生的命运。

唯有大智慧者可以逃脱轮回,难怪人都想当神仙呢,原来是打这儿来的啊可是张是非转念一想也不对,神仙虽然能逃脱轮回,但是却也逃脱不了命运,就像是那成天露着**的老暴露狂,不也是被没作酒材料这一命运而困在瀛洲的么?

这些东西太复杂了,张是非感叹了一下,要是非要弄明白个所以然,这问题不比鸡生蛋蛋生鸡来的简单,不过他依旧有些想不明白,那就是刚才崔先生所说的话,因果二字,都是由自己选择而出现的,命运是公平的。

张是非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啥时候选择了自己这个变成鸟人的命运,虽然说他曾经玩弄女人的感情,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惨啊,难道是上辈子的选择么,或者是什么时候?

张是非的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慧根启动还是神经衰弱,一旁的李胖子此时终于明白了崔先生所说,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啊,原来是这样,一报还一报,一报还压着一报啊,嘿,真想知道那黄衣姐姐的因果是什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又倒了杯酒,他喝酒到没忌讳,刘雨迪显然不管他喝酒只管他抽烟,说到刘雨迪,张是非真挺佩服他的胃的,到现在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只有她还在不停的往嘴里送肉,腮帮鼓鼓的,似乎吃的正是香甜。

这次崔先生没有一饮而尽,而是举杯跟众人碰了一下后,轻抿了一口,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它的因果,咱们是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它自己会明白的,毕竟它去地府就一定要经过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地府有一块儿石头叫‘三生石’么?领到了鬼心以后的人都可以再上面看到自己的因果,效果跟冬子那眼睛差不多,我想那姐姐如果知道了自己这辈子为何这么长惨的原因后,应该会释然吧,唔,就像我们知道了某种因果以后一样。”

三生石?张是非倒是听说过,但是这玩意儿确实存在对他来说,还真挺惊讶的,想想他真是太孤落寡闻了,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哎分头,今天就是今天了,你接着把地府的事情将一些给我们吧,保不住哪天能用上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地府这事儿,从现在说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说的完,你挑重点吧,想听哪方面的?”

“美女”李兰英见刚才崔先生没骂他,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兴高采烈的说道:“地府美女多么?”

“滚犊子,一边儿凉快去。”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对着李兰英又是一顿臭骂,众人又是一顿哄笑。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李兰英这记吃不记打的货,好色这毛病这两天刚好点儿,没想到现在又犯病了,不过那晚要不是李兰英,估计众人还真就拿那蓝衣女鬼没辙,张是非心里明白,自己这兄弟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关键时刻却对靠谱儿,现在听李兰英想知道美女,张是非也不忍他失望,毕竟问这些问题就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嘛,不过张是非也不好直接说想知道美女,这不是自己找骂么,他没那么傻,想了想后,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就说说地府里有名的人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地府里哪有什么名人啊,都是名鬼。”

“那就错了。”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易欣星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说道:“你上次回来时不是说了几个么?闹地府的那几个。”

“哎呀,瞧我这记性。”崔先生恍然大悟,然后转头对着张是非李兰英他们说道:“你们还真别说,地府里面还真出过几个名人。”

(这里说一句,由于剧情需要,有些情节并非凑字数,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里有水,水里有钉,下去就没影儿……好吧,不废话了,感谢各位支持,求票求推荐,感谢昨天打赏的各位:piailou,碎月无聊,腹黑的小毛驴,书友110217172003768,感谢酒馆小调的588多谢)

(感谢各位的月票:悲剧的我不知道该咋查,就在这里全谢了吧,感谢各位的支持,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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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风雨前的安静

第一百九十章风雨前的安静

听完崔先生这么说,李胖子眼神一亮,他本来想问这里面有没有女的,但是他忍住了,这次长了个记性,给了张是非一个眼色,想让他问。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李胖子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没敢吱声儿,虽然说崔先生对他比对胖子强一些,但如果他就这么直接跟崔先生说‘有美女没’这种话,估计以崔先生的性格照样儿会二话不说脱了皮鞋往张是非的脸上招呼的。

于是他便问道:“名人?都谁啊?”

“大师兄呗。”那崔先生说道这里,竟然跟易欣星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张是非倒是有点纳闷儿,什么大师兄?一旁的李兰英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分头哥,我能说话不?”

崔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李兰英这才开口说道:“大师兄是谁啊,你们师兄弟么?”

他话一说完,易欣星又乐了,只见他对李兰英说道:“这笨呢,西游记没看过么八戒。”

我x原来是猴子张是非李兰英连同那蔡寒冬听完易欣星的话后都是满头的黑线,心想着分头和呆子这哥俩咋就这不着调呢?齐天大圣都干出来了?

这玩笑开的,实在是太不伦不类了,于是张是非苦笑着说:“不对啊,那不是书里面的人物么?怎么还真有?”

崔先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其实我们谁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书里的人物呢?人生不就是这样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只不过我们只有到最后一刻才能了解自己剧本的大纲,不要去怀疑任何的事情,不要让任何的东西蒙蔽你的双眼,专心做你自己的角色,这样也许会更快乐……好了,不废话了,咳,最近废话有点多,说正题吧,刚才我说的,确实是真话,想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但确实如此,你要明白,酆都这种地方是货真价实的有进无出,即使出去了也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大师兄却能做到群嘲地府无压力,是为恒古第一人。”

去你个无压力,去你个第一人,见那崔先生满嘴又开始跑火车,张是非心中这个不屑,心想着第一人个屁,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有大师兄,可是丫充其量也就算个名猴儿,或者名猿,也不算名人啊。

所以,这张是非还是决定自己被崔先生给忽悠了,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老板呢,于是张是非只好苦笑了一下,边给自己倒酒边对崔先生说道:“恩,了解了,还有呢?我真有点弄不明白,你说的名人定义是什么。”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张是非说道:“能大闹了地府的就算名人呗,自古以来能跟地府对立的,到现在为止就三个,一个是大师兄,刚才已经说过了,想必电视剧你也看腻了,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强制播放,现在说说第二人,这第二人有点门道,他的名字叫做华光祖师,他跟咱们一样,都是搞修行的,不过他修行的比咱们狠,得道成仙了最后。”

“额,是么。”听崔先生嘴里说出‘得道成仙’这四个字儿,说实在的,张是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可能是跟他得经历有关吧,张是非明白,人要是‘得道’以后就会先去瀛洲报道,在刘伶的那个村子里窝上些日子才会正式挂牌儿成仙,这让张是非和李兰英打心眼儿里不怎么感冒,什么狗屁神仙,一堆老犊子。

一说神仙,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脑子里又浮现出能睡成骷髅的老年痴呆陈抟以及那常年把兄弟露在外面晒太阳的矮子刘伶,还神仙呢,我呸。

那崔先生继续说道:“要说这华光祖师成仙以后却十分的异类,并不像是别的神仙那样,自己成仙,现世的爹妈都撒呦那拉抛在脑后,他成仙以后,时常惦记着自己家中的老妈妈,于是一日安奈不住偷偷溜下界来想探望一下自己年迈的母亲,可是没想到的是,天上一日,人世间早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母亲早已身亡,华光无比悲痛之下,竟算出自己的母亲此时竟然在地府受苦,于是他便不顾一切的闯入了地府。”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故事,心里想着,别说,这个还真比大师兄的那个有意思多了,于是他便问道:“然后呢?”

那崔先生说到:“别着急,你听我往下讲啊。”

崔先生的口才确实不错,众人都听的津津有味,虽然大半的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但是他们也很乐意让崔先生再将这个故事向下一代阴阳先生们讲述,毕竟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崔先生说,那华光祖师临行前,有很多仙家道友阻拦,他们对华光说,你早已得道,尘缘以了,此去地府,必定是万劫不复,而这你又是何苦?

那华光坚毅的回答道:生我者我母,养我者我母,今我母受无边苦难,去救则万劫不复,不救则永生苦楚,有何分别?说罢,华光便毅然决然的前往了阴市。

果然是条好汉,张是非听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心里不由的开始敬佩起这个神仙了,感情神仙里也有这么血性的爷们儿啊,张是非感叹道,那华光说的话很对,生他养他的都是他老娘,如果成了仙以后连娘都不认了,还这神仙跟孙子又有什么区别?

崔先生见众人被故事吸引,便又继续讲了下去,那华光祖师神,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神仙鬼怪其实跟凡人都一样,打个比方,这就像是你一毫无背景的片儿警,独自一人去求一个监狱长让他放了你牢房里的母亲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华光本想说服阎王,高高在上的阎王自然不会听一个神的屁话,多次交涉无果后,华光终于爆了,他前往了地狱,抓着机会再十八层地狱里挑起了暴*,一次性的放出了恶鬼八百万,顺便趁乱救出了自己的母亲。

“纯爷们儿”李兰英不住的举起了大拇指,太过瘾了,这才是真汉子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别夸的太早,凡事都有两面性,其实咱们现在社会里会有诸多妖魔鬼怪,也是拜他老人家所赐,那八百万恶鬼被放到人间,从此人世间便永无宁日了,虽然说最后那些鬼魂尽数被抓回,但是这一举动打破了天道的格局,所以妖魔鬼怪便趁机繁衍生息,我们人间为了对抗这些个脏东西,便延伸出了洗手各派索偿专门对抗邪秽之物的职业,也就是我们阴阳先生。”

“照你这么说,那花光祖师在某种程度上还算得上我们的祖师爷了?”张是非问道。

“可以这么说。”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不过,心里知道就得了,我们这一行,注定见不了光,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也没有任何的背景,这样最好,明白么?”

不明白,张是非心里暗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那崔先生似乎说上瘾了,便又对众人说道:“不过花光祖师之后的故事更加离奇,还跟咱们渊源极深,但这里就不细说了,刚才说了两个,严格上说,他们都算不上什么名人,因为一个是猴子,就算是他通人性吧,还有一个是神仙,但是这神仙却比一般的人还像人,接下来我说的这个,却是货真价实的‘人’。”

“等等。”张是非听他说道此处,不禁插话道:“你说人?人也闹地府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了,这个人可真是我偶像,他的名字,叫做‘银龙’。”

银龙?这名字听上去真土,好像是山寨版的白龙马,张是非心里想道,都说白龙马蹄儿朝西,托着唐三藏带着仨儿子,可是电视上也没演它下地府救妈啊,更何况它妈应该是龙吧,这应该算得上是种族纠纷了吧,等等,我想啥呢?张是非摇了摇头,怎么又开始胡斯乱想了。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那银龙相比之前那两个人,虽然说力量上可能比不上,但是最大胆的一个,他重创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大闹了地府之后便文献上便没了记载,不过即使到了现在,地府还立着他的雕像,作为一个大逆不道的人,这是何等的殊荣。”

确实,张是非心里想着,都把地府给闹了地府还给立像,确实是一号人物,虽然牛头马面他没见到过,但是无常他前些日子刚碰见,那老吊死鬼的威力,简直让他不敢直视,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类可以将其重创,真是不简单啊。

不得不说,这正是看山跑死马,别人永远是最猛的,张是非忽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渺,他心里感叹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像是崔先生所说的那三位一样呢?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一旁的那刘雨迪终于吃饱了,这饭量,不得不说,李兰英都吃不过她,真是纳闷儿了,她吃这么多的东西,为啥都不胖呢?这些脂肪卡路里都消化到哪儿去了?只见她伸直了细腰,擦了擦油腻的嘴,然后好像十分幸福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才恢复了之前的那淑女形象,只见她对着袁大叔笑着说:“大叔,还是你这儿的东西最好吃了。”

他们是老相识,袁大叔似乎很疼这刘雨迪,他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却笑的十分开心,爱吃就好,爱吃就好,他说道。

刘雨迪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看表,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早了,咱回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又跟那袁大叔聊了几句,便结账领着大家出门了,今天晚上似乎很适合散步,空气不冷不热,夜风吹在脸上十分舒服。

崔先生心情很好,走在了最前头,张是非跟他并肩而行,见他们与后面的刘雨迪拉开了些距离,张是非这才开口轻声问道:“哥,你打算咋整。”

“什么咋整。”崔先生有些愣了。

张是非声的说道:“那董珊珊呗,你不是说她要找你么,给你打电话没?”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八卦了。”崔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打了啊,明天我俩见面。”

张是非心里一愣,他见这崔先生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不由的说道:“你打算怎么见啊,不告诉刘姐?”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更何况……我即使不告诉刘雨迪,这丫头也会算出来的。”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下意识的回头,现刘雨迪正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笑着,她的眼睛再黑暗中炯炯有神,仿佛已经洞彻了一切似的,崔先生顿时苦笑了,他趴在张是非的耳边声的对他说道:“看见没,你啊,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会算卦的,这都是经验。”

张是非听到后也苦笑了,他心想着,我不要你这种经验,要说崔先生和刘雨迪这俩人还真有一闹,张是非平时都看在眼里,比如崔先生来说,他一个月只能抽一盒烟,这就是刘雨迪规定的,也是崔先生亲口承诺的,但是男人都明白,有的时候自己的誓言跟自己的做法有些不一样,比如有时情绪上来了就多抽了两根,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崔先生只好便向的藏烟,他不敢多藏,顶多一根两根的,藏在福泽堂屋子里的隐蔽角落,可是奈何这刘雨迪却十分的神奇,只要埋进屋子里,帮着崔先生打扫的时候,都能将那些烟尽数翻出,更绝的是崔先生的钱也是刘雨迪帮着管,崔先生想藏点私房钱都不行,就算藏到内裤里都能被刘雨迪现,可见,这会卜算的女人有多么可怕。

幸好梁韵儿不会算卦,这一点张是非十分的欣慰,不过一想到梁韵儿,张是非便又叹了口气,明天,明天梁韵儿便回到哈尔滨了,该来的始终会来,他望了望崔先生,心里想着俩人的命怎么就这么像,都是明天要解决感情问题,但崔先生跟张是非比,毕竟是老油条,张是非此时有点先跟崔先生说咱俩组团去算了,但是一想,这样太不方便,有些话反而更说不出口,算了,各安天命吧。

走到了路口,由于天已经很晚了,崔先生特别放了两人的假,毕竟明天都有些事情,于是李兰英和张是非便打了个车先走了,他俩上车后,张是非在车子里见到那崔先生似乎在跟蔡寒冬说着什么,张是非刚想将脖子伸出车窗询问,计程车便开动了,张是非心想算了,自己别这么八卦下去了,跟老娘们儿似的,爱说啥说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出租车便载着这俩人在午夜的街道上行驶,一排排的路灯闪过,街道仿佛没有尽头,张是非坐在前排,从车窗中望出去,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天上的月亮已经变圆,就好像是少女的那啥一样洁白。

明天,将几人欢喜几人愁呢?张是非叹了一口气,他叹气时闭上了双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街角处正有一个黑影在注视着这辆计程车,那显然是个人影,站立在楼层的阴影之中,那眼睛没有眼白,有的,只是丝丝的邪气。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几天以前,在蛇洞山的蛇洞之中,那燃西大雷霆,众高级卵妖都不敢言语,生怕再惹到正在气头上的母亲,幸好,那卵妖五的一句话使燃西稍微平静了一下,它对着身前的众卵妖说道:“现在**全部惨死在人类的手上,这事,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卵妖这才敢声的讨论,那竹竿男觉得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于是便起身说道:“母亲,事到如今,只能多派几个兄弟一起去了,算我一个,我定要将那杀我手足之人碎尸万段也好解解咱们的心头之恨。”

听完竹竿男的话后,燃西没有言语,而是转头问了问还跪在一边的鼠哥,只见他说道:“你有什么意见么?”

那中年人外表的鼠哥低着头,说道:“没有。”

这两个字说的是毕恭毕敬,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又转头问那老五:“五,你说呢?”

那五想了想,然后说道:“母亲,我觉得这么做不妥。”

竹竿男皱了皱眉头,见自己提出的计划被否,心中难免不悦,但他深知这老五的厉害,于是也不敢想对光头老十那般的造次,燃西说道:“额?为什么呢?”

老五想了想,然后对着燃西柔声说道:“因为母亲计划在即,十二又下落不明,我们不能再损失任何的兵力了。”

那竹竿男听老五这么说,顿时再也忍不住,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老五不阴不阳的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怕了那几个人类?还要忍了这个窝囊气?难道被杀的不是你的兄弟么平时的盛气凌人哪儿去了?”

竹竿男的话显然还有别的含义,别人不知道,但是那地上的老十却十分明白,他知道这是竹竿男故意说的,显然要让那老五在燃西面前下不来台。

但是那老五却并没有生气,表情依旧十分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不愿意低估任何的敌人,我想,**就是这么死的吧,另外,不要用兄弟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你口中说出就是一种亵渎,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团结,现在为什么忽然转性了?”

“你…………”这波澜不惊的一席话,呛得那竹竿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众卵妖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确实,他们这些卵妖,明面上是兄弟,暗地里却只是独立的武器罢了,你见过哪个砸人的锤子有感情的?

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算了,别吵了,五,说说你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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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返程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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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法开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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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特殊的嗜好

第一百九十三章特殊的嗜好

“亲爱的,明天你打算怎么过?”酒足饭饱,梁韵儿用手肘支着小下巴,笑眯眯的问着张是非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此时的他心里乱的可以,明天是什么日子他自然知道,七夕么,东方情人节,说到这节日,本来以前张是非是很喜欢的,毕竟对于这登徒子来说,这无疑是泡妞儿的两大至尊节日之一,和西方的二月十四一样,很多东方中小学校里面的小情人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入洞房,张是非之前勾搭的那些个女人也是如此,随然她们都口口声声美其名曰为了坚贞不渝的爱情,但张是非明白,这不过是这些个拜金女钓小哥儿的借口罢了,是她们却可能都不知道牛郎织女这故事是怎么回事儿。

牛郎织女的故事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讲的是一个胸大无脑的**无知少女春游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脱光了衣服下河洗澡,恰巧被一个农村养牛大户发现,养牛大户在自己的好基友老黄牛教唆下,偷走了无知少女的内衣,并以此要挟无知少女,无知少女迫于养牛大户的yin威,终于堕入了火坑,在一棵老榆树下领了结婚证儿。

张是非很纳闷儿,这按常理来说,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的行为,这他大爷的完全可以算是**罪啊怎么到最后那无知少女还真爱上一个臭养牛的了呢?难道被强迫还能强迫出感情儿?还如此死心塌地,被拘留了以后利用一年一次的探监机会跟那养牛的相会,这到底是为什么?

知道后来,张是非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女人喜欢这个节呢?感情全是一帮无知少女,光看表面不看里层,对他们来说,清明节跟七夕节本来就没啥区别,有个节就不错了,可以名正言顺的钓一把大款,剩下的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当然了,这些只是张是非以前的看法,他以前从来就不相信女人,现在他的心境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也是想在明天跟他确定关系,老天爷,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要知道,张是非是何许人也,想那李兰英之前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魔鬼克妻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以前只听说过有克夫的,头一回听说到克妻这一说儿,要知道梁韵儿这一确定,弄不好都能把给确定到阴市儿去,所以,这个问题对于张是非来说并不比那跟卵妖对阵来的轻松。

张是非慌忙咳嗽了一声,伸出手去抓了一根牙签儿,一边剔牙一边岔开了话题:“咳咳,我说,别叫亲爱的,怪不好意思的……”

梁韵儿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感觉到挺奇怪,要知道张是非之前那么强势的追求她,为啥现在却又扭捏上了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儿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羞涩男么?追到手以后害羞了?梁韵儿虽然以前在夜场工作见过无数的男人,但是像张是非这样自我矛盾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她眨着大眼睛望着张是非那副明显有些慌乱的神情,想了一会儿后,竟‘扑哧’一声的笑了,只见她柔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啦好啦,不喜欢我这么叫那我就换一个,恩,我想想,叫你什么好呢?弟弟?哥哥?还是叔叔?”

靠,她这是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呢啊有没有搞错张是非的老脸登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在听梁韵儿要叫他弟弟的时候心动了一下,但是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我根本就不是姐控好不好张是非竟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慌忙对着梁韵儿说道:“不不,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梁韵儿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那神情倒是显得真比张是非大很多的样子,只见她微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明白,我对你……你怎么样都好。”

你明白什么啊,根本就是越描越黑了吧张是非都无语了,只见那梁韵儿用手指头轻点住了自己的下唇,想了一会儿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既然你都不喜欢……那我叫你什么呢,唔,你应该很喜欢古代吧,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说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的,呵呵,那我就叫你张郎好了。”

蟑螂?还蚂蚁呢张是非听到这声‘张郎’以后,顿时再次崩溃,嘴皮子一项很利索的他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那梁韵儿见他不说话,便说道:“怎么,你不喜欢么?”

我喜欢才有鬼吧张是非苦笑着看着梁韵儿,然后对她说道:“那啥,你还是换一个吧,要不然,就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行啊?”

“那怎么行。”梁韵儿满脸幸福的说道:“你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怎么能叫你的名字呢,要不然,我接着叫你亲爱的?”

“…………你还是叫我蟑螂好了。”张是非完全妥协了,因为他无法反驳,那梁韵儿一句句无心的话都仿佛是一把摸了奶油的刀子似的,扎在他身上,让他感到有幸福又疼痛,他见无法说服她,便不默认了,蟑螂就蟑螂吧,一个代号而已,毕竟比那弄不好就能‘索命’的亲爱的要强上百倍了。

梁韵儿见他妥协,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很显然,她是一个很懂风情的女子,明白男人想要的是什么,现在酒足饭饱,于是她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一会儿去哪啊?”

“哪儿都行。”张是非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梁韵儿想了想,他望了望烤肉店窗外的街道,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的说:“那就陪我四处走走吧,想想,自从上大学以来,我还没有好好的玩一回呢,这次我要玩个痛快。”

买完单以后,她便揽着张是非的手,走出了烤肉店,两人结结实实的疯了一下午,去了很多地方,纵使妖怪体质的张是非也有些吃不消,不由得有些感慨,这女人真是一种比妖怪还要凶猛的动物,起码在逛街的时候,她们的脚力要比妖怪还要顽强的许多。

见惯了梁韵儿以前忧郁冰冷的一面,现在的梁韵儿的热情还真有些让张是非吃不消,这个下午,他们去了游乐园,光是那个什么钢铁之龙过山车就完了三遍,尽管这玩意儿对于张是非这个鸟人来说简直就跟走平地似的,但是也耐不住总绕圈儿啊,三圈下来张是非只感到一阵恶心,梁韵儿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跟张是非笑着说:“真过瘾,感觉就像飞了似的。”

张是非慌忙去一旁买了俩甜筒,希望用冰激凌能堵住她这飞翔的梦,听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两人坐在一个树荫之下的长椅上,梁韵儿对他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游乐园呢,你呢,应该经常来吧?”

张是非哭笑了一下,心想着别说,不久之前我还真来过一次,不过是晚上,跟俩老爷们儿来抓一个小妖怪的,但是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回答,只见他说道:“我啊……小时候来过,长大了就不来了,你说你这是第一次来,以前没跟何事成……抱歉。”

梁韵儿很显然没有在意,只见她舔了一口雪糕,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有,我只想跟我喜欢的男人出来玩。”

又是一阵感动,心中的暖流即使冰凉香草味儿的冰激凌都无法使之冷却,感动的同时,望着梁韵儿这么活泼的样子,张是非也就释然了,仿佛之前的那些疲惫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她真的自由了,他打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这份高兴使张是非暂时忘记了这些不过是短暂的温存,他心里想着,算了,就一个下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与其畏首畏尾不像个爷们儿,倒不如放开手去陪她一回,毕竟这也是他心里所期望的,爱情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么?

但是高兴归高兴,梁韵儿想去玩鬼屋的时候张是非说什么也不敢进去,两人疯了整整一个下午,梁韵儿的快乐把张是非似乎也感染成了一个孩子,快要傍晚的时候她俩才走,梁韵儿抱着一个很大的毛绒公仔,满脸都是幸福的神情,这是刚才在游乐园里张是非赢的,对于这个鸟人来说,射击游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一轮下来,那店老板的脸都绿了,心想着眼前这逼养的不会是国家队的队员吧,于是慌忙笑脸相迎,并主动拿出了他店里最大的一个毛绒熊,并掏出了五十块钱,对着张是非说出了那句经典对白,都是混口饭吃,兄弟不要赶尽杀绝。

张是非其实也不缺这两个玩具钱儿,不过看这店主这么一说,他便停下了,要不然他完全有这个本事能在两百块钱之内将这家射击游戏店里的所有玩具洗劫一空。

梁韵儿抱着那个大毛绒熊望着张是非,说来也是奇怪,之前那个自己有些厌烦的男子,现在竟然越看越喜欢,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陷入了爱情的双方能不断的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回去的车上,张是非见这梁韵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毛绒公仔,也很高兴,他自己也终于发现了一个自己除了能变出变态鸟之外的优点,想不到自己的拿手本事即使不是用来对付妖怪也能这么好用。

两人在大学城的边缘下车,此时夕阳西下,落日染红了云霞,秋天确实到了,空气在此时也稍微的凉爽了起来,哈尔滨的江北区不像是繁华的都市,路两旁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那些烦躁的堵车鸣笛,从高处打眼望去,甚至能望见那松花江的尽头,夕阳染红了江面,远方的地平线近在眼底,这副宁静的画面是那样的祥和。

张是非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刚要点火,一旁的梁韵儿便将那烟从他嘴里又拽了出来,张是非望了望梁韵儿,只见她笑着说道:“少抽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话怎么这耳熟呢,好像我以前对你说过哎。”

“是么?”梁韵儿的小脸一红,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戒烟,你也能戒么?”

张是非还真不敢回答,梁韵儿见他语塞,便笑着对他说道:“好了,我戒烟,只希望你也能少抽一点,毕竟现在不像以前了,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要为以后考虑了。”

她这话是认真的,张是非明白,梁韵儿对他说,等她毕业,就留在哈尔滨,现在没有还债的必要了,但是也要努力赚钱,毕竟她不是那种习惯依靠别人的女生,这么多年的独立培养出了她那独特的傲性,虽然张是非家比较有钱,但是梁韵儿也不想依赖他,将来的生活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的,只要有爱就好,以后等稳定了下来,两人之间还会有孩子……

梁韵儿说到了这里,小脸儿不由得又红了,女人都爱做梦,五花八门的梦,在梦里编制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但是一提到孩子,梁韵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慌忙正过了脸去,虽然梁韵儿口中所讲述的生活,正是他希望的,但是他也同样明白,以现在的情况,这些东西不过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想那崔先生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无法真正捕获到幸福的。”

张是非也不知道崔先生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顺口溜,听崔先生说这句话是在一个卖打火机的小女孩的影响下有感而发,但是张是非有些不相信,你当这是童话呢啊,还买打火机的小女孩儿,安徒生听到你这句话都会吐血的,要知道崔先生平时上街只能碰到那些背着孩子卖**儿的老大娘,上哪碰什么卖打火机的小女孩儿去?指不定又是看哪本漫画上学到的呢。

不过张是非对这句话倒是十分的认同,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足够的幸福,张是非现在可以说是羽翼未满,诅咒未除的他是没有资格享受爱情的,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张是非忽然觉得,其实自己跟那些社会上结不起婚的小青年儿是一样的,没有经济基础的婚姻,就像是一个没有地基的楼房,稍微的地壳震动变回垮塌成一片废墟。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中自嘲的想到:原来,我是这样的贫瘠。

幸好,我虽然贫瘠,但是我有时间,张是非想到,我有足够的时间变的强大,只要还活着,没错,只要还活着就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到时候再去享受那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吧。

这时,两人已经走进了梁韵儿的学校里,来到了她的宿舍前,分别的时间到了,张是非对着梁韵儿说道:“回去吧,这一天也累坏了,回去睡个好觉。”

要说校园,是小道消息最好的传播载体,梁韵儿容貌姣好,应该也能算的上是系花级的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美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算上一种罪过,关于她的小道消息一直是同级男生睡觉前讨论的焦点,各种版本各种情节,由于现在正是饭后时间,而且天气正适合散步,所以校园里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的闲溜达,有很多眼尖的,发现了失踪几天的梁韵儿又出现了,不由得又开始背地里说起了碎话,他们望着张是非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张是非很讨厌这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富二代一样。

但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就是一个傻子富二代,梁韵儿倒没怎么,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之前她一直背负着的东西,让她学会了坚强,似乎旁人的眼光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她自己活的快乐就好,为什么要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于是她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就让我这么上去啊?”

“恩?”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着梁韵儿那有些娇嗔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面一股不安的感觉随之冒了出来。

梁韵儿见他这副傻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害羞的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张是非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甜蜜的吻别,为这完美的一天画上句号。女生宿舍楼对面的男宿舍楼里,也不知道哪个窗户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口哨,梁韵儿的脸又红了,她望着张是非,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是非哭笑了一下,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万万不可以,起码现在是这样的,相传古代有一种鸟,名字叫做鸩,它的羽毛是全天下最毒的东西,同时也是最艳丽的东西,张是非虽然不是鸩,但是他知道,此时孔雀的嘴唇,同样也像是抹了一层剧毒,这看似甜蜜的亲吻无异于饮鸩止渴,他无法做到。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可以捕获幸福,这句话张是非终于明白了,是崔先生对自己说的,想到了这里,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对那梁韵儿说道:“我……我想跟你谈谈。”

“恩?”就在前一刻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梁韵儿愣了一下,他望着张是非,此时张是非的神情很是坚定,但坚定之中却透露着一丝哀伤。

梁韵儿见他这副样子,便有些奇怪的问他:“什么事呢?”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夕阳即将落下,似乎正是跟她摊牌的时候,但是说的轻松,此时梁韵儿的脸让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直视,于是张是非只好低下了头,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但是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么?”

该死,自己平时那副利落的嘴皮子跑哪儿去了张是非在心中暗骂着自己,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笨拙,那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拼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是,就是现在的状态,你会等我么?”

梁韵儿很明显又不是很懂,只见她歪着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我有点儿不懂,你让我等你,你要去哪儿?”

“不是去哪儿”张是非感觉似乎又要崩溃了,只见他对这梁韵儿说道:“我是说,我们现在似乎进展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等我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们再在一起么?”

梁韵儿似乎有点无法理解这句话,只见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一个女人都不用准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准备什么啊。”

一席话将张是非说的有些无地自容,确实,这么说确实太矫情了啊但是也没办法啊,该死的易欣星说过,不能强行让普通人了解另一个世界,要不然会更惨的

所以,他只有沉默,那梁韵儿望着他,并没有生气,僵持了一会儿后,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唉,好吧,我说过,不管你有什么嗜好,我都不在意的,那我们从什么步骤开始,要写情书么…………”

见鬼张是非本来还十分伤心,但听完梁韵儿的话后转瞬变的哭笑不得,大姐,你这完全就是意会错了吧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有着怪异嗜好的死宅男了吧不过,张是非转念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虽然被梁韵儿当成了一名特殊嗜好者,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起码要比摊牌或者想些别的什么要强上百倍,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吗的,将错就错吧

于是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梁韵儿说道:“那什么……没错,其实……其实我以前受过伤,心理医生说这叫做‘阶段性恋爱妄想症’,如果跟异性太过于亲密的话就很容易休克……所以我们能从普通朋友做起么……要知道,等我把病治好,可能还要很久的时间,你会等我么?”

说出了这话后,张是非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耳雷子,阶段个屁啊,这也太假了吧他心想着,怎么自己一紧张都开始胡说八道上了呢这怎们能让人信服啊

可,不得不说的是,梁韵儿还真相信了,只见她惊讶的张着小嘴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啊,怪不得呢,你今天一直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难为你了,你早说啊。”

不会吧这都行??见梁韵儿相信自己这一席屁话,张是非显然要比她惊讶的多了,只见梁韵儿微笑着对他说道:“没事的,我理解,其实,我在狼嚎上班的时候,也碰到过类似这样的客人,有强迫症的客人,都四十多了,喝了酒以后非要我扮他的同桌,最后还哭的一塌糊涂,说那是他的初恋……真可怜。”

见梁韵儿满脸爱惜的望着自己,很明显张是非的这个‘心理病’没有让她反感,竟然还起到了反效果,激发了她的母性,张是非顿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一切却又如此真实,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有这种嗜好啊,难怪梁韵儿相信呢。

于是张是非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后背的冷汗开始不停的往外冒,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男生宿舍楼的拐角处,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两更完毕,标准六千字,求票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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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傍晚的来客

第一百九十四章傍晚的来客

人要是倒霉,吃口豆腐都能咯掉两颗后槽牙,同样,人要是走运,就算是喝凉水都能喝出俩钢镚儿来。

张是非此时真的理解到了这一真理,没想到这么恶劣的一个借口梁韵儿竟然也能相信,这让张是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想着,***,难道哥们儿我真的转运了么?

看来是的,起码那梁韵儿真的相信了,也许是跟她以前的工作有关,试问什么变态的没碰到过?张是非长长的出了口气,真没想到一直纠结自己内心的一个大问题,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敷衍了过去,阶段性恋爱妄想症’嘿,我怎么这有才呢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又开始暗爽了起来。

那梁韵儿见张是非此时的脸色忽阴忽晴,便有些担心的对他说道:“张郎,你没事儿吧?”

蟑螂当然没事儿了张是非心里一阵暗爽,他心想道,别说蟑螂了,现在就连蚂蚁也没事儿了,看来平常给福泽堂里的那些个菩萨上香确实有好处,因为现在这种状况出了神仙显灵菩萨保佑阿弥陀佛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解释,这叫啥,这叫憋屁的最高境界:运气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慌忙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没事没事,谢谢你愿意等我。”

他这话倒是真心的,那梁韵儿听他说完后,笑了一下,然后对他喃喃的说道:“谢什么呢,就算你没有病……我也会等你的。”

她的话很柔和,但是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认真,这让张是非的心中又着实感动了一把,见她这神情,跟那画中的徐莹曾经的模样实在是太相似了,一时间让张是非不由得又开始感叹起命运的奇妙,但是他明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事情现在既然已经圆满解决了,就不要在多说什么,画蛇添足的效果是可怕且惊人的,万一多说两句再给说漏了,那多得不偿失?

是非想到了这里,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梁韵儿说道:“那什么,不早了,我……?”

那个我字刚说出口,张是非忽然心中猛然咯噔一声,这种感觉很奇妙,前一刻还风平浪静,一转眼周身就跟过了电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不是妖气,但是依旧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出于野兽的本能,张是非迅速转过了头去,朝着那男生宿舍楼的方向望去。

但是,他没有寻见任何的异样,只是平常的宿舍楼,一些闷骚的少男少女们在附近吃饱了没事儿闲遛弯儿,梁韵儿见张是非忽然转过了头去好像在找什么,便问他:“怎么了,看什么呢?”

难道是我又多心了么?张是非心中想到,听梁韵儿问他,便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刚才那边有个人挺像我以前的朋友,啊对了,时间不早了,你上去吧,早点睡觉。”

“那,你会给我发短信么?”梁韵儿调皮的问道。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会,对了,现在治安挺不好的,晚上没事不要总出来,知道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关心她,便一脸幸福的笑了笑,便笑着应了一下,然后抱着那个大毛绒玩具熊转身一路小跑跑进了宿舍楼。

张是非一颗心现在才算是落了地,他自嘲的想着,看来,这老天爷也不是只虐待我,起码今天对我挺好的,现在没有牵挂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想到了这里,他心中的热血又开始慢慢的燃烧,只要给他时间,是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应该有足够的把握去获得力量捕捉幸福。

于是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掉在嘴里,一旁扫地的大妈对他直翻白眼儿,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注意,他将双手插进裤兜,然后转身走去,路过那男生宿舍楼的时候,他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来,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吧,他苦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梁韵儿的校园,现在太阳刚刚落下,也就六七点钟,平时下班的时间很晚,以至于他现在要回家这么早显得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与其回家不知道干点啥,还不如去福泽堂跟那分头扯会犊子呢,现在的张是非心情大好,于是便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买了两个菜,再顺上一瓶酒,鸟,永远离不开窝的,这是潜意识中无法更改的东西,于是张是非这个鸟人便打了个车,直奔他心中的老窝福泽堂。

刚才已经说了,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四周暗了起来,此时哈尔滨街道的车流量高峰已过,那些个出租车师傅们便也不用再四处窜捷径精神高度紧绷了,车载的收音机里传出f958的音乐,是许巍的《旅行》,许巍确实是个爷们,连声音都充满了沧桑。

于是伴随着着许巍沙哑低沉的声音,出租车便一路行驶在了音乐之中,天色微暗,仿佛喧嚣的都市也同时跟着安静了下来,张是非转头望向车外,暗青色松花江的江水此刻也沾上了都市的灯光,静静的流淌。

嘿,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张是非感叹道,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许多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此刻都变得万分宝贵,车子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望着路两旁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或麻木或快乐,或是幸福,就像是一张张脸谱的色彩,描绘出的那副画卷名字叫做‘活着’。

活着真好,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崔先生和易欣星要让他们行事低调了,毕竟这个人世间就是一个大骗局,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个谎言之中,但有时候,真实并不代表着快乐,如果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的话,估计这个社会一定会大乱,你想啊,要是每个人都知道有今生有来世,死后真有鬼怪的话,那还有几个人愿意上进了?不都进寺庙当和尚去了,这就是矛盾,矛盾本身就是天道的重要一环,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已经足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作为一个掌握真理的人,他确实活的挺累,不知不觉中,车子便开到了道外区,在福泽堂前边的路口停下了,付完了车费,张是非拎着酒菜下了车,然后慢慢悠悠的向那福泽堂走去。

没走多久,他便注意到,没有灯光的小区福泽堂前,似乎站了一个人,难道是分头?吃饱了没事儿干出来抹黑来了?

不对,那绝对不是分头,张是非很快便否决了自己这一看法,分头没这么高,那这是谁呢?张是非觉得有些奇怪,便定下了脚步站在了树后仔细打量着那个人,是个男人,看不清脸,但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来这儿遛弯儿的,张是非观察了他两分钟,见他一直在福泽堂门口前的不远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向那店里面望去。

这孙子不会是卵妖吧,张是非见他鬼鬼祟祟,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不过这又有些不可能啊,怎么会有卵妖这么搓的,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况且试问那福泽堂里面的又不是啥等闲之辈,要是一个妖卵在外面瞎转悠的话,那万恶的崔先生早就蹦出来一圈把它的大门牙揍掉了。

不是卵妖,那就是人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人就不用怕了,说破天也就是一神经病,转悠去呗,还能咋地,难不成他是贪图那崔先生的美色?别开玩笑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笑了一下,现在还是不管他是不是人了,因为自己现在还是在人身,所以先回福泽堂再说吧还是,于是,他便向前走去,那在福泽堂钱瞎转悠的人听到脚步声,便有些紧张的回头,张是非打眼儿一看,嘿,这爷们儿长得够白的,看上去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身穿着一件格子衬衫,长得倒是挺结实,他见张是非向这边走了过来,便自觉的让开了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人八成是有病吧,张是非想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张是非也就没搭理他,只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了福泽堂里。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电脑前的崔先生,无聊的他正跟着同样一些无聊的人欢乐斗地主,这幅画面张是非简直太熟悉了,他心想,这崔先生斗地主的样子简直算得上是福泽堂的招牌了,崔先生听到门响,抬头一看,见是张是非,便也没说啥,依旧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的说道:“来了啊。”

“恩呢。”张是非应道,此时福泽堂已经恢复了原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也换了新的,张是非将酒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吃没呢啊,今天你怎么样?”

那崔先生依旧没抬头,眼睛盯着屏幕然后敷衍道:“没呢,今天,还行吧,他大爷的,怎么现在网速这卡呢?”

张是非听他这么说,便有些无奈,心想着这崔先生似乎真没什么事儿,看来今天他跟那董珊珊谈的挺好,于是他便走上了前去,看了看屏幕,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把迅雷关了,你这一边下片一边玩儿能不卡么?”

崔先生瞪了张是非一眼,这才问他:“你今天怎么样,看你这贱样子就是搞定了吧。”

“彼此彼此。”两人会心一笑,便已经将对方明白了个大概,张是非指着桌子上的酒菜,然后说道:“我买的,正好你也没吃,咱喝点儿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于是把游戏一关,取了碗筷杯盏便跟张是非来到了桌子前,开始吃喝起来,张是非本来想问问崔先生今天跟那董珊珊聊天的细节,但是崔先生对此一概不谈,两杯酒下肚,倒是把张是非今天的遭遇给尽数套了出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确实是硬道理,张是非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个正在啃猪蹄儿的老姜,心想着这孙子嘴怎么就这么严,让我学学经验都不行?

见他根本想说,张是非也就放弃了,还是问点正经事吧,于是张是非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说我这仙骨最近似乎一直没有进步,怎么能更强啊,你教教我,让我也能搞出向你那样儿的东西呗?”

崔先生望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还不到时候,你现在刚学会走就想学跑?早了点吧。”

“我觉得不早了啊。”又是这套话,张是非真是有些听厌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前几天不也说了么,我跟胖子进步很快,现在仙骨我俩就差最后一个阶段了,教了得了呗。”

听他这么说,崔先生便耸了耸肩,然后放下筷子,用小指边挖鼻孔边说道:“光记得我夸你,又望了我骂你的时候了,不是不教,你要想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我还真有点儿没把握教,得给你另请个师父……”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这孙子一脸的不负责,显然是进入了敷衍模式,所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快,只见他对崔先生说道:“分头,哎,分头,别扣了,再扣扣出血了,你说要另给我找个师傅,谁啊?喂,你看哪儿呢?”

张是非对崔先生说话的时候,崔先生并没有看他,而是边扣着鼻屎边望着窗外,完全没有理会张是非,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那窗外漆黑一片,但是能看出站着一个人,张是非一看,嘿,刚才那个白面男,他怎么还没走呢?

那男人此时正站在窗外,眼巴巴的望着福泽堂中的两人,此时正好跟崔先生对上眼儿了,竟又转过了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瞎溜达。

张是非一阵苦笑,心想着大哥你这还能再假一点么,他望了望崔先生,明眼人现在都知道了,这孙子一定是有事儿,崔先生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事,只见他擦了擦手,然后对着张是非猥琐的一笑,从他的眼神中张是非什么都明白了,八成,这又是一肥羊上门儿。

许久未见的生意啊,张是非心里想着,想想这几次连爆了两个高级的卵妖,平常生意都撂下了,这时候生意上门儿,也不失为一个消遣的方法,要知道生活就像是写小说,情节必须一松一紧就跟松紧带儿似的,这样才有趣。

他又陷入了胡思乱想的时候,你崔先生已经换上了他那副职业表情,一副老鸨拉客儿的模样走出了门去,张是非从窗子里看去,只见崔先生跟那个男的聊了几句后,便把他带进了屋子里,那男人进屋,张是非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刚才在外面光注意她长的白了,可是这小子一进屋张是非才发现,被光一照,那人的脸已经不是普通的白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简直就跟缺血似的,煞白煞白的,就跟化妆了一样,似乎比张是非和崔先生这俩悲催命还要憔悴。

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别吃了,毕竟生意要紧,于是张是非也就起身,崔先生满面笑容的请那小子落坐,这小子似乎很紧张,坐在沙发上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扭扭捏捏,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

但是这也没关系,崔先生这张嘴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他便搬了个凳子,先开口对那人说道:“兄弟,贵姓啊?”

那男子依旧很紧张,见崔先生问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表情不自然的说道:“免贵……姓夏。”

“额,夏哥。”崔先生一笑,然后迅速切入正题,对着这男子说道:“夏哥,既然你找到这儿,想必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吧。”

那姓夏的男子听崔先生这么一说,慌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是啊,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要是天天捡钱包儿的话上这儿干什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人得多笨啊,自己挖坑儿自己往里跳还跳的这么理直气壮。

进入了职业状态的崔先生表情是不显山也不漏水,他只是用那半边脸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种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只是对着那姓夏的男子说道:“说句大话,你既然能够找到这儿来,想必也是听说过我的名号吧。”

福泽堂崔先生这块儿招牌在哈尔滨确实有那么一点薄名,这一点张是非承认,有不少大款们在酒桌上指名道姓的提他,崔先生这么说,无疑是想让那男子安心,哪成想那男子竟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没听说过。”

晕,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听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看那崔先生有些尴尬的模样,差点儿没笑出来,崔先生显然也有些无语,但好在他虽然对张李二人脾气很差,但是对待顾客还是抱着春天般的温暖的,只见他对着那男子微笑着说:“那你一定知道我这小店是干什么的吧。”

可是崔先生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后,那男子竟然又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不知道。”

听完这句话就连崔先生都要骂街了,屋子中他跟张是非两人都集体无语了,望着那沙发上的男子,心想同时想道:你不知道福泽堂是干什么的那你**大爷来了啊?

那男子见两人无语,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见他想了一阵后,好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对那崔先生说道:“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以前见过你们。”

什么?见过我们?这是啥意思?张是非和崔先生听完他这么一说,都愣了,他俩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男子的脸,怎么看怎么面生,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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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诡梦

第一百九十五章诡梦

张是非真的有些搞不懂,眼前这孙子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同样,很显然他的话把崔先生也搞的是一头雾水,只见崔先生伸出右手搓了搓下巴,然后对着那个爷们儿问道:“那什么,我们以前见过么,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那人望着崔先生和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真的见过你们。”

这人有病张是非脑子里顿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望着这个男人,心里想着这人绝对是有病,什么叫:第一次见面以前还见过?这不跟先自杀然后在杀你q家一样儿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他望着崔先生,心里想着分头这回可真是死了不该活该,往他一世英名,今天竟让跟一个神经病儿玩儿了这么长时间,这要他上哪儿说理去啊?

于是,他便对着那崔先生摊了摊手,并说道:“分头,用我送客么?”

崔先生竟摇了摇头,似乎他并没有因为碰到神经病而生气,反而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妙的光彩,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只见几秒钟以后,崔先生便对着那好像脑子有病的男人说道:“咱们以前都没有见过,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呢?”

那男子挠了挠头,然后上嘴唇咬了咬下嘴唇,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崔先生见他似乎不想说,便也不废话了,那副半边脸面对顾客的表情瞬间变换,只见他对着那人又说道:“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抱歉了,请吧。”

说罢,他站起身来同时右手一甩,做了个怡红院*公送客的造型儿,那人见崔先生有些不耐烦了,便也顾及不上许多,站起身对着崔先生边摆手边说道:“别,别,我不是不说,只是怕你们不相信。”

张是非笑了一下,说实在的,在福泽堂里面工作的这几个人,简直都不能算的上是人,一窝儿老怪物,试问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让他们不相信的事情还真挺少的,那崔先生一笑,又坐下了身去,然后对着那人说道:“相不相信也要等你说出来以后才知道,说罢,张,给这哥们儿倒杯水。”

张是非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望着崔先生同时心里想着:你说你跟这个神经病费什么话啊,是不是铜钱桥吃多了闲得?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福泽堂中,崔先生才是老板,但是张是非刚转身,只听那个男的就对崔先生说道:“我,我其实是在梦里看见过你们。”

去你大爷的梦吧张是非真的是无语了,他转身望了望那神经病,心里想着就这还喝个屁水啊,这哥们儿是不是嗑药磕出幻觉了?

但是他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做梦梦见,这怎么这耳熟呢?他又转头看了看崔先生,只见这分头此时也是眉头一皱,张是非顿时想了起来,做梦梦见未来这种事情其实是真正存在的,想想福泽堂的堂花儿刘雨迪不就是精通此道者么?难道……这个男的也是?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神经病’,不过怎么看他也不像个修道之人啊。

当然了,张是非心里纳闷儿归纳闷儿,却依旧没说话,这种情况崔先生比较有经验应对,只见那崔先生皱着眉头对那人说道:“你能说仔细些么?到底是怎么样的梦,包括你梦里的我们是什么样子的?”

那人见崔先生没有怀疑他,顿时十分激动的说道:“你肯相信我了?”

崔先生掏出了烟,递给了他一根,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根,没点着,便问他:“还是那句话,你得说我们才能相信,快点吧。”

那人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张是非掏出了火儿,帮他点着了,那个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烟雾后,整个人显得都轻松了一些,只见他说道:“抱歉,我刚才太紧张了,怕你们不相信我把我当疯子。”

已经当了,说什么都晚了,张是非有些无奈的想着,这时,那人又抽了一口烟,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对着两人说道:“恩,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做夏金鞍,在船舶一家电脑耗材店里面打工。”

船舶,是哈尔滨最大的一家电脑城,这个张是非和崔先生都知道,于是崔先生便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那夏金鞍说道:“挑重点。”

夏金鞍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刚才已经说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以前确实在梦里见过你们,那个梦很真实,有你,还有你,另外还有一个胖子和一个残疾人,在我的梦里面,你们就好像是神仙一样,跟一些十分恐怖的东西战斗。”

什么?本来有些不相信这子的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不会吧,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再也没忍住,对着那夏金鞍说道:“等等,你说除了我俩之外你还知道一个胖子跟个残疾人?”

夏金鞍点了点头,抽了口烟,对着张是非说道:“是啊,我经常梦见你,而且又一次我梦见你跟那个胖子和残疾人去了一个大山之中,好像是去打架的,在一个大院子里,你们三个打了十多个人。”

我x不会吧张是非此时真的惊呆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夏金鞍,心中再也没有半点鄙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里想着,这算什么,难道眼前这孙子就是传说中的神童预言者海尔哥的好基友克路德?

很明显,崔先生也十分的经验,他听这夏金鞍竟然能如此详细的说出他们的经历,便再也坐不住了,只见他起身走到了电脑桌前,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张黄纸,然后用毛笔蘸了墨水在黄纸上画了几笔,之后拿着那张符来到了夏金鞍的身前,他对夏金鞍说道:“如果你想知道自己这梦是怎么回事的话,就别问我要干什么,见鬼,也许你梦中就看见过我画符吧?”

夏金鞍点了点头,崔先生见他没言语,便将那张符举到了他的额头处,并且对着夏金鞍说道:“闭上眼睛,心里什么事都不要想。”

夏金鞍依着崔先生的话把眼睛闭上了,张是非见崔先生拿着符的手微微一抖,一股微弱的黄光便从那符纸上散开来,这时,崔先生对那夏金鞍说道:“好,别睁开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只见那夏金鞍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

“恩?”张是非见那崔西安脸色一变,似乎是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一般,只见那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那夏金鞍说道:“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他说出此话的同时,便一把将手中的符咒撕碎,然后又坐到了那夏金鞍的对面,夏金鞍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崔先生,张是非也有些纳闷儿,于是便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崔先生的旁边问那崔先生怎么回事。

崔先生掏出火儿来将烟点着,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世间万物都是以气组成的,之前说过,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在梦中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天生的,也是‘气’的一种,因人而异,有的人这种气特别的强,就能够现一些寻常人无法现的事物,刚才崔先生所画的那张符,便是测试人体潜在之气的符咒,他本来以为这夏金鞍只是一个预感强的人,但是试验的结果却让他十分的吃惊,这夏金鞍体内的气竟然少的可怜,连觉这符咒的光亮都是不能,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没有足够的气是无法完成预知梦的,但是这夏金鞍说的那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简单的说明后,心中也十分的诧异,而那夏金鞍根本就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什么气不气的,于是,他便问崔先生:“问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崔先生毕竟是块儿老姜,他并没有说不知道,而是想了想,便对那夏金鞍说道:“你能告诉我,梦里的你是什么样的么?也就是在你的梦中,你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那夏金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也不清楚,第一次作这个梦还是在夏天的时候,梦里的我实在空中飞,那天的月亮挺大,就是云彩有些多,飞了好久,然后落在了一个树枝上,那里我有印象,是游乐园,然后我就看见了这位哥在揍一个好像是僵尸一样的东西,之后我一做梦,基本上都会梦见这位哥,真的很奇怪。”

他口中的哥,自然就是张是非了,游乐园嘛,张是非十分的熟悉,那次王圆被妖卵附体,他们就在游乐园里打了一架,也就是易欣星骑自行车假手卡在货车上跟崔先生狂奔了好几十里地的那一晚,那夏金鞍说到了这里,手中的香烟也燃烧到了尽头,于是他将烟轻轻的放在了烟灰缸里,然后无奈的摊了摊手,对着崔先生说道:“在梦里飞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鸟。”

你可别糟蹋鸟了大哥,张是非心里想着,鸟就在你眼前呢。

“额,是这样…………”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似乎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见他对着那夏金鞍说道:“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不谈,好吧,你那梦里面的事情确实是真实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难道你不害怕么,而且,你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怕,不只是解梦这么简单吧。”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他望了望那夏金鞍,眼神慢慢变的犀利起来,那夏金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是的,当我现这个店以及你俩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在梦中所见的一切是真实的了,所以刚才我才会犹豫不决,但是……见鬼,这么可怕的事情是真实的,可我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抱歉我又啰嗦了,其实我以前就想来这里看看了,但是一直没有勇气,今天我之所以硬着头皮来到了这里,是因为,我的身上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张是非越来越觉得这孙子有把闹了,难道他还有比这种无缘无故的预知梦更奇怪的事情么?

只见那夏金鞍说道:“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这脸色,以及身体,越来越糟糕了,这都是我做那梦以后所生的事情。”

说完,夏金鞍便对两人说出了他的苦衷,刚才说过,他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就是那个游乐园的夜晚,从此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做这种梦,但是除了这种预知的梦之外,他还会做另一种梦,在那个梦里面,有很多恐怖的东西,就仿佛游乐园里的那个怪物一般,它们不停的追着夏金鞍,每次夏金鞍惊醒后,都是一身的冷汗,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他现,除了精神上疲惫不堪的同时,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是一天比一天差,直到前几天,他在梦中见到了福泽堂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蓝衣服的女鬼,一阵寒气袭来,他醒了,现自己周身冰冷,一坐起身,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来。

他终于害怕了,要知道咳血这件事,可并非像是武侠片里面那么常见,他明白,如果再这么下去,那自己哪还会有命在?

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想找到解决的办法,由于在他的梦中,福泽堂里的人虽然奇怪,但是心地却是不错的,还都很有本事,便想请他们帮自己指点下迷津。

“就是这样了。”那夏金鞍叹了口气,他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后身体都有些颤抖,并开始轻声咳嗽了起来。

张是非自然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现在到有些觉得,这夏金鞍确实有些可怜,于是他转头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没说话,低着头似乎正在想着些什么,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只见那崔先生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也对这种自然现象没辙,只见他对着夏金鞍说道:“你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

“咳咳……咳咳咳”崔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这肺痨鬼夏金鞍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这夏金鞍越咳越严重,似乎肺都要咳出来一般,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不由得说道:“没事儿吧哥们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压一压吧。”

张是非的话刚出口,只见那夏金鞍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摆了摆,对着崔先生含糊不清的说道:“咳咳……抱歉,等……咳咳,等我一下。”

说到了这里,夏金鞍便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似乎在翻着什么,摸索了一会儿后,便出了一块好像是石头样的东西,只见他快的用那块石头摩擦着自己的额头,瞬间,他的咳嗽止住了,但是张是非和崔先生,此时却惊骇的合不拢嘴

因为那夏金鞍手中拿着的‘石头’,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分明就是一块儿妖卵结晶嘛

这一幕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这夏金鞍到底是什么人?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他想道,这孙子手里怎么会有妖卵结晶?而且看他这手法,似乎是把这玩意儿当药使了?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要知道妖卵结晶又不是万京红,是随便一人就能得到的么?他是在哪儿得的?

这些疑问,让两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夏金鞍的脸上却露出了一股舒畅的神情,拿着那块儿标准的妖卵结晶又摩擦了几下额头后,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注意到对面的两人神情有多么的惊讶,只见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怎么了?”

崔先生的脸色惊讶之余变得有些阴沉,只见他指着夏金鞍手里的那块妖卵结晶问道:“这……这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么?”

夏金鞍显然不明白崔先生的话,只见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药石吧,跟火山岩差不多,我一哥们儿给我的,怎么了。”

怎么可能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着这怎么可能跟火山岩差不多呢?要是这东西跟火山岩一样多,那他大爷的2o12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人类根本就不是死于洪水,全他吗被‘火山岩’搞死的。

崔先生的表情倒是没有张是非那样的夸张,只见他眉头一皱,然后对着那夏金鞍说道:“你说你的哥们儿送你的,什么哥们儿,能跟我们讲讲么?”

张是非此时也明白了,看来这次真的是找到了病源的位置了,怪不得这夏金鞍身上没有‘气’却能做出那种梦呢,原来他大爷的是卵妖作怪啊还有,他那哥们儿,能把妖卵结晶这么轻易的送出手,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儿

崔先生和张是非想到一块儿去了,因为事情现在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不可能有哪个傻x捡到乱咬结晶还说是火山岩的,看来也就是这夏金鞍太傻,要知道这玩意儿就跟窝窝头儿似的,试问你见过不带眼儿的火山岩么?

夏金鞍见崔先生问他,便毫无保留,他对崔先生说道:“你说我这个哥们儿?是跟我一起合租的人,你也懂的,现在租房子太贵,我这种工资在哈尔滨,要是不合租的话根本就住不起…………”

他怎么竟说这种没用的呢张是非无奈的想着,尽管他说的很对,那些便宜又时尚且美观另外还能接待国家领导人的七十多块钱租房只能出现在电视之中,现实里老百姓租个房子一室一厅没个一千能下来么?这还的说是简装的,不对,见鬼,我想什么呢

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自己这胡思乱想怎么越来越勤了呢?很显然崔先生也不乐意听他诉苦,于是崔先生便打断了他,对他有些焦急的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点正经的,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叫什么名,是干什么的?”

夏金鞍听出崔先生的语气有些焦急,便不再废话,于是他想了想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他,是我做恶梦前几天来的,一直住到了现在,他叫做朱派古,据说是刚毕业不久,他啥也不干,整天在家里呆着,家里似乎挺有钱的。”

这损名字起的,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后又对着那夏金鞍说道:“你别骗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手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么?”

“不是火山岩么?”夏金鞍显然还是没有明白崔先生的话,张是非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崔先生要又问一遍问过的问题呢?

只见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这就是自相矛盾了,在你的梦里,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一切么,那你为什么不认得你手中的这块儿妖卵结晶?”

很显然,现在夏金鞍的话让崔先生无法相信,要知道这个Bug可不,那夏金鞍既然对众人的事情了若指掌,可是乱咬结晶他却不认得,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张是非望了望崔先生,他明白,现在这夏金鞍已经引起了崔先生的话怀疑了,但是那夏金鞍却一点也没觉出来,他有些惊讶的说道:“妖卵结晶?那是什么?”

张是非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张是非便对着那夏金鞍说道:“妖卵结晶就是我们每次打倒的怪物他们留下的东西,难道你没见过吗?”

夏金鞍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因为每次你们跟那些怪物打的时候,都会出一种很强的风,我都是在半途被吹醒的,所以根本没见过什么妖卵结晶,就是我手里这玩意儿么…………啊”

那夏金鞍自顾自的说到了此处,忽然大叫了一声,那块儿妖卵结晶仿佛忽然变得十分烫手一般的跌落在了地上,只见那夏金鞍面无人色的对着张是非和崔先生说道:“你……你说这个东西其实是那些怪物身上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故妖

第一百九十六章故妖

入夜后的福泽堂,显得十分安静,当然了,这间破屋子的魅力并不是只靠只言片语就能解释的清楚的,如果你有机会来到这里便会明白了

好吧,其实这小破店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那寻常的佛堂一般无二,如果非要从中找出一些不同的话,那可能就是寻常的佛堂中没有这么多的烟味儿,烟草燃烧后的味道掺杂了供香,二者混合在一起,得出的味道被崔先生命名为‘生活’。

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必须得干活儿,所以终生劳碌,无休无止,当然了,这些也只是那崔先生闲暇之余边用他那企鹅欢乐豆地主边扣着鼻屎说出的废话,起码张是非是这般理解的,在他的眼里,这福泽堂除了一屋子的佛像外,也就是那墙面上的锦旗比较另类了。

一边的墙上横七竖八的挂了四五面,乱七八糟写什么的都有,有的上面写着‘仁义无双’,有的上面写着‘妙手丹心’,张是非刚开始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就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整的跟黑社会与市医院的混合体一般,最离谱的是,有一面旗子上竟然还写着‘民间救星’这四个字儿,张是非怎么也想不明白,要知道他就知道个‘懦夫救星’,就是一晚上最多只能涂抹两次的回春圣药,可是这民间救星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什么能让民间如此的坚挺?

他也问过崔先生,这些个锦旗都是啥意思,是不是他自己弄来忽悠人的,可是这也太假了点吧,哪成想崔先生当时笑了一下,然后望着那些旗子对他说道,不要看不起这些旗子,要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是福泽堂第一代的老板用鲜血染成的,每一面旗子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当然了,他的这些话依旧被张是非和李兰英当成了人体排气所发出的那种响声,于是当时张是非十分不屑的对崔先生说,什么故事,说白了故事不就是骗人的屁话么?当时崔先生听完后,笑了笑,也没想平时那样的骂他,只是对他说,每个人都有对故事独到的看法,就像我们现在,今天面对的,是事实,但昨天遇到的,就已经是故事了。

当时的张是非一直没有明白这是啥意思,但是现在他懂了,我们此时此刻经历的一切,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回忆的修饰,到了很久以后,都会变成故事,而当我们对旁人讲出的时候,旁人也会抱着消遣的心态,半信半疑。

张是非叹了口气,回过了神来,确实,对外人来说,他们遇到的事情简直都是一些天方夜谭,只有那些三流小说家才能编出的荒诞故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许故事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荒诞的吧,就像是今晚发生的事情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就是一故事。

一个跟抽了大烟似的男人,竟然平白无故的梦见了张是非他们最大的秘密,而且他根本就不是那预知梦的体质,本来这都让张是非和崔先生够惊讶的了,可是接下来那孙子竟然又很淡定的掏出了一块妖卵结晶老天爷,还把那妖卵结晶当成火山岩了,这一切怎么就这不合常理啊?

那夏金鞍听完崔先生的话后,顿时大惊失色,手一抖那块妖卵结晶便脱手而出,崔先生右手食指往上轻轻一抬,一丝黑蛇仙骨之气从右手射出,包裹住了那块妖卵结晶,将其拉到了崔先生的手中,崔先生望着那有些惊慌失措的夏金鞍,他这恐慌不是装出来的,崔先生看人很准,因为干阴阳先生这一行儿的,很少能出人才,原因就是这一行一共分为两种人,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没有真本事,有的就只是一张嘴与处世之道,这就是蓝道的骗子,小打小闹还可以,但是遇到了真家伙就必死无疑,还有一种是有真本事,但不会为人处事,这种人也不不行,要知道那些仗剑持刀白衣翩翩的大侠只能出现在武侠小说中,现实里人不可能不食烟火,不会拉客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饭都吃不饱还拿什么跟恶势力斗争?

所以要混好这一行,两者是缺一不可的,很庆幸,崔先生就是集两类长出为一身的人,张是非听崔先生讲,他的真本事是跟自己师父学的,他的骗人本事则是自己的师兄交的,所以他看人是相当之准,当然了,据他讲,他这辈子真正看走眼的只有一次,那一次,让他差一点就命归黄泉。

书接正传,崔先生见那夏金鞍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扫了一眼手上的妖卵结晶,然后将其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接在了手中,没错,如假包换的行货,拿在手中凉飕飕的,张是非将其收好,只见那崔先生开口说话了,他对那夏金鞍说道:“现在显而易见,很有可能,就是你那合租的哥们有问题了。”

那夏金鞍脸色煞白,坐在沙发上两手握在一起,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崔先生,然后双脚不住的颤抖着。

张是非心想这哥们儿的胆子也够小的,至于么?就算是知道这破石头是卵妖的心脏,也不用怕成这德行吧,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呢,怎么看上去跟个女人似的?

崔先生很显然也有点奇怪,于是他便问那夏金鞍:“不用怕,一枚妖卵结晶而已,不会说明什么的。”

“不。”那夏金鞍抬起了头,然后十分恐惧的说道:“不是一枚。”

什么?两人都愣了,张是非忍不住问道:“你说不是一枚?什么意思?”

夏金鞍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一,一箱最开始我头疼,那哥们儿见到我这样子便从他的屋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箱子……就是装鞋的那种纸壳盒子,里面转满了这玩意儿”

我x听那夏金鞍说出此话后,张是非和崔先生竟然也坐不住了,他俩猛然的站起身,崔先生眉头紧锁,然后问那夏金鞍:“你说的是真的?一鞋盒子,老天,那得是多少啊?”

夏金鞍颤抖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这玩意儿代表着什么,要知道,没一块妖卵结晶,都代表着一个扮相极度丑陋恶心的妖怪,一鞋盒子的数量,少说也有几十块儿,难怪他会做噩梦了,要知道他平日里竟然跟几十个妖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睡死过去就好不错了,做恶梦真的都算是轻的了。

“小张,抄家伙,咱们走”在得到了那夏金鞍的证实之后,崔先生再也坐不住了,要知道这么多的妖卵结晶足以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张是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谓抄家伙,无疑是让他换上自己那副孔雀的皮囊,于是他也不耽搁,快步冲到了里屋,然后往墙角一坐,眼睛一闭十分顺利的魂魄脱体了,这时只听见那外屋的夏金鞍颤抖的对崔先生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崔先生没工夫跟他废话,便从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手包,然后又边翻着抽屉边对他说道:“去你家呗,还能去哪儿?”

这时,张是非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兽体,变成*人形后走出了里屋,崔先生也从中拽出了自己那包着黑布的铜钱剑,毕竟这次事情似乎很严重,他大意不得,两人点了点头,张是非便拽起了沙发上的夏金鞍,三人快步走出了屋子并反锁了店门,崔先生并没有通知易欣星以及李兰英,虽然这次的事件是有些蹊跷,但是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毕竟他们才认识夏金鞍没多久,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先摸清楚了状况再说,另外他们这一行只能在黑暗之中行动,某些情况下人多了反而不好,崔先生自认为自己还有些本事,如果不是什么逆天的妖怪,他应该足以对付,所以,在得知了夏金鞍家的地址挺远,大概要三个小时的路程以后,依旧果断的选择了步行,张是非早已习惯这种磨鞋方式,只是苦了那夏金鞍,本来他的身体就不咋地,没走多久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一路上崔先生跟张是非都没有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张是非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实在是不符合常理,那个住在夏金鞍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夏金鞍没有骗他们的话,那么多的妖卵结晶是从来里来的?难道跟他合租的人也是一个阴阳先生么?不可能,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摇了摇头,怎么会有阴阳先生这么损,用妖卵结晶帮人治病呢?可如果那个叫朱派古的不是阴阳先生的话,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忽然,张是非感觉到自己心中猛然想起一个家伙来,同时头皮随之一嘛,十五

没错,如果那朱派古不是人的话,那只能是妖怪,而妖怪中有凑集妖卵结晶这种变态爱好的,就只有十五一个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不由得后背开始冒起了冷风儿,难道上次挨了老易揍小八射和胖子一花岗岩而元气大伤的十五又回来了?而且这孙子还学聪明了,变成了人来伪装自己?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便对这身旁的崔先生小声说道:“分头,你说他室友会不会是十五那个杂碎?”

崔先生没有转头,而是继续的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想想我还没见过它呢,如果是它那就最好不过了,它就别想走了,到时候也省了咱们很多力气。”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冷笑了一下,张是非不由得又无语了,他心想着这分头是什么心态啊,感情他就希望祸害夏金鞍的是卵妖十五啊,要知道十五这孙子身上的妖卵结晶可不在少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张是非终于明白了,原来崔先生这是想要黑吃黑啊,直接做掉十五将其身上的妖卵结晶来个卷包儿烩,确实是省下了不少的力气。

要说他们现在手里的妖卵结晶也就那几块儿,要是这笔买卖干成了的话,可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了。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的心中也就有了底,要知道十五也并不可怕,毕竟他们都交过几次手了,也就那回事儿,虽然确实有些本事,但是它却连易欣星都打不过,上次还差点儿挂掉,养伤都够它养一阵子的了,要知道这还没过去一个月呢,张是非甚至觉得用不着崔先生,自己一个人就能将它搞定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疑虑没了,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三人走的很快,要不是因为那病痨鬼夏金鞍,估计还能更快一些,即使是这样,大约三个半小时左右,他们便来到了夏金鞍居住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很接近一家市区内的大学,小区旁的路段很是繁华,很多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灯火通明,现在的天气还没有转冷,那些小食店就在店门前摆出了很多桌子,提供给宵夜的食客们纳凉喝酒。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张是非也知道这次有点儿不好弄了,依着夏金鞍所说,他住的地方就是这栋楼的八楼,现在楼下的人这么多,要是一会儿搞出些什么东西可就不好办了,看来这次要速战速决才行,张是非想到,于是,在上楼的时候张是非已经暗地里运起了自己的仙骨,将其全聚集到自己的右拳之上,如果等会开门真的看见了十五的话,先上去给丫一级猛掏再说。

而崔先生上楼的时候动作却很轻,张是非甚至感觉不到他运气,他只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楼里面没妖气。”

张是非点了点头,确实,这楼道里一丝的妖气都没有,那夏金鞍刚才走路走的已经满头大汗,而这损楼竟然没电梯,爬楼又把他累的半死,他那气喘的就跟缺氧了一般,呼哧呼哧的,活像是一个破风匣。

崔先生叮嘱他,开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看,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应该很快便结束了,夏金鞍吃力的点了点头,这楼够破的,八个楼层有五个楼层感应灯不好使,好在崔先生他们也不在乎这个,对他们来说,越黑越好,到了八楼以后,夏金鞍一边喘息着,一边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开门。

夏金鞍毕竟是凡人,虽然屋子里面的那家伙跟他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但是这后怕啊,跟一个妖怪住了几个月,放谁身上谁不害怕?但好在那夏金鞍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心理素质倒是挺爷们儿的,这一点张是非挺佩服,只见他虽然害怕,但是却也没多说什么,掏出了钥匙以后用手机照亮,然后将其轻轻的插进了锁孔。

他拧钥匙的动作很轻,生怕让里面那不知是人还是妖的朱派古发觉,现在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想想那屋里的‘人’应该已经睡觉了吧,夏金鞍不住的自我安慰着,可是就在门锁拧开了的那一瞬间,只听见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声音:“老夏啊,咋才回来呢,去哪儿了?”

恩?张是非心里一愣,这声音怎么瓮声瓮气儿的,并不是那十五的声音啊?夏金鞍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以后,不由得全身一哆嗦,然后转头望着崔先生,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于是夏金鞍只好硬着头皮,一把将门拉开,夏金鞍很聪明,门开的那一瞬间,自己就躲到了门后,而崔先生和张是非也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冲进了门去。

屋子里弥漫这蒸大骨头的味道,门厅的灯光很暗,这是一个小小的阁楼,几乎没有装修,破烂的地板脏兮兮的,一共有四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剩下的就是两个小卧室,依旧没有妖气张是非将精神紧绷,他和崔先生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门口,而这时,那厨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端着盘子的人。

那盘子中盛着几块儿全是肉的大骨头棒,而端着这个盘子的,是一个大胖子,体型就像座小山,穿的邋里邋遢的,此时正一只手抓着大骨头,嘴里边咀嚼边说道:“跟你说话呢,你上……?”

他说到了这里,便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进门的人并不是他的室友夏金鞍,张是非跟崔先生也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胖子也并不是十五,可是两人的内心的惊讶指数反而要比看见十五还要高

因为这个人,张是非很熟悉,正是当初王守利结婚的时候,跟他们一起蹭过饭的那个死胖子

当初崔先生曾经寻找过它可是没有找到,真想不到竟然在这儿遇见了可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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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从善(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从善(上)

张是非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不过记得上次在王守利婚礼结束以后,崔先生曾经对他和李兰英说过,这胖子不是人,因为它没有人应该有的‘火气’,而看它的行为举止又和人十分相似,所以,这胖子极有可能是一个高级的卵妖,上次崔先生跟易欣星两人说是半夜要去抓他,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被一辆货车带到了阿城

之后,张是非想继续查下去,却被崔先生阻止,然后得知了‘妖不伤人何以为妖,人不行善何以为人’的至理名言,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遇见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排。

虽然眼前的这孙子不是胖子,但是用脚趾头想想它也不会是什么好饼,张是非心想着,这下那夏金鞍的噩梦算是找到源头了,原来是这孙子在搞鬼

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时候,一旁的那崔先生已经剑眉一横,然后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右手微曲,黑蛇仙骨之气坏绕,那丝丝的黑烟仿佛那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般,张是非还没回过神,崔先生已经扑到了那胖子的身前,然后用右拳迅速的向那胖子的面门击去

看来分头也不想墨迹下去了,张是非心里想到,但是,令他有些不解的是,那崔先生的拳头却没有揍在那胖子的脸上,确切一些说,那一拳在离那胖子的脸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竟然停住了

只见崔先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右手上的黑气没有散去,这让张是非很是不解,分头是怎么了?正当他要上前开口询问的时候,崔先生竟先开口说话了,他冷冷的对着那胖子说道:“你为什么不躲,这一拳你应该躲得掉吧。”

那胖子这时才把嘴里的肉咽到了肚子里,他的神情十分的平静,没有理会崔先生那裹着黑气的右拳,只是望了望门外的方向,然后叹了口气,小声的对崔先生说道:“我知道你们,但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没有敌意,恳求你们也不要声张,好么?”

张是非这时已经走上近前,恰巧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阵不解,这胖子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本来想对崔先生说出‘别跟这孙子废话’这句至理名言,毕竟能动手就少吵吵,大男人用拳头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耍嘴皮子呢?当然,这得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这种盲目的小青年儿,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有的时候,拳头得到的,只是不完整的胜利,虽然他还是不太懂,但是他坚信,刚才那一拳崔先生没有揍下去,必定有他的理由,这老姜,从张是非认识他开始,就没看他干过赔本的买卖,当然了,借他钱的那次不算。

果然,当那胖子说出这句话后,崔先生望了望他,这胖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却带有几分祈求,张是非又纳闷儿了,他真有些怀疑这胖子到底是不是卵妖,要知道卵妖的眼神不是变态就是变态,除了变态之外张是非看不出别的字儿来,但是这胖子看上去却没有一丝的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儿?

崔先生想了想,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但是崔先生并没有大意,他手上的黑气还在燃烧,那架势明摆着的,如果眼前这个肉墩子干偷袭背地里作妖的话,他会二话不说就把它天灵盖刨碎。

崔先生对着那胖子说道:“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说吧。”

那胖子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感激之情顿时溢于言表,只见他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后,又对崔先生说道:“别让老夏知道,好么,咱们进屋聊。”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听他这么一说,崔先生到真对这胖子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他点了点头,对张是非示意了一下,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便对着门口说道:“夏金鞍,进来吧。”

听到了屋子里张是非的声音,夏金鞍这才哆哆嗦嗦的从那门后探出了头,他见门厅中的三人并没有任何的一样,便问那崔先生:“这是…………?”

崔先生对他说道:“没事,你回你屋里吧,我去跟这哥们儿聊一会儿。”

“可是……”那夏金鞍还是有些不敢进来,张是非便走上前一把把他拉进了屋子,然后对他说道:“有什么可是的,我俩在这儿呢,还能怎么地?”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一直都用身体挡在那夏金鞍的前面,毕竟卵妖这种东西,他也算是不陌生了,明面上说软话背地里动刀子的也不是没有,就像那变态小九,所以张是非不敢怠慢,将夏金鞍送到了他的房间,这时,崔先生已经跟那胖子进入另一个房间了,那夏金鞍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对他小声说道:“放心吧,一会儿告诉你怎么回事儿,你先自己待一会。”

说罢,张是非帮夏金鞍关上门,然后走到那胖子的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也推开了它的房门,这间屋子映入了张是非的眼帘,给他的第一个感觉那就是猪窝,张是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他不敢想象一个房间竟然可以乱成这德行,满地的食品包装袋以及饮料瓶儿,几条脏裤子堆的满床都是,被子也没叠,窝窝囊囊的,本来就是一间小小的阁楼,房顶都是斜的,窗户开在了上方,一根儿破灯绳拴着一个沾满了苍蝇屎的节能灯,使本来就不怎么亮的灯泡儿发出的光更加的灰暗。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打眼一看跟小偷刚走,仔细一瞅跟遭了台风似的张是非这个无语,心里想着这哥们儿也太有生活儿吧别说,还真不怎么像卵妖。

此时那胖子从角落里搬出了两个破凳子,跟崔先生面对面而坐,崔先生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环境,他见张是非进来,便对他说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这你他大爷的让我坐哪儿?张是非尴尬的笑了一下,那胖子慌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然后对他说:“坐床上吧。”

说罢,他便从床上抓起了几件衣服裤子,胡乱的丢到了地上,算是空出了一块儿地方,由于之前走了很远的路,张是非虽然不累,但是等会儿的谈判也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会发上些什么变动,他确实需要回复下面力,于是便叹了口气,一屁股就做到了那铺着被子的床上,可是屁股刚坐下,就感觉到一股硬邦邦的感觉传来,只听咔嚓一声,张是非下意识的又谈起身,他掀起了被子,一个满是油腻的破盘子被他坐成了两半儿,张是非这个无语,在被窝里面放盘子,还是用过的,被子里面就跟抹布似的,一块黑一块儿白,张是非发誓,他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主儿,这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的事情啊

张是非转头望了望那胖子,那胖子顿时又尴尬的一笑,然后对他说:“不知道你们来,忘收拾了,对不住,对不住。”

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住,张是非觉得,此时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了,变的一点都不紧张了,反而有些搞笑,就像是一个死宅男家里来了亲戚一般,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和拇指,将那几块儿碎盘子丢到了地上,重新盖了被子,挑着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他刚一坐下,那崔先生便开口了,他开门见山的对着那胖子开口说道:“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你该讲了吧。”

那胖子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右手,同时一股黄绿色的妖气聚集在他的右手食指之上,见他举手,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果然,这孙子刚才都是装的么?

他似乎想错了,那个胖子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就在张是非要蹦起来将其扑倒的时候,只见那胖子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房门,顿时从他的手指处射出了一道妖气,那妖气附着在了房门之上,将其整个包裹了起来,那胖子见门已经被妖气所缠绕,这才转过了头,然后对着两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抱歉,我不想让老夏知道我的事情,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朋友?这话从这胖子口中说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张是非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卵妖,怎么这人性化,想起卵妖张是非脑中的首选就是那损贼十五了,还朋友呢?你们卵妖平常干的事儿不就是生吃小朋友么?还专挑自己的一奶同胞下手,我呸

听这肉墩子说出这俩字儿,崔先生也有些诧异,只见他说道:“从你刚才使出的那妖气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一个高级的卵妖,但是我很纳闷儿,为什么你会怕被一个凡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呢?”

那肉墩子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二人喃喃的说道:“没错,我确实是卵妖,而且,我是母亲最开始生下的十二个卵妖之一,我的代号,叫十二。”

尽管刚开始张是非就已经猜到了它不是一般的战士,但是听他这么轻易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张是非还是很吃惊,要知道他前两次碰到的那俩高级卵妖,哪一个不是穷凶极恶本领非凡?可这十二看上去怎么跟那小八小九差的这么多呢?为什么在它的身上,找不出一丝的邪气?

这可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张是非望着那十二,只见他偌大的屁股坐在那小板凳上似乎有些不舒服,便踢开了凳子随地而坐,然后对崔先生以及张是非讲出了它的事情。

原来,前一阵子,那专吃同胞的十五不断作恶,燃西愤怒之余便派遣了十二下山追杀十五,但是十二天生懒惰,且极其的好吃,这潜入人间社会的一段时日,终究没有经得起人类美食的诱惑,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在人类社会,就要遵守人类社会的规矩,吃东西必须要花钱,他虽然有智慧,但是性格却朴实的离奇,即使在卵妖中也总是受兄弟们排挤,眼下身上又没有钱,便只好干眼馋,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一家酒店里飘出的菜香,稀里糊涂的走进了里面,恰巧,这酒店之中正有人举办婚礼,由于人多,他便瞒混了过去,大快朵颐之后,绝的这是个吃蹭饭的好办法,于是他便用特有的智慧迅速掌握了这一门骗吃骗喝的手艺,于是,他便开始了终日寻找婚丧嫁娶的场合,混了个满肚肥油,完全将自己这次下山的目的忘在了脑后。

他讲到了这里,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是一副很尴尬的表情,张是非望着眼前这所谓的‘高级卵妖’,怎么这不着调呢,张是非心想着自己之前真的就是和这种家伙战斗的么,真是想不明白,这种吃货怎么也会是那十二只高级卵妖之一。

见那十二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张是非便开口问他:“然后呢,你不会就这样一直吃到了今天吧?”

那十二摇了摇头,吃力的起身将自己的背心掀起,转身将后背对着两人,两人顿时一愣,只见那十二宽大就像是一堵小墙似的后背之上,竟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似乎有些像是刀伤,但有不有些不像,歪歪扭扭的且边缘部分还有些像是烫伤,一丝一缕的细痕就仿佛头发丝,这伤就好像是一条粗大无比的蜈蚣一样,要多诡异有多恶心,尽管这句话有语病,但是张是非确实是这般想的。

那十二放下了背心,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就因为这道伤疤,我认识了老夏。”

张是非又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伤是谁弄的?”

“六四,也就是十五。”那十二说道了这里,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应该见过它。”

说罢,那十二便继续讲了下去,原来,他身上的惰性不是一般的小,吃了两顿霸王餐以后,便再也收不住,白天四处寻找饭局,晚上走到哪儿睡到哪儿,小日子过的也算逍遥,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晚上,他刚找到个饭局,在那饭局之上,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别人便问他的身份,十二面不改色的编了个瞎话儿,说自己是新郎的铁哥们儿,虽然在座的人都没怀疑,但是这话也种下了祸根,一句铁哥们儿说出口,结果就被一群新郎的铁哥们儿给灌多了,虽然他身为卵妖,与人类的体质不同,但是在喝酒方面竟然还稍差一些,三下五除二,一顿饭下来,竟然走道儿都打晃了。

饭局结束,有人要开车送他们,十二便迷迷糊糊的上了车,在车里人都下干净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下去了,他不晓得,自己已经被拉到了城市的边缘,好在他天生就适合生活在黑暗之中,有没有路灯无所谓,于是他便一个人独自走在僻静的街道上,酒劲儿上头,让他根本就失去了防范意识,此时的他跟个醉汉没啥区别。

悲剧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他晃晃荡荡的四处乱走的时候,忽然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顿时惊的十二大叫了一声,身为卵妖,即使喝醉了但是反应速度也仍然很快,虽然他不知道是谁伤了自己,但是它依旧下意识的向前一跳跳出了两米开完,一身的酒气就在刚才的那一击之下散去不少,它清醒了过来,落地的同时转身一看,原来,竟是那燃西让他杀的卵妖十五

原来,那十五在哈尔滨有一阵子了,专门四处游荡找一些意志薄弱的人或者动物种植它搜集到手的那些还没有腐化的妖卵,在一次无意之下,它发现了这个到处乱逛的十二,当时十二的出现可让它很是恐惧,要知道他明白,自己平时做的是什么,该来的始终会来,这十二多半就是来找它的,幸好十二当时并没有发现它,于是十五便暗中监视这十二,在它发现这肉墩子其实只是终日蹭吃蹭喝的时候,它顿时恶向胆边生,一个冒险的计划便浮现在了脑子里。

它在这几天,一直压着一身的妖气终日跟踪着十二,就是等待着一个背地里偷袭的机会,终于,这一晚十二喝醉了,十五跟了它一段时间,确定它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堤防,顿时大喜,要知道这可是老天爷赐给它的宝贵机会啊虽然说这十二照理来说要比它猛上许多,可是没有胆量又拿来的产量?要是吞噬了这十二的妖卵结晶,那十五可就用不着再去靠那些普通的妖卵结晶增强力量,直接就能来个快速奔小康,一步挤进十二卵妖的实力范畴,现如今见那十二走路打晃儿,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十五便先将自身妖气压倒最低,悄悄的飘到了这肉墩子的身后,趁它不注意,便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猛然的对那十二发动了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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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从善(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从善(下)

这一击,果然让他得手了,可见那十五确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这一击之力竟然爆掉了自身的两枚妖卵,十二受了重伤,后背之上被开了一道大口子,直往外飙血,实力大减,但幸好,它天生皮糙肉厚,这也正是胖子的好处,如果放在别的乱咬身上,这一下子就真的会被挠穿膛,但是十二却不一样,周身的脂肪多的惊人,被攻击的时候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所以它才保住了一命。

那十五本来想着一击必杀,想直接一炮将这十二杀死然后取其妖卵结晶,但是十五没死,这不由得让它暗暗叫苦,要知道它刚才那完全就是捡来的便宜,它这低等卵妖要是跟正统的卵妖打起来的话,十有会被消灭。

十二当时的酒劲儿被疼痛驱散,毕竟妖力在这放着呢,这一来一回,它便已经知道自己被这十五给算计了,剧烈的疼痛让它无比的愤怒,于是它便强忍着后背的伤势,大吼了一声,现出了本来的面貌,然后向那十五扑了过去。

十五只感觉到迎面一阵劲风吹来,那十二硕大的身体就仿佛一辆人形坦克一般,十五心中暗自叫苦,但是也没有办法,现在一击不成,惹下了祸端,赶鸭子上架也要猛顶了与其落荒而逃,倒不如拼它一下,运气好的话还能把它杀掉,但运气不好的话,自己的野心就无法实现了,这正是不成功则成仁,当时情急之下也不容十五多想,望着十二向自己冲了过来,十五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只卵妖缠斗在了一起,当真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一边是受了重伤但满心愤怒的十二,另一边则是抱有必死决心的十五,一时间两个妖怪竟然斗的旗鼓相当,但是要知道十五是仗着十二受伤而越战越勇,可是那十二可就倒霉了,由于它的妖气要用于战斗,想在最快的度将那十五杀死,所以没有治疗伤口,可是它没有想到,这十五的妖气竟然能这么强,以至于两个妖怪之间陷入了一种对抗的僵局,双方都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但是僵持久了,由于距离的运动背后的伤口越的严重,以至于每一次运动都剧痛无比,而这正种了十五的下怀,它的本性就是阴毒无比,转跳着十二的后背下手,虽然十二用尽全力躲闪,但是好几次都险象环生,渐渐的处于了下风,如此这般,当两人斗了将近五分钟左右的时候,那十二已经只能拼命抵挡,连反攻的气力都没有了。

十二虽然生性懒惰,但是它并不是不长脑子,自然明白如果自己再这样斗下去的话,被这十五干掉是不离十的事情,要知道它死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它实在不想自己死后妖卵结晶还被这十五所利用而去对付自己的母亲,于是,它趁着自己还有些气力,便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那事儿讲到了这里,一直没开口的崔先生终于说话了,只见他对那十二问道:“你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那十二听崔先生问他,便对他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而是对着崔先生说道:“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崔先生一直望着它的眼睛,不管是什么,只要说谎的时候眼神一定会生细微的变化,想那些卵妖虽然鄙视人类,但是他们身体的构造却也是映照着人类的负面情绪所生,所以这一点在它们的身上也一定行的通,崔先生掌握相人之术,所以一直没有松懈,如果他看出这十二是在说谎的话,一定会不由分说了将其杀死。

于是他便开口问那十二:“你现在既然能在这里和我们说话,那就证明当时你一定逃脱了,可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你逃跑成功的几率几乎是零,不是么?”

对啊,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知道那时这十二后背差点儿没被掏穿,而那十五却有对它身上的妖卵结晶志在必得,想想那孙子是何等的凶残,怎么会让这么一个肉墩子给逃跑了呢?

崔先生的话说完后,那十二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它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当时使出了仅剩的力量动了一次我的‘能力’。”

这十二只最先出生的卵妖,跟普通的卵妖的区别除了妖气强大之外,就是其各自都拥有着一项‘能力’,就跟那小八的魔羊之吻,以及小九的拘魂幻象一样,这十二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能力,他的能力,是可以让敌人陷入一个梦境,由于它生性懒惰,所以也没有为这项能力取个名字。

这能力跟小九的幻象不同,因为它本身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让敌人能够短暂的陷入睡眠之中,而且陷入睡眠的敌人甚至还会做一些美梦,十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些陷入梦境的人都会梦见自己最希望见到且深埋于内心最深处的事物,不过这种妖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而且只要对手意志坚强或者被外界刺激的话,很快就会转醒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在高级卵妖中十二的力量最低的原因之一。

不过正所谓即使是一条内裤一块卫生纸都有他的用处,这平时里十二根本不用的技能当时竟然成了它的救命稻草,当晚十二被十五重伤出于下风,眼见着体力不支,于是十二便想不了太多,直接将仅剩下的妖力全都用在了自己这一能力上,如果不能将这十五弄睡,那它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死了。

幸好,那十五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是由于它根本不清楚这十二的底牌,它见这十二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便甩开了鞭子似的双手,狠命的向那十二的面门抽去,它的打算是先把这个肉墩子的双眼给废掉,之后就不怕它跑掉了,哪曾想十二见十五的向他的眼睛刺了过来,竟然一狠,用双手猛然的捂住了脸,那十五的攻击尽数落在了它的手背之上,霎时间它的手背被抽的皮开肉绽,而就在这一空荡,那十二强忍着疼痛猛然的抽回了手,同时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由于此时它俩的距离相当之近,所以十五下意识的向它的脸望去,只见它的双目猛然出了一股黄绿色的光芒,之后的十五便深深地陷入了睡眠之中,而那十二为了施展这一能力已经将浑身的妖气用了个九成,实在没有力量去杀这睡梦之中的十五了,它只好打算先保住性命,等妖力恢复以后再找着十五算账,于是它咬着牙用尽仅有的那一点气力转身就跑。

幸好,那十五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力量,所以一时之间逃脱不得,十二得到了宝贵的时间,半个小时过后,它就已经跑到了市区之中,然后一屁股坐了一家已经打烊了的饭馆之前,精神稍一松懈,一股体力通知的感觉便传了出来,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然后,是这夏金鞍救了你么?”崔先生见他说到了这里停顿住了,便问道。

那肉墩子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错,他救了我,幸亏我的恢复能力强,后背已经止住了血,当天老夏同事聚餐才回来,就现了在这楼下马上就要昏迷的我,他以为我只是一个喝醉了酒出了小车祸的醉汉。”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心里想着,想不到这肉墩子也挺倒霉的啊,吃霸王餐都能吃出事儿来,不过,他有件事还是没想通,现在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奇妙,张是非从来没有想过人和卵妖,啊不是,是人和妖怪还有卵妖这三种对立的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融洽的聊天,但是气氛融洽归融洽,要知道电视上某大会的气氛还融洽呢,可是其中还不是朝阳隐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问题?于是张是非便开口问那肉墩子十二:“可是你怎么会跟夏金鞍住在一起,而且,他做的那些噩梦你又怎么解释?”

张是非说完此话后,那十二又是叹了一口气,他想了许久,然后才对两人说道:“如果,我跟你们说,我厌倦了以前的那种生活,你们会相信么?”

说实在的,张是非跟崔先生还真有点儿不信,说白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卵妖们为什么会作恶,他们作恶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征服人类么?别开玩笑了,不是鄙视它们,它们这些卵妖算上已经死的,也就五百多个,勉勉强强能凑上一个营的数量,虽然有十二个能打的,还以一个似乎强的,但是如果想要靠这点儿兵力就推翻人类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儿,开玩笑,把整个中国的城管加在一起一人尿泡尿都够它们游半年的,所以,崔先生觉得,它们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可不是这征服人类,又能是什么呢?

正好,现在眼前这肉墩子似乎挺好说话的样子,要知道它们已知的情报确实太少了,现在要是能从这肉墩子嘴里套出些什么的话,那不是要少走许多弯路?老姜还是老姜,崔先生听那十二说自己厌倦了以前的生活后,并没有顺着它的话回答相不相信,而是对着它十分平静的说道:“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那十二望了望崔先生,然后对他说道:“你是想知道我母亲的秘密吧,你认为我能告诉你么?”

崔先生听它这么说后,顿时冷笑了一下,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在这屋子里慢慢的环绕,正是崔先生右手所出的仙骨之气,只见崔先生举起了右手,一边又食指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对着那肉墩子十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好像弄错了,现在并不是祈求,而是公平交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能理解,也很佩服你,我们虽然对立,但是能沟通就已经证明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障碍,我想你应该明白不回答的下场。”

他说话间,身体周围的黑气越的浓烈,那一丝一缕的黑烟慢慢的成型,那条硕大的黑蛇影子又出现了,环成了一个圆圈,将那十二围在其中。

那十二见崔先生不动声色间便已经布好了杀局,顿时无奈的笑了一下,这肉墩子看上去有些多愁善感,但是此时被黑蛇之影包围的它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恐惧的神情,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好吧,我跟你合作,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如果不答应的话,即使死我也不会泄露一句话,你可以选择相信和不相信,但我的想法就是这样。”

别说,这肉墩子看上去扮相挺邋里邋遢猥琐下流,但是说话却还真挺爷们儿的,在这种情势下居然还有勇气跟两人谈条件,这精神确实可嘉,淡酒不知道这崔先生能不能同意了。

看来,是张是非多虑了,那崔先生见这肉墩子竟然这么人性化,说实在的,也有些小惊讶,但他是生意人,知道什么买卖该做什么买卖不该做,还没问清楚它的条件,崔先生自然是不能轻易答应,想到了此处,那崔先生便对着十二说道:“你先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

那十二此时满脸坚毅的神情,他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条件不高,第一,你们要把我的身份保密,不能让老夏怀疑我不是人,第二,我不用你们确保我的安全,只要你们以后不再来打扰我就好,但是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类。”

崔先生并没有收回自己的仙骨之气,十二的这番话就是在黑蛇之影的包围圈中说出的,没有一丝的迟疑,张是非听他说完后,心里便想着,就这么简单?他这两个条件就跟没说一样啊,于是他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没有看他,而是对那十二开口讲到:“你的第一个条件很容易,举手之劳而已,只需要你的一个理由,而第二个条件嘛……”

崔先生讲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伤人呢?”

那十二听崔先生讲到此处,便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可以用妖卵结晶来证明我的诚意”

说完后,它伸出手指了指那床下,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便蹲下身将床单掀了起来,一掀床单,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张是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床底下依旧满是垃圾,只见那十二说道:“旁边有个鞋盒子,拿出来吧。”

张是非依着十二的话,拽出了那个同样扑满了灰尘的鞋盒子,现在的他也顾不上脏与不脏了,双手端起,沉甸甸的感觉,张是非将盒盖儿打开,顿时愣住了,虽然他已经猜出这鞋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如此多的妖卵结晶堆在一起的景象依旧让他睁大了眼睛,那纸盒子中好几十枚妖卵结晶整齐的摆放着,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它自然明白这么多的妖卵结晶意味着什么,这几十个卵妖是怎么死的?

张是非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崔先生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这些,是你杀的,还是没有成型的妖卵?”

那十二回答道:“是我杀的,靠它们,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原来,这燃西所产下的五百枚妖卵最初的形状类似寻常的卵,就跟鸡蛋差不多,而妖卵结晶则是成型以后的卵妖周身的精华,汇集了它们所吸取的负面情感以及所谓的‘气’,说白了这东西就跟种庄稼一样,最初的妖卵只是种子,而妖卵结晶才是果实,这也就是‘妖卵’以及‘妖卵结晶’本质上的区别。

“呵,要是这样我更不能相信你了,它们不是你的兄弟么,你既然能毫不留情的杀死它们,凭什么证明你会不伤害人类呢?”崔先生看了看这些妖卵结晶后淡淡的说道。

那肉墩子十二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们不是兄弟,只是傀儡罢了,你说的那个应该叫亲情,可是在我们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我们生存的意义,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设定好了,那就是你们人类生活中的工具,类似那个……那个螺丝刀,我们只是母亲批量成产的工具而已,你见到螺丝刀之间会有感情么?”

张是非听完这话后有些无语,怎么这耳熟呢这话,但是那崔先生却笑了一下,然后一招手,屋子里的黑气便慢慢的散去了,之间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打的这个比方还挺幽默的。”

那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一点都不幽默,这其实是我们的悲哀,你们人类从出生开始就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我们选择的权利,却在出生之前就早已被剥夺。”

这次,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没说话,确实,要照这么说这些卵妖也挺悲剧的了,可是悲剧归悲剧,这能当杀人放火四处作恶的理由么?

显然不能。

那十二说道:“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可以用这些妖卵结晶来增强自己的妖气,但是我却没这么做,因为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所以,我想把这些卵精送给你们,权当是恳求你们的信任,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

那十二说到了这里,双手猛然攥成了拳头,然后站起了身,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难道谈崩了要开打了么?要知道他打架的经验是先下手为强,此时见那十二攥拳起身,张是非下意识的爆了自身的仙骨之气,但是,他却被崔先生的伸出的手拦下了,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十二的身上,并没有一丝的杀气。

只见那十二眉头紧皱着,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崔先生的面前,然后用力的磕了一个头,将头埋的很低,对着崔先生十分诚恳的说道:“求求你,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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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改写成注定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改写成注定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这肉墩子十二竟然给他们跪下了。

这十二可真算得上一个异类,要不是它亲口承认,恐怕张是非真的无法相信,如此人性化的一个爷们儿竟然是妖卵,还是个高级的,要知道卵妖是什么玩意儿?虽然不清楚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但是张是非接触了几次卵妖,那些妖怪无一不是狂妄自大之徒,一个个的臭德行仿佛自身立足于食物链的顶端,藐视万物视人类为猪狗一般。

人能给猪狗跪下么?自然不能,换位思考一下这卵妖自然也不可能对人类这般,所以这十二的举动着实让两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起码张是非是愣住了。

十二这个肉墩子,跪在地上就像是一座小山,脑袋压的很低,脸都快贴在地上了,崔先生缓过了神来,眨了眨眼睛,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它说道:“你先起来吧,我相信你。”

“谢谢”那肉墩子抬起了头,满是感激的神情,于是他十分吃力的爬起身,又坐在了地上,那崔先生摸了摸兜,现烟盒空了,便转身向张是非要烟,张是非掏出了三根,自己与崔先生点着后又递了一根给那十二,十二摇头谢绝了,它们的体质与人不同,似乎香烟对它们有损害的样子。

崔先生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好了,我们现在相信你,你也来跟我们讲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从头开讲,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那十二望着崔先生,然后说道:“要从哪里开始讲呢?”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着十二说道:“先说说你们的母亲燃西吧,凡事又有缘由,它生下你们并让你们四处害人是为了什么?”

那肉墩子十二听崔先生问其母亲,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其实,母亲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它说的确实是实话,最先一批的十二只卵妖实在蛇洞山的里层出生的,这肉墩子十二孵化的最晚,但是从打出生到现在,它都没有见过自己母亲的容貌,即使是在洞中,那燃西的容貌却依旧常年笼罩在一片黑气之中,恐怕只有那与燃西最亲近的卵妖老五才见过,但是老五的嘴想来最严实,所以它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从打它们记事开始,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在那山洞的最深处,靠着吸取那蛇洞山的仙脉之气养伤,每年只外出一次,至于它去哪儿谁都不知道,就连它们兄弟中眼力最好的老十也无法看出它去了哪里,似乎它这一习惯已经持续了很久,它们也不明白母亲的这一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肉墩子对着两人说,卵妖这个词,是燃西取的,因为它们皆是卵生,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并非是妖怪,这一点崔先生很明白,在某种程度上,称呼它们为‘工具’要比‘妖怪’更恰当一些,不只是它们没有感情,更多的一点,是它们不在轮回之中,仅有今生无有来世,是天道的漏洞之一‘太岁皮’的效果,而那燃西,确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妖怪,起码崔先生是这么想的,因为根据崔先生的情报,燃西之所以能如此的强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脱了天道的法则,就是那七宝之一的‘太岁皮’之效果,那燃西应该就是在太岁皮的力量影响下才从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而变成妖怪的吧。

十二说,由于它们的身份特殊,所以兄弟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它们在卵妖之中的时候就被灌输了一种信念,那就是自己与燃西的关系以及自己的使命,它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母亲的绝对服从,当然了,它们最早出生的十二只卵妖由于各自都有不同的思想,所以不像那些后来出生的卵妖一样被这种信念完全洗脑。

它们更多的,只是对这燃西的力量产生畏惧,虽然燃西很少显露其妖气,但是众卵妖又不是傻子,它们都很清楚,以母亲的力量,如果想要杀掉它们,那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所以它们一直不敢造次。

它们为什么出生,其实那后面出生的卵妖们都不清楚,只有先头出生的十二卵妖才知晓个大概,毕竟它们在燃西身边,有很多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它们做,所以它们明白它们出生的目的。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中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他大爷的,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没白来,终于能知道他们这么折腾的目的是什么了,于是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十二讲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它低头想了想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两人说道:“母亲生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叫‘七宝白玉轮’的阵法。”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何,那崔先生听这肉墩子十二说出‘七宝白玉轮’这五个字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张是非虽然以前听说过七宝白玉轮,崔先生跟他讲过,这玩意据说是一种可以逆天改命的阵法,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崔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的惊讶。

只见崔先生终于坐不住了,他猛然的起身,然后对着那十二喝道:“你说七宝白玉轮?怎么可能你妈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很显然那十二也对崔先生的忽然失态有些惊讶,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母亲说,是一个人告诉它的。”

十二继续对这两人说,燃西曾经对它们讲过它们出生的真正目的,原来,在几年之前,燃西还没来到那蛇洞山,它居住在大兴安岭附近的一片荒山之中,一日,忽然有一个中年人类找上门来,那人并不像是寻常的百姓,要知道寻常的百姓如果见到妖怪的话还不得吓死?但是那人却是有备而来,寻见了那燃西,便要它交出太岁皮,燃西自然是不肯,于是一人一妖恶斗了起来,燃西说,那人的本领很是高强,即便燃西道行高深,但他们依旧斗了许久,最后燃西将那人打败,但燃西并没有杀他,而是问他为什么要抢它的宝贝,也就是太岁皮,那时的燃西还不清楚这东西的名称,那人虽败,但是却有几分骨气,并没有求饶,而是跟燃西谈出了条件,就是用情报换自己一条性命。

燃西应允了,原来,那人正是要搜集‘七宝白玉轮’的人,它找到燃西,目的就是为了夺其手中的‘太岁皮’,不想竟然败在了燃西的手中,这人行事倒也光明磊落,将七宝之事丝毫没有隐瞒的告诉了燃西,燃西也遵守了承诺,得知七宝的妙用以后,便放了那个人。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又愣住了,他心想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吧,怎么还会有人主动去抢太岁皮呢?而且从这人知道‘七宝白玉轮’这件事上来看,这人就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会也是个想破除诅咒的阴阳先生吧等等,阴阳先生?

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望了望那崔先生,他心想着,不会就是这分头干的吧

当然不是了,只见那肉墩子十二说到了此处停顿了一下,那崔先生便开口了,只见他说道:“几年前……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袁?”

张是非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看来这崔先生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崔先生的性格他很是了解,他明白,到了一定的时候,崔先生是会主动的对他讲出事情的原委,所以张是非也就没问。

那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错,母亲跟我们说过那个人类的名字,好像叫袁……什么来着,忘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这老孙子真是害人不浅……算了,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这都不重要,你继续讲吧,然后生了什么,你老娘到底想要怎么样?”

那十二见崔先生这么说,便也没再多问,便继续对两人讲出了之后生的事情,刚才已经提到,这些事情都是燃西告诉它们这十二个兄弟的,因为那个时候,它们还没有出生,燃西对它们说,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它就一直在想着这‘七宝白玉轮’的事情,要知道如此逆天的阵法有谁不想要,但是它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如果想要凑齐七宝的话,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但是命运这种东西往往是预料不到的,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燃西现了一个即使不凑齐七件宝贝也可以动这个阵的方法

那就是妖卵,虽然以燃西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它可以生卵,让这些卵散步在大江南北,寄生在人畜之身,就如同放牧一样,小羊变大羊,让它们吸收负面的戾气以及人生来就有的火气精华,等到它们全部成熟饱和的时候,就可以借助某种方法,牺牲五百只卵妖来产生和‘七宝白玉轮’同样效果的阵法,从而更改天命。

听那十二说到此处,张是非只感觉到后背有些凉,他大爷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这也实在是够凶残的了,那燃西到底是什么心理啊,那些卵妖不都是它的孩子么,靠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有没有开玩笑,要知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吗的,看来妖怪毕竟是妖怪,真是没人性到了极点,无可救药了,张是非心里想到。

那崔先生明显要比张是非镇定的许多,只见他踩灭了香烟,然后用右手摸了摸下巴,便对着那十二说道:“可是你们即使是知道了这件事,却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它么?不怕死?而且,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通过这个阵法来完成什么样的愿望呢?”

那十二又摇了摇头,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怕,因为母亲对我们讲出了这件事情后,就告诉我们,它用的,布阵所要牺牲的,只是那些后来出生的卵妖,我们十二个很安全,而且母亲曾经许诺给我们,阵法如果顺利的动,那么我们的命运就会被更改,到时候妖怪就会占领人类的世界,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在阴森潮湿的黑暗中生存,而我们这十二个兄弟,就会成为仅次于母亲之下,最高的所在,人类会是我们为神,为我们修建庙宇,我们会成为唯一的统治者。”

“又他吗一个做白日梦的野心家。”那崔先生听完十二的话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眼神中除了嘲讽之外,还出现了一丝感叹的神情。

张是非说实在的,还真不怎么相信那十二说的话,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也太玄了一些吧,怎么可能,你布个什么鸟阵就可以征服世界了?虽然似乎真有七宝这一说,毕竟那女鬼泪就属于其中之一,但是七宝归七宝,你以为这是七龙珠呢啊

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这事儿你认为可信么,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啊?”

崔先生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它们说的那个可以代替七宝的阵法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七宝白玉轮,如果运用得当,确实是可以完成这一效果的。”

不会吧张是非愣住了,崔先生见他不信,便对他说道:“别不信,你现在还不相信命运么?”

命运,这两个字是张是非入道以来听过最多的也是最让他头疼的词了,虽然这玩意儿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却又真的存在,张是非忽然间想通了,所谓命运,说白了,就像是一集已经拍摄好了的电影,人物剧情都是剧本上安排好的,电影里面的演员没有权利更改,只能照着演下去,而人生在世,命运是最重要的,正是应了那一句真理: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有的人出生在穷苦人家,一辈子当牛做马,连吃个馒头都要上税,买个房子都要一百多年的工资,而有的人,从娘胎里就注定出生在帝皇世家,啥都不用干直接当将军部长甚至皇帝什么的了。

其实这就是命运,因为从娘胎里就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如果把这个不可更改的次序打乱呢?一个人有了真正能够窜写命运的权利的时候,那又会是什么样子?无疑会天下大乱。

卵妖想征服世界,张是非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的命运就是被人类主宰,但是如果把命运更改了呢?苹果之所以甜,那就是苹果的命运,如果苹果忽然有一天全变苦了,人们自然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如果命运注定苹果从最开始就是苦的呢?人们还会感觉到奇怪么?

张是非都有些不敢想了,同时后背上的冷汗,开始刷刷的往下掉,他终于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是注定被卵妖所控制的话,那人们也不会感到奇怪,就跟苹果是甜的还是苦的同一个道理,而那燃西可能就是想把自身这的这命运,改写成一个‘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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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妖卵的孵化

第二百章妖卵的孵化

已经是后半夜了,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只能听见那已经十分古旧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这样的一个午夜很是平凡,平凡到让我们觉得其实夜晚都是这个样子,就像是我们的生活,生活是一场电影,人在换,时间在换,季节在换,唯有场景没有更改,日复一日,我们重复着同样的故事,就像是过年时候的西游记一样,若干年后,年华逝去,暮然回首才发现,哦,原来我们这些年来我们走过的每一天都差不多,只是许多个每一天累积到了一起,演奏出了一出名为‘时光’的舞台剧。

恐怕我们只有在散场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吧,谢幕之前的我们,即使台词生涩,扮相浮夸,也要如此嬉笑怒骂下去,因为故事,还要继续,路也要继续走。

张是非此时真有些害怕以后的路了,他知道了这卵妖们的阴谋之后,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可能是因为这个小阁楼里不透风,过于闷热的关系吧,但多半不是,张是非内心中的恐惧是来源于那命运之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这世界上,如果能够左右命运,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慌忙张嘴问道:“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

肉墩子十二挪动了一下自己肥大的屁股,想要坐的舒服一些,他听张是非问他,便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那些低级妖卵的孵化率以及成长率,要知道没有吸饱负面情绪的卵妖根本达不到标准,我下山的时候,妖卵的成长率已经将近四成,到了现在,保守估计也应该到了六层左右,也就是说,最快,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所有的妖卵都会孵化且成长完毕。”

他说完后,望了望眼前的两人,张是非心里想着,冬天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他大爷的,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啊要知道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俗话说的好,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么?当然不会,要知道现在散步在各地的妖卵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打不过来,眼见着冬天一到,那燃西就要发动阵法逆天改命,张是非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打怵起来,要知道这种逆天之事只要发生,往往都会为人世间带来一场浩劫,张是非虽然没什么,毕竟他有本事足以自保,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呢?就算他能保护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些亲戚们怎么办?他能够保护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十个人二十个人,但是除此之外那些无辜的人他又如何保护的过来,张是非想到此处不由得很是头疼,他暗骂道:吗的,现在火车提速了,难道2012也跟着提速了么?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好在现在还有时间,而且旁边还有崔先生在,要知道崔先生这分头在他的心中那简直就是多啦梦般的存在,不管啥时候,他都会想出办法的,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分头梦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啊?”

“别着急。”果然,还是这崔先生比较靠谱,他刚才知晓了事情的大概后便陷入了沉思,听到张是非的话后便换过了神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并不是毫无胜算,相反的,主动权还在咱们的手中。”

张是非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便让他解释,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这阵法要用到的是成熟的卵妖,那就是要用他们的妖卵结晶了,你想啊,现在不光是我们在破坏卵妖,那十五也在破坏,要知道它布阵,一定要聚起妖卵结晶,我说的对不对?”

他这话是对着那肉墩子十二说的,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错,原定计划是等那些妖卵们全部孵化完毕,再把它们都召唤回去,不过……”

“不过现在这个算盘阴差阳错下被我们还有你们那叛徒兄弟给破坏了。”崔先生接过十二的话,然后说道:“其实现在真的对我们很有力,现在的局面是三足鼎立,如果想要步出完美的阵法的话,那就一定要先摆平我们以及那十五,可是想必你们母亲也不敢路面吧,毕竟它虽然强,但是也斗不过我的后台。”

“你的后台是谁啊?”张是非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然后崔先生便对着那十二说道:“好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的老巢在哪里就好了,放心,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由于刚才十二对崔先生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并没有将那蛇洞山的名字说出来,只是说成某座山,所以崔先生现在并不知道它们的老窝究竟在哪里,崔先生现在其实心里还挺爽的,毕竟这次妖卵事件的委托是那东北三巨头交给他的,之所以交给他办,是因为那三个老东西不清楚这燃西的老窝,要是崔先生知道它们的位置就好了,只要如实像那三巨头禀报,甚至自己都不用动手,那燃西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东北野仙三巨头的徒子徒孙给撕成碎片的

他心中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他却少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十二,只见他的话说出口后,那十二顿时面露难色,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行,我是不会将母亲的位置告诉你,要知道我现在和你合作就已经是罪大恶极,虽然母亲把我们当工具,但是我却拿它当母亲,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靠,这小子怎么死心眼儿呢?张是非忙对它说:“可是你这么做不是自相矛盾么?你既然已经跟我们合作,就合作到底不行么?”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崔先生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张是非不明白为什么分头会这样,只见那崔先生对他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我们已经得到很多情报了,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这话说得,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十二一副即使打死它也不会再多透露一个字的时候,便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即使问不出那燃西的位置也没什么大碍了,毕竟他们此时手中有很多的乱咬结晶作为筹码,即使他们不找那燃西,燃西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不得不说,张是非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妖卵结晶是这么的有用。

只见崔先生平静的对着那十二说道:“好,既然你能跟我们说出这些,我们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你还想说什么,继续吧。”

那十二注视着崔先生的眼神里顿时又充满了感激,虽然他们的种族不同立场不同,但是尊重确是不管哪里都存在的,它见崔先生很通情理,便感叹的说道:“谢谢你,福泽堂崔先生果敢是名不虚传的男人。”

“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拍这种马屁一点味道都没有,继续说吧,说说你跟那夏金鞍是怎么回事儿,以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人类的社会,丑话说道前面,如果你没有足够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依旧不能允许安全隐患的存在。”

这分头真是属卡巴斯基的,好的文件放过,稍微可疑一点儿的都会毫不留情的查杀,张是非想到,崔先生的话铿锵有力,那十二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讲出了他和夏金鞍之间的友情。

十二说,在他的脑子中,以前只存在着三样东西,那就是吃饭,睡觉,以及杀戮,它杀过人,那是它刚出生不久的时候,燃西元气大伤,当时它们十二卵妖奉命下山搜集魂魄,对它来说,杀人不过是一项不怎么有趣的工作罢了,就跟摘花儿一样。

但是自从他遇到了夏金鞍以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慢慢的发觉,其实人类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起码要比卵妖有趣,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东西,是身为卵妖的十二所没有的,那就是感情。

这句话崔先生到是挺赞同的,因为感情正是人类能够凌驾于其他物种中重要的因素之一,虽然有时候人也会被感情所困,但是没有了感情,人类就是一片虚无。

夏金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十二当时受了重伤,夏金鞍发现了这个醉汉的时候,它便已经晕了过去,十二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会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对于一个身为工具且处世不深的妖卵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在十二的世界里,只有听从母亲的命令,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与它无关,它很是想不通夏金鞍为什么会救他,当然了,当时的它已经没有行动的能力,本身就挺瘦的他竟然搀扶着他上了八楼,幸好它最后的力气用来止住了伤口的血,以及穿上了新的衣服,这是怕被夏金鞍发现它是妖怪,最开始它并不知道夏金鞍其实是要救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它问夏金鞍为啥要救它,夏金鞍的回答他一直搞不明白:救人还要理由么?

救人需要理由么?它自然是不懂,因为它完全就没有这个概念,它在夏金鞍的屋子里待了两天,正好是星期六和星期天,夏金鞍很好客,并没有赶它走,反而还买来酒菜跟它一起吃喝,十二见到酒菜自然就忘了眼前这家伙是卵妖猎物般的存在,于是两人便吃喝起来,酒桌之上,那十二再次问起夏金鞍为啥要救他,当时的夏金鞍对它说:“我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城市里打工,我还不愿意与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同事们打交道,平日里连个说话的哥们儿都没有,所以想找个人喝酒,就这样了。”

当时的十二听完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原来人类救人就是想找个一起吃饭喝酒的啊,真是奇怪,不过它到挺喜欢这个理由的,简单直接,于是它便忘记了两人的身份,跟这夏金鞍慢慢的熟络了起来。

夏金鞍对它的影响很大,他口中所说的事物都是卵妖十二平日里没听过且不敢想的,虽然夏金鞍说的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实在的,确实挺无聊,但是十二是一个有智慧的卵妖,它能充分的吸收这些话中的含义,以及其中所包涵的各种情绪。

它开始渐渐的对人类产生了好奇,以及对自己平日里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忽然它觉得,可以再这里在待两天,好好的了解一下人这种生物,说起来也挺奇妙的,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即使朝夕相处的朋友都只不过是酒肉,但是有缘的话,即使只见过几面就可以成为很好的知己,夏金鞍和十二就是这样,几顿酒下来,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十二是有智慧的,它知道如初再待在这里的话,估计夏金鞍也会产生厌烦,毕竟那些饭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他得知了夏金鞍这房子想招合租,便提出要住在这里,房租对半分。

之前十二之所以吃霸王餐是因为它生性懒惰,觉得没有必要弄钱,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它想留下,好好的观察这个有趣的人类,于是它便找机会下楼,利用自己的能力,套了不少路人的钱,一股脑的交了一年的房租,夏金鞍本身自己一个人就感觉到没意思,现在多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于是这卵妖十二阴错阳差之下就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安了家。

它发现,其实夏金鞍跟它有很多共同之处,都挺贪吃,都懒惰,都挺随性的,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没有什么讲究,即使房间乱的跟猪窝一样也能乐得逍遥,平日了还有吃有喝的,这种安逸的生活使十二也就又把自己的任务抛在了脑后,甚至连找十五报仇的念头都不去想了。

夏金鞍有一句话十二十分的赞同,那就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有必要去争什么,只要活得开心就行。

要知道这和十二以前的生存概念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妖卵的世界,不是你杀它就是它杀你,永远没有行乐可言,十二很喜欢这句话,它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白活了,自己未深还要过那种住山洞吃树皮当工具的苦日子呢?

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己的母亲,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它对权利没兴趣,那什么阵法发动与否跟它都一点关系没有,好逸恶劳形容它是再贴切不过了,十二心里想着,反正它的本领在哥哥姐姐们面前是最低微的,正所谓有它是五八,没它也是四十,所以它便起了常住下去的念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有吃有喝有朋友就行了呗。

朋友,是它学会的一个新名词,它很喜欢,夏金鞍就是它的朋友。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平日里夏金鞍是要工作的,他就像是个蝼蚁,如果不干活就会被饿死,但是十二却不同,由于没事儿做很无聊,它便又操起了老本行,出门寻找霸王餐了,不得不说这是它的恶趣味。

恰巧,那天它蹭饭吃的酒店正是王守利的结婚现场,它在同一张桌子上遇见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十二当时并没有在意,之后他才知道它们的身份。

十二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了,我喜欢这里,不想再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说起来也真是阴错阳差,如果当晚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没有出岔子的话,只怕他们早就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而不用再绕那么一个大的圈子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崔先生听那十二说完后,便点了点头,似乎他能理解眼前这妖怪一般,他对着那十二说道:“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这么多妖卵结晶又是怎么回事?”

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其实,这件事都怪我啊…………”

原来,在认识十二之前,夏金鞍就患有很严重的失眠,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这让他十分的痛苦,就在十二遇到张是非他们的哪天晚上,夏金鞍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肉墩子十二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却睡不着,也挺替他上火的,于是,它便对着那夏金鞍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它的能力是让人进入睡梦之中,并且在梦中可以找到自己最想要最隐藏的东西,要不说它和夏金鞍这么对味儿呢,这技能简直就是对夏金鞍设计的,夏金鞍在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睡眠。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是十二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以至于捅了很大的篓子,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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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香肉

第二百零一章香肉

崔先生和张是非回到福泽堂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两人一宿没睡觉,心里面一直想着方才生过的事情,那十二对他们说的话,可真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终于掌握了那卵妖们的情报,要知道情报这玩意儿,就像是可以去除马赛克的视频调节器,有谁不想拥有?更何况是跟自身的利益息息相关,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这燃西的面纱终于要被揭开了。

两人回到了福泽堂,张是非刚一落座,易欣星恰巧歪着脑袋推门而入,刚才两人回来的时候崔先生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是易欣星这可够悲催的,他和众人一样,属于夜行动物,晚上睡不着觉,突奇想就上网下了一部高清蓝光的dVd,然后用数据线连接上自己刚买不久准备结婚时用的四十寸背头,由于这部dVd被人转成了红蓝3d模式,易欣星还十分骚包的翻出了自己集体看电影用的那副纸壳3d眼镜儿,听他说,他打算就靠这部电影拿下自己的女朋友了,所以要自己先试试好有个准备。

可是当画面上那口井里面贞子刚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颤抖了,他心想这他吗也太真实了,不带这样的吧,看来打死也不能跟自己的女朋友,要不然女朋友没咋地,他就先吓的尿裤子了,由于这3d实在是太逼真,易欣星就受不了了,当电影里的那卷录影带刚要放完的时候,他就飞快的关掉了电视,可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悲剧的老易受到了惊吓,猛然往后依靠,脑袋磕在了墙上,脖子跟着抽筋了,当他在电话里骂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明显也很是无奈,对他说,下回记住了,别在午夜看午夜凶灵,要看也把电话关了再看,另外你说你一阴阳先生还怕毛鬼啊?

当时电话里的易欣星说出的那句话挺经典的:真的我不怕,假的我能不怕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什么世道,假鬼要比真鬼可怕多了,但是他却十分认同这一点,因为他深有体会,那些个他曾经遇到的妖怪啊,鬼魂的什么,完全就没有那电影里的吓人嘛后来张是非也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明白了,原来人对鬼神的恐惧多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心里暗示来的确实够刺激,可是等真遇见了,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玩意儿就跟看美女似的,身上有衣服的美女更能勾起人心中的**,相反,如果一女的脱光了站在你面前,多半也就没那么多的冲动了。

这句话是崔先生曾将跟张是非说的,崔先生说自己以前是美术专业,有一个学期画**模特,班里那些青春期荷尔蒙泛滥的死宅男们顿时欢欣雀跃,就差敲锣打鼓了,没人一百二的请模特费用大家交的都十分主动,心想着这不比那在寝室里爽多了?可是当模特姐姐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哥几个的心全凉了,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他大爷的,钱白花了,这跟静物有毛区别?还不如回寝室呢

张是非对这一点相当赞同,确实,也就是那回事儿,看不到的,永远是好奇的,等看到了,心理面也就有了抗性,没意思了,这可能就是那易欣星为什么会害怕鬼片的原因吧,毕竟他斩妖除魔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旁边放那种恶心的恐怖音效。

倒霉的易欣星捂着脖子满脸郁闷的走进了屋子里,刚一进门他便对着崔先生说:“我说老崔,刚才在电话里你说有要紧事儿,咋的了到底,看把我脖子弄的。”

说完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沙上,龇牙咧嘴的,看来他这脖子上的扭伤还挺严重的,崔先生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这兄弟飘逸的性格,于是也就没废话,将昨晚夏金鞍以及那卵妖十二的事情告诉了这易欣星,易欣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瞪大了眼睛听着,张是非似乎在这易欣星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刚才的影子,因为此时易欣星的表情,同刚才的张是非一般无二。

当崔先生讲到那卵妖燃西的计划时,易欣星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那个叫燃西的竟然有办法能摆出跟七宝白玉轮一样的阵法?”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没错,尽管我也有点不相信。”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那易欣星顿时语塞,但是他马上回过神儿来,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这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遇到袁枚?难道是几年前石头让袁枚……可不对啊,当时袁枚不是找到了夜狐的那两口子么?这燃西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只见那崔先生半边脸的眉毛皱了皱,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我刚开始也有些不解,但是后来想想,这件事也挺好解释,怪就怪我们之前的想法太过于片面,以为世界上只有一块‘太岁皮’,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其实有两块儿,一块在夜狐的手里,另一块儿就在那燃西的手里,而巧合的是,燃西和那夜狐一家都居住在大兴安岭,我想当时的袁枚依靠着……那子的帮助,前往了大兴安岭,这老家伙的运气你是知道的,仅此于咱们了,他应该是先遇到的燃西,不想抢劫不成反被揍,虽然说他有十鬼在身,但是我想那燃西应该也没用上全力,毕竟差距在这儿呢,之后那老孙子之所以隐去这一段没讲,我想他是怕没面子吧,毕竟让人家差点搞死,不是啥光彩的事情,照这么推理不难理解,这袁枚应该是落跑的途中才又现了那夜狐一下,唉,可怜的夜狐一族就这样成了炮灰,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听那崔先生一副江户川柯南的神情做着他那些所谓的推理,张是非顿时又是一头雾水,袁枚是谁?可能就是刚才在夏金鞍家里面那十二口中的那个本领高强的人吧,果然,他们都认识,刚才张是非就把问题咽进了肚子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于是他便借机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说到底这袁枚到底是谁啊?还有什么夜壶?我怎么听不懂呢,稍微告诉我一下怎么回事儿好不好?”

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叹了一口气,用着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吧,其实将故事传承也是每个阴阳先生应该做的一件事,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崔先生说道,虽然人们都在咒骂上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贫富差距这么大,做人没人权没自由没方法,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因为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故事不就是应该有贫有富么?

那袁枚,是一个阴阳先生,也是崔先生之前的劲敌,可以说,如果没有袁枚的话,崔先生现在根本就混不到这种地步,那袁枚也同燃西一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妄图搜集七宝来完成他那毁灭社会的愿望,可惜最后阴错阳差之下依旧没有得逞,并且名归黄泉,落得被世间遗忘的下场,崔先生方才所说的夜狐,就是持有另一块儿‘太岁皮’的妖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和卵妖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由太岁皮的力量衍生出来的,在崔先生的故事中,夜狐一族本来隐居在深山之中,被袁枚寻到双方大战,最终受伤不敌,所以沿着水路逃到了哈尔滨,最后被崔先生和易欣星联手所杀,所以,另一块太岁皮现在就在崔先生的手中。

这里再讲一下,所谓‘七宝白玉轮’所需要的其中宝物,都是十分稀少的天灵地宝,其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有其独特的功效与作用,就像是这‘太岁皮’,此物据说是古时的大邪神‘太岁’遗留在世上的东西,邪性极大,可以衍生出妖邪之物,是为七宝之中最危险的物品之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张是非这次终于明白了,虽然崔先生讲的还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张是非终于明白了,看来崔先生之前的故事还真挺离奇的,要说这世间生的事情啊,怎么就这巧合,巧合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这些都是事先定好的一般,就像是那些说家手里的大纲一样,都是订好的一般。

命运,就是一场由巧合编织而成的情景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那易欣星又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脖子,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继续啊老崔,之后生了什么,你们就这么走了,放过了那十二?还有,那夏金鞍的噩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x,这么多妖卵”

易欣星说到了此处时眼睛忽然瞄向了崔先生的那电脑桌,此时那个装着妖卵的鞋盒子就放在了上面,易欣星也顾及不上脖子疼了,一个大跳蹦了起来,然后两步迈到那电脑桌旁捧起那个鞋盒子不住的感叹道:“他大爷的,你说这收入也太不平等了,咱们忙活了几个月还没弄到十个,可是这卵妖却得了一盒子,不得不说,这妖二代确实生猛啊”

我晕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妖二代,亏这傻头傻脑的民间科学家能想得出这种词来,不过,貌似还真挺贴切的。

当他捧着鞋盒子感叹人生的时候,崔先生正起身往杯子里倒水,说了这么多,似乎他有些渴了,可是刚喝上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有着民间科学家之称的易欣星那最后的话,一句妖二代差点儿让崔先生呛着,还被滚烫的热水磁了舌头,只见他放下了被子对着那易欣星骂道:“老易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我喝水说话行不行?你说我这大半夜的容易么?”

易欣星白了他一眼,很明显没往心里去,只见他将那个盒子又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赶紧的告诉我接下来生了什么?还你容易么?你说我容易么,你看我这脖子,都赖你。”

这哪儿能赖着我啊,分明是你自己抽风好不好,崔先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没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用的最多的表情之一了,奸笑和苦笑,虽然看上去都那么猥琐。

崔先生只好又坐下,然后了一下情绪后,对着易欣星说出了之后生的事情,这是十二的口述,讲的是那夏金鞍的噩梦以及十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妖卵结晶的缘由。

原来,就在那一晚,夏金鞍又失眠了,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觉,白天还要上班的他,身体都要承受不住这种负荷了,肉墩子十二见到自己这朋友如此难受,便忍不住对他用了一下自己那能让人陷入美梦的能力。

可是当夏金鞍进入睡眠之后,十二却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那夏金鞍睡着以后,周身上下竟然散出一股强烈的‘气’,那股气并不是妖气,连十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它十分吃惊,虽然它明白,自己的这个能力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能让人在梦中见到自己内心中隐藏最深且最想看见的东西,但是这夏金鞍忽然的变化,依旧让它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夏金鞍到底做了什么梦?为什么他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会散出这样一股强烈的‘气’呢?

这些都不是他所能知道的,它又不敢叫醒那夏金鞍,因为它明白,现在没摸清状况,如果贸然将他叫醒的话,还不一定会生什么事情呢,所以,它只好在夏金鞍的身旁守候着,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正是妖气,而且是卵妖散出来的,十二心中一愣,只听磅磅磅的砸门声响起,它还以为是母亲燃西派来叫他回去的卵妖呢,于是便起身开门,可是门外的卵妖它并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它刚想开口询问,只见那卵妖忽然绕过它的身体并向那夏金鞍的房间扑去,十二心中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失态紧急,也由不得它多想了,于是它慌忙抢先一步,一把拽住了那只低级卵妖,两只大手一用力,便把那卵妖给掐爆了,望着手里的妖卵结晶,又望了望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肉墩子十二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正当它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又是一股妖气传来,十二转头一看,竟然又是一只低级卵妖寻来,这次,十二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卵妖是奔着夏金鞍来的,确实,夏金鞍身法散的这种‘气’,如果将其吸收的话,能力一定会暴涨很多,就好像闻到了香肉的狗一样,那些没脑子的低级卵妖,就是被这‘气’所吸引的。

“你说什么气?”易欣星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很是好奇,于是他问那崔先生:“怎么还有能引卵妖的‘气’呢,那个叫夏金鞍的,到底是什么人?等等……难道那子是有着什么独特命格的人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吧,这讲一半解释一半有点吃力啊。”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又继续说出了那十二对他讲的事情,就在那一晚,十二守在夏金鞍的身边,连续杀掉了两个低级的卵妖,它越的觉得不对劲,于是便再也沉不住气,想要唤醒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的夏金鞍,但是它不久之前才受了重伤,虽然恢复度很快,但是此刻妖力却没剩下多少,要是再来卵妖的话,恐怕就吃力了,幸好,那十二知道这妖卵结晶的秘密,于是它便效仿着卵妖十五,将两枚妖卵结晶吞到了肚子里,别说,这确实让她恢复了一些妖气,连伤都好了一些。

于是,它便将手轻轻的放在那熟睡中的夏金鞍脑门上,并注入了一些妖气,它明白,虽然夏金鞍现在还在梦境之中,但是由于它的力量特殊,是可以进入这夏金鞍的梦境的,被妖气这么一干扰,就能将梦打乱,夏金鞍也一定会从梦中安全的醒过来。

夏金鞍醒了,让十二想不明白的是,夏金鞍醒过来的同时,浑身上下的‘气’竟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又变回了普通人一样,只见那夏金鞍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挠了挠头,见到朱派古(十二)竟然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对着十二说道:“我睡着了?你来这屋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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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明天见)

第二百零二章 生存的意义

第二百零二章生存的意义

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夏金鞍睡着了以后会出那猛烈的气,其实这一点张是非现在还是琢磨不透,因为那夏金鞍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修道的人啊,倒有点像是吸毒中人,瘦的跟猴儿白的就跟骨头似的,要让他演个什么西游记里白骨精手下的妖精,估计张纪中大胡子都能省下一笔化妆费。

崔先生继续对易欣星讲着那十二对他们说出的事情经过,当晚夏金鞍醒来以后,周身上下的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复了那副病怏怏的状态,十二见到此情景,虽然心中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好在现在夏金鞍身上的气消失了,暂时就不会再引来那些低级卵妖,于是,他便随口编了个瞎话,告诉夏金鞍,说他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关系,忽然晕倒了,本来做梦嘛,夏金鞍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对那肉墩子十二说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十二一听他这么一讲,慌忙问他做了什么梦,反正现在夏金鞍也睡不着了,对他这失眠患者来说能睡一会儿已经是极大的盲足,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梦讲给了那十二听。

那夏金鞍的梦,正是之前对张是非和崔先生说的那个,他在梦中梦见了游乐园,以及在鬼屋前跟卵妖单磕的张是非,由于离的远,似乎自己正站在一棵树上,所以他也没看清,只见到那张是非揍死了那个怪物之后,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张是非又上前与那人缠斗,但似乎败下了阵来,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之后就醒了。

听到了这里,当时的崔先生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没说话,而张是非则问那十二:“然后呢,听他说他时常都会做那种梦,别告诉我你隔三差五就搞他一回。”

张是非说完后,十二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不是,自从那晚以后,我就没有对老夏用过我的能力,可是…………”

那肉墩子十二说,自从那一晚过去后,夏金鞍的失眠症竟然消失了,他每天晚上都能睡着,只不过,即使十二不用自己的能力,那夏金鞍的身体却依旧会散出很强的气,这正是让那十二感到头痛的,因为夏金鞍的身体就像是一台已经动了的汽车,无法关闭了,如此这般,每当夏金鞍熟睡的时候,就是十二开工的时候,因为那些低级卵妖总是能顺着这气味寻到这里,幸亏十二本领高强,那些卵妖也就全都变成了妖卵结晶,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倒也相安无事,而那肉墩子十二也借助着那些妖卵结晶完全恢复了妖力,但是它并不像是那十五,因为它没有野心,所以妖气恢复之后便再也没多吞一颗妖卵结晶,而是将它们全都心的保管了起来。

十二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可是除了这样以外也根本没有别的辙了,现在的十二根本就不想报仇或者完成任务了,因为它明白,如果自己离开半步的话,那夏金鞍一定会儿被那些低级卵妖杀死,所以它只好每天晚上都保护着夏金鞍,可是情势竟然又慢慢的恶化,那夏金鞍确实是不失眠了,相反的,他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身体也越来越差,有时候在白天也能睡着,好在那些低级卵妖不敢在白天造次,要不然还真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对此十二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祈求着哈尔滨地段的卵妖早点被杀干净,要不然这夏金鞍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而且它也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瞒个短时间还行,但是时间长了,那夏金鞍自己也会怀疑,毕竟怎么可能连续那么长时间做同一个梦呢?

那肉墩子十二讲到了这里,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对着二人说道:“老夏在梦里见到的就是你们,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去找你们的,只不过,你们要比我预想中来的要早很多。”

那十二讲完了,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张是非心里晓得,这次的事件似乎真有点复杂,所以他完全没有主张,就看崔先生的了,看这外号‘哈尔滨维基百科’的崔先生能有什么办法。

而当时的崔先生显然也很不轻松,只见他眉头紧皱,从刚才开始,他的手就在摸下巴,一张表情延迟的老脸此时出奇的对称,看来他似乎也没什么头绪吧,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那夏金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见鬼,今晚上遇到的事儿实在有点太出乎意料了,你,对,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打算?”

那十二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有些伤感的语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呢?自从融入到人类的社会后,我就不用再过那些只听指令就可以的生活,有很多的空闲时间,除了吃东西之外,我学会了思考,我一直在想,我们卵妖不属于轮回,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条命,从生到死,我们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想不通,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生存意义是什么么?”

张是非此时对这个肉墩子确实是另眼相看了,他现在也觉得眼前这胖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一个人还要像人,它刚才的那个问题,张是非也曾无数次想过,之前他的人生就是一团子浆糊,他生存的意义除了混吃等死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如果在以前他听到这个问题,多半会语塞,然后对问问题的人一顿臭揍,因为往往越不想回答的,就是自己越害怕回答的,他很迷茫,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找不到自己的定义。

人生从何来死到何处,他不关心,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世界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世界?这些问题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说白了就一句话:关他鸟事?

别说,还真就是关他鸟事,如今这只大鸟受尽了苦楚磨难,感受了人情冷暖之后,他的人生关也就跟着慢慢改变了,想必之前,虽然说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面临危险,但是每当危险过后,张是非都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虽然生活中总有些不如意,虽然现在他还不能对那梁韵儿说出我爱你。

不过,这似乎都不重要了,起码,他有了奔头,在这个世界上,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的,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活了,而自己生存的意义,他也终于敢大声的说出来。

于是,他就对着那十二说道:“我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张是非说完后,便问那崔先生:“对了,分头,你呢,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斩妖伏魔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又跟他要了一根烟,点着了以后,那淡淡的青烟上漂,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等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现在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说到了这里,那崔先生便又对着十二说道:“说实在的,我现在也不敢完全信任你,不过就冲你之前的那番话,我愿意冒这个险,其实你并不是想不通了,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么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也许我会帮你。”

十二听崔先生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其实,我真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朋友这种东西真是琢磨不透啊,这种情感让我很舒服,我只有一辈子可以活,所以,我想跟老夏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当时崔先生听完后,和张是非相视一笑,然后崔先生便站起身,对着那十二说道:“行了,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谢谢。”那十二又低下了头,对着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十二说道:“别谢我,你不祸害人比什么都强,我明天会帮你查下夏金鞍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而今天晚上,我会画几道符,只要把这几道符贴在夏金鞍的门前,即使他的气再强,也不会传出这栋楼了。”

那十二听崔先生说完,自然十分感激,崔先生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当时已经不早了,说干就干,于是他从自己的手包中翻出了几张黄纸,用不着笔,这崔先生一项是以手代笔,他的手指上都是老茧,那是平时画符留下的伤痕,只见崔先生用自己的右手指甲划破了左手的食指,然后刷刷刷画好了四道黄符,对于崔先生这本本事,张是非一直是很羡慕的,只要动动手,画出来的东西就可以起到各种作用,多酷的技能,曾经张是非问过崔先生,能不能把这手本事也教教他,崔先生当时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行啊,如果你想再背上一个诅咒的话,我十分乐意。

广告有云:符咒虽好,但可不要贪杯额。

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再背上一个诅咒了,毕竟他现在这个已经很恶心了,于是这事儿只好作罢,那崔先生画好了符之后,便对着肉墩子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解除门上的妖气了,十二依言而行收回了妖气,于是崔先生他们便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门厅之中,那隔壁的夏金鞍此时自然是无法入睡的,听到门厅里有响动,立马跑了出来,此时的他望着那十二,眼中还是流露着恐惧,望着崔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崔先生见他这样子,便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身前,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之前那是我们弄错了,你这哥们儿,是人不是妖怪。”

“可是…………”很显然,夏金鞍还是不相信,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那些个妖卵结晶。”

“狗屁妖卵结晶,这是火山岩。”张是非在崔先生的身后说道,虽然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果然,那夏金鞍还是不相信,等那张是非说完后,他立马说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崔先生将一块儿妖卵结晶拿到了夏金鞍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刚才是我们看错了,你看,这是火山岩,而这个才是妖卵结晶。”

崔先生说到此处,便又从自己的手包之中又翻出了一块儿石头,崔先生刚把那块儿石头拿出来,一旁的十二顿时一愣,张是非认得这块儿石头,正是之前卵妖九身上爆下来的那一块儿。

由于这崔先生办事很是心谨慎,那两枚高级卵妖身上的结晶他放哪儿心里都不踏实,所以就随身携带着了,张是非明白,此时他将这妖卵结晶拿出来的目的有两个,是忽悠那夏金鞍,二,则是给那十二提个醒,毕竟现在双方都不能彻底的信任,把这块儿妖卵结晶拿出来晃晃,正好能给那肉墩子打一下预防针,让他明白,不要玩阴的,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心眼儿确实很多,当时张是非就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而那夏金鞍一见这两块石头确实不一样,很明显崔先生右手里的那块儿妖卵结晶要比他左手的那块儿‘火山岩’要高级的许多,而且崔先生也没理由害他啊,于是他便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心来。

之后,崔先生又跟那夏金鞍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工作,终于把那夏金鞍安抚了下来,将符贴好后,再在那里待着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崔先生便同张是非一起告辞出门,在回福泽堂的路上给易欣星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还把易欣星的脖子给拧伤了。

“这么就完了?”福泽堂中,易欣星听崔先生说完以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崔先生说了很长时间,似乎有些渴了,此时茶杯中的水已经变温,于是崔先生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对啊,要不还能怎么的。”

易欣星有些不敢相信的起身走到崔先生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正在喝水的崔先生,忽然他伸出手来拽住了崔先生的脸皮,一边掐一边说道:“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是不是你着了那卵妖的道儿了?”

刚才说过了,崔先生正在喝水,被易欣星这么一拽,嘴里的水瞬间涌出沿着下巴流淌了下来,崔先生顿时无语,他对那易欣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赶紧上一边儿去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不是这性格儿还是啥性格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这俩人,心想着也就是这易哥对分头这德行分头不生气,要是放在李兰英或者他自己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骂他,也不恼怒,似乎他们已经这样闹惯了,只见他依旧十分好奇的问道:“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因为片面之词而这么轻易的就放着那卵妖不管啊,怎么今天你忽然转性了呢?”

崔先生望着易欣星,一副知我者天然呆也的表情,只见他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对着那老易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件事挺蹊跷的,你想想,如果那卵妖想背地里跟咱们玩阴的,为什么要把这一盒子妖卵结晶送上?要知道,这对它们来说那是多大的力量啊,而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它想害那夏金鞍,开玩笑,不早就把他吃了?哪会给他机会让他来找我们啊,而且……说实在的,我也确实有些相信那卵妖了,可能是因为它的话很诚恳吧,我想给它一次机会,不想杀错任何妖怪。”

确实,事情就是这样,种种迹象让崔先生没有再纠缠下去,张是非也是这样想的,而那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嘿嘿一笑,摊了摊手对着崔先生说道:“得了,还他说的诚恳呢,就是你自己的心太软了。”

崔先生叹了一口气,没回答。

易欣星见崔先生没说话,便意味深长的又是一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沙上,但由于用力过猛,导致颈椎震动,连着脖子那根扭伤的大筋,登时又把它疼的龇牙咧嘴的。

“报应啊。”崔先生顿时笑着说道。

张是非在一旁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易欣星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少说没用的,啊,对了,老崔你刚才说要插那夏金鞍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查?”

崔先生对着易欣星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查,老方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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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失去的幸福

第二百零三章失去的幸福

“恩…………已经是中午了么?”

张是非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感觉到眼皮好重,这是睡眠不足黑白颠倒造成的,昨晚他同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一直聊到了天快亮才各自散去,崔先生之前已经像那夏金鞍要了生辰八字,希望能从这八字下手,等到天亮刘雨迪醒来以后能用其卜算的方式查出那夏金鞍身上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从福泽堂离开的时候,崔先生便对张是非讲,说累了一晚上了,第二天放他半天的假,下午来上班就行,而张是非也因此落了半天的清闲,他现在可是信心满满,要知道如今他们的手中可是有着好几十枚妖卵结晶,正如崔先生所说,他们现在是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守着妖卵结晶这颗大树,就不怕那些个卵妖不撞上来。

这一觉,张是非睡的很沉,没有做梦。

他本来是想要一觉睡到中午的,可是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现,原来太阳刚刚升起,他的家在哈尔滨的江北区,江北这块儿地方是正在开的地区,所以生态环境保持的还算挺好,一大早,就有许多麻雀飞进他家院子的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很欢乐的样子,张是非现在是人身,自然听不懂那些麻雀叫唤的为什么这么爽,但是他似乎有些明白方文山为什么会写出那以前他听不懂的歌了。

爽歪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傻B的感觉,张是非伸了个懒腰,他看了下表,才七点多,也就是说他才睡了三个小时,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真的越来越悲催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吗的,感情我这孔雀还不如鸡了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做起了身来,下意识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烟盒儿,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把烟叼在嘴里之后还没点火儿他就感到一阵的干呕,看来是烟抽多了的关系吧,毕竟岁数大了,不像之前那么抗造了。

在他下楼上厕所的时候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这一观点,吗的,大早上起床吐口吐沫都是褐色的,这真让他郁闷,看来以后要少抽点烟,要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儿估计还没挺到跟那燃西对掐呢就先被玉溪给放倒了。

洗了一把脸,他顿时感觉精神了不爽,现在既然睡不着觉了,不如去福泽堂吧,反正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不远处的厨房里出了阵阵响动,这不由得让他感觉到很是纳闷儿,怎么回事儿,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家里除了他以外应该没有任何的人啊

于是他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拉开了厨房的门,顿时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母亲系着个围裙正在厨台前忙活着,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老娘竟然做早饭

他的母亲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强人,别看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勇于尝试新鲜的事物,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些个保守派的家长,成天乐呵呵的,皮肤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张是非的长相不得不说是集成了自己老娘的遗传因子,对张是非充满了溺爱,而且是放任其自己成长,曾经他跟李兰英闲聊,李兰英就说要是他的母亲像张是非的老娘那样就好了,当时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好个屁,如果你老娘玩劲舞团你还会这么说么?

虽然勇于尝试新事物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张是非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靠,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是非心想,要知道他老娘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早饭了,充其量也就是热杯牛奶煎个荷包蛋,对此之前张是非还跟她抱怨过,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早上都有早饭吃,凭什么他却没有,怎么这有钱还不如没钱呢?

今天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于是他十分纳闷儿的看了看他的老娘,见她正满面笑容的在面案前忙活着,似乎是在擀面条的时候,张是非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淡定的又退出了厨房,然后快步跑到了客厅里,对着自己的老爹大喊道:“不好了爸快去看看我妈是不是又梦游了?”

“梦游个屁。”他的老爹已经起床,按照惯例正坐在沙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般看着今天的哈尔滨生活报,张是非的性格正是随他的老爹,听说他的老爹小时候也跟张是非一样,是个败家子儿,不爱上学就爱打仗,喇叭裤飞机头自行车后座夹着个半导体把他潮的不行不行的,当然,他老爹也是个败家子儿,据说当时把家里的钱都败坏的差不多了,为了追张是非的老娘,成天在她家楼下盯梢儿,据说当时没少挨张是非的姥爷揍,但是揍也没揍过来,最后还是让他把张是非的老娘娶回了家,当时他家已经很穷了,但是张是非的母亲不嫌弃,夫妻两人一起练摊儿,做起了小买卖。

也就这样,他们认识了李胖子的爹妈,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挣了钱以后的张父脾气性格都收敛了许多,记得每次张是非惹了祸,他爸爸都会对他一顿臭骂,但是他一骂,张是非的母亲就骂他:还有脸说儿子,你想想你以前那臭德行。

张是非的父亲便没了言语,这可是随根儿,确实,在他张是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记得有一次喝酒,张是非的父亲就对张是非醉醺醺的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像我,我可真是你亲爹。

废话,你能不是我亲爹么?张是非笑而不语。

书接正传,张是非的老爹放下了报纸,然后对着张是非骂道:“梦个屁游,大早上的别一惊一乍的。”

张是非忙对着他老爹说道:“可是,我妈竟然在擀面条啊开什么玩笑,平时烧个开水她都嫌累,今天到底是咋的了”

张是非的老爹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怎么的,擀面条犯法啊?给你做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虽然他父亲这么说,但是张是非还是放不下心来,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老性格啊?于是他便对着他父亲说道:“老爹,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俩出啥事儿了?别离婚啊可,我我怎么办?”

“滚犊子瞎白话什么玩意儿”他父亲破口大骂,张是非见真的不像是有什么事儿,便不敢再说话,不一会儿,厨房传来了她老娘的声音,呼唤他们去吃饭,他和他老爹两人便起身走向厨房,望着前面那哼着口哨的老爹,张是非心中依旧忐忑,但是这顿早饭,他并没有现什么异样。

母亲做的面条真好,黄的蛋花儿,白的香菇,绿的茼蒿和菠菜,吃在嘴里时候的味道,其实也不怪张是非刚才惊讶,毕竟这种味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了,那是什么时候,张是非吃着面条,想努力的回想起最后一次,似乎就是小时候住在筒子楼里要搬家之前吧,那时候的房子真小,一家三口人要挤在一个屋子里里面睡觉,冬天很冷,但是张是非的记忆却是十分温暖的,那时候他跟胖子两人疯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能闻见饭菜的香味,很多年闻不见的味道了,就像是那些昏黄的老照片,阳光下的灰尘,虽然他们现在都在,但是已经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了。

那时候,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张是非很喜欢一边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规划未来的生活,他们对张是非说,以后会有一个大房子,宽敞明亮,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即使张是非将来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受苦,问张是非喜欢么。

张是非自然是喜欢,对于幼儿时的他来说,有自己的屋子就意味着睡觉前不用再遭受老爹那胡茬子扎脸的酷刑,不用再忍受着老爹那汗脚的味道,也不用夜晚偶尔被那嘎吱嘎吱的木板儿床摇晃声吵醒了。

张是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就像是一对预言家,儿时饭桌上的那些美妙的构想,在短短的几年内都变成了现实,他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两间,换着住,但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是他最初时想要的那种,似乎房子大了,自己和父母之间的距离,也变得遥远了起来,慢慢的,母亲不做饭了,三人坐在饭桌前讨论的话题也变了,从美好的未来,转变为客户的合同,张是非并不懂那些,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饭桌上的笑声却越来越少,保姆做的饭味道像是猪食,张是非很恶心这种味道,无味,像是嚼蜡,父亲的酒也跟着变淡,淡的就像是水一样,感情就像是酒。

慢慢的,张是非开始彻夜不归,刚开始父母还询问一二,可是他们很忙,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过问,张是非和李胖子两人开始在外面用自己口袋里的钱花天酒地,烈酒美女,能暂时的麻醉神经,却填满不了内心的空虚,张是非老是觉得缺少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当时的他也猜不出来,算了,随便吧,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张是非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变的有些古怪的,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个浪荡的败家子儿,玩弄女人的感情当做乐子,这也许是他心中的不平衡造成的吧,凭什么我憋屈你们就开心?成天绕在我身边还不就是图我的钱?好,我给你们钱,但是我玩儿够了你们也跟着滚蛋,他把这当成是一种交易,一种金钱和快乐之间的交易。

但是他的内心中,却永远找不到快乐,当时的他不明白,其实这用钱砸出来的城堡只是一件冰雕而已,等到润暖花开,便不复存在了,他是在逃避,逃避带来的,永远只是更深的空虚。

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额不,也许还不算晚,现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虽然机会夹杂着诅咒,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不错了,他的朋友越来越多,在福泽堂的日子,很快乐,因为他学到了以前从未学到的东西,靠着这些东西,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他坚信,只要他本着一颗善心,不要放弃勇敢的走下去,那么他一定可以寻回那些已经失去的快乐。

这碗面条,他有些不忍心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母亲今天会亲自下厨,但是这份久违的幸福滋味,他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让他消失,幸福,是用来品位的,因为幸福很短暂。

今天确实挺稀奇的,饭桌上的父亲和母亲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点工作上的都没有,他们似乎想来年的春天在院子里弄一片小菜园,自己种一些蔬菜,毕竟现在市里面卖的菜都不安全,就连馒头都有毒,靠。

张是非一根根的挑着面条,饶有兴趣的听着父母讨论着到底是要种生菜还是西红柿,窗外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温馨而平凡的一个早晨。

张是非的母亲见张是非笑呵呵的望着他们,便对他说道:“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啊,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今天你们不用去公司么?”张是非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

“就人也得休息啊。”他的父亲对他说:“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挺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说说你吧,你自己出去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遇到了些什么事,有没有给小崔添麻烦?”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可真是我亲爹,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想着,不过,问了总比没问要好。

要说在福泽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当然遇到了不少的事儿,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你们啊,要不然你们一定会以为你们的宝贝儿子打工打疯了呢,张是非此时才明白人的难处,对于人来说,最难的,应该不是那种好像是伪劣玻璃的绿石头,而是他心中的那份憋屈,那么牛B的故事不能讲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没什么,分……崔哥对我和胖子都挺好的,我们在他那里,除了工作之外,就,他那里有许多的古书,能学到很多的姿势。”

我说的确实是姿势,不是错别字,张是非心里想着,古书是有,什么《肉蒲团》、《杏花天》、《僧尼孽海》、《花下缘》的,一部比一部劲爆,这些都是李兰英的最爱,那李胖子因为这几本书,对于古文的造诣已经远远在张是非之上,许多生僻的词语他一看就懂,被崔先生授予了‘李黄书’也的称号。

当然了,这些都是不能告诉父母的,在张是非的预料之中,他嘴里说出的‘姿势’被他老爹听成了‘知识’,正所谓我有知识我自豪,张是非的父亲听完后很是欣慰,要知道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终于不再游手好闲而静下心来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不错,我真想不到你和小英竟然能在小崔的店里待这么长时间,还有学习的心了,不错,不错。”

张是非的父亲不住的说着‘不错’,能看出来他有多高兴,而张是非的母亲也对张是非的父亲笑着说道:“真是难为小崔了,过几天请他吃顿饭吧。”

张是非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然后转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儿子啊,你懂事了,我们能看的出来,你和几个月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在小崔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开始我同意你去那儿,就是想让你崔的说话办事,看你现在也稳重了不少,也是时候让你接触下生意了,怎么样,过几天就上咱家公司上班吧?”

张是非听到这话后,顿时一愣,开什么玩笑,现在他怎么可能去他老爹的公司上班啊于是他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的老爹说道:“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我还缺练,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了,他老爹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强求,笑着对张是非的母亲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俩的这种表情,张是非心里十分的受用。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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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焦炭的恐惧

第二百零四章焦炭的恐惧

早餐便在这中温馨的气氛下结束了,张是非的父亲要再喝点煮牛奶,于是他的母亲便打开了燃气灶现煮,张是非擦了擦嘴,心里想着,送佛送到西,既然今天气氛这么好,倒不如再让两人心里高兴一点儿,于是他便对着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我走了,今天要早点去。”

见张是非如此勤奋,他的父母自然又是满脸的微笑,张是非的母亲对着他点了点头,她一边热着牛奶对他说道:“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好嘞”张是非笑的很开心,穿上衣服后转身就像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他到了什么味道,但是他没有多想,便走了出门。

真高兴,看来今天一天都能走运啊,张是非心里想道,可是,他却不了解,往往幸福的背后所隐藏的,是更深的痛苦。

痛苦就发生在二十秒之后,二十秒能走出的距离,张是非走了二十一步,然后。

“轰”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伴随着爆炸声的还有那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巨大,震得张是非的耳朵嗡嗡作响,张是非顿时浑身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因为这爆炸声,正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的,而他的身后,是他那宽敞明亮的家。

不会吧,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他迅速转过身,只见身后他的家玻璃已经全部碎掉,滚滚的黑烟以及火光从一楼厨房的窗户中喷涌而出

院子里的车警报声哇哇哇的叫个不停,而张是非,则愣在了那里,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怎么会爆炸?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临出门时闻到的那股气味,淡淡的,就好像是天然气的味道。

“爸妈”张是非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准备,他大喊了一声吼,慌忙向回跑去,一脚踹开了房门,那股浓烈的黑烟迎面而来,但是张是非没有一丝的停留,尽管眼睛被呛的睁不开,但是他依旧挣扎着向屋子里跑去,脚踩在出啪嗒吧嗒的声音,由于天花板上的防火洒水器,整间屋子好像是在下雨一般,张是非瞬间就被淋湿了,但是这些他已经估计不上了,他发疯似的跑到了厨房,然后在那厨房的门口愣住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躺着眼泪,却依旧瞪得溜圆,嘴巴也在大大的张着,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浓烟弥漫的厨房,刚才才发生了爆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一片狼藉,浓烟与水雾之中,依稀的可以辨别出两句人形的焦炭。

张是非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此刻天都塌了下来,一阵虚脱的感觉传来,他顿时浑身无力跪在了地上,内心中的恐惧以及悲痛如潮水般拥将上来。

他实在接受不了,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父母,现在竟然成了此般模样,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行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我接着给你们爷俩儿做好吃的。”

“不”张是非的眼泪就喷涌而出,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同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张是非在床上猛然的坐起身,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四下打量着,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窗户外透进的阳光洒在地板上,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而他身上还盖着毛巾被,张是非边喘着粗气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

呼,是做梦么?张是非暗骂了一句,吗的,这是什么恶心的梦啊

不过幸好,这都是假的,张是非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二十分,呼,果然是梦,他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中同时暗骂了一句,他大爷的,看来真的是神经衰弱了,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想到了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是需要休息了,想想也是,刚才那一幕幕也只能在梦里才会发生吧,自己的老爹老妈此刻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然就已经走了,而且,老妈怎么会无故抽风自己做饭呢?要知道公司里秘书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自己是馋了吧。

刚才那梦,前半段还真挺好,虽说是在梦里,但是张是非依旧感觉到十分的幸福,一时间她的心情变的有些复杂,他竟然有些希望那个梦是真的,啊不,起码后半段是假的,因为那梦的结尾确实很恐怖,竟然来了个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狗血大爆炸,FK,真是吓死老子了。

要是老爹老妈真的能这么和睦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靠在了床头,现在的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后背上凉飕飕的,便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过了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虽然刚才那是梦,但这也太真实了,以至于现在醒来依旧惊魂未定。

院子里的树上,那些麻雀还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张是非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想这是什么感觉了,你想啊,做了这种梦还能有什么好心情?

张是非拿起了火,点着了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可是,他忽然觉得很恶心,于是他就败兴了,心想着这他吗现实原来也跟梦有一定的同步率啊,想到了这里,他便又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骂骂咧咧的下床,托刚才那噩梦的福,他出了一身的臭汗,如果不洗洗的话估计得难受一天,于是他便下楼先去洗澡。

梦果然是梦,张是非心想着,起码现在他吐痰没有那种褐色的东西,想到了这里,他便自嘲的笑了,然后来到了浴室,脱掉四角裤后,全身赤luo的拧开了水龙头。

水很温,洒在身上凉凉的感觉,此时张是非才完全的清醒了过来,虽然他现在心情极度的不爽,但是他也明白,不能跟自己的梦较劲,更何况那都是假的,跟现实的区别就是一个存在一个幻想,幻想而已,根本无足轻重,他在自己的心里安慰着自己。

冲了一遍澡后,他胡乱的擦了擦身体,换上了一条新内裤,然后披上了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走出了浴室,像走廊的尽头望去,完全正常,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别想了,都是假的。”

刚才的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所以他现在依旧心有余悸,他心想着,是不是平日里胡思乱想的次数太多,现在弄出后遗症了?

不清楚,算了不想了,他心中暗道,想也没用,现在睡不着了,穿上衣服上班去吧,到时候跟那分头聊聊,貌似那孙子会解梦,正好问问他自己这个梦又什么含义没有。

于是他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穿戴整齐后下楼准备走人,可是,等他刚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响声。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同时心中猛然想起了崔先生曾经跟他讲过的那个关于预知梦的事情,人其实是可以再梦中预知未来的,那福泽堂的刘雨迪就是这种体质,之前也讲过了,这是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所造成的,虽然张是非并不是这种体质,但是崔先生曾经也对他讲过,凡事都有巧合,这就像是射击比赛中打靶一样,有天赋的,可以百发百中,但是没有天赋的,有时也能依靠着运气打中十环,所以说,有时候普通人也可以再梦中或多或少的预知未来,只不过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就跟你去彩票站花两块钱机选一注双色球而中五百万的几率是一样的,实在是小的可怜,但是几率小,不代表没有,只要你有钱,那你就有中奖的机会,这钱,就代表着人身体中所蕴含的‘气’。

他大爷的,别告诉我我今天就中奖了吧,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要说他人身上的气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没那么多就是了,但是也不排除自己的精神作用,要知道他平日里所修炼的仙骨,多半是来源于精神,换句话说,精神越强大,仙骨就越猛,也不知道这一套用在人的身上管不管用。

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张是非马上回过了神来,他心中暗叹道,要知道预知梦这玩意预知到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是前些日子里那刘雨迪梦见跟蓝衣女鬼的那场战斗一样,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庆幸,心想着这梦不准最好,要是准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的老娘热牛奶,要知道每天一杯奶,强健整个民族这种理论根本就是屁话,起码现在对张是非来说是。

命都要没了,还喝个屁牛奶啊,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迅速的向厨房跑去,站在厨房的门口,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里想着但愿自己这梦别准,其实老妈只是梦游出来找吃的,在不就是来拿蛋清做面膜儿的

想到了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将厨房的门拉开,然后向里面一看,顿时心中暗暗叫苦,只见厨房里面,他的母亲正背对着他,在面案前忙活着,这造型儿,完全就跟那梦中的景象一般无二

他大爷的果然自己还是中奖了张是非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真想不到,老子竟然还多出了这么一项技能,好在,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真抓瞎了。

张是非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同时心中不住的告诫着自己,别害怕,一会儿只要不按照梦里面那么做就行了,这场悲剧,他完全可以阻止的。

果然如同他的那个梦一样,他的父亲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看报纸,不过张是非此时已经早有准备,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没一会儿,他的母亲便招呼他俩去厨房吃饭了。

面条儿,连同碗里的时令鲜蔬,与那梦中的完全一致,甚至味道与筷子摆放的方法都丝毫的不差,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跑儿了,果然是预知梦,如果自己一会儿出门上班,自己的父母就会被那泄露的天然气给炸成焦炭。

不过,他明白,在自己母亲热牛奶之前,这一切都是安全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能够知道该怎么做,不得不说,这情报真的大于一切,想想如果没有刘雨迪这前车之鉴,张是非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张是非望着自己的父母,就如同之前的梦境一样,他们的心情很好,两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没有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是在探讨着明年院子里的小菜园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

张是非见他们这样,心中那股暖流再一次连同着方才梦中的那股幸福感一起浮现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忽然,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些过分,但是既然现在还不能爆炸,那让他再一次的感觉到那种温馨,该有多好?

哪怕他老爹老妈口中说出的,刚才他在梦中已经听过,但是他真的好像再听一遍,这些平凡的,最普通不过的幸福感,正是他所追求的。

听完这些再去检查那天然气的管道吧,他心里想着,就一次,他不想让那种幸福只能存活在梦中。

于是,他只是低着头吃着面条,一言不发,心中同时想到,快了,很快就可以听见母亲叫自己,然后夸奖他懂事,长大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张是非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怎么了你,快吃啊,皮笑肉不笑的什么表情。”

来了,马上他们就要谈论我了,然后他们会夸奖我,会以我为荣,我在他们的心里将不再是一个败家子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微笑浮现在了脸上,只见他笑呵呵的抬起了头,然后下意识的说道:“啊,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

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了,瞳孔猛然的收缩,脑子里就好像被铁锤重重的狠敲了一下,鸡皮疙瘩刷的一下满身都是,以至于头皮都瞬间的发麻。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正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本应笑容满面的父母,此时竟然变成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面目全非,皮肤就像是焦炭一半,父亲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耷拉了出来,由软体组织连接着,那只眼睛就好像是死掉的金鱼,已经破掉,里面的玻璃体成粘稠状已经流干,只剩下了空空的皮囊,而母亲的脸竟然变的好像一块儿烂树皮凸凸的还冒着热气,只有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张是非发出了阴森的微笑。

“啊”在这猛然的惊吓中,张是非顿时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他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么了爆炸事件还没有到啊母亲还没有热牛奶啊厨房也…………厨房??

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一阵刺鼻的味道猛然出现,同时他的眼睛一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只见周围的景象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厨房里四周的墙壁漆黑一片,碎玻璃连同这板凳桌椅的残肢散落了一地,水龙头被炸坏,此时正不住的向外喷着水,张是非踩在水洼之中,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瞬间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了揉眼睛,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刚才只是晕过去了在做梦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啊?

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老天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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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梦魇

第二百零五章梦魇

不,不,不要,不要这样

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他的头脑此时已经处于当机的状态,望着那坐在残破的桌子旁已经被烧成焦炭的父母,心里面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无比真实的摆在那里,极其残酷的摧残了他两次,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坐在门口,手把着门框,低着头,咬着嘴唇低声的哽咽,慢慢的,便在也支撑不住,开始嚎啕大哭,他的心中无限的悔恨,为什么,以前就不能多陪陪他们,为什么,要到失去了才感觉到后悔。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痛苦,两只鼻孔都被塞住了,使他无法喘气,出现了窒息的感觉,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张是非双手抱着头,想把头压的再低一些,虽然他也明白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事到如今,除了逃避之外,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就在他痛心疾首的哭泣之时,忽然,身前传来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心中猛然又是一愣

“不不,我觉得我还是缺练,让我再锻炼几年吧,反正你俩也不缺我是不是?”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慌忙抬起了头,只见厨房里的餐桌旁,‘自己’竟赫然坐在那里

张是非顿时愣住了,他擦了擦眼睛,没有错,那就是自己,就跟平时照镜子一样,屋子里虽然还是那副爆炸过后的景象,但是卓在旁的‘张是非’似乎毫无发觉,而且本应该死掉了的父母却也开口说话了,张是非呆住了,他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正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同那已经烧成了两块儿焦炭的父母对话,而对话的内容,就和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啊不是,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而哪个才是现实了。

只见那已经体无完肤的父亲机械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餐桌旁的那同样烧焦了的母亲开口说道:“你看看,咱儿子确实长大了。”

张是非的父亲说话间,那耷拉出眼眶的眼珠子跟着直颤悠,而他的母亲也发出了‘呵呵呵’的小声,只见他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是啊,说话也不像以前了。”她母亲用手托着脸,然后满脸幸福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对自己这个儿子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只不过她的身体已经烧焦,接近谈话,她的手刚拖住脸,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那手便折断了,掉落在狼藉一片的地上。

张是非顿时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是这一幕却又无比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他忽然觉得脑袋乱的不行,接二连三的刺激使他无法判断真实与否,他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在心里面惊愕的想着:这是梦么?到底哪一个才是梦,或者说我还在梦里?

就在这时,只见那餐桌旁衣着整齐的‘张是非’发出了哈哈哈的笑声,门口的张是非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的小声原来这么恶心,只见那桌子旁的‘张是非’将头转向门口,然后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他笑的很开心,跟门口的那个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头发蓬松的张是非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人,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对着门口的那个张是非邪笑着说道:“你当然是在梦里面了,傻瓜。”

什么???尽管心灵上已经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但是身体确实是诚实的,张是非听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之后,依旧不住的一颤,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话,那这其中一定有鬼不可能有梦境如此真实,虽然张是非之前也在梦里梦见过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么变态的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难道是…………一定是有人捣鬼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提高了警惕,毕竟现在的处境应该说是极其凶险,就连是不是真实的他都没搞明白,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停止了悲伤,这应该是跟那些卵妖经常打交道所产生的条件反射吧,等等,卵妖???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他迅速的起身,从门口抄起了一条厨房爆炸所炸坏的椅子腿,就是电影《飞沙风里面那帮黑社会二货抢破头的那种‘龙尾棍’,张是非将手里实木的凳子腿儿平举,指着那还坐在餐桌旁吃面条的‘自己’狠狠的说道:“你是十二???”

没错,情急之下,张是非能想到的卵妖只有那肉墩子十二了,因为它昨天晚上曾经告诉张是非和崔先生,每个高级卵妖都有一个专属的‘特殊能力’,而它的‘能力’,就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和进入一个梦境,虽然它说自己的能力是让人做一个美梦,但是此时张是非的心里却觉得,也许那个肉墩子是在说谎,毕竟它的能力谁也没见过,完全就是一面之词。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不住的在心里痛骂起那崔先生以及其亲朋好友起来,他心里想着,都他吗赖分头,要不是他妇人之仁,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中招?

只见那餐桌旁的‘张是非’听完自己的话后也愣了一下,然后随之对门口的那个张是非报以冷笑:“十二?你可别提我那个大逆不道的弟弟了。”

弟弟??张是非下意识的喝道:“那你是谁?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撬起了二郎腿,右手微微一晃,一只盛有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便出现在了手中,他举起杯字晃动了两下,然后喝了一口,才对着门口的张是非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我叫小七,你也可以叫我小马,至于这里,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么,这是你的梦啊,我之所以…………”

“嗖”张是非没等那餐桌旁的‘张是非’说完,便使劲了全身的气力将手中的‘龙尾棍’朝着那小七的脑袋上砸了过去,抽冷子下死手,这是分头交给他的宝贵经验,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行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分秒必争,自己这副身体完全不能使出仙骨的力量,只好出其不意先给丫来个朝鲜打糕在说

那餐桌旁的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只听啪的一声,张是非手中的板凳腿儿敲在了那张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张是非只感到虎口一麻,那条板凳腿被敲成了两截儿,而那小七,则在似乎在板凳腿儿落在它头上的那一瞬进凭空消失了一般

张是非一击落空,只感觉到后背门口的方向发出了一丝响动,张是非不敢怠慢,迅速将手中的那半截儿棍子反手一轮,而出向那门口甩去。

半截儿木棍脱手而出的同时,张是非一个转身将重心压低,摆出了备战的姿势,果然那个假的张是非出现在了门口处,它身手接住了那条木棍,然后对着张是非冷声的说:“怎么这么心急?”

两人此时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过来,就跟照镜子似的,这种感觉让张是非很恶心,但是张是非哪儿还顾得上跟它说话,连忙从地上又捡起了一个炸歪了的炒勺,一个箭步上前狠命的朝着这冒牌货天灵盖就招呼,那冒牌货用手一挡,张是非这才骂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这是老子的梦,滚出去”

这时,那个冒牌的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见它右手一使劲儿,张是非手中的那个平底锅便又脱手而出,而它,也在这一瞬间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穿了黄衣黑裤,其耳的碎发,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张是非怎么看这孙子怎么像是主持人,只不过要比那主持人年轻的许多,双目浑圆,没有眼白,就好像是外星人似的。

张是非看归看,但是并没有停止攻击,此时炒勺已经脱手,只有肉搏了张是非明白,如果坐以待毙的话只会死的更惨,虽然他现在是人身没有仙骨的力量,但是也不能等死啊?仙骨没有了,但是他一身的街头霸王六十四式却还在,毕竟以前的干架岁月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于是他一咬牙,抓住了那卵妖小七的肩膀,大喊了一声‘走你’,同时右膝飞起,狠狠的向那卵妖小七的小腹顶去。

而那小七并没有躲闪,任凭这一三分泰拳七分广播体操的窝心顶打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击即中,但是它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脸上依旧流露着冷笑,张是非见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不由得心中一凉。

完了,这下可真坏菜了张是非心里想着,就在这时,那卵妖小七动了,只见它伸出手来轻轻的拍向张是非的胸口,就好像慢动作一般,但是张是非却无法躲闪,那手拍在了他的胸前,张是非顿时好像是被一块儿巨石猛砸一般,虽然是在梦中,但是怎么就这么疼

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接受疼痛,就感觉到身体一轻,就好像是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那爆炸后的碗柜上,木板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张是非的身体紧紧的镶进了里面,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喘不过气一般,但是后背上背木头屑扎的伤口还远不及胸口的那一击,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仿佛都已经碎了,但是他依旧咬着牙,没有言语。

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强,张是非此时心里无比的愤怒,但是由于技不如人,就连从这碗柜中抽身的气力都没有,所以只能用眼睛瞪着那小七,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见那小七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拽过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那上面翘起了二郎腿,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安静一些了吧。”

“我安静你奶奶个孙子。”张是非咬着牙骂道:“要杀就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只见那卵妖小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规矩,我不喜欢让人糊里糊涂的死,而是喜欢那种让对手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任何办法后才夺去他们的生命。”

之前讲过了,这卵妖小七这次下山,是奉那妖卵之母燃西的命令,来打探情报的,它在那卵妖老十,就是那个光头佬的指引下,来到了哈尔滨,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要找到崔先生他们并不难,因为那老十的能力就是能够望气,那个光头对‘气’十分的敏感,所以他告诉了小七崔先生他们最后一次发出‘气’的位置,所以不费什么周折,这小七便找到了崔先生一行人,它化身为人类,在观察了他们几天以后,发现他们也不过只是一些普通人,它的心里很奇怪,就是这活人杀了小九和小八么?还以为会是一些有三头六臂的怪物呢,结果让它大失所望,它忽然觉得,自己就完全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全部搞死。

到时候将他们的人头以及妖卵结晶一起带回山上,母亲还不得大喜?之后自己的地位还不得大大的提高?所以,它便一边继续跟踪着几人一边酝酿着动手的计划,之前张是非在梁韵儿的学校留意到的那股异样的感觉,正是这小七在不远处监视。

由于小七的时间不多,在规定时间必须回到山上,所以今晚是它最后的机会,但是它没想到,在动手之前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小七的身体构造不同于一般的卵妖,他在醒着的时候妖气小的可怜,外加上又刻意的压抑妖气,所以崔先生他们并没有发现其跟踪,小七跟踪着崔先生来到了那夏金鞍的家,尽管是在楼道里,但是小七依旧能发觉到自己的那兄弟十二就在这屋子里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但是它很聪明,发觉了十二在这屋子里之后,没有进去,它并不像劝那十二回去,因为它们之间并没有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相互的利用而已,现如今这十二跟人在一起,却没有杀人,这不就是叛徒么?杀了叛徒,自己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于是,它便转身离去,开始布置自己精心策划的杀局,原来这卵妖小七的能力,同那卵妖十二的能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与梦有关,只不过,那十二是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作一个内心中最隐藏的美梦,而这小七的能力,则是能够进入人的梦中,将人杀掉,梦中死亡的人,现实中也会跟着死去,可以说,在人的梦中,这卵妖小七就是一个接近梦魇般的存在,十二卵妖的性格都是不同的,这卵妖十二的性格偏向于中立,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定的规矩去办,且追求完美,梦是它的能力,它喜欢将很多人都连进同一个梦中,然后在按照自己所定的规矩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它会将事情的一切告诉它的原因,而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在张是非的梦中,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噩梦,那小七根据张是非内心所想而设计出的梦境,当真让张是非几度绝望,当然了,这也是小七预先想到的结果。

张是非听着它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讲出这事情的原委后,不由得狠狠的骂道:“你他吗真不是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啊。”那小七耸了耸肩,丝毫不生气的说道,一边说,那高跷的二郎腿还不住的颤悠。

这把张是非气的,你杀就杀,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干嘛还要弄出这么一场恶性的梦境?要知道这是张是非最无法忍受的,在他的面前,父母竟然连死了两次,所以他此刻几度的愤怒,虽然是在做梦,但是额头上的青筋依旧不住的蹦蹦直跳,但张是非已经习惯,毕竟之前已经遇到过一个心理严重扭曲变态的小九了,这小七看来跟那孙子是一路的货色

于是,张是非便咬着牙对那小七说道:“哼,有今生没来世的畜生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想要折磨我么?来啊,我不怕,告诉你,我一定会杀死你,将你打的粉碎”

听完张是非的话后,那小七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摆手说道:“你后面那句我虽然怀疑,但是也不想反驳,但是前面那句嘛…………我并不是那小九,小九败就败在自己的臭脾气上,而我,只是按照我实现设计办事,而且,我没有它那么恶心,我不喜欢折磨人。”

那卵妖小七说到此处,便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喜欢给敌人一个痛苦,就是现在,准备好了么?”

我准备你大爷,张是非咬着牙,之前那小七跟他讲出事情原委的时候,他并没有等死,而是悄悄的挣扎,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了,于是他不动声色的从旁边捡起一把菜刀,虽然实力悬殊,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卵妖小七说道:“你的废话太多了,你要是能杀掉我,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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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汇合

第二百零六章汇合

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起码在张是非的梦境之中,是上午,讽刺的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却是一个真实到反胃的梦境,常言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就名,水不在深有龙就灵,做梦也不怕真假,只要不是噩梦就行。

但这个梦,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梦,悲剧的是,如果张是非在梦里被大卸八块,那么现实中他也会随之作古,道理很简单,因为灵魂死了,**就会变成一具名副其实的臭皮囊。

睡觉睡死,也许张是非并不是第一个,但是做恶梦做死,就有点前无古人的意思了,早年间美国有个疯子弗莱迪,专门潜入一些脑残孩子的梦中,然后将其一一干掉,记得之前张是非闲极无聊看过这部电影,但是他看完后不住的骂闲街,说什么这也太假了吧拍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可是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弗莱迪存在与否暂且不说,但是这潜入人梦里的东西却真的存在,就像是他眼前的这个长了一幅大长脸的卵妖七,这孙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梦魇。

那七见张是非放出了狠话,便冷笑了一下,将两只拳头攥的咔吧作响,然后又扭了扭脑袋,对着张是非说道:“用不着你说,我也会动手的。”

说罢,他迈着步向张是非走了过来,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脑子里飞的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他搞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毕竟在斗不过它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张是非望着那正向自己走来的七,心里面想着,幸好这孙子是个智障偏执狂,要不然它也不会说出它的弱点,在现实世界它的妖力的可怜不是么,他大爷的,看来要换个战场跟它斗了,只不过要怎么才可以醒来呢?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吧,那七此时已经走到了张是非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屁股陷在碗柜中的张是非,只见它开口说道:“你……”

你个屁张是非趁它开口的空挡来了个故技重施,双脚蹬地猛然一力,将屁股抽出了那碗柜的大洞,眼睛一闭,借着惯性用头向那七的下三路顶了过去。

这动机虽然不怎么光彩,招式虽然略显下流,但是也不失为一条保命之计,况且现在张是非也想不了许多了,那七眉头一皱,却并不躲闪,张是非的天灵盖重重的顶在了它的腹之上。

一阵剧透从头顶传来,张是非暗骂了一句,怎么就这么硬,跟脑袋磕在墙上似的,那七显然有些不快,只见它一抬脚,膝盖就打到了张是非的脸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脸上一酸,又是一阵剧痛,但幸好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于是借着脸部上扬的惯性,忍着头用左手死死的抱住了那卵妖七的右腿,同时握着菜刀的右手使尽了全身的气力,狠狠的看在了那七的双腿交叉处,肚子眼以下的那块地方。

卡崩一声,就跟砍在了冰块儿上的感觉一样,虽然那菜刀的刀刃好像蹦掉了,张是非的右手又是一麻,他本来对这一刀心里不抱多大希望,只是希望能够稍微的伤到它一下,自己借此机会落跑,但是这一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奏效了,硬生生的切进了三分,然后死死的卡在了那七的裆部。

只见那七浑身一抖,然后竟闷吭了一声,张是非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见他迅的松开了右手,然后双脚猛然向那七的左腿剪了过去,这点摔跤手段还是时候打架时用的呢,没想到时隔多年后,竟然救了他一命。

张是非猛然双脚猛然一力,将那七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恋战的想法,他明白这两招奏效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要知道自己的攻击对这七根本就造成不了伤害,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了,除了有点惊愕之外,根本就没有那种预想之中的疼痛嘛

于是张是非再别倒了那七之后,也管不上此时地上有多少碎木屑玻璃碴子什么的了,立马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从那桌子底下滚到了门口,然后再次借着惯性起身,撒丫子的就向那门外跑去

这可真算得上是真正的逃亡了,别说是梦,就算是现实中张是非也估计不了许多,路过了门厅时一把将墙上那把装饰用的两把斧子拽下来了一把,然后一脚蹬开了门,几乎是滚似的冲到了院子里。

现在知道了这里是梦境,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只能是逃到哪儿算哪儿了,希望现实中的自己能快点醒过来吧。

可就在他拔腿要跑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那种被飙车党撞到身体的感觉再次传来,张是非又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自家的院墙之上,这一下,可不比上一下来的轻,磕的张是非七荤八素的,一把斧子也没排上用场,他刚挣扎着想站起身的时候,一只脚猛然的剁在了他的腹之上。

只见那七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它表情狰狞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们的克星,你想好遗言是什么了么?”

张是非此时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狠狠的对它说道:“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

“那好,准备上路吧”那七见这张是非死鸭子嘴还挺硬,便将右手我成了爪状并举过了头顶,看来是想给张是非来一记痛快的爆头吧。

可是就在它的手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忽然它浑身一愣,僵在了那里,张是非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可是几秒钟过后,那七的手竟然还没有砸到他的脑袋上,于是张是非便睁开眼睛一看。

这一眼,顿时让他无限的激动,他大爷的,命不该绝啊

只见那七的手还是高高的举着,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它的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好像是绳子般的黑气紧紧的缠绕住了。

这黑气张是非太熟悉了,就在这时,那七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一般,竟慢慢的浮在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很是猥琐的声音:“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分头”张是非顿时下意识的喊道,他挣扎的站起身,转头望去,竟然又愣住了,这救他的确实是崔先生没错,可是他这造型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崔先生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门口处,光着个膀子只穿了一条篮球裤衩,居然还是国王队的,右手平伸被黑气笼罩,一丝黑气从他的右手中射出,连接着半空中的那七,这一手虽然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张是非都快看腻了,奇怪的是这崔先生的屁股下的东西,只见崔先生胯下竟然还骑着一个狗不像狗老鼠不像是老鼠的动物,那东西周身细长,黄了吧唧的,两只眼睛溜圆,大概比绵羊大一圈儿,崔先生骑着那东西,脚刚好能耷拉到地上。

吗的,我果然是在做梦,梦中的分头竟然这么非主流,他胯下骑得那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马?可是不像啊

张是非慌忙走到了崔先生的身边,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分……分头?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那崔先生此时正盯着半空之中的那七,他没有看张是非,只是淡淡的对他说道:“黄鼠狼,骑着他来的。”

别开玩笑了这是黄鼠狼?再大点儿都要赶上骆驼了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中有些无语,但是一想这不过是一场梦,即使再荒诞也不过分,等等,梦?张是非心中顿时一惊,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不会是我梦中的人吧”

“滚蛋。”那崔先生骂道:“你看你自己像是能梦见我的人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确实不像,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有什么好梦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崔先生此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穿的还跟个球童一样,还其着一匹‘黄鼠狼’。

那半空之中被黑气束缚住的七见到崔先生,确实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没有害怕,这也许是卵妖们的天性吧,不到黄河心是不会死的,只见它有些好奇的对崔先生说道:“你居然能逃脱自己的梦境?”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卵妖七说道:“你应该是高级卵妖吧,虽然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你要是想用一个梦就把我困住,那你可真的太天真了,要知道老子我什么噩梦没做过?还跟我搞这套,靠。”

崔先生的语气相当的不屑,根本就没有把那卵妖七放在眼里,而崔先生的表现,显然出乎了那七的预料,只见它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低估你们了,不过你不要太高兴…………”

“这孙子怎么有把菜刀?”那七还没说完,崔先生便转头对着张是非问道,丝毫不关心七说的那些废话,毕竟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打架用语,就跟你好再见的含义差不多,张是非尴尬一笑,说实在的,那七此时的造型并不雅观,由于被崔先生黑蛇仙骨所束缚,此刻的他还右手高举保持这一个炸碉堡的造型儿,双脚分开,方才张是非砍的那一刀还插在那里,此时搞笑的气氛倒比那恐怖的气氛好多的多。

张是非对这崔先生说:“我砍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好样的,下回还这么砍。”

那半空中的七见两人丝毫没有听它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阴沉,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人类从来都不停别人讲话的么?”

“你是人么?”崔先生转过了头来,半边脸上的表情由戏谑转变成了愤怒,只见他对着那七冷声喝道:“告诉你,打扰我美梦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崔先生办事确实干脆利落,说话间,他那正对着七的右手手掌开始慢慢的钩成了爪状,那勒在七身上的黑气也开始慢慢的变紧,深深的陷进了卵妖七那结实的肌肉中,那卵妖七眉头紧皱,一声不吭,但能看的出来,它是吃痛了。

崔先生话音刚落,右手便已经攥成了拳头,黑蛇仙骨是一种攻击力极强的仙骨,传说黑蛇之牙可以咬断钢铁,可见其力道有多重,随着崔先生握紧了拳头,黑蛇仙骨迅的收紧,咔拉一声,那卵妖七毫无悬念的被勒成了一堆碎肉。

“就这点儿本事还敢出来得瑟。”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骂骂咧咧的对着张是非问道:“它到底是谁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崔先生白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进屋刚摸到床边儿,就差脱裤子了,忽然他大爷美梦变噩梦,警察居然冲进来了,还要揍我,这把我吓的,但我一闻这气就知道是卵妖作祟,于是就把那几个孙子收拾完,就寻着气找过来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崔先生到底梦见的应该绝对不是娶媳妇儿那么简单,因为这七刚才也说了,它和十二的能力是相反的,要是噩梦那就一定是人心中最脆弱的环节,这崔先生这么说,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所以张是非也没多问,便对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的?”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了,娶媳妇儿对我来说,不是做梦是什么?”

我x,这一席话说的张是非心里面竟然有点想哭,对哦,想那崔先生也是五弊三缺之人,虽然缺的是什么张是非不明白,但是他的这句话张是非可太感同身受了,吗的,想想自己还真是缺练啊,这么明显的梦境竟然都现不出来。

他确实是被美好的事物蒙蔽住了双眼,所以才让那七有了可乘之机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骑着黄鼠狼的崔先生说道:“这里确实是梦境,我才知道不久,而那个被你搞死的,是高级卵妖,叫做七,它的能力似乎就是潜入别人的梦中,然后将他们杀死。”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这孙子叫七?九,八,不对啊,怎么这些卵妖一个比一个弱呢,难道他们的排名是倒叙的么?”

其实也不怪崔先生这么想,虽然说他没有跟那八见过面,但是听易欣星说那八的实力也是很强的,虽然当时老易是三遁纳身结束后出现了脱力的空挡,但是根据老易形容,他在最后的那几秒钟时间里确实是用了全力的,最后还要借助他的那门‘憋屈炮’才把那八炸死,而九……它的实力暂且不说,也没啥好说的,如果拼妖力,张是非都能将它杀死,但是它的头脑确实相当犀利的,它了解‘人’这种东西最惧怕的是什么。

可是这七…………除了能进入别人的梦里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大作为了,所以这让崔先生多少有些惊讶。

可是崔先生的话音未落,忽然只听得半空之中竟然又传来了那七的声音

“你当真以为你能杀死我么?”

恩?张是非和崔先生心中顿时一愣,怎么个情况儿?他俩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那刚才还散落在地上的尸块儿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把菜刀,而那卵妖七此时竟然又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且看上去似乎毫无伤

看到那七毫无损,张是非心中一惊,怎么可能被仙骨搅碎了竟然还能复活,老天,难道它是不死之身么??

崔先生见那七复活后,虽然也挺吃惊,但是他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见他指着那七说道:“你怎么没死?”

那卵妖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幸好这并不是你的梦,要不然刚才真的被你杀死了,告诉你吧,你们只是看客,不是梦的主人是杀不死我的”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声的说道:“幸好它是一白痴,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咱们情报。”

张是非尴尬一笑,心想着这卵妖七也太偏执了,问他什么就说什么,非得让对方明明白白才行,自己刚才竟然还着了这种傻瓜的道儿,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则又十分平淡的问那七:“那问下,谁才是这个梦的主人啊?”

“无可奉告”这一次,那七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着崔先生冷笑道:“你只要知道你自己为什么失败就行了,剩下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不到这碎催的立场还真坚定,崔先生哼了一声,见那七不再透露,便对着它说道:“那你还想怎么着,咱们再打过?一直打到我们醒为止?”

那七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果然,你还不知道,这个梦如果你们不打败我,是无法醒来的吧?”

崔先生也跟着冷笑了一下,同时对着一旁的张是非说道:“果然,它还是个白痴。”

我也现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不过此刻的他心中喜忧搀半,虽然说崔先生已经跟他在梦中汇合了,但是现在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就杀不了这七,那就意味着,它们有可能会被永远的困在梦中

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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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武器

第二百零七章武器

一个共同的梦境,配上一个打不死的大长脸,这可真有些难对付了。

虽然那崔先生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但是张是非能够感觉的出来,此时这赖在黄鼠狼身上不下来的分头已经在暗中牟足了力气,准备随时对那卵妖七做出各种下三路的攻击了。

而那七,周身上下的妖气也开始聚集,张是非此时似乎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这让他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些许恼怒,他在心中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大意,昨天从福泽堂回来的时候换个屁人身啊,搞的现在如此尴尬。

但是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两种药是没的卖的,一种就是治疗放屁打嗝儿的药,还有一种,就是后悔药了,所以张是非现在只能求着自保,因为他明白,一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那崔先生多半没有空暇来保护他,更何况,被人保护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虽然他现在依旧很是弱,但其性格却越的刚毅,于是乎,他快移动到一旁,捡起了逃出屋子之前顺出的那柄装饰性斧子,这破斧子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能当榔头使唤,张是非紧紧的攥着那斧子,然后退到了墙角,就等着一会儿崔先生跟那大长脸互掐自己好瞅准时间捡个便宜什么的。

但是,这一仗却并没有打起来,就在崔先生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大长脸七的眉头忽然一动,然后望着远方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它终于也睡着了么?”

张是非正在心中琢磨着这个‘他’是谁的时候,那崔先生动了,只见他迅伸出右手,向那大长脸射出了一道螺旋形的黑气,而那大长脸微微一笑,在黑气触体之前又一次消失了,崔先生紧锁着眉头骂了一句,那黑气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就在这时,那大长脸妖怪再次出现在那张是非家的房顶之上,只见它对着崔先生和张是非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办,暂时不跟你们玩了,如果你们想要醒过来的话,就去那十二的住址找我吧”

说完,只见那七的身形竟然变的模糊起来,仿佛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样,迅的不成形状,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就这么走了?张是非望着那七消失不见,这才送了口气,然后他转身对那崔先生说道:“分头,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在黄鼠狼的后背上,右手掐腰,对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清楚,如果这孙子的没有忽悠咱俩的话,那么想要醒,就只能去找他了,对了,在那之前,你赶紧告诉我这咋回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崔先生,并对他说道:“行,不过你先下来行不,难看死了。”

这不怪张是非,因为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一旁的崔先生却显得很煞风景,这造型也太别致了,穿个大裤衩还骑头黄鼠狼,怎么看怎么别扭,要不是这一切太过于真实,张是非真的会以为这卵妖和崔先生只不过是他梦中的角色,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暗骂道,该死,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啊。

而崔先生却浑然不觉,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了,我这身不挺好的么?睡觉之前穿上的,刚才我那边,我就是穿这身入的洞房啊。”

我x张是非听他说完后,顿时满头黑线,一边望着崔先生这身短打的造型儿,国王队篮球短裤还配上了一副‘抓地虎’的快靴,确实是抓地虎,因为这崔先生平时有两大特色,一是抠门儿,二是抠门儿,平时自己的衣服都是夜市地摊儿上的山寨货,现在这山寨货往往都让人挺无语的,就像是崔先生平时爱穿的‘李能’、‘雕帕’、以及现在他穿的这双‘抓地虎’了,这‘抓地虎’其实就是一款山寨彪马的运动鞋,只不过人家那彪马的豹子是冲上跳的,可是崔先生这双鞋上的豹子是脑袋是冲下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坠崖一般,好像要一脑袋扎到地上似的,所以被李胖子戏称为‘抓地虎’。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不禁感叹道,你这是穿裤衩儿入洞房,愣装**老国王啊难怪你入洞房的时候警察会进来了,你这根本就是活该吧喂

还有这黄鼠狼,张是非都不忍心再看了,于是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赶紧下来吧,丑死了。”

“真那么丑么?”崔先生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那精瘦的肚脐眼儿,似乎很怀疑张是非的眼光,张是非心中想到,何止是丑啊,你的审美观根本就跟正常人不同好不好,你这是黄鼠狼玩双杠儿,又装韩国体操队队长啊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坚定的点了点头,便也没说什么,毕竟虽然这是在梦中,但是什么福泽堂的老板,这分头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于是他便翻身跳下了那头黄鼠狼,那巨大的黄鼠狼似乎很有灵性的样子,从刚开始到现在,即使面对这那七散出的妖气,却依旧一动也没有动,反而出了阵阵死后,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拼杀的模样,此刻那黄鼠狼见崔先生要下来,十分温顺的趴在了地上,崔先生站在了地上,然后右手一抖,那一直缠绕在他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变变细,并且成型,最后化作了一条活生生的黑蛇盘在了他的臂膀之上,确实是真蛇,大概有两尺多长,盘在崔先生的胳膊上就好像是一圈圈黑色的臂环一般,那三角形的蛇头正望着张是非丝丝的吐着芯子,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崔先生俩畜生,啊不是,这动物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由于张是非本身的原因,所以畜生这俩字他不敢随便说出口,骂人就是骂自己,这句话简直太对了。

但是他也没着急问崔先生,因为他明白崔先生的性格,现在问,他是不会说的,于是两人便席地而坐,反正这是梦嘛,也管不了地上有多脏了,张是非将之前那大长脸七告诉他的事情连同着自己方才那遭遇原翻不动的说给了崔先生听,在他讲述的时候,那崔先生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把将张是非口袋里的烟抢了过来,然后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张是非问他:“你这么抽,不怕刘雨迪骂你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她可以限制我现实中的**,却无法剥夺我做梦的权利。”

瞧你这点儿出息,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分头也怪可怜的了,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杆老烟枪,甚至比张是非和李胖子的瘾还大,但是现实中有刘雨迪管着,所以只能在梦中才能如此畅快的过把瘾了吧。

张是非对崔先生又说道:“你这么抽,不怕爱上这里不想回去了么?”

崔先生又冷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放心吧,对于分别现实和梦境是我的强项,阴市回魂路你晓得吧,那里有一些能让人做梦的游魂,手段不知要要比现在这个破梦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我能跟它们谈笑风生。”

谈个屁,我上哪知道什么游魂去,张是非摇了摇头,只好不再说什么,便继续讲着刚才所生的一切,讲完之后,崔先生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崔先生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大长脸是去找肉墩子了?”

张是非懂崔先生的话,由于这次那七的如意算盘是想将他们连同那肉墩子十二一同搞死,所以刚才大长脸落跑的时候,嘴里嘟囔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它’,只不过,还有个问题张是非没想明白,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卵妖……也会睡觉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应该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动机’的。”

这话并非是耸人听闻,因为作息作息,一作一息便是天道的根本,更是万物必须遵从的规律,就算是天道本身也有其休息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段内,天道是不存在的,机缘巧合之下会产生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只不过,这天道休息的周期,却并不是人能够知晓的。

所以,那卵妖,也应该有休息的时间,只不过是不知道多长多短而已,张是非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便也有了数,他见现在时机差不多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对了,你这两个动物是哪儿来的啊?”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指了指那匹趴在地上的黄鼠狼以及自己胳膊上缠绕的黑蛇,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他俩?你看不出来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眼神儿啊,连仙骨也认不出了么?”

“你说它俩,是仙骨??”张是非十分吃惊的说道,尽管刚才他心中也有这个念头,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打消了,要知道仙骨这东西,不是一种能力么,怎么还有实体了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啊,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告诉你吧,仙骨仙骨,简单点说,就是动物本身的一种内在的气,你可以理解成是能量的源泉,在现实中他们是以气的形态存在的,但是在精神世界中……你想想,你是怎么练成仙骨的?”

听那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立即顿开茅塞,没错,想那在瀛洲之时,陈抟那老孙子训练两人修行仙骨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让他们将仙骨在心中凝结成形,他那脑子里的动物,确实是个孔雀没错,就连现在每逢变身的时候,都要在脑子里将孔雀和自己的样子互换,那种感觉张是非形容不出来,就有些像是在捏橡皮泥一样。

仙骨仙骨,唉,一想到仙骨,张是非又觉得有点头疼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只可惜,我现在是人身,已经用不了仙骨了,一会而我该怎么办呢?”

那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你只是用不了,但不表示没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是非一愣,然后慌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现在的身体里也有仙骨么?可是这不对啊,我现在是人身啊”

那崔先生又抽了口烟,他手里的那根烟才抽了一半就被他扔掉了,这行为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生,要知道现实中的崔先生抽烟都是一直抽到烧海绵了才肯放弃,可能他只有在梦里才能如此大方吧,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开什么玩笑,人身就不能用仙骨了么?我不就用了么?好吧好吧,看来现在时间应该也够,我就给你来再上一课,听好了。”

原来,这仙骨之气,并非只有兽体才能用,所谓的仙骨,是精神中的一种力量,只不过是属于野兽而已,就跟人们常说的‘道行’一样,所以,张是非虽然现在是人身在梦,但是仙骨却依旧潜藏在他的精神之中。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可是,为什么我和胖子用人身的时候不出仙骨,非要用兽体才可以呢?”

那崔先生又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是因为你俩现在还不能进入第三个阶段,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了什么么?”

张是非自然是记得,仙骨这种东西,一共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初级阶段就是孕育出仙骨,就是他最开始时能使出的那种淡淡的蓝气,第二个阶段就是熟练的运用,挥仙骨特有的功能,就是张是非的‘谢谢关照’以及李兰英的那周身包裹着的红气了,而第三个阶段就是化形状态了,像是崔先生经常用到的那水桶粗细的蛇形黑气。

虽然这么说挺像是漫画设定的,这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根本无法听懂崔先生那复杂的解释,于是崔先生只好用这种通俗易懂的方式讲给了两人听。

崔先生说道:“等你进入第三个阶段的时候,就能将脑海里的那仙骨的形状外放,到时候在你的脑子里,仙骨就不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影子,而是实体,就像是我这俩一样,而且,你在人身的情况下也应该可以使用了。”

原来,在之前,崔先生深陷噩梦之时,他分辨出这是在做梦后,便强行运起仙骨冲出了福泽堂,由于梦境之中他的仙骨都是实体的,所以崔先生便骑着自己的那个由现实中右手的指甲化成的‘黄皮子’寻到了张是非的家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的原因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完后,便叹了口气,他大爷的,虽然他也明白这仙骨第三阶段的勇猛,虽然平日里自己也丝毫不敢懈怠的修炼脑中仙骨,但是就是到达不了这个境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眼前有一堵翻不过去的高墙一般。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崔先生苦笑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回事儿啊,吗的,还真是在做梦,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现在的我完全是累赘一个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别丧气,虽然你现在不可能达到仙骨化形,但是要自保,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张是非最爱听这三个字,有办法,要知道崔先生就跟海尔哥一样,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错不了了。

只见那崔先生站起身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需要你一个媒介,也就是一个趁手的硬家伙。”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举起了手中那把好像是榔头似的斧头,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个行不?”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行,太弯了,你根本用不上,有没有直点的东西,比如说刀啊什么的?”

张是非想了想,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也起身,领着崔先生走了自己家,那黄鼠狼很是自觉的也跟了上来,只不过没走两步,它就变的好像是狗一般的大,门刚才被张是非踹坏了,说实在的,张是非现在还对自己的家有些抵触,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厨房里‘父母’的那两具尸体,虽然他已经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梦而已,但是他的心里却依旧很不是滋味。

“嘿,你家好像又装修了啊。”崔先生随着张是非进门后下的打量,竟还不忘调侃一番:“用我换鞋不?”

地面上一片狼藉,就跟刚遭了台风似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曾经来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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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戾气利器

第二百零八章戾气利器

崔先生一脸市侩的样子,然后说道:“当然了啊,你看天花板上的那个灯的位置就是我帮你老爹挑选的,还有那边的那个水族箱,那边那个假门,都是我以前弄的风水局,怎么样,不管怎么装修,这两个东西就是没动过吧?”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托你的福,破假门害的喝醉酒后的老爹撞过好几次的墙。”

崔先生一笑,没在言语,张是非领着崔先生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了门后,崔先生才看出,原来这是个书房,不得不说啊,有钱确实好,这书房弄的,跟个型图书馆似的,好像是按照欧美风布置的,古色古香。

崔先生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了大书桌前的皮椅之上,脚踩着地上这块儿也不知道是真假的虎皮,同时一把将那桌子上的装饰性地球仪抓在了手中摆弄着,而张是非则开始翻箱倒柜,也不知道是在寻找着什么,边翻边嘀咕着:“放哪儿了呢,记得当时我见到过的啊。”

“什么玩意儿啊?”崔先生撬起了二趟腿问道。

“啊,找到了”只见那张是非从一个书柜的顶端拿下了一个大盒子,然后兴高采烈的将那个大长盒子放在了崔先生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一个木头盒子,通体黑色,上面雕金的花纹,没有写字,不过能看的出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挺贵重的。

只见那张是非对崔先生说道:“这是我能记起来的唯一一件了,你看行不行?”

崔先生看了看张是非,然后便轻轻的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宝剑。

不,说它是剑,似乎不太恰当,因为这把利器是单面开刃,宽度偏窄,不像是寻常的宝剑剑锋是尖的,而是类似于刀一般成倾斜的角度,不过说它是刀却又不贴切,因为他周体笔直,就好像是一把长尺子似的,那刀尖的位置大概成四十五度角,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把长长的断刀一般。

崔先生望着这把利刃,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呢?”

张是非笑着对那崔先生说道:“怎么样,这把日本战够牛的吧,说实在的,我之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武士刀。”

那崔先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猛然一拍大腿,然后站起身说道:“武你个老大爷我想起来了,这是唐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从古时,兵器便是每一个热血男人心中的一块软肋,一把好兵器带来的诱惑是无穷的,即使到了现代也是如此,试问哪一个男人没有做过仗剑天涯的梦想呢?

唐刀,顾名思义,是唐代时的刀具,而唐代也是古时冷兵器最辉煌的一个时代,古书《唐六典》中有记载: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瘴刀,三曰横刀曰陌刀。

这四种刀,都可以称呼为‘唐刀’,其中陌刀是重武器,是骑兵骑马打仗的选,就跟长矛差不多,但是要比长矛的威力要大的很多,而仪刀则是达官贵人们的佩刀,刀身装饰金银,是地位的象征。

剩下的那两种便是瘴刀和横刀了,瘴刀偏向短刀,是护身防御的武器,而横刀也属于近身武器,多半配与武将护卫手中。

唐刀的文化源远流长,只可惜由于后世人不重视其宝贵,许多锻造唐刀的方法都已经失传了,这一犀利的神兵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了下来,唐刀中的仪刀和横刀展成为以后的佩刀,仪刀向东流传到高丽和日本,并进化成为他们民族的冷兵器,而向西南则成为藏刀的祖先,陌刀在以后的演化中成为宋掉刀,其中变化出的来数种长刀都为后世流传。

崔先生记得以前在书中见过这种武器,所以他了解,在他面前的那个盒子中的,并非是什么武士刀,而是武士刀的祖先,唐刀。

张是非见崔先生好像挺激动的,便对他说道:“你好像挺懂这玩意儿的?”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张是非回到:“只是知道,头一次见,对了,这东西怎么来的?”

听崔先生问他这刀的来历,那张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别明知故问了,还能怎么来,求我老爹办事儿的人送的呗。”

张是非记得,就是在今年的夏天,有一个资金被套牢了的客户上门找他老爹帮忙,可是要知道,求人可不能光带一张嘴皮子啊,带一般的东西也表示不出诚意,而且估计张是非他老爹也看不上眼儿,所以那人据说是一狠心,打造了一个华美的盒子,将自家的传家之宝,也就是这柄唐刀送上了门来。

不过,张是非他全家根本就不懂刀,所以就只是当成了一件古董收了起来,张是非那天恰巧在家,他觉得这刀挺个性的,虽然相识断了一般,拿在手中很沉实,虽然看上去这年头应该不短了,但是却依旧十分的锋利,丝毫没有锈迹可言,估计这跟经常得当的保养也有一定的关系吧,不过张是非玩啥都是三分钟热度,摆弄了半天后,便失去了兴趣,将其又丢进了盒子中,然后随手一撇,拍了拍屁股便又跟李胖子出去嗨了。

“想不到你记性还挺好的嘛。”崔先生说道:“记得这么清楚居然。”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能不清楚么,就是那天晚上,我和老李俩人被电线杆子给放倒了,真晦气,啊对了,你说我和老李之所以变成孔雀和熊瞎子是不是因为我老爹受贿的关系啊?”

“别傻了。”崔先生斜了张是非一眼,然后对他说道:“没那么大的罪过,不过照你这么说,这刀应该跟你挺有缘的。”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他不怎么明白崔先生什么意思,便问他:“什么有缘,我就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新白娘子泡白脸么,等等,你别告诉我我会跟这刀结婚啊,这也太没谱了吧,就算我有诅咒也不至于啊。”

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有缘,并不是说姻缘,你是不是没妞泡憋疯了?”

说罢,崔先生便将那盒子中的长刀双手托起,一边仔细的打量一边对张是非说出了他所了解的东西,其实,崔先生除了灵异和民间秘术以及绘画技巧之外,也没什么了解的东西了,正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嘛,崔先生讲到,要说兵器,自古以来一直是砍人的工具,也易能聚集煞气的东西,自从人类创造出这玩意儿时,就代表着世间永无宁日可言,而在阴间,到现在鬼差们所使用的武器也依旧是刀剑,人拿刀砍人,被砍的人就变成了刀下鬼,人凶性增加一分,刀凶性增加三分,久而久之,一些戾气久久不能散去,于是刀便成了气候,后来有人现,这种刀剑不但能伤人,同样也可以斩伤一些污秽之物,毕竟还是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没命的,没命的怕比它更横的。

而说起来也挺巧的,张是非家的这把刀,正是四种唐刀之一的‘横刀’,刀身笔直,刀刃占了刀身的四分之因为在古代的中国战场,打仗大多数都要穿护甲,所以这种刀在追求锋利的同时,也追求破甲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有很多的成语都是出自这种刀,比如说什么‘横刀立马’,‘横刀夺爱’,当然了,还有那什么‘我自横刀向天笑,笑摘肝胆没肾好’。

崔先生抚摸着手中的刀身,虽然这只是梦境之中,崔先生感觉不到这刀身上有任何的气,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的出来他对此刀的喜爱,只见他接着对张是非说道:“缘分分成千万种,这刀落在你手里便是其中之一了,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说辞罢了,凡事讲因果嘛,毕竟到底怎么回事儿,谁都不知道,如果这把刀不是假的,那算起来年头可真挺久远了,估计上面的‘气’比我那铜钱剑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啊你,家里有这宝贝,怎么不早点想到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听崔先生那一张嘴说的是天花乱坠,给他造成了一种这刀确实挺牛叉的感觉,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知道这玩意这么厉害啊,对了,你刚才说要找武器,这个到底行不行?”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太行了这也,恩,这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只见那崔先生盯着手中唐刀的刀柄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看来这里是根据你脑子里的记忆所变化出来的,所以这字根本就看不清楚,要是咱们醒了,你要记得把这刀带到福泽堂,咱们在好好研究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些都不重要,要知道现在他的心里始终不落地,哪像是崔先生这般的淡定?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点儿吧,下面咱们该怎么办?对了,你让我找家伙,是不是想教我跟猛鬼大姐干架时你用过的那一招啊?”

那晚,在福泽堂前,崔先生同那蓝衣女鬼撕斗,张是非脱力在一旁观战,见过崔先生用铜钱剑使出过一种招数,当时崔先生咬破了手指在持剑的手上画了几下后,那铜钱剑的周围仿佛又出现了一层由‘气’包裹着的剑锋一般,张是非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一手,确实是可以自保。

不过那崔先生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教你剑指咒只会让你再添个诅咒,不过现在要教给你的东西,却也跟那差不多,你看好了啊。”

说罢,只见那崔先生用右手将那唐刀平举与胸前,然后闭上了双眼,那盘踞在他右手之上的黑蛇啪的一声又变成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慢慢的覆盖在了那刀身之上,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崔先生睁开了眼睛,那仙骨之气又重新变回了黑蛇并盘在了崔先生的胳膊上,只不过,那黑蛇似乎看上去变的细了一些,而那唐刀身上的黑气却并没有消失,淡淡的黑烟裹住了刀锋,久久不散。

只见那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无名唐刀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成了,拿去用吧。”

张是非将那无名唐刀接在手中,随手挥了一下,那刀身上的黑烟依旧没有散去,张是非望着崔先生,见他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

“这是仙骨第三状态下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将仙骨之气附在物体之上,现在知道我为啥要你找称手的家伙了吧,轻点用,估计对砍的话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总比没有好。”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又望了望他胳膊上的那条明显变细变了的黑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你把力量分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不耐烦的骂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知道,现在你不是菜鸟了。”

一句话,竟说的张是非心中十分激动,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代表什么,自己现在已经得到了这分头的认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看到卵妖就吓得要尿裤子的没有傻鸟,而是一个可以配合并肩作战的帮手。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的热血顿时开始燃烧起来,只见他也不再废话,他明白,如果再说没用的,那可就真浪费这分头的一片苦心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谢了,我会配合你的。”

“你自己能保命,别死就行了。”崔先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张是非自然知道这分头明显是口不对心,于是也没再跟他言语,崔先生帮张是非弄好兵器之后,便从那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李兰英是不是就在你隔壁,咱们先去看看他被带倒梦里来没有。”

哎呀我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张是非这才想起来那大长脸七说过的话,要斩草除根,这李胖子虽然没啥大威胁,但是他也确实是它的攻击目标之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心中有些后怕,胖子不能出什么事儿吧于是他便和崔先生跑出了门外,在前往李胖子家的途中,张是非问崔先生:“分头,你说老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有易哥,和刘雨迪,他俩会不会也进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清楚,我又不是那大长脸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儿,要是有事儿的话,他和你家这么近,咱俩能感觉不到么?况且她此刻在不在这个梦里还不一定呢。至于刘雨迪那丫头,百分之九十九没进来,毕竟她对卵妖没有威胁,况且……你忘记了那丫头的拿手本领是啥了?不就是做梦么,说实在的,要是单论脑子里面的‘气’,没人能操纵那丫头,所以她不会被俘进着破梦,至于老易嘛…………”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跑儿了,估计他现在正在噩梦里挣扎呢。”

“不管他能行么?”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凭他的本事,这难不倒他,放心吧,是不是这家儿?”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一栋别墅前,张是非点了点头,这正是李兰英的家,此时院门紧锁着,挺老高的栏杆将两人拦在了外面。

张是非说道:“对,就是这里。”

崔先生望了望两旁,竟然乐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嘿,想不到胖子竟然跟李筱家邻居啊。”

张是非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没等他问,便对张是非说道:“我以前一个朋友。”

其实张是非这次还真就不想问,因为那李筱他认识,就是住在李胖子家隔壁的一个大姐,如果她长的不好看,也许张是非和李兰英不会注意,但是她长的十分漂亮,虽然俗话说兔子不吃无边草,但是本着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的信条,以前李兰英还追求过那姑娘一段时间,不过那李筱可不比某些拜金女,她自家就十分有钱,李胖子的手段对其完全就没有用,而且貌似那女人的脾气十分不好,所以李兰英和张是非也就没再讨过没趣儿。

后来这李筱因为出车祸死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父亲还出席了她的葬礼,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天妒红颜吧,虽然这红颜的脾气简直无话可说,张是非只是有些奇怪,这崔先生怎么会认识这已经挂掉的刁蛮大姐的,不过想想也很合理,这分头,吗的,见财起意,遇事则迷,估计那李筱的父亲也是他的客户之一吧,这都是无足轻重的问题,所以张是非便也没再想。

张是非望着紧关着的大门,转头对崔先生说道:“咱们砸进去,要不我把他劈开试试?”

说完,他握了握手中的那柄唐刀,心里面有些跃跃欲试,他很想试验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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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梦主

第二百零九章梦主

话说,曾经有那么一位又矮又搓的伙儿,上京赶考的时候在旅店遇到了一个臭道士,那臭道士把自己的枕头借给伙儿让他睡觉,结果伙当晚便做梦娶媳妇儿,荣华富贵过了一辈子,等老死的时候,梦醒了,现一旁的高粱米饭还没煮熟。

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了,在梦中似乎时间完全就没有了概念,张是非说话间打眼望去,那远方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比年三十儿的街道还要冷清。

听张是非说他要用那无名唐刀来砍门,崔先生砍死他的心都有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张是非说道:“省着点用吧,这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给你那刀上的仙骨之气坚持不了多久。”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那咋办啊?”

翻墙,这是本世纪最实用的技能之由于是在梦里面没啥忌讳,于是两人便拽着那栏杆如同猴子一样的翻了过去,李兰英的家跟张是非的家差不多,就是屋子里的摆设不一样,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欧洲的油画,挤满了坦胸露乳的大屁股女人,彰显出这间屋子主人的独特品位。

但是两人可没有观画的闲情雅致,踹开了门后,张是非便开始呼喊着李兰英的名字,没人答应,两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但依旧没有寻得那李兰英的踪影,这不由得让张是非有些担心,难道李兰英这胖子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么?

张是非问崔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崔先生想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办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只有先去夏金鞍的家里了,他大爷的,本来还打算让那十二先顶一阵的呢。”

正所谓这世界上不存在必输的棋局,虽然现在他们深陷梦中,面对的是一个很可能杀不死的卵妖,但是崔先生依旧在心中想好了一个作战计划,要知道现在他们完全就是被动的状态,听到的情报也只是那两只卵妖的一面之词,说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刚才那七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信息就是去找它的弟弟十二算账,二者都是高级卵妖,这场仗一定没那么容易就一边倒,所以崔先生便想着不妨让它们先斗上一斗,两败俱伤最好,这样他们就能省下不少力气,获胜的几率也大的许多。

并不是因为崔先生冷血,而是因为崔先生现在除了他们福泽堂的员工之外,实在无法全身心去相信任何人,毕竟跟那十二也只是一面之缘,要说彻底的相信它,那简直就是笑话,要说福泽堂平日里所做,在某种意义上说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崔先生虽然愿意去相信十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轻易判断任何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崔先生在以前曾经走错过路,他知道自己输不起。

他本来是想找到胖子确认其安全后在前往夏金鞍的家静观其变,但是现在胖子不在,他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对着张是非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张是非点了点头,两人又翻墙而出,现在街道上没人没车,张是非刚想问崔先生他们要怎么去,崔先生就拍了拍一旁紧紧跟随的那条黄鼠狼,那黄鼠狼是仙骨所化,与崔先生的心意相通,只见它点了点头,然后抖动了一下身体,眨眼之间就变的仿佛马匹般大,崔先生没废话,翻身骑上了黄鼠狼,然后对张是非伸出了右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听说过骑马赶路,这其黄鼠狼赴约倒是头一遭见到,不过要说张是非的心性还是有几分像孩子,他觉得十分有趣,便拉着崔先生的手翻身坐在了崔先生的身后,只听前边的崔先生说了一句:“抓紧了。”

张是非刚要回答,那黄鼠狼就猛然一个挑头,然后撒开四肢朝着街道的方向狂奔而去,这度让张是非十分的惊讶,实在是太快了,没过几秒,那黄鼠狼便驮着他俩跑到了江北的主道之上,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暗叹道,这叫啥,这是名副其实的黄鼠狼上街道,愣装越野摩托,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度跟摩托也差不多了,崔先生指了指市区的方向,那黄鼠狼便丝毫没有迟疑的向着那远方急驶而去。

好像是马样大的黄鼠狼狂奔在无人的街道之上,在路上,张是非向两旁望去,虽然说这里是梦境,但是这景象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奇观,除了张是非和崔先生以外,此时的哈尔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周喧嚣不在,反而静得吓人,只能听见风从耳旁呼啸而过以及那黄皮子四肢踏在地上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真是开了眼界了,张是非心中想到,由于没有人,红绿灯已经完全成了摆设,没一会儿,黄鼠狼便载着两人驶进了市区,张是非并不只是四处瞎望,进入了市区之后,他便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对了分头,那大长脸说这并不是咱们的梦,可是为什么咱们看到各自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呢?”

“谁知道呢。”坐在前面的崔先生双手扶着那黄鼠狼的脖子,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又不是万能的,该死,那是什么?”

崔先生说完后,用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张是非这才抬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惊的他心中咯噔一声只见那天空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此时整个天空仿佛就是一块儿屏幕,这屏幕大概能有个足球场大,上面浮现出一副奇异的景象。

秋后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枯黄,杂草丛生之间有一条羊肠道,枯草之中隐隐约约能够望得见极具白骨,而那路的中间横卧着一条斑斓巨虎,崔先生和张是非抬头望着这一幕奇特的景象,那景象中的老虎也在望着张李二人,眼神中无不渗透着阴毒与凶残。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喃喃的问道:“这……这是咋回事儿?”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才有些犹豫的回答道:“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组成的,只怕现在的这种景象,就是这个梦的主人心中的潜意识吧。”

是这样的么,张是非的头依旧仰的高高的,他望着那天空之上的景象,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这一幕我见过。”

“什么?”崔先生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身体却抖动了一下,然后他问张是非:“你说你见过这一幕,在哪儿啊?”

“在一幅叫做‘实相’的画儿里。”张是非苦笑着说道。

确实,想想他还在瀛洲之时,那老年痴呆的陈抟曾经让他和李胖子进入一幅画中,美其名曰为变成*人的最后一道试炼,当时两人根本不知道其实自己是被忽悠了,就因为这副画,才让张是非阴错阳差的遇到了徐莹,结下了一段孽缘。

想当日李兰英在画中待了几日,据他所说,他看见的东西是一句死尸,从刚断气儿的状态一直到腐烂生蛆,最后风化成一杯沙土,胖子回来之后问那陈抟这是何意,老家伙答曰此为‘人之九相’,胖子当时问那老家伙为什么要对他搞得这么重口味,那老家伙笑了笑,然后回答道,之后对你有用,可是直到现在,李胖子也没现那个死倒儿对他有啥用,可能只对他看恐怖片有用吧,搞得现在胖子啥恶心的东西都敢看,十分之重口。

而张是非进入的那半面画卷,最开始见到的一幕就是现在这梦中天空之上的那一幕了,杂草丛生一望无际的荒郊野外,两旁草丛中还有几幅霉快长了苔藓的骨头架子,当然,还有那一头凶神恶煞的大老虎,只不过,张是非进入到那画中,却并没有现这条破路,不过这景象中虽然多出了一条路,但是张是非却依旧能认出这就是那实相图中自己所见到的景象。

想想从那实相图中回来以后,张是非的心情曾经一度低迷,所以一直没有问那陈抟自己之前进入的那破地方有什么名堂,后来张是非稍稍释怀之后再问那陈抟,那老灯竟像对待李兰英一样的回答他,名曰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变回揭晓。

当时张是非就败兴了,他望着那陈抟,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心想着天机你二大爷啊,李胖子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看见的东西叫什么呢,可是自己倒好,弄了个睁眼儿瞎,可是要知道对那陈抟,也打不过他拉不长他,一气之下张是非只好作罢,后来回到了哈尔滨,就彻底的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今天的梦里,他望着天空之上的景象,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曾经遇到过这一幕,而且还被那大老虎当成晚餐追赶过,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起来。

他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崔先生听,说着说着,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对崔先生讲道:“那啥……别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梦。”

崔先生没有开口,那黄鼠狼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在这市区宽敞的街道上驰骋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没言语,便知他一定是在思考,这是分头的特点,遇到事儿就好自己琢磨,果不其然,过了能有个十秒钟左右,那崔先生开口了:“这不挺好么,起码直到怎么把那个大长脸给干掉了。”

有没有搞错啊张是非顿时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可是我现在除了这把刀以外,没有别的能力了啊,这让我怎么跟它打?等等,要不然你把你再分我点气吧。”

身前的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哼,用不着,到时候直接把那杂碎给绑了放你脚下,你倒是给它来个大砍头不就得了?”

“这话也就你能说出来。”张是非顿时没有了言语,不过那崔先生倒真有这个本事,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也轻松了不少,起码现在知道这个梦到底是谁做的了,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到时候只要当把侩子手就够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的那一幕,心里面想着,这是我的潜意识?可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自然是想不明白,黄鼠狼驮着两人,迅的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他们的梦境已经快要步入了**,而某人的梦境,似乎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在这个梦境之外,遥远的蛇洞山山顶。

破晓之前,是一整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即使是在山顶,也没有一丝的微风,那卵妖老十照例站在自己经常立足的大岩石之上,眺望着远方,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并自言自语道:“哼,又要少一个了,死吧,都死了才好呢。”

“你说什么都死了才好?”一阵声音从那老十的背后传来,老十听到这声音便已经知道来者是谁,只见它慌忙换上了一副堆笑,然后转身说道:“大哥,你来了?”

来者正是那卵妖鼠哥,只见他从山坡的另一面缓缓的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细长的眼睛望着那光头老十,走到了它的身后,便对它说道:“睡够了,就起来了,你睡过了没有?”

那光头老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睡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有点困但是也够了,对了,你怎么没在洞里面陪母亲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脚旁的石头上一坐,对着那老十说道:“你竟揣着明白装糊涂,母亲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另外有老五陪着,我也就不讨那个没趣儿了,出来放放风,找你说会儿话。”

那光头老十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哪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是真糊涂啊,要不然能在这里苦等着么?”

“算了。”那鼠哥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老十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什么都死了才好?”

听鼠哥这么一说,那老十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鼠哥说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现在露水这么重,草都湿了才好。”

它说完后,那鼠哥微微一笑,也没在追问,它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对着那老十说道:“额,是这样啊,对了,七现在怎么样了,你能查到它的气不,几天了这都,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卵妖老十听到鼠哥问他七的问题,表情顿时迟疑了一会儿,看上去它在想着该怎么说,大概两三秒钟过去后,它便下定了决心,然后跳下了那块儿大石头,来到了鼠哥的旁边,对其声的说道:“鼠哥,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七现在并不只是打探敌情,照这股气来判断,它应该是跟那些人类正面接触了。”

鼠哥听他说完后,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这七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它不怕母亲怪罪么”

老十冷笑了一下,随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能它是想挣功想疯了吧,对了鼠哥,我可是第一个跟你说的啊,别人谁都不知道,事不关己,咱们又何苦管那闲事呢,还不如…………”

之前讲过,这光头老十是一个心存反骨的妖怪,但是它明白自己势单力薄,如果造次的话一定会被杀死,它需要一个靠山,所以便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拉拢这十二卵妖中辈分最老的鼠哥,他以为自己这么说那鼠哥一定会认为其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哪成想竟然弄出了反效果。

那鼠哥听它说完后,竟一下子站了起来,并满脸怒容的对着它喝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七动手了,为什么不先通知母亲?”

见这鼠哥好像真生气了,那老十顿时乱了手脚,只见它慌忙说道:“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它死了,你就有更多的机会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耽误了大事,你条命根本就无法补偿?”那鼠哥说话间,平地起风,吹动了它的长袍,出猎猎的声响。

光头老十真的害怕了,这个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于是它慌忙低下了头,不住的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想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求求你,放我一马。”

那鼠哥扳着个脸想了一会儿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它说道:“好了,现在我去告诉母亲,会说是你才觉的,而你,以后也心点,知道么?”

那老十听到鼠哥这么一说,不住的点头,鼠哥见它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踏上了那块儿大岩石,然后一跃而下,老十见它走了,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然后暗骂道:“吗的,难道它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鼠哥掉下了悬崖,落在了洞口处,刚一落地,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见它抬头望了望山顶,心里想道:老十啊老十,说你傻,你还真傻,嘿嘿,全死了才好呢,当我听不到么。

想到了此处,它便望了一眼远方的天际,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以为自己聪明的,往往很傻,以为自己傻的,却很聪明,七啊七,你说你是聪明还是傻呢?”

说罢,它便没有迟疑,一头钻进了洞中,报信这种事它是很喜欢的,它心里明白,如果燃西知道了那七没有经过同意就动手了的话,一定会大雷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它很有可能还派兄弟们下山去去帮七,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它关心的了,鼠哥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只要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全都与它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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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梦中之战

第二百一十章梦之战

梦里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一点之前已经讲过,时光在梦被定格在了一个瞬间之,所以,当崔先生和张是非骑着黄鼠狼来到蔡寒冬家附近的时候,太阳依旧没有爬上楼顶,街道上的静巧,黄鼠狼的奔跑,构成了一副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画面。

途张是非又问了那崔先生,不找老易和胖子真的可以么,崔先生对张是非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没事,有时候你也不要太畏畏尾,他们没那么脆弱,就像你一样,大家都在不断的变强。

确实,张是非真挺认同这个观点的,他意识到在某些时候,自己真的有些太自我心了,这跟他的生长环境有关,老以为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没成长,就好像是那些yy说的恶俗剧情一般,除了主角,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npc,主角不断变强,剩下的全都原地不动,最初的那些个厉害哄哄的什么神什么王除了会大言不惭之外根本没什么本事,似乎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是想对主角说:来啊,我不会再变强了,就在这等着你杀死我,你不杀死我我就自杀一般。

可是现实,却并不是这样,张是非明白,其实在同样的一片天地,星辰变幻,日月穿梭,大家都在不断的向前奔跑,根本就没有人停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那些卵妖,与其说它们是妖怪,到真不如说它们是人,有些时候它们的脑子要比人更好使。

各安天命吧,大家都有自己的困难要克服,而现在他和崔先生要克服的,恐怕就是那好像是梦魇一般的大长脸了。

眼见着那夏金鞍居住的区就在不远处,张是非和崔先生两人也开始警觉了起来,特别是张是非,他实在是不想抱着崔先生的腰,说实在的,这黄鼠狼的度整个一山崩子,度快的都有点不要脸了,张是非真怕自己一个不心再把分头那国王队的裤衩子给拽掉了,到时候*光乍泄该有多尴尬。

所以他只好一只手抓着黄鼠狼后背上的毛,一只手攥着那把无名的唐刀,由于过度的紧张,以至于手心里全是汗,他明白,如果不出乎意料的话,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又会有一张恶仗要打,到时候自己该如何应付,是躲得远远的,还是抄家伙上去一顿乱砍?

估计前者比较现实一些,就在他又开始要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远处那夏金鞍住的楼层似乎生了爆炸一般,好几户的窗户都碎了,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崔先生眉头一皱,看来,它们真的打起来了。

果然,只见响声过后,那区楼顶处猛然射出一道黑影,看上去就仿佛是个肉墩子一般,确是那卵妖十二,正以跟它的体积不相称的度向地面急的射了下来,就好像是一枚炮弹似的,只不过,看上去它此时的造型是大头朝下。

一般大头朝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很明显这十二是被揍的,远处的崔先生紧皱的眉头,然后拍了拍胯下那匹黄鼠狼的脑袋,喝道:“快再快点儿张,你一会儿你别下来,躲到一边等我把它抓来你再动手。”

黄皮子得到了崔先生的是时候,歪了歪脑袋瓜,便继续加起来,张是非顿时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呼呼的风声不断刮进耳朵里,完全没有听清崔先生说的是什么,就在同时,那空的十二翻滚了下自己那肥胖的身体,肚子着地,狠狠的砸在了水泥路上,又是‘逛’的一声,就好像高空抛物抛了一袋儿泡水了的水泥一般,那路面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大坑,而这时,从那高层处又跳下来一个人,正是那大长脸,只见它满脸挂着冷笑,似乎刚才跟这十二过招十分轻松一般。

可是没等他落下来,那地上的十二就已经爬起了身来,幸好它是卵妖并且身体脂肪多,要不然从八楼往下摔,不砸成肉饼才怪,只见它起身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将全身的妖气爆开来,并且双脚猛然一蹬地,纵身跃起向那大长脸迎了过去。

同一时间,黄鼠狼终于跑到了近前,崔先生也没废话,直接大喝了一声:“抓稳了”

张是非刚想琢磨他这话什么意思,那快狂奔的黄鼠狼霎时停住了四肢,张是非直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前扑了过去,同时心不断的涌出各种骂街的词汇,心想着分头你大爷,不带这么抽冷子玩儿的吧

这一切显然是崔先生想要的,只见它接着这股惯性,被用力的甩了出去,在半空之崔先生将盘踞在自己右手之上的仙骨变成了黑气,并对着那不远处的大长脸射了过去,黑气就像是一条皮鞭子一样,瞬间就缠住了那大长脸的脖子,大长脸愣了一下,见是崔先生来了,也没吭声,只是一侧身,躲过了那肉墩子的一击老拳,同时双脚站稳落在了地上,崔先生见奏效,便一咬牙,用他那有着怪力的右手狠狠的一拉,在没落地之前二次借力,再一次向那大长脸扑了过去。

这一拉一收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完成,由于惯性,张是非也差点儿被甩了出去,好在那黄鼠狼极其通人性,见张是非也要跟这被甩飞出去,便快的前肢离地,竟然成九十度直角坐了起来,有了阻力,张是非此时也估计不上形象了,慌忙紧紧的抱住了那黄鼠狼的细长的腰身,这才稳住了身形。

而此时,崔先生已经对那大长脸展开了攻势,由于他的黑蛇仙骨极富弹性,所以他就像是一条性皮筋一般的射向了七,那大长脸刚想对崔先生报以攻击,旁边的那肉墩子趁着这个空荡对着那大长脸的后腰就是一记猛蹬,七顿时失去了心,就在这时,崔先生到了,只见这分头咬着牙接着惯性一记右勾拳就招呼在了那七的面门之上,他这拳包裹着黑色的烟雾,就算是揍在石头上也能把石头砸出个大坑来,更何况是揍在肉上了,只听‘咣’的一声,那大长脸毫无悬念的被揍的飞了出去,磕碎了一家饭店的玻璃门,却依旧没有阻挡住这份力道,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动,那七已经被轰飞进了那家饭店里。

真快。

张是非不由得暗叹道,真想不到就在一瞬间就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这简直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范畴了,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见鬼,这本来不就是做梦么。

梦里生在荒诞的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了,只见那崔先生站稳了脚步,跟那十二并排而立,这时他才有机会打量这个肉墩子,十二的扮相挺惨的,看得出来,就在崔先生跟张是非在他家讨论唐刀的时候,这肉墩子就已经跟那大长脸牟上了,浑身上下挂了很多的彩,衣服已经破烂了,硕大的肚腩露了出来,上面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看燕子挺严重,但是它却一声不吭,梳着眉头咬着牙。

虽然崔先生还是无法相信他,不过这份毅力他却十分的赞赏,只见他对着那肉墩子说道:“没什么事吧。”

那肉墩子转头吐了口吐沫,挂着绿色的血丝,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不过现在这状况实在是糟透了。”

要说卵妖这种东西,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和人不同,对他们的体质来说,十分钟已经足够让它们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在昨晚,崔先生和张是非离开之后,肉墩子见那夏金鞍对它还是有些堤防,也没说什么,只是装了个糊涂,费了好大功夫终于让那夏金鞍对它放下了戒心,本来它心情十分的好,要知道崔先生留给它的符咒还真管用,贴在了夏金鞍的门上以后,那夏金鞍即使是睡着了,浑身的气也没有显露出房间一丝一毫,十二终于得以解脱,于是它便向要庆祝一下,厨房里的菜和肉都是现成的,它便翻出了前几天喝上下的几瓶白酒,回到了屋子里自斟自饮起来。

这一顿饭,大概吃了好几个时,直到窗外的天空渐渐青的时候,它才醉倒,然后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可是等它醒来的时候,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四周太安静了,而且窗外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了,由于它身为卵妖,并且它的拿手好戏也是让人做梦,所以它觉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现实,而是在梦境之,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十二慌忙的跑到了夏金鞍的房间,推开门口,现这夏金鞍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就在十二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后背一阵剧痛,在一回头,只见自己的哥哥卵妖七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并且一脚揣在了它的背后,这忽然的偷袭自然得手,十二重重的磕在了墙上,在疼痛与惊愕之余,只见那七对着它冷笑着说道:“你现在生活挺滋润的啊,是不是把你是谁都给忘了?”

十二心猛然一沉,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这七很有可能就是母亲派下来杀掉它的,要知道,背叛这两个字儿,无论对什么生物都是致命且不可原谅的,十二虽然不像是十五那样明目张胆的跟卵妖一族对抗,但光是不服从燃西的命令这一条,就足够它死很多回了,更何况其实它杀的低级卵妖并不比那十二杀的少,所以它明白,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它望着那大长脸七的邪笑,心里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担心了起来,要知道它以前的生活就像是一个笑话,就像是一个牵线儿的傀儡,毫无意义可言,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现在可不同了,他有了朋友,虽然只是夏金鞍一个人,但是对它来说,却已经够了。

它自己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现在看来就连夏金鞍也被带入了这个梦境,如果自己死了,那夏金鞍怎么办?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竟然因为自己也被连累致死么?不,它不允许,要知道如果夏金鞍死了的话,那它之前的那些努力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它便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忍着背后传来的疼痛,坐在地上对着那大长脸说道:“马哥,这个人也被你带入了这里么?”

那大长脸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着十二说道:“当然了,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就找它来陪你上路,有什么问题么?”

“你该死”十二顿时将一口槽牙咬的格格直想,说出了此话后,便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猛然的向那大长脸顶了过去,虽然十二在高级卵妖算是最弱的,不过他这些日子里吸收了不少的妖卵结晶,所以妖气确实不能同往日而与,这用尽全力的一击正好顶在了那沾沾自喜的大长脸肚子上,硬生生的把它顶出了门外,连同客厅的房门被顶坏,两只卵妖便来到了楼道之,因为十二不想让那夏金鞍受伤,所以只好设法将那七引到了天台之上,在楼顶,两只妖怪便站在了一起。

虽然那十二此时的妖气要比以前强,不过却还不是大长脸的对手,苦战之慢慢的落入了下风,那七一招快似一招,打到最后,十二落得只能格挡,全无反击的余力,只见那七飞身一抓向十二的面门抓去,十二用尽最后的气力接住了这一招,它抓着那七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七说道:“马哥……求求你,我只是想自己活着一辈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大家兄弟一场,我知道我犯了大罪,但是不奢求你放过我,只是,请你放过屋子里的那个人类吧,好么?”

那大长脸听完十二说出这话以后,竟然有些惊讶,只见它对着那十二说道:“你说什么,你想保护那个人类?为什么啊。”

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吃力的说道:“因为,它是我的朋友,我才现,我们之前根本就是活在一个幻影之,没有以前,也没有未来,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的东西我们不了解,包括友情,你能理解么?”

这肉墩子的话确实让那大长脸愣住了,只见它缓缓的抽回了手,重新上下打量了以前眼前这个胖子弟弟,过了一会儿,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平静的对着十二说道:“你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

十二听到七这么一说,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它的心又出现了希望,但是不到半秒钟的光景,这一希望就再次的破碎了。

只见那七抽冷子一拳就揍在了那十二的肚子上,这一拳的力道相当之大,十二顿时睁大了眼睛跪在了地上,再看那七此时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变态的冷笑,只见它对着十二说道:“白痴,我当然不理解了啊我们不就是工具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种什么邪了,好吧,既然你什么都可以放弃,那你现在就给我死吧”

说完后,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再次打向了那十二,十二本身就受了伤,只能苦苦的支撑,着,它一边忍受着那七的攻击,一边对着七说道:“马哥,难道你真的想这样当一辈子工具么?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那大长脸一拳又揍在了十二的脸上,然后十分阴险的笑道:“当然了,这不就是我们的宿命么?我想要的,就是杀死你,然后博得母亲的欢心,所以啊,我的弟弟,给我灰飞魄散吧”

“吗的”那十二此时真的怒了,他明白现在无法沟通,如果不放手一搏,就真的没戏了,倒是自己死不说,还要连累夏金鞍,想到了这里,它顿时大喝了一声,然后挡开了那七的攻击,同时将浑身上下的妖气燃烧到了顶点,似乎要跟那七同归于尽。

而那个卵妖七见十二一副拼命的样子,却并没有害怕,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十二说道:“说你最弱,你果然最弱,想拼命是不是,好吧,我陪你。”

十二没等它说完,便将浑身的妖气聚集在了手上,然后一拳打了过去,而那七并没有躲,反而也伸出了拳头,迎了上去,两只充满了妖气的拳头磕在了一起,登时出了震天的巨响,这座住宅楼上面几层的玻璃全部被其妖气震碎。

十二只感觉到拳头上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缓过神儿来,那七便已经近身,对着它那肚子又是狠狠的一拳

太强了十二虽然心充满了不甘,但是也没办法,被那大长脸一击重拳狠狠的打飞了了老远,从楼上大头朝下的摔了下去。

这时的十二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不过就在它摔下去的那一刹那,忽然现了远处正在赶来的张是非和崔先生,顿时,它心无比的激动,它明白,这两人虽然不是朋友,但它们会保护夏金鞍的。

于是,它便为两人做了掩护,尽量动作夸张吸引那七的注意力,好让崔先生他们能够成功的得手,不得不说,它这一步棋,算是押对了,崔先生确实没有辜负它这一举动,一击将那七揍飞。

当崔先生问它有没有事的时候,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对着崔先生继续说道:“我有没有事不重要,但是你听我说,老夏也被拐进了这个梦境,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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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暴风骤雨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风骤雨

其实不用那十二言语,崔先生也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大长脸,要知道打断他美梦的代价是很大的,你想啊,本来活着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这下可好,连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放谁身上谁能不生气?

只见崔先生伸手将自己的那条篮球裤衩用力的往上拽了拽,然后对那十二点了点头,并且说道:“放心吧,现在已经知道该这怎么搞死它了。”

话讲完后,崔先生回头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骑在那黄鼠狼之上,一边对着崔先生也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意思,于是便又攥紧了那唐刀静观其变。

那个大长脸被揍倒了饭店之,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孙子不会是被分头那一记老拳给削昏过去了吧,难道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当然不是,张是非只见眼前一花,那个大长脸瞬间出现在了崔先生的身后,看上去它根本就没有受伤,只见他出现的一刹那,右手一晃,一根好像是钟乳石样的钢刺便出现在了手,二尺来长,就像是一根大钉子一般,那个大长脸将钢刺反握,毫无犹豫狠狠的向那崔先生的颈椎刺去

这一系列动作没有过一秒,张是非只感到头皮一嘛,还没有张嘴对崔先生喊出那句‘心’,大长脸的钢锥便已经刺了下去

幸好,在那钢锥马上要碰触到崔先生的皮肤之时,那崔先生的身体猛然向右边一扭,这一招贴着崔先生的身体落空了,这时,张是非才喊出了:“心”

这下张是非总算明白,为什么下雨时会先看到闪电后听到打雷了,原来有的时候,语言确实跟不上眼睛,幸好崔先生早有防备,要不然这一下,还不把这分头穿成烤肠儿啊

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崔先生的左脚猛然一瞪,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抡起了右拳狠狠的向那大长脸揍了过去,那大长脸见攻击没有奏效,依旧没平静,伸出了左手硬生生的把这一拳头挡了下来,但就在这时,那卵妖十二的攻击又到了,这肉墩子虽然受了伤,但并不妨碍它的行动,毕竟它也是十二只高级卵妖之它虽然刚才没有现那大长脸忽然出现,不过崔先生出拳的时候它便已经反映了过来,那大长脸刚挡住了崔先生充满仙骨之气的右拳,只听见啪的一声,原来是又被那十二一脚揣在了肚子上

大长脸出了一声闷哼,然后咬着牙跟崔先生和肉墩子缠斗在了一起,张是非在一旁观战,心不由得满是惊讶和感慨,他并不是因为那卵妖而惊讶,毕竟张是非明白它们是高级货,以前也遇到过这德行的,让他惊讶的,却是那崔先生。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怪异了,一个脸长的惊人的纹身肌肉男,一个胖的都看不见脖子浑身上下只剩下了肥油的肉墩子,还有一个只穿了一条裤衩瘦的跟猴子一般的面瘫分头,这三个东西斗在一起,实在是太壮观了,那两只卵妖虽然强,但是张是非并不害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妖怪,没啥好说的,可这崔先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三个家伙之属他最为抢眼,那右臂就跟烧着了一样,一次次猛轮都能在空留下一道漆黑的残影,极具视觉效果,张是非咽了口吐沫,说实在的,他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这仨家伙里面到底谁才是人了。

崔先生的外号不愧为哈尔滨凶器,张是非看得出来,自从进入这个梦境之后,那崔先生的心情就十分的不爽,现在动起手来,终于让他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只见他越打越用力,那拳头就仿佛像是雨点一般的朝那大长脸的身上砸去。

哪儿软打哪儿,这似乎就是崔先生的套路,什么喉咙下阴眼珠儿,这些招数看上去十分下流,但崔先生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这有不是国散打对战泰拳,没那么多傻*规矩,在福泽堂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信条,那就是,金招银招,能够对手打趴下那才叫好招儿。

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东西,能赢才是硬道理,毕竟这跟妖魔鬼怪干架本来就是一场赌博,筹码就是自己的生命,张是非望着那都成一团的三个家伙,心里想着,这原理虽然对,不过你打架的时候吐口水这就有点不道德了。

没错,吐口水,崔先生在对那大长脸施以狂风般的招式之余,还不忘加上骤雨样的攻击,虽然将那个大长脸压制住了,不过看上去倒真的很不美观,不过这招还真挺见效的,现在的情势完全就是一边倒,即使那十二不配合,崔先生也占尽了上风,打的那个大长脸完全没有了还手的力气不说,还把它一身都弄的湿漉漉的。

张是非看到了这里,心不由得感叹道,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说时迟,那时可是飞快,张是非见到那个大长脸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的围攻之下被彻底的压制住了,心不由得十分高兴,他明白,自己马上就要上场了。

但是那七,却没这么想,虽然它现在只能不停的挡着攻击,但是它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感到恐惧,有时候张是非真怀疑这卵妖是不是都一个德性,这七现在的表情,就如同之前那个计划还没失败时的九一样,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狂妄,让人心不由得产生一种想把鞋脱下来拍它脸上的冲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装a+-呢这,张是非暗骂了一句,而这时,肉墩子十二瞅准了一个空挡,张开双臂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那大长脸,在梦,那大长脸虽然妖气强大,但是依旧没有立刻挣扎开来,崔先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只见他上前用左手拽住了那大长脸的衣领,右手一晃,那黑蛇仙骨顿时开到了最大,照着那大长脸的天灵盖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出手没有留余力,因为他看得出来,直到现在,那大长脸都没有动真本事,也不知道它等的是什么,所以,他要把它的全力给逼出来,崔先生心里想着,要是逼不出来,就直接把它揍晕过去。

所以这一拳他完全就没有留余力,连甩动拳头的时候都出了‘呼呼’的风声,可是就在这一拳要砸在那大长脸脑袋上的时候,那个大长脸,竟然又瞬间消失了

张是非愣住了,怎么又是这招

崔先生拳头落空后,慌忙连同那十二开始四下的寻找这大长脸的踪影,就在这时,半空之上传来了那大长脸的声音:“你们打够了么?”

它的声音很冰冷,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那七凭空立在了崔先生他们的上方,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回应道:“当然没有,来下来再让我打一会儿呗。”

果然这张嘴才是他最大的武器,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里想道,不过什么时候,他的话都能吧人呛死。

很显然,那七也不知道这句话应当如何去接了,它沉默了一会儿,也没理崔先生,只是对那十二说道:“在你临死前,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跟人类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你口那可笑的友情么?”

十二听它这么说,便哼了一声,然后对它说道:“没错,这样的一生才算是精彩的。”

这个肉墩子说话虽然瓮声瓮气的,不过这几句话却说得是斩钉截铁,那七听完后,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那就带着你的精彩去死吧”

说完后,他浑身一抖,周身上下开始散出一阵强烈的妖气,这股妖气给人的感觉很是别扭,那种妖气是紫色的,不同于之前那八的蓝紫色,而是纯紫,崔先生又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跟它过多言语,便抽冷子将右手举起,那黑蛇仙骨如同鞭子一样抽向了七,那七并没有躲,但是黑气却并没有伤到它抽在了它的身上,它却一点事都没有,就在众人都愣的时候,那气冷喝了一声,瞬间上衣爆裂,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显露了出来,半边脸上的花纹就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的蔓延开来最后覆盖了整个身体。瞳孔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紫芒,张是非知道这招,似乎高级的卵妖都会使用,就跟变身一般,一旦使用之后,威力就会大增。

“妖身现形”十二望着天上那七的一边,这四个字不由的脱口而出,崔先生没有转头,只是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怎么不变,看这架势,你再不变就没机会了。”

十二听完崔先生的话后,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我不会。”

原来,这十二是燃西最开始所生妖卵之分得妖气最少的一个,除了智慧与能力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保命的技能了,这‘妖身现形’的本事,它根本就不懂,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言语,只是等着那空的七下来,同时,他不露声色的把手伸向了背后,对着骑在黄鼠狼身上的张是非招了招手,张是非心领神会,于是便悄悄的跳到了地上,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过了能有个五六秒吧,只见那七缓缓落在与崔先生以及十二大概三米开外的地方,站稳了脚步后,它便对着崔先生冷声说道:“玩够了,该让你们上路了”

废话还是那么多,其实不等它开口,崔先生和那十二已经冲了上去,他们再次的斗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那七明显要比方才狠的许多,崔先生和那十二同时跳起身对他迎面就是一击,可是这两拳头分别砸在它的脑袋上和肚子上,它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见它动都没有动,只是对着崔先生冷笑道:“真是愚蠢,难道你忘记了我说过什么么,不是这个梦的主人,是无法伤到……”

那大长脸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这一次,它却没敢大意,因为这股寒意让它的心竟然短暂的出现了恐惧,于是它慌忙向旁边一侧身,只听‘嚓’的一声,伴随着这声音的,是一阵强烈的疼痛。

伤它的,正是在一旁看戏已久的张是非原来,就在刚才崔先生给他打手势以后,张是非就已经准备好随时冲上去玩儿命了,不过他已经不像是以前,玩命这种行为他自然是不怕,可是他现在更能接受的是一击即,偷袭才是王道。

所以,在崔先生和肉墩子十二冲上去的时候,张是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绕到了那七的后方,然后慢慢的接近,由于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妖气,而且那七此时也正忙着装B,所以就没有现他,张是非就跟玩躲猫猫一样,不敢出任何声音,一直走到那七身后可以攻击的位置,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的抽出了那刀鞘之的唐刀,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那七狠命的砍去

唐刀是直刀,没有丝毫的弧度,够厚也够长,虽然由于崔先生的拳头还放在它天灵盖上的关系,不能砍头,但如果这一刀命的话,张是非完全有这个信心像劈柴火一样的劈成两截儿,那无名的唐刀刚一离鞘儿,到身上的黑气便显露了出来,所以才被那大长脸七现,那七猛力的向旁边一闪,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不过它的肩膀依旧被张是非的刀削掉巴掌长的一块皮肉。

这是那个大长脸第一次在梦受伤,那伤口并没有向前两次一般的消失,反而向外流出了绿色的血液,张是非见一击不,便对着崔先生使了个眼色,崔先生回忆,迅一弓身,用尽全力直接给这个大长脸来了个经典动作游戏街头霸王里面白狗的看家本领只扫堂腿,用尽了全力向那七的腿扫去,虽然这对那大长脸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不过他只要创造出一个机会就够了,在那七惊愕的那一瞬间,崔先生的脚就重重的提在了七的腿上,那七本来就在躲到,结果结结实实的拌在了崔西安的脚上,顿时身体暂时失去了平衡。

而张是非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张是非瞪着眼睛,就势又抬起了那把唐刀,大喊了一声:“给我死一边儿去吧”

说话间,张是非便将那把唐刀直挺挺的捅了过去,那七只感觉到一阵心底一阵恐惧传来,它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类的配合竟然能伤到它,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它身体前倾躲闪不及,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捅穿,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那七的表情终于变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能看得出来,它这次真的毫无保留,只见它在被那刀捅到之前,咬牙出了一声叫喊:“啊”

怎么还没捅到就先叫唤上了呢?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随之,只听‘噗’的一声,自己那环绕着黑蛇仙骨的刀子狠狠的捅进了那七的身体,但是张是非心并没有高兴,反而一沉。

这一刀,捅到的并非那大长脸的实体,就在刀刃碰触到它后背的时候,那七便出了一声叫喊,随之,它的身体竟然出现了重影,看上去就跟眼花了一样,但是张是非确确实实的现那七竟然由一个,分裂成了两个

张是非捅到的那个,只是后面那个七,而另一个在出现之后,就迅的向旁边窜了出去,当它经过那十二身边的时候,肉墩子十二下意识的扑了上去,但是那七反手一拳,将十二打趴在了地上,同时纵身一跃,再一次跳出了两米开外。

张是非愣住了,从刀捅进去的感觉它明白,这并非是什么幻影,自己捅到的,也是有实体的东西张是非刚想到了这里,便感觉到双手一沉,自己捅死的那个‘七’跌倒在了地上,化成了碎片。

而远处的那个七,却出了一阵冷笑,只见他对着身前的三个家伙说道:“竟然能在梦里逼我使出全力,真是低估你们了。”

典型配角的台词,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将那把无名唐刀扛在了肩膀之上,此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本来嘛,你已经没有了不死之身,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我还怕你个毛啊,于是,张是非便十分嚣张的用左手指着那大长脸七,并且喝道:“你有什么权利低估我们,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梦,而且一个打三个你不是找死么?我告诉你,想要在本大爷的梦里撒野的代价可是很贵的”

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子,竟然都学会说场面话儿了,孺子可教也啊。

而那七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的梦?我笑了,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好吧,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看看谁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吧”

说完后,它浑身又是一抖,同时大叫了一声,张是非眼前又是一阵模糊,那种眼花的感觉再次出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心头顿时紧跟着一惊,只见眼前的那卵妖七,竟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那三个七对着这边张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齐声的冷笑道:“现在咱们人数平衡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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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明天见)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六加一

第二百一十二章六加一

倒霉,就像是喝口凉水能喝出烟头一样的境界,倒霉就像是想放屁却不心拉到裤子里一样的境界,倒霉,就像是做个梦都能做死人的境界。

张是非现在心想自己真倒霉,他望着眼前那个大长脸就跟细胞分裂一样,从一个大长脸变成了三个大长脸,不由得深感头疼,对然说这个碎催长的跟李永挺像的,但是要知道这跟一个李永变成三个李永的效果根本完全不同,三个李永的话充其量也只是会对着镜头喊出那句幸运‘耶’,但是三个大长脸的话估计就会让张是非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幸运。

哈尔滨是一座空城,就好想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天空的巨型老虎俯视着它们,眼神充满了憎恨与阴毒,风消失了,带走了喧嚣,仿佛也同样卷走了生气,天空上的云彩都停止了移动,时间仿佛也定格在了这里。

他大爷的,这完全就太离谱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可是细想想,这却又在情理之,因为这是在梦里嘛,即使再离谱也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只见那三个大长脸齐刷刷的一挥手,它们的手上再次出现了一根之前用过的钢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崔先生见它们要攻过来,便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别害怕,只不过多了两个,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张是非听他说完后,便咽了口吐沫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对着崔先生说道:“没事儿,三对三,起码很公平。”

可是他这话刚说出口,只见那三个七的身体又是一抖,从三个一下子变成了七个,张是非心一惊,然后下意识的说道:“好吧,看来这孙子根本就没想跟咱们玩儿公平。”

这是名副其实的幸运六加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而就在这时,那群好像是克隆技术搞出来的七动了,它们怪叫着挥舞着手的钢刺,向张是非崔先生以及十二扑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公平,见它们打了过来,崔先生一咬牙,然后身体前倾,右手的拳头松开,握成了爪状,第一个迎了过去,同时对着张是非以及那十二大喊道:“我尽力对付几个,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了”

十二听他这么一说也拖着肥胖的身体冲了过去,张是非赶紧跟上,只见那崔先生将右手横着一轮,黑蛇仙骨再次爆开来,那黑色的气焰向着那群大长脸抽了过去,但是由于它们太过于分散,这一击只打到了四个,有三个大长脸纵身一跃避开了仙骨,十二瞅准机会又拦住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自然就归张是非所有了。

崔先生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只见他的脸上再没有戏谑的表情,一招手,那只一直在看戏的黄皮子迅跑了过来,它直接到了崔先生的身上,化成了一股黄色的气,崔先生大吼了一声,同着四个大长脸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要说这真是邪门儿了,虽然那个卵妖七由一个变成了七个,但是它们身上的妖气竟然丝毫没有改变,看来在这梦里它才是最强的,这话没有错,崔先生拼了老命与那四个大长脸打了个平手,而卵妖十二却没那么幸运了,与两个大长脸刚过了一个照面,就落得下风,只能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而苦苦的支撑着。

张是非手里攥着那把唐刀,望着已经扑到自己身前的那个大长脸,心里一横,便大喝了一声劈了下去

这刀确实不错,起码那个大长脸很是机会,它见张是非迎面劈来,便举起了手那根钢刺下意识的格挡,一声脆响传出了老远。

同一时间,李兰英醒了过来。

要说李兰英也是挺倒霉的,自打从瀛洲回来以后,似乎什么事儿都没顺过,经常被鬼k,仙骨的修炼还不到家,最可气的就是泡妞还碰上了卵妖,搞的自己现在脖子下边儿还有个像是皮肤病的一块儿吻痕。

平时上班还好,还能跟崔先生他们扯扯蛋消磨消磨时光,说实在的,他对自己这诅咒还真不怎么上心,可能是以前看的那些电影的关系吧,这个魔那个魔是何等的威风,把那些正道的人或者神一个个打的屁滚尿流的,有时候李兰英也会想,自己要是堕魔了,会不会也像是那样的威风?

不过每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都会望望一旁的那个扣着鼻孔的分头,心的想法就自然打消了,开玩笑,他明白,现在可不是威风不威风的问题,要知道威风有个蛋用,分头曾经明确的对他说过,如果他的二劫应验,崔先生会第一个把他干掉。

还是活命要紧吧,苟延残喘也是活路啊,于是李兰英从此便再也不敢想自己二劫应验会是个什么样子,渐渐的,他已经适应了自己有两个身体的事实,就如同张是非一样,但是他跟张是非还有些不同,那就是他心并没有多大的干劲儿,曾经被那卵妖十五羞辱,想过要变强报仇,但是他生性就是好逸恶劳,没坚持几天,便又找不到了方向。

现在能让他坚持下来的,恐怕也就是让自己的好兄弟早日脱离无法泡妞儿的诅咒了,不得不说,在福泽堂上班的这短时间,让李兰英的心里也产生了不少变化,但是他却始终提不起劲儿来,以前还行,下班以后能泡个妹子什么的,但是八的事件生后,对他的心里也造成了阴影,搞的现在妹子都不敢泡,以前张是非老是笑话他,说他长得跟少林bsp;他当时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但是现在他信了,因为他现在这状态,跟和尚的距离就差一个有头一个没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独自一人生闷气,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起码人家那些和尚一个个还能与尼姑们联谊呢,可是他却只能光膀子抱枕头,他大爷的。

就在昨天,李兰英起床以后感到十分没意思,这不上班就没人说话,也不敢出去泡妞,所以他就想找些乐子,他心里觉得跟张是非一起接那梁韵儿也许会很有趣,起码能有个人说话,于是他便给张是非打了个电话,可是张是非却跟他说不用,李兰英便也没好意思在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后,他只能无聊的打开电脑,上上去找些乐子。

但是他却不知道,现在上哪儿有什么好乐子啊,不是毒奶粉就是毒大米,连他**猪肉火锅料都有毒,全是一些负面消息,让他这么好吃的一个人看的这个憋屈,他心想着现在这世道儿,还他**有啥能吃的了,市面上买的基本全带毒,还有那些个上访的,跪在政府门口被当透明人的,李兰英心里这个郁闷,虽然他以前也看过这类的新闻,不过当时的他完全就把这些东西当成了乐子,可是现在的他却没笑的出来,因为这几个月,让他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他明白,这并不可笑,因为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因为它随时可能在每一个人的脑袋瓜子上敲响。

李兰英看着这些个新闻,又开始不住的骂街,他嘟囔着:这得看多少集新闻联播才能补回来啊,于是他便左手握着一罐蜂蜜,用右手关掉了6,心想着看个视频吧,哪成想刚一打开土豆,就看到了活熊取胆的视频,这个视频让他的后背刷刷的冒冷汗,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能是由于修炼仙骨的关系,他本身跟黑熊已经同化到了一定的地步,此时嘴里还叼着一根汤勺儿,望着那些身体里插着管子的黑熊,李兰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可气的就是视频的后面这家公司的有关部门说,他们的黑熊都生活的很幸福,反对他们活熊取胆就是反对国家。

我去你奶奶个大后脑勺子的吧当时李兰英看到这里就忍不住了,指着电脑屏幕就开始破口大骂,他心想这都什么啊,还活得很幸福?李兰英望着视频里的那个人,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想变成黑熊堵他家门口儿的冲动,吗的,给你身上插个管子你就幸福了

没办法,这就是和谐社会啊,李兰英叹了口气,蜂蜜也吃不下了,于是便又关了土豆,没事儿做真是一种折磨,他越的觉得,现在家里面就他自己,就连那保姆都已经在他睡觉的时候做好了饭后走了,实在是无聊到不行,李兰英只好穿着拖鞋在屋子里乱转,左一趟右一趟的,走进了屋子里都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也许宠物狗的一声就是这么过的吧。

唉,想想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好啊,李兰英感叹道,虽然他根本就没正经上过几天学,但是起码那时候啥烦恼都没有,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泡妞也是,想泡就泡,泡的敞亮,最主要的是,那时候是何等的自由。

人这东西,往往都是没有满足的生命体,老是在抱怨现在,怀念过去,李兰英就是这样,尽管他不知道,现在,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过去,到那个时候,现在是否也依旧值得怀念?

最后在百般无聊之下,李兰英只好用最后的手段去对砍这个假期了,那就是睡觉,没错,他脑袋里面想着,一觉睡到明天就又有事做了,于是,他便先来到了厨房,狠狠的大吃了一顿,还喝了半瓶他老爹的好酒,饭后晕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做了很多的梦,不过那些梦都十分的模糊,在梦里他梦见了许多的美女,那些美女们都穿着十分简陋的衣服,在一片挂满了大鱼大肉的树林子里追着光腚的李兰英跑着,这把李兰英乐的,鼻涕泡都快笑出来了。

尽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脚跟不听使唤了一样,跑的跟那什么似的,虽然他在跑,但是他多希望有个女人能跑得比刘翔还要快追上他把他扑倒,可是就在一个女人马上要抓住他的时候,这该死的梦,竟然醒了。

他是被摇醒的,迷迷糊糊的他不由得抬起头来骂道:“谁啊,这么不长眼睛,活腻歪了么?”

张是非的声音传来:“你大爷我呗,要不你以为是谁?”

恩?老张?李兰英心里想着,这孙子不是泡妞去了么,怎么来我家了?要说一般人打扰胖子睡觉,胖子一定不会轻饶,但是张是非却不同,毕竟他们彼此都是唯一的朋友,从到大一条裤子过来的,互相打骂惯了,从来就没有红过脸,于是他便揉了揉眼睛,但是并没有睁开,依旧闭着,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天黑了么,今天怎么样?还顺利么?”

“什么天黑了,这才七点多啊。”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

“七点多?”李兰英愣了,这时他才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对,竟然是坐着的,于是他便睁开了眼睛,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些不敢想象,他竟然是在以前大学的教室里面,没错,就是大学的那间教室,由于他没上过几堂课,所以他的桌子最靠近后门,来去自由。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兰英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只见这教师所有的同学都在,晨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大家都在个忙个的,或是吹牛B或是玩手机,还有几个傻x将mp的耳机插在耳朵里,随着动感的民族风摇摆着一头漂染的秀。

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可能这是李兰英大学唯一的记忆吧,跟着老张,在一帮分布了众多傻*的同学一个班级,看着他们那些并不贫困的人为了几个助学金的名额抢破了脑袋,李兰英当时真想一口大黄痰吐他们脸上。

可是,照理来说,这都是以前了啊,都已经毕业了,怎么他们又都回来了呢,还有,自己本来是在家里面光屁股睡觉的啊,怎么会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这里?

一旁的张是非望见李兰英正在愣,便对着他说道:“诶,怎么了你,大早上的就睡觉,昨天晚上玩的太过火了么?”

李兰英望着张是非,明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玩个屁啊,我是怎么来的?”

“打车来的呗,大哥。”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兰英听完张是非这么一说,心里面想着,难道昨天午喝的是假酒,劲儿这么大,让他失忆了么?便慌忙对他讲到:“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这些东西怎么也回来了,同学聚会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大嗓门儿,全班的人都听见他的话,但是却没一个人敢说什么,也许他们都记得这李胖子是个无赖吧。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什么同学聚会,你是不是傻了,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挺纳闷儿的,今天你怎么想起来上学了呢?”

上个屁学啊张是非的话李兰英根本就没有听明白,这种状况下,他的一般反应就是拍桌子站起来大喊,当然,他今天的反应依旧很一般,只见他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起身对着张是非说道:“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咱们怎么回到学校了呢,难道今天不用上班么?”

“上班?”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着李兰英,就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一会儿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见他对着李兰英说道:“当然上啊,那些足疗保健洗浴唱k的们等着咱们呢,不过……那是在晚上好不好。”

“糊涂个屁”李兰英大骂道:“说正经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这次没有笑,他的表情反而有些担心,只见他摸了摸李兰英的脑袋,然后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我刚来就看见你趴桌子上睡觉,招呼你声你跟我什么火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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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斗殴

第二百一十三章斗殴

睡糊涂了?什么睡糊涂了?

李兰英这个人,不像张是非那样爱思考,似乎直来直往更适合他,见自己在家睡了一觉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而且那张是非还跟他磨磨唧唧的,不由得有些恼怒,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骂道:“睡个屁糊涂我说分头你不认识么?”

这时,全班的静了下来,后面两个损贼似乎吵起来了,有这热闹看谁不想看呢,但是他们这一举动却让李兰英感到十分的不爽,正在气头上的他也不管怎么回事儿了,立马发挥了自己的本色,又转头对着那些看戏的大喊道:“看他**啥,有啥好看的?都给我转过去”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班级里面有的男生似乎感到很没面子,于是便有人站起身对着李兰英说道:“看看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李兰英上大学的时候没在班里呆太久,以至于这些同学他都没有认全,站起来这小子他并不认识,不过见到有人接口,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于是他便指着那个小子骂道:“我俩说话你看个JB,不服出去单练”

很显然,在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李兰英动了真怒,本身他的长相就有些跟少林方丈神似,满脸的横肉,外加上身形魁梧,所以那个小子也就没再敢吱声,只是坐下了用阴毒的眼神瞪着李兰英。

李兰英没再离他,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上班分头能乐意么?”

“分头到底是谁啊。”张是非一脸奇怪的表情,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磕药儿了?”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说,顿时又骂道:“我磕你大爷分头你不认识么?我说的是崔作非”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那是谁啊?你朋友??”

“开什么玩笑”李兰英都要崩溃了,但是那张是非的表情却十分的认真,不像是在说瞎话,李兰英没有办法,他只好一把抓住了张是非的衣领,然后对着他说道:“这并不好笑,福泽堂啊,我们一直在那里上班,抓卵妖来着”

张是非任他抓着衣领,没有反抗,只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对着李兰英说道:“老大,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

我睡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呢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他的衣服领子,然后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睡了一觉以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还我谁糊涂了,吗的,我像是睡糊涂了么?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拍了拍自己前座的一个小伙儿,小伙儿一愣,没敢回头,李兰英本来就生气,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连这帮孙子都不理自己了,那自己不成狗不理了?于是他也没含糊,一把拽着那小伙儿的衣服狠狠的向后拉,那小伙儿只好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这姓李的不好欺负,于是便满脸堆笑的对李兰英说道:“李哥,啥事儿啊?”

李兰英没跟他废话,只是对他说道:“我记得你是班长,每天来的最早的就是你这个碎催,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小伙儿明显感到有些憋屈,本来嘛,你自己啥时候来的还不记得,但是他不敢得罪李兰英,只好跟他说道:“衣服衣服,那啥,你不记得了?”

“少废话,快说”李兰英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一样,他松开了手,那小伙顿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然后那个小伙儿对他说道:“你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来的啊,醉醺醺的,好像是喝酒了,踢门……啊不是,是推门,推门进屋后直接就走到这桌子旁,趴着睡着了。”

恩?是这样么?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问那小伙道:“那你们怎么又回学校了?同学聚会还是校长挂了来庆祝啊?”

那小伙儿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耸了耸肩,于是那小伙儿便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李哥,你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没毕业呢。”

李兰英顿时愣住了,他心想着,怎么了这是,难道是愚人节么,难道是圣诞节么,难道是墨索里尼诞辰五百周年么?难道是苏格拉底他丈母娘苏打夹心结婚纪念日么?要不然不会这么不着调吧,对吧,一定是这样吧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笑话,最起码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根本就无法接受,但是这事实也太残酷了,残酷的让他不相信都不行,于是他便又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确实睡糊涂了伙计。”

伙计,你这个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

可是李兰英却还是不相信,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你等着,我给分头打个电话,如果让我知道这是你忽悠我,看我不揍死你”

说罢,李兰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翻着电话本,可是他重上到下翻了四五遍都没有翻到,但是这也不足以让这胖子感到气馁,好在他还记得那分头的手机号,于是便一边望着张是非一边拨了过去,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通了,只听见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阵亲切的女人声音:“你好,这里是百合饺子馆儿,请问是不是订餐。”

我订你妹啊李兰英都要崩溃了,在张是非哪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视之下,李兰英对着电话说道:“我找分头,分头呢?”

“额,好,一份分头一起飞燕(两只烤乳鸽)吗,再来点别的么,三十二,咱家做的东北一绝(酱炖炖茄子)不错,来一份么,如果定送米饭。”

李兰英沉默了,难道这是梦么?他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掐了掐自己的脸,手感很有弹性,面感疼的惊人,不是梦,那么,这意味着,自己以前的那个才是梦么???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卖佛像的福泽堂,什么面瘫的腹黑男崔先生,什么右手装有一门火炮的易欣星,什么五百妖卵,什么燃西,什么陈抟什么瀛洲什么孔雀什么黑熊什么触电,难道都是一场梦么?

他忽然间觉得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以至于他暂时都失去了判断能力,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李兰英甚至都能够回想起当时在瀛洲时磕的竹笋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可如果那不是梦,现在自己又在哪儿呢?

难道是穿越了??

李兰英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段某很是经典的台词:李兰英回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几岁反正是上大学时的夏天,跨过了时空的界限,站在时光的这头,面对那曾经让他泪流满面的过去,李兰英要如何一步一步重拾遗憾,在这年代下面,如鹰似隼,划出灿烂的弧度?

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穿越呢啊怎么可能这么不着调呢悲剧的李兰英,他本就不像是张是非那样,这胖子的脑容量本来就没多大,这冷不丁的刺激与胡思乱想之下,脑袋里面更是乱的好像一团子大枣儿八宝粥。

到底是怎么了这,他趴在桌子上,用手狠命的挠着头发,一旁的张是非有些看不过去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对着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来上学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都是兄弟,你要是瞒着我什么可别怪我翻脸啊?”

李兰英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转过头去望着他,只见张是非穿的很是骚包,正是他曾经上大学的时候的穿着打扮,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心里面想到算了,反正现在老张在身边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本事他就是一个挺讨厌复杂的人,其实想想哪个是梦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起码现在是真实的就行,于是他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

“等会儿再说。”张是非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看你是整天泡妞喝酒身子搞垮了,怎么样,跟我工作去啊?”

“工作?”李兰英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还有工作么?”

张是非听他说完后,笑了一下,同时走到了墙角处哪起了一个工具箱和两根鱼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我来学校干啥。”

晕,原来这孙子是想钓鱼去,李兰英终于想起来了,张是非这个鸟人在大学的时候在学校的人工湖里面投了一大批鱼苗和鱼,然后成天蹲湖边儿钓鱼玩儿。

果然,这才是真的么,李兰英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乱的可以,与其呆在这个能把人憋疯了的教师里面,到还真不如去湖边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起身随着张是非推开了后门,在临出门的时候,李兰英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班级里此时已经又恢复了喧嚣,那些人看他就跟看怪物一般,这让李兰英很不爽,特别是那个刚才被他骂了的小子,此时依旧满脸阴毒的望着李兰英。

“你看你大爷。”李兰英有些无奈的对着那小子竖起了中指,然后转身随着张是非走出了教学楼。

他们的学校环境还算是不错的,相比一般的大学要显得典雅不少,书卷气很足,此时看上去正是夏天,小路两旁花团锦簇的,骚包的小蜜蜂和花蝴蝶点缀其中,两人走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吧,就到了人工湖边,张是非钓鱼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柳树旁,太阳伞和小折凳儿都是事先就放在那里的,张是非一屁股坐在了小折凳儿上,然后翻开了工具箱,调漂,上饵,甩钩。

李兰英靠着大柳树席地而坐,望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他始终无法将自己融入到现在这个现实之中,难道那真的是梦么,李兰英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和妖怪呢,还卵妖,唉,这些都太假了,就好像的情节一样,两个傻乎乎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一场拯救世界的闹剧之中,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又想到,如果这梦能有个结局,那该有多好。

算了,梦终究是梦,何苦去纠结什么结局呢,李兰英想着想着,也便想通了,那一旁的张是非见胖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便放下了钓鱼竿,有些关心的说道:“我说老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啊跟你说。”

张是非说这话时,表情是认真的,因为他就有李兰英这一个兄弟,平时互相打闹骂祖宗都无伤大雅,但是遇到了事儿的时候,彼此还都是靠得住的,李兰英见张是非关心他,也就没再想什么,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刚才做一梦,老长老长的一个梦了,不说了,来,给我个杆儿,我待着没意思也钓会儿。”

张是非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太在意,反正他的钓竿很多,随手组了一个手杆递给了他,胖子讲蚯蚓套在鱼钩之上,也便一甩,鱼线飞了老远,滴洞一声落入平静的人工湖面上,李兰英坐在地上,手里抓着那钓竿,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张是非似乎觉得无聊了,便对着李兰英问道:“我说老李,你刚才做什么梦了,能让你那样儿,跟我讲讲呗。”

李兰英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同时说道:“我刚才啊,那个梦老离奇了,先是梦见咱俩在电线杆子下面放水,最后导电,还因为这到了一个叫什么瀛洲的地方,而且咱俩全变成了畜生。”

“你才变畜生呢。”张是非对着胖子笑骂道:“你这个梦可真够没边儿的了。”

李兰英也笑了一下,他望着那湖面上微微颤动的鱼漂,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不是么?做梦嘛,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在那梦里,我变成了一只黑熊,而你变成了一只长尾巴鸡。”

“你才鸡呢。”张是非对着李兰英呸了一口,李兰英笑了笑,现在他没有跟张是非对骂的雅兴,只是对他笑着说道:“真事儿,在梦里咱俩还遇到一个老灯,说自己是神仙,然后教咱俩咋变成*人。”

张是非一听就乐了,他放下了钓竿,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你这梦还真挺有搞头,写成书估计不错。”

“不错啥啊,太扯了,也就在梦里能相信是真的。”李兰英叹了口气,他刚说完,只见那湖面上的鱼漂猛然的往下一沉,来鱼了李兰英慌忙将手杆网上一拽,一股沉甸甸的手感传来的同时,带出水面的是一直破破烂烂的棉皮靴。

李兰英拎着鱼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为啥人工湖里会有棉鞋呢?”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正常,那些个杂碎,啥不往里面扔……对了,继续说啊,然后怎么了,你又梦见什么了?”

“这些没素质的学生啊。”李兰英边说边把那只皮靴又扔回了湖里,啪的一声,溅起不少水花儿,重新弄好手杆儿后,李兰英便继续对张是非讲出了自己在梦中所遇见的事情,他对张是非说:“后来啊,后来更离奇,说咱们又回到了哈尔滨,还被一个面瘫的分头要挟,那分头貌似挺有来头的,好像是什么阴阳先生,非说咱俩是什么救世主,让咱俩杀妖怪。”

“……确实太没谱了这也。”张是非望着李兰英,然后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平时电视剧或者多了啊,才会做这种梦。”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是了解我的,我看漫画都不看字儿。”

张是非笑着回道:“说的也是,行了,别想了,都是梦。”

听他这么一说,李兰英便点了点头,确实,都是梦,就不要再纠结什么了,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真像是梦里面那样的话,得多累啊,还拯救世界,爱谁拯救就谁拯救去吧。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李兰英依旧没有什么精神,一条鱼都没有上钩,李兰英心里面向着是不是这些个鱼也都睡着了。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儿,更多的时候,李兰英还是望着自己的鱼漂,心里面一阵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心里面空捞捞的,这种感觉恶心的要命,吗的,要是现在出来个不长眼睛的让我揍一下就好了,李兰英心里面想着。

就在它望着人工湖的书面正发呆的时候,忽然,一块儿大石头也不知道从哪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鱼漂中间,咕咚的一声,湖面被砸出了老大的涟漪,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大怒

这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李兰英心中想到,只见他立马站起了身,然后转身大骂道:“吗的,谁啊,长没长眼睛,没看钓鱼呢么?”

可是他刚说完,就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皱了皱眉头,只见身后的方向呼呼啦啦的出现了大概二十多号人,手里面都拿着镐把子之类的东西,张是非和李兰英见这情景,那还有闲心钓鱼,于是把鱼竿一丢,面向着那些人。

那人群最前边儿的一个,李兰英认识,只不过不知道这他的名字,因为这孙子正是自己方才在班级里骂过的那个孙子,只见那小伙走上前来,然后对着李兰英冷笑着说道:“听说你挺狂啊?”

我狂不狂关你**事,李兰英冷哼了一声,便对着那小伙儿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小伙儿摇了摇头,继续冷笑着说道:“没意思,就是你刚才骂了我,你不应该道个歉么?”

道歉?李兰英也冷笑了,他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然后对着那小伙儿说道:“道歉?我不会,要不你教教我呗?”

那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只见他指着李兰英的脸叫骂道:“李兰英是吧,我认识你,听说你在这学校里挺牛的啊,跟你说,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今天这事如果不道歉,你就别想竖着走出校门了”

他说话间,身后那一群人都举起了镐把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张是非见到这情景,便对着李兰英小声的说道:“老李,这次有点吃不住啊,本来就是你先骂人家的,好汉不吃哑巴亏,要不给他道个歉算了。”

本来李兰英也没觉得什么,要是那小子自己来的话,估计李兰英还真会给他道歉,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招来这么多人,这就让李兰英有点无法接受了,吗的,这是看我好欺负呢啊

李兰英骨子里面的那股任性又一次冒了出来,只见他对着那小子骂道:“去你吗的,让我道歉,不可能,厉害你跟我单挑,是男人不?”

“单挑?”那小伙笑了,然后指着李兰英说:“是我们一群挑你一个啊,白痴。”那小伙说完,他身后的那群人发出了阵阵嘲笑的声音。

当时李兰英就怒了,连同刚才心里面那股恶心劲儿一起发泄了出来,只见他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就是一脚,那一脚正好蹬了那小伙儿的肚子上,把那小伙儿踹的直翻白眼儿,见那小伙儿受伤,他身后的那是好几好人便在也忍不住了,大骂着朝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打了过来。

好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从小到大打架大多了,所以也就没有乱,他俩背靠着背站着,张是非对着李兰英苦笑着说道:“这架没法打,咱跑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随进应变吧还是。”

说话间,他飞身又是一脚,将冲在最前边的那个小子踹倒在地,然后飞快的捡起了那小子掉在地上的镐把子,大吼了一声朝着那些人打了过去

李兰英心中本来就憋屈,现在正好找到了宣泄口,所以他想着要好好的打上一回,可是他却不了解,这一次斗殴,将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次,至于如何后悔,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断珠

第二百一十四章断珠

打架嘛,往往都是事出有因,要说李胖子这次也确实没占什么理,就是单纯的心里不爽想要泄一下而已,但是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会不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了,对于李胖子来说,打架这玩意儿也不许要什么狗屁理由,你既然敢抹我一嘴的粪,我自然也敢吐你脸的屎。

但是这二十多号人一起围上来也不是什么闹笑话的事情,张是非和李兰英都不敢托大,李兰英轮倒了最前面的一个伙儿后,便随手将手的镐把往后面一丢,张是非将木棍接在了手,从到大经历了无数的街头战役以后,李兰英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上阵使得一手好板儿砖,转砸各种老弱病残,可能这也是他在梦为什么会一直捡石头砸人的原因吧,对于镐把什么的,他用不习惯,还不如给身后那手没有武器的张是非使用,幸好这是湖边,李兰英趁着那群人愣住了的空当,从地上抄起了巴掌大的一块儿鹅卵石,然后十分神勇的冲到了那群人之。

两个打二十个,这种事情听上去简直有些骇人听闻,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又不是J,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十分之自信,简直就像是洪金宝附体一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股完全能将那群人揍趴下的自信是哪儿来的呢?

难道是在梦里么?

现实有时候就像是一场梦,对于有钱有权的人来说是好梦,对于无权无钱者来说则是噩梦,李兰英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在那个梦里,他单挑二十多个满身肌肉疙瘩的老乡完全没压力,更何况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了?

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自己与那些人短兵相接的时候,情景完全就跟自己脑子里的那一幕天差地别,他的动作变得笨拙起来,明明是眼睛看见的攻击,可是就躲不过去,那些木棍敲在身上,疼到了骨头里面。

李胖子挨揍,张是非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在李胖子冲上前去的时候,他也紧跟在后,轮圆了手的木棍逢人便砸。

双拳难敌四手,当李兰英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其实根本没那么强的时候,就注定要悲剧了,没砸两下,他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的体力有这么差么?李兰英心暗暗叫苦,就在这一愣神儿的光景,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是后边有个孙子偷袭他,对他的腰上狠狠的来了一脚,李兰英本身块头就大,被这一踹,身体便失去了控制,那些人里面有眼疾手快的,直接将脚伸到了他的前边,顺势一下就把这胖子给绊倒了。

扑通一声,紧跟着而来的,就是雨点似的拳打脚踢,李兰英心里这个后悔,吗的,看来真不能把梦当回事儿啊

张是非这边也不乐观,虽然他的度比李胖子要快很多,但是被这么多人包夹,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说白了,这就像是二十世纪初曾经风靡了国无数黑吧里的经典游戏红色警戒共和国之辉里面的国大兵一样,虽然强的不要个脸,但是一个国大兵Vs二十辆灰熊坦克,不管他几星,下场依旧只有一个。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的话,这个螳臂挡车的张是非依旧无法无法阻挡的了的。

但是今天这祸既然是自己的老铁惹出来的,张是非责无旁贷,依旧咬着牙进行着Vo的不公平群殴,他的力量毕竟有限,没一会儿便被人讲手的镐把子挑飞,虽然他奋力抵抗,但最终依旧被人按在了地上。

战斗结束,似乎这结局是注定的,少数人根本就打不过多数人,有几个子将他俩死死的压坐在了地上,双手被扳在了身后,一动都不能动,那个之前被李兰英痛骂的人这时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了李兰英的身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蹬在了胖子那肥大的肚腩之上,这一脚可真够狠的,李兰英闷哼一声,但是没服软,只见他咬着牙对着那个伙儿说道:“孙子,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单练,找这么多人算你吗厉害啊?”

虽然名义上这是一场校园报复行动,还带有一些反抗色彩,但是那伙儿一张嘴,便将自己的性格暴露无遗,只见他冷笑着又对李兰英来了一脚,然后将脚踩在李兰英的肚皮之上,反复的搓着,似乎将李兰英的肚子当成了回家进门后的脚垫儿。

只见他歪了歪嘴,然后对着李兰英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单练,告诉你,今天就打你了,你不是能么,你不是横么,吗的,有钱你就了不起啊,敢跟我抢女人。”

话说,李兰英真不知道他嘴里的女人是谁,这是真的,因为别看这李兰英长的跟释方丈似的,身宽体胖还其貌不扬,班里男生虽然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女生们却不同了,传播道消息是他们的天性,外加上他总是跟那在校园人工湖畔垂钓的败家子儿一起玩儿,所以一来二去,那些女人们就打听到了这李兰英的背景。

白马王子虽然骑着白马,但是不一定帅,在那些女人心,因为王子这个定义在很多在校女生的心,只要有钱就行了,管你是王子还是溜子呢,所以,在李兰英为数不多的学校生活,依旧有许多的拜金女学生向他示好,不过说实在的,李兰英真挺烦她们这种女人的,行为像鸡,却又自作清高,一个个表面上纯的跟那什么似的。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李兰英还真在学校里谈了几个,就因为她们‘纯’,但是没聊几句话就是你家几套房子啊,最近某某某地方又新开了一家西餐啦,人家最近有看上了一件衣服拉,某某某的男朋友送了一条白金项链给他女朋友啦,或者是人家的脚好酸,你能不能开车带我兜一圈儿去啊,我兜你妹啊李兰英每当听到这种话的时候立马就败兴了,他望着那些个拜金女们,心里面想着就你们这德行的居然还要求这么多,同样都是爱钱,但是那些足疗里面的姐姐们可比你们风情多也漂亮多了,而且人家还不会让你带他去兜风

李兰英觉得她们特虚伪,特没劲,在她们身上花钱,都够去夜店里面一起飞了,要知道那些姐姐们不比她们专业多了?后来也就对这种女生们爱答不理的了,再后来,就不怎么来学校上课了,再后来,就毕业……啊没毕业,李兰英晃了晃脑袋,怎么又想起那个离奇的梦了呢?

回过了神儿来,李兰英这才明白,感情今天这仗并不只是因为自己刚才骂了这子,很有可能是这子的女朋友之前曾经对李兰英投怀送抱啊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他望着眼前这个苦逼,心想着这孙子得多悲剧啊,喜欢的人竟然还是个拜金女,难怪丫会这么大的火气了,这要是放在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也许李兰英会安慰她几句对他说明真相,但是现在这情景,如果他这么做那可真就是大脑穿刺脑萎缩末梢神经坏死柏金森综合症病了,开玩笑,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被按在了地上,且挨了一顿臭揍啊,于是他便冷笑着对那个苦逼伙儿说道:“你女人?被我玩儿过么?我怎么没印象了?啊,是不是之前跟我要白金项链的那个啊,真对不住,我把她甩了,你给她买项链了没有?跟你说啊哥们儿,这种女人你最好还是甩了为妙。”

要说这李胖子,虽然心地不怎么坏,但是嘴上就是这么毒,他就像是蝎子一样,谁要是动他,他就敢跟对方死磕到底,那伙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那些伙儿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巧,好像还真被李兰英给说了。

这正是话赶话能赶死人,只见那伙又狠狠的在李兰英的肚子上剁了一脚,然后对着他臭骂道:“我愿意你管的着么?告诉你,我们看你俩不顺眼很久了,今天你不从我裤裆里钻过去就别想走”

“你就不怕我把你水枪咬掉了?”李兰英冷笑了一下,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咬着牙对着那个苦逼伙儿说道:“要不然你就打死我,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明天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也许那个伙只是想在众人之前找个面子,下个台阶威风一下,可是他真没想到,这李胖子的骨子竟然这么硬,都这份儿上了居然还不服软儿,不光是这样,居然还把他女朋友的事情抖了出来,这让他以后在身后这些朋友面前怎么混?

当真是骑虎难下,一旁的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轻声说道:“老李,别做的太绝了,明天再说行么?”

“你别管”李兰英现在可是真的怒了,已经失去了理性,他现在真的敢跟眼前这人玩儿命,要知道他哪吃过这种亏啊,虽然以前打架也挨过揍,但是被压在地上居然还放出话来让他钻裤裆这可是头一遭,他真忍不了。

那个伙儿气的浑身直抖,怒火也到达了顶点,只见他又蹬了李兰英一脚,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孙子。”虽然肚子上疼的不行,但是李兰英还是没有服软,只见他对着那伙儿说道:“你要是能就动手,不能就赶紧放开我,咱俩的事咱俩自己解决,你找这么多人你装什么大个儿的啊,可你还不敢操,没这点尿儿你装你奶奶个孙子啊?”

要说这种人,李兰英见的多了,都是嘴上吹吹厉害赚赚面子,仗着人多打架占点便宜,但是一到实际行动就耸了,根本就不敢来真的。

可是胖子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又错了,那个伙儿在恼怒之下,竟然从自己的后裤腰拔出了一卡簧刀,掰开了用刀尖指着李兰英,然后对他喝道:“最后给你个机会,钻还是不钻?”

“钻你大爷厉害你扎”李兰英现在本身就被气疯了,下意识的对那伙儿大喊道,那个伙儿被他这么冷不丁的一喊,竟然吓了一哆嗦,手里面握着那把刀,也不知道是该不该扎。

还是那句老话,看热闹的永远都不怕事儿大,他这一犹豫可不好,周围的那些围观群众们可就炸了庙了,没有劝他收手的,反而到时候不少鼓动他扎的。

“**太狂了,真以为咱们怕他呢啊”

“捅别往要害上捅,没事儿”

“吗的,死到临头还嘴硬,捅我爸是公安局局长出事儿我保你”

这些声音慢慢的由变大,那个伙颤抖的握着刀,却依旧没有动,李兰英见他这德行,便又对他冷笑着说道:“对啊,扎啊,又不是捅你自己,我要是皱下眉头我是全世界的孙子”

张是非见到这局势后,便一边用力挣扎着,一边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算了,别再呛他了。”

李兰英转头望着张是非,心想着老张今天怎么就这么怂?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你咋了,没事儿,这孙子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信不?”

“我杀了你”李兰英的话刚说出口,那个拿刀的伙儿终于爆了,只见他将举起了刀,顿时,人群全都激动了起来,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勇气捅下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也不知道是谁,从那伙儿的背后推了那伙儿一把,那伙儿顿时失去了心,握着刀向李兰英扑了过去。

李兰英顿时心一凉,他心想着这哪个畜生干的啊他大爷的,看来真的要挨上一刀了,这个念头快的在他的脑子里闪现,随之他闭上了眼睛,但愿这一刀不能致命吧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只听那人群之出了一阵惊呼,但是他的身上却全无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他有些纳闷儿的睁开的眼睛。

后悔,就是从这一眼开始的。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张是非的背影。

原来,张是非刚才一直在挣扎,外加上这群人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胖子和苦逼伙儿的身上,所以在那伙举起刀的那一刹那,张是非便已经挣脱开后背抓着他的手,他刚起身,那个苦逼伙儿就被后面的人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张是非情急之下只好下意识的往李兰英的身前一挡。

那个伙儿,用的刀是一种俗称为‘燕尾’的刀,这种刀子的特点就是刀身长刀把短,折叠的时候刀柄的尾巴处有一条好像是燕子尾巴的东西,不夸张的说,这种刀能把人的身体扎个透心凉。

李兰英愣住了,他望着背对着他的张是非,那个苦逼伙跟他贴在一起,张是非后背上的一块儿地方已经渗出了鲜血,而且越渗越多,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静的吓人,李兰英张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只能瞪圆了双眼,望着那微微颤抖的张是非,然后同样颤抖的对着他说道:“老……老张?”

张是非听见李兰英叫他,便缓缓的回过了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你大爷的,这次可真害死我了。”

说罢,他的双脚一软,向后仰了过去,那把燕尾刀,不偏不倚的没入了他的胸腔,鲜血染红了白体恤,就像是胸前开了一朵无比耀眼的红牡丹。

“杀人了啊”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谁顾得上谁啊?一日夫妻百日耳恩,百日夫妻吃海参,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帮临池凑起来打群架的‘兄弟’了,刚才还口口声声没事儿,叫嚷着动手的那帮学生,见到现在出大事儿了,顿时跟那个苦逼伙儿一样,都没了主张,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后,他们便跟炸了窝似的逃走了。

他们松开了李兰英的同时,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张是非便倒在了他的怀里,李兰英只感觉到浑身麻,很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抱着张是非,嗓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见他的声音都变了,从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他张开嘴,费了老大力气才说出了一句话:“老张,老张你可别吓唬我…………”

张是非这时哪还有心情吓唬他,他此时的前胸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浸湿,浑身不自觉的抽搐着,一张脸惨白的惊人,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只见他倒在李兰英的怀里,然后张了张嘴,吃力的说道:“我……怎么没吓死你呢?”

李兰英是一个很少哭的人,据说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但就是这一句话,李兰英的眼泪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瞬间沿着脸从下巴上滴落,他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现自己已经在刚才摔烂了,张是非的也是,没有办法,他只能一边大哭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别,别害怕,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他一边抽搐着,一边将手颤抖的伸向了张是非胸前的刀柄,但是试了几次,他始终不敢将那刀拔出来。

张是非叹了一口气,然后虚弱的对着李兰英说道:“别费事了……哥们我……这次恐怕真的闹不住了……”

“不会不会的”李兰英已经崩溃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不让你死我,我给你报仇”

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说出的话了,因为现在的胖子,已经毫无逻辑可言,他心里明白,这一刀扎在了什么位置,意味着什么。

那是心脏的位置。

自己的兄弟,马上就要死了,因为自己。

可是等他说完后,张是非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颤抖的说道:“报什么仇啊……还不就是因为你……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张是非的眼睛猛然睁大,瞪着李兰英,一副要说话说不出来的感觉,李兰英已经崩溃了,他眼见着自己的兄弟瞳孔扩大,却没有一丝的办法。

最后,张是非的头一歪,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不”李兰英抱着张是非的身体,终于大喊了出来。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李兰英仰着头,仿佛要缺氧了一般,他的眼前尽是金星,从前和张是非在一起疯的那一幕幕飞快的从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浮现,他们曾经吃过一个碗里的饭,他们曾经一起掀过学女同学的裙子,他们曾经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他们曾经一起用褪色的彩色电视玩着老掉牙的魂斗罗,他们曾经一起打过架,他们他们曾经一起喝醉过,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烦恼过,一起快乐过。

在李兰英的心,张是非早已是自己亲弟弟般的存在,可是就在今天,自己的弟弟却因为自己而死。

因为自己他说的没错,这完全就是他的责任,如果他不在班级里招惹那个人,如果他挨揍了以后能忍,如果他不用话刺激那个孙子,这一切,都不会生,张是非也不会死。

可是,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卖么?

没有。

李兰英此时的脑袋仿佛要炸裂了一般,他疯似的抱着张是非的尸体,然后不住的叫喊着,那叫喊声已经不像是人类所能出的一样,倒有些像是野兽的临死前的嘶吼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后悔药卖,但是如果这个后悔是生在梦里呢?

李兰英自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阴谋而已,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满脑子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以及对未来,对下一秒的恐惧。

没人知道这只是个梦。

但是却有人知道李兰英只是睡着了,在这个梦的外面,李兰英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熟,离她家不算远的张是非,就像是福泽堂里的崔先生一样。

夜晚,李兰英的父母回家了,她的母亲上楼找东西的时候,现了李兰英,她一边嘟囔着今天大儿子为什么睡的这么早,一边走上前,拿起了毛巾被披在了李兰英的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吓了她一跳,她望了望,原来是李兰英手上的那串念珠没缘由的断掉了,零散的珠子掉下床,散落了一地,这是李兰英的母亲第一次见到李兰英手腕上的东西,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然后嘟囔了一句:“这孩子,什么时候信佛了?”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求票求推荐至于李兰英的肉身为什么会有念珠,下章解释,感谢昨天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由于人数太多,时间有限,等下会在之前过的那张感谢的章节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第二百一十五章 堕魔劫

第二百一十五章堕魔劫

在古时候,有一次,一名姓庄的老头子睡午觉时忽然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在这个梦里面,他变成了一只蝴蝶四处骚包,等到梦醒的时候,他就败兴了,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到底是自己做梦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见了自己呢?

是故,梦与现实本身并不存在着太大的区别,人生短短数十载,在某种程度上,岂不也是大梦一场?最主要的是,你要弄明白这个梦给了你什么,你在这个梦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好梦与噩梦,醒来后都无法触摸,如烟消似云散,似真似幻,本还自身之心也。

这句话确实有些难以理解,通俗上来说,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真实可言,可能唯一真实的,就是自己心的信念罢了。

不过这些东西太过于复杂,是当时的李兰英根本无法想的通的,只是在若干年后,每当有人问他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时,他总是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这辈子,就是被一个梦给害惨了。”

是的,一个梦,噩梦。

李兰英坐在坚硬地砖之上,抱着张是非那逐渐冰冷的身体,因为泪水,李胖子的眼睛已经肿的像是金鱼一样,鼻子根本已经被鼻涕以及鼻塞堵的无法呼吸,只能长着大嘴穿着粗气,肥胖的肚子起起伏伏。

这学校里的人工湖位置倒也不算太偏僻,只不过今天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人来到这里,偌大的校园里,此刻静的吓人,李兰英不敢低头,因为张是非哪圆睁的眼睛以及胸口的刀柄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犯了一个今生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无法挽回。

“老张,老张。”李兰英哽咽的自语道,对于他来说,张是非因为他而死,要比自己死难受的万倍,从到大在一起的好哥们儿,说没有就没有了,以后的路,胖子应该怎么走下去?

应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应该怎么面对张是非的父母,应该怎么面对自己?李兰英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似乎这一次把几十年来的眼泪要全哭干一样,可是哭,真的能解决问题么?

当然不能。

胖子虽然生性好色,且终日形骸放浪,但是这都不是他的本性,其实他是一个性格十分自卑的人,因为自己的身材和相貌,当然了,还有家庭背景的关系,从就被嘲笑是肥猪,可是自打他家有了钱以后,那些曾经称呼他肥猪的人,就又换了另一种面孔,不得不说,金钱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从大人到孩都不能幸免,谁手有钱,就意味着有最美味的零食以及最新款的游戏卡带。

为了这些东西,少年们是不会在乎什么肥猪与否的,可是李兰英在乎,在时候他就对那些人十分的反感,表里不看上去十分的恶心,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李兰英便不再去轻易的相信别人,那些对他好的,往往都是看了他父母的东西,钱。

唯一没有叫过他肥猪的同龄人,可能就只有张是非了,自打两人认识起,就彼此称呼彼此的名字,从最早的张是非李兰英,变成了以后的老张老李,就是这么自然,因为张是非理解他,张是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的性格慢慢的孤僻起来,除了彼此之外,几乎没跟任何人交过心,当然,在他俩的心,真正的好朋友,一辈子能有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可以为彼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想在那瀛洲的时候,陈抟这个老家伙对他俩的第一个测试就是让他俩‘自相残杀’,李兰英得到的信息与那张是非的一般无二,但是他始终下不去手,因为在他的心,自己的好兄弟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结局,哪成想当时张是非也是他这般想的,在他对陈抟说出了那句“你杀了我吧,我还是下不了手。”的时候,李兰英虽然表面上装傻充愣,但是心却是无比的激动,一世人两兄弟,看来这是他俩共同守候的信条。

不过现在回想起这一幕幕,李兰英的心却向刀割似的疼痛,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张是非会是因他而死?

悔恨,如潮水般,伴随着泪水,未曾间断过。

李兰英心反复的想着,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自己的一个任性的举动,让自己唯一的朋友离开了人世,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承受,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他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继续找个理由苟活与人世,但是,他真的会这样么?

当然不能,忽然,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境,在梦境里面,他似乎遇到了一条会说话的狗,许多人纠结不清的事情对于狗来说,是那样的简单,仅仅是一个承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李兰英想到了死,似乎现在也只有这一个解脱的方法了,只要不再如此痛苦,死亡对他来说,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于是想到了这里,他便一狠心,用颤抖的手将张是非胸前的那把燕尾刀拔了出来,股滋一声,李兰英反握着那把刀,将刀刃抵在了胸口处,现在的他万念俱焚,似乎这个人世间真的没有什么能让他好留恋的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把心一横,便用力的刺了下去

但是,就在那刀尖刚刚扎破他的皮肤的时候,忽然,他只感觉到心头一热,就仿佛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不能动,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李兰英感觉到了自己锁骨的下方,有一块儿皮肤迅变的无比炙热,就好像是用没有熄灭的烟头烫的一般,李兰英心一惊,但是却依旧无法动弹,就在他惊讶的同时,自己的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想死么?”

“你是谁?”李兰英无法说话,但是思想却没有停止。

他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听上去毫无感情,但是李兰英已经听出,那其实就是自己的声音,只听见那声音对他说道:“你问我是谁,我也想问问你是谁?”

李兰英在心里面说道:“我……我是李兰英啊。”

“你是李兰英?”那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是李兰英,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啊。”

李兰英叹了口气,他心想着,大概是自己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吧,于是他便在心里面说道:“我不管咱俩是不是一个人,但是这也不重要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响起:“哦?你要死了,为什么呢?”

李兰英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紧闭的双目之又留下了两行浊泪,他心想道:“因为,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好难受,除了死,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确实,本来他还想杀光那些杂碎帮张是非报仇,可是张是非临死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本来张是非不会死的,就是因为李兰英的任性,所以才导致了他命归黄泉,这种心的愧疚感,是无比强烈,且永远不后悔消失的。

那个声音听完李兰英的话后,又笑了一下,然后这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脑袋里面出现:“别急着死,即使你死了,有些事情也无济于事,我有办法帮你,可以让你不再痛苦,怎么样?”

这个声音前几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是李兰英自己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但是这一次的声音却有些像是女人一样,且无比的诱惑,李兰英心顿时一愣,同时头脑开始变的不清醒起来,这种感觉他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出现过了,也许是张是非的死带给了他巨大的伤痛和刺激,也许是他的心里面此刻无比渴望能够脱离这份疼痛和绝望,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李兰英想都没想,只见在心里面说道:“你能帮我?”

那个声音对他说道:“当然,因为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问你,你想不再这么难受么?”

“当然想”李兰英此刻几乎要喊了出来,虽然他张不开口,但是眼皮却依旧在激烈的跳动。

那个声音又对他说道:“想要不痛苦,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我问你,你愿意么?”

“当然”李兰英在心叫喊道:“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哪怕是死”

那个魅惑的声音又笑了一下,然后在他的脑子再次响起:“怎么会让你死呢,我是要给你新的力量,前所未有的,你愿意么?”

李兰英此时那还顾及的上许多,听完这个声音后,他便在心斩钉截铁的说道:“都说了,如果能让老张复活的话,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复活,呵呵,当然了。”那个声音说道。

李兰英一听到这话,顿时心无比的欣喜,只见他在心对着那个声音喊道:“那你还等什么?快来吧”

那个声音听完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再废话,又一次在他的脑袋里面响了起来:“好了,交易成立,希望你能有个好梦,同时,接受我的力量吧”

这次的声音,无比的巨大,就好像钟声一样回响在他的心,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一阵剧痛,与此同时,锁骨下面的那一块儿皮肤就仿佛是要烧着了一般,那股热度就好像是一条被抓住了的蛇一样,不断的挣扎着,李兰英疼的想喊,但是却始终没有喊出声来,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秒,或者更长的时间后,李兰英只听见了一声清脆声音,仿佛是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

李兰英自然是不知道,这声音正是那陈抟给他的念珠断裂开来,当日陈抟传他和张是非念珠,就是不希望他俩妄用仙骨的力量,因为有时候,力量往往可以左右人的信念,有力量不一定是件好事,陈抟希望他俩在修道的同时也能修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那串念珠很是神奇,会随着魂魄走,在野兽的状态下,会系在他们的兽爪,即使张是非和李兰英即使回到了自己的人身,也会出现在他们的手腕之上。

就在那断裂之声消失后,随之,那股莫名的热量迅的覆盖住了他的全身,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同时身体恢复了知觉,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同时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仰天大叫:“啊”

睁开眼睛后周竟然依旧是黑暗,张是非的尸体不见了,自己满身的伤痛也不见了,地面不见了,人工湖不见了,学校不见了,就连这天,也跟着不见了,但是李兰英此时却并没有惊讶,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开始不住的向外冒着一股红色的烟雾,与那红色烟雾相绕的,还有一股蓝紫色的烟雾,这两种好像是火苗似的烟雾,瞬间覆盖住了他的身体。

李兰英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悲伤,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看了看四周,嘴里面竟然喃喃自语了起来周的空间就跟他闭上眼睛时是一样的,就在李兰英没有目的的四下望着时,他身前的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李兰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他望着那抹亮光,竟裂开嘴冷笑了一下,一抹邪气从他的眼神浮现出来,于是他边喃喃自语,边想着那抹亮光走去。

也不知道那抹亮光的尽头,等待李兰英的,会是什么。

梦境之外,已经是晚上了,就在李兰英的母亲现李兰英睡觉的时候,在哈尔滨市区的央大街上,刘雨迪正在跟着自己的好闺蜜张雅欣逛街,要说女人逛街,并不比男人跑马拉松费事,似乎这是女人的天性吧,由于生理构造不同,女人这种生命体就算连逛了一天的街都不带喊累的。

这不,早上的时候,接到了自己好姐妹的电话,说是今天放假,想找她去买点东西,刘雨迪毕竟是年轻的女人,也抵抗不了这种购物的诱惑,便欣然答应,没有叫崔先生起床,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以此类推,两个女人在一起会有多热闹,一天逛了下来,大包包的买了不少东西,现在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才感觉到有些疲倦,于是便就地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点酒,谈论起有男人时不曾谈论起来的话题。

这种话题,被称之为闺秘闻,也就是一些八卦的事情,对方男朋友最近的表现,哪个明星又闹绯闻了,最近那里的化妆品促销,哪里的东西好吃,化妆的方法,面膜选哪个牌子好…………等等等等。

要说刘雨迪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她的家并不在哈尔滨,因为想要陪崔先生待在这里,毕业以后便借钱开了一家幼儿园,大学的同学几乎都各自飞了,要么嫁了大款,要么独自打拼,平日里刘雨迪要面对的,除了一群孩儿以及学生家长以外,就是福泽堂的那几个臭老爷们儿了,所以,她在这个城市唯一能说说悄悄话儿的,估计也只有这张雅欣了。

要不怎么说什么事情都是要靠缘分呢,这个张雅欣,正是那崔先生的死党外号呆王之王易欣星的女朋友,易欣星假手上的那门‘张雅欣的愤怒’便出自于此,据说以前张雅欣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住过一段院,还好像短暂的失去过一段记忆,易欣星在这时候出现,一直陪着她,张雅欣以前虽然也见过这易欣星,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出院以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喜欢了易欣星身上这股子的呆劲儿,于是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上了。

这张雅欣还是崔先生大学时的学妹,曾经被崔先生所救,对崔先生和易欣星的身份,自然是了如指掌,是为数不多知晓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妖邪真相的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吧,她跟崔先生的女朋友很合得来,关系堪比姐妹一般。

说起来两位美女也有一段时间没聚了,张雅欣是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并且在里面还挺有权的,算是高端白领一族,生活节奏很快,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两姐妹碰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刘雨迪一边往嘴里夹着肉一边对着张雅欣抱怨道:“我说啊,这男人们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每天都把工作的地方搞的像是垃圾站一样,唉,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快成保姆了。”

男人都不爱干净,对此刘雨迪一点办法都没有,张雅欣微笑着,她手上端着一杯橙汁,喝了一口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知道啊,我那个呆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整天在房间里木头搞拼装,弄的房间乱的不行,他们爽了,最后还不是我们女人收拾烂摊子?啊,对了。”

张雅欣说到此处,竟压低了声音,然后冲着刘雨迪坏笑道:“你和崔哥……是不是你俩还没有过呢?”

“有过什么?”刘雨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明显是没有听懂。

张雅欣抿嘴一笑,然后望了望四周,现店里面别的食客根本没有注意她们,便对着刘雨迪说道:“还能是哪个,就那个呗。”

她话说完,便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刘雨迪,刘雨迪见她这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的脸儿顿时变的通红,只见她娇嗔的对这张雅欣说道:“哎呀,你说什么呢,真是…………”

“呦,别不好意思啊,都是女人。”张雅欣对着刘雨迪说道:“看你这样子,别告诉我真的还…………”

刘雨迪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死人,你还不知道他身上的事情么,他不想害我,所以…………”

张雅欣听完刘雨迪说出这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唉,真是难为他了,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忍这么久,早跟他说了他那一行不是好干的,对了,姗姗姐的那件事…………”

刘雨迪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说了,只见刘雨迪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雅欣说道:“我都知道了,那天是我让他去的,我相信他。”

张雅欣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刘雨迪的脑门儿,并对她说道:“看来崔哥能有你这丫头,也真算他的福分了。”

刘雨迪比张雅欣要,平时都把她当姐姐,见张雅欣说出这话,便嘟起了油汪汪的嘴儿,然后对着张雅欣说道:“你竟说我,说说你自己吧,看你这么说,难道你跟我易哥……”

张雅欣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虽然不情愿,不过那个呆子死缠烂打我也没办法啊,苦了我二十多年,上大学时都没有丢掉的东西,前几个月当成生日礼物就毁这呆子手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张雅欣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幸福的神情,伴随着一抹红晕,霎是动人。

刘雨迪见他这么说,竟然声的嘀咕了一下:“这对你来说还真不算是一件坏事……”

张雅欣很明显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便笑着对刘雨迪说道:“嘀咕什么呢?”

听她问,刘雨迪便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啊,没有没有,咱们走吧,不早了,我家那位一定还没吃东西呢。”

张雅欣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恩,琢磨着我家那位也一定在锯木头玩儿呢。”

买完单,两人又要了些外卖,之后便提着着大包包的衣物起身准备各自回家,可是,刘雨迪刚一起身,忽然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是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无故断掉了,本来这只是一件事,不过刘雨迪是何许人也,只见她皱了皱眉头,然后说了声:“不吉利啊。”

张雅欣知道刘雨迪精通卜算之术,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没再问,和她又坐了下去,刘雨迪坐下了以后,便伸出纤纤玉指开始掐算了起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刘雨迪的大眼睛猛然一怔,然后对着那张雅欣说道:“快走,咱们的男人遇到麻烦了”

要说易欣星遇到了什么麻烦,这里还真不知道,不过崔先生现在确实是挺麻烦的,现在他一个人单挑了四个大长脸,纵然他神功盖世面瘫无敌,也显得十分吃力,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他尚且如此,张是非自然不用说了,此时的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要用尽,身上还挂了不少彩,正紧握着手那无名的唐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唐刀之上的黑气已经弱的可怜,似乎很快便会失去效用。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一个失去了三根手指头的卵妖七,那七满脸的愤怒,似乎要将眼前这个青年撕碎了才能解气一般

(两更并一更,六千五百字谢谢大家的打赏感谢:我当二更的那几年,以及尚帝VIp成为本书的盟主谢谢,由于打赏过多,不便乱占篇幅,所以今晚会总结在一起,写在作品相关的感谢谢谢你们明天见)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血流不止

第二百一十六章血流不止

卵妖小七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现如今少了三根手指头,让它愤怒更多的,还是来自眼前这个不人不妖的家伙傲慢的态度。

就在开战的时候,崔先生挡住了四个,肉墩子十二挡住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自然就是冲着张是非而去,当时张是非用尽全身气力,甩起手中无名唐刀向那小七劈去,可是竟然被那小七举起手中的钢刺挡住,那两杆铁器相撞,登时发出了呯的一声,竟然溅起了不少火化儿,张是非这一刀用了全力,被那小七挡下后,双手便传来了一阵剧痛,由于反震的关系,唐刀险些脱手。

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好,要知道自己现在本身已经使不出任何仙骨之力,充其量也就能使出身为人类最起码的力量,可是一想到这里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战斗力只有五的残渣,这不就是形容自己呢么?

虽然唐刀在手,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拿着手枪的四岁儿童,小七想要宰了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这可怎么办呢?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张是非虽然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面部表情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那几道冷汗已经深深的将他出卖。

不能在这样了,要不然下一次攻击自己百分之八十会嗝屁,要想出个办法,一定要先冷静下来,张是非心中想到,同时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摆在他前面的似乎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A:跟丫死磕,能磕到什么地步就磕到什么地步,男子汉大丈夫马革裹尸真从从容

B:偷袭,只有偷袭才是王道,之前那卵妖小九就是一个很经典的正面典型儿。

C:求饶,求饶并不可耻,而是一种圆润的生存态度,很实用。

傻子才死磕呢,张是非飞快的放弃了这一想法,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儿,跟那小七死磕不就是没死找死呢么?虽然说这并不丢人,但是要知道这是自己的梦里啊,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梦里面那该有多恶心?而偷袭,也行不通,要知道自己的速度力度都不及那小七,偷袭这个词现在似乎根本就行不通。

前两个都行不通,可能能用到的招数,只有第三条了,求饶,求那小七放过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求饶是张是非的性格儿么?

别说,还真是。

只见那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连忙换上了一副服软儿表情对着那小七说道:“等等,先别动手,不要杀我”

那卵妖小七这时刚想动手把它宰掉,但是听他忽然说出这话,便望了望他,见张是非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俨然一副**窝囊废的样子,要说现在的情势对于小七来说十分的有力,基本上两个能打的都被它给困住了,张是非这个没有力量的人来说,对他构不成一丝的威胁,于是它便收回了手中钢刺,对着张是非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杀你??”

张是非见它没动手,心中便暗自松了口气,不动手就好,不动手就有机会了,于是他便一脸媚笑的对着那小七说道:“你看看,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知道打不过你,要不这样,我缴械投降,你放我一条生路怎么样,啊,你看那边。”

小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张是非正指着在苦战之中的崔先生,只见张是非说道:“我们里面,就这个孙子最能打,你们四个打他一个都不行,要不你去打他去?我绝对站着,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此时,不远处的崔先生一边仰头躲过一个大长脸的钢刺,一边对着张是非臭骂道:“张是非你个二五仔有没有人性啊,居然叛变”

“滚我这叫明哲保身,你这面瘫懂个屁”张是非一边对着那崔先生比划出了中指,一边又对着那小七继续媚笑着道:“您看怎么样?”

那小七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现在想那肉墩子十二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它皮糙肉厚要缠住自己的一个分身还是可以的,而那崔先生则有些超出它的想象,四个自己都打不过他,慢慢的竟然斗了个平手,看这架势似乎他还有反扑的迹象。

而反观张是非,除了手里面有把能伤它的刀外,简直就跟一个板凳或者一包卫生纸差不多,完全就没有任何威胁嘛于是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对张是非说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右手抓着刀柄,左手托着刀身,将唐刀递了上去,对着那小七说道:“这个好办,反正这玩意我也没用了,你拿走好了,没了它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啊。”

那个大长脸一想也对,而这时,远处那个崔先生猛然的发难,一把拽住了一个小七的分身,猛然的往回一轮,他身后那个大长脸正抓着钢刺攻来,噗的一声,被崔先生抓住的那个分身就被当成了挡箭牌,直接被扎了个透心凉,同时那个分身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三个,对于崔先生来说,局势又转折了过来,只见他越发的神勇,跟不要命似的跟三个卵妖的分身继续对打。

张是非这边的小七一看这情景,便也没有在迟疑,于是它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好吧,我不杀你,你站一边儿去吧。”

说话间,它便将手伸向了张是非的唐刀,由于崔先生那边的战况很是激烈,吸引了这边的小七大半注意力,所以它取刀的时候是侧脸,自然是没有看见张是非脸上浮现出了一抹yin笑。

它的手刚碰触到那刀身的时候,张是非猛然的发难,二话不说左手迅速放开的同时,右手牟足了气力横着一挥

那卵妖小七只感到手指上传来一阵寒意,心中一惊之下迅速躲闪,但是却也来不及了,那包裹着仙骨的唐刀实在是过于锋利,一只手的手指头被齐刷刷的削掉了三个,瞬间这三根断指处,就好像三根水管一样,墨绿色的血液喷将出来。

只见那张是非一个躬身,迅速对着那小七的肚子又是一刀同时它大喊道:“你他大爷的让我站哪儿去啊?”

猥琐,是一种境界,一种跳跃性的思维,这是崔先生曾经教给他的,上阵杀敌,往往靠的并不是招式,而是脑子,要说现在的形式对于张是非来说相当的不利,所以他不会跟那小七明着对抗,只能靠偷袭,可是说道偷袭,就要有机会才行,求饶,似乎正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张是非心中明白,由于在场的,似乎只有自己是一根废柴,不过废柴也是柴,只要运用好了依旧可以敲死人,因为他有着至关紧要的作用。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玩斗兽棋,猫吃老鼠,老虎吃猫,象吃老虎,老鼠吃象,张是非明白自己就是老鼠的角色,于是也就不在乎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了,要知道这小七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就他吗知道在别人的梦境里面玩阴的

于是乎,张是非便假意投降,并且调戏那分头给那小七造成一种自己胆小的错觉,反正崔先生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要知道自大永远是一根软肋,不管对什么,都是如此,那小七果然上当,所以张是非就在它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抓住机会,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砍出了一刀,本来他心里想着这一刀能直接把那小七横着砍成两半,最次也卸下条手,可是那小七却强的出乎他意料,眼见着已经砍上了,可是它却依旧能躲开,只砍掉了三根手指。

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放弃,他心里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便一咬牙,向前迈了一步,趁着那小七由于忽然飙血而惊魂未定的时候再次出刀

但是这一刀,却连那小七的边儿都没有摸到,只见那小七受伤之后,由于吃痛的关系,不由得大吼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钢刺对着那刀便砸了下去,嗙啷一声,张是非的手不由的向下一沉,就在这时,那小七一脚蹬在了张是非的小腹之上。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跟被车撞了一般,双脚不自觉的离地,向后飞出去了老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大爷的,疼死我了,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梦中竟然都这么疼,张是非咬着牙,挣扎着起身,始终不敢放开手中的唐刀,因为他明白,如果撒手了,自己就真的会挂掉,毫无悬念的,幸好,那个大长脸并没有攻过来,毕竟失去了三个手指对它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张是非的这把唐刀对它造成的伤害,似乎都是无法恢复的,这三根手指断了,就真的断了,不像是崔先生之前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

所以它也不敢托大,慌忙用自身的妖气先止了止血,张是非就趁着这个机会站起了身,他现在也不轻松,被那个大长脸踹了一脚后,肚子现在还火辣辣的痛,让他不敢直腰,张是非迅速的拽掉了自己衬衫的纽扣,将衣服脱下,然后将那把唐刀和自己的右手死死的绑在了一起,他心里明白,现在偷袭不成,就只能硬磕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只能期望那崔先生能早点搞定那三个分身了,张是非现在的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自己面前的这个,应该就是本尊了,因为崔先生之前已经干掉了一个,小七说过,在这梦里,只有梦主才能将它干掉,所以,自己这边这个是本尊的几率一定比较高。

想到了这里,他便毫无畏惧,把心一横,大吼了一声挥舞着唐刀朝那正在止血的小七扑了过去,虽然他没有了仙骨之气,但是之前战斗所留下的经验却都在,也不顾上什么了,迎着那小七的脑袋就是一刀。

虽然他心里面此时充满了忐忑,自己这一刀很有可能还是劈不中,然后自己又会被那大长脸猛踹,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七并没有踹他,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躲,又闪出了二尺开外,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但是那绿色好像是粘液状的鲜血还是不住的向外喷着,仿佛妖气根本就不管用似的。

其实那卵妖小七此刻心中也是相当惊讶,虽然说自己刚才也挨了这张是非一刀,但当时的它集中生智运用了自己在梦中的七个分身之一替自己挡下,在它的眼中,这把刀不过是能伤它的利器而已,不足为据,不过现在它的看法却变了,这把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自己三根手指的伤口喷出的血,竟然怎么也止不住,这不由得让它大呼头疼,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它躲开张是非的攻击站稳之后便问它:“你这刀是什么刀?”

“杀猪刀”一旁正在跟三个卵妖分身对打的崔先生抽空喊道:“小张快上少跟它废话它怕你这刀”要说崔先生虽然一直在苦战之中,但依旧没忘注意张是非这边,要知道张是非才是今天输赢的关键所在,刚才张是非假意投降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出来,虽然他嘴上骂张是非,不过心中却是赞赏,因为张是非这小子的脾气崔先生早就摸透了,他是属于那种打死也不服软的人,现在服软,里面一定有猫腻,崔先生很欣慰,自己的作战理念张是非终于领悟了,很显然,那小七血流不止的手,崔先生也看在了眼里,他早就看出张是非的那把刀不是凡品,但有这种效果依旧让他很惊讶,惊讶之余还十分的欣喜,有门儿了于是他便急忙招呼着张是非动手。

其实不用他说,张是非自然也不能闲着,他一边对着那小七冷笑道:“看见没,分头哥抢答了。”

一边飞快的又挥舞着唐刀向那小七砍去对卵妖小七来说,本来张是非不构成任何威胁,不过它现在心中却对张是非手中的刀十分忌讳,开玩笑,被砍了以后不会愈合还不停的飙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呢,于是在这个忌讳之下,小七便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不敢跟那张是非硬碰,只是不断的躲闪,张是非将那把刀胡乱的挥舞着,毫无章法可言,反而让那小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小七有办法,它一边躲闪着张是非的攻击,一边一皱眉头,一股妖气脱体而出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这个细微的动作谁都没有发现,但是小七做完之后,脸上却再次的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它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这一举动顺利的话,胜利依旧是属于自己的。

现在只是差时间而已。

崔先生此时已经看到了希望,因为三个分身对于他而言,已经有些不够看了,慢慢的,他的防御转化成了攻击,仿佛胜利天平已经倾斜,他明白,再干掉一个的话,自己这边就算赢了,只剩下两个分身对于他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到时候把它们全部干掉,然后自己去帮张是非斗那本尊,就能结束这一场像是闹剧似的梦了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咬着牙又是一阵猛攻,希望能够早点再打死一个,可是天不从人愿,正在崔先生努力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卵妖十二终于挺不住了,本身它就受了不轻的伤,在那小七分身的猛攻之下,完全就没有还手的力气,最后终于被那小七的分身将肚子给捅了个大窟窿,然后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再也动不了了。

似乎这几个分身的心灵都是相通的,那个小七的分身将十二揍倒以后,二话没说直接扑向了张是非,崔先生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要知道如果被这个分身跟那个好像本尊的家伙汇合的话,张是非一定会扑街的

于是崔先生便也顾忌不上许多了,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阻止,张是非此时正追着那小七乱砍,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背后一个分身正挥舞着钢刺冲了过来。

完了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心想着这回可算真完了即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该死,难道哥几个今天就真的会栽在这里了么?

当然不会。

只见那小七的分身手持着钢刺马上要跑到张是非的身后之时,崔先生顿时感到眼前白光一闪,随之轰隆一声巨响,那分身竟然爆炸了,没错,确实是爆炸了,就好像是过年时放的烟花一般,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暂时停下了打斗,张是非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时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而那个大长脸也是满脸的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它明白,自己的分身才不会爆炸,一定又是什么人到了,于是它双脚一蹬,直接跳到了路旁停着的一辆轿车上面,同时想着刚才那道白光射来的方向大声喊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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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劣质的骗局

第二百一十七章劣质的骗局

爆炸产生了大量的硝烟,在硝烟之中,依稀的望见那边街角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缓缓的向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那人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真正的猛士,用于面对惨淡的梦境,为了爱和正义,即使在梦中也不会放过恶势力的男人,正义的好朋友英俊侠是也”

一瞬间,气氛好像变得很尴尬,张是非举着唐刀,脸上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不清楚这英俊侠是何许人也,但是这声音他倒是十分的熟悉,不是那个残疾天然呆又会是谁??

硝烟散去,易欣星也已经走到了近前,只见他一身劲装,上身草莓图案的睡衣,配上了一条超人图案的四角裤,脚蹬着一双毛绒熊装饰的拖鞋,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了单薄的胸肌,衣角随风而动,睡帽上的绒球垂在额头之前,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勾勒出了坚毅的表情,一只手叉腰,另外一只假手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吗的,这造型儿张是非有些无语了都,刚才那崔先生只穿一条篮球裤的造型就已经很给劲儿,没想到这易欣星的造型竟然更加的俊酷,张是非此时也顾及不上情况危急了,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这易欣星平时睡觉到底什么打扮啊这是

崔先生见到是易欣星来了,大喜至于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老易,你咋才来呢?”

那易欣星微微一笑,望了望眼前这些人和卵妖,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来晚了”

“废话别装犊子了,赶紧过来帮我”崔先生对着那易欣星大喊道。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别着急,我来了,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出任何的幺蛾子了,让我来把这些在梦中捣乱的孙子给……恩?”

悲剧的是,还真又出幺蛾子了,那易欣星的话刚说完,便浑身一抖,脸上的微笑还没有散去,竟然就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和崔先生再次僵硬住了,而这时,只听见那轿车之上的小七叹了口气,然后冷笑了一下:“看来他醒……”

只见那小七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一句话说到了一半儿,便闭上了嘴,不过这半句话已经被那猥琐的崔先生听在了耳朵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便也来不及多想,一低头,一根钢刺擦着耳朵刺空。

由于老易这一插曲发生的实在太快,太过诡异,所以张是非完全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在他愣神儿的空挡,战斗已经继续,只见那崔先生躲过了一个分身的攻击后,便下意识的向后甩了一拳,正砸在一个分身的鼻梁骨上面,包裹着仙骨之气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一拳便把那孙子砸趴在了地上。

同时,崔先生大声的对着还在发愣的张是非叫喊道:“小张干什么呢动手”

被他这么一喊,张是非方才回过了神儿来,确实,要说那易欣星忽然以救世主的形式出现,又如同蟑螂一样的消失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戏剧化了,张是非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被崔先生这么一叫唤,方才回过了神来,只见他下意识的说道:“啊,好,好的。”

说话间,便又紧握唐刀,朝着那轿车的方向跑了过去,车上的小七皱了皱眉头,也就跳了下来,继续同张是非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肉墩子十二此时正趴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刚才同那小七战斗消耗的妖气实在太大,估计没个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爬不起来,崔先生此刻却牟足了劲儿,在对张是非叫喊的同时,瞬间向后一扑,骑在了那倒在地上的小七身上,直接一拳就将那个分身的脑袋由一个西瓜打成了一张发面儿饼,至此,小七的分身,还剩下两个。

但是这一拳的代价很大,就在这崔先生击出这一拳的时候,背后落了空门,剩下的那两个分身齐刷刷的出招,崔先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要这么做,毕竟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他击倒了一个分身的同时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一趴,躲过了一个分身的攻击,但是却被另一个分身给刺穿的肩膀。

崔先生发出了一声闷哼,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停下,顺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然后迅速弹起身来,又是一脚将一个分身踹倒,这一幕被忙里偷闲的张是非看在了眼里,张是非心中想到,也就是在梦里面吧,这分头能有这好身手,灵活的就好像个大马猴儿,现实中也没看他身手这么灵活啊?

两个分身就这样又被崔先生踹倒一个,崔先生咬着牙没管那个倒地的分身,而是一伸手,射出黑气将另外一个分身手上的钢刺打掉,同时一把将那个分身拽了过来,此时,倒地的那个分身正挣扎着要起身,崔先生便一用力,举起了手中的那个大长脸向着要起身的那个大长脸砸去,啪的一声,两个分身叠在了一起,崔先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右手直接一甩,又是一股黑蛇的妖气射出,将那两个分身牢牢的绑住,然后左手飞速拾起了地上的那根钢刺,反握着,狠狠的向那两个分身刺去

噗刺一声,两个分身被穿成了妖怪串儿,不住的颤抖着,崔先生自然不会手软,只见他右手猛然一拉,那两个分身便被黑蛇仙骨的力量勒成了碎片

终于,这大长脸的分身全部被消灭干净了,崔先生干倒了四个,另一个被莫名其妙的易欣星炸成了碎片,只剩下最后一个,似乎要杀掉它也不算是多难的事情了。

崔先生伤的也不轻,肩膀上被穿了个窟窿,血向外冒着,跟这几个分身果照,使他的仙骨之气也消耗了将近一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望着那个一直躲避着张是非的大长脸本尊,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后,崔先生便恢复了一些元气,向那卵妖大长脸的方向走去。

大长脸此时确实很郁闷,现在这情景,跟它预想的完全就不一样,它本以为引这些凡人进入这个梦境之后,他们会惊慌失措,自乱阵脚,但是且不说他们是不是惊慌失措,要知道,一个人和一个没有能力的妖怪在它这个地盘里会有多大的作为?也就是那十二稍微棘手一些,不过也并不难办。

但是,事实证明,它确实是错了,错就错在它太低估这崔先生以及那张是非了,它根本没有办法去想通这件事情,为什么一个人的力量竟然会这么大,在它的地盘里竟然将它的分身连续杀死,要知道,它的分身在一个梦中只能用六次,现在六次全部用完,它也没辙了,而且现在还有这个一直追着自己砍的张是非,虽然他本事废柴,但手中的家伙却太邪门儿了,自己的三根断肢处火辣辣的疼,血一直没有止住,本来它想抓住这张是非抢过刀来,不想这张是非用刀一顿乱砍,根本无法计算出它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这刀实在太锋利,小七不敢冒这个险,小七想到了这里,便开始觉得头疼了,它心里想着:该死,难道赶不上了么,不行,一定要争取一些时间

当那小七发现自己的分身全部被崔先生消灭以后,就再也无法冷静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受了伤,以崔先生的身手,虽然杀不死它,不过要抓住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崔先生杀不死他,但张是非手里的刀子却可以啊

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再也顾忌不上什么了,直接大叫了一声,不再躲避,反而转身迎着张是非扑了过去,这倒把张是非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俩刚才的状态还是你跑我追,小七在前面跑,张是非则举着刀跟城管围堵煮玉米小贩一样在后面追该着,边追还边骂:“你他吗别跑”

可是小七忽然发狠,倒让张是非愣了一下,不过他见那小七忽然反扑,也下意识的劈出了一刀,小七一咬牙,举起了那受伤的手一挡,一只手掌在手腕的位置齐刷刷的被锋利的唐刀剁了下来,而小七也学着崔先生忍着痛,一步上前用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张是非的喉咙,将其死死的捏住了,然后将张是非挡在了身前。

张是非只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同时暗道了一声不好,他实在想不到,这孙子竟然还懂得弃卒保帅,他刚想挣扎,可是喉咙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于是他便没敢再造次,就在这时,只见那小七对着崔先生大喊道:“别过来要是在过来信不信我掐死他??”

他祖母的,果然是要玩儿这一套,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当成了人质,这可如何是好呢?

“吗的,分头……别管我。”张是非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道。

要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张是非的心中丝毫没有一点恐惧,他明白,如果自己死了,就意味着他们彻底的输了,崔先生也会跟着一起死,他大爷的,应该怎么办啊??不幸中的万幸,可能就是这孙子已经没了一只手,现在无法抢夺自己手里面的唐刀,只能看那崔先生的了,张是非无奈的想着,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脱困啊

那崔先生见小七挟持了张是非,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甚至连一点的担心都没有,只见他依旧慢悠悠的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小七见他没有听自己的话,便又加重了力气,张是非顿时憋的老脸通红,只见那小七又大喊道:“听到没有,别过来要不然我动手了”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望着那小七,然后对他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只见那小七对着崔先生喊道:“退后然后废掉自己的右手”

看来这孙子也知道了,崔先生一身的妖气来源于自己的右手,所以才想让他自废一臂,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眼见着张是非要被那小七掐的翻了白眼儿,崔先生竟然还是没有一丝担心的表情,只见他对着那小七说道:“不可能,你动手吧。”

什么???小七愣住了,眼前这个人类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有没有搞错啊,根据小七平时的观察,这些人类,不都很讲那种所谓的‘义气’么?怎么眼前这个人丝毫没有犹豫呢?

张是非也愣住了,其实他刚跟崔先生喊出那句经典的‘别管我’,但是说归说,哪儿能不让管啊,张是非心想着,他大爷的,我不让你客气你还真不客气了?不会是自己刚才假装出卖他,却被他当真了吧

分头啊分头,难道你就这么小气?那都是假的啊,大哥,快来救我啊张是非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而那崔先生,见小七和张是非都愣住了,便又用他那半边脸冷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那胳膊还在飙血的小七朗声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敢杀他么?”

张是非听到崔先生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有些不解,但由于此时那小七掐的太狠,所以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尽管其变,那小七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后,顿时大声叫道:“怎么不敢?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真动手了”

崔先生没有理他,依旧向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得了,不要再满嘴跑火车了,我已经识破了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见崔先生一边走一边对着那小七又说道:“刚才的那个人为什么消失?是因为他醒了吧。”

听到崔先生说出此话,那小七顿时周身一颤,然后下意识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的啊,白痴。”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小七说道:“我一直很纳闷儿,竟然还会有人傻到将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儿以及自己的弱点告诉敌人的傻子,原来是这回事儿啊,原则,嘿嘿,原则你二大爷吧”

从最开始,崔先生就觉得这小七有些蹊跷,难道它真的这么有原则?开玩笑,当然不会了,什么叫原则,对自己有利的那才叫原则呢,这小七说到底不过是搞了几个烟雾弹,玩了几个陷阱而已,其实就在来这里的路上,崔先生便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直到刚才终于被他想明白,原来这小七的话中真真假假,全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崔先生来到了那小七和张是非的身前,站稳了脚,便对着那小七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如果不杀死你,我们就会永远徘徊在自己的梦中,可是刚才的那易欣星又怎么说呢?他醒了,从你自己嘴里面说出来的,只能证明你在骗人,你还说在这个世界是完美的,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哪存在完美啊,你这个梦,不过是一个劣质的玩具罢了”

那小七听完崔先生的话后,没有开口解释,只不过张是非明显的感觉出,他脖子上的压力逐渐在减少,同时这个小七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崔先生抚弄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对那小七讲道:“既然证明你是在撒谎那就好办了,因为你撒了一个谎,就必定会撒第二个第三个,我来给你一一的拆穿吧,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不敢杀你手里掐着的这个小子。”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中,易欣星和张雅欣同居的公寓里,易欣星睡的正香,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就跟掉到了河里一样,他慌忙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张雅欣那有些担心且又有些愤怒的俏脸儿,只见张雅欣对着易欣星说道:“你说怎么了,叫你起床你却没反应,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易欣星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它望着张雅欣手里的那个洗脸盆,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床单已经湿透了,连同自己那草莓图案的睡衣以及短裤,虽然睡觉被人泼了一盆水,但是天性憨厚的易欣星却并没有生气,他望着眼前的张雅欣,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后将她揽入了怀中,张雅欣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娇嗔着:“都湿透了,还抱。”

但是却依旧很乖的坐在了易欣星的腿上,易欣星问他:“咋了,看你的样子有点不对呢?”

张雅欣抱着易欣星,然后对他说道:“你还说呢,都吓死我了,我跟小刘逛街,刚才她跟我说你跟崔哥有危险,我俩就各自赶了回来,我回家以后,看见你睡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好害怕,只能用水泼你了……你说你,要是出点事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张雅欣抱着易欣星,从语气上看得出,她对易欣星十分的依赖,而那易欣星则笑了一下,伸出假手来搭在张雅欣的头发上,并对她说道:“怎么可能呢,我能有什么事儿,刚才,好像是做了个噩梦…………对了”

易欣星说到此处顿时浑身一激灵,自然不是冷水冻的,虽然他天然呆,但是他并不傻,通过自己刚才的噩梦以及刘雨迪对张雅欣的话便不难看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于是他便放开了张雅欣,同时起身对她说道:“媳妇儿,赶紧给我找衣服,老崔估计真的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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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惊骇黑雾

第二百一十八章惊骇黑雾

这可能是张是非度过的最长的一个清晨了,那朝阳照在脸上,刺得张是非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依旧没有低下头,不要问为什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这真是有心报国,却没有文凭的事情,自己现在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手指头而已,一只右手被那大长脸的断肢死死的扳着,还被这个大长脸来了个锁喉,而眼前这个该死的分头却一点要救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其实挺狠自己的,要知道在电视剧里面,一般都是那些头长见识短的臭老娘们才会落为人质,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确实也像个娘们儿似的被那个大长脸抓住了,现在气氛僵持着,崔先生正站在他的不远处,对着张是非说道:“跟你说你你别害怕它,它不敢杀你,这孙子,除了撒谎以外什么都不会”

你他大爷的倒是告诉我它为什么不敢杀我啊张是非都有些无奈了,可是他虽然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要知道这也许只是那分头的计谋呢,你还别说,这分头一肚子的坏水儿,他的想法张是非还真琢磨不透。

但是他的表现还是挺有骨气的,听崔先生说完后,他便强撑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谁说我害怕了?我不怕来啊,老驴脸,动手啊,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活爹”

正所谓,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悲剧一定无尽,张是非虽然话语比较强硬,但他的这个誓对他来说完全有利,现在他动弹不得,也算是在嘴上找到了一丝的平衡,那七现在确实很紧张,也就没将张是非的话听到耳朵里,很明显,刚才崔先生说的话确实刺激到了它,只见它一边轻微的颤抖,一边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说什么?我撒谎?我哪里撒谎了??”

大哥,你别这么明显好不好,我都有点听不进去了,张是非又叹了口气,而这个大长脸的表现更让崔先生有了信心,于是他便指着那大长脸说道:“你撒的谎多了,不过现在就说说你为什么不敢杀这子吧。”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又抬起脚向前走来,那大长脸看他又动了,怕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类又有什么动作,慌忙手上再次用力,张是非只感到呼吸不顺,仿佛血液全聚集在了脸上一般,又热又痒的感觉,真的很操蛋。

那七大叫道:“都说了别再往前走了再走的话我真动手了”

崔先生没搭理他,只是对他说:“你动手啊掐啊你敢么?”

他大爷的他怎么不敢张是非顿时叫苦连连,虽然崔先生此时的表现很是帅气,可是张是非却吃不消了,他望着那分头心中暗骂道:吗的,感情不是掐你了

可是你还真别说,那七这一手,还真没有掐下去,反而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七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把我当凯子糊弄呢啊,我刚才就想明白了,你掐死他的时候,你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什么?这是啥意思?张是非愣住了,大长脸没有说话,张是非见不到现在这个卵妖的表情有多么的紧张,而那崔先生则慢悠悠的讲出了自己刚才想明白的事情,原来,崔先生刚才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东西,那就是‘梦主’,梦主非盟主,但是同盟主一样重要,顾名思义,就是梦的主人,要知道,张是非就是这个梦的主人,现在他们全都被困在张是非的梦境之中,这同之前那九的幻象之法差不多,都是敛来人的魂魄在其中,要知道,普通世界中,人死了,魂魄却还在,但是梦境里面死了,那大多就是魂飞魄散,如果这七现在将张是非杀掉,那意味着什么?魂魄都没有了还做个屁梦啊

没错,到时候这个梦就会瓦解,大家都会醒来这也就是七为什么不敢杀张是非的原因了,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又冷哼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七说道:“你说我这番话是不是直接掏你心灵深处去了,哎你哆嗦什么啊,刚才不是挺横呢么?别告诉我在现实世界,你的身体里福泽堂挺近的,怕我醒过来以后直接**你是不是,其实我现在真还挺怀疑你那个只有梦主能干掉你这话的真实性的。”

那七没有说话,依旧忍不住的哆嗦着,张是非这时才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靠,他现在终于了解了,为啥这个梦里面的人这么多,而这恶心的大长脸却要先去找自己了,感情这都是它策划好的,它安排的那几个噩梦,无一不是想让自己崩溃,然后又在自己面前显示出自己有多么的强大,并且又透露了一些虚假的消息给他,这些其实全是它掩藏自己弱点的烟雾弹啊

之前还以为这大长脸是一个讲原则的偏执狂,可是现在张是非才寻思过味儿来,感情它并不是一个傻管,而是个很聪明的杂碎。

可是俗话说的好,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快,这七可真是多行不义必那啥了,被忽然出现的易欣星给搅了局,所以才弄得如此尴尬的地步。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笑了,虽然喉咙处依旧很难受,但是他却笑了出来,并且对着那身后的大长脸说道:“咋了,耸了?被我崔哥说破了吧,害怕没,害怕就赶紧放手,兴许大爷高兴还能绕你一条贱命。”

“放屁”那大长脸听完张是非的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只见它激动的喊道:“我才没有怕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他说的都是假……”

“动手”这大长脸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崔先生却动了,他飞的一甩右手,两道黑气猛然射出,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道犹如指粗的黑气便已经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那七的双臂之上,偷袭七只感觉到双臂一嘛,便不由得松开了手,张是非却没有惊讶,对于这崔先生,他是太了解了,刚才这分头走向这边的时候,脸上那股子冷笑很不对劲儿,张是非明白,指不定这分头心里又憋啥坏呢,果然,被他猜中了,就在那七松手的一瞬间,张是非便感到了一阵轻松,但是他也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重新获得自由后的那一瞬间,张是非便下意识的将身体前倾,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忽然转身,然后将右手的唐刀猛的一抬,给这个大长脸来个了临别纪念,卵妖七知道不好,便也一躲,但是也晚了,锋利的刀锋将它那断手的胳膊又削掉了截儿。

刚才它只不过是断掌,但是现在的它就完全可以跟那易欣星拜把子了,张是非挥刀之后没有停留,直接双脚一用力,也不管什么了,便向后跳了出去,由于用力过猛,这一跳竟失去了重心,跳到崔先生身前的时候,是背部着地的,好在这是城市中的路,路面挺平整,要不然他的后背还真就会受很大的伤。

不过他心里明白,现在脱险了,因为崔先生就在旁边,倒地的那一瞬间,张是非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蓝天白云,这些东西是多么的真实,当然,除了那副猛虎图,那老虎还在瞪着他,张是非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虎逼会这么恨自己的样子。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崔先生没有伸手拉他,张是非迅的爬起身,然后站在崔先生的身旁望着那七,他抽空看了一眼手中的唐刀,本来那刀身上的黑气由于刚才恶战中一顿乱砍就已经变得十分薄弱,再刚才那一刀砍掉了七一断胳膊后,黑气已经消失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慌张,因为他明白,现在是二对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他们这一方。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个肉墩子十二也挣扎着站起了身,张是非用余光望去,顿时底气更足了,三打就是斗地主也经不住打伙儿牌啊

刚才那七的表现,已经深深的将它自己出卖,通过了刚才崔先生的那番话,张是非此时心里也已经觉得,这个大长脸的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真的,满嘴跑火车的货,他大爷的,说不定在这个梦中,真的谁都能杀死它呢

十二慢慢的走到了张是非和崔先生的身旁,然后虚弱的张口,对那大长脸说道:“你输了……你太低估这些人了。”

“闭嘴”那七骂道:“你这个叛徒还好意思说话?”

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大长脸说道:“叛徒?不对,我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又谈何背叛?”

张是非又用余光敲了敲身旁这个肉墩子,同时心里面想着,这孙子口才还真好。

确实,别看这十二其貌不扬,但是它的思想也许是卵妖里最高的了,他刚才这话完全就是用七之前对它说过的工具论回击,不卑不亢的扇了那个大长脸一记耳光,要说其实卵妖这种东西,其实真的很矛盾,特别是十二只高级卵妖,它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被人当做工具,可是他们却又拥有了智慧,要知道智慧是感情的温床,就像人一样,学会了什么是思考的同时,也学会了什么是感情。

所以,它们那所谓的工具论,完全就是矛盾而又不成立的,张是非忽然觉得,它们其实也挺可怜,就像是一个没有学会如何走路就已经开始奔跑的婴儿一样,修道之路也修心,张是非此时终于完全明白了这一点,要知道,在没有足够的思想支撑之下,空有多大的力量也是枉然,饭要一口一口吃,水要一口一口的喝,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一口吃个胖子的事情。

那个大长脸被肉墩子十二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这也不能怪它,计划被打乱,谎言被拆穿,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它再也无法平静,于是它也就没再跟这十二辩论,而是对着崔先生和张是非他们说道:“好吧,今天这个梦,我认栽了,但是我并不会输”

崔先生耸了耸肩,想不到这孙子还挺纠结挺要面子的,但是崔先生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转头对着张是非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道:“看见没有,这是撒谎被拆穿了再这儿找面子呢。”

崔先生说话的声音很大,那七自然听在了耳朵里,它确实挺好面子的,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仿佛肺都要气炸了,只见他大声喊道:“我告诉你,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猜出来这个梦,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作的”

说话间,它便指了指那张是非,崔先生听它说完以后,又笑了,只见他直接伸手掏向了张是非的裤兜,从里面拿出了烟,点着了以后吸了一大口,然后对着那大长脸说道:“要不是他做的梦,那就太好了,如果这样,不也就更加的证明了其实谁都能杀掉你了么?”

“你…………”那七顿时又语塞了,它并不怕失败,但是这种让人瞧不起的感觉怎么就这恶心呢它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崔先生是在套它的话,之前他一直都在忽悠众人,但是这次,却是真的。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崔先生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是对的,即使在这梦中,完美也并不存在,那七它确实不是无敌的,它只是能进入别人的梦中,在梦中,它的能力是七次分身,只不过,它一直以为自己这样就已经能够完美了,因为靠着计划,它完全就可以给敌人造成一种无敌的假象,不过说到底,以前它面对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倒霉蛋罢了,今天这个梦是它第一次将这么多人带入同一个梦中,本来它已经计算好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装傻包括布局,但正如之前所说,它还是太大意了,完全低估了这些人。

不过,有一点它确实没有说错,那就是只有这个梦的主人能够真正的杀死它,而且这个梦并不是张是非做的,他语塞的原因,就是因为张是非手里的那把怪异的刀子,要知道这完全就不合情理啊自己怎么会受伤?而且还弄得这么狼狈??

很显然,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七这个卵妖所能想明白的了,现在的它百口莫辩,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因为它明白,现在这个梦境,很有可能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就在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张是非夺过了崔先生手中的烟,叼在了嘴里后,对着它大声说道:“喂,想什么呢打不打?要打就快点儿,我真怕还没等打呢,你就大出血休克了。”

他这话不无道理,七现在断了一条胳膊,被张是非那无名的唐刀砍了两次,那出血量已经不能用自来水形容了,简直就像是消防队员手里的水管子,不停彪着血,它现在都能感应得到,自己的妖气在一点点的流逝,它也明白,如果不快点做个了结的话,自己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可是现在时间还不够它心里面向着,还差一点,就差一点而已了说什么也要撑下去,想到了这里,那个大长脸一咬牙,迅聚起浑身所有剩下的妖气,在妖气的运行之下,它那身健硕的肌肉瞬间布满了青筋,同满身怪异的花纹相互交错,给人的感觉这子要爆血管了一样。

但是这次张是非他们却并没有继续调侃,而是各自提高了警惕,张是非明白,梦醒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只不过这次张是非的用处不大,因为那刀身上已经没了仙骨,现在要崔先生再分他一些来用估计不太现实,有这些气力,还真不如把这七给绑了,然后再由张是非给其来个狗头铡伺候呢

生活就像是一个圈,你走啊走啊才现,原来自己又回到了原点,经过了这么多的变动,那七的计划宣布扑街,但是崔先生和张是非的计划却又改了回来。

多说无益,崔先生是第一个动的,只见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接一个右勾拳,干错利落,包裹着黑气的手迅向那七的左脸揍了过去,七强撑着闪过,刚要反击,不曾想那崔先生一张嘴,噗的一下,将烟头吐了出去,正打在那七的眼睛上,七只感觉到眼睛一酸,就在这个空挡,崔先生直接就给他来了个电炮飞脚,一膝盖蹬在了这孙子的肚子上,同时,一旁的十二也到了,它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绕道了那七的身后,在它受到攻击的那一刻,同样一拳揍倒了七的后背上,前后夹击,外加上伤口飙血,那大长脸终于支撑不住,被眼疾手快的崔先生一把抓住,一个腿绊儿把他摔了个嘴啃泥,直接同那十二一起骑在了它的身上,同时用右手死死的扳住了它那一只好手。

战斗在一瞬间开始,同样又在一瞬间结束了,张是非这才松了口气,呼,该死的噩梦,终于到了尽头,想到了这里,他便走上了前去,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给它来个痛快的。”

张是非欣然接受,于是他便来到了七的面前,七现在被制服在了地上,抬起头望着张是非,却一动都不能动,风水在这一刻又轮流转了一次,张是非望着被擒住了的七,心中如果不爽的话那是骗人,只见他蹲下身对着那七说道:“报应啊,刚才抓我喉咙,现在却要被我在砍断喉咙,你说你还有啥好说的?”

那个大长脸望着张是非,此时,却笑了,只见它十分阴毒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报应?别开玩笑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呸”张是非指着那七说道:“死鸭子嘴硬就是说你的,你以后别叫七,叫鸭得了。”

那七的表情刚才还很狰狞,但是等张是非刚说完的时候,忽然就又变了,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又重新出现,就跟现了什么新大6似的,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别心急,我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出来吧”

出你大爷啊就在张是非刚要开口骂它‘别扯犊子了我不信’的时候,周围的气温猛然的降低了许多,张是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妖气这是妖气的感觉,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妖气??而且,这股妖气大的惊人,给人的感觉却有一股无力的哀伤感,崔先生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当机立断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还等什么呢快砍先干掉它再说”

张是非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唐刀高高举起,在他刚刚举刀的时候,他的背后竟瞬间出现了一片黑雾,张是非自然没有觉,崔先生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张是非,悲剧就生了。

就在张是非举刀马上要劈下去的时候,从那片黑雾里面猛然的甩出了一只大手,磅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了张是非的脑袋上,张是非只感到自己的头‘嗡’的一声,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右边甩出了老远,他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仿佛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

当然,这还不是最令他惊讶的,接下来的这一幕,是他想都不曾想过却又无比真实生的事实,只见那黑雾之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浑身散着深红和蓝紫两种颜色的烟气,垂着头,眼睛上挑,张是非望着眼前的人,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刚才袭击他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张是非无比熟悉的胖子。

李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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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念为魔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念为魔

太阳穴嗡嗡作响,有什么划过了脸庞,好像是汗,但却又不是,张是非用手摸了一下,摊开掌心来看,血红一片。

张是非满脸的惊骇,自己竟然差一点让让李兰英给爆了头,血流了出来,将头发粘在了脸上,但是,张是非却全然没有察觉出疼痛,因为他下意识的决定,疼痛才刚刚开始。

“老李………………你……?”张是非挣扎着爬起了身,然后对着那李兰英喃喃的说道,他完全惊呆了,因为他无法相信李兰英会袭击自己,李兰英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李兰英却全然没有听到的样子,没有做任何的回答,此时的他,周身上下已经被一股诡异的妖气包围着,面无表情,紧皱着眉头,眼眶之中满是血丝,仿佛连瞳孔都被染成了红色。

崔先生一见那李兰英忽然出现且有这般模样,心中也同时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虽然不清楚这李兰英到底是怎么了,但崔先生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现在这个胖子身上的仙骨之气已经非往日而与,或者说,那已经算不上是仙骨的力量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妖气

那被按在地上的大长脸却笑了,只见它大声的说道:“来的正是时候,快把这些人给我宰了”

它话音未落,李兰英便动了,他现在的动作已经跟那肥胖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在崔先生一愣神的功夫,李兰英的拳头便已经击到了他的面前,崔先生心中顿时一颤,这一拳如果不躲开的话,自己这张面瘫脸一定会被李胖子沙包一般大的拳头揍成猪腰子,于是情急之下,他也管不了太多了,慌忙抽出了右手用力这么一档。

磅又是一声重响,李兰英的拳头打在了崔先生的手掌之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从手掌传来,他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还好,那十二就在他的背后,崔先生倒在了十二的身上,那十二竟然也无法将这股力道消去,一人一要顿时失去了中心,向后滚出了老远。

这变故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谁又能想到那李兰英忽然出现且敌我不分呢?但是崔先生不像是张是非那样的惊呆了,他心里明白,现在得有个主事儿的,要不然哥几个今天都得葬在这里。

于是他滚了几圈后迅速弹起身来,单膝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就将右手由下至上用力的一甩,仙骨之气再次凝结成了一条黑色的大蛇向那正在起身的大长脸射去,他心里想道,也顾忌不上什么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夜长梦多,还是先把那大长脸结果了,能醒来再说别的东西吧

黑蛇之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小七射去,但是只见李兰英的身体微微一晃,竟挡在了那小七的身前,将胳膊交叉在胸前,替那大长脸挡下了这一击

要知道,在这梦中,崔先生的仙骨之气经过了连续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大半,但是所剩下的气也不是开玩笑的,他这次真的动了杀心,所以倾尽了全力放出了这一炮,但是那李兰英却忽然出现,想收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崔先生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真怕着一下子就把李兰英给干掉了。

但是,他却错了,只见一声巨响之后,那李兰英只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五六步,然后稳稳的站住了脚,双臂的皮肤磨破了些,但是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靠崔先生下意识的张嘴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时,那小七站起了身,只见它用手紧紧的抓着另一条手臂,想让那血能止住一些,现在的它已经相当的虚弱了,但是那股傲慢与欠揍的表情却再次的浮现在脸上,只见它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真可惜啊,就差一点你们就能杀死我了,幸好我早有准备,哈哈。”

“准备你大爷”崔先生望了望那目光呆滞的李兰英,然后对那大长脸冷声说道:“你把他怎么了??”

那小七受伤不轻,却依旧强作镇定,只见它挤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能把他怎么啊,只不过是送给了他一个好梦而已,多亏了这两天先观察了你们,要不然,我还真发觉不到这小胖子身上有我妹妹的魔种呢。”

要说这小七下山的任务,其实只是打探敌情,这次的梦中事件完全就是节外生枝想要回去向自己的母亲邀功的任性而为,不过这几天,他确实是仔细的观察了这福泽堂中的每一个人,在他的心中,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终日游手好闲,一个成天玩电脑,一个成天发愣挨老板骂,挽救就是两个失败不着调的人,于是在它的心中也就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他的主要观察对象便放在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身上。

听燃西说,这两个人跟它们卵妖一族渊源极深,如果它们日后失败,**不离十一定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为之,所以小七不敢马虎,不过据它的观察,这俩人完全就没多少本事,一身好像是妖气的力量也不算很强,放在卵妖里面,充其量也就和十一十二差不多,它无法想象这两个孙子有什么好堤防的,但即使是这样,它依旧是很仔细的观察了两人的作息习惯,他发现张是非这小子的性格属于优柔寡断型的,要知道优柔寡断的人永远成不了大气,所以观察了一阵后,他便将重心全放在了这股体格肥硕的李胖子身上,别说,还真被它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它在李胖子的身上,感觉到了妖气。

虽然很弱,但是那确实是卵妖散发的气息,于是它深入观察,终于发现了胖子的秘密,原来,自己那死去的妹妹小八为这个胖子种上了‘魔种’。

之前说过,魔种,也就是魔羊之吻,是卵妖小八特有的一种能力,能引发人的邪念,就像是一枚微型的妖卵一样,如果宿主本身的情绪失控,就会被魔种吞噬,成为一具傀儡,于是在得知了这李兰英身上有魔种之后,这小七便酝酿出了自己的计划。

别看这大长脸长的挺喜感,但是它是个很小心的卵妖,凡事都做最坏的打算后才会去捕杀猎物,在它的计划中,这李兰英是最后的王牌,因为它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诱导这个胖子崩溃实在是太简单了,如果计划失败,完全可以用这胖子做最后的挡箭牌。

胖子很杯具,他的定位最初只是挡箭牌而已,但是他现在这么强力,也是小七之前没有料到的,当初它只是想用这胖子牵制住那些人,现在胖子身上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妖气,这小七本身也很吃惊,要知道这股妖气已经超过了它,简直可以跟自己那前五个兄弟想抗衡了。

幸好,它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受魔种控制,而魔种本身就是邪恶的,与卵妖一族同等的战线,想到此处,那小七顿时心中大喜,它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凭借着这个死胖子,自己完全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死。

虽然付出的代价挺大,不过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想到了这里,那小七便哈哈大笑,然后十分猖狂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哈哈哈,怎么样,人类,傻眼了吧,但是已经太晚了,它已经变成我的同类,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自己的同伴杀死的滋味吧”

开什么玩笑崔先生的眉头紧皱,虽然这个大长脸之前满嘴跑火车,但是这句活却不像是假的,那李兰英此刻的确是一身的邪气,崔先生顿时觉得很是头疼,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件连着一件,李胖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魔种控制了,还能再离奇一些么?

“李兰英你要是再不醒的话,这个月就别想拿工钱了”崔先生对着那李兰英大喊道,但是那李兰英还是没有反应,他低着头,眼睛上翻着,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嘟囔着什么,但是却完全没有把这平日里最害怕的分头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崔先生见此情形,便已经知道不好了,虽然说也不知道这胖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照现在看来,最怕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就像是当日刘雨迪曾经对张是非和李兰英做出的批文一样,想那刘雨迪给李兰英的批语是:怒火中烧为情义,也要平心省自身。

看来这胖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跟张是非有关的噩梦了吧,崔先生紧锁着眉头,心中暗道不好了,要知道这魔种什么的还真就不是他害怕的,崔先生最害怕的,就是这李兰英的堕魔劫了,魔种,堕魔,看来,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必然的联系吧,这真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即使李兰英在现实中已经小心翼翼,但是现如今却在梦中堕魔了。

堕魔易修善难,一念为魔劫不复,这几个字出现在崔先生的心中,虽然曾经他对那李兰英放过狠话,如果他哪天要是堕魔了,崔先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他干掉,但说到底,那些话也只是对李胖子的一个威胁罢了,崔先生什么性格只有他自己最了解,他根本无法下得去手啊

现在这个情景当真是万般凶险,崔先生了解,即使下不去手也要下了,要不然的话全军覆没,那李兰英依旧回不了头,倒不如先动手把丫干晕,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大长脸,这个孙子不杀,后患无穷。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开口小声的对着那十二说道:“你刚才一直没有动,恢复了多少体力?”

那个肉墩子十二见崔先生问他,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再坚持个五分钟没什么问题。”

“那好,小张吓傻了,指望不上他,你去对付那个缺胳膊的。”崔先生继续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那不远处的小七又十分猖狂的对着崔先生叫道:“在说最后的遗言么?没用的,准备好受死吧。”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崔先生狠狠的骂道,同时对着身后的十二说道:“上吧”

一句话说出口的同时,一人一妖便站起了身,向小七这边跑了过来,小七知道,这次的攻击过后,胜负就要分出来了,于是它便对着身旁的李兰英叫道:“上把他们都杀了”

李兰英确实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只见他的嘴巴不住的一张一合,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言语,听那小七下令,他周身猛然一震,强烈的妖气再次爆发开来,然后迅速的朝着崔先生和十二迎了上去

崔先生自然知道这李兰英会迎上来,于是他一咬牙,躬身躲过了胖子的一拳,在这个空挡,将仅存的仙骨之气爆发开来,那仙骨之气又变成了类似绳子样的东西,将那李兰英缠了个结实,同时,崔先生对着那十二大叫道:“去干掉它”

十二点头,然后双脚微弓,猛然的弹跳起老高,朝着那小七砸了过去,小七冷笑了一下,然后骂道:“叛徒,今天就是你的末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它现在伤的很严重,这一手它不敢硬接,只好躲闪,那肉墩子十二一招未中,落地之后紧跟着又向那小七招呼了上去,两只卵妖又一次撕斗在了一起,不过此时非彼时,这一次,它俩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十二虽然也受了伤,不过它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强的惊人,而那小七却断了一只胳膊,伤口还在不断的飙血,一时之间,两个卵妖竟然斗的旗鼓相当,谁都讨不到一丝的便宜。

而崔先生这边,就有些吃力了,这李兰英被魔种控制以后,力量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最开始的时候,崔先生还不敢用全力,怕伤到这胖子,但是几个照面儿下来,崔先生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妇人之仁了,这胖子根本就不怕自己的仙骨,而且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看这架势就跟崔先生杀了他全家一样,毫不留情,崔先生心中暗暗叫苦,不由得用尽了仅有的力量与其抗衡。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毕竟那胖子体格在这儿呢,虽然崔先生也挺能打的,不过他俩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崔先生毕竟是靠脑子的,他明白,现在自己力量没剩下多少,与其用这仅存的力量肉搏,倒不如远程攻击要来的强一些,毕竟这胖子只是多了些怪力而已,在速度和仙骨的运用上,还是自己占优势。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不再恋战,虚晃一招以后,转头就向后跑去,不出意料,那胖子果然追了上来,崔先生计算好时间,回身就是一脚,这一脚蹬在了李兰英的肚子上,崔先生接着他的肚子发力,向后弹出了挺老远,落地的同时,他便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然后大喝了一声,五指一张,那黑气便在半空之中盘旋了几圈,现出了黑蛇的形体来。

让黑蛇陪你玩玩吧,你个死胖子崔先生心中想到,同时他伸手一指,那半空中的黑蛇便嗖的一下向李兰英击去一下就把那李胖子打倒在了地上。

本来崔先生是想趁黑蛇缠住李兰英的时候自己去抢过张是非的刀,然后跟十二一起干掉那个大长脸,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彻底的粉碎了他的计划

只见那黑蛇之气将胖子打翻在地以后,李兰英似乎发怒了,他爬起身来,四肢着地,竟然对着那黑蛇仙骨大吼了一声,这一嗓子,完完全全就是黑熊的叫声,在胖子吼出这一声的同时,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竟然在他山前慢慢成形,转眼间就凝结成了一个好像是大熊形状的东西是的,熊之气那是一股混合了红色仙骨之气和蓝紫色妖气形成的大熊,就跟崔先生的黑蛇之气原理一般无二

我x这胖子竟然能达到第三状态了崔先生心中顿时大惊,就在这时,那趴在地上的李兰英站起了哦身,然后也像是方才崔先生那样的一指,那个好像是大熊形状的妖气便迅速想黑蛇之气扑了过去

崔先生心中一凉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李兰英被魔种控制以后,模仿的能力竟然这么强,只看了一遍,竟然就能学会崔西安想到了这里,心中顿时苦笑道,李兰英啊李兰英,你真是没事儿竟捣乱啊,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聪明啊?

他大爷的,就在那黑蛇之气和黑熊之气厮打在一起的时候,李兰英又怪叫了一声后,便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崔先生没办法,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这真是最恶心的结果了,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而十二那边,也不乐观,它伤的实在太重,且本身没有那小七的妖气强,所以慢慢的,还是落了下风,只见那小七躲过了它打来的一拳,然后竟甩起了断肢,从断肢上喷洒出的血液溅在了肉墩子十二的脸上,十二只感觉眼前一黑,同时肚子上被那小七重重的踹了一脚。

十二被踹翻在了地上,小七慌忙上去一脚死死的将他踩在了地上,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停,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战况竟然又出了变化,这真让人无法接受,只见那小七哈哈大笑,望了望还在跟那李兰英苦战的崔先生,然后便对着脚下的十二喝到:“刚才好像你心中出现了希望,但是现在看见了吧,你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你注定只能失败,注定无法实现心中那可笑的东西,哈哈,很可笑对不对,最后还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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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孔雀的怒火

第二百二十章孔雀的怒火

那十二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它的体力完全透支,已近动不了了,但是它却依旧对着那小七说道:“不会得逞的,我相信那个少年一定会恢复自己的理智的。”

那小七听完十二的话后,不由得又猖狂的说道:“恢复理智?哈哈你可别逗我了,说到底,这也要多些那死掉的小八,要不是它的话,估计我真的会死了,你也应该知道吧,被魔种控制的人,注定是要万劫不复的”

“…………你说什么。”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已经发了很长时间呆的张是非,此时他跪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望着那小七,喃喃的说道:“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的朋友被魔种控制,已经完了你这个窝囊废”那小七似乎很享受现在这个局面的,于是它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是它说完之后,张是非并没有大吵大闹,其实自打那李兰英出现以后,他的心中就有一股强烈的寒意,后来那胖子又对崔先生出手,崔先生的话,种种迹象,无一不证明着李兰英已经堕落魔道。

但是张是非却始终不敢相信,因为这堕魔之事是他最熟悉的词语之早在那瀛洲之时,陈抟传授他和胖子人化之术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他俩,以兽身修道,注定遭受四舍二劫,二劫之一的堕魔劫,魔性一成则危害苍生,要知道就在昨天,李兰英还给他打过电话,张是非实在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就这样堕入了魔道。

什么是魔?张是非对这个字儿其实并不了解,但是李兰英这次却现身说法了一回,现在的他已经毫无人性,甚至连思想都不复存在了,张是非太阳穴偏上的位置,那伤口还在向外流着血,顺着侧脸滴在了肩膀之上,怎么可能,吗的,老李怎么可能就这样的完了

当初不是说好的么,要一起破除身上这他**的诅咒,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呢

张是非的前胸不住的起伏着,望着那不远处正在同崔先生纠缠的李兰英,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这时,那小七径直的走到了张是非的身前,在它的眼中,这个男子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它明白,这个时候的人类是最脆弱的。

要知道它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不夜长梦多,它决定先把张是非杀了,反正它有不是这个梦的主人,于是那个大长脸便放开了断肢,然后用手抓住了张是非的头发,张是非丝毫没有抵抗,任由那小七将他的脸扳了起来。

小七见张是非一脸的茫然,便冷笑着对他说道:“早跟你说,一切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害怕了么,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你的下场要比你的朋友更惨,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的。”

“他…………是你搞的鬼么?”张是非望着那大长脸,小七此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妖气却依旧很是强烈,对张是非而言,但是,张是非却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喃喃的对那小七说道:“是你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么?”

那小七听张是非问它,便又冷笑了一下,然后手上一用力,将张是非的脑袋向下一按,然后猖狂的说道:“没错,就是我你能怎么样??”

“你去死吧。”张是非的头被压下,只能望着地面,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过,或者说,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如此的气愤,那怒火就在刚才悄悄的在他的心中燃起,直到小七说完话后,便已经将张是非的心中烧的滚烫,张是非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种感觉在之前中了那小九的幻术时也出现过,不过这次跟那次不一样,那一次,自己的心中只有无尽的绝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这一次,他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

那小七冷哼了一声,从手上的感觉,这个人类正在不住的颤抖着,也许他真的害怕了吧,小七心中想到,只见它听完张是非的话后,便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该死?哈哈,这是你的遗言么?放心,你上路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朋友的,让他感受到杀人的快感,那是何等的美妙啊。”

听完小七的话,张是非并没有说出那句你的废话太多了,而是浑身一颤,然后声嘶力竭的嘶吼道:“我要杀了你”

此话喊出之后,那小七的脸色忽然变了,它这次出奇的没有再说废话,因为它感觉到了,自己制住的这个男子身上似乎产生了某种怪异的变化,它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同时皮肤也跟着变的很烫,就好像烧着了一般,一股莫名的气场出现,小七心知不好,自己可能又节外生枝了,于是它也不再多做口舌,迅速将妖气其中在手臂之上,然后死死的向下一压,企图将张是非的脖子压断。

但是,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压它不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压着一块坚硬的石头一般,还是烧红了的那一种,张是非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继续一个宣泄口一般不吐不快

都是这个杂碎,都是这个杂碎,老李就是被他害的,我要杀了他张是非的脑子里面反复的回荡着这几句话,他需要力量,此时他对力量的渴望无比强烈,由着那股无比巨大的怒火,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的成型,坚持了大概两三秒钟之后,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仿佛啪的一声,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一般。

同时,一股熟悉的力量从那里涌向了全身,这是仙骨的力量只不过要比以前巨大的多,而此时的张是非被心中这团怒火已经燃烧的喘不过起来,终于他忍耐不住,猛的一仰头,竟将那小七震出了老远,然后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仰天大声吼叫道:“啊”

这一嗓子,包涵了许多种情绪在里面,最多的那一种,名为愤怒

那小七心中瞬间惊骇万分,自己身为一名卵妖,竟然在梦中被一个毫无力量的‘人’震开了而且掌心此时已经被烫的脱落了一层皮,就像是按在烙铁上的感觉一样。

卵妖小七被震飞出了连三米远,就在它惊魂未定的立住了脚步时,更离奇的事情出现了,这个从开始就毫无力量的‘人’,周身上下竟然涌现出了十分强烈的‘气’

这股气并不是妖气,而是和不远处的那崔先生的气差不多,只不过,这股气给人的感觉很火热,似乎夹杂着无比的愤怒,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一般

这股气是蓝色的,就好像蓝色的火焰,从那张是非裸露出的皮肤毛孔中渗出,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弄,给人感觉这张是非的全身都被包裹了一层蓝色的火焰一般

而张是非,此时却并不惊讶,这虽然是他第一次发出如此强烈的气,但是他却觉得这在情理之中,或者说,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惊讶了,此时的他目的只有一个,刚才已经表过,那就是将这罪魁祸首杀死

只见张是非慢慢的站起了身,透过淡蓝色的气,他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变得无比清晰,并不像上次在中了幻象后那种被愤怒蒙蔽住双阳的感觉。

要说张是非的身上忽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那远处的崔先生自然会发现,由于他的黑蛇正在跟李兰英的大熊缠斗,崔先生此时没有了多余的力量,只能不住的躲闪着,就在他跑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仙骨之气,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便发现了浑身蓝光的张是非,崔先生心中也是十分的惊讶,因为张是非身上的发生的事情他简直太熟悉了,这就是仙骨的第三状态

崔先生惊讶之余,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其实张是非最开始出现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就认定了这个败家子儿要是没有刺激是不会将仙骨之法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所以他才接二连三的派给他和李胖子两人棘手的任务,记得之前崔先生就对易欣星说过,情绪是催动仙骨最好的办法,而怒则是最有效的一种,在很久以前,崔先生也是用愤怒来催化出仙骨的力量,现如今张是非终于也走到了这一步

有门儿了这场仗还有转机崔先生想到了这里时,身后那已经彻底堕入魔道的李兰英便已经赶到了近身,轮圆了胳膊朝着崔先生的头就打了过去,崔先生一低头,闪过了这一击,然后继续跑路,不过这次他并不只是单纯的跑,而是边跑边大声的对张是非喊叫道:“小张就是这种感觉想象着将你的仙骨涂抹在刀上,快”

其实不用崔先生说,此时的张是非心中竟然也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做,只见他一弯腰,同时双脚一用力,就好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的向那小七射了过去,那小七顿时一愣,虽然他不明白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它却并不傻,或者说还没有傻到家,它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于是便转身就想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冲向它的同时,张是非伸出了左手,在右手的无名唐刀上抹了一下,顿时,那把唐刀的刀刃之上便包裹了一层烟雾,就跟之前崔先生对这把刀做的一样,只不过,当时烟雾的颜色是黑色,现如今,确是蓝色的。

那小七刚一转身,张是非便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前,同时由下之上又是一刀那小七下意识的一档,顿时,另一条手臂也宣告报废,被张是非如同砍瓜切菜般的砍断了。

双臂被废,那小七痛入骨髓,发出了剧烈的惨叫,但是这叫声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像是音乐一样的动听,张是非持刀侧身在那小七的身后站立,冷冷的望着这卵妖小七。

还不够,这还不够平息他的愤怒话说回来,即使将这小七千刀万剐,也无法让张是非原谅它,它必须死

只见张是非对着那小七冷冷的说道:“给你三秒钟时间说你的废话,然后,给我零碎的死亡吧”

这句话是认真的,那小七此时心中当真是充满了悔恨,如果自己的废话不那么多的话,就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个少年现在的妖气,要是想杀了它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剩下的这三秒,它自然不会再说废话,生死关头,它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于是,这小七二话没说,也不顾上疼痛了,只是双脚一蹬,迅速跳起了身,这时,张是非冷声的说道:“三。”

之前那个被自己一直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少年,此时在小七的心中那简直就是催命的无常一般,同样的,张是非嘴里的话听在它的耳朵里也如同丧钟,这小七那还顾得上什么?慌忙又是一瞪脚,然后飞上了天空,它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能力其实有个重大的缺陷,那就是,不杀死梦主,这个梦便无法结束,即使是它自己也要遵守这个规则,于是它便飞上了天空,挣扎着朝着那大楼的顶端飞去。

“二。”张是非继续念到,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那小七冷笑了一下,心想着你这傻子,现在还在查什么数,要知道我在这梦中会飞,可是你不会,小七想到了这里,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虽然这笑容很是尴尬,但是它明白,只要上了天空,张是非就拿它丝毫没有办法,虽然说杀掉那个梦主,所有人都会醒,但是也比在这梦中死掉要强上许多,反正它的任务就是打探这福泽堂一行人的的本事,现在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虽然有点丢人,但是醒来之后,它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跑路,先保住性命以后再说别的吧,等回到那蛇洞之中将自己此行告知母亲,然后爱谁来谁来,它是不会再当炮灰了

想到了这里,它的心中便再次的出现了希望,然后运气了仅存的那一丝妖力加快了速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楼下的张是非身上冒出的仙骨之气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幻,那些冒出的仙骨之气在张是非的头上慢慢的成型,就在那小七飞到了顶楼的同时,张是非仰着头,喊出了最后的通牒:“一。”

喊出了这个‘一’后,张是非身上冒出的仙骨同时已经凝结成了一个大鸟的形状,只见张是非恶狠狠的望着那卵妖小七,然后恶狠狠的喝道:“用最痛苦的方式忏悔吧”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只见张是非右手一指,那个蓝色孔雀形状的仙骨之气双翅一阵,就好像是子弹一样的向那小七射了出去,就在一瞬间便轰在了小七的身上

那小七本来已经来到了八楼,正要进屋的身后,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上一阵炽热,心中暗道了一声糟了,可是嘴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这股蓝色的气焰包了个解释,这孔雀状的仙骨似乎很有灵性,但其实不然,张是非现在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仙骨,或者说这气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意念一到,那孔雀自然会意,只见那硕大的孔雀之气用两只爪子猛然的扣住了那卵妖小七,然后抓着它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哇的一声,那小七喷出了一口鲜血,这还不算完,张是非操纵着自己的仙骨之气又将那卵妖小七带上了天空,在空中不住的撕扯着那小七的皮肉,那小七毫无还手的力道,只能不住的哀嚎着,连向那魔化了的李兰英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真的如同张是非之前所说,千刀万剐,在那孔雀的仙骨作用之下,那卵妖小七的皮肉不住的剥落,墨绿色的血肉滴滴答答的滴落了下来,就仿佛空中下了一场硫酸雨一般,但是张是非,并没有停手,这个卵妖,它实在是死有余辜,即使将它生吞活剥了,也难消张是非心中的愤怒。

终于,那卵妖小七惨叫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了,它的皮肤已经被蓝色孔雀仙骨尽数撕扯剥落,生个身体就好像一一块儿**了的牛肉一般,肌肉组织也已经破烂不堪,眼皮没了,一只眼睛同时被啄掉,只能用剩下的这只眼睛阴毒的望着张是非,似乎它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只见它张口对着张是非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死,也要诅咒你……你……别想逃出这个梦……”

说完话后,那小七的头颅便被那孔雀的仙骨扯掉了,连同着一丝妖气,从那八楼的高空跌落在了地上,一只眼睛饱含着阴毒等着张是非,张是非皱了皱眉头,那孔雀仙骨似乎还没有要放过小七的残驱一般,还是在不停的撕扯着,终于,几秒钟以后,这卵妖小七的身体被扯了个零碎,那半空之中,一枚硕大的妖卵结晶出现在了那里,映着晨光,发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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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谈判

第二百二十一章谈判

卵妖小七终于死了。

就在它被张是非的蓝色巨鸟仙骨拆了个稀巴烂的同时,崔先生暗自松了一口气,呼,终于结束了。

本来他以为,干掉了了这个大长脸以后,众人便会醒来,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即使杀掉了这个卵妖,他们的噩梦却还没有结束。

“怎么没醒?”距离那小七被*掉后,已经过了大约十秒钟,但是周围的世界依旧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正在琢磨着他们到底为什么没有醒的时候,李兰英便又到了,只见那胖子大吼了一声,然后一跃而起向崔先生扑了过去,这李兰英魔化之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就连攻击的方式都好似野兽一般,崔先生心中不由的又开始叫起苦来,去他老娘个饭铲子的,别告诉我非要被别人叫醒才能脱离这个破地方。

对于这个李兰英,崔先生现在真实恨的牙根直痒痒,要知道平时可能是自己欺负他欺负惯了,哪想到今天竟然被这熊货来了个翻身农奴把歌唱,就在这一瞬间,崔先生心中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这孙子不会是装的想要报仇吧,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怪就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眼见着要被这个李大熊扑倒,崔先生没有迟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只好苦笑了一下,然后向旁边侧身一跃,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后起身继续跑路。

边跑他心中边琢磨着,如果杀死那大长脸还是不能让大家醒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要知道易欣星已经醒了,他一定会来将自己也叫醒的,想到了易欣星的那张好像痴呆的脸,崔先生心中又是一阵忐忑,但愿这个呆子能靠谱一些吧。

于是,他便边跑边对着张是非大喊道:“小张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先收了妖卵结晶然后过来帮我我要闹不住了先把他打昏再想别的”

自打将那卵妖小七杀死的那一瞬间,张是非紧绷的精神顿时变的一阵恍惚,本来以为杀掉这小七之后他的心情能好受一些,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那小七死亡时剥落的皮肉血液,打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桶油漆一般,十分的狼狈,他终于发现了,即使把小七杀掉,李兰英也不会恢复正常了,望着远处那正追赶这崔先生的李胖子,张是非的眼睛一酸,自己的好兄弟,这辈子就算完了么?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崔先生的话惊醒了他,使他下意识的觉得,也许还有希望,毕竟在他心中这分头是万能的,于是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啊……好的。”

说完后,他便抬起头,然后对着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卵妖结晶招了招手,空中的孔雀仙骨与张是非心灵相通,立马会意,伸出爪子一把将那小七的卵妖结晶抓住,然后在空中张开双翅就要降落。

可是,就当这孔雀的仙骨还没飞出两米的时候,忽然,起风了,这股风起的很奇怪,好像是忽然出现的,却差一点儿吹翻了张是非,就在张是非眼前一花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妖气忽然出现,虽然只有那一瞬间,但是张是非和远处的崔先生心中也同时咯噔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大爷的,不会有出什么意外了吧,难道那小七没死?崔先生都有些不敢想了,他最怕的是,其实现在依旧是在梦中梦里面

也许是崔先生想的太多了,卵妖小七确实已经死了,不过,这股妖气也货真价实,就在一瞬间,一个人影从楼上刷的一下就飞到了那孔雀仙骨的身边,张是非甚至来不及要自己的仙骨攻击,那只硕大的蓝色孔雀就被轰了个粉碎

那仙骨受到了攻击,又被打散成了烟雾的形状,等那烟雾散去后,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手持着小七的妖卵结晶凭空站立,这个男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十二卵妖中与燃西关系最近的那个小五

但是张是非和崔先生那时候哪认识它啊,张是非愣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浮现,他不清楚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是谁,但是他知道这小子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儿,还抢走了那小七的妖卵结晶,而且,它强的离谱,张是非心里很明白自己的仙骨实体化以后有多么的厉害,但是这个孙子竟然只用了一下就将其打散,这得要多大的力量?

“你是谁?”张是非下意识的对着那相貌清秀的小伙叫喊道。

要不是崔先生正在躲避着李兰英的攻击,这句话本该由他来说,但是他现在哪有那功夫啊,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想着,自己真是疏忽了,因为从妖气上看,这小子一定也是高级的卵妖,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梦里面?而且来到哈尔滨的卵妖,到底有多少?这是不是最后一个?

那半空中的卵妖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初五,是燃西母亲的第五个儿子,很荣幸遇见你们。”

说完话,这初五竟然调整了角度,弯下了腰来行了一礼,态度极其礼貌谦虚,这倒是让张是非有些适应不过来,说实在的,它们跟卵妖这种玩意儿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客气的。

但是张是非转念一想,不能拿常理来解释卵妖,特别是高级的卵妖,张是非明白,这些个杂碎一个个都比猴子还要精,且全部都心理变态,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起码他遇见的几个都是这样的,别看这小子这么有礼貌,指不定心里又憋啥坏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不禁又恼火了起来,说实在的,他现在还真就不怕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力量,见这孙子忽然抢走了卵妖且打散了自己的仙骨,不由得十分的不爽,于是他眉头一皱,身上的蓝气再次爆发开来,他冷冷的对着那‘初五’喝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梦里?现在才出来,是想给那个大长脸报仇么?”

那初五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微微一笑,然后又十分谦虚的对他说道:“不,我也是才来不久,要不然小七不会死,但是我并不像为他报仇,因为,我们每一个卵妖都有自己的宿命,它这样,只能怪它自己。”

这两句话说得还听中听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要说那个大长脸完全就是自找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能怪着谁?行它杀别人,难道就不行别人杀它么?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而且对卵妖这种生物,根本就不能因为一面之词就放松警惕,于是他也就没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对着那什么卵妖初五大声喝道:“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也跟那大长脸一样,想杀我们么?来啊我不怕你”

说话间,周身上下的蓝气再次凝结成了孔雀的样子,虽然没有之前的那只大,不过依旧十分的拉风,孔雀仙骨在张是非的背后扇动了一下翅膀,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而空中的那初五,却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说道:“不不,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只是想给各位带个话而已。”

带话?带什么话?张是非望着那卵妖初五,不知道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这时,那初五看了看远处正在追崔先生的李兰英,它又望了望七的妖卵结晶,似乎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见它对着那李兰英一招手,一股强风刮过,那李兰英瞬间停止了动作,又低下了头,同时慢慢的浮起,漂浮到了那初五的身边。

不管怎么说,崔先生现在终于能空下来了,之前连续的战斗,已经将它一身的力量消耗了九成,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在那胖子飘走的一刹那,那股大熊的仙骨也就散了,崔先生慌忙召回了自己的黑蛇之气,勉强的站住了脚,然后慢慢的来到了张是非的身边,张是非见那李兰英被这初五抓去,心中不由得再次暴怒,只见它大声喊道:“你想把老李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手一抖,就要再次的攻击,但是却被崔先生制止住了,崔先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别冲动,快趁机恢复下面力。”

张是非感觉到崔先生抓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知道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而自己也够呛能够打的过这忽然出现的卵妖,于是便只好忍住了怒意,崔先生见张是非没有冲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欣慰的表情,这小子还真长大了,他心中想到。

要知道谈判是崔先生的特长,他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对着那半空之上的小五说道:“你说要给我们带话,带的是谁的话,说吧。”

那小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看来,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人了,很荣幸见到你,我今天来到这里,一我这两个不成气候的弟弟,二,就是想通知你们,我的母亲燃西想要见你们。”

崔先生心中又是咯噔一声,他心中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梦境外的凌晨,齐齐哈尔市蛇洞山。

由于那光头老十得知了负责打探情报的小七动手,并告知了那鼠哥,鼠哥便慌忙回到了蛇洞的里层,将这件事情通知给了卵妖燃西。

那燃西听到之后,顿时十分的气愤,它也许也很后悔,也许自己的孩子们拥有思想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因为只要有思想,就会有分歧,这小七可能就是因为想要立功所以才会擅自改变任务,对那几个人类出手吧。

但是没有办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燃西只能召集众卵妖想对策,卵妖之中,大致给出了两个决定,是再派几个兄弟一起去,帮助那小七直接干掉那些可恶的人类,二,就是让那小七自生自灭。

让那小七自生自灭是有些不可能了,因为它们现在已经损失了好几个高级卵妖,而且这小七身上还可能带着宝贵的情报,而再派卵妖去也有些不妥,毕竟现在它们还不清楚那些人的实力,甚至连他们的真实数量也不清楚,而且那些人类似乎很强的样子,如果贸然行动,也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要知道它们现在可真的损失不起了。

燃西此时也很烦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它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冷静,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它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些人,但不是在哈尔滨,而是在蛇洞山,与其被动的一直损失兵力,倒不如来一个正面的交锋,快刀斩乱麻,这样才会将危险化为最低。

于是,想到了这里以后,那燃西便命令自己的亲信小五(初五)立即起程,到哈尔滨,为什么要派小五去,因为在这卵妖之中,小五的实力它最放心,于是他便命令小五,找到那小七,不管它是生是死,都要把卵妖结晶带回来,因为即使它死了,但是卵妖结晶上依旧有它的记忆,这些情报都是宝贵的。

初五的任务,还有一个,那就是要对福泽堂的一伙人下战书,双方约定时间和地点决战,就这样,初五便马上起程,通过那老十的定位之后,来到了哈尔滨,又花了些时间找到了那初五,并且进入了它的梦中,可是它进入了这股梦中之时,那小七就已经要死了,等初五赶到的时候,已经回天无力,所以它只能随机应变,先抢夺了妖卵结晶以后,才跟张是非和崔先生谈判。

崔先生听到这初五的话以后,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回道:“燃西想见我们,嘿,挺给我们这些人面子啊?”

那小五微微一下,没言语,张是非正纳闷儿崔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不是间接的贬低自己么,难道,这分头的话中有内涵?

崔先生的话中确实没什么内涵,只不过是他说话大喘气罢了,见那小五笑,崔先生也笑了,只见他慢悠悠的又说出了下半句:“可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会给它这个面子么?谈判?别搞笑了,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呢啊,有什么好谈的,要决斗就决斗,弄的这么文绉绉的恶心不?”

嘿,果然毒舌,张是非有些无语,果然,这崔先生的嘴才是他最强的武器,那小五听崔先生的语气忽然变的很刻薄,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直蹦软性垃圾话,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大概两三秒钟才缓过神来,但是它很快的恢复了自己的笑容,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阁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那咱们就进入正题,没有错,我们确实想跟你们进行一场决斗,或者,可以说是一场赌博。”

“赌博?”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难道又是一场圈套么?而那崔先生,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他心里明白,现在自己的体力没有恢复,只能没话找话,先探探虚实,于是他便对着那初五说道:“真想不到,你们还知道什么是赌博呢啊,好,既然你想赌,那我问问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那初五听崔先生问,便对他十分平静的讲道:“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大概有多少人,我是说有多少人会参加这次决斗?”

张是非听这初五问,刚要回答,便被崔先生拦住了,然后崔先生不动神色的说道:“你问我们多少人?那可多了,不算后勤大概有个……五六百人吧,咱们怎么个打法儿?”

大哥,咱们哪有五六百人啊,你这慌撒的也太没水准了吧张是非顿时有些无奈的想到,他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崔先生的策略,要知道崔先生可不傻,情报大于一切他是明白的,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这边对卵妖那边的情报不甚了解,同样,卵妖那边也对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糊弄人是崔先生的强项,他明白,谎话这玩意儿,有时候说得越大越不容易被拆穿,从古代到现在都是这样的,因为那些特大的谎言往往都变成神话或者宗教,直到现在还哄骗了众多群众。

崔先生心里想着,到了现在,根本就不能跟那些卵妖说实话,但是如果只说他们有个五六十人,那也太没意思,玩就玩大的,说五六百他都有些嫌少了,最开始他本来想说五六千,忽悠不住它们也吓唬吓唬它们,可是又想想,五六千人确实有些不现实,毕竟如果真有五六千个有本事的人的话,这五百妖卵还没孵化呢,就全都得被煮熟了。

他这话说完后,那初五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根据小七的情报,你们应该只有五个人不到。”

该死,看来这妖卵结晶还有能传递情报的作用,这下坏菜了,但是崔先生毕竟是根老油条,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后也没尴尬,只是打了个哈哈,然后无所谓的说道:“嗨,这个大长脸知道什么啊,管中窥豹而已,晓得吧?不过听你的语气有些害怕,好吧,我们这边只出三个人,不欺负你们,现在能说说赌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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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无法醒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无法醒来

人生,有时候就像是一场赌博。

其实,人自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是这个赌博的开始,只不过赌注不同而已,包括婴儿的时候选择的奶粉,赌的是会不会喝出肾结石,等长大一点,上学了的时候,你赌的是班主任会不会是个势利眼,再长大一点,高考了,你赌的是自己以后的前途,等到大学的时候,你赌的是自己女朋友会不会是个非处,再长大一点,毕业后面临就业,你赌的是自己会不会有钱,再往后,你要结婚了,你的赌注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虽然国家三令五申禁止赌博,但是试问人生何处不赌博?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人,并不是光溜溜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的家庭,就是你的赌本,穷人少,富人多,平民少,官宦多,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要不说在中国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呢,赌注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一项很重要的东西,但是,赌注也不决定一切,如果有心,你完全可以以博大,成为人生的赢家。

崔先生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事情展到了这一步,该来的终究来了,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不赌,况且,他心中此时还有一个阴招没有使出来,要知道,现在他已经在赌博之中了,他的赌本就是自己的语言,赌的就是能不能从这个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初五身上将它们老窝的位置套出来。

如果知道了它们的位置,崔先生他们可以说就已经赢了,因为,崔先生他上面有人,说到底,崔先生现在扮演的角色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而已,这次妖卵的事件中,他是为东北三巨头工作,东北的三巨头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不清楚这燃西的位置,所以,如果知道了它们的所在地,崔先生完全可以轻身而退,毕竟这是妖怪们的事情,还是让妖怪们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不夸张的说,如果那三位大仙带领众野仙出马的话,大概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足矣将燃西这一伙儿企图破坏人间和谐的歹徒消灭,三对三,嘿嘿,崔先生想到了这里心中就一阵暗爽,到时候让东北三巨头跟你们三对三去吧。

于是,崔先生没有不赌的理由,那初五见崔先生答应了,便对他说道:“好,果然痛快,这次决斗就是三对三,三局两胜制,这一点我可以做主,至于赌注,我的母亲要我传话给你们,赌注就是你们手中的妖卵结晶。”

意料之中,崔先生对着张是非撇了撇嘴,张是非这时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只是不停的注视那初五身旁的李兰英,只见那李兰英漂浮在那初五的身旁,低着个脑袋,一张大嘴还在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张是非当真是心急如焚,虽然他明白这是在做梦,但是梦里和梦外的区别谁又能知道呢?

崔先生见张是非这德行,便对他声说道:“张,集中精神,别走神儿。”

张是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崔先生这才对这那初五说道:“要我手里的妖卵结晶?可以啊,我们如果输了,就把卵妖结晶都给你们,可是,话也不能说绝了啊,如果我们赢了呢,那又有什么说法儿?”

那五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丝毫没有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怎么样?”

“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喜欢,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呢?”崔先生说到此处,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力量稍微恢复了一些,挺好,崔先生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等再过一会儿,再恢复一些,就跟张是非两人一起,先把李兰英抢回来再说。

崔先生的话刚说出口,那个初五就又说道:“以我的性命以及卵妖一族的荣誉担保,如何?”

“荣誉?”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仰头对着那七说道:“身为工具的你们,有什么荣誉可言?而且你们的信誉……我真的不敢恭维,况且,现在咱们是谈判,要让我答应你这场决斗,最起码要先把你身边那个胖子给放了吧?”

崔先生的话不软不硬,但是却一丝退步都没有,而那初五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抱歉,这个人,我不能还给你。”

“为什么?”张是非听它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又被钩了起来,就连身后的孔雀仙骨都感受到了这股情绪,只见那孔雀仙骨又是一扇翅膀,然后凭空飞了起来。

崔先生示意他不要冲动,要知道现在虽然张是非准备好了,但是这还不够,贸然行动只会弄巧成拙,不过那初五见张是非问他,便又笑了,然后对着他俩说道:“抱歉,这是我第一次跟人类谈判,你们确实是很值得敬佩的对手,就像这位刚才所说,你们无法相信我,因为我没有让你们信服的理由,不过我想,现在我有了。”

说罢,它指了指身旁的李兰英,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不保证他下一秒的安全。”

卧槽崔先生心中一惊,他祖母的,没想到这孙子竟然这么聪明,现学现卖转眼间就变被动为主动了,崔先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卵妖的智商要比之前遇到的那几个还要高,他自然是不能让胖子落在它的手中,要知道,现在这孙子已经将李兰英当成了人质,如果这样,它完全可以再要挟他们一些不平等的条约,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想到了此处,崔先生终于无法淡定了,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成,加上张是非的仙骨,也要硬拼一下了,因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不把李兰英抢回来,可就麻烦了。

崔先生下定了决心,然后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上。”

要说张是非可就等着这句话呢,那崔先生刚说完,张是非便握紧了拳头,然后大喝了一声:“不可能”

说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和崔先生两人同时将仙骨之气开到了最大,黑蛇和蓝孔雀在空中出异样的光彩,两人同时伸出了右手一同指向了那初五,两道仙骨之气同时射出,一黑一篮向那初五飞攻去

可是,那股黑蛇仙骨在半空之中竟然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只见那崔先生的表情一愣,同时大叫了一声:“不好………………”

说完后,只见那崔先生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如同之前的那易欣星消失的方法一样,事情生的都如此突然,张是非心中一惊,他明白,估计是崔先生被现实之中的人给叫醒了,他大爷的,早不叫晚不叫为什么现在叫啊

但是没办法,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即使没了崔先生的黑蛇,张是非也要硬拼一下,只见他一咬牙,没有撤回自己的仙骨,那只硕大的蓝色孔雀就这样飞到了那初五的身前,初五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在意的样子,连动都没有动,就在这时,初五身旁的李兰英却动了,只见他猛地一抬头,然后挡在了那初五的身前。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竟然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这孙子竟然用李兰英来当挡箭牌,要知道他真的无法对胖子下手,于是心中慌忙喊了一声停只见那孔雀的仙骨终究没有撞上去,而是贴着胖子的额头处停了下来。

就在那孔雀仙骨碰触到了李兰英额头的同时,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极度悲伤的感觉。

由于仙骨同张是非的心灵相通,在那一刻,张是非马上认识到,这是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情绪,老天爷,这得是多么悲伤才会有这种情绪啊,这种情绪,就好像是错杀了自己兄弟一般,有愤怒,有悲伤,还有绝望,掺杂在了一起,张是非的眼睛竟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同时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老张,对不起。

眼泪,顺着张是非的眼角流淌了下来,他望着李兰英,此时的他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情感,反而血红一片,两兄弟就这样对视着,张是非心中难过异常,李兰英啊李兰英,你哪有对不起我?

没办法,现在崔先生也醒了,在这个恶心的梦中,只剩下了他自己孤军奋战,他是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他便一咬牙,又将那孔雀的仙骨撤了回来。

等仙骨回到了他的体内时,李兰英又闪到了那初五的身边,只见初五正色的说道:“抱歉,原谅我现在不能给你动手,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已经醒了,我想问,你能做主么?”

张是非用手擦掉了眼泪,然后恶狠狠的对着那初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少废话,告诉我在哪里决斗如果我赢了,你要把老李还给我们”

那初五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是自然……决斗的地方是在一个叫做蛇洞山的地方,那里不是这座城市,而是一个被你们人类叫做齐齐哈尔的地方,不过,我想对你说也没什么用了。”

张是非瞪着那初五,然后对它喝到:“你什么意思?”

那初五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还没现么?其实,七已经对你下了诅咒。”

诅咒?张是非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就在刚才,那大长脸临死之前对他说的话,确实提到了什么诅咒,不过当时的张是非十分的愤怒,完全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这话再次从那初五的口中讲出,张是非倒确实有些怀疑了。

他下意识的望了望离自己不远的七头颅,刚才它被孔雀仙骨撕裂,跌落在了地上,现在打眼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烂丝瓜,一只眼睛已经被啄掉,但是仅剩下的那只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张是非,眼神之中满是阴毒,就在张是非望着它的时候,忽然那只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就在这个空挡,又起风了,狂风将那个头颅忽的一下就飘了起来,向着张是非射了过来,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就在它要躲闪的时候,眼睛竟然被之前七死掉的时候掉落在他脑袋上的墨绿色血给迷住了,张是非只感觉到双目一酸,然后下意识的一闭眼,同时拼命的向旁边跳了出去。

等到落地睁眼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但是七的头颅却不见了,张是非四下望了望,都没有寻见那个头颅的踪影,他心中纳闷儿,只好对着半空之中的那初五大声喝道:“你到底搞什么把戏?”

那初五微微一笑,然后对他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替我死去的兄弟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罢了。”

张是非哪里知道,那七在临死的时候将自身最后一丝的妖气封在了自己的头颅之上,为的就是要诅咒张是非,使他永远离不开这个梦境,而那初五得到了七的结晶,自然知晓它的目的,所以刮起了一阵风替七完成了它没有完成的事情。

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说来也巧,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搞的他心中的怒火竟然消失了,同时,一阵脱力的感觉出现,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看来是因为他的仙骨控制的还不纯熟,毕竟他刚刚领悟到了如何将仙骨化形,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只是一味的释放,此时仙骨之气还没用完,他的身体就无法支撑了,张是非很不甘心的坐在了地上,蓝色的烟气消失,那只仙骨凝结成的孔雀也就跟着散掉了。

张是非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望着李兰英,而那五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后,就没再理会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躺在地上的十二说道:“十二,通过七,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能醒悟的话,跟我一起回山上,我不会对母亲说出你的事情。”

其实就在这初五出现的时候,那十二就已经觉了,同时它的心也彻底的凉了,因为它明白,这初五是母亲最宠爱的孩子,同时,也有可能是十二卵妖中最强的一个,没人知道它的能力是什么,甚至,没人看过它是如何动手的,不过它的性格温和,基本上对每个卵妖都是一样的彬彬有礼,当然了,如果谁让母亲燃西不高兴的话,它会第一个出手,而且还不留情,就因为这个,当初老十差点就被它给杀了,所以老十一直怀恨在心。

想不到,它竟然来了,这回可真的没希望了,那十二想到了这里,竟然苦笑了一下,心中反而不怕了,听那初五问它,它便挣扎着坐起身,然后对着那初五说道:“五哥,我不回去,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我存活的目的。”

那初五听它这么一说后,又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它讲道:“那好吧,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我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坚持,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也没有权利去指责你什么,不过,我的职责所在,我回去会对母亲如实禀报。”

那十二听初五说完后,便满脸的感激说道:“我明白,谢谢你五哥,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说完后,这个肉墩子挣扎着起身,然后对着那初五跪了下去,那初五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我走了,去梦外将决斗的事情再通知给这些人类,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那初五便完全没有再停留,一个转身,瞬间风起了,连同着李兰英一起向那楼顶的上空上飞去,张是非此时全身乏力,见它将李兰英带走,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丝力气挽留,只能大声的叫喊道:“别……别走啊老李”

李兰英自然是听不见他的叫喊,张是非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同那卵妖初五一起消失不见,这时,张是非的眼泪方才夺眶而出他大爷的,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如此不济,为什么自己连兄弟都救不了

张是非跪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从指缝中流淌了出来,这真的是噩梦,张是非有生以来做的最可怕的噩梦,可是,这个噩梦却又是真实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自己应该怎么办?现在梦境之中只剩下了张是非和那十二,他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好孤独,李兰英入魔了,而且还被俘走,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那初五说的是真的话,自己还很有可能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梦境

更别提怎么去救李兰英了,他现在自身都有些难保。

张是非似乎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巨大的挫折,要知道以前虽然他也经历过了不少磨难,但是他根本一点都不害怕,即使面对着生死,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有好兄弟在身旁,可是现如今……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终日怀揣着不甘和懊悔永远的活下去么?张是非都有点不敢想了。

孤独的滋味真的很可怕,压得张是非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一旁的十二见他这样,便摇了摇头,同时叹了一口气,它应该明白张是非此时心中的滋味吧,毕竟它也是为了友情才落得今天的田地,但是它却未曾后悔过,因为它晓得,没有朋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它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别哭了,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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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梦醒时分

第二百二十三章梦醒时分

“啊”崔先生只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自觉的睁开了双眼,他这才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包括那条骚包的国王队篮球短裤,就跟刚从河里窜出来似的。

他的头湿漉漉的,直往下淌水儿,崔先生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把脸,这才看见了床前所站着的三个人,正是易欣星张雅欣和刘雨迪,刘雨迪望着崔先生,眼担心的神情,而那易欣星却笑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见崔先生醒了,就转身对着自己的女朋友张雅欣说道:“看见没,还是你这招管用,不泼不醒啊”

张雅欣没有理会那易欣星,而是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们了都。”

那刘雨迪这时递过了毛巾,给那崔先生擦脸,边擦边对他说道:“刚才易哥跟我说了,怎么,卵妖进入了你们的梦中?”

崔先生接过毛巾,由于梦刚醒了,这几秒钟崔先生的脑子里依旧混乱,他一边擦着自己的头一边着思绪,他心想着,果然,自己还是被叫醒了,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急忙下床,从衣架上随手取下一件T恤,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老易,抄家伙,张有危险”

确实啊,他醒的很不是时候,且不说没有把那初五的话听全,单说说自己醒了,张是非可怎么办呢?他现在的仙骨还不纯熟,如果跟那初五干起架来,百分之一百二要扑街,这可不是闹笑话的,其实崔先生心中此时很是自责,他这个人就是这德行,虽然嘴上阴毒,不管遇见什么事儿都闲麻烦闲的要死,但是只要他着手,就不允许失败,从最开始的时候,东北三巨头叫他连同那两个伙一起对抗卵妖,虽然他嘴上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已把这俩家伙当成了自己人。

李兰英堕入魔道这件事,他就十分的自责,虽然这件事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那李兰英自己骚出来的,可是崔先生已经耗了不少的力量替那李兰英暂时封住了魔种,现如今李兰英已经彻底的堕魔,张是非如果在出什么差错,崔先生可真不能原谅自己了,想到了此处,他也来不及换什么裤子了,直接跑到了卫生间里,将湿裤衩儿一脱,然后从洗衣机上拽过了了一条牛仔裤就套了上去,由于之前那易欣星已经将梦中之事讲给了刘雨迪和张雅欣这两个女人听,两个女人都是十分聪慧之人,所以见崔先生醒来后如此惊慌,便也没问什么,等崔先生出来的时候,刘雨迪便已经将崔先生的手包找了出来,他们此时很是配合,不用过多的言语,便知道该如何去做。

当然了,易欣星也没闲着,他趁崔先生换衣服的时候,便从福泽堂的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自己平时寄存在此的背包,背上了以后,那崔先生正好走了出来,崔先生接过了刘雨迪的手包,之前出门的张雅欣已经将自己的车子启动,于是众人锁门后,便钻进了车子里,由那张雅欣开车,一路向江北的方向驶去。

由于不是出租车,崔先生便一点也不害怕了,他坐在车的后座,这才将自己在梦中所遇的事情讲给了众人听,众人听完崔先生所讲之事后,都十分的担心,特别是那易欣星,他甚至有些懊悔,懊悔自己这桶水泼的太不是时候,但是崔先生却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命运指使,于是便边望着车窗外的飞倒退的景象,心中边默默的叨咕着:张啊,你可得挺住,千万别挂掉啊

要说张是非现在,挂掉倒是不会,不过他面对的,确是一个比挂掉更加严重的事情,由于中了那大长脸的诅咒,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可真不是闹笑话的。

在那不知是谁的梦境之中,张是非跪坐在那里,满心都是自责和恐惧,他不怕死,只是怕后悔,他怕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兄弟已经入魔,可是他却只能在这梦境之中,一点力都出不上,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那这种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死了呢。

可是,就在这时,那已经奄奄一息的肉墩子十二却对张是非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别哭了,他有办法。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擦了一把眼泪,望着这比自己样子还要矬的十二,它全身已经没有了好地方,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十二说道:“你是在安慰我么,谢了,不过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伤再说吧,说不定那什么五是忽悠我呢,现在那分头已经醒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去我家把我叫醒的吧。”

这话,也许只是他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罢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起码这会儿确实是这样,但是那十二听他这么一说后,却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对他说道:“不,我真的有办法帮你。”

张是非一愣,他望着这十二,虽然他跟这个卵妖一共才接触过两次,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真的可以相信这个肉墩子,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卵妖确实有几分血性,起码敢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纵死无悔,单从这一点,就值得张是非去尊敬他了。

而且,它也实在不像是那种吹厉害不打草稿的家伙,张是非听它这么一说,心中竟然出现了的希望,他立马挣扎的站起身,然后走到了那十二的身边,对它说道:“你说你有办法帮我?什么办法?”

那十二苦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阵后,它抬起了头,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很简单,用我类特有的的吸收能力,将你身上的诅咒吸过来,你就可以醒了。”

吸收能力?张是非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好在现在他们也不敢是时间,于是那十二就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那张是非听。

原来,这所谓的吸收能力就是互相的吞噬,这是卵妖特有的,但并不是所有的东西它们都能吸收,它们只能吸收自己的同族,也就像是那异类十五一样,能吞噬别的卵妖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而十二这次要用的,就是这种能力,或者说,是他们的本能。

说到底,这所谓的诅咒,也不过是那七临死之前搞的把戏,它用最后一丝的妖气附着在了张是非的身上,使他无法醒来,而十二就是要把这丝妖气吸收过来,这样,张是非就可以醒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张是非听完那十二的话后,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太好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没有放弃我我还是有机会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心中的希望便又回来了,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性格就产生了变化,只要有希望,他就会萌出动力,如果他能醒过来的话,就有机会去救那被初五带走的李兰英,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恨不得这十二马上将这诅咒替他吸收才好。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是非却并不傻,既然自己身上的是诅咒,那么十二吸收了以后,会没有问题么?

于是,张是非便对那十二说道:“那……你把我身上的这股妖气吸过去,你会怎么样?”

那十二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上的猛虎,想了一阵,便轻轻的说道:“我会代替你,在这梦中直到永远。”

什么??张是非惊呆了,他望着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胖子,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卵妖竟然要当自己的替身

永远这个定义,张是非自然是不了解的,现实中的永远到底有多远,而这梦中的呢?此时朝阳还在楼房的那一头,一时之间,张是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这个肉墩子,实在想不出它为什么要这么说,于是,他便十分惊讶的说道:“为什么啊,既然你知道如果替我吸收诅咒的话就会永远的留在这里,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十二听张是非问它,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轻声说道:“为了友情。”

人的一生,可以为很多事情而活,虽然有时候人本身也弄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一日三餐,挣钱养家,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然后自己的孩子继续延续着自己的人生,浑浑噩噩便是苦海一大恨事。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明白自己为的是什么,功利如遮眼云烟,多少年以后,张是非才想通这个道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如同卵妖一般,只是一件命运的工具罢了。

卵妖也是如此,只不过,它们的命运,确是那燃西,只要当做燃西的一件工具,便是一生,这一生,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可是它们自己却不觉得。

但是,这卵妖十二,却不是工具,在这一刻,张是非觉得,它简直要比人还像人,因为友情,这个卵妖在明白了友情的含义后,便不再是一个工具。

他有了动力,有了动力的生活,就会很快乐。

十二对张是非说,想想这几个月,是它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起码不再有压迫,不再有控制,不再有命令,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想想自己在那蛇洞山的时候,兄弟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工具,它的妖气很低,勉强是十二卵妖之处处受到排挤,有时候自己心中不甘,却无人诉说,甚至没有谁在意它,它只是一个卑微的影子,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之中,无奈的望着日出日落,它不知道,这日出日落要多少个来回,自己的一生才会结束。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什么都不是,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毫无回忆的死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直到它遇见了那夏金鞍,夏金鞍虽然弱的可怜,虽然是被卵妖们当做食物的人类,但是他确实第一个关心过这个胖子的家伙,虽然只是几顿饱饭,几杯老酒,但是对于一个有人管没人问的卵妖来说,这就已经是全部了。

这叫友情。

“友情啊,多么神圣的字眼。”

那十二对张是非说道,其实,它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同情张是非,本来它也跟张是非不熟,完全没有理由去为了他牺牲什么,但是,为了老夏,却不同了。

十二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心里面却十分的明白这一道理,那夏金鞍的体质特殊,其体内蕴含的气非常强大,机缘巧合之下被这十二的能力所引了出来,如果十二不死的话,这一能力永远不会消失,那他就永远会活在危险之中。

况且,现在十二的事情已经暴露,刚才那初五明确的说了,回到蛇洞山后,会将自己的事情尽数讲给那燃西听,虽然它对于燃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燃西也不会放着它这块妖卵结晶置之不理,一定会再派卵妖来杀它的,到时候,夏金鞍可就危险了,即使自己跑到很远很远,那些卵妖也会抓住夏金鞍来要挟它,卵妖们的手段它实在是太熟悉了,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就像是今天的七一样,十二实在是不能再让夏金鞍处于危险之中了。

十二无法妥协,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它也不能继续在下夏金鞍的家里待着了,它很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夏金鞍死,要么自己死。

夏金鞍不能死。

所以,只能它自己死,十二讲到了这里,张是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对它讲道:“可是,即使你吸收了我身上的妖气,也无法死去啊,只能是一直存活在这个梦境之中,到时候夏金鞍怎么办?到时候卵妖再来了那该怎么办?不行,不如…………”

这个不如,张是非竟然说不出口,确实,他也有太多的理由不能留在这里,可是,要知道这十二也有,在这一瞬间,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恶心,他紧闭气眼睛低下了头,心中不住的咒骂着: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些做恶事的都活的很滋润,为什么做好人的就这么难

为什么要选择。

那十二见他这样,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用如此,也不用觉得我实在为你牺牲,我刚才不早就说过么,我是为了老夏,只有我死掉了,他才会真正的太平,继续过他那普通人的生活,所以。”

十二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很坚定的说道:“等一下,我帮你吸出妖气以后,我会自行了断。”

张是非听到这句话以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酸楚,这份友情,实在是让人动容。他这次真的没有了言语,他望着十二,心中又想起了李兰英,他们都是一样的肥胖,同样,他们都是如此的重义气,为了朋友,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张是非回想起刚才自己仙骨碰触到李兰英后传达回的那个感觉,那是李兰英内心中不甘的呐喊,虽然张是非不知道李兰英到底遇到了什么而堕入魔道,但是他心里清楚,让李兰英能够狂的,也只有友情。

友情,真的是一件琢磨不透的事情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忽然他觉得,自己如果再推辞的话,就是对眼前这条汉子的侮辱,也许它说的很对,只要它还在这个世间一天,夏金鞍就会永无宁日,它其实和人一样,没有能力去抵抗命运,却有能力去做出选择,为了友情可以牺牲性命,而张是非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它实现这最后的心愿呢?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那十二说道:“好,谢谢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张是非誓一定替你完成”

那十二听到张是非这么说,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说真的,我确实没什么心愿,本身我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人,我只是奢求你,真的,如果事情平息了以后,你能来看看老夏,他这个人跟我一样,没什么朋友,总是说一个人喝酒很没劲……”

看来,这个卵妖当真只是为了友情而活,张是非听他说完后,眼眶中的泪水又开始打转,但是他摇了摇头,没让眼泪留下来,他明白,现在这是属于男人的时刻,男人不允许眼泪的存在,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

于是,他便对着那十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答应你,如果我以后不死的话,会经常来陪夏金鞍喝酒的。”

“那就好了。”十二笑的很开心,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了下来,它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个梦的主人,就是老夏,呵呵,这可能是七哥的一贯作风吧,但是这样也好,我替你吸出妖气的同时,也可以用最后的力量去替老夏死,这样,大家就都能醒过来了。”

十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的那只斑斓巨虎,然后喃喃的说道:“老夏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他对我说,自己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鸟做的梦,这句话很对啊,你说,是我死在了老夏的梦中,还是老夏对于我的记忆,只是一场梦呢?”

它只是梦中的存在,这句话让张是非深有感触,试问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起码张是非就是这样觉得的,他的经历离奇到让人无法相信,这完全就的情节,可是却又如此的真实,特别是经历了这一场大梦以后,张是非也越的觉得自己到底是别人梦中的角色,还是现实的存在了。

但是,似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就在十二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那十二凭地一伸手,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一股紫色的气从自己的额头飘出,飞入了那十二的掌心之中。

转眼之间,诅咒便已经转移了,张是非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准备,便已经结束了,只见那十二吸收了这股妖气以后,浑身变的更加的虚弱,但是,它却依旧在笑,仿佛直到此时才真正变的没有了牵挂。

同时,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因为那十二用伸出了一只手,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忽然脚下的土地摇晃了起来,张是非惊讶的望去,只见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那十二见到此情景,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幸好,我提老夏死了,现在老夏要醒了,你也要醒了,想不到我在临死之前,还做了一件好事啊。”

张是非咬着嘴唇,望着眼前这个胖子,心中满是感激,但是他却依旧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过多的语言,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点缀,天地都在颤抖,似乎也是为了这个重情义的卵妖而动容。

那十二长天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我预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快到了尽头,我不想让这个结局伴随着悲剧,很荣幸,我做到了,我这一生,活的很精彩,没有任何的遗憾………………”

十二的话说到此处,便闭上了双眼,它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点点的白光,逐渐的消失了,一刻妖卵结晶浮现在半空,张是非下意识的将它拿在了手里,同时眼泪终于止不住,刷刷的向下流淌。

天地颤动着,仿佛这个梦中的世界即将崩毁,张是非望着手里的妖卵结晶,流着眼泪,十分坚定的说道:“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你安心走吧。”

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很疲倦,他被大地的晃动震倒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静静的等待着梦醒时分,天是那么的蓝,噩梦即将结束,张是非看着那天空上的斑斓巨虎,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很疲倦,于是他便闭上了双眼,在他双目合上的前一刻,忽然一只半大的喜鹊略过了天际,那的身影停留在他的视线之中。

还没等张是非想着这是为什么,他便失去了知觉。

(梦境篇结束,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千世人魂

第二百二十四章千世人魂

张是非睁开了双眼,已经是晚上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五。

头好疼,这是张是非的第一个感觉,脑子里好乱,这是怎么了,张是非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望了望四周,说真的,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所处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甚至,此时的他倒有些希望刚才只是一场普通的噩梦,或者,现在自己还是在梦中,起码,这样的话,李兰英还是会好好的。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从床边的桌子上抓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着,咕咚咕咚的水喝进了肚子里,力量就这样一点点的恢复了。

就在他喝完了水,正要去琢磨着刚才的那个梦境之时,忽然,楼下传来了一阵门铃声,好像是来客人了,张是非听的出来,今天父母回来的都挺早,由于不再是清晨,所以张是非心里想道,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已经醒了。

可是,现实和梦中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他来说,无疑都是一场噩梦,只不过,在现实里,他有机会去拼搏争取罢了。

来者正是崔先生和易欣星,张是非的父母挺惊讶,这崔为啥大晚上的主动上门了呢?好在崔先生拥有着一口三寸嚼不烂的舌头,忽悠这土大款o36还是挺有一套的,崔先生直接开门见山,说是张是非今天给他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下班后特来慰问,要说崔先生确实会说人话儿,即使如此匆忙依旧不忘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一个果篮儿,也算是滴水不漏型儿的吧。

由着张是非的母亲将崔先生和易欣星带到了张是非的房间,推开了门,正见那张是非坐在床上望着手中的一块儿好像石头样的东西呆,崔先生顿时大喜,张是非竟然自己醒了,这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他依旧没有声张,毕竟,张是非的母亲还在,有些话不好多说。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和易欣星来了,便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便打开了灯,顺着崔先生将这个谎话编圆了,在打走了张是非的父母后,崔先生关上了房门,和老易也不客气,就坐在了张是非的床边。

现在张是非周身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不过他们之间倒也没什么说道,那崔先生见现在可以开口,便问那张是非:“张,你怎么醒了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那个肉墩子帮的忙…………”

说罢,张是非便将刚才在梦中最后生的事情讲给了崔先生听,崔先生听完后,陷入了沉思,而那易欣星则不住的叹道:“唉,做卵妖做到了这份儿上,那十二还真是一个人物,只不过,往往是人物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恩,我真的很感激它,要是没有它,我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它就这样,魂飞魄散了,只留下这个东西。”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便甩了甩手中的那块儿妖卵结晶,柔和的灯光之下,那块儿结晶闪闪光,张是非醒过来以后,现这块结晶就在自己的身边,这让它更加的肯定了之前那个梦的真实性。

张是非问那易欣星:“老李…………”

易欣星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用了,已经走了。”

原来,崔先生和易欣星他们并没有先来这张是非的加,那张雅欣开车直接拉着他们到了李兰英的家,刘雨迪和张雅欣留在车上,敲开了门后,崔先生用同样的招数打消了李兰英爹**疑虑,可是来到了那李兰英的房间后,崔先生却并没有见到李兰英,只是看到了他的房间窗户四敞大开,念珠散落了一地,崔先生和易欣星便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胖子的兽体并没有离开福泽堂,只是他的人不见了,老崔费了挺大的功夫,才把胖子的爹妈搞定,说是他可能就是出去玩了,好在他爹妈对胖子不怎么管,这才能瞒的住,可是瞒得了一天两天,时间长了就没法瞒了,抽个空,你给他父母打个电话,说是露营也好旅游也罢都可以,能拖延一个月最好。”

张是非心中一阵酸楚,果然,李兰英还是被带走了,虽然这他早就知道,不过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抱有一丝幻想,直到了现在,幻想终究破灭,还是要面对现实了。

那易欣星见张是非此时意志十分的消沉,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行了,不要这么消极,要知道你消极也一点用都没有,我们现在还有希望,你要用这段时间继续变强,明白么?”

张是非望着易欣星,然后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那就是变强三对三说什么,也要把老李给救回来想到了此处,他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恩,我懂的易哥,我会变强的,这一次,我找不到任何后退的理由。”

这句话,说的是无比的坚定,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张是非活下去的意义就不是为了自己了,之前是为了爱情,现在是为了友情,为了这心中种种的情,它完全没有借口再混下去要么变强,要么死。

易欣星见他这么说,便对着崔先生欣慰的笑了一下,崔先生没有看他,还是在低着头想着些什么,易欣星见崔先生这德行,知道他可能正在想对策,于是便也没打扰他,只是转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好了,现在说说那带走李兰英的卵妖初五吧,它最后跟你说了什么?约在哪里决斗?”

张是非想起那初五就一肚子的火,都是这孙子带走了李兰英,要不然……唉,看来卵妖还就是卵妖,除了那十二以外没一个好东西,他听易欣星问他,刚要开口回答,一旁那一直在沉思的崔先生便开口了,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在碾子山的蛇洞山,一个月以后。”

恩?他怎么知道?张是非和易欣星都愣住了,他俩望着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的手中那着一张纸,然后将那张纸递给了两人说道:“初五来过这里,这张纸就在桌子上压着。”

张是非接过那张纸来,他十分的惊讶,想不到这卵妖竟然还会写字,只见那纸上清晰的写着‘三十天后蛇洞山,恭候大驾,公平决斗,切勿向旁人泄露,否则此人命不保。’

他大爷的,竟然还拽文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用力的向墙角扔了过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在这一个月里面能变得多强呢?

他看了看崔先生,只见崔先生是一脸的严肃,便问他:“怎么了?这个什么蛇洞山你知道在哪儿么?在梦里听那初五说,似乎在齐齐哈尔。”

崔先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易欣星,易欣星对着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崔先生便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地方在哪儿了,这就是刘雨迪的老家。”

什么??张是非愣了,想不到这么巧,刘雨迪的老家就在那什么碾子山?只见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不住的叹道:“真是没想到,它们的老巢竟然在哪里,吗的,我大哥到底在干什么呢都把它的老窝给抢了,怎么可能现不了??”

张是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易欣星却懂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也不能怪你大哥啊,你不说你大哥早就搬到龙江去了么,况且,就连三清书也算不出那卵妖的所在,所以,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古怪。”

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了烟,也管不上一个月几根的限制了,点上了以后猛吸了一口,冷静了一会儿后,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当然有古怪了,他大爷的,我还以为咱们能轻松了呢,想不到它们倒也不傻,知道咱们一定有后台,这倒好,用李胖子当人质,咱们如果现在通知那三位老大的话,估计李兰英的命儿就彻底的不保了,这些个孙子,还有脸说什么公平决斗,我公平他大爷去吧”

易欣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咱们怎么办,谁去?”

崔先生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能谁去,福泽堂加上易福馆满打满算就咱们三个能打的,你总不能让林叔这把老骨头也掺和进来吧。”

“他是人老心不老。”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就是让他去他都不带去的,这老头儿,似乎都快成精了,就在昨天,他跟我说什么哈尔滨没意思,要继续去旅游了,完全没有理会咱们人手不够,于是乎又前往大江南北找老太太去了。”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难的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见他说道:“真是怀念啊,要是文叔那个老骗子还活着,估计也会这么做的吧。”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让我想起了以前咱俩那段没心没肺的时光,那时候不就是么,一有事儿这俩老家伙就跑了,留下烂摊子给咱们收拾,只不过,那时候咱们对抗的是鬼,现在,却变成了卵妖,越来越离谱了。”

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现在咱俩也挺没心没肺的,鬼也好卵妖也好,都他七宝搞出来的恶心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有时候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已经能够理解那两个老损贼了,因为现在在张的心里,咱俩不也是俩损贼么?”

虽然张是非还是没有听懂这俩损贼回忆过去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么一闹,气氛确实变好了许多,起码不再那么压抑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行了,你俩别再感慨过去了,怎么跟俩老头儿似的呢?吧,咱们应该怎么办?”

崔先生瞟了张是非一眼后,叼着根烟站起身,然后对他说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如果专心用来训练你的话,也够了,这样吧,从明天起,福泽堂暂时停业,你就对你妈说和李兰英一起跟着我去外地考察,这样的话也能把那李兰英的爹妈忽悠住。”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也拿出了烟来,分给了易欣星一根,点着了以后,便又对那崔先生说道:“可是,如果一个月以后,咱们输了呢?那我要怎么跟李兰英的父母交代啊?”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走到了电脑桌前将烟头儿掐灭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咱们输了,等你能保住你的命后再想这些吧。”

这话说的,让张是非的心中又有点紧张了起来,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较量,完全可以算的上最后的对决,如果他们输了的话,那整个人间可就危险了,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但是他没有理由退缩,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狠,然后咬着牙对崔先生说道:“明白了,拼了这回,如果救不回老李,我活着也没太大的意思。”

“你有这个觉悟挺好。”崔先生说到了这里,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只见崔先生对着还坐在床上吐烟圈儿的易欣星说道:“行了,话已经到位,明天就开始实施,咱俩撤吧。”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张,那我俩走了,一会儿你早点休息吧。”

还早点休息什么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刚醒不说,现在的他已经有点害怕睡觉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说道:“今晚上,只怕我是睡不着了。”

“过两天,你就该想睡着了。”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明天起,你在福泽堂住,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吧,送你一句话,你听着。”

张是非点了点头,对崔先生说道:“恩,你说吧。”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说:“珍惜每一秒,不要等想珍惜的时候才后悔。”

说完后,崔先生连同易欣星转身出了门,张是非清晰的听见,那易欣星出门的时候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啊,真操蛋,才想起来,今天是七月初七啊”

崔先生没回头,只是对他说道:“咋了,你生日?”

“屁”易欣星说道:“你忘了?今天是喜鹊搭桥儿,牛郎织女一年一炮的纪念日啊,吗的,糟蹋了,好好的一个节日,被噩梦给搅和了。”

他俩正要下楼,那崔先生听易欣星这么一说,便对他打趣道:“人家炮不炮跟你有啥关系,再说了,什么喜鹊搭桥什么午夜牛郎的,多大个人了还信这一套,怎么跟个学生似的呢?”

之后,他俩似乎还在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由于已经下楼,张是非便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只不过,崔先生的话倒让房间里正在呆的张是非心中一愣,喜鹊?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梦醒的那前一刻所见到的那只,那确实是喜鹊,白肚皮,黑翅膀,在他所能望见的天空飞驰而过,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向着那梦中天空上的斑斓猛虎飞了过去。

七夕,喜鹊,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么?张是非想了想,便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脸,边掐灭了烟边在心中暗道:怎么又开始胡斯乱想了呢,这能有什么关系。

张是非坐在床上继续呆,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反复的想起最近生的事情,想起李兰英,想起那个梦,原来,在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还真的容易胡思乱想啊,李兰英的事情让张是非很受打击,但此时,他却不敢再想那胖子,因为他明白,以自己的性格,很容易将自己想到死胡同里,这得不偿失,要知道,自己只要记得不断的变强就好了,剩下的,拼死一搏,如果救不回那李胖子,自己就跟着陪葬。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张是非忽然觉得这句说烂的话离兑现的时候,不远了。

张是非在这一晚还想了很多,似乎挫折让他学会了思考,他开始注意细节,通过之前的那个噩梦,让张是非了解到了细节是多么的重要,他想来想去,还是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夏金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病痨鬼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呢?

当然了,这是当时的张是非怎么也想不通的,好在这事并不重要,索性就放下了,直到很久之后,张是非才想起,然后他请那福泽堂的刘雨迪帮他算了算着夏金鞍的命格,才现,原来这夏金鞍是属于世间十分罕见的命格,这种命格刘雨迪也是第一次见到,名为‘千世人魂’,所谓千世人魂,讲的是天地万物六道轮回,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下辈子会投生成什么,有可能是猪,也有可能是狗,此为天道的一部分,但是这‘千世人魂’可就有点嚣张了,讲的是一个人的魂魄轮回了近千世,都轮回成*人,形成这种命格的原因刘雨迪不曾得知,她只说,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也有可能这夏金鞍也是命运的玩具之但那都是后话了,咱们这里暂且不表。

(梦境篇结束,求票求推荐夏金鞍的故事,明天会以外传的形式免费放在作品相关里,相信有眼尖的读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没错,喜鹊的梦境的故事,早在鸟人开始之前就已经上演了,这应该是属于外传的一个支流吧,感谢这两天打赏的各位,由于卡文,所以这两天时间都很紧张,明天再一起感谢吧,多谢各位的支持,咱们明天见)

第二百二十五章 珍惜每一秒(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珍惜每一秒

这确实是最糟糕的一个七夕了,不但没有泡到妞儿,反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还被人家给拐跑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拿起了手机,发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共有五个未接来电以及八条短信。

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那个人就是张是非深爱的女子,梁韵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离开梁韵儿时跟她说的话,张是非答应她,回家的时候会给她发短信,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去了福泽堂之后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完全就将这个小丫头给抛在了脑后。

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翻起了那几条短信:

“蟑螂蟑螂~~”

“蟑螂蟑螂,怎么不理我呢?”

“蟑螂,我睡觉了,晚安。”

“早安,我起床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被怪物追,是不是我最近神经衰弱了?”

“下课了,我在食堂,晚上有时间没,陪我去逛逛呀。”

“好吧,不理我……”

“真的不理我,为什么呢?”

因为我当时快挂了,张是非望着这条短信,心中满是无奈,看了下短信的时间,正是那下午的时候,张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现实中的下午,应该就是梦中刚跟那个大长脸开整的时候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此时的心中除了无奈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愧疚,他忽然觉得,梁韵儿现在跟自己在一起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说好听一点,自己这是洁身自好柏拉图精神恋爱,说难听一点,自己这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虽然说自己办的是正经事,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业,儿女私情全是浮云,就好像当年华夏英雄大禹一样,治水十三年,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连他老婆生孩子他都没进门儿,这是何等的气魄?男儿在世是不是要向大禹一样才算是真的爷们儿?

当然不是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完全就是扯犊子,要是真这样那才有闹了呢,八年没回家了,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简介性的证明了当年的大禹脑袋顶上带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了,虽然款式是不是LV的张是非不清楚,但是这帽子还让后人一直赞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他有可能离变成大禹也不远了,真是够十三的。

不行,我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什么LV不LV的问题啊张是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而且竟想这些没边儿的,梁韵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低俗恶俗媚俗的拜金女好不好

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她虽然可以等,可是我呢?他心中想到,现在大决战将近,虽然方才那崔先生说的比较轻松,争取在一个月里面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个可以同妖卵们抗衡的战士,可是张是非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此去,凶多吉少。

因为他已经领教过那些高级卵妖的实力,还有那个初五,妖力简直高的吓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恐怕只有那崔先生跟易欣星能与之抗衡了吧,更何况,它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卵妖的创造者,那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燃西燃西,娘的,听这个名字就不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这些状况要怎么应付呢?

现在张是非的状况,就像是衰咔王野比大雄的考试一样,明知道差不多要拿鸭蛋,但是依旧要顶着头皮去写试卷。

张是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荡货了,不得不说,经历就是最好的历练,现在遇到了事情,他会考虑到很多的东西,因为他输不起。

只要失败就会死,在这几个月里面,张是非似乎长大了十几岁,他现在觉得自己并不是老哥一个,如果自己死掉的话,那其他人怎么办。

梁韵儿怎么办?自己现在连最起码的都给不了她,还有什么脸说很爱很爱她?可是,这都是他的错么?张是非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都他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可是谁主宰的我啊到不住直接把我给宰了来的过瘾张是非在心中不住的抱怨。

确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连个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爱人不能表白,人身还不能长存,就连兄弟都被人给抓走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感觉到郁闷?

忽然间,他好害怕,他怕历史的重演,曾经,在那雪山之上,徐莹身染重病,张是非要回瀛洲取药,徐莹应许了他,会一直等他,事实证实了一切,徐莹真的一直在等待,这个等待好久好久,现如今,梁韵儿也应许了他,会一直等她,好在梁韵儿并没有生病,可是张是非真怕这次失约的,会是自己。

如果自己这次不小心挂掉了,梁韵儿会继续等待他么?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张是非甚至有些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拿起了那个手机,然后翻开了最后一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不会是厌烦我了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好想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呵呵,蟑螂,我是不是病了呢?”

你没病,是蟑螂病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得了一种浑身缠满了各种锁链的病,记得从前,在那画中的山上,还是孔雀之体的张是非经常陪着徐莹在山上寻找野菜野果,张是非清晰的记得,他在空中飞,那徐莹就抬起头仰望着他,然后自言自语:“能飞真好,真自由啊。”

能飞,却不一定自由。

这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经历了很多事件后的领悟之他知道并不是所有鸟儿都飞翔,有许许多多名为世俗的锁链将他的翅膀牢牢控制住,是他无法逃脱,这就像是生活在某国的网络里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各种限制各种强,不过,在网络中你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完全可以学会翻墙,可是,在现实中,要如何才能翻过这一堵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呢?

人生就像是一个大苦海,张是非真的了解了,他不过是苦海之中的一个挣扎的人罢了,就和千千万万一起挣扎的人一样。

可是苦海也是海啊,张是非笑了一下,这笑容和这海一样的苦涩,拼命的游吧,不管什么事总会过去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平衡了一些,他拿起了手机,想给那梁韵儿回个短信,但犹豫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算了,等下再写吧。

等下再写,张是非拥有着大多数人都用有的惰性,虽然他明白这是在逃避,但是却依旧无法去战胜,等下吧,等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同时,将那手机放在了一边,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身上有很多条无形的锁链,梁韵儿,只是其中勒的比较紧的一条,剩下的还有很多条,其中,他此时能够顾及的上的,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父母这个词语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淡化了很多年,曾经的叛逆少年觉得父母只不过是自己的提款机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人间数日,瀛洲中的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中,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人间后也是如此,特别是经历了不久之前的那个梦境后,张是非更加的觉得自己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珍惜每一秒,这是崔先生走之前对他说的话,张是非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本山大叔有句名言:从前论天儿过,现在就得论秒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便起身,穿上了睡衣,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去,已经九点多快要十点了,偌大的房子中变的很安静,张是非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父母的房前,却听到了父母吵架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么你怎么还怀疑我?”张是非的父亲在屋子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怀疑你?那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趴在门缝里一看,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张卡片似的东西对着他的父亲大吼。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有个服务员愣塞给我的另外,你能不能小点声儿,让孩子听到了多丢人?”

“丢人?”张是非的母亲听到了这里,便又大吼道:“你也知道丢人,找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丢人呢?”说罢,他的母亲便坐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脸哽咽了起来,而张是非的父亲也没理她,只是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气氛十分的紧张。

张是非并没有推门进去劝,他见到这一幕,反而微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开始,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子的了,好像是自打搬进这个大房子不久之后的事情吧,他也记不清了,自己的父母老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是吵归吵,却从未发生更严重的矛盾。

张是非心中明白,其实自己的父亲还真挺洁身自好的,之前张是非不清楚本来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吵架,但是张是非现在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压力,他俩的压力可能真的太大了。

人,有了钱就像要更多的钱,似乎这就是钱的魔力吧,张是非望着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母亲的脸上有添了几道鱼尾纹,便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他们的门口,径直向厨房走了过去。

他自己自己的办法,其实他早就想给自己的父母做一顿饭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时间,或者说没时间只是他对自己搪塞的借口吧,他自嘲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房门,挽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是会做饭的,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甚至连李兰英都不知道,早在那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会做了,那时候天天钓鱼,有时候拿到食堂里面,食堂的阿姨也会做,不过说到底,大学的食堂跟劳改犯的食堂其实没啥区别,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吗的就跟胡萝卜不花钱似的,做啥都往里面放这玩意儿。

所以,有一段时间,张是非就不再食堂弄了,外面的饭店他也无法相信,谁知道他们这些个败类往不往里面兑一滴香苏丹红什么的呢?其实张是非在某些时候,身上虽然不洁癖,但是肚子里还是挺洁癖的,他只相信自己。

家里面没人,保姆有时候也做饭,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保姆做的饭跟学校食堂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就学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是非不是笨人,相反的,在某种领域来说,他还相当聪明,包括射击,钓鱼,泡妹子喝酒,还有一个就是做饭了,做饭很好学,似乎这是人的天性,菜谱在网上一搜一大把,张是非就开始自己摸索着弄,别说,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厨子命,那些菜谱一看就会,竟然只失败过一次,甚至有段时间,他还痴迷过一阵自己做饭吃,不过,他的性格比较隔路,新鲜感一过,也就开始嫌麻烦起来。

当时张是非也幻想过,自己做一顿饭给父母吃,不过当时的他又有些觉得丢人,所以就一直没弄,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小愿望吧,想不到,时隔多年后,在一个噩梦结束后的夜晚得以实现了。

在梦中,他的母亲给他做的汤面,吃在肚子里很是温暖,甚至梦醒以后还无法忘记那种香味,也许,那就是记忆的味道吧,张是非一边和着面团,一边想到,以前,在那个小小的家里也能拥挤出温馨的味道,但是现在房子大了,幸福也就散了。

他想将幸福重新凝聚起来,擀面条,他以前也做过,就是唯一的一次失败,曾经他想做出心中的那个味道,但是,这玩意对他来说,却太难了,可能是那时候没有恒心吧,张是非心里想到,现在不同了。

一碗面条,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力量太小,无法去改变身旁的事物,但是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即使房子再大,也能把幸福重新凝固在一起。

只要有苗儿,咱就不愁长了。

这句歌词真硬,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汗,虽然面案上的面条长短粗细不但是他已经尽力了,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不是么?

按照着记忆,张是非将那些配料下锅,一股香味蔓延开来,然后,倒水,水开,下面,一些弄好了以后,淋上蛋花儿。

呼,原来就这么简单,张是非解下了围裙,望着桌子上的那三碗面,心里竟出现了一丝的成就感。

再次走到了父母的房前,卧室里的父母还在吵着,尽管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尽管对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依旧互相攻击着,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拉开了房门,屋子里他的父母见张是非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了门口,顿时一愣,安静了下来,他的母亲连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而他的父亲此时心中正是不爽的关头,便对他说道:“这么晚了,嬉皮笑脸的干什么,病好了?”

在他的心中,张是非今天真病了,要不然崔先生能来么?张是非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便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对他俩说道:“爸妈,饿了吧,我做了点面条,来吃吧。”

如果说,刚才张是非忽然出现,两人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这孩子很久没跟他们说话的关系,可是现在张是非竟然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就不止愣了,而是惊呆了,之前还在吵架,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那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是非还是一脸的微笑,父母这表情似乎正是他期待的,一会儿,母亲会夸奖我吧,他心中想到,可是,他却想错了,在他的父母表情凝固了大概两三秒后,他的母亲转头对着他的父亲有些担心的说道:“完了,看来咱儿子是真生病了。”

我晕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自己的父母,心里面想着,至于么,不就是我做顿宵夜么,怎么在你们眼中就跟我疯了似的呢?

更可气的就是他的父亲听完他**这么说以后,竟然也满脸的担心站起了身,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边把手放在张是非的头上便自言自语道:“是啊,难道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胡话呢?”

哭笑不得,这是张是非的表情,他心中想道,好吧好吧,反正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败家子儿,看来你们也暂时接受不了我这样。

不过,在张是非好说歹说之下,还是将他的父母忽悠到了厨房,他的父母望着桌子上的三只精致的碗中所盛的面条,当真是震惊了,连忙问张是非这是怎么回事,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对他俩说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最近很忙,一直想给你们做一顿饭,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好像饿了,我就做了几碗面条,别站着啊,老爹老妈,来,尝尝你们孩子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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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珍惜每一秒(下)

第二百二十六章珍惜每一秒(下)

感动,那是必须的,两口子望着自己的孩子,这个曾经为他们惹了数不清麻烦的孩子,眼睛里面都流露出了感动的神情,想如今真的已经长大了。

虽然这碗面条被张是非弄的奇形怪状的,不过两口子到真的吃了一个底儿朝天,张是非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惊讶的现,竟然跟自己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并不是面的味道不一样,而是吃面的人不一样,这种幸福的感觉,很温暖,也很实成。

人生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圆圈,我们忙碌了很多年以后才现,原来自己又回到了。

轮回,这不是一个概念,而是真正存在的定律,张是非现在已经有些领悟到了这句话,是啊,他所遇到的事情,哪一件不与轮回有关呢?

他望着那满脸幸福,不再争吵的父母,享受着这温馨时刻的同时,忽然觉,其实这就是一个轮回,曾经在屋子里面,父母做饭给他吃,那时候他还,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人没变,但是时间却变了,时间的变化带来了成长,自己长大了,父母上了年纪,现在,轮到了自己做饭给父母吃。

虽然时间变了,但是幸福却未曾更改,一家三口在饭桌之上谈笑着,完全没有了隔阂,没有了工作,这一刻,让张是非有了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的屋子里面。

这种感觉,其实之前他也有过,但,那是在梦里,还是一个噩梦,不过张是非明白,现在,可不是梦,这是真正的现实。

现实中的幸福,要比梦中来的踏实很多,原来,幸福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原来,只要有心,现实也可以变成一场美梦般的存在。

珍惜每一秒,我很庆幸,张是非想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总是在抱怨各种事物,似乎这是我们的天性,虽然有些事情确实值得去抱怨,但是,有些事物却不是用抱怨就能解决的了的,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如果改变不了别人,就试着去改变自己吧,也许你会现,你自己正是你抱怨的源头。

张是非这次现了,他不再抱怨,母亲是不能做面条给他们吃,但是,他却可以做面条给母亲吃,人物换了,但是幸福感却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张是非好久都没有露出这种有心而的笑容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很清楚,幸福正在一点点的凝聚着,只是,他有可能看不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露出了略微苦涩的笑容,然后在心里面想着,该死,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呢,不能这么消极,要往好处想。

有时候这种阿Q式的心理安慰确实很有用,吃完了眼前的这碗面后,底气就又回到了张是非的心中,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有今生没来世的妖怪么?他大爷的,到时候把它们都放倒了不就行了?

只有弱者才会一直悲观,张是非不想当弱者,想到了此处,他便下定决心,趁着现在气氛刚好,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跟你说件事儿。”

他的老爹一听张是非说出此话,脸色顿时变了,然后对着张是非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无利不起早吧,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完后,他的父亲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一脸无奈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说吧,这次是惹什么麻烦了,我看看这碗面值多少钱,喂,你子不会是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吧?不对,即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也不会这么隆重……老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人给捅了?”

晕,在你们心中我什么形象啊怎么竟把这些种命案往我身上扯呢?

出生和死亡,都算是命案的一种吧。

张是非再次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苦笑道:“没有,没出人命………不是,我是说我没犯事儿,不是,唉,老爹啊,我被你弄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是什么事儿啊?”听张是非含含糊糊的,他的母亲也有点儿害怕了,于是她便对张是非说道:“儿子,你快点儿说,别吓唬我俩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不能,是不是你欺负谁了?”

你跟我老爹一样,张是非再次无语,看来幸福果真不能一步到位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知道要在不说,这误会可就越来越大了,于是,他便对着他的父母说道:“没有,没出任何事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分……崔哥跟我说了,说要带我和胖子去外地转悠转悠,长长见识顺便旅旅游,可能要走上一个月左右,不能回家,所以才跟你俩说一声儿,胖子先走了,好像没跟李叔李婶儿说,你俩帮忙转告一下吧。”

“就这事儿?”很显然,他的父母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

张是非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你们以为呢。”

“嗨吓死我了,就这事儿至于你整的这么隆重么。”他的父亲见张是非十分的认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竟吓唬我俩,你要走就走呗,还给我俩做饭干啥,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杀人了呢,以前你不也老是失踪么,没事儿,只要有时间打个电话就行。”

张是非顿时没话了,看来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地步,改不了了,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经常和胖子出去鬼混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哪次跟父母说了,对此,他们的父母都作出了相应的对策,美其名曰为是男人就放养一百天。

后来张是非和李兰英私下交流也得出一个结论,估计这是自己的父母平时工作太无聊,玩儿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玩儿的入迷了的关系吧。

就在不久之前他和李兰英谈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恬不知耻的相视一笑的,没想到今天就恶有恶报了,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再多做什么解释了。

不过,以前他是和胖子去找姑娘们鬼混,但是这次可不同,张是非此时心境自然也不一样,有许多的话,他是想说却不能说,见母亲说出此话后,便对着他的母亲说道:“没有,这也不算隆重啊,只是我忽然想起了老妈你的手艺,妈,等我旅游回来,我天天给你们做饭。”

出去旅游是假的,但是这句话,却真的是自肺腑,张是非的父母听到此话后,眼眶竟然都有点儿红了,但是大人终归还是大人,他俩现在自然明白了张是非的用意,于是,他俩便对视了一眼,多年的老夫妻,此时竟然有些脸红,但是脸上的笑容,确实那样的真实。

孩子长大了,这是他俩在桌子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张是非今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包括在梦中,不过每一次听,每一次都感到十分的欣悦。

梦是假的,现实是真的,这顿宵夜便在十分愉快的环境中结束了,在饭桌之上,张是非甚至还跟他们讨论者明年开春儿的时候,要在自家的院子里种菜,没想到竟然跟父母一拍即和,父亲和母亲开始讨论起到底是种生菜好还是种西红柿好了,对此,张是非自然不表意见,如果一个月以后,他还能活着的话,种什么他都愿意。

饭后,张是非主动洗碗,他的父母十分欣慰的回到了他们的卧室之中,今天他们的话很多,但还是争吵,不过却都没生气,只是合理的辩论,张是非偷听了一下,他们正在吵着孩子这么听话到底是随谁。

张是非笑了一下,心想着,有时候吵架也是生活的调味剂啊,多年的夫妻显然明白什么才是和睦之道,就跟处事之道差不多,大错不犯,错不断,虽然坷坷坎坎,但依旧能够幸福美满。

洗完了碗以后,张是非拎着几瓶啤酒就回到了屋子里,看了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关上了房门,他的脸上便露出了疲惫,在父母面前,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生,现在自己一个人,即使脆弱也没有人会责怪吧。

他趴在了床上,虽然之前做了一整天的梦,不过此时却依旧疲惫不堪,说来也是,在那梦中的消耗,要比一天的长跑还要恨人,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关上了灯,坐在了地板上,漆黑的环境能让人心中恐慌,但是也能让人心里变得安静。

张是非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马上就要明天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修行之中,张是非用牙咬开了啤酒,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就是在强撑,哥们现在处在危险之中一个月,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咕咚咚的灌起了啤酒来。

啤酒的泡沫在肚子里膨胀,张是非打了个酒嗝,喝酒确实会好一点,起码不会再让他瞎想一些悲观的东西,不知何时开始,他竟慢慢的变得悲观起来,尽管他也清楚这样并不好。

五瓶啤酒,大概没到半个时,就尽数倒进了肚子里,还是没过瘾,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凡间的酒还真就跟马尿一样,想想瀛洲那个光腚汉子酿的酒不知道要比这种酒高到哪里去了,当时他跟胖子和那个光腚的刘伶谈笑风生。

啊啊,当时,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现在那猥琐男要的一样材料已经弄到手了,如果有一天能从回瀛洲的话,这老杂毛估计连大鼻涕泡都能乐出来吧,张是非摇了摇头,起身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他,醉的很快,也许是喝的太猛了吧,也许是他太想醉,一股眩晕的感觉传来,张是非这才拿起了手机,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有勇气去给梁韵儿短信吧。

他醉眼朦胧的按出了几个字:“抱歉,我今天上班没带手机,明天我再找你吧,好梦。”

短信出去以后,张是非迅的关机,说实在的,他真怕梁韵儿这时给他打电话,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此时的自己,如果听到梁韵儿的声音后,很容易就会哭出来,他哭够了,他很恶心那种感觉,感觉很无力,很弱

现在的他不允许弱

带着这句话,他稀里糊涂的睡着了,这一夜没有做任何的梦,可能是上一个噩梦折腾的他身心疲惫吧,他睡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个眼角挂着眼泪的死人。

往往眼角挂着眼泪而死的,我们都称之为死不瞑目,但张是非却还活着,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这一觉,睡的确实很踏实,好久没有这种高质量的睡眠了,他做起了身,现自己的父母今天早上来过,母亲为他收拾好了行李,换洗的衣服,父亲给他留了一笔旅行的费用,很显然,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旅游还借据,张是非看了一下那信封,里面不是钱,是一张卡,确实够活一个月的了,他心中想到。

当然,还有一份母亲做的早餐,这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吃过了早餐以后,他没有着急出门,而是先将屋子里打扫了一番,现在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珍惜每一秒,他没有忘记这句话。

打扫完屋子以后,他便走进了书房,在梦中崔先生的话他没有忘记,更何况,拿一把无名的唐刀当真帮了他不少的忙,于是,他按照梦中的位置将那个盒子翻了出来,果然,现实和梦中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现实中这把刀拿在手里的触感,很真实,刀身冰冷,十分的沉重,他找了块桌布,将这把刀包了起来,毕竟这不是梦中,也不是古代,在现实中,张是非如果现在扛着一把刀上街的话,很有可能还没到福泽堂,就被公安干警给剿灭了。

一切做好以后,张是非便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家,家对他来说,确实太宝贵了,要说不留恋那简直是扯淡,但是正因为这份留恋,他才会更加的义无反顾,要知道如果,那燃西的阴谋得逞了的话,说不定他的家就如同很多人的家一样不保了,出了门以后,他回头望了望,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使命感。

为了亲情,为了友情,为了爱情,为了家,张是非心中默念道,我必须要变强,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家,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

今天的上午,依旧是一个大晴天,现在的天气似乎还是很热,哈尔滨的天空虽然有些灰,但是依旧遮掩不住本来的那一抹蓝,只是张是非似乎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对了,他想起来了,以前他出门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只喜鹊的,似乎今天那只喜鹊不在了。

背着行囊,张是非打车来到了福泽堂,他刚下车心中便想到,今天福泽堂的人应该会很全吧,望着门口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张是非心中的热血再次燃烧了起来,毕竟是停业修行的日子,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这三个各怀异术的人应该就恭候多时了吧,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变强就在张是非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这福泽堂给他的感觉,竟然也跟回到了家差不多,于是他便藏起了心中那一丝离家的失落,而是换上了自己惯用的那副痞子相,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来了,咱开始吧”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眼前的这一幕跟他脑子里那副严肃而庄严的修行场面简直是天差地别,或者说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修行的气氛,福泽堂之中,依旧只有那崔先生,这个分头头凌乱,赤膊着上身,穿着短裤,一边挠着自己那稀疏没几根的腿毛一边坐在电脑前玩着那似乎怎么玩都不会腻的斗地主。

见到了张是非进门儿,他便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来了啊,去帮我买俩包子去呗。”

我买你大爷啊张是非登时就败兴了,他心想着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还让我珍惜每一秒呢,你这孽畜竟然把大好的光阴都浪费在了斗地主上了

不过想着想着,他竟扑哧一下的笑了出来,同时心中无奈的想到,确实,这样才是分头,这样的福泽堂,才像是一个家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也没什么好郁闷的了,买回了早餐,他跟那崔先生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麦多馅儿饼一边讨论起这几天应该怎么修行,就像是一家人吃饭时讨论晚上去哪家菜摊儿买菜一样的轻松,崔先生在得知张是非将那把无名的唐刀一起带来了的时候,便一边嚼着馅儿饼一边对他伸出了油腻腻的手:“带来了啊,来让我看看。”

张是非点了点头,便擦了擦手,然后将那唐刀外包裹的桌布拆去,同时递给了崔先生,崔先生也擦了擦手,然后接过了唐刀,一口咽下了嘴中馅儿饼,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古代的好刀一般都有名子,看看你这把好刀叫什么吧。”

说完他便望了望那刀柄的位置,之前由于在梦中,张是非记忆的关系,这刀的名字模糊不清,现在终于清晰了,崔先生满怀期待的望去,但是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的十分的奇怪,只见他自言自语的叫道:“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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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胡萝卜贩卖户打赏的1888谢谢诸君明天见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靠难飞

第二百二十七章我靠难飞

我x?你靠啥?张是非听到那崔先生忽然出了一种极度惊讶的声音,由于没有准备,所以不出意料的被吓了一跳,他望着崔先生,只见这个分头的眼睛蹬的是一大一,嘴巴歪歪着,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能令他如此的惊讶。

不过,这孙子的表情确实挺有意思的,要是侧脸分两次看,那完全就是两个人,虽然跟这分头已经混的不能再熟了,不过张是非却还是没有想出他这张神脸的门道,打眼儿一看就跟北大醉侠似的,特别是他惊讶的时候,半边脸平静,半边脸却十分的狰狞,极具喜剧效果儿。

所以,张是非见他这德行,便对他说道:“什么我x,难道这刀的名字就叫‘我x’?”

本来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张是非哪里想得到那崔先生表情复杂的望了望他,然后竟然点了点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

我x张是非心里面只感觉到一激灵,心想着这怎么可能于是他慌忙上前,顺着崔先生的手指望去,只见那刀柄的末端,当真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我x’。

你靠个屁啊张是非的表情瞬间崩坏,心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刀啊,怎么叫这个名儿呢,也太不着调了吧,最可气的是,这两个字竟然还是简体的,这更让张是非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刀是祖传的唐刀么,难道在唐代就盛行简体字了?这当真是壮哉我大中华啊

他想了想,脑袋里面立马就浮现出了骂街的词语,八成是送刀的那个人搞的鬼吧,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因为张是非明白,那人有求于他的父亲,送这么把破刀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很显然,张是非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而就在这时,那崔先生的眼睛忽然又是一亮,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哎呦?别着忙,这边还有字儿呢。”

还有字儿?怎么可能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不会吧,一句骂人的话还不够,难道刻字儿的那个人还想再上面写一篇散文啊真孙子。

本来张是非对这把刀的期待那是相当之大,因为在那梦境之中,这把刀挥的威力当真是惊人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把刀的话,昨天那噩梦的结果还不一定是什么呢,本来张是非满心期待这会是一把什么什么神器,就跟那绝世好贱猪天利刃一样的拉风,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苦笑,虽然这把刀的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挺拉风,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它的名字竟然会是片儿脏话。

张是非的心里面已经凉了半截儿,听崔先生说还有字,他便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有气无力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额,还有什么字儿,我x都出来了,难道这次的是‘你母亲’么?”

“滚一边儿去,少说点垃圾话对你有好处。”崔先生骂道:“这次的字儿倒是挺正经的,你看。”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又将脑袋凑了上去,只见那崔先生指了指这把唐刀护手的面,是有两个很是模糊的字儿,这字比起剑柄上的‘我x’当真不知道要高到那里去了,貌似是隶书,看上去经历的年代挺久远,已经有些无法辨认,不过即使如此,张是非还是认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不再是骂街的话,但是也挺有意思的,名为:难飞。

难飞?这是啥意思?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难道这把刀的名字是四个字?是难飞我x,还是我x,难飞?”

“我x,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崔先生听完张是非的话以后都有些无奈了,他对着张是非叫骂道:“什么时候嘴巴变的这么碎了呢?”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一边摊手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这刀太非主流了,对了,说真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

“我又不是神仙。”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他举起了那把刀,仔细的又打量了一会儿后,便对张是非说道:“不过,这到也不难猜,这刀的名字,应该就是叫‘难飞’,至于这句垃圾话嘛…………”

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这把刀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了,虽然他也不是收藏这种冷兵器的行家,不过崔先生却有一点望气的本事,他看得出来,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和阳气很足,这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的,更何况,兵器上的杀气那都是杀人造业积累下来的,刀本身不存在风水局,所以无法聚气,杀气会随着年长日久而消散,现在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可以说是经过很多年的消散之后留下来的,依旧能够这么足,不得不说是一把好刀。

至于那句骂街话,崔先生推断,这可能是唐刀几经易主,由某个不着调的主人后刻上去的吧,这并不奇怪,试问谁家没个孩子呢?就像是我们时候都做过的恶作剧一样,崔先生说,他的时候就特爱往家具上刻脏话,以及某种人体器官,还有就是他特喜欢买那种纹身印纸,转往他祖母的饰柜儿上贴,为此,他的老爹没少揍他。

崔先生的解释让张是非继续保持了哭笑不得,可是他心里想着,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接过崔先生递回的唐刀,张是非有些心疼的抚摸着那把刀柄,然后心里面想着,谁啊,这么缺心眼儿,好好的宝贝就这么给糟蹋了,原名‘难飞’,应该取自‘插翅难飞’这句话吧,听上去就霸气,可是这本来挺拉风的名字,现在加上了两个字儿后竟然变的如此不伦不类,这还怎么个‘难飞’了?我x

张是非无语的抚摸着刀身,但是一旁的崔先生却笑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其实你也用不着郁闷啊,依我来看,这刀倒也真的和你挺有缘分的,唔,起码名字很配。”

配你二大爷,张是非在心中咒骂着这个明显在憋着笑容的崔先生,然后没好气儿的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价值就是一句脏话呗?”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对他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这么说啊,我是说,这刀的名字跟你的风格挺像,本来嘛,咱们都是俗人,你要真有个什么‘雪饮狂刀’之类的刀,还真不相称了。”

这句话很对,俗话说,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你想想,貂皮虽好,可是也要跟身份相称才行,你说你穷人穿个貂绒大衣,拉风是拉风,可是你要是穿个貂绒大衣还骑着一辆蹬三步就掉一次链子的自行车上班,那得多恶心?

在崔先生的心中,这把刀真的挺适合张是非,就和那貂绒大衣的原理一样,本事他们就是俗人,用的东西要是太正式自然也显的不伦不类,这把‘我x难飞’,还真是一个相当相称的名字,但是俗并不代表着土,也不代表着咖啡大蒜,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只是一种生活态度罢了,就像是那瀛洲的老杂毛刘伶一样,这老孙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光着屁股,可是你说他俗么?以前张是非挺觉得的,但是现在他渐渐的明白,那老孙子并不俗,他有很多的东西值得张是非去学习,包括那份信念,以及生活态度,时间万物没有绝对,以太极鱼为例,阴到了极致,就会变成阳,阳到了极致,也可以变成阴,以此类推,大俗就是大雅,大雅也是大俗吗,往远了说,杀一人那是罪犯,杀一百万人那就是英雄,往近了说,就连这福泽堂也是一样,外人一看这店真不着调,但是张是非却觉得很舒服,因为没有拘束。

自由才是他追求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够俗才够自由,因为世俗人口中的‘雅’需要太多的束缚,对此,张是非很是不耻。

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嘴皮子当真是够利索,张是非听他这么一忽悠,还真就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也就变的平衡了起来,望着手中的唐刀,竟然越看越顺眼,他心里想着,不着调也确实适合我,反正我的拿手绝招都叫‘谢谢关照’,也不在乎使用的武器名为‘我x难飞’了。

于是,笑容便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崔先生见他笑,心里也跟着沾沾自喜,他心想着,还是年轻人好糊弄啊,你说我为了不打消他的积极性而瞎说了一顿,我容易么我?

但是这话他心里想想行,说出来就不行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心情爽了,便对着他说道:“好了,现在饭也吃了,兵器你也拿了,该是进入正题了。”

“哇哈哈哈,大侠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张是非此时心情大爽,他站起了身,然后挥了挥手中的唐刀,模仿着聂风想来一个什么夜战八方藏刀式,可是他刚挥了一下,那崔先生就又开始拍大腿骂街了:“大侠我求求你快别臭得瑟了,你要是刮着我的佛像我跟你玩儿命你信不信?”

张是非自然是相信的,于是他也就没再尽情的施展刀法,将那‘我x难飞’收进了刀鞘之中,然后又把刀鞘别在了裤腰带里,别说,这腰上有刀,说话是有底气,一瞬间,张是非充满了斗志,只见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说罢,让大侠干啥?”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茶,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跟我说没用的,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赶紧的,先把你的孔雀给整出来。”

张是非见崔先生口风不对,顿时收敛了许多,他下意识的说道:“那等我一会儿,我先回我孔雀的身体里。”

“不用不用。”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忘了在梦里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么,你的仙骨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即使是人身也可以挥作用,来吧,赶快整,一会儿老易就过来了,我俩一起训练你,现在先看看你的仙骨稳定不稳定。”

见他说出这话,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那好吧,你看着。”

这时的他可以说满心的斗志,将那些不快暂时忘在了脑后,于是他便敛起了心神,左手抓住了唐刀的刀鞘,右手紧握刀柄,这叫什么,这叫按燕翅腿绷簧,仓琅琅拔出宝剑,哗啦啦马踏联营

唐刀没绷簧,所以只能做做样子了,只见那张是非‘仓琅’一声再次拔出了那把唐刀,然后举刀摆出了一个充满了力量的造型,同时大声喝道:“出来吧蓝孔雀”

三秒钟以后。

崔先生喝着茶水,有些怀疑的望着他,张是非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大叫了一声:“出来呀蓝孔雀”

十五秒钟以后,崔先生放下了茶水杯,然后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同时毫不含糊的一脚奔起揣在了张是非的屁股之上,张是非顿时跳了起来,只见那崔先生骂道:“我让你释放仙骨,你说你摆这恶心的造型干什么仙骨呢?孔雀呢?”

张是非捂着自己那可怜的屁股,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不出来呢?”

确实,就在刚才,张是非全身紧绷大叫了一声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中有任何仙骨的气息,这和在梦中的感觉根本就完全不同,而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那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下了,沉思了一会儿后,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你最担心什么事情?张是非一愣,他又将‘我x难飞’收回了刀鞘,而那崔先生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张是非落座以后,崔先生便讲出了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

原来,在昨晚回到了福泽堂以后,崔先生也没有睡着,自古正邪不两立,崔先生很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充当了正派的主心骨角色,张是非羽翼未满,易欣星天生痴呆,刘雨迪身无道术,最可气的是林叔竟然挑这个时候去外地旅游了所以这想战术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个费力的活儿,崔先生想了大概一夜,直到凌晨四五点左右才睡着。

他想的事儿有很多,细节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一点他相当明白,李兰英被抓走,崔先生现在不敢联系那胡三太爷一行狠角色,这一次只能他们上阵,对于这个赌局三局两胜制,崔先生心里泛起了琢磨,他和易欣星到没什么,因为他俩毕竟本事在这儿呢,放眼望去,那些个卵妖,能赢过他俩的基本上没几个,但是崔先生没有大意,以弱胜强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这场决斗的关键,崔先生觉得,就有两点,是张是非,二,就是那卵妖燃西了,燃西如果亲自上场,那么这仗就不好打了,不过这田忌赛马的典故他也明白,如果燃西亲自上阵,那他想让张是非上,输就输了,反正剩下的两场百分之八十保赢,他想,为了救回李胖子,张是非这个传闻中的被命运选中的男人应该是责无旁贷的。

不过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要知道,现在又不是中国散打对抗泰拳,生死较量,哪能有那么多的规则呢?人在卵妖这种东西的眼中,就是如同士力架在人的眼中是一样的。

都说饿了吧,把它吃掉把它吃掉士力架,这张是非如果真碰到了燃西,赢是可能了,甚至连能保命都很难,如果他被那燃西当做士力架给吃掉了,那该怎么办?如果这样,崔先生又怎么忍心去让张是非当这个巧克力干粮呢?

不行,崔先生心里想着,如果想活命,那就必须要将仙骨运用的如火纯轻,到时候打不过完全可以跑路,这样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只要留得青山在,到时候就能救回胖子归了,又何尝不好?

只不过,崔先生想到了张是非的仙骨后,还是有些担心,崔先生从不怀疑张是非的力量,在他的心中,张是非就是一把被蜡封了的宝剑,虽然里面的东西锋利异常,不过如果得不到去封的方法,再锋利也是枉然,他心想这张是非不是通过修炼得来的经验,而是因为一时的怒火才能激身体中的潜在妖气激出来,但是如果他不生气呢?

到时候如果出岔子了那该怎么办?别说,还真被他给猜中了,现在心情大好之下,张是非竟然无法进入第三阶段,崔先生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张是非,当然,他隐去了那些让张是非逃跑的话,因为他明白,张是非是不会逃跑的,这子骨子硬的很,如果现在跟他说,他只会生气,然后消极。

即便是如此,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还是心中一凉,他心里面想着,不会吧,要是这么说来,那我现在依旧没有达到第三阶段么?之前那只蓝孔雀只是我在梦里面好运才能使得出来的么?

这可不行张是非心中想到,我要是一直这么弱,根本就不可能将李兰英救回来,那他还算什么兄弟?于是他慌忙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分头,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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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离开哈尔滨的前一天

第二百二十八章离开哈尔滨的前一天

这事儿,可真不是闹笑话呢,虽然听上去确实挺像是笑话儿的,但是张是非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真害怕那崔先生会对他说出‘没办法’这仨字儿,记得一只耳科学家爱迪生曾经说过一句名言,那就是‘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以及百分之一的灵感’,不过貌似这句话传到中国以后就省略了后半句,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但这百分之一的灵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还要重要’。

要知道仙骨啊这玩意儿,修炼完全就有点像是撞大运,张是非现如今正是缺那百分之一的灵感,他虽然不笨,但也不是什么天才,就是一普通的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了,如果崔先生说出‘让他努力’这四个字儿的话,八成就是已经没戏了,开玩笑,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内熟练的掌握这百分之一的灵感啊,这不闹戏呢么?

幸好,这崔先生挠了挠那有些油油的头,然后抬起头,望着张是非竟然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有办法…………”

“太好了什么办法”没等那崔先生说完,张是非便已经开始了抢答,有办法就好,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快点说吧,这边正着急呢大哥”

那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有些显得诡异了,看的张是非这个不舒服,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我有两个办法,一是你在这一个月里面自己努力看运气,这虽然等于没说,不过也是最保险的…………”

“你直接说第二个,墨迹”张是非十分着急的说道,他心想着这老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墨迹了,跟唐僧似的。

那崔先生见他不屑自己努力,于是便对他说道:“第二个办法,很实用,保证一次见效,不过嘛,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了,搞不好还会挂掉,我没骗你,你好好想想,同意么?”

这还用问么听他说完后,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要知道自己也算是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好几个来回儿了,崔先生这句话显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作用,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当然同意了,反正我如果一个月之内没变强也是你们的累赘,现在的我宁肯站着死也不想趴着活了,快说吧,我求求你了,是什么办法?”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了,于是便对他神秘一笑,然后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过一阵子就知道了。”

“过一阵子?”张是非愣了,他心里想着现在世间如此的紧迫,可为什么崔先生怎么还让他等一阵子呢?不过,看着崔先生的表情,张是非也就稍微的放下了心,他知道崔先生的性格,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即使弄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说一个字儿的,索性,他也就不在追问下去了,他信任崔先生的能力。

还是那句老话,水到渠成,于是他也就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我这几天要干什么?既然没事儿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个屁。”那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早让你做好觉悟了,胖子一天没回家,你也就别回了,留在这里跟我做别的修行,还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张是非摇了摇头,一提起李兰英,他的心中又是咯噔一声,也不知道这胖子现在怎么样了,崔先生说的对,如果自己现在回家的话,即便他的父母不起疑心,但是李兰英的父母一定会起疑心的,还是忍忍吧。

过了一阵,墙上的中标指向了十点二十五的时候,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易欣星背着一个旅行包走了进来,那旅行包里面是换洗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张是非上前询问他为啥要背这么多的东西,易欣星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一个月咱们要住在一起了。

这感觉挺像是野营的,三个大老爷们儿为了一个月后的准备工作,全部集合在了福泽堂,美其名曰是商量对策,福泽堂内的佛像再次被收了起来,空出了地方,易欣星占据了一边,将自己的各种道具散落了一地,然后二话不说开始了维修与制作,崔先生则也是二话不说的又坐到了电脑前,一边挂着QQ一边上网查询一些乱码七糟的东西。

而张是非也被二话不说的晾在了一边,似乎他完全就是个局外人一样,如此这般的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是非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冲到了崔先生的身边,然后对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喂,不是说别的修行么?到底是什么修行啊,怎么感觉我好像多余似的呢?”

听他这么一说,在不远的角落盘膝而坐正在保修自己假手的易欣星抬起了头,对着张是非出了鄙视的笑容,那笑容分明就是在对张是非说‘你以为呢’这四个字儿,被一个天然呆给鄙视了,这种感觉真是很操蛋,但没办法,张是非知道这易欣星的实力,也就没敢惹他。

那崔先生见张是非问,也就笑了一下,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急什么,上一边儿坐着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在上面胡乱的写起了什么,张是非见自己讨了个没趣儿,也就没办法了,只能又走回了沙,坐下装死人打这无聊的时间,他望着崔先生写东西时那副猥琐的样子,心里不住暗道,这都快火烧屁股了,为啥这俩人还能如此的悠闲呢?

前途无望啊过了一阵,那崔先生似乎写好了,便起身来到了张是非的旁边,然后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了他,并且说道:“来,期末考试,十分钟之内写好了给我。”

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眨了眨眼,望着崔先生实在是猜不出这个分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儿,于是他便满腹狐疑的接过了那张纸,上眼望去,只见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问题。

问题一:刘的母亲意外怀孕了,她最近跟送报纸的伙关系很近,请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问题二:刘的父亲意外中毒了,他最近跟一个苗族的同事挣一个晋升名额,请问,毒是谁下的?

问题三:刘进了意外进了警察局,他最近跟了一个社会大哥卖k粉儿,请问,他会被定罪么?

我x张是非望着这张纸上的三个问题,顿时满头的黑线,他心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弱智的问题?说到底这刘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多意外,怎么这么悲催呢?他望了望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坐在了电脑前继续没心没肺的开始欢乐斗地主,斗地主抢地主加倍不加倍这声音把张是非的脑袋都搞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问题啊喂张是非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三道弱智的题目了,他看了的试卷儿,又看了看那崔先生猥琐的后背,心中尽是一些的骂人的话语,这分头不会就是想要玩儿我的吧他大爷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是非依旧还是写了起来,没办法啊,谁知道这分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于是,他便拿起了笔,可是,一看见这三道傻*问题他就闹心,刘刘,哪儿来这么多刘啊就这种问题也要用十分钟?分头啊分头,你这是把我当刘了啊?

没办法,抱着骂街的冲动,他快的写好了这份所谓的‘试卷’,然后起身走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哭笑不得的说道:“写好了,赶紧看看,然后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吧,我说,咱能不能正经一点儿啊,别整什么刘这种学生的问题了行不?”

崔先生这把的牌似乎挺顺的个皮蛋三个老k外带俩王,于是他也就没回头,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写完了?来,给我念念,我看看答对没。”

我念死你算了,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啊,唉算了,你听好了,刘他**怀孕,是那个送报纸的骨肉,刘他爸中毒,是那个苗族人投的毒,刘进了局子,因为丫贩毒啊,怎么定不了罪”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但是张是非说完后,那崔先生竟然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错了,全错了。”

什么??张是非愣了一下,怎么可能错了呢于是,他便十分惊讶的说道:“不可能”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嘿,这种感觉,怎么这窜火呢?张是非顿时叫道:“那你说我错哪儿了?说啊?”

听他这么问,崔先生便伸出了右手,指了指那角落里的易欣星,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你易哥去,别打扰我火箭升空。”

火箭升空,乃是斗地主这项娱乐活动的术语,此处暂且不表,单表表那张是非,张是非实在是无法想通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于是他快步的走到了那易欣星的身边,一边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他一边对他说道:“易哥,你帮我看看,我错哪儿了?”

易欣星接过试卷,然后扫了一眼,便对这张是非说道:“你全错了啊,这还用问?”

“不可能”张是非大声的说道,同时对着易欣星说道:“那你说,刘他**怀孕了,是怎么回事儿?”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是刘他爸的功劳了啊,还能怎么回事儿,这上面又没说他**跟送报纸的生了关系。”

我晕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刘他爸呢?为什么他中毒了?”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能是他**的关系吧,有可能是天朝伪劣的橡胶制品,用到一半他爸过敏,所以他**怀孕了,而他爸事后也橡胶中毒了。”

我x这都什么啊张是非心里面又一次的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没有放弃,便对着那易欣星又问道:“那,那刘为什么不会被定罪??”

易欣星伸出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左鼻孔,一边挖着鼻屎一边瓮声瓮气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为啥要定罪啊,上面又没说他被警察抓了。”

张是非此时都有些感觉到要抓狂了,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大声说道:“不被抓哪儿来的什么‘意外’?”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啊,他**意外怀孕了嘛十个月以后刘的弟弟出生他去派出所给他弟弟落户口啊,还有什么问题么?”

…………………………………………。

没话了,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自己没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在这易欣星强大有理有据的解释之下,张是非不得不服,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三个问题本身根本就不严谨,简直有无限种可能啊什么送报纸苗疆人贩毒的,都是一些烟雾弹,这要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那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服了吧,别说我俩串通好了啊,我也是现写出来的问题,不过说来也真是的,你看你,还看不起刘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天然呆都懂,你都弄不明白,居然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想要变强?”

“滚犊子”张是非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只见他拿着那张破纸,然后对着崔先生叫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这什么鬼问题啊?还有,这种破问题跟我变强有什么关系?”

那崔先生听他有些恼羞成怒了,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有关系了,你要记住,真相的背后永远还有一个真相,这句话我以前跟你说过吧,那时候只是启你,但是现在,如果你再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有可能真的会死,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么?”

刚才?张是非心中一惊,回想起了刚才崔先生对他说过的话,他说要帮助张是非在一个月内完成仙骨的第三阶段,只不过这个方法相当的危险,一个不心就会挂掉,难道,那个方法和这刘有关?

怎么可能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他现在都被刘给搞乱套了,于是他便强敛心神,他觉得,那个危险的方法一定和‘真相的背后永远还存在着真相’这句话有关系,说到底,这崔分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如果不是必要的,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消遣张是非的。

毕竟这几个月,他也确实收获了不少东西,起码他明白了思考的重要性,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他对着崔先生十分诚恳的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那,我该怎么去理解这句话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无法理解,这句话只能靠你自己的领悟,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这几天,你除了跟我们一起讨论战术之外,就去架子上的书吧,别看黄书,看看古书以及有用的书,这是为了给你领悟了第三阶段做准备,还记得我的话吧,没有足够的思想是驾驭不了足够的力量的,去吧。”

张是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个月的修行竟然是从看书开始的,但是,他依旧照做了,崔先生说的话确实是对的,而且张是非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按照崔先生的吩咐去办,这个书架上的书,张是非以前也看过,但是多半看的都是一些黄书,因为那些文言文的古书以及所谓的‘真相’,让张是非完全没有兴趣,不过现在没兴趣也要看啊,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的看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一看,就是十五天,转眼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在这十五天里面,他们三个真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福泽堂,易欣星在店中央扑了两床被子,晚上的时候他和张是非就睡在这儿,还好,除了那老易打呼噜意外也没什么不可以忍受的,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除了睡觉之前讨论一会儿决斗时可能会碰到的情况之外,就是在斗地主,斗地主,不止在斗,有时候还拿了一副扑克自己跟自己玩,有的时候可能是玩腻了吧,这孙子竟然还用扑克摆起了大王八的图案,完完全全一个浪费时间。

而每到饭口的时候,刘雨迪就会来送饭,众人一起吃饭,确实挺香的,又是易欣星的女朋友也会来,将易欣星的脏衣服换走浆洗,说来也挺奇怪的,眼见着时间越来越紧迫,但是张是非的心却越的安静起来,这十几天看的书,确实让她受益匪浅,刚开始,那些书中所谓的真相他还十分不耻,不过看进去了以后,他才现,原来以前的自己是那样的无知,很多的错误自己以为还是对的,而且那些文言文也渐渐的不再那么生涩,张是非看着那些书,似乎也开始慢慢的理解到了什么是真相背后的真相。

第十六天,距离决斗,还有十四天,两个礼拜,这天早上,崔先生起床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的斗地主,而是对着正在刷牙的张是非说道:“差不多是时候起程了,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吧。”

“痕么(什么)?”睡眼朦胧的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有十四天呢啊,现在起程?于是他慌忙输了漱口,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咱们明天就走?”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看你也看的差不多了,该是实践的时候了,明天晚上启程,你今天,好好的玩玩吧,找朋友也好,找女人也好,别被你父母现就好,记住,你现在是在外地考察,明白么?”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崔先生的用意,明天就走了,说难听一点,今天也许就是他们在哈尔滨的最后一天,所以让他去自己决定该干些什么。

现在李兰英不在了,我该去哪儿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时,尿完尿的易欣星走出了卫生间,然后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对他笑着说:“我今天也放假,打算陪媳妇儿,哎对了,你不也有个对象儿呢么?”

张是非听完易欣星的话后,不由得再次苦笑,他心里面想着,梁韵儿,我见到她的时候该如何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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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幸福的味道(上)

第二百二十九章幸福的味道

爱情在你眼中是什么味道呢?

张是非抬头望了望天空,九十度角,脖子有点疼,大晴天儿,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都快秋天了,这气候却还跟夏天似的,瓦蓝瓦蓝的,连块儿像样儿的云彩都没有,上午的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映照在他的身上,已经习惯了黑夜的他,明显有些不适应这么长时间被太阳光拥抱的感觉,他眯缝起了双眼。

路两旁的行人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而忙,三三两两身着热裤短裙的妹子们从他的身边走过,留下了阵阵香风,张是非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一个鼻子不通气儿并不能阻止妹子们的味道钻进他的心里。

曾经张是非在一过,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器官,只要闻过的东西便无法再去忘记,都能被记录在大脑之中,虽然有可能不注意,但是如果当你再次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不管中间间隔了有多久,一年,十年,甚至更久,不过依旧会立马想起这种味道,因为已经深藏在脑海之中,忘不掉了。

张是非现在身处于哈尔滨江北区的大学城之中,身边的妹子没络绎不绝,大多数的身边都有个挫男陪伴,其实有时候张是非也有些搞不懂这些漂亮妹子的审美观,为啥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这句话千百年来恒古不变呢?

如果老李还在的话,他闻到这股子香味儿,一定会表现的很猥琐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想以前,他跟李胖子两个人一起没事儿乱转的时候,看见了漂亮妹子都会十分下流的吹起口哨儿,遭到了姑娘的白眼儿后还恬不知耻的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张是非心里想着,人呐,就是不知足与矛盾中存活的动物,老是不满足于现在的状况,或者憧憬未来,或者怀念过去,但是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现在就是过去的未来,而过去,自己已经走过,再也回不来了。

张是非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路两旁的树荫斑斓了路面的地砖,踩在上面十分的踏实,这是哈尔滨特有的街道呵,也不清楚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了。

其实,在十五天之前,张是非就已经联系过梁韵儿了,那是去福泽堂的路上,张是非再三犹豫之后还是给梁韵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以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道歉,弄的梁韵儿也有些哭笑不得,在电话里直问他,为啥要道歉啊你。

张是非当时也不知道为啥要道歉,所以就胡乱的编造了一个理由,然后又对那梁韵儿说,自己这几天估计工作会很忙,梁韵儿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张是非的意思,所以便十分乖巧的对他说,没事,那你别累坏了,什么时候有功夫了,再联系我,只要别忘了我就行。

怎么会忘呢,张是非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到底,他到是觉得真挺对不起梁韵儿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就连以前的徐莹差不多都是被他这舍情之身给克死的,若干个轮回之后,两人的命运再次交集,张是非却依旧在无形之中伤害着她。

在自己离开哈尔滨前的最后一天,自己又要跟她说些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来见她的话,估计自己以后一定又会为以前而遗憾吧,为了不遗憾,只有改变现在,张是非看了十几天的书,对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的想法已经慢慢的改变了。

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梁韵儿的学校里面,他没有给梁韵儿打电话,只是早上临出门前了个短信,问她在哪里,梁韵儿告诉他,今天她上午有课,大概十点多能下课吧,张是非来到了梁韵儿上课的那个教学楼前,也不管干净与否了,一屁股坐在了教学楼前的台阶儿上,然后翻出了烟和手机,点烟的同时看了下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时梁韵儿才会下课吧,正好,用这一个时好好的想象这一天该怎么利用才不会后悔。

其实,在临行之前,他就问过崔先生和易欣星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天里两个人该做些什么,要说崔先生和易欣星也差不多等于他的大师父和二师父了,张是非心里想着也许他们会给出好一点的建议吧,只不过他的希望再次的落空,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的答复完全是自己的风格。

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这还用问么伙儿,当然是哪儿便宜去哪儿了,她不是在江北么,带她去江边啊,有风有水儿的,玩儿呗。”

易欣星对张是非说:“别听老崔的,他懂个屁,当然是去宾馆了我就打算今天去,记得,要挑圆床,带转的那种,卡卡的老带劲老感人了。”

张是非实在是想不通这圆床有毛感人的,不过即便这种床真的能如此感人,他也不会带梁韵儿去的,虽然舍情之身可以不舍性,不过张是非实在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要了梁韵儿这个尤物,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他现在身上的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这完全和他以前的性格背道而驰,甚至张是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心中觉得,他现在是前途未知的人,无法能确保给梁韵儿幸福,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敢有,试问,一个不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敲开她的双腿呢?

虽然,那双腿之中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仙女星座宇宙,但是,张是非深知自己这个傻鸟星座的圣斗士是暂时无法领悟那传说中的星云气流的,唉。

苦笑,张是非现自己越来越像那个崔分头了,渐渐的,脸上的表情经常用到的也就是那几种,木讷,苦笑。

这种苦笑完全就是被生活给逼出来的,尽管他不行承认,不过他的心理压力真的是太大了,这几个月压的他透不过气来,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另一个世界,而且,他还不能跟几个熟人之外的任何人提起此事。

面对着这种阴暗的生活,除了苦笑外,还能有什么表情呢?起码张是非现在是没有想到,不能去宾馆,那就听崔先生的,去江边算了,反正环境只不过是一个载体,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随手拿起了身旁的那一束花儿,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张是非也不能空着手来啊,于是,刚才他进校园之前便在学校旁边的花儿店买了一大束花儿,学校的旁边必备会有花儿店,似乎这是老传统了,就跟学校旁边的黑网吧一样,没啥好奇怪的,玫瑰确实是俗了一些,他也不能买这种赤裸的花送给那梁韵儿,他现在很谨慎,也很明白,如果在最后的一天对这梁韵儿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么他自己**不离十会因为舍情而命丧那什么蛇洞山。

好在,那花儿店的姑娘很是热情,特别是对待张是非这种皮肤白皙模样清秀表情忧郁的男子,似乎张是非现在这种状态很是吸引看上去没到二十的姑娘,那姑娘见张是非穿的挺体面,而且还十分的俊俏,便主动为他介绍起各种花儿来,一连介绍了好几种,张是非都没有看上,最后,还是他自己现了在墙边的保险柜里面那种粉红色的花儿,样子挺好看的,张是非问那个姑娘这是什么花儿,那姑娘咯咯咯直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哥哥你真能开玩笑,蔷薇你不认得?”

我上哪儿认得去,张是非心里想着,我又不是种花养花儿的,虽然以前也采过一阵子的花儿,但是完全没有送过花儿啊

最后张是非还是买了一大束蔷薇,不是因为它的品相,而是因为它的花语,每种花儿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蔷薇的花儿语就是,憧憬的爱情。

爱情和爱的思念。盛开的蔷薇给予人对爱情的憧憬,然而爱情不只是一场美丽的梦,花虽然会凋谢,心中的最爱却永不凋零,这种含义正是张是非想要的,无法说出口的话,心中的想法,就用着一束蔷薇来表达吧,反正只是一束花儿,应该不会同舍情之身反冲吧。

很明显,那教学楼之中的课时都是不同的,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出,他们不是逃课就是下课,张是非上过大学,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张是非现在这抽烟的造型儿和身边的蔷薇形成了挺鲜明的对比,有些女生会走出后有意无意的都会看他一眼,张是非的脸蛋儿很是招风,那些姑娘们的眼神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失望,可能她们是在想,为什么这个英俊的送花人等的不是自己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张是非脚边的烟头儿都已经五六个了,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最后,张是非都弄不清这烟是什么味道,那清扫校园的老头只拿眼睛斜楞他,对此张是非充耳不闻,心中依旧是一团浆糊。

眼见着梁韵儿下课的时间快到了,张是非也就不再点烟,捡起了那几个烟头丢到了扫地老头的袋子里,然后坐在地上捧着花,起了呆,可是没过一会儿,只听见身后一阵娇笑声传来,似乎又是一群妹子们下课了吧,张是非没回头,那阵笑声越来越近,忽然,一个听上去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如同黄莺般的清脆,听上去似乎还稚气未脱似的:“咦…………张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了望身旁,并没有别的男人,这是在叫我么?不会吧,难道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他身后不远处的台阶儿上俏生生的站了三四个妹子,都挺漂亮的,其中一个妹子更是动人,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巧的鼻子,乌黑的头,一笑,还露出了俩虎牙儿,张是非顿时惊讶的说道:“付雪涵?你怎么在这儿?”

没错,刚才说话的妹子,正是那拥有娃娃音的付雪涵,一阵子没见,这丫头似乎又美了不少,也许是阳光的关系吧,张是非怎么看怎么耀眼,也不知道是阳光晒的还是什么,反正这丫头此时的脸儿红扑扑的,见到了张是非问她,便笑着对张是非说道:“我在这儿上学啊,张哥,你来这儿干什么?“

张是非打眼望去,只见这付雪涵今天穿了一身光鲜的连衣裙,露出了纤细的双臂以及匀称的两腿,两条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蕾丝的裙摆,熊的内裤。

熊的内裤?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想着坏菜了,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正是那台阶儿的最下方,这台阶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设计的,挺老陡的,以他这个角度坐着抬头望去,竟然不偏不倚的将那付雪涵的裙中风景一览无遗。

就在他表情尴尬的那一瞬间,付雪涵身旁的丫头片子们出了一种哄笑,很显然,她们也留意到了张是非的表情,同时也知道了张是非的眼睛在观看什么位置,这些丫头似乎都很爱起哄,不住的拉着那付雪涵询问这是谁这是谁,是不是你男朋友之类的没有营养话题,似乎女人们都爱讨论这个。

付雪涵的脸,顿时‘腾’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裙子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自己的同伴解释着:“不是不是,哎你们想什么呢,我和张哥只见过两回。”

不过,这种解释在那些女人的心中似乎完全就没有说服力,张是非慌忙站起了身,这时,付雪涵在那些女生的簇拥下,已经来到了张是非的身边,只见那些女生们依旧对付雪涵不住的笑道:“拉倒吧,见过两回就知道你生日了?你呀你呀,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怕我们抢是怎么的。”

生日???面对着这一群嘴跟机关枪似的少女,张是非此时完全就没有了说话的余地,不过他心中依旧惊讶万分,他心想着,什么生日?我x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今天竟然是付雪涵的生日??

这下可尴尬了,张是非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那付雪涵听见姐妹们这么一说,竟然也没再解释什么,只是红着脸望着张是非,十分害羞的笑着。

她的脸红的像是张是非手中的鲜花儿,而此时,张是非手中的鲜花似乎也粉红的有些尴尬起来,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里面想着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巧合就像是你拿着花等你的女朋友,却现一个似乎是对你有意思的女生恰巧经过,而且她今天还生日。

就在那些女生们哄笑之间,张是非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他心里明白,现在已经说不清了,如果解释的话,估计付雪涵一定会很受伤吧,要说,在前一阵子,由于张是非的关系,这付雪涵一并被那该死的卵妖七拉进了幻觉之中,最后还让这付雪涵住了院,这件事其实张是非心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要知道,付雪涵根本就是局外人啊。

现在她过生日,自己又赶上了,手中恰巧还有一束花儿,如果自己跟她说,其实这花不是送你的,那该有多尴尬,张是非虽然是个鸟人,但他也明白这做人的道理,一束花儿而已,算了,他心里想道,将错就错吧,当个顺水人情,还能让这个心地善良的丫头开心开心。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了一副笑容,将花儿递给了那付雪涵,然后对她说道:“妹子,生日快乐,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你要见谅啊。”

张是非这一举动,让那些好像是鸭子似的女生更加的起哄起来,在她们的起哄之中,那付雪涵的脸红的似乎都要滴出水儿来了,但是看的出来,她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不管脸再怎么红,但是眼睛之中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神情。

张是非脸上微笑,心中却不住的苦笑,他心想着,该死,她们要在这儿闹多长时间?一会儿梁韵儿出来了,要是让她看见这一幕,估计我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现在事态十分的严重,但是没办法,他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苦笑了,只见那付雪涵接过了花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脸红的低声说道:“谢谢,张哥……真想不到,你只看了一次我的义工证就记住了我的生日…………”

我也想不到,好不容易来梁韵儿学校一回,还遇见了一个大熟人,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满心的希望那付雪涵她们快些离开,可是他越想,事情就越不按他的预料走,只见那些女生们笑着对张是非说:“帅哥,既然你来了,就请我们吃饭吧。”

我吃你大爷啊张是非心中万分憋屈的想着,此时,离梁韵儿下课,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

第二百三十章 幸福的味道(中)

第二百三十章幸福的味道

人总是要应付一些突的事件,尽管这些突事件会把你搅得措手不及,张是非此时就挺措手不及的,谁又能想得到竟然会有这种戏剧化的巧合生呢?

能称得上戏剧化的,往往都是悲剧般的存在,要知道现在梁韵儿即将下课,如果她出来以后看到这么一幕,张是非即使长一百张嘴也无法解释了,虽然他觉得挺对不起这付雪涵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实在是无法跟这些丫头片子们一起去吃什么饭。

可是,应该怎么推脱呢?望着那付雪涵此时俏脸微红,手里捧着那束蔷薇,似乎还很是期待的模样,张是非真的无法拿出像以前自己对待女人的那种态度来对待她,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他怎么对别人,以后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他。

他怕报应,怕的不能再怕了,这几秒钟对他来说,简直太过漫长,那些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炒的他都快崩溃了,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如果再做不出什么好决定的话,百分之九十九悲剧。

想到了这里,忽然一个极妙的想法浮现在脑子里,他便当机立断,又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朝着那些女生们说道:“好呀,今天我妹子过生日,我请了,你们说咱去哪儿?”

那些女生们顿时大喜,甚至欢呼了起来,但是付雪涵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别啊张哥,已经让你够破费的了,怎么还能…………”

没等这个丫头说完,张是非便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她说道:“不用说了妹子,你这生日一年就一回,况且之前因为和我一起……住了院,你就让我表示表示吧,哎,几位妹子,选好没呀?”

“当然选好了,只要你出钱还怕没地方吃饭么?”女人们又开始嬉笑起来,忽然间,张是非觉得自己跟这些同他也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子没有了共同语言,她们看上去真的好天真,这就是毕业和在校的差距么?

不对,想想自己以前应该也是这德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幼稚,只不过经过了这几个月惨无人道的洗礼之后才慢慢的成熟。

成熟?我成熟了么?张是非又开始自顾自的想到,可能真的是这样吧,要不然放在以前,自己遇到这种状况一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哪能像是现在这么淡定?

人,很多都是靠面子活着的,所以张是非不能卷了这付雪涵的面子,于是他便笑了笑,然后十分大方的一摆手,对着这些个女孩子说道:“那还等啥呢,咱走吧。”

于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簇拥下,他们走下了台阶儿,可是还没等走上几步,只见张是非忽然站住了脚,然后‘咦’的一声,从兜里面快的拿起了电话放在耳朵边上,似乎是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只见他懒洋洋的说道:“崔哥啊,什么事儿…………什么?”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紧张,只见他拿着电话大声说道:“你说你媳妇儿生孩子了?难产?好好,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医院。”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火急火燎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抱歉了妹子,我的老板他媳妇儿难产,缺人手我去帮忙了啊。”

“真的假的啊?”那些女生很明显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巧?

当然不会这么巧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啊,现在要让大家都有面子,只好用这一招了,由于他一时间也想不出说谁,便说了崔先生的名号,悲剧的老崔,真是躺着也中枪。

“啊欠”福泽堂之中,崔先生猛然的打了一个喷嚏,喷了那易欣星一脸,易欣星也不恼怒,他擦了擦脸,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咋了你,感冒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对着易欣星说道:“没有,可能是哪个孙子在念叨我呢吧,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他大爷的,一个喷嚏给打忘了。”

易欣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今天晚上想找大家一起喝顿酒。”

听他说完后,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他翘起儿二郎腿,也点着了一根香烟,那淡淡的烟雾寥寥上升,崔先生的表情忽然间变的有些凝重,只见他用右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对他说道:“恩,其实还有个事儿。”

“啥事儿?”易欣星用假手托着一面镜子,另外一只手里面拿着一把梳子,正油头粉面的打扮着,似乎他很在意今天的约会,他和崔先生跟张是非不一样,毕竟两人在这一行里面摸爬滚打的久了,试问什么危险没见到过?所以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他并不担心回不来,只是怕张雅欣不高兴。

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就是蔡寒冬的事情。”

真搞不明白,他提蔡寒冬干啥,易欣星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道:“你提那个受干啥,别告诉我你要把他也带去。”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摇了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着崔先生说道:“别开玩笑了大哥,虽然他的眼睛的确挺方便,不过那子手无缚鸡之力,我看就算是一个娘们儿(还是未成年的)都能把他给掐死,到时候谁照顾他啊?”

崔先生见易欣星不同意,便抽了一口烟,然后淡淡的对他说道:“我也并不是为了他那眼睛,恩,或者说并不全是吧,我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易欣星把那跟木梳别再了耳朵后面,活像是一个木匠。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也知道的,咱们本来以为,自己的‘电影’已经谢幕了,可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又被卷进了新的故事之中,命运这个大孙子搞的什么鬼谁都不清楚,不过,既然是他选中的‘演员’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怀疑,咱们这次去蛇洞山,并非是决斗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这是命运给我们的一个契机,让我们能够知道什么或者是启动什么…………”

“打住,赶快打住”易欣星惊讶的对崔先生说道:“在说下去你又要悟到什么了,听我的,还是现在这样好,不要在深究什么了,要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崔先生笑道。

易欣星对崔先生的话嗤之以鼻,只见他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可别抬举我了,我怕的东西还不够多么,上次张雅欣跟我生气不让我在床上睡,就差点儿把我给吓尿裤子了。”

崔先生还是爱听这易欣星说话,只见他笑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往沙上一靠,顿时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松,只见他说道:“其实我真挺恶心这种状态的,咱们这些已经领悟了命运之人,却依旧无法逃脱命运,就好像是明明知道偷女生内裤犯法,却依旧要去做那些蕾丝制品傀儡的**狂一样。”

“得过且过呗,还能咋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你不能改变,就只能妥协,其实,有时候,当当鱼缸里的鱼让人家观赏也挺不错的。”易欣星抽了一口烟,然后无所谓的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么?”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确实,自己怎么样只有自己清楚,算了,不跟你探讨人生了,你说的对,往往知道的太多,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说说正经的吧。”

“是你自己扯歪的好不好。”易欣星嘟囔了一句,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你自己唠叨的好不好,有屁快放,我媳妇儿那边还等着我呢。”

崔先生这次并没有笑,他只是对着易欣星叹道:“其实,我是觉得蔡寒冬这子身上有挺多的谜没有解开。”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后插话道:“谜?啥迷啊,他不就有个什么慧眼么,而且不是说因为车祸才得到的么,就跟你的眼睛一样,是属于意外产物,这有啥好奇怪的?”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的眼睛,只不过是因为在酆都地府死里逃生而来,这没啥好奇怪的,如果你去了地府而且流了血泪回来你也会有,我说的迷不是眼睛,而是他的经历。”

“他有啥经历,在电视台工作过这也算么?”易欣星再次咋了眨眼睛。

崔先生摇头道:“我是说那个和尚。”

“和尚?”易欣星一愣,然后也想起来了,那蔡寒冬对他们说自己得到了这只眼睛之后,确实遇到过一个老和尚,貌似那个和尚挺神的,不像是一般哈尔滨的酒肉僧。

崔先生继续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般烦恼,行善最乐。这几句话你不觉得很有嚼头儿么?是福是祸,是非对错,看来,那个老和尚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且,巧合的是,那个老和尚居然就在我家那边,所以,正好这次去碾子山之前要经过我家,反正要训练张,我想去会会那为高僧,也许能从他口中再套出一些什么吧。”

“你说的也挺对的。”易欣星点了点头,心想确实也是这个个事儿,正好,带上蔡寒冬哪子,大不了决斗的时候让他呆在旅馆里面不出来就行了,而且,易欣星现在也明白了崔先生的用意,这一次蛇洞山之行可谓是十分凶险,如果他们遇到了不测,也要留下个传话的,那个普通人蔡寒冬刚好是不二的人选,记者嘴皮子都溜,对他说的话他应该能很好的表达给别人吧。

崔先生说完后,便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你快去吧,别又让我那妹子给揍了,你啊,不是我说你,有些时候你也真是太面了,老娘们儿这玩意,不能太惯着。”

易欣星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对着崔先生说道:“五十步笑百步。”

崔先生望着易欣星出门,现在福泽堂之中又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只见他望着天花板上那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灯泡儿,然后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道:“是福是祸,是非对错,张是非啊张是非,你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呢?”

从爹妈就教导我们,说谎话是错的,张是非现在自然是错了,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把真相说出来大家都没好处,与其落得尴尬,倒不如大家都能有个台阶儿下。

付雪涵天性善良,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有些替他着急的说道:“那张哥你快去吧,在哪个医院?我有一个大夫朋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住他。”

张是非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不用不用,其实也用不着我什么,我只是去陪我那苦命的哥哥,唉真对不住,改天再补上吧。”

“没事没事,你快去吧。”那付雪涵说道。

这姑娘心地果然好,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虽然付雪涵这么说,可是付雪涵的那些个姐妹却有点儿不乐意了,只见其中有一个女生嘴巴撅的老高,对着张是非说道:“帅哥儿,别哪天啊,今天怎么办?”

近不今天的跟你有毛关系张是非不由得很是郁闷,放在以前,他这暴脾气早就指着那娘皮的老脸一顿臭骂了,不过现在的他自然不会,他明白,没必要的生气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与其气到了自己,倒不如直接解决事情,想到了这里,他便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钱,张是非有个毛病,他从来不带钱包,钱全是皱皱巴巴的放在口袋里面。

父母前一次给的钱还没花完,这一次又给了不少,现在的张是非并不缺钱,也不在乎钱,所以他也没查,从里面拽出了一把,估计能有个十几张吧,然后塞在了那个女生的手里,并且对她说道:“今天当然也是我请了,这样,你们陪我这妹子吃顿饭,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的玩一玩,谢谢你们了,成么?”

谁思想在这个社会上不吃香了?谁说文革以后不再是家家都有主席的肖像了?谁说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对毛爷爷盲目崇拜了?那是错误的,因为张是非深知,在这个社会上,某些女人就像是锁头,毛爷爷的肖像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万能钥匙。

那些女生见张是非出手还真大方,于是便欢呼了一声,那个拿钱的居然还出其不意的亲了张是非脸一口,搞的付雪涵相当的不好意思,只见他忙对张是非说道:“张哥,你这是干啥啊,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给你你就收着。”张是非真不能再耽搁了,他现在后背冷汗,只见他快刀斩乱麻的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妹子,咱们不是好朋友么,怎么,瞧不起我?”

“不是…………”那付雪涵脸通红,那身边的女生又开始对他打趣起来,她可能真的害羞了吧,所以也说不出什么,不过很明显张是非这举动还是让她挺高兴的。

张是非见她不说话,就权当她说了,然后她对着付雪涵说道:“好了妹子,我先走了啊,那边真着急,付雪涵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张哥,那你心,晚上给我个短信好么?”

“好好好,一定一定。”张是非眼见着那教学楼里面走出的学生越来越多,便随口回答道,然后在这几个妹子的注视之下,张是非几乎是用跑的逃出了校园。

他自然不会真的走,只是跑到了后门,又重新走了进来,呼,这下安全了吧,他心中苦笑着,说起来也真是的,为啥要躲呢?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他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珠,然后心里想着,这下好了,花儿也没了,没办法,一会儿再买点别的吧。

重新从后门跑到了那栋教学楼,花了张是非大概五分钟左右,等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付雪涵她们一行人已经不见了,张是非心中窃喜,因为他打老远便看见了那梁韵儿此时正站在教学楼的前面,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正在呆的样子。

她今天可真漂亮,十多天没见,看见这梁韵儿,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加了跳动,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跑得,还是太过于激动,梁韵儿依旧穿着上次陪张是非喝酒时的那件露肩的衬衫,下身是热裤帆布鞋,要说有的人啊,不管怎么打扮,都显得很土,可是有人的,不怎么打扮却依旧觉得十分的动人,这应该是气质问题吧。

很显然,那梁韵儿是属于后者,大热的天,她不经意裸露出的肌肤就好像是奶油冰激凌一样的诱人,微卷的丝散落,看的张是非真想扑上去咬上一口。

该死,想什么呢?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见这梁韵儿还在抬头呆,张是非便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后,便走了上去,来到了梁韵儿的背后,然后对他温柔的说道:“美女,你一个人啊??”

只见那梁韵儿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他慌忙回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满是惊喜的样子,他笑着对张是非说道:“蟑螂你怎么来了呢?”

梁韵儿的微笑很是治愈,看的张是非心中一阵温暖,那些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张是非笑着对她说道:“想你了啊,所以来看看你,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梁韵儿挠了挠头,然后吐了下香舌,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刚才好像过去了一架飞机,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什么时候来的还真不能告诉你,于是他便抬起了头,一边装作找飞机一边想着该怎么说,不过他却没找到飞机的影子,于是他对着梁韵儿说道:“才来,飞机在哪儿呢,没看见啊。”

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张是非的额头,对他说道:“飞走了呗。”

飞走了,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啊张是非心中想到,可能这就是情人眼中出那啥的关系吧,尽管在看见她之前张是非还十分的担心各种突状况,不过见到他以后,张是非的心竟然一下就安静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这一天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只不过,这样的时光,还能有多少呢?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话说,终于熬过来了,从今天开始,的时间定在每天的八点或者九点左右,还有可能提前,具体看我这边的情况吧,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这几天打赏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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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爱非尔打赏的1888谢谢诸君我们明天见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幸福的味道(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幸福的味道(下)

吃着烧烤店里面的烤肉,喝着啤酒,听着那梁韵儿讲着一些没有嚼头儿没有营养没有实际用处的校园生活,似乎这是女人的天性吧,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嘴里的东西挺八卦挺没意思的,不过却依旧兴致勃勃的讲着,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中竟然会如此的平静。

此时的眼光是那样的耀眼,空气之中似乎也被挂上了一丝慵懒,多么平静的一个下午啊,就是路边一个喝多了正在呕吐的少年有些煞风景,这正是大学时应该生的事情啊,张是非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打眼儿望去,那个喝多了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岁的光景,正是大好的时光,他的朋友见他吐了,一边骂他一边将他搀扶起,然后两人一步步的走向了远方。

张是非望着这一幕,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苍老无比,起码此时的心中正是这样的,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是他经历了许多人不敢想象不敢选择的生活,摸爬滚打一路走来,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经历造就一个人的性格,这句话简直太对了,即使温室里的花朵活的再久,也不能领略到何为风霜,可是野草枯荣只一岁,便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刺骨寒冷,张是非锻炼了几个月,除了身体上的变化以外,更多的变化,则来源于心中。

他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道理是用言语解释不轻的,就好像一朵花的盛开凋零,一个人的苦怨宿命,一只野兽的了此残生,尽管张是非从到大都不爱学习,不过他依旧是被特色思想浸yin的一代,虽然他以前也明白这些个思想那些个理论不过是扯犊子的东西,到了现实社会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不过他还是不知不觉的被染上了颜色。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颜色,遍布了整个畸形的社会,等到张是非现以后,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惊讶,再惊讶之余,他还会陷入一个思考的怪圈之中,人,从出生开始就要受到命运的控制,生活在苦难之中,可是这又是谁规定的呢?为什么人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运又是什么,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么?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给人无比的寒冷?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又想远了,看来我真离疯不远了,这些事情就连神仙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想明白呢?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点着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对面的梁韵儿还在很是兴奋的对他讲着那些校园里的事情,但是张是非却全然没有听在心中,他的目光依旧望着那窗户外此时正越走越远的两个少年。

张是非望着那两个伙子,恍惚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么,一个兄弟陪着,像喝醉就喝醉,完全不在意别的东西,这是,那种时光已经过去了,在也回不来,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傻笑什么呢?”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歪着头望着张是非。

我笑的很傻么?张是非转过了头来,摆了摆手,说道:“没,刚才看见一喝吐了的,觉得挺有意思。”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张是非嘴里那还剩大半根的烟抢夺了下来,丢进了烟灰缸里,滋啦一声,烟头被烟灰缸里的水弄灭了,只见梁韵儿对着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啊你,有时候很绅士,但有时候怎么就这么不懂得风情呢?”

吃饭的时候说吐的事情确实有点儿恶心,张是非这才反应过来,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抱歉……我以后一定改。”

梁韵儿见张是非脸都有些红了,不由得扑哧一笑,然后对他说道:“好啦,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梁韵儿说道了这里,便嘟起了嘴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啊,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去适应的,所以我不要你为我改变什么,行么?”

我为你改变的已经很多了,张是非忙举起扎啤杯,一边用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苦笑,一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两人吃完了饭,下午才刚刚开始,一点左右,还有很多时间等着张是非去挥霍,这句话听上去虽然有点讽刺,但是也确实如此。

张是非对梁韵儿提出去走走,梁韵儿自然欣然接受,两人便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江边而去。

松花江的水,在这个季节,打眼望去是碧蓝的一片,离近一瞅确是浑浊不堪,纵使这样,也遮挡不住行人来往,依旧有很多的外地游客带着红帽儿,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孩子一样被导游妹子们带领着走来走去,张是非望着他们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上当了不爽一般,石头的台阶儿,张是非和梁韵儿就这样并排的走着,没有牵手。

其实这种感觉挺折磨人的,明明张是非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找不到表达的方式,在哈尔滨的最后一个下午了,难道就这样在江边十分傻*的走来走去中度过么?

好在,梁韵儿看上去倒是很活泼,笑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似乎身边的张是非即使是根木头,她也十分开心的样子。

走了一阵后,梁韵儿说累了,他俩便坐在了江边的石头台阶儿上,张是非刚一坐下,就下意识的摸出了烟,梁韵儿没有阻拦,太阳依旧十分刺眼,即使被树荫遮挡也没有消失的温度,两人就这样坐着,望着那松花江的江面,以及对面的太阳岛,大概过了半个时左右,才喃喃的对张是非说道:“有心事?”

要说女人这种动物天生敏感,这句话可真不是叫假的,可能是因为生理结构不同吧,如果说,从生下来开始,每个男人都是魔法师的话,那每个女人也都是一个名侦探,对此张是非深信不疑,因为福泽堂里面就有一个名侦探刘雨迪,每一次都能挫败那崔先生的藏烟案件,并给予强烈的谴责。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转头,依旧望着那翻着涟漪的江面,然后‘恩’了一声。

“是工作上的么?”梁韵儿十分体贴的问道。

“算是吧。”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说道:“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弄的挺不开心的。”

张是非刚说完,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忽然传来了一阵凉意,同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张是非心中一惊,原来是那梁韵儿伸手挎住了他的肩膀,张是非顿时全身不自觉的一紧,同时心里想道,不会吧,自己刚才那句话有这么性感么,怎么她会抱我呢?

这可不是啥闹笑话儿的事情,要知道现在实在江边啊,游玩的群众络绎不绝,很多都是来搞对象的,离张是非不远处就有这么挤兑情侣正在熟练拥抱技能,这里的气氛当真可说是浪漫的很,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是现在孤男寡女的,这样下去保不准这梁韵儿又会说一些例如咱俩明确关系吧之类的话了。

他大爷的,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顿时没了主意,正当他要挣脱的时候,只听那梁韵儿喃喃的说道:“别动,就这样,让我依靠你一会儿。”

一句话,只此一句,就好像将那张是非给点了穴道,之见梁韵儿将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后对他说道:“我好累,你累么?”

你累么?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酸苦之情,我累么?我当然累了,张是非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几个月以来,过的都是非人的日子,经过的黑夜比白天还要漫长,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只求的是苟延残喘,但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身中诅咒,不人不妖,唯一的兄弟还堕入了魔道,忽然之间,他觉得未来好遥远,自己现在仙骨未成,同那些强的离谱的卵妖战斗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即使是死路,他也要走下去。

这样的路,还要走多远?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即使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但是,我却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能等到尽头的那一天么?张是非顿时心酸异常,没错,他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伙子,却要背负起这么多的重担,他不是生活在漫画之中,也没有那么多的远大抱负,他只是有一个的梦想,想要自由快乐的生活,但是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你儿时时定下的目标,并且朝着目标一直奔跑,可是,很有可能你会现,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跑了很久,时光在你的身边未曾停留,不过,那个终点却依旧遥不可及,甚至越来越远。

张是非心中想道,我累么,当然累了,可是我累不累,又有谁会知道呢?恐怕,只有我自己吧。

张是非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之前强颜欢笑,那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的,现在李兰英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简直太大了,虽然平时他强迫自己不想,可是不想,并不表示不存在,现在被梁韵儿这么一问,顿时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张开了嘴,明明想说一句‘不累’,但是嘴巴却还是不听使唤的说出了:“恩,很累。”

梁韵儿的皮肤很凉,丝的触感痒痒的,但此时张是非的心中却在没有了一丝多余的念头,只听那梁韵儿对他轻声的说道:“虽然很累,不过依旧要坚持下去吧。”

张是非没说话,那梁韵儿便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在我以前还有欠何家钱的时候,我也很累,说真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啊,那段时间简直不是人过的,我差一点就崩溃了,不过我依旧支撑了下来,因为一个信念,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只见那梁韵儿坐起身,然后望着张是非深情款款的说道:“因为我坚信,只要不放弃,终究有一天,我会脱离困境的,如果我妥协,只会让以后无限的遗憾,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啊,虽然结果遥不可及,但是,只要在跑,总有一天能到达,如果原地不动的话,就会永远的陷入这种难过之中,你说呢?”

张是非心中一愣,他真的想不到,梁韵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一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都是苦命人,梁韵儿和那些温室里面的花儿不一样,对于某些方面,张是非在梁韵儿面前,依旧是个孩子,毕竟他才遭过多少的罪啊。

“只要一直奔跑,就有到达终点的一天么?”张是非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而那梁韵儿则甜甜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我已经等了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你,你就是我的终点……唔,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肉麻了?”

不肉麻,你确确实实是等待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只不过,这些事情你可能永远不会了解的,张是非痴痴的望着梁韵儿,树荫下的她笑的是那样的甜,就仿佛是画中人一样,想想在画中的时光,多少个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少女抱着一只孔雀也露出这样的笑容,孔雀的心动,少女却全然不知。

时光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魔术师,若干个轮回之后,时间变了,地点变了,人物和故事却没有变,张是非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一只不会说人话的孔雀,梁韵儿还是无法明白他的心意,算了,不重要了,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够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她说的没错,只要用力去奔跑,即使轮回也无法阻挡结果,只要别停下,停下的话就会被遗忘在痛苦的角落之中,本来挺粗浅的问题,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现在痛苦只是暂时的,更何况,有多少的东西支持着我不要停下?他大爷的,不管了,什么死不死的,我才不会死呢老子要活的好好的,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要说张是非确实是个挺矛盾的伙儿,这也许就是胡思乱想带来的后遗症吧,老是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想,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张是非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转过头去,悄悄的擦了下眼睛,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你是个好女人。”

这句话是自内心的,抛去**皮囊不算,不过刚才梁韵儿确实是治好了张是非心灵上困扰已久的问题。

梁韵儿甜甜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啦,要不然你会喜欢我么?因为我现在也在努力啊,可是某些人刚才没有听我说话一直在呆,我也很伤心啊。”

这是在说我呢,张是非很自觉的想道,我可没说喜欢你,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于是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对着梁韵儿说道:“那啥……我刚才……”

“好啦,我知道你们男人忙,所以理解你。”梁韵儿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张是非的嘴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望着张是非呆的样子抿嘴一笑,便对他说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再听一遍,愿意么?”

当然,张是非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想着,就算你现在跟我讲粮票的故事我也愿意听了,于是,那梁韵儿便又对张是非讲起了自己的事情,原来,她现在也真的很努力,因为以前在夜店里上班的缘故,所以课程落下了一些,她想要考研究生。

研究僧?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对这丫头又涌出了一股敬佩之情,要知道研究僧这种职业,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之所以称呼这种职业名为研究僧,那是因为,如果你想要报考这种职业的话,就要每天都不停的面对着各种好像一样的课本儿,大把大把的时光就这么荒废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那梁韵儿说道:“多累啊,要我说你就别弄了,以后…………我是说以后啊,以后我养你,自己家有买卖,不是挺好的么?”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才不要呢,我不要当花瓶儿,可能是这几年当够了吧…………我觉得,一个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美丽也不是永久的,依靠容貌换来的,同样如此,所以,我也要努力,为什么非要靠你们男人呢,而且……我也不想你太累了啊。”

说罢,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调皮的一笑,但张是非,这次却没有笑的出来,他又一次的惊呆了,真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这么有思想。

没错,她说的确实没错,这个问题就像之前的那个问题一样简单,只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上依旧有很多的女朋友想不明白罢了,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人的自私导致了社会的自私,社会的自私滋生了巨多的拜金女,她们把找男人看成了找钱包儿,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得不说,这赖格林兄弟,要不是《灰姑娘》这种作品的毒害,估计还会轻一些,很多女孩子都有过灰姑娘的梦,可是她们完全不清楚,原版的故事其实相当的yin秽不堪,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美女就要找王子,这天经地义嘛,没钱你娶个毛老婆。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王子一般都是三妻四妾的,用美貌换来的金钱和爱情,真的会长久么?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美貌也是如此,如果,当有一天你逐渐的老去,你的王子还会在意你么?如果那一天你的宝马王子车里坐着别的年轻女人,年华老去的你岂不是很悲催?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无限可能,而且这也不能是男人没钱就耍无赖想找美女的借口,努力还是一定要努力的,不努力,人家凭什么喜欢你?

人生下来,就是要努力的,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虽然很多事都有捷径,不过通过捷径得来的东西,往往都地基不稳。

张是非现在对梁韵儿的看法再次生了巨大的变化,看来,这个丫头还真不简单,自己以前真的有些看她了,她不像有些大学女生一样的脑残,这正是谁有都不如自己有的道理。

一时之间,张是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梁韵儿见他这副傻样子,便又笑了下,然后对他说道:“怎么了你?”

“没。”张是非缓过了神儿来,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怎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好了不起,对了,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梁韵儿听他这么一说,脸顿时有些微红,只见她好像挺不好意思的对张是非说道:“我?我想……我想当律师。”

律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明显没想通这丫头为啥想要做这个职业,只见那梁韵儿望着江面,然后喃喃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像我一样惨的人了,其实他们本不该遭受无辜的痛楚,只是,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就像我一样,所以,我以后要当一名律师,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温暖,来自于心里面,张是非此时的内心就十分的温暖,原来,即使轮回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还是那么的温柔善良,还有那份坚强,张是非忽然觉得梁韵儿此时变得好耀眼,相比起她,自己反而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了,因为他脑子里想的可没那么远大的抱负,他只是想早日解决所有的麻烦,然后跟梁韵儿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张是非想着,到时候,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退到幕后,跟梁韵儿一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想着想着,他竟然笑了出来,这次不是苦笑,而是对未来期望而出的微笑。

话题一聊开,便止不住了,整个下午,张是非和梁韵儿坐在江边一动没动,她们聊了很多,过去,现在,未来,未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张白纸,她们幻想着拿起手中的笔,一点点的描绘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对于要走的事情,张是非只字未提。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直到那夕阳将松花江的水面映成了暖红色,两人才起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这一个下午,张是非和梁韵儿彼此了解了许多,张是非心中的爱意就好像是浇灌了化肥的转基因水稻一样疯长,这么一个女人,值得为她去拼搏。

两人不自觉的牵起了手来,傍晚,气温变得很凉爽,张是非抽了抽鼻子,似乎连风都夹杂了一股花香,风自然是没有气味的,花香的来源是前面路边不远处的一个花儿摊出的,这种花摊儿张是非以前也见过,学校旁边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一个板车上面很多鲜花,要比花店里卖的便宜,当然了,他们也和水果摊儿一样,是各路城管豪杰过招的对象,所以他们行踪不定,只能定时定点的打游击。

张是非见到卖花儿的,心中便有了想法,想想在阴错阳差之下,自己上午时的那束花送给了付雪涵,现在何不再买一束送给梁韵儿呢,这样的话,想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于是他指了指那个花摊儿,然后对梁韵儿一笑,梁韵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于是透过高楼的缝隙,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红霞。

这花摊儿的摊主是一个中年人,张是非瞅着似乎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倒是梁韵儿认出了这个贩儿,只见梁韵儿笑着说道:“哎呦,吾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没上班?”

那个贩很显然也认识梁韵儿,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说:“啊就,啊就,你啊就,不也没,没啊就上班么?”

我x,张是非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了,正是那‘狼嚎’里面调酒的那位结巴,真想不到啊,放着好好的酒不调,怎么练起摊儿来了?

梁韵儿对着那人笑着说:“我钱挣够啦,现在还要上学,你呢?”

那贩笑了笑,然后望了望他俩,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只见他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上啊就岁数了,身体啊就不行了,熬啊就不了夜,所以……啊就对了,伙儿,你啊就,挺啊就厉害啊,这都啊就让你啊就………………”

“到手了到手了。”张是非慌忙抢答道,说实在的,他听这爷们儿说话真累,于是话不多说,张是非从那花摊儿上拿起了一束粉蔷薇,递给了梁韵儿,但是,梁韵儿却没有接,只见她嘟着嘴说道:“我不喜欢蔷薇啊…………”

大姐,我这是有含义的啊,憧憬的爱情啊你怎么还不喜欢呢?张是非愣了一下,不过他想着,这倒也没什么,本来一束花嘛,只要她喜欢就行,于是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那你喜欢哪个,我买给你。”

梁韵儿望了望那的花儿摊,忽然眼睛一亮,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那个。”

张是非顺眼望去,喔,原来这丫头喜欢百合啊,于是他便对着那结巴男说道:“大哥,我要那束百合,多少钱?”

那个结巴男说道:“这啊就,叫啊就啊就,卡,啊卡萨布兰卡。”

卡啊卡萨布兰卡?这是啥玩意儿?张是非愣了一下,没听懂,这时候,一旁的梁韵儿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他以前调酒时也这样,这应该是百合的一种吧,好漂亮。”

额,这样啊,张是非想想也对,夏日啊就彩虹么,呵呵,不管那么多了,交钱,拿花儿,走人,要说女人啊,还真是都喜欢花朵的,梁韵儿捧着手里的那束花,望着张是非,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并且微笑着。

不知道咋的,张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怎么了啊,傻笑什么呢?”

那梁韵儿微笑着闻了闻手中的鲜花儿,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你第一次送我花儿,我会好好记住的,这股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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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幕下的哈尔滨

第二百三十二章夜幕下的哈尔滨

幸福的味道,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温暖的食物,亲人的拥抱,朋友的肩膀,以及情人的鲜花儿,张是非此时也觉得很幸福,之前心中那些种种的不快荡然无存,他望着梁韵儿,心中浓浓的爱意,忽然觉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就够了,不是么?

回到了江北,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起来,路灯开始泛起微弱的光芒,这一天,张是非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惫,反而,相当的轻松。

照例,两人提前下车,然后并排慢慢的走着,时间啊时间,你为啥老是不想要的时候慢的像个蜗牛,想要的时候却又快的跟个蟑螂一样呢?

我们的蟑螂此时无限感慨,隐约的见那学校就在眼前,他知道,分别的时候要到了,两人站在校门口,就这样对视着,梁韵儿似乎等待着他做些什么,但是张是非只能装糊涂的对她说道:“回去吧,不早了。”

梁韵儿叹了口气,刚要点头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声音忽然从那街道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张哥?你回来了?”

卧槽张是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这可真是躲得掉清明躲不掉端午,怎么会这么巧,付雪涵这会儿竟然也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要让梁韵儿见到该怎么办?

张是非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这来者何人了,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心中一阵苦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应该…………等等?

我在怕什么啊张是非猛然的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害怕呢?看见就看见呗,再说了,他跟付雪涵充其量也就算个普通的朋友,就算自己上午的时候怕梁韵儿误会,但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蔷薇作祟而已,现在自己还怕个什么劲儿啊

而且,这个时候,越表现的慌乱就越会被觉得心里有鬼,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定了定心神,很显然的,梁韵儿也听见了付雪涵的声音,她转头望去,只见那付雪涵以及几个姑娘正兴冲冲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一眼张是非,张是非耸了耸肩,没说话,就在这时,那付雪涵来到了他俩的身前,这才见到梁韵儿,只见付雪涵望着梁韵儿,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张哥,你朋友没事了?”

我晕这话问的,怎么就这么危险?但是也没办法,张是非只好苦笑的对那付雪涵说道:“恩,没事了。”

“你朋友怎么了呢?”梁韵儿望着张是非说道。

张是非心里想着,我哪知道我朋友怎么了,他大爷的,该死的分头,都他大爷的赖你,没啥事儿媳妇难个屁产啊想想这回,你可真害死我了

“啊欠”福泽堂中,那崔先生又打了一个喷嚏,此时,店里面人来的挺全,易欣星蔡寒冬张雅欣蔡寒冬都在,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喝着酒,桌子上的菜肴很是丰盛,不过都没怎么动,显然是才开始吃不久的样子。

崔先生刚举起酒杯,只感觉到鼻子一痒便暗道不好,心里知道这个喷嚏也不能打在桌子上啊,要不然大家该怎么吃了,于是他当机立断一转头,那易欣星就没糟蹋,全接了下来,易欣星愣住了,他伸出手抹了把脸,然后对着崔先生有些抱怨的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好像感冒了吧,你还不信,这喷嚏打的。”

崔先生尴尬的一笑,然后拿了一张面纸擦了擦,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估计又是哪个孙子在念叨我了吧,没事没事,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大哥。”易欣星有些无奈的对着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也没在说什么,只见他再次的举起了酒杯,然后起身对着在座的那些人说道:“插曲儿,不影响内容,我就接着说了啊,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行了行了,职业病又犯了是不,演讲呢啊?”易欣星一边擦脸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都是自己人,穷拽什么,挑正经的。”

很显然,他现在很郁闷啊,崔先生今天一共打了两个喷嚏,还全被他一张脸给接着了,放谁身上谁能不郁闷?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懂啥,这不是幽默么?”

很明显,他的这种幽默可真够冷的,这要比一个黄瓜上街没走两步就让别人给拍了还冷,在坐的,除了那蔡寒冬象征性的咧了咧嘴外,基本上都没有感觉到了一股冷意,那崔先生见他们这样,也就有些败兴了,只见他尴尬一笑,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啥,那我就不扯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我,老易,张三个人,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去大概就得半个多月吧,今天大家在一起和两杯,来,大家举杯,干”

说罢,他一饮而尽,另外两个男人也喝了杯中酒,倒是两个姑娘不能喝,便用橙汁代替,本来也没啥好说的,崔先生这次请客的目的,除了聚之外,还有个目的,那就是蔡寒冬了,蔡寒冬下班之前接到的崔先生电话,说是要一起吃饭,他便来了,至于崔先生他们此行的目的,他自然还不清楚,一杯酒下肚以后,那蔡寒冬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你们要去哪儿啊,还有,怎么今天没看到张和胖子呢?”

崔先生倒满了酒,这才将之前所生的事情告诉了蔡寒冬,蔡寒冬的脸上无比的惊讶,当崔先生说完后,他便皱着眉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们就是要去蛇洞山找那些卵妖决斗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没错,但先不去蛇洞山,我们要先去我家,龙江你知道吧,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打算在我家训练训练他。”

听他说完后,那蔡寒冬便陷入了沉思,过了一阵之后,只见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崔先生见蔡寒冬主动提出来要去,不由得一笑,但是嘴里却依旧说着客套话:“这好么,你要知道,此行可是有危险性的啊。”

我呸,易欣星撇了撇嘴,一边喝酒一边望着崔先生,然后心里面想着,这老崔,当真是越来越像福泽堂以前的老板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你不早就定好了让他去么,怎么现在还装上了呢,想到了此处,易欣星一阵偷笑,望着那蔡寒冬,那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不怕。”

说完后,他便摘掉了眼镜儿,崔先生这才注意到他的那一只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就好像是红眼病一般,只见那蔡寒冬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瞒你说,我这眼睛,这几天里面作的越来越频繁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我的视力已经开始急下降,身体也越来越差,我真怕再过一阵子我会挺不住的,所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说归说客气归客气,这崔先生的心肠还算是不错的,既然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人,崔先生自然不能放着这蔡寒冬不管,于是他便对着那蔡寒冬说道:“好吧,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到龙江以后,我想让你领我们去那报恩寺去一趟,见见你说的那个大德。”

一提到那个报恩寺里面的老和尚,蔡寒冬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只见到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崔先生见那蔡寒冬似乎挺激动的样子,便对他说道:“想起什么了,慢慢说。”

蔡寒冬坐下在了凳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之前,那位老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以后如果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或者心结的话,可以再去找他。”

“解不开的事情或者心结么…………”崔先生低声叹道,同时心里面也开始琢磨着,这句话应该是对着张是非他们讲得,按现在来说,他们解不开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就连崔先生有时候也担心在压力如此巨大的关头,张是非怕是撑不过去,毕竟他还太年轻,许多的事物一股脑上来,放谁谁都会崩溃,所以,崔先生才在这些天内让他去看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书,虽然有些话崔先生不说,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张是非这子身上是具备慧根的,只不过他自己没有觉而已,如果那个和尚真有些本事的话,这话里的时机,应该就是现在吧,张啊张,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希望你今天能够好好的享受这平静的生活,希望哈尔滨留给你的会是一个好的心态,因为你即将遇到的,可能会是最严格的修行了。

好心态,张是非此时自然是不会有了,他此时连自杀的心都快有了,他心想,这到底该咋回答呢,说实话?开玩笑,想想自己上午见到梁韵儿的时候还跟她说自己刚来,现在说实话不就是让她知道自己之前骗她么?可是不说实话还能说什么呢?

要说这人啊,还真就不能撒谎,因为只要你撒一个谎,不想被拆穿的话往往就要再撒一个更大的谎去圆这个谎,可是最后不出意外的都会越描越黑,越来越尴尬。

张是非当时显然还没有领略到这一点,还是含混过去吧,恩,就这么干,他心里面想着,然后就对着梁韵儿含糊的说道:“恩,我一哥们儿,遇到了点儿事儿,啊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吧。”

说完后,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这位姐妹儿叫付雪涵,是我当义工时候认识的,真没想到你们在一个学校。”

梁韵儿对付雪涵点了点头,然后两个妹子互相说了句你好,张是非又对着付雪涵说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

“梁韵嘛,在我们级谁不知道。”没等张是非说完,那付雪涵的一个同伴忽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说帅哥,你这就有点不对了啊。”

我不对了?我哪儿不对了?张是非望了望那个女生,她们明显喝了酒,因为张是非能清晰的闻到酒气,虽然是醉话,但是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忽然变得不爽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她这语气,吗的,说实话,想想以前他在这边混的时候还真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虽然说现在他的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但是此时却依旧十分的气愤,因为这个丫头片子的语气很显然对梁韵儿有所不敬。

梁韵儿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她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张是非却皱了皱眉头,他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要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那个女生:“她是我女朋友,这哪儿不对了,妹子,你喝多了吧?”

其实在这句‘你喝多了吧’之前,张是非还想再加上‘假酒’两个字儿的,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她们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就是无知无聊,你没惹他们他们就主动的跟你挑衅,这一点在网络里面尤其明显,说别人不好的,往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典型的脑部残疾而已,可悲剧的是,往往脑残们永远都不知道是脑残,你即使回应他们他们也听不懂。

那个女生就够脑残的,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拿了张是非的好处以后还要无故挑衅,很显然,她依旧没有听出张是非的话语有些不快,可能真是假酒喝多了吧,只见她对着那梁韵儿一脸鄙视的说道:“姐姐你也够本事的,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栽在你的手里…………”

“好了,别说了。”付雪涵尴尬的说道,她真后悔刚才吃饭的时候点了酒,以至于这些没量的朋友们现在如此失控,张是非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只见那个不长眼的丫头依旧说道:“什么不说了啊,你自己吃亏不说,我为什么不能替你说?”

说罢,她便又对着那梁韵儿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爱抢别人的男人呢?难道你……”

“够了”

“够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是非和那付雪涵异口同声的喊道,喊完之后,付雪涵愣住了,张是非这时也顾不上什么无不误会了,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极其的愤怒,虽然他知道不能打女人,但是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梁韵儿

只见他对着那个女生说道:“你说别人能得到快感是么?她是我女朋友,早就是了,你有什么问题么?我和付,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说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瞎起什么哄啊?”

那个女生被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话,她睁大了眼睛刚要回击,张是非便又开口冷冷的说道:“真是搞不明白,你这么说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诋毁别人的同时是能衬托出你的高贵还是能提高你的智商?能么?啊?你不害臊么?”

他是真气坏了,这些话已经是他这个平日里满口垃圾话的人能说出最有力的话语了,那个女生顿时哑口无言,这时,那梁韵儿拉了拉张是非的胳膊,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咱们走吧。”

走啥啊,我真想花钱找以前那些混夜场的妹子们揍她一顿,张是非心里面气愤的想着,但是他望了望梁韵儿,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快,而付雪涵此时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了,张是非见此情形,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只见他对着那妹子说道:“你记着,今天你说别人坏话,明天自然有人说你坏话,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说完后,他拉起梁韵儿的手就要走,而那付雪涵此时都要哭出来了,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是我对不起你,妹子。”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现在即使他是傻子也能弄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付雪涵对她还真有意思,要不然今天也不会生这么多的事情,唉,怎么会这样,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这他大爷的命运了

纵使张是非优柔寡断,但是对于爱情,他还是相当严谨的,他已经不想伤害任何人,不过他同样明白,如果现在不把话说清楚了,那才是对付雪涵最大的伤害,于是,他便对着付雪涵说道:“对不住了,我刚才不应该火,改天见你再跟你道歉吧。”

说完后,他便拉着梁韵儿走进了校园,一路上他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梁韵儿没有回宿舍楼,而是领着张是非去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在一棵柳树下,两人站住了脚,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再次的变得很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倒是那梁韵儿,似乎完全不在意之前那个女生的话一般,她对着张是非笑着说道:“呦,怎么了帅哥,怎么不开心呢。”

“我能开心么,他们那么说你。”张是非摇了摇头,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放不下梁韵儿,因为刚才那个女生的话,可以看出,平日里梁韵儿在这个学校中过的是什么生活。

但是那梁韵儿却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这有什么啊,我都习惯了。”

习惯,这种事能习惯么?如果放在我身上,估计我都会疯掉的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的蟑螂。”那梁韵儿忽然捂住了张是非的嘴,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处一阵柔软清凉,顿时一肚子的火气降低了不少,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十分的难过,我会想,我也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是到了后来,我也就想通了,其实这真的没什么,真的,只有虚荣的女人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吧,而且,有些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跟她们生气,只是会浪费我的时间,所以啊,我不气,你也乖乖的不要气好不好,你生气的样子不好看,我不喜欢,我喜欢你笑。”

你这话说的也是,张是非心里面想到,真是难为她了,虽然之前张是非就知道这丫头十分的坚强,但是今天他才彻底的明白她平日里面要面对的是什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叹了一口气,梁韵儿的一席话让他彻底的软了,他便苦笑了一下,心里面对破除自己身上诅咒的决心再一次增强,他暗地里誓,一定要让这梁韵儿过上好日子

梁韵儿见他笑了,便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了,现在你解释一下那个付雪涵妹子的事情吧。”

我晕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看来这梁韵儿还是有点吃醋了啊可是,这要怎么解释呢?

只见张是非睁大了眼睛望着梁韵儿,虽然现在的气温挺高,不过张是非依旧十分没有出息的感觉到自己的鼻涕都要流了出来,他张着嘴,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是因为……”

那梁韵儿见张是非这样,顿时又笑了,笑的还挺开心,弄的张是非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就在这时,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跟你开玩笑的。”

呼,吓死我了,张是非现在的心还以每秒钟六十迈的度嘭嘭嘭乱跳,见这梁韵儿不生气,他也就稍微的安下了心来,可是,他老觉得这不是回事儿,毕竟,虽然她不介意,但是自己也要说清楚啊。

不能再撒谎了。

于是,他便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其实今天…………”

他还没说完,嘴巴就再次被梁韵儿轻轻的捂住了,后半句话也就这样被捂回了肚子里,只见梁韵儿对着他说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说。”

你知道什么?张是非惊讶的望着梁韵儿,只见梁韵儿微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今天几点来的,我是知道的,我在窗户里看见你了。”

天想不到她竟然全看见了张是非顿时满身的寒意,她看见了,全部都看见了?包括那束花儿??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俩现在在校园里的偏僻角落,没有路灯,一片黑暗,他的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黑暗之中,张是非只能望见那梁韵儿的一双明亮的眼眸,那双眸子里面并没有一丝的不解和失望,有的,只是满满的柔情。

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不用说道歉,真的,我的男人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误会和巧合存在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就够了。”

感动。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开始泛酸,真想不到啊,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真的是太不同了,她明明见到我‘送花’给别的女人,却完全的不生气,而且竟然还配合我,在这一天里只字未提,张是非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爱,因为信任。

梁韵儿是信任张是非的,所以她只相信张是非,这就是她的爱情方式,当然了,也是有些冒险的方式,不过,张是非也是如此,他此时方才理解到,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的伟大,当爱情升华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一些流言,一些假象根本就无法去破坏它。

感谢老天,赐给了我如此纯粹的爱情,张是非心里面想到,不过想着想着,一抹微笑又浮现在了脸上,想想这梁韵儿虽然不生气,但是应该也很吃醋吧,虽然她明面上没说,但是从买花儿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她不要蔷薇,那是因为张是非上午的举动,虽然她相信,但心里面还是有点醋意。

真可爱,得此爱侣夫复何求啊张是非心中顿时激动不已,而这时,那梁韵儿见张是非的眼睛之中出现了笑意,竟然又嘟起了嘴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过嘛,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的,虽然你刚才的表现不错,但是,你想好了没有,我该怎么惩罚你?”

怎么都行啊张是非心里想着,就算梁韵儿现在要他的一颗肾张是非都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浴缸里面,可是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肚子上一阵微痛,自然不是梁韵儿掏他的肾,而是梁韵儿轻轻的掐了他一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惩罚太轻了吧也,只见梁韵儿撤回了双手,张是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见了梁韵儿微微闭上的双眼,就在他的眼前。

张是非顿时全身一嘛,漆黑之中,一股不同于刚才手心触感的柔软再次从嘴巴处传来,伴随着梁韵儿有些害羞的喘息声。

这一吻,让张是非的大脑似乎都暂时停止了运作。

嘴巴里面一阵甘甜,张是非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却实在想不出什么方式拒绝这份情谊,五秒钟之后,两人的嘴唇分开,梁韵儿见那张是非木讷的表情,便笑了一下,她现在的脸一定也很红吧,只见她俏皮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惩罚完了,刚才那一吻,是奖励你刚才表现的,放心吧,不是要你马上做我男朋友,不早了,送我回宿舍吧。”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

(今晚网太不给力,作家登了三个点儿没登6上,抱歉了此更七千字,由于时间有限,支持我的各位明天再一一感谢)

(谢谢支持,明天见)

第二百三十三章 起行

第二百三十三章起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张是非依旧无法忘记那一吻的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很柔软,很甜,因为包涵了浓浓的爱意,就仿佛是一杯美酒,在这种情绪的发酵之下,越发的香醇。

这一晚,可能是张是非回到人间以来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吧,这一天,张是非对梁韵儿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女人,张是非长久以来的看法就是可有可无,外加胸大无脑,但是他这一晚才发现,真正无脑的,确是自己。

思想,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张是非忽然觉得,那梁韵儿的思想估计比他还要强大,起码有很多事,张是非无法释怀,梁韵儿却早已透彻了起来,人情世故,永远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的硬伤,他服了。

对梁韵儿的爱意更加的深重,甚至都有些狂热起来,忽然间张是非觉得其实这个老天爷对他还是很厚爱了,因为命运让梁韵儿出现在他的世界之中,虽然身负着诅咒,但是他现在也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得来的午餐,越是美丽的事物,想得到就要付出越大的代价。

值,很值了,我还奢求什么呢?张是非傻笑了一下,梁韵儿见他嘿嘿的傻笑,便对他说道:“怎么了你?刚才咬着你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只是有点小惊喜。”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这样子,便微微一笑,然后竟眯起了眼睛朱唇半开,用一股妩媚的声音对着张是非细细的说道:“我说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要不然,在来点更刺激的?”

她在调戏我,她这是在调戏我啊张是非心跳之余,一副可怜的心肝儿顿时狂跳起来,他忽然觉得很渴,体内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像是着了火一般,他慌忙摇了摇头,谈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别别,我怕我抽过去。”

梁韵儿见他用求饶的语气说出这话,顿时咯咯咯直乐,只见她对着张是非娇笑道:“好啦,不逗你了,哎对了,其实我真有点儿纳闷儿,你怎么会有这种心理病,啊,对了。”

说到了这里,梁韵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是非,然后有些迟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俩第一次去宾馆的时候…………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

晕她想什么呢?张是非顿时就无语了,不过听梁韵儿这么一说,张是非便也回想起了夏天的时候,那一晚,张是非差点就失去了理智,把那个何事成一顿臭揍,差点儿把那个孙子的屎给揍出来,之后,他便领着梁韵儿去了宾馆,然后梁韵儿想用身体谢谢他,可是他当时是在是不忍心,于是这事儿就此作罢,现在张是非想想,估计梁韵儿就是那时候对他的看法发生了变化吧。

可是现在梁韵儿有这个想法却让张是非是哭笑不得,他心里面想着,冤枉啊大姐,我不是没能力,我是真不敢,要不然早就把你给办踏实了,四舍二劫啊,我去他大爷的

正当他满脸苦笑正郁闷的时候,那梁韵儿忽然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柔声的说道:“好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你,自然会接受全部的你。”

大姐,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张是非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梁韵儿当真是个尤物,简直就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女子啊,在她面前,反而自己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张是非悄悄的抽离了胳膊,他明白,虽然现在的气氛相当温馨,不过却也相当的危险,毕竟自己这张破嘴就挺不牢靠的一一时间再说错了点什么,那可真是悔青了肠子都没办法补救了。

索性,梁韵儿没有注意到张是非这个小动作,今天晚上张是非再次为她出头,她确实很感动,因为她从小就受尽欺辱,长大以后也没人理解,索性遇到了张是非,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用全心去爱,没走一会儿,他俩便来到了梁韵儿的宿舍楼前,两人站在楼前对视着,张是非觉得,现在也应该告诉她一些什么了,于是,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跟你说个事儿。”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恩,你说吧。”

张是非想了想后,便轻轻的对她说道:“我……明天要出差了,大概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梁韵儿见他说出此话,便问道:“要去哪儿呢?”

“齐齐哈尔。”张是非说道:“我要跟老板一起去考察几天,估计那边没什么信号,所以这些天就不能跟你联系了。”

梁韵儿完全不知道张是非此行的凶险,所以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只见她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正好这些天要考试,我也要好好的复习了。”

“那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好了,不早了,该回去了。”张是非说道。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她说道:“那就说定了,我等你。”

说完后,梁韵儿便迈着轻快的小步向宿舍楼走去,走了十几步,她回头对着张是非微笑着说道:“注意身体啊,要早点回来知道不知道?”

宿舍楼下有昏黄的路灯,但由于是背光,此时梁韵儿已经看不清楚张是非的脸,只见到那张是非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对他说道:“恩,说来了,一定。”

梁韵儿满脸幸福,捧着那束名为卡萨布兰卡的百合花儿走进了宿舍楼,她哪里能够想得到,此时的张是非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意,张是非此时当真是千万般不舍,不过他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见那梁韵儿走进了楼里面,他才放下了手,然后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根烟掉在嘴里,嚓着了打火机,烟卷碰触到火苗后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张是非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转身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定,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

带着这份决心,张是非走出了梁韵儿的学校,校门口总是有停靠在这边的出租车,张是非上了车,直接奔着福泽堂的方向绝尘而去。

等他到了福泽堂的时候,福泽堂里的聚会已经快要结束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特别是那崔先生,虽然张是非以前也见到过崔先生和醉,不过他明白那是装的,因为酒宴以后崔先生吸了吸自己那脏兮兮好像是涂了指甲油的小手指后便一丝的酒气都没有了。

不过,这一晚,崔先生却没有再吸自己的指甲油,张是非进屋的时候,那张雅欣和刘雨迪已经先回去了,只剩下了几个挫男留在屋子里,放弃杯子不用,以大碗装起了酒,就好像是灌大肚儿一般的喝着,蔡寒冬不胜酒力,已经把脑袋放在了桌子上,易欣星见状还拿起了一根鸡腿的骨头塞到了他的鼻孔里,张是非一捧他,他便倒在了桌子底下。

问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后,张是非自然也就加入了酒局,他今晚的心情苦甜参半,显然也需要酒精来刺激一下,易欣星和崔先生的酒品都不咋地,这是他今晚才发现的。

易欣星这个呆子一喝多了就耍就疯,撸胳膊往袖子非要走到小区里面放一炮破甲神雷,美其名曰是拿个头彩,张是非好说歹说给拦下了,他心想,大哥你喝了多少啊,还头彩呢,你这一炮要是把直升机给蹦下来可就不用头彩了,甚至你以后上网偷菜都是妄想了。

那崔先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喝的正尽兴,他忽然起身对众人行礼,然后非要一展歌喉,这个时候,张是非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和易欣星就煞有其事的鼓起了掌,可是当那崔先生刚一张嘴,张是非就后悔了,不由分说自己给了自己俩耳雷子。

唱的太他吗难听了。

真是搞不懂,这崔先生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可是却非钟情那六七十年代的歌儿,说是什么福泽堂的店歌儿,费玉清,费翔,轮班的招呼,那声音就跟猫挠玻璃一样,听的张是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唱的是: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流氓。

你个死流氓,张是非都有些受不住了,他心想着这福泽堂的店歌儿到也真是不走寻常路,可是那易欣星却不住的叫好,估计他现在已经喝的连最基本的审美观都没有了吧,只见他一边用口技模仿架子鼓给崔先生配乐,一边拿起筷子充当了指挥,这哥俩儿玩儿的还挺嗨。

倒是那已经喝晕过去的蔡寒冬受不住了,只见崔先生一个F调彪了上去的时候,那蔡寒冬猛然的站起了身,然后大声喊道:“别开枪我服了”

枪在哪儿呢啊大哥,你睡迷糊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也喝了不少,于是便也就没太在意,他推了推那蔡寒冬,这小受便又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长时间,张是非只记得自己之后好像又出去买了很多瓶啤酒,几瓶忘了,给了多少钱忘了,回来怎么喝的,也忘了。

只记得哪天晚上,大家都玩儿命的喝,玩命的闹,很久很久,隐约间,张是非的手机似乎响了几次,但是他已经完全没有思维去注意了,最后似乎易欣星把鞋给脱了下来,然后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便倒在了地上,崔先生和张是非见状也就相视一笑,直接躺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恢复了知觉的时候,阳光透过福泽堂的玻璃窗照在了他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张是非只感觉到肚子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低眼一瞅,是那易欣星的脚丫子,而他此时也正枕着崔先生的手臂,这把张是非恶心的,他坐起身,望了望福泽堂里面,此时杯盘狼藉,光酒瓶子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真是不敢想啊,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喝的。

蔡寒冬此时趴在沙发上,而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则躺在地上,他们的睡相很安静,呼吸很均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就酒瓶子之上,此时张是非能看得见这一束阳光中的灰尘,慢悠悠的在半空只飘荡,张是非挠了挠头发,看了,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七点多了。

终于,起行的时间到了,会有怎么样的修行等待着他呢?

他现在自然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胃里相当难受,这是宿醉的标准反应,这个恶心,于是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将易欣星的一只旅游鞋踢开口,拉开了门,凝视着那个马桶,三四秒后,便吐了起来。

宿醉就这一点不好,早上起来吐,吐完了嘴里他大爷的竟然还是一股子的凉菜味儿,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完全的精神了起来,慌忙刷牙洗脸,刷牙的时候又吐了,这次不是宿醉,是慢性咽炎。

福泽堂的店病,似乎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有,这是抽烟和熬夜造成的,如影随形,要说崔先生果真不是什么寻常的货色,易欣星和蔡寒冬起来的时候无一不和张是非一样的吐了,可是崔先生却没有,这孙子,坐起身以后,挠了挠自己那已经不是分头倒像是鸡窝般的头发,然后十分优雅的将自己右手的小指甲放进了嘴里允吸着,似乎十分美味的样子,吸完了以后,丫的精神顿时好了起来,就跟打了打了鸡血一样。

倒是张是非看到他这一举动,又吐了。

车票是买好的,这一天里,众人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在福泽堂里面聊天,对那卵妖的事情只字未提,崔先生笑着说,现在这气氛到挺像是要去高考的。

高考,张是非没有考过,他是花钱自费大学,自然不明白高考前的状态是什么,午饭很清淡,刘雨迪和张雅欣又过来了,众人笑着聊着天,望着那刘雨迪和张雅欣各自嘱咐着自己的男人,张是非和蔡寒冬这俩光棍儿不由得有些失落,蔡寒冬貌似也有女朋友,只不过是异地恋,对此,张是非挺佩服的,在他的心中,异地恋和他这四舍二劫也差不多,光能看,摸不到。

真是难为他能坚持下去了,蔡寒冬到没觉得怎么,他出门去单位请假了,由于请假的天数太多,就跟停薪留职差不多,但是蔡寒冬依旧同意,毕竟,这一次事关重大,钱和眼睛对他来说,自然眼睛要重要很多,起码,你没有钱,还能看到钱,但是你没有了眼睛,钱就是一抹漆黑。

张是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短信昨天晚上没怎么消停,有好几条短信,张是非一一打开,不出所料,是那梁韵儿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就和刘雨迪张雅欣对崔先生说的话差不多,嘱咐之类的,看在张是非的心里,十分的暖和。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付雪涵竟然也给他发了短信,张是非望着发信人的名称后,忽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确实,自己的举动让付雪涵挺难堪的,但是也没办法,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这么做,毕竟,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都什么不做的话,那还是男人么?

张是非忽然想起来,昨天上午付雪涵对他说的话,貌似自己答应了她要给她打点火或者短信的,只不过,自己又忘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付雪涵也许真的对他有些意思吧,想想,这小丫头也真挺可爱的,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个缘分,因为,他已经有了梁韵儿,心里面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不过,一想起昨天晚上付雪涵眼泪汪汪的样子,张是非的心里便又有些过意不去,当时的他十分的生气,所以也就没想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付雪涵一定也相当的难受吧,这个善良的小丫头,这件事可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都怪脑残妹,他大爷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点开了短信,只见上面写了很多:‘张哥,我现在心情好乱,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有意要……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这小妹子,心地真是太善良了,她又没做什么,张是非心里面想着,唉,这事儿又能怪谁呢,怪只能怪人的根性和不理解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回了一条短信:‘妹子,抱歉,昨晚我太冲动了,让你难堪了,你别往心里去。’

短信发出去以后,张是非便关掉了电话,说实在的,他真的觉得挺对不起那付雪涵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忽然觉得,女人也真的挺不容易,特别是喜欢你的女人,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面暗叹道,如果这一次,自己能有命回到哈尔滨的话,付雪涵还是不要再见了,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只能说,有缘无份,造物弄人了。

该死,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他在心里面呸了一句,然后又想到,自己怎么又胡思乱想了,那付雪涵也没明面说喜欢自己啊,自己怎么已经开始自作多情了。

鸟人,真是鸟人。

下午,蔡寒冬收拾好行李回到了福泽堂,众人开始大扫除,福泽堂里面又恢复了整洁,众人都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崔先生按照着传统,穿上了自己那套黑色的中山装,小分头梳的锃亮,张是非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剪头发,一头碎发已经很长,便向着刘雨迪借了一根皮筋儿把后脑勺的头发扎了起来,易欣星也好了自己的皮箱,一起都作罢以后,崔先生便拿出了供香分给了众人,临行前毕恭毕敬的对着那几尊佛像都上了香。

一切作罢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众人便出了门,将福泽堂的门紧锁之后,崔先生和易欣星刘雨迪坐着张雅欣的车,剩下的两人则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哈尔滨火车站驶去。

哈尔滨的火车站还是那副德行,三六九等芸芸众生在此都有记录,车票是早就买好的,在候车室,刘雨迪望着崔先生,又落下了眼泪,反复的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而崔先生也柔声的对她说道:“没事儿,你不是已经算过了么,我的死期还要好几十年呢,这几天福泽堂就交给你了,等到碾子山我去你家看看,好好的照顾那些小孩儿,跟他们说,等我回来也许就有新的故事给他们讲了,乖,听话。”

刘雨迪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明显,她还是舍不得,而那易欣星的女朋友张雅欣的眼睛也有点儿红了,只见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忍心不回来,我也就忍心傍个大款”

“大姐,别啊。”易欣星听到后顿时苦笑不得的嘀咕道:“真搞不懂,为啥那件事以后性格竟然变成了这样儿……”

“你说什么?”张雅欣很显然没有听清。

那易欣星慌忙说道:“没啥,没啥,嘿嘿,我当然不忍心了,所以你也别狠心行不,我一定回来,给你捏脚还没捏够呢,哪儿能不回来啊?”

张雅欣一听这话,再看看那易欣星的呆样子,便扑哧一下笑了,她对着抱着易欣星,柔声的说道:“只要你别忘了有人等你,就行了,你有个任务,就是要注意身体,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把假手摘下去,要不然第二天该肿了,明白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雅欣笑呵呵的说道:“恩,知道了,我走了以后你也有两个任务,一时接着青春永驻,二是持续美丽动人。”

张是非望着这两对儿,心里面顿时有些泛酸,只见他对着那俩人说道:“大哥们要检票了,走吧。”

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背起了行囊,对着自己的女人挥手告别,这时候,报站声响了起来,火车进站了,四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并排向那检票口走去。

除了检票口,进了站台,上了车厢找到了座位,张是非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他心里面默念道:再见了哈尔滨,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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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修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人生何处不修行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其实万物皆修行,不管你干什么,都要去想这件事情的道理,只要你想的够透彻,就不难发现,其实都有命运的真理包涵其中。

当时张是非不相信,于是崔先生便举例给他,就那这火车来说,其实,人的一生就像是在坐火车一样,出发好比出生,经历过人生很多个必经的大比如学业创业,爱情生子),最终都难逃终点,也就是死亡。

只要车在行驶中,便无法更改了,人生就是一辆列车,这辆列车却没有逃票可言。

当时张是非就在火车之上,现在的他自然不能同往日耳语,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反问道:“不见得吧,如果我们这次列车要去的终点正是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长本事了啊,行,没白交你,不过你还是太嫩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有些不乐意了,他纠缠着对那崔先生说道反方辩友请正视这个问题,当终点变成的时候,那这人生是否还可以重来?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腼腆一笑,似乎已经知道了崔先生在想的是什么,只见那崔先生扣了扣鼻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在那里,终点又在哪儿呢?当终点不在,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吗的,这话让他说的,两头堵,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自己还是太嫩了,又稀里糊涂的被这崔分头给绕进了文字陷阱里面。

说来也真是的,总玩儿这一套他也玩儿不腻。

可是张是非哪里知道,现在崔先生对他讲的这句话,却影响了他整个后半生的命运,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到日后慢慢道来。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咱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并不是那蛇洞山,而是一个叫做龙江县的小县城,其实在拿到火车票的时候张是非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没有这地理概念,还以为蛇洞山就在龙江县。

其实不然,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便问他:“为啥不直接去那里,反而要先去这么个地方呢?”

崔先生淡然一笑,然后望着车窗外面说道:“因为那是我的故乡啊。”

我晕,这孙子,原来是想接着这次机会回家探亲啊,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苦笑着说道:“那你早说啊,我就不跟你来了,留在福泽堂再看两天书多好。”

“你的书看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见那崔先生说道:“接下来,就该是实践了,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么?”

张是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崔先生的用意,原来这分头是想在那生他养他的小县城里面训练张是非,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此时心里有了数儿,也就没在多说什么,望着那好像窗外那好像倒带似的景色,张是非心里开始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要说这分头可真是满肚子的坏水儿,既然他这么说了,就差不多真的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名合格儿的妖怪,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而且为什么非要到他的家乡才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在他的心中开始不自觉的猜想着,这个龙江县,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难道和之前去过的那个密山的小村子一样么?更或者会像是电影中那些主角修炼的场景一样,在大山或者大河之中?

张是非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崔先生同易欣星拿出了啤酒就这样在车上喝着,车上的人不少,民工居多,真搞不懂,现在也不是啥节日,这次的列车竟然这么多人,抽烟的时候张是非一打听,竟然很多都是要去那龙江县的,这更让张是非有些期待这个地方了,为啥这么多的人都要去那个地方?张是非问了问崔先生,分头的回答倒是听煞风景的,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因为那里穷,很多的老爷们儿都出去打工了,现在估计是民工返乡吧,很正常。

五个小时左右,列车终于报站了,前方到站龙江县,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行李。

五个小时,崔先生和那易欣星已经喝进去了六七罐儿啤酒,张是非真有点无法理解这俩损贼的胃到底是什么结构的,要知道昨天晚上才喝吐了,现在张是非一看到酒胃里还泛酸水儿呢,那小受蔡寒冬更不用说,一路上脸色煞白,中途去了好几趟厕所儿,估计丫是吐去了吧,张是非想到。

到站了,也是十一点多了,四人拿了行李记下了车,这站台真破啊,站台上的灯,十个有六个不亮,黑咕隆咚的,到真有几分渗人的气氛,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树木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哈尔滨不曾有的,只见那崔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双臂,自言自语道:“没多长时间就又回来了,感觉真轻松。”

“我不轻松啊大哥,你自己的行李自己拿行不行?”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崔先生这个背包里面死啦沉的,真不清楚装的是什么。

崔先生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给了易欣星一个眼色,易欣星似乎会意了,他走上前去拿起了张是非手中的行李,那崔先生顿时大骂道:“谁让你帮他拿了,我是让你把你的行李给他”

我x张是非顿时无语了,而那易欣星这时才反应过劲儿来,他嘿嘿一笑,然后脱掉了背包直接就挂在了张是非的脖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意会错了。”

这不是意会错与对的问题吧大哥张是非顿时叫道:“为什么啊?”

几个小时的火车,崔先生一直没有动地方,只见他一边伸胳膊踹腿,一边对着易欣星说道:“这辈子都没有过默契啊…………恩,你说啥?”

很明显,后半句是对那张是非说的,张是非顿时叫道:“我说的是你为啥要我拿行李?”

崔先生咳嗽了一下,然后来到了张是非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小伙儿,想要变强么?”

“即使想要变强也不能给你拿行李啊”张是非抱怨的说道:“再说了,这修行不还没开始呢么?”

崔先生的半边脸上浮现出了十份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你做错了。”

“哪儿错了?”张是非一愣。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人生何处不修行啊,算了,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透,既然你不想拿,就给我吧。”

说完,他便伸出了手想拿过自己的行李,那张是非顿时慌了,在分头这里干活儿,他都快留下后遗症了,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平时为人抠门儿说话猥琐,但是他的话基对的,就连一些荒诞的举动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人生何处不修行,这话说的倒也真有几分道理,张是非心里面想着,同自己这些天看书的目的不谋而合,难道,修行已经开始了么?他心头猛然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拍开了崔先生的手,对着崔先生说道:“一边儿去你想干啥?”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是不想拿行李么大哥。”

“谁说我不想拿了”张是非顿时抱紧了行李,然后对着一旁正在看热闹的蔡寒冬吼道:“冬子,把你的行李给我,我帮你拿”

“啥?”蔡寒冬眨了眨眼睛。

张是非顿时叫道:“啥个屁,别耽误我修行,嘛溜儿的”

几乎是硬抢,将那蔡寒冬的背包拽了下来,现在张是非的打扮就好像是抗美援朝时满身炸药包的敢死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就是找不到鸭绿江。

在问清了出站口的方向后,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他们三个笑道:“我先去那边等你们了啊,可别被我落下了。”

说完后,他便充满干劲儿的向那边跑去,尽情的挥洒了青春的汗水以及热血的漏*点,崔先生见他这么用功,便欣然一笑,然后转头对着易欣星摆出了一个‘V’字的手势。

那易欣星顿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这会不会有点儿过分了啊。”

崔先生猥琐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易欣星哼道:“过啥份,还是这小子太嫩,这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反正干点儿活也对他有好处,而且,我真的没有说错,其实修行现在就已经开始了,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还指望能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活命么?”

说罢,他便撇了撇嘴,然后叼了一根烟在嘴里,这几天刘雨迪发话,他可以随便的抽,可把这分头美坏了。

这张嘴,真是绝了,蔡寒冬望着两个人渣丝毫没有悔意且还厚颜无耻的讨论着调教张是非的经验时,便也跟着苦笑了一下。

张是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涮了。

他一路狂奔,此时身上仿佛有是不完的气力,完全没有在意那些下车的乘客一样的目光,就跟龟兔赛跑一样想着出站口跑去,毕竟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对于新鲜的事物永远存在好奇心,特别是这修行之地,张是非特别期待在出站口望去,就能看见那崔巍陡峭的群山峻岭,或者是破旧满是土房的小山村。

但是,他又一次的失望了,站在出站口,他眨了眨眼睛,透过那铁栏杆,外面的景象出奇的和谐,整齐的广场,干净的街道,五色的霓虹映在眼中,仿佛比那哈尔滨还要干净,夜幕之下显得十分祥和,怎么会这样儿?这也不像是穷乡僻壤啊?

可是不对啊,不都说穷乡僻壤才出刁民的么,这里如果不是穷乡僻壤的话,那崔分头这个刁民是从哪儿冒出来呢?

张是非就这样傻站着,搞的那那检票口打着哈欠的检票大姐只拿眼睛斜他,心想着这又是哪儿冒出来逃荒的孙子,没到过这么大的地方儿么?

正在张是非发愣的时候,崔先生三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崔先生对他说道:“不出去,在这傻站着干啥呢?”

张是非转过了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咱们是不是下错站了?”

“错个屁,我家我都搞错了那我得多二了?”崔先生鄙视的说道。

其实张是非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在他的心中,崔先生的家乡就跟那梁韵儿的家乡应该差不多,看他那**的发型就能看得出来,跟个避雷针一样的分头,就好像是那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荒地一样,都快土成沙子了。

真想不到,他的家乡看上去竟然如此的安逸,就在他发呆的时候,那崔先生已经领着易欣星和蔡寒冬走到了检票口,于是张是非也就想不了许多,跟了上去。

在检票口之外,已经有一个中年汉子等在了那里,这汉子看上去大概快五十岁了吧,身形略矮,平头,肤色很深,一看就是干过粗活儿的老爷们儿,看到了崔先生走出检票口,顿时笑了一下,露出了一排白牙,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啥事儿回来干啥啊?”

崔先生望着那个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变的很是开心,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啊,有点事儿。”

张是非见崔先生走上前去挎住了那中年人的肩膀,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他便小声的对着易欣星说道:“易哥,这谁啊?”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也是头一回来,这应该是他父亲吧。”

喔,分头的父亲,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他在心中叹道:分头的父亲原来是平头,看上去比这分头可精神多了。

只见崔先生对着他的老爹说道:“那啥,我奶最近怎么样?”

崔先生的老爹笑着对他说道:“挺好,就是老惦记你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的老爹叹道:“唉,你说我上学的时候惦记,上班的时候也惦记,现在混的差不多了还惦记,这老太太,不是给她打电话了么。”

“到什么时候你在她眼里也是孩子啊,对了,你这次在家能待几天?”他的老爹笑着说。

崔先生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老爹说道:“十多天吧,有点事儿要办,对了,我给我奶和你买东西了,烟,和吃的。”

说罢,他便对着张是非招了招手,示意他这行李小弟快过来,张是非无奈,只好照做,只见崔先生的老爹用一种抱怨的语气说道:“又买东西了呢咋,都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用,你啊,唉……对了,这几个小伙儿是?”

崔先生指了指易欣星,然后对着他的老爹说道:“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易欣星,那两个是小蔡和小张,都是我的同事。”

三人依次向崔先生的老爹问好,很显然,这崔先生的老爹跟崔先生的性子不太像,他相当的好客,不像崔先生这样的抠门儿,只见他笑着对着三人说道:“做了半宿的车,累了吧,走,咱们先回家吃点儿饭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老爹说道:“不用了,太晚了,我就不带他们回去了,再把我奶吵醒就不好了。”

说罢,他便转头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我家太小,住不下这些人,就不跟你们客套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等下我再回来。”

他到也挺直接的,三人点了点头,早就听说这崔先生还有个年迈的奶奶,而三人又不是啥不明事理的人,于是便点了点头,别说,虽然崔先生平时抠门,但是回到了故乡以后到出手还真挺阔绰的,找了一家挺像样的宾馆安排三人住下,不过只开了两间双人房,张是非和蔡寒冬住一间,崔先生的老爹非要请他们吃饭,崔先生便顺了他的意思,在旁边的饭店里点了一桌,但是趁着他老爹点菜的时候就把钱偷偷给付了。

点好菜以后,崔先生和他的老爹回家了,谁都有个亲戚,三人便没说什么,过了一阵,菜上齐了,你还真别说,这儿的菜做的还真挺地道的,张是非觉得这比一些哈尔滨的饭店做的还要好吃,半宿的火车,滴水未进,张是非有些饿了,便同三人吃喝了起来。

过了一阵,崔先生回来了,看他的样子,眼眶似乎有点红,估计是回家激动的吧,四人喝起了酒,崔先生接着这机会便大概的说了一下这十几天的计划,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去崔先生的家里,因为崔先生的奶奶听说他朋友来了,要给他们做一顿饭吃。

张是非惊讶的说道:“你奶多大岁数了?”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七十八了,怎么了。”

“七十八了还能做饭?”张是非有些不相信。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老太太身体素质比你还好呢,哈哈,少打岔,听我说。”

回到了故乡,崔先生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对着三人说道,其实明天回家,是要带张是非去修行,行话叫‘认门儿’,如果不出什么差错,后天就要让张是非自己去拼搏了,而剩下来的三个人,则是去那报恩寺拜访那个老和尚,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三人点了点头,对于未来的走向,他们也很模糊所以只能先做这样的打算,酒足饭饱,已经十二点多了,崔先生说今天要回家住,便打着饱嗝儿出了门,剩下的三人回到了酒店里面。

累了一天,蔡寒冬洗漱完毕以后便钻进了被窝里睡着了,对于他的睡相,张是非十分的无语,这孙子,换衣服时竟然还背着张是非,而且上床的时候还十分的小心,似乎生怕张是非会侵犯他一般,张是非顿时苦笑了一下,看来小受就是小受,永远也变不成猪头肉啊。

这都无所谓了,张是非倒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面老是有些不落底,修行就这么开始了么?他想着,要说这人啊,就是不能躺下,一躺下就容易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各种往事浮现心头,他想起了很多的人,自己的父母,梁韵儿,李兰英,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的睡不着觉,他拿起了手机,还是将发短信的冲动忍住了,于是便叹了口气,坐起身,悄悄的下床走向了易欣星的房间。

刚到门口儿,就听见那门里面那易欣星的话语传了出来:“意外服务?什么意外服务?你说什么?特别舒服?能不能再详细一些,你多大……靠,不是问你胸围,姑娘,咱们未曾蒙面你叫我什么哥啊,你说什么乱码七糟的我怎么听不懂…………”

晕,看来这易欣星是遇到午夜特服了,张是非明白,给他打电话的一定不会是10086,而是宾馆特产服务人员,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了门,门推开以后,只见那易欣星刚把宾馆的电话挂断,他莫名其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估计是打错电话了,她说他叫小容,十八岁。”

估计是没打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易欣星为啥就听不懂咋回事儿,真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估计真傻的面儿大。

那易欣星问他:“咋不睡觉呢,上我屋干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烟,递给了易欣星一根,两人点着了,坐了下来,张是非深吸了一口以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我心里闹得慌,冬子睡着了,所以想找易哥你聊会儿。”

“想家了?”易欣星今天很明显的鼻塞,抽烟只有一只鼻孔冒烟儿。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

易欣星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是因为什么闹心啊?”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易哥,你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训练么,我很好奇,你能先告诉让我能有点心理准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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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貌似是我的好朋友大蛇丸的生日,蛇蛇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开心,幸福安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墙上的老太太

第二百三十五章墙上的老太太

“你想知道具体的修行事项?”易欣星皱了皱眉头。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恩,你能告诉我么?”

易欣星抽了一口烟,然后又打了个哈欠,不想以后烟竟然呛进了嗓子眼儿里,引得这个悲催的青年一阵干呕。

烟都快把他的眼泪呛出来了,他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道:“你不知道?”

“当然了。”那易欣星丢掉了半截儿烟,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老崔这人满肚子的鬼主意,再说了,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个部门儿的啊,我是搞科研的,奇门遁甲这类的我倒是门儿清,但是你们似乎是玩妖气的,你不是人妖么?”

“…………你才人妖。”张是非无语道。

易欣星嘿嘿一笑,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说错了,你不是人妖,你是妖人。”

得,没一句好话,那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估计在这呆子这里也套不出什么了,这个易欣星的性格张是非也算是挺了解,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没见他说过一次谎,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现在他说不知道,估计也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剩下的爱咋咋地,反正老子现在就这么一身肉,还能怎么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也掐灭了烟,然后起身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我回去了先。”

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你啊,别瞎想,老崔的性格我明白,很多事他就是吓唬你的,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出意外,你的修行明天晚上就开始了。”

张是非走到了门口,听易欣星这么说,便应了一声,然后说道:“知道了,易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多忙啊,能休息就好了。”易欣星边说话边从自己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放大镜,开始检修起自己的假手,这老易似乎有一些强迫症,这几天天天摆弄他这假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等那张是非走出了门口,只听见门里面电话声再次响起,同时老易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小红?什么小红?别叫我哥,你是不的姐姐啊,我不要特服……我都说不要了你怎么还跟我讲价儿呢什么三百包日三千五包月,我完全就听不懂啊”

包日张是非明白,真是跟中国移动看齐了,三百包日,双向收费进出各一百五,但是包月这一说他倒也是头一次听到,在门外,张是非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感叹道,这当真是庙小妖风大,想不到这龙江县弹丸之地竟然有包月这项套餐服务。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蔡寒冬已经睡着了,张是非关了灯,然后躺在了床上,这时,他才领略到了什么是小县城。

实在太安静了,简直就像是在山里一样,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张是非将被子蒙在脑袋上面,床很软,但是他睡不习惯,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想着各种事情,想着想着想累了,便睡着了。

早上大概七点钟左右吧,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吓的他一哆嗦,慌忙弹起了身,睁开眼睛,只见那崔先生正站在他的床前,明显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那半边脸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少爷,该用早膳了。”

昨天晚上睡的很晚,一共没到五小时,张是非现在还迷迷糊糊的,见这崔先生态度如此有善,便顺着他说道:“少爷还想再睡一会儿行不?”

“少爷,不要装犊子了。”崔先生骂道:“赶紧起来,要不然我先把你给骟了。”

得,还是起来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裤子,穿裤子的时候,他发现裤子竟然有些变松了,这才注意到,原来不是裤子松了,是自己瘦了。

这些天一直没有注意,估计是事情太多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心里想道,看来啊,这真是减肥的一个巨好的方法,要不然说心宽体胖呢,这成天愁眉苦脸的,自然就瘦了下来,蔡寒冬早就醒了,这孙子,昨天晚上他倒是睡得相当消停。

吃过了早饭,崔先生领着他们去了他的家。

这是三人第一次来到崔先生的老家,一间小瓦房,一个小院儿,院子里面还有片小菜园,看上去倒是挺舒服的,崔先生的奶奶看上去身体很硬朗,见到三人来了,便笑着招呼他们进屋,然后还给泡好了茶。

来之前,三人给崔先生的奶奶买了水果,乐的老太太合不拢嘴,到了中午饭口的时候,三人吃到了地道的豆角炖排骨。

别说,要说这菜啊,还真就是大锅做出来的香,灶坑里面的煤烧的通红,几人胃口大开,喝着啤酒吃着肉,显然是滋润的可以。

饭后,帮忙撤下了碗筷,易欣星他们坐在沙起了电视,张是非刚一坐下,便被崔先生不动神色的拍了拍肩膀,崔先生示意他跟上,于是张是非便起身,跟着那崔先生走到了院子里面。

“干啥啊分头?”张是非见崔先生神神秘秘的,便问道。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瓶白酒,还有一只烧鸡,张是非心想,难道这孙子没喝够还想跟我再喝点儿?哪成想那崔先生对着他说道:“跟我来就得了,哪儿那么多的废话。”

说罢,他便来到了院子最里面那的间仓房,这间仓房看上去够破的了,崔先生拔下了锁头,然后推门示意张是非跟他一起进屋。

刚一走进屋子,张是非便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凉意,同时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股凉意并不是气温造成的,张是非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儿,这是供香的味道,同福泽堂里面一样。

怎么会有股很熟悉的感觉呢?张是非愣了愣神儿,这才打量起这间仓房起来,只见里面并没有装太多的杂物,反而空出了很多的地方,那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被红布遮挡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张是非不清楚这崔先生到底搞什么鬼,但是他没说哈,因为一进到这个屋子里以后,他就觉得浑身有点儿不自在。

只见那崔先生用双手掀起了红布,张是非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事物,原来是墙上贴着一张类似红纸样的东西,红纸的下方,有几个小碟子装着肉蔬贡品,杯子里装的应该是白酒。

那张红纸上用毛笔写了行大字:黄三太奶之位。

黄三太奶?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完全弄不明白这是谁,只见那崔先生将烧鸡摆放在盘子中,然后打开了白酒,倒了三杯酒,然后他望了一眼张是非后,便对着那张红纸自言自语的说道:“您老出来吧。”

您老是谁?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关头,他只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温再一次下降,同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辈回来了啊。”

我x,谁说话?张是非顿时大吃一惊,然后四下的查看,却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这也太诡异了,明明那个声音就是从这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啊,尖声尖气的,像是一个老太太。

这不会是崔分头玩儿的腹语吧?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就在这时,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红纸说道:“可不就是我么,你老可好,用过饭没?”

他刚说完,那个声音再次的响起,只见那个声音哼了一声,然后说道:“竟问那没用的,这不是等你孝敬呢么?”

到底是谁啊张是非望了望那崔先生,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崔先生面前的那面墙壁有些异样,本来是粗糙的水泥墙,连大白都没有刮的那一种,但是就在一瞬间,那墙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幅画。

没错,就是一幅画儿,或者说是一个影子,最开始很模糊,但是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是个穿着黑棉袄的老太太,盘着腿,慢悠悠的成型,更离谱的是它竟然由平面一点点的变成了立体,并从那墙上飘了出来

“妖怪”张是非顿时大叫道,同时它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是怎么回事儿?崔先生的家里面竟然会有妖怪

“什么妖怪”崔先生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这是你家太奶。”

什么太奶?张是非稍微淡定了一些,虽然说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确实吓了他一跳,不过要知道他本身也是一个妖怪,所以也就能够快速的淡定了起来。

这时,那个老太太已经完全的飘出了水泥墙,只见他盘着个腿坐在半空之中,然后打量了一下张是非,便对这崔先生说道:“这个小鸡崽子是谁啊?”

小鸡仔?我哪儿像小鸡仔儿啊张是非见这老太太说话刻薄,心中便有些不快,而那崔先生却笑了,只见他对着那个老太太说道:“太奶好眼力,这就是上边让我照顾的人。”

崔先生说完后,那个老太太便额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呢,竟然能看见我。”

说完后,它便就这样坐在半空之中,慢慢的飘到了供桌之前,然后一伸手抓起了那只烧鸡,同时一口咬掉了烧鸡的脖子,将那只鸡脑袋放在嘴里不停的吸允着,似乎很美味的样子,完全没有再理会崔先生。

崔先生到了不恼,只是站在旁边望着,张是非借着这个空挡儿,对着那崔先生小声儿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低声回道:“我家的老仙,今天带你来求她给出个主意。”

崔先生家的老仙,也就是之前提过的野仙,由于常住在崔先生的家中,所以又称保家仙,是东北妖文化之中最神秘的一脉,张是非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就是崔先生那右手黑指甲的能力来源,当然了,这些事情到后来他也知晓了,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此处暂且不说。

但见那个老太太啃完了鸡头,然后又拿起了酒,一脸三杯,尽数下肚以后她发出了一声轻叹,明显是畅快了不少,就在这时,它才转过了身,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有啥事儿你就说吧,我还不知道你,这次是求我干啥呀?”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个老太太说道:“太奶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得得得。”那老太太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赶紧的,趁你太奶我心情好。”

崔先生见它这么说,便也不玩虚的了,只见他对着那老太太说道:“是这样的太奶,我这次回来,是有点私事儿要办,一是来看看您老人家,二则是带这个臭小子来认认门儿,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跪下,给这太奶磕个头,说太奶好。”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这没过年没过节的,磕什么磕啊?而且还是对一个刚见面的老太太,但是他看那崔先生直瞪他,便只好照做了,跪了下去,对着那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奶……好。”

那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行了,起来吧。”

张是非站起了身,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太奶啊,您看这小子的资质很不错吧?”

那老太太吧嗒了一下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行吧,比你可强多了。”

听他说出此话,崔先生并没有不快,反而乐了,只见他又说道:“我就是希望他能比我强,对了,您看他现在这德行,完全就领悟不到根本,空有仙骨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您看您能不能传他两手儿?”

我x,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恍然大悟,原来崔先生说带他修行就是想让这个老太太教他啊,张是非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老太太,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尖嘴候腮的,虽然身上冒着妖气,不过却也不是太过于强烈。

它真的有本事教自己么?

那老太太一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崔先生的鼻子说道:“你啊你啊,我说这烧鸡不是白吃的吧,得,在这儿等着我呢啊,你这后生,真不地道,你大哥有广大神通,哪儿用得着我教这小子啊,我看,你是想让我帮你们指条路吧。”

“嘿嘿。”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大哥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所以我想请您…………”。

那个老太太想了想后,便说道:“也罢,算是我为了这东北的苍生做点事吧,哎,那小伙儿你过来。”

崔先生示意张是非赶紧的,张是非便走上前几步,只见那老太太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张是非打眼一看,好像是一撮毛,只见那个老太太又从一旁的供桌上的香炉里面抓了一把灰,将毛和灰拿在了手心之中搓了搓,然后递给了那张是非,并且对他说道:“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候可以救你一命。”

张是非接过了那玩意儿,只见香灰已经把毛发包裹住了,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儿烧过了的煤炭一样,他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倒是那崔先生大喜道:“谢谢太奶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小张儿,还不快点道谢?”

张是非实在是看不出这玩意儿有啥珍贵的,不过依旧打了个哈哈说了声谢谢,那个老太太对着两人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了,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

“那我俩就不打扰您歇着了,以后我再来孝敬您。”崔先生的语气少有的恭敬,张是非没说话,眼见着那老太太又慢悠悠的飘进了墙里,然后消失不见了,崔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张是非走出了门。

两人蹲在菜园子之前,崔先生点着了烟,张是非这才对着他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不让它教我了?”

崔先生神秘一笑,然后伸手从那菜地的一棵西红柿秧上摘下了一个柿子,只是用袖子擦了擦,便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压根也没想让它教你,我就是想为你求一个你手里的东西。”

“你说这玩意儿?”张是非晃了晃手里的石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有什么用?难道能增强我的仙骨?”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不,这玩意儿是药,关键时候能够救你的命,这样我才放心让你去修行。”

张是非听到他这么说,便有些着急的对他说道:“可是你到底让我干什么啊,现在应该能够告诉我了吧??”

崔先生慌忙对他说道:“小声点儿,怕别人听不到还是咋的,快蹲下,我现在告诉你。”

张是非蹲在了崔先生的旁边,崔先生这才将他的计划告诉了张是非,原来,崔先生早就已经找好了一个可以训练张是非的师父,只不过,崔先生说,哪位大爷脾气相当的暴躁,如果不慎的话,张是非十分有可能会被丢进河里淹死,所以,崔先生才先为他求了一粒可以救命的药,也就是张是非手里的那块儿炭灰,据说要是到了危险的关头,只要掐碎它就可以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便问那崔先生:“那个人在哪儿啊,我要怎么去找他?”

他说完后,那崔先生便又咬了一口西红柿,然后指了指院子的角落里的自行车。说道:“它的道场很远,你要骑着自行车去,那是一个小河边,而且,为了表示诚意只能你自己去,下午就动身,明白么?”

张是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又对他说道:“我和老易他们下午去佛寺见老和尚,记着,见到那人以后,千万要把手机放在地上,这一点别忘了,好了,现在该是告诉你注意事项了,虽然有些像是作弊,不过现在也管不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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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荒郊怪客

第二百三十六章荒郊怪客

你骑着这辆猛蹬一二五,上了出门一直往西边骑,别停,如果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你看到了一个火葬场,那就证明你没有走错路,继续骑吧,收费站不收你自行车儿的费用,如果你脚程比较快的话,估计三个多小时也就能到了,你会看见一条大河,从那河边的公路右手边下去,别忘了锁上自行车,要不然的话也许会有挖野菜的老太太偷走这辆车……见鬼,说远了,你沿着河边一直走,别停,直到看见一棵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我给你推荐的师父,就在那树下,剩下的,你只能自安天命了。

我安你二大爷啊张是非苦笑着,此时的他正骑着自行车沿着公路向西而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回想起了刚才崔先生对他说的话。

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分头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光值了一条路给他,却没有告诉她具体的位置,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该如何去找?

最可气的是他们那态度,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那三个人对他说的话,那崔先生在告诉了他一些所谓的‘拜师作弊’方式以后就再也没管他,只是叫他注意安全,那块儿灰炭该用就用反正留到以后也没用,蔡寒冬没有说话,他毕竟是局外人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那老易到挺热情的,在崔先生家门前,只见他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儿,然后双手持着,对着张是非郑重而庄严的说道:“壮士,请饮完这瓶水酒然后”

水个屁酒,你要是是能在这里面找到一丁点儿酒精含量,那么这道上的司机还不都得被交警罚死?张是非这个无奈,心想着怎么自己的感觉就跟要上法场一样呢。

一个人行动,还真紧张,而那三个孙子则不然,他们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就跟要去郊游一般,但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需要修行的,只是张是非自己一个人而已。

想到了他为什么变强,张是非心中的抱怨也就少了很多,他骑着这台漆都磨掉很多且车链子嘎啦嘎啦响的自行车,一路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对于在大城市里面长大的张是非来说,这真是土掉渣儿了的地方,两边平房儿,偶尔有商店,但是那牌匾已经掉色掉到快要看不清楚写的到底是什么了,灰尘很大,两旁的树木都挡不住,夹着一股热风吹在脸上,连流淌下来的汗水都快是黑色的了。

天真热,真他大爷的遭罪,偶尔从自己身边还会开过去几辆三蹦子,就是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搞的张是非这个闹心,他已经连续的骑了四十多分钟,在这四十多分钟里面,他确实见到了一条小河,不过很明显不是崔先生所说的那一条,因为这小河的河边儿上还有一所职业高中,那些高中生门叽叽喳喳的,张是非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估计这正是应该高兴的年龄吧。

天气又热,环境又不好,脑袋里面还十分的害怕,外加上这辆破自行车实在是太难骑了,张是非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他便停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名为‘光日’的破旧食杂店里面,买了一瓶看上去还是去年冬天出场的百事,出了门以后拧开了咕咚咕咚的灌着。

光日食杂店,这名字真霸气,张是非擦了擦汗,然后望着那块儿破牌匾,看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这是叫‘光明食杂店’,只不过牌匾上的那个月字不见了,张是非叹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食杂店也遵循着人类的作息习惯啊,当一天之中的光明不在时,可不就到了光日的时间段了么?佩服佩服。

佩服归佩服,其实这也只是张是非自己的心里解压方式罢了,因为早在半个月之前,那崔先生便对他说了这次修行的危险性,虽然说他嘴上讲不害怕,但是还不害怕,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现在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刻,他的心里面又怎么能够不犯嘀咕呢?

他望了望那自行车的车把上的塑料袋儿,里面装的全是白水煮鸡蛋,这是崔先生交给他的,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块儿灰炭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幸好,崔先生告诉了他应该怎么做,他心想着,于是,便一大口喝干了可乐,然后起身重新跨上那自行车,继续上路。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路两旁的房子便开始慢慢的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大树,哈尔滨的路上要是有这么高的树就好了,张是非想到,满是鸟窝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不是那么的热了,灰尘也少了很多。

幸好路还是水泥的公路,要不然一定够他受的,凉爽将他的心情弄的好了一些,于是他便更加玩儿命的瞪着,没一会儿,只见右手边儿的方向,树木减少了一大截儿,张是非打眼儿望去,只见有一个歪着的大门出现在那里,殡仪馆。

看来没走错路,张是非心里想道,这儿还真有个火葬场,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火葬场的门儿是歪着的,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确定了方向以后,他便一路前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貌似这是废话,谁希望在火葬场门口停下呢?

这条路,竟然越来越好走了起来,张是非心中想到,路的两旁已经没有了房子,仿佛已经倒了郊外一般,就连车子都少了,好几分钟才过去一辆,路的两旁居然还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儿,那种气味直到很久以后张是非都没有忘记,树叶儿的味道混合着花香,打眼望不到边际的公路,张是非觉得,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远方有个老妖怪正在等着自己去攻克的话,现在这气氛当真有一些浪迹天涯的味道。

继续,张是非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掉在嘴里,未曾停留,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收费站,张是非心中暗喜,知道不远了,果然,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没有收他的费用,张是非觉得这些人其实也挺讲究的,但是转念一想,却苦笑了,要是收费站连自行车都不放过的话,那跟国境线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了,还是继续走吧,出了那收费站,张是非的面前就是一条直挺挺的公路,两旁也随着豁然开朗了起来,公路高出两旁的土地一大截儿,就像是一条宽阔的大桥一般,张是非加快了速度,在那太阳即将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望见了一条大河

这条河当真挺大的,只是歪歪扭扭,望去波光粼粼,就像是一条大蛇,或者是大龙一般,张是非心中感叹道,到了,这次可真到了。

于是,他骑到那河边的位置后,便下了自行车,也没听那分头的话锁上车子,在他的眼中,这破车有人偷才怪,就算是真有人偷,能骑到家也得累死了,这么说来还是挺值的,于是他便拎着那个塑料袋儿,然后一步跨过了路旁的护栏,慢慢的向下滑着,地很软,上面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杂草,张是非调整好了状态后,便沿着河边一路走了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脚下的土地变成了河沙且四周已经荒无人烟的了时候,张是非终于见到了那棵崔先生所说的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

靠,你还真别说,这颗树倒是当真的枯萎了一半儿,而且还是齐刷刷的,就跟那刀割的一样,一半只剩下了干枯的树枝,而另一半儿则茂盛的异常,就跟是有人修剪过了一般,张是非能够依稀的望见,那树的下面,正做着两个‘人’,于是他便咽了口吐吗,这次当真是到了。

张是非并没有着急过去,他先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处在了荒郊野外,真正的荒郊野外,就连那公路都望不见了,四周只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张是非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向那棵树走去。

树下,果真是坐着两个人,似乎正在下棋的样子,不过张是非倒也清楚,这两个,其实都不是人。

他们,或者是它,属于成了气候的妖怪,而且还是狠角色。

这都是崔先生对张是非说的,崔先生在临走之前告诉了张是非,能教他仙骨的,就是这个妖怪,这个妖怪的名字,叫做‘常天庆’,据说是一条大黑蛇。

其实,就在张是非听到‘黑蛇’二字的时候,张是非就联想起了崔先生的胳膊,也许这其中能有一点关系吧,不过崔先生没说,张是非也没问。

崔先生只是告诉了张是非如何能够让这个妖怪帮他的办法。

原来,这个叫做常天庆的妖怪性格那是相当的古怪,简直就是凶残成性,且孤僻异常,身为野仙的它从来就不跟别的野仙打交道,也不像一般的野仙在民间寻找自己的道场,只是隐居在这条名为‘小白坟’的河旁边。

不过,那崔先生说,这个常天庆的手段,确实是一等一的,就在整个东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连东北那三位野仙的头子胡三太爷都要让它三分,索性,这位老大属于闲云野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断他子绝他孙捎带刨倒他祖坟的类型儿,只要它不惹事,就由得它去了。

崔先生还对张是非说,这位常爷的性格古怪,没有任何的传人,也没有收过任何的弟子,唯一的爱好,就是跟自己的尾巴下棋消磨时光。

当时张是非就愣住了,跟自己的尾巴下棋?这要怎么下啊?崔先生当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这就是那常天庆的特别之处,对自己都如此凶残,更何况是对待敌人了,所以,你要小心啊,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你真的会挂掉了。

当时,那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你见到常天庆以后,如果不出意料,它应该是在跟自己的尾巴下棋,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去打断,否则,你会死的比打了主席的闺女还惨,等会儿,我会给你一袋儿煮鸡蛋,还有两个杯子一瓶酒,你见到它俩以后,什么都别说,就旁,给他俩倒酒,看它俩吃鸡蛋,酒杯空了记得要马上倒满,而且你要记得,必须得是那个本尊吃的多才行,等他俩全都吃完了以后,就跪在地上,它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会让你猜它俩之中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尾巴,到了这里你就要注意了,切记,有脸的是尾巴,明白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同时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塑料袋儿,虽然他听不明白这句‘有脸的是尾巴’的意思,但是他心里心想着,都到了这一步,只能按照你说的做了,要不然的话我还能怎么办?希望你这次别玩儿我啊大哥

于是,在鼓足了勇气之后,他便抬起了脚,轻轻的向那树下走去,好在是河沙地,脚踩上去很软,没有声音,很快,张是非便来到了树下,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了树下所坐着的两个家伙。

只见这两个家伙的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棉袄,其中之一,是一个中年人,平头,消瘦的脸庞,鹰钩鼻,皮肤煞白,他盘腿坐在一个棋盘的前面,说是棋盘,其实只是一个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东西,上面排列着几行碎石,就权当做是棋子,要说这个人可真够猛的,张是非还没走近,便感觉到了很强的压迫感,仿佛这个家伙身上的妖气都已经要压制不住了一般,它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脑袋之上竟然网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张是非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树有一半枯萎了,感情就是被这股子妖气给熏的啊

这得多强的力量?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果然,果然那分头推荐的都是狠角色啊,再看另外一个,张是非就觉得有些纳闷儿了,只见这个家伙也是一身的黑棉袄,跟那对面的老头身形一般无二,只不过,张是非根本就砍不到它的脸

或者说,它的脸竟然笼罩在了一片黑雾之中

张是非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这雾气也是妖气,张是非见到这种情景,心中便暗道,有脸的才是尾巴,啊,那就是说,这个蒙着面的帅哥才是常天庆的本尊?

算了,不想了,张是非见远处已经日薄西山,明白自己不能多做耽搁,于是乎,他便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在那两位大爷的面前各自摆放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以后,他便开始扒起了鸡蛋的皮,你还真别说,那崔先生的话还真挺有用的。

这两个大爷一直在下棋,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张是非的存在一般,不过,在张是非给他们倒了酒以后,他们就一起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后又拿起了张是非扒好的鸡蛋丢进了嘴里。

张是非心中暗喜,这也没什么难的嘛,靠,现在只等着这俩老帮菜早点下完棋了,不过,话虽然他这么想,手上却一直没消停,他按照崔先生所说的,在鸡蛋的分配上,平均给那个蒙面的扒三个,给那个鹰钩鼻扒一个,如此下来几遍,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的要比那个鹰钩鼻要多的多。

他们下的应该跟围棋差不多,但是又不太像,张是非只看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了鸡蛋后又连连的吃掉了那个鹰钩鼻的棋子儿,顿时心中暗爽,看来,这盘傻棋下不了多长时间了,嘿嘿嘿,老子领悟仙骨第三阶段马上就能实现了啊

但是,事情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只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出奇不易,一步妙棋吃掉了一大排鹰钩鼻的棋子,那个鹰钩鼻顿时一愣,然后它下意识的抓起了旁边的酒杯,却发现酒早已经喝光,张是非心中暗爽,酒也喝了棋也赢了,你这个老帮子,现在该教哥们儿我了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喜滋滋的双膝跪在了地上,刚要磕头,脖子上却传来了一阵的剧痛老天爷上吊也不过如此吧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身体不自觉的悬空起来。

原来是那个鹰钩鼻子干的,此时它的表情看上去暴怒异常,一只手扣住了张是非的喉咙,然后跟抓小鸡儿似的将他提了起来,张是非顿时无法呼吸,他发现,这个鹰钩鼻的仙骨,气息简直跟那崔先生一摸一样,只不过,要比那崔先生的仙骨还要强上许多倍。

许多倍是多少倍,张是非也不清楚了,他只感觉到至此一下,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这简直太突如其来了吧,为什么啊为什么它会发怒,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给它鸡蛋少了么?靠你说你一个尾巴嫉妒哪门子啊

但是扑街在前,张是非虽然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拼命的抓着那鹰钩鼻的手,然后吃力的说道:“别……别……别杀我…………”

“哼,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个咋种像你这样求我么?”那鹰钩鼻冷冷的说道,并没有放松手上的气力。

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对了?为什么会被这么搞?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导致这个老孙子不爽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心里面想着,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对着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说道:“常……常爷,我是来拜你为……师的,我不服……怎么能不考验……就杀?”

“拜我为师?”那个黑雾笼罩的家伙眉头微微一皱,别说,这招儿还真挺管用的,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它便松开了手,张是非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觉刚才自己的脑袋差点儿都被这个孙子给掐的憋爆了。

那个鹰钩鼻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服?好吧,我就喜欢杀不服的,看你也是条汉子,那我就给你个考验,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张是非还没有回过气儿来,此时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都痒痒的,很显然是因为充血造成的,但是,他却笑了,哈哈,吗的,差点挂了,不过,这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考题我早就知道了老孙子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对着那个鹰钩鼻说道:“你说吧,什么考验都行……不过,我最拿手的是选择题”

张是非为了不把后路断死所以才这么说,要不然,万一这个老混蛋一时兴起问他别的,那他得多悲剧?只见那个鹰钩鼻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傲然的说道:“好吧,选择题,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我和它,哪个才是真身?”

哇哈哈哈张是非差点儿就笑了出来,心想着这真是天助我也啊分头,我爱死你了,果然是这个题果然是这个题啊

张是非望着常天庆那个老帮菜,便笑了一下,心想着真他吗笨,也不知道换个题目,当然了,这只是他臭得瑟的想法,不能说出口,张是非明白,现在就要当机立断,一下子就挫败这个老碎催的阴谋,让这个臭尾巴无地自容

于是,他便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那个被黑雾笼罩着的家伙大声的喝道:“你你才是真正的常天庆,而你,只不过是它的尾巴而已”

后半句是对着那鹰钩鼻说的,张是非喊出以后心里面这个解气,仿佛已经报了刚才之仇一般,他满心欢喜的想看那鹰钩鼻惊讶发呆,或者默默不语的样子,不过,这一次他竟然又失算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得瑟了的结果吧,毕竟臭得瑟都没有好下场,那被黑雾笼罩的家伙依旧没动,可是那个鹰钩鼻却冷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答错了,去死吧。”

什么????

张是非一愣,正当他要开口辩解的时候,忽然那鹰钩鼻钳子似的手又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速度,简直根本看不见啊太快了,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已经被那个鹰钩鼻狠狠的向着河丢了出去。

噗通一声水花压的还挺低,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冰冷刺骨,知道已经被那常天庆丢到了河中,水呛进了鼻子里,张是非一张嘴,又喝了好几口水,要说张是非也学过游泳,便下意识的想蹬腿浮上水面,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双脚一样,双脚根本就不听使唤,不管双手怎么扑腾,就是上不去。

且越陷越深,河水十分的寒冷漆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坠,同时胸腔里面一阵苦闷,憋不住气了,他大爷的,难道老子就这么挂了么?他想着。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丢进了河里,忽然间,脑子里面一个想法快速的闪过,张是非在河中一边挣扎,一边在心中破口大骂。

缺了八辈子大德的崔分头,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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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谁才是真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谁才是真的

“白副连长,我是党员,请让我去吧”伴随着轰鸣的炮火声,战壕内,一名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兵望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睛内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讲的是国共混战的时期,伟大领袖**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一九四八年五月初,河北一带爆发了著名的以‘翼热察战役’,五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注定日后会被很多的国人所铭记,因为历史的车轮就在这一天这一点,这一分这一秒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名青年战士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渡上了金色的永不磨灭的光彩。

白副连长听到小兵的话以后,便有些迟疑的望了望他,然后叹道:“老表,如果我让你去了,以后怎么跟你姐姐交代?不行,我再找一个人吧。”

此时,敌人碉堡的火力变的更大了,眼见着周围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连长心急如焚,不由分说的拽过了一旁正在打枪的另一名战士,那名小战士愣了一下,只见连长二话不说便小心的拿出了个炸药包,然后对他朗声的说道:“祖国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决定将炸掉国民党反动派的碉堡,捍卫我们的祖国这一艰巨的任务交付给你,我问你,你有信心么?”

“没有。”小战士木讷的说道,同时他望了望那高高的碉堡,眼睛中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

“没关系”那连长似乎已经知道小战士心中在想着什么,于是乎他便一把将小战士拽了过来,并且对他说道:“这个炸药包上已经涂上了牛皮胶,你只要把它贴在那碉堡下面就可以了,我们火力掩护你,去吧,祖国等待着你立功的消息”

轰隆隆,没等那小战士看清楚这个炸药包的轮廓时,反动派的导弹正要落在了一旁,炸起了漫天的尘土,小战士只感觉到手中一凉,似乎入手了一物,随后,便被人抬了起来,丢出了战壕。

“好样的弟兄们我们掩护”连长一声令下,哒哒哒的枪声此起彼伏,小战士已经回不到了战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突破了重重艰难险阻,那名小战士终于爬到了碉堡下,此处为盲角,他便慌忙站起了身,然后依照连长的嘱托将那炸药包贴在了碉堡之下。

“崔分头我CNM两面都有胶”

张是非被那常天庆丢进了水中,几口水把他灌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该死的分头,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告诉我的答案居然是错的,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下坠,在河中下坠,不比在空中下坠,就仿佛像是慢动作一样,肺部仅存的一点空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难受的就像是让人拿刀捅了鼻孔一样,酸疼,疼的直恶心,要说张是非虽然是一个鸟人,但是他毕竟是旱鸭,会飞但不具备潜水的功能,现如今双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他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自己的嘴在冒泡,一团水草随着水流灌进了嘴里。

,我不能这么挂啊,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得多窝囊?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没有办法,在水中他根本无法发力,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无能为力。

幸好,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脑袋里面忽然灵光一闪,出现了下午的时候崔先生对他说的一句话,那块儿炭灰崔先生告诉过他,这块儿炭灰在关键的时刻是可以救他一命的,只要掐碎了就行。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张是非还能相信那崔先生么?张是非在冰冷漆黑的河中苦笑了一下,试问,现在的他还有别的选择么?张是非吃力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块儿炭灰,心中默念着,姑且再信你一次吧,希望这一次你别再玩儿我了,再玩儿可就真死了。

水中无法发力,但是掐碎这一刻儿泡了水的炭灰还是绰绰有余的,张是非用尽全身的气力狠命的一掐,那块儿玩意儿便随之粉碎,你还别说,这东西还真挺有效果的,只见这块儿炭灰刚被掐碎,那灰中的毛发便瞬间的变长,眨眼间已经一米有余,那些毛发就仿佛有生命一般缠在了张是非的手上,与此同时,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从那右手处传来,并且将他向上拉去,张是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力,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拴在了二踢脚上面,耳边只听得哗啦一声,就被拉出了水面。

庞当,那毛发将张是非甩出了老远,张是非重重的磕在了岸上,空气终于又回到了身体之中,张是非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水来。

“呼……呼……呼”张是非趴在河岸上,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刚才他在河中喝了个饱,所以现在不自觉的呕吐了起来,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庆幸,命不该绝啊,老子还是没有死。

就在他跪在在这地上就跟五娃一样正吐着水,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张是非吐完了最后的一口水,只见到眼前固然出现了一双黑棉鞋,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那鹰钩鼻子的常天庆正满脸怒容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x忘了这茬儿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他心想着,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对付这个老杂毛儿?

“你…………”那常天庆恶狠狠的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张是非现在当真是怕了这个老家伙,因为自己在它的面前当真是一点的胜算都没有,从刚才那一抓一丢就能看的出来,这老家伙的本事高的惊人,张是非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终结了,这得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于是他见这老东西开口,便很自觉的求起了饶,现在的他可真的是顾不得丢人与否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的他在这常天庆面前,就像是站在祖玛教主面前刚刚领悟到攻杀剑术的小战士一样,完全就没有胜算,这个真不丢人。

哪成想,那常天庆这次并没有动手,他见张是非求饶,便扫了一眼缠绕在张是非手腕之上的那缕毛发,然后皱了皱眉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想活命就闭嘴。”

这句话比点穴还好使。

张是非自然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见那鹰钩鼻常天庆对他冷声说道:“是谁叫你来的?”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靠张是非心中苦笑,他实在是被吓怕了,外加上刚灌了一肚子的水,现在嘴巴里面还有几根水草呢,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到底该不该回答。

“快说”那鹰钩鼻一声爆喝,张是非顿时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继续装哑巴,于是他便连忙说道:“是,是我的老板叫我来的。”

那常天庆一听他这么说,便又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问道:“你老板是谁?”

当然是该死的分头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我老板的名字,叫崔作非……是他让我来找常……常爷您的。”

您,这个字儿从张是非的最里面蹦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你别说,这句话还真挺管用的,只见那个鹰钩鼻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是很快,它的眼神中便浮现出了一抹神采,张是非看在了眼中,那分明是笑意还夹杂着一丝无奈,虽然转瞬而过,但是张是非依旧觉得有门儿了。

真搞不懂,那崔先生跟这常天庆到底是什么关系,张是非心里想着,他抬头,只见那个常天庆又恢复了那好像是内分泌失调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那个小子让你来的么,他怎么不来亲自见我?”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张是非顿时无语,不过既然他这么说,看来崔先生还真跟这老东西有几分的交情,要是这样,就好办了,要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张是非不容多想,便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是这样的,崔,崔哥他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忙,所以才让我自己来找您,我也是妖怪,希望您能够传授我使用仙骨的方法。”

说罢,张是非便跪在了地上,使出了崔先生最开始教他的方法。

那常天庆见他说完后又磕起了头,便冷声对他说道:“别做这些没用的,我为什么要教……算了,你起来吧。”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他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您同意了??”

“谁说我同意了?”那个鹰钩鼻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愿意跪着,没人拦你。”

说罢,它便转身向着树下走去,张是非心里明白,现在是有门儿了,于是他哪儿干再耽误?慌忙爬起了身也跟了上去,只见那鹰钩鼻再次坐在了被黑雾笼罩脸面的那人对面,张是非小心翼翼的问道:“常爷,您看………………”

“我看什么?”那常天庆顿时眼睛一瞪,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又没说要教你,不过,既然你是那个小子推荐过来的,我倒是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有两条路要走,不要插话,插话就杀了你。”

见这老家伙自顾自的喝道,张是非自然不敢插嘴,只见那个鹰钩鼻对着张是非说道:“是趁早滚蛋,趁我心情好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二,就是再接受我一道考题,但是如果答错了的话,谁都不好使,我依旧会把你丢进河里面喝水,好了你选吧,给你五秒钟时间。”

我x,五秒?

张是非再次崩溃了,他见那常天庆这么说,脑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快速运转起来,我该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回头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死,这老孙子简直比那崔分头还要不可理喻,而且那块儿炭灰已经用完,如果自己再次跳水的话,估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自己了。

可是说道了回头路,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酸楚,回头路,现在的他还有回头路可走么?他叹了口气,离那决战之期还有不到半个月,即使他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凭他自己是根本无法领悟到如何熟练运用仙骨的,要是那样,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即使苟延馋喘下来,但是救不了兄弟,还很有可能会连累崔先生他们,自己即使是活着又能怎样?还不如死呢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横竖全是死,张是非更愿意去赌一把,如果赢了就能变强,他就有了这个筹码去迎接新的赌局,如果输了,也好,吗的,这破世道,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想到了此处,那张是非顿时叫道:“我要接受考验”

鹰钩鼻见张是非说出此话,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很好,那你听好了,这问题,我只问一遍,我和它,谁才是真身?”

晕什么破问题啊,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张是非心中纳闷儿的想着,难道是这个老家伙故意要对我放水?

不对,他又想了想,从刚才来看,这个老孙子心狠手辣,自己跟它非亲非故的,他没有理由故意放水,那么,它这个问题难道还是另有玄机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摇了摇头,心里面想着,哪儿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啊,于是他便对着那鹰钩鼻说道:“你才是真身。”

那个鹰钩鼻又冷笑了一下,它这次没有否认,只是对着张是非说道:“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现在?张是非愣了一下,就在他心里面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一旁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现在,你说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惊,让他惊讶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的,熟悉到,今天下午仿佛才听过的一般。

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望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此时,鹰钩鼻对面的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此时脸上的黑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容貌,俨然就是那崔先生的模样

没错,确实是崔先生,一张脸半边笑半边不笑,皮笑肉不笑的,跟崔先生一般无二,张是非哪里会认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是非脱口而出:“我x,分头,你怎么来了呢?”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没回答,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你,现在,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心中一惊,要知道,这一切真的是太突然又太诡异了,真想不到,这个被黑气笼罩的家伙竟然就是分头,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等等,忽然,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张是非的心中,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办事都不按照常理去出牌,从之前他对张是非的几次训练就能看的出来,不是玩儿尿就是玩啥的,恶心的不行,但是却往往出其不意,让张是非恍然大悟。

现在,崔先生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常天庆,这只不过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么?他是想通过某种手段来刺激自己发现一些什么么?

张是非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着急回答,现在这个问题相当的严峻,他需要仔细考虑一番才会回答,这三分之一的选择题,只有一个是通往天堂另外俩都是直接栽进地狱,地狱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去,因为还没有什么值得他下地狱,所以,他便自己的琢磨了起来。

如果说这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的话,那么,这俩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常天庆这一说,但是,如果这不是崔先生搞出来的,反而是那常天庆搞出来的把戏呢?又该怎么说?

要说,张是非确实是成长了,在这种关头,他迅速的排除了自己的一个错误想法,要知道,这个考验其实自己已经做过一次了,就在刚才,他说这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是假的,那常天庆已经否认了,并将他丢进了河里面喝水。

所以,这个‘崔先生’就一定不是常天庆,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自己的面前还是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那个鹰钩鼻才是真身,而第二个,则它们两个都不是真身。

吗的,说到底还是二选一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张是非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崔先生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真相的背后永远还存在着一个真相。

可是他大爷的,到底真相是哪个啊?

张是非快迷茫了,但是他恨迷茫,他在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以前遇到过的事情,以及在这河边所经历的一切,一定会有头绪的,一定会的

想着想着,他心中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他便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个家伙朗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才是真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架空,和现实包括历史中任何的人物,地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洋果子社,烿芝,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世俗的秩序

第二百三十八章世俗的秩序

下午的时候,在那蔡寒冬的带领之下,崔先生和易欣星来到了那家慕名已久的寺院,报恩寺,正所谓人的脸树的皮,既然这家寺院名为报恩寺,就的代表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典故,只不过,他们无法知晓而已。

但是这都不重要,崔先生这一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高僧大德,要说在崔先生的心中,这和尚什么的,还真就没啥好印象。

这是真的,估计是跟他平日所见有关,要知道这崔先生在哈尔滨漂泊也有个五六年了,哈尔滨的寺庙,他真的有点不想多说什么,那些个和尚,个顶个的不修口不修心,记得那几年psp这种游戏机刚刚盛行的时候,崔先生便看见过那些秃子们在船舶(哈尔滨的电子城)的地下组团儿购买,那嘴皮子,毕竟是念经的,够利落,划价儿划的就跟唱大悲咒一般,张嘴就闭不上了,突突突突,把那个柜台的大姐砍得一愣一愣的,当时崔先生饶有兴趣的围观了一下,估计那大姐见这几个哥们儿也是佛门弟子,所以就不好多说什么,九百八十八,贴完膜刷好的机器就这么进入了他们的手中。

当时崔先生看着他们坐在电梯口手里捧着psp在怪物猎人里面砍的不亦乐乎,这个血腥,砍死怪以后还不算完,居然还烤起了肉,末了似乎还不过瘾,于是众师兄们集体去了肯德基,崔先生就没好意思再跟下去了,其实他是很相信这几位大师去肯德基只是为了喝竹笋汤或者柳橙汁的,一定是这样,恩恩。

这以前的记忆,使得崔先生对寺庙一类的东西始终有些不感兴趣,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些专职人员还没有业余的人员技术熟练,因为他实在是觉得,即使是自己这个被社会排斥被命运戏耍的人,心中的佛性却都要比它们这些平日里满口慈悲佛度苍生,背地里不交门票钱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说不定还会给你展示一套‘惹空三叠腿’的商业僧要强的许多。

功名利禄迷人眼,浅草才能过马蹄,世俗之气终究入侵的佛门清净地,寻常寺庙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个拥有着ceo的嵩山杂技团了,崔先生冷哼了一下,那见这崔先生来到寺庙之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便有些奇怪的问他:“咋了老崔,看你的样子怎么挺不爽呢?”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啥,我就是再想这间庙的门票钱会是多少。”

“门票钱?”那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要钱啊,想进就进。”

“呦呵?”崔先生愣了一下,望着那大牌匾上的字,心中倒是真有些意外,居然不要门票钱,这么说这家寺庙还算是没有被少林文化侵害的少数庙宇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跟两人一起跨进了这间庙,蔡寒冬是第二次来,自然轻车熟路,在请示了一下庙里的僧人之后,得知今日那位大德的会客还没有满,于是便领着两人前往那庙后偏僻的禅房。

在去那禅房的路上,蔡寒冬问那崔先生:“崔哥,为什么你刚才有点惊讶的表情呢。”

崔先生摸出了烟,但是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点着,只是用嘴巴叼着,他对着蔡寒冬说道:“我怎么能不惊讶呢,我看过太多太多的和尚捞钱了,一想到这些,我就对这地方有些抵触,毕竟跟我们的电视里演的,太不一样了。”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是又想起哈尔滨的那帮秃头白领了吧?”

他说完后,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恩,其实,还有一件事儿让我印象挺深的,好像之前我也没对你说过。”

“啥事儿啊?说说呗。”反正闲着无聊,那易欣星便问道。

于是崔先生便讲出了他不相信和尚的理由,原来,那还是他大学刚毕业不久后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年轻的崔先生刚刚来到福泽堂,那时候福泽堂的老板也是一个分头,名字叫做张文财,行里面称呼他为‘文明白’,崔先生则称呼他为文叔。

文叔是一个老神棍,终日骗人钱财,且好吃懒做,那时候在崔先生的眼里,自己的老板完全就是一个一沾酒就醉,一遇事则迷,一见财便起意,一被吓就尿裤子的老骗子,当然了,这些话现在崔先生说起来自己都会笑,不过这都是无关的往事,这里不多做笔墨。

且说说这崔先生在福泽堂上班时,就如同现在的张是非一样,不,要比张是非还惨,一个月拿着一千左右的工资,每天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鸡都晚,天天早上就要到福泽堂报道,文叔在哈尔滨有房子(现在是崔先生的),但他跟崔先生一样,总是喜欢住在福泽堂里面,图个省事儿嘛,只不过偶尔回家。

在文叔不在福泽堂住的时候,崔先生就要早起来开门,说的是一个秋天的上午,文叔头一天晚上喝多了,没有再福泽堂,第二天整个上午,店里面只有崔先生一个人,那时候的崔先生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六不懂,别人说啥他就信啥。

就在他打着哈欠扫地的时候,忽然门开了,崔先生还以为是客户上门,于是抬头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想,这来者竟然是个和尚,崔先生当时就愣了,他心想着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福泽堂是个算命馆儿啊,也跟寺院不是一个部门的,怎么还有大师上门呢?难道是因为店里面有菩萨坐像的关系么?可这完全就是文叔拿来卖钱的,平时也没见他读过佛经啊

还没等那崔先生说话,那个和尚就抢先开口了,这个和尚看上去大概有个四五十岁,没头,一身屎黄色的僧袍,对着那年轻的崔先生二话不说张嘴就来:“阿弥陀佛。”

哎呀我去好专业啊崔先生方的人,说实在的,从到大,直到毕业也没见过几个和尚,见这和尚双手合十嗓音浑厚,这一句话让他唱的,当真是高音拿的特别准低音把的特别稳,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高人,崔先生当时就木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对这句暗号,情急之下,他只好也照葫芦画瓢也双手合十道:“那啥,啥事儿?”

后来他想了想,自己合个屁手啊只见那和尚见这店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愣头青伙子,便出了十分慈祥的笑容,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施主,我是五台山前来化缘的,路过此地,送你一道符。”

还有这好事儿?崔先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和尚便将一个符塞进了他的手里面,崔先生一看,这玩意儿就像是那学时带的名签儿一样,红色的塑料外皮,里面是一块儿铜牌似的东西,上面浮雕的是大慈大悲观世音,外皮上还写着,开光灵符永保平安这八个字。

观世音崔先生当然认得,要知道他平常就跟个狗不理似的,从到大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送他过什么礼物,今天竟然一个素未蒙面的和尚送了,他自当有些受宠若惊,于是他连忙感谢,那和尚十分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十分利落的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没错,是文件夹,打开来有一个表格,当时那和尚对着崔先生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寺庙最近建造新的祈福塔,请您将你和您的亲人名字写在上面,我回去为你们祈福。”

哎呀我去崔先生顿时十分的激动,还有这好事儿?写当然写于是他拿起笔刷刷刷在那张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当时他的状态,那可真是只恨这纸为啥这么,他都想要在上面抄电话本儿了,那和尚见他满满的写了一整张纸,也没恼怒,只是对着崔先生用十分慈祥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我们寺庙建祈福塔,所以我特来此化缘,希望你施主能够广修善缘,聊表心意。”

啥?还要钱??崔先生顿时愣了,不过他抬起头望了望那和尚,又望了望自己手里的符,以及那张表格上满满登登的名字,还有那个老家伙慈祥却又期待的模样,顿时有了一种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感觉,没办法,掏钱吧,自己都抄了一整篇的电话本儿了,也该意思意思。

于是,他便问那和尚:“要多少?”

那和尚道:“一块不少。”

一块好说做趟公交的钱而已崔先生很满意,于是便将手伸进了兜儿里面掏钱,就在他掏钱的时候,那和尚却又说道:“一百不多,心越诚,愿越灵。”

心越诚,愿越灵,这句话崔先生现在还记得,就是因为这句话,那个老和尚硬是化走了他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不过,那个和尚走了以后,崔先生还没觉得什么,毕竟一张开光的护身符,也算是一种法器吧,自己就是玩儿符的,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过,文叔来了以后,他就彻底的悲剧了,在他跟文叔拿起那张‘护身符’炫耀的时候,文叔的嘴一撇,然后对着年少的崔先生说道:“你说你傻不傻,这破玩意儿值五十?”

“你怎么知道就不值呢?”崔先生愣了。

那文叔一边抠鼻孔一边对崔先生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之前我也卖过这玩意儿,没过几天就掉色了,进价儿也就是一毛钱都不到。”

崔先生当时就傻眼了,但是他还没有放弃希望,可能是年少轻狂不相信自己上当了吧,他便对着那文叔叫道:“不可能人家可是大寺庙的和尚啊”

“大寺庙?哪个寺的?”文叔当时就问了这一句,崔先生就彻底的悲剧了。

只见崔先生回答道:“五台……厄……”

五台山啊他才寻思过味儿来,他大爷的,五台山在哪儿啊,山西要真是五台山的和尚,就算是化缘也用不着来哈尔滨吧这一趟化来的,还不够车票钱呢

当时崔先生就没话了,而那文叔,倒也真像是一个预言家,正如他所说,那张所谓的开光附身符,揣在兜里面没几天,果真是掉了色,崔先生看在眼里疼在膀胱。

虽然说翅膀的膀跟膀胱的膀是一个字,但是崔先生也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梦幻般的结局,以至于以后他对和尚的看法依旧是充满了抵触。

“钱,到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太伤自尊了。”崔先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那往事就在眼前一般。

他说道此处,蔡寒冬和易欣星已经笑得不行,这真是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儿啊,两人怎么也想象不到,如此精明谨慎的崔先生,在以前竟然也干过这种傻事儿,如此低劣的骗局竟然还会中招。

崔先生见他俩笑,便没好气儿的说道:“行了,别笑了,这能怪我么,要怪就怪那那个老秃驴,吗的,当时我就觉得,你说连和尚都骗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的么?”

正当崔先生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那前方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世上无可信,为信己善心,咳咳。”

谁?三人顿时一愣,然后放眼望去,只见禅房还没有到,理他们不远处有一棵杏树,这棵杏树看上去可真是有年头儿了,看上去一个人都要抱不过来,茂密的枝叶儿,由于过了收获的季节,树枝之上,只能依稀的看见几颗零星熟透了的果实,而刚才的那个声音,就是从杏树的另一边出的。

蔡寒冬明显一愣,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耳熟,只见他眉头一挑,然后十分高兴的说道:“老师父,您怎么出来了呢?”

老师父,崔先生听到这句话后,便已经知道了树后坐着的是谁,应该就是这蔡寒冬口中的那个高僧吧。

于是,他们三人便走上了前去,绕到了树后,果真现了正在那树下打坐的老和尚,要说,这个老和尚可真够老的了,或者说,这个人真够老的了,崔先生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苍老的人,一张脸的褶皱相当的严重,甚至眼皮都要要睁不开了,嘴巴往里着,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牙齿,只见他坐在一个破旧的蒲团之上,衣服上落了几片树叶儿,他也不去理睬,更令崔先生称其的就是这老和尚的眉毛了,当真就像是那电视剧中的高僧一样,竟然声张下垂,跟胡须一般,就连那易欣星见到这老和尚以后,心中也不自觉的暗道,难道这老和尚是演员?这是粘上去的么?

自然不是粘上去的,老易忍住了想上去拽一把的冲动,因为这个老人的岁数看上去当真是不了,甚至说他九十都有些轻,人竟然可以活到这种境界,不由得让崔先生和易欣星肃然生畏,你想啊,都说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八十为耄耋之年,这个老家伙,怎么说也得九十往上了吧,老天,那该怎么称呼他呢?

那个老和尚虽然眼神浑浊不堪,但是依旧认出了蔡寒冬,只见他轻微的张开了嘴,然后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又等到你了,怎么未见张弓?”

张弓?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点糊涂了,易欣星想到,还射箭呢,但是他没有言语,只能在心中琢磨着,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也不含糊,立马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那老和尚十分虔诚的说道:“多谢师父之前点化,我回去以后照做,果然无一不应验,今日特再来拜访多谢师父”

说完后,他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头,确实够虔诚的,那老和尚的皮肤似乎都有些不灵了,但是依旧能够看见他确实是笑了一下,他对着那蔡寒冬点了点头,可是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转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魔子魔孙。”

什么魔子魔孙?崔先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那老和尚,心想着这是在说我么?

只见那老和尚自顾自的说道:“你所见的,并不是僧人,而是魔王波旬的后人。”

什么?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看来这老和尚当真是有些老年痴呆了,他张开了嘴吧,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对着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远古的时候,佛祖同魔王波旬斗法,我佛用定力胜过了那波旬的神通,魔王对佛说:“我现今虽然没有办法胜过你,可是等将来,你的弟子(指后代的佛弟子)定力不够、知见不正之时,我就混入你佛门寺庙中,披佛袈裟,穿你们的衣服,吃你们的饭,然后毁灭你们的正法,败坏你们的戒律,看你要怎么办?”这时释迦牟尼佛很感伤的说:“如果到末法之时,你(天魔、魔子、魔孙)要这样做,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老和尚说,现在有一些的寺庙中风气败坏,正是这魔王的诅咒应验所致,也是世风日下的关系,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法存在的,那些丑恶的事物,只不过是一部分,这一部分,就如同那阴与阳,互相并存,无法消失。

一席话,竟然将那崔先生说的是哑口无言,那崔先生听完这番话以后,心中似乎感悟到了什么,都说世间存万道道不离宗,看来这是真的,真想不到,这佛门之事竟然也如同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存善存恶,有真神通者,也有骗子之流,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俗世之所在吧。

俗世,就是一个秩序,如果将秩序打乱的话,那么这个俗世也就失去了平衡,只会崩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崔先生望着那老和尚,眼睛之中顿时充满了敬意,只见他此时双手合十,十分认真诚恳的说道:“逢大师点化,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佛门清净处,子刚才无理了,求大师勿怪,今日我们前来打扰大师,就是想请教下大师,您是否知道我们身边生的事情,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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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尔蹬彼岸

第二百三十九章尔蹬彼岸

那老和尚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非对错,孰能无过呢?”

那蔡寒冬一听这句话,便问那老和尚:“师父,您上一次也说过这句话,不知这里面有何深意?”

那老僧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崔先生问道:“你可知此话的含义?”

崔先生心里面暗骂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干啥,说来也真挺搞笑的,因为自己问的问题这个老家伙完全就是答非所问,如果崔先生不是见他似乎当真有些道行,倒真的会将他当成一个老年痴呆的和尚的。

不过,看这老和尚的精神头儿,即使老易老年痴呆他也不会老年痴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转头望了望那易欣星,只见这易欣星正望着那和尚,半张着嘴,确实是一副痴呆相,估计他也被这句话给搞糊涂了吧,崔先生心里面想着,就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老和尚说道:“不知道,您这句话可是对我说的?还有,辈我斗胆问上一句,之前您对这蔡寒冬说过,如果将来遇到了麻烦可以来找您,我们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您能否看出是什么么?”

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崔先生心里面想着,如果这老和尚之前只不过是懵的,那么几人也用不上再在这边浪费什么口舌,要知道它们现在的时间多宝贵啊。

“是,也不全是。”那和尚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如果我没有弄错,你们现在应当即将要去拯救一场浩劫。”

哎呀我去,果然是高僧啊崔先生心里面顿时十分的激动,要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知道,剩下知道的全都是妖怪,真是想不到啊,这个老和尚竟然也能看得出来,不得不说,这确实挺厉害的。

要说崔先生的惊讶,远远比不上那易欣星,因为他所学毕竟跟易欣星不一样,易欣星人虽然呆,但是他一直深信,这卜算之法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要说这老和尚能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也是由于什么卜算之法吧,但说到这儿就奇怪了,要知道,虽然这世界上的卜算方法有近千种,但是基都殊途同归变不离其宗,一定要借助某种外力或者道具才能达成,就像是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以及那刘雨迪的卜算之术,无疑离不开这个规则。

虽然刘雨迪也能在梦中预见那未来之事,可她毕竟是能力有限,只能遇见三天之内所生的事情,就算是这样,已经是极限,再进一步,完全就等于是泄露天机,我们总是将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呢,天机怎么就不可泄露?答案是十分严肃的,天机,就是命运的容貌,如果泄露天机的话,往严重了说,就是在破坏这整个天道,也就是万物的规律,其后果不比那七宝白玉轮的要差。

难道这老和尚也向刘雨迪那样能够预知未来和过去?易欣星心里面想到,但是这老和尚看起来就不像是属于这类的人啊,具易欣星所知,这佛家讲修心性,没有什么类似的手段,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高僧大德能够预知过去和未来,也就是之前所提到过的‘五眼六通’。

难道这个老和尚的道行已经高深到如此的境界了么?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心里面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老和尚离成正果可当真不远了。

果然,高人都在民间啊,真想不到,这种地方竟然也能遇见这样的选手,当真是让易欣星大开了眼界。

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跳,都说活神仙活神仙,眼前这个老和尚估计应该就算是其中之一了吧。

那崔先生到没想太多,毕竟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名商人,商人注重的,就是利益,于是,他便也就长话短说不再客气什么,开玩笑,这老家伙看上去已经知道一切了,还用得着跟他客气么?于是,那崔先生便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道:“大师果然是高人,没有错,我们几个正是要去办这件事,如果不办的话,估计以后咱们谁都没有太平日子了,所以,我想请教下大师,您能不能算的出我们此行的凶吉如何?”

这确实是崔先生嘴担心的话题,毕竟,他实在是输不起,现在的情势对他们来说并不乐观,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知道一些未来的走向,要知道,这些东西就算是那刘雨迪都算不出来,因为刘雨迪跟他说,这叫做‘天道不觉’,命运似乎这一次将他们逼到了一个交叉口,只能让他们自己走。

但是崔先生也知道,这也许跟刘雨迪的能力有关,这就跟看东西似的,一个视力好的人,完全可以看清楚那侧视纸的字儿,但是近视眼却只能看见最上面那几排。

现在就看这老和尚能看到哪儿了。

那个老和尚见崔先生这么问他,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的此行的凶吉,我已经知晓,只不过,我却不能说。”

“为什么啊?”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他刚想开口,一旁的老易便伸手拉了他一下,崔先生回头看了看易欣星,这个天然呆此时表情相当的严肃,只见他对着崔先生摇了摇头,崔先生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这个老和尚如果知道未来的话,他确实是不能说,先不讲这个未来是好是坏,但是如果他说出来的话,这个未来很可能就会被改变,就像刚才所讲的那样,由于对未来的预知太过准确,强行将其改变的话,整个世道就会随着乱了,天谴什么的,也保不准会出现。

这是易欣星的理论,但是那崔先生却没这么想,因为,他的脑子中所想的事情往往都很全面,这个老和尚为什么不说,在他的心中反而有另一套的观点,要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如果他们面前的未来是一个悲剧,那这老和尚应该死都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更改,因为要是那样的话,大家都活不成,还不如泄露一些真实的天机让大家都能保命,而天谴什么的,说到底也就是缺胳膊断腿儿,死不了人,而且看这老和尚一把年纪,可谓是一半儿的身子都埋进了土里面,他应该不是怕死。

如果这样的话,他不对众人说出未来,这是为什么?崔先生想到了这里,那半边脸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一定是这未来,是美好的

所以,他才不会说,因为他如果说出来的话,未来就有可能会被更改,到时候喜剧变悲剧就得不偿失了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凡事不能说透,于是便对着那老和尚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你懂了什么?”那老和尚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崔先生。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老和尚说道:“什么都懂了,但是不能说。”

一旁的蔡寒冬和易欣星俩人则是眨了眨眼睛,心想着这崔先生懂什么了?那老和尚什么都没说啊?他怎么就懂了呢,而且怎么也学那老和尚打起了哑谜呢?

他俩自然不清楚这崔先生已经看破了这股玄机,但是那老和尚却笑了,他笑的挺开心,以至于两撇儿长眉毛都颤抖了起来,只见他此时才完全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望着那崔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翻,然后对他说道:“果然有慧根。”

那是自然,崔先生没说话,心里面却挺高兴,不是因为这和尚夸他,而是因为对于未来,他现在已经不再迷茫了,这正是‘悟’的力量。

只不过,那老和尚说出了那句话以后,竟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对崔先生微笑道:“只不过,你懂,还行,必须要他懂才可以。”

他?他是谁?崔先生眨了眨眼睛,见那老和尚望着自己说出此话后,便问道:“那个…………”

老和尚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可说。”

一句话又将崔先生到嘴边儿的言语噎进了肚子里,崔先生满腹狐疑,但见这和尚如此,只好作罢,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只等以后再琢磨,那老和尚见崔先生也挺配合,便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语重心长的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般烦恼,行善最乐,沉沦解脱,出自选择,南无阿弥陀佛。”

说罢,他便长叹了一声,合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崔先生一行人都挺纳闷儿,这老和尚怎么说睡就睡呢?过了一会儿,崔先生忽然紧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叫了一声:“不好”

要说,崔先生这双眼睛,是可以看得见魂魄的,就在刚才,他忽然见到那满面笑容的老和尚后脖子的地方向上浮出了一股‘气’这股气并不是别的东西,崔先生觉得,这应该是魂魄的一种形态,于是,他慌忙上前,探了探那老和尚的鼻息,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但见那老和尚,坐在杏树之下,面带着微笑,已经圆寂了。

死了?蔡寒冬和易欣星两人跟着轻呼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巧为什么他会死?

崔先生则挺平静,他对着蔡寒冬说道:“你去叫寺庙的人过来吧,说在树下看到他师父死了,不,说圆寂。”

那蔡寒冬没怎么见识过死人,特别是这么离奇的死法,他的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不过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依旧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来的方向跑去。

崔先生和易欣星毕竟是经常跟脏东西打交道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死亡并不可怕,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两人都很镇定。

易欣星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怎么死的?”

那崔先生望着面容十分安详的老和尚,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只怕,是属于自然死亡,不过我没有看到他的魂魄,或者说,他的魂魄离体后没有成型,也没有去阴市。”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魂魄离体后怎么可能不成形?不去阴市?那他去哪儿了?”今天的惊讶实在是太多的,本来他的脑子就不怎么灵光,现在又出了这么一码子的事儿,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那崔先生想了想后,便伸手指了指西边的天空,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儿。”

易欣星顿时没话了,他即使再傻也能明白崔先生的意思,其实他早该想到,只不过不敢承认,这个老和尚死亡以后,没有去阴市,没有留人间,就只能有一个去处了。

要说佛门弟子为何修行?是修今生么?不,他们修的是死后,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深修佛性,明万般事理,得无上法者,可脱离六道轮回之苦,不沾红尘是非地,从而尔蹬极乐彼岸。

这个老和尚,他尔蹬彼岸了,易欣星和崔先生对视着,虽然说以前也听说过,有高僧圆寂之后成佛,但是那毕竟只出现在传说或者听说之中,不想今日竟然让他们亲自的遇见这种事情,实在是大开眼界。

这个老和尚的年龄已经无法考证了,因为老僧深居于此,从不出寺,连身份证都未曾有过,据说当时建国后办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见这和尚的年纪实在太大,风烛残年,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活头,而且此处偏僻,老和尚想犯事儿也不可能,于是便行了个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过去了,之后,也就忘记了此事,后来听寺庙里的人说,他们也不清楚这和尚有多大岁数,现在这间寺庙的主持对崔先生他们说,自己的时候,这个老和尚就教过她**,那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的了。

而上一任主持,也是这般说的,寺庙相传,这位老僧是这间寺庙的建庙者之由于文革时期文献的丢失,以及现在的僧人多半是后来出家的和尚,所以,这庙的年月也就没人知晓了,只是那主持说,曾经听那死去的老僧偶然提起过,这棵杏树,就是建庙时所种,日月飞梭,年轮增长,现在此树已经高耸挺拔,都说人间过一年,年轮长一圈,估计,只有这棵树能知晓那高僧的年龄了吧。

和尚不同凡人,对他们来说,圆寂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这代表着脱离苦海,步入极乐境界,更何况是如此大德,经过了漫长的年月,终于修得正果,大师是自然死亡,但由于这老和尚是此间寺庙的精神支柱,所有的僧人都是他的后生晚辈,他生前以神通或多或少的帮助过他们,现在他虽成正果,但是众僧心中都十分不舍,在方丈的带领下,众僧双手合十口呼佛号,跪倒在地拜了三拜,之后,那方丈才打点起着老僧的后事起来。

崔先生一行人,心里面也挺敬佩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高人,于是便也跪在地上诚心行李,并且帮着寺庙开始料理后事,高僧之死,那附近的寺庙都要通知到的,还要作法事,之后才能送到火葬场,崔先生他们想要在这庙里等到那一刻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忙到了晚上,三人才告辞。

出了寺庙,天色已经黑了起来,这间寺庙不属于县城的地段,完全属于乡村,所以,周围没有丝毫的灯火,三人到也不害怕,便慢悠悠的走着,直到那月亮从云中露出了头脑,淡淡的月光将这乡下的土地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就像是柔和的灯,崔先生抬了抬头,然后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呢?”

另外俩人没言语,可能他俩还是觉得这件事挺蹊跷,那崔先生见两人不说话,便笑着对他俩说道:“想什么呢?”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位大师曾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永别,说实在的,我很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呢?”

崔先生半边脸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蔡寒冬说道:“那是因为你空有一只眼睛,能看透因果,却看不破人生。”

人生如苦海,能够自然死亡不失为一种解脱,特别是以后不再进入轮回受苦,其实崔先生心里面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要说人啊,都有自己的追求,最欣喜的事情莫过于追求达成,现如今那老和尚成了正果,这也许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没什么好悲伤的,况且,崔先生出于职业习惯,也怎么都悲伤不起来,葬礼,他主持的多了,见到死人便不由自主的职业病作,这老和尚九十以上属于喜丧,就算是寻常人家,也要好好的操办一番,就连纸钱都要用红色的。

蔡寒冬想不通,那是因为他也许并不知道这老和尚现在去了哪儿吧,崔先生笑了一下,没再对他说什么,便又望了望老易,见他也低着脑袋在想什么,便问他:“你怎么也这样儿呢?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么?”

崔先生的言下之意是‘这位大德去的地方,凡人永远都去不了’,如果把地府比作一间旅馆,那这大德去的地方简直就是一间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永久入住的,比起人间不知道要高到那里去了,可老易现在看上去,为什么还要有这种表情呢,难道这老伙计是嫉妒了?

只见那老易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崔先生问道。

月光之下,那易欣星抬起了头,任凭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想,这一切竟然如此巧合,会不会,那位老人家,活了那么长时间,是什么让他坚持下来的呢?难道,就是在等这一天么?或者说,是在等我们?”

原来这呆子也有不呆的时候,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易欣星的肩膀,对他轻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结果了,就像是他那未能开口的天机一样,已经不属于了这股世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研究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恶仗,这才是正理。”

易欣星听他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恩,不想了,对了,这位老人对咱们说的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还有最后的那句,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是咱们,就多半是那个子吧,这个并不难猜,被命运选中的人,对了,咱们好像把他给忘了吧,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这子现在应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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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拜师

第二百四十章拜师

崔先生觉得,事到如今,众多零散的线头,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的清晰,汇成一条了。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不过,这个真相,到底是福是祸,还不得而知。

是福是祸皆出因果,这个因又是从何而来呢?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望着头顶的明月,想了想,便还是叹了口气,掏出了电话,摁了几个键后将其放在了耳边,但是美国一会儿,他却苦笑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易欣星说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易欣星问他:“怎么了?”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张还是遇到麻烦了。”

他这话让老易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望着崔先生,心里面想着自己这个兄弟啥时候学会打哑谜了,莫不是下午的时候被那个老和尚传染了?

看来这崔先生刚才是在给张是非打电话,可是为什么电话还没有接通就被他挂断了,而他又是怎么知道张是非这次有麻烦了呢?

要说张是非,现在还真有麻烦了。

此时已经是黑夜,月亮映着那河面,河面上跟着波光闪烁,打眼儿望过去,就好似一条条银链浮动,月光之下,张是非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脑袋上还有几根没有摘去的水草,现在的他看上去活像一个水猴子似的,但是他的脸上,确实挂着微笑。

这微笑,是他心中压抑不住的欣喜,这一次,他答对了。

虽然张是非还没有确定,不过他的对面,正站着常天庆以及那个‘崔先生’,从那鹰钩鼻的表情来看,他这次的选择确实正确。

他刚才选的是鹰钩鼻。

那个鹰钩鼻才是真正的常天庆,只见那个鹰钩鼻望着张是非,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开始上下打量着他,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现在早就会询问对错了,不过现在他面对这个老妖怪,却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下午的时候崔先生就告诉过他,这位大爷喜怒无常性格孤僻,就像是更年期的中年人一样惹不得,所以,他也就只能这样安静的与那常天庆对持着,深怕自己再一不心说错了什么接着被丢进河里喝水。

这等待,大概持续了能有个两分钟左右,只见那常天庆冷哼了一声,然后右手一挥,一旁的那个崔先生顿时消失不见了,张是非心中暗喜,果然猜对了

正当他心里面暗爽的时候,忽然那常天庆对他冷声说道:“跪下。”

它这一嗓子来的很是突然,吓的张是非浑身一哆嗦,差点儿跑的心都有了,他心想着,这什么意思?让我跪下?开玩笑,难道答题答对了还要跪下么?

那常天庆见他愣神儿,便对他喝道:“还让我说第二次么?”

不用不用张是非这才反应了过来,现在的他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下跪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怕着老家伙反悔,或者恼羞成怒什么的,于是他便慌忙跪在了那个老家伙的身前,一声不吭。

只见那常天庆将右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面仿佛压了一个冰块儿,同时全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可是他又不敢问,也不敢动弹,而那常天庆却也干脆利落,只见它对着那张是非讲道:“跟着我念,要是念错就杀了你,多说一句废话也杀了你,明白了就点头”

一番话,差点儿把张是非吓尿了裤子,你想想这是什么养的场景,一个强的一塌糊涂的老妖怪,把一只冰凉冰凉的爪子放在了他的头上,并且还放出了如此狠话,张是非听完后全身顿时哭的心都有了,心想着怎么这样儿啊,但是也没办法,为了活命并且变强,他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他颤抖的点了点头,但是由于颤的太厉害,这点头竟然点的跟癫痫差不多,那常天庆自然没有功夫跟他瞎贫什么,只见它自顾自的开始念道:“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常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于师父常天庆手中,你的名字。”

这几个字中完全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但是张是非的心却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离的这么近,他自然是一字不差全都听在了耳朵里面,虽然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确实他做到了,这老家伙终于要收他为徒了

他大爷的,为了这个差点儿就挂掉了,终于,终于啊,真是吉人天相,老子终于可以变强了常天庆啊常天庆,任你多强,最后不还是没有难得住哥们儿我?

就在他心中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上一痛,很明显是那个常天庆不耐烦了,顿时,张是非不敢再得意忘形,便慌忙说道:“啊,今,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长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于师父常天庆手,手中,你的名字。”

张是非刚说完,忽然头顶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同时只听那常天庆喝道:“什么你的名字,我要你说的是你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啊大哥,我错哪儿了张是非心里面这个憋屈,他刚想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晕,原来这你的名字是让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心里面哭笑不得,他暗骂道,他祖母个腿的,你说你也不提醒一下,还要我跟着你念,这生死关头,谁能反映的过来啊?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句话说的很好,没有挨过揍的人是永远不知道疼的,张是非现在知道了疼,袋也就跟着灵光了起来,只见他慌忙开口叫道:“今今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常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在常天庆手中,张是非”

一口气喊出了这段话后,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身的轻松,同时,头顶的痛楚也随着那冰凉的感觉消失了,但是他依旧不敢抬头,张是非此时浑身湿漉漉的,特别是后背,衣服紧紧的黏在皮肤上,也分不清是河水还是冷汗。

他就这样跪着,过了大概十多秒钟的时候,只听得那常天庆冷冷的声音传来:“傻跪着干什么还不起来?”

又是一哆嗦,这似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直到以后,张是非一听这常天庆的说话声都会不自觉的颤抖,落下病根了,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训练出了张是非的应变能力,他慌忙爬起了身,只见那常天庆背对着他站立着,张是非刚要开口,那常天庆便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过,即使这样,你如果在让不满意我依旧会杀了你,明白么?”

靠,够狠的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倒也是十分知趣的对那常天庆说道:“明白,师父。”

“别整这些没用的,你这个笨鸟”常天庆转过身来骂道:“另外,你不要妄想自己会有什么特权,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到我这里来,我会教你你想要的,但我只给你七天时间,学不会的话我就杀了你,省得你出去丢人好了,你走吧。”

不是,咱能别老打打杀杀的不啊大爷,这常天庆说话干脆利落,完全没有给张是非插话儿的余地,甚至,连张是非的身世以及要学什么都没有问,就已经把话儿给说死了,一时之间,张是非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如此这般又过了五秒,张是非才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现一股子鱼粪味儿,弄的他这个恶心,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里确实已经不是什么长久之地,虽然这老家伙的性格自己有些搞不懂,不过,眼下他的目的还算是达成了已经,再在这里逗留也没有什么意义,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望了望那常天庆,只见这个老家伙已经一声不响的又走到了那棵大树下坐下了,娘的,张是非心里面想到,走就走,谁稀罕在这里留着啊

于是他便心翼翼的说道:“那师父我…………”

“滚,多说一句话我杀了你”那常天庆没好气儿的说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难道就是这个老家伙的口头禅?不过,它还真能干得出来,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常天庆的‘我杀了你’就等于那句曾经的广告语一样:想知道河水的味道么?

不想,张是非一想起刚才自己在河里面那副三孙子样儿就有点儿头皮麻,那感觉,找不出什么词形容了都,于是他便不敢再言语,慌忙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你还真别说,自打他不说话以后,那常天庆也就没有任何的言语了,甚至一动都不动,活像一具死尸。

张是非今天的遭遇真的是太戏剧化了,骑了一下午的自行车,接连遇到了两个妖怪,还喝了一肚子的河水,差点儿命都丢了,不过,此时的他心里面还是高兴居多,因为他看见了希望。

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权利去掌握住自己的幸福,力量,他马上就有了,虽然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是他坚信,只要自己永远的向前跑,光明总会到来。

想到了这里,一身的委屈与疲惫顿时荡然无存,今天的苦,就是为了明天的甜,吗的,一这么想,他浑身上下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要说现在的情势也算是按照着计划展,拜师成功了,虽然师父不咋地,但确实成功了,这也能算上一件好事,张是非忽然想起了崔先生,一想起崔先生,他的脑袋里满是那些到网上都会以代替的词语,分头啊分头,你可真坑死我了,怎么能故意告诉我错的答案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脚踩在沙地之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坑洼,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成功了,就还是给这分头打个电话吧,报下平安,顺便再损损他解解气。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一摸不要紧,顿时,他又悲剧了。

因为他现,手机掏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在滴水儿。

他终于明白崔先生为啥嘱咐他见到常天庆以后要先把手机丢到地上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手机,现在的手机很高科技,张是非的手机也是如此,好多种的实用功能,防盗防摔防砸,就不防水。

刚才他见到那常天庆的时候,竟然将崔先生的嘱咐忘在了脑后,结果被那常爷丢进了河中,他是捡回了一条命儿,可却已经报销了,这下可好,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心疼这个钱,可是现在联系不到崔先生他们了。

感情崔先生早就料到了他会被丢下河去啊张是非哭笑不得的望着手中的电话,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心里面无奈的想着,还是斗不过这分头,也许,自己遇到的事情都是他计划好的。

只不过张是非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崔先生为啥要计划让他喝一肚子的河水,难道是看张是非身体不好想让他补充一下丰富的钙质么?别开玩笑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将那已经报废了的手机再次揣在了口袋里面,同时,他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漫天的星斗,就像是那妙龄少女脱下的黑丝袜,太阳下高举,透过那些缝隙渗透过的阳光,斑斑点点的,挺密还挺亮,看上去似乎挺诱惑。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不过张是非看着这月亮,也差不多能了解个大概,应该也就八点多左右吧,这几个时的时间,还真挺长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股子水草味儿让他十分的不自在,于是便想抽根烟熏一熏,可是他现,自己口袋里的烟也同样悲剧了,打开那烟盒儿,都能倒出水来,气的他一把将那烟盒丢在了地上。

张是非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顺着路又走回了公路旁,他又傻眼了,这才相信,原来那些挖野菜的老太太真的会偷自行车。

那辆猛蹬一二五不见了,张是非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公路旁,嘴巴都合不上了,这要怎么回去啊?

寂静的郊外公路之上,传来了一个青年的悲剧的咆哮声。

这条公路就是龙江县外的公路,骑自行车的话,大概需要四五个时,要说龙江是个城市,不过麻雀虽却五脏俱全,贪污**拉拢起了这个贫困县饮食洗浴等消费行业的蓬勃展,易欣星此时就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一点。

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今天崔先生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宾馆,他跟易欣星蔡寒冬三人吃罢了晚饭,便探讨起了今日所见所闻,其实他们今天遇到的事情也挺戏剧化的,真是想不到,那个老和尚竟然指点完他们以后就死掉了,与其说是巧合,崔先生更相信这是命运。

本来嘛,要说巧合也就是命运剧本中的转折点而已,对此,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虽然已经领悟了那个老和尚的意思,他们这一次的决斗,胜算很大,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一说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当两人问他,他便只能用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来回答。

天机不可泄露。

好在那两人都不是急性子,一个受一个天然呆,就像是一个老娘们儿和一个傻老爷们儿一样,不像是那张是非一样爱刨根问底儿,所以,崔先生也就剩下了不少的力气。

晚饭后,他们又开始讨论该怎么办,蔡寒冬一般插不上嘴,毕竟这是战术方面的问题,所以只是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对着说,不过,那老易说话不老利索的,说来说去现都什么进展,崔先生觉得,该准备的,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如果再多费力气,无异于画蛇添足,于是,咱三人举手表决之下,本着国家体系之劳逸结合的教育体系,三个大老爷们儿开始坐在了床上玩起了斗地主。

自然不能赌钱,这伤感情,但是不赢点儿啥始终有点无聊,于是崔先生便想出了个损招儿,斗地主,赌喝凉水儿的,一次一杯(二两),遇到炸翻倍,以此类推。

这种玩法可真是新奇有趣,蔡寒冬本身不怎么喜欢这种赌博的方式,不过他望了望那五大三粗的老易以及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的崔先生,顿时望而生畏,便没敢说话,倒是那易欣星表现的十分踊跃,似乎他对这种玩法很喜欢,于是便十分欣喜的催着那崔先生洗牌。

于是他们八点多开始,玩到了十一点多,中途易欣星去了大概十四次卫生间。

到最后,他实在是不行了,坐在床上嘴里面直打嗝儿,便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牌,然后用求饶的语气摆手说道:“喝不动了,嗝……真喝不动了。”

崔先生无奈的望着这易欣星,他输的最多,也难怪,因为这老子的性格所致,牌让他打的极烂,虽然四个二带俩王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因为毕竟没那么好的运气,不过三个k带俩二这种事他就能做的出来,为的是管那崔先生出的三个五带俩四。

不玩就不玩吧,反正也有点累了,那易欣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这时,蔡寒冬望了望表,便有些担心的问道:“是非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叼着烟将扑克收进盒子里面,然后对着他说道:“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事,如果我猜错的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磅磅磅一阵敲门声传来,蔡寒冬便下床去开门,门刚打开,只见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传来,张是非喘着粗气站在了门外,蔡寒冬刚要说话,张是非便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崔先生见到了他这副摸样,便笑了一下,那张是非此时满脸的倦容,似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他不由分说,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骂骂咧咧的说道:“分头,呼呼……你可真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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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保护你的诺言

第二百四十一章保护你的诺言

跑了将近两里地,才画了二十块钱搭了一辆顺风车,张是非此时累的连扣鼻屎的气力都没有了。

崔先生的鼻子相当好使,自然能闻得出这子身上一股子的河水味儿,于是,他便对那张是非笑着问道:“下河了?”

“都他吗赖你。”张是非趴在那床上恨恨的说道。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你能赖着我啥玩意儿啊?”

见这张是非已经回来了,而且满身的疲惫似乎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浑身脏的可以,那蔡寒冬便急忙找来了衣服毛巾之类递给了他,那张是非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接过了蔡寒冬递上的毛巾,却并没有擦,只是从那床边拿起了一盒烟,叼在了嘴里一根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怎么可能”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当然是假的了,要不然我能喝着一肚子的水么,娘的,这什么滋味儿你知道么?”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没有答话,那易欣星却上前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理解你啊少年。”

“上一边儿去。”崔先生有些无奈的看了易欣星一眼,这老子刚才也灌了一肚子的凉水,只不过他这完全就是活该倒霉,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好说的。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可我也没理由骗你啊,你看我像骗子么?”

说出此话,他望了望那易欣星,易欣星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像’字。

“去去去,少添乱。”崔先生没好气儿的说道。

那张是非抽了一口烟,然后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腿,对着崔先生苦笑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按照你说的那么做了,结果马上就下河去了,幸亏那块儿灰,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那河底下跟河蚌作伴儿呢……这一身的味儿真恶心,我先去洗个澡,之后再说吧。”

张是非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全身散着一股类似与烂鱼的味道,于是他拿着毛巾直接钻进了浴室,十多分钟后,终于把这一身恶心的味道冲洗了个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张是非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于是他便将自己在那郊外的河边所见讲给了三人听,易欣星和蔡寒冬听这张是非讲那常天庆的事情,表情无不惊讶,对这常天庆,易欣星以前也有耳闻,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的性格竟然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连话都不让说了。

崔先生的表情倒是听平静,他一边听,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那张是非讲完以后,崔先生才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啊,来讲讲。”张是非的体力恢复的很快,虽然现在依旧浑身酸疼,但是相比刚才,却也好了很多,连续抽了两根烟,精神也变得好了一些。

崔先生用自己那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于这个答案的对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自己的猜测,不过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倒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用给我讲了。”一旁的蔡寒冬虚弱的说道,崔先生转头望去,只见这个受一只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血丝,崔先生耸了耸肩膀,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毛病确实是越来越勤了。”

“是啊。”那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我先出去透透气,现在这个眼睛的视力已经模糊的不行了。”

说罢,他便穿上了鞋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了三人,这三人没啥好见外的,那张是非问崔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要将什么故事,要讲就快讲吧。”

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抬起头吐了个烟圈儿,然后望着那徐徐上升慢慢扩散的烟圈儿,用有些伤怀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我要给你讲的,就是一个关于‘兄弟’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就是那常天庆,崔先生说,这位野仙,它本是一条大黑蛇。

我们已经不清楚他的岁数了,既然搞不清时间的概念,一般我们都会将这时间统称为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大森林,里面有两条蛇,一黑一灰,黑蛇是哥哥,黑蛇又强壮的**,那个森林里面没有东西不惧怕它,而且也不存在天敌之说,而那灰蛇没有黑蛇那般强壮,不过,它却拥有着一个本不属于兽类的思想,这个思想,被人类称之为慧根,也许是老天的捉弄吧,这两个异类成为了兄弟,那黑蛇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弟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枯燥却无事,但是直到有一天,命运对这两条蛇开了一个不大不的玩笑。

那条灰蛇死了,森林中只剩下了黑蛇自己,它无比的心痛,对与他来说,可能这份亲情就是全部吧,在它的弟弟死去的那段日子里面,它差一点也虚弱而死,但是,它挺了过来,因为它已经知晓了命运,它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只不过是灵魂离体,早晚还会再次投胎的,所以它要等,要变强,弟弟的死,在它的心里面始终觉得还是它自己的责任。

就是因为它不够强,无法保护好弟弟,灰蛇才会死在它的面前,所以,它要变得更强,先要修成气候,长生不死,这样才有机会与自己的弟弟相见,然后,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弟弟,不能再让那日的悲剧再次生

抱着这个信念,常天庆开始了漫长的修炼,在命运的设计之下,它的修炼艰苦异常,甚至为了得成正果,它不惜冒险杀掉了一条即将修成正果的银色巨蟒,然后披上了那条银蟒的蟒皮在一个山洞里面苦苦等待了很多年,终于有一日,它成为了整个齐齐哈尔,乃至东北都数得上名号的妖怪。

但是它的心里,估计也不快乐,因为它明白,它的力量是要用来干什么的,如今弟弟尚未找到,自己即使再强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便失去了方向,要说这野仙之流,得了道行以后,大多数都会找些人家或者收些弟子来供奉其牌位,为的就是能通过接受这信仰之力将自身的道行更为巩固,争取早日脱离兽体,前往瀛洲得成正果化不灭金身。

可是,常天庆却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这些跟它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于是,它便远走他乡,来到了一条河的旁边,之所以选择这条河,大概是同那河水有关,崔先生说,经过他的研究,那一条名为‘白坟’的河水里面蕴含的气很是充裕,即使没人供奉不吃不喝,那常天庆也可以再这里活下去。

“不吃不喝?”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不由得惊讶的说道:“没见它不吃不喝啊,它吃我带来的鸡蛋不知道有多开心。”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讲到:“我说的不吃不喝,不是真正的不吃不喝,它是蛇,虽然成了气候,但是天性终究难改,要捕食的你明白么…………好了,我说话你别再搭茬,要不然我揍死你。”

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心里面想着,怎么你也学会这一套了?

崔先生的故事继续,话说,常天庆的弟弟常天鸿,就是那条灰蛇,也正是因为拒绝进食而死的,常天庆得道之后,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这股愧疚无法用道行相抗争,这也正是道永落于心后的真理,对于自己弟弟的思念越强烈,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无法消除,于是,它便下了决心,跟自己的弟弟一样,不再进食。

终于,这一次有人记得时间了,常天庆来到那条河的时间,是2年。

这饥饿的感觉却相当的难熬,不过这些对于它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对于它来说,这种等待才是最漫长最痛苦的刑罚,终于,有一天让它找到了这条河流,幸好那河流的气足够维持生命,但是,思念这种东西却越的强烈,常天庆生性凶狠,它被逼急了,竟然一狠将自己的尾巴撕扯了下来,然后以大半的神通将其变成了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也就是一具傀儡,但是常天庆却权当它是自己的弟弟,那条尾巴终日陪伴它下棋,再后来,常天庆的道行越的高强,很多的野仙以及有道行的人都知道了这位仙家,便想前来拜师学艺,可是那常天庆还要和自己的‘弟弟’下棋,而且它的脾气可是相当的不好,哪有这时间啊,于是那些野仙或者是人,多半都被撵走,稍有废话的,就全进了那条河里洗澡。

后来,三年以后,那是2,那是大年三十儿的上午,它遇到了一条路过的黄鼠狼,常年不吭身的它竟然破天荒的与那条黄鼠狼搭辿,只是因为它在那条黄鼠狼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它弟弟的气息

于是,它便上去询问,那黄鼠狼也是成了气候的仙家,自然认得这位脾气暴躁的大仙,见其问话,便直言不讳,常天庆问它从哪里来,那黄鼠狼答从仙家法会来,仙家法会,就是整个东北的野仙集合的会议,整个东北的野仙在这一天都要到,可是这常天庆就是个特例,说实在的,没有人敢管它。

常天庆所在意的东西并不是这个,它所在意的是,在这个黄鼠狼的身上,依稀能够闻见自己弟弟的味道,要知道常天庆修道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弟弟死了以后,它可以的修炼自己的嗅觉,只要是跟自己弟弟有很深接触的,不包括自然的变化(比如说风吹,或者水泡),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气味,它也能闻到。

这条黄鼠狼身上便有自己弟弟的气味,常天庆的心里莫名的激动,于是询问那黄鼠狼跟什么人接触过,在哪儿住。

黄鼠狼回答,自己平日里基本不显灵,不过,它是县城里一户人家的‘保家仙’,常天庆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于是他便问了那户人家的位置,以及成员,最终知道了自己弟弟的下落,于是,它便将自己的经历讲给了那黄鼠狼,并且嘱咐那黄鼠狼要好生的照顾自己弟弟,但是不要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因为如果时机成熟了,它会亲自告知,如果答应,自己不会亏待与它,说完,常天庆二说不说,直接分给了那黄鼠狼3o年的道行,黄鼠狼得了道行后,便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常天庆在这一代,可算是一方霸主,自己哪有得了便宜不办事的道理?所以那黄鼠狼回到自家之后,便遵守了诺言。

要说常天庆的弟弟,这一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只不过当时的它对自己的事情毫无所知,再后来,他由那黄鼠狼推荐,前往了河边,想跟那常天庆学一些本事,当时的他哪里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走在它们所铺的路上了。

常天庆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当心中无限欣喜,可是它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它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弟弟现在还依旧在那命运的游戏之中,所以,它便强忍着亲情,没有将此事告知,那少年当时也像是张是非一样,急需变强,但是他的心智还未曾遭人点化,常天庆明白,自己要在暗地里帮助自己的弟弟,所以,它便一边传授其本领,一边将自己对命运的理解告知。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手中的香烟早已烧到了尽头,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掐着那早已熄灭的海绵过滤烟嘴儿,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后来,常天庆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它一直用自己的力量默默的保护着它的弟弟,要知道当日它弟弟也曾经回答过它的问题,他的答案就是‘没有脸的那个才是真身’,当时常天庆没有说什么,他的弟弟还以为自己回答对了,心中窃喜呢,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原来那只不过是哥哥对弟弟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唉,真相的背后永远有着一个真相,原来,当时,他没有答对,只有亲情才是对的。”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又点燃了一根烟,但是却并没有抽,只是望着那寥寥烟雾慢慢的上升,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变幻出无常形状。

张是非听这崔先生讲出了这么一个故事,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他此时对那常天庆却当真是充满了敬佩之情,真想不到,那个老疯子竟然是如此的爷们儿,为了亲情可以做到这一步,怎能不让人佩服?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选错师父啊,一时间,张是非心中竟然以能有如此爷们儿的师父为荣起来,顿时,那常天庆的诸多不可理喻也就迎刃而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外冷内热的老家伙,还真挺可爱,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他的弟弟是谁?是你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好了,你别问了,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修行呢,早点睡觉吧。”

张是非有些不甘心,话又说道一半儿就被制止了,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这分头的脾气也够古怪呢,外加上张是非现在确实累坏了,他在心中想道,也罢,反正不急于一时,这两天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再问吧。

于是,他便起身下床,跟那崔先生和易欣星道了声晚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机报废了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跟那崔先生说,怕崔先生笑话他,看来只好抽口再去买一个了,张是非回到了房间的时候,蔡寒冬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很静,张是非终于松了口气,他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刚一合眼,就已经睡着了。

他真的累坏了。

夜晚还在继续,在那崔先生的房间中,易欣星和他并没有睡,易欣星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精神很足,那崔先生坐在自己的床上,神色有些伤感,易欣星不比那张是非,他跟崔先生混的时间很长,所以很多事,他是知道的。

他见到崔先生这样子,便对他说道;“怎么,不告诉张真相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不想让他心里出现有后台的感觉,那只会让他停止不前,另外,我也真是惭愧,直到了今天,才明白我大哥的苦心。”

听他这么一说,易欣星便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确实,你大哥真挺不容易的,你该抽空去看看他。”

崔先生听这易欣星说完,便又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感,你是不会懂的。”

“怎么不懂。”易欣星扣了扣鄙视,然后对着崔先生一弹,崔先生十分灵巧的侧头躲开了,只见易欣星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嘴硬心软是你们家族的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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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保密修行

第二百四十二章保密修行

“喂,小容啊,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你说你不干了?谢谢我?等会儿,老妹儿你说你谢我干什么啊,什么?感谢我为你树立了新的人生观?不是,你说啥我咋还是听不懂呢?”

易欣星听着话筒中传来的盲音,表情同样是一片茫然。

转眼,在崔先生的家乡龙江县,他们依旧待了十二天了,离那决斗之期,只剩下了三天,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忙的要死,崔先生又给他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却没买手机,因为崔先生怕他分心,张是非每天都是下午出门,大半夜才爬回来,回来以后还不说话,只是一头扎在那床上呼呼大睡。

看样子,他这十几天里面当真是十分的辛苦,这些崔先生他们都有目共睹,眼见着张是非越发的消瘦,问他啥他还不说,真搞不懂他在常天庆哪里都忍受着何等的虐待,反正是够触目惊心的了。

崔先生在这几天里问过他,修行的什么,张是非对崔先生苦笑,然后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

崔先生不知道这一言难尽是什么修炼,不过,见他不说,索性也就这样了,张是非的运动量很大,从他吃饭就能看得出来,以前他吃饭就跟猫一样,带死不活的,曾经易欣星还笑话他是泥鳅胃,两三口就饱了,但是这几天,中古吃饭的时候,这小子吃的竟然比那易欣星还要多,就跟那饿死鬼投胎没见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三四碗米饭吃完还意犹未尽,还要再吃,那崔先生阻拦了他,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即使再饿也是一样。

崔先生怕把他给撑坏了。

相比起那张是非,崔先生一行人倒是安逸的许多,他们终日无事闲游游手好闲闲来无事还打上几把斗地主,小生活当真是滋润的可以,蔡寒冬这个局外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偶尔他会小心翼翼的问崔先生和易欣星:“你俩……不准备准备?”

每当他这么问,那易欣星总是笑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准备啥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是不知道,对于我和老崔,现在说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变强只能靠日积月累,你让我俩像小张那样一天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只会把我俩这小体格搞垮,百害而无一益,再说了,你忍心让我这残疾人运动啊。”

说罢,他便晃了晃自己那假手,然后躺在床上,一边挠着屁股一边看电视。

崔先生没说话,不过他也赞同易欣星这一观点,确实,说起来,属于他们那变强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对于未来,他们只能慢慢的走,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奋斗的时候,崔先生他们现在的本事也不是一下子就得来的,为此他们付出的辛苦,恐怕要比张是非这几天还要多吧。

在这几天里面,崔先生曾经找了个时间同那张是非谈过一次话,内容自然就是那报恩寺的老和尚给的禅机。

可是任凭那崔先生有犀利的口才,却依旧没有将那老和尚的禅机灌输给这张是非。

那是张是非修行的第三天,刚吃完了饭,张是非想趁机钻进屋子里再睡一觉,但是他刚躺下,那崔先生便钻进了屋,然后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的张是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打量了一下崔先生,然后对他没好气儿的说道:“你想干啥,有话就快说,别笑得跟同性恋似的。”

崔先生见张是非的话语不善,也索性就不绕弯子了,对于这张是非,他是太了解了,典型的吃硬不吃软,于是他便将眼睛一横,果不其然,那张是非顿时不说话了,崔先生这才将那报恩寺老和尚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说实在的,这几天里面崔先生一直在研究那老和尚的几句话,他真的以为,老和尚的那句‘你懂还不行,最主要是让他懂’,这个他,崔先生觉得一定就是张是非,所以,他才一定要在开战之前将张是非点透,剩下的,就子安天命了,不过,对与那老和尚的话,崔先生不能说透,毕竟这里面有个叫天机的玩意儿在里面,所以,崔先生只能原翻不动的将当时的情景给那张是非描述出来。

要说,张是非这几天可真累的要死,一粘床就想睡觉,下午的天还挺老热的,即使宾馆里有空调,但是那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此时听在他的耳朵里依旧像是催眠曲一样,再说了,张是非本来就对这什么和尚什么禅机不怎么感兴趣,全凭着不敢得罪这个分头才坚持着听完,但是大多的话依旧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像是那些在刚从网吧出来不久就去上课的初中生一样,看着那讲台上的老师吐沫星子都喷了一地,他却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该想啥还在想啥。

等那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完那老和尚的最后一句遗言时,张是非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了自由散打,其实崔先生对张是非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面却跟明镜儿似的,张是非是一个有慧根之人,虽然他自己还不曾发觉,但是确实如此,崔先生心里面想着,自己能够领悟出来的东西,想必这张是非也差不多能够领悟出来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悟到了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崔先生有些急了,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想想这老和尚的话,你能想到什么?”

张是非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想去啊,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要怎么想好不好,怎么跟那时的语文老师似的呢,讲了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后还让学生们写读后感,这要怎么写啊你别老问我,我倒你,那老和尚的话你悟出来什么了?”

“当然悟出来了。”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能悟不出来么?”

张是非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往枕头上面一靠,顿时全身一股酸麻感传来,他觉得,现在如果再不睡觉,就有点太对不起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了,要说人生最大的恨事,就是你累的要死正要睡觉的时候一旁却有个分头跟苍蝇一样的墨迹你,张是非还不敢对那崔先生说什么,只是想让他早点闪人自己好早点进入梦境副本单刷周公,于是,他便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悟出来不就行了,来直接告诉我,省的我费力想,你知道我这一天多累…………”

“我要能告诉你就好了”崔先生望着床上那张是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赶紧的给我想,这是正经事儿啊大哥”

张是非实在是受不住了,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啊啊,大事,好大的事,求求你了分头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再不让我睡觉那才是要出大事了呢”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叹了口气,张是非这几天累,他是知道的,说到底,这张是非也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见到他刚躺下就要睡着了,崔先生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心里面想到,算了,也许这就是天意,不能强求吧,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一边抽着闷烟,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你当真不觉得这老和尚说的话有些奇怪么?”

他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打算让那张是非回答,但是张是非却还是回答了,他侧躺在床上,正出于半睡半醒之中,听着崔先生这句话,便迷迷糊糊的说道:“别说,还真有点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崔先生眉角一动,然后问那张是非:“。”

张是非马上就要睡着了,便随口说道:“这老和尚的遗言比以前冬子说的多了两句话……恩恩。”

多了两句话?崔先生顿时愣住了,他慌忙回想起那老和尚圆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那段禅机。

“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沉沦解脱,出自选择,南无阿弥陀佛。”

最后两句没错,要知道这段话之前蔡寒冬也吃对众人说过,但是没有最后的两句

难道,这老和尚想要这最后两句话来对众人透露出什么么?崔先生心中琢磨着这两句话,沉沦解脱,出自选择,这两句话很白话文,很好理解,应该就是说张是非或者是他们以后可能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结果完全就出自他们自己的选择。

要说选择题是崔先生最不爱做的,以前他也做出过不少艰难的选择,那些选择题,无论错与对,都无一不改变着他的人生。

或许人生就是份试卷吧,我们只能不停的做着选择,崔先生想到了此处,心中便豁然开朗,然后他慌忙摇了摇那已经睡着了的张是非,并且对他说道:“对,就是这两句话,你能不能领悟都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两句话,以后有用,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别他大爷的睡了,给我好好的记着”

那张是非刚睡着就被崔先生摇醒,心情自然不爽到了极点,于是他便没睁眼睛,一边扒拉着崔先生的手,一边没好气儿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记住了,我记住……呼。”

崔先生叹了口气,见张是非又睡着了,便没话了,他叼着烟起身,看着那床上睡的像头死猪似的张是非,心里面想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现在这些年轻人,唉。

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竟然也笑了,他心里面的感慨再次冒了出来:他大爷的,我不也是年轻人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就跟大叔画上了等号。

算了,顺其自然吧,这句话,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成了崔先生的口头禅之一,所以,他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推开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是那德行,他和易欣星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状态,看的那蔡寒冬都有些别扭,老和尚出殡了,纵然是高僧,也逃脱不了政府。

依旧是在火葬场实行的火葬,与众不同的是,参加葬礼的大多数都是些和尚,在火葬场里面打眼望去那叫一个壮观,要是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大贪官什么的挂掉了呢,要不然普通老百姓家死人,哪儿请得起和尚啊。

崔先生众人,参加了葬礼,那老和尚的遗容真挺安详的,火化以后,在骨灰厅由着一帮僧人捡拾骨灰,一具遗体,竟然烧出了十七枚‘舍利子’。

要说舍利子这种东西,还真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像是电视电影里面演的那么神,那些什么吃掉舍利子就能武功大进大杀四方的,都是吹出来的,其实这就是死人那些竟高温火化后没有烧尽的骨头,如果你有胆量吃的话,估计除了大便干燥拉不出来以外,没别的功效了。

不过,这老和尚烧剩的舍利还真挺圆的,一看就跟寻常的骨头不一样,就像是石头一样的质感,那寺庙里的方丈将其小心的挑了出来,然后以一块红布包好,他对着崔先生说,十七枚舍利是很吉利的数字,正好和念珠的数字一样,所以要带回寺庙,供奉起来。

崔先生是局外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不过他心里觉得这方丈说的话有点儿不着调,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说跟念珠一样啊,怎么给人一种你回去以后想用绳子把它们穿起来挂在手上的感觉呢?

不过,小插曲而已,他们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个老和尚生前帮助过不少人,也包括一些官吏,高僧死亡,得过好处的自然也要来看看,不过在众河上念经的时候那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很是煞风景,崔先生明白官员很忙,这就跟牛仔很忙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把工作带到葬礼上,不觉得很不吉利么?

除此之外,这些天便没有在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他们三个有时候会去崔先生的家里吃饭,但是大多时候都在宾馆里面打扑克,看电视,或者上网,崔先生挺稀罕这蔡寒冬的,他不像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那样的爱惹麻烦,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蔫坏,但是不烦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张是非半夜里回来的次数越来越晚,身体也越来越瘦,从第八天开始,他回来以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胡茬子也越来越重,衣服跟着邋遢起来,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注意不到了。

第十天的时候,那蔡寒冬告诉崔先生,自己半夜里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旁边床上熟睡的张是非,他的身上竟然冒着几丝淡淡的蓝气,在黑暗中霎时显眼。

崔先生和易欣星听到蔡寒冬的这话,都心知肚明,张是非这来当真是一天比一天要强了,只是不知道,再剩下的这几天里面,他到底能不能真正的领悟到他想要的力量。

也许,崔先生是太多虑了。

第十二天晚上,张是非没到午夜十二点就已经回来了,进门以后,张是非依旧没有说任何话,再次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崔先生示意众人别打扰他,然后独自来到了窗户边,探头向下望去,便发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因为那宾馆的窗外,没有像前些天一样停着一辆自行车。

当晚,崔先生他们也没有再打牌,崔先生只是通知那蔡寒冬收拾行李,后天就要走了,然后便跟老易回到了房间。

老易问那崔先生:“小张成功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看来是的,现在他完事儿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就去碾子山了。”

“别说哎,这小子还真行。”那易欣星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崔先生笑道:“确实,咱们也该走了,休息了十多天,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崔先生笑了笑,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崔先生刚要起身,那易欣星便若有所思的接了起来,不出他意料,是个叫小容的女子打过来的。

易欣星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怎么回事儿,她竟然对我说跟我说话让她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个小容他自然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每天晚上都不厌其烦的打电话给老易问要不要意外服务的奇女子,说实在的,这姑娘也够执着的了,只不过,她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更执着的奇男子易欣星。

这样傻的人还活的津津有味,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呢?

崔先生见这易欣星还是有点摸不到头脑,便对他说道:“我看,估计她是找到了比自己更惨的人,所以才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勇气吧。”

“比她更惨的人?哪儿呢?”易欣星问道。

崔先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就在卫生间的南墙上,你自己去看吧。”

那个位置是一面镜子。

即便易欣星在这房间里住了十几天,听那崔先生说完后,却还是满腹狐疑的走过去看了看,看完后他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我。

老易性情随和,也没生啥气,毕竟这事情就跟那老和尚的葬礼一样,都只不过是小插曲而已,于是,他只不过是对着崔先生做了一过肩摔后,便原谅了他。

崔先生被摔在了床上,心里面暗道着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气性变的这么大了,吗的,摔死我了。

但是他也没生气,就索性躺在了床上,和那易欣星聊了起来,他俩是老朋友,聊的自然不会是人生大道理之类的东西,反而很实际,多半是在讨论还有什么遗漏之类,那易欣星抽着烟问崔先生:“咱们为啥不明天就走啊,去那边准备准备顺便考察一下地形多好?”

崔先生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现在小张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我……也该去见我大哥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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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们是兄弟

第二百四十三章我们是兄弟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第二天,也就是张是非一行人来到龙江县的地十三天,在这一天,张是非醒的很晚,尽管昨天他十二点之前就已经睡了,但是这一觉,愣是让他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起来以后第一个字儿,就是饿。

蔡寒冬便去楼下买来了包子,巴掌大的肉包,张是非吃了六个,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崔先生易欣星和蔡寒冬三人站在旁边看着他吃,胃里都觉得难受,张是非吃完后,崔先生便递上了一瓶雪碧,张是非也没说什么,坐在床上将其拧开,然后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

吃饱喝足后,张是非打了一个饱嗝,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呼,终于活过来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都想起了自己的修业时光,于是脸上便不约而同的都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新自行车儿又丢了?”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一边擦着嘴,揉着自己的胡茬子,一边对着崔先生摆出了一副胜利的姿势,然后笑着说道:“我再赔你一辆好了,反正以后我这腿脚的也就告别自行车儿了。”

好样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尽管早就猜出了结果,但是这结果从张是非的口中说出后,两人还是不住的窃喜,要知道,这样的话,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张是非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对他说道:“不用赔了,我自己去找……爷们儿这次表现的挺好,现在你也成功了,怎么样,飞一圈儿去?”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的力量,是用来争取我想要的东西的。”

“呦呵?这改变挺大的啊?”崔先生笑着说。

一旁的易欣星也点了点头,然后略带鄙视的口吻说道:“还学会打官腔儿了。”

张是非笑笑,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异常坚定的神态,似乎这十几天的修行,不光是身体,脸精神也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按照着计划走的,崔先生看见张是非修行成功后,心里面十分的慰藉,只希望过两天依旧能按照着计划走吧。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跟张是非说,一会儿自己要出去一趟,他有什么打算,张是非盘着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先洗个澡,刮刮胡子,然后出去买个手机,对了,你要去哪儿啊?”

崔先生笑笑,刚要回答,一旁的易欣星就抢先对他说道:“他要出去见女人,今天下午我陪你俩吧,对了老崔,晚饭用不用给你留?”

崔先生起身对着易欣星说道:“不用了,你们晚上少吃一点,等我回来咱们宵夜。”

说完,他便起身要走了,张是非这才现,今天的崔先生跟以前的崔先生有些不同,今天的他,竟然出奇的没梳分头,和张是非一样,用头绳将自己的头扎了起来,不过他这头型看上去有些别扭,连前面的额头都露了出来,话说,这应该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额头,看上去还真有些不适应,崔先生一身的休闲装,很是干净整齐,易欣星说他是去见女人,张是非觉得他到更像是要去相亲。

崔先生今天似乎不怎么在状态,同那张是非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出门了,下楼以后,他依旧没有打车,步行是他的习惯,他去的方向张是非很熟,正是那西边河的方向。

崔先生去的地方,也是一条河,但并非是那白坟,而是之前所说过的那所职业学校旁边的河。

他的脚程不慢,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那里,崔先生送路边走下,望了望眼前的这所破旧的高中,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他的母校,崔先生叹了一口气,隔着铁门望着那校园,此时,正好赶上下课的时间,那些个高中生门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在校园里面乱咣当,也许他们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走吧,崔先生想到,自己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么?

崔先生没有走进去,而是绕着那学校来到了河旁,这条河河面很窄,两旁都栽种着听老高的杨树,崔先生就这样慢悠悠的向前面走着,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颗大树下,这棵树跟寻常的树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要是仔细的观察的话,那树干之上依稀的能够看到一行字,也不知道是谁用刀刻上去的,崔先生伸出手来,抚摸着那行字,一字一句,他的表情异常的温柔,那行字是:非玉永远在一起。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坐在了那树下,靠着大树,望着平静碧绿的河面,那河面不像是张是非之前去那的条河,没有那么急的河流,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足的时候,映在那河之上,泛起了金色的涟漪,河水很清澈,依稀的能看见一些虾成群的嬉戏,不一会儿,大远处还游过了一群鸭子,这些鸭子不像是养殖场里的鸭子那般的肮脏不堪,终日浸泡在河水之中,满身的羽毛被梳洗的异常洁白。

城市,就是安静,不远处的学校敲打起了上课铃,周围便也没有了声响,崔先生望着那河面,竟然出神了,似乎他也很享受现在这股安逸的感觉吧,良久,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阿玉,我又回来了。”

这个阿玉,也许就是那刻在树上的名字吧,只见那崔先生此时仿佛就像在同空气对话一般似的,他说完这句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从打你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留下的后遗症。”

说完以后,他又苦笑了一阵,沉默了个三四秒钟,只听他又叹道:“好吧,我承认我又骗你了,做过梦,只不过,噩梦居多,好不容易有个好梦,还是一个三孙子搞的鬼…………”

崔先生就这样,面对这那河面,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言自语,竟然让他说了半个多时,如果这时候有人现,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疯子,或者是鬼上身了的青年男子吧。

但是崔先生却越说越兴奋,将一些平时藏在心里的,不敢说出来的话,都一股脑的搬了出来,只不过,这些话里面多半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什么之前买了十张福利彩票一张都没有中太伤自尊了,什么最近现曾经的老同学有的当了ji女有的当了保安,什么董珊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希望她能够幸福,什么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明明就是人模狗样儿,却还是想真正的活出个人样儿来。

崔先生讲到这里,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对着空气叹道:“也许我当初选的路就注定我活不出个人样儿吧,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又会说我没志气了。”

崔先生说完后,想了想,竟然笑了出来,只听他继续说道:“笑话就笑话吧,其实我现在倒希望你笑话我。”

说到了此处,他便转头望着身旁的树下,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的,想回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我不能经常来看你,希望这充满回忆的地方你会开心吧。”

说完后,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靠在了那大杨树之上,点着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他记得,第一次学抽烟的地方就是在这颗树下,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十几岁的屁孩儿,崔先生努力的想把现在的感情跟当时的感情重叠,但是他现,原来根本不可能了,时间就像是一个蜗牛一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已经爬的很远很远。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掐灭了那根烟,然后起身,像学校里面走去,走进了学校以后,崔先生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食堂,然后买了一塑料袋的食物。

再次折回那河边,崔先生从那塑料袋儿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轻轻的放在了树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食堂的牛奶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种味儿了,希望你能喜欢吧,你别又嫌我啰嗦啊,你了解我的,我是有点心眼儿,呵呵,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已经解脱了,我却还要走下去,啊对了,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但是你别担心,没多大的事情,等我解决了以后,带刘雨迪一起来看你,走了,我的大姐。”

说罢,崔先生便头也不回的向公路的方向走去,离开了河,崔先生一把将自己的头绳扯掉,长长的头顿时散落开来,被风一吹,看上去竟有些落魄。

崔先生没有再将头弄成分头,就这样任凭丝散落着,别说,这倒比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要顺眼的许多,显得很年轻。

其实他本来才二十四岁。

离开那条河,崔先生的目的地是另外一条河。

崔先生挠了挠头,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其实都蕴含着人生的哲理,离开一条河,前往另外一条河,这就跟人一生的追求一样,先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稍作停留,你就会现,原来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再等着你。

梦想这玩意儿,果真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沿着路继续的走着,这一段路,很远很远,等崔先生过了收费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荒郊野外,公路至上,崔先生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着,直到月亮爬上了天空,星星闪烁成银河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那条河前。

崔先生下了公路,然后径直的走了过去,脸上和心理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要去看望的,正是那叫做常天庆的大黑蛇。

打远望去,崔先生就能够看见张是非遗留在这里的自行车,而那大树之下坐着的,不是常天庆还会是谁?

崔先生走了过去,说实在的,他真不清楚现在见到了大哥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不过他也不去想,随心而便是自然。

走到了近前的时候,常天庆已经现了他,常天庆果然还是常天庆,他见这崔先生来了,脸上也没任何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此时的心里竟出奇的平静,见常天庆问他,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来了。”

常天庆转回了头,不再看崔先生,只是对他说道:“下盘棋,别说废话。”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果然啊,这大黑蛇还是不爱说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听到常天庆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涌起一片酸楚,因为他现,今天的树下,只有常天庆自己,没有那条尾巴。

这盘棋,它到底等了多少年?

但是崔先生明白,感动归感动,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大哥是不会开心的,于是,他便摸摸的坐在了常天庆的对面,抓起了石子,然后同那常天庆下了起来。

这种棋崔先生本是不会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坐下来,种种规则便出现在了脑海当中,他望着这地上的石子,黑白相间,而棋局则是天方地圆,黑白的棋子在这土画出来的棋盘之上,正以一种奇妙的规律排列着,崔先生望着眼前的棋局,忽然间一股奇怪的念头猛然的闪先,他慌忙抬头望了一眼那常天庆,常天庆对着他点了点头,没言语,崔先生心中一阵感激,然后也就没再说话,也点了点头,便继续着这个棋局。

这盘棋看似凌乱,但是也没有下多久,用时来计算的话,一个时都没有到,最后,崔先生没赢,常天庆没输,和棋。

见到和棋,常天庆才真正的笑了出来,它的笑容很威严,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比我的那尾巴倒有些本事。”

崔先生见常天庆笑了,便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来陪你喝酒。”

兄弟之间,多说些什么反而倒显得有些生疏,崔先生明白,以常天庆的性格,自己多说话反而会让他不高兴,所以便简单明了,看得出来,今晚常天庆确实很高兴,虽然它没怎么说话,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天气很奇怪,下午的时候杨柳浮动,但是晚上竟然没有风,月光之下,仿佛连河水都变得静悄起来,这对隔世的兄弟,就在河边盘腿而坐,崔先生拿出了之前买好的酒肉,兄弟二人对饮了起来。

酒很多,但是崔先生觉得怎么也喝不醉,也许是他早就醉了吧,望着眼前的常天庆,俨然一副兄长的表情望着他,崔先生便对着它轻声的说道:“大哥,你现在还不捕食么?”

常天庆一瓶酒下肚,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死不了。”

崔先生给常天庆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对他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常天庆淡淡的说道:“不用你管。”

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自己这位兄长依旧是那副模样,于是便对他叹道:“其实,我也想开了。”

常天庆望着崔先生,没说话,崔先生便握着手里的酒,然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喃喃的说道:“不管我们如何挣扎,终究无法逃脱命运,我已经放弃了,所以,大哥,你能不能也不要再学我呢?”

常天庆见崔先生说出此话,便望了望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就放下了杯中的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

“真的?”崔先生顿时十分开心的说道:“你可不能反悔啊。”

常天庆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道:“下酒菜没了,我再去给你抓一只野鸡来。”

崔先生慌忙摆手,然后对着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是不吃………………”

话没说完,崔先生便已经愣住了,然后苦笑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易欣星的话,他们都是口硬心软,表面上说不再挣扎,但是背地里却依旧不肯低头,崔先生心里面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

崔先生是不吃鸡肉的,因为以前他被一只黄鸡救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报恩,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真的万物都存在着因果,原来明明之中,真的有定数存在。

那常天庆笑了笑,然后又坐在了地上,望着崔先生,竟也长叹了一声:“多少年了。”

听到此话,崔先生也是满心的感慨,只见他喝了一口酒,那酒流入了胃中,一阵的**感传来,酒同人是一样的,酸甜苦辣其中,崔先生此时稍微有了些醉意,便也喃喃的说道:“是啊,多少年了。”

这当着就是一个轮回,此时此刻崔先生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哥哥要去给弟弟抓野鸡,弟弟却不要,此情此景,同那个肉眼已经所望不见的年月如出一辙,只不过,人变了,当年的两条蛇,此时已经变成了人和妖怪。

多少个轮回以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崔先生现在明白了,原来时光并没有带走什么,它只是蒙住了你的眼睛,当有一天你挣脱了那时光后,你才会现,喔,原来我们并没有走远。

月光之下,崔先生和常天庆都没有说话,他俩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的烈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想当年。

即使人变了,物变了,环境变了,但是有一种事物是绝对不会变的。

那种事物的名字,叫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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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决斗前夕(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决斗前夕

崔先生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张是非开的门,门刚开开,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崔先生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走进了屋子里,那张半边表情延迟的脸上,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许感慨。

“才回来啊,不是见女人去了么,怎么还喝酒了?”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望着崔先生这副风中凌乱的造型儿,心想着他这哪儿像是和女人约会啊,怎么跟让女人给挠了似的呢?

难道这个孙子见色起意想对他见的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结果让那个女人给一顿臭揍,最后自己伤了自尊,只好找个偏僻的地方买两瓶儿那传说中的MP+200的老村长自我疗伤了么?

要说世间的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因为人遇到事情往往只会从自己心里所理解的角度出发,想着想着,自己想的就被想成真的了。

崔先生打了个隔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说没用的,走,老易还有冬子,咱再去喝点儿。”

易欣星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到崔先生这个德行,便问他:“一身的酒味儿,你还能喝么?”

崔先生笑了笑,倚着门框,将自己的右指捅进了嘴里,用力的吸了几下,然后张嘴对着老易哈了口气,并且说道:“现在还有么?”

易欣星的表情就像是遭受了化学毒气的攻击,马上要变成了僵尸一般的狰狞,只见他捂着鼻子,一脸厌恶的骂道:“赶快给我起开,一嘴韭菜盒子味儿。”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随手抹了把头发,对着屋子里的三人说道:“哥几个,今天我高兴,请你们吃宵夜,走吧谁客气我跟谁急”

谁跟你客气啊张是非满脸的苦笑,然后望着崔先生,心想着,难道这孙子今天真受啥刺激了,平常就知道他跟别人客气,这喝一瓶啤酒就吃两粒儿花生米的货,但是别人哪有跟他客气的机会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啊?”

“吃海鲜”崔先生呵呵的笑着。

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同时它回头望了望易欣星,只见那易欣星的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难道这崔先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崔先生,是卵妖变化的来捣乱的么?

海鲜啊且不说这个破旧的小县城里面有没有,就说说这崔先生,怎么可能请他们吃这玩意儿?反正张是非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崔先生虽然以前也请他们吃过饭,但是想想他请的那些东西,就足矣证明了崔先生的心态。

拉面,包子,麻辣面,呛菜儿,袁大叔拉面馆儿。

没一样儿超过一百的好不好今天这孙子竟然说要请它们吃海鲜?别开玩笑了,要知道物以稀为贵,这一顿饭下来还不得一千多啊?都快赶上他给张是非的工资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咽了口吐沫,然后有些尴尬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对着那崔先生便比划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崔哥,崔哥?来,告诉我,这是几?”

他真怕崔先生说的是醉话,要是等他酒醒了以后不认账,那该多尴尬?虽然这些钱对张是非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事儿必须得问明白了。

那崔先生见面前的三人都表情不自然的望着自己,顿时心里很郁闷,他心想着,不就请你们吃顿饭么,至于这样儿么,于是,他便对着那张是非叫骂道:“滚,这是猪蹄子,你二啊?”

我x,没喝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慌忙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众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见那崔先生对着他们说道:“算了,你们爱来不来,不来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吃。”

说罢,他便转身出门,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见那易欣星忙对着崔先生的背影喊道:“去去去,干啥不去啊,走,哥几个,吃死他个王八蛋。”

说罢,他便追了出去,张是非和蔡寒冬俩人尴尬一笑,也就跟了出去,走出了宾馆,张是非竟然出奇的发现了自己的自行车,他心中一阵惊讶,心想着昨天自己不是将这辆自行车丢在了那小白坟的河边了么?怎么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难道这分头给他的自行车这么神奇,跟导盲犬一样,还带自己回家的?

他们自然没有打车,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一直觉得,其实这个小地方也挺不错的,虽然破旧,但是挺干净,路上也没有多少车,居民的生活安逸而祥和,到当真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特别是晚上,街道上十分的安静,只有路灯静静的亮着,偶尔有一些寻求这光明的飞蛾碰撞,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张是非走在路上,心里面还有些犯嘀咕,他望着那崔先生走在前面的背影,这分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走路的模样都变了呢,双手插兜直得瑟,一步三晃的,他说要请众人吃海鲜,莫不成是吃龙虾?还是小的,麻辣的那种?

他又一次错了,崔先生这次并没有请他们吃麻辣小龙虾,而是真的海鲜,生蚝,粯子,虾爬子,螃蟹…………

毕竟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崔先生对这街道的环境很熟,只见他左拐右拐就把众人领导了一家店前,店面不大,却是二十四小时的,即使后半夜,生意还挺火,张是非这才领教了,原来不管多破旧的县城,都有吃海鲜的地方。

居然还是活的。

在一个小包间里面,众人落座,崔先生接过服务员小妹子的菜单,看也没看就一顿狂指,指完了以后还把菜单拿给了他们,让他们可劲儿的招呼。

张是非一句话都没说,倒是那老易此时竟然有些热泪盈眶,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小声儿的说道:“多少年都没这么大方了,好啊,如果是被附身也也好啊永远附在他的身上吧”

我晕。张是非再次的无语。

他们这次是的是烤的,各种烤,崔先生在等上菜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别惊讶了,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们好好的吃一顿,毕竟明天就走了嘛,这里是我的老家,也该进进地主之谊,怎么样,我家这边东西还挺全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望着包厢外客满的店里,然后有些奇怪的说道:“你们这儿不是挺穷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啊,贫困县,正月十五的时候街上连冰灯都没有。”

张是非又问道:“那怎么这里的生意还这么火?”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混了这么久,怎么这个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和谐社会,穷的只是老百姓,明白么?额,对了,虽然这是贫困县,但是这里的房价,可是全国县城里面排名靠前的哦。”

张是非当然明白了,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在那梁韵儿的老家看见的一幕,确实,你要说说现在买个馒头都含税,这么多的税都哪儿去了?命令禁止铺张浪费,那就是跟老百姓说的,你个纳税人凭啥花那么多?纳税人花的少,花纳税人钱的人自然就多了。

有多少个孩子上不起学,他们见过鲍鱼是啥样儿的么?

张是非望着门外传来的喧哗声,那些满腹肥肠儿的中年人,也许他们都想不到这些吧,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正是这样,社会上才会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忽然间,张是非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他便叹道:“你说,咱们现在信的是因果,万物有因有果,那就是说,这些都是注定的,他们的命运注定这样?”

崔先生有些惊喜的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好想法哎,虽然理解错了,但是这想法值得表扬,那啥,冬子,对于因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来,你告诉他吧。”

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把因果理解错了,因为,虽然前因我们无法更改,毕竟那是我们自己无法触及到的,但是,这个‘后果’我们确是可以更改的。”

“哦?”张是非望着蔡寒冬,因为那只眼睛,所以蔡寒冬对于因果这事情要比他看透的太多,张是非从来就没有否定过这个小受的能力,于是他便问那蔡寒冬:“怎么说呢?”

只见那蔡寒冬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就说说杀人偿命吧,之前你也知道,杀人者,必背负罪业,即使今世不报,但是下一世依旧会被今世所杀之人杀死。”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对啊,杀人偿命,这在正常不过了,怎么了?”

听他问,蔡寒冬便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又说道:“可是,俗话说,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一个无限循环,你杀我,我杀你,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生生世世可能都会陷入这个怪圈之中,这个就是因果的矛盾,杀人必须偿命。”

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愣,不由自主的说道:“如果这样的话……”

“苦海不就是这么形成的么?”崔先生笑了笑,接过了那蔡寒冬的话,然后说道:“因果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打娘胎起,就背负着前因,但是,我们也同样是前因的播种者,于是,苦海无涯。”

张是非低着头,反复的思考着这几句话,他觉得,这几句话里面蕴藏着很深的哲理,现在的他思考事情的角度与以前自然是不一样的,没过一会儿,他竟然想通了,只见他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了虽然因果是存在也是必然的,就像是那些贪官一样,很有可能他们上辈子就是被贪官害死的穷人,所以他们这辈子当了官但是,他们是有选择的”

啪啪啪,崔先生听完张是非这么说完以后,竟然鼓起了掌来,只见他笑着说道:“上路头一次见你这么上路啊小伙儿,没有错,他们是有选择的”

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使上辈子受穷,这辈子当官儿,但是这辈子当官以后你依旧可以做出选择,是本着因果去害死那上辈子害死你的官(也就是这辈子的穷人),还是好好的做一名公务员,化解这段恩怨。

上辈子他贪污害你,这辈子你贪污害他,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在不知不觉间你不是也变成了那个自己最恨的人了么?

于是,苦海无涯,陷入了一个反复的循环,于是,众生皆苦,怨声载道,这个世界上的贪官为什么这么多?

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因果蒙蔽了双眼。

想要改变因果,就只能够先反省自身

没错,如果我们都十分自觉地改变自己,那么这个因也就不在了因消失了,果也就未曾出现过,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长叹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解决因果,化开孽缘,原来就这么简单,但是,很多人却都做不到,比如,杀了人,难道大家都要原谅他了么?”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要原谅了,法律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有点没想透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你不能去期望改变别人,就改变自己吧,你自己变了,这个世界上的恶因也就随之又少了一个,这个苦海也就又多了一滴干净的水。”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是,这一滴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很多人都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有苦海出现的,是啊,别人恶,我也要恶,恶来恶去,大家到最后都饿死了……”

崔先生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然后又说道:“因果不能被当做行恶的理由,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不要看现在,而要看起源,如果大家的心都向善,都不去杀人,那自然也不会有人被杀,杀人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明白么?我们要改的不是后果,而是这个前因,当世的事当世就了,说到底,法律也是因果的缩影啊……又说远了,咳咳,我们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心,心善即使无量,无量自然极乐。”

“你说的极乐,恐怕只会出现在小说与信仰之中吧。”张是非苦笑道:“人世间,不就是这样么,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作苦海了。”

崔先生听他说出此话,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说的也许很对,但是我坚信,如果每个人都能改变自身,那早晚有一天,苦海也会变成天堂。”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只不过,咱们都看不到那一天了,正如你所说,人和人不同,有些事情真的很难,那些无故欺骗,无故伤害,恶言相向,肆意诽谤,都是很难去除的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也是一个口舌有些笨拙的人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简单点说吧。”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似乎他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一般,只见他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摁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管是多深的苦海,依旧是会存在几缕清流的,妥协就是沉沦,坚持却寸步难行,坚持与妥协,就看你自身。”

坚持还是妥协。

这是一个问题,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跟生存还是毁灭差不多,崔先生的这番话说得很是深奥,放在以前的张是非身上他跟本就听不懂,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从不妥协。”

崔先生笑了,易欣星也笑了,从他俩的笑容来看,他俩此时应该很是欣慰,就在张是非说完这句话后,一旁的易欣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挺好,小伙儿,其实,这因果的关系,也没有老崔说得那么复杂,我送你一句话吧,把这句话琢磨明白了,你就解脱了。”

这解脱听上去怎么这么像要死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那易欣星对他说道:“改变,才是最重要的,以鬼眼看人,遍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众生皆是佛。”

真的是这样。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也就释然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还要烦恼呢,我们都生活在苦海里,但是有的人选择在苦海中沉沦,将苦海弄的更脏,有的人选择了坚持,即使眼前望不到岸,却依旧不停的向前游去。

有的人穿着黑棉袄,却已经冻死了,有的人穿着黑丝袜,可是她却依旧活着。

服务员小妹子穿的是黑丝袜儿,张是非望着那拎着啤酒进来的小妹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一句,想想这是李兰英会的少有几句有哲理的话,李兰英啊李兰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你在哪里,你哪里有没有黑丝袜儿看?

快了,很快了,张是非心中默默的念道,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你会没事的,即使你入了魔也会没事的,如果崔分头他没办法,大不了我们再去一次瀛洲神仙总是办法的吧。

就在他再次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黑丝服务员妹子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甜甜的说道:“哥,现在启开么?”

崔先生对着这妹子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瓶启子(开盖器)也不用留下了,我们自己有。”

那小妹子应了一声,出去了,崔先生拿起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别琢磨了,来喝酒。”

张是非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对崔先生说道:“那你倒是启开啊?”

崔先生猥琐一笑,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喂你喝得了呗,要喝酒,自己想办法。”

说罢,崔先生右手握着那瓶啤酒,右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出现了,那黑气钻进了瓶盖儿里面,顿时,瓶盖儿被涨开,只见崔先生举起啤酒,在张是非的眼前咕咚咚的喝着,似乎带有一丝炫耀的成分一般,他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儿,以及嘴边儿流淌出的啤酒沫儿,无不给张是非传递了一种十分美味的感觉。

要说,下午的时候,崔先生说要和他们吃宵夜,所以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张是非这时候还真的渴了,他忽然觉得,这应该是崔先生在考研他,所以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着易欣星,崔先生用的是仙骨,真不清楚这老易会用什么手段。

可他失望了,老易并没用手段。

只见易欣星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后,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然后拿鸡酒瓶就往嘴里送,用牙将那瓶盖拧开,然后递给了蔡寒冬,蔡寒冬有些尴尬,但是依旧接了过来。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也在看她,那神情分明是想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张是非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他拿过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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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决斗前夕(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决斗前夕

张是非用右手抓着那瓶啤酒,他的手正抓在酒瓶的瓶颈处。

只见他面带着笑容,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看着啊。”

说罢,他将大拇指抵在瓶盖儿上,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崔先生只感觉到这张是非的手上冒出了一丝蓝烟,随后,他的大拇指猛的向上一弹,噗的一声,那酒瓶的瓶盖儿竟然直挺挺的向上崩飞了出去。

崔先生见那张是非出于人身依旧能使出如此的力量,不由得微微一笑,同时心里想道,只怕,现在这个子还没有现,自己已经再也不是普通的人了。

开玩笑,普通人能用大拇指弹瓶盖儿玩儿么?

瓶盖儿被弹飞,啤酒沫就涌了出来,张是非举起了那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儿,然后一抹嘴唇,感慨的说道:“真他娘的爽,不枉费我这十几天非人的虐待啊。”

易欣星听他这么一说,便问他:“嘿,受到啥虐待了,来说说呗。”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说多了全眼泪,不说了,来,咱们喝酒吧”

他不说,一定是因为他不想再提,众人都不是不长眼睛的,于是也就没再问,此时,那众多材料都上的齐了,烤盘也已经加热,将那些个张牙舞爪的玩意儿丢进盘中,任由它们自己变熟,众人今晚似乎都挺在兴头儿上的,崔先生便开口了,他对众人说,毕竟现在是决战的前夕,能闹就闹一闹,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来,咱们干了

你这么说就已经够遗憾的了,张是非苦笑,同时望着崔先生心中想到,看你说的,跟我们哥几个要被集体枪决了似的。

但是他也没有质疑这句话,说到底,未来的容貌,我们谁都现不了,所以,他也就没再犹豫,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子。

不用杯,直接用瓶子喝才是爷们儿的做法,虽然这么喝有个弊端,就比如那易欣星,刚起开的啤酒,喝的急了,扑哧一声,啤酒沫子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这把他给呛的。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是众人依旧不在意,要说喝酒这玩意儿,就要找点儿什么话题来说一说,寻常的男人在一起,无非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环肥燕瘦乐不思蜀,可是寻常的女人在一起,还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七嘴八舌闲话传播。

女人啊,真是酒桌之上经久不衰的话题,可是这一晚,酒桌旁的四人却没有聊女人,两三瓶啤酒下肚以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他们竟彼此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张是非那时正在走神儿胡思乱想,最近的他这个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随便看到一样事物他都能想上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到那崔先生对着蔡寒冬说道:“冬子啊,电视台挺好混的吧。”

蔡寒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就那回事儿呗。”

“怎么能就那回事儿呢?”易欣星吐沫横飞的对着他说道:“当记者多风光啊,老实说,是不是你暗访的时候那些土大款黑老板什么的都要给你红包封口费?”

蔡寒冬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啊,有。”

你这到底是有没有有啊易欣星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问道。

“有是有,但是不是我的。”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并说道:“其实干我这行的实在是挺憋屈的,水太深,封口费当然有了,不过多半不是我的,我分到的很少,而且……在有了这只眼睛以后,我连这点外快也不敢拿了,怕遭报应。”

崔先生望着他,似乎对他这话比较认同,只见那蔡寒冬说道:“说真的,不是因为现在能在某种渠道上给你们打掩护,我早就辞职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问道。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回道:“太损阴德,现在的社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电视台说的东西有几样儿是真的?有的时候,有的东西还他吗不如广告的成分真实呢。”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笑了一下,接着他的话茬儿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对,要说有些新闻,还真就不如正经厂家的广告呢,倒是有些像是那些在街上卖的壮阳药一样,一抹就大,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可是依旧有人相信。”

“例如全国人民喜迎油价儿上涨?”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一个虚假的新闻,得救活多少个无名的群众演员啊。”

靠,他们到真挺幽默的,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但是,这一次,蔡寒冬却没有笑,只见他对着三人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到底啊,这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蔡寒冬似乎有点儿喝高了,他这酒量本身就不行,但是今晚却出奇的能喝,崔先生他们都是快酒选手,一瓶啤酒顶多碰三下儿,跟不要钱一样,几圈下来,蔡寒冬便有些闹不住了,只见他两腮微红,眼睛儿后面的双眸满是血丝,似乎这些天来一直如此,打眼儿一看就跟红眼病似的。

蔡寒冬的舌头也跟着直了,他借着酒劲儿,就把自己的往事说了出来。

蔡寒冬蔡寒冬,顾名思义,他是冬天出生的,自由就体弱多病,家境不贫不富,学习不好不坏,父母不亲密也不打架,从到大就这样不温不火的一路走过,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平凡的吧,蔡寒冬说,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平凡下去。

要说年少时,谁都有过梦想,我的梦想这片作文谁都写过,只不过,若干年后,当人们再想起这个梦想的时候,大多都会无奈的笑笑,因为这时的人们会现,原来,梦想这种东西,不管是在儿时还是在长大后,离我们的距离都是一样的遥远。

蔡寒冬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他从就爱看电视,看到那些记者在电视上帮助别人的时候,他就对这种职业充满了崇拜,虽然他性格有些懦弱,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定下来的东西,就轻易不会去更改,于是,蔡寒冬便依照这自己心中的信念一直努力着,初中高中大学,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听他说到这里,崔先生易欣星不由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易欣星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可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就像我,我时候的梦想是想当个明家,但是现实中…………靠,我研究的玩意儿正好跟科学唱反调啊对了,老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崔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道:“多了,画家,诗人,大老板,国家主席…………”

“赶紧打住。”易欣星呸了一口,然后对着那崔先生竖起了钢铁中指,并说道:“就没个正型儿,算了,不问你了,张,你时候的梦想呢?”

张是非想了想,自己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啥梦想,唯一的梦想是快点儿长大,因为长大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混吃等死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以前没有,现在只想救出老李,然后再破解掉我身上的这个诅咒。”

易欣星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便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东子啊,照理说,我们中最幸福的人就是你啊,已经达成了儿时的梦想,怎么你还不知足?”

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梦想,没有丝毫的污垢,那是存在于心中的洁白无瑕,现实与其相比,丑陋不堪。”

蔡寒冬说,当他满心欢喜的进入了电视台的时候,他无疑是快乐的,毕竟自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活,特别是那些领导们对他的训话,伙子,工作要脚踏实地,切勿心浮气躁弄虚作假。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实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蔡寒冬当记者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应该帮助的百姓,可是,他身处的节目帮助的,偏偏都是一些不应该帮助的大老板。

诸多的禁忌,只为构建和谐社会。

蔡寒冬对着众人说,当新闻已经失去了可信度的时候,那就跟谣言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连谣言都赶不上,只能称只为谎言。

他最开始的时候很惊讶,同时也很费解,为什么要这样?用谎言来维持的东西,真的能够牢固么?那些个上了镜头的人,无不笑容满面,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可是他们背地里的伤痛,难道只能在镜子中孤芳自赏么?

都市传说,是一朵奇葩,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讲到,在这个节目里,真相的重要性永远排在收视率后面,那些需要帮助受到了无故惊吓的人,到最后,无一不被两个傻*专家贬的是一文不值,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个专家就跟现在网上的一些人一样,老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却老是要说一些幼稚的问题。”

“专家不都是这德行么?曹德欢,哈哈,其实老曹的嘴皮子挺溜的,不管好人坏人,他都能说人家是神经病儿,行,是块儿逗哏的材料儿。”崔先生笑了笑。

“其实那曹德欢哪是什么专家啊。”蔡寒冬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一提起相声我想起来了,这个曹教授以前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好像是哪里乡下卫生所的,就是几十年前的政策把他给救了,典型四六不懂投机倒把的主儿,现在弄的风生水起的。”

蔡寒冬苦笑的说到,要说,对他触动最大的,还是一次采访。

社会的建设,避免不了拆旧盖新,可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在众多利益的纠缠下,往往老百姓根本得到不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个东西本身就属于他,哪怕,这是用他的家换来的。

强拆,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听那蔡寒冬说出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张是非忽然眉头一皱,他又想起了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老狗,不过他转念一想,皮皮的家不属于强拆,娘了个腿的,是那老许头儿的败家儿女主动卖掉的。

说到了此处,蔡寒冬的眼睛里面竟又充满了悲伤,只见他喃喃的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那是一期节目,跟皮皮的那期差不多,都市传说要专访一期外地老房子闹鬼的事件,这是一位住户打来的,蔡寒冬主动要求前往,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可是等到到了那间房子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骗了。

那家是一家三口,见蔡寒冬亮明身份以后不由分说就给他跪下了,蔡寒冬当时都愣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于是他慌忙低身将他们搀扶起来,并且对他们说,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那家人正是一户即将面临强拆的住户,这件屋子他们住了很多年,什么证件都很齐全,但是开商给他们的拆迁费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在这个旁边的县城里买一套面积比这房子的旧楼都不可能,如果搬走,他们就注定无家可归,

可是不搬的话,他们就会面对巨大的麻烦,那些人勾结了一些无业人员成天来这里找事儿,他们的儿子在昨天放学的时候就被一帮人给打了,而且,蔡寒冬现,他家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玻璃,原来是一个晚上,来了一群人,给砸的。

这家的户主,一个挺大岁数的老爷们儿,对着蔡寒冬,竟然哭了,他说道,没人能帮他,他只能自己帮自己,他想要将这件事给电视台曝光,但是打了几次电话,当那边一听到他家的情况后,竟然无一不拒绝,毕竟这是敏感词,那个男人擦了擦鼻涕,然后对着蔡寒冬继续说道,自己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因为明天是最后的通牒,那些人会开着铲车来,如果不搬就强行拆掉他们的家,所以这个男人只好集中生智,给蔡寒冬栏目打电话,说自己家房子闹鬼。

讽刺的是,这次电视台来人了,就为了这个能当做笑料的,不存在的,最后被当做神经病的‘鬼’。

那户主说道了这里,便又给那蔡寒冬跪了下来,他对着蔡寒冬说,老弟,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录下来,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再买一套房子就行,不逼急了,谁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我都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边就是汽油。

大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帮蔡寒冬天性善良,外加上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他的梦想,而且,他对这件事也挺气愤的,国有国法,你们为什么在国法之下犯法?

难道,老百姓想要守住自己的家,都要用命去换么?

他答应了这个大叔,那个大叔很是感激,于是,他们便约定了时间,蔡寒冬第二天早早的就来了,将摄影机放在了皮包里面,不注意根本无法现,调好了角度,只等着将那些人的行为拍摄下来。

没过一会儿,果真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人,蔡寒冬在屋子里面向外看去,他现,除了警车,城管的车,工程铲车外,竟然救护车也来了,这是为了什么?

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进了屋,声音十分强横的跟那个大叔交涉,什么再不搬走就采取强硬措施,那个大叔自然不会妥协,他跟那些人吵了起来,蔡寒冬这是才现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有多么的恶心,那态度,就像是电视里面那些欺压农民的地主一般。

想当年黄世仁**白毛女,也就这表情吧,蔡寒冬想到,他悄悄的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强横的一边,一般都是有唱黑脸也有唱白脸的,蔡寒冬注意到,有一个人态度十分的强横,说话都骂骂咧咧的,而旁边还有一个,摆出一副劝架的模样,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暗室着那个大叔早点走,省的吃苦。

户主大叔最后被逼的急了,也大骂起来,让他们滚出他家,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说道了这里,那个大叔抄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桶,就往自己身上浇了起来,可是,他这样,并没有吓退那些人,那些人的样子倒是也有些害怕,不过他们直退到了门口,然后继续嘴里不老实。

他们当时的对话,蔡寒冬现在还没有忘记。

大叔:“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点了”

黑脸男:“咋的啊你?”

大叔:“你说咋的?”

黑脸男:“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整这景儿你吓唬谁啊?”

大叔:“……………………”

黑脸男:“赶紧放下,你说你能吓唬了谁?”

大叔:“我bsp;那股火光,似乎燃烧在了蔡寒冬的心中,很疼,也让他愤怒异常,最后,众人扑灭了火,还好大叔穿的不少,只是轻微的烧伤,最后大叔被抬上了救护车,蔡寒冬清晰的记得,最后那大叔的妻儿的哭喊声以及周围群众的漠视,还有各种丑陋的嘴脸,似乎这个大叔根本不值得同情,只不过是一介刁民而已,蔡寒冬紧握着拳头,然后望着那被搬走的大叔,大叔的眼睛也看着他,那一瞬间,蔡寒冬读懂了大叔的心意,恳求,是的,那一刻,这眼神中只有恳求。

蔡寒冬很快离开了现场,然后回到了单位,他做好了准备劝自己的领导播出这一段,可是结果,确实一顿臭骂。

蔡寒冬最开始还想力挽狂澜继续争取,可是,他的举动在一句‘你不像干了是不是?’面前,顿时熄火儿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蔡寒冬说到了这里,便摘掉了眼睛,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本来就满是血丝的眼睛更是一片通红,只见他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酒,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恨就恨我自己当时太懦弱,不想自己从到大的梦想就这么终结,于是,我没再说话,那段影像,就这样的消失了。”

蔡寒冬说,当时的他十分的难受,他便向做些什么,于是,第二天,他买了一些水果又一次去那那里,想跟那家人说声抱歉,并想说会想别的办法帮他们,可是,等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有愣住了。

此处,已经是废墟一片。

“当晚,我喝了很多的酒。”蔡寒冬哽咽的说道:“喝完以后,心中还是那么的郁闷,也正是哪天晚上,我出了车祸。”

蔡寒冬讲到了这里,便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苦笑着说:“之后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们了,我在医院里面住了很久,那段时间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全部都改变了,更有一段时间,我开始自暴自弃,想就这么算了,其实当坏人也挺好,起码没烦恼……是非,对不起,当时我骗了你,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我说着受当时在医院里面为啥会有骗自己的勇气呢,张是非叹了口气,谁都有形骸放浪自暴自弃的时候,这不丢人,蔡寒冬讲完自己的经历以后,在座的三人心中都异常的苦闷,这时,只见那崔先生说道:“算啦,你也别想了,也许你这眼睛不是报应,而是上天给你一个新的实现你梦想的工具呢?”

“也许,是这样吧。”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确实用这只眼睛救过不少人,同时,也看透了不少的事情,那就是,当梦想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这个梦想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你说的很对。”崔先生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其实,我们现在依旧生活在自己的梦想里啊,包括所有人,就说说我吧,我以前相当画家,用笔描绘让人温暖的图案,可我现在只剩下画符,没差,画符的用处也是解决一些黑暗的东西,黑暗越少,光明就越多,而老易,民间科学家,他的明想必一些减肥茶什么的反而更有用处,张……不说了,他正在追寻的路上,而你,你的眼睛,就是最好的电视,相信我,你看到的,都是一些真实的东西。”

梦想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不同的方式照进每个人的现实。

“说的没错”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三人都很是激动,仿佛儿时或者现在的梦想再次被点燃,通过酒精,在身体中燃烧,升温,沸腾

只见那易欣星拍了拍蔡寒冬的肩膀,然后便站起了身,将手里的酒瓶子举得老高,并且朗声说道:“来吧,朋友们,为我们那些残存的梦想干杯”

(敬告:本故事纯属虚构,因为是我自己社稷出来的情节,所以与现实中的人物,地点,社团,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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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决斗前夕(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决斗前夕(下)

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酒席。

酒席,这种特殊的文化形式似乎总是很一些相聚与离别相互挂钩,喝完这一杯酒,几个年轻人即将上路,他们不会去想,这一顿酒,会不会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的人,有几个还会去想以后呢?

张是非又一次的醉了,在他醉了以后,眼前所能望到的世界,竟然没有浑浊模糊,反而更加的情形起来,一旁的三人正在形骸放浪,似乎他们都很开心,即使是那蔡寒冬也是如此,他的眼睛红红的,不停的眨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但是嘴巴确是上翘的,他在笑,为了他心中那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的梦想。

梦想就是一颗种子,你不管为它付出多少的努力,却依旧不清楚它那绽放的花朵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我的花儿,什么时候才会绽放呢?

张是非如是想到,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举起了酒瓶,权当这只是水,咕咚咚的灌进了肚子里面。

他们这一顿酒,喝到了后半夜两点多,依旧没有散场,到最后,那崔先生揽着蔡寒冬的肩膀又一次的唱起了歌儿,只不过张是非已经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了,完全就没在调儿上,易欣星到后来喝吐了,吐完回来,竟然还吵吵着饿,真是搞不懂他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于是他便叫来了服务员,那个黑丝的进屋的时候,易欣星不断的问她:“妹,妹子,请问你家厨师叫什么名?叫不叫鱼翅?”

那个姑娘皱了皱眉头,望着眼前这断臂男,张是非估计着这妹子现在心里一定在骂街吧:死醉鬼,点菜就点菜,查户口啊。

当然,这只不过是那张是非的想法而已,显然,能在这种店里面混的服务员,心里素质都很过硬,要知道,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一些土大款之流,言语调戏还算是轻的,就是摸你碰你你不也的忍着?

想想这个残疾人也算可以的了,起码说话还加了个请字,不像是一些个老帮菜,有时候说话还带爹带妈,于是,她便撑出了一丝笑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不叫啊……怎么了”

易欣星笑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来给我来份鱼翅炒饭吧。”

晕,张是非苦笑,他看了看这易欣星,心想着这孙子还真是粗中带细,估计是听郭德纲相声听多了,生怕要了盘鱼吃炒饭换三双筷子都找不到鱼翅。

那妹子估计也反映了过来,于是抿嘴的跟着乐了,在她要出去的时候,蔡寒冬又在后面嚷嚷了起来:“姑娘,好好对待你养的猫吧,它上辈子是你的男人。”

蔡寒冬喝多了,张是非望着他,却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子的眼睛一定是又作了,看来他说的没错,真的是越来越频繁,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真的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好,那姑娘只是把蔡寒冬的话当成了醉话,只是她心里挺纳闷儿,为啥这子知道我家养了条猫呢?

酒是越喝越多,崔先生望着那许久没有说话的张是非,便问他:“咋了你,想什么呢?”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我在想着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话。”

“哦?是什么呢?”崔先生笑了一下,易欣星正在埋着头吃着眼前的那份鱼翅炒饭,蔡寒冬也终于不行了,靠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仙骨炼成以后,看待身旁事物的角度也随之不同起来,之前有提到过,他此时的心境跟早日已经不同而语。

眼下终究要去那蛇洞山参加卵妖们的决斗,有些话,他现在不得不说,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崔先生说道:“谢谢你。”

“什么?”崔先生愣了,他望着张是非,心想着这熊孩子啥时候学会说谢谢了?难道是他喝醉了么?

张是非自然没有喝醉,虽然灌了很多的酒,但是现在他的神志是清醒的,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教会了我这么多,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唔,我也不怎么会说话,总之,就是谢谢。”

崔先生见张是非跟他说谢谢,脸上竟然有些沮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见他掏出了烟,点着了以后猛的抽了一口,接着一口气将眼前的半瓶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面,这才嘴也没抹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说谢谢的,反而应该是我。”

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着那崔先生,此时的分头半边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感,张是非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这崔先生即使开口了,就一定会说出他想说的话,所以便也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等着崔先生的答案。

只见,那崔先生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到了地上,用脚剁灭后,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什么是‘五弊三缺’么?”

有印象,张是非点了点头,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想得到力量的话,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因为现实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着不劳而获,动物得道以后,会遭受四舍二劫的诅咒,人也是如此,想想以前那老灯陈抟告诉过张是非,因为人本身就是万物之灵,可以享受许多动物无法享受到的东西,就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如果想要修道的话,就要遭受到比四舍二劫更加残酷的诅咒。

五弊三缺,就是这诅咒的名称,相比起四舍二劫,这人的五弊三缺更加的恶心,但具体是怎么个恶心法儿,张是非还真就想不起来了,毕竟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崔先生这里打工的时候也听过几次,不过那时候的张是非哪儿有闲工夫注意这个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恩,听你讲过,怎么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我一直挺了解你的,这话并不是大话,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你喝醉了吧,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的摸不清头脑了,崔先生见他摇头,便对着他叹道:“因为,我也是受到命运诅咒之人。”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此时的他两边的表情出奇的同步,都是一样的哀伤,分头已经不在,凌乱的丝随意耷拉在眼角处,那眼睛里面似乎流出出了一股沧桑,这种眼神,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用张是非哪不算丰富的词汇量来解释的话,张是非会选择用‘绝望’这两个字。

那简直就是绝望的眼神。

不过张是非在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后,才猛然的想起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才想起来呢要说这分头不就是修道之人么难道,他身上也有这诅咒?等等,这么说的话,福泽堂的所有人,难道都是背着诅咒活着的?

包括易欣星,包括刘雨迪?还有那个什么林叔,他们都是么?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说你也背负着诅咒,是那个什么五弊三缺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正在用筷子挑鱼翅的易欣星,然后说道:“没错,其实福泽堂的所有人,身上都背着不同程度的诅咒,就像是这位,老易是命犯残缺之人,已经应验了,你看他的手。”

原来这易欣星的残疾是这么来的,张是非擦了擦冷汗,舔了舔略为干的下嘴唇,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便挠了挠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讲过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能靠手枪过活了么?”

张是非猛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当真是怎么想都无法想到,这崔先生的诅咒竟然跟他身上的这幻情之身一样张是非此时十分的惊讶,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可是没有想到,这崔先生竟然比他还要悲催。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跟张是非说:“其实,你的那个幻情之身还算好了,毕竟有很多的漏洞,也很宽松。”

崔先生是命孤之人,终生不能拥有爱情,稍有差错,就有可能祸及自身或者周围的人,崔先生对那张是非讲,如果崔先生像张是非对待梁韵儿的那样对待刘雨迪的话,估计现在刘雨迪早就挂掉了。

人修道,就是这么残酷,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一旁的易欣星也吃完了,他一边用牙签儿剔牙,一边静静的听着崔先生跟张是非的对话,他的表情,此时也充满了感慨,崔先生又启开了一瓶啤酒,一边往那玻璃杯里面倒着,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所以,在第一眼见到你这个子的时候,我就感到很亲切,就像是遇到了同类一样,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感受,因为呈几何时,我也从这样的心境中熬过来的,你很苦,这种苦是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一番话说的张是非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儿,终于有人理解他了,他大爷的,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想哭呢?想想以前,他一直以为即使有伙伴,但是自己的苦始终只有自己明白,但是他现在又现了,其实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受苦的并不是他自己。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存在缘分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同样背负着不同诅咒的人,阴错阳差下聚在了一起,为了相同的目的,去拯救那些身上没有诅咒的人,老天爷,你这不是很讽刺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叹道:“原来是这样,你为啥不早告诉我和胖子呢?”

崔先生用手抹了下头,露出了眼睛,刚想开口,一边的易欣星便抢先一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笑呵呵的说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情又不是拿来炫耀的。”

确实,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拿来炫耀的,原来,不管多神气的人,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想想自己这幻情之身才经历了几个月,自己就曾经有了无数次想要自杀的冲动,按照崔先生以前跟他讲的,崔先生应该是从就修道的那种人,那么,他岂不是在这种绝望的诅咒中存活了好多年?

气氛,似乎又有些压抑了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只能听见那蔡寒冬靠在椅子上喘粗气的声音,过了好长一会儿,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其实,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无私想帮助你的。

“什么?”张是非有些想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想想自己和胖子自打从那瀛洲回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崔先生,剩下的日子,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过来了,在他的心中,崔先生虽然有些抠门儿,但是这个人是够义气的,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可是,他现在说这句话,是为什么呢?

崔先生跟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耸了耸肩,崔先生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跟那张是非说:“你知道我们跟卵妖间的战斗,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有一个叫做东北三巨头的人么?”

“那不是一个,是三个。”崔先生说道:“那是保护东北的三位野仙,跟你的师父常天庆一样,是它们先查到卵妖的事情,然后才委托我去做的,不过,我在这件事情里面的位置,说到底只是一个中介人而已,命运选出的两个人,是你和李兰英。”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回道:“这件事你以前不是就告诉过我了么?说起来,我当时觉得这挺像一件买卖的,真的,我帮它们做事,它们帮我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张是非说完后,那崔先生又和了好大一口酒,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抬起头,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买卖……呵,我倒是挺赞同你说的这一点的,因为完成这件事情后,我这个中介人,也会有同样的酬劳。”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有些惭愧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的,因为说起来,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我想自己行动,但是,最后你知道的。”

张是非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跟李兰英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情景,崔先生当时确实很厌烦。

只听那崔先生喃喃的说道:“买卖,唉,你其实完全不用谢我,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当真就是一场交易而已,真的。”

“怎么可能”那崔先生说完后,张是非顿时站起了身,然后神情十分激动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只是交易呢?你当我是瞎子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没有言语,那张是非对着他叫喊道:“我谢谢你,是因为你值得我去尊敬不管是为什么,如果没有你的话,有些道理我永远都不会懂,而且,我清楚,你帮我,是自真心的,要不然,你完全不用借钱给我,完全不用事事都帮我……”

讲到这里,张是非激动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他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的,你最开始讨厌我,不过现在想想,连我都讨厌当时的自己,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谢谢你,分头,无论是当初,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这样想”

张是非确实变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对他将出这一番话,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子,还是这么好糊弄啊…………”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他却在此时转过了头,手‘不经意’的略过了眼睛,张是非说的,全是实话,不管崔先生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即使是一场买卖,但是他对张是非的感情,却是真的,崔先生也是这样想的,最开始的时候,他相当的讨厌这俩败家子儿,但是经过了几次事件之后,崔先生慢慢的现,其实这俩人也不错,起码心眼不坏,他俩就像是两块儿在泥坑里面泡了许久的石头,刚挖出来表面是黑的,但是里面,确是干净的,而且,张是非还跟崔先生有着一样的命运,崔先生在张是非的身上,不止一次似乎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男人之间,也许真的不应该有太多的话,男人话多的时候,往往都是酒醉的时候,张是非见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然后对着崔先生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们都会摆脱这恶心的诅咒一定…………”

“行了行了。”易欣星示意张是非别说了,然后他打了个饱嗝儿,站起了身,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啊,都婆婆妈**,说那么多干嘛呀,来喝酒,全在酒里呢”

经易欣星这么一说,三人便相视一笑“对,喝酒”崔先生也站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的酒瓶,跟两人的酒瓶碰在了一起,出了清脆的响声。

夜晚已经很深了,深到即将黎明。

蔡寒冬不清楚自己是咋回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现,另外那三个人已经起床了,虽然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好,很明显是因为喝酒喝得,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崔先生对着他说,还有两个时,我们就要去那决斗的地方了,你准备一下吧。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他心里有些纳闷儿,为啥今天看上去,这三个人的精神状态跟前些日子很不一样呢?

特别是那张是非,蔡寒冬觉得,今天的他看上去,表情相当的镇定,同刚到龙江时那有些彷徨的模样判若两人,也许,这就是修行的效果?

蔡寒冬那里明白,张是非此时的心中,真的一丝害怕都没有了,是啊,他为什么要害怕呢?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自己身旁还有好朋友好兄弟,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便充满了斗志,因为还有一个兄弟,就在远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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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心招待所

第二百四十七章真心招待所

张是非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市。就到

火车站比上一站龙江还要破旧,终于让张是非找到了一丝感觉,恩,这里将是他的战场,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了望天空,现这里的天出奇的干净,远处的夕阳余晖仍在,大片大片的暖色调将脚下的水泥板砖也染成了粉红,脚踩在上面,出奇的踏实。

这里就是蛇洞山么,我来了,老李,如果劝不动你就直接把你丫挺的揍晕然后抬回去,张是非握了握拳头,身上众人的行李似乎已经失去了重量。

一行四人,只有崔先生来过这里,所以他也就充当了导游的角色,出了检票口,张是非又有些愣住的,因为从火车站出来以后,打眼儿望去,这路竟然不是平的

小县城一般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但是这里的街道看上去给张是非的感觉却像是一条台阶儿

没错,能用肉眼看出的起伏,似乎整座城市就是建在半山腰上,那街道的尽头,也就是最高点,分明就是一座山没错,这街道从火车站开始,直接就扑到了山脚下。

张是非望着那座山,由于距离相当之远,所以除了一片翠绿外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张是非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因为,怎么这山下还有个县城呢?而且见那山上依稀还有几排路灯,这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没有人注意才怪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啥,分头,你说那个叫什么燃西的就住在那里?我x,够明目张胆的了,这媒人现?而且,咱们就要在那里干架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那并不是蛇洞山。”

崔先生领着一行人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这感觉有点像是在爬坡儿,一边走,崔先生便一边对三人简单的降解了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

原来,这刚出火车站后打眼看见的那座山并非是蛇洞山,而这‘碾子山’也并非只有一座山,崔先生对着三人说道,碾子山之所以叫这名字,完全就是因为这里的山上盛产一种大石头,可以用来制作碾磨,而现在他们看见的着一座,叫做崇山园,具体的崔先生也不知道,不过这座山倒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个公园儿而已,山上倒是也有个典故,可是与鬼神无关。

崔先生对着三人继续讲到,这座山上,有一座纪念碑,名字叫做‘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讲的是抗战时期,日本侵略国,日本炮兵少佑渡边秀人…………好像叫这名字吧,具体的忘记了,反正就是8个人乘飞机,被派往满洲里及海拉尔一带侦察,在碾子山上空因汽油不足,迫降于甘南县境内五道梁子山沟里返回途,八个悲催的日本人被当地的老百姓给打死了。

就这样,东北沦陷后,日本人在那山上立了一座碑,名为‘板仓**士忠魂碑’,可是一九四六年以后,东北解放,老百姓就自的把这块儿玩意儿给拆了,并在那碑的上面建起了一个东北抗日联军的塑像,并命名为‘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

不过,在十年浩劫的时候,那个东北联军的塑像也没有保住,被一群红卫兵给凿了,然后就是改革开放,在那碑的上面又建了一座解放军的塑像在上面,一直到了现在。

张是非这是头一次听崔先生说起十年浩劫,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那崔先生:“为啥要把那个什么联军的像给凿了啊,当初不是他们赶走了日本鬼子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懂啥啊,这就是政治,明白么?再说了,十年浩劫的时候,管你什么联军,全都是旁门左道,当时就连如来佛的雕像都砸了成千上万,人都疯了,这叫破除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家里不许摆别的,只能摆**,懂么?”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还不算迷信?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少说两句吧大哥。”崔先生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心里明白就得了,多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到坏的一面,正是当年这场变故,那些人间的妖魔鬼怪全被打跑了,咱们现在才能这么消停,当然了,这也是咱们这一行为啥会成为夕阳产业的原因所在。”

人总是脆弱的动物,会不自觉的去抵触一些自己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这碾子山可是块儿宝地,按照风水上的说法,国有十四条龙脉,东北一条卧龙,属性为火,这也是东北人脾气为什么如此暴躁的原因,这条龙脉从大连出,辗转整个黑龙江,最后停留在了哈尔滨,省会之所由此而来,而这碾子山,正处于龙脉的肺部,按五行而论,肺部属金,按照生理来说,肺部是呼吸的器官,离开了肺,人便活不成,虽然说是龙脉,但其实也只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气行轨道,所以,这碾子山区自古以就聚集了灵气,山清水秀,是仙家修行的好地方,特别那蛇洞山。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宝不孕龙嘛,这聚气而灵之地,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孕育出许多的天材地宝,刘雨迪,对没错,就是刘雨迪,她的老家就是这里的,而她的祖先,就曾经在蛇洞山的山洞里面寻得一本古书,也就是我们偶尔间会说起的《三清书》了,说起来这事儿跟咱们还真有很大的渊源,你的师父常天庆,早些年就住在那山洞里面,机缘巧合,常爷功德圆满离开山洞之日,也就是刘家的祖先寻得那古书之时。”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到真有些迷糊,感情那大蛇精常天庆之前也住在这里过啊?而且这里还是刘雨迪的故乡,这么说起来这里跟他们的渊源还真的挺深的,于是他便叹道:“怎么会如此凑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拿起了一瓶儿矿泉水喝了一口润喉,一边对着张是非讲道:“真羡慕你还相信巧合,我早就不信了。”

张是非问道:“为什么?”

崔先生回答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其实,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控之。”

我x,又是命运,张是非顿时撇了撇嘴,命运,报应,因果,这三个词是他进这行儿一来听到最多的句子了,曾经易欣星也给他和胖子仔细的讲解过这个词语,只不过张是非现在稍有成就,心里面底气也足了起来,他坚信,如果命运当真存在的话,自己也能够战胜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况且是那无形的,只是存在于人脑里和口的什么‘命运’呢?

不过,张是非并没有跟崔先生纠结这个问题,他觉得,崔先生这个分头,以前大概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才如此的相信命运,其实张是非也相信,但是,他并不迷信,命运给他的东西,他现在回头看看,便觉得那都是一些历练,就像过去的十几天一样,早晚有一天,他的羽翼会丰满,然后打破命运不可改变的这个诅咒。

就像是自己的四舍二劫一样,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我要自由的生活张是非想到这里,便没再多说什么命运之事,只是对着那崔先生问道:“你说常爷也住在这里过……可是它那么神通,怎么也现不了自己的老窝现在都被别人给霸占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那些卵妖拥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吧,使得东北的三位老大都找不到它们,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那常爷知道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被卵妖霸占,它也多半因为怕麻烦而不会过问的,它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别人稍微动它一下,他就会返还四五倍的仇恨。”

说的也是,张是非点了点头,这崔先生所说的到真有些道理,张是非想起了和那个老妖怪相处的十几天,顿时后背又有些冒冷汗,想想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那个老妖怪一直不吭声,跟着自己的尾巴下棋,它身上的妖气强的离谱,似乎那副皮囊都装不下了,不断的向外涌着黑气,鸟兽通灵,所以郊外的飞禽走兽都绕着它走,它到也不理不睬,但是,说到底就是有些不长眼睛的,张是非亲眼见到过,有高飞的麻雀飞行的途凌空大小便,那鸟粪正好落在了常天庆的棋盘之上,这老家伙顿时就活了,一抬头,动都没有动,它身上的黑气便喷涌而出,哗啦哗啦掉下了一大帮的麻雀。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就释然了,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离开哈尔滨后的第十四天,离决斗之日还差一天,现在还是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吧。

本来还指望着崔先生,但是崔先生在街上边走边感叹了起来:“才几年没来啊,变化真大。”

靠,感情他也知道该住哪儿好了,来到了碾子山以后,蔡寒冬很明显的就有些紧张了,毕竟他出了眼睛以外没有别的能力,眼下这正是卵妖的地头儿,让他如何不紧张?走了大概能有个二十多分钟,张是非便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跟他说道:“你不是说刘雨迪家就住在这里么,咱们住他家不就完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刘雨迪家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咱们现在在县城,离她家挺远呢还。”

“那你还不快点儿找一家宾馆啊。”张是非有些抱怨的说道:“昨天喝了那老些酒,我现在胃还难受呢,赶紧找家店住下,然后洗个澡喝点粥,明天就开干了”

崔先生哼了一声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真当咱们是来旅游了啊,跟你说,咱们现在可不算太安全,所以要找一家不起眼儿的地方,越隐蔽越好,懂么?”

张是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是越隐蔽越好的地方,不过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懂了,吗的,这可真叫个隐蔽啊。

“真心招待所…………”在一个破旧的胡同里面,涨势望着这件小*平房的砖墙上挂着的招牌,有些无语凝噎起来。

他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此时正在点头,一脸‘这里不错’的表情,张是非顿时就无语了,心想这哪儿算得上什么招待所儿啊?整个一危房

透过破旧的院门,张是非能望见那院子里面堆满了破烂儿,红砖砌成的墙,已经看不出有红砖样儿了,墙边儿长满了杂草破塑料袋儿之类的东西满地都是,那墙上挂着一块儿破的不能再破的塑料布牌匾,说的不好听一点,那牌匾上面掉色的真心招待所五个字,还没有旁边儿墙上那‘禁止随地大小便’要来的醒目呢

刚开始张是非还真以为崔先生领他们到这里是要撒尿的呢,可是当崔先生提出就住这儿的时候,张是非就愣住了,他哪住过这种地方啊,还没进院子呢,张是非就能感觉到这样的屋子里面该有多潮,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道:“分头,你是真心想住在这里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是不是真心,这块儿牌匾代表我的心。”

说罢,崔先生便指了指那牌匾上的小字儿,分明写着‘住宿1元一位’。

靠原来他是看这里便宜啊张是非无语的想着,这崔先生怎么跟抽风似的呢,一会儿大方一会儿小气,就算再抠门儿也不能住在这地方啊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别啊,一块钱一晚上的地方你敢住么大哥你不怕是黑店?万一有蒙*汗*药怎么办,我可不想还没开打呢就直接变成包子馅儿,我说,我请还不行么?走,咱们去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安全第一,你知道哪些大地方有没有被卵妖实现动了手脚啊?跟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忍忍吧,而且……你什么眼神儿啊,这那是一元一位,你在好好看看。”

张是非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只好不再言语,他转头仔细的一看,靠,原来不是1元一位,是15元一位,这行字儿是用有色胶带贴上去的,五掉了,只能模糊的看见印子。

这破地方,也就值十五了。张是非苦笑下,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一个恶心的家伙,那个十五,自从被易欣星和李兰英揍成了重伤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损贼如何了,要说这十五最爱做的,便是看着鹬蚌相争,自己收取渔翁之利,这次他们和卵妖们决斗,这孙子如果知道了的话,不会也来分一杯羹吧。

不会,应该不会,张是非心想着,这十五虽然坏,但是也不傻,试想一下,这十二卵妖哪个不比它强?它要是来这儿,那不就跟种猪送进了屠宰场一样,必死无疑的,况且,自己现在对付那十五,应该也能绰绰有余吧,想起之前自己用仙骨搞死小七,张是非就无限感慨,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和胖子还被十五耍的跟三孙子一样,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有多么的度。

胡思乱想之间,张是非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崔先生他们走进了院子里面,撬开了们,这家招待所的‘所长’是个老头,看上去得五十多了,叼着旱烟,一张嘴四颗大黄牙,她望着这四个小伙儿,挤出了一句:“住店啊?”

“恩,有四个床位的房间吧。”易欣星说,他到也不挑,似乎住哪儿都无所谓,便问那招待所所长:“我们大概住四天,多少钱?”

“就你们四个人啊。”那个老汉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然后对他们说道:“给一百,五十块钱押金,先说好了啊,没水洗不了澡,对面胡同有公厕。”

张是非苦笑,也就这样儿了,算了,崔先生说的很对,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这点哭算啥?于是,拿了钥匙,那老头便把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儿传来,四张床,一张破桌子,上面有个十五寸的电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四人将行李放在床上,那老头儿倒也直接,张口就问他们:“要小姐不?”

要个屁啊张是非顿时无语,心想着能在这里工作的,那岁数不得都跟这老头似的?众人摇头,那个所长就退出了门外。

不管多破的旅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住客的,这间也不例外,在刚才,张是非来这房间的时候,现几个房间的房门都是关着的,里面传来了电视或打牌的声音,看来,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崔先生坐在床上后,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便对那张是非说道:“小张,睡觉吧。”

“这儿要怎么睡啊。”张是非一边说一边望了望那被子和枕头,娘的,竟然还是牡丹花儿的枕巾。

“啊累死了,咱们快点睡吧”崔先生忽然大声的说了一句,弄的张是非一愣,心想着这分头是怎么了?为啥这么想睡觉呢?

他刚想说话,一旁的易欣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言语,张是非见此情景,便没有声张。

崔先生没说话,只是从包里面翻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字,然后将那张纸举了起来,张是非只见那张白纸上赫然的写了这样一段字:

‘今晚谁都别睡觉,我怀疑这家店里面住的家伙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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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妖之城

第二百四十八章妖之城

什么??张是非见到那纸上的字迹后,精神顿时就紧绷了起来。就到

这个招待所里住的,都不是人?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同时示意他别出任何的响动,很明显,蔡寒冬虽然现在视力下降,但也没有瞎,他也看到了这行字,他的神情要比张是非还慌张。

张是非知道崔先生从来不会再这方面开玩笑,便看着崔先生的同时,在心里面暗骂道,吗的,都怪你,还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找来找去,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扎进人家老窝里面了,刚才进屋的时候,在走廊里面,张是非注意到这个什么真心招待所里面大概四五间屋子里有人,到底哪一间里面住着卵妖呢?或者说,到底哪一间里面才住着人呢?

现在不能说话,崔先生打开了电视,接着地方台的广告那吵杂的声音来掩饰他们的行动,地方台的广告依旧是那么**,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那老头儿就跟痴呆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光是老太太说话:“我老头今年八十了,一直有脑血栓,上炕都上不了,后来在邻居的推荐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儿女给买了一盒儿…………”

张是非现在不能说话,他自然也不能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猜测,于是,他便急生智,也从崔先生的包里面翻出了纸笔,并快的写下了几行字,举起来给崔先生看,那行字是:‘看你带我来的这破地方,你怎么现的,到底有多少卵妖在这里?’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低头在自己的纸上写道:‘你以为我愿意啊,等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将错就错吧,反正都是些低级的,我的知觉告诉我,除了那个老头外,差不多都是,先看看它们的目地,不行全稿死。’

张是非正在看崔先生写的字,那一旁的易欣星此时竟然也抽出了一张纸,并面无表情的写飞快写出了几行字:‘老崔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写措别字,例如知觉,稿死。’

‘你他大爷的也别说我,我问你什么叫措别字?’崔先生再次举起了手的白纸,似乎他很在意自己爱写错别字这一缺点。

无声的掐架开始了,有时候,张是非真的拿这俩大爷没办法,不管在什么环境下,这两位似乎都能闹起来,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差让人给包饺子了,没想到他俩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以会友,于是,张是非便无奈的在纸上也写了句话,他本来想写:‘你俩别闹了,也不嫌丢人’,可是他写着写着就现了,自己那个‘嫌’字不会写。

娘的,看来不学习还是没有好处啊,张是非憋了半天,他心想着现在要是用拼音代替或者画圈儿的话,那人可就丢大了,且完全没有说服力。

幸好,他急生智,飞快的省略了几个字,于是他当他举起手上的纸,崔先生和易欣星看到的就是‘别闹,丢人。’

国的字果真是博大精深,当张是非看见崔先生举起了那张写有:‘不会写就不会写,简化你大爷’的时候,顿时无语凝噎,这崔先生当真是要长了毛比猴儿还精的那种人,这都被他现了。

还好,这都是一些个小插曲,也正是一因为这么一闹,一旁那本来很是害怕的蔡寒冬,又镇定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是无奈的笑容。

气氛不紧张了,人就能冷静下来,张是非靠在床头坐着,忽然间他觉得这其实也是崔先生的计策,要不然,他们现在还在疑神疑鬼,根本就得不到好的休息,于是,他便抬起头看着崔先生,崔先生并没有愣,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偷窥狂魔一样,将耳朵放在那塑料隔板墙上面,听着隔壁的声音,这一动作极其猥琐下流,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广告继续,就像是新闻联播一样,永远没有结局。

不远了,真的不远了,此时的他们距离那蛇洞山,如果做车的话,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今晚有晚霞,正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大晴天儿,但是,明天,不同于今天,晚霞之所以被称之为晚霞,那是因为有太阳,即使余晖,依旧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当太阳消失了以后呢?

晚霞变成了乌云,笼罩在蛇洞山的山顶,这个季节的气候很是反常,当太阳不见的时候,起风了,风刮乱了山上的树林,出‘呜呜’似的哽咽声,云层很低,气流随之移动,闷雷声滚滚,听上去就像是敲在人的心坎儿里一样。

轰隆隆,轰隆隆,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是骤雨的前奏,这道闪电出奇的明亮,将本已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顶带来了短暂的光明,这光,映在那蹲在石头上的光头脸上,光头冷笑了一下,然后他自言自语的道:“我的机会,终于要来了么?”

说完,他便纵身跳下了那块儿巨大的岩石,当双脚着地落在蛇洞的入口时,第一滴雨点滴落在了他的头顶之上,等他走进那蛇洞之时,雨已经好似瓢泼一般,卵妖十快步的走到了蛇洞的尽头,同往日一样,丝毫没有犹豫的穿过了那石壁,来到了这座山的里层,也就是之前曾经提到的东北‘卧龙之脉’的肺部。

肺,主换气,以气养神,燃西自从元气大伤以后,就一直在此静养,索性龙脉有天然的屏障,一切外界之力无法干扰,所以无人察觉,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式来说,它潜伏的日子,似乎也即将到头了。

明日的决斗,是终点,还是呢?我们此时还不得而知。

那卵妖十快步走入了这里层的洞穴,现洞穴的众兄弟都相继排列站好,见它入洞,眼神全都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了一丝期待,老十冷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对着那端坐在石凳之上的燃西说道:“母亲,他们来了。”

那石凳上的燃西应了一声,然后喃喃自语道:“他们,是几个人?”

老十说道:“四个,其于七个临死前记忆相符合的,有三个,剩下的那个,应该是普通人。”

燃西点了点头,然后便对着旁边的卵妖初五说道:“小五,你下山的时候,与他们交过手了是么。”

初五回道:“是,那个叫做张是非的人,恐怕现在还困在梦境之。”

听见初五说出此话,那光头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我刚才感应到,那只孔雀也跟着来了。”

初五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很显然,这个表情那光头看着很爽,而那燃西则轻声说道:“小七的最后的诅咒之力也没能困的住他,看来,我没有担心错,这次的战斗,要的一点,就是铲除这只孔雀,你们明白么?”

众卵妖点头,这时,只见那燃西又说道:“小十,十二怎么样了,依旧没有消息么?”

那卵妖十抬起了头,望着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它眼神稍微一动,便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刺进眼睛,于是便慌忙回道:“母亲,在那四人到达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了十二的妖气,很微弱,看来,它已经遭到了那些人的毒手。”

“果然,是这样么…………”燃西叹了口气,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它便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明日一战,你们三个都准备好了么?”

它说出这话,那左手边的三名卵妖便点了点头,燃西对它们说道:“我要你们不惜任何代价,使出一切手段,明白么?”

那三名卵妖单膝跪倒,齐声应道,这时,一旁的鼠哥挠了挠鼻子,然后饶有兴趣的望了望自己这三个兄弟,又望了望一旁那没有说话的初五,最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十,出了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容。

燃西见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便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好了,你们准备准备吧,也该是迎接咱们贵客的时候了。”

洞那团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洞外的雨依旧在下,暴雨似乎就是这个样子,沿着那山体,形成了一条小溪,混着泥沙,流淌向山下,暴雨一般都夹杂着狂风,山上的古树随风摇曳,随雨而鸣,似乎正预兆着一场变故即将到来。

咔嚓嚓又是一声闪电

真心招待所内,张是非在心里面暗骂道:“什么鬼天气啊这是,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晚上就下这么大的雨?”

四人各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真心招待所招待人果真是真心一片,这家店主老汉,一见到打这么大的雷,慌忙拉断了电闸,生怕将电视震坏,众人无语,晚饭也没有什么心情吃,还好背包里面有干粮,便拿出来充饥。

张是非食不知味,啃了几口士力架就饱了,他一直很在意,现在隔壁的那些卵妖们什么时候行动,崔先生也没吃东西,只是翻出了一罐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倒是那易欣星的胃口奇好,香肠鸡爪子让他啃的吧唧吧唧响,蔡寒冬根本就吃不进去什么,便坐在一旁看着老易吃东西苦笑。

易欣星可真够一绝的,一根火腿肠三个鸡爪子下肚后,仍然意犹未尽,于是乎便又取出了一盒碗儿康,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了暖瓶,晃了晃以后小声的骂了一句:“果然不供应热水。”

张是非苦笑,心想着当然不供应了,这破地方,不漏雨就阿弥陀佛了,还妄想热水?赶紧回来坐着吧,不过,他似乎有点小看老易了,很显然,没有热水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这个残疾人了,只见那易欣星一边嘟囔着一边坐回了床上,然后此开了碗装康师傅的包装,张是非心想着,你这是要怎么吃?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大陶瓷缸,将调料包撕开,一股脑的倒进了缸,然后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也跟着倒了进去倒了进去,最后,取了自己那盏会出蓝色火焰的小灯,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用手捧着那茶缸,放在了那蓝幽幽的火苗之上。

靠,大哥,至于么,你对方便面的执念就这么强啊?现在都快大兵压境了怎么还这悠闲?先不说你能不能烧的开这水,就说说你烧开之后难道不怕烫手么?靠,原来他用的是那假手。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物尽其用啊,身残志不残,这假手竟然还能起到煮面用的支架作用,果然是科学家,就是牛啊。

张是非叹了口气,没再看易欣星,而是望着窗外,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那暴雨拍打着窗户所出的啪啪声,屋子里面幽蓝一片,打眼儿一看气氛还挺诡异,不过当知道了为什么会这么蓝以后,就实在诡异不起来了,那是易欣星煮方便面的火光。

张是非转头看了看,蔡寒冬始终保持着尴尬的笑容,崔先生看上去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拿自己这个兄弟没办法,你还别说,没过一会儿,那水还真烧开了,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红烧牛肉的,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看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觉得这么下去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就利用这段时间跟崔先生聊了起来。

当然了,他们的聊天工具,还是以纸张为主,因为自打停电以后,四周的房间也陷入了安静,这墙的隔音效果相当不好,张是非更加不敢说话,拜那易欣星煮方便面所赐,屋子里有光亮,于是,张是非便掏出了纸笔写到:‘分头,这里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咱们现在就动手,然后再找个好去处吧。’

崔先生看了看他写的字,竟摇了摇头,然后也在纸上写到:‘不行,你要知道,这里都不安全了,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举起了白纸。

崔先生拿着笔,在纸上写到:‘你想想,整个东北的卵妖现在有多少?’

张是非想了想,要说最初的数字是五百只,不过那十二和十五俩人加一起就差不多快消灭了七八十了,外加上崔先生和张是非他们,应该也有一百差不多了,于是张是非便在纸上写到:‘大概还有将近四百只左右吧,怎么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在纸上写到:‘我怀疑,咱们现在所在的县城里,起码是宾馆之类的地方,应该已经被卵妖控制了。’

怎么可能?张是非愣了,他抓过笔飞快的写到:‘这么多,人怎么会现不了?’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没等他写完,自己已经写出了答案:‘你以前没见到过呗妖卵附身的人么?’

确实是这样,张是非想到,这时,易欣星的面煮好了,他用那假手固定着碗,然后用塑料叉子划拉着面条,吃的吱吱作响,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不是因为他馋了,而是因为他很惊讶,想想他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

这明日决斗,关系着生死存亡,那卵妖方面怎么可能不动手脚?吗的,一定是它们召回了一部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已经成熟了的妖卵,然后让他们分布在宾馆之类的落脚地,就是为了崔先生他们。

这还是保守估计,张是非心里想道,如果往坏处想的话,将那四百多只卵妖全部召唤回来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如果四百多只卵妖聚集在这个小县城内的话,那现在这个地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妖之城了。

干,为啥我一直没有现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疼了,自打他修炼领悟了仙骨第三阶段后,他就不再害怕决斗了,但是前提要光明正大,可是问题就出来了,试问那些卵妖们有光明正大的时候么?

靠,它们跟人的价值观根本就不一样嘛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笔来,在纸上又写了一行话:‘该死,不让东子来好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说道:‘就算不让他来,他也有危险。’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这卵妖分布的如此之广,即使在哪儿都无法摆脱,就跟那喜鹊夏金鞍一样,于是,张是非便写道:‘你有啥主意没?’

崔先生想了想,便在纸上写到:‘我会打电话给刘雨迪,让她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东子,等今晚过去以后,让他坐火车回哈尔滨,找刘雨迪。’

张是非点了点头,要说这次叫蔡寒冬一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和尚,可是结果让张是非很失望,那什么和尚,没说多少话就挂掉了,留下了一大串谜语似的话,于是张是非便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再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了,默默的应了下来。

易欣星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却并没有熄灭这盏蓝灯,这盏小蓝灯的火苗很奇怪,山上去弱弱的,仿佛马上油尽灯枯,可是点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依旧没有灭掉,易欣星坐在那盏小蓝灯之前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拿过了纸笔,然后在纸上写着:‘一共十一个,全是低级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易欣星也不光是个吃货,吃完了面以后借着机会工作了起来,这老小子,还真是粗带细,听到了卵妖的数量以后,张是非就完全不紧张了,十一个低级卵妖,嘿嘿,如果干起架来,屋里面这三个爷们儿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就等它们上门儿了,张是非下意识的抓起了自己那由着黑布包裹的唐刀,今晚它可以如愿以偿的在现实社会看砍东西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雨依旧没有停,屋子里的四人没有一丝的睡意,那小蓝灯的火苗还在弱弱的燃烧,终于,等到半夜快一点左右,张是非只听到那隔壁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悉悉索索的,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

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开始慢慢的解开那包裹着唐刀的布条。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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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个招呼而已(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打个招呼而已

滂沱的大雨,拍打着招待所破旧的窗户,遮掩住了这轻微的响动,不过,在屋子里面,张是非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却同时的站起了身,一言不的走到了门口。就到

蔡寒冬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过见三人这副模样,便也猜出了个大概,他下意识的想墙角挪去,一放等会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托三人的后腿。

娘的,赶紧来吧,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果然,轻微的开门声出来,开门声过去后,然后就是鞋轻踏水泥地出的声响,这时候,易欣星轻轻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蓝灯,崔先生对着易欣星指了指蔡寒冬,易欣星会意,这才走到了蔡寒冬的身旁,然后吹熄了小蓝灯。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黑暗,崔先生和张是非俩人倒了挺自觉的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然后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屋子外面的走廊里充斥着一阵轻微喘息的声音。

张是非悄悄的将唐刀拔出了一截儿,准备哪个开门就砍哪个,不过崔先生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张是非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还弄不清楚情况儿,万一这些个卵妖还附在人的身上,这一刀下去可就直接劈监狱里面去了。

也罢,用不着什么刀,双手就够了,张是非想到,就在这时,崔先生只感觉那走廊里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刚收回来,张是非似乎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那门外慢慢的渗透进来。

只听那破烂的木头门把手开始自顾自的转都起来,卡兹卡兹的,有些刺耳,转了半圈儿之后,门开了,只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黑暗之,一只手就这样的伸了进来。

现在的张是非已经不是那个在黑暗看见诡异的事情就会吓尿裤子的无用少年了,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便快的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那已经伸到屋子里的手,触手一片寒冷,当张是非的手擒住那手腕之时,手腕的主人明显一抖,只见张是非一力,就将这个‘人’拽进了屋子里,凭着感觉,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后脖子上,他的拳头很重,只听‘啊呀’一声闷哼,然后扑通一声,那人倒地。

搞定了,张是非在揍晕那个人后,张是非便下意识的将门拉开,可是打眼望去,那门外的走廊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就一个?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那个家伙的外形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于是,他便摸出了手机一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爷的,这个家伙原来就是这真心招待所的‘所长’张是非这个丧气,望着已经晕过去的老家伙,心想着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屁啊从他的身上张是非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也就是说,他是个人,货真价实的老爷们儿,难道他这是来查房么?靠,小店就是不能住啊,一点儿**都没有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轻声说道:“揍错人了,这个是店主。”

“啊?怎么是这老家伙?”那站在蔡寒冬身前的易欣星轻骂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外面呢?那些家伙还没来么?”

张是非习惯性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机照了照床边的易欣星,并且说道:“没有,我都看了,一个人都没有,要不咱别等了,直接冲出去得…………”

嗖,张是非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背后出了一丝的移动,同时一股阴风袭来,张是非立马回头望去,可是那走廊里面,却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张是非心这个纳闷儿,这种恶心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却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易欣星和蔡寒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俩的眼睛瞪的溜圆,头微微的抬着,似乎再看天花板的样子。

要说啊,下意识这种行为模式,当真是害死个人了,张是非就是在下意识间抬头的,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鸡皮疙瘩猛的起了一身

在张是非的光照下,那张是非头顶的天花板上赫然的爬着四五个‘怪物’没错,就是怪物,让张是非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觉得,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这几个怪物,大概能有四尺多长,是那种细长,没有手脚,浑身长满了类似于尸斑似的斑点,有头却没有手脚,一丝不挂,就像是条巨型的虫子一样,身体的两侧分别长了两排好像是蜘蛛的脚似的东西,人的脸,有五官,只不过那眼睛是密封着的,竟然还有胡子,嘴巴是三角状的,就好像是螳螂的口器一样,口水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这玩意儿,长的太他吗恶心人了张是非头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虽然以前他也跟低级的卵妖打过交道,那些卵妖虽然也挺恶心,不过说到底还是‘人’的形状,看上去不算太离谱,完全可以跟那经典西游记里那些抹了颜料的小妖怪相提并论。

但是今天这屋子里面的,哪儿还是人演的了?整个吗的一钱串子成精钱串子,也就是蚰蜒,就是那种跟武功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要比武功恐怖的多,因为它们的脚更像是蜘蛛的脚,又粗又长又多

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就好比那大半夜看书的人一样,看着看着,忽然下意识的抬头,我x只见自己的脑袋上方天花板上有一条四十多厘米的大钱串子这是什么心情?

一条两条三天,张是非差点儿就吐了出来,这卵妖还能再恶心一点儿么?为什么是钱串子的身体,大叔的脑袋?还他海的那种类型儿

它们刚才可能就是趴在那走廊的天花板上,开门的时候溜进来的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就在他愣的时候,只见那不远处的易欣星猛然的叫了一声:“小心”

张是非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之,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好在此时的张是非已经不同往日,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便向旁边一窜,只见一道黑影擦身而过,那黑影没有击张是非,便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向着易欣星扑了过去,易欣星虽然呆,但是在这方面却从不马虎,见那黑影想自己袭来,他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假手,一拳就揍了上去。就到

只听扑哧咔吧,一声脆响,汁水横飞,溅了易欣星一脸,易欣星上眼一瞧,顿时大骂了一声操蛋,原来,这黑影正是跟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一摸一样,易欣星刚才那一拳用力过猛,竟然直接就揍碎了它的面门,拳头深深的陷进这卵妖的脑子里面,搞的现在易欣星的假手上像套上了一个面袋儿一样。

易欣星慌忙将手上那恶心的东西甩了出去,就在这时,嗖嗖嗖几声响动,张是非上眼一瞧,顿时又不住的叫起苦来。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话说的真不假,要不来一个都不来,要来他大爷的竟然组图儿来,只见此时,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已经爬满了这种恶心的低级卵妖,他们当真是一奶同胞,外形一摸一样,只不过就是面容各异,有老有少,竟然还有个张着娘们儿脸的

操。

张是非终于骂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骂人了,因为他感觉此时后背上都是冷汗,一共十只,就好像是十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爬满了天花板

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一咬牙,现在没什么顾忌了,娘的,看来这些卵妖全都脱离了人体,长成了,没办法了,只好动用仙骨的力量

见那天花板上的十只恶心的卵妖爬来爬去,似乎正在寻找机会动攻击,张是非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握拳,顿时浑身上下被蓝色的烟雾包围,那些烟雾着光,一时间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可视度,但是被这蓝光一映,天花板上的东西更加的渗人。

这可真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啊张是非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崔先生忽然开口喊道:“别动手,还有人呢”

确实,房间里面还有人在,包括这蔡寒冬,以及那被张是非揍晕过去的房东店主,现在这些个卵妖占据了有力的地形,虽然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有仙骨在身,可以大面积的攻击,不过,它们的度很快,而且居高临下,悲剧就悲剧在这居高临下了,因为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它们完全可以掉落下来攻击,数量太多,蔡寒冬和这倒霉的黄牙大叔可就惨了。

可是不攻击的话,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这些个玩意儿掉下来啃自己的脑子么?张是非骂了一声,这时,崔先生当机立断,对着老易喊出了两个字儿:“窗户”

没错,是窗户,易欣星它们离窗户很近,崔先生的意思是示意他们打破窗户逃出去,易欣星在紧急的关头,反应很是迅,于是便二话没说,跟抓小鸡儿似的一把将蔡寒冬夹住。

崔先生的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百一十米跨栏的信号枪一般,只见他刚喊出这句话,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便集体出了一声怪叫,听上去就像是老猫叫春,又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只见它们不约而同的向下扑了过来

张是非真不怕它们会有多大的能耐,就是觉得恶心,要是被这种玩意儿给咬到了,恐怕后半辈子都会作噩梦的于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的将仙骨包裹住了全身,而那崔先生则飞快的半跪在了地上,右手一轮,黑蛇之气登时显性,啪啪啪,抽飞了好几个马上要咬到那大叔的卵妖,与此同时,只听哗啦一声,易欣星一拳就将那破烂的木头窗框凿了个粉碎,然后也没管外面下多大的雨,就用力的将蔡寒冬丢了出去,没有一丝的忧郁。

吗的,多亏了住在这破招待所了,张是非一边揍飞了一个恶心的好像虫子似的卵妖,一边在心苦笑的想着,这要是住在酒店里面,最少也要四五层楼那么高,那时候蔡寒冬真是跑都没地方跑啊

就在蔡寒冬啊呀一声被丢出去的同时,崔先生也出了一声闷吭,张是非转头一看,顿时也皱了皱眉头,只见那崔先生为了保护地上那个昏迷了的大叔,黑蛇的仙骨尽数甩出,自己便落下了空门,两只卵妖趁此几乎便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死死的咬住了它的肩膀。

张是非见崔先生受伤,顿时慌了,他大叫道:“分头你不要命了?”

“闭嘴”崔先生咬着牙喝道:“这是我的职业守则”

张是非早就听崔先生说过,他们这白派先生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不受妖邪秽物的侵害,当然了,是那些善良的人,张是非一直以为,崔先生这什么白派的兴致就跟邪教差不多,而且这个身兼抠门儿于骗大款钱一身的崔先生哪会有这觉悟?什么舍生取义,不过跟阿弥陀佛一样,只是个口号而已。

但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崔先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腕儿迅一抽,那黑蛇的气顿时好像有生命力一样蜷了回来,一张床就这么报销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强拆一样,不过,崔先生并没有先救自己,那黑蛇的仙骨蜷起了地上的店主大叔,崔先生现在也顾忌不了多少了,猛然的一甩手,那大叔也就这么被丢出了窗户。

张是非此时有些应接不暇了,屋子很小,他的动作受到了局限,而那些个畜生们的动作又飞快,他只能不断的用仙骨将那些东西打飞,可是又不能用尽全力,毕竟,他虽然已经到达了仙骨的第三阶段,可是他这短期培训的学员业务水平始终不是太高,这又不是在玩游戏,仙骨只要动,是无差别攻击的,张是非真怕自己会伤到一旁的崔先生。

幸好,当两个普通人都不在屋子里以后,崔先生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只见他大喝了一声:“老易,动手”

窗户边的易欣星早在将蔡寒冬丢出去以后嘴里就在念叨着什么,听崔先生这么一喊,他便大叫了一声:“临临临”



这一招张是非认得,想想在那密山的小村庄里,易欣星就用这一招连续硬拼那十五和小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招的名字,叫做三遁纳身。

只见那易欣星浑身都被金色的气包围,同时他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掉,胸前浮现出了好像是血印一样的八卦图案,易欣星一个箭步冲到了崔先生的身前,那些低级卵妖趁机向他扑去,但是碰触到那些黄色的气后,都被狠狠的弹开了,并出了痛苦的叫喊声。

只见那崔先生立马一个转身,然后将后背硬生生的向那易欣星抵了过去,他后背上的那两条‘虫子’在碰触到了易欣星身体散出的黄光以后便忍受不住疼痛,松开嘴,掉在了地上,易欣星瞅准了机会,纵身一跃,将那两只虫子踩了个稀巴烂。

顿时,屋子里面散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好像是垃圾桶里的霉豆浆一样,崔先生后背感觉到一阵轻松,再见那屋子里面的‘虫子’又都爬到了墙壁之上,不住的低吼,却没有对他们继续攻击,似乎知道,这几个人不好惹,于是靠在窗边上的两个,竟然向窗户外面爬去。

看来,他们只是靠着本能行动啊,崔先生心暗道不好,因为这就跟动物一样,动物的本能就是攻击比自己弱小的,而放弃比自己强大的,眼下它们估计是看准了外面那俩人手无缚鸡之力吧。

崔先生一咬牙,然后喊道:“换场地了,走”

易欣星和张是非两人听崔先生喊完后,便跟着他向那窗户外面跑去,易欣星现在完全可以说是人状态,他两步就跑到了窗户边,然后做了个标准的跨栏动作,直接跳到了外面,张是非学易欣星一样,将仙骨运行在脚上,也跳了出去,最后是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甩了两下手,用黑蛇之气击退了那些想偷袭的卵妖,随后,将那仙骨甩出窗户,张是非会意,举起了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崔先生就这样被拽出了屋子。

雨,瓢泼,迷糊了视线,院子里,那个大叔并没有被浇醒,还在昏迷之,气温一下子降低起来,雨的蔡寒冬看上去很是狼狈,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没出声儿,先行的易欣星已经将那跑出来的两只卵妖打碎,还有六只。

张是非抹了一把脸,左手抓着唐刀,右手扶起了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站起了身,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终于赢了。”

“什么赢了,不是还有六只呢么?”张是非说到这里,便指了指那已经粉碎了的窗户,只见剩下的那六只虫子似的卵妖都爬了出来,趴在了屋檐下的墙壁上,嘴出了愤怒的嘶吼,似乎要把众人撕碎一般。

崔先生却笑了,只见他直起了身,然后将左手插进了口袋里面,并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咱们能放开拳脚了,还怕这些杂碎?”

雨下的更大了,没过五分钟,崔先生就掐爆了最后一只卵妖的脑袋。

张是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这分头是个怪物,刚才就是因为屋子里又普通人才不敢用力,生怕误伤,出了那屋子,他便又鬼畜了。

只见崔先生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妖卵结晶,看了一眼后便说道:“这货色,还真不如咱们在哈尔滨见到的好啊。”

就在崔先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它们几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当然了,它们才刚刚长成就被召回了。”

“谁?”崔先生猛然的回头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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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打个招呼而已(下)

第二百五十章打个招呼而已(下)

雨稍微的了一些,或者说,不是那样的急了。

丝丝雨滴落下,落在院子里的水洼之中,泛起起的涡旋,张是非转身时,一脚踏在这水坑之中,溅的裤子上满是泥点。

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雨中他们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而且眼下刚刚搞定一些个杂碎,背后就似乎又冒出来一个,三人转头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惊恐表情的蔡寒冬,此时的他正张大了嘴,即使雨水落入口中也不在意,他望着的,正是身边那本该昏死过去的招待所大叔。

就是那个满嘴大黄牙的家伙。

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这个老家伙怎么了?难道刚才看走了眼,他也是卵妖么?只见那个老头子在雨中站起了身,满脸的邪笑,听见崔先生问他,便冷笑道:“当然是我了啊。”

你这话跟没回答什么区别,崔先生抹了一把脸,眼下从这个老家伙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善类,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崔先生的心里面还是有点奇怪,因为,他并没有从这老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的妖气。

他的眼睛很准,基本上不会看错,他是人,货真价实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么?崔先生心里面琢磨着,不过,他的嘴里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只见他对着那个老家伙说道:“怎么称呼?”

那个老家伙很显然对自己眼前的几人很是不屑,只见他冷笑道:“十一就是我了。”

十看来是初五的弟弟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说起来这卵妖们还真是另类,那初五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六七,正是青年模样,不想它的弟弟竟然会是个糟老头。

崔先生面对着那初六,然后又问道:“十一么?好,咱们简单明了的说吧,你既然找到我们,就应该知道我们是谁,我想问的是,刚才生的,就是第一场决斗么?”

“当然不是了,你这个下等人。”那个大叔在雨里面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让你们过关呢?听说你们很嚣张,竟然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我只不过是很好奇,所以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呢,没想到让几个杂碎就把你给伤了,看来啊,你们的狗运已经用完了…………”

不管是什么样儿的瓜子儿,都会磕出个臭虫,听那十一说出这番话,张是非心中的火‘蹭’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大爷的,你这也太猖狂点儿了吧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悄悄的低着头,眼睛上挑瞪着那十然后将右手悄悄的按在左手唐刀的刀柄儿之上。

这十二只卵妖是有各自的性格的,这十一的性格活像一个标准的痞,子,言语之间对三人十分的鄙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放到谁身上谁都会觉得不爽,不过,崔先生却笑了,他丝毫没有被这初六的挑衅所影响。

只见他对着那十一笑道:“我们当然不是三头六臂了,还劳烦您特意前来观摩指导,真是不好意思啊,到时候动起手来还请多多留情,另外……看您的容貌成熟,年纪一定不了,叫您声大哥不为过吧?”

我x,分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奴才相儿呢?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只见雨中的崔先生眯缝着眼镜,满脸的媚笑,就跟中了邪一样,这一表情,怎么瞅怎么像是那抗日经典影片之《地道战》里面骑着自行车挂着匣子枪给太君带路的汉奸。

再配合他的这典型的汉奸头型儿,简直绝了张是非心里面这个窝火,心想着不用你这样儿吧,平时的本事呢?怎么一到正经的关头就耸了?我x,你不会是怕了想要来个无间道吧

那个十一见到崔先生这副献媚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他十分嚣张的对着崔先生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哥啊,真是下等生物,连我这本事都看不出来,我劝你还是自杀算了,省的到时候我们再动手。”

张是非实在是要忍不住了,被一个卵妖说成下等生物,这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张是非现在出奇的想上前将这孙子摁倒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老脸一顿猛抽,可是他刚一动,却被崔先生拦了下来,张是非顿时怒道:“你干什么,这都被骑到脖子上了,怎么还不敢还手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也没搭理张是非,而是对着那初六继续献媚道:“嘿嘿,您教训的是,请问,您这次来是给我们带路的么?”

那十一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屑的说道:“我是带你们去地狱的,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我现在就带你下地狱,张是非咬着牙,然后悄悄的拔出了唐刀,崔先生现在跟中了邪似的,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张是非准备等那孙子再说一句屁话就冲上去先把他给砍了再说。

而那崔先生听完这十一的话后则摆了摆手,并且有些为难的说道:“等,等等,没准备好呢…………”

那初六似乎很瞧不起崔先生,只见他指着崔先生嚣张的说道:“死前你还有什么事要做么?快点,我没多少耐心。”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刚才,你都跟我们打招呼了,而现在…………”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那崔先生丝毫没有预兆的将右臂猛然的一轮,黑蛇的仙骨之气飞的向右上方外面射出,直奔不远处的一间瓦房房顶而去,绕过那个大烟囱时,那个大烟囱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他这动作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张是非刚一愣的关头,只见那崔先生便用力的一拽,那黑蛇之气回来的时候,赫然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黑蛇之气捆绑的结结实实,崔先生一甩手,那个家伙便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崔先生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就骑在了那个家伙的身上,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符。

这个姿势张是非很是眼熟,想想他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就是用这一招消灭了一只卵妖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崔先生捆住了这个家伙的同时,那不远处的十一竟然直挺挺的又昏倒了过去,张是非心中一惊,慌忙走上前去,这才看见了那被崔先生擒住的家伙,这个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瘦的吓人,打眼儿网上去就像是根竹竿儿一样,眼睛圆圆的,下巴上还有一撮胡子。

这个胡子此时满脸的惊恐,且不断的挣扎,可是他现,无论自己多用力,就是无法挣脱这黑色的妖气,而那崔先生骑在它的身上,手里拿着那张黄符,说来也奇怪,虽然现在还在下雨,可是那张黄符却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浸湿,在黑暗之中,着淡淡的黄光,只见那崔先生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不过这表情现在看在那个胡子的眼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怖感。

那个胡子大声的骂道:“你,你想干什么?”

崔先生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道黄符,然后对着那胡子笑呵呵的说道:“我?我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啊。”

吗的,原来他扮猪吃老虎,张是非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想之前在那个招待所大叔的身上感觉不出妖气,那是因为这个大叔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人,而那十则是现在被崔先生摁在了地上的倒霉蛋儿。

他应该是会用什么操纵人意志的妖术吧,自己躲在远处,利用这个大叔跟众人说话,而崔先生应该早就现这一情况了,他刚才的那些举动,只不过是要试探这个孙子同时观察四周,因为他明白,即使把这个大叔给杀了,但不揪出幕后的家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分头,果然是你的风格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那个十一见崔先生说出此话后,将那手中的黄符又近了近,眼瞅着要贴在它的额头之上了,那初六毕竟是高级卵妖,他能感觉出这玩意儿上围绕的气,还没触及体肤,额头就感到一阵炙热,这要贴上去,那还得了?

于是它慌忙不住的挣扎叫喊道:“别别别别动手”

这个时候,雨慢慢的停了,崔先生的头往下滴着水,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十一说道:“其实我就爱碰见你这种敌人,真的,我可愿意和你这样儿的交手了,特有成就感,来,现在告诉我,你想不想下地狱??”

那个初六不住的摇头,面对着眼前这个强的离谱的人类,此时它当真是怕了,这种恐惧竟然自心里,不,也许这不是恐惧,这是本能,望着崔先生的那张阴阳脸,眯缝的眼睛中散着杀气,还有那恶心的笑容,如果刚才它说要带他们去地狱的话,那这崔先生此时完全就像是从那地狱里逃出的恶鬼一般。

于是它便大叫道:“不想饶,饶命”

往往嘴越碎的家伙,越是胆,张是非听这十一被崔先生吓了一下就耸了,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而崔先生也乐了,他并没有将那张符贴上去,只是对着那十一说道:“少说废话了,想要活命的,就赶紧说出决斗的具体地点吧。”

那十一咽了口吐沫,为了活命,此时的它哪儿还敢有所隐瞒?于是便慌忙说道:“母亲让我给你们带话,明天决斗的第一场在蛇洞山的后山,下午的时候你们去,到时候就会明白。”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然后右手一翻,那个十一便被黑蛇之气提了起来,崔先生对着他说道:“回去跟你们那些兄弟姐妹们说,想要怎么玩,我们都会奉陪,但是如果想来阴的,它们的下场会比你惨很多。”

听崔先生说出此话,那十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耳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它顿时惨叫了起来,原来,崔先生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左手夹着那张黄符用力的向那十一的右耳上一划,登时,十一的右耳就被齐刷刷的割了下来,悲剧的十就这么变成了一只耳。

崔先生没理会他惨叫,一挥右手,那十一便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子外面,禁锢身体的仙骨之气同时接触,十一哪儿还敢多做停留?于是便强忍着疼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掉了。

真没想到,人类竟然可以强到这种地步,十一跑的飞快,它捂着耳朵,心中满是后怕,再刚才,这个人类完全是有机会杀掉他的,它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简直太恐怖了,要早点通知自己的母亲,而且要快点一一会儿这家伙又变卦了,自己岂不死的很惨?

嘴上嚣张,心里懦弱,这恐怕就是十一的性格吧,卵妖的度很快,没过多久,它终于跑出了城市,此时的它,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头望了望,县城已经远了,见自己终于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它坐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右耳处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直到这时,一股屈辱才伴随着劫后重生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崔先生放过了它,它自然不会觉得感恩,相反的,这口气它实在是咽不下去。

被一个人类如此的羞辱,自己怎么会如此不济?而且还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如果回到山上的话,应当如何解释?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十一咬着牙,在心里面不住的咒骂这个崔先生,它心想着,不行,一定要报仇,要不然,自己以后如何在兄弟面前抬起头来?

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呢?那竹竿十一捂着耳朵,然后翻来覆去的想着,忽然,刚才生的一幕在他的心头闪过,它顿时愣住了,然后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自言自语的说道:“割耳之仇,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比这个好药痛苦的代价。”

说到这里,十一仿佛觉得自己右耳之伤也不那么的疼痛了,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此时此刻,出冷笑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那就是在蛇洞山山顶的光头老十,这个卵妖向来与十一不和,它的能力就是望气,在如此近的距离,它自然能够察觉到生了什么,十一被人类羞辱了,想到了这里,它也笑了,坐在那大岩石之上,似乎今当真是个好日子一般。

笑着笑着,它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头向着东边望去,看了一会儿后,它便自言自语道:“哈哈,看来,对我来说,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啊。”

说到了这里,这个光头便站起了身,然后四下查看了一下,见四周并没有碍事儿的家伙,便悄悄的纵身一跃,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卵妖十消失了以后,山上又恢复了平静,雨已经停了,树林中的猫头鹰又飞上了树梢,一边梳理着自己那稍被雨水浸湿的羽毛,一边出了咕咕咕的叫声。

回到县城之中,雨停了,只有那房檐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经过了今晚一战,张是非意识到,这里看了当真不能久留了,于是他们便跟崔先生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崔先生叫易欣星先把那个倒霉的招待所所长背回屋子,然后便讨论了起来。

现在在这个县城里面,已经没有所谓的安全之所了,张是非一想到那长的像钱串子的卵妖身上就起鸡皮疙瘩,看来,这几天,是无法住店了。

最后,他们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连夜启程,先把蔡寒冬送走,这样他们才有精力去施展拳脚,至于今天晚上,就在车站里面过夜吧,毕竟卵妖们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现身,等到了明天就好办了,直接上山,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蔡寒冬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四人便收拾行李,启程了,走之前,崔先生放了些钱在那大叔的床前,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这个大叔是无辜的,但是他的店却让崔先生他们给开了个大洞,崔先生说,这些钱就权当补偿吧。

当晚没有火车了,就买了明天一大早的车票,在卫生间换了套干的衣服,坐在候车室里面人换着睡了一会儿,没办法,明天就开战了,得恢复些体力,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三人目送蔡寒冬上了车,崔先生嘱咐蔡寒冬,一到哈尔滨就找刘雨迪和林叔,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然后等着我们,如果一个星期我们还回不去的话……算了,这些话都是废话,我们会回去的。

蔡寒冬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三人千万心后,便上了车,车开了,崔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清晨的空气相当好,特别是这种山城,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出了火车站,张是非便望见了那一片朝霞,火红火红的,云彩很低,似乎跟他没有多远的距离。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了望手机,就在今天了,这第一场,卵妖们会搞出什么样的花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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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张是非的疑惑

蛇洞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现在蔡寒冬走了,只剩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人,这话是真的,自打从那常天庆的短期培训班毕业以后,张是非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不夸张的说,自打它从常天庆处得到了力量之后,明显高了,人也壮了,自信心又回到了身边,就差当街‘啊呀’一声然后爆衬衫露肌肉了。

小地方的人,讲究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跟大城市的青年男女正好相反,起码跟张是非以前的作息习惯完全反了过来,在哈尔滨,颓废一族们往往是日落而做,日出才息,所以,当张是非望着那些早起的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白云之下,青山之边,也许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吧,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过上这种日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也会露出跟这些百姓们一样的笑容么?

吃过了早饭,三人便早早的上路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三人步行,花了三个多小时,到达蛇洞山的时候,还没有到下午。

他们走的是山路,因为那崔先生很熟悉地形,所以很快便到了,一路上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看上去这么和谐的森林,当真会有妖怪么?他把这个念头说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越和谐的地方越危险,你最好小心脚下,这里已经算是蛇洞山的地界了,是真有蛇的。

张是非无语,心想我还怕个屁蛇啊,想想连蛇头子(指常天庆)都见过了,还有什么蛇能吓唬住我?

中午的时候,三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吃了些干粮,然后继续起行,等他们到了蛇洞山以后,张是非便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和他心中所想的那蛇洞山简直相差太远了。

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决斗的场地应该属于那种深山老林,什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没有孤舟蓑笠翁,更不可能独钓寒江雪的那种神秘之所,特别是从崔先生的口中得知这山的了不起之处,东北龙脉的肺部啊这可是就算龙脉是啥张是非还有些弄不懂,不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从电视或者小说之中,竟然会提到这个词儿,而提到这个词儿的电视什么的,往往都是一副大魔镜似的场景,充满了重重的机关,什么毒气啊,沼泽啊,食人花啊,双发豌豆什么的。

可是当张是非大老远就望见了那山脚下的一排小洋楼儿,外加那块儿巨大的牌匾时,张是非顿时满头的黑线,那块儿牌匾上分明就写着‘蛇洞山度假旅游山庄欢迎您’这几个让人想要磕墙的大字。

更搞的是张是非打眼儿还望见了一片小河,他在心里面不住的骂道,本来自己心中所想的蛇洞山,连孤舟蓑笠翁都没有,可是现实中呢?什么孤舟蓑笠翁,简直就是小菜儿一碟不值一提啊这分明就是众人划桨开大船好不好

这分明就是漂流呢啊,不对啊,这里怎么这老些人?

张是非见状,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怎么这么多人呢?”

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说道:“旅游旺季嘛,许你来不许别人来?”

靠,完全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张是非顿时无语了,于是他又对崔先生说道:“什么旅游旺季,这么多人,你别告诉我山上还住着妖怪?”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了,这儿是旅游景点儿,爬山当然就是旅游的项目之一,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蛇洞,就是最热门的去处,很多人都在那儿拍照留念,而且每年这里都有登山节,前两年,赵本山还来了呢。”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改编了,他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结结巴巴的说道:“可,你曾经不是说那卵妖住的位置很隐蔽么,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多人上来旅游,连家门口每天都有人留念,那些卵妖还能淡定?而且,竟然还不被人发现?”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是万能的,不过,通过我的猜测,这个蛇洞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说实在的,这蛇洞我也去过,根本就装不下那么多的妖怪,估计是有里层暗道什么的吧,而且,有时候,人多,反而更加的方便,这些人对它们来说全都是储备粮啊”

说的也是,不过你这储备粮三个字儿也太渗人了吧张是非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那么小个旅店,都有十只卵妖埋伏着,那么,现在的蛇洞山,得有多少只妖怪呢?它们会不会也潜伏在那些游客们之间?这可有些麻烦了。

就在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琢磨问题的空挡,那易欣星开口了,他拍了拍崔先生,然后对他说:“老崔,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打?”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啊,张是非也同样纠结着这个,要知道,这次决斗的重要性,那可是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以及社会的安定,拿脑子想想,如果这正邪双方碰面以后,刚拉开架势准备开干的时候,打旁边却过来个旅行团儿,这得多尴尬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怕,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山的那一边,那边的蛇很多,来旅游度假的人是不会到那里去的,毕竟没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两人的心里也就有了底,感情在这喧嚣的背后,还是有僻静之所的,没什么好说的,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上路,他们绕过了这什么度假山庄,从一片树林中穿过,张是非明显的发觉,脚下的路真是越来越难走,坑坑洼洼不说,那杂草都快长到腰那么高了,由于昨天才下过雨,一脚下去,鞋面上都是泥,踩进粪坑也就这感觉吧,张是非想到。

对于树林什么的,张是非并不算是陌生,毕竟他曾经堕入画中,又从画儿里面掉到了一座山上,也就是现在的那个聚宝山,不过,想想在那聚宝山生活的半年里面,它完全没有觉得山上有多脏,当然了,环境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还有徐莹在那儿。

梁韵儿现在应该已经放学了吧,想到了梁韵儿,张是非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毕竟他这是在为自己战斗,于是便一言不发的走着。

在崔先生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这片脏兮兮的树林,三人的衣服都已经被草叶儿上的露水浸湿,而且都是满头的汗,好不容易出了树林,新鲜的空气传来,三人精神一振的同时,眼前也跟真豁然开朗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地方,张是非四下望了望,这是一片草原,张着茂盛的牧草,零星的树木点缀其中,已经望不到了任何的人影儿,就在他们刚刚走出这树林的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于是,他便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我x难飞,然后大声喝道:“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的草丛晃动,钻出来了一个家伙,长的挺像人,但明显不是,因为人不可能跳的这么高,只见这家伙双脚弯曲,然后纵身一跃,便跳跃到了三人的面前,三人这才看清来者的模样。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一头短短的毛寸,丹凤眼,左眼下方有一颗好像是泪痣似的东西,四只奇长,似乎跟身体有些不成比例,它跳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稳住了身形,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家伙是个公鸭嗓,只见它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就是来决斗的么?”

崔先生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眼前的这家伙说道:“不是决斗还是旅游的么?你们的头儿呢?让它出来跟我们说话。”

那个公鸭嗓冷笑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道:“母亲身体不适,特命我小六来接待各位,同时,将这次决斗的具体事项通知各位。”

这真是卵妖会武术谁都挡不住啊,张是非听到这个公鸭嗓怪声怪气儿的说出这番话后,心里面不由的有些好笑,看来真不能把它们当成妖怪,因为相比那些传说中的妖怪,它们真的是人性化了很多,简直就像是新的物种一样,张是非想到,你决斗就决斗呗,一对一或者是三对三来多好,还搞什么鸟规则?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初六喝道:“少说没用的,你们抓来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

那个公鸭嗓儿打量了一下张是非后,便对他满脸邪笑着说道:“你说那位五哥带回来的朋友,他自然在很安全的地方,起码,现在很安全,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听我讲事情的话,我不保证他下一刻还会安全。”

吗的张是非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冒了出来,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没什么顾忌了,于是他便将右手一抖,顿时仙骨之气爆发开来,经过了训练以后,它的仙骨已经可以收发自如,周围的草丛在仙骨的影响下不住的摇曳,就跟起了很大的风一般。

张是非的头发随之凌乱,只见他举起了唐刀,然后指着那个小六冷冷的说道:“你记着,如果李兰英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那我得先挑一块儿好的墓穴了。”想不到,这公鸭嗓还挺幽默,不过,见到张是非身上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后,它也收敛了许多,起码没再说威胁的话,而是简单明了的对着三人说道:“那现在,我可以继续说了么?”

崔先生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示意它别冲动,毕竟冲动带不来什么结果,进什么庙拜什么神,现在已经来了,就索性按着它们的规矩来,正好也看看它们到底要搞什么鬼,于是,崔先生便对着那个公鸭嗓讲道:“你说吧。”

那公鸭嗓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道:“其实,我们本能够和平相处,这是我母亲的原话,我们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想要的东西也不同,如果各位现在能够不再插手这件事的话,你们的朋友,马上就可以领走,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有时候这有智商倒不是件好事,看来那个叫燃西的也是一个老油条啊,想要息事宁人,将损失降到最低,对于它提出的这一点要求,三人自然是不能答应的,虽然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这燃西没有什么野心的话,估计崔先生还真能考虑这件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看见妖怪就跟看见蟑螂似的,不打死心里都不痛快的那种人,他一直本着,妖不行恶何以为妖这句信条行事。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燃西的阴谋,而且想想这卵妖在世间害了多少条人命?崔先生这要再妥协的话,那他可就真离汉奸不远了,于是他便开口冷声说道:“井水不犯河水?开什么玩笑,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呢?少说废话,快说规则,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

说完后,崔先生也握紧了拳头,一丝黑气从那拳心当中飘散了出来,那个公鸭嗓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三人的反应,于是便讲道:“既然这样,我们母亲也不会勉强,好吧,现在我们进入正题,这一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场,每场的决斗内容可能都不一样,至于比什么,是由我们这边定的,另外说一句,除了第一场以外,我也不清楚另外两场比的是什么,一个人只能参加一场,完事以后无论输赢都不能干涉下一场的比试,各位有有什么问题么?”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如果我们在一下午的时间内将你们全部干掉,是不是就直接结束了?”

那个公鸭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这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天,除了今天以外,都会在夜晚进行,毕竟我们现在也不想因为外界的因素干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规则,第一场输赢与否,你们都要去第二场的场地,也就是那边的山脚下,当然,如果连输两场的话,决斗就此结束,明白了吗?”

妖怪也有这么多的臭讲究,真搞不明白那个燃西到底是个什么家伙,竟然定出了这样的规则,忽然,张是非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挺奇怪的想法,他心想着,这个燃西,会不会不是妖怪,而是人呢?

如果不是人的话,为什么它们这一族会如此的通人性,有的甚至比人还要精明,张是非又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卵妖,除了几个杂碎没什么好说的之外,那些高级卵妖简直一个比一个像人,难道这都是天生的?张是非打死也不相信,一个畜生所生的妖怪,言行举止会这么像人。

九十二小七,虽然它们不承认,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完全就是人某种性格的缩影,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想不通了。

崔先生曾经告诉过他,这燃西之所以能生下这么多的妖怪,完全就是因为一种名字叫做‘太岁皮’的东西,这种东西说白了就像是一块儿辐射体一样,可以让动物们变成一种独特存在的妖怪,太岁这个词儿,张是非并不陌生,因为在瀛洲,‘太岁’已经被那陈抟关在一只尿壶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还让那个老家伙当足球踹,真想不明白,它的皮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什么太岁的皮,应该对人没什么作用吧,崔先生不是说他也有一块儿么?所以,矛盾就出来了,张是非心想道,难道那个燃西,是一个极其通人性的妖怪?所以它和它的那些妖怪崽子们才会这样儿?

真是不得而知啊,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心里暗道,算了,不想了,它通不通人性像不像人,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管它办不办比赛,有没有规则呢,只要赢了就好,毕竟他是在福泽堂打工,又不是在刨根儿问底儿栏目组上班。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好了,快开始吧,第一个出来的是谁?”

那个公鸭嗓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就是我,我的任务除了通知各位具体事项之外,同时也是第一场决斗你们要碰到的对手。”

“那就好说了,来吧”张是非将唐刀扛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那公鸭嗓说道:“我来陪你过两招。”

张是非此刻,当真是按耐不住了,于是他便迈步向前,想要在这个外形看起来有点像是外星人的公鸭嗓身上试试自己的修炼成果,可是哪成想他刚说完,那小六竟然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等等,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比什么要由我来定,我可不想跟你们动手,我清楚打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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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哈尔滨代表队

第二百五十二章哈尔滨代表队

呦呵?这孙子还挺自觉的啊张是非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不像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傻x,上来就一顿嘲讽,最后被那崔先生摁倒好一顿羞辱。

于是,张是非便指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你不行就换别人,来个能打的,这么墨迹呢?”

公鸭嗓嘿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都说了规矩我来定,又不是非要战斗,我们用别的方式来比这第一场吧。”

别的方式?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很明显的,他也挺惊讶,不是因为这智商,而是它们看上去太像人了,包括行为以及思想,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崔先生没有言语,张是非心想着反正都来了,不管比什么,也都要试试,于是他便又开口对着那公鸭嗓儿说道:“比什么都可以,来吧。”

那个公鸭嗓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好气魄,那你们听好了啊,这第一场决斗,我们就比赛跑好了。”

赛跑?三人听罢,都愣住了,无一不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这个初六,而初六见三人这样,便眨了眨眼睛,然后讲道:“怎么,有什么不妥的么?”

当然有了啊张是非心里面有些有些哭笑不得,尽管在来到这蛇洞山之前,他就在心里面无数次的幻想过这决斗的场景,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比这个。

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儿吧,张是非望着那个公鸭嗓儿,然后在心里面想到,这次决斗不是很重要么?为何卵妖方面感觉竟如此的儿戏?还赛跑,大哥,你当这是什么了,运动会么?第一项总是比赛跑,那第二项是不是就是五百接力了啊?难道你们卵妖全都是体校毕业的么?不带这样儿的吧,从哈尔滨到碾子山,让我们大老远来跟你赛出风格赛出水平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开玩笑了这可事关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啊

实在是搞不懂,它们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张是非便不耐烦的对着那初六说道:“少来这一套,你们到底搞的什么鬼?这还算是决斗么?”

那初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不算呢?都说了,在这里,我说的算,当然,你也完全可以不听,甚至你们三个可以一起上杀了我,不过,定下来赛跑,就是赛跑,这没有办法更改……”

吗的,你找茬儿是吧张是非心里面这个蹿火,你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哈尔滨代表队了吧他刚想回嘴,一直在想事情的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张嘴说道:“让它说完吧。”

那初六继续说道:“你们可以选择不比,放弃的话,这第一场就是我赢了,就这么简单,你们选吧。”

“比,怎么不比。”崔先生眯缝着小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光是赛跑么,在哪儿,终点在哪儿,有什么规则……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赛跑这项运动的能说说么?”

那初六乐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学东西很快,这是在你们人类城市里面的学校里学到的,你问在哪里,随便,就在这儿好了。”

说罢,那初六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然后伸出手来向了远方,并说道:“终点就是在那里。”

三人打眼儿望去,按照这这初六所指的方向,那是远方的一座山,很远很远,看山跑死马,这是句至理名言,虽然用眼睛能望见,但是要是步行的话,估计最少也要小半天儿时间吧,间还隔着一道河,河水挺宽,就是不知道深不深。

只见那初六说道:“从我这里直线往那边跑,在那山下有一棵大树,旁边的树都没有他高,所以很好辨认,谁先到那棵树,就算谁赢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规则,啊对了,除了双脚以外,用别的方法到达不算,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么?”

初六说完这番话以后,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那笑容充满了自信,似乎自已已经赢了似的,崔先生没有答应,而是仔细的琢磨起它这几句话来,只能用脚么?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小伙儿,过那条河也要用脚跑过去么?”

跟我玩儿字陷阱,崔先生冷哼了一声儿,他明白,如果贸然答应了的话,等过河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被它抓住了这个小辫子,于是他就开门见山的指了出来,那初六啊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母亲说,过河的时候,考虑你们是人,所以可以用游的。”

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这个比赛的项目并不是这个叫初六的妖怪一时兴起而想出来的,而是早就订好了的,还是它们的头子燃西所定。

燃西这个妖怪,之前在崔先生的心那就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七宝之一的幸运儿,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妖怪的看法却悄悄的产生了变化,他跟妖怪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儿的,看来,那个叫燃西的,它的智商应该很高,这个所谓的‘赛跑’也没那么简单,毕竟是实现就计划好了的。

这下,可有意思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冷笑了一下。

同样出冷笑的,还有在蛇洞山一颗大树上的卵妖十,它早上下山了一次,才回来不久,由于这边的山,白天的时候有人经过,所以,所有的卵妖都在那蛇洞山的里层,很少有出来的,不过这卵妖十却不同,它常年在外,自有自己的藏身之所,那是山顶的一块僻静所在,由于蛇洞山的山峰很陡,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很危险,游客们是到不了的,卵妖十就选了一块儿石缝当做了自己的老窝。

此时的它正坐在那石缝,说起来,这是它第一次见到崔先生三人,以前只是通过望气来感觉到他们,但是如今他们就在山下,所以自然能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坐在石缝的边缘,双手抱在胸前,一边冷笑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家伙够无聊的了,竟然想出了这种节目儿,不过…………”

那卵妖十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它继续说道:“不过都无所谓了。”

说完后,它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的盯着山下正在上演的一幕‘闹剧’。

那初六站在三人的面前,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大致就这么多了,不过我看各位也是爽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第一场,你们谁来?”

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我了张是非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让我去。”

崔先生摇了摇头,张是非顿时有些郁闷,然后对他讲道:“为什么啊,难道你现在还瞧不上我的力量么?”

“不。”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轻声的说道:“按照他们现在的顺序,第一场不是很难应付,所以,我们必须要赢下来,这样的话,再赢一场就直接能解决问题了,而你,我没有怀疑过你的力量,但是,你的经验还是不足,而且,不能变身,你的体力也跟不上,所以,你先忍一忍,你要明白,这不是儿戏,而是一张战争,要顾全大局,懂么?”

该死,又拿这种话出来压我了,张是非有些丧气,不过崔先生的话不无道理,从到终点这么长的距离,他虽然身有仙骨,却无法变身,如果不飞的话,他还真就够呛能从头儿冲到尾。

于是,他知道攥着拳头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那这一场谁上?你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并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看我这小身板儿,像是能跑马拉松的材料么?”

确实不像,瘦的跟抽了大烟似的,于是,张是非便又望了望易欣星,这一望不要紧,顿时张是非这个无语,只见一直没有言语的易欣星此时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件运动短裤,和吊带儿背心儿,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换上了这套短打的行头,并且开始了伸胳膊踢腿热身起来,见崔先生和张是非望着他,易欣星一咧嘴,对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叫嚷道:“放心吧,想想从我十六岁起就已经是校园短跑王了,不是吹,那时候班主任早上买早点都是让我去,说我跑地盘扎实健步如飞,是短跑界的不世奇才,朋友赏脸,就给了我一个哈尔滨买早餐界第一快腿儿的称号。”

这是夸你呢还是损你呢啊,张是非心这个无语,他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个傻子,上初的时候被无良的班主任给玩儿了吧,别人都上课,让你去买早点,这老师也够损的了,不过张是非想了想,初老师不都这德行么,就他吗知道欺负小孩儿。

又想远了,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胡思乱想脱离出来,只见那崔先生走到了正在热身的易欣星身边,对着他轻声说道:“老易,你小心点儿,我怀疑没这么简单。”

那易欣星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那不远处笑呵呵的初六,大声说道:“没事儿啊,想想以前林叔训练我跑步的时候不比这个狠多了?那时候我腿上还要绑沙袋呢,而且,它还能咋的,腿长就跑的快啊,笑话,老崔你就敲好儿吧,看我怎么用我这两条夺命香气腿把这个小子爆的连它妈都不认识的。”

他的声音很大,那初六自然听在了耳朵里,不过,它也没恼怒,只是望着易欣星,然后对它说道:“好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可以开始了么,大概二十分钟解决问题。”

“用不了”易欣星意气风的说道“就这么远的距离,小哥我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跑到,老崔,你和小张先去一个在那边等着,别一会儿这小子不认账。”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放心吧,一会儿我飞过去。”

易欣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也就完全没有了顾虑,说实在的,在三人当,还真就是他的体力最好,那股子蛮力连崔先生都不敢轻视,于是,他便蹦蹦哒哒的来到了初六的身边,弯下腰双手支地,做了个标准的气跑动作。

他这身行头外加这个动作,一时间还真让张是非找到了一种哈尔滨代表队的感觉,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和崔先生一起走了上去,那个初六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还是那样站着,它对着易欣星说道:“准备好了吗?”

易欣星冷笑道:“随时可以开始,老崔,你来喊口号吧。”

崔先生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卵妖初六,这个公鸭嗓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崔先生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啥都准备好了,请转头吧。”

那卵妖初六倒是很配合的转过了头,崔先生趁着它转头的那一刹那,慌忙对着易欣星用力的挤了下眼睛,这个动作很大很夸张,张是非在一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分头看来是想使出什么手段了,果不其然,只见崔先生来到了两人的旁边,然后朗声的叫道:“各就各位,预备………………哎呦你看那是啥跑。”

哎呦那是啥,这五个字崔先生几乎是喊出来的,而最后一个跑字,却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注意听的话,还以为是这分头打嗝儿呢,只见崔先生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当然了,那边什么都没有,崔先生只是想玩个小手段吸引一下这个卵妖的注意力,好给易欣星一个绝佳的起跑机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北京欢迎你,也就用不上什么奥林匹克精神了,虽然有些卑鄙,不过只要能帮上易欣星的话,也就值了。

崔先生满心的希望那易欣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毕竟刚才自己已经使了那么明显的眼色,那眼睛眨的,再用点力估计眼珠子都能挤出来了,可悲剧的是,即便是这样,易欣星依旧没有看懂。

当时的他浑身紧绷双手抓地,就像是一张拉圆了的弓箭,随时准备着射将出去,可是崔先生那冷不防的一声叫喊,竟然让他浑身一哆嗦,然后半张着嘴,下意识的向崔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反观那初六,根本就没有吃崔先生这一套,听到了崔先生最后的哪一个‘跑’字说出后,它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两三步就跑出了十多米远

那一刻,崔先生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张是非也是如此,他俩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计划竟然是自己板砖砸了自己的脚面。

砸的还挺疼的。

崔先生愣了,张是非愣了,易欣星也跟着愣了,他眨着眼睛望着崔先生,然后对他喃喃的说道:“老崔,那边有啥啊,我咋没看见呢?”

“有你大爷啊”崔先生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哭腔儿,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叫道:“老易啊老易,这辈子都没有过默契啊,赶紧的,人家都跑没影儿了,追”

好在,那易欣星身上的条件反射很强,有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有身体的反应度迅,在崔先生叫他追的时候,他就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右脚狠命的一蹬地,也就窜了出去,这个时候,他跟那卵妖初六的距离,大概在五百米左右。

没有错,五百米,张是非心暗道,这孙子怎么这么快呢?这还能算跑么?整个一飞啊

之前讲过了,出了树林之后他们的眼前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由于没有人来,且今年的夏天特别长雨水旺盛,外加上这龙脉之气,所以这草原上的草都很高,到了人的腰部,易欣星跑了出去后,智能趟着草跑,可是那个初六却不一样,由于跑的飞快,它身体两旁的野草竟然都被一股怪风刮开,大远望去一条深绿色的直线迅的拉伸来开。

易欣星跑的也不算慢,爆力也挺强,只不过,依旧被越拉越远,这一幕看的张是非这个焦急,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先去看看啊,你尽快跟上。”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你快去吧,一会儿要是那个小子使诈或者什么,你要随机应变,顺便帮我提醒老易一声,不到最后的关头,不要三遁全开。”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脱下了背后的行李连同这唐刀崔先生的脚边一丢,便将双目一闭,经过了训练后,即使是人的身体,他也可以使用出野兽的仙骨,于是,他便依照着当日在那小白坟旁常天庆传授的手段,迅的将仙骨凝固成了孔雀的形状,只感到周身一股熟悉的气息流过,张是非便轻喝了一声:“走你”

喊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纵身一跃,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熟练的挥动了一下双手,一只孔雀便已经飞上了天空,崔先生望着这只蓝色的大鸟,心里面有些感慨,张是非终于终于能够熟练的运用自己的力量了,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即使是在自己的兽体里面,这小子依旧不能熟练的掌握飞行,还差点被崔先生的黑蛇给吞了。

可是现在呢,崔先生感觉到对于张是非来说,飞行简直就跟走路一样的简单了,只见那只蓝色的孔雀挥舞了一下翅膀,在崔先生的头上盘旋了半圈儿以后,便飞的向那初六追了过去。

他们的度都很快,扎眼已经很远了,崔先生望着天空上的张是非,又望了望自己脚边两人的行李,有些自嘲的叹道:“他大爷的,我要是也会飞那该多好?”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决斗正式开始了,应该不会只有赛跑那么简单吧…………当然不是了,反正一切都会有解释的,不过,按照惯例,解释往往在后面,下一章,讲的是哈尔滨爷们儿易欣星和卵妖斗智斗勇的故事……那啥,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烿芝,e9846,殇垣,谢谢我们明天见)

第二百五十三章 果然不简单

第二百五十三章果然不简单

人生在世,恐怕每个人都在疑惑,为什么别的人都想得跟自己不一样?难道是他们错了么?

不,其实每个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世界观不同罢了。

这是真的,信念以及想法,这两个词语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变化,你认为是错的,别人却认为是对,那你们两个,到底谁错谁对?

也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额答案,因为,每个人受到的教育以及生存的环境都不一样,所以,对与错,是与非也就没有了绝对的定义。

就像是此时的易欣星一样,易欣星一直以为自己是奥运会的篓子,看着电视里面那些个运动员龇牙咧嘴衰卡的样子,他总是会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就没这么好的命,自己要上去跑,那得比他们快多了。

可是他此时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跑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在状态。

并不是因为他慢,而是对手实在是太快了。

说起来,在起跑的时候,崔先生的计谋起了反效果,所以他跟那公鸭嗓儿初六的距离大概能有个一千米左右,不过,再跑了五分钟左右以后,易欣星便察觉到了,单论跑步来说,自己跟眼前这个卵妖的距离还真就不是一星半点。

生存,人,就是为了生存,才从猴子一步步进化到现在这副德行,要说进化可真就是一门奥妙的学问,就像是长颈鹿一样,为了能够吃到更高的树叶儿,所以才慢慢的进化出长长的脖子,而这卵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手脚出奇的长,就跟蚱蜢一样,虽然四肢奇长,但是又相当的有力,两三步就奔出老远,就好像天生是为跑步而生的一样。

易欣星即使再厉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像是三国时买草鞋的那个老刘一样,他只是一个正常人,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来说,双手双脚自然不能过长,即使爆力足够,可是天生的缺陷摆在这儿呢,所以他依旧没有在短时间内追上那个公鸭嗓儿。

本来这易欣星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引以为傲的,毕竟因为职业,平时他是玩奇门遁甲的,‘三千大道精奇门’,奇门遁甲这一学问,在某一方面,那简直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诸多失传了的本事其最主要的三门其之一,是现在修行法门之诸多根本的主流一脉。

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的头脑却很是精明,奇门遁甲这一秘术,他最精通的,当属自身的修行,奇门遁甲,包括的东西很杂,从阵法的排列,卜算的手段,到阵法的运用,无一不涉及,易欣星对于自身的操纵还是很擅长的。

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跟这初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是寻常的人,他完全不用担心,即使不用奇门遁甲,光是仗着自己平时的锻炼就可以胜之,可是,这个妖怪却不同了,易欣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面低估着,吗的,看来这是生理上的差距,卵妖是妖怪,所以生理结构自然跟人不一样,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就像是人跟猎豹一样,为什么人跑不过豹子?当然是生理构造不一样了,猎豹是天生为奔跑儿存在的,而人却不同,虽然人也会奔跑,但是人离了奔跑却依旧能够存活,这也是人跟猎豹的区别。

人,是均衡展的,这一点,又跟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不谋而合,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也是如此,平衡,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但是他心里面明白,平衡,并不代表着平庸,因为人,就是因为着平衡,所以才能成为整个世界的霸主,人如此,术亦是如此。

所以,他虽然起跑时落后了一段距离,但却并没有灰心。

跑,永远没有飞的快,这话很对,不服的可以参考火车和飞机,张是非变身成了孔雀,没一会儿,便追了上来,这一幕,他在上空看的是清清楚楚。张是非心里也挺焦急的,因为附身看去,那易欣星虽然很快,但是在快也不过是‘人’的度,而那初六就不一样了,妖怪的度跟人能比么?没有犯规,两方都是用脚驰骋在地面上,只不过易欣星一边跑一边拨弄着身前的青草,要说这场地选的就操蛋,草长得都半人高,相对的,也影响了易欣星的度,可是那初六却不一样了,丫跑的就像是那经典红白机雪人兄弟吃了‘快腿儿’的老大一样,双脚不停的陶腾着,身旁的杂草全都因为这气流的涌动而分散开来,望上去似乎一点的阻力都没有。

这可有点难办了,张是非心里面想到,易哥不管再怎么强,说到底,他也是个人,只要是人,都会累,度是一方面,体力也是一方面,眼下还没有到河边,那初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用的样子,如果易欣星途乏力,那可怎么办?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易欣星叫喊道:“易哥不行了快想办法,这个杂碎好像不知道累”

“废话,要不然它还是妖怪么?”易欣星听到自己上空孔雀的叫喊后,便下意识的回答道:“从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人和妖怪,娘的,本来就不在一个登记好不好?”

这里解释一下,人生在世,从最开始的时候,讲究的是万物平等而论,但是这个万物平等,也并非是全部一样的,只不过是大体的起跑线一样,人,和动物,其实就是一样的,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熟,再到生儿育女,这都是在一个层面的,但是这也只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修道之人,还有另外一套说法。

人能够修成正果,往往动物也一样可以,这个过程也能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众生平等,人忙生存,兽忙苟活,而第二阶段,人修道,有了意识,想要追寻真相,这也就是我们总说的修道之人,上天是自私的,上天以为,人,就是应该有自己的活法,妄图染指命运的真相,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叫做‘五弊三缺’,同样,野兽也是如此,它们因为天生没有人这般的待遇,所以受到的限制少了两样,也就是‘四舍二劫’。

第三阶段,就是修行成功了,瀛洲里面的那两个老家伙,就是第三阶段的产物。

上天虽然是有些自私,但是它的存在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上天同样也是公平的,讲的是万物公平而论,没有白来的事物,等价交换而来的永远是合理的,人或者动物,一旦可以接受四舍或者五弊的诅咒以后,就可以获得很大的力量,在人的社会里面,将这种力量称为‘有本事’、‘修道之人’、‘活神仙’等,而对于动物,却没有这么多的说道,往往动物们再付出代价而得到了本事之后,对于他们,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妖怪’。

易欣星是修道之人,但是这卵妖虽然是妖怪,可是它们却并非因为修炼而得来的力量,这力量是天生的,也是不合理的,天地间,往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着‘天道’而行,要问何谓天道,答曰,生老病死,爱欲横流,往往你生活最基本的东西,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就连天道也是如此,七宝白玉轮,这个阵法的来源我们无处可寻,不过,它用到的七样宝物,确完全可以成为天道的漏洞,生老病死是天道,无人可以相抗,可是那七宝之的‘女鬼泪’却可以破解生老病死,即将死亡的时候,吃一颗就可以续命,这就是破了天道的规矩,而那太岁皮更是如此。

寻常的妖怪,是指动物畜生修道,修道要经历诸多苦难,体会世间冷暖,可是这太岁皮却不同,太岁,乃凶神之,相传,它的皮质有着强的力量,寻常动物得到以后,完全可以借助着这股力量而成气候,更有甚者相传,太岁皮可以自行衍生住诸多妖邪,这些妖邪,往往都没哟经历过修行,仿佛一出生便是如此,卵妖,就是这太岁皮的产物,所以,它们的本事并非通过修行而来,而是天生的,这个初六,似乎天生就是跑步的料吧。

易欣星虽然经历过五弊三缺,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修道之人,依旧只是人而已,而这卵妖却不同了,天生诸多的便利,所以,它在体制上,要远胜于易欣星一瞅。

但是,易欣星却也没有绝望,他见着卵妖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对着那张是非大声的喊叫道:“小张,你先走,我马上就冲上去了”

“啥?”张是非很显然没有听明白这易欣星的话,不过,这易欣星也没有跟他解释,只见他猛然的抬起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然后竖成了剑指,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时他大喊了一声:“兵”

奇门遁甲,是一种术,也是三种术,易欣星最擅长的,就是三种技术的‘遁甲’,他平时同妖邪相斗,往往用的都是遁甲之的招数,其次才是阵法,而道具只是辅助,要说这易欣星最强的招数,当属‘三遁纳身’。

三才,既是三遁,天地人,三遁奥妙无穷,通过多年的研究,易欣星现,其实这三种遁术,说白了也只不过是通过借助外力强化自身的本事而已,就同崔先生的符咒之术一样,三遁分别强化的是人的力量,度,以及防御抗击打能力。

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人如果使用一种遁术尚且可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及对身体的负荷,但是三遁其上,就不同了,这样正是易欣星三遁纳身必须有时间限制的原因,毕竟,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易欣星精通遁甲之术,自然明白这其的道理,所以,在这种赛跑的比赛,他只要开启天地人三遁其的一种,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度,而这一种遁术,就名‘人遁’,就在易欣星大喝了一声‘兵’的同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这易欣星的身体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一股莫名的气,迅的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这种气似曾相识,张是非回想了起来,在那密山梁韵儿家的时候,那十五出来捣乱,何谦被妖卵附身,这易欣星对抗十五的时候,就使出过类似的招数,只不过,那时候的气,与现在他身上的,似乎有些不同。

经过了训练,张是非对气这种玩意儿,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不了解,也能够感觉出来,上次,易欣星抵挡住十五的攻击时,他周身上下的气,给人感觉很浑厚,但是这一次,却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就像是土和风一样的区别,张是非的词汇量很小,只能这样的形容,只见那易欣星喊出此话的同时,浑身上下顿时一抖,然后他大喝了一声,双脚猛的一蹬地,‘嗖’的一下,就向前窜了出去。

张是非在空看的是清清楚楚,尽管他现在是孔雀的模样,却依旧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因为他看见,这易欣星,以一个人的身体,愣是跑出了妖怪的效果儿。

三遁之一打开后,他周身包裹住了一股气,这股气是外气,是易欣星吸收外界的能量纳为己用的东西,这股气围绕着他的身体,愣是把他身旁的那些野草给压弯了,比那前面的初六还要猛,只见易欣星两只脚不住的倒腾,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顿啊啊间,他竟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生猛,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易欣星在草地上竟然也画出了一道线儿,并迅的向那初六追去

真猛,张是非心里想道,这易欣星虽然生性很像个白痴,不过他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张是非慌忙用力的扇动着翅膀,即使这样,也才能勉强的追上。

眨眼间,就要到那河边了,初六正在狠命的跑着,忽然它感觉到了自己背后传来了一股莫名的‘气’,它回头望了一眼,不由得稍稍的皱了下眉头,只见那易欣星竟跟玩儿命似的追了上来,由于度太快,他的嘴巴一直没有闭上,而是大张着,舌头也吐了出来,正大口的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由于空气猛烈的摩擦已经泛出了眼泪,打眼儿一看,开以为这再为自己的荣誉而战一样。

转眼之间,两人的距离,便从一千米开外,拉到了五十米不到,易欣星终于见到了眼前的那个初六,他心大喜,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追了过去,尽管那初六已经很努力,但是依旧没有老易遁术猛烈,就在即将到达河边的时候,易欣星终于追上了他,两个家伙并驾齐驱,这一幕看上去很是诡异,那被落在远处的崔先生自然没有这眼福了,张是非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初六迈出一步的时间,易欣星正好能迈出四步,双方各有长处,就这样,谁也没让着谁,不住的向前跑着,之前说过了,易欣星遁术的爆力相当惊人,再追上了那初六以后,依旧没有停留,这不是什么运动会,自然不用赛出风格赛出水平,于是,易欣星便没有停留,玩儿了命的向前跑去,马上就要到小河的方向了。

张是非在上空,看的十分真切,他回头看了看,不由得心有些感慨,他大爷的,这才多久啊,竟然跑了这么远?

崔先生已经看不到了,这易欣星三两步便反了那初六,当他过初六的那一瞬间,还不忘对着初六竖起指,张是非觉得,这个手势还真挺给劲儿的,起码很是解气,那个公鸭嗓儿初六没有言语,与旧一声不吭的向前跑着,没到两分钟,哗哗的水声传来,河到了。

易欣星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有一条河而沮丧,相反的,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要知道,他三遁纳身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可是,单独一个遁术,他却可以坚持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跑到那边完全够了,张是非现在才觉得,之前他说十五分钟就解决问题这句话,并非是吹牛。

转眼间,易欣星已经将那初六反了五十多米,易欣星伸着舌头嘿嘿的笑着,然后一步迈出了草地,到河边了,他的脚踏在了细沙之上,出奇的实成,易欣星心里面打算着,能跳多远就跳多远,然后用尽力气游过去,应该还是会领先,剩下的,十分钟之内,应该就可以结束这可笑的比赛了。

想到了此处,那易欣星双脚猛的一弓,然后纵身一跃,他的身体在空划出了优美的孤独,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跳到了那河面之上,张是非在心暗自的叫好,心想着如果照这样下去,易欣星完全有可能不沾河水直接跳到河对面。

可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悲剧就在这个时候生了。

只见那易欣星的身体刚刚跳跃到河的上空时,还在草丛的初六猛的一抬头,然后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张是非只见它一抬手,顿时心一惊,暗道了声不好,就在他开口大喊:“小心”的同时,那公鸭嗓初六的掌心之猛然射出了一股妖气,那股妖气直挺挺的向易欣星后背射去。

易欣星没有防备,这一击的严严实实,只见他“啊”的一声,身体在空失去的平衡,便啪的一生掉进了河里。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张是非的心燃起,他望着那初六,心想着,他大爷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儿?赛跑就赛跑,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娘的,果然卵妖是不能相信的么?

这股子妖气,那远方的崔先生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感觉到这股妖气的同时,忽然他的脸色变了,然后不自觉的拍了下大腿,大骂道:“他大爷的怎么这事儿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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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彼之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以彼之道

“噗通”易欣星在河面的上空失去了平衡,立马就不受控制的转体三周半,以一个难度系数一点儿八的不雅造型跌入了水中,霎时间溅起了一片水花儿。

而那初六则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水面之上,身为妖怪,它的身体结构及其特殊,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竟然踩着那河面,蹬蹬蹬,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它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张是非喊道:“别过来过来的话就是犯规,我直接就赢了。”

你赢你二大爷啊张是非满肚子的火气,一扇翅膀,飞到了那初六的上空,同时对它大叫道:“你动手不算犯规?”

“不算”那个公鸭嗓儿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话,同时继续迈着两条大长腿,蹬蹬蹬的向那边跑着。

张是非见它这德行,便气急败坏的叫嚷道:“怎么能不算呢?”

“它刚开始就没说这个”已经被落下好远的崔先生双手抱着头,咬牙蹲在了地上,他疏忽了,是的,他这一次完全就疏忽了。

刚才那初六说比赛的规则时,并没有说不可以动手,然而,崔先生却没有想到,这可真是个低级的错误,想想刚才,那初六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崔先生的思路完全就被那条河所吸引了,对于这个能不能动手的事情还真没考虑。

这可真是打了一辈子的大雁,最后竟然让大雁给嵌了眼,崔先生摇了摇头,心里面便想到,不,即使自己刚才想到了这件事,那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规则是一对他人不可以参手,而这个孙子的度以及反映这么快,即使易欣星最开始进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娘的,果然,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崔先生快的掏出了烟叼上了一根,然后在心里琢磨着,这燃西的智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身为动物,竟然还会设圈套,我们一直自认为是猎人,可是现在想想,到底谁才是猎人呢?

崔先生没有自慌阵脚,他立马开始想起对策来,他心里想到,其实,要将动手的话,老易应该不会吃亏,只不过是怕那个卵妖再耍手段,毕竟这都是他们精心射界好的局,如果它们已经算计好了,那就没理由凭借着真本事过关,可是他们知道老易的杀手锏么?崔先生想了想之前张是非跟他讲出梦中之事的时候,双眼顿时一蹬,然后心里面冒出了个想法:坏菜了

自己以及易欣星还有张是非的本事,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在那梦中,卵妖初五在得到了卵妖七的妖卵结晶之后,就知道了一切,似乎那个妖卵结晶有着类似于储存记忆的功能,而这么说的话,包括着众人的行为,习性,以及能力,那些家伙现在已经一清二楚,这真是越想后背越冒冷汗,崔先生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什么赛跑比赛,就是完全为那易欣星而准备的

崔先生狠狠的吸了口烟,它们的智慧,究竟有多少?竟然能够料到第一场我们一定会派易欣星上,这种规则,配合上这个地形,完全就将易欣星克的死死的啊

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崔先生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然后自言细语的苦笑了起来:“吗的,看来我这半吊子的智囊团果然不行啊,师父,文叔,如果是你们的话,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杀了你个天杀的咳咳”易欣星用力的浮出水面,本来在刚才,他的心情很是爽快,毕竟跑步是他的特长,而且在那么远的距离反这个公鸭嗓儿,一时间让他有了一种体育健儿田径夺冠的快感,易欣星心里面暗爽,自然是不能只局限于田径上领先,望见那条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跳远,于是,他什么都没有想便纵身一跃,哪儿料到这个初六背后捅刀子,一招就把它击落在河里,等他露出头来的时候,现那张是非正在初六的上空破口大骂,纵使易欣星脾气极好,但说的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明刀明枪他不反对,但是背地里使坏他却接受不了。

见到那初六越跑越远,易欣星吐了一口水,便手脚并用,狂似的游到了岸上,上岸以后他头一件事情,并没有去追,而是狠命的一拉自己的假手上的机关,只听得哗啦一声,假手的手掌上翻,露出了黑洞洞的炮筒。

“我他大爷的崩死你”易欣星恶狠狠的叫道,张是非见易欣星上岸后撸起了胳膊像放炮,顿时心中大喜,他便对着那易欣星叫道:“对易哥快开炮,炸死这个王八蛋”

“走你”易欣星脑袋上的青筋浮现,他瞄准了那初六,然后狠命的一拉细绳儿,只听咔嚓一声,这一炮竟然没有放响

易欣星顿时愣住了,他猛地打了个喷嚏,终于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自己的破甲神雷因为进水而失灵了说到底,这门炮儿还是要走火药的,火药遇到了水,自然就没用了,水克火,这是无形相生相克,即使易欣星这奇门的传人也无法更改。

易欣星当然不会想这个初六是不是故意要让他下河的,他此时完全的愣住了,还是那张是非对他大喊才把他拉回现实,张是非见到易欣星的憋屈炮没有放响,而那初六此时却越跑越远,张是非便只能对着他大喊道:“易哥快追”

易欣星换过了神儿来,然后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此时的他也顾忌不了太多了,便再次的向前面跑去,现在他身上开了遁术,度飞快,这段距离还是能够追上的。

只见他双手不停的摇摆,眉毛都快拧成了八字形儿,双脚不住的陶腾,嘴巴里面还不老实,仿佛已经将怒火转化成了口号,他一边冲刺一边大声的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亏了这易欣星,这跑步愣是让他跑出了跳楼的效果儿。

上空的张是非看的真切,那易欣星啊啊大叫的同时,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没到五分钟,他跟那初六的距离只剩下了五十米左右,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便又渐渐的放下了心来,没错,这易欣星是真材实料,是张是非所见过的人中最强横的,不像是那崔先生,用仙骨的力量才会如此的强。

五十米,自然不是易欣星所满足的距离,他想要反反这个孙子,那初六没有回头,但是易欣星的叫喊已经让它明白了这个顽强的人类又追了上来,它并没有害怕,而是冷笑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易欣星依旧出那好像坠楼的声音,距离越来越近,眼瞅着还有几步就追上了,张是非在上空一边飞一边给易欣星打气儿,而就在这时,那前边的初六竟然停了下来,易欣星一愣的功夫,只见那初六迅的蹲下了身,然后将一条腿横了出来。

咣当由于度太快,外加上他俩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易欣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那初六一个扫堂腿绊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口青草。

还能再无耻一些么?张是非心中顿时就没话了,说真的,如果没有那什么该死的规则,没有胖子被抓起来威胁的话,他早就一脑袋扎下去跟那初六死磕了,但是,如果,是并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他这个大鸟,只能在上空干着急。

以那易欣星的脑瓜,看上去根本斗不过这个公鸭嗓儿,那初六将易欣星绊倒以后,也不恋战,只是快的弹起了身,然后继续向前跑了过去

老易双手抓着草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跤,摔的并不狠,就是太伤自尊了,连续的被人玩儿了两次,谁能受得了?只见他猛然的弹起了身,然后红着眼睛望着那初六,然后一把将自己的跨栏背心儿扯碎,同时大喊道:“我他大爷的不跟你赛跑了”

易欣星现在心里面很是郁闷,他心想着这是什么啊,说是赛跑,可是却一点奥林匹克精神都没有,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可就是非输不可,所以,易欣星便鼓足了全力,想要先干掉这个卵妖。

崔先生怕就怕的这个,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河边,已经累的不行,他望着那对岸,只能模糊的望见易欣星撕衣服的样子,心想这可坏了,老易啊老易,千万别用三遁纳身啊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玩儿死的

既然它们已经打探到了他们的本事,就一定会想方法破解,如果易欣星贸然的开启三遁的话,那么着五分钟时间,那个初六打不起,却很有可能躲的起,到时候,三遁的时间一过,它们自然就赢了。

现在算算距离,五分钟,根本就不够跑到那树下的,所以,现在易欣星如果开遁的话,那就必输无疑,崔先生心急如焚,可是他现在即使喊也来不及了,且不说这么远的距离易欣星能不能听到,就算是他听到了,也会分心,这可怎么办呢?崔先生有点绝望了,他面对这这条大河,崔先生急的直跺脚,他心里焦急的想到:“老易啊老易,千万没上当啊老天爷啊老天爷,求求你就让他开一次窍儿吧”

易欣星似乎真的开窍了,他虽然极度的生气,却也没有开启三遁纳身的状态,只是撕掉了衣服以后又大叫着跑了上去,崔先生没有见到河对面有三遁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于是他便将行李都丢到对岸,对准着那河对岸的一棵大树放出了仙骨,黑蛇仙骨就像是绳子一样缠在那大树上,崔先生这才跳下了河。

且不说崔先生是怎么过河的,再说说那老易,易欣星不愧为热血的壮男,两次中招,但威力却始终不减,张是非见他又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不由得对他喊道:“好样儿的易哥等会心这孙子又玩儿阴的”

易欣星伸着舌头点了点头,这么长的距离,对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相当大的负荷,湿漉漉的头,那些甩落的水珠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河水还是汗水了,那初六听见了易欣星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有再次的冷笑起来,看了母亲说的挺对,这几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的……也没用。

易欣星再次的追上了那初六,初六瞅准了机会,握紧拳头回身就是一拳,这一拳来的很突然,似乎要将这易欣星揍晕过去似的,但是,这一圈,却挥空了。

没错,挥空了,并不是没打着,因为那初六从易欣星的声音来判断,这家伙应该就是在自己的背后,所以才出的这一拳,可是当这一拳击出以后,碰触到的,除了空气外,并没有其他的事物。

放眼望去,自己的身后并没有那易欣星的影子,初六愣住了,他心想着,难道这个人类并没有追来?不,不会的,自己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不是没有追上来,而是,凭空消失了。

这对于初六来讲,真的很难理解,这个家伙去哪儿了?初六抬头望去,只见那上空的蓝色孔雀依旧在徘徊,见初六抬头,便对着它的天灵盖尿了一泡尿,初六侧身闪过,只见那张是非对他叫嚷道:“傻x。”

傻x是啥意思,初六还真就不懂,但是现在他也没有空去想这个问题了,这个人类消失虽然诡异,可是现在也不是自己停留的时候,还是早点跑到终点吧,然后再说别的,想到了此处,那初六便将心一横,没有跟那张是非纠缠,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迈开了大步,就又纵身一跃。

然后只听吧唧一声,它结结实实的甩了个狗啃泥。

当它摔倒在了地上的时候,只听身旁“唔哈”一声正是那个消失了的人类的声音初六顿时满心的惊愕,再抬头望去,果然,刚才消失不见了的易欣星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的向那大树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那初六吐口水骂道:“爽不爽?让你也尝尝腿拌儿的滋味儿”

“哈哈哈哈哈”上空的张是非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心想这也太着笑了吧,没错,这初六摔倒正是那易欣星搞的鬼,这个易欣星虽然傻,但他也绝对不是那种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乎腥的主,刚才他玩儿了老命的追,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张是非清晰的看见,这易欣星忽然长大了嘴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左脚画了个半圆儿,与此同时,他便消失不见了

张是非猛然的想起,这一招,其实易欣星在那密山的时候也用过,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所以,他是会隐去自己的身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原来,这易欣星被那初六偷袭了两次,心中窝火,所以也想要偷袭这家伙一次,所以,在即将追上的时候,他便遁去了自己的身形,趁着那初六回身偷袭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前,初六狠命的起跑,易欣星便伸出了自己的右腿,张是非现在怀疑这易欣星是不是不姓易,而是姓慕容,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伎俩,用的太漂亮了,一个**的腿拌儿,就把那个初六给拌倒了,然后自己却没有停留,占据了主动向前跑去

其实,他完全有机会下死手的,张是非心里想到,刚才那一脚,应该踢脖子,或者你倒是一直隐身跑啊?

可是张是非哪里明白,易欣星的这个遁去身形的招数,其实也是有限制的,那就是不能够呼吸,一呼吸的话,法就破了,所以他无法在奔跑中运用这项技能,而且,说到底,易欣星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他其实根本就没想许多,他脑子里所想的,就是你捅我肝一刀,我也必须还你肝一刀,这一刀如果扎到你腰子上都算我不准,所以,他刚才反击的举动完全就是不经大脑,现学现卖而来的。

那初六摔的挺狠,也赶上它倒霉,昨天晚上刚下完雨,草丛之中一片泥泞,隔三差五还有个水坑儿,被易欣星绊倒之后,这初六的脸直接就扎到了一个水坑之中,等到起身以后,整张脸都是污垢,看上去十分的狼狈,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见到那易欣星蹦蹦哒哒的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大笑,这初六哪里受过这种气?

但是它也明白,自己跟现在这易欣星的度相差挺远,一旦被他反,如果不采取些措施的话,就很难再追上了,想起今日临行前母亲的话,它顿时不寒而栗,如果不赢,就不用活着回来了。

不,不行,我不想死那初六咬紧了牙,然后望着前方跑的好像头活驴似的易欣星,便将心一横,决定出真本事了,张是非正在上空盘旋,忽然,他感觉到那地上的初六浑身颤抖了起来,同时,一股子诡异的妖气从它的身体上冒了出来,这股妖气是有形的,且散着红紫色的光芒

这家伙要动真格儿的了,这一幕对于张是非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遇到的那几个高级卵妖也用到过,只不过是妖气的颜色不同罢了。

看来,这孙子是准备狗急跳墙了吧,张是非心里嘀咕着,而那易欣星此时,已经越跑越远,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竟然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的初六身体出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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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纠缠不起

第二百五十五章纠缠不起

这孙子要玩儿阴的了,张是非见这初六身上的妖气跟不要钱似的冒,心中便暗到了声不好,于是再也顾忌不了什么了,慌忙对着远处那易欣星扯开了嗓门儿大声儿的叫道:“易哥心这个碎催变身了”

说实在的,张是非虽然现在就停留在初六的脑袋顶上,但是,他还真就不怕自己通风报信儿那初六会把他怎么样,相反的,现在的张是非反而很期待着初六对他动手,因为这样的话,是它先坏了规矩,自己就没有什么束缚,可以跟它大干一场,见那后方崔先生呼哧带喘的也快跑近了,到时候就这初六还不得被他俩把屎球子给打出来?

所以他丝毫没有顾忌,连声的提醒那易欣星要心,就在这时,那初六的身体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跟之前那几个高级卵妖一样,他们的变身就跟羊癫疯似的,似乎连那衣服都快抖掉了,张是非心里明白,这初六的衣服,估计是保不住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初六忽然一仰头,大吼了一声,浑身的衣服顿时碎裂,赤身瞬被一身灰色的茸毛覆盖,张是非只见那初六的瞳孔已经没有了颜色,嘴巴向着两边裂着,肚子处也出现了一张大嘴肢反而变成了正常人的尺寸,不过,上面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

这初六变身,远处的崔先生自然也觉到了,其实崔先生挺倒霉的,一是他身上的仙骨都是借来的,二是现在也并非梦中,他的力量无法实体化,也没有办法把那黄鼠狼给变出来,只能一步步的跑着,由于平时他总坐在电脑前也不运动,一天天混吃等死的,明显体力跟不上,连续跑了这段距离又游了躺河以后,他简直感觉自己快挂掉了似的,脑袋上的青筋都跟着不停的乱蹦,这初六的变身,他刚才就料到了,但是他背着行李实在是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尽了全力对着那张是非大声吼道:“张你跟着点,告诉老易,要是不远了就直接三遁……然后,见机行事吧”

见机行事,确实,现在崔先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见机行事,张是非听到这话的同时,那初六也动了,只见他双脚一点底,噌的一下就窜出了老远,张是非见他跑了,便慌忙跟上。

这个公鸭嗓儿的度确实快了,张是非心想道,那易欣星本来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跑出了老远,眼瞅着就跑没影儿了,但是这初六竟然以一股难以想象的度追了上去,从天空上向下望去,张是非便知晓,用不了多久,这个初六便会追上易欣星。

其实,追不追的上,已经不重要了,特别是在这种混合了散打以及田径的比赛项目中,初六和易欣星碰面的那一刻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易欣星玩儿了命的跑着,嘴巴里还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也知不道他到底听到了张是非的话没有,时间就这样看似缓慢却又飞快的过去了,那初六越追越近,易欣星显然也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这股压迫感。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还有三十步的距离,那初六就要追上易欣星了,张是非焦急的想着,于是他便又大声的叫喊:“易哥来了心啊”

其实,这张是非完全就多虑了,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却并不傻,特别是在这种跟妖怪打交道方面,他其实是个专家,临场的经验十足,知道了这比赛的门道后,他便全然没有了估计,凭着自己的直觉,他飞的跑出了两步,纵身一跃,落地之后,接着这反弹的力量猛然的转身而起,左腿微曲,用那**的右腿对着追上来的初六就是一击漂亮的电炮飞脚

这一脚的力道和不清,张是非瞧的出来,易欣星已经用了全力,呼的一下,那初六见易欣星向自己攻了过来,竟然顺着他的攻击迎了上去,伸出了左臂一挡,磅的一声,他俩的身形都是一颤,仅仅一招,易欣星的心里边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这孙子的骨头硬的很,易欣星只感觉到右腿麻,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收回了右腿的同时,他迅的将右臂伸直,然后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的脖子轮了过去。

这一炮要是打中了,那初六怎么都得被轮到在地吧,那样的话就好了,易欣星可以趁这机会再次的跑开,哪成想这初六见易欣星一招不成又起一招,竟然也不慌张,反而双脚一点地面跳了起来,嘎嘣一声,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假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上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胳膊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给咬了个结实。

幸好这是假手,望着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上下四排又粗又尖的牙齿,易欣星想到,如果这是真手上去的话,估计现在也要残了,那初六的嘴很有力,要在钢质的假肢之上,出了刺耳的吱吱声,只见它冷笑了一下,落在了地上,由于右手受制,所以易欣星不由的蹲了下来,这正中了初六的下怀,只见它一甩爪子就向着易欣星的面门砸了过来,这一手就跟老易刚才的那一手一样,如果让它得手的话,估计易欣星的面门都要被杂碎。

天空之中,那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惊,这初六的度很快,他还来不及惊呼,那初六的胳膊便已经贴到了易欣星的脸上,吗的,易哥不会阴沟里翻船了吧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这个可要如何是好?

易欣星自然不会阴沟里翻船了,相对的,他的反射神经是三人之中最好的,自己的假手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嘴巴叼住不放,自己只能蹲在了地上,那初六紧接着攻击,眼瞅着,逃是逃不掉了,易欣星见扑街在前,竟然没想许多,情急之下,他竟然一仰头,也张开了大嘴。

“啊”这一声惨叫,不是出自易欣星之口,反而是那公鸭嗓儿初六出的,只见那易欣星仰头躲过了攻势,然后竟学着那初六,一口就咬在了它的胳膊上

初六只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上空中盘旋的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造型儿啊,易欣星的假手被那个肚子上有嘴的初六咬着,易欣星却蹲在了地上也咬着那初六的手,双方竟然在这种状态下僵持了下来。

易欣星虽然现在三遁只开了一遁,不过,依旧提升了不少的体能,只见他用力的咬着那初六的胳膊不撒嘴,并且出了“呜啊呜啊”的声音,而他却不疼,因为那初六咬着的是他的假手,公鸭嗓初六心中知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它慌忙抬起了腿,想要踹那易欣星,让他松口,可是就在它刚一抬脚的时候,易欣星瞅准了机会,一只脚蹲地,另一只脚迅的向那初六的腿肚子扫去。

啪的一声

那个初六被扫到在地,但是它的肚子上的嘴巴却没有松开,易欣星顿时感觉到重心不平衡,不过,他的嘴也没松开,双方倒地,易欣星就势以自己的双脚缠住了那初六的双脚,两个家伙就以一种挺是暧昧的造型继续僵持着。

胳膊上疼痛难忍,脚还不能用,那初六只好大声的对着易欣星叫道:“松开松开啊你”

“几翻宫安红呜啊开宫(你翻松,然后我才松)”易欣星将那初六的胳膊咬的死死的,然后瞪着那初六,空吃不清的叫嚷道。

一边叫,他一边用力,只感觉到将那初六的皮肤咬破,牙齿深深的陷入它的肌肉之中,一股腥臭难闻的液体涌入了嘴巴,那是卵妖的绿色血液,要是易欣星直接一口将它的肉要掉一块儿,估计也没这么疼,可是初六实在是架不住这易欣星咬着不放,而且他的牙齿竟然还左右乱颤,这把它给疼的。

初六没办法,它明白,自己也不能松手,因为它无法相信人类,如果它松了,而易欣星没松,那可就坏菜了,可是它不明白,这易欣星此时恰恰也是这般想的,只见那易欣星不住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那初六喊叫道:“凯宫尿腐蓝脚腐几(快松要不然咬死你)”

那初六悲剧了,它哪儿能听懂易欣星这话啊,眼见着胳膊实在太疼了,于是他便当机立断,抽出那还能活动的爪子,握成了拳头,想着易欣星的肚子揍了过去,磅的一声,易欣星疼的差点儿就松了口,不过这一拳头,也同样将他的火气给揍了出来。

只见易欣星也照猫画虎,也将自己的拳头伸了出来,狠狠的揍在了那初六的胸口,由于他俩现在距离相当只近,且还纠缠在一起,所以互相的攻击都是拳拳见肉,老易这一拳揍在了初六的胸口,顿时疼的它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咬着牙再次的用拳头揍老易的肚子,老易同时也不听的反击着。

张是非无语了。

只见那初六揍老易,拳头打在老易的肚子上,老易都是拧着眉毛出一声闷吭,而老易揍那初六,拳头打在它的胸口时,那初六却不由的仰天喊叫,这一幕,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啊,从田径比赛,到跳远,到游泳,到自由搏击,然后还玩儿上了摔跤,最后竟然跟孩子打架一样,连嘴巴都用上了。

他在上空呼扇着翅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而那初六和易欣星互相殴打的同时,嘴巴也没有消停,只见那初六不住的叫喊:“松口啊快松啊”

“卡纸也补宫尿宫你先宫(打死也不松,要松你先松)”那易欣星死死的咬着初六的手,毫不示弱的回道。

“你先松吧,求求你了”初六此时疼的竟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话间,它又一拳揍在了易欣星的肚子上,想想这初六此时应该很是郁闷吧,眼前的这个人类怎么可能这么抗揍?

易欣星一声闷哼后,又重重的回了一拳,同时嘴巴里不住的嘟囔着:“扣扣你,几坏宫几宫裸也宫(求求你,你快松,你松我也松。)”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将近五分钟,双方谁都没有松口,张是非在空中看的这个焦急,他真怕易欣星这凡人之躯抵挡不了多久那卵妖初六的重拳,不过,似乎他有些杞人忧天了,初六本身的落地的位置就不好,它的拳头挨着地,使不出全力,揍在易欣星的身上,虽然确实很疼,但易欣星也不是完全抵挡不住,而且,易欣星的拳头打在那初六身上,让它也好不到哪儿去,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拳头力道都减低了,变成了一场耐力的比赛。

初六现在可真是后老悔了,它在心里面不住的骂着自己,你说没事儿咬他胳膊干什么,本来,这是它引以为傲的招数,哪成想啊,竟然遇到个残疾人,而且这个人类竟然还这么倔,也将自己的手咬的死死的,现在自己的胳膊估计都快被咬烂了,可是这个人类却依旧没有松口。

崔先生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三人份的行李,逼得他只好使出仙骨拖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来了,便慌忙飞了过去,直接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崔先生愣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一边擦汗,一边望着那不远处齐腰的草丛不断的摇晃,不时还传出那公鸭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见到这一幕,崔先生真的愣了,他便问那张是非:“这是……怎么了?他俩怎么还躺下了呢?”

“缠到一起了呗”张是非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他俩现在缠在了一起,互相咬着,怎么也分不开,怎么办啊?快想个办法”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多久了?”

“快五分钟了大哥”张是非焦急的回道。

他刚说出此话,那崔先生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叫道:“这老易他怎么不开三遁你呢?等等,你说它俩互相咬着??”

张是非狠狠的点了点头,只见那崔先生一拍脑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来是开不了啊”

三遁纳身,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吸收外界之气纳于一身的秘术,开启的限制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也就是易欣星的那‘临临临’这三个字了,崔先生想到了此处,便慌忙上前,一把拔开了草丛,只见易欣星和那初六扭在了一起,互相咬着对方的手,不松开,同时易欣星还直哼哼:“脚腐几,脚腐几”

他应该再说,咬死你,咬死你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种状态,自然是不可能说出临临临的,充其量能说出个‘驴驴驴’就好不错了。

初六见有人来了,便一边惨叫一边对着那崔先生喊道:“你快,快让他松……啊”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我们之间有规则啊,第三方不准干涉比赛。”

这时,易欣星又一记老拳揍在了那初六的身上,初六大叫了一声后,便喊叫道:“可是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易欣星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在他的心里,卵妖自然是没有信用的,于是,他便对着那初六笑着说道:“也是,要不然这样吧,我当个中间人,你们不是谁都信不过对方么,那就由我来喊口号,一二三一起松口行不行?这样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行行行”那初六慌忙叫道:“不算不算怎么都行啊快来吧”

易欣星看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易欣星对于崔先生,是彻底的信任,于是,他们都暂时的停下了互殴,崔先生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现在,明知道自己信不过对方,如果我喊了,你们没有松口,那该怎么办呢?”

“不会,怎么会呢?”那初六不住的叫道,要知道,现在易欣星虽然不打他了,可是自己的胳膊还在他的嘴巴里面呢,这疼痛依旧不减,它真有点扛不住了。

那崔先生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慢条斯理的对着那初六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折中一下,我喊三,二,你松口的时候转过头去,毕竟你两张嘴挺吓人的对不对?要不然我们始终放不下心啊,我保证我们这边儿的也会松开嘴,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办了”那初六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顿时大喜,他心想,果然这都是一群低等动物,智商也太低了啊,说实在的,它还真怕那崔先生说,如果谁不松谁就输了这话,如果那样,它还真就不敢搞鬼,可是现在,它还有什么顾忌?

于是,它便大声的喊叫道:“快来吧然后咱们继续战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它的心里面却暗自打定了主意,它是不会松口的,如果那易欣星松口了,它就要用全部的力量双拳将它击毙

来吧来吧来吧初六心中暗道,崔先生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的半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准备好了啊,三,二,松口”

易欣星当然松开了,那初六也像模像样的转过了头去,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夹杂着杀气的冷笑,它心想着,哈哈哈,一群傻子,看我杀了你

它自然没有松口,那易欣星的假手依旧被它死死的叼在肚子上的嘴巴里面,只见它双手恢复了自由以后,便猛地一用力,忽然从两面攻击那易欣星的太阳穴,势要将这易欣星的头打爆一般。

而就遭它刚起手的时候,只见崔先生忽然大声的叫道:“三遁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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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必死的意志

第二百五十六章必死的意志

双手握拳的度大概在一秒钟左右,而出拳的度则绝对不过一秒。

吃一堑长一智,那个初六之前被易欣星咬了一口以后,便尝到了苦头,为了不重蹈覆辙,它便双手握拳,然后朝着易欣星头部两侧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这下,看你还怎么咬?初六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一瞬间达成,它的头还没有转过来,便下意识的轰出了两拳,本来它心里算计好了的,这两拳能直接把这个可恶的人类脑浆子砸出来,不过,它却又悲剧了。

就在它握拳的那一刹那,崔先生忽然大声的喝道:“三遁干它”

易欣星的反射神经那简直就是强,听到了崔先生的这句话后,脑袋里面顿时下意识的顺从,可能崔先生就是相信他这一点才想出此计吧那初六的拳头眼瞅着就要轰在了易欣星的脑袋上,可是那易欣星剑眉一竖,本能的把脑袋向前一顶,嗙的一声,那初六的双拳紧贴着易欣星的后脑砸到了一起,没有打中

初六只感觉到双拳处一阵剧痛,知道没有打中,就在它转头的这一刻,只听那易欣星猛地大喝了一声:“临临临”

彭一股强烈的气从易欣星的身体爆开来,这就是在一瞬间生的事情,那初六刚一转过头,就感觉到眼前一黑,等它回过了神儿的时候,已经被揍飞出去了三四米远

疼痛随之传来,那半张脸似乎已经不在属于它似的,原来,是那易欣星在千钧一的时候开启了三遁纳身的状态,度力度强度猛增,那初六刚回国头来,易欣星便抄起了拳头揍了上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强烈的惯性使那初六不自觉的松开了肚子上的嘴,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这时候,崔先生在一旁大叫道:“上打不死也得把它的腿给我掐断了”

确实,这是个好机会,易欣星应了一声,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挺有一闹的,开启了三遁以后,易欣星的脑子也短暂的跟着灵光起来,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儿就跳了起来,然后朝着那初六扑了过去。

那个悲催的初六右脸已经不成*人形儿了,正当它躺在草丛中蒙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那股子强烈的气向它扑了过来,初六不敢耽搁,迅的向前一窜,躲过了易欣星这狠命的对一击,易欣星站立了身形,然后瞅准了那初六,又抬起了胳膊肘顺势一砸,哪成想这初六竟然临危不惧,一转身,双臂交叉,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击

不过,这易欣星的三遁纳身可非同可,初六只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出了咔嚓一声的脆响,同时向内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瞅着是已经费掉了。

手费掉了还不行,要把它的脚也给废了易欣星瞪大了眼睛,然后收回了胳膊的瞬间将双手握在了一起,势要将这初六的一条老腿砸断,可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又生了。

那个初六见到事情不好,竟然一咬牙,它的额头之上的皮肤竟然忽然裂开,一股刺眼的红芒射出,这股光妖艳异常,且突如其来,刺得旁边崔先生和张是非也闭上了双眼,易欣星只感觉到眼前一红,同时双目一阵剧痛,慌忙将眼睛闭上,好大一会儿,他的视力才得以恢复,在一看,眼前的那初六竟然只剩下了一层皮。

没错,就是一层皮,好像是一个破烂的口袋一般,易欣星心中一愣,这时,崔先生的叫喊声从旁边传来:“老易它跑了快追”

易欣星下意识的转头,只见那个初六竟然已经跑出了老远,而且,它的双手此时看上去完好无损,就像是从未受过伤的样子。

易欣星现在也没有什么功夫去琢磨那初六为啥会这样儿了,毕竟卵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他便应了一声后,全力的向那初六追了过去。

蛇洞山山顶,那卵妖十观察这长比赛已经很久了,它见那初六使出手段逃脱易欣星的攻击时,一边冷笑一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他的能力。”

它正自言自语的说话,一旁传来了那鼠哥的声音:“没错,这老六滑的很,不得不说,它的本事跟它挺配的。”

那个光头老十眉头一皱,但转头的时候确是一脸的微笑,只见它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石缝,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又在山的背面,所以,寻常的人根本无法察觉,那鼠哥刚才说话还在山顶,等到老十问它的时候,它已经几个箭步跳到了石缝之中,然后坐在了那光头老十的身旁,只见它对着光头老十说道:“还不是因为老六的事情。”

光头冷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那鼠哥说道:“其实咱俩还真挺像的,一个看门,一个跑腿。”

今天的光头老十不知道为什么,胆子似乎变大了许多,而那鼠哥也有点不寻常,如果在以前,这个光头当着它的面如果说出此话,它一定会严加训斥,不过今日它却没有,只见它想了想后,竟然也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望了望这光头,眼睛中浮现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只见它对着那光头说道:“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在那洞里面待的有些苦闷,所以才出来的。”

那个光头见它这么说,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换了个话题,它对着鼠哥问道:“这六哥的能力挺有意思啊。”

鼠哥点了点头,然后打眼儿望了望那远处,似乎它也能够看得见现在比赛的状况,只见它一边眺望着,一边随口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母亲也不会特地为他设计这种荒唐的决斗。”

鼠哥说道了这里,便伸手指了指远处,继续说道:“其实老六虽然只排在老五的后面,但是它的本事并不算太强,那是因为,它的妖气全部集中在它的度以及能力上了,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有两条命的家伙。”

“两条命?”光头老十皱了皱眉头。

那鼠哥轻描淡写的说道:“没错,它这子,是会蜕皮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退掉自己的皮来逃生,只要皮被蜕掉,不管再严重的伤都会完好如初,不过,这个招数只能使用一次,看来,这家伙今天也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了,要不然是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掉一条命的。”

那光头老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鼠哥说道:“这到挺方便的,不过大哥,我还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知道它们的能力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鼠哥听它这么一说后,顿时楞了一下,然后它转头望着那光头老十,忽然间眼睛里面露出了一股杀气,只见它冷笑着对那光头说道:“老十,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那老十自然觉了这鼠哥流露出的杀意,不过,它也怎么害怕,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有些像是在装傻一样的慌忙说道:“好好,大哥我错了,我不问了。”

那鼠哥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你我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就足够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稍有差错的话,母亲决不轻饶,到那时候,恐怕谁都活不了了。”

老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鼠哥这才收起了杀气,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表情,只见他对那光头老十说道:“其实咱们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这老六,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只有死,所以它才会如此拼命吧。”

这鼠哥没有错,初六之所以用了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因为它怕死,现在如果不拼尽全力赢得这场比赛,那它一定会死的比让这些人杀掉还惨,母亲平时虽然不怎么动怒,但是它生起气来,简直太可怕了。

初六玩命的向前跑去,就盼着早点到那树下,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它有不能输的理由,但是那易欣星也是如此,他也不能输,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太平的日子,以及同伴的安全,虽然这样说有些假,不过易欣星这个天然呆却当真是如此想的。

他的天性善良,为了保护别人并减少这个世界上的悲剧生才选择这一行儿,从入行到现在,他做的好事连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而且,他不像是崔先生那样偶尔还坑几个土大款玩儿,相反的,他只是按照着自己的信念去做,而且多半不留名。

外加上现在李兰英也被卵妖抓住了,对于这个胖子,易欣星其实还是挺喜欢的,所以他更没有放弃的理由,只见他两条胳膊都快抡圆了,三遁状态之下,他不断的加,朝着那初六追去。

就这样僵持着,终点越来越近。

那初六察觉到它和那易欣星的距离慢慢的拉近,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这一次再被追上,那可就真的坏菜了,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忽然,它想到了一条那七的妖卵结晶上的一条情报,看来,只能这么做了,搏一下,如果成了最好,如果不成的话,反正也活不了了初六下定了决心,然后继续加的奔跑着。

张是非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度有些跟不上了,尽管,他是再飞,可是却感觉到相当的吃力,崔先生又被落的远远的,已经过了三分钟了,张是非在上空看的真切,只见那终点就在眼前,如果按照现在的度,不用一分钟,大概就能反那初六,而且现在这个公鸭嗓儿已经知道了易欣星的厉害之处,皮都打掉了一层,应该不敢再造次,所以,易欣星是稳赢的,当然,也不排除什么突的状况,张是非现在很已经很清楚了,这并不只是比赛,而是一场战斗。

可,想想卵妖一般都是很自私的存在,它们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而存活,要它们冒着死掉的风险去阻止易欣星,这可能么?

张是非有一张乌鸦嘴,这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的,从那最开始的一句不信报应结果就让高压电给电了开始,无论他说什么,接下来生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今天也不例外。

初六和易欣星已经跑到了那边的山脚下,距离最高的那棵大树,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了,而易欣星此时,也还有四五步就能追上那初六,就在这时,初六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张是非合不拢嘴的举动,只见它大叫了一声,竟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身照着易欣星就扑了过去。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难道它疯了么?张是非心中惊道。

易欣星见这初六扑了上来,也有些吃惊,毕竟自己刚才差一点儿就把它杀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初六明知道自己会被杀,却还要对它做出攻击,不过易欣星也想不了太多,便一皱眉头,瞅准了那初六的距离,跳起身来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好踢在了那初六的肚子上,初六惨叫了一声,被蹬出了老远,再次倒在了地上,易欣星站稳以后,也没多做耽搁,便继续向前跑去。

可是,没等他跑几步,那个公鸭嗓竟然又挣扎着站起了身,一声怪叫后又向他扑了过来,易欣星这时,才有些觉得事情不妙了。

三遁纳身的时间,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维持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就连一个五岁孩儿都能在他的脸上撒尿。

易欣星的头上渗出了一滴冷汗,他心中暗道,它们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啊,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易欣星依旧很冷静,看来现在必须要把它杀了才行,最少也要打断它的腿。

易欣星了狠心,便又迎了上去,那个初六肚子上的嘴巴刚才挨了易欣星一脚,那些牙齿被踢的粉碎,打眼望去就像是一个偌大的伤口,不住的向外流淌着墨绿色的液体,即便是这样,那初六似乎也没有退缩,它跳起身,右手握爪向易欣星的脸抓了过来。

易欣星一侧头躲过了这一击,同是,他瞅准了机会,快的伸出了双手,抓住了那初六的两臂,猛地一力,将那初六摔在了地上。

同时,他一跃而起,一脚就剁向那了初六的大腿,咔嚓一声,初六的一条腿就这么废掉了,距离三遁结束的时间,还有四分钟,那个公鸭嗓的惨叫声传来,易欣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望着终点心里面想到,还能赶上,现在要全力冲刺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不在恋战,一弯腰,想要用最快的度做最后的冲刺,可是,就在他跳起的那一刹那,忽然感觉到自己左脚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似的,不过,既然他依旧窜出了两三步,这才回头望去,这一望不要紧,易欣星头上的冷汗竟又冒了出来。

只见这已经受了重伤的初六竟然还没有放弃,它用双手死死的抱住了易欣星的脚,被易欣星拖出了三四步。

这样的卵妖,当真是头一次遇见,易欣星见它浑身都是伤,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大声的对着那初六喝道:“放手你不要命了么?”

“放手也是死……”那初六抬起头,然后怨毒的望着易欣星说道:“不放也是死,我……不要死。”

易欣星震惊了,这个卵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了,距离三遁纳身的结束时间,已经不到一分钟,所以,他便咬着牙,抬起了右腿,不住的向那初六踢了过去,一边踢易欣星一边大声的叫喊道:“放手放手啊”

这句话,刚才他也说过,不过刚才那一幕看在张是非眼里,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他也被震撼了,这个初六,如果不放手的话,真的会被易欣星踢死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最怕死的卵妖的意志会变得如此坚定?

张是非自然不会知道,相对于被燃西的酷刑,被易欣星杀死在那初六的心中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它真的没有退路可言。

易欣星怕了,没错,这是头一次,头一次跟妖怪战斗的时候它怕了,这种恐惧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强大,而是因为对方的意志,到最后,易欣星觉自己的脚都有些使不上力气,并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索性,易欣星也就不踢了,他下定了决心,然后转过了头去,继续拖着那初六向大树的方向跑去,他的度,降低了许多,那初六死抓着他的腿不放,就这样,一步一步,就在距离那终点只有不到二百米的时候,易欣星一声长叹,然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三遁纳身的时间到了。

而那初六,由于被易欣星的拖拽,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此时是生是死了。

这一幕,张是非都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叹道,这,应该算是平手吧,最后,谁都没有到达终点,这并不怪易欣星,真的,这样的对手,放在谁身上都会没有办法的,张是非挥舞了下翅膀,准备着6了,现在不分胜负,后面的那两场怎么算?

难道,还要来一场加时赛么?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暧昧痞子,感谢崔三更打赏的588谢谢第一场决斗结束,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五十七章 让他赢

第二百五十七章让他赢

执着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往往它会遮盖住人的双眼,让我们无法认清眼前的方向,然后,然后走入了死路之中,然后,一条路走到黑。

崔先生来了。

他瞧见了这一幕,没有说话,张是非变回了人形来到了他的身旁,对着他有些担心的说道:“分头,怎么办,现在他俩都倒了,这第一轮的比赛,难道要算打和么?可是如果算平手的话,接下来这两局又怎么算?”

“你问我。”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鼻子,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谁去啊?”

张是非此时完全没了主张,毕竟现在这个结果是之前所料不及的,在他的脑子里面,这决斗的结果只有胜与负,就像是这个世界其实只有黑与白一样,可是现在他有点儿傻眼了,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只是有黑与白,还有一种叫做灰的色彩。

“那现在…………”张是非有些犹豫的说道。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先等等,老易也许还顶得住。”

说完后,他便跑到了易欣星的旁边,然后蹲下了身子对着他关心的说道:“老易,没事儿吧?”

由于易欣星刚开始的时候就开了一遁,并且跑了超长的距离,在跟那初六过了招以后紧接着开启了三遁纳身的状态,所以,现在易欣星显得十分之虚弱,毕竟人是肉做而并非铁打,消耗的那些体力,虽然有一部分被‘气’所代替,但是易欣星此时依旧累的不成*人样儿,只见他张嘴嘴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浑身都跟被工程车碾过去似的,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还能说俏皮话儿,看来他应该没多大的事儿,崔先生对他说道:“那就行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现在比赛还没算完,这个卵妖…………”

崔先生本来想说的是,这个卵妖已经嗝屁了,而这次的决斗也没有时间限制,反正也没有规定,易欣星可以休息好了,在慢慢的走过去,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可是,就在他说到这个初六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抱着易欣星大腿的初六竟然颤抖的抬起了头。

它的脸上已经没有好地方儿了,刚才被易欣星将半边脸打烂,浑身都是伤,还瘸了一条腿,就这伤势,竟然还没死崔先生心中暗道,看来这卵妖要比蟑螂还要顽强啊。

但是让崔先生更加惊讶的是,纵使那个公鸭嗓受了如此重的伤,却依旧艰难的松开了双手,然后向着前面缓慢的爬行着。

崔先生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够让它如此的执着?

易欣星趴在地上,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现在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动弹,所以他便用余光望了一眼,他的表情,同崔先生的一般无二。

此时此刻,有着同样表情的,还有那张是非,张是非望着那初六拖着残驱和废腿,一点点的向前爬着,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天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错,这怎么可能呢?这都快挂了,为什么还有行动的气力?张是非马上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这孙……家伙为什么还有力气?”

本来他想说‘这孙子’的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无法说出口,崔先生没有动,只是望着那匍匐前进的初六,对着张是非轻声的说道:“恐怕,这不是气力,而是意志。”

意志?张是非呆住了,卵妖的意志,有这么强么?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如此的执着于胜利呢?

可能这个答案,只有它自己知道吧,初六一边向前爬着,脑子里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过去,它排行第六,在十二只卵妖中并不算是突出的,一直中规中矩,没有犯过错,也没有离过功劳,它存活的意义跟其他兄弟一样,只是为了听从母亲燃西的吩咐而已。

它的胆子很小,但是却有一颗不容易变动的心,燃西的计划,是改变它们的命运,让它们成为主宰,主宰到底是什么概念,初六也没怎么明白,说到底,它只是单纯的照着燃西的吩咐做事罢了。

燃西的手段很残忍,无论对什么,她的脾气很怪,平时说话很柔和,但是一发怒的话,就无法收拾,上一次,燃西体罚那卵妖老十的时候,初六就在一边,它亲眼所见,母亲没有动一根手指,就将那卵妖老十的皮硬生生的给扒了下来,尽管后来它大难不死,但是也没有再长出任何的毛发,老十当时就像是一块儿肉一般,不住的惨叫,那声音至今回荡在它的耳朵里,让它不寒而栗。

不过,它现在这样的坚持,难道就是因为害怕么?不,直到现在,它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己不想辜负母亲的嘱托。

它的能力,在高级卵妖里面可有可无,只有跑的快这一个优势,所以,平时没有什么任务给它,甚至那燃西平时都不怎么注意它,这种感觉很糟,像是被人遗忘一般。

当时母亲要他参加这次决斗的时候,它是多么的高兴,因为,终于有被母亲所认可的机会了。

难道自己就如此没用,连一次的任务都完成不了么?况且应该怎么做,母亲早就对它说明,难道,自己当真什么都办不到么?

不不要这样,我要赢我要让那些平时注意不到自己的兄弟以及母亲看看,我初六的存在,也是有价值的初六想到了这里,便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尽管它的眼前已经模糊,那身都在颤抖,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空气即将离它儿去的样子,一条残退耷拉着,双手的手指露出了骨头,但即使如此,它依旧没有停下,一点点的向前爬着。很慢,过了好几分钟,才超过了躺在地上的易欣星。

张是非心想这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要不然咱们做点什么措施吧,你说我去前面挖个大坑怎么样?”

还没等崔先生开口,那易欣星便竭尽全力的叫喊道:“不行”

“为什么啊?之前它不也偷袭过你么?而且我这样也不算犯规,又没有碰它,况且这样下去…………”张是非还没说完,崔先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在说下去了,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崔先生的表情此时看上去有些伤感。

只见他指着那缓慢前行的初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是课外教学时间,我能教给你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你要仔细的听好。”

张是非没有说话,崔先生说出这话,他的意思其实张是非已经很明了了,就是不让张是非去干涉这场比赛,可是张是非心里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是这个卵妖使诈在先,二是它现在这德行完全就是自找的,谁都没有逼它,而且,它之前也说了,只要不破坏了一对一的规矩就行,想想张是非在那远处挖一个大坑,有没有碰他俩,这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可是崔先生为什么要阻止它?难道是因为同情心么?别开玩笑了,张是非一想到同情心这三个字儿就有点感觉到恶心,对待这种妖怪,要毛同情心?要知道,它们生来就是作恶的,李兰英能有今天完全就是拜他们所赐,而且,如果不是易欣星身怀绝技真本事,恐怕现在都让这卵妖给掐死了,你同情畜生,畜生却不会领你的情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张是非能想明白,但是那崔先生却想不明白?难道这个分头是刚才跑路把大脑累短路了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难道因为同情它现在可怜的德行么?可你之前不也对我说过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些自相矛盾么?”

崔先生听到张是非这样讲,便笑了一下,然后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我同情它了?”

“你不同情,为什么不让我去?”张是非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是没看见,它刚才怎么对易哥使阴招的,对待这种家伙,不值得仁慈啊大哥”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叹道:“你错了,我不让你打扰这场比赛的原因不是这个。”

听到崔先生这么说,张是非便有些急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叫道:“到底是什么?”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原则,和尊严。”

尊严?原则?这是什么话,这跟张是非去不去挖坑又关系么?只见那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卵妖们很可恶,很残忍,又只会使出一些卑鄙的手段?”

张是非没说话,权当默认了,于是崔先生便又说道:“你知道么,执着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当执着变成了固执,往往就会让人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

张是非没听懂,崔先生继续说道:“你觉得那些家伙很卑鄙,很残忍,所以你也想要残忍,卑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也这样的话,那你跟它们还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听到此话,便下意识的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我留给你最宝贵的一句话,当然,这句话也并不是我自创的,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财产,你记好了,不管别人如何,不管世界怎样变换,但是,你都不要丢了自己的那一颗‘道心’。”

道心,就是唯道之心,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到,作恶易,修善难,三丈红尘之中,诸般诱惑,从不间断,从呱呱落地的婴孩时期开始便伴随左右,至死方休,人,往往就是在成长的时候迷失的方向,走错了路,为恶者,烦恼不断,业障恒生,只因为抵挡不住诱惑,这诱惑,是很难抗衡的,唯一与之相抗的,便是我们自身天生都存在的道心。

这么说也许挺复杂,其实解释起来也很是方便,人,很多的时候都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最普通的跟风说起,跟风,便是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人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别人骂什么你也骂什么,虽然一时无碍,但是时间久了,这个社会的风气也就败坏了,所以,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其实现在这个社会的腐坏,很大一方面都是这个原因,毕竟,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因果了。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力量,所以。”崔先生望着张是非说道:“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坚持一颗道心,任凭窗外狂风骤雨,我自独身雷打不动,坚持信念,不要让自己的潜意识遭受腐蚀,要不然的话,堕入魔道是什么后果,你是最清楚的,不要太执着于,别人怎样就怎样,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明白么?”

“可是,你这么坚持说你的道心是对的,这难道也不算一种执着么?”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崔先生听他说完后,便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轻声讲道:“当然是一种执着,但是这种执着,却没有变成固执,凡事都有两面性,所谓道心,也不过是自己的信念,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我们要做的不是盲目的追寻,而是在追寻的路上不断的将它完善,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明白么?做好人没有错,虽然可能会吃些苦头,但是他的尽头却是甜的,因果循环,扇与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而且,我不让你去干扰这场决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啊。”

张是非听完了崔先生的话后,便跟着叹了口气,崔先生说的很对,尽管张是非很想去反驳,但是他心里面明白,这番话确实是正确的,不能因为别人怎样险恶他就要比他更加的险恶,那样也许会暂时的解决问题,但是却潜移默化的将问题扩大,杀人很容易,不过种下了恶因就很难清除了,这就像是一场可怕的传染病,每个人都是病毒的携带者。

世间险恶,恐怕就险恶在这里吧,张是非经过了常天庆的特训以后,对这个世界上的事物看待方式又起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崔先生的话他很快便想通了,没错,不管别人什么德行,自己只要做好自己,不迷失自己就行了虽然我们总说,即使这样,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改变,但是,连自己够改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去改变他人?

整天抱怨着这个社会上的恶人多,有个毛用?为什么不先看看,自己是不是自己平时口中所说的那种恶人?

恶人多我管不了,但是我不会变成恶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就又多了一个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顿时一片清明,迷茫不在,崔先生的话讲完后,张是非刚要开口去询问他还有什么原因的时候,那趴在地上的易欣星猛地喊道:“没错不用别人帮忙,就让我任性一次,我要堂堂正正的跟它较量”

易欣星现在虽然十分的虚弱,但是这番话却说得是豪情万丈,看的出来,不管怎样,在他心中此时这初六俨然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说出这话以后,只见易欣星猛地咬紧了牙关,然后大骂了一声:“去他大爷的,我一点儿都不累”

说完后,他竟然也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抓着身下的草地,慢慢的向前爬着,张是非直到这时,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崔先生和易欣星不让他去干扰这比赛。

他望着那那初六,只见它坚持着向前爬,身体划过地面,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血迹看上去就像是草浆,但张是非心里面明白,这其实是血,无论怎样,但是这种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如果自己前去干涉的话,那他又和那些卵妖有什么区别?虽然能赢得比赛,但是他输掉的,却只会更多,多到无法弥补。

因为到那时候,他输掉的,是人性,一个人,如果没有人性的话,那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看到易欣星和那初六艰难的向前爬着,虽然缓慢,但却并没有停下,心中便也释然了,于是,他便站在了崔先生的身旁,静静的看着这场比赛最后的冲刺。

现在,已经没有了尔虞我诈,剩下的,只有意志的比拼,初六和易欣星的体力早已过了极限,就看谁的意志更加的强烈了。

离那终点的距离很近,但是,初六和易欣星却爬了很久很久,起风了,风吹动了野草,吹来了云彩,遮蔽住了太阳,马上,就要傍晚了。

这荒郊野外,静的吓人,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崔先生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看的出来,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依旧很是担心易欣星,他怕易欣星会劳累过度受到什么损伤,可是,他却又不能去阻止易欣星,因为他跟张是非的想法一样。

初六稍微领先了一点,此时的它身体已经出现了萎缩,这个场景张是非似曾相识,曾经那个叫小七的卵妖,临死之前也这德行,看来,这初六也要步它小弟的后尘了。

张是非转头问那崔先生:“如果,这场比赛咱们输了怎么办?”

崔先生没有迟疑的回答道:“让它赢,还有两场呢,看来,这果然是命运在搞鬼,我之前还是太幼稚了,决定胜局的,还是你啊。”

张是非没怎么听明白,便问崔先生这话啥意思,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没看过动画片么,被命运垂青的人啊,不就是你和胖子么?”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崔先生继续说道:“算了,这样也好,先把后路断掉,接下来,咱们只能破釜沉舟了,命运啊命运,下一回合上场的,应该是我吧?”

崔先生自言自语了起来,张是非没再追问为什么,因为他心里有数,一旦自己跟崔先生提起命运之类的话题,他多半会不答,只是说,以后你就会懂了之类的话。

那天的夕阳,没有显露出头角,但是红霞却铺满了西方的天际,在崔先生和张是非的注视下,那个卵妖初六爬到了终点,虽然它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但是它到达那棵大树下的时候,还是发出由衷的笑声,似乎,心愿已了不再有任何执着的样子,在那一刻,它终于不害怕了,母亲的责怪什么的,已经离它远去,它终于证明了自己,想到了这里,它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然后,就跟着闭上了眼睛。

等到易欣星爬到终点的时候,它早已经化作了点点的白光,大树之下,只剩下了一颗红紫色的妖卵结晶在闪闪发光,易欣星输了,但是它却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只见他吃力的翻过了身,躺在那树下,张是非和崔先生一言不发的走上了前去,坐在了易欣星的身边,易欣星仰着头,望着那茂密繁荣的树叶儿,然后叹了一声:“我输了。”

他是输在了规则上,张是非心里想到,如果这场决斗不是量身打造为了克制他的话,他早就赢了,但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有些多余了,张是非想到,崔先生见易欣星说出这话,便笑了一下,捡起了那颗妖卵结晶后,对着易欣星简单明了的说道:“后悔不?”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说道:“不后悔,它是个好对手,它最后的意志力真的很强,我比不过。”

“不后悔就行了,别的不用说。”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将烟嘴儿塞进了易欣星的嘴巴里,并对他说道:“这样也好,还有两场,不允许输了。”

三人没说话,现在他们心中的感觉很是奇妙,虽然出师不利,第一场的决斗就输了,但是他们三个人却都没有觉得沮丧,因为,这场决斗,或多或少的,都给了他们收获。

太阳就这样慢慢的落山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第一场决斗就此谢幕,太阳落山,有一整天的时间让他们养精蓄锐,因为第二场决斗,定在明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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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蛇洞山的夜晚

第二百五十八章蛇洞山的夜晚

天黑的时候,月亮依旧没有露出头脸。

这是阴天,山里的空气相当之潮湿,张是非坐在树下,抬头望了望,现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易欣星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让他们再跨过一条河去山的那一边根本就有些不可能了,大家都累坏了,所以崔先生决定,今晚就在这片树林里面过夜。

多长时间没睡树林了?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曾经自己跟李兰英俩人流落瀛洲的时候,成天睡在竹林里面,好在那个破地方冬暖夏凉,就连地上都是松松软软的,两人也就没有觉有多苦。

现在却不同了,这大山上的蚊子都快能吃人了,有孩儿的巴掌那么大,稍微不注意就要走你身上二两血,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到没那么多穷讲究,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这里起火,生怕惊动了森林警察,再把它们给扣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易欣星便只是点着了自己的蓝灯,见蚊子这么多,便又从背包里面翻出了一瓶宝宝金水。

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勇气带这玩意儿的,张是非和崔先生同时叹了口气,你还别说,这玩意儿还真挺好使的,擦在身上明显蚊子少了许多,易欣星又煮了方便面,到了这份儿上,也就没啥穷讲究的了,三人就着面汤吃了点儿干粮,最后,连一点儿面汤都不剩。

人啊,到了特定的环境下,还真就挺好讲究的,张是非喝着面条就着面包,顿时苦笑了一下,在这种地方,你再有钱又有什么用?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吃完饭后,三人靠在那大树下,蓝灯的光亮很微弱,但是遇风不灭,就像是一个防风的打火机,火苗摇摆不定,映出三人有些悲催的脸庞。

这荒郊野外的夜晚,并不安静,张是非现在才领教了,草丛里面总是有奇怪的响动,一些不知名虫子叫的这个欢实,林子里面还有一些鸟的叫声,张是非就能听出来一个是猫头鹰的声音,说来也挺奇怪,按理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将仙骨锻炼到极致了,可是却不能像那在孔雀的身体时一样听懂野兽的语言,这他问过崔先生是为什么,崔先生说,这很简单,毕竟你现在是在人的身体内,虽然能使用仙骨,不过充其量也只能跟我一样,即使你现在也能变化成孔雀,可是那不是真的孔雀,张是非还有点不明白,他就问为什么,很明显当时崔先生被他问的烦了,就应付他说,你哪儿来这么多的为什么,我又不是万事通,怎么能彻底的搞明白你这个怪胎的事情呢?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就耸了耸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旁的崔先生便对他说道:“你不睡觉在这儿瞎动弹什么啊?长虱子了?”

张是非苦笑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崔先生将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他说道:“快点儿睡吧,乱想什么呢?”

其实,张是非是为了李兰英的事情愁,想想胖子现在离他们这么近,张是非怎么能睡的着呢?张是非和崔先生的谈话,惊动了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易欣星,只见老易揉了揉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啊,是不是有心事儿啊?”

张是非没说话,崔先生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别跟他说话,让他好好休息行不?”

“你懂个屁”易欣星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来了兴致,便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你忘了你以前有心事儿的时候了?”

崔先生没说话,于是易欣星便自顾自的说道:“张啊,你易哥今天就开导开导你,毕竟我是过来人,要说人啊,都挺不容易的,总是会有烦恼,总是会睡不着觉,我问你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易欣星,同时心里面想着,这易哥是怎么了,难道呆病又犯了么,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干什么?张是非不想冷了易欣星的面子,便对他说道:“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名字”易欣星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成想他刚说完这句话,那崔先生便哭笑不得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用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没法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儿,见易欣星一脸的认真的模样,张是非便愣道:“没名字?你都叫我张了我怎么还可能没名字呢?”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正色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不,你没有,张是非只是你俗世的名字,这不算真名,懂么?既然你现在已经修炼有成,那也算是我们圈子里面的人了,我看,你也该有个道号了。”

道号??张是非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道号?我又不出家要个毛道号?要说这个易欣星啊,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那啥……易哥,我有点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聊哈。”

“别啊”易欣星一把拉住了张是非,然后有些兴奋的对他说道:“你别睡啊,即使你想睡也睡不着还睡什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里面想着,大哥,我现在想睡了,是你不让我睡啊易欣星完全没有理会张是非这一张没有办法的脸,自顾自的对他说道:“你听我跟你说完,人啊,就是不能没有名字,没有真正的名字就会迷失方向,就会有诸多的烦恼,懂么?这才是你睡不着觉的原因所在。”

就在易欣星说完后,那脑袋上蒙着衣服的崔先生开口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大你完全说反了吧。”

“闭嘴”易欣星转头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叫道:“你再得瑟我就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崔先生顿时没话了,就好像是中了点穴手一样,只是他在那被衣服盖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崔先生心想道,看来,这次张也难逃易欣星这‘起名魔’的魔掌了。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也被这易欣星叱的没话儿了,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他见现在易欣星兴致勃勃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此刻当真是不想跟易欣星再纠缠下去了,便对着易欣星说道:“那啥,易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子,我是想送你一个我们福泽堂一族的道号,他**行走江湖,各界人士听完你自报家门以后也会给你三分薄面,多江湖,对不对?”

你说对就对吧,张是非完全就没有将易欣星的这番胡话听进耳朵,还江湖呢,武侠片儿看多了吧你?于是张是非便随口说道:“好好,一切由易哥做主吧,那啥,我先躺会儿。”

说完,张是非便学着崔先生那样躺了下去,并用衣服盖住了脑袋,易欣星则歪着脑袋想着事情,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想了一会儿,易欣星却没有想出合适的名字来,而这时,张是非一翻身,碰倒了自己身旁的唐刀,易欣星抓过了那把唐刀,忽然一拍大腿,然后对着张是非大声儿的说道:“我想到了,你的道号,就叫做‘我x’吧,正好和你的刀一样,多般配。”

我x你还能在无聊点儿么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但是他没敢搭话儿,而崔先生这时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x东北一绝英俊侠,东北一绝英俊侠,我x………………”

什么东北一绝英俊侠,这分头难道在说梦话么?张是非没敢动弹,生怕这犯了呆病的易欣星继续纠缠,于是便将眼睛闭上,耳边那易欣星依旧在碎碎念,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说够了,而张是非也有了些睡意,慢慢的睡了过去,和着那虫鸣之声,也不知会沉淀出怎样的梦境。

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睡着,自然就会有一个人醒来。

李兰英醒了,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他在洞中,距离张是非宿营的地方,只有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在那蛇洞的里层,靠着墙壁坐在角落之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洞中,仅剩下的卵妖越来越少,不过,除了那光头老十以外,尽数到齐,燃西依旧隐藏在那石椅黑雾之中,洞中很安静,绿色的火球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卵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只听燃西长叹了一声,然后黄莺般的少女之声传出:“六是个好孩子,真没想到,它如此忠心。”

“我们也可以。”一旁的鼠哥忽然开口了,它对着那燃西毕恭毕敬的说道:“母亲,请节哀,我们几个兄弟为了母亲,同样可以丢掉性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它说完后,身旁的几个卵妖便附和了几声,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了,不说了,大敌当前,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六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第一局的胜利,希望你们可以珍惜这个机会吧,至于明天…………”

说到了这里,那燃西停顿了一下,便对着旁边的初五说道:“五,那三个人中,你认为谁最强呢?”

初五想了想后,便对着燃西说道:“恐怕,就是那个叫做崔作非的人吧,在七的记忆中,这个人类最是难缠,他虽然是人类,但是却可以使用两种妖怪的力量,我也跟他碰过头,确实挺难对付的。”

听它这么一说,燃西便说道:“能使用妖怪力量的‘人’么?那么,明天就这么办吧…………”

说罢,它便对着众卵妖说出了对策,一旁的鼠哥安静的听着,同时在心里面暗道,这母亲真的是太心了,临场才决定对策,难道,它也是怕众兄弟中有人不忠于它么?

燃西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众卵妖却全都听了个真切,没什么好说的,只有绝对的服从,那燃西说完后,便又说道:“这个人类,对我们很有用,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它指的,正是李兰英,李兰英此时安静的就像是一句尸体,依旧一动不动,他低着头,两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一句臭皮囊而已。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醒来的时候,张是非的头有些疼痛,估计是着凉了吧,他是被吵醒的,那些鸟实在是太吵人了。也不知道大早上的,它们叫个什么劲儿。

从天没亮就开始叫,一直叫到朝阳爬上了山头,张是非坐在树下,望着那出生的太阳,徐徐的清风拂过,夹杂着草香,这才让张是非感觉到了一阵温暖,易欣星还在睡觉,昨天他真的有些累坏了,崔先生早就起床,吹熄了那蓝灯,也在望着朝阳愣神儿。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易欣星才起床,他们三个便收拾了行李,然后动身往回走去,在河边洗了把脸,过了河以后就地休息,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大家肚子都饿了,于是崔先生便用自己的黑蛇仙骨在河里抓了几条鱼,毕竟总吃干粮谁也受不了,易欣星背包里面有个铁盆儿,他便拿了出来,然后在河面拢了把火,崔先生撕开了一包方便面,将那调料包倒进了水里,烧起了鱼汤,他心想这么干喝也不是回事儿,便起身说是去采野菜,崔先生和张是非坐在河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了好久,易欣星才空着手回来了,只见他一边坐下,一边骂道:“娘的,什么地方,连野菜都没有。”

崔先生笑着对他说道:“这是群山啊大哥,咱们现在这块儿地方,当然没有了。”

易欣星说道:“除了草就是草,我都跑了老远了,就看到一块儿破石碑,剩下的啥都没现。”

石碑?崔先生问那易欣星:“什么样的石碑?”

易欣星用双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这么大,一半儿已经陷进土里了,上面有几行字,写的什么‘空山响’之类的东西,没注意。”

“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崔先生说道。

这鱼汤一股方面面味儿,吃过了中午饭,收拾完毕后,三人便起兴了,由于之前那挂掉的初六说过,今天的决斗定在蛇洞山的山脚下,可是它没说地方,可能和昨天一样,到了时间后,自然有卵妖找上门吧,也就是说,现在的它们,行踪已经在那些卵妖们的掌控之中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知道决斗的规则,崔先生便不需要准备什么,所以,这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们游荡的了。

崔先生见到了易欣星嘴里的石碑,那是离河边很远的地方,在一片草丛之中,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块儿大石头,崔先生上前将那些杂草拔掉,这才看清楚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只见那大石碑横着插在了土里,上面挂满了苔藓之类的东西,崔先生用手扣掉了几块青苔后,才辨认出上面的文字,不过只能看到一半,因为另一半被埋在了土里,这些字分别是:空山响,响叮,入。

张是非自然不懂这是写的什么玩意儿,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分头,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崔先生用手抚摸着那石碑,然后长叹了一声,他喃喃的说:“这上面写的是,空山响,响叮当,入深洞,见阎王这就九个字。”

“你咋知道的?”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用后背对着他,所以张是非看不见崔先生的表情,只见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这里就是之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就因为这块儿石碑而改变。”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三人没有多做停留,便继续起行,终于,他们又回到了蛇洞山的山脚下,在一片树林之中,他们停下了脚步,然后都没有说话,各自养精蓄锐起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原来一天可以过得如此快。

等到四周暗下来的时候,忽然张是非感觉到了一股妖气从树林的深处传来,而崔先生也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大声的说道:“出来吧,已经知道你来了。”

崔先生的话音未落,那树林的深处便传来了一阵娇笑:“你们还真有些本事啊。”

这笑声听上去是个女人出的,三人起身,然后望着那方向,没一会儿,树林里面便走出了一个家伙,从妖气上来看,绝非泛泛之辈,比昨天的那个初六要强的许多。

三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走出来的这个卵妖,竟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壮汉,板儿寸头,粗粗的眉毛,黑黑的皮肤,大概一米八的个头,浑身的肌肉疙瘩,而且,它竟然一点也没压制自己的妖气,红橙色的妖气覆盖了全身,也让三人能看的真切。

怎么,难道刚才的声音,是这货出来的么?不会吧,这家伙怎么看怎么是个纯爷们儿啊,难道,这次来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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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公平的决斗(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公平的决斗

望着眼前这个卵妖,易欣星顿时眉头紧锁,端详三四秒钟以后,他的心中忽然没由来的浮现出一句话:唔,好黑的汉子。

没错好黑的汉子,如果不是它浑身散发着那强烈的妖气,在这黑夜之中,三人估计只有在它张嘴露出牙齿的时候才能注意到它,因为这丫的皮肤也太黑了,就跟非洲人似的,崔先生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对这个家伙说道:“这次的决斗只有你自己么?”

“没错,只有我自己。”那个大汉回了一句。

可是刚等它说完,三人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娘了个腿肚子的,感情刚才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大汉’

为何如此魁梧的汉子,竟然有一副女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张是非有些尴尬的问道,但是那大汉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理都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们准备好了么?”

崔先生尴尬一笑,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个奇男子,啊不,是奇卵妖了,崔先生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准备好了,你说下规则吧,还有,怎么称呼?”

那个壮汉满脸严肃的说道:“叫我初四。”

虽然这个卵妖满脸的认真且不苟言笑,但是张是非和易欣星俩人的心中实在是有点儿严肃不起来,你要问为什么,咱们就在这里打个比方,这就跟你经过了一天的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却没有一个女人给你做饭陪你轰趴,你觉得孤独异常且春心荡漾,于是便想去酒吧碰碰运气,小资的你想找一个知性美女共度这一良宵,到了酒吧以后,你发现有一位单身的美女正在独自饮酒,着装的品位大气时尚且不乏性感,眉宇之间流露出跟你一样的孤独与寂寞,一看就是知识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于是你上前搭讪,你们很合得来,眉来眼去之间荷尔蒙激素升温,情到深处,你便询问她的芳名,哪料到这美女朱唇半开,用轻柔且带有些小沙哑的声音对你回答道:“我叫王富贵。”

去你吗的王富贵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自己想到哪儿去了这是王富贵是谁?这又跟王富贵有什么关系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自己的脑子估计离疯真的不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眼前的这个卵妖还真跟他刚才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兴致差不多。

让这个崔分头跟它去斗吧,张是非本来还想看看今天碰到的是哪路神仙,可是他见到这什么初四的时候,心中却一点儿的斗志都没有了,也许分头好这一口,张是非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

崔先生此时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于是,他就对这初四说道:“那什么……你的声音一直是这样的么?”

“声音?”那个初四听完崔先生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顿时大喝了一声:“三姐,不要,闹了”

三姐?三姐又是谁?就在那初四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一阵笑声从那树上传来:“嘻嘻,我不是怕你说不清楚么?”

谁??张是非迅速的抬起了头,只见他们头顶的树梢之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子,看上去就跟那之前的卵妖小八差不多,都是衣着风骚露骨的娘们儿,那个女人见到三人发现了它,便跳落在了那初四的身旁,依仗着初四身体散发出的妖气,张是非看清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前凸后翘,雪白的皮肤,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那双眼睛了,那眼睛很圆,瞳孔很大,就像是猫一样。

而且,它的身上感觉不出一丝的妖气。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这位是?”

“我是初三,你们叫我小三好了。”那个女人娇笑道:“别担心,我并不是来参加决斗的,因为我这小dd的嘴巴不怎么方便,所以,我来给各位讲解规则。”

小三儿?别说,还真挺像干这个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这身材确实够劲儿,看上去十分的野性,不过它说那初四的嘴巴不方便?张是非想到,不是挺方便的么,就是说话声像女人一样,于是他便下意识的问道:“他刚才的话不是说的挺利索的么?”

张是非刚说完,那个叫初三的女卵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得花枝招展的,而一旁的易欣星和崔先生则有些尴尬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心里这个纳闷儿,怎么,这句话说错了么?

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开口说道:“我叫张是非,我不是人,我是个大傻子”

恩?我在说什么呢??张是非楞了一下,刚才我是在骂自己么?不会吧,一定是出现错觉了吧?

“赶紧打住”崔先生一伸手捂住了张是非的嘴巴,然后对他说道:“这家伙儿似乎有操纵别人声音的能力,集中精神,稍有松懈恐怕就会着了这个家伙的道儿。”

什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就在这时,一旁的易欣星哼唧了一声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刚才的声音,活像一个小娘们儿在骂自己。”

靠,原来是这样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为啥刚才那初四的声音如此的怪异,感情全是这个小娘们儿再操纵着啊这能力可真有一闹了,张是非心里想着,声音被*纵了,自己竟然还一点都没有发觉。

那个初三一直在笑,崔先生明白了它的能力后,也就没啥顾虑了,便咳嗽了一声,了下情绪,对着那初三说道:“好了,该谈正经事了,今晚的决斗比的是什么,难道又是跑步么?随便啦,赶紧说吧,我们还要早点睡觉呢。”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卵妖初三便停止了笑容,然后同那身旁的初四对视了一眼后,便轻蔑的说道:“今晚的决斗当然不是跑步了,我的弟弟初四,今晚会和你们其中一位决斗,真正的决斗,也就是互相对打,你们想好了么,这第二场谁来?”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初三说道:“当然是我了,这个感情好,毕竟我也挺讨厌绕圈子的,直来直去的,才是爷们儿之间的较量啊。”

初三抿着小嘴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小哥哥,你急什么吖,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是对打,可是也有规则的额?”

娘的,我就知道,张是非听那初三这么一说后,顿时往一旁的地上吐了口吐沫,心想着我就知道这些孙子们不可能有这么好心,一定又会玩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吧,就像是昨天克制易欣星一样的克制崔先生,不过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还是有些纳闷儿,试想下着分头强的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它们有什么办法能够设计在规则上克制他?

崔先生不动神色的说道:“随便了,快说出规则吧。”

今晚依旧是阴天,卵妖老十坐在山顶,饶有兴趣的向下望着,今天它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两只脚耷拉着,还不住的得瑟着,嘴角上弯,自言自语的冷笑道:“老怪物就爱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啊,就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如它所想,这老四能不能跟那老六想比呢?算了,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了最后,它竟然笑了起来,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也不知道它笑的是什么,这比赛有这么好笑么?

张是非到没觉得这次的决斗有多好笑,反而觉得挺恶心的,只见那个初三轻轻的伸出了右手,然后就这么一挥,顿时,一阵邪风吹过,杂草横飞,张是非定睛一看,原来这初三清理出来了一小块儿地方。

双方之间,一块儿原形的场地被划分开来,上面没有一根杂草,这块儿地方很小,大概直径也就又两米左右,只见那个叫做初四的壮汉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圈中,然后傲然的望着崔先生,崔先生看了眼初三,初三对着它娇笑道:“这里地方太大了,打起来不方便,你不介意在这圈中决斗吧?”

这可真是,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张是非在心中叹道,什么打起来不方便?画这个破圈儿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限制分头的行动罢了,这方寸之间,躲闪自然成了问题,不能躲避,就只能进攻,亏它们也能想得出来,我呸

崔先生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回道:“不介意,是不是被揍出这个圈儿就算输了?”

那初…了点头,然后娇声说道:“没有错,无论是谁,无论是活着出去还是死着出去的,都算是输。”

“你老娘倒也挺爽快的啊。”崔先生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讽刺,他说道:“那咱们快点开始吧。”

说罢,崔先生便走进了那圈中,和初四对视着,一米七三十分瘦弱的他在那膀大腰圆的初四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可是他的脸上却一丝的恐惧都没有,女卵妖初三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都跟你说了,别着忙啊帅哥,我的规矩还没说完呢。”

崔先生的脸上掠过一阵不快,而张是非此时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对着那初三叫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有多少规矩?比他娘的奥运会规矩都多,就差让我们尿检了,你们怎么不干脆定一个如果我们动手了就算输的规矩呢?我……”

张是非还没讲完,易欣星就伸手拍了拍他,然后对着他小声的说道:“行了,你说话的声音活像个怨妇似的。”

吗的张是非怒了,他刚要开口说话,那圈子里面的崔先生便淡然的说道:“让他说吧,无所谓。”

“怎么无所谓啊,全是对它们有利的,这还有公平么?”张是非愤愤不平的说道。

崔先生没有看张是非,而是望着那初三冷笑了一下,并一字一句的说道:“没关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者才会想出只对自己有利的手段。”

那初三见崔先生这么说,也没恼怒,依旧娇笑着说:“帅哥你的口才不错啊。”

“当然了,你的那个能力控制不了我,如果你再说废话的话,我敢保证在一天之内把你反驳的你连你老妈都不认识。”那初三本来还想跟这崔先生调笑几句,哪成想崔先生忽然放了狠话,一时间噎的那初三也笑不出来了,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

于是,那初三也就不再废话,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一次的决斗,一共有两个规则,一是出圈者输,刚才你们已经知道了,而第二点,就是不能使用妖气来战斗否则,依旧算输”

啥??张是非和易欣星同时愣住了,这些卵妖是妖怪,为什么会定这种规矩?但是张是非马上就想明白了,他大爷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要说那崔先生的手段,多数来自于自己的黑蛇仙骨,这也是他的主要招数,黑蛇仙骨,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妖气,这个卵妖定下的决斗规则,不能使用妖气,那不就是封死了崔先生的能力么??

他大爷的,张是非看了看圈子里的初四,又看了看崔先生,心中顿时高下立判,抛出了仙骨的话,崔先生完全可以说成是一普通人啊,虽然他还会点符咒什么的,不过崔先生的符咒在张是非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些旁门左道之术,除了会开锁会点火儿之外,根本就不值一提,一个是大概只有五十几公斤的瘦的好像排骨的人类,一个是连脑浆似乎都训练出了肌肉的卵妖,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吧

太卑鄙了张是非大声的叫道:“你们还能再无耻一些么?你让人类跟卵妖拼体力么??”

“为什么不呢?”那个初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做这种事么?在你们人类的眼中,不是比我们要强么,不是一直对我们感到不耻么?而且你们是人类啊,怎么会有你们一直鄙视的妖怪之妖气?我定的这个规则,其实是看你们可怜,所以才想要放弃我们的优势啊,这样有错么?”

娘的,张是非握紧了拳头,果然,它们这都是计划好了的,如果没有了妖气(仙骨)的话,崔先生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张是非心中焦急的想着,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眼瞅着分头被那个肌肉男痛揍啊不行,这个条件必须不能答应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又要开口,但是易欣星却揽住了他的肩膀,张是非一愣,只见那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放心吧,你要相信老崔,就像老崔相信你一样。”

张是非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易欣星看上去竟然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他很镇定,甚至,还有些窃喜,这太不合情理了吧,就算是那卵妖也不用妖气,可是崔先生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不好这就跟拳击比赛一样,你轻量级的去跟重量级的对打,那还不让人家把屎给揍出来?

于是,张是非便担心的说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圈子中的崔先生朗声说道:“这是纯爷们儿之间的战斗,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都不用妖气是么?好,我赞成,举双手赞成。”

这分头是不是吓傻了?张是非顿时哑口无言,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喊道:“分头,你有没有搞错?你看它那肌肉块,都快能玩俄罗斯方块儿了你确定要跟他打?等等……你该不会是中了这个娘们儿的招了吧,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恩…………我叫张是非,我真的是个大傻子”

我x张是非现在真的要忍不住了,想不到,自己稍不注意那个初三,竟然又种了它的妖术,张是非此时,想要开口大骂,却又有些不敢了,生怕一张嘴又会骂了自己,所以只能我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瞪着那满面玩味笑容的卵妖初三。

一旁的易欣星看着张是非如此气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轻声的安慰着他:“别生气,你还需要修炼,唔,我叫易欣星,我也是个大傻子。”

易欣星说完之后,顿时脸色也变了,变的十分之尴尬,而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娘的,看来这易哥也着道了,他也真够有一闹的了。

卵妖初三笑的前仰后合,崔先生在那圈子中望着两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初三说道:“玩儿够了么?可以开始了吧。”

卵妖初三哼了一声,说实在的,它当真挺佩服眼前这个人类的意志力的,自己的能力竟然对他无效,于是它也不敢轻视,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那,就开始这场公平的战斗吧。”

那初三说完后,圈子里的壮汉便开口了,只见它恶狠狠的指着崔先生说道:“一个……小时,折磨……死。”

“用不上。”崔先生淡淡的说道,只见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这个时候起风了,他低着头用手捂着点着了火儿,抽了一口后,他将那根烟卷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并指着那个卵妖初四。

微风吹动了它的发梢和衣角,只见崔先生对着那初四冷笑道:“我保证在这根烟抽完之前把你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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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不公平的决斗(下)

第二百六十章不公平的决斗(下)

张是非现在很是紧张,真的,如果崔先生可以动用仙骨之力的话,那张是非完全可以承认他基本上就是属于无敌般的存在,因为他的仙骨带给张是非的,就像是那白坟旁的常天庆带给他的感觉,可是如今由于这天杀的什么‘公平规则’,这分头无法使用妖气,那可就难受了,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崔先生如果离开了仙骨,基本上就只是一个一边脸笑一边脸不笑的汉奸头而已。

这可怎么办呢?张是非不自觉的将收手紧握,要知道这一场输了的话,那就彻底的输了,不,现在输赢什么的张是非竟然也不那么在意了,他是怕崔先生会有什么不测,他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了,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所以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如同火炽般,焦急不安。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些生气,娘的,你说你这自信心从哪儿来的啊?他望着圈子中的崔先生,崔先生斜叼着那根烟,眼皮微闭,目似瞑,意暇甚,满脸的笑容。

你笑个屁啊,怎么还有闲心笑呢张是非无奈的想着,但是他见到一旁的易欣星也是如此的笑容,就像是诡计得逞了一般,为什么他们的表情会如此的同步?

想想,好好想想,一般这崔分头露出这等yin邪的笑容,都会生些什么事情?张是非的脑子飞的运转,回想起了以前,你还别说,曾经还真有一次,崔先生露出过这等表情。

那是前几个月,由于他们福泽堂所在的地段正本着讲文明树新风构建和谐社区的宗旨行事,所以各种和谐的事件层出不穷,有段时间听说哪里又受灾了,街道办事处便策划了一起和谐区捐款行动,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人拾柴火焰高,帮一把都是挺正常的,崔先生这一‘工艺品商店’自然也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标之不过,这行为虽然正常,可是做法却有些让人不爽,说明了是自愿捐款,但如果你不捐的话,就会相当的困扰。

当然了,都是合法商户,又不是在学校里,你要是不捐的话,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社区的人也有损招,哪户如果不捐的话,就派俩老太太成天上你的店里墨迹你,老太太话都说不利索,却还要跟你讲什么做人要凭良心啊,不捐款是不对的,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奶奶我都八十了,不照样听党的号召之类的话,保准在半天之内逼你就范。

崔先生本来就是一个怕烦的人,可是他又不想捐款,这可怎么办呢?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在那些老太太来的时候,他十分热情的端茶倒水,然后跟他们聊天,当那些老太问他是否已经捐款了的时候,崔先生便笑着说道:“捐了啊,怎么没捐呢?跟对面一起捐的,你忘了?”

“怎么可能”那些带着红袖标的老太不依不饶道:“捐了怎么没你的记录呢。”

崔先生当时面不改色,笑呵呵的回答道:“雷锋叔叔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那天我特地跑了一趟街委会,您忘记了,我还跟您打招呼了呢,您再好好想想,那天,就那天啊。”

老太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便也有些迷茫了,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老太说道:“哎呀,我说老奶奶啊,您可真上了岁数了,这可不是事儿啊,我看,哪天我得跟主任反映一下,您还是在家休息吧。”

“谁说的”那老太眼眉一番,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想起来了么,行,我知道你捐了,我回去让人把你名写上,我走了啊。”

“慢走啊您”崔先生顿时眯缝起眼睛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等那老太太走了以后,张是非问这崔先生,为啥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接着干‘**’,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都不容易,这老太太完全就是义务的,她是怕,如果她不干,那么有可能她的社保就被某些无良的人扣少了,孤寡老人,唉。

你也够无良的了,当时张是非对着崔先生说:“你这不捐款还占个名儿,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当时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个农行的k宝,拿到张是非的面前晃了晃后说道:“谁说我不捐,我只不过是不相信现在某些国难财的组织罢了,你的钱是捐给需要帮助的人的,可是你敢保证你捐的钱全到灾民手里,还是全到了某些傻*干部的腰包?”

他说的挺对的,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咋办啊?”

崔先生笑着说道:“淘宝啊,你哥我吃了支付宝果实,所以早在淘宝上定了几百盒罐装食品,那店主就是灾区附近的,他答应我免邮费直接送到灾区,我这边电话跟着,保证尽数吃到那些同胞的嘴里。”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他望着那圈子里面淡定自若的崔先生,此时他的表情就跟当时哄骗老太太那会儿一般无二。

不可否认,崔先生确实挺聪明的,不,这不是聪明,应该算得上是圆滑,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分头总是会有后路留给自己,既然他现在如此表情,那多半就证明没事,估计现在的他肚子里面一定正在囤积着坏水儿吧,于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落定。

这场比赛,其实远不止他们在看,卵妖一方也在密切的关注,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场比赛,距离那初三说出比赛开始后,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可是崔先生和那初四却都没有动。

壮汉初四喘着粗气,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当然,它不会是累的,看它的表情,只有可能是因为兴奋才会抖,它慢慢的收起了全身的妖气,于是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易欣星见可视度太低无法观战,便点亮了蓝灯。

淡蓝的光线下,张是非见到崔先生此时依旧叼着烟,双手插兜,分外悠闲,似乎他并不是来决斗,而是在散步一样,崔先生笑着对那壮汉讲道:“怎么,你不上么?”

“拆手……拧脖子……吃哪儿呢,内脏,还是……”那初四望着崔先生,竟然流出了口水,眼神里面满是贪婪的光彩。

崔先生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初四说道:“你在那儿说啥呢?再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决定了还,还是先,先吃腿”那初四猛地扬起了头,然后出了剧烈的咆哮,震得张是非的耳朵都有些疼痛。

只见它杀猪似地叫完之后,便将双拳握的咯咯作响,然后风驰电掣的向那崔先生的面门砸了过去

不好张是非心想道,如果这一拳砸中了的话,这分头破相都是轻的,有可能连脑浆子都被砸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呢?

崔先生叼着烟,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纵身向后一跳,那一拳登时落空,而崔先生,就在这一招间就被逼到了那圈子的边缘,初三笑了,果然,母亲说的没错,这样的规矩,纵使这个人类又天大的妖气,也要注定失败,而他的下场,母亲也预算好了,他活着,对卵妖一族的危害会很大,所以,他必须要死。

这也是为什么要出动两个排行前五的卵妖一起来了,初三的脑子自然不用多说,而初四的身体也不可视。

那初四见崔先生躲过了一击后,又大叫了一声,伸开了两臂,封死了崔先生的后路,让他避无可避,然后上去,势要将这崔先生抱在怀中,并且将他全身的骨骼击碎

这些可怎么办?张是非顿时为崔先生掐了把汗,他不住的念叨着,这分头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女卵妖初三笑了,它明白,这初四是卵妖之中气力最大的,曾不用妖气连续打碎过千斤大岩,人类血肉之躯根本就无法承受这种力道,那初三想到了此处,便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恐怕,下一招过后,这个人类就会被砸成一滩肉酱了吧,因为它避无可避,除非,他还有什么别的能力。

但是这可能么?

可能,崔先生用行动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像是他穿的衣服一样,李能,一切皆有可宁。

眼见着初四的双臂就要碰触到崔先生的双臂,崔先生忽然动了,只见他那一只眯缝着的死鱼眼儿登时睁大,然后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奇迹生了张是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那崔先生大叫了这么一句张是非挺耳熟的话以后,周身上下顿时出了一股淡绿色的光芒,这光芒划破了夜空转瞬而逝,那个初四再快,也不可能有光快,被这淡绿色的光一照,那初四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停止住了动作

不,不能说是停止,而是变慢了,只见那个初四满脸惊讶的伸着双臂,就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磨磨蹭蹭的向着崔先生一点点的抱了过去,而那崔先生则冷笑了一下,双手插兜,不慌不忙的从他的胳膊底下闪到了另一边。

张是非愣了,他长大了嘴巴,那卵妖初三也愣住了,他瞪着双眼,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那光蕴含着很强的‘气’,但是这股气,却并不是妖气?这是…………?

恐怕,只有易欣星和崔先生本人才知道这是什么吧,张是非只听见身旁的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是老三样儿啊,用出感情了?”

那个初四还在隔空拥抱,崔先生便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这是加强版的,而且正所谓,大宝天天见,好用就不变。”

只见那崔先生站在初四的身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纸符,没错,就是张是非经常看到的那一种黄纸符,崔先生经常用他开锁以及点烟,张是非心里面这个纳闷儿,没看出来有啥区别啊,为什么今天这种破纸会有如此的威力?

于是他转头,用一种不解的目光望着易欣星,易欣星见他似乎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便对着他笑道:“早告诉你不要担心他了,你以为老崔没了仙骨之力就活不了了么?”

张是非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易欣星见他这德行,便笑道:“别开玩笑了,你说你这记性,之前我们对付那个蓝衣服的大姐时候,你不是也见过他用别的么?要说这子,完全就是个变态,这马家的仙骨只不过是他的两门本事之因为他平时懒,外加上某些原因,所以他才会一直使用这个,但是,你可别忘了,他跟我一样,都是《三清书》的传人啊”

三清书?张是非恍然大悟,这三清书他早有耳闻,早听崔先生说过,这三清书传说乃是古时神仙留下的三部奇书,分为《三清奇门》、《三清符咒》以及《三清卜算》三本,各自内藏玄机,奥妙无穷,大成者可以拥有乎想象的神奇力量,这是所有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似乎崔先生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而崔先生所学的,正是这三的‘符咒书’。

趁着那个初四还在傻吧啦几的对着空气练拥抱,易欣星便对着张是非简单而又正式的讲出了这崔先生所用符咒的真实力量,他的声音不,似乎也不怕被那初三听去,而崔先生也没阻拦。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你别看这老崔天天没个正型,偶尔画个符也只是起到娱乐作用,但是,这符咒之术确实是不可视的,符咒,是天下间道术的根本所在,也就是说,这也是起源之空空的一张白纸,引墨而灵,墨通神,神行于纸上,留下踪迹,也留下了种种奇妙而神秘的力量。

符咒大家,完全可以一符通灵,五花八门各种妙用一时间解释不来,而符咒的力量,却是恐怖的,自古有道行的能人,降妖除魔多数用符,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崔先生以前的师父,就曾经以神符为引,改变过地下水脉的流向,你想想,能够改变大自然的力量,这是何其的可怕。

而这并不是符咒的唯一长处,符咒之所以能够成为道术的根本所在,其中一点,就是因为它的方便,以及快捷,画好了符以后,什么都不用做,那符就成了武器,不需要自己付出多大的力量便可以引,就像是之前将张是非救出幻境的那张符一样。

所以,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你别看他这德行,他完全算得上一个法器的制作专家,如果他愿意,全身上下都可以装满自制的武器,而且,绝对不比我这门大炮弱。”

张是非听完易欣星的话以后,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他望着那圈子里正在无聊而扣鼻屎的崔先生,心想着,娘的,难道他竟然这么强么?感情仙骨不是他全部的力量啊?

易欣星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似乎他很喜欢这么拍人家的肩膀,只见他笑呵呵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放心吧,你看他笑得这么yin贱,一定稳赢的。”

“你说谁yin。”崔先生对着易欣星竖起了中指,易欣星笑了笑,还以连同着假手,还以双倍的中指,然后笑道:“我说你贱。”

那对面的初三这时却笑不出来,只见他恶狠狠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力量,真是低估你了。”

崔先生将中指转了个圈儿,然后比划给了初三,同时对它说道:“想不到,你老娘竟然这么无知,真是高看她了。”

那初三听到崔先生讲出此话,顿时满面的怒容,易欣星见崔先生这句话说的不错,于是便也将中指对着那初三竖起,并笑道:“想不到,我叫易欣星,我是个大傻子。”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易欣星则十分的尴尬,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就在这时,崔先生之前的符咒似乎失去了效力,那初四的身体忽然一抖,然后双臂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崔先生见他这样,便笑道:“嘿嘿,我就喜欢跟你这种反应迟钝的人打,符咒的效果百分之一百二挥,都有时间聊天儿,多好。”

那初四知道自己着了崔先生的道,刚才他也有思想也有反映,可是这身体就是不听自己的摆布,现在行动恢复了,它便恼羞成怒,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出了炸雷般的声音。

真是越没本事越会瞎叫唤,张是非心里想道。

“杀杀杀”那初四转身长大了嘴,疯狂的向着崔先生扑了过来,崔先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说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就像是镜头回放一般,绿芒闪过,那个悲催的初四又一次变成了慢镜头,而这时,崔先生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对着那初四说道:“本来还想跟你再玩儿一会儿的,可是这烟要抽完了,出来混要讲信用,说烟灭之前杀你,就烟灭之前杀你。”

崔先生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到了初四的身前,望着它那愤怒的眼睛,然后竟然从上衣的内兜里面掏出了整整一沓儿的符咒如果按一百元人民币的体积来算的话,这一沓儿最少也要价值一万左右吧,只见那崔先生对着初四邪邪的笑道:“抱歉,这种狭的赛场,正是最适合我的,因为在这里,我的猎物将避无可避,对你而言,这确实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

说罢,他便将右手一扬,那近一百张的的符咒如同撒纸钱一般的撒,同时,他将右手摆在眉间,结成剑指,然后冷笑道:“丁丑子任毁神符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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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熟悉的身影

第二百六十一章熟悉的身影

六丁六甲,是道教的守护神,也是修道之人最容易请来显灵的十二位神灵,传说,他们是真武大帝的部下,当然,这也只是传说而已,六丁属阴神,六甲属阳神,阴阳相生万色万象,化于符咒之上,能起到各种神奇的效用,这次崔先生所用的符咒,便是出自六丁阴神之丁丑赵子任的主符,名为:丁丑子任毁神符。

这是一张单纯攻击的符咒,破坏力超强,当然了,这种破坏力是单只对污秽妖邪之流而言的,对人来说,这依旧是一堆废纸,没有任何的作用。

崔先生右手用力一撒,近百张符咒顿时漫天飞舞,崔先生剑指一抖,并喊出那声“急急如律令”之后,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爆发开来,刺得他闭上了眼睛,同时,耳旁爆破声不绝于耳,张是非将手遮在眼前,然后眯起眼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这种符,竟然是会爆的,没错,那漫天的黄符,飘落在了那几乎是暂停了动作的初四身上,接二连三的爆出了黄芒,啪啪啪那初四满眼皆是痛楚,却苦于之前符咒的作用一动不动。

这可当真是符落之处,寸草不生啊,张是非咽了口吐沫,那些符落在了初四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炸烂了一块儿皮肉,而崔先生此时则用那右手手指不停的点着,好像是数数一样不停的说着:“七十四,七十五……八十六,九十,九十八,靠”

就在崔先生说出这个靠字的时候,那爆炸停止了,张是非皱了皱鼻子,一股类似与烧烤的味道传来,竟然是肉香。

一轮攻击下来,那个悲剧的初四,竟然被炸了个外焦里嫩,少说也有个六分熟了吧,只见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易欣星和张是非说道:“娘的,还有两张就破记录了,还是不能一次连续引发一百张符啊。”

“切~”易欣星满脸的不屑,似乎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你,赶紧的别折磨它了,打出去算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着那满脸惊骇的初三说道:“我说美女,赶紧回去告诉你们老娘一声儿吧,你们得到的这都什么狗屁情报啊。”

初三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而就在这时,圈子中那浑身综合起来被炸掉了一小半儿肉的初四才从之前那换神符的效力中恢复了过来,只见它噗通一声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发出了犀利的惨叫。

崔先生也没搭理他,他叼着烟卷儿,从地上捡起了刚才没有引发的两张符,然后对着那初四讲道:“别看你刚才要吃我的大腿,但是我现在也不杀你,赶快滚吧,运气好还能留一条命。”

尽管,刚才崔先生已经发下了狠话,要在一根香烟燃烧的时间内将这初四给办了,但是张是非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崔先生是不会开杀戒的,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无论是对什么都是如此。

崔先生本想放那初四一条活路,可是那初四此时身受重伤,浑身被六甲阴神的力量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它本身就没什么脑子,在剧烈的疼痛下,竟然丧失了理智,只见它抬起头来,用一种极为凶狠的眼神瞪着崔先生,那种眼神,似乎即使是将崔先生碎尸万段也难消它心中恶气一般,崔先生叼着个烟头,然后望着它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觉得你现在还不赶快爬出去等什么呢,于是他便对着那初四说道:“难道,你是在等我送你走么?”

“我杀了你”那初四猛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浑身的肌肉迅速萎缩了起来,之前那股早就消失了的妖气再次的爆发,崔先生望着它这副德行,然后叹了口气,也没理会它,只是转头望着那初三,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家伙爆妖气了,是不是我现在算赢了?”

那初三见初四失去了理智似乎要先出原形,别没有阻拦,反而冷笑着对崔先生说道:“算,当然算了,你赢了,不过,你能不能活着赢,我还不敢保证。”

“靠。”崔先生转头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初三说道:“说的好,我就知道你们一撅屁股,拉不出什么好屎来,玩不起,想要杀我?可能么?”

“我俩来帮你”张是非见状后便咬牙喝道:“分头,反正你也赢了,现在也用不着再照着什么规矩办事,咱们三个一起把它俩送回老家吧”

说罢,张是非便从背后卸下了唐刀,紧握刀鞘就要冲上去,而这时,崔先生不慌不忙的对着他摆了摆手,并说道:“赶紧打住,它们的老家就在这儿,而且,要送的话,我自己送,放心吧,我烟还没抽完呢。”

见崔先生还能如此的轻松,张是非也就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见,那圈子里的初四妖气爆发的同时,周身的肌肉迅速的萎缩了起来,之前的它就是个大只佬,可是现在的它,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干尸,虽然皮包骨,浑身的皮肤变的跟树皮差不多,但是妖气却上了一个层次,果然比那初六要强上很多啊,张是非心中叹道。

看来,这初四之前受伤,完全就是因为这它们自己定的悲催规则所致,如果它刚上来就全力以赴,崔先生也不会赢得这么简单,不得不说,这个结局除了崔先生深藏不露之外,还是有一定的运气在里面的。

它现在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所以聚气的过程也很是缓慢,众人才有说话的时间,等崔先生说完话以后,那个初四身上散发出的妖气似乎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只见它张了张嘴,一拍牙齿尽数脱落,只能发出丝丝的声音,就像是强风吹过一块儿破草席的声音一样。

崔先生见那初四不要命一副准备鱼死网破的架势后,又笑了,然后他深吸了一口烟,那跟香烟已经抽到了底儿,马上就要烧到海绵过滤嘴儿了,崔先生笑道:“何必呢?唉。”

那初四那里还管的上什么何必不何必,它心智简单,现在的念头只是想杀了了崔先生,于是它便张着大嘴,向那崔先生猛扑过去,它的动作果真是变快了,还没来得及眨眼儿,爪子已经到了崔先生的眼前。

崔先生只感觉阴风扑面,一扭头,躲过了这一击,虽然他话说得很轻松,但是动作上不敢怠慢,只见他左手结了个剑指,夹着一张‘丁丑子任毁神符’,瞅准了空挡,自下往上嗖的一下,两根就戳在了那初四的下巴上,崔先生没有用仙骨,他的剑指上却包裹着一层很强的气,这个张是非以前见过,似乎叫什么剑指咒吧,他心中想道。

就在张是非刚想这个招数的名字时,那崔先生的手指就像是匕首插羊皮鼓一般,扑哧一声,将那初四的下巴捅了个大窟窿,崔先生一脚踏在那初四的小腹之上,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那两根手指抽出以后,已经寻不见之前那道黄符的踪影,感情是留在了那初四的嘴巴里面。

崔先生不再犹豫,抽出了右手的时候,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嗙爆了,没错,初四的头爆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只觉得黄芒一闪,那初四的透露就像是用铁棍揍西瓜一样,瞬间炸了个稀烂。

那个叫做初四的倒霉卵妖,已经叫不出来了,无法想象,只是一招之间,它就彻底的败了,而崔先生叼着烟一猫腰,同时右手抓着最后一张‘丁丑子任毁神符’狠狠的拍在了那初四的胸口之上,同时,大嘴一张,急急如律令五个字儿轻车熟路的顺出了口外。

磅一声巨响,那个初四干瘪的身体,就如同是被卡车撞了一样一样被轰飞出了这个圈子,然后重重的落在了那初三的身前,俨然已经挂掉了。

崔先生将左手背到了身后,右手十分熟练的从嘴脚取下了烟头,右臂前伸,拇指和食指十分轻松的一弹,那烟头呈抛物线状的掉落在了那已经死去的初四身上,说来也真挺巧的,那烟头刚刚落下,就熄灭了。

只见崔先生半边脸冷笑了一下,然后朗声说道:“刚好一根烟的时间。”

赢了张是非和易欣星心中一阵欣喜,虽然刚才他在看到崔先生发威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但是现在赢得如此彻底,依旧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的爽快。

那个初三见到初四惨死,一时间竟然也语塞了起来,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上前抱住了崔先生,你还别说,现在这心情真就跟那运动会拿了金牌似的,只见张是非哈哈大笑的说道:“真有你的啊分头,竟然这么厉害。”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意料之中,不都跟你说了么,这结果只不过是命运的剧本需要而已。”

随你啦,反正都赢了,张是非很是开心,而就在这时,那初四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光化,这是卵妖挂掉之后的特性,挂掉之后,只会剩下一枚妖卵结晶。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张是非会意了,便慢步走上前去,想要捡起那枚妖卵结晶,可是,他刚迈出了两步,只见那初三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了一股强劲的妖气,它的妖气是橙色的,似乎是在警告张是非不要再上前一步。

但是张是非现在还真就不怕这个,他冷哼了一声,握着唐刀没有停下脚步,崔先生冷笑着对那初三说道:“怎么的,小娘们儿,你还有什么想法么?”

那个初三对着崔先生冷冷的说道:“第二场决斗你赢了,可是,这枚卵精你不能带走。”

“额?为什么呢?”崔先生扣了扣鄙视,然后对着卵妖初三讲道:“你就这么打的自信,能在我们的手下跑掉么?这场决斗,你似乎是局外人吧,现在指条路给你走,要么,赶快快走,要么,你也不用走了,跟你老弟一起留下得了。”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右拳紧跟着一握,那久未登场的黑蛇仙骨之气爆发了开来,迅速的凝结成了蛇形,然后同那初三对持着,张是非心中大喜,看来,这个分头现在是意犹未尽,还想来个一箭双雕一炮俩响儿,将这个小娘们儿也变成妖卵结晶。

终于不用按照什么破规则了,张是非心中暗爽,他早就想试下自己的本事了,于是,也一提刀鞘,蓝色的仙骨之气覆盖全身,就像是浑身着了火一样。易欣星见他们都牟上了,却没有学他们那样的放三遁弄出光来,只是将自己的假手手腕儿一掰,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初三。

情势紧张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那个初三自然不是傻子,它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刚才在看过了崔先生的本事以后,它也不能否认,自己在这三个所谓的‘凡人’面前,是很难全身而退的,更何况还要带走初四的妖卵结晶。

幸好,在来之前,那个燃西已经料到了这一点,虽然它没有料到这崔先生竟然如此的强,不过它也做了比较周全的准备,如果初三赢了,这几个人类恼羞成怒想要杀掉它们,那可就有些麻烦了,所以,在那时,燃西就留了一个后手给这初三,保证它能在毫发无损的状态下全身而退。

初三望着那崔先生和张是非浑身散发的妖气,以及易欣星的那门小钢炮,虽然它不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既然他拿出来了,就一定不是等闲之物,所以,它现在也有些肝儿颤,它感觉到自己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如果一个不留神,自己真的会灰飞烟灭的。

于是,它便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些难懂的话,一边故作镇定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哎呦,你们三个大男人,难道就好意思欺负我这小女子么?”

之前说过,这卵妖初三身为女相,容貌标志,身材凸,可谓是前凸后翘腿子长,美的冒泡儿,当然了,是野性美,在它说出此话的时候,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媚态,当真有些夺人心魄的架势。

但是,崔先生却完全没有吃它这一套,谁知道它变身以后会不会是个爷们儿呢?于是,崔先生一脸流氓相的对着它骂道:“还小女子,我求求你你可别糟蹋小女子了行不啊?你也不照照镜子,长的就跟个二串子狸猫似的,好意思么?还问我们好不好意思,靠,当然了,要知道老子总跟女鬼对打,我乐意,怎样?不服啊?”

一席话说的那初三登时哑口无言,张是非心里面这个乐,这骂人确实是一门手艺,简直就跟无形的刀子一样,如果运用得当,也蛮实用的嘛,看来,自己也的好好学学这门功夫了。

那初三哪受过这等的恶气?竟然让一个人类如此的羞辱,如果放在以前,它早就扑上去了,但是现在不行,它很明白,现在扑上去,就和一头绵羊扑倒狼群里面没啥区别,好在,母亲交代的后手即将准备完成,还差最后一点,他要忍耐,于是便一声不吭,任凭那崔先生数落,张是非见他不敢动弹,而那初四已经灰飞烟灭,所以,就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那块儿妖卵结晶。

崔先生骂着骂着,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便指着那卵妖初三说道:“算了,骂你太没劲,动手。”

张是非心想,早该动手了,直接上去砍了不就行了?

于是,他便对着那崔先生张口大声说道:“我叫张是非,我是个大傻子”

崔先生愣了,易欣星楞了,张是非说出此话后也愣了,真想不到,这个家伙到了这一步竟然还敢得瑟,张是非心中顿时大怒,然后也不由多想了,只听‘仓琅’一声,张是非立马转头抽出了唐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那初三砍了去过。

这一刀,张是非下了死手,势要将那初三的脑袋剁将下来,可是,就在这时,忽然那初三的背后一阵声音传来:“不要”

恩?张是非猛然的一愣,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为什么会如此的耳熟?难道……没错是李兰英的声音张是非只感到头皮一麻,手一抖,然后不受控制的停下了攻击。

那一刀,不偏不倚,刚好碰触到了那初三的脖子,却并未伤它分毫,有惊无险,崔先生和易欣星也愣住了,而张是非也顾不上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叫喊道:“老李老李是你么??”

那初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那初三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肥胖的身影,张是非只感觉到心中一阵激动,双手颤抖起来的同时,眼圈儿也跟着湿润了。

那卵妖初三背后的人,不是李兰英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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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兰英。

张是非此刻,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着了魔道以后消失了很多天的他,现在竟然出现在了那初三的身后

望着那李兰英满脸茫然的现出了身形,张是非只感到眼圈一阵湿润,然后大声的叫道:“老李你怎么样?”

李兰英转头望着张是非,在夜幕之下,他那双眼睛空洞而无神,但是他的声音,却出奇的清澈,只见他的上下唇浮动,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很好,好的不得了,我走不动了,你带我走吧。”

看来他恢复神智了,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大喜,然后下意识的就向前迈了一步,想杀掉这个初三以后再把李兰英带走,可是,他只感觉到右臂一阵冰冷,回头望去,原来是那崔先生拉住了他。

张是非有些焦急的说道:“你干什么啊分头,现在多好的机会,杀掉这个臭娘们儿,然后咱们就可以把老李救出来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沉声说道:“别着急,这里面有古怪。”

古怪?有什么古怪?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有些纳闷儿,而就在这时候,崔先生对着那初三说道:“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什么意思?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那卵妖初三,只见它此时的脸上满是坏笑,又望了望那李兰英的脸,确是毫无感情,这才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玄妙。

想明白了的同时,张是非心中的怒火再次爆发,只见他指着那初三骂道:“你到底想怎样”

没错,他现在发现,其实这李胖子根本就没有恢复神智,他只是被这初三给操纵了,就像是之前初三控制他和易欣星的语言一样,张是非怒了,他真的怒了,初三刚才让他自己骂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的生气,但是,它竟然操纵自己的好朋友,这个,他当真是不能忍。

那初三娇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哪儿敢怎么样啊,只是想活命而已,怎么样,现在咱们谈谈条件吧。”

崔先生又点着了一根烟,他示意张是非先别说话,因为,愤怒虽然能带来力量,但是在某些场合光是愤怒却解决不什么问题,所以,崔先生便抢先对着初三说道:“你想活命,很简单,留下你后面这小子,然后快滚吧。”

卵妖初三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可不行啊。”

“那你想怎样”张是非骂道。

听张是非叫嚷,初三也没有气恼,只是抬起了右臂,勾了勾小手指,它身后的李兰英便一字一句的说道:“把卵精丢过来吧,宝贝。”

“不可能”张是非咬牙切齿的说道,也许是那初三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便装模作样的轻叹了一声,然后歪了歪头,它身后的李兰英嗖的一下就到了它的身前,初三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那李兰英的脖子上,并躲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冷笑着对三人说道:“现在,可能了么?”

“你”张是非见这个卵妖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心中气氛的同时,一时之间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虽然,他现在对自己很有自信,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如果一个不留神的话,造成的后果,将会极其严重。

张是非正好跟李兰英面对面,他二人就如此的对望着,昔日的无话不说的好兄弟,此时的境地竟是截然不同,张是非心中一阵莫名的悲楚。以至于一时之间他当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还是崔先生开口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轻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把你手里那玩意儿给它吧。”

张是非转头望着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张是非这才悄悄的擦了下眼睛,然后将手里那初四的妖卵结晶丢了过去,被纵的李兰英一把将其接住,这时,初三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张是非现在见这初三就不恨别人,外加上心中抑制不住的怒火,他大声的对着那初三喝道:“现在你满意了么?滚”

“哎呦呦。”那初三冷哼了一声,然后躲在李兰英的背后说道:“我说笑帅哥,你现在又能正常说话了是不是,对我这么凶,就不怕我一失手,杀了这个小胖子?”

张是非恶狠狠的说道:“你动下手试试,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见张是非发了狠话,那初三又哼了一声,但是,它却没敢造次,毕竟它也不傻,它明白,现在手中的这个人类,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说归说,但是它不敢动手,这威胁太过了会起反效果的道理它是懂的,不过,被这个人类如此的轻视,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生气,这个面子不能这么丢了,想到了这里,它便对着张是非冷笑道:“哈哈,我想,要生不如死的是你吧,决斗已经过去了两场,明天就剩下你自己了是不是?”

张是非不敢看那李兰英的表情,只好低下了头然后咬着牙说道:“如果明天你上场,我保准会撕碎你。”

“当然不是我了。”初三冷笑道:“小帅哥,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的认输算了。”

“为什么?”张是非冷冷的说道。

那初三听他这么说,竟然又露出了身体,只不过,它的手依旧掐在李兰英的脖子上,而失去了神志的李兰英完全就像是一个傀儡样的任它摆布,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张是非只见那初三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它张开了小嘴,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因为呀,明天你的对手就是你的好朋友哦?”

什么??这句话听到了张是非的耳朵里面,他顿时感觉自己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我明天的的对手是李兰英??不,不,这不可能

张是非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瞪着眼睛,望着那满脸阴笑的初三,竟然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不会是真的吧,张是非的冷汗刷刷的只掉,和胖子决斗,这种事情,他真的可以么?不,他望着那目光呆滞的李兰英,心中满是酸楚,自己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老天爷,你不能这样的折磨我吧张是非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一般,这确实是最坏的结果了,没想到,自己明天决斗的对手,竟然就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

而崔先生,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恢复了平时的神采,他望着此时正在浑身颤抖的张是非,就明白了他即将要做什么,于是,他便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只见张是非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的大声嘶吼道:“不这不是真的”

一声喊罢,张是非便再也忍不住,发疯了似的向那初三冲了过去,他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去解决掉这初三,然后带走李兰英。

要说这人急了,做出的事情真就有些不可理喻,张是非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幸好,崔先生早就料到了他会如此冲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张是非的肩膀,黑蛇仙骨发动,将那张是非捆了个结实,接着崔先生抓住了他向后一甩,易欣星将他稳稳的接住,张是非此时已经快要崩溃,顿时大吵大闹,不过,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没有理他。

易欣星一边捂住了张是非的嘴,一边在心里想道,要说这老崔之所以能料到张是非会冲过去,多半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去想的吧,之前他就说过张是非跟他挺像。

试想一下,如果易欣星也落得如此境地,恐怕崔先生也会失去理智的,虽然他明白,这不明智,但是对与这种状态下的人来说,明智不明智,已经不重要了。

崔先生看了一眼那李兰英,又看了一眼初三,那初三见到张是非如此痛苦,似乎非常的爽快,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由此可以看出它的性格,崔先生沉默了一下后,便对着它说道:“即使明天是它俩决斗,但是决斗也有规矩,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们会输呢?”

“我当然肯定了”那初三哈哈大笑道:“因为明天的决斗,就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打到对方服输活死亡为止,也就是说,这是一场真正的决斗,明白了么?”

崔先生沉默了,张是非听到了这番话后,更感觉到天旋地转,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那初三见它们都没话了,心中顿时觉得一阵解气,见现在时候不早,而且现在初四的妖卵结晶已经到手,所以,它也不敢再做耽搁,便十分嚣张的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最好是做好觉悟,要不然的话,就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天吧,明天过后,就没有太平的日子了。”

说罢,它便一转身,趴到了李兰英的后背之上,李兰英就好像是机械一般的转身,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山脚之下,树林之前,又恢复了安静,三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张是非哪粗重的喘息声,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捂在张是非嘴上的手一阵湿润,他刚开始还以为那是张是非的口水,但是他低头一看,却发现不是。

张是非应该是哭了。

见他这样,易欣星心里也挺不舒服的,不是,他便放开了张是非,张是非被黑蛇仙骨所俘,拳脚施展不开,动弹不得,崔先生收回了黑蛇之气以后,他只感觉到浑身一阵无力,接而眼前一花,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晕了过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起码不用再想那些残酷的事情。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点了。

他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一片黑暗,这该死的天气,为什么是乌云盖顶?张是非身心疲惫,他挣扎着做起了身,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崔先生的衣服,而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正围着那小蓝灯,似乎各自再想事情,一言不发。

张是非现在也不想说话,真的,如果是以前的他,现在早就逃的远远的了,逃避是因为不想受到伤害,可是现在的他明白,逃避所带来的,只会是越来越多的伤害。

即使不想,但是现在也不是发愣的时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中百味混杂,但即使如此,他也艰难的开口对着那崔先生低声说道:“分头…………”

崔先生见他醒了,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张是非擦了擦眼睛,然后对着他说道:“明天…………”

崔先生又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我知道。”

张是非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中,然后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竟然哽咽了起来,他断断续续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不能跟老李决斗,我……我下不了手。”

崔先生抽了一口烟,然后又说道:“我知道。”

“那。”张是非抬起了头,对着崔先生好似求助一般的问道:“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

现在的张是非,当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真的,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李兰英已经成了魔道,又受那些卵妖的控制,早已失去了理智,明日一战,让他认输是自然不可能了,摆在张是非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认输,而另一条,就是和那李兰英血战到底,互相厮杀,最后……

张是非不敢想最后,对他来说,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崔先生了,毕竟在他的心中,这崔先生是万能的,以前无论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他总是可以为张是非指出明路,所以,他只能希望这崔先生这次依旧如此了。

哪成想他说完此话后,那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张是非的心彻底的凉了,就是因为这三个字,他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为什么?你不是万能的么?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先生低下了头,然后对他说道:“成魔易,行善难,这是天道,小李现在魔性一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张是非只感觉到心中一酸,嗓子眼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然后,就哭了出来,他真的要绝望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没有劝他,因为他们明白,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过了好一阵,只见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谈道:“你也别哭了,其实,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什么意料之中?”张是非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已经红肿,满是血丝,只见他对着崔先生叫道:“为什么啊,为什么这就是意料之中?为什么我和胖子死战会是意料之中?这到底是为什么?”

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后,便喃喃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这一切,其实都是命运在搞鬼,包括前一场比赛,这一场比赛,以及,下一场比赛。”

“又是命运”张是非此时只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愤怒,于是他跳起了身,对着崔先生喊道:“又是这什么狗屁命运?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作弄我?这是为什么?”

张是非讲到这里,顿时感到一阵气闷,于是他便仰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放声嘶吼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空山,树林,张是非的悲鸣产生了回音,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喊完以后,又感到一阵无力,便跌坐在了地上。

而崔先生见张是非这副模样后,则丢掉了烟头,用脚起身用脚剁灭以后,便似乎有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别放弃,我说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不知道,并不代表着一定没有办法。”

什么?张是非抬起了头,望着那崔先生,只见崔先生用手抹了把脸,然后对着易欣星问道:“老易,今天几号?”

易欣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十四号吧,怎么了?”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对着易欣星说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感觉抄家伙,准备开工了”

开工?开什么工啊?易欣星和张是非同时一愣,但是崔先生说出刚才那番话以后,便已经将自己的旅行包翻转过来,哗啦啦将里面的事物尽数倒出,他一边翻着那堆东西,一边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快点儿,一边干活我一边跟你解释,把你那煮方便面的缸子给小张。”

易欣星见崔先生这样,虽然还是有些搞不懂怎么回事儿,但是也照着做了,然后也将自己的背包倒空,从里面拿出了之前的缸子递给了张是非,只见崔先生从一个塑料袋儿里面翻出了一把干草似的东西丢了过来,张是非接住,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是什么啊?”

崔先生继续翻着东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是艾蒿,你别问了,如果想要救胖子的话就听我的,现在赶快去之前的那河边等我们,把艾蒿放进这个缸子里面,然后泡入河水,去吧。”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他喃喃的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你能救老李?”

“少废话”崔先生没有回头的甩了一句:“赶快给我去”

张是非顿时浑身一哆嗦,一股希望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搞不懂这崔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总算有了个期盼,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不再废话,他慌忙闭上了眼睛一个转身就变成了孔雀,然后抓住了两样事物,二话不说的就向着那河的方向飞了过去。

夜还在继续,风变强了,终于刮走了云彩,露出了一大截儿已经很远了的月亮,月光洒下,蛇洞山的夜晚渐渐有了光亮,距离最后一场的决斗,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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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涂镜秘术

第二百六十三章涂镜秘术

“啊”

一声惨叫,从那蛇洞山的最里层传了出来,这叫声,并不是别人发出的,正是那初三。98

只见它此时趴在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嘴巴紧闭着,而墨绿色的鲜血却止不住的从嘴角涌出,表情扭曲,满是痛苦,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将头低着,不住的喘息。

而就在它面前不远处的地上,同样有一摊墨绿色的鲜血,那血污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块儿软肉,那块软肉也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血污之中不住的颤抖,打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大肉虫。

两旁仅存的几只高级卵妖都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无一不是低着头,不过,它们此时的表情却是不尽相同,有气氛的,有冷笑的,还有幸灾乐祸的,那鼠哥低着头摸着自己的鼻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笑。

石洞的尽头,被黑雾笼罩着上半身的燃西,手中正掐着那枚初四死后所化的妖卵结晶,由于黑雾的关系,所以我们瞧不见它的神情,但是从它的声音能够猜出,此时的燃西,应当是相当的愤怒。

因为它的声音,十分之冰冷,只见它伸出手来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初三,并说道:“你的胆子可真够大啊,谁让你擅自多嘴了?”

那初三趴在地上,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但却一句话没有说。

燃西冷哼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再过一阵,等你翅膀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燃西说完后,那初三顿时一愣,然后也不管什么抖不抖伤不伤了,慌忙抬起了头来,对着燃西梆梆梆的磕起了头来,它十分的用力,额头转眼间就磕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液涌出,淌的它满脸都是,但是它却依旧没有停止,似乎它明白,如果现在停了的话,转眼就会死去一般。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分钟,终于,那初五从一旁走了出来,只见它单膝跪倒,然后对着燃西柔声说道:“母亲请息怒,我想,三姐已经知错了,而且,现在大战在即,各地的兄弟们也即将全部孵化,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求母亲给它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那初三颤抖的转头望着初五,满眼尽是感激,同时,也尽是后悔,它回想起方才,自己从那山下回来报告战况,哪料到当自己无意中说起自己已经告诉了崔先生三人明日决斗的内容之后,燃西竟勃然大怒。

它不由分说,右臂一仰,初三只感到嘴巴里面一阵凉风略过,之后剧痛传来,一张嘴,自己的舌头竟然被硬生生的割断,并甩出了老远。

看来,母亲是再生气它的多嘴吧,初三此时真是恐惧到了极点,要知道,母亲的怒火,足以焚烧一切,死已经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它们这些高级卵妖,虽然平时目空一切,但是在这燃西的面前,却依旧脆弱的如同蝼蚁一般,甚至想要反抗都是不可能的,因为,燃西比他们要强的太多了,之前那卵妖老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惹恼了燃西以后,在眨眼之间,它的皮肤就跟肌肉分离,虽然老十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皮,但是这也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当时它那种绝望的惨叫,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初三没来由的恐惧。

初三不住的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唉,自己当真是死在了自己这张引以为傲的嘴上了,看来,这话还真的不是乱说的。

幸好,现在有初五替它求情,于是它自然满心的感激,它抱着求生的信念,抬头望着那燃西,希望它能留自己一条性命,不,应当是奢望它不要折磨自己。

祸从口出,话说多了,有可能就会招来许多的麻烦,甚至招来杀身之祸也不是不可能,夜晚还在继续,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张是非按照着那崔先生的吩咐,飞到了河边,现在乌云尽散,一轮挺圆的月亮挂在当空,使得河面波澜出一片皎洁,张是非将那捆干艾蒿放在了缸子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装满了河水,做完了这些以后,他就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此时的他心中百感交集,只能期盼着这崔先生这次也能不负众望,想出一个好点子来。

要不然明天,可就真的操蛋了,两种结局,没有一种是好的,相反的,一个比一个遭,要么自己认输,从此放弃这件事情,任凭着人世间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要么,自己被李兰英杀死,从此一干二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因为他,实在是无法跟李兰英动手,跟别说要去杀他了,虽然以前他俩也打过架,但是那都是不伤感情点到为止,而且多半是喝多了,打完了以后谁都记不清是为什么,可是现在,要是开打了,还会记不清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也不管干净还是埋汰了,直接坐在了河岸上,望着河面呆呆的入神,他想了很多,有的没的,从前的过去的,但是,这种记忆或者臆想之中,都有李兰英的存在,他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是,他明白,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窝囊,而且毫无意义,同样的,他心中对着所谓的正义,也不是那么的清晰,可是,他一想起以前遇到的那些可怜人,却又狠不下心来去认输。

这正是拿自心比人心吧,他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苦命的人,自然不希望类似他身上的这些事情在众多人身上发生,毕竟,可怜的人应该越少越好,不是么?

应当怎么办呢?张是非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只能期盼着崔先生了,这是最后的希望,虽然这个等待答案的时间,十分的难熬。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终于来了,张是非见他二人匆匆向这边赶来,便慌忙站起,然后迎了上去,没等他说话,崔先生便先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让你做的事情做了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回答道:“做了,就在那里,正泡着呢,分头,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么,我的心好乱,求求你了。”

崔先生没有理他,而是跑到了那边,拿起了那个装满了河水和艾蒿的缸子,仔细的看着,由于泡了大半个消失,已经是干枝枯叶儿的艾蒿叶稍稍有了点生气,那叶子慢慢的舒展开来,在水中轻轻的招摇着,这个效果崔先生很显然挺满意,只见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行,应该能赶上,老易,快开始算吧。”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盘腿而坐,掏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快速的写着一些东西,而崔先生这才放下了心来,他坐在了地上,对着张是非说道:“放心吧,差不多了,你先坐下,我在告诉你等下要干什么。”

请救兵,这是崔先生对张是非的第一句话,只见那崔先生苦笑道:“现在这事儿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处理的了,所以,我打算要请救兵。”

张是非心中一阵纳闷儿,什么请救兵,要请谁?怎么请?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请什么救兵啊?而且,如果张是非没有记错的话,崔先生之前曾经说过,现在这个世界上有真本事的已经寥寥无几了,而且那些人多半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好像是易福馆的林叔一样,有家不回,成天游走四方,那这个救兵,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是非这才注意到崔先生的手,只见他的手里面掐着两样事物,左手里那样是一个圆形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像是破旧的化妆盒,上面有一个骷髅的图案,而右手里的东西,张是非认得,那是一个破盆,是今天中午煮鱼汤的时候用到的。

这个盆是易欣星的东西,三人的背包中,就属他装的东西最多最杂,基本上什么都有,一个搪瓷缸不说,还有这个铁盆儿,但是现在,崔先生手里的这个铁盆却不是中午的样子了,盆底儿不见了,好像是被刀割的一般,现在看上去,这个盆儿就像是一个大铁圈儿。

而崔先生这时也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些黄纸,他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一边在这些纸上涂抹着,当张是非对他说出自己心中疑惑后,崔先生便回答道:“没错,现在的世道,没几个有真本事的了,而能帮咱们的人,不可否认,差不多都死绝了。”

“那怎么办啊?”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画好了一张符,然后用石头压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张是非,苦笑着对他说道:“好办,让死人帮咱们不就得了。”

“死人?老大你别开玩笑了,死人怎么帮咱们啊,咱们上哪儿找死人去?”

崔先生一边画符,一边回答道:“井水涂镜。”

井水涂镜,是一种道家秘法,是人同已经死去的灵魂沟通的途径,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咱们做的这些准备,都是为了准备井水涂镜用的,本来崔先生不想用的,但是现在情势所逼,也顾不了许多了。

崔先生继续说,如果想要完成井水涂镜的话,必须要有井水,河水也行,只要没有经过人为加工过的,都可以,还要有镜子,这时触发这种秘法的条件之一,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月亮,这个月亮,并不是寻常的月亮,而是满月,因为这个秘法实在有点逆天行事的意思,所以,一个月只能在每月十五的时候用一次,还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张是非一听就愣了,这个什么井水涂镜,以前他似乎就听崔先生说过一嘴,不过由于当时他也不怎么上心,所以也就给忘了,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崔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干,原来,他说的请救兵,就是要用这什么水什么镜去找鬼来帮忙啊

这方法却是挺新颖也挺神奇的,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张是非心中一阵不安,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说一个月只能在十五的那天用这玩意儿,可是,现在才是阴历十四啊这……能行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说道“能行,要知道,现在是阴历十四,但是一个小时以后就是十五了,而且,我说的十五那天才能井水涂镜,其实是错误的,严格的说,应该号,因为,我们要在一个特定的时辰才能用这一技术,这个时辰是丑时,也就是后半夜两点,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不也差一天呢么大哥。”张是非望着这崔先生,心想着他的算术到底有多差啊,这怎么都想不明白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就算是十五,也能完成这个术,只不过,月亮的光波效力不够,镜子上的画面会十分的模糊,而且,可能连半个小时都支撑不过,因为我以前在镜泊湖的湖边就试过,可是难就难在这儿,要知道鬼也不是万能的,也得让它有考虑的时间,半个小时根本不够,所以,我们要想提前一天用到此数,就要做点什么手段啊。”

其实满月是有很强的磁场的,用科学来解释叫做‘满月射电’,讲的是月亮上会散发出的某种电波,在满月的那天,是最强的,所以,在满月的时候,人世间也会有许多奇妙的事情发生,包括潮汐的涨退,以及动物的反常,外国有神话,在满月的时候狼人会变身,恐怕就是因为这一点吧。

而崔先生说的井水涂镜,其实就是一种民间秘术,民间的东西,虽然听上去邪乎,但是事实证明,有许多的秘术或多或少,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包括这个井水涂镜,就是要借助满月时所散发的特定波长以及某种契机来完成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东西。

十四和十五,虽然月亮射电的波长不同,但是也相差甚微,所以,崔先生刚才才同精通奇门遁甲的易欣星研究应该怎样才能在等下用人为的手段来改变这波长,从而破坏这个规矩来完成井水涂镜的效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张是非心中惊奇,他喃喃的对着崔先生说道:“这……可能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要知道计算机在问世之前,也是个神话,人啊,就是强迫性的动物,逼急眼了,啥都可能了。”

说完后,他便又开始画起了符来,转眼,就十二点多了,张是非抬头望了一眼月亮,说实在的,他实在是看不出现在的月亮和明天的月亮到底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自己不懂,只能等待了。

快到一点的时候,只见崔先生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命了。”

张是非望着满头大汗的崔先生,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他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救胖子,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感觉,真的挺恶心的,想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了面巾纸递给崔先生擦汗,并问他:“你说的要改变什么波长的,就是用艾蒿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艾蒿只不过是为了锁住‘气’的,真正要用到的,是这个破盆以及符咒,当然了,还有时间,老易,你算出来没有?”

易欣星还在一旁哗啦哗啦的写着什么,他一边写一边回答道:“快了,别催,还有几个,恩就这样,算出来了两点十分两点十分最适合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那个破盆倒扣在了搪瓷缸上面,并在这连接处贴了几张符咒,做完了这些以后,他们便休息了起来,在休息的时候,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一会儿,你最好别说话,明白么?不管看到多么丑陋的东西,都不要开口,要不然我会很难做……唉算了,你还是先睡觉吧行不?”

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儿,心想着自己什么恐怖的东西没见过?为什么崔先生现在让他睡觉呢,他也不想想,都什么节骨眼儿了,张是非如果还能睡着的话,那他的心该有多大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睡不着,我保证不说话,成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他想了想后,便说道:“那,好吧,不管看到了什么,不管听到了什么,你保证,都要忘了他。”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道,估计挺严重的,要不然分头不会说这话,也是,要说鬼这玩意儿,张是非真正见过的,也就一白无常,那白无常猛的不要脸,当时差点儿把张是非吓尿裤子,崔先生这一次找鬼帮忙,估计这次的鬼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果自己开口的话,也许会弄巧成拙,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郑重的点了点头。

在等待两点十分的这段时间里面,崔先生始终低着个头,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张是非看了,两点零五了,崔先生对着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他起身,竟然做了几个一反常态的动作,只见崔先生伸出手来,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在衣服上抹了些土,看上去就跟逃难似地,最惊人的,他竟然咬着牙伸出了手将自己的脸挠出了几道袖印,张是非心中这个奇怪,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终于,两点十分了,易欣星跟崔先生说可以开始了,于是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那面小镜子打开,伸手沾了些水后,涂抹在了镜面上,一边涂,一边似乎很不情愿的叫道:“张文财,张文财,张文财”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见到崔先生哭丧个脸,便咽了口吐沫,心中暗想道,这个张文财是谁,怎么好像很耳熟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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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老分头

第二百六十四章老分头

张文财是谁?张是非心里面有印象,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

只见那崔先生就好像是揉面一样用手在那镜面之上来活的磨蹭着,本来那个镜子的镜面儿就不咋干净,被他这么一涂抹,显得更加的污浊,就在这一瞬间,张是非眉头一挑,因为他感觉到那镜面之上似乎开始慢慢的聚集起一些特别的‘气’,而就在这时,崔先生迅的一扬手,将那镜子从破盆的缺口里面丢了进去。

噗通一声轻响,那面镜子被搪瓷缸里面的水没过,沉底时正好压在了那些被水泡散来来的干艾蒿之上。

与此同时,张是非只见那一旁的易欣星迅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保仪表整齐,而崔先生则飞快的抹了一把脸,将之前那半边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抚平,然后开始聚精会神的望着那搪瓷缸里的水。

其实,张是非还真不怎么相信就这么鼓捣两下就可以跟那阴间之鬼焦炭,但是短短的数秒中之后,他就彻底的信了。

毕竟他的眼睛也不是不好使,他清晰的望见,那缸底的镜子正好能够反射出月亮的形状,同时,之前出现的那股气息越的强烈,从镜面中涌出,给人的好像是燃料一般的感觉,由于符咒和艾蒿的关系,那些‘气’全都被锁在了这一缸水中,张是非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在不停的凝结,旋转,似乎是由于这些气的关系,那映在镜面上的月亮也开始模糊起来,忽然,张是非见得那镜子上的月亮一阵抖动,然后竟消失不见了,就在这时,这一缸儿的水面也泛起了一个涟漪,涟漪过后,一个好像是人影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这水面之上,打眼儿望去就跟倒影一般。

但是,这倒影绝对不是他们三个

张是非惊讶的张开了嘴巴,那个影像漂浮不定,却越来越清晰,只是头像,看不见下半身,最终张是非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影子的相貌。

这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吧,苦眉眼儿胡子,脸庞又尖又瘦,最是让张是非感到惊奇的,就是这个老家伙竟然也是个分头。

没错,中分,齐刷刷的中分,不是偏分,就跟那崔先生的型一样,炮轰的脑袋,梳了个雷劈的缝儿,而且,这老家伙的眼神儿,就跟崔先生平时坑人憋坏蒙钱的时候一般无二,在那一刻,张是非似乎都出现了幻觉,他心想着这该不会就是崔先生他老爹吧

不,脸型不一样,张是非心中叹道,俩人长的一点儿也不想,可是为何神态却如此相似呢?难道…………我x想起来了张是非猛然的想起,为什么张文财这个名字他会决定如此熟悉,那是因为,这个名字每天在福泽堂都能看到

因为这个名字写在了牌位上,一到有事出门,崔先生都会去上香,这个张文财,就是福泽堂的前任店主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顿时对这个水面上飘着的老家伙肃然起敬,福泽堂的第一代店主啊这是,真想不到,自己还能见到活的,啊不对,是死的,张是非心中想到,原来这分头说要搬救兵,就是找他以前的Boss帮忙啊,想想崔先生这么年轻,道行就如此之深,再看这老家伙,横眉眼不苟言笑仙风道骨,这把他给帅的,而且张是非又想起了,就是这个老家伙,跟着那易福馆的林叔俩人,年轻的时候帮过梁韵儿的父母,那时候他就这么猛,几十年以后,他的道行,应该更高了吧,最起码也要比崔先生高出很多。

这才是张是非心中干这行儿的标准相貌啊看来,这次真有希望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握紧我拳头,相当的紧张,忽然有一种面对高人的感觉,真不知道,这个高人还是高鬼什么的,会给他们怎样的提示。

易欣星很显然认识这个老家伙,他见到这老家的影子浮出水面后,顿时满面的笑容,而那崔先生,却摆出了一副好像刚被五六个彪形大汉拿钢管儿给揍了一般,满脸的委屈苦笑,那个水面上的人影眼神一转,似乎是看见了他。

只见崔先生伸出右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张嘴说道:“嘿嘿…………”

“你嘿个屁啊”那水面上的人影见崔先生傻笑,竟然眉头一皱,然后对着他骂道:“不是不让你叫我出来么?”

厄?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心中一阵纳闷儿,为啥看上去这么庄严的老者,说的话却这么不是味儿呢?而那崔先生,见这老者骂他,也不恼怒,也不回嘴,只是连忙点头哈腰道:“那啥,文叔啊,我上个月给你烧的钱还够花么?”

“够花个六啊,娘的。”那个文叔扣了扣鼻屎,然后对着崔先生有些不快的说道:“活着的时候,我斗地主哪儿输过啊?可是没想到,死了以后竟然这么不省心,那些个畜生,说他们鬼,真是太委屈他们了,他们简直比鬼都精,你阿叔我哪儿受过这种窝囊气啊,赶紧的,再给我邮点儿,我要翻本儿。”

感情它是输钱气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后尴尬一笑,心想这时间让他挑的,但是没办法,他只好转头对着文叔说道:“没问题,我再给你邮个几千亿,对了,你怎么能输呢?没用四相图?”

四相图是什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没说话,现在他算明白了,这个什么井水涂镜说白了,就跟视频聊天一样,虽说是请鬼出来,但是也只是能够看到它们的影响,这个文叔,现在应该还是在‘那边儿’,也就是阴间。

够高科技的了。

只见那文叔转头吐了口吐沫,张是非越的决定崔先生的动作就跟这文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别提了,一提我这个呛火,我现在是鬼啊,还用个屁四相图,王富贵和它媳妇儿没去投胎,吗的这次可让它们报了仇了…………”

崔先生苦笑,没插嘴,张是非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于是乎,它们三个伙儿,只好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一个嘴巴跟刀子似的糟老鬼不停的讲着它在那边聚众赌博的无聊事件,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他看了看崔先生,心想着分头你干什么呢,这还是找鬼帮忙么?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外出上学的学生在寝室里跟自己老豆视频挺它打麻将输赢的场景如此吻合呢?

没办法,听着吧,反正还有时间,张是非叹了口气,那个文叔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自顾自的说着,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十多分钟,只见它在那水面上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报应啊这真是…………哎,对了,你这子这次找我出来干啥?”

终于挑到重点了张是非心中大喜,望着那个水面上的老帮菜,心想着它终于墨迹完了,张是非又望了望崔先生,心中又想到,快呀分头,快点步入正题。

崔先生不是傻子,他心里也明白这时机到了,可是,他却没明说,而是特意的往前凑了凑,然后哭丧着脸说道:“文叔,呜呜我让人家给揍了…………”

“揍的好”那文叔听罢,顿时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崔先生开口说道:“我死了以后就没人收拾你了,让谁给揍了啊?好,你替我谢谢它啊,然后把我地址给它,以后等那人死了我跟它喝两杯。”

我x张是非顿时无语,他望着这个嬉皮笑脸的老家伙,心想着你这是哪儿门子的高人啊,除了会幸灾乐祸还会什么?

崔先生显然也很是无语,但是它依旧没有动怒,这让张是非非常的惊讶,试想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分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他敢肯定,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这崔先生早就炸庙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的那股子脾气在这个文叔的面前,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一九九八年央视春晚的经典品《拜年》里的经典台词一样,从一个乡长,直接就变成了三胖哒。

这种反差,也太大了吧喂,张是非心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之前崔先生之所以不想让张是非在现场,其实就是怕被他瞧见这一幕,高富帅直接就变成了矮搓丑,就像是那些在网上四处吹布尔比,说自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是下线以后却义无反顾的冲向工地板砖的死宅男一样。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也跟着尴尬一笑,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这句话可真对。

崔先生听那文叔数落他,完全就没反应,依旧苦着个脸对着文叔说道:“可是文叔啊,你要知道…………”

“我知道个屁”那文叔抢答道:“你说你有人性没,连我这瘟死的老鬼都糊弄,你看看你,要是长了毛儿的话比猴儿还精,谁能揍你啊?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赶快,我不乐意跟你说话,易那子在这儿没?让他过来。”

张是非对这个老分头当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它的嘴很毒,但是话语之间似乎还带有这别的成分,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样,而且,张是非觉得它的话根本就不是自真心,因为……它连自己都骂了。

这真是人老精鬼老灵,这个老鬼当真是十分的精灵,这文叔从他的一句话就判断出他在晃点他,奸计暴露,崔先生不由得撇了撇嘴,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的轻声说道:“切。”

文叔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易欣星在旁边,听这文叔叫他,便慌忙上前,然后对着文叔憨憨的笑了一下,说了句:“文叔好,好久不见。”

文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林老鬼还没死呢?”

易欣星笑呵呵的回答:“他老人家现在身体不错,就是有时候跟我说有点想您。”

“他想我?”文叔撇了撇嘴,就跟刚才崔先生那表情一样,只见他说道:“易啊,你也学坏了,怎么学会骗鬼了呢?”

易欣星挠了挠头脑少,然后诚恳而声的嘀咕道:“我没骗您。”

文叔沉默了一会,一瞬间,它的神色似乎有些伤感,这种伤感无法形容,就像是历尽了沧桑后对过去的记忆后心而的一般,但是这表情转瞬而逝,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叹道:“算了,不说了,你回去帮我给老鬼带个话额,跟他说让他早点儿死吧,我没人欺负无聊死了。”

易欣星尴尬一笑,含糊应允,文叔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易欣星点了点头,文叔这才说道:“行了,那我知道了,臭子,给我过来”

这个臭子,自然是形容那崔先生的,张是非见这崔先生此时像极了一个活奴才,只见他慌忙上前,然后满面堆笑的对着文叔说道:“你看……要是能解决的话,我就不叫您这个大明白了。”

“行了行了。”只见文叔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好像是有点儿不耐烦的说道:“早跟你说不要依赖我们这些老家伙,要独立明白么……算了,下不为例吧,就这一回,来吧,挑要紧的说,我担心一个时辰搞不定。”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后,便笑了下,然后说道:“放心吧,我和老易把井水涂镜改良了,如果你那头没事儿的话,估计咱们能一直聊到天亮。”

听他这么一说后,那文叔的眉宇之间悄然的浮现出了一抹欣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接替人学有所成吧,如此艰难的课题,竟然被崔先生讲的轻描淡写,但是它依旧很严肃的对崔先生讲道:“我哪有那闲工夫扯淡,嘛溜的说”

崔先生不敢怠慢,于是,他便坐在地上,低着头,利用自己的口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没有一句废话的将事情的原本讲给了这文书听,讲到那燃西竟然有能同‘七宝白玉轮’一样效果的阵法之时,那文叔顿时一愣,然后满脸鄙视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喂,你该不会是也想让我去偷看生死簿吧?先说好了,我就是想看,但我也不是鬼差啊。”

生死簿?这跟生死簿又有什么关系?张是非又眨了眨眼睛,然后心中想到,看来啊,以后有机会真得抽口看看崔先生之前说的那什么书了,虽然挺无聊的,但是毕竟记录了他之前的经历啊,忽然之间,张是非对崔先生以及他们以前的经历很是好奇,不过,这是后话,在此不提。

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文叔说道:“不,教训我已经吃够了,我这次请您出来,就是想问问您,堕入了魔道的妖怪,或者是人,还有没有救?”

那文叔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问他:“你是说那个在咱们店打工的伙儿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听他们终于讲到了正题,心中顿时开始止不住的狂跳,要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他现在的心情当真是无比忐忑,生怕这个叫做张文财的老鬼会说出‘没救’两个字,要是那样的话,无疑宣判了张是非的死刑,以及为这人世间的浩劫拉开序幕。

幸好,那个文叔并没有说出这两个字儿。

只见他听崔先生这么问以后,很快的就反问道:“那个伙儿,是不是自愿的?”

“当然不是了”张是非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张嘴焦急的说道,文叔眨了眨眼睛,崔先生也没阻拦,便让张是非靠近,文叔看了看张是非,便对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张?嘿,咱俩本家啊。”

张是非此时当然没有什么耐心去跟这个老鬼讨论归根溯源之事,于是他便张口说道:“文,文老前辈您好,我的朋友他不可能是自愿入魔的,一定是有妖怪逼他,他才会这样的,真的,我了解他,因为他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野心。”

文叔听完张是非的话后,便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他说道:“那就有机会了。”

有机会太棒了张是非顿时大喜,而崔先生也很惊讶,只见他对着那文叔说道:“文叔,到底有什么办法?你不用再找别人问问么,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啊。”

那文叔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还用问谁啊?这么简单的办法,难道你没有想到么?”

崔先生愣了,简单?他心中想到,别开玩笑了我的亲叔叔,成了魔还简单?要知道那是万劫不复的事情啊

水面上的文叔见崔先生愣住了,便对着他说道:“你啊你,说到底还是缺练,静不下来。”

崔先生无语,张是非更加的无语,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可是我……”崔先生摇了摇头,最终没有把话说全,确实,这一次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文叔说的很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不能自满,一自满就会把脚步停留,其实人就是不住的在突破,所以,永远都没有尽头可言,所以,每个人其实都很缺练。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这文叔说道:“您说的很对,我这次真的没办法了,那您说,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只见那文叔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先告诉我,什么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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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必死的觉悟(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必死的觉悟

什么是魔呢?

这个问题虽然听上去十分的简单,但是要要回答它的定义,张是非才现,自己根本无法用任何的语言词汇形容它。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应该是在电视剧中吧,应该就是这样,张是非想到,想想的时候看电视,那些个港台电影电视剧中的大反派,无一不被称之为‘魔头’。

那些台词例如:欧阳锋,你这个魔头,完颜洪烈,你这个魔头,金轮法王,你这个魔头,雄霸,你这个魔头,丁蟹,你这个魔头,尹志平,你这个魔头等………………。

虽然他们的角色不同性格不但是大多都是做了恶事之人,所以正面人物可以理直气壮的称呼他们为‘魔头’,这个词语在港台片中,就像是‘我不想死’一样,位居领盒饭排行榜第二位,凡事沾上这个词儿的,到最后无一会一命呜呼杀了个二罪归一而死于非命。

所以,魔,应该就是坏人吧,张是非想到。

而崔先生却愣住了,他开始喃喃自语起这个词语来,良久没有回答,尽管有些讽刺,但是他现在的表情,倒像是着了魔一般。

而这时,一旁的易欣星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对着文叔说道:“我说文叔,都说魔鬼魔鬼,是不是这魔也跟鬼一样儿坏啊?”

“赶紧上一边儿去。”那水面上文叔的影子满脸的鄙视,只见他对着易欣星说道:“你这孩子,咋越来越傻了呢,林老x是不是没揍你了,我也是鬼,你看我坏过么?”

易欣星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那文叔顿时无语,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很显然,对于这个天然呆,纵使是老鬼也拿他没有办法。

而这时,崔先生似乎想的周全了,所以才开口一字一句的讲道:“心恶即是魔。”

文叔听到崔先生的回答后,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还行,不算太傻,没有错,所谓心生善念入佛道,心存恶念堕魔途,这就是善与恶的区别,也是佛于魔两者的本质,说到底,这魔啊,还真就跟鬼差不多…………”

“你看看,我刚才说对了吧。”易欣星嘿嘿一笑,那文叔瞪了他一眼,然后骂道:“对个屁,别打断我。”

易欣星听到文叔骂他,便也不敢再言语,只听得那文叔继续讲道:“那个你们说的胖子,无非就是冲了忌讳,才会堕入魔道,这个既然已经生了,就改不了了,因为这是四舍二劫的命运,就像是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早晚有一天会死的命运一样,所以,从这里论起来,这堕入魔道,跟从人变鬼是一样的,明白了吗?”

虽然这个老家伙说的还是挺深奥,但是张是非却听懂了,这老家伙说的意思就是,这入魔对于李兰英来说,就跟死一样,是无法改变的,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焦急,是想一下,这人死了,就无法复活,难道入了魔也是如此么?

自然不是。

崔先生听到了这里,忽然单目圆睁,接着猛地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这虽然是命运,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人虽然死了,但是还是有办法复活的。”

崔先生终于明白了,李兰英所堕入的魔道,并不是真魔,而是一种类似与业障的东西,因为‘魔’始终是人本身的心性所致,所以如果不是自甘堕落,还是有的救的。

文叔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没错,这个你能现身说法,入了魔也一样,什么是魔?就是自甘堕落,如果不是自己打心眼儿里就想变魔的话,还是有办法去救的,恩,应该是这样。”

你可别应该啊,我的亲大爷,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而这时,那崔先生若有所思的说道:“文叔,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

那文叔撇了撇嘴,然后对着崔先生讲道:“当然了,不过,咱们的师爷韩友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听说是利用符咒救了一位误入魔道的好朋友,以前师父曾经跟我和林老x提过这事儿,明白了么?”

韩友,字景先,是崔先生师父的师父,这个有这传奇经历的道士,崔先生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个老道还有这等传奇的经历,所以他便有些好奇的问道:“为啥师父没有告诉过我啊?”

林叔伸出指扣了扣鼻屎,然后对着崔先生说:“你才跟师傅多长时间啊,当然不知道了,有机会再跟你说这个故事吧,现在先说重点。”

崔先生这才点了点头,不在询问,而张是非,此时心中当真是十分激动,虽然他不晓得韩友是谁,但是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终于有机会能把胖子给救回来了,这让本来已经快要绝望的他怎么能够不欣喜呢?

只见那文叔想了想,并轻咳了一声后,对着他们三人说道:“要救你们的朋友,必须要有几个最基本的条件。”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您说。”

“第一点。”那文叔说道:“第一点就是刚才我问的那个,他是否自愿,如果自愿的话,你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

三人都没有说话,这一点似乎他们的想法很统那个胖子根本就不会自愿入魔,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一是因为他的胆子很,崔先生曾经威胁过他如果他入魔了就将她干掉而增加功德值,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这想法,说起来他的人生就是及时行乐,脑袋别在内裤里面,除了女人之外,他还有什么追求?

所以,这自然不必多说,那文叔见三人没言语,便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三清书》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人的五弊三缺,跟妖的四舍二劫其实都差不多,因为修道之路本为一体,想当年咱们的师爷韩友就是《三清符咒》的拥有者,他就是靠着一张符完成的这件事情。”

一听那文叔讲出《三清书》这三个字儿,崔先生心中便松了口气,如果需要什么偏门儿的东西,他还真会头疼,但是这三清书他可真是门儿清,要那本儿都不难,虽然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想法确实有些装蛋了,因为三清书乃是天下道术的奇葩,可以偏门儿的所在,曾经有多少修道之人穷极一生都寻觅不见,但是在他这里,却像是租书店里的口袋读物一样的寻常普通,也许,这真的是命吧。

于是,崔先生便问那文叔:“这个好办,但是符咒书有三百六十多页儿呢,你说的是哪张符?”

文叔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问我有啥用,我又不会你那破玩意儿,所以,只能你自己去寻找了。”

崔先生听到后表情顿时有些无奈,只见他对着文叔说道:“我说文叔,你这不是难为我呢么?不知道什么符,那我该怎么办?”

文叔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讲道:“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

崔先生见这文叔不快,便也没敢再抱怨,一旁的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似乎望见了自己以前在他面前的影子,看来啊,这当真是一个轮回啊,想不打崔先生在自己老板的面前也跟自己一个德性,满脸的堆笑,不敢怒也不敢言。

而这时,那文叔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正色的说道:“听好了,这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要有必死的觉悟。”

什么意思?只见那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文叔讲道:“什么必死的觉悟?而且,当年咱们师爷救他朋友出魔道的步骤是什么?这些师父都告诉你了么?”

“师父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那文叔一提到师父,便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时候,记忆顿饱一顿的,全靠他说的故事活着呢,所以记得很清楚,他对我说,当年祖师韩友抱着必死的觉悟,以一张能够进入别人心中的符咒,前往那个已经入了魔道的家伙心中,两人在意念中斗了起来,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咱们祖师爷天大神通,那一次也险些死掉,幸好,在最后,他唤醒了那人心中最宝贵的东西,这才将那个家伙救了回来,不过,咱们的祖师爷也元气大伤,据说是修养了好长一阵时间才缓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崔先生听完文叔的话后,用手指掐着下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半了,只见那文叔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讲道:“想明白没啊,你有这必死的觉悟么?”

崔先生没抬头,而是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张是非,并且说道:“这话,您应该问他,张,你怎么想的。”

张是非苦笑,但是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还能怎么想,朋友这玩意儿,不就是这样么,平时说归说闹归闹,但是真有难了,还不是两肋插刀?”

听他这么说,崔先生和易欣星都笑了,只见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对他说道:“好一个两肋插刀,你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该用什么符了,但是,你也要有一定的觉悟,因为这一次,我只能为你提供工具,除此之外,谁都帮不了你,我的老板说会死,那可就真的会死的,相信我,这老……先生从来不骗人,唔,从来不在正事上骗人。”

张是非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解救李兰英的办法后,他竟然将一颗心放下了,是的,尽管听那老鬼说这件事很难很严重,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害怕,这可真的有些奇妙,只见他微笑着对崔先生讲道:“现在比刚才不好多了,放心吧,反正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被自己的兄弟杀死却救不了他,倒不如我放手一搏,谢谢你,文叔。”

那文叔听完他说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不用谢我,既然你进了福泽堂,那算是我的伙计了,这是应该的。”

说到了这里,只见这文叔转头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行了,我都多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有的话就趁早,累死你大爷我了。”

崔先生见文叔这样儿,便有些无奈的说道:“……鬼也会累么?”

“你当我骗你呢呗。”文叔眼眉一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有,刚才你是想说‘这老家伙’吧,反了你个兔崽子了,信不信我替师傅抽你?”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信,但是你也得等我死了以后,而且……您还不去投胎么?”

那文叔见他这么一说,便转头‘且’了一声,然后轻叹道:“恩师如我父,他老人家一日未脱苦海,我又怎么能够将这一切尽数抛弃呢?想想,林老x应该也是如此想的吧。”

崔先生听文叔这么一说,不由得鼻子有些微微酸,他自然明白,这个文叔自由孤苦,是跟着师傅一起长大的,他同师傅的感情,自然不是寻常感情所能比拟,于是,他便对着那文叔说道:“文叔,相信我,很快,师傅就会脱离地狱了。”

“什么?”那文叔愣了,他的表情相当惊讶,只见他慌忙问道:“什么意思??”

崔先生有些激动的对着文叔说道:“我上次遇到了谢必安,跟他谈了条件,它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亲手叠出十座金山,它就会把咱们师父偷偷的给放了。”

“十座金山……”只见那文叔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可是五万个纸元宝啊,你这孩子,不干别的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文叔说道:“这次的事情一忙完,我打算不接活儿了,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两年,我就可以让你和师傅见面,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说出此话的时候,崔先生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轻松,但是他的表情,却出奇的认真,张是非现,他此时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不再是那平时的阴阳脸,双目之中透露出的,除了坚定,不再有他物。

文叔笑了,这是张是非第一次见这个猥琐的老家伙笑的如此欣慰,倒真有些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行不行,那我也不能走。”

“为什么啊?”崔先生问道。

只见那文叔嬉皮笑脸的说道:“如果我跟师傅俩人去投胎了,那林老x死后还不得骂死我?他一定又会说师父偏心了,所以,要等他来了才行啊。”

说到了此处,那文叔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又感慨了起来,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却都懂,这种羁绊,即使生死都无法阻挡,对于现在来说,那是一个陌生的年月,师徒三人游方中国大地之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那些故事经过了几代人的口耳相传,渐渐的凝固成了一个有一个的离奇传说,这些传说虽然内容不长短不同,但是,主角确是不变的。

因为这是解放初期三个阴阳先生斩妖除魔的故事。

崔先生见文叔说出此话,也跟着有些释然了,只见他对着那文叔讲道:“这样也好,到时候,咱们四人还可以对着镜子畅饮一番。”

“你子别又有事儿没事儿的找我们出来就行。”那文叔笑骂道:“记住了,你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你是福泽堂的店主,你既然选择了,就不要放弃,因为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有事情要自己解决,懂么?”

崔先生微笑,他自然懂,这些道理他早就懂,他明白,自打他接受那间福泽堂的时候,他的少年时光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文叔说道:“当然懂了,放心吧您呐,福泽堂有我,有我们,不保证一日千里,但保证风生水起。”

说罢,他望了望易欣星和张是非,易欣星点了点头,张是非见易欣星点头,也跟着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说的比唱的好听。”那文叔笑着说道:“行了,那我走了啊,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只见那文叔也到利落,转过了身去,它的背影越来越远,张是非依稀的能听见,这个文叔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好像是诗文。

这几句诗好像是: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幻碟,吕望兆飞熊。

崔先生笑了一下,他一边嘟囔着:“眼睛好像是进沙子了啊。”一边伸出了手来擦了擦,然后微笑着将那个扣在搪瓷缸上的破盆拿了下来,那盆刚被摘下,搪瓷缸里面的气便四下飞散的无影无踪了,水中的镜面再也寻不见那文叔的背影,只剩下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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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必死的觉悟(下)

名书)楼inGL“小张,我有话要对你说。”

天已经开始泛亮了,三人一直没有睡,也没有任何的困意,由于现在已经知道了解救李兰英的办法,所以此时张是非的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际已经是红霞一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看来,今天依旧会是个阴天吧,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有风,吹的树叶哗啦作响,山雨**来风满楼,大概就是形容今天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盘着腿靠在了树下,一旁的易欣星摆弄着自己的假手,而在那个文叔走了以后,崔先生也没再说话,他一声不吭的翻出了一张黄纸,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聚精会神的在那纸上画着什么。

之前张是非也见识过他画符,只不过那这一次,崔先生画的好认真,起码他的眉头一直是在紧皱着,而且,时间也相当的长,都快将近半个小时了,依旧没有完成的样子。

张是非不敢打扰他,于是只好又开始了胡思乱想,说起来,他被卷进这个事件也没多长时间,按北京时间来算的话,连半年都没有到。

可是,张是非却觉得,这几个月间,自己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也苍老了不少,接踵而来的各种事件,压得他有点喘不过起来,真想不到,自己真的挺过来了,想想那个第一次见到卵妖就要吓尿裤子的他,如今面对生死都可以如此的坦然,这说起来到真有些讽刺。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心里想着,如果今天能把李兰英救回来的话,这一切也就应该结束了,说实在的,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因为张是非现在始终还是有些想不懂,为什么那些卵妖想要去侵犯人类,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好么?人类又没有惹到它们,可是它们为什么要伤害人类呢?

难道就当真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坏人就一定绝对的脸谱,不做坏事浑身不自在活不下去么?

不对,张是非心想道,也许,它们也有着什么理由吧,在这个世界上,没理由的事情是不存在的,起码,张是非是这样想的,没有理由就没有动力,没动力的车能跑么?

张是非点燃了一根烟,他很奇怪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又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很矛盾,于是,便一边吐出了烟圈儿,一边自己安慰着自己:算了,别瞎寻思了,反正自己不管怎么想都没用,自己只要做到一件事就够了,那就是把胖子拯救出来,让他恢复神智,剩下的那些,爱咋咋地吧

想到了这里,他也就不再迷茫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不远处的崔先生抬起了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一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叹道:“终于完成了。”

张是非转头望着崔先生,只见他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腿,明显是跪坐的时间太久,有些麻了,张是非见状便起身上去搀扶,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那张符递给了他,张是非接过那张符纸上眼一瞧,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是啥玩意儿,那黄纸之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符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字,张是非只能依稀的辨认出几个,分别是‘三’,‘归’,‘心’。

就是这张符能够帮到胖子么?张是非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儿,而就在这时,那崔先生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这张符,就是关键了,这是一种类似魂魄脱体的符咒,名为‘三魂入心符’,具体来说,他可以让你的三魂,也就是‘胎光’,‘爽灵’以及‘幽精’这三魂脱体,这种感觉你不陌生,因为你也经常能用到。~”

张是非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继续说道:“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符可以让你的三魂进入到别人的思想之中,你在跟胖子战斗的时候,切记要收好这张符,瞅准了机会,把他先贴在你自己的额头之上,然后再顶在胖子的额头上,并念出那句‘急急如律令’这样,你就可以魂魄离体了,之后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将这张符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谢谢你,分头。”

“你不用谢我。”崔先生的腿似乎好了,只见他蹬了蹬腿后,便对着张是非十分认真的说道:“小张,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是非点头回答道:“什么话?”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已经放亮了的天际后,便对着张是非讲道:“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的我没什么东西能教给你了,你的进步很快,这点不可否认,而且,我看的出来,你还会继续的变强,这次故事的主角,不是胖子,是你。”

他说这个干什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怎么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怎么,你听好了我的话,如果你以后变的更强,也不要被力量所迷惑,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你就是你,不是别人,知道么?”

虽然不清楚他说这话到底啥意思,但张是非依旧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放心吧,我当然是我了,要不然还能是谁?”

崔先生转身,将双手放在了背后,然后继续叹道:“今天是最后一场战斗了,起码按照现在来讲,确实是最后一场,你的输赢,不光代表着李兰英或者你的死活,同样,也关系着很多人的命运,本不想跟你说这个的,你不要有压力。”

说到压力,要说没有,那简直就是扯淡,谁也不是铁人,有句话说得好,世人都是脆弱的,只不过是掩饰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但有的时候,压力也是一种动力,那是在你知道了希望的方向之后,就像张是非现在,他已经知道的方法,所以只会顶着压力向前跑,而不是原地懦弱的止步不前。

只见张是非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放心吧,我这条命今天就摆在这儿了,不成功就成鬼,你还别说,一想到这儿,我还真就不咋有什么压力,压力全变成动力了。”

“这样最好。”那崔先生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多虑,反正,就这样吧,你放心去救胖子,我和老易会在一旁,不让任何的家伙干涉。~”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便抬起了头来望了望他俩,没说话,那崔先生继续的说道:“你也不要太计较输赢,放心去做,如果赢了自然好,如果输了的话,就带着胖子跑吧,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回头。”

这崔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多话啊,于是,他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这不闹呢么?如果输了的话,我跑了,那你咋办?”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望着天空说道:“如果你输了,那些卵妖也不会得逞的,我和老易,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我x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他看着这崔先生,满脸尽是坚毅的表情,而那易欣星的表情则是很淡定,听完这崔先生的话后他也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继续摆弄起自己的假手来,张是非见他将假手手背上的四棵螺丝钉尽数拧下,然后丢的老远,知道他这也是真发狠了。

于是,张是非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别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而且……老大,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有压力?”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是说压力全变成动力了么,我这是让你的动力在足一些。”

“我呸。”张是非见崔先生的话语忽然间又有些不着调,便哭笑不得的讲道:“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到底你说的话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望着张是非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是人生啊少年,好了,快睡会儿吧,现在天才亮,离天黑还有很久很久。”

确实,这挺讽刺的,天亮而眠,天黑而战,他们的作息习惯跟正常人的日常生活完全颠倒,在某种方面上来说,可能这也正是他们跟普通人的区别所在吧,那是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区别。

白昼代表着光明,开朗,向往,以及希望,在白昼的世界之中,是容不得妖魔鬼怪的,虽然也有阴暗滋生,但是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所在,而夜晚则代表着黑暗,阴险,狭隘与迷茫,黑夜降临,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见方向,所以,妖邪盘踞,一些诡异的传说由此诞生。

我们的故事,尽数发生在黑夜之中,而我们虽然是人,却过着跟妖怪打交道的生活,在黑暗中匍匐,在迷茫中前行,眼前所见尽是狭隘与阴险,但是,我们的内心却无限的向往着光明,因为,可能只有光明,才是真正的希望吧。

张是非心中想到,李兰英现在,应该就是内心被黑暗笼罩,所以,我要不顾一切去带给他光明,如果连光都无法给他,那自己又怎么有脸说兄弟这个词呢?

张是非坚信,不管是在暗淡无光的黑暗深处,还是在永无止境的世界尽头,有时候距离并不能阻挡一切,因为你只要回头张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真正的朋友永远在你的身后。

张是非又想起了昨晚,李兰英的那双眼睛,那么的无神,那么的迷茫。

李兰英啊,你并不是孤独的,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迷茫呢?张是非想到了此处,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树下,然后躺下身来,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合上了双眼,他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这一觉,竟然睡的出奇的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起身挠了挠自己那已经有些变油了的头发,没办法,自从上山以后,他就一直没有洗过头,而且都是风餐露宿,现在浑身的衣服脏的可以,脸上也尽是灰尘,不过,他自然明白,现在似乎也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他起身挠了挠头发,发现崔先生和易欣星正背靠背坐着,小声的谈论着什么,似乎是他们的过去吧,张是非坐起身,也不知道他俩是睡醒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

最后一场了,今晚过后,无论是何结果,都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不过,在张是非起身之后,崔先生却并没有再嘱咐他什么,就像是高考一样,在考试的前一天,很多人都会选择放松自己,而不是依旧拼命的复习给自己压力。

易欣星照例煮了碗面,三人就着干粮吃了个饱,这时,已经是四点多了,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斜,张是非不由得感叹道,原来,这一天可以这样的快。

确实,时间就像是个大王八,你不停的盯着它看,只会觉得它越爬越慢,但是你稍不留神,才会发现它已经爬的很远了。

眼见着决斗的时刻越来越近,张是非忽然有了一种想给父亲母亲还有梁韵儿打个电话的冲动,自己这一战之后,不知道是死是活,跟他们说说话,会不会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我呸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谁说一定要死了?不行,他连忙想到,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答应过他们,一定要回去的,一定

想到了此处,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将打电话的念头抛在脑后,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的潜意识里面害怕打。

他望着那太阳,又开始发起了呆。

于是,时间又一次趁着它发呆的时候,悄悄溜走了,太阳终于落山了,四周渐渐的暗了起来。

张是非同时避免不了的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便起身伸胳膊踹腿开始了热身,这时,天已经黑了,按照昨天来看,距离决斗的时间,应该半个小时都不到了,崔先生知道他紧张,便从包里面翻出了最后一罐啤酒递给了他,张是非接过后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巴,将自己的那把‘我x难飞’交给了崔先生,自己的对手是李兰英,他自然不能动刀,因为这把唐刀很是邪门,虽然在现实中他没有用其实战过,但是在梦中,被这刀砍过后,确实是血流不止,张是非不能对胖子动刀子,他打算用拳头解决。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俩爷们用拳头来解决问题都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一切准备得当以后,三人起身而立,开始了静静的等待,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的光景,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夹杂着妖气扑面而来,于是他们三个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那蛇洞山的山顶之上,竟然显露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妖气,这股妖气强的惊人,夸张点儿说,简直就像是一片乌云一样,三人眉头紧皱,只听崔先生说道:“看来,这决赛的阵仗不小啊,连他吗赞助商都来蹭热闹了。”

赞助商,应该就是那燃西吧,张是非心想道,这个笑话够冷的,他没有笑,只是同崔先生和易欣星倒退到了比较宽敞的草地上,在看那股好像乌云样的妖气迅速的向山下移动着,正是向着这边飞来。

半分钟左右,平地里刮起了邪风,四周的草丛狂乱的招摇着,大树也跟着啪啪作响,很多细致嫩叶扛不住如此强风纷纷挂断,一股前所未有的妖气随之袭来,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黑,那股好似乌云样的黑气便飞到了近前,在离他们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停住了。

就像是往地上吐了一口烟一样,那妖气停下来的同时,开始慢慢的想四周溃散开来,周围渐渐的就跟起雾一般,那雾气甚至遮蔽住了月亮,而三人同时被这股可以称的上离奇的妖气所包围。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通通乱跳,再看一旁的崔先生和易欣星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来的是谁,毕竟他们都心知肚明。

这是他们第一次跟这卵妖的老大见面,燃西,这个以前只出现在旁人之口里的妖怪,现在他们总算见识过了,这可真是先声夺人,别的不说,这股妖气,这种阴冷的压迫感,简直比那之前蓝衣的极阴极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丝丝,细细的响声不绝于耳,在这股蔓延开来的妖气之下,周围的那些野草竟然开始大片大片慢慢的枯萎。

而这股子雾气变淡的同时,张是非终于望见他们对面的家伙了,不是一个,是一群,没有错,看来这最后的一场战斗,剩下的那些卵妖应该都来了,一,二,三,一共有七个身影。

崔先生见这群家伙们刚来就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有些不快,因为他察觉到了,这股妖气给人一种威慑的感觉,想来个下马威?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

于是,他便眉头一皱,对着张是非使了个眼色,张是非会意,于是他俩人便握紧了拳头,各自将仙骨之气开到了最大,霎时间,那妖雾之中一黑一篮两种气爆发开来,易欣星见他俩来真的了,也没有开盾,只不过是点燃了自己的小蓝灯,那小蓝灯的灯火在这妖气弥漫都有点不要脸的环境中,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终于,在自己孔雀仙骨以及小蓝灯的映照下,张是非看清楚了面前那些人的相貌,它们就是这场闹剧的发起者,也是自己解救李兰英最后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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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好兄弟(上)

第二百六十七章好兄弟

就是这些个家伙们搞出的烂摊子,张是非咬了咬牙,用眼睛扫了一下这些卵妖。..

从左往右看,他只认出了两个,就是那梦里面带走李兰英的初五,以及昨天晚上逃跑的那个初三,剩下的,尽数没有见过,很奇怪,他们刚来碾子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叫什么十一的,并没有在这里面。

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想着,难道是哪天晚上分头手下重了?还没回到老窝它就挂掉了么?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在这群卵妖之中,看见了李兰英。

李兰英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低着头,在那人群最前边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个傀儡一般,由于之前已经见过一面,所以这次张是非并没有太过冲动大吵大闹,只是转头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后,便清了清嗓子,对着那边朗声说道:“嘿,想不到你们来的还挺全啊,哪位是燃西,上前一步说话呗。”

“大胆”只见崔先生说完后,那卵妖中一个鼻子挺老大的卵妖喝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我们母亲的名号?”

崔先生上眼望去,只见这个家伙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鼻子大的惊人,简直比龙叔的鼻子还要大,田子脸,上面满是麻子,红扑扑的,给崔先生一种这张脸长的好像红白机经典有些坦克对战里面的老大(红坦克)一样,要是在他的后脑勺家两排履带,估计他躺下的时候都能直接开走了吧。

崔先生见它嚣张,也没生气,只是指着他冷笑着说:“你算哪颗大鼻子葱,杂鱼就该有个杂鱼的样儿,多说话小心死的惨哦?”

“你…………”那个坦克脸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如此嚣张,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要知道他们才三个人,如果母亲愿意的话,现在大家一起上,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得葬在这里,难道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么?

崔先生自然想到了,但是,他也真的没有害怕,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卵妖会不会不安套路出牌,骗他们来再围剿他们,不过,即使他们真的这么无耻,崔先生也没什么办法,反正已经来了,那句话怎么说的了,既来之则狂之,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个啥?

就跟崔先生以前上学的时候喝酒一样,谁想灌他酒,就别怕他吐你一身。

于是,崔先生便冷笑道:“我怎么了,我骂你有错么?赶紧滚一边儿去,磨磨唧唧的,还比不比了?不比我们走了。”

那个坦克脸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只见它刚要冲上来,那卵妖之中就又有人开口了:“小二,你先退下吧。”

这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妙龄少女,柔柔弱弱的,但是那坦克脸听到以后,竟然不敢再多说甚至多做一个动作,三人上眼望去,只见那卵妖自觉的分成两派,一个纤细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了那里。

这应该是个女的吧,因为刚才那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只不过,三人都看不见它的脸,它的个头大概是一米六十多,从锁骨一直到脑袋,始终被一股淡淡的黑气所笼罩,风吹不散,易欣星见到这一幕,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对张是非说:“嘿,还来了个蒙面侠。”

蒙你妹侠啊,张是非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真佩服这易欣星,不管多严肃的场面,他都一点也不紧张,还能开出玩笑来,这心里素质,真是绝了。

崔先生冷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你就是这些卵妖的母亲燃西么?”

那个被黑气笼罩的卵妖轻声回道:“是的,你们应该是阴阳先生吧。”

崔先生翻出了一根烟,然后一边点火儿一边说道:“知识面儿挺广啊,修炼多少年了?”

那燃西轻笑了一声,便回道:“苍松几经风吹雪,一年明月一年轮。我也记不清了。”

嘿,还会念诗?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后吐出了一口烟,并将那烟卷夹在手中,然后说道:“行啊,老党员了啊,竟然还会作诗了,这么看来,我称呼你声奶奶不为过吧。”

那燃西轻声一笑,然后回答道:“不为过,但是我还很年轻。”

只见它说完后,只见那崔先生眉头一皱,然后语气急转直下并喝道:“去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些卵妖愣了,这小子怎么见面就骂人呢?看它们的表情除了愤怒之外,竟然还夹杂了恐怖,也许,它们是害怕自己的母亲发怒,进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张是非也愣了,他心想着这崔先生怎么会如此的不理智?这要打起来的话怎么办?哪料想,那燃西并没有生气,它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为什么要问我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们?”

“哈哈哈”崔先生大笑了三声,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说道,你狠,抓了我们的人威胁我们来玩这什么破游戏,但是,你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桥梯,想要你们的卵妖结晶是吧?你当真以为我这么傻,会全带来么?”

听崔先生说完后,那燃西没有开口,于是崔先生便继续说道:“我留下了俩高级的在哈尔滨,如果你想要玩儿什么鬼把戏,我奉陪,但是我敢保证我们死了,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信不信?”

张是非一听这话,便顿时有些放心了,看来还是这崔先生想的远,如果卵妖结晶全都带来了,别说,还真够危险的,他这个底牌,留的确实很棒。

那燃西沉默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可知不遵守约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少说没用的。”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燃西喝道:“少跟我什么规定,不嫌丢人么?规定的前提是建立在公平之上的,如果我全带来的话,不等于自己往火坑里面跳么?跟你们讲信用?嘿嘿,抱歉了,你们从最开始就不玩套路,这一次,也该我们占点主动了。”

那些卵妖听崔先生这么说,顿时全都三丈,就连那初五的表情都有些不快,可是初一(鼠哥)和初十(光头)它俩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劲儿,看上去也在生气,可是眼神之中反到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神采,只不过,在漆黑的夜里,这种身材稍纵即逝,很难让别人发觉。

那燃西想了想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想怎样,想威胁我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咱们应该都心知肚明,双方的筹码一样的重,不管哪边施压,天平都会倾斜,到时候大家都得不到好处,你放心,我会照规矩办事,前提是你们也照规矩。”

“好”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轻声喝道:“那么,咱们也就都别废话了,开始这最后一场的比试吧。”

说完,他左手微微抬起,那卵妖之中的李兰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它将头猛地一台,然后大步的走到了燃西的面前,一脸茫然的望着三人,那种眼神,张是非当真是不敢再看。

只见那燃西说道:“最后一场的内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崔先生转头看着张是非,而张是非则看了看那不知是何容貌的燃西,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它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破坏这个天道。”

那燃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你能赢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看来,它是真觉得张是非这一次会彻底的惨败,确实,让两个至交好友自相残杀这种点子,真的是太过于凶残了,看来,这燃西对于人性的解剖比他那些子孙们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它应该很明白,人这种东西,最舍弃不掉的,就是一个情字。

情字分很多种,但每一种都很致命,通过小七的记忆,燃西更加的认定了这一点,首先,入了魔道的李兰英根本不会开口,即使他想说话,不,没有即使,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思想,或者说,他的思想已经被封在了脑海里的最深处,它只是一具傀儡,听从同样拥有妖气的卵妖调遣,这是当初小八的的手段。

因为在友情面前,人往往会畏首畏尾,这张是非一定不会使出全力攻击,即使他使出全力,但是入了魔道以后的李兰英力量却依旧在他之上,燃西很了解现在的李兰英到底有多少本事,想想如果真打起来,那些高级的卵妖也未必有几只能够胜得过他,所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是非会被杀死。

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还在乎什么呢?在燃西的脑袋里面,这是一盘稳赢的棋。

但是它这次似乎又有错了,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稳赢的棋,这一点崔先生很清楚,他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张是非将手伸进了口袋里面,那张符安静的躺在那里。

来吧,要上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握紧了拳头,慢慢的走了上去,只见那燃西开口说道:“谁开口服输或者死亡,都算输,除此之外,没有规则,也没有场地,那么,开始吧。”

就在它说出开始的那一刻,只见李兰英的眼睛忽然瞪的老大,并冒出了一抹红光,他望着张是非,表情十分狰狞,似乎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张是非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着老李啊老李,我是来救你的,一会儿你可千万要老实一点,要不然的话,我可真的没办法了。

他刚想到这里,只见那李兰英身上的仙骨之气猛地爆发,他大叫了一声,便化作了一只黑熊向着张是非扑了过来

张是非只感到一股劲风扑面,扎眼的功夫就要被这李大熊扑倒,他心里明白的很,如果被扑倒了,那可就真的挂了,凭着李兰英的怪力,自己一定会被撕扯的肠穿肚烂的,幸好,此时的他也算是修行有成,非往日可语,只见他一转身,便已经化作了孔雀,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飞到了上空。

“光是跑,有用么?”卵妖那边,光头初十冷笑了一声,张是非自然不清楚这个光头是谁,只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这里人多,施展不开,而且自己的符要贴在那李兰英的脑袋上才行,用正常的手段自然无法做到,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偷袭了,所以,他需要更大的空间。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着那李兰英大喊道:“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来吧,跟你大爷我去个好地方”

说罢,他便啪打了下双翅,向树林里飞去,李兰英此时完全就没有了理智,见到猎物跑了,便本能的追了上去,这一跑一追之间,他俩便都消失在了树林里。

崔先生和易欣星没有动地方,他俩看似漫不经心,但心中却是十分的警惕,只见那些卵妖也没有动,那个初二来到了燃西的面前,然后对着他说道:“母亲,我们用不用跟上去?”

那燃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用,他们及时跑的再快再远,也得停下,等停下的时候再去吧。”

初二听燃西这么一说,便也没言语,退到了一边,然后望着崔先生和易欣星,崔先生他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以张是非的本事,那李兰英一时半会儿还真就追不上,与其跟上去瞎跑,倒不如留下来盯紧这帮卵妖,所以,崔先生便席地而坐,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呆着太无聊了,要不然,咱们聊点什么吧。”

那燃西转过了身来,然后对着崔先生柔声讲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崔先生撇了撇嘴儿,心想着还真挺难对付的,本来想套它一些话,哪成想它居然如此防备,也罢,崔先生跟易欣星对视了一眼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双方就这样对持着,一动没动。

呼呼的风声,从张是非的耳旁挂过,张是非一边飞着一边回头望去,只听通通通的声音传来,那大熊的四肢踏在草地之上,发出类似敲鼓样的声音,差不多够远了吧,张是非在心里面想着,接下来,就该想想应该怎么偷袭了。

于是,它带着李兰英绕着圈跑着,就想要甩开它然后自己找个藏身的地方,哪知道这李兰英入了魔以后一身的气力竟然跟使不完一样,张是非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实现,反而越追越近,如此这般僵持了一会儿后,那李兰英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暴躁的一声大吼,这吼声震醒了早已熟睡的林中鸟儿,那些鸟儿四下逃窜,一时间,模糊了张是非的视线,就在这个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顿时他暗道了一声不好,他没敢回头,只是下意识的向左一窜,一股子血红色的妖气擦身而过,擦掉了它好几根羽毛。

啪嚓一棵大树的树枝应声而断,张是非这才回头望去,顿时,苦笑了一下,只见那李兰英似乎是追累了,竟然又变回了人性,浑身上下冒着红气,手里面,还握着两块儿巴掌大的石头,刚才那一击,应该就是它丢的吧,附着了妖气的石头,如果被打倒的话,估计脑浆子都会被砸出来。

吗的,张是非在心中暗骂道,平时怎么没看过他这么有心眼儿呢,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没办法了,想想这李兰英就会扔石头,上次在密山他发狂时也这德行,只不过当时的石头比这要大,而且没有妖气附着,现在他手里的石块很小,而且力道超足,看来之前的那个伎俩对他是没有用的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张是非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落在了地上,变回真身跟那李兰英对视着,张是非开口说道:“老李啊老李,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李兰英没有说话,回答张是非的,是一块儿是包裹着妖气的石头,张是非闪开以后,便苦笑道:“看来你是听不见了,不过,我会让你听见的。”

李兰英又甩出两块儿石头,但是尽数被张是非躲过,李大熊此时似乎很是狂躁,便又是一声熊吼扑了过来,这下到也简单了,张是非见那李兰英扑了上来,便在心中想到,其实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什么入魔入魔的,吗的,即使他再入魔不还是李兰英么?之前也不是没有打过架,这一次,自己只要把它揍趴下了,然后再救他不就好了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定了决心,他双拳紧握,浑身的仙骨之气爆发,然后大声的喊道:“多长时间没和你打过架了,来吧”

说到了此处,张是非便纵身一跃,在漆黑的树林之中,一道蓝光和一道红光飞速的逼近,然后碰在了一起,这场好兄弟的战斗,也就跟着正式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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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好兄弟(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好兄弟

“张是非,你他**再说一句?”

小胖子李兰英指着张是非的鼻子大骂,此时他的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稚气未脱干净的圆脸脸通红通红,眼神之中也跟着尽是怒火。

他对面的张是非表情也十分气愤,只见他恶狠狠的对着李兰英骂道:“再说一句就再说一句,不许你去,怎么了?你还本事了你”

这大概是在两年之前,在大学的寝室楼下,张是非和李兰英平时不屑来的地方,那天他俩在这里吵了起来。

原因其实挺可笑的,可笑到他俩日后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就因为这种破事儿大打出手,看来,酒精的威力真的是太强大了。

没错,这是酒精的威力,张是非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张是非的学校有一奇景,那就是快到秋天的时候,校区之中的蝴蝶相当之多,这一点很和那些个小资美*女(多半自称)的脾胃,她们很喜欢这种格调,连同着自己的钱包男朋友闲暇漫步,四周彩蝶翩翩,正所谓你是疯儿我也傻,咱俩没事儿就溜达,可是那些无知的少女们往往不清楚,他们所喜欢的蝴蝶再长出翅膀之前是什么样的状态。

由于校园讲究绿化,所以那些茂密的人造林就成了毛毛虫们的温床,逢上闹虫灾,这些毛毛虫一天没事儿的卷在一起,像极了化粪池里面蠕动的大尾巴蛆,美丽的背后,永远是丑陋的,张是非记得,那年的夏天也很热,虽然比不上今年,但是依旧晒死了很多五彩斑斓的毛毛虫,那些虫子掉在地上,一踩一股绿水儿,这片树林也就没人敢再阻住停留,就连晚上逃寝肚子疼随地大小便的人也跟着少了起来。

热,没有风,又热又闷,这种鬼天气李兰英自然是不会上课了,而人工湖边的张是非也没有了雅致,实在受不了这顿暴晒,于是俩人便琢磨着干点什么,由于天气的原因,俩人一步都不多走,所以对泡妞都没了兴致,这么热还去混,再出一身汗那不是要命么?于是俩人商量了一下,就到了学校食堂三层去喝酒。

选择食堂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近,其实张是非觉得,学校的食堂也不像所说的那样恶劣,饭菜还是不错的,当然了,是在三楼,因为这贫富划分这种东西无处不在,一层就跟个大市场似的,地板永远都是脏的,现在天这么热,试问哪个窗口的师傅放饭之前不往外条苍蝇?二楼稍微好一点,不过这价格方面也就随之提高,三层是最好的,有单间有雅座,还有古典的音乐十二小时不停的抒情,餐具也颇为精致,川鲁粤菜系一应俱全,更甚者一瓶酒就够在一层吃一个月的,不夸张。

这也是美女最多的地方,因为在社会上,美女一般都傍了大款,在校园里,美女一般都傍了富二代,此乃定律,从一个食堂就缩影到了一个社会,让你在步入社会之前,深刻的认识到了小学初中时那个傻*班主任的破话有多么臭不可闻,还‘社会主义面前人人平等,团结互助学雷锋,劳动人民最光荣,被压迫一族从此站起来了’,我去他祖母个腿的。

一个人人都知道的谎言,就好像是你好谢谢一样的形式,但是张是非以前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应该的,因为在这里生存,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啊。

他和胖子上了三楼,他俩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找了一家店,然后点了几个菜,喝起了酒来,两人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出奇的在状态,三四瓶啤酒下肚,刚觉得稍稍有点晕,于是李兰英便又打了个电话找了两个能说爱笑的女同学一起喝,那俩女生是谁,长什么样儿,张是非现在已经忘了,好在这也不重要,反正那天,俩人都很多了。

多到差不多都要失去了意识,从三楼下来以后,俩人一人抱着一个妹子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该干什么,要说这喝多了以后,可真不是能按照常理来出牌的,李兰英当时口齿不清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想放水。”

张是非也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也是喝酒走肾的选手,于是俩人相视一笑,东倒西歪的解开了裤腰带,想把食堂玻璃门上的污垢浇掉,旁边的妹子顿时大惊失色,她慌忙阻拦两人,由于不敢招惹他俩,便对他俩説:“我的亲哥哥,别在这儿啊,里面有卫生间。”

“不~不去,那里面太憋的慌。”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打了个酒嗝,那俩小妹子这个郁闷,心想着怎么遇到这两个货呢,但是也不能让他俩这丢人啊,要不然传出去了自己也不光彩,于是乎,其中一个小妹子便对着李兰英陪笑道:“李哥啊,这不行,你看多脏啊,要不你和张哥俩人去那边的树林,又宽敞又凉快。”

李兰英顺着这小妞的手一看,嘿,果然有一片树林,看上去不错,于是李兰英哈哈大笑,从自己的口袋里面顺出了两章老毛,拍在那个妹子的手里,说道:“好,好妹子,知道心疼你哥,叫啥名儿,工号多少,下次来我还点你出台。”

出你大爷的台,我是你同班的,那个妹子此时这个后悔,心想着自己怎么嘴这么馋呢,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上那三楼,但是虽然这样想,但她却没这样说,只是笑着说道:“李哥,你喝多了,快去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搂着叼着牙签儿的张是非嘻嘻哈哈的向那树林走去,少女望着他俩的背影,不由得骂道:“吗的,这俩败家子,咱们走,跟咱俩没关系了。”

说罢,那少女把一张一百拍在那另一名少女的手里,那个少女抿着嘴儿偷笑:“你也够坏的了,让他俩弄一身的虫子。”

“活该。”那少女回答道:“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罢,两名少女不再管喝多了的张李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高洁的她们自然不能同那些拿了钱就任男人摆布的出柜女子相提并论,出柜女有时候还会照顾喝醉酒了的客人,而少女自然不能如此。

且不说这俩位冰清玉洁女是如何回寝室的,单说说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放水的经过吧,来到了树林里,俩人不知道踩死了多少毛毛虫,但是由于喝多了,他俩也就没有在意这些,于是便向前走了几步后褪下了裤子开始方便了起来。

感情因为放水而倒霉,俩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方便完了以后,俩人便勾肩搭背的走出了这片树林,等回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娘们儿已经不见了,俩人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所以也没多说什么,酒喝多了,整个世界都跟着晃荡,大脑就跟短路了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竟然来到了男宿舍楼的旁边。

现在是下午,楼里面的学生们进进出出的,两个醉汉穿行其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就傻乐,就这样,直到有一群人看了李兰英一眼。

原来,之前俩人上厕所的时候,从那树上掉下了一个毛毛虫,正好落在了李兰英的头上,一群学生刚好下课,有眼尖的,正好就看见了那在李胖子脑袋上耀武扬威的毛毛虫,那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也不想跟这醉鬼大打交道,便偷偷的笑了一下,可恰巧,正好被那李兰英看见了,李兰英喝多了,早就失去了理智,见别人笑话他,他便皱起了眉头,破口大骂:“你他吗笑啥?”

那人见到不好,于是慌忙转头钻进了宿舍楼,可是李兰英此时酒劲儿上来了,非要冲过去揍那小子,张是非当时也喝多了,但是他还有点儿理智,心想着这没凭没据的你去揍人家也太不对了,于是便拉住了他。

拉扯之间,两人竟然发起了火来,李兰英对张是非喊道:“松手”

张是非此时酒劲儿也上来了,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让李兰英去犯傻,便对着他喊道:“不松,操,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你他吗松手”李兰英当时失去了理智,一击右拳就揍在了张是非的脸上,张是非只感到左脸一阵火辣,顿时也失去了理智,跟那李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多半幸灾乐祸,有几个拉架的,也被李兰英踹到了一边儿,你一拳我一拳,最后两人的脸上全挂了彩,张是非没有李兰英的力气大,所以他只能跟他缠在一起,向前一扑,两人都倒在了地上,然后,张是非大喊了一声:“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说罢,他咬着牙,用自己的额头狠狠的砸在了李兰英的额头上,之后两人都失去了知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但是竟然都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直到后来,才慢慢的想起,不过那时候,两人却把这件事儿当笑话,全然没有往心里去。

是啊,兄弟之间打架,哪有记仇的呢,更何况是喝多了,打完了,也就痛快了。

入眼一片血红,张是非回过了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冲向李兰英的那一刻,他竟然又回想起了自己和胖子俩人在大学时打架的桥段。

那个时候,两人都不清醒,可是现在的张是非,确是清醒的,他心里很明白,这一次打架意味着什么,背负着什么,结果又能影响到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李兰英已经到了身前,张是非望着胖子那副有些扭曲的脸,心中想到,也许,他现在也是喝醉了吧,兄弟之间,也许打完了,就痛快了。

好吧,那就打吧看我怎么把你打醒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没再顾虑,握紧了右拳,猛地击出,那李兰英此时也是大吼一声,一拳迎上,两人都没有留力,各自揍在了对方的脸上,然后双双弹开。

这一拳,夹杂了各自的仙骨,自然不能跟以前打架的力道想通,幸好两人此时都挺皮糙肉厚,所以也无大碍,张是非腾腾腾后退了五六步,然后磕在了树上,脸上一片火辣,而那李兰英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后,又窜了起来,似乎没有痛楚一般再次向它袭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家伙,果然是抗揍啊,如果跟它硬打的话,估计自己一定讨不到什么好处,没办法,老套路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横下了心来,没有躲闪,再次的冲了过去,只见那李兰英又是一拳袭来,张是非侧身一躲,然后顺势一把将它的胳膊抓住,同时飞身一顶,膝盖正好顶在了那李兰英的大肚子之上,可是就在这一招得手的时候,张是非的脸又是一阵剧痛,原来就在自己攻击的时候,那李兰英又是一拳,俩人谁都没占到便宜,各自吃痛再次分开。

这一拳的力道真够大的,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头晕,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的缘故吧,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张是非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忽然身体失去了平衡,原来是那李兰英一脚蹬在了他的小肚子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腹中的空去似乎都要被踹出去了一般,便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了地上,而这时,李兰英一声怪叫扑了上来。

娘的,你可真用力啊张是非心中骂道,李兰英啊李兰英,不管啥时候,你真是会给人找麻烦,只见那李兰英马上要压到了自己的身上,抛去仙骨之力暂且不说,就说说他这身板儿,大石压死蟹也足以把张是非压个半死,见到事情不妙,由不得张是非多想,于是他便背靠着地,双脚抬起,自下而上一个兔子蹬鹰。

李兰英现在,完全就是凭着本能攻击,哪儿会在意这个,张是非的双脚结结实实的蹬在了他的,他只感觉到两腿一伸剧痛,好像是揣在了石头上一样,而那李兰英,也同时被蹬飞了出去。

“呼……呼…………”张是非喘着粗气,挣扎着站起了身,看来,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场最艰难的战斗啊,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都是如此,自己如果不下死手的话,根本就无法将那该死的胖子制服,可是张是非却又不敢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对于控制自己的妖气还很幼稚,如果一不留神,把胖子给杀了,那他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他这么想,胖子却没有这么想,李兰英被张是非一蹬,摔在了地上,疼痛更加激发了他的野性,此时的它,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猛兽一般,只见他躺在地上哇哇怪叫,浑身就的妖气再次凝结,张是非见到这股妖气,顿时暗道了声不好,这李兰英看来是要来真的了

果然只见那李兰英一跃而起,双目变的血红,浑身浑身的仙骨夹杂了妖气,变成了类似紫红的颜色,只见他一甩手,那妖气顿时用处,凝结成了一个好似大熊似的形状。

娘的,果然。

张是非心中暗自叫苦,第三阶段的仙骨,就像是崔先生的那黑蛇之气一样,看来如果不用全力的话,自己真的会被杀掉的,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如果要死的话,至少也要把这个死胖子救回来

张是非一咬牙,然后大叫了一声,浑身的仙骨同时爆发开来,那蓝光闪耀,一只孔雀形状的妖气出现在了它的背后,就如同那梦境之中的孔雀一般。

树林之中,张是非和李兰英,孔雀和黑熊,多么熟悉的一幕,就像是在那瀛洲仙境之中一般,恍惚间,张是非觉得,也许,这真的是注定好了的吧,即使那蔡寒冬不在这里,即使不用那能看清是非的眼睛,张是非也明白,之前确实有太多的前因预兆着今日的后果了。

可是,这个后果到底是苦,还是甜呢?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吧。

只见那李兰英怪叫了一声,那红色大熊形状的妖气向着张是非射来,张是非摇了摇头,自己的孔雀仙骨也随之迎了上去,两人的妖气在上空撕斗着,而张是非此时也下了狠心,只见他将一只手伸进了口袋,取出了崔先生给他的那张什么三魂入心符,将他握在了手中,并向那胖子冲了过去,李兰英见张是非向他跑来,似乎正和他的心意,于是他也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

此时两人的仙骨之气正在上空搏斗,所以两人身上的力量大不如前,抛去了仙骨,两人说白了就凡胎,张是非躲过了他的拳头,然后就势上前跟他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的拳头不停的向对方身上招呼着,李兰英毕竟力气大,只见他抱着张是非,一用力就将她摔倒在地,但是张是非忍着头没有松手,那李兰英就顺势倒在了张是非的身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架都要被摔的散了,除了手指甲,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但是他依旧忍住了。

支撑他的,是拯救兄弟的信念,只见他一咬牙,然后一只手抓住了李兰英的脖子,李兰英双手撑地,暂时没法躲避,张是非趁机将自己另一只手里的符咒狠命的贴在了李兰英的头上,然后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脑袋往后一仰,同时大叫道:“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一声喊吧,张是非狠命的将头向上一顶,自己的额头正砸在了李兰英的额头之上,磅的一声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同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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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好兄弟(下)

“终于,停下来了么?”树林之前,那燃西喃喃自语道,一旁的初三对着它点了点头,那燃西一伙儿也就没再犹豫转身走入了树林。9W0W73

崔先生和易欣星自然也察觉到了,因为刚才张是非和李兰英身上的仙骨之气大的竟然,不过就在一瞬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崔先生对着易欣星点了点头,他俩已经明白,张是非得手了,符咒已经贴上,并产生了效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两人现在差不多多失去了知觉,崔先生之前已经说过了,自己只能做到这一点,剩下的,就要看张是非的造化了。

于是,他和易欣星也飞速的潜入了那片树林,寸步不离紧跟着那些卵妖,由于双方都有些顾忌,所以现在的状态十分微妙,两边都不敢跨越这雷池半步。

没一会儿,崔先生便看见了张是非,他和李兰英都一动没动,打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两座雕塑一般,姿势还挺暧昧,李兰英趴在张是非的身上,表情狰狞,而张是非的表情同样狰狞,只见他俩的额头顶在一起,中间似乎夹了张黄纸。

崔先生见到此情景,就稍稍的放下了心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护他俩了,因为,不一定张是非这次会很容易,那些卵妖又不是傻子,如果他们打断了这一平衡的话,那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果不其然,那燃西见到两人这副德行,一动没动,心中便不由得有些怀疑,它暗自试着操纵那李兰英,可是却发现,自己跟那李兰英体内魔种的联系竟然好像断掉了一般,不管自己怎么想,李兰英就是一动不动。

那些卵妖们见到这一幕同样很吃惊,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燃西转过了身,然后对着那崔先生柔声的说道:“这,是你搞的鬼?”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燃西回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从他俩的战斗开始,咱们一直互相盯着,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弄的了…………对了,能不能把你这黑雾给去了啊,让我们瞧瞧,你到底几只眼睛。”

禁忌崔先生说出了这句话后,燃西身旁的那些高级卵妖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就连那一直很淡定的初五也不例外,它听崔先生问出这话以后,脸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担心,而那初十和初一则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没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崔先生有些奇怪,这些卵妖为啥会如此的惊讶?自己说错什么了么?就在这时,只见那燃西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它越是这样,身旁的那些卵妖越是害怕,过了好一阵,那燃西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会死的很惨。”

说到了这里,那燃西身上的妖气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化,四周的气温慢慢的降低,连树叶儿也开始掉落。

死的很惨?你当你是美杜莎啊?崔先生撇了撇嘴,不过在燃西的这句话中,他确实闻出了不少的火药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崔先生也不真的在乎它到底长啥德行,三只眼四只眼或者没有眼睛跟他也没有一毛钱关系,要知道现在他和易欣星的目的是不让这些卵妖打搅张是非,所以崔先生口风一转,用半开玩笑的语气笑道:“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好奇心特别严重的事儿,随口一提,我当没说你当没听好了。”

燃西见崔先生这么一说,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崔先生打了个哈哈,然后回道:“我们能搞什么鬼啊,这个你得问他。”说到了这里,崔先生指了指那一动不动的张是非,然后继续说道:“估计是他的招数吧,看他俩现在都没有死,你不会触犯规则去插手他们的决斗吧?如果那样的话,那就太谢谢你了,我们直接就赢了,哈哈哈”

燃西没有说话,没有反驳,说实在的,它现在还真有点佩服眼前这个人的,因为他的话中满是圈套,既然已经被他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它如果动手的话,当真等于自己认输,它身后的初二顿时大怒,它早就对这个无耻的人类不瞒了,只见他双手握在了一起,然后瞪着崔先生说道:“这位朋友,就这么干等也实在太无聊了,要不要咱们来电余兴节目?”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他可不傻,现在动手他明白根本就犯不上,于是,他对着那初二说道:“我跟你可不是朋友,要打可以,等天亮的,我再陪你好好的玩一玩。”

说罢,崔先生席地而坐,同时一伸手,黑蛇仙骨出现,在自己的身体周围盘旋着,而那初三见他不应允,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母亲的同意,它也不敢贸然动手,所以只能这么气呼呼的瞪着崔先生,就在这时,只见那燃西开口说道:“天亮,就到天亮,如果天亮还没有结果的话,我们就要插手了。”

“随便。”崔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道:“到时候我俩陪你们玩玩儿。”

崔先生就知道这些卵妖一定没什么耐性,一晚上的时间,已经是它们的底线了,崔先生虽然应的很简单,但是他心底还是挺不落底的,不过,他依旧答应了,因为他相信张是非,他相信这个小子一定会将胖子就上来的,因为他注定不同寻常,被命运玩弄的人,有哪个不是这样?当然了,这是在命运的剧本没有出什么差错的情况下。

崔先生将手搭在膝盖上,然后望着那纹丝不动的张是非,心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小张啊小张,这次可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啊

张是非出没出差错,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等他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伸出双手,摸不到边境,就好像蒙上了眼睛一样。

张是非很恶心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日中了那初九的幻术一样,但是他的脑子确是清醒的,他记得自己刚才用用额头磕那李兰英,一阵剧痛之后便失去了知觉,而之前听那个老分头鬼说过,崔先生给他的这种符咒是可以进入对方的内心之中的,所以张是非认定了现在自己正是魂魄离体的状态,而他现在,应该就是在那李兰英的思维之中。

这确实挺奇妙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虽然张是非平时也经常做很多荒诞离奇的梦,而且也有过类似真实的梦境,但是,这从梦境之中进入别人的脑子,到当真是头一遭,感觉就撬锁进了别人家一样,不过,张是非可不是来玩的,他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是苦于之前那老分头给他的情报太少,进了李兰英的思想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靠他自己去摸索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握紧了拳头,试了试自己还有多少力量,幸好,仙骨可以用,蓝光闪过,张是非觉得这感觉就跟那初七的梦境差不多,于是,他便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就这样在黑暗之中摸索着,也不知道有多久,有多远,直到那眼前出现了光亮。

光亮往往都会给人带来希望,张是非见到有光,顿时心中大喜,于是他快步的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面想着,那前面应该就是李兰英的内心深处了,真不知道它心里面的世界是啥样儿的,不过,以李兰英之前的揍性,张是非大概也能猜出来,多半会是一些没穿衣服的花姑娘吧。

光亮越走越近,终于,张是非来到了那光的近前,在黑暗之中待得久了,有些不适应,于是张是非眯缝着眼镜向前一跳,顿时脚踏实地,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有些惊讶,因为眼前并不是什么酒池肉林的yin乱场面,相反的,青山悠悠月朗风清,风吹过碧绿的竹林,发出哗啦啦的轻响,脚下尽是一些不知名的紫色的野草。

这,这是?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正是那瀛洲仙境的竹林之前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是非惊讶的合不拢嘴,没错,确实是这里,难道这里就是李兰英的内心?难道它心中所想的,就是这瀛洲的草原么?张是非舔了舔下嘴唇,他现在也有些糊涂了,按理来说不可能啊,这瀛洲不是那胖子的噩梦么?他怎么会想这里?

可如果这不是它想的,那又会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想着想着,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浮现心中,靠,该不会自己真的是回来了吧

想到了这里,他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确实是这样的,毕竟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被电打了以后直接就出现在这里了,虽然这一次没有被电打,但是却有着相同的感觉,那就是昏迷,漆黑一片。

“我不能这么悲催吧”张是非有些颤抖的自言自语道:“娘的,难道这里是真的?“

不,不对,张是非顿时摇了摇头,强忍住了自己的瞎琢磨,有的时候他确实太爱胡思乱想了,本来没多大的事,自己却能先吧自己给想怕了,张是非定了定神,然后又回想起了那老分头文叔以及小分头崔先生的话,这张符咒确实可以进入人的心中,这是毋庸置疑的,想想自己在从裤兜里面取出符咒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念了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所以,自己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应该就是那符咒的效果。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稍微的定了定神,他明白,自己即使在这瞎想也不会有啥作用,既来之则安之吧,还是先四处去走一走,再想别的,于是,他便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他首先想要去的,自然是那竹林之中,因为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瀛洲,看看有没有陈抟那老灯就自然知晓了,可是,就在他刚走出五六步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抱怨的声音。

张是非回头望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他看见了,在他的身后,依稀的出现了两个人影,不,如果说是人影,倒不如说是两头畜生。

一头大黑熊,一只蓝孔雀。

张是非愣住了,只见那两只畜生越走越近,那黑熊不断的对着孔雀抱怨着:“老张,我不行了。”

说完之后,只见那浑身脏兮兮大黑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然开始耍起了泼来,而旁边的那只好像秃尾巴鸡一样的蓝孔雀则瞪了它一眼,然后对着它说道“我说你这又咋的了,才走了不到半天咋又不行了呢?”

只见那大黑熊喘着粗气的吼道:“饿死我了,没力气”

你不是才灌了一肚子的凉水么?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想到了这句话的同时,他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娘的,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那是因为这些全都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之前流落瀛洲时的对白啊

张是非终于明白了,感情这就是胖子心中所想的他心中想的不是什么美女,也不是什么玩物,反而是他和张是非之前那段患难的时光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顿时忍不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于是他便飞快的向着那两只野兽跑了过去,就在这时,只见那黑熊又开口说话了,它抱怨的说道:“吗的,你说这天,连个太阳都没有,啥破地方啊,真是开眼了,干,到这儿以后就没一件事儿是正常的,咱俩也是,那个醉鬼也是,这草地这天也是,就连那他大爷的河也是,怎么都变的这么不着调呢?”

当然不着调了张是非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面苦笑,因为这里不是什么瀛洲啊大哥,你是在你自己的心里边儿

张是非三两步跑到了那两只畜生的近前,然后他对着那李兰英大吼道:“老李醒醒啊这儿根本就不是瀛洲”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只黑熊竟然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任凭张是非如何叫喊,始终没有理会他,依旧跟着那只屁股上少了好几根羽毛的孔雀抱怨着自己有多累有多苦,到最后,张是非的嗓子都喊要喊哑了,可那黑熊却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啊??张是非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却依旧无法同那黑熊沟通,此时的他就感觉自己仿佛是空气一般,到最后,这种恐惧的感觉让他喘不过起来,于是他便跌坐在了地上,而那只孔雀,则领着黑熊继续的往竹林之中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张是非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难道自己无法跟他的内心沟通么?难道,纵使自己来到了他的心中,却依旧无法救他么?

难道,就这样了么,难道……不没有难道张是非猛地站起身,心中想到,不能就这样算了如果这么轻易的就放弃的话,李兰英也会笑话他的可是,不放弃,还能做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望着那渐渐走远了的孔雀和黑熊,心里面想到,还是先跟上去再说吧。

反正现在只能是这样了,于是,张是非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即使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李兰英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发现竹笋和竹荪了吧,就是这俩玩意儿,让他俩啃了半年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他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流,想想之前俩人在瀛洲肯竹笋的那三孙子样儿,他竟然觉得很踏实,尽管当时他俩心中全是抱怨,但是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还真就是他从出生以来最踏实也是最简单的,没有卵妖,没有妖怪,没有和谐社会,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那份简单的快乐以及可以交命的友情。

也许,李兰英也是这般想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可能他也想再过一次这种生活吧,没有括噪,没有浮夸,没有利欲熏心,没有心魔作祟的极乐之处。

张是非怀着一颗复杂的心走进了这片竹林,不过其然,离的很远,张是非就看见了那大黑熊和孔雀正在啃竹笋,知道了这是李兰英心中最向往的东西后,张是非心中伤怀之余尽是感慨,这个胖子,果然,在他的心中,友情才是最重要的,他平时嬉皮笑脸没有正经,但是却把友情藏在心底的最深处,这估计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吧,张是非心想到。

忽然,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再看看,他们以前的样子,所以他就站在那黑熊和孔雀的后面,没有动,望着这俩难兄难弟狼吞虎咽,可是,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竟然踏断了一根枯树枝,咔吧一声脆响,只见那黑熊和孔雀齐刷刷的回头望着。

张是非心中一阵纳闷儿,怎么,他们能看到我了?

确实,那黑熊这次似乎能看见他了,不过,黑熊的眼神中,却满是恐惧,只见它将竹笋一丢,然后站立起来大声叫道:“你是谁?”

我是谁?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心想着你这胖子是不是啃竹子啃傻了?我不就是我么?于是他便慌忙对着那李兰英说道:“我啊,老李,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这话,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只见那黑熊依旧满脸的恐惧,而这时,只见那只孔雀说道:“老李,这到底是人是鬼啊,长的怎么这么吓人,它说什么呢?坏了,它不会是妖怪想吃咱俩把”

李兰英一听那孔雀这么一说,顿时提高了警惕,只见他大声吼道:“老张你现在这样子不行,你先跑,我来应付它”

你应付个屁啊张是非愣了,他望着李兰英,怎么,现在它能看见我了,可是却认不出我了?居然还把我当妖怪?靠,不带这样儿的吧

就在这时,只见那李兰英的眼睛竟然慢慢的变红,它咬着牙,野兽愤怒的嘶吼传来,似乎要扑上来跟张是非拼命一样,张是非心里面顿时又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忽然,张是非的眉毛一皱,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没有错,李兰英现在身上没有一丝仙骨的气息,可是它旁边那只孔雀身上,却有着一股张是非十分熟悉的气息。

那是妖气,只见那只孔雀歪着脑袋望着张是非,浑身散发着如有若无的妖气,张是非心中猛然的冒出了一个想法,这只孔雀,会不会就是李兰英心中的魔种?

第二百七十章 渐渐模糊的意识

第二百七十章渐渐模糊的意识

一定就是这玩意儿了

张是非眉头紧皱,越看那只孔雀越不顺眼,并不是那孔雀的屁股上没有几根羽毛,而是它浑身上下所散出来的气让张是非很不爽,张是非有印象,这气分明就是之前那个胸大且阴险的卵妖八身上所出的气息

干,原来就是它啊张是非终于明白了,就是这玩意儿困住了李兰英的心智,只要把它给做了,李兰英差不多就会恢复正常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再也没什么顾虑,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此时在那李兰英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副怪物的样貌,由于救人心切,张是非在确认了这只贼孔雀,虽然这么说有点儿尴尬,但确实是这样,现如今已经知道了这只贼孔雀就是罪魁祸了,自己还等什么?

张是非握紧了拳头,不由分说便向那只孔雀扑了过去,可是那孔雀的动作却十分的迅,见张是非向他扑来,二话没说,便撒腿跑开了,但是张是非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见那孔雀飞似的逃走,他也没追,只是将右臂平伸左臂微弓,仙骨之气环绕之间,就要射出它的看家绝活之‘谢谢关照’。

可是,就在他要出这二踢脚的第一时,忽然脑袋后面传来了一阵剧痛,嗡的一声,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然后下意识的跌倒在地,原来,正是那李兰英所为,李兰英现在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智,此时此刻的他脑子里根本就把所见到的一切当成了真是的,要说这人啊,还真就是自私的动物,这种自私并非是我们寻常说的那种心眼儿和抠门虾,只是一种对于自己本能的保护形式。

这玩意儿其实很多电影里面都解释过了,不过在这里还是说一嘴吧,人如果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或者打击,本能就会在第一时间潜意识的安慰自己,这就像是日常搏斗之中,路人甲抬起了脚来狠踢了路人乙的会阴穴,路人乙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脑袋里面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还好,没有踢爆这句话,这,就是潜意识的本能保护,再比如,电影里面的女主角被坏人**了一次,之后就失去了记忆,正义的男主角为了拯救这名心爱的少女,便本着侠义的心肠又**了她一次,使得那女主角又恢复了记忆的这种狗血剧情,其实都算的上人潜意识中的本能所起的作用。

而李兰英此时估计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他的本能让他不愿意再去想起这件事,外加上心魔作祟,所以就把这段记忆选择性的隐藏了,他的意识同样同这段记忆一样,被封在了内心的深处,终日存活在自己虚构的回忆之中,以至于无法自拔,落得自身变成一具卵妖的傀儡,不得不说,那个被易欣星轰爆了的卵妖八,它的魔羊之吻确实是一种相当难缠的能力。

现在的李兰英,就认定了那只孔雀就是张是非,而真正的张是非在他的心中却只是一个想要杀他俩的怪物而已,所以,他就动手了,用尽了全力,一掌拍在了那张是非的后脑勺儿上,虽然他现在没有仙骨之气,可是就凭着怪力已经够张是非喝一壶的了。

毕竟他现在是熊瞎子,让熊瞎子拍一巴掌,没死就算很命大了,幸好修行之后的张是非已经将魂魄修炼的十分强大,那梁韵儿给他起的外号当真没有错,蟑螂,张是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当真就跟强差不多。

只见他咬着牙,然后冲那李兰英大声的吼道:“你有病啊能不能清醒一点儿?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

李兰英自然是听不懂这张是非讲的是什么,他所望见的,就是那个恶心的怪物吃了他一拳头后竟然还没有死,而且还回头无限怨念也不知道对他吼着什么,多半应该是骂街的话吧,李兰英心里面想到,现在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太多,直接就跳起了身来,想一屁股把这个恶心的妖怪给坐死。

张是非自然不能挨这一下子,要知道这大熊屁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好几百斤,不被压扁也会被压吐血,所以,他慌忙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闪开了这一屁股后,忍着头痛爬起了身,现在的他也顾不上去管那魔种了,因为这个碍事儿的胖子还在,一定会从中阻拦,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还是按以前的作风,先把他敲晕了再说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握紧了拳头向那李兰英打去,李兰英见这怪物反击,也不顾上太多,竟然只扑了过来,就好像是之前两人交手时一样,各在揍向了各自的脸,张是非咬着牙喊道:“你大爷的,快给我清醒过来吧”

啪张是非只感觉到左脸一阵剧痛,他祖母的,又是左脸,很明显是被那李兰英给打中了,不过剧痛之中,他的右手忽然一阵湿润,这种感觉就像是用拳头揍破了一个水气球一样,扑哧一声,张是非顿时心中一凉

该不会,这一拳把李兰英的脑子给揍穿了吧

不会吧,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张是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由于那李兰英的熊掌太大,刚才那一巴掌使他的视力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他只能飞的将手抽将回来,上手一摸,果然右手湿了一片,温热的液体随着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老张”只听那李兰英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怎,怎么了?”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到,于此同时,他慌忙揉了揉眼睛,视力终于恢复,但是眼前的景象,他却根本无法相信。

受伤的,并不是那李兰英,而是那种孔雀

刚才张是非和李兰英各自出拳的同时,那只孔雀竟然返了回来,然后帮着李兰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拳,它的肚子被张是非打出了一个大洞,血流如注。

张是非愣住了,自己刚才,没有出多大的力气啊?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只大熊,抱着那‘张是非’,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喊着:“老张老张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吓唬你大爷张是非此时完全的乱了阵脚,他不清楚,那只魔种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替李兰英挡下这一拳呢?难道,它不是魔种?

不,张是非很快的否认了这一点,因为,那只孔雀的身上虽然被穿了个大窟窿,血不停的往外冒,但是它身上的妖气,却丝毫没有减弱,这根本就不是要挂的迹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有意味着什么呢?

陷阱张是非的冷汗瞬间的滑落,这是陷阱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慌忙开口对着那李兰英说道:“老李,别信他,这都是假的”

那只大熊嚎啕大哭着,不停的呼喊着张是非的名字,他越是这样,张是非心中越是焦急,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眼前一黑周的景象全都消失了,什么都看不见,又恢复成了他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样子。

张是非霎时间心中万念俱焚,他心里面想着,不会这样就完了吧如果这样就醒了的话,那可改如何是好?

幸好,他没有醒过来,他此时的魂魄,依旧在那李兰英的内心深处,就在张是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周又亮了起来。

这光亮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张是非没有准备,眼前一阵刺痛,好久才缓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看,现四周的景象已经不再是那瀛洲的竹林,竟然再次的改变了。

这一次的环境,张是非依旧很是眼熟,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大学,是他钓了三年鱼的地方

而眼前的李兰英,已经从那大熊变成了人,只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更糟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人,满身是伤,似乎是刚经历了一场打斗一般,李兰英的身上同样带着伤,只见他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人,那个人张是非熟悉的不得了,因为,那就是他自己。

张是非见到自己躺在李兰英的怀中,虽然有点别扭,但是确实如此,只不过,李兰英怀中的那个张是非面容惨白,就像是张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乌青,胸口处还插着一把刀,鲜血流了一身,眼看是已经挂掉了的样子。

这一次,张是非并没有很吃惊,因为经过了刚才那一个照面儿,他已经大概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都是那个魔种搞的鬼,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悄悄的来到了湖边,他看了一眼湖面上自己的倒影,顿时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现在的相貌,已经变了个人,一脸的痞子相,一看就不是啥好饼。

他大爷的,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我这是造什么孽啊,那个魔种到底想要干什么?想到了这里,他转头看了看李兰英,只见李兰英的脸上满是泪痕和血污,他双目之中也尽是恐惧和懊悔的神情,嘴巴半张,望着怀中好像已经死去的‘张是非’,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自然不是我了,张是非叹了口气,因为那个死尸的身上他依旧能够感应得到妖气,没跑了,它是妖卵变的。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张是非想了一阵后,还是没有控制住,他轻轻的走到了李兰英的背后,一时间他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对这李兰英说些什么,但是他却明白,现在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因为,虽然他们现在很消停,但是在现实世界之中,两人依旧对持着,这场决斗,左右了太多的东西,他不能输,也不能放任着李兰英一直这样下去。

于是,张是非便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李兰英的肩膀,李兰英茫然的回头,张是非见到他这副表情,心中出奇的难受,但是他却依旧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李兰英轻轻的讲道:“老李,都过去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李兰英没有动,还是那样呆呆的望着他,那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看空气一般,张是非只好又说道:“我求求你了老李,我是张是非,你怀里那个根本就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突生事变,只见那李兰英的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暴怒好像是要吃人一般,一股剧烈的杀意传来,张是非顿时愣了一下,只见那李兰英飞的从怀中那假张是非的身上拔出了那把短刀,反握着向张是非的喉咙上刺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动手了呢?幸好张是非躲的及时,要不然这一刀已经把张是非的咽喉捅穿了,张是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并大声的叫道:“老李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求求你了”

他这话,听到那李兰英的耳朵里面,就跟火上浇油一般,李兰英脑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只见他抓着匕就冲了过来,对着张是非一顿猛刺,一边刺一边嚎叫着:“你杀了老张我要你的命”

冤枉死了,张是非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要知道他自己怎么杀自己啊?自杀?别开玩笑了,这分明就是那个死尸魔种搞的鬼,可是李兰英却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任凭张是非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的他,心中可能只有一个信念吧,那就是要将眼前这个‘杀人凶手’碎尸万段,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好。

残杀我兄弟者,比杀之,见那李兰英失去了理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刀向他刺来,张是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终于明白了李兰英为什么会失控,原来是这个样子,可越是这样,张是非就越不忍心还手。

这可如何是好?

张是非一边躲闪着李兰英的刀子,一边对着他不停的喊着他被骗了,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可是李兰英就是听不进去,到最后,张是非真的没有办法了,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入魔易修善难这句话的意义。

成了魔以后,往往就会被蒙蔽住双眼,听不进别人的劝阻,只会按照着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就好像现在的李兰英,他不正是这样么?他已经认为张是非死了,而且还是眼前的‘这家伙’杀的,所以他要为张是非报仇,虽然他可能也知道,把眼前的这家伙干掉也无法让张是非复活,但是他却依旧要这样做,不这样做的话,他的心一定会更加的难受。

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看来,那老分头的故事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真不清楚那个叫做韩友的道士是用什么方法救自己的朋友出魔道的,这当真是太难了。

就在张是非分神之际,忽然他有脸一阵刺痛,原来是被拉李兰英手中之刀所划伤,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他迅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李兰英的另一条胳膊,他现在的动作早已乎常人,跟本不是这没有仙骨在身的李兰英能比的了的,只见他一个侧身,转到了李兰英的身后,然后将另一只手按在李兰英的后背之上,拧着他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他给制服,李兰英单手受制,身体动弹不得。

张是非不忍心伤他,由于现在还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张是非只能期望用自己的话点醒这李兰英,于是他便再次的张口说道:“老李你好好想想,我…………厄”

只听咔吧一声张是非以为,别住了那李兰英的一只手就能将他制服,但是,他却错了,已经几近疯狂的李兰英,为了给‘张是非’报仇,根本就不在乎一只手

只见他咬着牙,猛地力,被张是非抓着的那只手顿时脱臼,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张是非心中一惊,只见李兰英已经顺势转过了身,他的面容因为疼痛已经几近扭曲,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停滞,一刀就扎在了张是非的胸口之上。

张是非没有防备,外加上见李兰英竟然不顾一切,也确实吓傻了,等他回过了神儿来,只感觉到心口一凉,那把刀子已经深深的插了进来。

刺痛,伴随着不甘和鲜血一起涌出,张是非只见那李兰英恶狠狠的说道:“你认为,和老张的命比起来,一只手又算得了什么?啊?”

张是非胸口泛来一阵剧痛,同时他倒在了地上,望着那李兰英,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相反的,听到李兰英说出这话,他竟然有些想哭。

难道,我真的就注定只是一个失败者了么?张是非想起了昨晚那个老分头的话,如果失败的话,就会彻底的死亡,彻底的死亡就是魂飞魄散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意识再次开始模糊了起来,魂飞魄散,自己就这样魂飞魄散了么?说实在的……好不甘心啊…………。

意识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张是非倒在地上,望着那天,尽管是假的,可是却依旧出奇的蓝,李兰英跪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因为张是非已经听不清了,张是非的眼泪流了下来,难道,我真的连兄弟就救不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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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选择之时

第二百七十一章选择之时

挂了,这次可真挂了。

张是非在失去意识之前,心里面挣扎的想着,这辈子,真的是太憋屈了,浑浑噩噩几十年,什么也没有留下过,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就在马上要弄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老天却又跟他开了个不大不的玩笑,虽然张是非在以前就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死法,但是任凭他想破头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死在李兰英的心中。

“就这么挂了么……”张是非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想道:“真……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但是纵使心中无限不甘,可现如今自己被李兰英刺了一刀已成事实,张是非的眼皮越来越重,思想跟着越来越模糊,终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就此死亡了么?当时的张是非确信自己死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其实这次的死亡,正是抉择的开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是非竟然又有了意识,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刚睡醒的时候一般,明明醒了,但是脑袋里面却是模糊一片,似梦似真,他睁开了眼睛,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这是怎么了?

张是非想努力起身,可是却现浑身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半撑起眼皮已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就在他意识模糊不知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一旁忽然出现了光。

那是一抹白光,很奇妙,在这黑暗之中,那抹光竟然没有照亮任何东西,就像是从枯井中所望到的天一般,白光与黑暗,如此的分明,张是非望着那抹光,身体渐渐的出现了力量,他的手能动了。他便吃力的翻了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迷茫的向着那团白光爬去。

白光之中,似乎有一个东西,张是非抬头仔细的看着,竟然是一顶帽子。

真是搞不懂,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而这白光又是怎么回事儿?那光中的帽子又怎么解释?张是非完全搞不懂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倒像是再做梦。

确实,也许只有在梦境之中,才会出现这种荒诞6离的情节吧,但是光总是能给人带来希望,张是非就这样努力的爬着,等爬到那光圈的进前,张是非这才看清楚那帽子,是一顶黄色的鸭舌帽,看上去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在光圈之前挣扎着坐起,然后将手茫然的伸向那那顶帽子。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触到光圈的时候,忽然,一阵声音传来,这声音很奇怪,听上去似乎忽远忽近,但是却是从四周均匀传来的,使得张是非分不清这声音的方向,听上去,这声音是男性出的,很平和,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不过听上去却还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磁性。

这个声音说道:“现在的你,还不配带上这顶帽子。”

“什么??”就在张是非听到了这个声音的同时,他只感觉到脑袋里面咔吧一声脆响,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同时力量再次回到了身体之中,恢复了神智之后,张是非顿时一跃而起,然后警惕的喝道:“你是谁?”

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我也忘了我到底是谁了,不过现在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命运。”

命运你大爷啊张是非咬着牙想到,现在自己没死,而且看这附近似乎还是在李兰英的内心深处,这么说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孙子八成就是那个什么魔种娘的,它又想玩什么把戏?想到此处,张是非便大声的喊道:“没工夫跟你扯快点把李兰英给放了”

那声音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淡淡的讲道:“你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么,其实,能不能救你的同伴,全在你而不在我。”

“什么意思??”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然后说道:“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能给你的一定给只要,你放过李兰英”

听他说完后,那声音竟然又笑了,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认定了我只是心魔,那我也不反驳,你问我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是需要你做出一个适当的选择罢了。”

选择?什么选择?张是非心想道,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要知道,如果这家伙真想要除掉他的话,恐怕简单的不能在简单,可是它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还要他做什么选择?

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它说什么张是非都会答应的,只要能够救出李兰英就行,所以,张是非决定姑且顺着它说下去,说不定还会找到什么线索,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开口说道:“好,既然你想玩儿,我就陪你玩,要我选择什么,你说吧”

在他说完后,那声音便跟着响起:“别着急,我想先问问你,你了解自己么?”

这话什么意思?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我了解自己么?开玩笑,如果我不了解自己那还有谁了解?于是他便说道:“这还用问么?当然了解了。”

听他这么说,那神秘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不,你还不了解。”

“为什么?”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问道。

那个声音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你告诉我,在你身上的诅咒,叫什么名字?”

恩?这个魔种怎么也会知道我身上是有诅咒的呢?张是非沉思了一会儿,渐渐的开始觉这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简单,于是,他便大声的喊道:“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回答我。”

张是非哼了一声,心里面想着,算了,反正都到这一地步了,自己还在乎什么呢?它想知道,就告诉它好了,于是,张是非便说道:“四舍二劫,舍情之身,满意了么?”

那神秘声音呵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又问道:“你这舍情之身,舍得是哪般之情?”

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他心想着这孙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八卦?我舍哪种关你屁事儿,但是现在他又不能不回答,所以只能没好气儿的说道:“都说了是舍情,还能有什么情?”

那声音忽然哈哈大笑,仿佛张是非十分的滑稽一般,张是非正要开口问她笑个屁的时候,那声音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一字为情,情分千种,亲情,友情,孽情,缘情,而你舍弃的,又是什么情呢?”

“爱情”张是非现在一提这俩字儿心里面就堵得慌,他当然知道自己舍弃的正是爱情了,这还用问么?

但是,那声音却将他这一观点否决了,只听那神秘的声音说道:“不,你现在还没有舍去。”

“为什么?”张是非这一次,真的愣了,他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何,忽然涌出了一股极度的不安,正是因为这句话,我现在还没有舍去?怎么可能呢

那声音继续说道:“因为你还没有做出选择。”

“怎么…………这舍情,难道还能有选择的余地么?”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神秘的家伙却听了个真切,只听得四周平稳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错,因为天道是公平的,舍情者,幻情自身,世间诸多情感,请问,已经尽数的领会了么?”

“………………”张是非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说的很对,崔先生曾经也跟他说过,这世上有各种情感,每一种都足矣致命。

而张是非此时,只怕已经将这种种致命的情感尝试了个遍吧般滋味,他虽然理解,却无法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这些感情,确实是无法用语言去解释明白的,所以,他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个神秘的家伙见他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看你也应该明白了,好吧,现在是我们的选择时间了。”

张是非四下的张望,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再无他物,而光圈之中的黄帽子,正在那光中缓慢的漂浮。

那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夹杂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我给你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亲情,友情,爱情,你会舍弃哪一种?”

“这有什么区别么?”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忽然怒了,这种怒气突如其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恐怕,就是因为他这恶心的命运吧,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但是命运却让他必须舍去,舍去那些他已经明白到底有多珍贵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怒不可遏,所以才大声的吼叫了出来,这叫声之中夹杂了他平日以来积攒下的怨恨,以及对无法救出兄弟的不甘,虽然是怒吼,但听上去,倒略显凄凉。

那声音这一次,却直接的出现在了张是非的脑海里,张是非只听见那家伙对他说道:“当然有区别了,如果你选择得当的话,你的兄弟就会回归正途。”

“你这话是真的?”张是非浑身一麻,然后大声吼道。

那声音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选择一种吧,从今天起,你的诅咒会真正的应验,无从更改。”

要说这张是非身上的诅咒,名为四舍二劫,也许这个家伙说的很对,舍情这一词语之中,情者包涵太广,之前张是非没有做出选择,所以这个诅咒根本就很不笼统,更甚者会遇情克情,也许,李兰英此番入魔也正是因为张是非的舍情之身的作用吧。

娘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张是非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凄凉,然后他便抬起了头大声叫道:“我要救胖子,应该怎么做?”

那声音没有任何质疑的回答道:“很简单,只要不舍你的友情就好了。”

“那…………”张是非望着无尽的黑暗,然后问道:“那我应该舍弃哪一种?”

那个神秘的家伙笑了几声后,便回答道:“这个,应该问你自己呀,亲情,和爱情,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张是非心中一凉,也不知道为什么,绝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诅咒,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不能拥有爱情的人,但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希望,不过,为什么这希望听上去要比绝望更加的残酷呢?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我选择?为什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张是非浑身无力,进入了李兰英的内心之中,他所消耗的,是自己的魂魄之气,经过了刚才那些事情,他早已筋疲力尽,只见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然后痛苦的抱着头,这不能怪他,试问这个环境之下,没有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毕竟,人生来就是有情的动物,毕竟,人生来就是贪心的动物,毕竟,人,什么都不想失去。

这个选择,就好像是媳妇儿和亲娘一起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一样,根本就没有答案的。

张是非百般的挣扎,尽管他也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他,能够帮他的,只有他自己,得到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东西,这就是人生的规则。

生我者我母,养我者我父,自己这条命就是父母给的,张是非怎么狠心舍掉亲情?可如果不舍亲情的话,那还剩下什么?

爱情,张是非顿时无比的辛酸,他想起了徐莹临死前那张冰冻的笑脸,想起了梁韵儿微笑着对他说出的那句再见,尽管他之前以为自己就是不会有爱情的人,但是,如果可能,这些东西,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他竟然错了,错的如此彻底,以前的他,分明是不管何种情义都舍弃了,舍弃了亲情,所以在梦中尝尽了父母双亡的苦楚,舍弃了爱情,所以徐莹才会梦断那雪山之中,诸多轮回之后相遇,依旧无法与其在一起,舍弃了友情,所以李兰英才会…………。

天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即将要崩溃了,他的头,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痛过,痛彻心扉,几近炸裂一般,他只能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他痛苦的挣扎之时,那个神秘的角色再次开口,它在黑暗之中语气平静的问那张是非:“你选好了么?”

张是非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他茫然的说道:“不,我不能没有亲情,也舍不得这份爱情…………”

那声音笑道:“这个好办啊,那就舍弃友情吧,这样你也能活下去,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你的亲情,你的爱情,全都不会溜走,你会快乐的活下去。”

“不”张是非抬起了头,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不能放着老李不管”

这三种东西,恐怕就是张是非这个鸟人最珍贵的宝藏吧,任何一样,他都无法去舍弃,张是非一边哭喊,一边试图寻找着这个神秘的人物,可是他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气息,似乎这个神秘的家伙并不存在,似乎,这个神秘的家伙,就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见张是非这副模样,那个神秘的家伙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只见它说道:“那你的选择到底是…………”

我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张是非坐在黑暗之中,虽然光明就在他的身旁,那样的触手可及,但是,他却依旧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似乎光明只是看得见,但永远摸不着。

张是非捂着脸,哭的像个孩子,他反复的想着从开始到现在所遇到的一幕幕,也许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克,可不忍心,能解决问题么?

童话是美好的,因为童话里面的事物都几近完美,通话中的天使,永远是圣洁而快乐的,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使,有的只是鸟人,鸟人虽然也有翅膀,但是飞翔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大到无法接受,哭着哭着,张是非竟然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笑了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笑声,到最后,已经歇斯底里,以至于嗓子,都笑的沙哑,终于,他笑够了,然后擦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对着那片没有边际的黑暗说道:“我,选好了。”

那声音依旧平静,它问道:“你的选择是?”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苦笑道:“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么?”

那个神秘的家伙这一次没有开口,似乎它已经明白,此时的张是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果然,那张是非继续说道:“无法逃脱么?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多么可笑啊可笑我现在才明白”

张是非此时心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是的,他真的明白了,其实他自愿舍弃的什么,早在回到哈尔滨的头一晚他就已经知道了,想想那天,刘雨迪为他和李兰英卜卦,就已经算出,他终生不能有爱情,刘雨迪的本事,就是窥天天道,也就是说,她能够看见‘命运的剧本’。

张是非注定要舍掉爱情,这是注定的,而且,是他自己亲手选择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叹道:“可恨。”

听到这里,那黑暗之中的神秘家伙没有再沉默下去,它问张是非:“可恨什么?”

张是非喊着眼泪说道:“可恨我的力量太,改变不了这一切。”

这一次,那神秘的家伙语气似乎有了些活力,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会变强的,相信我,我看的见,现在告诉我,你选择舍弃什么?”

张是非静静的站起了身,然后抬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能没有父母,也不能失去我的好兄弟我只能舍弃我的爱情”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真的如同千万把刀猛刺一般,这是他有生以来所做出最难的一次选择,而且,他也无法说出让我自己死去这种孩子气的话,因为他不是孩了,他明白,自己如果死了,那就意味着将所哟的一切舍去,他不想舍去,真的不想。

那个神秘的家伙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好的,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无情之人?”

“你没有资格说我”张是非指着黑暗大声吼道:“我不是无情之人,相反的,我要比创造这规则的家伙强的许多因为我并没有舍去我只是将这份情深藏在心底并且会一直努力去追寻直到有一天,我会变的更强我会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个神秘的人听张是非说出这话,便又笑了,然后它说道:“那你就努力的变强吧,如果你能强过命运,那么,这一切都会由着你自己改写,而且,你也会成为那顶帽子新的主人,不过,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还太过遥远。”

张是非紧握着双拳,然后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轻声回道:“我?我就是这顶帽子现任的主人。”

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现身旁光圈之中忽然多了一个阴影,是一只手的影子,那个影子摘下了那顶黄色的帽子,然后连同着帽子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于此同时,光圈消失周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仿佛像是闭上了眼睛一样。

张是非见四周又恢复了黑暗,顿时满心的不甘,可是当他想要大吼的时候,忽然浑身又是一阵无力,他再次倒在地上,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同时跟着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从他的脑海之中传出,只听那家伙平静的说道:“你的选择,改变了你的人生,你会有机会去救你的朋友,但是这还得靠你自己,而我们,也还会有再见的一天,相信我,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留着你的眼泪吧,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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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触即发

第二百七十二章一触即

留着你的眼泪吧,我们下次再见。

这句话印在了张是非的脑子里面,然后他再次晕了过去,等到知觉再次回到身体里的时候,伴随着的,是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该死,好疼啊,胸口似乎裂开了一般,张是非睁开了眼睛,现自己正躺滚烫的地上,上衣已经被鲜血浸湿而紧紧的黏在皮肤之上,别提有多难受了。但是这股难受在疼痛之前完全就是儿科,张是非的意识刚一恢复,那股疼痛使他脸呼吸都很困难。

浑身也没有了力气,张是非只能拼命的喘气,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又回到了学校之中,自己躺在血泪里面,生命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而一旁的李兰英则跪在地上,不住的抽泣着。

看来,刚才自己经历的,虽然像是一场梦,但却好像是真实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面想着,算了,管他呢,反正自己好像已经回到真正的身体里面了,因为,他现,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刀子,那把刀子在李兰英面前那家伙身上,那个家伙张是非很眼熟,因为不久之前,自己在湖面的倒影里面就见过。

这一次终于靠谱了,自己终于能用自己的身体了,他大爷的。

忽然,张是非的脑袋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好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终于,他明白李兰英为什么要狂以及自己为什么要中刀了,娘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原来这李兰英被那七在梦中摆了一道,怪不得他会如此的绝望。

就在这时,张是非听那李兰英一边哭一般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只听见他说道:“老张……我为你报仇了,可是,我却始终原谅不了自己。”

张是非听他说出这话,便虚弱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咒我死啊…………”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但依旧像是一个炸雷一样,李兰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顿时僵住了,随之颤抖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了头,只望见那张是非龇牙咧嘴的对着他强撑出了一丝笑容。

“老张………………?”李兰英的表情拧成了一团,满是血丝的眼睛之中再次涌出了眼泪,似乎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明明已经‘中刀身亡’了的张是非竟然奇迹的醒了

张是非见他这副臭德行,心中当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好气喘吁吁的骂道:“操,咋了你,不认识我?”

“老张”李兰英见张是非骂他,心中当真是万分的欣喜,这喜悦并不说明他是贱骨头,而是张是非真的没有死,只见他疯似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张是非抱在了怀中,然后嚎啕大哭道:“老张老张你没死你没死”

“吗的,轻点儿”张是非身上本来就有重伤,被李兰英这不知轻重的一抱,顿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叫骂道:“没死也被你抱死了……”

李兰英听他这么说,慌忙松开了手,张是非吧唧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心中不住的叫苦,心想着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想要摔死我?

张是非被摔的喘不过气来,只见李兰英跪在他的身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对着他抽泣道:“太好了,太好……老张,我对不起你……我……”

“我个屁啊……”张是非叹了口气,他望了望自己这兄弟哭的好像个熊孩子似的,心中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有些欣慰,只见他对着那李兰英说道:“你哪儿多不起我了?”

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竟然丝毫没有预兆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哽咽的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你,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搞成现在这样……………”

“行了,不要在墨迹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李兰英说道:“我又没怪你。”

李兰英似乎还没有逃脱出自责,只见他哽咽道:“可是…………你这样就是因为……”

张是非笑了一下,尽管满嘴的血腥,但是这笑容却出奇的坦然,他对着那李兰英说道:“因为我们是兄弟啊,还用得着说这些么?”

兄弟,多么踏实的字眼。

李兰英愣住了,然后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放生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却并没有显得多么凄凉,反而给人一种释怀的感觉。

兄弟,是那个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的脊梁,兄弟,是那个平时跟你互相对骂的嘴巴,兄弟,是那个跟你通宵游戏到天明的双手,兄弟,是那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朋友。

不管有多远,不管有多难,不管是在酷暑的夏日,不管是在飘雪的冬天,不管是在你开心的大,不管是在你含泪的低头,不管是在没有尽头的梦境,不管是在人迹罕至的瀛洲。

只要你回头,只要你回头。

兄弟,始终在你的左右。

就因为这一句话,李兰英终于释怀了,张是非并没有死,他也没有恨她,因为,他们是兄弟,就在他放下似乎已经背负已久的重担之后,心中的记忆,也一点点的恢复了过来,他开始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现实。

虽然疼痛,但是此时张是非心中却是一片温暖,李兰英终于回来了,自己真的把他救回来了,跟这个比起来,胸口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张是非躺在地上,望着头上那蓝蓝的天空,终于过去了,他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老分头文叔对他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叫做韩友的道士,就是现了他那入魔的朋友最珍贵的东西,所以才将他救出魔道的,现在想想,李兰英最珍贵的东西,张是非也找到了。

他感觉到很开心,这份喜悦,冲淡了疼痛,可就在这时,忽然他现,李兰英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张是非顿时大惊失色,那个人,就是之前捅了张是非一刀,之后又被李兰英捅了一刀的家伙

他竟然没有死,而且浑身上下弥漫着妖气。

魔种这个词语猛地从张是非的脑子里浮现,只见这个家伙从自己的胸口处拔出了拿一把刀,然后面无表情的朝着李兰英的后背扎了下去。

“心”张是非此时已经没有气力爬起身,顿时焦急万分,眼见着这把刀就要捅在李兰英的背后,果然,这个魔种已经意识到了无法再去蒙蔽李兰英,就要动杀手了么?

但是,这一刀并没有伤到李兰英,李兰英跪在地上,就在那刀子要到他的脊椎时,猛地将右手向后一甩,一把就抓住了那个魔种的手腕儿。

他的气力奇大,把那魔种的手腕捏的咔吧咔吧脆响,那个家伙根本就无法逃脱,只能张嘴哇哇怪叫,张是非见到这一幕,就完全的放心了,因为,就在这一刻,那个猥琐的胖子,已经回来了。

果然,只见李兰英用另一只手擦了一把脸,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张是非,并对他说道:“受苦了啊,老张。”

“少说没用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他确实累坏了,只见他对李兰英说道:“赶紧的,现实里面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咱们去弄呢。”

那个魔种的刀子掉在了地上,疼痛使得他不住的踢打着李兰英的后背,但是却并没有对李兰英造成任何伤害,只见那李兰英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看来,我睡了很长时间了。”

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是不短了,得有一个多月了。”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想了一会儿,便坚定的说道:“那,也确实该醒了”

说到此处,只见李兰英眉头一竖,久违的仙骨气息瞬间回到了身体之中,那个魔种被这仙骨之气触及,顿时出了滋滋的声音,然后浑身也跟着冒起了烟来,李兰英依旧没有回头,他一咬牙,那红光瞬间沿着那魔种的手臂蔓延了他全身,在仙骨的摧残之下,那魔种出了犀利的惨叫,没过多久,便已经化成了一堆飞灰。

张是非这才松了口气,李兰英心中的这个魔种终于被铲除了,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该怎么回去了,也许是他多心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本就是那李兰英的内心深处,由魔种控制,如今魔种已经消失,这里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就在那魔种灰飞烟灭的一刹那周的景象就开始慢慢的变暗,张是非知道这是可能是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于是,他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等会醒了,你什么都别问,直接认输,记住了”

李兰英有些纳闷儿,只见他问道:“认输?什么认输?”

张是非喊道:“你别管了,咱们现在在蛇洞…………”

话还没有说完周就便的一片漆黑,李兰英的声音也听不见,张是非自己也说不出话来,眩晕的感觉再次传来,于是,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心想道,自己在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是非失去了知觉,他自然不知道,在外面的树林之中,夜幕依旧继续悄无声息的继续着。

树林之中静的吓人,由于这一群不之客的关系,林子中的鸟兽早已四散而逃,树叶哗啦啦的往下掉落,转眼已经淹没了脚裸,铺的土地厚厚一层。

崔先生坐在那树下,与卵妖们对持着,他们谁都没有出任何的响动,崔先生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张力二人,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夜空,现在已经…十分左右了,眼看着漆黑的夜幕即将变成暗蓝色,再过一会儿,就要亮天了,如果张是非没有来的急赶上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战争就要开始了。

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起身,晃了晃胳膊和腿,易欣星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心照不宣。

那燃西见这个人类有了动作,便轻声的问道:“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我腿麻了不行么?”

说到了这里,他便旁若无人似的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两条细腿儿,那燃西见他这样,竟然跟他说道:“看来你平时也不爱活动身体啊。”

呦呵?这话让它说的,崔先生有点儿惊讶,心想着你这妖怪抽的什么风,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于是,崔先生便转头看了看那给黑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燃西,然后对着他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经验的,老中医了啊,不过你不认为这个场合说这些有点儿不着调么?”

他的话略带戏谑,但是里面也夹杂了几分探视的成分,那燃西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很像一个人。”

那易欣星听燃西这么一说,便一咧嘴,然后对着崔先生声的说道:“这不废话么,它本来就是人啊,哇靠,我知道了,它在骂你啊老崔。”

崔先生没有搭理易欣星,他知道易欣星这时呆病又犯了,于是他便对着那燃西说道:“像谁呢,能不能跟我说说?”

之所以崔先生这么问,是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包括这些卵妖的人性化,以及他们的智商,还有它们的目的,完全就是个谜团,难道真的会向之前十二所说,他们只是想要单纯的成为主宰么?不,崔先生心里想到,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这燃西说我像一个人,那就是说,之前他也遇到过类似的人,该死,这个燃西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团啊怎么到了现在,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崔先生望着那燃西,希望在它的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是那燃西却轻声说道:“我不想说这些事情,你也不用在费力的套我的话了,现在咱们来探讨一下正题吧。”

吗的,还是这么人性化啊,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其实自己对面的家伙根本不是妖怪而是人的错觉。

难道它真的不是妖怪?崔先生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要知道,妖怪这种东西,不管是那些山精野怪,还是家仙野仙,都不可能这么的人性化,因为它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在身上残留一丝的野性,所以,只要用心,还是可以辨认出来,崔先生同妖怪打交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已经养成了这种直觉,可是他却没有在这燃西的身上现一丝一毫的野性,更有甚者,那些高级卵妖的身上也同样没有

这可就真奇了怪了,到底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儿?崔先生望着那燃西,它身上冒出的妖气如假包换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不对劲儿呢?崔先生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一样,不过,也没有时间给他去琢磨这件事了,见那燃西问,崔先生便回道:“你想说什么?”

燃西开口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很短的时间了,朝阳出现,我们就要动手,所以,现在我想给你们几个意见。”

崔先生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燃燃西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威胁的语言,全都大同异,咱们都有各自的坚持,谈不拢就用武力吧,等到天亮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我俩甘愿跟各位好好玩一玩。”

听他这么一说,那燃西竟然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真是猜不透人类,明知道要死,却为什么要坚持呢?”

崔先生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冷笑一声:“你猜不透的东西,还有很多。”

就在说话间,已经是凌晨…半了,天空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森李之中的事物也跟着渐渐清晰,易欣星站起身,咔吧一声将自己的假手手腕儿掰了上去,然后用牙咬开了一瓶矿泉水,将其尽数倒在了自己的头上,清醒至于顺带洗脸了。

卵妖一方,也开始有了动作,尽管那燃西没有开口,但是几个卵妖却已经暗自的动用了妖气,本来因为吹不进风而闷热的树林,此时暗流涌动。

李兰英和张是非依旧没有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双方全都心知肚明,用不了一个时,这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见天色越来越亮,那卵妖之中的初二先沉不住气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大吼道:“还等什么?来吧还是你不敢??”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手伸进了背包之中,他刚想说话,那燃西竟先开口了,他淡淡的说道:“不要说话。”

“可是……”那初二欲言又止,而就在他说出这俩字儿的同时,燃西身上的妖气忽然变得强烈起来,只见它淡淡的说道:“我的话你不听了么?”

初二没敢再废话,其他的卵妖也不敢言语,只见燃西说道:“人类,现在最后给你个选择,是抵抗,还是投降。”

天马上就要亮了,崔先生知道已经撑不过去,便一边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那把由黑布包裹着的铜钱剑,一边说道:“没啥好说的,打吧”

说出此话的同时,他跟易欣星两人便一起将精神提高到了顶点,那条围绕着崔先生身体的黑蛇飞的转动,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漫天的落叶飘飘扬扬,而易欣星没有着急动三遁纳身,他很是配合的有缝隙钻进了崔先生黑蛇之气的圈中,半跪着将右手平伸,黑漆漆的炮筒对准了燃西。

燃西一摆手,那些卵妖们也各自爆了妖气,一时之间,树林之中狂风大作,战斗一触即。

“来吧”易欣星大喝了一声,燃西没有动,那些卵妖们一窝蜂的扑了上来,就在易欣星马上要拉掉引线的时候,忽然,一声喊叫响起:“住手”

这声音是张是非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心中大喜,但是现在要住手已经来不及了,眼见这那个初二已经扑了上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吃大亏,所以易欣星没有迟疑,当机立断的将手里的那根白绳儿用力的一拉

轰隆一声巨响,那初二被炸飞了出去,浓烈的火药味儿连传来,由于易欣星破甲神雷的关系,树林之中一时烟雾弥漫,那些卵妖没有迟疑想要继续进攻,可就在这时,烟雾之中两道光芒闪过,一道红光一道蓝芒,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崔先生和易欣星的身前,将离得最近的那个初三硬生生的逼开了老远。

双方这才停下了攻击,不一会儿,烟雾便散去了,张是非和易欣星两人表情坚毅的出现在了双方的中间,崔先生这才叹了口气,张是非回头看去,只见易欣星对他呲牙一笑,而崔先生也微笑着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他们终于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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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要挟

第二百七十三章要挟

东方开始泛白,大片大片的云彩便燃成了略微发粉的颜色,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天色却已经亮了,现在是凌晨…四十五分,距离朝阳出现,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

一声炮响,在山谷之中回荡,打远望去,那树林之中飘出了片片烟雾,一股火药的气味儿弥漫,要说这片森林之中的动物今晚确实很倒霉,一夜之间,受到了数次的惊吓,现如今全都躲闪的无影无踪。

燃西这一次,再也无法淡定了,只见它略带一丝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一个入了魔道的人,竟然恢复了理智很明显,这已经超出了它的理解范畴,李兰英入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被小八种了魔种,心魔发作,注定要当一辈子的傀儡活死人,可是,如今这个小胖子竟然活蹦卵妖的,明显恢复了神志。

其余的几个卵妖同样十分的惊讶,话说回来,其实在它们的心里,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毕竟纵使那张是非如何的强,说白了,他也是个人,而李兰英却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这就像是人跟手枪是一样的,手枪可以毫不留情的打人,但是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撞枪口么?那初三由于舌头被割掉,已经无法言语,但是它的眼神之中却是惊讶万分,它这种表情,奇遇的几个兄弟或多或少的都有,只有那初十没有,初十见那李兰英又恢复了神志,竟然躲在最后笑了,也不知道它笑的是什么。

“怎么不可能。”张是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之前的那些伤与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仙骨爆发到最大,蓝光遮体,然后面露笑容的说道:“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不可能。”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行了,别说废话了,给你。”

张是非回头,只见崔先生将脚边插在地上的那把唐涛拔了起来,然后丢给了张是非,张是非一把接过,仓琅一声唐刀出鞘,只见张是非将那把唐刀平举,刀刃对着那燃西,然后说道:“我赢了。”

那燃西没有说话,这时的李兰英才转头然后小声儿的问那崔先生:“分头,咱们现在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它们是谁啊?”

它们,自然指的是那燃西一伙儿了,崔先生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胖子,见他似乎对入魔以后完全没有了记忆,便对他说道:“说来话长,咱们现在不在哈尔滨,而你眼前的这些家伙,就是平时总说的燃西一伙儿了。”

听到这话,李胖子的嘴巴就合不上了,悲催的他,虽然知道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家伙给坑了而入魔,说起来,他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的家里呢,他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之后好像是做了很长的一场梦一般,虽然他已经明白了之前的那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现在醒了竟然出现在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这让他或多或少的真就有点接受不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李胖子觉得,自己之前的那场噩梦如真似幻,自己醒了以后,浑身竟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他也不知道这些力量是从哪儿而来,但是心里面却有一股理所当然的感觉,他明白自己做梦的这段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他很好奇,但是却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因为他信任自己身边的这些家伙,完全的信任,既然他们说了眼前的这几个骨骼惊奇的家伙就是燃西一伙儿,那现在一定是十分紧张的局面,所以,还是等安全了的时候再问吧。

李兰英望了望自己的双手,然后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该死的,我好像错过了很多狠重要的事情啊。

就在李兰英发愣的时候,崔先生将自己那包裹着黑布的铜钱剑反持在身后,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咱们的约定,应该还算数吧,现在,天还没亮呢。”

“…………………………”燃西沉默着没有说话,由于上半身包裹着黑雾,所以看不见它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张是非猜,它现在应该很是懊悔吧,懊悔自己怎么就定了一个这么操蛋的规矩。

这时,燃西身后的卵妖们开口了,那鼠哥对着燃西轻声说道:“母亲,您看怎么办?要不咱们……”

燃西依旧没有回答,初三现在说不了话,初十躲在最后边低着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初五的样子很淡定,它只是望着燃西,似乎随时听它的指挥,什么样的决定,它都坚决服从,而那初二,也十分狼狈的走了回来,人高马大的它现如今步履蹒跚,但是并没有死,易欣星见这个家伙受了自己一发憋屈炮竟然还没挂掉,不由得有些感叹,果然是个狠角色,再某种程度上说,这个家伙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这家伙又不是神鸟不死之身,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炮后,也确实够它受的了,现如今,这初二浑身上下身无寸缕,张是非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它们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有今生没来世的家伙了,确实没有,平的,什么都没有。

那初二浑身焦黑,似乎被烧了个四成熟似的,纵使这样,它也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的哀嚎,相反的,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怒,只见它来到了燃西的身旁,然后对着燃西叫道:“母亲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跟他们讲什么规则?让我上去把他们撕碎了算了”

燃西依旧没有说话,没有否定,也没有同意,就在这时,张是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果然啊,就是不能跟妖怪讲原则,现如今这老妖怪一声不吭,心里面一定又在憋什么坏水儿,现在他们已经赢了,这些卵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想的事情有点天真了。

这玩意儿,其实就跟黑社会似的,平时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是在利益驱使下,还管个屁原则,黑吃黑什么的不照来?

而崔先生,却冷笑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着,不认账了么?说话啊你倒是,这规矩是你自己定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啊,对了,是不是因为胖子还没有亲口说出认输俩字儿啊?好说,我说小胖儿,来认个输,大点声儿,别等会又被人说成声音太小没听见。”

李兰英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又望了望他那张半笑半不笑的怪脸,那张脸上此时分明就好像写了几个大字‘让你干啥就干啥,如果多问一句就揍死你。’

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他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但是刚才在梦境里面张是非确实也跟他说过类似让他认输的话,要知道李胖子也不是啥好面子的人,认个输有什么难的,他又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对着他点了点头,李兰英这才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啥,我认…………”

“等一下”就在李兰英即将认输的那一刹那,忽然一声怪叫从树林的上空传来,众人皆是一愣,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眨眼就落在了燃西的身边,等它落地之后,张是非方才认清了这个家伙是谁。

这个家伙之前见过,贼眉鼠眼浑身瘦的好像都没二两肉,打远一看就跟个中华蚱蜢扁担勾似的,满脸尽是阴险猥琐的笑容,肩膀之上,还扛着一个偌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张是非心中想到,我当是谁呢?这个损贼不就是那个在真心招待所院儿里被崔先生殴打的卵妖十一么?

见到这十一突然出现,那一旁的光头顿时露出了满脸的不削,不过,它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十一肩膀上的麻袋后,顿时皱了皱眉头。

只见那十一单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那燃西似乎没有看它,只是轻声的问道:“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那十一献媚的说道:“去办了一件事,相信母亲知晓以后也会开心。”

开心个屁啊,张是非哼了一声,他望着这个竹竿男,心想着你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几个全到齐了,也能见证一下自己一族是怎么彻底的失败的,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一会儿再说,拖延这点时间有意思么,来,老李,别理他们,继续认输。”

那李兰英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刚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十二就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先别着急啊,我干保证小胖子如果现在认输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你大爷悔,张是非很明显不相信它的屁话,要知道那个麻袋里面能装什么东西?核武器么?靠。

而这时,那十一笑嘻嘻的起身,同时向前走了几步,并将肩膀上的麻袋往地上一丢,只是这么一丢,那麻袋之中竟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是个人那袋子里面装着一个人

崔先生听到那个声音,顿时脸色瞬间就变了,只见那个十一说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自己在这风流快活,却让朋友先回去?我怕他寂寞,所以就把他也请来了。”

说到了这里,那个竹竿男一把就将那个麻袋扯碎,张是非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因为那麻袋被扯成碎片的同时,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滚在了地上,竟然是早就已经回哈尔滨的蔡寒冬

娘的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那蔡寒冬,很显然它伤的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的,眼镜不见了,眼皮肿肿的眯成了一条缝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那十一嬉皮笑脸的将脚踩在了蔡寒冬的身上,然后对着张是非一行人说道:“现在,你们还会想要赢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蔡寒冬竟然被这十一个抓了,张是非心中顿时冒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大爷的它们还能再无耻一些么?竟然抓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要挟他们

但是现在要挟什么的已经不重要的,让张是非气愤的,是因为蔡寒冬受了这么重的伤,分明就是被打了,要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啊,那能经得起妖怪的毒打?见他现在嘴也被堵上了,但是似乎还有意识,没晕过去,但也差不多了,见到蔡寒冬趴在地上,虚弱的望着自己,张是非真的感觉都要气炸了

要说蔡寒冬,是他们这一行人之中最为普通也是最不起眼儿的家伙,存在感超低,而且平时弱不禁风的,谁看谁都想要欺负,可是,张是非他们一直把他当做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更多的,是因为在蔡寒冬身上张是非看到了一些他们共有的东西,那是一种迷茫,特别是上次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蔡寒冬讲出了自己的经历与无奈,张是非明白,他其实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没有力量去阻止那一切。

他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善良

可是,这些卵妖竟然如此对待他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张是非就一直在忍,但是此时此刻,张是非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听到那蔡寒冬被十一用力一踩,发出了一声闷哼之后,张是非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只感觉到脑袋里面咔吧一声,然后猛地一咬牙,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由于愤怒的关系,他此时当真是不顾一切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家拿好朋友来要挟

唐刀在手,张是非的速度十分的惊人,一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那卵妖十一的面前,只见他一把就扯住了那十一的衣领,然后举刀便要砍将下去。

崔先生明白,这个时候说住手已经太晚了,虽然张是非的速度飞快,但毕竟那几个高级卵妖也不是吃素的,燃西没有动,但是那几个高级卵妖却不约而同的出手了,就在张是非要挥刀砍死这个十一的时候,那几个卵妖已经将他包围,似乎张是非只要落刀的话,他们便会一起动手将张是非撕成碎片。

“老张”李兰英见到张是非有危险,二话没说就要冲上去,但是被易欣星一把拽住,李兰英大声的叫道:“易哥你干什么”

崔先生阴沉着脸,然后对他说道:“等一下。”

崔先生和易欣星之所以没让李兰英冲上去,是因为他俩明白,现在这个状况,冲上去的话一定得不到什么好处,因为那燃西一直没有动,贸然进攻的话只会自乱阵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李兰英现在哪儿能听进去这个啊,只见他大吼道:“还等什么啊,虽然不知道咋回事儿,但是现在都让人家骑脖颈上了”

“忍。”崔先生望着那燃西一伙儿,李胖子这才注意到到这崔先生现在的变化,只见崔先生望着那张是非和地上蔡寒冬,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将双手紧紧的握着,右拳手指的缝隙之中竟然滴滴答答的流出了鲜血,看来是被自己的指甲所刺,只见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一直在忍。”

张是非虽然被包围,但却并没有害怕,他现在心中满是愤怒,只见他冷冷的说道:“动手啊看谁快。”

那十一当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一息还没有过自己就已经败下了阵来,它望着张是非右手那把明晃晃的唐刀,心中当真是害怕了,于是它慌忙叫道:“别,别动手你动手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他?”

说到了这里,那十一脚上一用力,蔡寒冬顿时又发出了痛苦的哼叫,张是非气的不行,只见它喝道:“都说了,动手,看看咱俩谁快”

说罢,他右臂用力,仙骨之气瞬间覆盖住了刀身,这一刀下来,他要让这个十一人头落地,那些卵妖见张是非要动手了,也都打紧了精神,准备在他动手的同时一起出招,可就在这时,那燃西开口了。

只见燃西轻声的说道:“不要动手。”

“我为啥要听你的?”张是非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把那燃西的话听进去,可是这时,那崔先生也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回来。”

“为什么”张是非狠狠的说道,崔先生咬着牙说道:“你即使杀了这个杂碎,可是冬子却还会被那些家伙害死,你这么做完全就没有意义要救冬子,就给我回来”

崔先生这番话,是吼出来的,在几人之中,也就李兰英能够真正的了解崔先生,他明白,其实崔先生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这要放在以前,他也会像张是非一样的冲上去,但是现在他却偏偏要充当起智谋的角色。

相信崔先生现在应该在自责吧,他现在心中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把这件事想的周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杀死这十现在反而留下了祸根,但是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他一直强忍着怒火,紧握着拳头,刺破自己的手掌,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他如果乱了阵脚的话,大家都会跟着遭殃。

张是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稍微冷静了一下,崔先生说的对,张是非现在也不是以前那玩闹的心性了,他明白,自己这样,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人都会死,但是要死的有意义。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骂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没有理会一旁的卵妖,一步步的走回了李兰英的旁边,那些卵妖见张是非松手,竟然也没有轻举妄动,它们也不傻,现在的情势如此紧张,稍有动作恐怕就会影响大事,现在,看来就全要看双方的决定了。

这个决定,是真正影响着这一场胜败的关键。

崔先生盯着那燃西,他清楚燃西此刻也在望着自己,接下来,就要看双方到底会做出怎样的让步,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决斗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而接下来的这一场谈判,才是真正胜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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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始料未及

第二百七十四章始料未及

天亮了,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没有鸟叫声的黎明开始了。

张是非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火来,而那个叫做十一的卵妖见他没敢动它,顿时再次变得十分嚣张,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嘛,就该这样,冲动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是不是?我说……”

张是非猛地回头瞪了它一眼,由于这家伙被张是非刚才的举动给吓怕了,顿时不敢言语,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面。

这个时候,崔先生开口了,只见他对那一直没有表态的燃西说道:“你不觉得,这么做的话,是自己乱了规矩么?”

燃西一动未动,听崔先生问它,便轻声说道:“我之前定下什么规矩了?”该死,崔先生咬了咬牙,心中顿时一阵懊恼,想起了昨夜里,燃

西一伙儿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说过不允许这种勾当,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在心中暗骂道:崔作非啊崔作非,你平时还老说自己是聪明人,怎么总干这种糊涂事儿呢?

仔细想想,这些家伙虽然有极高的智商,以及几乎等同于人类的情感,但是它们却还是妖怪,不是人,崔先生现在很后悔,因为这一次在三场决斗之中,被这些卵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崔先生竟然下意识的把它们当成了人,而忽略了它们的妖性。

不对,这个不应该叫做妖性,这个是狡猾,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一地步,李兰英是救回来了,但是蔡寒冬却又落入了它们的手中,双方再次互相牵制,就像是一个怪圈儿一般,一时之间,就连崔先生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他望着那地上伤的不轻的蔡寒冬,心里面想着自己不是亲眼见到他上的火车么?他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呢?崔先生哪里知道,这蔡寒冬到底有多么的倒霉。

我们把时间倒退到两天之前,那天清晨,崔先生易欣星还有张是非因为怕这蔡寒冬留下来会有危险,所以便送他上了火车,从碾子山到哈尔滨,是一趟直达的列车,如果不晚点,六个时左右就能到达,所以众人也便放下了心来。

可让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就在这短短的六个时里面却出了事端,车开了以后,蔡寒冬还是很担心崔先生他们,所以一路上望着车窗外,心神不宁,心中挂牵着他们此行会不会平安,可虽然着急,但他没有能力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内心之中祈祷他们三个吉人自有天相,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危险之中。

火车行驶了三个多时,正到了大庆一代,大庆盛产石油,是一个比较达的城市,所以上车的人很多,现在的火车就是这样,由于人多,所以很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蔡寒冬心地商量,看到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姐上车没座儿,便自觉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人群拥挤,好在他也不在乎。

尽管现在的时节已经入秋,但是气温依旧很高,车厢之中挤满了人,由于列车高行驶,所以风很大,靠窗户的乘客是不愿意将车窗完全拉起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愿意喝这个西北风,空气不流通,车厢里的电扇还不好使,就跟洗桑拿一样,一个车厢能挤下二百多人,可想而知,大家都汗流浃背叫苦连天起来,蔡寒冬也不例外,他的T恤已经湿透,但他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这都是些事,而且他年轻,身体虽然瘦弱,但是这点热还熬得住。

可是,他熬得住,不代表别人也就熬得住,车又行驶了一阵,忽然一旁有一个年迈的老头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他的后背上,蔡寒冬心中顿时暗道了声不好,慌忙将这个老头儿搀扶起来,见他浑身虚汗,知道他是中暑了,于是他慌忙叫喊着列车员。

人实在太多了,列车员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和蔡寒冬一起把这老头带到了没人的车长室里面,老头依旧没醒,列车上也没有相关的药物,这可如何是好?而那个列车员明显是嫌麻烦,毕竟人太多,全是事儿,所以他就跟蔡寒冬说了一句,下一站停车的时候,你带这老大爷上医院吧。

说完丫就脚底抹油的溜走了,留下蔡寒冬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在这,蔡寒冬望着那列车员的背影,心想着现在这世道也确实够无情的了,刚才也是,见到有人晕倒,但是大家却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生怕惹来麻烦一样,好在蔡寒冬善良,即使他也明白自己要尽快的回到哈尔滨躲起来,但是他深知因果的关系,认为自己遇到这老头也是缘分,而且行善既是积德,自己又怎么能够看着这老头不管?

所以,他便下定了决心,等到火车经过下一站,便带这个老头去医院,他心里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毕竟光天化日的,也没这么凑巧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错了,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凑巧而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也都是事先定好的,大家都存活在命运的剧本之中,蔡寒冬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这一决定,竟然害苦了他,很久之后,他和张是非一行人喝酒聊起此事,李兰英还笑话他,说他简直就是唐三藏转世,不管干啥都被妖怪抓,而张是非叹了口气,对着李兰英说,你别说别人,你也这德行,他是唐僧转世,那你就是八戒投胎了,别说,长的还挺连相儿。

不过,这都是后话,按照老规矩,后话要留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暂且说说这蔡寒冬当天的经历,火车停下了,蔡寒冬自己一个人吃力的背起了那个老人走下了车,也没人帮他,他就自己将那个老人背出了火车站,正要打车去医院的时候,那个老人醒了,蔡寒冬见他醒了,便十分高兴,然后对他说出了实情,然后问他要不要去医院,那个老人摇了摇头,说自己的家就在这里,回家就行。

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蔡寒冬见这老头依旧十分的虚弱,便打了个车送他回家,这个老头的家貌似挺远的,车竟然开到了郊外,蔡寒冬这时还没怎么觉得奇怪,这老头衣着朴素,住在农村也不稀奇,过了一会儿,那老头说停车,蔡寒冬见车窗外的不远处有几排房屋,便想到可能这就是那老人的住址吧。

蔡寒冬见到了,便跟那老人告别,因为受了蔡寒冬的救命之恩,所以那个老人非常的激动,他便拉着蔡寒冬的手不放,十分感激的变了身。

变了身,没错,其实这个老家伙就是那个竹竿男十一所变,在那晚,燃西派遣十一要告知崔先生一行人决斗的地点,但是那十一争功心切,想要暗算几人,它本来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类当回事儿,哪料到被崔先生好一顿黑社会式的毒打,最后落荒而逃,可是它却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去,因为它明白,纵使自己隐瞒自己吃亏这事儿不说,但是燃西也能知道,因为那个天杀的老十,它现在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

竹竿儿十一心想,被谁看不起都行,但是被那个秃头嘲笑,确是它最大的耻辱,它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所以它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生,它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做,才能扳回自己的颜面,在不受耻辱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母亲的赏识呢?

有办法,要说这十一虽然心胸狭窄目中无人,但是它确实有些头脑,它觉到,其实以那个人类(崔先生)的能力,在那些低级的卵妖进屋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一举将它们歼灭,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一种可能,这也就是这个人的弱点,那就是,感情,没有错,他虽然看上去很是冷酷,但是内心却优柔寡断,纵使是不认识的人,他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所以才会不惜自己受伤,而先转移那两个人。

十一当时心中大喜,要知道这可是致命伤,不认识的人尚且如此,而如果用他的同伴来威胁的话,他一定会乖乖就范。

这真是天助我也,十一当晚没有回山上,而是再次悄悄的潜入了城里,经过了那晚的一个照面儿,这十一已经了解了他们这四个人各自的本事,其中有一个弱不禁风,简直比普通的人更好对付,虽然不知道他们为啥要带上他,但是这个人一定是他们之中最好抓的一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上山决斗一定不会带上这个人,一定会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到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看到那三个人送最弱的那个子上了火车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十一差一点儿没笑出来,于是,他便动用了自己的一个能力,附在了一个老家伙身上混入了火车,然后瞅准了机会来到了蔡寒冬的身后,由于车上的人太多,而燃西命令禁止它们在公开场合引起恐慌,所以这十一只好装晕来等待机会,一切都按照它的计划进行着。

它在这个老家伙的身上,暗中操控那个列车员,让蔡寒冬下站下车,而蔡寒冬除了一只眼睛能随机看到因果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本事,他哪里知道,这个老家伙就是前不久才看到过的那只卵妖呢?

出租车上,蔡寒冬和那个司机见到这个老头忽然一张嘴,竟然吐出个大活人来,顿时吓得都要尿了裤子,特别是蔡寒冬,他只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因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昨天晚上在真心招待所房顶上的妖怪

糟了蔡寒冬大叫了一声,而这个时候,那十一冷笑了一下,一拳就揍晕了那个不知所措的司机,随后,他一把将蔡寒冬拽下了车。

之后的事情,似乎就很简单了,要说这十是一个很变态以及心胸狭隘到不行的人,由于之前被崔先生好一顿羞辱,让它实在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荒郊野外的,它就把则蔡寒冬拖到了树林之中,将这股恶气平白无故的撒在了蔡寒冬的身上,将蔡寒冬好一顿殴打,蔡寒冬毕竟**凡胎,哪里禁得起这般的力道?所以他便晕了好几次,那十一知道自己不能杀了他,因为他是筹码,所以也没下杀手,同时,它也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快的就回去,因为这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场,按照双方的能力来说,应该会撑到最后一场,这最后一场的较量才是最关键的,到时候等他们斗到最后,自己再带着这个筹码回去,就能左右胜局,到时,母亲一定欣喜,自己同样也就能在那些兄弟面前风光一把。

它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很精明,事实上,事态也确实暗中它的意料所展,在则两天里面,它一边慢悠悠的赶路,一边殴打这蔡寒冬解闷,只苦了这蔡寒冬,做个好事也能平白无故的蒙受这无妄之灾。

那卵妖十一回过了神儿来,望着眼前愤怒的几个人,刚才虽然惊险,但是事实证明,自己所想的果然是对的,他们现在根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蔡寒冬望着眼前气愤的几个人,不由得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此时万念俱焚,但是心中却也不那么害怕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累赘,反正已经这样了,于是他呜呜的喊叫着,示意三人不要管他,赶快动手或者逃跑。

他的嘴被塞着,三人自然不懂他的意思,张是非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一阵疼痛,娘的,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帮子杂碎

崔先生不住的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掌心,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千万别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他不住的深呼吸,终于冷静了下来,听到燃西刚才的话里面有要不认账的成分,崔先生便冷笑着回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其实我真挺搞不懂你们的,如果不想认账的话,那还搞什么狗屁规矩?当*子还想立牌坊,都是你们的好呗?刚开始说好的,我们双方都不能打扰他俩的决斗,现在决斗还没完事儿,你为什么要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崔先生说的,是实情,没有一丝夸张的成分,那个燃西很明显的也有点无法交代,不过,没到五秒钟的光景,它忽然笑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打扰到决斗了,跟咱们之前所讲的有些不符。”

知道了就好,崔先生冷哼了一声,望着那燃西,他明白,这燃西虽然话是这样讲,但是它绝对还有什么诡计在后面,用鼻子想想都知道,这个卵妖的头头,岂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放弃?

只见那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咱们恩怨分明,公事公办,你们的语言是这样讲的吧,我们这一边确实有扰乱规则的,我不会徇私。”

恩?不徇私?这个妖怪的话是什么意思?张是非愣住了,那卵妖十一也愣住了,只见它下意识的回头望着燃西,脸上的表情尽是恐惧,它似乎觉到了什么,慌忙想要求饶,可是就在它刚刚开口的那一刹那,燃西忽然将右手一抬,一道强烈的妖气顿时将那个卵妖十一笼罩了个解释,那十一被燃西的妖气覆盖,顿时叫苦连天,它的呼喊声不停的传出,惨绝人寰。

不到十秒钟的光景,那叫声停止了,燃西又一抬手,将那股妖气收回,在看这卵妖十已经化为了飞灰,一枚硕大的妖卵结晶出现在地上。

惊呆了,张是非见到这一幕,竟然也惊呆了,是的,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妖怪,为了占据一个上风,竟然轻描淡写间就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旁的几个卵妖同时动容,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纵使那跟十一平时有过节的卵妖老十也是如此,它的脸上此时又解气又害怕,这十一真是一个悲剧,纵使机关算尽,也没有料到,母亲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要了它的性命。

这个燃西,虽然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妙龄的少女一般清脆,但是它的内心,到底有多凶残?

只见燃西杀了十一以后,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原谅母亲吧,孩子,我们不能输。”

说完后,它又对着崔先生说道:“现在,打扰这场决斗的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崔先生沉默不语,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个对手,很显然已经出了自己的预料了,它竟然为了一句话把自己的孩子干掉,这股狠劲儿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那燃西见这崔先生没言语,便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没话了么?好的,我们现在回到正题之上吧,按照我们方才的约定,是到天亮之时,如果决斗依旧分不出胜负,那就由我们另做决定,现在,你决定天亮了么?”

崔先生紧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因为,现在的的天际,朝霞已经血红一片,朝霞的尽头,那一抹阳光已经露出了头角,天,在刚才就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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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实力悬殊

第二百七十五章实力悬殊

天亮了以后往往都会带来光明,光明是希望的温床,一切事物接收眼底,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人看清世间万物,心中迷茫不在,此为希望之根本。

但是今日,旭日初升之时,张是非的心中却浮现出了阵阵的绝望,本来触手可及的胜利,就这样戏剧化的溜走了。

那个燃西,为了胜利,竟然不喜残杀自己亲生骨肉,手段之凶残,当真闻所未闻,不过这倒也间接的暴露了它们卵妖一族的本性,见到此幕,一旁的易欣星也愣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轻叹道:“你说,这都是一个厂子出来的,做妖怪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明白易欣星这话的意思,确实,要说崔先生的手中也有一块儿太岁皮,这燃西老妖,无非就是借助了太岁皮的妖力才得了道行,但它却并不是唯一的,因为在崔先生刚刚出道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依靠太岁皮得道的妖怪,名为夜狐一族,夜狐一族与这卵妖一族虽然在个个方面都十分相似,包括妖气,生殖方法还有智商等等,由于同气连枝,所以差别不大,但是它们在某方面来说,却又天差地别,那就是感情。

确实,相比这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大义灭亲’的妖怪燃西,崔先生之前所遇到的那夜狐确实都可以称得上菩萨了,因为它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亲情对它们来说无比的宝贵,所以,崔先生觉得,眼前的这些卵妖,虽然很像夜狐,但却远远的比不上那支已经在这世上绝种了的妖怪一族,因为夜狐,比卵妖更像人。

这卵妖,却还是妖性比较多一些,所以,为了利益,舍取大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真是十分的难对付。

不过事到如今,难对付也得硬着头皮对付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那燃西说道:“高明,你这个能叫做大义灭亲么?好吧,既然你如此高风亮节,你把那子还来,我们再来比一场如何?”

再比一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崔先生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燃西是王八吃秤砣,不会再拉出什么好屎了,再说什么也是徒劳,这就像是你在一个老黄牛面前高歌民俗慢摇风彭克摇滚乐一样,完全对方就听不进去。

倒不如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看那蔡寒冬也不容易,这可怜受了那么多的灾难,不能再让他当成双方之间拿来要挟的筹码了,所以崔先生只能这么做。

那燃西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没有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现在的事态变化太迅,很明显,这个心机极深的妖怪也再权衡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而那些高级卵妖,见到燃西弹指间便灭掉了十全都很有默契的不敢再言语,生怕那句话不对惹恼了母亲,再让亲妈来个‘大义灭亲’,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安静,这种本属于清晨的安静又回来了,只不过,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火药味儿,张是非也分不清这是刚才易欣星放的火炮遗留下来的味道,还是紧张的气氛所造成的错觉了。

崔先生见那燃西似乎有些犹豫,便开口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你要不放人,拿他来威胁我们的话,我也抻不长你拉不断你了,不过,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剩下的那几颗破石头的下落了”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坚定,使那燃西也能看出,他确实是认真的,本来么,双方都有彼此牵制的东西,如果打破了这个平衡的话,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更何况这一次燃西确实也有些觉得理亏,虽然这么说有点滑稽,但是那燃西的心中却是如此所想,于是,它便轻声说道:“那好吧。”

说出此话后,只见那燃西将手一指,地上的被捆绑结实的蔡寒冬凭空的飞了起来,飞向了崔先生一方,张是非眼疾手快慌忙迈步将他接在怀里,三两下扯断了绳索,去了赛口的布条,那蔡寒冬这才出了虚弱的声音:“对…………”

“别对了。”张是非低头诚恳的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说罢,张是非将蔡寒冬交给了李兰英,让李兰英保护他,然后自己再次握紧了唐刀,被这种卑鄙的手段干扰,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决斗结果就形同虚设,他倒要看看那燃西还有什么手段要使出来。

果不其然,那燃西将蔡寒冬交回之后,便冷冷的说道:“这一次,咱们别绕圈子了,直接来吧,我跟你们较量较量,你们可以全上。”

说罢,那燃西身上的妖气忽然增强,那些落叶再次被卷的老高,而且迅的枯萎起来,这该死的妖气,经过了那河边的修炼以后,张是非此时深知这燃西的厉害,见它动都未动,竟然能有如此的力量,当真是很难对付。

见这妖怪要动手,易欣星忽然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有点闹不住了,现在胖和东子都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请那几位老家伙出山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吗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进这碾子山,我竟然无法联系到那几个老家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作怪。”

易欣星让崔先生请的,就是那最开始委托崔先生接手这妖卵事件的三位野仙头子,崔先生来碾子山之前,由于李兰英被这些妖怪所俘,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联系这几个强力的后台,就在刚才,蔡寒冬和那十一没有露面的时候,其实崔先生就已经有所动作了,崔先生在现实之中,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身份,他其实是‘出马弟子’,这也就是他右手仙骨的秘密,出马弟子可以和野仙交流,接取野仙的力量,而且还能同野仙沟通,无论多远,只要记住名字就行。

但是他刚才尝试在心中同那三位狠角色沟通,却怎么也无法办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拿着山寨机跑进大兴安岭一般,根本没有信号,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心里终于明白了为啥那几个如此神通的大仙都没有办法找到这燃西一伙儿的落脚地了,就是因为这蛇洞山的气场太过于强烈,所以干扰了它们的神通,弄的现在崔先生想要联系它们都无法办到。

崔先生如实告知,易欣星的额头上便不自觉的趟下了一行冷汗,然后他又轻声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现在还能请来谁?”

崔先生低声说道:“黑色仙骨的主人。”

说完之后,崔先生便指着那燃西说道:“好吧,这样反到痛快,趁现在还没到人们起床的时间,来吧,我们跟你玩玩儿我们赢了就给你结晶不再过问此事,但是你输了,就要就此放弃”

那燃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输了,不牢你们费心,我自己自绝在此。”

“一言为定”崔先生指着那燃西说道:“希望你这次能够遵守信用。”

燃西没有说话,全用妖气来回答了,平地起风,这股妖风猛烈的没话说,树林里能起风,这还真是件稀奇的事情,只见四周的树木哗啦啦的乱想,断枝之声不绝于耳,张是非只感觉到妖风扑面,吹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那些高级卵妖们都没有敢废话,见母亲要亲自上阵,慌忙各自退开了老远。

张是非一咬牙,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一会儿你先带着冬子走,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往后边跑,有条河。”

李兰英虽然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他已经被这股诡异的气氛弄的紧张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多嘴的时候,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张是非说道:“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

张是非点了点头,李兰英没再废话,眼见这这妖气越来越浓,他当机立断,抱着虚弱的蔡寒冬转头就跑了,就在李兰英跑出去的那一刻,张是非双手紧握着那唐刀,然后大喝了一声,蓝色的仙骨之气爆开来,阻挡了这股阴风,使他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事物,而身后的易欣星也相当配合的大叫了三声临,将三遁纳身的状态启动。

张是非明白,现在就是决斗的时刻了,于是,他便握着唐刀冲了上去,希望能够占据主动,易欣星随后跟上,见两人冲了过来,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却依旧一动未动,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两人一般。

燃西离张是非的距离不算远,扎眼的功夫,那张是非便已经冲到了它的近前,只见张是非用尽了全力,双手持刀向着那燃西脖子的位置猛轮了过去,势要将这个妖怪的头颅砍掉,它这一刀飞快,电光火石之间便要得手,经过了艰苦的修行之后,张是非此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这一刀包含着孔雀仙骨的力量,纵使岩石也能劈成两截儿。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就当他这一刀即将砍在燃西脖子上的时候,张是非竟然感觉到双手虎口一麻,当啷一声,那唐刀的刀锋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距离燃西上半身黑雾的地方,怎么砍也砍不下去

这可真是邪门儿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真想不到,这燃西身上的黑雾竟如此解释,看上去不像是实体,却又坚硬无比,这可如何是好?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关头,那燃西左手轻抬,一股妖气向张是非射了过去,就如果刚才它杀那卵妖十一时一般无二的招式,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黑,避无可避,心中暗道不好,如果这一招中了的话,自己会不会也和那悲催的十一被绞的渣都不剩一样的下场?

幸好,就在张是非避无可避的时候,易欣星已经冲到了近前,只见他一声暴喝,双臂交叉挡在了张是非的身前,替他接下了这道要命的妖气。

三遁纳身状态下的易欣星,周身被万物的气息包围,可纵使是这样,那燃西的妖气依旧让老易觉得有些吃不消,他只感觉到双臂一阵疼痛,就好像是被大铁锤猛击一般,咣的一声,好在易欣星意志坚强,双脚*错,前腿微弓后退猛蹬,将这股妖气硬生生的接下。

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儿而已,但是易欣星也明白了自己同着妖怪之间的差距,娘的,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强的离谱啊,这得多少年的道行才能造就一个如此的妖怪?

可是输人不输阵,易欣星接下了这一击的同时,张是非也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就势一闪,然后对那燃西横着又是一刀,这一刀正砍向燃西的腹部位,张是非心想道,既然你上半身包裹着的妖气砍不动,那只好攻击你下三路了,我就不相信这还伤不了你

可是事实证明,张是非再一次估算错误,只见那燃西依旧没有躲闪甚至连抵挡都没有,一声脆响过后,张是非的唐刀再次停留在了离它身体五厘米的地方,张是非大吃一惊,自己的这两刀都用尽了全力,怎么还是无法伤它分毫?

这他祖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燃西冷哼了一声,抬起了左手,五根手指指甲锋利,包裹着妖气就抓向了张是非,张是非想要躲避,但是不知道为何,明明见到那只爪子抓向自己,可是身体却一点也不听自己的指挥,好在易欣星当机立断,飞身就是一脚,踢在了那燃西的手臂之上,帮张是非解了围,张是非这才明白,原来,是这燃西的动作太快了,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虽然能看清它的攻击,但是身体却无法躲避。

这一系列的攻防就在眨眼间完成,易欣星帮他踢开了燃西的手,自己心中却暗自叫苦,因为他觉得,那燃西的爪子简直要比他的假手还要硬,即使自己三遁纳身,右腿依旧一阵生疼。

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和易欣星都会被这燃西所杀,所以一念之下,他慌忙握紧了拳头,将一身的仙骨之气凝结成形,就在这时,那燃西又动了,只见它双手猛地一抬,两道强烈的妖气射出。

幸好,张是非的仙骨此时已经运用的相当熟练,在那燃西出手的同时,他的仙骨已经凝结成了孔雀的形状,那只孔雀仙骨替他们受了这两击,但是在那燃西强的离谱的妖气之下,这孔雀仙骨竟然瞬间被打散,妖气虽然被减弱了不少,但依旧打在了二人身上。

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一阵冰凉刺骨,他慌忙抓住了易欣星,两人就好像被车撞了一般的向后滚了过去,幸好因为之前自己的仙骨帮着抵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这一击可真就够他俩受的了。

两人向后打了几个滚儿,又回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张是非强撑着起身,只感觉到浑身冰冷,但胸口却火热无比,且头晕眼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张是非用手捂着嘴,只感觉到手上一震温热,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那一击竟然把他的鼻血都震了出来。

易欣星也不好过,但是他依旧面带笑容,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一般,只见他擦了擦嘴,然后叹道:“娘的,这还是妖怪么,老崔,你确定这不是一坦克?”

崔先生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燃西到底有多强了,很明显,这已经不就是他们这个级数可以能应付的了得怪物了,于是,他便将那铜钱剑上的黑布拆掉,去了黑布以后,崔先生手里的铜钱剑顿时散出无比强横的阳气,这铜钱剑张是非以前见过,在他被卷入这事件以后,只有两个家伙能够让他感觉到完全的束手无策,一个是那丧失了心智之后的蓝衣大姐,还有一个就是这燃西了。

崔先生这把铜钱剑,就是在他同那蓝衣大姐决斗的时候用到的,威力自然不用说,能压制住那么强的角色,这把其貌不扬的家伙确实很猛,只见崔先生左手持剑,右手猛地向前一推,黑蛇之气直挺挺的射向了那燃西,燃西见这股黑蛇之气袭来,也是单手一推,顿时,那黑蛇之气就如同张是非的孔雀之气一样,被打的四散开来。

但是,就在那燃西打散了这股黑蛇之气的同时,崔先生竟然已经窜到了它的身前,只见崔先生一铜钱剑就抽了过去,那燃西见这崔先生竟然完全不在乎之前张是非和易欣星这前车之鉴,依旧近身攻击,便将另外一只手迎了上去,那铜钱剑竟然如同张是非的唐刀一般,依旧没有碰触到燃西的皮肤,停在了五厘米左右的地方,而崔先生却并没有吃惊,只见他右手张开,他的掌心之中似乎有着好像是符咒般的图案,就在那铜钱剑停下了一刻,崔先生同时出手,将右手手掌猛地拍打在了铜钱剑的剑身之上,啪的一声张是非依稀的望见崔先生的手心之中似乎出了微弱的光芒,而那铜钱剑经过了这么一拍,竟然突破了燃西的妖气,打在了它的手上。

燃西的手猛地一收,皮肤顿时冒出了缕缕青烟,似乎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般,吱吱作响,但依旧没有什么大碍,这一击,似乎惹恼了它,只见它冷声说道:“找死”

同时另外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崔先生的胸口,崔先生一声闷哼,就向后飞了出去,幸好易欣星及时将他接下,张是非顿时慌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没见到过崔先生如此狼狈,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抽*动,明显是妖气入体痛楚难忍,张是非慌忙上前,只见崔先生挣扎着站起了身,还没站稳就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一张嘴竟然呕吐了起来。

燃西见到崔先生这副样子,便冷笑着说道:“你能伤我,已经不错了,现在,认输吧,我不想杀你们。”

心想着,这燃西确实太强了,他们还差的很远,尽管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心中如此的不服呢?难道就这样了,他们就能走这么远了么?

很明显不是,只见那崔先生停止了呕吐,然后半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擦了擦嘴,同时对着那燃西冷冷的说道:“别着急,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也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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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杂碎

第二百七十六章杂碎

崔先生败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方才的那一招已经用尽了全力,将仙骨与符咒还有铜钱剑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可是,却只能轻伤那燃西,张是非心中很明白,他们三人同这燃西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张是非的心瞬间凉了,一点脾气都没有,试问,纵然他们视死如归破釜沉舟,舍去了性命却依旧无法伤到那燃西分毫,就好像是初生之婴孩儿于二十壮汉一样,不是说他们太弱,而是那燃西太强了。

纵使是死也解决不了问题,那这一仗还打么?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冷汗,然后心中想到,当然打了,他大爷的,反正都到了这一地步了,向前一步,死,退一步,生不如死,宁愿做扑火灯蛾,也不能做蝼蚁偷生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再次握紧了手中唐刀,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发现,自己紧握唐刀的时候,内心总会迅速的平静下来,也许真如同崔先生所说,他与这叫做我x难飞的唐刀当真有着某种缘分吧。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张是非挡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刚才崔先生所说的话,张是非没有理会,但是他很相信这个崔先生,他既然能够说出此话,那就证明他一定有办法不让燃西再如此嚣张下去。

崔先生伤的不清,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给我二十秒的时间,你先帮我顶一阵。”

张是非点了点头,没问为什么,但是崔先生已经从他的后背上得到了答案,张是非站的很直,如同松树般挺拔,那个一遇到妖怪就止不住颤抖的少年已经不在,此刻他的脊梁已经能够坚定的扛起他应该有的担当,崔先生见到张是非这副模样,也就安心的笑了一下,这小子真长大了。

看来啊,阅历这种东西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乃至内心,毕竟,时光就是最好的艺术家,时光的刻刀将每一个人按照不同的角度打磨,最终使其皆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崔先生见张是非挡在身前,也就放下了心来,他小声的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一会儿,我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放心吧,我尽量劝架。”

劝架,这个词也不知道易欣星是如何想出来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镇定了心神,这才朗声说道:“小张,**娘的”

“**母亲的”张是非听到了崔先生的指挥,便责无旁贷,大喝了一声提着唐刀就冲了上去,那燃西见到张是非不怕死竟然又冲了上来,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想死么?”

张是非才不想死呢,毕竟命只有一条,之前在李兰英心中那段如梦似幻的经历,让他更加的珍惜现在的人生,他虽然冲了上去,但是并不像方才那般的莽撞,只见他紧赶了三步后,纵身起跳,双手持刀就劈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易欣星取代了张是非的位置,抵挡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崔先生也没有浪费这次机会,只见他并没有起身,就这样跪在地上,然后伸出双手,竟然一反常态的拍打起自己的两条大腿起来,一边拍,他一边低头,闭上了眼睛,嘴巴里面不停的顺出很多生涩的字眼词汇,咋一听,不像是人的声音,到有几分同野兽的嘶吼相似,打眼一看,就跟疯了一般。

在远处观战的几个卵妖,很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它们的注意力,此时都在那燃西的身上,它们到不担心燃西会输,却有点怀疑,这个张是非会不会死。

因为张是非这个人,在它们的心中很是特别,从它们出生以后,燃西就跟它们讲到过,会有两个和它们有着很深的机缘的人出现,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会阻碍它们的计划,乃至命运,当时众卵妖将这话记在心里,它们的将妖卵散步大江南北,为的就是让它们尽数孵化,直到今年夏天,一日初十忽然感应到了两股极不寻常的妖气忽然出现,于是便告知燃西,燃西知道是这个狗屁预言实现,所以便依照着方位,派遣了一个早批成熟的卵妖(那个蛾子)前去捉拿,哪料到竟然师出不利,不知是何原因那只卵妖无故丧生,现在想想,估计就是被那崔先生所杀。

之后,燃西就放弃了追杀二人,也不知道为何,好在它不提,众卵妖也不敢过问,孵化妖卵的计划照常进行着,本料想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可是哪料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越来越过分,连续杀了好几个高级卵妖,燃西至此方才忍耐不住,于是便派卵妖小七下山,为的就是弄清楚这两个家伙的底细,可哪料到命运捉弄,那个大长脸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幸好初五将这小七的结晶以及入了魔的小胖子带了回来,可让卵妖们感到奇怪的是,纵使知道这个小胖子是敌人,但燃西依旧没有对其实施酷刑报复,这让这些卵妖有些摸不清头脑,为什么母亲会对一个敌人如此的仁慈?就算他是筹码,但为何连碰都不让它们碰一下呢?

这件事情确实显得有些扑朔迷离,其中缘由可能也只有这燃西自己才知道了,只见那张是非借助着仙骨的力量跳了起来用唐刀狠狠的劈向了燃西,燃西叹了口气,没等他得手,一道妖气便射了出去,幸好张是非有准备,眼见着要中招,他一咬牙,直接变成了孔雀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一扇翅膀飞了老高,那燃西轻声的说道:“难道你就会跑么?”

那燃西说完后,竟然也没有再搭理张是非,似乎觉得他根本不足畏惧,说到底,虽然这个家伙不弱,但是对它来说,依旧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相对的,它此时倒是对那崔先生比较感兴趣,因为它注意到,就在张是非进攻的那一刻,崔先生竟然跟个疯子一样作出了反常的举动,凡事有异必为妖,燃西知道这个人类一定又在搞什么鬼把戏,本来它也没把这当回事儿,可是没过几秒钟,它就反悔了,因为,它在崔先生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妖气

没错,虽然刚才燃西也领教了这崔先生的仙骨之力,但是他现在身上的力量,已经比方才大了许多,而且还在迅速的增长着,似乎没有止境一般,虽然身前由易欣星挡着,但是他身上的妖气依旧可观,那条黑蛇样的仙骨之气不停的在他身体周围迅速的运动着,且随着崔先生的怪叫而越转越快,转眼那黑气竟然把这崔先生包裹的密不透风,就好像是一个黑色的大茧蛹一般。

燃西心中一惊,虽然它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是它却知道,现在自己不清楚对方真正的力量,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要说现在的局面,或多或少它都感到一些理亏,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胜利,为了自己的目的,它只有这样做,容不得任何一丝能够挫败它的因素,所以,它决定放弃张是非而先去把这眼前这两个不知道再搞什么鬼的家伙骨头打散再说。

于是它便举起了一只手,想故技重施释放妖气,可是它的手刚举起,一道微弱的妖气就打在了它的臂膀之上,燃西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半空之中张是非已经变回了人性,双手成弯弓状,大喝了一声:“谢谢关照”

一道西瓜大小的妖气射下,正打在了燃西的胳膊上,不过,已经没有伤到它,和之前一样,在距离皮肤五厘米的地方爆炸了,这么一搞,虽然没有对它造成伤害,但是确实阻挠了它对崔先生的攻势,让易欣星松了一口气。

就在燃西抬头的空挡,张是非已经落了下来,接着下坠之势,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当啷一声,虽然他这一刀的力道十分刚猛,但是却依旧没有伤及燃西分毫,反而自己被震出了老远,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本想念在你我有缘放你一马,可是你却苦苦相逼,也罢,我就送你一程吧。”

说话间,它向前一窜,一爪抓向了张是非,张是非现在因为反震的力道而身体不受控制,眼见着这燃西的爪子就要抓到他的胸口,这一爪下去,还不把前胸掏出个大窟窿?幸好,就在那燃西的爪子即将抓到张是非的时候,只听呼呼的风声吹过,一块儿沾满了青苔的大石头飞了过来,正好挡在燃西的身前,燃西一抓抓在了石头上,石头登时粉碎。

老李张是非被这燃西的攻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见到有人丢石头,他便已经知道是谁了,没错,正是那送蔡寒冬脱险的李兰英李兰英按照这张是非所指的方向将那蔡寒冬送到了河边,他挂念着张是非的安慰,便没做停留迅速的赶了回来,因祸得福,入魔以后的李兰英身上仙骨进步神速,而手上的念珠断掉,使其妖气再也没有任何的限制,同那张是非的修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飞速的赶回,恰巧见到张是非从高空中劈下一刀,李兰英想也没有想,顺手就抱起了一块儿林中大石丢了上去,本来它想助张是非一臂之力,哪料到燃西手段高强,这一块石头竟阴错阳差的救了张是非一命。

李兰英大吼一声跑到了张是非的近前,两兄弟相视一望,一切不言中,现在李兰英回来了,张是非心中也就有了底气,多说无益,于是两人便各自用尽了力量再次向那燃西攻了过去。

可是奈何那燃西确实太强了,两人拼死也没有伤到它分毫,面对着死缠烂打的两人,燃西似乎有些不耐烦,它终于动了真格的,只见它双手握爪,聚起了两股妖气,狠狠的打在了两人的身上,张是非和李兰英登时挂彩,被轰出了老远,幸好身后易欣星三遁状态还在,他见两人又被揍飞,便慌忙上前解救,两人一前一后的撞在了易欣星的身上,这股力道让易欣星脚跟不稳,三人一起倒地。

张是非只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要被打了出来一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崔先生会呕吐了,因为这根本就控制不住,妖气打在了身上,纵使有仙骨之力抵抗,但依旧进入了身体不少,这股妖气在内腑中翻滚,搞的他七荤八素,张是非只感觉到喉咙一甜,哇的一声,似乎连胆汁都被打了出来。

娘的,太强了,由于呕吐的关系,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害怕,纯属是生理放映,张是非浑身无力,只感觉到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一旁的李兰英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在呜呜哇哇的吐个不停,只见李兰英一边吐一边大骂道:“我说呕…………我现在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这家伙也太……呕太离谱了吧这也)

该死,这还是人能对付的了得家伙么?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出现了疑问,毕竟这不是电影情节或者YY小说,以‘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跟这种怪物对抗的吧一时之间,张是非甚至有些怀疑,恐怕只有导弹什么的才能跟它对抗了

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找什么导弹去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挣扎着爬起身,但是双手似乎都不听自己的指挥连续试了一两次都没有成功,仅此一击而已,就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张是非这时真要认命了,他在心里面暗骂道:“他大爷的,我算明白了,是不是2012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会灭绝的啊。”

那燃西见三人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便冷声说道:“你们输了,我不杀你们,一人留一条胳膊下来吧。”

听它说完,易欣星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没有人性了啊?让我留个胳膊,那我以后穿衣服怎么分反正了还?”

那燃西没有听他的废话,只见他右手举起,一股妖气迅速凝结成形,枯黄的树叶卷起,绕着它手中那一团妖气不停的旋转,空气同时骤然下降,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现在喘气似乎都冒了白烟。

娘的,它这要动真格的了。

那燃西冷哼道:“结束了。”

可是,就在它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燃西见多识广,马上发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是哪里。

妖气,这股妖气太不寻常了,燃西很明白,自己这一击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周围的气温不可能下降到如此地步,可是眼见着现在地上都上霜了,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这股强烈的妖气并不是它发出的,可话又说回来,不是它的话,还会是谁呢?

燃西迅速的转头望去,只见那好像是茧蛹一般的妖气之中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这股妖气是那崔先生发出的

怎么可能燃西很明显愣了一下,它当真是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凡人竟然能有如此的妖气,这简直是太诡异了。

但是燃西依旧很冷静,它终于动了,只见它飞身上前,一抓就抓向那茧蛹似的黑气团,就在它的手刚要碰触到那股妖气的同时,那气团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嘶吼:“有请祖师爷常天庆上身”

常天庆??上身??张是非愣住了,这常天庆他他熟悉了,那那老魔头前不久还在河边玩儿了他十多天,那是他的师父啊怎么,这崔先生竟然能让常天庆上他的身?

易欣星听到了崔先生的这句话,就松了口气,他明白,喊出这一句,就就安全了,因为,这是崔先生目前为止的最强招数,那就是请妖怪上身。

这是崔先生那‘出马弟子’身份的应有技能,因为这一职业的特殊性,凡是想出马的人,必先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师父’,也就是野仙妖怪,等到有求于其的时候,就能通过某种途径请其上身,上身以后,自己的身体拱野仙使用,自己本身没有知觉,而请仙以后的能力,则是按照所请来的仙家本领高强而论。

崔先生请来的,就是这黑蛇常天庆,常天庆虽然性格孤僻,但是就本领而言,在整个东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连野仙的头子都要让其三分,原因有二,一是其妖力强大,二则是因为其凶性,常天庆性格古怪,且极度凶残,如果犯其逆鳞的话,必定会遭其不计后果的报复,就像是一头疯狗一般,曾经有野仙名为蟒鸿锋,在野仙之中排名极其靠前,常天庆早年出道,性格孤傲成性,便想要前来教训,哪料到刚刚自曝了家门,常天庆就忽然凶性大发,二话不说上前与那莽仙拼命,常天庆手段凶残不计后果,最后竟然硬生生的将那蟒洪峰的尾巴扯掉了一截儿,蟒洪峰落荒而逃。

最后还是野仙头目前来说和,才明白,原来让常天庆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莽仙的名字之中有一个字同常天庆的弟弟重名,常天庆觉得它不配叫这个字,所以才与其搏命,从那以后,常天庆的名号就响彻了整个野仙界,没有一个野仙敢再来招惹,反正这常天庆即便是再不合群再不服管教,但好在它也只是躲在这偏僻的河道旁,从来不外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让它去了,谁都不愿意无故招惹,甚至就连每次仙家大会,都没人愿意来通知它,生怕惹到什么祸端。

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张是非听见他喃喃自语道:“这老崔,看来是真没把功夫撂下,上次看他这招,还没这效果呢,这一次,天,这跟妖怪还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正在着坐起了身,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刺骨,他转头望去,这就是崔先生的最后手段了,只见那燃西的爪子破开了那层好像是黑茧一样的妖气,被捅开了缺口后,妖气四散,而燃西则僵持在了那里,好像被定了身一样。

等那黑烟散尽,张是非一干人等便大吃一惊,只见那燃西并非是僵在那里,而是它的爪子,被崔先生的右手牢牢的抓住,让它动弹不得。

老天爷这还是分头么?张是非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那崔先生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虽然相貌没有变,但感觉却完全不同了,两边的表情此时出奇同步,双目也似乎变得细长,眼角上挑,眼睛之中满是血红,只有那一点瞳孔奇黑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的,已经不能算是仙骨之气了,完完全全就他吗妖气正从他的头顶以及双肩之上呼呼的冒着,黑气浓的就好像是烟筒里面出来的一般。

而且这股妖气张是非十分的熟悉,这分明就是老常的气息一摸一样就连冒气儿的方式都好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

那燃西愣住了,它只感觉到右手被死死的抓住,竟然动弹不得,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就连气息也改变了,满脸的邪气,只见崔先生用通红的眼睛瞪了它一眼,燃西顿时感觉到一阵压迫感传来,只见崔先生没有理会燃西的挣扎,而是先四下望了望,然后它转头,嘴角一咧,露出了两排牙齿,冷笑着对这燃西说道:“蛇洞山,就是你这个杂碎欺负我老弟?”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求票求推荐,蛇洞山决斗篇马上就结束了,大概还有一两章?剩下的篇章,还有两篇没有完成,不过也快了,写到了这里,已经将近尾声了,预定的是一百五十万字左右结束,就这样先不做太多剧透,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ebe_阳,烿芝,感谢┾禁区●枫打赏的588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破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破法

冷。

好冷啊,李兰英发现,自己的鼻涕似乎都要结成了冰条儿,他自然不明白常天庆是谁,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崔先生一下子变的如此强横,这股子气息简直都有点儿不要脸了,难道,这就是他的隐藏实力?

张是非却心知肚明,他听那崔先生开口,便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因为此时崔先生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声音,想想张是非也在那小白坟旁受了十多天的虐待,怎么能够听不出,这就是那老鹰钩鼻常天庆的声音?

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狂跳,真是想不到,这分头当真有本事能够把这个老家伙给请来,这下好办了,别人不知道,张是非可太了解这常天庆的本事了,它一来,这燃西确实也嚣张到头儿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慌忙跪倒,对着那崔先生毕恭毕敬的说道:“师,师父。”

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没有转头,只是冷哼道:“不要废话。”

张是非明白这常爷的脾气,它就好像是更年期混乱似的,听不得旁人一句废话,也许在它的耳朵里面,一句师父都能让他恶心半天,不过张是非见那常天庆和平时没有两样,也就放心了,接下来,虽然这燃西强的离谱,但是这常天庆却也是厉害的吓人,两个老妖怪算得上旗鼓相当,接下来就交给他,张是非是一百个放心。

燃西此时心中大惊,这个年轻人怎么好似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呢?妖气强到骇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了,燃西见自己竟然一时之间无法挣脱他的手腕儿,便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阁下是?”

崔先生(常天庆)冷哼了一声,两只血红的眼睛充满了霸气,它直视着燃西,然后狠狠的说道:“没想到我离开这么长时间,这个破地方竟然被你给占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也没有意义,我不想在一个快要死了的家伙身上浪费口舌。”

好大胆那燃西听到崔先生说出此话,顿时心中气恼,试问这么多年来,它何曾受过这等恶气?只见它没有在言语,全用行动来代替语言了,它的左手凭地抬起,一股妖气就射向了崔先生,由于它俩的距离今在涯尺之间,避无可避,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一股妖气照单全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一声巨响,烟雾散去,只见那崔先生的嘴角渗出了淡淡的鲜血,并无大碍。

而燃西一招发出后,趁机抬起了双腿蹬在了崔先生的小腹之上,借力挣脱了崔先生的牵制,同时向后跳出了老远。

被常天庆附身了的崔先生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照单全收,张是非看着都疼,要知道那妖气打在身上的滋味儿他刚刚尝过,这崔先生竟然硬生生的接下,那他会如何?

到了这里,张是非不由得替那崔先生掐了一把冷汗,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那崔先生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后,顿时目露凶光,他冷笑着说道:“真想不到你这杂碎还有些本事,好,我就陪你玩玩”

罢,他一声大吼,没有任何的停顿,竟然好似一只猛兽般的扑了过去,眨眼之间便已经扑到了燃西的身前,双手握爪,十字交叉成X状就挠了上去,只听咣咣两声好似破锣般的声音发出,那燃西竟然也是毫发无损,同时它趁机对那崔先生还以颜色,趁其不备一爪就抓在了崔先生的肩膀之上,顿时挠出了五行血道儿,只见常天庆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这身妖气还挺厚,好,看我怎么把它撕碎”

说完后,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便将头一低,弓着腰跟那燃西缠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之间,竟然斗了个平手,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苦了一旁的张是非三人,本来方才因为常天庆和那燃西的妖气关系,气温骤降,仿佛寒冬腊月,索性三人都各自身怀本领总是衣着单薄也能抵抗,可是现在两人斗在了一起,那两股妖气瞬间爆发,竟然狂风大作,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易欣星见状不好,心想着如果再离他们这么近,恐怕单是这妖气都无法抵抗,所以他便拽着受了伤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向后跑去,事实证明,他这一举动是对的,他们刚起身,身旁的几颗大树便受不了这妖气,自顾自的这段,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说,已经不是人与妖怪之间的战斗了,倒十分相似两只怪物再互殴一般。

易欣星似乎还有些担心,但他不是担心这常天庆的本事,而是担心这崔先生的身体,只见他边跑一边喊道:“常……常爷,小心身体啊,老崔他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那常天庆没有言语,不过见它的神情,似乎心中有数,它的动作神速,力道刚猛,只攻不守,威力确实非凡,但奈何燃西身体四周似乎都有一股无形的妖力抵抗,让它不能在短时间内重伤于它。

不过,纵然是这样,那燃西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它此时心中反而正暗自叫苦,因为眼前的这个好像疯了一般的年轻人,妖气似乎好像使用不尽一般,动作更是吓人,完全好像是一副要与它同归于尽的架势,且速度飞快,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伤到它。

两个怪物就这样消耗着,那些远处的卵妖们全都看的心惊肉跳,特别是那初三,它们自然是不清楚这常天庆的身份,只道这个人类原来如此的强横,那初三现在彻底的服了,而且还有些后怕,见那崔先生竟然能跟自己的母亲斗个平手,忽然它觉得其实那初四死的一点儿都不冤,反而是理所当然,试问在那晚,如果崔先生使出如此妖力,初三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不过想到这里,初三还是有些奇怪,这个人类纵然有这般手段,为什么那晚还要放走自己呢?

算了,不想了,初三苦笑了一下,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只能盼着母亲能够大发神威,将这个人类杀死,因为万一母亲败落,它们几兄弟都要葬身于此,有今生,没来世,它们是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的东西,自然最惧怕死亡。

个个面露惧色,或是皱紧了眉头,可是偏偏一个家伙,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站在几个卵妖最后边的那个光头,见到燃西同着崔先生斗的不可开交,竟再也没有忍住,低着头冷笑了起来,它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双拳紧握,似乎是怕自己笑出了声儿来,它此番异样,只有那鼠哥看在了眼里,只见鼠哥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它同样没有声张,好像是在静观其变一样。

十分钟过去了,易欣星三遁状态已经无法支撑,他虚弱的靠在了树上,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但是胸口却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想要短时间内复原,是不可能了,不过,他俩此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二人的目光全被崔先生和燃西的决斗所吸引了。

太强了,说夸张一点儿,就跟看魔幻电影似的,还是3D的那种,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呸,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还在胡思乱想呢,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电影,即使不带那种塑料眼睛也能够看的真切,因为,这都是真实的

两个妖怪就在自己的眼前互殴,它们的动作以及招式简直闻所未闻,那燃西竟然好像多了几只手,而崔先生也竟然能够用嘴巴吐出妖气他大爷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张是非喘着粗气,眼睛似乎都不想眨一下,生怕漏过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片段,由于气温的关系,他已经流不出冷汗了,只能用那大口大口的白气来形容自己现在多么的震惊。

震惊,不是担心,因为他已经看得出,虽然那燃西还没有受伤,但是却屹然落得了下风,拱少守多,明显渐渐的被崔先生压制,见此情形,张是非心中顿时大喜,心想着看来让常爷出马确实是明智之举,这燃西即使再强,也抢不过那个老疯子。

但是,易欣星的表情,确是相当的凝重,只见他看了看表,然后道了一声:“不好。”

“什么?”张是非听到了易欣星说的话,便回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易哥你说什么不好?”

那易欣星表情凝重的说道:“恐怕,老崔撑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愣住了,这常爷上了分头的身,打的不挺**的么,怎么看也不像是撑不住的样子啊?于是,张是非便问那易欣星到底怎么回事儿,果然,在听完了易欣星的话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再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这不是游戏,不可能有超强的外挂,而且纵然是游戏里的外挂,也不是免费的,而且,如果使用不当的话,还会有被删号的可能。

这崔先生请来常天庆附在自己的身体上,当然也不是免费的,简单一点来解释的话,就像是刚才说的外挂一样,这个手段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像是一个外挂,可是,它也是一个危险的外挂,稍微一不留神,就有被删号的可能。

人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场游戏,有高手也有菜鸟,但是这场游戏,没有存档可言,在这场游戏中被删号,那就代表着死亡。

没有错,崔先生请来常天庆附在自己的身体上,照现在这个形势来看,这常天庆的本事明显略高一筹,只要给它时间,它差不多真的可以杀掉这个燃西,但是,时间也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燃烧崔先生的生命而给常天庆提供妖气的来源,其实出马弟子请仙附体是不用燃烧生命的,可是奈何这常天庆实在太强,崔先生毕竟**凡胎,支撑不了他上身后带来的负荷。

所以,在常天庆上崔先生身体的一小段时间后,就会耗尽他所有的体能,之后如果常天庆依旧不走的话,消耗的就是他的生命。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这崔先生现在能够支撑的时间,撑死也就三四分钟,而现在他跟那燃西已经战斗了快十五分钟,这十多分钟里面,常天庆消耗的,正是崔先生的寿命,而且是飞速的,按年计算的。

怎么会这样张是非颤抖的说着:“那…………”

易欣星挣扎着站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老崔是下狠心了,你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他真的敢拼命,只不过,纵使他敢死,但是那常天庆却不会让他亡,我想,常天庆应该快熬不住然后主动回去了吧。”

果然,现在的局势还是凶多吉少啊,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凶猛的攻击,顿时心里面不是滋味儿,都说他和胖子才是什么救世主,可是为何现在牺牲的是崔先生?为什么自己修行以后,依旧无法跟那燃西相提并论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是非哪里知道天道的奥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无法更改,也是无法预知的,他能够做到的,只有一步步的走下去,没有到最后,他是不可能看清命运的全貌。

现在他们三个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们希望崔先生能赢,却又希望他能够收手,因为,他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捅向敌人的同时,也会一点点的刺穿自己的胸膛。

只能看老天爷长没长眼睛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二十分钟了,易欣星已经恢复了一些,而那崔先生越攻越猛,似乎真的是杀红眼了,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可怕,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能让时光停止,要知道每一分每一秒,这分头的寿命都在急速的流逝着。

很显然,那常天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那燃西猛地出招,两只爪子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吐出了一口浊血,但是他却笑了,只见他浑身黑气爆发,紧紧的缠住了燃西的双手,使燃西无法动弹,然后他也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那燃西的双臂,同时大吼道:“看老子破了你的法”

一声喝罢,那常天庆(崔先生)猛地张开了大嘴,一口向燃西的脖子上咬了过去,咔嚓一口,崔先生这全力一击竟然透过了那保护燃西的妖气,直接就把头插进了燃西上半身的黑雾之中

在场的每一个都大吃一惊,只听那燃西一声惨叫过后,崔先生将脑袋抽了回来,满嘴都是绿色的鲜血,而且,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枚东西,那东西好像是一枚玉佩,由细绳系着,那常天庆一击得手,没有再多做耽搁,只见他迅速收起了妖气,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众人的身前,而被它咬了一口的燃西,此时却跪在了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上半身的妖气渐渐的减弱。

常天庆没有理会燃西,只是冷冷的说道:“狍子”

“哎,哎”也不知道为什么,常天庆叫出狍子这俩字儿后,那易欣星便慌忙回答道:“您言语。”

被常天庆附身的崔先生冷冷的说道:“你照顾我老弟,那个妖怪已经被我破了妖法,可以攻击到它了。”

“是,是”易欣星咬着牙上前,那常天庆说完这话后,浑身的黑气一散,竟然好像一团烂泥一般的向后倒了过去,幸好张是非眼疾手快,将他接在了怀里。

张是非上眼一看,只见这崔先生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不过看上去好像十分的虚弱,常天庆应该已经回去了。

张是非长出了一口气,果然啊,这个老家伙太猛了,他见那燃西跪在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着,阵阵疼痛的哀嚎传出,如果不用眼睛看的话,这声音像极了一个被刀捅了的妙龄少女。

常天庆说它那护身的妖法已经散了,而且貌似它伤的不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明刀明枪的跟它干了?张是非刚想到这里,怀中的崔先生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我去……还是这么难受啊。”

只见崔先生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半边脸表情极其痛苦的说道:“我大哥在这儿待了多长时间?”

易欣星如实告之,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虚弱的说道:“还好还好,三年时间不到。”

三年时间不到,看来这一次,崔先生损失了将近三年的寿命吧,张是非见崔先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神似乎也萎靡了起来,心中顿时一阵内疚,他内疚的是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渺小,为什么不能替崔先生分担这一切。

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此时恐怕已经眼泪打转儿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因为他知道,现在易欣星体力没有复原,崔先生也无法动弹,能够战斗的,只有他和胖子,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分担这一切

战斗还未继续,那燃西只不过是被破除了妖法,也就是说,它依旧还有不少的妖气,就在这时,崔先生虚弱的说道:“这……这是?”

他所指的,就是刚才常天庆咬回来的那块儿东西,现如今那快物件掉在了地上,张是非刚想低头,却见到那不远处燃西的身体猛地一抖,然后双手抓住土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在它的惨叫过后,一直笼罩在它上半身的黑烟,竟然随之散去了。

这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真实面貌,这才曝光于众,可是,张是非在看清楚这燃西的真正面目以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张大了嘴巴,他的表情满是惊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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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损贼

第二百七十八章损贼

佛语有云: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心身自在。

可是敢问世间之人,真正能做到心身自在的又能有多少呢?多欲为苦,无欲寡欢,恰如阴阳相克相生,于是因果起,轮回生生万象事万为,世间一切,皆有心顾,心存诸事,则幻化伦常,人间从此纠结其中不得解脱。

因果即是因缘,真所谓: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今**我皆为因果而生,我们本存因果之中,心善因则善,心恶果无德,由此可见,世人乃至万物,皆有此起,众生万象象众生,思绪如同环宇星辰,各自不同,所以,一幕幕爱离别伤苦乐的世间画卷由此展开。

这是张是非很久以后才领悟到的理论,尽管他之前也有所察觉,但是,当时的他身处于迷雾之中,自然无法参透其中之奥秘,这都是后话了,因为在那天,张是非看清燃西的容貌时,心中只有吃惊。

要说张是非惊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见到这个妖怪的相貌后吓了一跳而已,因为人啊,总是会被诸事表层的幻象所迷惑,然后按照自身内心的想法去看待事物,陷入一种自认为真实的假象之中。

燃西便是如此了,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之前这个妖怪上半身一直被黑雾所笼罩,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看到它的容貌,但是从它的声音来判断,这燃西大概是一名年轻少女的外貌,谁让它的声音如同黄莺一般的动听呢,咋一听就跟林志玲似的,所以张是非的心中,理所应当的就把它想象成了一个身材火辣相貌动人的蛇蝎美人儿。

可是当这燃西被那常天庆破了法以后,张是非有幸一览全貌,这一览,心中顿时凉了个半截儿

这燃西确实算得上是个美女,当然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个五六十年的话。

只见那燃西跪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它的皮肤,竟然好像枯树皮一般的粗糙,而且,上面满是褶皱,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岁即将要行木就木的老太太它的眼睛眯着,由于皱纹太深的缘故,眉角松弛的皮肤都要挡住了眼睛,嘴唇下陷,很显然是没有了牙齿,脸斑斑点点,出奇的丑陋。

张是非心中大惊,原来这个燃西竟然是这幅德行,想到了这里,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娘了个腿的,你说你这把岁数了,为啥声音却那么的年轻呢?

就在张是非惊讶的时候,那燃西猛地大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转过头去如果谁偷看,我要它的命”

很明显,这句话是对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些高级卵妖们说的,卵妖们此时心中也尽是惊骇,殊不知母亲一身的神通,竟然让一个人类给破了法,燃西平时都没有对它们露出的面目此时竟然公之于众,幸好燃西此时背对着它们,以至于它们无法看见,此时听到燃西大喝,它们慌忙尽数转过了头去,生怕被母亲要了性命,要知道曾经老十只是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就被燃西扒了皮,现在如果一个不留神全看见了,那它们哪里还有活路?

那个光头见大家都转过了身,自己也便随大流的转了过去,同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它的那个笑容仿佛就是在说着:你也有今天。

卵妖初五在这次的决斗中出奇的沉默,在它看见母亲被破了法以后,心中顿时一阵愧疚,它低着头,心里面想着,如果母亲不是因为生下了它们,恐怕那个人类纵使再强也难逃一死,现在母亲的妖力,可能连以前的五成欧不到了吧。

这可怎么办呢?

张是非刚定了下心神,只见一旁的李兰英便忍不住的感叹道:“姥姥的,还真是个老妖怪啊。”

老妖怪,名副其实。

崔先生和易欣星也看清了这燃西的全貌,崔先生没有说什么,也许他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费劲了吧,毕竟请来常爷附身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而易欣星见那燃西的尊荣,脸上也极其惊讶,但是他没说话,因为他感觉到,现在这个燃西虽然被破了妖法,可是它的妖气还是十分的强大,换言之,他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由于之前被那常天庆咬了一口,这燃西的脖颈之上不住的向外流着墨绿色的血液,只见它一边喘息,一边对着那崔先生恶狠狠的说道:“还给我,饶你不死”

崔先生见它谈出条件,那崔先生便虚弱的说道:“你让我把你块儿太岁皮还给你,让你再聚起妖法,你自己觉得可能么?”

什么,太岁皮?

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原来刚才常天庆咬断的那块儿玩意儿就是七宝之一的太岁皮?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他望见易欣星手里正紧紧的攥着那个物件儿,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在看到这块儿物件儿的时候,心头竟然涌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玩意儿就是太岁皮?怎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张是非望着易欣星手里的那块儿好像玉佩似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似曾相识,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过的,正在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听到李兰英大声喊道:“小心”

就在李兰英的话传到张是非的耳朵里面时,一股妖气从张是非的侧面传来,张是非心中大惊,原来是那燃西不愿多说废话,见那崔先生不愿意交出太岁皮,便动了硬抢的念头,它一个飞身就向张是非抓了过来。

而张是非此时也不能多想,慌忙向前一扑躲过了这一击,他只感觉到后背一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要被冻结成冰了一般。

那燃西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崔先生,崔先生和易欣星此时都没有恢复,在燃西面前就如同砧板上的五花肉一样,面对着厨子的屠刀,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幸好,还有李兰英,这个胖子经过了一度入魔劫后,已经实力大增,再也不是当日的那个没用的蛮力小胖,只见他当机立断,将一身仙骨之力集中在双手之上,即使的抓住了燃西的细腰,硬生生的将它制住,使它无法向前,一双爪子停留在了崔先生的鼻子近前,惊出了崔先生和易欣星一身的冷汗。

自己竟然能够抓住它这一幕,就连李兰英自己都不相信他自然是无法了解,也不知道自己入魔以后的妖气到底增加了多少,而且这燃西之前与那常天庆搏斗,太岁皮被夺,已经被废了过半的妖气,由于燃西没有恢复体力便急于抢夺太岁皮,所以李兰英这下意识的举动,才能能在阴错阳差之下将燃西拦截。

易欣星见那燃西一击未中,慌忙抱着崔先生向后跑去。

燃西大怒,它立刻爆发出妖气,震得那李兰英两臂生疼,李兰英再也吃撑不住,这才放开了手,使那燃西恢复了自由,燃西恢复了行动之后,便要想再去追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可就在它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只感觉到耳后生风,原来是那张是非已经爬起了身,用尽了全力向它劈了一刀。

现在燃西妖气尚未复原,又失去了太岁皮,妖法被破的状态之下,它实在不敢托大,只见它老态龙钟的脸上露了一丝恐惧,于是慌忙躲闪,可是刚一侧身,忽然感觉到妖气无法凝固,显然是伤的重了,最后,它拼尽了全力也没有躲避掉这一刀。

难飞唐刀看在了它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四溅

一击即中,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心想着既然可以伤到它,那么要杀死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把这个老家伙给办了,那这次的事件自然也就会就此终结到时候自己也会脱离这什么四舍二劫的悲剧命运,既然是这样,那还跟这个老帮子客气什么?此时不动刀,还等何时?

于是乎,张是非便发起了狠来,强行聚起最后的仙骨之气,凝结成了孔雀的形状,然后同着自己的仙骨一起攻了上去,对着那燃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砍,没错,乱砍,说白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刀,只能用以前打架时候轮钢管儿的手段对着那燃西砍去。

他本想着自己能够将那燃西压制住,哪料到燃西受了一刀之后,竟然凶性大发,本聚集困难的妖气竟然又被逼了出来,只听当当当几声脆响,张是非劈出的几刀被它尽数接下,然后趁着张是非手臂发麻的时候,一拳打在了张是非的小腹之上,张是非哇的一声,被打翻在地,燃西此时深知,如果不下死手的话,是无法快速解决战斗的,恢复了妖气,它便不再犹豫,一抓抓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张是非,索性,李兰英再次出手,替张是非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那燃西的妖气不得小视,李兰英纵然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完全抵挡,咔吧一声,他的左腕儿登时脱臼,疼的他不住的大吼。

但是,这也够了,张是非即使身受重创,但依旧没有松开手中唐刀,见李兰英替他挡下了这一击,并且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机会,张是非再也没有犹豫,只见他强忍着疼痛,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着唐刀自下而上想那燃西挑了过去。

燃西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妖气,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太岁皮不在自己的手中,它不敢托大,于是便紧皱着眉毛向上跳起了老高,从而躲过了这一击。

他大爷的,又失手了,张是非咬着牙站起,却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疼的无法直立,只能一只手捂着小肚子,一只手抓着唐刀支撑着身体。

李兰英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左手手腕脱臼,瞬间就肿的跟个馒头一样,于是乎他不住的龇牙咧嘴,由于不敢碰触左手,只能不住的颤抖着。

而那燃西,此时借着上跳的力量,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再次落在了自己之前作战的方位,它此时的情况也不乐观,因为大意,背后被开了一道口子,连同脖子上的伤痕,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它慌忙用妖气止血,心中想到,现在想要在瞬间夺回太岁皮,估计是不可能了,因为那易欣星和崔先生已经跑出了老远,且眼前还有两个畜生挡道,还是尽快的恢复妖气才是正理,等妖气再恢复一两成,这两个毛头小子根本就不足为据

所以它此时只能张开那已经没有了牙齿的嘴巴,喘着粗气,一点点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以及妖气,而张是非和李兰英新伤加旧伤,此时也不敢以身犯险贸然攻上,生怕这燃西还有什么鬼把戏,所以,他俩也趁此机会强运仙骨,争取尽快恢复最佳状态。

就在这僵持不定的局势之下,忽然,燃西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母亲,我帮你杀了这俩小子”

这是那个光头老十的声音张是非和李兰英只见到那些本应转过身去的卵妖之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光头,它飞速的向这边赶来,见这光头想上前助阵,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顿时暗自叫苦,心想着不带这样的吧如果现在那些卵妖再攻上来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一点悬念都没有。

怎么办?即使现在周围的气温十分的低,但是张是非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冒冷汗了,不能让它们上来,可是用什么方法能够阻拦呢?时间不等人,来不及让他多想,那初十已经跑到了燃西的身后,张是非一咬牙,心想着现在只能搬出规则了,希望这燃西还能讲究一些,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娘的,这个老妖婆什么时候讲究过?如果它讲究的话,我们早就赢了,还用费这闲工夫什么命?

没办法了,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挂在这里了么?

张是非见事态紧急,也由不得多想了,可是就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只见那燃西顿时一阵大怒,松弛的眉毛似乎都立了起来,张是非这才看清楚了它的眼睛,是那么的诡异,黑色的,纯黑纯黑,似乎它的眼白就是黑色的,而瞳孔,却像是两个黄豆一般,发出通红通红的光芒,只见那燃西大吼了一声:“谁要你帮给我滚”

真想不到,这燃西此时处于劣势,竟然会喊出这种话,可能是它心高气傲?不对,它应该是因为自己的面貌吧,这一点只有它自己知道,燃西说过,看过它的脸之人,全都得死,更何况是这曾经偷窥过自己相貌的孩子呢?

其实这一点,张是非也挺奇怪的,他觉得,这燃西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孩子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呢?谁都有老的一天啊,这也不算啥大事儿,为啥它竟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呢?

恐怕,现在也只有燃西自己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吧。

刚才燃西已经说了,任何人不准转头,可是这卵妖老十竟然干不遵从自己的命令,燃西此时本来就受了伤,见那卵妖十的妖气接近,于是它勃然大怒,要不是它现在想要恢复妖气,只怕这卵妖十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些转过头去的卵妖,此时都十分的惊讶,这个老十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顾母亲的命令擅自行动,可是,即使如此,它们也没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自己转头了的话,会和那光头老十一样的罪过。

那初五很显然也料不到这老十会如此大胆,它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项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老十会如此的冲动,难道它是为了争功么?不对,它应该知道母亲的脾气,而且,它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按照它的脾气秉性,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不是为了争功,那是为了什么呢?

不好

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那初五的心头,以至于它再也不能镇定,慌忙转身想阻止这初十。

果然,就在那燃西喊出让老十滚的那句话以后,那老十并没有乖乖的转身回避,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用我帮你?那好,我帮他们”

说话间,那老十竟忽然一脚狠狠的揣在了燃西的背后

它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要知道这老十之前被燃西扒了一次皮,所以,它的妖身现型和平时的状态没有什么不一样,燃西只感觉到背后一阵的剧痛,这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孩子给阴了一道

虽然这老十的妖气低微,即使全力也不及现在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可是燃西此时全无防备,外加上伤的不轻,这老十的一股妖气让它照单全收,只见燃西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幸好,它本事够强,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刹那,猛地爆发了妖气,将那老十打出了老远

那老十被震飞到了半空之中,很明显也是伤的不轻,张是非和李兰英以及那远处的崔先生几人,见到这一幕,无一不惊呆了,他们同时心想着: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只见那老十撞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勉强的站稳了,然后擦了擦嘴角鲜血,冷笑着说道:“嘿嘿,你打我干什么啊,我早就知道你长这副德行了。”

那燃西一口浊血吐在了地上,但是它依旧没有回头,只见它冷冷的说道:“是什么,让你有背叛我的勇气?”

就在燃西说出这话后,那初五已经高高的跳起,此时的它满眼的杀气,伸出了拳头毫不犹豫的向那光头老十打了过去。

初五的妖气,是高级卵妖之中最强的,这一拳那初十避无可避,如果击中的话,定会将它打成一滩肉泥,可是那初十却似乎并没有想躲的意思,只见它冷笑了一下,任凭那初五的拳头打来。

可是,事态竟然就在这一秒之间再次发生了了戏剧化的一幕,只见那初五的拳头即将要打中老十的时候,忽然,一只极长的手臂从那老十的身旁凭地出现,那只手看似柔若无骨,但是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这初五致命的一拳

“是谁??”那初五见自己这一拳竟然被挡了下来,便抽回了手臂,然后狠狠的说道:“出来”

卵妖老十笑了,只见它说道:“你问是什么给了我勇气?那我就告诉你吧。”

那光头老十说完这句话后,只见他背后树丛之中,竟然窜出了一道黑影,那只极长的手臂正是这个家伙的,只见它飘到了老十的身前,众人这才看清楚了它的外貌。

张是非见到这个家伙,心中登时一阵狂跳,他祖母的,这不是十五那个损贼吗?它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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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漩涡

第二百七十九章漩涡

瓜子儿脸,白的就像是个娘们儿,细细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弯,十根没有关节儿的手指交叉在胸前,头顶斜着带了一顶小礼帽,满脸的邪笑,嘴唇似乎都要裂到了耳边,邪气随着笑容满眼开来。

这不是那个卵妖十五还会是谁?

张是非心中大惊,他心想着这个损贼当日在那密山不是被卵妖小八以及易欣星给揍残废了么,即使它恢复了,但是它怎么会这么缺心眼儿,还敢上这儿来?

要知道,这十五可是卵妖一族里面的头号反骨仔,燃西的那什么孵化妖卵的计划全本这个损贼给打乱了,燃西之前就想杀之而后快,曾经派出的小八也差点儿就取了这个小白脸儿的性命,算是它命不该绝,最后重伤而逃,本来你逃也就罢了,为啥今天还有胆子来这蛇洞山?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狗进延吉,肥猪狂奔屠宰场,自寻死路么?

张是非当真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他见这光头给了燃西一脚,十五又忽然出现,心中竟有些宽慰,因为时间就是一切,本来很严峻的对持,由于这十五忽然杀来,起到了微妙的平衡,管不了许多了,有时间的话还是抓紧一切力量恢复妖气才是正理,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没废话,管这十五为啥来呢,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简直太暴遣天物了,于是两人便暗自运起仙骨之力,开始治疗各自的伤势。

那初五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出现,便已经明白这绝非偶然,这个家伙一定是早就埋伏在这里,它的目的并不难猜,现在光头老十已经背叛,它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于是,那初五便冷冷的喝道:“你是六四?”

十五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对着那初五施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从现在起,请称呼我为妖王吧。”

妖王八,李兰英冷哼了一声,心想着这个损贼的智商怎么好像下降了呢,难道是之前被易欣星和卵妖小八揍傻了?

“就凭你?”初五说出此话的同时猛地出招,一抬手,竟然发出了和那燃西差不多的妖气,妖气直取十五的面门,可是那十五偏偏不删不必,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以为呢?”

说罢,只见他将右手飞速一甩,磅的一声,竟然以血肉之躯将那初五的妖气打飞了出去,那妖气射在了地上,轰出了一个偌大的土坑。

怎么回事儿?它竟然这么强?那卵妖初五明显皱了皱眉头,就在这时,十五双脚一蹬飞身上前,一把抓向了那初五,它的速度奇快,强如初五也来不及反应躲闪,情急之下,只能伸出上手接下来这一拳,拳头打在了那初五的掌心之中,十五冷笑道:“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

说话间,它的体内竟然爆发出了一股绝强的妖气简直能够媲美之前的燃西,本来气温已经有些回升,可是就在那十五发力的同时,竟然狂风大作,本已解化了的露珠再次凝结成了雪白的冰霜

它这股妖气是从哪儿来的?

幸好,那初五毕竟是高级卵妖里面最强的,见这十五发出这等妖气,它也不敢托大,便也用尽了全力抵抗,但明显要略逊一筹。

就在那初五和十五两个妖怪在空中焦灼不定的时候,只见那光头老十一脸坏笑的跳下了树,落在了那燃西的身旁,燃西此时妖气尚未恢复又受了这光头全力一击,很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有气无力,只见那燃西坐在地上,然后望着这个自己的孩子,咬着牙说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光头老十哈哈大笑,只见它说道:“多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当初我就是因为好奇,看了你一眼,你竟然就狠心把我的皮给拔了,这是报应,你不是不愿意让别人看你这副德性么?好,我今天就破个例”

那老十说出此话后神情十分激动,似乎压抑已久的情感得以爆发,以至于它竟一把抓住了那燃西的头发,虽然那燃西强横半生,但是现在毕竟形势不同了,俗话说的好,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配的凤凰也不如鸡,无法恢复妖气,又有重伤在身,老十的这一把,竟然得手。

只见那卵妖老十毫无任何怜悯之心,也不顾及什么母子之情,硬生生的将那燃西拽倒在地,然后大笑道:“今天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什么德行”

说罢,它便转头对着那几个还没敢擅自转身的三个高级卵妖们叫喊道:“转头看看吧,千载难逢啊这可是。”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老十的声音,这三个卵妖还是识得的,而且那股超强的妖气忽然出现,三个卵妖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现在听到这老十喊出此话,三人心中都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转过去呢?

还是没有转,它们三个只求自保,母亲燃西在它们的心中地位依旧没变,它们生怕自己一个转身,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它们全都没有动弹。

卵妖老十见到它们这副德行,不由得鄙视起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所谓兄长,要知道,它隐忍了很久,在黑暗中蛰伏,等待的就是扬眉吐气的今天,所以这个光头便十分嚣张的叫嚷道:“真没有出息,这个老家伙就这么让你们害怕么?告诉你们吧,现在它已经被我制服了,而且咱们的好弟弟十五也来了,它现在已经将剩下的全部卵吸收了,要比这个马上咽气儿的老不死强的许多,你们还怕什么?”

什么?燃西听到卵妖老十说出此话,顿时双目圆睁,它挣扎的抬头望着那老十,然后有些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

“你耳朵这么背么?”那老十冷笑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好吧,那你听着,你完了,老不死的”

半空之上的初五正跟那十五缠斗,它已经落了下风,但是听到这老十的话后,它的表情也是一阵惊讶,只见他避开了那十五的一腿后,便冷声问道:“你说你把剩下的同胞全都吸收了?”

那十五满脸的邪气,然后轻蔑的一笑,这股超强额妖气似乎足以证明这一点,只见它眯着眼睛笑道:“对呀,这要多亏了你们啊。”

原来,这十五才是这场决斗中最大的得利者。

要说这十五当日连续受了易欣星,小八,以及李兰英的攻击后,确实是身受重伤,一身的妖气险些被废掉,但是索性能够保住性命,当晚,这十五便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生怕被那易欣星以及小八寻见。

如此这般躲藏了三四日后,它才放下了心来,可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它一身妖气损伤殆尽,长久以来的辛苦化为泡影,更可气的是,自己如此努力,吸收来的妖气,竟然连一个排行第八的卵妖都打不过,这样的话,它要成为最强,岂不只能是一个空想而已?

不过,这十五并没有放弃,它稍作恢复后,便下了山,潜回了哈尔滨,经过了这次的失败,这十五开始一边继续吸收妖卵结晶,一边反省着自己,它开始明白了,自己虽然能够依靠着卵妖结晶变强,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因为凭借着自己一妖之力,要在短时间内恢复状态都不可能,更别说要变的更强了。

但是,这次受伤,它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因为,在那卵妖小八的言行之中,它明白了原来这帮子人类同样很惹燃西不爽,要知道避其锋芒一击制胜是它的操守,所以这十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让这些人类先跟那燃西对着干,它现如今对这些人类的想法已经变了,易欣星的强大已经让它觉得这些个人类差不多有能跟那燃西一拼的实力,即使它们最后失败,但是也差不多会让那燃西受伤,受伤好,两败俱伤更好,因为如果它们两败俱伤的话,自己就能从中捞到便宜。

果然,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这次决斗的事情,而且它一身的妖气也恢复了个五六成,所以它决定铤而走险,远远的跟着崔先生他们,希望能够遇到机会,让自己得到什么好处。

这就是无巧不成书,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卵妖一族,看似团结的铁政之下,早已波涛暗涌,有着出奇观察力的卵妖老十当时心中有着跟十五一样的想法,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样人找啥样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就在那晚,它发现这个十五竟然胆大包天敢来碾子山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卵妖老十早就有反骨,但是却在这些兄弟之中得不到帮助,就连那鼠哥对它也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它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它便冒出了将这个已经明目张胆造反的十五拉拢过来的想法。

所以,它那晚悄悄的下山,凭着能力找到了十五,它开门见山,先表明了来意,打消了十五的顾虑后,两个各怀鬼胎的妖怪一拍即合,于是一个惊天的阴谋就开始了。

似乎命运对这两个想造反的家伙很是垂青,在那老十告诉十五,现在所有的妖卵都已经孵化,并且由于这次决斗的关系,全都聚在了这个小城市的时候,十五心中大喜,于是,它俩便达成了协议。

这卵妖老十将那些低级卵妖的位置告诉这十五,而十五则要替它报仇,等到杀死了燃西以后,十五当老大,这初十也能分一杯羹,两个家伙一起涂炭生灵。

十五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所以,得到了这老十的帮助后,在这几天之中,它马不停蹄的将这个城市之中所有的低级卵妖尽数吸收,此时的它一身的妖气足矣同那燃西抗衡,这真是因祸得福。

而燃西却并不知道,毕竟低级的卵妖太多,无法一一感应,而且,负责观察它们行踪的,正是这有着过人眼里的老十,老十回到了山上后,根本不可能傻到提起这件事,它在这几天里一直在等待最后的决斗,因为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它和那十五。

所以,怀揣着这份激动的心情,这老十便静静的看着这场在它眼里简直有些像是闹剧一般的决斗,当它最后得知燃西要亲自上场的时候,心大喜,真乃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着计划进行,出奇的胜利,那几个人类确实强的惊人,竟然能破了燃西的妖法,不过越是这样,那老十越是开心,因为,燃西伤的越重,它们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

一切顺利成章,简直就像是有人事先设定好了的剧情一样。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崔先生同那燃西恶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决斗吸引的时候,十五悄悄的溜了过来,那燃西和常天庆的妖气太过于惊人,十五便借着这个机会趁机隐藏在额树后观赏着这场好戏,除了眼力惊人的老十之外,没有任何的人发现。

在它看到那老十动手的时候,便已经明白,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于是,它便出手救了老十一命,并不是因为它们的交情,而是现在大家都站在同一战线,而且,自己也想用这身强横的妖气给那些家伙一个下马威,从而扬眉吐气

这十五一招快过一招,那初五很明显有些抵挡不住了,在听完这老十的话以后,那三个卵妖,果不其然的全都动摇了。

最先动摇的,是那初三,也就是那个被燃西割掉了舌头的女卵妖,它颤抖的转过了头后,另外两个见有人起头,初二便也转过了身,鼠哥初一似乎很是圆滑,它见这两个家伙都转了,自己方才跟上。

它们的反应,无一不是愣住了。

原来,母亲的容貌,竟然是这个样子。

老态龙钟,满脸皱纹,外加上深受重伤,妖气残存无几,看上去已经日薄西山,大势已去了。

燃西见到这几个孩子都看到了自己的容貌,表情竟然极度的悲伤,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它表情沮丧,全然一副失败者的状态,之前那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很显然,它现在的表情,那卵妖老十是相当的受用,只见它拽着这老十的头发将其强行拽了起来,然后十分嚣张的哈哈大笑,然后大声叫道:“怎么样?现在大家都看过你的德性了,你是不是也要扒它们的皮?你还有那个力气么?兄弟们,你们说对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正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崔先生和易欣星在远处也看见了这一幕,若有所思,而那三个卵妖见到现在这种局面,一时之间,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很明显,这老十现在还叫它们兄弟,是因为它想要将它们拉拢过来。

因为现在即使将这燃西扒皮拆骨也难消它那股压抑已久的恶气,它决定,要先在大家面前羞辱一下这个老家伙,再让它临死之前尝到众叛亲离的感觉之后,才慢慢的将其虐待致死。

仇恨,当真可以扭曲心灵,不管万物,皆是如此,此时的卵妖老十,由于长时间的压抑,心里早已扭曲,不,或者说它身为十二高级卵妖之十二只卵妖的性格各自不同,这份扭曲性格,正是它的天性。

天性外加上不公的遭遇,正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这老十此时癫狂到了顶点

在听完这老十的话后,那正在和十五苦苦纠缠的初五再也忍耐不住,便放声狂吼道:“好大胆老十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母亲,还想拉拢大伙儿造反”

由于心中气愤,这初五的妖力暴增,但是那十五此时已经吸收了几百枚妖卵,他的妖气早已今非昔比,对付这个曾经的族中最强,也是绰绰有余,不过,似乎它还想要再玩儿一会儿,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所以它一直没有下杀手。

十五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变强,便成最强,把所有的高高在上的家伙们都踩在脚下,如今这个最强的高级卵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种乐趣,它岂能玩一下就收手?

于是它便微笑着对那初五说道:“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

说完后,它的攻势更强了,妖风呼呼的吹着,仿佛整片森林都在哽咽。

三个卵妖本身就对燃西有所顾忌,听完这初五的话后,它们明显犹豫不决,到底反,还是不反?因为一个选择失误的话,无疑就会死,谁都不想拿自己这短暂的生命去当赌注,因为有今生没来世的它们根本就输不起。

张是非不是聋子,它一边凝聚着自己的仙骨之气,一边听着它们这些卵妖的谈话,说实在的,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纵使崔先生在临行之前拟定了很多的场面,但是今天这一幕,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张是非很明白,现在那些三个卵妖反还是不反,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似乎现在已成定局,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老对头十五,将是最后的对手,无论它们怎样,现在自己这一方依旧很危险,因为平衡已经被打乱了。

而这个被打乱了的局面,将会失衡出怎样的漩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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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短暂

第二百八十章短暂

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势都很凶险。

张是非心中想到,细想想这件事儿其实真挺操蛋的吗,他们本来是抱着背水一战的态度来到这碾子山,可是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这场卵妖一族的权力内斗之中。

眼见着那个光头竟然配合着损贼十五一起窝里反,虽然张是非心中也觉得有些暗爽,因为可能这么一来,燃西这个老家伙会就此垮台,不过,要说这十五也不是什么好鸟。

如果燃西垮了,那十五必定会对他们不利,现在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能够打的,也就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可是他俩此时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的妖气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剩下的这些力量,根本就打不过那个损贼。

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是非转头望了望崔先生,只见他正由着易欣星搀扶着,将右手的小指甲插进嘴里,很显然,他现在也正计划着对策,现在看来已经不能再纠结什么决斗了,要纠结的,只有怎样脱身,现在就走么?

不,即使现在就走的话,那十五多半也会追上来,况且,现在他们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蔡寒冬,加上这无法行动的崔先生,他们没有可能逃离这里。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以现在这个情况来说,还是静观其变吧。

三个卵妖此时只求自保,自然没有了主张,它们愣愣的望着燃西,燃西此时似乎失去了力量,就好像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太。

那个光头老十见这仨家伙听到那初五的呵斥之后不敢轻举妄动,便哈哈大笑,然后用一种点癫狂的语气对它们呵斥道:“你们还再犹豫什么?难道就这么怕这个老家伙么?哈哈,你看看它现在,就好像是个死鱼一样,还能有什么作为?”

燃西低着头一言不发,而那三个卵妖也因为卵妖老十的这番话,有些动摇了,这时,只见那光头满脸阴险的抬头望着那正跟十五缠斗在一起的初五,冷笑了一下后大骂道:“你们听它的?这个家伙平时最讨老家伙开心,它自然不希望老家伙垮台,你们难道忘了它平时是怎么嚣张的了么?它说母亲?哈哈,别开玩笑了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把咱们当成它的孩子过?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工具而已工具,懂么?”

那初十似乎越说越兴奋,往日压抑心中已久的恶气此刻一并爆发,只见他似乎都有些癫狂的喊道:“难道你们忘了,刚才十一是怎么死的了么”

“说得对”那初十刚说完,终于,三个卵妖之中的那初二忽然大喊道:“没错十一本来做的没错可是母,这个老家伙竟然因为什么狗屁的规矩就把它杀了如此下去,我们还不得步它的后尘?老十,我跟着你”

说罢,那满身是伤的初二向那光头老十走去,而见这初二选择了,那个初三便也没说什么,也许是它根本无法再说话了吧,它其实很恨这燃西,因为自己的一点失误,竟然就被割掉了舌头,之前的它是迫于燃西的yin威,敢怒不敢言,现在见燃西大势已去,而且初二已经表了态,自己自然也随了个大溜儿,本来嘛,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反正它们都是工具,就工具而言,它们自然希望能够活的更加潇洒一点。

于是,初三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反了。

只剩下这初一鼠哥了,鼠哥今天似乎很反常,它远远要比另外那两个卵妖要冷静的许多,它见这初二和初三一起表了态,自己也没说什么,但是,它却没有动。

那个光头老十见到鼠哥没有动,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它不阴不阳的说道:“大哥,我现在还叫你声大哥,你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鼠哥笑了一下,刚想说话时,狂风大作,只见半空之中的那十五开口了,十五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家伙,不能留。”

光头老十抬头望了望那十五,它虽然不清楚这十五为啥看不上鼠哥,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而且这光头本来对平时对那鼠哥也只是阳奉阴违,之前它本想拉拢这个老大,可是哪想到这个家伙如此的不上路,这光头老十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正好,现在十五的语气分明是容不下这鼠哥,于是它也就不在搞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了,只见那初十对着初二和初三讲道:“你俩想加入我们,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把它给拿下”

初二和初三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虽然它俩很恶心这初十的态度,试想一下,一个平日里连山洞都不能进的家伙,凭什么如此使唤它们?可是现在这个关头,它确实有说话的实力,人在屋檐下,不是必须得低头,但是不低头的代价,就是劈头盖脸的淋一身大雨,得不偿失。

也罢,就听它的吧,于是它俩便在转身的同时,释放出了浑身的妖气,势要跟那鼠哥拼个鱼死网破,初一初二初三,这前三名的妖怪本领相差不大,所以它俩练手的话,估计那鼠哥也不会有什么活路。

不过,那鼠哥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就连之前犹豫不决的神采,也都荡然无存,只见它冷笑着对那初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初十哈哈大笑,然后伸出手来指着它鼻子大骂道:“后悔?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后悔?”

鼠哥摇了摇头,然后十分呢阴险的说道:“你真可怜,临要死了,还不清楚状况,难怪你会是我们十二个里面最傻的。”

“少废话”那个光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死了?怎么死?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期望着这个老家伙能救你,就凭这条死鱼?”

说话间,只见这初十一手拎起了燃西,然后伸出手来狠狠的打了它一个耳光,然后哈哈大笑:“看见了么?它完了,你也别做梦了,跟那老五一起死吧”

说到这里,那老十便丧心病狂的抽打起燃西的脸,它纯属是要泄愤,只见它一边打着,嘴里面还不消停,它不停的骂道:“别为我就这样弄死你我也要把你的皮拔掉然后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的这老十就好像个疯子。

那鼠哥却笑了,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之前我告诉过你大家的能力吧,知道为什么惟独我自己的没有说么?”

那老十似乎打够了,便停下手来,它瞪着那鼠哥,然后对着它冷哼道:“你没有机会说了,上还等什么呢?给我杀了它”

初二和初三听到那老十下了最后的通牒,便没再犹豫,兵分左右向那鼠哥扑了过去,那鼠哥没躲没闪,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吧,以免你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那鼠哥停顿了一下,就在这时,初二和初三已经攻到了近前,眼见着它俩的拳头就要打在鼠哥的身上,鼠哥向旁边一闪,躲开攻击后,开后说道:“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就是看穿别人的心思。”

看穿别人的心思?那老十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个情况儿?没想到这个初一竟然有着那那个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这么说来,自己的想法它早就知道?那…………

就在那老十发愣的关口,忽然,被老十抓着头发的燃西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妖气

枯叶再次被卷的漫天飞扬,那老十心中顿时一惊,可是已经晚了,它还没有回过神,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像陷入了土地之中,可是很快它就反应过来了,原来不是自己的身子陷入了土地之中,而是自己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因为,它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脚。

等它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它的头颅已经被切了下来,这个光头怎么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它长大了嘴巴,眼睛之中满是惊恐,拼命的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

只见那燃西挣脱了它的手,然后弓着腰,微微的颤抖,它的双手下垂着,似乎是连直立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身上所散发出的妖气,竟然依旧强的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很显然,那初二和初三也被这再次逆转的形式惊呆了,见到那老十也不知道为何就被砍掉了头颅,让这两个刚刚背叛的卵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空中的十五也发现了这件事,只见它皱了皱眉头,可是稍微一分神,那初五便瞅准了机会攻了上去,十五冷声说道:“别碍事”

见到这老十惨死,十五心里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于是它也不想再玩了,想现在赶紧下去将这燃西杀死,以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说罢,它便一脚踹开了那初五,然后迅速想燃西扑了过去,可是它刚一转身,受了伤的初五竟然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将它紧紧的抱住,这初五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时间,十五也挣脱不开。

张是非一行人此时同样的惊讶,刚才杀掉那个光头的,分明就是它,本已经身受重伤了的燃西,怎么还会有如此的力道?难道,刚才的燃西,一直是在隐藏实力么?不会吧,谁会因为隐藏实力而受那么重的伤啊,它又不傻。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很快,张是非就知道了答案,现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距离那燃西是最近的,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俩都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那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老十化成点点光斑的时候,燃西的身体,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变化,这个老太太弓着腰,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发了羊癫疯一般,浑身的骨骼竟然发出了啪啪啪的相声,然后腋下的衣服里面竟然也跟着鼓了起来,撕拉一声,它那枯黄的双手之下,竟然又伸出了两只手臂

它怎么有四只手?张是非和李兰英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太快太突然了,一时之间他俩的脑子有点跟不上,就算脑子能跟上这事态发展的节奏,可是却也猜不出来这燃西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燃西跪在了地上,小腹竟然就跟气球一般的鼓掌了起来,顷刻间,就胀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裤子自然撑破了,露出了布满紫褐色血丝和怪异花纹的身体,张是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见的,因为,这并不是‘人’的身体。

看上去,到真像是那些电影里面的异性,或者说,是怪物

那燃西的肚子胀得就好像奥拓那么大,同时,双脚也变长变硬,五只脚趾都不见了,仿佛像是昆虫的触角一般,于此同时,它那大肚子的两侧,再次冒出了两只这种东西,四条好像触角的东西牢牢的支撑着这硕大无比的身躯。

怪物,这他吗是货真价实的怪物见到眼前燃西身上发生的异变后,张是非和李兰英的额头直冒冷汗,他俩的心脏不住的狂跳,这恐怕就是他俩见到过最诡异的东西了吧。

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听到崔先生喊了一声:“它……它现原形了”

现原形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想起了这件事情,对啊,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几个高级卵妖,它们等到要死或者是要拼命的时候,无一不是会原形,而现形之后它们的妖气就会瞬间爆发,这个燃西既然是卵妖的创造者,它会现形,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张是非是这般理解的,因为在他入道以来,他所接触到的,就只有卵妖这一种妖怪而已,但是崔先生的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毕竟他入道比较早,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遇到过很多,它望着燃西那好像是栗子型硕大的肚子,上面紫褐色畸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半透明的躯体,以及那骇人的四肢,让崔先生这才明白想通了是怎么回事儿。

这跟那些卵妖的变身不一样,这只是单纯的现出原形而已,因为燃西,是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它并不像是那些卵妖一样,无根无缘,无今生无来世,相反的,这燃西是有魂魄有本相的,也就是说,它既是是死了,也能进入轮回,它只是一个通过太岁皮这一媒介而修得道行的妖怪或者说,它是一个妖怪中的异类

崔先生知道,如果一个妖怪受到了重创,往往都会被打回原形,变回了原形之后,无疑等于废掉了一身的道行,所有的一切妖气,尽数化为乌有,只能闭着眼睛等死,可是这燃西,却怎么看也不像是失去了妖力。

崔先生现在浑身如同散架子一般,但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燃西身上的妖气比起刚才,似乎更加的邪门儿了,因为之前它的妖气只是降低气氛让人觉得寒冷,可是,现在它的妖气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颤抖,崔先生发现易欣星的身体竟然抖动了起来,而自己也不例外,这股妖气里面似乎夹在了很多种负面的情绪,让人的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伤心。

那燃西依旧在颤抖着,它低着头,稀疏的头发散落开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虽然它的肚子一下变的硕大无比,但是上半身除了多了两只手以外,竟然没什么变化,岣嵝着身体,似乎有几分苍凉的气息。

鼠哥虽然早就料到母亲会有后手了,但是这招后手,它也是第一次看见,见到燃西竟然变成了这般可怖的样子,鼠哥也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果然,不反叛是对的。

刚才已经说了,这初一(鼠哥)的能力就是能够看穿旁人的心思,别人想的什么,它都能了若指掌,当然了,在这些卵妖之中,如果有知道它能力的,事先堤防,它的能力便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鼠哥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能力,卵妖一族之中,也只有这燃西了解,燃西平时总是以黑雾笼罩身体,所以鼠哥无法窥探,它也不敢窥探,直到今天,燃西被那常天庆破了法以后,鼠哥便再也无法镇定了,它悄悄的探视了一下燃西心中所想,这才安下心来,因为纵使老十和那十五反叛,这燃西依旧没有绝望。

不绝望,就一定有后招,初一的心机很深,它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燃西不早早的使用全力,不得不说,借着这个机会,确实可以除掉有反心之人,所以这鼠哥没敢轻举妄动,不得不说,它这一招险棋果真是压中了。

说的是,上天如果要让一个人灭亡,那就势必会先让它疯狂,上天是很公平的,那个光头老十隐忍已久最后爆发,泄愤的快感让它疯狂,并暂时的得到了胜利的感觉,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是你的,始终会是你的,刚才发生的,正是卵妖老十它梦寐已久的结果,虽然短暂,但是却也算是达成了目地,报复了燃西,将它踩在了脚下,可是,话有说回来了,不是你的,纵然你得到了也不会长久,最后老十终究难逃一死,被燃西割掉了头颅,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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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十五(上)

眼前这玩意儿,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巨形的寄生虫一般,本来燃西上半身的相貌就够妖孽的了,哪成想它的下半身还不如上半身。

可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就算在妖怪里面,这也完全是个异类吧张是非此时无法压抑住心中那燃西带给它的震撼,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上半身是一个老太太,但是下半身却好像是个大肿瘤一般,皮肤紧绷,呈半透明状,布满了蛛网似的血丝和花纹,给人的感觉似乎这皮肤之下尽是流状的液体,轻微的颤抖,带来生命的气息。

之前张是非一直很怀疑,这个叫燃西的妖怪,怎么可以如此能生,现在的它终于相信了,以这副怪物之躯,产下五百枚妖卵当真还不算什么难事。

鼠哥没有说话,那初二和初三确是一副极度惊恐的表情,从这股绝望的妖气之中,似乎它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方才的选择,简直就是‘跟老姨说二舅过年好错到姥姥家’了。

惊魂未定之下,那初二和初三慌忙跪倒在地,初二极度惊恐的说道:“母,母亲我们错了这一切都是那老十搞的鬼,不甘我们的事求您,原谅原谅”

那卵妖初三由于没有了舌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够不住的对那燃西磕头,就好像捣蒜一般。

燃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的更加严重,只见它忽然将头抬了起来,它的容貌似乎变的越发苍老,褶皱之多,给人一种好像它的脸都融化了的感觉,只见它张开了嘴巴,一股妖气**而出,直奔那初二和初三。

初二和初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一道细长的妖气掏出了脖颈,只见燃西一扭头,两个悲催的卵妖头颅便已经被齐刷刷的切断。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燃西竟然还能毫不犹豫的杀掉两个孩子,张是非真不明白,到底应该形容它有魄力,还是应该形容它傻。

崔先生虽然现在动弹不得,但是他的心中却跟明镜似的,他现在也很是纳闷儿,要说现在这十五未除,这燃西怎么不保存战力,如此果断的杀掉两个还能够战斗的棋子儿呢?难道,它还有什么后招?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崔先生大跌眼镜。

只见那燃西杀掉了两个卵妖之后,竟然一阵摇晃,四条腿似乎再也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身躯,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卵妖就倒在了地上。

看来,刚才那股妖气,确实可以称得上回光返照,张是非望了望李兰英,他俩现在也恢复了一些妖气,何不趁此机会杀掉这个家伙?

管他十五还是十几,要知道,那东北三巨头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挫败这燃西的计划,如果他们现在能把燃西给宰了的话,这任务就算成功了,虽然那燃西此时的身体甚是吓人,但是妖气却散的一干二净,很明显已经是灯油燃尽,要杀它,简直轻而易举。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握紧了手中唐刀,然后对着李兰英低声说道:“老李,咱们上。”

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迈步向着燃西走了过去,崔先生没有阻拦,他觉得,反正现在干等也不会有啥好结果,倒不如让这俩小子去碰碰运气。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会是怎样,也许只有编写着这个剧本的命运才能得知这个结果吧。

希望它可以手下留情一些,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苦笑了一下。

张是非本以为那个一直站着跟木头桩子的中年人(初一鼠哥)不会碍事,可是,刚等他们走了两步的时候,那个鼠哥竟然迅速挡在了燃西的身前,然后对着两人一阵阴笑,笑的两个心里面这个不自在。

要知道,现在的张是非,可不再是那个面对高级卵妖就吓尿裤子的少年了,对于卵妖这种东西,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应付,更别提身旁还有一个李胖子在,于是张是非便举起唐刀指着那个鼠哥,然后冷冷的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儿去。”

哪料想这鼠哥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够杀死我,而且我作为一个工具,犯不着赔上性命?”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之前通过那个光头的话,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身份,那个光头叫它鼠哥,而且,它的能力似乎就是看穿别人心里面想的什么。

张是非刚想到这里,那鼠哥就又开口了,只见他笑着说道:“没错,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他大爷的,张是非咬了咬牙,心想着这种被人偷窥到**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恶心的,就好像自己在这个傻X面前衣无寸缕没穿似的。

那鼠哥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不喜欢,我可以不重复你的想法,只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看法,你认为我能弃母亲于不顾,那你就错了。”

鼠哥说到这里,便转头对着燃西说道:“母亲,你放心,只要我还没有死,他们一定碰不到你。”

它的语气十分诚恳,看来它是认真的,真是无法想象,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份忠诚之心,虚弱的燃西没有说话,不过它心里应该也明白,这个初一确实对它很忠,就在以前,初一就曾经提醒过燃西,要堤防那老十,所以,这次老十的背叛说起来它也不是特别的惊讶,正所谓七分真三分演,通过这次的事件让燃西认识到了,往往摧毁你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所以,叛徒是最不能留的,那初二和初三背叛了一次,自然还会背叛第二次,如此之徒,留之必成大患,于是,燃西就没有犹豫将其杀死。

当然了,它并不是傻,它这么做,并不是自掘坟墓,它心中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它去做,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它是绝对不会死的,尽管现在那十五蹋境,情势十分之凶险,但是,正所谓狡兔三窟,燃西自然还会有另外逃生的手段。

只见它的脸贴在地上,不住的颤抖,但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静,清脆,只不过现在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很是别扭。

它张口说道:“小你去把几个兄弟的卵精收起来。”

那鼠哥点头应允,然后竟然不顾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虎视眈眈的站在近前,旁若无人的捡起了初十留下的妖卵结晶,张是非见到它弯腰空门大露,便对着李兰英使了个眼色准备冲上去,可是,就在他俩要动手的时候,那鼠哥却又开口了,只听它说道:“你想缠住我,然后让小胖子伤我母亲对吧,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该死这该死的能力被敌人知道了行动计划,无异于还没出战先损了士气,只见那鼠哥抬起了头,握着那卵妖老十的妖卵结晶,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瞒不过我的,你我的力量应该差不多,可是你俩现在都受了伤,是不可能打过我的,而且,现在老十的卵精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把它吸收,要不然你俩就试试。”

说话间,这鼠哥便一握拳,浑身的妖气散发出来,真的很强,竟然不比那半空之中的初五差多少。

它说的很对,尽管很不服气,但是张是非也知道,面对这如此的妖气,现在两人不管从体力还是仙骨上,都不能赢它,不过,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大好的机会么?

就在这时,崔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张,还是先别动吧。”

张是非转头,见易欣星搀扶着崔先生又走了回来,张是非没说话,因为崔先生明显比他擅长谈判,只见崔先生满脸的倦容来到它的近前,然后对着那鼠哥说道:“你怎么想的,说罢。”

那鼠哥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现在不是继续这场决斗的时候了,咱们暂时暂停,我不会动你们,你们也不要妄动,你也看见了,我们有些家务事要做,等处理好这件事以后,我们再做打算。”

它说话的时候,没有收起浑身的妖气,似乎是要示威一般,崔先生没说话,权当默许了,不过他小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大概还有多长时间能够恢复全力?”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他轻声说道:“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想就差不多了。”

“那好。”崔先生说道:“你们什么也别管,全力恢复,一会儿就看你俩了。”

张是非明白崔先生的意思,现在他俩没有恢复全力,不可能杀死那个鼠哥,所以就只能静观其变,利用它们窝里斗的空挡,将仙骨之气完全恢复,之后再动手,这鼠哥绝对不可能敌得过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闭上了眼睛,争取早点将身体调整回来,那鼠哥见他们默许了,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身后一招手,剩下的两枚妖卵结晶同时飞到了手上,这个时候,地上的燃西似乎抖的也不太厉害了。

它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小五。”

半空之上的初五实力超群,自然听见了燃西的声音,它现在的处境可真的不算乐观,那十五实在是过于强大,所以初五只能苦苦的支撑,幸好,燃西没有发生意外,只不过,它此时心中还是有些替那两个卵妖而惋惜,本来它们不能这样的,怪只怪它们背叛了母亲。

听到燃西叫它,初五便没有犹豫,躲闪掉了那十五的一招之后,它便跳到了地上,它明白现在的燃西大概妖力近失,所以刻意落在了离它很远的地方。

初五方才拼死对抗那十五,此时的妖气差不多消耗了将近五成,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呼吸已经开始混乱,而那十五却不一样了,它似乎连一成的妖气都没有用,见这初五落地,而燃西妖力全无,局势似乎又稳定了起来。

本来它跟那光头老十只是合作互相利用,它才不在乎老十的死活,死了更好,反而消停,它心里想着,刚才这燃西的妖气,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现在它妖气全失,而现在在场的两个妖怪它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了,都已经不足为据了,胜利还是站在它这边,所以想到了此处,这十五也冷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初五的对面。

空气一直没有恢复,地上已经布满了雪霜,放眼望去一片洁白,张是非和李兰英没觉得什么,但是已经快要虚脱了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却有点扛不住这温度了,但是也没办法,俩人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只见那十五将头上的帽子正了正,然后也没再理会那初五,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现在这个结果正是它想要的,想想它忍辱偷生追求的,不正是今天么?

见那燃西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十五再也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十分的狂妄,在这个安静的清晨,鸟兽飞绝的树林之中回荡着,久久未散。

所有的人都没有搭腔,只见它笑够了以后,便对着燃西说道:“没有想到吧,到最后,你引以为傲的十二个孩子全变成了脓包,最厉害的,还是我。”

那燃西此时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声音却一直没有变,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十五说道:“你吞噬卵精,就是为了跟我证明这个么?还是你想取代我的位置?”

“哈哈哈”只见那十五捧腹大笑,燃西的这句话对它来说似乎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儿一般,只见它又笑了一阵后,细长的眼神之中猛地露出了一股仇恨的神采,它对着燃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认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能够支撑我到今天么?啊?不过,你的话也并非是全错,起码有一句对了,那就是你终于不称呼我们孩子了,对吧母亲,在你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你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而已。”

燃西见它说出此话,便轻声说道:“可是你并没有沦为工具。”

“那他吗是我命好”十五忽然大声吼道:“我的命好,哈哈,多么讽刺的词语啊,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我的命简直太好了,太好了”

张是非没有睁开眼睛,自然无法看到这个老冤家十五此时癫狂的表情,随着它声嘶力竭的嘶吼,树林之中再次狂风大作,铺天盖地的落叶,尽数铺盖了一层冰霜,纷纷落下的情景,反倒显得有些凄凉。

面对着这股离谱的妖力,那燃西此时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感,甚至连害怕都没有,只听它轻声的说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跟我作对?”

“为什么?”十五换转过头,瞪着那个鼠哥初只见他冷笑着对燃西说道:“当然是为了报仇了。”

报仇?它为了报仇?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抓紧时间恢复妖气,但是张是非听到这十五忽然说出这句话,便忍不住的分心了,他心里面想着,这不可能啊,之前这十五跟他和李兰英交手的时候,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个损贼以前说的是,自己不甘心这么软弱,他不只是要当六四,它要的,是杀光所有的卵妖,然后自己当初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它自己的原话,可是,它现在嘴里面的报仇,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燃西很显然也没听懂,只见它轻声说道:“我和你有那么大的仇恨么?”

十五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又不是说你,你费什么话。”说到了这里,只见那十五指了指那站在一旁观望的鼠哥,然后冷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么?我说过,要杀死你的。”

那鼠哥听到十五这句话以后,便望了望那十五,企图从它的脑子中窥探一些秘密,可是它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自己现在跟这十五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所以,它只能尴尬一笑,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你找我报什么仇啊,那俩人又不是我杀的。”

“闭嘴”十五忽然大吼了一声,狂风大作,那鼠哥迫于压力,便没敢再说什么,纵然是一直很冷静的它,此时也不由觉得忐忑不安,娘的,怎么自己当时就没有斩草除根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吧……孩子。”燃西身处在这股妖气之中,自然十分难受,它听那十五说有仇恨,便开口询问。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别叫我孩子,你不配,你们所有的家伙都不配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吞噬你们的妖卵结晶?好吧,那我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一些”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十五(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十五

那是一个春天,春天,是万物复苏成长的季节,花儿红了,草绿了,小朋友们的脸也跟着幸福的笑了。

这句话,出现在无数生的作文之中,尽管他们也许根本就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却依旧如此写道,春姑娘来了,大家都笑了,老师的白头发似乎都少了,我们的红领巾似乎也跟着鲜艳了,然后老师们也就打着哈欠很不耐烦的一眼带过,然后段落最后写上一个‘优’字。

不过那也确实是一个春天,对于春天来说,卵妖十五的心中却有着不同的见解,因为,那个春天对他来说,就是整个噩梦的开始。

那一年,十二卵妖刚刚出生,燃西随后又耗尽全部妖气产下了五百枚妖卵,不过,相对于那十二枚妖卵要说,这五百枚妖卵上平均消耗的妖气,要小的许多,所以,它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只能是行尸走肉一般,不具备思想,不具备妖气,具备的,只有本能,它们要寄生在人或者动物的身上,吸收着它们的负面情绪以及生命力存活,不负责任的说,它们就像是苹果一样,对一个苹果来说,如何生长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收成而已。

可是偏偏造物弄人,一枚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种子,却具备了一种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思想。

十五在有了自己的意识时,它还是一枚小小的种子,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什么都么没有,伴随它的,只是一片黑暗,对它来说,似乎这就是一整篇天地,它不知道,它的运气很差,当日燃西产下妖卵之后,便利用最后一丝妖气,将它们四散在各地,这枚有独立意识的种子,就被散播到了距离蛇洞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庄旁边。

一枚小小的种子,静静的躺在树下,当它有意识的时候,心中却尽是迷茫,它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代号。

它的代号四,它的任务,就是尽早成熟,然后为母亲所用。

日出,日落,循环了不知道有多久,种子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它才明白这种感觉的代号是什么,这种感觉,语言上名为孤独。

孤独,说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只有真正明白其中滋味的人,才会发现,原来,孤独这简单的两个字,根本就无法去形容孤独。

春天过去了,夏至,谁都没有指挥,荒草却年复一年的蔓延,也许这就像是一种习俗,一种传承,种子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就跟荒草差不了多少,荒草因为气候而生长,成熟,但是种子却不是如此,它想要成长和成熟,尚且需要一个重要的契机。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夜晚,一群林子中的野獐路过,可能是这该死的天气让它们也有些撑不住了吧,所以它们不惜长途跋涉要去远处的河流喝水,獐子这玩意儿,跟寻常的动物没什么区别,都是直肠子,走一路吃一路,这獐群之中,有一只獐子忽然发现了大树之下的这一枚种子。

这东西在獐子的眼中,估计就跟土豆差不多吧,种子天生携带的妖气,显得它格外的诱人,于是獐子便张开了嘴,想要独吞这一美食,哪料到,刚刚把这一枚种子衔在口中,那枚种子竟然好似有生命力一般,直接就进入了它的腹腔。

毕竟是动物,獐子也没有太惊慌,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妖卵成长的温床。

种子在野獐的体内吸收到了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营养,本能让它很单纯,它需要更多的力量,那那天开始,獐子的食量增加,身体却越来越瘦弱,终于,秋天的时候,獐子死了,种子似乎觉得现在的藏身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这时的它,已经长出了手脚,轮廓也已经分明,所以,它用力的一蹬腿,踢破了獐子的肚子。

原来天地并不是黑暗的,种子爬出了那只野獐的肚子,此时的它,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一般,但是它的思想,却早已经成熟,它光着身子,站在草地之中,身旁是油尽灯枯好似干尸一般的野獐,种子没有去理会这个自己的宿主,只是望着那天,那白云,那风,那世界,久久没有动弹,就仿佛是一座雕塑,它竟然看得痴了。

原来,世界竟然如此的大。

种子发觉,自己是这样的渺小,荒野之中,自己竟然不知道应当何去何从,也许,人也是这样吧,谁婴孩儿的时候能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定义呢?不只是婴孩时期,恐怕,有很多的人,即使是长大了,再长大,年华老去,都弄不清自己存活的意义。

我是一件工具么?种子开始称呼自己为六四,这是与生俱来的代号,伴随着这个代号出现在脑子里面的,还有那个所谓的任务,努力的活下去,成熟,直到变强,然后静静的等待。

六四呆呆的坐在那里,秋天,荒草已经枯萎了一半,凉风吹过,哽咽出一片荒凉,我现在算是成熟了么?六四想到,那我接下来要做的,是不是只剩下等待了?

等待,这个词所包涵的,也是相当沉重的现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会等多久。

六四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白天过去,又恢复了黑暗,在黑暗之中,六四觉得很安心,就好像自己还是一枚种子,天地虽大,可是相生万物,六四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等待让它觉得更加的孤独。

也许只有在这黑暗之中,它才真的能够安下心来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六四不会感觉到饥饿,但是它会感觉到疲倦,当疲倦的时候,它的本能就会让它去找一些能够活动的东西,那些动物,就变成了它的营养,一整个秋天,它没有离开。

它开始觉得不安,尽管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自己从一个小小的种子开始,脑袋里面就出现了众多繁琐的念头,它依稀的记得,母亲的话语,母亲告诉它,它并不是孤独的,因为有很多的兄弟一起,但是当时六四却迷茫了,我的兄弟们在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我自己?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做?

难道,就只有等待么?难道,那些没有见到的兄弟们,它们也像我一般的迷茫吗?

六四赤身**的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出神,它心中的疑虑一天天的加重,直到身旁的野獐尸体已经风化,树上最后的一片叶子变黄飘落的时候,它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普通的乡下妇女,进山只为了这个季节后山独有的野果,不想阴错阳差之下,竟然发现了这片树林的尽头,竟然有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满岁的婴孩儿。

虽然已经是太平年间,但是在优秀的政策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作用下,仍然还是会有一些人家养不起孩子,或者是生的多了,交不起罚款,于是,便将婴孩丢弃,想想,这个小孩子大概就是一个弃婴吧。

只是很奇怪,这个孩子被丢弃在这丛山峻岭的密林之中,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也许,他是吓傻了吧,那个女人想到。

女人的心地很好,她见这孩子可怜,而且生的浓眉大眼,白胖白胖的,心里说不出的喜欢,于是便抱着那个孩子回到了家。

她的家,也在山中,她是守林人的妻子,两口子今天四十多,正好都不能生育,于是那守林人听自己的媳妇儿说出这孩子的来历后,便也跟着出奇的欢喜,他们认为,这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孤苦无后,所以赐了一个孩子给他们继承香火。

可是,他们哪知道,这个孩子并非是什么上天的礼物,而是魔鬼的赠品。

山里人很实在,那守林人怕着孩子饿了,便慌忙热了马奶喂这孩子,这孩子很奇怪,哭也不哭,笑也不笑,只是木讷的望着它们,马奶喝了,没有任何的反应,女人说,估计这孩子是吓着了,没事。

六四当然没有事,它好的可以,那天它看见了这个女人向它走来,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出生以来是第一次,但是很奇怪,这个东西的声音,它能听懂,所以,六四懵懂的想着,会不会,这个东西就是它的兄弟?

后来六四才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原来,这个女人不是它的兄弟,而是它的妈妈,这是女人在教它说话的时候告诉它的。

妈妈,也是母亲,说来也奇怪,这个词它并不陌生,似乎自己的思想还在混沌状态的时候,就已经深入脑海,虽然那时的声音和眼前的妈妈不一样,但是,在六四的心中,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是啊,为什么要有区别呢,现在的自己,不是挺好的么?

没有孤独,不在是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不赖,六四学会了笑,山里人没有什么文化,那个女人早年上过些学,便教这个孩子识字。

她教六四的第一个字,就是‘笑’。

女人的笑容很好看,很真诚,真诚这两个四以后学到的。

记得那天,母亲用一根很短的铅笔,在一张废日历上写了一个笑字,然后对六四说,大儿子,这是你的名字,你要极好啊,来,笑。

六四咧了咧嘴,它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只有六四一个名字,它还有一个名字。

守林人姓颜,他们在这片深山之中,已经住了将近二十年,除了月初下山领取工资采购生活必须品之外,基本上不下山,老颜的性格很开朗,给这个孩子取名字,倒也没有费太大的周折,记得他媳妇儿刚把孩子抱回家,他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这孩子怎么也不笑,于是,老颜便说了,这孩子就叫颜笑笑吧,来,儿子笑笑。

笑,这个表情是六四学会的第一个表情,守林人老颜和他的媳妇儿平时都是乐呵呵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它们烦恼,别看他们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山里人与自然相处的时间久了,就自然能够领悟到一些东西,这是人的天性。

母亲的每一天都是枯燥的,洗衣,做饭,晒干粮,养小鸡,相比之下,父亲老颜要做的事情就比较有趣,老颜总是会带着一顶礼貌,扛着一把气枪,然后爬上对面的那嘴山,在林子里面溜达,听他说,这个就叫守林,虽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守的,但是不管刮风下雨,那老颜从未间断过,天刚亮,他就会起床,跨上一个破旧的背包,往里面装上两个粗面饼,从墙上取下气枪,还有自己那顶心爱的小礼帽,然后叼着旱烟,哼着一些六四听不懂的歌子,笑呵呵的出门,这一走,就是一天,知道傍晚的时候才回家。

通常,在每个傍晚,吃完饭的时候,老颜总是会坐在门口,六四也坐在他的身边,六四很喜欢看天,老颜就一边搓着旱烟一边给他讲着以前自己从爹娘那里听来的故事。

似乎这种故事,就是一种传承,老颜对六四说,没啥事儿,别老绷着一张脸,要知道这脸就跟天似的,阴天是不会有好事儿的,多笑,只要笑的话,什么事都会变好的。

不管什么事儿么?六四望着老颜问道。

老颜伸出满是烟味儿的手摸了摸六四的脑袋,然后对着它说道,那当然了,你老子我骗过你么?

没有,老颜一直没有骗过它,除了这一次。

六四信以为真,以前的它真的是太迷茫了,但是进入这个家庭之后,这种迷茫渐渐的消失,因为迷茫往往是孤独的附带品。

它不觉得孤独了,自己以前心中的疑问也渐渐的抛在了脑后,它的模仿能力与生俱来,它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只要开心的活着,就比什么事情都强。

它的身体也很配合,一天天的长大,在成长之中,它开始学会了帮母亲洗衣服,喂小鸡,做饭,帮父亲捶腿,有时候一家人吃饭,老颜还会逗他,让他喝一小口烧刀子,酒的辛辣让它上蹿下跳直伸舌头,母亲看不过去了,就捶打老颜,而老颜总是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笑真好,六四想到,每天都这么笑,果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它开始接受了未来,它认为,如此的一生,实在是太美好了,起码,没有死一般的孤寂,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渐渐的,它将自己之前心中的那些声音也暂时的忘记了。

当然,成长也带来了一些烦恼,六四长的很快,要比寻常的孩子发育迅速的多,没过一年,便已经好像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它身为妖怪的特征也明显了起来,它生来眉清目秀,但是,十只手指却没有关节,一双手软的可以,索性,守林人父亲也没有想太多,只道是这孩子天生畸形,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这孩子才会被亲生父母所抛弃的吧。

他们哪里知道,这六四的母亲抛弃它,可不是因为这个。

六四被夫妻两人感染,终日满脸的笑容,可能对它来说,这段日子才是最美好的吧,什么都没有,只有笑容,开心。

但是,上天却是无情的,在万物的法则天道面前,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够持续太久,这也正是刹那芳华的由来。

那一天,家里面来了两名不速之客,当时,六四正在跟着父母吃完饭,父亲的酒刚刚温好,还没等喝,他们家的破门就被推开了。

两个男子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这两个家伙衣着平常,但是相貌却有些奇怪,其中一个,满脸的横肉,膀大腰圆,十分的壮实,另外一个,是个中年人,小鼻子小眼儿,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六四从出生除了这对守林人夫妻之外,就没有看见过生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它竟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如影随形,一直伴随着它,忽然间,它感到十分的紧张,尽管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紧张,也许,这就是它天生的直觉吧。

守林人由于居住在山里,常年不见外人,见到今晚忽然有两个人造访,老颜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俩人估计是旅行的,在山里迷了路,于是便起身招呼,笑着对他俩说道:“两位,迷路了吧,来快坐快坐,媳妇儿,去再拿两个碗来。”

那两个人也不客气,一言不发的坐下了,说实在的,六四当时打心眼儿里不想让这两个家伙坐下,尽管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想,它的心中不安,越演越烈,所以它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老颜起身拿了两个酒杯,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孩子竟然望着眼前两人紧皱着眉头,所以他便笑呵呵的抹了抹六四的脸,然后对他说道:“这孩子,咋了你,好像不顺心似的呢?来笑一个。”

六四听到父亲的话后,这才勉强一笑,老颜的媳妇儿取了碗筷,老颜往二人的杯中倒了烧酒,这才笑呵呵的问那二人:“二位这是打哪儿来啊,饿了吧,来边吃边说,山里没好东西,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那个中年人不阴不阳的摆了摆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挺好的么。”

中年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望着桌子上的饭菜,而是上下打量着老颜夫妻二人,他看着看着,竟然露出了让人十分不自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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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十五(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十五(下)

这两个陌生人,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不安,怎么形容呢,是那种眼神,就好像是野兽一样,他俩望着老颜和它媳妇,似乎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了活食儿一般,那样的贪婪,却又显得理所应当。

当六四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那老颜刚要开口说话,忽然,那个中年人右手一挥,登时,那老颜的胸口处衣服就被齐刷刷的割破,壮实的胸肌上出现了一道红线。

老颜愣住了,它的脸色瞬间惨白,似乎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胸口上的‘红线’就开始向外渗出鲜血,这是一道切断了骨头的伤口,凶器,就只是那个中年人的手指而已。

六四第一次见到血的颜色,是那样的红,远比母亲的红绸还要红,一股腥气同时扑面而来,六四愣住了。

就在这时,啪嚓一声,盘子摔碎了的声音传来,六四转头一看,原来是母亲刚刚端着食物走进屋子,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确实,她自然会惊讶,因为,这一切,是这样的匪夷所思,自己的男人,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尖叫,那是六四头一次望见自己的母亲尖叫,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声嘶力竭的叫喊,眼泪同时从眼角处不断的涌出,只见她下意识的想去搀扶起自己的男人,可是,那个壮汉却一拳打在了她的脑袋上,登时,猩红的鲜血掺杂着乳白色的液体冒了出来,六四的母亲就没了言语,然后一头倒在了老颜的怀抱之中。

见那个壮汉把这个女人的脑浆打了出来,那个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然后有些抱怨的对着那家伙说道:“老四,你为什么这么粗鲁?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她的魂魄也许就散了,到时候母亲用什么啊。”

那个老四笑呵呵的挠了挠头,并没有在意一手的血腥,只见它对着那个中年人说道:“鼠哥,对,对不起。”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那鼠哥初一与卵妖初四,想当日,燃西接连产下两拨妖卵,之后一直蜷缩在山洞之中,生下这些妖卵的代价是消耗了它全部的妖气,一个妖怪没有了妖气,无疑于油尽灯枯,纵然有太岁皮这种天材地宝的妖气维持,但无异于杯水车薪,所以,这燃西在快要不行的时候,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派遣留守在身边的十二个高级卵妖下山,要知道,现在寻常的办法已经不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

于是,它便想出了要吸取人的魂魄这一偏门儿,这是妖怪的天性,不少邪门儿外道都是用这一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妖气,而且,也正好让这十二只高级的卵妖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以便将来不时之需。

这是十二只卵妖出生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为期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天,月圆之夜出,月圆之夜归,除了那卵妖老十留守之外,尽数下山,卵妖们的学习能力飞快,这一次下山,它们各自都掌握了一些人类的特性,九学会了如何利用人最脆弱的情感,八学会了如何去利用美色勾引男人,初六在一间学校里面第一次现了名为长跑的游戏,十二则品尝到了一些甚至以前想都从未想过的美食。

这是一次历练,也是决定了卵妖一族以后各自命运的转折点,等它们尽数回到山上之时,恰巧那好奇心极为严重的光头老十想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去看看母亲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不想,燃西在恢复了一点体力之后,就丝毫没有犹豫的扒了它的皮。

这里讲的,就是鼠哥初一以及那卵妖初四两个家伙各自完成任务后要会蛇洞山之前,所生的一切。

很是巧合,初一和初四各自搜集了一些魂魄后,竟然巧遇,于是两个家伙便结伴同行,正所谓取巧不成书,它们本是不想停留的,可是在赶路的途中,忽然现这山中竟然有炊烟升起,两个家伙明白,有烟,就一定有人。

反正现在离蛇洞山也不远了,为什么不再多搜集几个魂魄献给母亲呢?想想它们这次下山,母亲明令禁止它们声张,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和手段去吸取人的魂魄,被走了魂魄的人,就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医学上简称是植物人儿。

初四好杀,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却要如此偷偷摸摸,这让初四很不爽,说实在的,它真想好好的杀一会人,把它们的骨头都打断,折磨致死后再吸掉魂魄,它实在想过一把杀生的瘾,那鼠哥天生就能够读取对方心中的想法,这初四想的什么它自然明白,正好赶上它也无聊,所以两只妖怪便一拍集合,准备在回那苦闷的山洞前再干上一票,正好,现在看来只有很少的人,而且还是在大山里,即使把他们全干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鼠哥初一当时哪里知道,就是自己的这一个临时即兴的决定,却影响到了卵妖一族的盛衰,或者说,当它跟初四转身向那炊烟走过去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决定了它们日后各自的下场。

当然了,这些依旧都是后话,后话,不能再回忆里面说。

六四呆住了,老颜的血喷了它满脸都是,六四的嘴角轻微的颤抖着,它竟然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用舌尖舔了舔这液体,挺甜,挺温,但是为何心中,却如此的痛苦?

六四睁大了眼睛,虽然它早已经见识过死亡,虽然它的出生伴随的就是死亡,但是,它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死的,竟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记得老颜总是会隔三差五的抓回一些野味,或是兔子,或是野鸡,山里人杀生,从不忌讳在孩子面前,当六四一次次的望见那些牲口被父亲一刀割断了喉咙,然后拨片取肉的时候,它的心中总是一片茫然,死亡原来就这么简单,它觉得。

但是,今天它终于明白了,死亡虽然简单,但是往往的都要为活着的,带来巨大的痛苦,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最可气的是,它竟然对这两个凶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恶心,六四木讷的摸了一把脸,然后现自己的双手一片血红。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个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猎物,你再找别的吧,哈哈。”

猎物?父母只是猎物,那六四顿时感觉到心中一阵剧痛,然后它望了望躺在那里的爸爸妈妈,老颜被开膛破肚,但是一时之间却没有毙命,它的呼吸急促,嘴巴都冒出了血,现在的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人给害了,活不长了,但是面对着死亡,这个耿直的守林人竟然没有害怕,他只是咬着牙对着六四说道:“跑,跑”

跑?六四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为了抑制住这种抖动,它便握紧了拳头,它最敬爱的父亲,在临死之前,也不忘叫他逃跑,可是它却为什么会颤抖呢,难道是害怕么?

不,这不是害怕,害怕的滋味不是这个样子的,这种滋味,后来六四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叫仇恨。

爸爸妈妈本来不用死的,本来不用的,真的,可是,他们却死了,他们死了,自己岂不是又要回到之前那样,独自面对日出如罗,独自忍受着一望无边的孤寂?

一想到这里,六四的脑子就仿佛要炸裂了一般,它低下了头,怒火已经被点燃了引线,距离爆,只有涯尺之隔。

没了,全没了,本来应该有的一切,全都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六四握着拳头,紧闭着眼睛,仇恨继续升温。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我杀了你们”这是六四有生以来头一次出的怒吼,虽然稍显幼稚,只见它转头就朝那初一扑了过去,从那一刻起,它幼的心灵里面,一颗种子就已经芽,那种子的名字,名为复仇。

可是,当时的它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低级卵妖,哪能跟这排行第一的鼠哥相抗衡?其实鼠哥在最开始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现了这个妖怪了,那是一种血缘的关系,它自然能够现这是一个低级的卵妖,不过它也没在意,低级卵妖它也见过,在它的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弱智低能而已,比起它们这十二个,更像是一件工具。

可是当这个低级卵妖冲上来要跟自己拼命的时候,这初一还真愣了一下,它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有勇气冲上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它脑子坏掉了么?连自己的大哥都认不出?

鼠哥试图从这个家伙的心中读到一些什么,可是却现失败了,因为这个家伙此时的心中,满是愤怒,它当真相杀了它俩。

这要怎么解释呢?为什么这个本该对它们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低级卵妖,会如此的愤怒?在鼠哥的心中,当时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这个卵妖,是件‘残次品’。

本来嘛,想想燃西一次产下了五百枚妖卵,即使它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做到每只卵妖所分配的妖气都是一样的平均,如果妖气少了,出现一些残次品也不足为据,所以,那初一见到这个家伙忽然狂,也没有太过于意外,只当这是一个没心的妖怪,只按照本能行动,大概是因为被它们抢了‘猎物’所以才会如此的气愤吧。

当时初一见那六四跑到了面前,便冷下了一下,不多也不闪,只是抬起脚就踹了上去,它的妖气很强,这妖气微弱的六四哪有本事躲闪,一脚正中胸口,那六四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只此一脚,那六四便没有了气力再站起来,但是它依旧用着那种仇恨的目光瞪着这两个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家伙。

鼠哥对着初四耸了耸肩,初四本身嘴巴就不怎么灵光,也就没说话,只见那鼠哥满脸冷笑的走了过来,然后一脚就踏在了六四的肚子上,并低下了头,对着它说道:“子,你看清楚我是谁?就算你再白痴,也应该能记得你出生时脑子里的话吧,记住了,我是你的大哥初咱们是兄弟啊,你说你激动什么?”

兄弟,多么讽刺的词语,这个词语六四并不陌生,反而非常的熟悉,在他出生的时候,这个词就伴随着他了,那个脑子里的声音,无时不提醒着它,它并不是孤独的,还有很多和它一样的兄弟存在这天地之间,早晚有一天,它们会相见,为了这个目标,六四曾经等待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太阳升起,火热,月亮升起,冰冷,可是它始终都没有等到自己所谓的那些‘兄弟’,当时的它,是那样的迷茫那样的孤独。

可是它并不后悔,因为它最后等来了一种比兄弟更温暖的东西,那就是亲情,它现在才明白,这种亲情才是最重要的,起码对它来说,亲情让它不再孤独。

这真的很讽刺,自己等待了那么久都没有等来的兄弟,竟然在自己得到了亲情之后出现了,而且,刚一出现,就夺走了它的亲情。

多么讽刺,多么讽刺啊六四听着那鼠哥的话以后,它的表情都便的扭曲,如此大的打击,放在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如果这六四是人的话,也许它还会哭泣,眼泪是人自我保护的一种程序,当情绪到达一个顶点的时候,眼泪就是宣泄的一种方式。

可是,它偏偏是妖怪。

这种令它狂的情绪不断的滋生,差一点就撑破了它的脑子,六四只能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鼠哥见六四这般模样,便摇了摇头,然后吐了口吐沫,转头对着那初四说道:“这子没救了,看来真的是个残次品。”

鼠哥之所以说出这话,那是因为它再次的窥探这六四的思想,却现它此时的心中乱的可以,各种思绪夹杂在一起,就好像一锅乱粥一般,正常的家伙哪儿会有这种乱码七糟的念头啊,所以,鼠哥更确定了这六四的品质不是一般的低。

对待这种残次品,如果再多说一句话都算浪费,所以,鼠哥便收回了踩在六四胸口上的脚,然后对着初四说道:“行了,让它自生自灭吧,把这俩人的魂吸了,然后咱们走。”

初四点了点头,于是他便同那鼠哥一起,将老颜夫妇的三魂七魄吸了个干净,老颜夫妇的魂魄被两只卵妖吸走之后,便立刻断气儿,彻底的死亡了。

从那两个卵妖吸魂,到他俩出门走远,六四一直看在眼里,它此时受了重伤,坐在那里,表情呆滞,它真的无法相信,就在半个时之前,他们一家还在愉快的聊天,可是半个时之后,活下来的,就只剩下了它自己。

那两只卵妖走后,屋子里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六四挣扎着爬到了老颜夫妇的尸体旁,抱着他俩,低声的叫着:“爸,妈,爸……”

它不停的叫着,可是,老颜夫妇却不能再摸着它的头回答了,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冰冷,天色暗了下来,起风了,山里的云彩很低,哗啦啦的雨水落下,掩盖住了它那持续不断的呼唤。

求求你们,睁开眼睛吧,求求你们了。

六四最后终于明白了,无论自己如何呼唤,但是,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死了,就像是那些平日里吃的野味一样。

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让它感觉到疼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六十浑身颤抖,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无法泄,因为它,没有眼泪,无法哭泣。

六四忽然想起,自己在刚来到这个家的那段日子,不管怎样,它都不会哭,它的母亲感到很奇怪,便跟老颜讨论,这孩子不会是眼睛有毛病吧。

哪成想,老颜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儿,不哭就不哭呗,不会哭就多笑笑,不管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你叫颜笑笑,不会哭就多笑笑,不管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嘿嘿。”六四跪在地上,良久,它低着头,出了轻微的笑声,这笑声也来越大,到最后它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笑,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它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亲,老颜也从来没有骗过它,但是,只有这一次。

六四现,无论自己如何笑,但是心中,却只会更加的疼痛,但是,它却并没有去怀疑父亲的话,他相信父亲,相信亲情,它要笑。

那晚的雨,下的越来越急,风也挂的越来越大,大风吹过森林,出呜呜好像是哽咽般的声音,风声雨声,同时将屋中六四所出的笑声遮掩,似乎六四在笑,但老天却在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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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复仇

第二百八十四章复仇

那天的雨好大,下了一整夜。

六四不停的笑,直到雨停,朝阳初生,稻草的房檐,滴滴答答的向下落着雨水,在土地上会流成一条条浑浊简单的水洼。

安静,好安静。

六四笑了一整夜,直到再也笑不出来,它望着自己父母的躯体,血液在此刻已经慢慢的凝结,原来血也不是那样的鲜红,反而,有些发黑,苍蝇的鼻子很好使,被这血腥的气味刺激的早早醒来,三三两两的落在那老颜的胸口之上,似乎,老颜的死,对这些苍蝇来说,不过是一顿果腹的美餐而已。

忽然,六四觉得自己跟那些苍蝇也没什么区别,它终于示意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看似偌大的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容身之处了。

苍蝇,是么……原来我们都是苍蝇,是么?

六四呆呆的望着那些苍蝇,忽然,它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一只正在饱餐那老颜血液的苍蝇,山里的苍蝇很大,乍眼一看就好像是个小石子,六四将那吃苍蝇抓在了手中,然后狠命的一掐,顿时将那苍蝇掐了个稀巴烂。

六四弹开右手,发现掌心之内满是血污,不是苍蝇的血,而是老颜的,它望着那只被掐烂了的苍蝇,然后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只见他一甩手,然后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我们都是苍蝇是么,那好吧我们就一起死”

杀死它们

什么狗屁兄弟?六四的心在那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动,忽然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笑话,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那些所谓的兄弟,根本就不像是它心中所想的那样,既然如此,那要兄弟有什么用?

它们全都该死

六四再次放声大笑,等它笑够了,便转头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后对它们狠狠的说道:“我一定给你们报仇,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和我一样的家伙还有很多,我一定会把它们全都杀光”

说完这句话后,六四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它之前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存在,现在,它终于明白了。

原来,不管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这六四它从此刻开始的存在意义,就是要亲手消灭这卵妖一族,至死方休

忽然之间,六四不再迷茫,它若有所思的起身,将桌子上的烈酒倒在了父母的身上,取了火柴点燃,火焰燃烧皮肉发出阵阵的香气,就好像是烤猪毛的味道,刚下完雨,房子很湿,但好在老颜酿了很多的酒,家里还有油,没过多久,这间六四心中最后的净土便熊熊燃烧。

火烧的很旺,将近三个小时,六四就站在门外看着,似乎这火也烧到了它的心中,等到大火熄灭以后,小小的草房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六四咬着牙上前,然后抓起了两把火堆中的黑灰,大口大口的塞到嘴巴里面。

将这些灰烬咽下去以后,六四便转身,再也没回头,它又露出了笑容,但是这抹笑容,看上去却十分的凶狠,只见六四咬着牙说道:“爸妈,咱们一起上路”

说完后,六四便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守林人老颜夫妇二十岁的时候结婚,老颜的父亲是一名老党员,抗美援朝打过老美,退伍以后由于没有文化,还瘸了一条腿,组织上便派他来守这片山林,老颜的媳妇本是庄稼人,结婚以后,老颜的父亲病故,于是老颜便子从父业,上山当起了守林人,拿着每个月二百块的工资补助,二十多年坚持下来,一年以后,由于当地的政府很奇怪,为什么老颜一直没有来领工资,便派人上山打探,这才知道,原来夫妻两人已经被活活的烧死了,估计是半夜炉子起火造成的,索性,草房烧没了,但是森林却没有损失,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事后有人试探的询问领导,说老颜在山上为国家守林子被烧死了,是不是也该追认个称号什么的,当时领导眉毛一立,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追认个屁,他是党员啊?”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估计以后也没有机?化成光点,最后只留下了一枚类似石头似的东西,它顿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就像是在跟以前的自己道别,从今天开始,它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六四它要一直向上爬,一直到顶点,再杀光了所有的卵妖之后,它就自杀

多么美好的愿望,就像是自己主宰了命运一般

它捡起了那块儿好像石头似的东西,然后喃喃自语道:“你并不是孤独的,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吧”

说完后,它一张嘴,就将那块儿石头吞了下去,让它所料不及的是,那块儿石头刚刚下肚,它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它欣喜若狂,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衣服解开,只见那块儿吞下去的石头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前胸,就好像是镶上去似的,一股股的妖气从那块儿石头冒出,逐渐的和自己本来就有的力量融合,甚至连身体都长大了一些。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它放生大笑,它觉得,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因为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它,帮助它来完成这个心中的宿怨,而它又觉得,那个低级的卵妖并没有死,它还活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它们融合了在一起,就像是它的爸爸妈妈一样,从此它们就不分彼此,一起上路

从此以后,它便开始了猎杀同类的行动,再接连吸收了几枚低级卵妖后,它的妖气大增,已经长成到了一个青年的模样,说来也奇怪,在变成青年的外貌后,它的外貌就一直没有变化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那些卵妖的妖气却依旧照收不误,它慢慢的发现,其实这个世上还有许多的妖卵没有孵化,一路之上,它通过同族之间的气味寻找到了好几枚,这几枚种子上面并没有妖气,因为它们还没有吸饱,没有长成,同样的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这可怎么办呢?这难不倒它,它在山上居住的时候,它的养母养了一群小鸡,它便从那些小鸡之中寻找到了灵感,那些小鸡本来只是一个个的鸡蛋,没有肉,但是如果将它们孵化,喂养大了以后,就可以吃到肥美的鸡肉了。

这些种子,要是也这样呢?再吸收了几枚妖卵结晶以后,六四的头脑也聪明了许多,于是它便决定了,要将这些妖卵种质在动物的身上,等它们成熟再将其杀死,吸收它们的妖卵结晶,经过了几次的试验它发现,原来这妖卵也不是随便就就能种质的,宿主必须要有强烈的贪念,或者对某件事极度的执着,因为这些是妖卵需要的营养,要不然的话,即使是吃下了妖卵,也会随着大便排出体外。

而且,宿主必须是自愿的,只有自愿接受,才能百分之百孵化,不然的话,也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几率孵化失败,这些是它摸出的门道,从那时开始,它便开始了一边四处找人种植妖卵,一边寻找已经孵化了的卵妖吞噬,出奇的一帆风顺,没有一次失手过,它越来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就是顺应天命,因为,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

直到‘三一’出现为止。

‘三一’这个卵妖,是它当时遇见的最强也是最麻烦的低级卵妖了,三一的排名毕竟靠前,孵化的早,都会说话了,妖气也强的可以,所以六四偷袭失败,并陷入了苦战,它那一次差一点就被那三一杀死,但是幸好那三一虽强(大概是蛾子卵妖的程度),但是却没有智慧,跟这个拥有着智慧的六四是比不了的,最后,六四设计杀死了那三并吸收了它的妖卵结晶。

可是它想不到,这个卵妖的妖气之强,临死之前爆发了巨大的妖气,于此同时,在蛇洞山的山顶之上,那个光头老十刚好望着这边的方向,光头老十觉得有点不对劲,便仔细观察了好几天,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于是,它便报告了燃西,燃西便派遣了一些低级卵妖追杀这个六四。

这是一场挺漫长的围剿,六四再干掉了几个卵妖之后,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它就学的圆滑了起来,不再主动猎杀低级卵妖,而是全心的搜集那些尚未孵化的妖卵,然后自己种植,因为这样最安全,就是有些麻烦,不过比起活命,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六四凭借着惊人的头脑以及日益强大的妖气,杀了许多的前来追杀的卵妖,每杀一个,它的妖气便强上三分,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的增加。

直到今年,它杀掉了最后一个追杀它的卵妖十五,并取代了它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角色,竟然也有如此的过去,张是非完全就被这个十五的故事震撼了,忽然间,他的心中竟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此时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一些,于是,他便睁开了眼睛,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那个十五在用一种好似癫狂的语气讲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忽然觉得这十五很可怜,张是非刚才心中的那股酸楚,可能就是一种认同吧,张是非也有迷茫的时候,也有几近崩溃的时候,也有最爱之人离之远去的时候,那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话说回来,这几个人之中,又有谁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呢?张是非转头望去,发现李兰英也睁开了眼睛,而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同样一言不发,他们是人,可以哭,可以去争取,但是这十五却不一样。

一个不会哭的妖怪,就这样被逼出了笑容,虽然是皮笑肉不笑,但是张是非忽然觉得,这个十五虽然是在笑,但它的心中应该比哭还难受吧。

当有一天哭和笑再也分不清界限的时候,我们用什么去衡量笑容和哭泣的价值?

沉默了,张是非沉默了,一时之间,它也分不清错与对,也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与对吧,只能说,老天实在是太能捉弄人了。

只见那个十五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拿在手中,轻声的说道:“那顶帽子是父亲最心爱之物,我不能将它拿走,所以只能自己寻找一顶属于自己的帽子,我想我现在找到了。”

燃西听它说完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它说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杀掉了这么多的兄弟,而且,还要杀掉你这个母亲么?”

“住口”燃西说完后,十五的表情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它表情狰狞的狂叫道:“住口住口你说你是我的母亲?你不配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现在,在我的身体里”

十五说完后,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而且我也没有啥那些所谓的兄弟,它们只是和我融为了一体,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你这个老家伙撕碎还有你们,你们几个恶心的人类,我要把你们全都撕碎”

说到了此处,卵妖十五似乎已经癫狂了,只见他环视着四周,眼神之中透出无比的凶狠,很明显,它的心中已经认定,今天就是它完成心愿的日子,它眼睛所见到的,全都要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它心中的戾气一般。

十五说完后,本已经平静的地面再次刮起了狂风,挂的人睁不开眼睛,但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身处于如此强大的妖气之中,并没有害怕,此时的他心中只是觉得,这个十五真的是太可怜了。

就好像是穷途末路一样,除了报仇,它的心中没有别的东西,这样的话,它的父母如果泉下有知,会开心么?它真的是报仇么?不,也许它只是…………

那燃西见十五将妖气爆发,便叹了口气,似乎它也不怎么害怕,只见它对着那十五说道:“你和我很像,我决定不杀你,只要你回头,只要你放弃,我就让你当我真正的孩子。”

“闭嘴”十五咬牙大骂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不是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就算了,晚了当我在荒野中迷茫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我晚上蜷缩在树下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跟我说些,你认为有用么我要杀了你,还有你别以为你能躲过去我要把你用在我爸身上的酷刑,数十倍数百倍的用在你身上”

十五指着那鼠哥初一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迫于妖气的关系,那鼠哥初一一句话都不敢说,它的表情沉重,似乎这次真怕了,它一定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要多此一举,以至于现在惹下了祸端,弄不好的话,当真会丧命于此,于是,它便不动声色的躲在了那燃西的身后,将手里三枚高级的妖卵结晶放到嘴边以备不时只需,而那燃西则摇了摇头,它似乎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力,于是便放弃了,趴在那地上,对着那十五说道:“你真认为能够杀了我么?你凭什么?”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开,张是非一行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那十五的前胸密密麻麻的镶满了一层乱咬结晶,那些结晶一半在它的身体里,一半露在空气之中,它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空闲的地方,大眼一看,就好像是蟾蜍身上的毒瘤一样,遍布全身给人一种密集的恐惧,那些半露的卵妖结晶散发着离谱的妖气,看来,它果真是把那些卵妖结晶尽数吸收了。

只见十五冷笑道:“就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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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忠诚之心(上)

第二百八十五章忠诚之心

别的卵妖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先出生的卵妖有十二个,但是燃西却惟独疼爱这个初五,在这个世界上,太过于出众的话,往往都会引来妒忌招人暗算,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随之而来,这不仅仅是人类才有的毛病,相反的,只要是有生命的动物,都会有。

比如在一个猴群之中,猴王享受着绝对的权利,想搞哪只母猴子就搞哪只母猴子,想抢哪只公猴子的香蕉,就抢哪只公猴子的香蕉,俨然是国王般的待遇,但是这个国王,却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当,权利的背后,同样隐藏着众多的危险,保不准正在吃香蕉或者喂香蕉的时候背后就有个猴子扑上来一石头把脑浆子给砸出来。

猴子尚且如此,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此这般……

由此可见,嫉妒确实是一种很让人头疼的东西,它来自遗传,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恶心的品质,虽然嫉妒别人的人往往都注意不到自己在嫉妒,还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对自己嫉妒的人说三道四,装的比圣人还圣人,但是他诋毁别人的时候所得到的快感也许只有自己才清楚吧。

初五,就是一个让所有的卵妖嫉妒的家伙,因为它什么事都太过于出众,无论是能力,还是待遇,所以,初五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但是它天性低调,平日里多一句话都会不说,所以那些个卵妖也找不到机会,许多卵妖一直到死了,都没有能够阴它一回。

卵妖十五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开,浑身上下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妖卵结晶,此时朝阳初生天色大亮,但是这森林之中确是另外一番模样,十五的妖气化成了阴风,吹起了尘土和落叶,就好像是一场风暴,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这天也看不清这地。

它确实有狂妄的本钱,这身妖力,简直可以同方才燃西以及常天庆所发出的想媲美,且感觉毫不逊色。

鼠哥初一这时真的没话了,它想不到,这个以前被自己当做残次品的家伙竟然能有如此的进境,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一次见面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的家伙,这次见面已经能用一根手指头掐死自己了,而现在自己又窥探不出它的思想,这怎能不让它感到焦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不窥探那十五的思想,这初一也知道这十五想的是啥,十五能有今天,还不是拜这初一所赐?

所以,自己一定没跑了。

怎么办?那鼠哥舔了舔嘴唇,现在的它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它唯有赌一把,赌母亲燃西还有没有什么后手,当然了,其实这初一也没有把握这燃西到底会不会有办法,不过看它现在即使是失去了所有的妖气,却还能够如此平静,所以应该会有。

但这也只是应该而已,初一此时十分的紧张,同样紧张的,还有崔先生一伙儿,失态的发展太过于迅速,短短三十分钟不到,胜利的倾向就多次易主,崔先生看着那个好像已经发狂了的卵妖十五,这种人的心态他是最了解的了,可以说这个卵妖此时已经被胜利的喜悦以及复仇的快感冲昏了头脑,如果它杀光了卵妖一族以后,一定会陷入更深的漩涡,本来嘛,支撑它存活的意志,就是这个,但是如果卵妖们全都被杀光了,接下来它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它虽然说过自己报完仇以后就会自杀,终结这一切,但是它同样说过要杀光所有在场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同样逃不掉的,崔先生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大爷的,本来挺简单的一决斗,竟然出了这种幺蛾子,现在自己连举手发言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跟这个卵妖斗?就算斗地主自己都已经拿不起扑克了啊靠

只能依靠着俩小子了,崔先生望着那张是非和李兰英,心里面想道,这俩小子既然是命运那个家伙指定的演员,就一定是这场决斗的关键所在,希望等一会儿会出现什么奇迹吧,只能赌一把了。

看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在赌。

燃西见到十五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便叹了口气,然后轻声的说道:“贪多嚼不烂,这么多的妖气,你一时之间消化不来的。”

那十五冷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它心中暗自想到,看来这个老娘们儿的眼睛确实很毒,没有错,就在短短的一天之中,它确实无法将所有的妖卵结晶尽数消化,毕竟时间太仓促,它现在虽然爆发出的妖气很强,可是辛苦却只有自己才知道,它觉得自己此时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被吹到了极限的气球,如果再强行吸收这些妖卵结晶所散发出的妖气的话,就会有被妖气撑爆了的可能。

因为它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所散发出的警告,在散发妖气的同时,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到了疼痛,就像是刀割虫嗜一般,但是这种疼痛,却远远没有内心之中的疼痛要强,仇恨早已蒙蔽住了它的双眼,怒火也麻痹了它的内心,只见它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点疼痛么?我说过的,我们一起死吧”

燃西见此此时当真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便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小五。”

站在一旁的卵妖初五点了点头,然后飞身挡在了燃西的身前,它那均称的身躯,在这狂风之中依然耸立不动,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已经前来敲门了。

燃西说道:“你……我不会强迫你,我现在已经这副模样,接下来,你自己选择吧。”

那初五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望着眼前那随时准备攻击的卵妖十五,它听见燃西说出这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见它平静的说道:“母亲,我的宿命,就是守护你。”

燃西望着那初五坚毅的背影,竟闭上了眼睛,想了大概一两秒钟之后,它似乎有些感叹的说道:“那好,就让它见识一下你的忠诚之心吧。”

忠诚之心,就连这鼠哥初一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初一见燃西说出这话,便有些狐疑的望了望它,心里想着,难道,母亲有什么可以再次扭转战局的东西单独交给这初五了么?

只见那初五轻声说道:“义不容辞,母亲保重”

说出这话后,只见这初五双拳紧握,然后将浑身的妖气提升到了顶点它的妖气是红色的,纯纯的红色,比李兰英的黑熊仙骨之颜色还要纯,仿佛像是一团烈火,转眼就包裹住了它的全身。

但是,它与这十五的差距,还是太大了,照现在这个情势来看,这初五估计以要现行,它的外貌没有改变,只是瞳孔失去了颜色,就好像失明了一般,那十五见它似乎想要拼死抵抗,便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让着你,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好,看我一招就杀了你”

说罢,这十五一甩手,一道桌面粗细的妖气射出,直奔那初五而去,只见初五没有躲闪,而是举起了双手交叉在面前,硬生生的接下了这道妖气。

轰的一声震的张是非耳膜生疼,他无法相信,这十五所射出的妖气竟然打出了打跑的效果,纵使是刚才易欣星放的那一记破甲神雷恐怕也没有这个响,那妖气吹起了漫天的尘土,一时之间,张是非一行人也看不出这初五是死是活,但是吃了这一炮,估计也是非死即伤吧。

错了,张是非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硝烟散去的时候,这十五竟然还能毫发未损只见它依旧摆着刚才那副格挡的姿势,但是此时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完全的变了。

鼠哥初一差点被刚才那道妖气的余波震飞,它勉强站稳,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自己身前不远处的这个初五,浑身的妖气,竟然变了一种颜色

这怎么可能鼠哥初一惊呆了,因为它明白,十二个高级的卵妖,妖气的颜色都不相同,这是因为它们有这各自的能力,而且,这妖气的颜色,是根本不可以改变的,就像是它们的血液和体质一样,无法更改,可是,为什么这初五就能做到别的卵妖做不到的事情呢?

初一望着那初五,只见它周身包裹着的妖气已经从鲜红,由下之上慢慢的变成了绿色,这种绿,并不是卵妖十一的妖气颜色,而是那种幽绿,就好像是鬼火一般,崔先生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纵使它们对卵妖的事情不怎么熟悉,但是也能看的出,这初五的力量正在迅速的增强,之前它的妖气就像是一团火,现在这团火焰的颜色改变,似乎温度更加的高了。

初一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它看了看燃西,然后心中暗道:原来是因为这样啊,怪不得初五如此得宠呢。

初五此时身上所散发的颜色,初一很眼熟,它当然能够发觉出,这就是他们洞中那绿火的颜色

讲的是燃西刚刚来到蛇洞山酝酿出自己阴谋的时候,正所谓狡兔三窟,这燃西并非是什么没有脑子的妖怪,它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有什么阻碍,要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如果他日有绝强的敌人来犯,自己应该怎么办?

于是,它便早早的准备起了应对措施,也就是那洞中的绿色鬼火,其实,那就是燃西的妖气所化,燃西每日都会将自己的一部分妖气凝聚在那图案绿火之中,即使是产后虚弱的时候也不例外,久而久之,那团火焰就越发的旺盛,包涵的妖气也越来越强,燃西之所以宠爱这卵妖初五,就是因为它能够吸收这团绿火,等到强敌来犯,燃西抵挡不住的时候,初五再利用着团绿火的妖气攻击敌人。

当然了,这说起来简单,但是绿火的妖气是燃西常年累积并压缩而成的,如果要使用的话,会在短时间内将妖气达到燃西的层次,甚至更高,不过,这只能用一次,代价就是燃尽生命,换句话来说,这无异于自杀式的袭击。

这团绿火的名字,便叫做忠诚之心。

燃西有十二个具备思想的孩子,这也算是它的计划之它明白,思想是一杆双刃剑,让人变强大的同时,也让人变的危险,所以,它要找一个可靠的孩子来继承这个‘忠诚之心’,初五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十二卵妖之中,它的妖气最强,性格也最让燃西喜欢,最可贵的是,它没有争强好胜的欲念,似乎它是天生的人选,因为它的性格之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忠诚,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就在昨天傍晚,卵妖一族尽数出动迎接最后的决斗之前,燃西就让这初五最后一个走,初五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燃西很看重这次决斗,它让初五最后一个走的目的,就是让它带上这个忠诚之心,之前燃西教过这初五的方法,初五将那团火吞在口中,然后用妖气包裹,就像是一枚定时的炸弹,以防不时只需。

初五很明白,现在,就是要引爆这枚炸弹的时候了,所以它在那卵妖十五攻击的一瞬间,就扯掉了包裹着绿火的妖气,瞬间那团绿火遍布全身,初五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燃烧,但是初五依旧一声未吭,它咬着牙,强忍着自己所受的这股焚身之苦,挡下了卵妖十五的以及之后,便飞速的向它扑了过去。

那十五皱了皱眉头,它当然也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家伙的妖气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竟然差不多可以跟吸收了数百枚妖气的自己相提并论了,虽然它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它也不敢托大,于是便一低头,迎了上去。

两个同样被自身无法容纳的妖气吞噬的卵妖,就这样硬碰在了一起,它们同样忍受着难以形容的剧痛,同样有着各自为之拼搏的信念,同样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将对方杀死,因为,它们都明白,如果要纠缠下去的话,它们会战斗很久很久,它们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于是,简单明了的,四只手顶在了一起,它们两个互相紧抓着对方的手,双脚同时一前一后成半弓状,它俩互相瞪着对方,然后将妖气尽数使出。

这是一场妖气之间的较量,没有任何的招式与战术可言,两股超强的妖气相碰,就像是两股狂风纠缠在了一起,就连四周也受到了波及,深林之中的树木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树叶哗啦哗啦的掉落,树枝不住的摇曳狂舞,稍细一些的树木竟然懒腰折断,已经没有了气力的崔先生和易欣星被这股猛烈的妖气吹的后退了五六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卵妖初一见状不好,慌忙拉着燃西跳出了老远,并且运气妖气抵抗,以免被这初五和十五两个怪物的妖气所伤,张是非和李兰英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三步,现在他们的仙骨之力已经恢复了半数以上,自然能够抵挡住这股妖气,但是,却抵挡不住心中的惊慌。

他俩被震住了,娘的,怎么可以这样强?

那十五的妖气泛着黑气,很显然是因为吸收了几百枚妖卵结晶所致,那些卵妖的气各不相同,现在被它强行融合在了一起,就变成了黑色的极色,而初五的妖气则像是一团绿色的火,一黑一绿碰撞在一起,煞是显眼,它俩各自使出全力,全都不想退让,因它们明白,胜败就在这一击之中,如果退一步,那就是输了,而自己各自坚持的信念,也会随之变成一坨狗屎。

十五自然是不会退让,纵使是浑身仿佛散架一般,似乎继续用力的话,连骨头都会粉碎,可是它依旧觉得在所不惜,因为,它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不择手段的去猎杀那些同类卵妖,却还终日忍受着内心之中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到底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的这一刻?现在让它退让?怎么可能即使是臂膀粉碎,四肢粉碎,哪怕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它也要用牙咬断所有卵妖的喉咙

只见十五双臂上的青筋暴起,衣服早已经随着妖气而粉碎,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条条血管随之爆裂,流淌出绿色的血来,浑身上下的妖卵结晶不停的颤抖,只见它一边用力,一边对着那初五狠狠的说道:“跟我斗?!你斗的过我么?你斗的过我的仇恨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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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忠诚之心(中)

第二百八十六章忠诚之心

张是非实在以后才知道这卵妖初五的故事的,当他从某处得知卵妖初五的身世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感叹,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无论是人还是什么,都有着自己的信念,这是支撑每个人活下去的勇气来源及,但是这还是后话,这里先不讲。

初五刚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燃西的模样,它没有所谓的童年,它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这般模样。

很奇妙的是,即使燃西不跟他们解释,但是它们从下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潜在的力量,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应该就是想梦中一样,我们做梦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为我们解释什么,但是我们却很离谱的能理所当然的解释那些荒诞离奇的梦境,这些高级卵妖们也是如此。

之前我们曾经提到过,燃西生下这十二只强有力的高级卵妖之后,又连续产下了五百枚低级的妖卵,并将其四散到各地,任其自行孵化,随后,燃西元气大伤,便派遣众卵妖下山收集人类的魂魄供它调养。

那是初五第一次下山,奇怪的是,在它发现芸芸众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时候,它并没有任何的新鲜感,不像是别的兄弟那样,利用这次机会四处学习模仿,初五并没有这样做,就连它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甚至连迷茫都未曾出现过,初五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人类的代步工具一样,没有喜怒,没有悲伤,不管是什么,都无法勾起它的兴趣,它是最早回到山上的,就在下山后的第二天。

燃西见初五回来,也有些奇怪,便问它,为什么不在人间多呆两天,初五回答,我不喜欢那里。

燃西又问,那你手中这五个人的灵魂是从哪儿得来的呢?初五回答,就在山脚下的河里,有些人坐船在上边飘,我就动手了,造成了它们溺水的假象。

燃西望着初五,它当时没有任何的表情,燃西明白,自己生下的这十二个孩子,每个人的性格都各不相同,初五这样,一定是他的潜在性格作祟,于是,燃西在吸收了五个魂魄之后,便问那初五:“你……在想什么?”

初五望着眼前这个生下自己,却又‘素未蒙面’的母亲,想了想以后,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什么都没在想。”

什么都没在想?燃西皱了皱眉头,然后心中想到,看来,自己的孩子之中,只有这初五才是最成功的一个,因为它虽然有智慧,有思想,但是心中却空无一物,很显然,这个初五就是一件最成功的作品,作为一个工具来说,没有丝毫的瑕疵,无论是力量还是内心,对燃西而言是最安全的。

燃西剩下那些有智慧的卵妖以后,心中就有些不安,它明白,思想很有可能是一柄双刃剑,这可能是它计划之中所潜在的一个不安定之要素。

然而这个初五却不一样,燃西其实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一个孩子,于是它想了想之后,便对着初五招了招手,示意它走进一些,初五走上了前去,燃西轻声对它问道:“小五,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初五摇了摇头,燃西却点了点头,它伸出手来,摸了摸那初五的头发,轻声说道:“你的心中没有什么目标么,或者愿望?”

初五继续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没有,自从那日我出生开始,除了服从母亲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情感,不喜也不悲,不想要任何的东西,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燃西听完它的话后,似乎心中有些感慨,只见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这初五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明天的样子?”

初五淡淡的回答:“明天实在太远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燃西又问:“那你的心中,会迷茫么?”

初五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对燃西说道:“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迷茫是什么。”

燃西叹道:“不知道迷茫,恐怕就是因为你本身就没有‘心’吧。”

“心是什么?”十五有些愣了。

燃西见初五说出这话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它的话,而是对它说道:“你现在觉得快乐么?”

初五这一次回答的很快,它说:“我不知道快乐的定义是什么,母亲,你能告诉我么?”

“快乐…………”本来看上去十分简单的问题,却似乎难住了这燃西,它沉思了一会儿,似乎自己也不清楚如何去解释这个词语的意义,良久,燃西才开口对着那初五说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快乐。”

那初五皱了皱眉头,然后它低下头对着那燃西低声说道:“母亲,我这次下山,虽然短暂,但是也看到了很多的事物,有些动物会吃掉别的动物,这也是为了快乐么?”

燃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初五讲道:“没错,它们这样是为了活着,可能对它们来说,活着就是快乐吧。”

初五听完它这句话后,竟然露出了略微迷茫的表情,只见它继续问道:“我觉得,我们兄弟几个下山所做之事,和那些动物没什么区别,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母亲活下去,也可以说是为了让母亲快乐,对不对?”

燃西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叹道:“大概是这样吧。”

初五见燃西同意的它的观点,便又抬起了头,然后望着那被黑雾笼罩看不清楚面孔的燃西说道:“我们兄弟活下去,就是为了完成母亲的任务,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快乐?”

燃西望着眼前这个孩子,忽然,它的心中竟然有一丝的歉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是它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许做错了,但是,它同样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能咬着牙一直的走下去,因为它有着不能放弃的理由。

虽然它那时的上半身被黑气笼罩,但是在黑气之中,燃西依旧低下了头,只见它对着那卵妖初五说道:“那是你还没有找到真正值得拼搏的心。”

“值得拼搏的心?那是什么?”卵妖初五问道。

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初五讲到:“是你活下去的动力,我问你,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刻,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初五想都没有想,便伸出手来指了指燃西,并且说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这么久的话,母亲让我懂了很多,虽然有些事情我还不是太明白,但是我肯定,此时此刻,从今以后,母亲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燃西似乎很满意这初五的回答,只见它再次伸出手来,然后指了指初五,并对它说道:“好孩子,那你愿意一直守护着我,对我忠诚么?”

“义不容辞。”那初五半跪在了地上,十分诚恳的说道:“这是我的本分。”

燃西收回了手,然后便对着初五说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把这个当做你的动力,能做到么?”

初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可以,从此刻开始,守护母亲便是我的一切”

初五的话铿锵有力,刚才那副迷茫的神态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燃西见它同意了,便对着这卵妖初五说道:“小五,我知道,现在即使你这么回答,但是你的心中依旧会觉得空虚,这是你的天性,无法更改。”

初五低头不语,那燃西继续说道:“也许你以后还会觉得无比的空虚,但是你也不要迷茫,因为你还没有心,等到你拥有‘心’的时候,我想你就应该能够真正的理解什么是快乐了。”

初五听到燃西的这番话后,便愣了一下,然后它慌忙抬起了头来,问那燃西:“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颗可以感受到快乐的‘心’呢?”

可能,燃西早就料到这初五会如此问吧,但是它当时却并不快乐,只见它将两只粉拳紧握,然后对着初五说道:“等到你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个东西给你。”

说完这话,燃西指了指山洞之中那团绿色的火焰,然后它对着这初五说道:“这团火的名字,就用你的行动来命名,从今天开始,它就叫忠诚之心。”

“忠诚之心……”初五望着那团漂浮在半空只中的绿幽幽火焰,眼神之中头一次出现了神采,在它听完燃西的话以后,心中确实想得到这个东西,说起来,虽然这初五的脑子中本应一片清明,但是它的潜意识中还是对那所谓的‘快乐’十分好奇,因为它之前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它便很想知道,这个能支撑人活下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

燃西见这初五望着那团火忘得入神,心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隐隐愧疚,于是,它便又对着那初五说道:“可是你也要想好了,当你知道什么是快乐的时候,也就是你离死亡不远的时候了,因为这忠诚之心的妖气太强,你会承受不住,最后会被妖气反噬而死,我问你……即使是这样,你也坚持这个决定么?”

初五回过了神儿来,它自然将这燃西的还尽数听在了耳朵里面,但是它却没有一丝的由于,只见它对着燃西轻声的说道:“当然,短暂的快乐总要比长久的空洞来的好吧,再说了……”

那初五说道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十分认真的说道:“能为母亲效劳,是初五的荣幸。”

这便是卵妖初五的故事了,只不过,当时的那个清晨,蛇洞山后山的森林之中,除了燃西和初五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一段初五鲜为人知的故事。

那卵妖十五此时完全进入了癫狂状态,它不允许,是的,要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要看着它长久以来的梦想就要实现,它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任何的差错,可是命运捉弄,就在它快要达成目标的时候,却偏偏遇上了初五这个阻碍,这初五浑身的妖气十分邪门儿,看上去完全就是自杀的行为,可是这初五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十五很憎恨初五这个眼神,那眼神对它来说,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它隐约的在初五的眼睛之中看到了自己,一想到这里,十五的心中就没缘由的冒出了怒火,好可恨,好可恨的眼神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执着?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可怜?

只见那十五大骂了一声之后,竟然不顾早已经到达了极限的身体,将那些妖卵结晶的妖气再次的抽出了一大部分,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他的嘴巴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上的青筋也尽数爆掉,墨绿色的血雾在那初五的妖气之下,颜色更加诡异。

当然,这一举动也换来了更强的力量,只见它双手竟一点点的将初五的双手弄弯,眼看着这初五命悬一线,在场所有人的心,也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那初五由于被绿火的妖气灼烧,浑身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且发出滋滋的声音,眼瞅着就要支撑不住,可是它却笑了,只见它直视着那卵妖十五,竟然也将体内的绿火尽数放出,随着滋滋的声音,它的皮肤迅速融化,它慢慢的又将双手扳回,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只是妖气的较量,更多的,是双方心中信念的比拼了。

十五望着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跟自己一样不要命,便狠狠的说道:“为什么到底什么能让你这样拼命?”

初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为的,只有忠诚。”

忠诚?十五愣了一下,忠诚是什么它自然不懂,但是这个字眼让它很是讨厌,它此时有些觉得这个初五好像是疯了,于是它便继续用力,希望能一举将眼前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压垮。

可让它想不到的是,即使面对如此巨大的妖气的同时还要忍受着烈焰焚身,但是这初五还是没有退缩,身上的绿火此时烧的更加旺盛,它的周身已经没有了好的地方,皮肤已经焦烂不堪,容貌已经漆黑一片,但是却依旧在支撑着。

两个疯子。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此时的他,被彻底的震撼了。

它真的想不到,一直以来贪生怕死占便宜没够的十五会如此的搏命,也想不到,这个曾经出现在夏金鞍梦中的初五竟然也可以如此的不顾一切,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了敌我关系,开始慢慢的敬佩起这两个家伙起来。

这得要多坚定的信念,才能够支撑住这么残酷的战斗啊?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如此么?张是非头一次犹豫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此时的他,当真不敢肯定自己也行。

两只卵妖就这样对持着,谁都没有退缩的意思,它们身体所发出的妖气将四周的树叶尽数粉碎,本来茂密的树林之中,俨然已经出现了一块很大的空地,树叶没了,妖气所能够卷起的,就只剩下了尘土。

张是非此时感觉自己仿佛是待在沙尘暴之中,四周的可见度极低,只能依稀的望见那两个卵妖互相拼斗的身影,它们现在当真是旗鼓相当,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两股绝强的妖气在此时竟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按照现在这个局面来看,双方都不肯让步,而双方却似乎又有着一样重量的信念,所以,现在的两只卵妖,能够一拼的,应该只剩下‘生命’了。

再简单点说,就看谁先撑不住,先死掉,剩下的另一方,也就是胜利的一方,可是,这件事情,当真会这样简单么?

虚弱的崔先生挎着易欣星的肩膀,这股妖气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很难抗,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它心中,竟然出现了隐隐不安的感觉,似乎它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知道这个分头老奸巨猾,这次决斗他吃了不少的亏,所以现在的它处事十分小心,尽管只的不安,但是也得到了他的重视,于是他便没再理会这场卵妖之间的对决,而是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经从东方完全的升起,但是森林的上空却还是乌云一片,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两股妖气的关系还是什么,森林之中依旧飞沙走石,十五和初五两个卵妖的决斗,进入了白热化。

由于过度抽取身上妖卵的妖气,十五现在痛苦不堪,这股剧痛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就好像是浑身上下,没一寸肌肤,每一条血管,每一块骨头,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爆炸一般,它的表情由于这剧痛而变的越发狰狞,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妖卵结晶也随之颤抖,然而,那初五也好不到哪儿去,它的皮肤早已经被绿火燃烧殆尽,皮肤下的肌肉也已经变成了焦炭状,滋滋的声音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咔吧咔吧的声音,就好像是燃烧的木炭一样。

它也许已经被烧死了,这一切,燃西都看在眼里,虽然,这一切都是它安排好的,但是此时它的表情,却并没有得意的喜悦,反而有些伤心,只见它叹了口气,忽然说出一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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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忠诚之心(下)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忠诚之心(下)

小五,够了,放弃吧。

燃西如是说道。

虽然此刻风沙大作,逼迫的人睁不开双眼,但是张是非的耳朵却没有问题,这句话被他听的真真切切,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燃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会说出这话来。

要知道,在张是非的眼睛里面,这燃西纯属就是一个没事儿找抽的妖怪,所有的事情都是它搞出来的,要不是它为了一己私欲,哪儿会来的这么多祸端?而且,现在的张是非心中所想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片面,他开始学会透过眼前所见去思考事情的本源。

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什么东北三巨头,不过既然那三个妖怪头子指名点姓的要他和李胖子俩人解决这次的事件,还是他俩是什么命运选出的孩子,靠,张是非一听这个词就浑身别扭,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是非心中就飘过一段熟悉的音乐,同时也开始了不住的骂街,你想啊,什么命运选中的孩子,当我俩是数码宝贝终极进化丧尸孔雀兽和熊人加鲁鲁呢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次的历练之中,张是非慢慢的长大,现在的他算是有点明白了,那三个妖怪头子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挑他俩,毕竟张是非和李兰英跟它们也不熟,岂止不熟,根本就是不知道,所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张是非和李兰英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到底为啥两人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妖怪,难道,这都是巧合么?

不对,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巧合这个东西,张是非现在觉得,自己和胖子变成了妖怪的事情,一定和这卵妖作祟有什么关系,说到这儿,又说回来了,都他吗赖那个燃西。

燃西的性格,之前张是非就略有耳闻,那个猪排骨十二曾经对他说过,这燃西根本就没有把它们当成过亲生孩子,它们这些卵妖在燃西的眼里,只不过是工具样的存在,这一点,在那卵妖初六的身上又一次得到了证实,那个初六即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可见这燃西的残暴,都把那些卵妖逼到什么份儿上了。

虽然现在张是非不了解燃西刚才对那个初五说的忠诚之心是什么意思,不过用脚趾头都能才出来,大概这个初五自杀式的变强,完全就是燃西一手造成。

就是这样一个毒辣的老魔头,为什么现在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呢?张是非望了望那正在苦苦支撑着的卵妖初五,心中想到,恐怕,只要初五自己才会知道吧。

初五此时被烈焰焚身,似乎已经变成了焦炭,但是听到了燃西的这句话之后,这块儿‘焦炭’竟然动了起来,只见它慢慢的转过了头,一阵卡卡卡的声音传来,耳朵和鼻子竟然就这样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变的粉碎。

它那本是无比俊俏的脸此时已经只能用眼睛来区分反正了,那没有瞳仁的眼睛,雪白雪白,它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燃西以后,竟然一咧嘴,笑了,这一笑不要紧,两片嘴唇同时掉在了地上,虽然此时它的身体传来令人难以想象的剧痛,但是它的声音,却变得柔和无比,只见它对着燃西说道:“母亲,我不会收手的,我要保护你。”

燃西看见了初五变成这般模样,似乎心中传来阵阵剧痛,只见它把头扭到了一边,没有再忍心看下去,它那苍老的脸上满是犹豫,只见它想了想后,才喃喃的说道:“其实我……”

“我都知道了母亲。”那初五转过了头,面对着眼前拥有数百妖卵之力的十五,然后轻声说道:“但是我从不后悔。”

燃西想对这初五说的,就是那句,其实这团绿火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就连名字,也是当日燃西现取的,对于没有情感的初五来说,这团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也无法让它在死前寻找到令它向往的快乐。

但是这一切,初五却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它从未开口。

初五和眼前的十五对视着,自己的身体,它自己心里面很明白,它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甚至连半个小时都有可能撑不过去,可就像刚才它说的一般,它依旧无怨无悔。

在生命飞速流逝的时刻,它又想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它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心中都没有半点的情感,可是此时此刻,它对情感这一东西,又有了新的见解,原来,没有情感,也算是一种情感。

记得从那日以后,燃西便对初五换了一种看法,它视初五为心腹,可以说,初五就是燃西最后的底牌,初五可以不出山洞,陪燃西的时间自然要比那些高级卵妖们多上许多。

初五很明白自己这个母亲的脾气,虽然它平日里看上去十分的冷酷,但是在十五的心中,它却很温柔,甚至很软弱。

燃西每一年都会独自下山,它的去向,众卵妖当然是不清楚的,当然了,除了这初五,初五知道这燃西去了哪里,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燃西都会去一片树林,等它回来的时候,声音都会变得沙哑。

初五询问过燃西,为什么它的嗓音变了,当时燃西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初五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能让声音变的沙哑,这种东西叫做眼泪。”

眼泪是什么,初五不清楚,因为它没有那玩意儿,但它觉得,这眼泪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每当母亲外出回来以后,就会连续好几天心神不宁,而且脾气也会变得相当暴躁,那个光头老十就是不长眼睛,在这个节骨眼上窥探燃西的容颜,结果下场十分之凄惨。

高级卵妖不敢怒也不敢言,心中却都明白,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太残暴了,可是初五的心中,却从来都未曾如此想过,记得那一日,小八下山以后,被人类所杀,母亲让所有的兄弟都出去,只留下了初五。

初五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那燃西则是将双手伸进了上半身的黑雾之中,且发出了一阵让初五感到很奇怪的声音,过了好久,燃西才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又一次变的沙哑。

它应该是流眼泪了,初五觉得,只见那燃西轻咳了一声,然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初五依旧没有说话,它就这样站在一旁,良久,只见那燃西有些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叹道:“生命,真是脆弱啊。”

初五没有说话,它仔细的想着母亲的这句话之中的含义,那燃西起身,然后走到了洞中绿火之前,又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就转身对着初五,然后对它说道:“小五,你说为了信念而活,到底是对还是错?”

初五自然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是燃西既然发问,它就会如实回答,只见它对着燃西恭敬的说道:“我只知道守护母亲,别的事情我没有时间去想。”

“守护我……”燃西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竟然笑了,它的笑声很好听,听在耳朵里无比的受用,只见它轻笑着对那初五说道:“那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初五的心竟然一动,它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的它,全无想法,只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工具,要听母亲的差遣,但是那一刻,它竟然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最求的东西,那也许就是快乐。

快乐对它来说,可能只是燃西的一声轻笑而已。

我们不是工具,母亲是在意我们的,初五一直这样觉得,其实它早就明白,这团妖气,应该根本就帮不到它,但是,这对它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它从不会迷茫,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做下去,卵妖的一生,是短暂的,没有过去也没有外来,在这样短暂的一生之中,初五做出了选择,无怨无悔。

卵妖十五见到眼前的这个家伙都已经要被少没了,但是却依旧没有撒手,心中不由得焦急,它终于明白了,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对手,这个卵妖,确实配称得上是最强的高级卵妖,因为它不像是别的卵妖一样贪生怕死,起码,它应该和自己一样,有着坚定的信念。

疼痛让十五更加的疯狂,但是它的心却有些冷静了下来,它现在明白了,如果在这样斗下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可是现在却又骑虎难下,如果贸然撤手的话,百分之九十会被这块儿焦炭的妖气轰成碎片。

这该如何是好呢?

十五强忍着疼痛对着那初五讲道:“你果然不一般,你也知道,咱们这样斗下去的话大家都没有好处,这样吧,咱们一起撤手,我不让你死,如何?”

初五身上的肌肉大片大片的落下,听到这十五说出此话后,它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十五讲道:“你认为,我还会在乎自己的性命么?”

该死看来它确实跟自己一样十五见到多说无益,心中的怒火便又窜了出来,只见它大声的叫道:“那好吧就看看谁恨”

说完后,只见这十五的周身下上竟然出现了一层血雾,原来,它见这初五不可能撤手了,就发起狠来准备放手一搏,毕竟它心中的复仇之火并不比这初五的忠诚之心要弱,十五现如今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将身体里所有的妖卵之气尽数抽出,霎时间,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沸腾,妖气再也抑制不住,连同着血液顺着毛孔**而出

而那初五,见这十五终于要出真本事了,便也没再保留,本来它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也将体内的绿火妖气全部释放,只听彭的一声,这初五的小腹竟然爆出了一团绿火,那团绿火从里道外焚烧着它的肉体,同样带给了它最后的力量。

两股妖气,此时竟然从无形转变成了有形

张是非只感觉到全身一震刺痛,仅仅是碰触多余的妖气,竟然也能对身体造成伤害这可了不得了

只见那初五和十五两个卵妖周身的妖气不停的抵抗,打远一看,就像是两个光球,一个是灰黑色,另外一个是绿色,这两团光已经将两个妖怪笼罩起来,同时,张是非只感觉到脚底都出现了轻微的震动,它的冷汗顿时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它们这终于要拼命了

“不好”

就在这时,崔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是非心中一愣,这才想到崔先生还在身后,要知道,现在周围的空气之中都充满了两个卵妖的力量,这种妖气已经从无形到有形,是能对人的皮肤造成伤害的,张是非和李兰英身体四周有仙骨之气包裹,还轻微的感觉到疼痛,可是这崔先生和易欣星此时已经失去了力量,暴露在这妖气之中,那不是找死呢么?

于是,张是非慌忙回头,这才放下了心来,只见那崔先生盘坐在地上,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易欣星从背包之中拿出了小蓝灯和一卷红绳,老易此时就像是一个木匠一样,用那红绳在地上围了一个大圈儿,然后一把锤子跪在地上不住的在红绳周围钉着钉子,虽然此时妖气肆虐,但是很奇怪,在那红绳之中,却一丝妖气都没有。

关键时刻,还是易哥的新发明管用,张是非放下了心来,只见那崔先生一脸倦容的坐在圈中,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过来”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崔先生叫,便慌忙跑了过去,张是非问那崔先生:“怎么了?”

崔先生皱着眉头说道:“这下可坏了。”

就在刚才,崔先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看漏了什么,那就是这两股妖气

要知道现在这初五和十五的妖气,已经十分惊人,就像是两枚炮弹一样,现在它俩碰到了一起,且都不退让,时间久了,空气之中的妖气也会互相抵触,这些妖气不断的升温,到最后,铁定会爆炸的

虽然听上去挺匪夷所思,但是确实如此,这些妖气,本来没有通过妖怪的使用,基本上是没有破坏力的,但是也不代表它们不危险,就像是小白坟前的那个常天庆,它终日坐在树下下棋,日子久了,那棵大树也被毁去了一半,现在这两股妖气相互碰撞,使妖气的变质加速,张是非感觉到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看那两个妖怪以死相拼,这两枚炸弹,迟早会爆炸的,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崔先生和易欣星此时都没有了气力,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无法保护,弄不好的话,就在那两个妖怪决出胜负的时候,大家都会被妖气波及到而嗝儿屁朝梁的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也是满脸的惊讶,他大爷的,怪不得现在这四周的妖气有点不对劲儿呢?感情这火药库快炸了啊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便慌忙问那崔先生:“分头啊,快想想办法”

崔先生此时也十分慌张,只见他不停的舔着自己的下嘴唇,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横下了心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拼了,咱们也赌一把吧”

赌?怎么个赌法?

李兰英自打接触了魔障以后,便一直稀里糊涂的,但是见到眼前这事态紧迫,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说啥呢啊,别打哑谜了大哥,疼死了我都。”

这李兰英一边说,一边挠着自己的手背,很显然,现在空气中的妖气已经快要饱满,这正是错打错找,决斗选择深林之中,树林本身就能防风,外面的风吹不进来,里面的风也散不出去,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崔先生骂了一句:“少废话,听我说,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你俩恢复的怎么样了?”

张是非说道:“七七八八了,没有问题。”

“那好。”崔先生咬着牙说到:“你俩一会儿就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攻击,连抠鼻孔的力气都别留听到没”

攻击?你让我俩攻击?张是非和李兰英大吃一惊,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心中十分不理解,照理来说,现在攻击的话,即使杀掉了那两个卵妖,但是这股妖气还会存在一段时间,而且妖气失去了控制,那不更容易爆么?这个分头难道是疯了么?

初一很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有多么的危险,只见它迅速的俯在燃西的耳边轻声说道:“母亲,咱们还是撤吧,人类又一句话讲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鼠哥确实怕死,即使它的体力没有丝毫的消耗,但是万一那两个家伙的妖气失控的话,它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真的活下来,于是它就想带着燃西一起走,可是,那燃西却摇了摇头,只见它对着那鼠哥初一说道:“我不走。”

初一皱了皱眉头,它真的想不到,这母亲竟然会不顾性命的留在这里,就在这时,初五的身体已经被烧成了两截儿,空气开始波动,那初五的身体飞速的风化,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下去了,燃西吃力的睁开双眼,两滴晶莹的泪珠竟然划下,只见它对着那初五说道:“小五,我对不起你。”

此时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那初五即将死亡,但是这句话却听在了那初五的耳朵里面,只见它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转过了头,望了望燃西的脸,然后笑着对那燃西说道:“母亲,我说过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你,你没有骗我,这一刻,我很快乐。”

初五笑了,恍惚间,燃西又见到了那初五的笑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初五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原来这东西一直在它的心中,之前母亲对它笑的时候,它的心中就有一丝的悸动,它不明白,原来这种悸动,就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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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毁灭

第二百八十八章毁灭

很难想象,山的那一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度假村。

很难想象,闪的这一边,一场浩劫正在酝酿,就好像是胎盘中的婴孩儿,五官早已经长全,只等待着羊水破掉,然后呱呱落地。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冷汗直流,沾染了那些铺天盖地的尘土,此时的两个富二代,活像是俩丐帮九代弟子一样,当然了,现在也不是讨论形象的时候,试问,此时性命不保,帅有何用?

话说来也真挺讽刺的,在这个社会之中,还真是有大把大把的人因相貌而死,但是真等到要死的时候,往往相貌对他们来说却连个屁都不如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以后,只会变得更丑,而且还会有一大堆的蛆虫在你的身体里面组团来讽刺你的丑陋。

靠,我在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狠狠的赏了自己一记耳光,心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又胡思乱想了呢?

李兰英见张是非抽自己,便低声对他说道:“怎么了?用我帮忙不?”

“滚蛋。”张是非骂了一句,他心想着这胖子简直比自己还不着调,刚醒不久就想占自己的便宜。

崔先生瞪了他俩一眼,他俩马上紧张了起来,其实他俩心中再明白不过现在的情势有多么的危险,如果不快点想办法的话,这片树林都有可能保不住,它们全都会因为那初五和十五两个妖怪的拼命而挂掉。

虽然他们在来之前就有过赴死的准备,但是这个死法,他们谁都无法接受,太憋屈了,如果就这样死了,等到地府以后,估计连那老狗皮皮都会看不起他们。

所以,张是非绝对不允许,虽然崔先生刚才给他们出的主意听上去很是匪夷所思,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试了,于是张是非快速的接过易欣星的背包,包口朝下,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到处,叮叮当当的,那个破盆儿滚出了老远。

这也是崔先生的计划之要知道等会不知道这事件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只能来个亡羊补牢了,崔先生叫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人拿着易欣星包里面的红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步出一个最有效的阵法来。

可是张是非哪儿懂什么布阵啊,于是易欣星便咬着牙站起了身,然后指挥着他俩,张是非和李兰英用那以崔先生为核心,里三层外三层的饶了好几圈儿,然后还按照易欣星的吩咐,在特定的位置钉了钉子,浇了水。

这个阵法其实很简单,为的就是等会如果发生什么不测的话,可以将妖气过滤到最低,虽然这样依旧保证不了能够活命,但是聊胜于无。

那卵妖初一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它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面想着,想不到这些人类到也真是聪明,其实它有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如今那两只卵妖的妖气已经快要到达顶点,初一此时可真是打心眼儿里想跑,但是这燃西却又偏偏不让,任凭一直很冷静的它,此时也有些如坐针毡屁股疼了。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初一想到了这里,便看了看燃西,然后趴在地上,已经没有要跑的意思,它望着那绿光之中的初五,苍老的脸上满是悲伤。

不管怎么说,初一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燃西如此宠爱那初五了,不过在知道真相以后,初一还真就不怎么嫉妒呢,它已经完全想通了,那哪儿是什么宠爱啊,简直就是在养替死鬼嘛想到了这里,初一的心中有些后怕的同时,又出现了一丝侥幸,幸亏当时母亲没有找到自己,看来啊,天下第一最危险,天下第二才安全这句话说的当真一点儿没错。

想到了这里,初一的心中或多或少的又开始同情起那初五起来,它觉得初五这一辈子,实在是有些不值,即使它是卵妖之中最强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活不下去的话,即使再强又能有什么用?在生面面前,这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可是初五却没有这样想,现在的它早已经被那团绿色的妖火笼罩,就像身处于炼狱之中,可是它却并没有感觉到疼,似乎连疼痛的神经都没焚烧没了,可以说,此时的它只剩下了意志支撑,将绿火以及自己的所有妖气融合在了一起,眼看着就要到达顶点

同样,十五也是如此,不过,按照现在来看,这十五要比那初五的情况要上一些,尽管它全身都在飙血,但是好歹肢体尚全,它现在似乎已经疼的麻木了,见这初五马上就要挂掉,心中的狠劲儿又一次飙升,只见它一边用力强行释放妖气,一边对着那初五大声吼道:“怎么样现在即使你放弃也来不及了你输了你说的什么忠诚之心不过就是一坨狗屎一样,不,甚至连狗屎都不如”

谁都不知道,十五为什么会如此的疯狂,以至于辱骂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能,只有它自己的心中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吧,它恨这初五,恨他为什么会有着不输于自己的意志,甚至在恍惚间,十五竟然觉得,自己的意志要比这初五还弱。

它慌忙否定了这一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比自己的意志还要强的家伙存在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又算什么?自己的一生有算什么?

难道,真的就只能算是一个笑话么?

不十五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它便不顾一切的出力,势要这初五化成灰烬,它要证明给这个世界看看,只有它的意志才最坚定,因为它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了复仇,如果连复仇的决心都被否定了的话,那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那初五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水分,似乎已经被烤干了,除了它的眼睛,它那没有瞳孔的眼睛尚且能动,似乎即使它的身体被烧的粉碎,但是心中的信仰也不会动摇,只见它张了张嘴,下巴就掉在了地上。

燃西见到初五已经不行了,顿时又转过了脸去,泪水不住的流淌着,虽然别人都不知道,它的眼泪为何而流。

卵妖初五的下巴掉落,摔的粉碎,但是它却依旧可以说话,这声音似乎并不是从它的嘴巴发出,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真切。

只见它平静的对着那十五说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在报仇。”

“什么?”似乎那初五的声音带有某种魔力一般,十五愣住了,它看了看这个马上就要粉碎了的卵妖,似乎这句话触动了它的内心一般,本已经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混乱,满脸是血的脸看上去无比狰狞,只见它对着那初五大声吼道:“放什么狗屁你一个快要死的家伙能知道什么”

说到了这里,它的妖气又一次加重,那初五手臂上的肉不住的剥落,黑漆漆的骨头显露了出来,但是初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当然知道,从你的妖气,就可以看出,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报仇。”

“…………”十五长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由于绿火的焚烧,卵妖初五此时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皮肉,似乎它此时已经死去了一般,留下的,只有那不灭的意志,它的声音再次平静的传来:“我感觉的到,你的心中只有恨而已,却并没有仇。”

“够了”卵妖十五大声吼道:“住口”

四周的妖气也随着它的嘶吼而颤动了起来。然而,那初五却并没有随它的意,似乎自己此时的心事以了,在这最后的时刻,要把想说的话尽数说出一般。

只见它平静的说道:“你恨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你恨为什么要被人类收养,为什么养你的人会被同类所杀…………”

“住口住口”那十五听到这初五的话后,情绪竟然失控,浑身的血雾更加的浓重,脚下的土地都已经被浸湿,它的声音也开始打颤,语气似乎不再强势,仔细听,反而有一些哀求的成分。

只见它对着那初五喊道:“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

此时,那初五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但是它的声音,却依旧如同湖水一般的宁静,只见它继续说道:“你恨母亲,为什么要生你,你很你为什么会出生在那片了无人迹的草原,你恨你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你恨…………”

“别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在这初五的刺激之下,十五竟然紧闭起了双眼,五官都极度的扭曲,似乎这个马上就要死亡的家伙所说之话,尽数的刺入了它的内心深处,妖风还在不停的刮着,天空的乌云也如墨汁般的浓厚,但是就在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心,却不知道怎么的安静了下来,这十五苦苦的哀求声,让他们的心都不由的一颤,想想这十五的身世确实可怜,称得上是一个悲剧,但是,这又能怪谁呢?

卵妖初五见这十五这番模样,也停顿了一下,但是,它依旧说出了自己同着十五妖气接触之后所感觉到的真相,只见它平淡的说道:“其实,你心中最恨的,还是自己吧。”

卵妖十五之前全身还在不住的颤抖,但是听到初五说出此话后,它竟然如同被定了神一般,身体僵持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它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就在这时,那初五又轻声的说道:“你恨你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妖怪,或者说,连真正的妖怪都算不上的怪物,对么?”

不十五忽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它不停的否认,不停的否认,可是,在场的人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是的,其实十五根本就不想报仇,或者说,它的报仇,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而已。

初五说的很对,它恨,恨所有的一切,恨这燃西,恨这初但是,它最恨的,却还是自己。

它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它恨自己,既然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却又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它恨自己,为什么终日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担子,它恨自己,会有情感和智慧,它恨自己,为什么力量如此的渺小,它恨自己,为什么想哭的时候却只能笑。

它恨自己,为什么要是一个卵妖。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它要背负着这样的命运?谁能告诉它?没有人能够告诉它,所以,它只有自己选择,它很清楚,甚至当踏上这条路第一步的时候,它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那就是毁灭。

毁灭这可笑的卵妖一族,包括它自己。

因为它不想再这样活下去,活着对它来说,就是一种酷刑,但是,它的尊严却不允许这种事情公布,因为它不想再被人当成弱小,它憎恨弱小,就是因为自己弱小,所以当日老颜夫妇才会被杀死,它要变的比任何家伙都坚强,所以只能选择将这最真实的想法潜藏在心底。

可是它没有料到,在使用全部的妖气跟这初五对抗时,初五已经透过了它的妖气,直接感受到了它的内心,一瞬间,卵妖十五似乎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这种连心灵都无处藏身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你真可怜。”初五平静的说道。

就因为这句话,卵妖十五似乎真的疯了,只见它低着头,竟然嘿嘿嘿的笑了出来,笑的众人毛骨悚然,只见它笑了一会儿后,猛地将头抬起,它对着那初五狠命的吼道:“可怜?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可怜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了我是恨我自己,但是这有能怎么样?没错我就是要消灭所有的卵妖,既然你不退让,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说罢,只见这十五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尽数涌出,它很清楚,两股这个重量级的妖气相碰会有什么后果,方圆一里之内,别想有存活的生命,不过这也正是十五想要的,即使是死,也要拉上所有人垫背

初五见十五终于用尽了全力,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它的妖气已经到达了顶峰,但是此时凭借着不屈的意志以及守护的愿望,竟然将妖气超越了极限,绿火一瞬间空前的旺盛,两团妖气互相碰触,爆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刺得易欣星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他自然也知道这股妖气的分量,晓得胜负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分出,可是,紧急关头他却没有再多想什么,只见他举起了手,摆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势后,大喝了三声临临临,虽然身体尚未复原,但是他也别无它法,只能强行使用三遁纳身,三遁状态再次开启,易欣星一侧身就挡在了崔先生的面前,只见他两腿半弓,双臂平伸,似乎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崔先生受到伤害一般。

崔先生盘坐在他的身后,望着易欣星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不过他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两人已经多年的交情,这种环境也经历过很多,兄弟之间,无需多言了,崔先生此时心中倒很为那张是非和李兰英担心,他担心的是,这两个愣头青到底能不能完成刚才他托付的任务。

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剩下的,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吧。

去他大爷的,又是命运。崔先生暗骂了一声。

空气之中的妖气开始了大幅度的波动,这是要爆炸的前奏啊,初一终于无法淡定了,它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颤抖的更加严重,于是,它便对着那燃西焦急的说道:“母亲,我们……”

燃西依旧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初五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那绿光之中初五的残驱已经所剩无几,这也许,就是它这个高级卵妖最后的遗言,只听它平静的说道:“母亲,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说道了此处,只见那初五的身体一颤,腹部一下全部消失风化,那团绿色的火焰竟然分离出了一部分,飞到了燃西和初一的身前,形成了一个火圈儿,将燃西和初一包在了里面,初一大吃一惊,心想着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这初五纵使再强,也不应该强到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这么强的妖气吧

初一哪里知道,最强的力量,就是意志,其实卵妖初五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它的意志却支撑到了现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忠诚,可是它同样明白,自己的肉身被火烧尽的那一刻,自己就会彻底的消失,所以,在临死之前,它抽出了一小部分妖气,替那燃西挡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这可能就是它为燃西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仇恨和守护,两种极端的妖气已经沸腾到了顶点,马上就要真正的爆发开来,那无疑是一场毁灭的盛宴。

燃西自然明白这一切,只见它一声不吭,眼泪却不停的流着,妖气抽离了一部分之后,初五却并没有陷入劣势,它和十五都明白,现在的结局,只剩下了同归于尽,妖气的波动越来越大,初五已经听到了生命的倒计时,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如果有来世,我还会继续守护你,母亲,再见了。”

距离毁灭,大概只剩下了不到五秒钟,只见那十五大喊道:“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还早呢,你个小白脸。”就在十五癫狂的大喊之后,忽然张是非的声音传了出来,十五对这个声音自然很是熟悉,只见它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忽然窜到了它和那十五的两手旁,两人相对而立,一红一蓝的仙骨之气覆盖住了全身,勉强的低档住了如此强烈的妖气。

十五自然认识这个家伙是谁,只见它鄙视的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哼,你这个可怜虫,想要阻止我么?太晚了。”

张是非擦了一把脸,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不晚,只要我们还有向前走的勇气。”

向前走的勇气?十五愣了一下,但是它身体忽然一涨,顿时明白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毁灭即将开始。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弓腿弯腰,将右臂后弯,用左手抓着右腕,然后将浑身的仙骨之气集中在了右拳之上,只见张是非对着李兰英喝道:“老李,好了么?”

李兰英点头,对着它回道:“好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此时自己一腔热血都已经沸腾,只见他沉声喝道:“让我就来阻止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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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乌云

第二百八十九章乌云

人生就像是一个迷宫,面对着熟悉的转角,选择走下去的人虽然不能肯定离开,但是选择止步的人却注定永远停留。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被放逐到迷宫之中,迷茫的人学会了恐惧,恐惧让人止步,也会催生出愤怒,于是,有的人迷失了方向,只能终日徘徊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反复的绕着相同的圈,无法自拔。

在这场游戏之中,选择守护的人释怀得到了快乐,但是选择复仇的人却终究无法脱离痛苦。

痛苦没有极限,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沼泽,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无法自拔,痛苦没有极限,却存在尽头,尽头是一个双意词,尽头的另一个含义,名叫做毁灭。

毁灭即将开始。

那卵妖十五很明白这一点,此时的它,体内的妖气已经冲过了临界点,再也没有办法控制,眼前的十五已经死了,自己的妖气也就没有了宣泄出,毁灭马上就要出现,可能会是一场大爆炸,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无法逃避,都要死。

这样的话,也不错呢,卵妖十五的一生,在此话下句点,可笑的卵妖一族也随之消失,结束了。

可是十五却并不开心,它也很难形容此时自己心中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达成了目的,但是却还不开心呢?

这样的结局,不是挺好的么?

时间似乎凝固住了,十五此时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四周的一切,风声,风吹起尘土的声音,大地的震动,树枝的摇摆,这种风声,跟自己年幼时等待父亲回家时的风声,还是一样的么?

十五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水潭之中,过往的一切,一生的所见,都浮现在了它的脑子里面,最美好的东西,全都是最短暂的,但是短暂,就不代表拥有了么?

十五苦笑了一下,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不管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是如何的短暂,但是,记忆确实不朽,十五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失落,看来,我除了复仇之外,我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你叫颜笑笑,颜笑笑,不会哭就多笑笑,不管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果然是这样么?果然父亲没有骗我,只要笑,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么?十五想到了这里,脸上便露出了微笑,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这一次,十五的算盘,又一次打错了,并没有结束,就像张是非方才所说,对他来说,现在才刚刚开始。

其实张是非此时对这个损贼十五,已经没有了恨意,在知晓了它的身世之后,相反的,张是非还很同情它,是啊,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管是人,都是逼出来的啊

见十五衣服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张是非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死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怎么才能活下去,这确实是个问题,就像生存还是毁灭一样。

崔先生之前对张是非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最后的办法,听的张是非是心惊肉跳的,但是崔先生对他说,除了这个方法以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坐下来等死了,说不定还会有个全尸,当时张是非心中就无语了,他望着这崔先生,心想着你个死分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卖你的美国幽默,干。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没有别的办法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只能照着崔先生的话去做,孤注一掷,不成功就成鬼,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精神都空前的集中,仙骨之气也百分之百的转移到了右拳之上。

这就是最后的办法,要知道那卵妖十五和初五两个家伙,它俩的双手顶在一起,就好像斗力一般,它们的妖气自然也就全集中在双手之中,虽然那个初五已经挂掉,但是精神却没有死去,意志力使那妖气依旧运行。

简单的来说,他俩双手相握的地方,就是它俩全部妖气的所在,也就是顶点,如果毁灭发生,一定会先从这里开始。

所以,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如果想救大家的话,就要用全部的力量,自下而上的把它俩的手打开,然后将这全部的妖气全都轰击到天上,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住性命且躲过一劫。

不过,这说的轻松,崔先生也告诉他俩了,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这又不是打棒球,如果时机掌握不好的话,它俩的攻击有可能直接就把这一大团妖气给打爆了,就好像是用铁锤敲炸弹一样,到时候,他们还是会死的比那什么还惨。

这个时机,崔先生也无法自己的说明,他只是对张是非说,阴阳相克又相生,所以这两团妖气相互抵触,但是在爆炸之前,应该会有短暂的一刻相融,把握住这个时间,用尽全身的力气,自下而上,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要注意的是,张是非和李兰英必须同时出手,稍微一个人晚碰触到那两个卵妖的双手的话,无疑还是会爆炸。

崔先生刚才说道了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伸出了大拇指,然后说道:“去吧,我相信你俩一定能做到。”

一定你大爷啊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然后望着那已经开始混乱了的妖气,心中想到,这简直太难了吧,完全就是碰大运吧先不说我能不能看出这该死的妖气什么时候相融,就算看出来了,还得跟胖子俩人同步打上去,俩人的力量必须要一边大,当我俩是连体婴么?就算是人体蜈蚣也不会有这么高的同步率啊喂

该死,怎么又胡斯乱想了呢,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便慌忙用门牙狠咬了一口舌尖儿,剧痛使他不再多想,只见他望了望那李兰英,李兰英灰头土脸的也在看他,也不知道为何,胖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很安心,这估计就是兄弟的作用吧。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想的越多压力越大,照着样下去的话,没等那妖气爆炸,自己就会被压力给…………靠相融了

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他只看见那初五和十五锁在一起的双手忽然发出了一股柔和的光,就在一瞬间,黑色的妖气和绿色的妖火竟然缠绕在了一起,就好像那些画家在调色板里面调制水粉一般,两股妖气就在这一刻融合成了墨绿色

想都没有想,真的,张是非自己都不相信,就在前一刻,自己还在纠结能不能完成这件任务,但是一秒未过,张是非的心中登时如同一滩清水,心中咯噔一声的同时,另一个念头浮现,那个念头只有两个字,动手。

相信很多的朋友也会有这种经历吧,就好像是儿时玩儿的丢沙包(或者躲避球)一样,沙包拿在丢的人手中还没丢,站在中间的我们心中就会没缘由的激动,各种想法浮现脑中,我x,不会是冲我来的吧?能不能接住?能不能打到我?打到了以后会不会疼?以此类推,可是当丢沙包的人将沙包丢出的那一瞬间,我们的脑子里多半什么想法都没有,剩下的只有躲闪,或者伸手接。

由此可见,过程永远比结果要痛苦,那一刻,张是非的心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见他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动手”

李兰英也何尝不是这样呢,见到这两个家伙的妖气真如同那崔分头所说的一般相融了,他的头皮顿时不自主的一麻,就在这时,张是非的叫喊声同时传来,李兰英便下意识的将左手后甩,右臂就像是绷紧了许久的弹弓,一记上勾拳就打了过去

张是非同样,在他喊出动手的那一刻,它也松开了左手,包裹了了浑身仙骨之气的右拳击出,就在刚才,他俩面对而立,凭着直觉将仙骨之气提升到了一样的强度,所以,现在要看的,就是看他俩之间的默契了。

崔先生在远处一直看着这一切,听到这张是非大喊,他心中便已经明白,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击之中了。

崔先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始终坚信,他俩会成功的,因为它俩是被选好的人,这次的事件,一定会是由他们两个家伙来解决。

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的。

张是非和李兰英倒是没想那么多,就在那一刻,两个人的脑袋似乎都空了,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全,只能听见自己的鼻子很吸了一口气,然后两人的拳头便齐刷刷的打在了那初五和十五双手的手掌之下。

连呼吸都如此的同步,果然,这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经受住了这个考验,只听见怕的一声,那十五和初五的双手登时被打的向上分开。

于此同时,一声惊天的巨响传出,轰隆

只见那团相融的妖气受到了张是非和李兰英的攻击后,到真的像是一个排球一般的飞上了天空,这一声巨响,就是张李二人的拳头轰在那妖气之上所发出,虽然被打飞,但是这股妖气的破坏力依旧超强,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右拳瞬间失去了知觉,等它下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的同时,他和李兰英已经被四周爆开的妖气弹出了老远。

同样被弹飞的,还有那十五和初五,初五的身体迅速灰化,只剩下了两条手臂,只见它和十五的手掌之中各自不停的涌出一黑一绿两种妖气,那妖气就好像被线牵引一般的升上了天空。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的力道很大,正如同刚才崔先生交代,已经尽可能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那一拳之上,那团相融的妖气就这样呈直线飞上了天空,并且不断的吸收着十五和初五两人的残留的妖气,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没入了那上空的乌云之中。

这片乌云,本不是因为十五和初五两个妖怪的妖气所致,正所谓,天道不容妖,自古以来,凡是有妖邪作祟,妖气四起之时,往往就会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偶尔还会有球形闪电劈断树木,所以,老一辈人就会借此机会来给我们将一些迷信的故事,什么这是下火球劈妖怪呢。

其实,迷信的形成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崔先生很明白物尽数是由气形成,气分五行,五行化万宗,不管是‘妖气’或者‘气’强到了一定的地步的时候,确实是可以引发一些天象,就像之前收拾那蓝衣女鬼的时候,天上也是乌云密布,密云不雨狂将天雷,虽然当时也有三人的阵法之力,但是气象的形成确实是发生的更早一些,可能这就是天道这个系统的一小部分吧。

强打出头鸟,这个问题在简单不过,接不接受是另外一回事儿,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太过招摇,太过闪耀,终究是要遭雷劈的,这可能就是雷劈妖怪这个迷信的由来吧,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崔先生自己的猜测而已,大家听听就好了,不用太过认真。

所以,崔先生大叫了一声:“小心”

张是非和李兰英已经被刚才的冲击弄的昏头转向,此时两人倒在地上,浑身就跟散架子似的,在也动不了,张是非的头磕在了树上,好像是出血了,脑袋里面嗡嗡响,根本就听不清这崔先生说的是什么。

就在崔先生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只见那团可怖的妖气团已经完全射入了乌云之中,或者说,是被乌云所吞没,就在这一瞬间,云动了,是的,崔先生也是第一次见到云彩可以动的这么快,那团乌云就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的翻滚搅动着,闷雷声响起,细细的闪电不时划破天际。

如此这般搅合了大概能有个五六秒钟,张是非的脑袋刚清醒了一些,他只听见脑子里忽然又发出了卡的一声,然后什么都听不见,所有的声音再次被嗡嗡的轰鸣声所代替。

原来,就在这一刻,一道足有三个李兰英身体粗细的红色闪电从那云团之中划下,落在了那燃西身旁的不远处。

轰隆一声就好像天爆了一样

这是一道妖雷崔先生下意识的想到,可是它刚想到此处,就连同着易欣星一起被这道闪电所夹杂的妖气给轰飞出了老远即使实现已经布过阵,但是面对着大自然的威力,他们的阵法还是那样的渺

等到崔先生挣扎着爬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运气有多么的好,这道闪电确实夹杂着巨大的妖气,不过幸运的是,天上的那片乌云就好像是个过滤系统,大部分的妖气全都被过滤,只是乌云也不能将这妖气全部吸收,所以,无法吸收的部分妖气,就被乌云随着闪电排放而劈了下来。

所以,崔先生他们才没有死,好人有好报,他今天再次证实了这一点,他和易欣星俩人都被吹飞,但是却都撞在了一团灌木丛上,这团灌木丛没有尖锐的木刺,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沙发一样,两人根本没有收到太严重的伤。

但是那燃西和初一就不同了却不同了,纵然有之前初五的妖火之圈保护,但是面对着天雷,依旧被轰出了老远,重重的磕在了树上,它俩全都受了重伤,尤其是那燃西,本来就失去了全部的妖气,如果没有那个妖火圈拦下了大部分的妖气,这一击,它铁定死翘翘了。

初一离那闪电最近,一条胳膊报废,半个身子差不多都被烧焦了,这个冷静的卵妖此时再也无法冷静,挣扎着坐起,忍不住的发出了低声的哀嚎。

整个世界似乎就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但是崔先生明白,不是世界安静了,而是他们暂时失聪了,那道雷实在是太响,崔先生的耳膜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尽管耳朵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但是眼前所见,却把崔先生深深的震撼了,看来,大自然的力量只有在大自然之中才能真正的发挥到极致啊树木被刚才那道闪电劈断了十几棵,空气之中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天上的乌云似乎安静了一些,按照现在的情势来说,应该是快下雨了吧。

雨水会冲刷大地,冲走妖气和迷茫,为世间再次带来生命和希望,这是天道的根本

他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燃西和那初一都受了重伤,张是非和李兰英也各自躺在远处,易欣星的三遁纳身硬是被这道雷给震没了,崔先生自己也连扣鼻屎的力气都没有,全都失去了行动能力,无论是人还是妖,崔先生心中感叹道,真是想不到,这次的决斗竟然会眼变成现在这副局面,难道,这个结局是早就订好的么?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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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灵魂谎言

第二百九十章灵魂谎言

好响的雷啊。

张是非在孩童时期就听父母对他说过,说什么不孝顺的,打爹骂娘不爱吃青椒挑食的小孩儿,在古代都被统称为‘狼崽子’,狼崽子是要遭雷劈的,咔嚓一个炸雷,啥都没了。

张是非当时自然是不相信这种鬼话了,还遭雷劈,靠,哪儿有那么准的啊?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从那以后起,张是非还真就没怎么挑过食,看到青椒之类的东西,往往都是一口吞了,然后辣的眼泪都冒出来。

不可否认的是,张是非确实很害怕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都说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应该是最凶残的刑罚,虽然之前他也看见过,但当时他们几个面对那蓝衣女鬼的时候全都是用尽了全力,也没什么美国时间去考虑到害不害怕的问题了。

这次却不同了,张是非和兰英两人将扣鼻屎的力气用上了,一举将那两个妖怪的妖气揍上了天,虽然被弹飞出了老远,但是张是非的心中却是一阵宽慰,就在他本以为结束了的时候,没成想,它的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现,张是非当时还不清楚这道有些泛红的光是怎么回事儿,他只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慌忙闭上了双目,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

这响声,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给张是非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爆炸了一样,响声过后,双耳就再也听不到了别的声音,张是非慌忙睁开眼睛,他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头晕眼花。

真的,头晕眼花这个词,小学就学过,但是真正理解到这个境界的人却寥寥无几,涨势这时真的领略到了,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金星儿,就好像是无聊的时候闭上眼睛用手指头戳完眼皮以后的那样。

眼前看不清东西,耳旁尽是轰鸣,张是非不由得紧张了,但是他却没敢乱喊,生怕再惹来了什么祸端,过了好久,他的视力终于恢复了,耳鸣也不那么严重,他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

他自然是瞧见了那燃西和初一的狼狈样子,也瞧见了地上的大坑,更瞧见了那些被劈断了的大树。

更甚的是,一颗大树被劈断了以后,竟然向他这边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就是狗屎运,如果张是非的腿在考前一点的话,一定会被齐刷刷的压断,以后就彻底告别自行车了。

天佑善人,是这么讲的吧,张是非心中一阵后怕,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面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他睁大了双眼,还是无法抑制住狂跳的心,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切,u这么过去了么?

一时之间,就连它也无法相信,就在这时,崔先生的声音传来:“小张……小张?能听见不?”

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他转过了头,发现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没事,心中满是欣喜,太好了,看来,报应这一说确实存在啊,刚才那雷落在了初一的身旁,将它半个身子都快炸没了,而四人却都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那李兰英,似乎晕了过去,但是这已经不算是事儿了,命保住了,大家就赢了。

于是,张是非便咳嗽了一声,然后虚弱的对着崔先生说道:“能听见,震死我了刚才。”

“少废话了。”崔先生的身体已经暂时的瘫痪,和易欣星一样,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弹,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还有没有力气,赶紧的站起来看看那个损贼。”

崔先生嘴巴里的损贼,应该就是十五了,一提到十五,张是非便又是一阵苦笑,他祖母的,刚才真是吓死他了,虽然他嘴里说的都是一些敞亮的话,但是面对着那么强的妖气,张是非的心中要说不害怕那就太假了。

张是非现在还有点不相信,自己和胖子刚才的那一击,竟然如此漂亮,以至于现在的他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不过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他也就没再多想,由于刚才撞在了树上,索性没有磕到后脑,只是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也不妨事,张是非一咬牙,用手支撑着地,慢慢的站起了身。

不过张是非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仙骨之气已经耗尽,身体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刚站起身的他险些再次摔倒,幸好他即使的靠在了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卵妖初一见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力气站起来,不由得真慌了,因为它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了,被天雷轰掉了一只胳膊不说,现在浑身发麻,跟本就动弹不得,如果这个时候张是非想取它的性命,简直是太容易了,于是,它也没敢多说什么,甚至将疼痛的呻吟也强行的咽进了肚子里面。

又休息了一会儿,张是非只感觉到恢复了一丝的气力,这才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他此时其实也很想干掉那个初一还有燃西,如果他还有力量的话。

大家现在都是半斤八两,张是非很明白这一点,于是,他也就没搭理那初而是想十五走了过去。

卵妖十五此时浑身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具尸体,而那跟它拼命的卵妖初五,此时却当真是变成了一具尸体,早在天雷降下之前,初五就已经死了,那张是非和李兰英最后将它俩的妖气打飞到了天上的时候,初五的意志也就随之消散,事情了意志,它的身体迅速的被绿火吞噬,所剩无几的几块儿骨头,如今也化成了点点的白光,最后只剩下了一枚妖卵结晶静静的躺在那里。

张是非才向前走了两步,忽然,那卵妖十五竟然动了一下,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都这样了你还没死?不会吧如果这十五还没死且依旧有力的话,那他们几个可就当真是在劫难逃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甚至奇迹都用完了,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听命运的安排了。

张是非见那初五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便下意识的迈了一大步,不成想竟然跌倒在了地上,张是非郑重这爬起了身,正和那十五大眼对小眼。

只见那卵妖十五趴在地上,慢慢的抬起了头,然后望着张是非,此时的它,心中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失败了么?它心中想到。

不,我不能失败,十五此时满脸的血污,只见它咬着牙然后虚弱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

张是非本来是挺害怕这十五会忽然爆发,不过见到它现在这副模样,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的,却并不是害怕,而是一丝凄凉,并不是他见到那十五已经没有了力气,而是看见那十五此时的眼神,一时之间,张是非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其实和十五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命运的玩具罢了。

十五为了给自己的父母报仇,选择了一条复仇的道路,为了得到力量,他选择了放弃一切,吞噬自己的兄弟,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也许它根本不会想到,最强的顶点,确也是它一生的尽头。

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其实张是非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为了救李兰英,放弃了等待了多个轮回的梁韵儿,尽管张是非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是逼不得已才会如此选择,但是,选了就是选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张是非望着那满脸血污泥土的十五,他觉得,其实自己跟它是一样的,为了目的,都可以狠心的抛弃一些东西,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啊,有些事情,是没有选择的,这就是俗世,操蛋的俗世。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站起了身,挣扎的来到那十五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十五轻声说道:“放弃吧,已经结束了。”

“不”那十五瞪着张是非,然后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没有结束。”

说话间,它竟然颤抖的将那卵妖初五的妖卵结晶抓在了手里,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还没有输,只要我吞掉这个……”

张是非依旧没有害怕,只见他一动未动的坐在那里,然后盯着十五的眼睛,轻声的说道:“你这样做,又能代表什么呢?”

那十五望着张是非,张是非的眼神让它很是讨厌,又是这种眼神十五记得,刚才那本来已经死去了的初五就是这种眼神,似乎能够看穿它的内心深处一般,十五讨厌这种眼神,不光是讨厌,甚至有些害怕。

是的,它害怕自己被别人看穿,它很害怕自己会被别人说是弱小,它想要挣扎着站起,可是一用力,竟然又喷出了一口血来,只见十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

张是非叹了口气,他望着十五,自己的心中竟然也是一片凄凉,只见他对着那十五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么做……你真的会快乐么?而且,你现在这副模样,真的是你的父母所希望看到的么?”

你真会快乐么?

十五愣住了,嘴角的鲜血滴在了地上,它忽然想起了刚才,就在妖气即将爆炸的那一瞬间,它确实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大仇以报的感觉,但是那种心愿已了的滋味,却根本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空虚。

难道,我的一生所追求的,就是这个结局么?

十五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此时此刻,它再也骗不了自己,它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它最恨的,只是自己,它最想做的,其实就是杀掉自己而已。

十五渴望兄弟,但是它出生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荒芜,十五渴望亲情,可是它的双亲却被自己的兄弟夺走,这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啊。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十五就有了寻死的念头,燃西说的没有错,它们是工具,这副皮囊对它来说,不过是一具用来杀戮的工具罢了。

这又能怪谁呢?

一件工具,偏偏又情感,也许十五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喜乐的尽头,一时之间十五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长久以来通过不断自我欺骗所建立起的价值观轰然倒塌,寸瓦不留。

父亲,母亲,十五感觉自己的灵魂此刻都要抽离身体,它再次的想起了老颜对它说的那句话,那是一个夕阳落山的时候,与现在的场景截然相反,老颜坐在门口,一边抽着旱烟,吐出辛辣的烟雾,一边摸着十五的脑袋笑着说,你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笑?这简单的问题还问啥,遇到难事儿了,哭也是过,笑也是过,笑比哭舒服啊傻小子。

笑比哭舒服么?

十五紧闭着眼睛,它的浑身开始颤抖,它清晰的记得,就在老颜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停的催促它快跑,十五长大以后,心智越来越成熟,它其实很明白的,老颜根本就不想让它报仇。

不想让它报仇,是怕它会受到伤害,对于老颜夫妇,这个孩子,就是最重要的。

确实是这样的。

十五的内心已经崩溃,许多平日里他不敢想的事情,此时如同潮水一般,混合着以前的记忆袭来,张是非望着十五,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都不想去阻止它吸收那初五的妖卵结晶。

难道是同情这个十五么?不,不是,就连张是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他心中想到,如果我愿意的话,虽然不能杀掉这个十五,但是还是有力气去把这颗妖卵结晶抢到手的话,但是我的身体却不想动弹,这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我是在期待么?期待这个命运同样挫折的家伙会悔悟?期待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着完全的恶和完全的善么?

张是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即使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他依旧没有弄明白当天的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卵妖初一不敢开口,远处的崔先生和易欣星也没有说话,崔先生望着张是非坐在地上的背影,然后和易欣星相视一笑,虽然平时对这两个家伙连打带骂,可是崔先生很清楚,现在的张是非已经成长了,他的羽翼渐渐丰满,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崔先生不想再去干涉他的选择,只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

事实上,直到最后,那个十五也真的没有去吸收初五的妖卵结晶。

它不想,是的,此时的它已经是日薄西山,直到现在,它才敢真正的面对自己,它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就只是一个借口,它太累了。

忽然,它的身体开始了不住的抖动,抽搐,同时再次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张是非见到它这般模样,便不由得张嘴说道:“十五……”

“别叫我……十五。”只见那十五颤抖的摆了摆手,然后吃力的抬起了头,望着那张是非,然后说道:“我的名字,是颜笑笑。”

说完这话以后,只见那十五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龟裂似的声响,它的皮肤竟然好像石头一般的裂开,这是妖气使用过度,被反噬的结果,十五早就料到了,数百枚卵妖的妖气,它这副身体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驾驭,甚至连一般的妖气都没有用到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只见那十五不停的喘着粗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

这个你字说出口以后,十五的身体再次发生了剧烈的痉挛,它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那些裂痕,鲜血最后一次涌出,张是非对这十五点了点头,示意它不用说了,他俩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十五的这句话,也就没有说出口,张是非不清楚十五到底想对他说些什么,是感谢么?还是诅咒?算了,都不重要了,到了这一刻,已经全都不重要了。

挣扎了片刻,十五终于不动了,它就那样的侧躺着,脸上的伤口所淌出的血液,流进了眼睛里,然后再从眼眶中溢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它哭了一样。

只见那十五将眼睛紧闭,挤出了那几滴血液,滴在了地上,湿润了尘土,十五咬着牙,然后颤抖的说道:“我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啊……”

“为了回忆。”张是非轻声的说道:“你背负的东西太重了,该放下了,去吧,你的父母应该还在等你。”

“等我……?”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十五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枯竭,在最后的关头,它的神志似乎都有些模糊,虽然张是非以前一直很讨厌这十五,但是面对一个即将死去的生命,张是非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是有能力,而且可以让它快乐一些的,虽然他对那十五说的,本就是谎言,用最基本的常识就能证明,张是非一生之中撒了无数的慌,这个无疑是漏洞最大的一个,但是此时的十五心中却当真希望这是真的了,只见它颤抖的说道:“可是我……”

可我是卵妖,张是非知道十五要说什么,于是他便对着十五诚恳的讲道:“相信我,你是有灵魂的。”

灵魂,这个词对十五这个妖怪来说是多么的动人啊,只见十五不停的抽着鼻子,忽然之间,好像痛苦已经离它远去,只见它用梦呓似的语气说道:“灵魂,我真的有灵魂么……他们在等我……他们真的在等我么?”

“是的。”张是非低着头说道:“他们已经等你太久了,你们是时候团聚了。”

纵使脸上尽是裂痕和鲜血,但是十五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喜悦,这种笑容,并不是它平时的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笑容,反而看上去很真挚,就好像是孩童一般,只见它喃喃的说道:“是啊,我自己一个,实在是太久了,啊,爸,妈,是你们么,我好想你们,你们来接…………”

卵妖十五说到了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它睡着了,它最后的睡脸,很安详,尽管眼睛里面流淌下一行绿色的鲜血,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永远定格在了那里,直到它变成了点点白光,那抹笑容都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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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雨水

第二百九十一章雨水

此时此刻,张是非的心真的很希望这十五是有灵魂的,它背负的伤痛太多,如今真正的解脱了,它最后说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到底是真的,还是只不过是它的梦境呢,当然,这也都不在重要了。

不重要了,纵使它造孽半生,但此时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既然已经死去,仇恨之流自然也就跟着烟消云散,张是非坐在那里,望着卵妖十五的身体慢慢的化成点点白光,最后,只剩下了一地的妖卵结晶。

就好像是个小土堆一样,好大的一堆,散着妖艳的光芒,张是非能够感觉的到这些妖卵结晶所散出的妖气,他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就他吗是为了这玩意儿,断送了多少人的幸福?

如果有力气的话,一定要把它们都给毁了,当然了,如果有力气的话,张是非此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就是一具空皮囊,刚才起身走的那几步,竟然把所有的气力有用光了,以至于,现在起身都无法做到。

崔先生和易欣星同样如此,更不用说那已经晕过去的李兰英,不过,现在的它们也就放心了,按照常理来说,现在的它们,甚至可以算的上常的完成了任务,现在,整个人间,就剩下了两只卵妖,一个是半死不活的燃西,还有一个是被天雷劈了个五分熟的老牛排初一。

张是非松了口气,他刚想转头问崔先生接下来怎么办,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那些妖卵结晶忽然齐刷刷的抖动了起来。

靠,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心一惊,只见那些妖卵结晶不停的颤动着,就仿佛是有生命力一般,张是非登时张大了双眼,心想到,难道这些玩意儿又都活过来了?不会吧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要知道现在的sifei张浑身上下只剩下了腿肚子转筋的力气,别说是高级卵妖了,就算是一个三岁孩子往他脸上撒尿他都躲不开,就算是一个小碎催,也能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把他打败,如果这些卵妖再次活过来的话,他们无疑都是死路一条,但事实上,张是非多虑了,这些卵妖并没有活过来,只见这数百枚的妖卵结晶抖了几下后,竟然嗖的一下飘了起来,并且想张是非右手边飘去,张是非下意识的转头。

只见那缺了个胳膊就跟独臂神尼欧阳克一般的初一正吃力的抬起手臂,显然,这是它搞的鬼

没办法,现在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张是非已经没有气力再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初一将这些妖卵结晶吸到自己的身边,不过,这初一看上去比张是非还要惨,似乎释放这些妖气已经要了它的半条命,它现在就像是被吃了颗手雷的反恐精英似的,没命的喘着粗气,看来,这是它所剩下的最后一丝妖气了。

毕竟天雷不是闹着玩儿的,就在张是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崔先生疲倦的说道:“放弃吧,你们已经输了。”

崔先生的语气很平静,他很清楚,到了这一地步,燃西一伙儿已经没有了翻身的余地,尽管大家现在都半斤八两,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没,没那么容易”只见那个初一把自己那好像袍子似的上衣衣领扯开,那些妖卵结晶尽数钻进了它的前襟之,只见它对着崔先生喘着粗气的说道:“只要我……”

“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德行,如果你吸收这些妖卵结晶的话,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曝,当然……我们不会阻止你。”

崔先生说的很对,初一也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残驱,如果要吸掉这些妖卵结晶的话,一定承受不了,这一举动无疑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它顿时没有了言语,只见它喘息了一会儿后,才对着崔先生说道:“可是,你们也没有赢”

崔先生浑身乏力,但却清醒的很,只见他对着那初一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啊,可如果你不现在杀了我们的话,我保证,你们很快就会死,整个东北的野仙都在追杀你们……问下,你现在还有力气动手么?”

“你……”初一顿时语塞,确实,刚才受了一击天雷之后,失去一条臂膀不说,现在全身都在麻痹,即使刚才那一丝的妖气,也是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强行聚起的,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没个一两个越根本无法复原。

而眼前这些人类的恢复度却出了它的想象,不负责任的说,就是那个张什么的,也许他自己都没现,用不了两个小时,他就差不多能够站起来了,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么?

该死,初一紧锁着眉头,它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了,本来它打算着等那些没脑子的都拼的差不多了,不会再有什么岔头的时候它再出手杀了这票人,可是没想到,任凭自己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有算过老天,这一雷差点儿没把它给劈死,哪儿还有什么力气反抗了?

等着也是死,逃跑也是死,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绝我卵妖一族么?一时之间,初一再也拿不定注意,可就在这时,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正是那燃西。

初五当真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直到死,也保护着然西,由于妖火以及那初一替它挡了天雷的关系,燃西只是被弹飞了出去,它现在的体型庞大,肚子里面似乎都是水分,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经过了短暂的调息之后,这燃西竟然挣扎的抬起了头,只见它对着那初一说道:“小一,我们走。”

“母亲…………”初一见到燃西醒了,顿时心大喜,可是这份喜悦没持续半秒钟,它又变的忧心忡忡,它本以为这燃西还会有后招,但是它看这燃西确实已经没有了妖气,所以才有些担心,母亲说要走,去哪儿呢?天大地大,试问以后哪儿还有它们的容身之处啊?

崔先生见那燃西竟然挣扎着站起了身,不由得有些惊讶,心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老妖怪确实有些本事,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起身,不过,他依旧没有怕,因为他感觉的到,即使这燃西站起来了,依旧是个废材,估计一块儿石头都能拌它一个跟头。

见它说要跑路,崔先生也没有阻拦,只是对着它说道:“今日我们的决斗,应该怎么算?”

那燃西颤抖的转身,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平手。”

“平手?”崔先生虚弱一笑,然后说道:“你可真能开玩笑,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活路,现在这蛇洞山你也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能够改过自新到深山老林里面独自修炼不再染指人间的话,那我可以不通知那些野仙。”

初一望着燃西,崔先生的话让它很惊讶,说实在的,纵然是能够窥探人思想的它,此时也搞不懂崔先生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儿,现在他们已经占了足够的优势,哪有不乘胜追击之理,为什么他要给我们留活路呢?

以一个妖怪的思想,自然是不清楚崔先生的意思了,其实崔先生一直就不主张滥杀妖怪,只要不作恶的话,即使在城市里面遇见了,崔先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崔先生觉得,既然是有生命的东西,只要不威胁他人的安全,人和妖怪,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如果滥杀无辜的话,那人和‘妖怪’还有什么区别?而且有的时候,崔先生反而更愿意跟鬼神打交道,因为起码它们的目的很单纯,反而比有些人类要实成的多。

张是非在崔先生的店里面打工,虽然年纪差不了几岁,但崔先生在张是非的眼里无疑就是半个师父,崔先生的思想张是非的懂的,张是非明白,上天有好生之德,崔西安这是不想赶尽杀绝,虽然张是非有些不赞同这一观点,但是他也没办法,要知道,人和人的观点都是不同的,因为自己的观点而去诽谤别人的理论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张是非现在成熟了,所以它没有言语。

独臂初一依旧望着燃西,它的眼神之又出现了希望,它确实很期待燃西同意,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算你不情愿,也要先答应下来保住命在说,虽然现在不清楚那个人类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但是也必须要答应,傻子才不答应呢,这样才有活路啊

可是,初一哪里想到,这燃西还真就没有答应。

只见燃西用着极度疲惫的声音说道:“谢谢,但是用不着,谁都不能改变我的计划,所以我无法答应你。”

初一再也无法强装淡定,只见它长大了嘴巴,望着燃西,惊恐的想到,怎么会这样,它怎么会不答应呢?我的老娘啊,你这不是傻么?

崔先生也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也没有料到燃西竟然会如此干脆的就回绝了这一绝佳的机会,崔先生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妖怪如此的执着啊,甚至是连谎话都不愿说。

崔先生很明白,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心都有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是一件物品,也可以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更可以是一种价值观,这是心无价的东西,甚至不可以让任何的瑕疵玷污,到底那燃西想通过这逆天的阵法来得到或者达成什么啊?

不过,既然这燃西已经把话给讲死了,也不是崔先生没给它机会,崔先生也不是什么犯贱之人,见燃西说出此话后,他便没再犹豫,对着那燃西讲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如此,那么我们就只能还是敌我的关系,我离开这里以后就会通知整个东北的野仙,把你们的一切情报告诉他们,祝你好运吧。”

燃西勉强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后会有期。”说罢,它便颤抖的转过了身去,初一见状,慌忙上前搀扶,它俩都已经失去的妖气,所以行动很是艰难,它俩向那林子之走去,没走出两步,只见那燃西又转过了头来,他望着崔先生背后的方向,眼浮现了一抹悲伤。

由于三人还都不能动,所以只能眼见着它们一步步的走远,最后没入了深林之,在也看不见。

就在它们走的时候,上空的乌云方才平和了下来,张是非只感觉额头一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下雨了。

雨终于落了下来,落在这森林的央空地之上,平息了烟尘,平息了战斗,平息了仇恨,平息了一切。

这场雨,刚开始的时候很小,只是星星点点的雨滴,但是没过多久,就好像瓢泼的一般,没一会儿,那之前被雷炸出的土坑就积满了雨水,而张是非一行人尽数浇成了落汤鸡,李兰英也被这场大雨给浇醒了,他也失去了气力,站不起身,只能在雨哼哼唧唧的乱骂闲街。

其实,偶尔淋淋雨也不错,张是非躺在了地上,望着天空,虽然此时已经是清晨,但是入眼却还是一片漆黑,雨水林在他的身上,很凉,也很舒服的感觉,这恐怕就是大自然的淋浴吧,张是非想到,也不知道为何,被这雨一浇,本来很是疼痛无力的全身,竟然舒适了一些。

就是雨水钻进鼻子里有些难受,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又想起了十五,十五这个妖怪,给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雨水打在张是非的脸上,张是非想到,十五说,它父母死的时候,也下了一场大雨。

这可真像是一个轮回,张是非想了起来,上一次这么尽兴的淋雨,恐怕还是自己第一次和十五干架的时候吧,那是为了一条老狗,那条叫做皮皮的老狗,也是死在雨的,想不到,今日十五死亡后,也下了一场大雨,这要怎么说呢,冥冥之只有定数么?

所有悲伤和触动,都有一场雨陪着,张是非觉得,其实十五是有眼泪的,这雨就是,只不过,现在的它已经看不到了,已经结束了,它的一生都伴随着无数的谎言,想不到临死的时候,又被骗了一次,张是非撒了这个谎,但是他没有感觉到内疚,因为这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谎言。

原来,谎言也可以拯救一个绝望迷茫的灵魂。

这感觉还算不赖,张是非闭上了双眼,任凭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泞,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感冒,他现在的心情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是啊,结束了,都结束了。

张是非知道,等自己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所迈的第一步,就是通往向往已久的生活,之前东北三巨头所交代的事情,应该已经算是办利索了,本来嘛,想想这就不是人类所能染指的事件,你让四个人去跟五百个妖怪干架,现在听上去都像是天方夜谭,而那三个大仙当初也只是托付崔先生找出这燃西的老窝,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更阴错阳差之下消灭了五百卵妖,完全就是额完成了委托,想想那什么胡三太爷又有什么理由不兑现自己的诺言呢?

呼,张是非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虽然最后还是让那燃西和初一给跑了,虽然它们带走了妖卵结晶,但是要知道,那些妖卵结晶的妖气已经被用了一半,更别说崔先生这个猥琐男那里还有数十枚的妖卵结晶,试问身受重伤的燃西,还能有什么作为呢?而且,它俩的行踪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事情了,自由野仙们处理,张是非以后要做的,就是彻底的脱离那身兽体,破除这四舍二劫的诅咒,和梁韵儿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哦,对了,还有崔先生,他身上也有诅咒,如果破除了的话,估计就不用再练他那苦修二十多年的童子功了,哈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竟然又笑了出来,在雨他的笑容很傻,但是没人注意,雨已经下冒烟儿了,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窝在灌木丛,易欣星则仰着头对着天空张大了嘴巴接着雨水,崔先生在一旁忍不住的骂道:“易哥我服了你了,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啊?”

易欣星喉结蠕动,咕咚一声咽下了雨水,然后对着崔先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渴了,你喝不,可好喝了。”说罢,这易欣星又一次扬起了头张大了嘴巴,雨水落在他的嘴巴里,出哗哗哗的声音。

“赶紧给我边儿去。”崔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求求你,别在这角色扮演痰盂儿了行不行。”

哈哈,张是非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心一阵可乐,心想着还是他们乐天啊,这种生活态度,是学不来的。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睁开了眼睛,雨稍微小了一些,打在眼珠上不那么疼了,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动了,于是他便握了握拳,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心里面想着,大雨啊,你怎么还不停啊。

张是非明白,雨停了以后,他眼前的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也不知道哈尔滨此时下没下雨呢?张是非想到,如果哈尔滨也在下雨的话,那个女人此时是否也在窗前望着这场秋雨,等待着她的心上人归来呢?

(两更并一更,明日张是非一行人回到哈尔滨,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pebe_阳,洋果子杜,感谢天水清波打赏的588感谢短刃雄起打赏的两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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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但愿如此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但愿如此吧

这场雨下了好久,但最终还是停了,说来也挺奇怪,这场雨过后,那些之前感觉到妖气的威胁本已经飞走的鸟兽,竟然又都飞了回来,树叶落下的雨水滴答作响,不知名的鸟儿立在树梢又开始了歌唱,似乎刚才的战斗,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也许今天的结局,早在来到碾子山之前,崔先生就已经料出了,小白坟旁,从常天庆和他所下的那盘棋足矣证明,崔先生很明白,阴阳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余此类推,没有绝对的输,也不存在绝对的赢,这就是人生,也是常天庆毕生的感悟。

劈头盖脸的淋了一场雨后,张是非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等到雨停了,他便站了起来,很奇怪,胖子的后脑磕了个大紫疙瘩,却要比张是非恢复的更快,雨没停他就能起身了,崔先生当时见他能动了,便让他过来背两人去躲雨,胖子呼哧带喘的照做了,可是他当时走路都虚,自然是拽不动崔先生和死沉死沉的易欣星了,于是胖子便没招了,自己躲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雨,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气不打一处来,不断的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在树下背雨,小心一个雷下来再把你给劈了。”

“我又不是妖…………”李兰英刚说到这里,便脸色一变,没敢再吱声,似乎他也有点自知之明,崔先生的话当然不是认真着说的,他全身乏力,只有一张嘴能动,他也知道,现在大家都半残,自然得多休息一阵,但是这空下来的时间没意思啊也,所以才有一句没一句的骂着胖子没良心。

等到雨停的时候,易欣星刚刚喝饱了肚子,只见他打了个饱嗝儿,然后纵身一跃便挑起了身,崔先生这个无语,心想着这小子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为啥恢复的这么快,现在除了崔先生之外,剩下的三人都恢复了一些力气,三个人搀扶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一场大雨,把他们全都淋成了落汤鸡,内裤都湿了,衣服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但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蔡寒冬在河边儿呢,于是张是非和胖子俩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崔先生慢慢的向回走去。

大雨过后的空气很清新,但是树林之中却显得闷热无比,没走多久,三人已经是满头的大汗,好在他们此时的心情都不错,所以也就没有在意,闷热的空气和潮湿的环境,正是蘑菇之类的生长条件,一场雨,例子里面出现了很多的蘑菇,张是非这时第一次见到这种惊醒,手指甲大小的蘑菇,竟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就跟电影快放似的,赵忠祥叔叔说的没错,大自然真的是太神奇了。

蔡寒冬也已经醒了,真是苦了他了,他的体质本来就弱,无缘无故的受了那十一的一顿毒打之后,两天没有吃东西,还无故的淋了一场大雨,看来,五个人之中,属他的情况最不容乐观。

可是当他见到四人走出那片森林的时候,还是笑了,他很明白,既然走出来的是他们,那就证明他们已经赢了,这次妖卵作祟的事件,也随着刚才的那一场大雨一起结束了。

他们也没有太客套,现实就是这样,不管你完成了多大的事儿,但是日子还要照常的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生把火把衣服烘干先,最好还能吃点东西,要知道激战刚过,几人的肚子早就敲锣打鼓了。

易欣星又先见之明,他方才搞了很多的蘑菇,虽然背包中很多的东西淋了雨之后都不能使用了,但是易欣星的那个搪瓷缸却还很坚挺,张是非拾柴,匆忙笼起了一堆篝火,易欣星将蘑菇和最后一袋儿方便面一起煮了,不得不说,方便面确实是可以拯救世界的东西啊,虽然食物很少,但是暖胃却已经足够了。

又是一点儿汤都没剩,身上的衣服还是很潮,在煮东西的时候,崔先生便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李兰英听,纵然李兰英平时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但是刚听到一半儿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他感激的望着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许他们之间也本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言语,最后,李兰英还是十分歉意的对着那蔡寒冬说道:“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蔡寒冬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没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这几句话,蔡寒冬说的很吃力,毕竟他的体质太差了,身上的伤口感没感染还是个未知数,又淋了大雨,烤火的时候他的嘴唇就有些发青,很显然是感冒了。

胖子十分的内疚,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但是此刻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咬着牙握着拳头说道:“可惜,我不能给你报仇,那个欺负你的家伙,是被燃西杀死的。”

确实,现在想想,张是非也有些奇怪,看那燃西最后的行为举止还是很人性化的,让那卵妖初五不要再拼命,可是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灭掉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难道那十一不是它亲生的么?不对,就算不是亲生的也用不着这么狠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恐怕,这些事情只有那燃西自己才会知道了。

崔先生倒再也没啥废话,他明白,现在大家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这里绝对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要知道算上他,还有俩病号呢,还是快点回到正常人的圈子里,起码能够吃饱并且买到药物。

幸好,这大山的另一边就有个度假山庄,这也许也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吧,于是他们便没多做耽搁,浇灭了篝火后,便启程了。

张是非三个人,搀扶着崔先生和蔡寒冬,他们走的很慢,起行的时候是上午,可是等到翻过那座大山之后,却已经是傍晚了,这点距离,他们走走停停,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等到了那度假山庄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

山庄里来了这么五个好像刚从前线逃难过来的人,工作人员自然很是奇怪,不过崔先生懂得如何封住他们的口,钱这玩意儿,对妖怪和恶鬼没有效果,但是对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用的符咒,本来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见崔先生出手阔气,便立马眉开眼笑,现在旅游旺季已经过去,所以这度假村里面还有很多的客房,崔先生顶了三间,还有一桌子的酒菜,他们太需要食物了。

张是非觉得,今晚的饭菜出奇的好吃,众人也是饿了,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张是非差点儿把筷子都咬成了两截儿,到最后,就连上菜的服务员都有点儿看不过去了,那小妹子一边把盘子放在餐桌上,一边用余光打量了一番这些个活爹,心想着这都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呢?

其实她的想法也没有太大的错误,就在今天的早上,他们几个还真差点儿就去投胎了,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没喝酒,最后张是非撑的都快站不起来了方才罢休,终于活过来了,他心里面想到。

在吃饭之前,众人就在这度假村里面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由于蔡寒冬还发着烧,所以他饭后吃了些退烧药就睡觉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夜幕再次降临,大战过后,众人的消耗都很大,所以不用多说,他们泡了个澡后也就各自的上床休息。

这一觉,张是非睡的是相当的沉,什么梦都没有做,可能是累的关系,外加上好几天没睡床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从晚上七点,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张是非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疼,似乎是劳累过度的关系吧,身旁的胖子还在安睡,张是非做起了身,握了握拳头,感觉到妖气已经开始恢复了。

这确实是个好兆头,他没叫醒胖子,便自己悄悄的下床,衣服昨晚拿去洗,现在已经洗好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张是非感觉到了一阵轻松,他望着窗外,当真是青山绿水,谁又能想到这里曾经竟然是个老妖怪的地盘儿呢?

听上去真像是个故事,张是非伸了个懒腰,便走出了房间,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度假村里面的工作人员起的都很早,张是非坐在门口的台阶儿上,听那几个中年妇女一边晾被单一边说着闲话。

让张是非挺感兴趣的是她们的话题,竟然是昨天早上的那场大雨,要说起来,估计这就叫做流言蜚语吧,张是非听了一会儿这几个老娘们儿的话都快笑了出来,只见那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昨天早上那雨也太大了吧,我怎么还听到炮声了呢?

另一个妇女回到:什么炮啊,那是雷好不好,我都看见了,那大闪,太吓人了,好像劈断了不少的树、

第三个妇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啊,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我以前听我奶奶讲,那种雷其实是劈妖怪的,知道不?

那两个妇女点了点头,然后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怪不得呢,我说这几年这山里好像不对劲儿,都淹死好几个了,不过你说的也太邪乎了吧,我害怕。

张是非在一旁苦笑了一下,然后心里面想到,这真是映了那句老话了,高手原来都在民间啊,我们几个拼死拼活干的事情,竟然被你们这些不惑之年的老娘们谈笑风生之间就给猜出来了,原来你们才是传说中的预言帝啊。

张是非嘿嘿的傻笑,那几个中年妇女看见了以后,对其一顿鄙视,心想着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老娘都多大岁数了还想吃老娘的豆腐?不过,好歹他也是顾客,这几个妇女便转身就走了。

老娘的豆腐,张是非自然是没有想品尝的念头,他现在心中正是一片晴朗,想着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之后的生活,他就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越难得到的东西,才会越宝贵,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就在他傻笑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是非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崔先生,要说这崔先生也够孽障的了,昨天还不能动吃饭都要人喂,但是睡了一觉之后,竟然也能半死不活的起身走路了,只见他龇牙咧嘴的坐在了张是非身旁,然后递给了他一根烟,张是非接过后点着了,一口一口的抽着。

崔先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大爷的,没一个地方不疼的,你咋样儿?”

张是非笑着说道:“还行,对了分头,你联系那几个什么巨头了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叼着烟说道:“没,这里的环境就是个天然的屏障,根本无法联系到那些大爷,反正咱们今天就回去了,也不差这一天,等回去的时候再联系他们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头,望着山里面蓝的就好像块儿玻璃似的天空,然后感慨的说道:“就像是一场梦啊。”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你希望这是一场梦?”

张是非慌忙摇头说道:“可别,已经吃过一回这种哑巴亏了,别跟我说这事儿。”

很显然,之前那小七的事件,已经给张是非造成了阴影儿,人生如梦,但张是非此时当真不希望这是一场梦,毕竟,他想要的,已经触手可及。

张是非想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崔先生问他笑啥,张是非对崔先生说道:“我在想,回去以后,我们该怎样生活。”

“该咋活就咋活呗。”崔先生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手中的烟头弹进一旁的垃圾桶内,张是非见崔先生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便对着他说道:“你打算啥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结婚,听到这个词后,崔先生顿时苦笑了起来,确实,他现在也十分的高兴,虽然自己早就认命了,可是现在竟然又有了转机,一想到跟了自己很久的刘雨迪,崔先生便在也没有遮掩,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只见他开口对着张是非笑道:“那你得随多少钱的礼啊,要知道刘雨迪,刘…………”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竟然一拍大腿,然后大声的说道:“哎你说咱们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呢?办完事儿了,还没报平安呢”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也才恍然大悟,确实,他们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外加上心中压抑已久的事情终于解脱,所以吃饱了就睡了,竟然都没有跟远在哈尔滨的人报平安,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自己也该给梁韵儿和父母打个电话了。

崔先生的山寨手机竟然防水,这让张是非有些无语,淋了一场大雨,只有他的电话还能用,只见崔先生拿出了手机,然后拨了刘雨迪的电话,很快,刘雨迪便接了起来,电话的音量很猛,张是非在一旁都能听见刘雨迪的声音。

只听电话那边,刘雨迪焦急的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电话欣喜的说道:“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我们已经赢了。”

听的出来,电话那边的刘雨迪哭了,张是非望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开始安慰起这个女人,不停的说着,没事,没事了,都过去了之类的话。

任凭崔先生又多好的口才,可是依旧哄了好久才把那刘雨迪哄好,崔先生见刘雨迪不哭了,便关心的问道:“哈尔滨那边,这段日子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后,刘雨迪竟然迟疑了一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听她在电话的那边说道:“挺好的,对了…………那个燃西,怎么样了?”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跑了,我们吃了不少的苦头啊,还是让它给跑了。”

电话那边的刘雨迪听到崔先生说出这话以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崔先生跟刘雨迪说今晚大概就能到家,然后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便挂断了电话,不过,挂点了电话以后,崔先生的表情竟然有些异样,只见他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似的,张是非见状,便笑着对崔先生说:“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些不适应马上就能解除诅咒了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抬头说道:“不,我老觉得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哪儿不对劲儿,我还想不明白。”

“你啊,战后忧虑症吧。”张是非说道:“别瞎想了,都已经结束了。”

“但愿如此吧。”崔先生说道。

吃过了早饭,他们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这地方,他们真的是不想再待下去了,度假村里面有车,于是他们便雇了一辆车直接把他们送回了碾子山的县城里面,老天保佑,蔡寒冬的烧退了一些,崔先生的心里面却还是七上八下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种感觉他之前也有过,就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了一般,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别多想别多想,但是心情却依旧没有好起来。

火车是在下午的时候发车,无人坐在车上,张是非望着窗外,当真是无法想象,昨天的凌晨,他们还在跟着一群妖怪拼死拼活,今天下午竟然就这样回哈尔滨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张是非也没有完全的缓过来,望着缓缓倒退的景象,竟然让他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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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APPLEYAOJING以及过山云姐姐打赏的1888谢谢各位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两月之期

第二百九十三章两月之期

张是非第一次见到东北三巨头是什么摸样。

那是他们回到哈尔滨后的第二天,当时,除了生病住院的蔡寒冬之外,所有的人尽数到场,大约是午夜十一点左右,就在久违的福泽堂之中,崔先生事先将店里面的佛像尽数请到里屋,空出了店面后,取了红纸香炉笔墨,烧鸡烈酒瓷盅等物,张是非和李兰英将店里面的那张大供桌上的事物收拾干净后稍微往左挪了挪,然后崔先生先将那张红纸用透明胶带贴在了墙上,正挨着福泽堂前店主张文财的遗相。

崔先生的字很是难看,就好像小学生写的一般,他将朱砂掺进了墨里面,然后提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那红纸之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胡三太奶之位,胡三太爷之位,黑母之位。

这三个歪扭的大字和一旁文叔的照片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文叔的黑白照裂着嘴,似乎在嘲笑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崔先生写字的时候,张是非悄悄的拉了下易欣星的衣角,然后小声的说道:“易哥,你说为啥咱们要把那些佛像都挪里屋去啊?”

易欣星看了看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怕相冲,请不来呗,信仰这玩意儿谁都说不准,可能老崔是怕那几位大爷来了以后,见到自己弟子的店里还供着佛不乐意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易欣星问道:“那,这文叔的照片儿不摘下来没事儿么?”

易欣星笑了笑,然后回到:“没那么多说道,毕竟这里是文叔的地盘儿,而且,谁要是敢动那照片儿,老崔估计第一个翻脸。”

正叨咕着,崔先生的字就写好了,只见他写完了以后,转身对着刘雨迪说道:“丫头,你先出去吧。”

刘雨迪明白,这么做是为了避煞,毕竟她是女儿家,而且也跟野仙们没有关系,这也是民俗的一种,就跟以前的驱邪仪式差不多,没有关系的家属,尤其是女人,严格来讲是不能参与的,换言之,这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

于是刘雨迪便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门,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四人,崔先生回头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等会不让你说话就别乱搭腔,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行了,知道了,赶紧的吧。”

他现在的心情出奇的高兴,因为苦熬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熬出头儿了,要说昨天晚上他们回到的哈尔滨,张是非思前想后,还是没有给家里以及梁韵儿打电话,毕竟现在他的前途已经渐渐清晰起来,现在说什么也没啥太大用,反而会因为那四舍二劫的诅咒而不能将心里话说出来,所以,他就决定了,要在福泽堂先住下,等到诅咒解除后,再以一个‘人’的身份回到自己的家,见那一直在等待的爱人。

张是非现在才真正的明白,生命是多么可贵,以前他的生活态度完全就是矫情,真的,想想自己以前为什么会总是抱怨呢,起码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完整的‘人’,不是么?变成了鸟人以后,张是非才理解了这一点。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攥紧了拳头,这几个月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几年一样的漫长,过的就跟电影儿似的,这个惊险离奇,不过,总算是完事儿了,娘的,以后也要好好的活,要不然都对不起这几个月吃的苦啊

就在张是非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那崔先生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喉,他便拿出了三柱香,点燃了以后,朗声说道:“那啥,哈尔滨弟子崔作非恭请三位祖师显灵。”

这话说的,真够敷衍的了,怎么口头语儿都整出来了呢?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心想着让我们忙了半天,结果你这请神仙的台词儿就这么简单?

张是非哪里知道,其实崔先生身为马家弟子,道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基本上即使不说话,也能请来那几位大仙,他现在这么说,无疑是想烘托下气氛,不管咋说,现在他们也是有求于人,不能坏了礼数。

崔先生说出这话之后,便手里拿着香深鞠一躬,没有抬头,张是非三人也不敢多说话,只能站在他的身后,果不其然,还没到五分钟,张是非忽然心中一惊,屋子里面的气温骤然下降,窗户竟然眨眼之间就上了一层白霜,妖气

张是非心中想到,来了

真的来了,只见那白白的墙壁之上,忽然浮现出了三个人影儿,乍眼一瞅就跟画儿似的,张是非觉得这种出场的方式很眼熟啊,想想在崔先生的老家里也有个大仙是这么出场的,只不过,今天那位大仙,跟今天这三位明显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从妖气就能看的出来,张是非现在感觉自己就跟跳进了新飞冰箱不含氟利昂的冷冻抽屉里一样,就连桌子上的茶水在一瞬间也冻了个结实,这妖气,简直要比那燃西还要强啊

那墙上的三幅‘画’儿越来越清醒,没过几秒钟就已经好像照片儿一样了,最终,那三个‘照片儿’就这样凌空的走出了墙壁。

这三个人看上去,两个是中年人,一个是老太太,那两个中年人似乎是夫妻,他们尽数穿着长袍大褂儿,就好像是电视上清末民初的那种打扮,那个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丹凤眼里面透着睿智,另外一个妇人却不苟言笑的站在一旁,而那个老妇人却是一脸的笑容。

这就是崔先生跟他提到的东北三巨头了吧,张是非心里面想着,难怪它们能统治整个东北的妖怪,就这妖气,当真不是盖的。

崔先生见它们如约而至,便朗声说道:“各位老仙吉祥。”

噗,这话说得,张是非差点儿没笑出来,他望着崔先生的背影,心想着分头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龙八部好不好,还老仙吉祥,你当你面前站着的是丁春秋苏星河和李秋水呢啊?

不过现在这个场面,即使他想笑也不能笑啊,只好低着头攥着拳头,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那三位大仙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也没多言语,便坐在了供桌之前事先摆放好的三把椅子之上,崔先生这才抬起了头,毕恭毕敬的将没烧完的香插在了香炉上,这才退了回来。

只听那三人正当中的中年男子开口了:“我等托付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是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直接切入正题,便对那三位大仙讲出了这次他们这次事情的经过,幸好崔先生比张是非要会讲故事,这次的事件经他嘴里这么一说,还真挺绘声绘色的,可是张是非有些奇怪,因为他抬起头来偷眼瞧去,只见那三位野仙一边听着崔先生讲这次消灭卵妖们的经过,竟然好像还一边看着自己。

没错,那胡三太奶和胡三太爷竟然没有看崔先生,而是注视着张是非,看的张是非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自己有这么帅么,为啥它们不看别人要看自己呢?看它们那眼神儿,张是非就有些打怵,那眼神儿,似笑非笑,这是为什么呢?

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惊他心中想到,不会它们是饿了吧,因为张是非以前听崔先生讲过,这两位大仙的原型是两只狐狸,而张是非此时的原型则是一只肥孔雀,孔雀也算的上是大鸟了,这两只狐狸不会是天性发作,对自己垂涎欲滴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忙低下了头,盯着自己和一旁李兰英的脚面,不过他又注意到,李兰英的身体竟然也在轻微的发抖,张是非很是好奇的看了看李兰英的脸,咦?他怎么看上去也是挺害怕的样子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又悄悄的抬头一看,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原来,那个面容慈祥的黑妈妈此时正盯着李兰英,满脸的笑意,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心想着这几位大仙到底是怎么了啊,没必要如此关注我俩吧

没办法,既然人家想看,就只能让人家看了,反正也少不了块儿肉,只是那目光实在是让人难以淡定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由于这次的事情很复杂,所以崔先生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件事的始末尽数讲出,等那崔先生讲完之后,那中间的胡三太爷才对着崔先生说道:“恩,不错,看来我们这一次没有选错人,给你的委托你完成的很好。”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讲故事对他来说虽然是家常便饭,但是也太费吐沫了,而且这胡三太爷也不像是那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不能说的那么随性,所以他讲完这事情只有有些口干舌燥,只见他说道:“只是那燃西还有一个卵妖跑了,但是这应该不打紧吧,现在它们已经成不了气候,而且应该已经不在碾子山了,所以还请几位大仙派遣仙家解决这一事情吧,毕竟找妖怪不是我们的本行啊,背负着命理不全的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您看如何?”

崔先生的意思在明白不过,这也是他们四人集体的心声,本来嘛,他们能够做到这一步,就简直算是奇迹了,之后的事情,也该是你们野仙自己出手了,而且崔先生的最后一句,很显然是说给那三个野仙头子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事情办完了,也该是你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岂料到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后,竟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辈说到做到,等那燃西伏诛之日,自然会为你们补全命理。”

什么?这话啥意思?张是非愣了,他心中想到,难道现在还不算完?难道还得等抓到燃西和初一以后才能为我们接触诅咒么?这是为什么啊

他忍不住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易欣星拽了拽袖子,张是非转头看去,只见易欣星对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不要声张,一切由这崔先生来解决,果然,那崔先生听到这胡三太爷的话之后,也皱了皱眉头,他举手施了一礼,然后又说道:“三位大仙明鉴,前日的战斗,九死一生,我们虽然胜利,但是身体却早已是五劳七伤,如果再让我们去寻找那卵妖的话,恐怕会耽误时日,牺牲更多本不该受劫的生灵,所以…………”

没等崔先生说完,只见那胡三太爷对着崔先生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并非是要让你们再插手此事,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元气大伤,放心吧,我会派遣门下弟子去追查邪灵燃西之事的。”

“那为何……”崔先生有些不解的问道,他的意思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已经跟我们没有了一毛钱关系,为啥还要非等抓到燃西之后才帮我们解除诅咒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只见那胡三太爷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些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如果你非要问个明白,我只能跟你说时机一到,你就自然知晓了。”

靠,怎么又是如此高深的话呢,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心中想到,怎么有本事的家伙们都不爱好好说话?不过,他即使这么想,但也没敢抬头,生怕再碰见那种眼神儿。

崔先生听到这句话,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见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敢问各位祖师爷大仙,大概多久能够找到这燃西呢?”

崔先生的这话,语气很显然有些不快,也许是他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吧,一时之间,没有再说虚的,那胡三太爷想了想后,竟然对着崔先生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指,这造型自然不是他想拍照,只见它说道:“两个月左右吧,不超过三个月。小辈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们仙家的行事作风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不敢”崔先生低下了头,只见他不卑不亢的说道:“弟子和燃西交过手,虽然它现在受了伤,但是实力不可小视,而且它还带着数百枚的妖卵结晶,希望各位仙家不要轻敌。”

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找你们。”

说到了这里,那胡三太爷转头看了看张是非,一瞬间,竟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这表情稍纵即逝,只见那胡三太爷又转过了头来,然后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

崔先生低着头,然后说道:“是,恭送各位仙家。”

崔先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屋子中的温度瞬间回升,那股慑人的妖气消失竟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是非这才抬起了头,只见那三把椅子上空空荡荡,很显然,那三位野仙已经走了,空白的墙上,那文叔的照片儿似乎还在嘲笑这他们这几个傻小子。

只见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两步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撇嘴说道:“你说这事儿弄的。”

是啊,你说这事儿弄的,让张是非白高兴了半天,他还以为今天就能解除这诅咒呢,没想到竟然还延迟了。

张是非心里这个郁闷,忽然之间,他有了一种自己就好像是那些板砖的民工兄弟一般,而那胡三太爷就像是包工头,娘的,当初许诺的挺好,可是一到发工钱的时候就会打白条外加拖拖拖。

不过幸的是,好歹也有个期限,两个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稍微平衡了一些,他心想着,算了,不就俩月么,这几个月都熬过去了,还差这两个月了?

很显然,崔先生此时也老不满意的,说起来他的心中应该也很希望能够解除诅咒吧,毕竟处男这玩意儿,是全世界男人的头号公敌,只见他没好气儿的对着李兰英说道:“胖子,把桌子上的那杯水拿过来,渴死我了。”

李兰英依言照做,只见他把水杯递给了崔先生,同时问道:“分头哥,你说咱们咋办啊?”

“你问我咋办。”崔先生接过了水,刚想喝,却发现水里面结的冰还没有化掉,气的他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叹了口气儿说道:“只能希望好事多磨了呗。”

确实,现在也只能这么希望了,就在这个时候,刘雨迪又走进了屋子,很显然她算出那三位大仙已经走了,她见众人看上去都很无奈,便问了怎么回事,崔先生如实回答,那刘雨迪听完之后,便走到崔先生的身后,将双手轻轻的放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后柔声说道:“好了啊,别不开心了大家,现在不比以前要强多了么?”

也是,起码有个盼头了,不得不说,生活还是要靠女人,几个老爷们听完刘雨迪的话后,渐渐的又开心了起来,没错,只要有盼头儿的话,就是好的,只不过崔先生还是有些担心,昨天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但是崔先生老是觉得不对劲儿,难道,真的会这么顺利么?

算了,不想了,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算是圆满的解决了,福泽堂也要回到正轨了,说实在的,这几个月被妖卵这事儿闹的,连我自己都有点迷糊,自己到底是抓鬼的还是搞科研的了。”

确实,这卵妖虽然和崔先生之前所遇到的夜狐一族一样,都是是七宝所化来的妖怪,但是却横竖都不像脏东西,说简单点儿,就是没个妖怪样儿,众人其实心中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不禁笑了出来。

只见那崔先生又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从明天开始,福泽堂和幼儿园,也要恢复正轨了,而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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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归属

第二百九十四章归属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即使向前伸出了双手,也不知道自己所指的方向,不知道多久,光才出现,张是非向前用力的奔跑,希望能够逃出这仿佛梦魇之境,他满心以为,出现了光,黑暗就不复存在,但是他却错了,大错特错。

张是非一步踏在光明之中,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极为惊骇,因为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很多只卵妖,那是早已经死去的卵妖们,包括小七,小九,十初六,它们无不保持着临死之前的恐怖造型,张是非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这时,只见那几只卵妖对着他伸出了手来,然后阴森森的讲道:“你来了,等你好久了。”

“啊”张是非猛然坐起身来,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地板上,红色的地板反射着金粼粼的光,张是非赤luo着上身,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转过了头,看了,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又是一场噩梦,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就连张是非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长的这么快,刘海儿已经快挡住了眼睛,张是非坐在床上,然后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由得暗骂了一句:娘的,为啥老是梦见这几个损贼呢?

在得知短时间内自身的命运还是无法更改以后,张是非便放弃了心中那本该完美的想法,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空气却依旧炎热,也不知道是抽的哪股风儿,福泽堂的空调早就坏了,一个破电扇根本就解决不了三个老爷们儿火炉似的身体,所以,张是非和李兰英便没有接着偷溜,昨晚就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经历了碾子山一行后,回到哈尔滨,闻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张是非倍感激动,他满以为自己的爹娘见到自己后会有多么的激动,可是他却又想错了,昨晚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他一进门儿,就看见了客厅之中的电视还开着,老爹大模大样的半躺着,地方小电视台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还有电视节目,一般的模式是放一段歌曲或者小品之类的就插播一段丰胸广告,张是非见到父亲,心中无比的喜悦,于是他走上前去,对着自己的老爹眼泪汪汪的说道:“爸,我回来了。”

“喔,我也知道叫这名儿。”当时他老爹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看了看张是非,丝毫没有多余的惊讶。

张是非当时皱了皱眉头,他心想着老爹说啥呢这是?什么‘我也知道叫这名儿?’,当他刚想到这里,电视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小眼睛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然后没完没了的哼唱着:“不要再这样打我妈妈(伴奏声难道你手不会痛吗(和音声”

靠,这事儿弄的,怎么自己刚回来就赶上电视里放这个败家歌儿呢?张是非顿时无语了,本已经酝酿已久的情绪荡然无存,他心里面想着,得,看来他们还真以为我去旅游去了,所以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老爹说道:“爸啊,你咋这么晚还不睡呢?”

他刚说完,他的老爹就挠了挠腿毛,然后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着张是非有些无奈的说道:“今晚多喝了两杯,让你妈给我打出来了,靠,我也纳闷儿了,难道她手不会痛么?”

………………………………。

电视里面的歌儿继续没完没了的唱着,张是非忽然觉得这歌唱的太没生活儿了,完全就唱反了嘛这个一时之间,张是非还真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只见他的老爹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他说我酒不醒就睡客厅,我看她现在也睡着了,我也该摸回去了,你小子,旅游玩儿的开不开心啊,钱够花不?”

张是非挠了挠后脑勺儿,心想着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不管怎么说,父母没有担心就行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没花完呢,玩儿的……挺开心的。”

确实挺开心的,玩命能不开心么?张是非的老爹听他这么一说,便没再絮叨,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墨迹的家长,从小对张是非采取的就是放养模式,于是他便随手关了背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开心就行了啊,早点睡吧,我也受不了了,这老娘们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拾不死她。”

行了,你就别找借口了,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他望着自己的老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卧房门口,打开门,生怕发出一丝的响动,然后便潜了进去,这身手,依稀的让张是非找到了一丝刺客信条的感觉。

感情刺客的步法都是被老婆给逼出来的啊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上了楼,将衣服一脱便倒头大睡,结果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真是晦气,张是非打了个哈欠,然后下床洗漱,冲了个冷水澡,他便精神了许多,等他穿好衣服以后,便想起了昨晚崔先生问的那个问题。

崔先生说,现在的妖卵事件已经告一段落,如果两个人想的话,完全可以就此从福泽堂毕业了,说到底,两人的身份不同,早晚都要离开,崔先生说完之后,张是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他最开始的时候,可当真不想在这破地方上班,完全就是这崔分头威逼利诱外加上老爹那块资金冻结,可以说,这是一纸强迫性的合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福泽堂待的久了,崔先生说他俩可以有选择离开的权利之时,张是非的心中,竟然满是不舍。

他觉得,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之中,福泽堂无疑不是一处人间净土,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李兰英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当时张是非看了看李兰英,李兰英对着他笑了笑,张是非便下定了主意,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说什么呢,当然是还要来上班啦,要不然的话多没意思。”

李兰英也点了点头,自从小八的魔种事件之后,他当真是不敢再寻花问柳了,他也怕如果不来上班的话,自己还会恢复之前的那种无聊生活,于是便也说要继续上班。

崔先生扣了扣鼻屎,然后对着两人说道:“那好吧,你们两个大少爷,不过从今天起,就没你们的工资了,明白么?”

“为啥啊?”张是非问道。

“你说为啥,让你俩来当伙计,赔了我多少钱?靠,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你俩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赶紧给我无偿打工,直到还清欠我的钱为止。”

靠,他的记性还真好,当时张是非就无语了,他也想起来了,确实,自己还欠这分头一大笔钱呢,那是帮梁韵儿还债的,要说现在的张是非的父亲对张是非的零花钱已经取消了冻结,所以他如果想还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还清,但是他却一笑,他心里明白,崔先生其实不缺这钱,要说凡事都需要一个理由,这可能就是做人的基本吧,也罢,就用这个当理由,继续留在福泽堂中吧。

所以张是非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当然了,崔先生心里或多说少的,也不想让这俩小子离开,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有了感情,外加上他清楚,从明天开始,自己可能出门的机会就没有多少了,如果再接到什么离奇的委托,那还有这两个免费的劳动力可以用,何乐而不为呢?

张是非从思绪中缓回心神,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所以他便穿戴整齐,然后下楼出门,打了个车直奔福泽堂。

福泽堂今天算是真开张了,张是非推开福泽堂的玻璃门,他本以为崔先生这个家伙还会坐在电脑前斗地主,但是他又想错了,今天的崔先生并没有斗地主,而是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好像是老花镜似的眼镜儿在玩折纸,一旁还站着三四个中年人不停的对他问这问那,崔先生双手没有停,一个个的应付着。

很显然,崔先生并不是真的在玩折纸,虽然他平时跟死宅男没什么区别,无聊的时候还会绣两针十字绣,但是今天他叠的东西,却是正经玩意儿,那是用亮闪闪的金纸叠的纸元宝。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的身旁有个大盒子,里面全是一张一张的金纸,沙发上已经堆了大概五十多个纸元宝,他这才明白,原来崔先生这是在兑现着自己对那老吊死鬼的诺言,之前听到镜子里面的老鬼文叔讲过,五万只纸元宝,这得叠到什么时候啊

而那几个人,就好解释了,因为算起来,福泽堂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营业了,这些土财主模样的人,估计都是来寻求帮助的吧。

只苦了崔先生,此时要一心二用,一边跟那几个人说着官话儿,一边手里还不消停,两只手就跟磕毛豆一样叠着元宝,他见到张是非进屋,慌忙扶了扶眼镜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别看着了,赶紧的,去幼儿园,刘雨迪今天有点不舒服,帮着照顾孩子去~”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又回到正轨了,也罢,反正自己待着也是待着,与其听这些疑神疑鬼的土财主胡说八道,倒不如去和那些小鬼玩儿来的痛快,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

身后崔先生还在不停的对着那些土财主们说道:“大哥您说什么,您觉得最近自己好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怎么回事儿?啊,您说您去做全套镜房韩式松骨按摩,按完了以后腰和眼睛都无缘无故的疼,一个钟下来就跟让鬼掐了似的?好说好说,我给您出个主意,以后你要是在按摩啊,这一个钟的时间里面啊,您受累抽空眨一下眼,然后再买两盒补肾的药吃一吃,这跟请不请佛像没什么关系…………”

张是非苦笑,心想着这也真够他受的了,太长时间不开张,一营业就来了这么多没鬼愣装鬼的,这些个大人啊,完全就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基本上都是党员吧,看他们那**的肚子,按说是日里不做亏心事,夜班敲门鬼不惊,明显就是生活安逸了,心里却出毛病了,靠。

张是非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走出了到了隔壁的幼儿园,刘雨迪今天确实有些憔悴,但是这个老师还真是很称职啊,看样子是刚交这些小祖宗们识完字,现在即将中午,她见到张是非来了,便勉强一笑,然后对着她说道:“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下他们,我去做饭。”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知道了,嫂子,你注意身体啊,看你今天这么憔悴呢?”

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撑出了一丝笑容,对着张是非说道:“先别叫我嫂子,你崔哥身上的诅咒还没接触呢,我怕……”

张是非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他便说道:“对不起,那你抽空也歇歇吧。”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还好星期五就半天课。”

说完,刘雨迪便进里屋给孩子们做午餐去了,张是非站在门口望着这十好几号的小孩子,那些小孩儿坐在椅子上也看着他,一时间,气氛竟然尴尬了起来,这些小孩见过张是非,崔先生带着他来过很多次幼儿园,这些小孩子就跟崔先生一样,叫张是非为‘小张’。

张是非了一下情绪,想在这些孩子面前显得温和一些,可是他刚掏出烟,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就开口了:“小张,别抽烟呗,老师说吸二手烟不好。”

我x,现在的孩子不用这么早熟吧二手烟这个词都知道了?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便收起了烟,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了那些小孩儿的面前,他不像是崔先生,对于这些孩子,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他憋了半天的时间,才憋出了几个字儿:“那啥,你们自习吧。”

“切~~”那些孩子撇嘴鄙视了一下张是非,张是非心中这个不爽,心想着怎么连小毛孩子都鄙视我了呢?

只见刚才那个小孩儿继续说道:“没意思死了,老崔好久不来讲故事了,要不你来讲一个吧。”

“我讲?”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那个小胖子说道:“我哪儿有什么故事啊,黄……啊不,是大人的笑话倒会几个,可是也不能给你们讲啊?”

小孩子就是这样,没有新鲜感,自然不会跟你有好脸儿,那些孩子见张是非没故事,便都一脸失望,但是他们好像还有些不甘心,要知道这个幼儿园里面,除了玩耍之外,就只有故事可以让他们开心了。

于是他们便没再理张是非,而是四下的聊着那些游戏或者动画片什么的,完全就当张是非不存在,弄的张是非这个伤自尊。

过了一会儿,饭做好了,刘雨迪系着围裙出来叫孩子们吃饭,她见张是非的表情有些尴尬,便问他怎么了,张是非如实告知,只见那刘雨迪听完了以后,便抿着嘴儿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关系,等你有故事的时候,再跟他们讲吧。

就算我有故事了也不想给这些小孩子说,张是非咧了咧嘴,那些还小子吃饭的时候,他走出了幼儿园,坐在门口,望着哈尔滨这不算太蓝的天空,说实在的,那种好像被掐着脖子的日子过的久了,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却又有些不适应了,人啊,真的是挺贱的。

张是非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呆呆的想着,现在,那燃西和初一应该在哪里呢,它们还没有被那群野仙们抓到么?

靠,我想这些干什么,张是非摇了摇头,心中想到,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还是管好自己得了,于是,张是非又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刚才刘雨迪对他说的话,其实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故事的,只不过,现在自己还不清楚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式把它表达出来,而且,每个故事都应该有一个结局,自己现在还没有等到诅咒解除的那一天,不过,相信很快自己也可以像崔先生那样对这些小孩儿讲出自己那半真半假的故事了吧。

不过,那应该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胖子是下午一点多来的,他不像张是非这样,不需要修行了便找不到事情做而到处闲晃,反之,胖子很随意的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凭着自己的**身板儿,外加上猥琐的性格和口才,竟然和默契的就配合起了崔先生去应付那些土大款们。

虽然他属于四六不懂型儿,但好歹有一张刀子嘴,敢说,事实就是这样,只要你敢说,就有人敢信,停业了一个多月的福泽堂,今天的顾客竟然没有断流,电话隔一阵就响,还有一些上门拜访的,胖子的到来,当真给崔先生解了围,两个猥琐男一唱一和,就跟说相声似的,将那些土大款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好在涉及到专业术语的时候崔先生都会捅出一些词儿来,不时还甩出几句诗文,外加上胖子在一旁不住的忽悠,两人配合的这叫一娴熟。

见到胖子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张是非更加的不知道该干啥了,忽然他觉得自己原来也挺没用的,除了干架,啥都不会,于是只能闲待着,解解电话什么的,等到…多的时候,崔先生见他好像实在无聊,便抽空对他说道:“你啊,简直就是浪费光阴,反正你现在在这里也干不了什么,为啥不珍惜时间,去做一些自己能做的呢?”

“我能做啥啊?”张是非说道。

崔先生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泡妞去呗,反正还有两个月,只有别弄出事儿来就行,也不是我说你,不要让人家等的太久,都不容易,明白么?”

张是非明白,崔先生这是叫他去找梁韵儿,说来也是,自打他去碾子山到回来,都没有跟梁韵儿打过电话,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他的想法也只有自己才明白,那次似幻似真的经历,他弄不清自己此刻却是已经成了货真价实的舍情之身,一想到这个诅咒,心中自然有些顾忌。

他确实也很想念梁韵儿,而且心中也充满了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要说别看张是非外相好像个登徒子似的,但是他的心还是比较细腻,且有些优柔寡断,这份愧疚,让他下意识的不敢见那梁韵儿。

可是,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该见的,始终还是要见的,这都快一个月了,也该露个面儿了,于是张是非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我……”

“赶紧的。”崔先生一边叠着元宝,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已经太平了,你要尽快的找到自己的归属,等到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去吧。”

归属,我的归属在哪儿呢?张是非就这样被半推半赶出了福泽堂,望着车流不息的街道,他心中便想到,算了,还是不想了,不都这样么,既然现在完事了,那就陪梁韵儿好好的玩玩吧,正好再培养培养感情,为两个月以后正式求婚做准备。

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确实是需要和那梁韵儿好好相处相处了,毕竟,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拼搏的目标,现在卵妖被打跑了,梁韵儿对他来说,就是下一个战场吧,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笑容便又回到了脸上,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找到归属了,那就是爱情啊。

于是,他微笑着掏出了手机,拨了梁韵儿的电话,他要跟梁韵儿约会,享受这难的得宁静时光,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往往宁静的时光,总是出现在暴风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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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前世之说(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前世之

告别那些不单纯的拥抱,告别那些不真实的传说,告别那些虚假的善意,告别那些来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我们一路走来,走了很远,很久,不曾停留,直到最后回头的时候,方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距离当初所奢望的终点很远很远了。

我们的今天,并不是昨天所期望的,而我们,到底在期望着什么,期望晴朗的天气,期望孩子的笑脸,期望内心的安逸,期望美好的明天…………

张是非坐在公交车上,颠簸的土路坑坑洼洼,车上的几乎都是大学里面的学生,张是非一边听着车载f的广播,一边望着有说有笑的他们,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虽然在年龄上大不了他们多少,但是自己的心却要比他们苍老的很多。

起码,他们笑得很灿烂,也很单纯,他们的生活虽然也不尽人意,但是他们却比张是非要幸福的很多,因为,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命运。

这是真的,其实有的时候,看不见未来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未知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知道的太多,往往也会带来更深的烦恼,就像是张是非,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他却并不快乐,反而深陷烦恼之中。

明天的形状,要等月亮不见了以后,我们才能看清,不知道收音机旁的你,是否也在期待明天呢,明天就是休息日,你准备做些什么呢?独自面对着呆,和几个知心朋友们聚会,还是,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张是非继续听着广播里那女播音轻柔的嗓音,配上舒缓的音乐,听在耳朵里面十分的舒服,张是非心里面想到,什么时候,这广播也这有品位了,这是什么节目啊到底。

什么节目,他自然是不知道了,由于路途还很遥远,所以他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吵杂的环境之中聆听那柔和的语调,秋后下午的阳光透过公路两旁大树的缝隙映在车窗内,光与影交错之间不断的后退前行。

其实有的时候,铭心的东西不一定都要惊天动地,人的心思总是琢磨不透,人的脑海也经常会不经意的记录一些看上去或者听上去很平静的东西,就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能让我们铭记一生。

就是这样一个契机,不想乘坐计程车而坐了公交的张是非,在公车上那个破旧的小匣子里面听到的一句话,之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

心爱的人,你为什么要爱,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究竟是什么,是一次感动,还是一份悸动,或者只是单纯的为爱而爱。

为爱而爱,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以后,心中竟凭地冒出一股酸楚,为爱而爱,这句话听上去为什么这样让人心酸?

往往会让人心酸的东西,都是能引起共鸣的东西,张是非想到,难道,我在心底,是认同这句话了么?

梁韵儿,我为什么爱你呢?

张是非猛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周围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他依旧流出了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想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呢?

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个想法一旦出现,竟然再也止不住,如同破闸的洪水般涌出,张是非的思维再次混乱了起来。

为什么要爱?为什么要爱?难道就是为了一个承诺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徐莹的转世么?徐莹……画中的女子,当初我为什么要……

够了张是非只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儿,于是他也顾忌不上许多,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啪的一声,他这一巴掌,并不是象征性的,反而很用力,右脸竟然浮现出了红印,且轻微的红肿起来。

车上的那些学生们望着这个脸色苍白头发散乱尖下巴的男子,心里一阵奇怪,心想着这人到底是怎么了?看他穿的挺好的,也不像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抽自己呢?不会是嗑药磕大了吧?

张是非没有理会那些人异样的眼神,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前胸不断的起伏着,刚才的那一巴掌,把他从幻想中抽了回来。

而这时,那司机正好伸出手来调频,调到了一个正在播放郭德纲相声的频道,郭老师的声音引来了一阵哄笑。

张是非自然是没有笑出了,他是很惊讶,自己的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胡思乱想会越来越没谱,越来越可怕呢?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些东西?为什么……自己刚才那一瞬即教案竟然出现了不想再爱的念头?

我也不知道为何,张是非的心中猛地一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这样?

会不会,这就是舍情之身的真正解释呢?张是非瞪大了眼睛,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极有可能张是非的脑子里顿时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自打从瀛洲,不,应该说是从画里回来以后,脑子里就经常会胡思乱想了。

会不会,这就是舍情之身的特质呢?这样说的话,确实,自打前几天在那蛇洞山救下了胖子以后,自己脑子里面出现怪念头的次数明显增加,而且一次比一次现实,一次比一次可怕,难道,这就是因为自己亲自舍弃了自己的感情么?

舍情者,幻情自身的意思,难道是自己会慢慢的不相信爱情?难道是自己的心会渐渐的腐朽么?

张是非没缘由的打了个冷颤,这太可怕了,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张是非瞪大了眼睛,此时的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通,噗通通。

娘的,贼老天,为什么你要如此的搞我?想着想着,张是非便由惊恐转变成了愤怒,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然后心中骂道:我到底是哪儿招你了,为什么会选择我?

他没敢喊出来,毕竟他很是冷静的,这里的人太多,况且,即使喊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老天这玩意儿,只能出现在虔诚的信徒手中的书籍中,或者是倒霉的醉汉骂街的嘴巴里,谁也没见过老天长啥模样儿。

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回过神儿来,这才注意到,那些乘客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站着,似乎怕白痴会传染吧,还有几个小女生见他的模样挺俊,对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张是非知道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出格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似乎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从那个招摇的岁月毕业,所以,他低下了头,不在发出任何声响。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还剩下俩月,管他什么舍情,只要自己在这两个月内不再胡思乱想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车就到站了,张是非低着头随着人群走下了车,将近五点,太阳已经有要落山的意思了。

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张是非心中想到,吗的,什么老天,什么命运?我是不是真的跟分头相处的太久了,怎么不知不觉中也这么悲观起来了呢?即使真的有命运又如何?我为什非要老是被它牵着鼻子走啊?让我舍情我就舍情,我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抬起头望了望那太阳,然后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心中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要我不相信爱情,我去你奶奶个爪啊我自己的心我自己做主,谁都不能左右我的思想即使你是命运

在心底一顿狂骂后,他确实爽快了不少,暂时将那不快强行的忘在了脑后,张是非这才拿起了电话,然后拨通了梁韵儿的号码,没一会儿就通了,电话那边似乎很吵,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能听见梁韵儿十分欣喜的声音:“你回来了么?”

张是非似乎张是非要很大声说话梁韵儿才能听见,之前张是非心中的那些顾虑随之无影无踪,确实,他想的太多了,自己这次在梁韵儿的眼中,不过是出差而已,就跟他的父母一样,于是张是非对着电话大声说道,是,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梁韵儿说自己肚子饿了,正在食堂吃饭,再得知张是非已经到了她学校门口的时候,她十分的开心,跟张是非说自己马上就出来。

也不知道为啥,虽然刚才自己心中还充满了不安,但是此刻一听到梁韵儿的声音以后,一颗心竟然没有征兆的平静了下来,张是非心里想着,是啊,还不安什么呢,现在不已经挺好的了么?只要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还管什么为什么爱?

于是,他便慌忙对梁韵儿说,不用了,你继续吃,我去找你吧。

得知了梁韵儿的位置后,张是非便走进了她的学校,直奔那食堂而去,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五点多,正是饭口的时候,大学里面的食堂都是大同小异,似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学校的这个食堂,心里面感慨道,真想不到啊,毕业这么长时间了,还能再到这种地方来。

刚才已经说过了食堂都是大同小异,这话不假,张是非走进了食堂,顿时一阵热浪掺合着鱼香肉丝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食堂的特色,不管做什么里面都有胡萝卜,不管吃什么,吃多了都一股鱼香肉丝味儿。

张是非穿行在农贸市场似的食堂一楼,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梁韵儿的身影,无奈就餐的学生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找着,直到他听到似乎有人喊自己,才回头望去,只见右边靠窗户的一张桌子旁,身着牛仔裙体恤衫的梁韵儿满面笑容,俏生生的在对他招手。

不知道为何,看见那梁韵儿在对自己招手,张是非的眼睛竟然模糊了,仿佛餐厅的气温太高,让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气一般,不得不说,每一次看见这个小丫头,自己的心都充满了感慨,这刻能也和他平时做所的事情有关吧。

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睡野外喝方便面汤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归属?还不是因为自己在那画中的承诺?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这是我答应过她的,我自然会做到,哪怕刀山火海,哪怕地狱油锅,都无法阻拦

画中不知年月,转瞬几经轮回,现在画中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为什么还要迷茫呢?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伸手揉了下眼睛,没错,此时此刻他不用想的太多,只要保护好自己的信念,也就够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换上了笑脸,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

他一路小跑儿,跑到了梁韵儿的身边,望着许久不见的心上人,一时间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呆呆的笑着,梁韵儿见他来了,也是满脸的幸福,不过,她却收起了笑容,然后嘟起了小嘴儿,只见她对着张是非似乎有些抱怨的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也不说给我发个短信。”

张是非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着她说道:“那啥,刚,刚回来没多久,想给你个惊喜。”

看到张是非这副模样,梁韵儿便再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然后她拉着张是非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并且对他说道:“行了,知道你是上进青年事业为重,看你,都瘦了,怎么脸还肿了呢?”

说话间,她便伸出了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张是非的右脸,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要说在蛇洞山跟那燃西干架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那个老妖婆确实挺给面子,没打他的脸,他的脸肿了,是刚才在公交车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张是非只感觉到梁韵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感觉,他心中顿时充满了柔情,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没事儿……估计是水土不服的关系吧,雅鲁河的水没有松花江的养人,明后天应该就消肿了。”

梁韵儿显得又心疼又有点儿想笑,张是非开口问道:“对了……”

“对了。”还没等他说完,那梁韵儿竟抢先说话了,她拉着张是非的手,然后对着他有些抱怨的说道:“你啊,没看见这是谁么?”

什么这是谁?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他顺着梁韵儿的眼神儿望去,顿时大吃已经,只见那付雪涵此刻竟然坐在梁韵儿的对面吃着拉面,她早就看到张是非了,只不过张是非见到梁韵儿后注意力就没转移过,竟然猜发现。

哎呦,这是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望着付雪涵,表情不由得有些尴尬,想想上次见面,弄的大家都不老愉快的,这次付雪涵怎么会和梁韵儿坐在一起?而在这种局势之下,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张是非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一个字儿,平时挺会说话的他再次语塞,倒是那付雪涵先开口了,只见她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张哥,好久不见啦。”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妹子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样就好,可是…………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有些纳闷儿的望了望梁韵儿,只见那梁韵儿抿着小嘴儿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啦,你不用想的太多,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现在我和小兔子已经是好姐妹了。”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如此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不由得又生出一丝敬佩之情,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啊,虽然他以前也有过这想法,但是这梁韵儿却偏偏总是给他一些惊喜,想着想着,张是非心中便又有些感激,张是非明白,其实梁韵儿这么做,是为他着想,梁韵儿并不是傻女人,他自然能够看出,这张是非和付雪涵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梁韵儿实在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和朋友闹掰,可能正因为这个,所以梁韵儿才会主动接近付雪涵吧。

确实,上次和付雪涵的那些脑残朋友对骂了一次后,张是非也有些苦恼,他明白,其实这件事不怪付雪涵,这个小妹子的人还是不错的,真的,只是当时的张是非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些,而且刚才在到这学校门口的时候,张是非的心里还有些顾忌,如果再遇到付雪涵的话该怎么办,现在看来,他的顾虑都是多余的,因为已经有个女人在背后帮他打理好一切了。

这个女人真好,张是非心中又开始感动了,梁韵儿见他不说话而在发呆,便伸出手来点了点他的额头,并且对他说道:“想什么呢?”

张是非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可以同时跟梁韵儿还有付雪涵坐在一起,而且聊的如此自然,梁韵儿是一个十分知道分寸的女子,她心里当然明白,这付雪涵对张是非还是有意思的,所以,她也没有因为许久不见而对张是非有过多亲昵的动作或语言,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在和付雪涵聊天,张是非明白她这么做的道理,也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不想伤害任何的人,也不想让喜欢的人为难,她是如此的要强,所有的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于是张是非也就渐渐的融入了他们的谈话之中,张是非给这两个女人讲了一些自己‘出差’时的经历,当然了,跟妖怪散打这种事情是不能讲的,但是风土人情却还是可以将一些,什么在火车上碰见被反锁在厕所里面的悲催群众拉,什么一个寺庙里的老和尚最少活了一百多岁才死啦,什么一座石碑曾经换了三次碑文啦之类,女人家都爱听新鲜事儿,两个女人听的津津有味,张是非的语言还算幽默,虽然有些冷,但是付雪涵一直抿着嘴乐,梁韵儿则是一脸的笑意,虽然她在付雪涵的面前尽量的掩饰,但也遮不住两眼之中对张是非满满的爱意。

直到那付雪涵的面吃完了,她才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梁韵儿说道:“行啦,我吃饱啦,先回去洗个澡,张哥你多陪陪梁姐吧,我就不当电灯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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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前世之说(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前世之说(中)

付雪涵走了以后,张是非的心便静了下来,仿佛偌大的食堂也不在那样的嘈杂,张是非转头望了望梁韵儿,发现她正在对自己微笑,张是非心中一动,有些不好意思,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闪舞小说网

看见梁韵儿以后,他的心中确实十分欢喜,梁韵儿的笑容很美,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那啥的关系吧,尽管张是非一路走来风尘仆仆,但是看见了这抹笑容,他的心竟然瞬间的安静了下来,不过,一安静下来,反而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傻愣着,倒是那梁韵儿笑着对他说道:“我发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老是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花儿么?”

张是非有些尴尬,要说他以前调戏妹子的手段还是挺高明的,可不知道为啥,一碰见这梁韵儿,几乎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于是他只好挠了挠头发,然后有些尴尬的说道:“没,就是太久不见了,想看看你。”

梁韵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得了,别太甜言蜜语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看,乖,现在先让我把饭吃完行不行?”

听她这么一说,张是非才换过了神儿来,刚才张是非来的时候,梁韵儿也刚坐下不久,由于陪他和那付雪涵聊天,所以还没有动筷子,现在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张是非便有些内疚的说道:“那啥,都凉了就别吃了,走吧,我请你去外面吃一口算了。”

梁韵儿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只见她伸出手拿起了筷子,然后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啊,不知道糟蹋食物是会受天谴的么,再说了,这饭不挺好的么,在我家那边还有很多人吃不到呢,而且,我不想你每次都给我花钱,真的,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了,听话,好不好?”

梁韵儿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摸了摸张是非的脸,不出意料的,张是非的脸红了,他顿时没了言语,说起来,虽然他调戏妹子的手段还是不少,但是真正谈恋爱的次数却几乎没有,在这方面来说,他还是雏儿,于是他只好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注意到梁韵儿吃的是什么,土豆丝,由于食堂的传统做法而加了胡萝卜,就是胡萝卜丝炒土豆丝,配上米饭,很难想象,这就是这个女人的晚餐,平心而论,尽管张是非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大少爷的气质,但是当他看见梁韵儿就吃这玩意儿的时候,他确实挺难受的,他明白,这个女人很要强,之前去狼嚎那种夜店上班是实在迫不得已,现在债务还清了,她早就辞掉了那份工作,之前攒下的那些钱也没乱花,留了一部分交学费之外,尽数邮回了家里。

而她自己,则是能省则省了,只不过,这也太省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梁韵儿这样他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便有些犹豫的说道:“那啥……你……”

“我什么都不缺。”梁韵儿似乎有特异功能一般,见到张是非张嘴,好像就猜出他要说什么了,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了,你吃饭没?”

张是非心中暗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精明啊,怎么自己话还没说全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呢?于是他木讷的摇了摇头,只见梁韵儿站起身说道:“正好,那我请你吧,想吃什么?”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的笑脸,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了个随便都行,梁韵儿也没在意,便拿着自己的饭卡去打饭了,留下了张是非自己一个人傻坐在那里,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娇小苗条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梁韵儿是不想再让张是非为她花钱了,而且也不想让张是非为他担心,这就是她的性格,尽管外表看上去十分柔弱,但是她的心却要比张是非这个男人还要坚强,看来啊,有时候自己还真不如一个女人,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望着梁韵儿的饭菜,若有所思。

梁韵儿为张是非买了个红烧肉加排骨套餐,她端着餐盘,笑容始终没有离开过脸上,让男人吃饱吃好,估计就是女人的天性吧,而她自己吃什么,却似乎都无所谓。

梁韵儿端着餐盘走了回来,笑着对张是非说道:“我回来…………?”

这一次,轮到梁韵儿愣住了,她站在张是非的身后,发现张是非正低着头,端着她刚才那没有动过的饭碗,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扒了几口饭,一边伸筷子夹了一堆土豆丝放在碗里,嘴巴都塞满了,似乎吃的很开心的样子,只见他转头望着梁韵儿,然后对着她笑了笑,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太饿了,就把你这份给你了,你别说,你们这食堂做的东西还真挺好吃,正好,那份给你吧。”

梁韵儿端着餐盘,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明显,他吃的很急,甚至饭粒都沾到了嘴角,梁韵儿自然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睛有些湿润了,张是非对这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排凳儿,由于嘴里面塞满了饭,所以此时他的口齿有些不清,只见他说道:“傻愣着干嘛啊,快点坐下,不是饿了么?”

韵儿将餐盘放在了座子上,落座的时候手背不经意的扫了下眼睛,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两人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还需要说那么多干嘛?

食堂的饭,其实并不好吃,但是张是非吃的很开心,虽然是冷饭配他最讨厌的胡萝卜,但是他却嚼的十分认真,因为他明白,自己吃这个,梁韵儿就能吃肉了,他早就料到了,梁韵儿一定会给他买好吃的,但是张是非身为男人,又怎么能吃得下呢?刚才他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既不辜负梁韵儿的好意又能让她吃上热乎饭,而且还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在让着她,这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似乎就这个方法可行了。

这两个人很好玩,轮流发呆,这次轮到了梁韵儿,张是非见她望着自己而不吃饭,便装作一副奇怪的表情,然后对她说道:“你老是这样看我,我的脸上有花儿么?”

这一句现学现卖,让梁韵儿扑哧一笑,然后她摇了摇头,伸出了手来,擦掉了张是非嘴角的米饭,然后说道:“没花儿,有饭粒。”

“嘿嘿。”张是非笑了笑,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快吃吧,要是再凉了那可不好办了。”

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吃起了热乎乎的饭,这顿饭的价钱大概是十五块四毛,其中一份土豆丝是一块四,两碗米饭是两块,十三块钱的肉菜。

这些钱,对张是非来说,简直就连个屁都不如,不够他以前在夜店里喝的一瓶啤酒,不够一份果盘,不够一份薯片,不够从他家打车到福泽堂,甚至,连他平时的一盒烟钱都不够。

但是尽管如此,这一餐饭,两个人吃的出奇香甜,到最后,竟然好像比赛一样,看谁吃的快,张是非也顾忌不上什么形象了,将那盘土豆丝尽数倒进了碗中,搅合了几下,然后呼噜噜的扒拉进嘴里,就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梁韵儿也不时的往他碗里夹着肉,两人的脸上始终有笑容。

张是非差点儿撑的直翻白眼儿。

最后他靠在椅子上,只打饱嗝儿,梁韵儿也吃饱了,只见他从挎包里面翻出了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呼,好饱啊。”

张是非此时一张嘴都一股土豆丝儿的味儿,他点了点头,想要回答,刚一开口,就‘嗝’的一声,逗得梁韵儿合不拢嘴,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呢,害的我减不了肥了,这一顿饭得长多少肉啊?”

张是非耸了耸肩,一顿饭下来,语言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脑子里面,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说道:“赶快打住,可别减肥,你看你,现在的大腿都快没有我胳膊粗了,再瘦点儿都鲁豫有约了。”

鲁豫有约?很显然,梁韵儿并没有一下就听懂这张是非话中的内涵,只见她眨了眨眼睛,这才捂着小嘴儿笑了,然后用手点了点张是非的头,并对他说道:“你啊你,真是有点弄不明白,有的时候正经的不行,可有的时候却这么不着调,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瘦的么?”

“嘿嘿。”张是非笑道:“别一棒子打死一船的人,我可不喜欢瘦的,我只喜欢……”

张是非刚说道这里,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他慌忙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同时心中开始狂跳了起来,他心想着,我这干什么呢,诅咒还没解除呢,我怎么差一点儿就把这要命的话顺出去了呢?

“喔?”那你喜欢的是什么呢?梁韵儿歪着小脑袋望着张是非,笑吟吟的等待着张是非说出那句话。

张是非本来想说的是,我喜欢的是你。

但是他现在却还不敢说,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一句话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想想曾经的画中人,张是非实在不敢用这个去尝试,真的,他输不起,于是他便静了静心神,然后转过了头,一边扣着鼻屎一边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我喜欢,我喜欢……呼唔~我喜欢,就这样,靠在你肩膀,呼唔~我喜欢,我喜欢,没有时间没方向~?。”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张是非给憋死,他反复的念叨了几句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唱了首梁静茹的《我喜欢》来应付,梁韵儿顿时哭笑不得,她望着张是非这副傻样子,有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过好在张是非这个呆货在她的面前煞风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梁韵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在情到浓时的忽然不着调,便叹了口气,然后嘟着小嘴儿对张是非说道:“行了,很好听,咱们走吧………………”

张是非的心通通乱跳,幸亏让他把这话题给转移了,要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听到梁韵儿的话后,张是非的心中也是如释重负,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说道:“那啥……咱上哪儿啊?”

“你什么时候回家呢?”梁韵儿问张是非,张是非看了下手机,现在还没到七点,于是张是非便对着梁韵儿说道:“什么时候回都行。”

梁韵儿想了想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今晚有些不想溜达,要不在校园里你陪我说说话吧。”

张是非点头,其实他也不怎么想溜达,如此跟心上人静静的相处,再聊几句话,不管聊什么都好,张是非都会觉得很开心。

于是,两人便离开了食堂,走出食堂以后,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现在才是晚上六点多,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光线却变得十分柔软,夕阳映在对面教学楼的窗户上,酥酥的暖色调,今天有晚霞,张是非很喜欢晚霞的光线,给他很舒服的感觉,似乎他也像福泽堂的那些畜生们一般有职业病了,不管怎样,白天都很没精神,但是越到夜里,他的头脑就越清醒。

暖色调代表着平静,轻柔,安详,颜色似乎真的有影响人内心的作用,就像是福泽堂书架子上面的那本《色彩》里面讲的一样,柔和的光笼罩着整个校园,似乎这些大学生们也都慵懒了起来,他们此时已经吃过了饭,男孩子们不是窝在寝室里面干游戏,就是穿着裤衩儿背心儿在远处打篮球,女生们三三两两的闲逛着,似乎这才是真正安逸的生活。

没有错啊,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要说人这辈子最安逸的日子,也就是在大学里面了,上学真好啊,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为明天而着急,因为明天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这他吗才是青春啊

青春,张是非一想起这个词儿就想哭,吗的,看来我已经从青春毕业了,他心里面想到。

他就这样和梁韵儿慢慢的走在校园里面,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发着宝贵的相处时间,走了一阵,梁韵儿把他领到了一片树林之前,别说,梁韵儿的这学校也挺雅的,还有如此风花雪月之所在,看得出来,这是一片桃林,真的,因为这是张是非唯一认识的树木,想想瀛洲里面那老**儿就在那桃树林里面的村庄过活,以前张是非和李兰英每次去他那儿蹭酒喝都要穿过那片桃林,日子久了,自然认识这种树木。

而树林之中还有个凉亭,名字挺雅的,叫桃花庵,梁韵儿带着张是非走到了凉亭之中,张是非望着这个凉亭的红漆柱子,心中感叹到这果然是大学里面的建筑物啊,本来好好的柱子,已经被画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有用刀刻的,也有用圆珠笔记号笔涂改液写的,有一些是图形,什么心形,****什么的,还有一些字,像是什么XXX我爱你,XXX你是个傻X,一夜*号码什么的,让这个本来挺雅的地方瞬间变得通俗易懂。

不过这也没有阻碍两人的雅致,现在还没到晚上,所以这边只有他俩,梁韵儿和张是非坐在凉亭里面,透过树木的缝隙,正好能够看见最后一抹夕阳,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并时不时的说上几句悄悄话,气氛安逸极了。

张是非心中感叹,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的放松了?真是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在跟妖卵们拼死拼活,现在却能如此没有牵挂的坐在这样的一片桃园之中,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一时之间,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相信,两个月以后的日子,当真会是这种生活么?

当真会一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一直这样的安心么?这种幸福,会不会太奢侈了?他正在发呆,梁韵儿便开口问他:“想什么呢,怎么又走神儿了?”

张是非转头看了看梁韵儿,现在是秋天,桃花已经败落,树上结出的果实还有些青涩,空气之中似乎也充满了甘甜的气息,梁韵儿的脸就在眼前,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美丽,张是非看的竟有些痴了,他不受控制的,竟然又将梁韵儿和那画中徐莹的容貌重叠在了一起,想起了以前在那山上的种种,恍惚间,张是非也有些感叹命运是如此的奇妙了。

他想了想,然后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没,就是忽然的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梁韵儿问他,张是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了,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梁韵儿点了点头,示意他问,其实这个问题,张是非曾经已经问过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那梁韵儿说道:“你还是不相信前世么?”

梁韵儿有些莫名其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你好像已经问过了啊。”

“是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但是现在咱俩关系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嘛,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有前世的话,你觉得你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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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前世之说(下)

第二百九十七章前世之说(下)

梁韵儿有些莫名其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你好像已经问过了啊。”

“是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但是现在咱俩关系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嘛,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有前世的话,你觉得你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可能是张是非心中的偏执吧,他确实有些想从梁韵儿口中得到答案,他凝望着梁韵儿,梁韵儿看到他那好似贫血一样的脸,无比苍白,但是表情却又极度的认真,看着看着,梁韵儿竟捂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此刻的她觉得张是非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凡事都要问出个答案,要说梁韵儿不是花痴少女型,她生长的环境,注定与童话无缘,同样的,她很早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了,她明白现实的残酷,也明白这些东西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且她还挺讨厌的,真的挺讨厌这些把前世今生挂在嘴边上的男人,想想以前,很多的男人都垂涎她的美色,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一看到美女下半身就浮肿,上半身就瘫痪,想泡妞儿什么话说不出来,梁韵儿无法忘记那些夜晚,那些男人满嘴酒气的跟她调笑着:妹妹你说我一看你怎么就走不动步儿呢,咱俩上辈子是不是见过啊,都他吗说什么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挤进一被窝儿,你看看咱俩这么有缘……有没有意思跟哥往一个被窝里面凑活凑活?

凑活你大爷,梁韵儿当真是恨透了这种男人,满嘴的黄牙,头发稀疏的头顶,看岁数都快能当她爹了,但是却已经想在年轻姑娘身上得到变态的快感,但是没办法,以前的梁韵儿没有选择,她虽然最讨厌这种男人,但是却还要在他们的身上的到钱,只能不冷不热的附和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尽早灌醉他们尽早脱身。

曾经张是非也问过她这话,当时的她心情极度的郁闷,貌似还把这个男人骂了一顿,可是此时却不是彼时,很奇怪,当张是非再次对她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连一丝的不快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对眼前这个男人生不起气来,似乎这个男人说的所有话对她来说都是甜言蜜语,可能,这就是爱的作用吧。

于是,她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柔声说道:“真是搞不懂你啊,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张是非心中一阵苦楚,他觉得自己要是像个孩子那还好了,你见过这么苦逼的孩子么大姐?

那梁韵儿将右手食指轻轻的搭在嘴唇上,想了想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我想想,记得我小的时候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谁小的时候没有想过我上辈子是什么呢?张是非心中一喜,看来她真的回答了,太好了,要知道,张是非可不只是单纯的想听梁韵儿的回答,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慢慢的透露一些前世的事情给她听,毕竟这件事,憋在他的心中,很久很久了。

只见那梁韵儿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对了,我小的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看电视,曾经幻想过,我上辈子是不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可别笑话我啊,看电视嘛,其实那时候我挺想过电视里面那些大小姐的生活的……”

你这想法太平常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好像不管是谁,都曾经幻想过自己上辈子是有钱或者有权人家的孩子吧,张是非也不例外,记得他小的时候,看那个什么宰相刘罗锅,就是王宝田老师演的那个,给他很深的印象,记得有一集,貌似是皇上请和珅和刘墉吃饭,当时张是非就傻眼了,心想着这他吗皇上也太厉害了吧,夹菜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跟植物人似的让人喂,一桌子的肉啊一桌子的肉,一旁的太监就跟三孙子似的伺候着,这也太爽了,我要是这样那该多好?

年轻的张是非确实幻想过自己上辈子是一皇上,成天无所事事酒池肉林那不**了?李胖子也一样,俩人曾经还意yin过一阵子,记得那时候,两个小屁孩儿还玩过一阵子的角色扮演,猜拳,谁输了谁当太监。

谁没有小时候啊,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很明白,一般的女孩儿也似乎都做过公主梦吧,就盼着有个骑白马的唐,啊不是,幻想骑白马的唐僧路过的那是女妖精的小时候,而多数少女的梦想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路过,路过自己的家,这才是少女的情怀,张是非想到,他对梁韵儿这么想根本没有太过意外。

哪料到梁韵儿说道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轻笑道:“后来啊,我就不这么想了,那是我爸爸死了以后,我和我妈过着苦日子,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的好难熬啊,有的时候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就一个人跑到村子外面的草地里,我那时候觉得做人太难了,还不如一只蜻蜓,要是我上辈子是一只蜻蜓那该有多好?”

她的小时候确实挺苦的,这些,张是非都知道,不过此时他也很欣慰,毕竟那些时光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重演,他见梁韵儿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表情却没有一丝的痛苦,便放下了心来,他对着梁韵儿轻声说道:“那个……你有没有幻想过,其实你上辈子,或者大上辈子还是一个女人呢……一个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的女人。”

“住在深山里?”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我倒没有想过,独自居住在深山里……你说的不会是白毛女吧。”

一句话把张是非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这跟白毛女有什么关系,于是他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说的是如果嘛,正好现在有时间,还没有事儿做,就幻想一下各自的前生,不觉得挺有意思的么?”

梁韵儿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又捂着小嘴儿笑了,然后她对张是非讲道:“你啊,真难想象这话会从你这个看上去挺成熟的男人嘴里面说出来。”

成熟,我成熟么?张是非挑了挑眉毛,心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从人到妖,还真很少有人说自己成熟,他哪里知道,他在梁韵儿的心中,当真是一个成熟可靠又有些琢磨不透的形象呢?梁韵儿永远也忘不了他不远千里来到自己的假象救她的那一刻,当张是非把何谦那个老头打倒在地并跟梁韵儿说出那句你自由了的时候,梁韵儿无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时候的张是非多爷们儿啊,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如此爷们儿的男人此时却煞有其事一脸认真的跟她说这有些幼稚的话题呢?

算了,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喜欢,于是梁韵儿便笑着点了点头,挪了挪身体,靠近了张是非,然后微笑着说道:“好呀,那就请老先生说说我的前世吧,我也正好能听听。”

张是非用手指挠了挠鼻梁儿,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唔,也不是啦,我就是说着玩的,让我想想……你的上辈子也许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容貌就和你现在一样的美丽,不同的是,因为每日都为生活操劳,暴晒在阳光之下,所以肌肤要黑一些,健康一些……”

张是非说的,正是徐莹的样子,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说道:“恩,你们有着一样的笑容,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爽朗…………也不是你现在这种笑容啦,怎么说呢,你前世的笑容,就像是太阳,那么的温暖,而你现在的笑容,就像是月亮,这样的温婉……”

梁韵儿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下张是非的后背,然后对他有好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好好先生还真浪漫,以前没少哄女孩子吧?”

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她开口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梁韵儿见他有些慌张的样子,便笑着对他说:“好啦,逗你玩儿的,都说了,我不在乎你以前什么样子,即使你以前骗过再多女孩子,我依旧喜欢你。”

张是非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讲道:“那我继续说,你还听么?”

梁韵儿见他挺认真的模样,便点了点头,然后顺着他讲道:“说呀,我也挺好奇的,你说说,我上辈子是干什么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于是张是非便整理了一下思路,一想起以前,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一惆怅,忽然就想抽烟了,可是他看了看一旁的梁韵儿,还是忍住没动,他将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用一种类似于梦呓的声音喃喃讲道:“前生的你,是一间戏班中的戏子,由于得罪了班主,便逃到了深山之中,搭了个小屋,住了下来。”

梁韵儿有些奇怪,这个可爱的男人脑袋里面想的都是一些什么啊,她听张是非说的似乎有鼻子有眼睛的,便对着他问道:“我到真没想过我上辈子会是这样……恩,其实在山里自己居住也不错,就是冬天要难熬一些。”

确实,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继续说道:“你自己一个人,很坚强,在山上住了不知道有多久,每天就是…………”

张是非不断的说着那画中每天单调的日子,这些事听在梁韵儿的耳朵里面,已经不像是张是非单方面的意yin了,她觉得这更像是一个故事,于是她便打断了张是非的话,对着他说道:“要按你这么说,那我的生存能力还真挺强的啊,哎对了,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觉得,你上辈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说道:“在你的前生之中,我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蜻蜓么?”梁韵儿微笑着说道。

张是非没有笑,他叹了口气,这时候,起风了,风吹来了桃子甜美的气息,地上的青草微微晃动,夕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四周的光线慢慢暗淡,远处的天际,没有多少光亮的半轮残月初现,周围无比静俏。

张是非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过于着急,本来他就没什么语言组织能力,他很明白,现在的梁韵儿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消遣的故事,所以,他还是不要把自己也扯进来了,就让它更像个故事吧,只要能说给她听就好了,张是非真怕自己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再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来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现在还身处于诅咒之中,之前易欣星和崔先生多次叮嘱他,尽量不要对别人透露太多的信息,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要知道天道这玩意儿张是非现在还没搞明白,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只是想讲一个不算太美丽的故事给梁韵儿听,这样就够了,他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于是,他便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压低了嗓门儿,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对着梁韵儿说道:“欲知我前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今天就单说说你,好么?”

“好的,单老师。”梁韵儿相当配合。

张是非笑了笑后,便靠在了柱子上,眯起了双眼,对着梁韵儿说道:“你前世的生活就像是一扑水,平静而单调,直到……一只孔雀的到来。”

“孔雀?”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是说我上辈子是云南那边的人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回道:“那啥……故事,都说了是故事,我也知道有些漏洞,你不要太认真,听我说吧。”

梁韵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于是张是非便又喃喃的说道:“从你救下了这只孔雀的那天开始,你的命运,你前世的命运,就已经悄悄的改变了…………”

张是非用平静的语气,将那个前世的故事讲给了梁韵儿听,其实张是非记性不算太好,但是这个故事他说的却十分的详细,仿佛他一闭上眼睛,那些日子就浮现在眼前,一个坚强的少女走在山路之上,一直肥肥傻傻的孔雀跟在她的身边,少女的歌声回荡在山上,风儿吹过树林的声音似乎也在静静的和着。

张是非并没有对梁韵儿讲那只孔雀的来历,似乎这真的只是个漏洞百出的故事,但是也无所谓了,梁韵儿听的依旧认真。

那是段多么美好的岁月啊,讲着讲着,张是非的眼眶竟然都有些红了,看的出来,他是用感情去讲这个故事的,渗透了感情的故事,往往都很有张力,梁韵儿竟然也听入了神,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当张是非讲到了最后,孔雀变成了人以后,却没能见到那女人最后一面的时候,梁韵儿也叹了口气,似乎也在替这个故事里面的女人惋惜吧,只见她轻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是说,我的前世喜欢上了一只孔雀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起码,在最后的一刻,你们确实相爱。”

梁韵儿的脸微微一红,她挽着张是非的手臂,将头轻轻的搭在张是非的肩膀之上,然后柔声的对他说道:“多美的故事啊,要是真的这样,那该多好?”

一点也不好,张是非叹了口气,他是一个讨厌悲剧的人,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轻声的问那梁韵儿:“你觉得,这样好么,最后,孔雀和女人都没能……”

梁韵儿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微笑着对他说道:“你不懂我们女人啊,没有爱情,纵使长命百岁又能怎样,我倒是真挺为那女人感动的,起码,她在一生的最后,遇到了一个可以为她拼命的男人。”

这话说的张是非心里热乎乎的,同时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梁韵儿能这么说,他的心中也就释然了,就像是心中一个搁置了许久的死结,因为梁韵儿的一句话,悄悄的解开,说到底,张是非还是对那雪山中的一幕无法忘怀,但是从这一刻,他终于能够安心了。

于是,张是非便轻声的问她:“那你羡慕你的前世么?”

梁韵儿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张是非的手,对着张是非说道:“不羡慕,因为我早就找到了我心爱的人。”

果然,到最后自己还是得到了她的爱,果然,自己还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老天眷顾,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一瞬间,张是非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再次在眼眶里面打转,虽然他走过了一条坎坷的道路,虽然这条道路上充满了苦难和折磨,充满了鬼道妖途,让他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但是,这一刻,张是非觉得,这是值得的,越是辛苦得到的东西,越是能够发觉到她的宝贵之处,张是非转头,望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有两个月,自己就能永远的跟她在一起,想到了此处,张是非没有再多言语,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梁韵儿的手,月亮悄悄的升起,似乎谁都没有注意。

我做到了,我说过的,如果来世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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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白鱼瘦腿

第二百九十八章白鱼瘦腿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思考,时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每个人在渴求时光的时候,它总是匆匆,而又为什么想让时间快点儿过去的时候,它却走的像是一个跑肚拉稀的病秧子,直到后来,我终于发现了,原来时光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或者说它太不是东西了。

没错,这是张是非的心里话,那一晚,他和梁韵儿谈了很多以前没有谈过的事情,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但却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他开始尝试着慢慢的融入这份平淡的生活之中,因为他知道,也许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一直会这样,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之类的,就让它们跟着白龙马一起拖着唐僧取经去吧,已经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就是心里还是有些空捞捞的,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兰英却不同了,自打从那蛇洞山回来以后,这个胖子着实改变了不少,这么说也许还不贴切,张是非觉得这胖子简直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确实没错,胖子吸取了教训,决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他再也不叫张是非和他一起去夜店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两个已经从夜店毕业,那些可爱的姑娘们就随风去吧。

说的这叫一个洒脱,张是非有些无语,但是也默认了,确实,他们以前之所以没晚都去那种地方,说白了,就是找不到归属,现在可不同了,胖子开始慢慢的展露出经商的才华,由于崔先生每天都在跟个怨妇一般的叠纸元宝,所以来了客人多半都是胖子上前招呼,他的口才很好,效果崔先生也十分的满意。

张是非也一样,他每天都到福泽堂报道,虽然没啥事情做,但是在福泽堂里面呼吸那二手烟和香灰的气味让他感觉到很踏实,闲下来的时间没事做,他就修炼自己的仙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到傍晚的时候,他就去梁韵儿的学校陪她一起吃晚饭,两人的关系渐渐的平稳起来,见面的时候不会脸红,不会说不出话来,虽然张是非依旧不敢说出那三个字儿,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十分平静的牵起梁韵儿的手。

有的时候,他去找梁韵儿,还会看见付雪涵那个小丫头,不过现在的他也不会觉得尴尬了,本来嘛,也没什么大事儿,张是非心里想着,脚歪不怕鞋正,我怕个毛啊,而且,这个小丫头当真跟那梁韵儿打的火热,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命体,望着这两位俨然已经成为了闺蜜,张是非只能感叹这生活实在是太刺激了。

梁韵儿也不再意张是非同那付雪涵说笑,似乎她还挺愿意三个人一起玩儿的,说是玩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娱乐,这两个女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经过张是非一个多月的观察,他发现,她俩都很喜欢笑,每天都乐呵呵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俩烦心,同样,两个女人都很喜欢安静,不像是现在一些小丫头们,她俩都不喜欢上网,吃完了饭后,更多的时间愿意泡在图书馆里面。

只不过,她俩的品位不同,梁韵儿喜欢看一些务实的书籍,尤其是法律方面的,这可能跟它的梦想有关系吧,张是非记得,梁韵儿想当一名律师,而且她的内心比较成熟,基本上不看带有故事性的书籍,而付雪涵则不同了,她天生乐天,觉得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事都很美好,她很喜欢看一些小说,这一点跟张是非差不多,只不过张是非平时看的都是福泽堂书架子上的**小说,而付雪涵看的都是一些名著之类的,尤其对古典诗词该兴趣,在这等待着那些野仙音讯的日子里面,吃过了晚饭,很多的时候,三人都会在图书馆静静的看书,两个女人坐在一边,张是非坐在对面,梁韵儿看的是《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付雪涵看的是《乐府》,而张是非想看的书这个图书馆里是没有的,所以多半时间,他是在看报纸。

报纸上面写的东西往往都五花八门,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比如说有个女的,一晚上吃了电饭锅的饭外加三个苹果两个梨外加面包花生酱之类的东西,不停的吃,最后……把胃涨破,撑死了,又比如一个小伙儿跑到外地女网友,不想女网友竟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然后小伙儿的第一次就悲剧了之类,看的张是非哭笑不得,心想着这都什么啊,这是新闻还是冷笑话儿啊,不过最近比较多的话题一直是什么今年全省气温偏高,各地组织抗旱,在某某领导针扎落实的领导下,取得了良好的成绩之类。

确实啊,现在眼瞅着秋天都要过了一大半儿,可是气温却并没有降下来多少,依旧很高的样子,街上还能看见光腿穿短裙的辣妹,便宜了色狼辛苦了老农啊真是。

一般来说,这种看书时间都会持续很久,图书馆关门的时间很晚,这一点她们的学校做的不错,方便那些不想在寝室里面被吵到的学生们学习,直到两个女人看累了书,张是非才送他们回去,现在他们三个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隔膜,不过,张是非从她俩的学校出来以后,属于他的夜晚才刚算开始。

没错,现在卵妖的事件算是解决了,但是不代表天下就从此太平,福泽堂之前停业,积攒下了不少委托,这些委托,被崔先生分成了两种,一种是那些土大款们疑神疑鬼自欺欺人的事件,行话叫‘白鱼’,意思是可以白吃的肥鱼,通常这种生意,李兰英和崔先生直接就会随便让其请坐佛像,或者卖些没有效果的符咒,狠狠的切上一笔,用崔先生的话来讲就是,这帮孙子,平时欺压百姓的血汗钱,他们的钱不挣白不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资源回收了。

而另一种,就是真有些蹊跷的事情了,崔先生的眼睛很毒,不管是谁,只要进门儿,他就能看出此人身上的门道,虽然他那双眼睛看不出‘三衰六旺’,但是也能瞧出来者身上之火气,这是一些最简单的望气本事,很多高人都能做到,凭借着火气的旺盛与否,崔先生就能看出个大概,如果火气低,那就确实是遇到了些常理无法判断的东西,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脏东西’,这种委托,被称之为‘瘦熊腿’,或者是‘瘦腿’,寓意就是事件有料,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崔先生做生意的操守,别看他平时骗人时眼睛都不眨,但是那都是他认为值得骗的白鱼,可是等真有事了,他却往往收很少的报酬,他对张是非说,这是白派先生自古以来相传的规矩,我们为了生存而创新,但是却也不能丢了传统。

白派先生的传统是,救疾苦,解苦厄,不收多余钱财,穷人分文不取,有道是:帮人皆是帮自己,除恶也为修本心。

但是现在崔先生是没空出马了,消灭那些脏东西的责任自然就被张是非包了下来,在这段等待着两月之期的日子里面,张是非的后半夜经常不消停,为了方便出行,他买了一辆小绵羊,省事还不显眼,多数时候,他会换上牛仔裤加黑色的T恤,背着一个装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的背包,骑着小摩托游走在哈尔滨的夜幕之中。

在这个都市的夜色之中,不单单是有人存在,还有很多可悲的亡魂,由于手头的事件积累了很多,张是非只能一件一件的解决,他发现,其实这些人们心中所恐惧的亡魂也并没有多可怕,因为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死的特别惨的,以及那些实在是不要脸跟地痞流氓似的鬼魂,相貌都不怎么可怕,就跟一般的人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白,没错,脸煞白煞白的,有的还会发出淡淡的绿光。

大多数的时候,张是非都会用易欣星给他的工具把那些亡魂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跟它们交谈,问问它们为什么要赖在人间而不去投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解决了几次事件后,张是非发现,其实这些鬼魂往往要比它们所缠着的人要可怜的很多,因为,它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能赖在人间不去投胎的亡魂,一般都是心存怨气,外加上阴间的一部分原因,鬼差不给劲儿,崔先生对张是非说,一般来说,在凡间勾魂的都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他们的小弟,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什么的,这相当于处级干部,勾魂这件事对它们来说,完全就可有可无,它们是有任务数额的,一年之中只要完成了一定量的数额,就可以通过考核,年终奖什么的也就混到手了,剩下的时间随它们自己打发,也没人管,就跟人间的那些狗官差不多,它们才不在乎给老百姓办不办实事儿,它们在乎的,只有政绩,只要不让政绩空白,它们就能继续花天酒地贪玩享乐了,而且这些东西还是升官的根本,正正宗宗的官面文章。

勾魂的鬼差很不愿意钩那些心中存有怨念的鬼魂,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合作,上梁不正下梁歪,无常都如此,鬼差更是一样,它们同样有任务数额,但是毕竟地球不能围着一个鬼转,为了节省效率,地府竟然也对那些有怨念的鬼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投不投胎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不出大事儿就好,等到真出大事了,它们才会出面干涉。

所以,这种亡魂也就能留在人间了,够有一闹的,感情死了以后也是一和谐社会,张是非心里想道,不过还好,只要耐心,那些鬼魂往往要比人好讲话,起码,它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满足了它们,它们就会主动的投胎,当然了,正所谓人和人有异,鬼与鬼不同,张是非也碰到了一些像是地癞子似的鬼,不是想在公共场合里来个百人斩,就是想在女澡堂子里面来个百人斩,对待这种鬼魂,张是非真的不想太废话,因为总是有这样的一些鬼,它们完全就是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变成鬼了就可以效仿迦叶子大杀四方呢,靠,你当我张是非是吴老2了啊?

对待这种鬼魂,往往需要的,只是很简单的一种解决方式。

两个月过去了,看似缓慢,却又挺快的,在距离两月之期的前一晚,这一晚是阴天,从路灯下看到的天空是一片漆黑透着昏黄。

午夜两点,哈尔滨道里区爱德蒙顿路尽头,两座住宅楼之间的胡同口里面。

踏踏踏,黑暗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小区的路灯不知道为何,尽数损坏,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一阵跑步的声音,以及一个红色时闪时灭的亮点,那个亮点越跑越近。

正是我们的张是非,他此时正快速的奔跑着,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烟,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咬着牙骂道:“娘的,跑的真快。”

他口中所说‘跑的真快’的东西,正是他面前的一个白色的东西,这东西在黑暗之中很是渗人,乃是一件白袍,就是医院里面大夫穿的那一种,在黑暗中的环境中依稀能够看见,这件衣服快速的向前飘着,仿佛有生命一般。

张是非追赶这个亡魂已经追了快半个小时了,无奈这家伙跑的实在太快,外加上街道上面还有路灯,张是非也不敢太暴露自己的力量,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指不定有哪个闲人大半夜的玩手机,要是把他录下来发到网上那可就操蛋了。

这件白色的大褂儿,正是张是非今晚的‘瘦腿’,通过两个晚上的考察,张是非知道了,这个鬼生前还是一某医院的主人,医院里面的护士什么的没少被他糟蹋,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做台大夫,丫的死挺戏剧化的,是被人给捅死的,原因就是一穷苦人家,小伙和老爹相依为命,老爹突发疾病,没钱动手术,其实也不是没钱动手术,只不那小伙正四处的借钱,可是医院却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耽误了手术,等到小伙好不容易凑到钱的时候,老头已经咽气儿了,于是,小伙便发狂了,他拿着一把菜刀,找到了这个当时自己都给他下跪并给了五百块红包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等他的主任,不由分说直接三刀,分上中下三路砍的,寓意是三万手术费。

砍完以后,这小伙自首,称无怨无悔,而这个风流主任死后,却无法淡定了,他其实就是一杂碎,生前妙手yin心不说,还没少贪这种救命钱,死了以后它不单没有忏悔,反而觉得自己死的太窝囊,于是乎就决定报复社会,对本院女护士动手,缠了人家大姑娘一个多月,差点就把人家给糟蹋死了,幸好,张是非前天接受这个事件,要不然的话,又会有一悲剧上演。

张是非把它引出来了以后,本来想跟它好好谈谈,让它自己上路得了,毕竟已经死了,而且说实话,死的真不冤枉,你说你不给人家办事儿还收人家什么红包啊,而且毕竟人家是那种情况,可是让张是非想不到的是,这孙子竟然还狂上了,指着张是非好一顿臭骂,说什么自己说着的时候就被法律管,现在我死了怎么还不能自由?你是哪根葱啊,为啥不怕我,赶紧滚蛋,信不信我一手术刀飞死你?

哎呀我艹,当时张是非就无奈了,他叹了口气,心想着看来这哥们儿有是一被那些鬼片荼毒的傻子,真以为自己是鬼就无敌了呢啊,说起来你也不看看,你要是真无敌的话,我见到你还能这么淡定了么?

于是张是非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把这个坐堂大夫骟了个跟头,那个鬼很是惊讶,怎么自己都是鬼了还能被打到呢?

废话,张是非手上的仙骨之气揍的就是它的魂魄,那个鬼见到这个小伙当真不像什么善类,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孙子见张是非挺狠,便脚底抹油,于是张是非一路追赶一直到此,张是非见前边是一死胡同,便笑了笑,知道这孙子跑不了了,可是那件白大褂儿见自己竟跑到了一栋楼的后面,也不慌张,竟急中生智向上飘去,扎眼就飘到了十多层高的楼顶。

张是非见它竟然这么不上路,竟然还想跑,便骂了一声,他左右望了望,四周环境漆黑正合适他动手,于是乎他便冷笑了一下,高高跃起,黑暗之中一道蓝芒闪过,一只肥大的孔雀出现,向那楼顶飞了上去。

张是非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在心中暗骂道:“娘的,最后一天了,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货呢?”

希望它别给自己找麻烦吧,张是非的心中想到,可是此时的他并不清楚,越不想麻烦,麻烦却偏偏上门,以至于他想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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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命运的答复(上)

第二百九十九章命运的答复(上)

越高的地方,风越大,这是一种常识。

张是非此时能够听见风声,从耳边吹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变回孔雀了,飞翔的感觉还是那样的爽快,它一拍翅膀,就想上窜了老老高,转眼就飞到了那楼顶之上。

方才那个妙手yin心的大夫鬼魂正在庆幸,还好自己死了会飞,要不然的话还真就跑不掉了,可是还没等它庆幸完,才知道自己又悲剧了,只见一只硕大的孔雀飞上了楼顶,那个大夫十分纳闷儿,怎么会有只孔雀出现在这里呢,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险些让它尿了裤子,当然了,如果它现在还有尿的话,那只孔雀停在了它的不远处,一阵蓝芒闪过,刚才一直追赶着自己的小伙儿竟然凭地出现,只见那件儿白大褂一阵颤抖,显然是害怕的不行,虽然它死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这也太离谱了吧,又不是拍电视剧,这怎么可能呢?

张是非可没管这个,只见他双手插兜,嘴里的烟卷儿还没烧完,他只听见那个鬼颤抖的对他说道:“你……你……你……?”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它不耐烦的说道:“你个屁啊你,没见过妖怪啊?”

“怎么可能”那个鬼大喊大叫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那都是迷信好不好”

张是非听完这话后当时就无语了,他望着这名高学历的大夫,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的想道:大哥,你是鬼啊,你说这话不觉的亏心么,妖怪算迷信,鬼魂就不算了?

于是他便没好气儿的对着那鬼魂说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的,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给我乖乖的投胎去?”

那个鬼魂此时方才静了静,仿佛它也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的世界观完全就是错的,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传说是成立的,这可当真棘手了,因为它还不想投胎啊,好不容易变成鬼了打算随心所欲的杀杀人跳跳舞,可是还没玩儿几天,忽然半路就杀出了这么一个货,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好歹人家生前也是一主任,话它是会说的,于是它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嘿嘿,妖怪老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那什么,我有点搞不明白,妖怪不都是害人的么,你看这样如何,你别让我去投胎,咱俩一起去**小女孩儿吧,那该多爽?”

**你老妹啊,张是非顿时心中一阵不爽,他最恨这种恶心的人了,啊不是,是恶心的鬼了,这个老杂毛生前的事迹张是非已经打听了个清楚,典型的一个披着合法外衣的畜生,表面温文尔雅,可是背地里面连骨头渣儿都刻满了卑鄙下流。

真他吗孙子,就这种人枪毙五十个回合都不嫌多,真的,谁家没个姐姐妹妹什么的,将心比心,就算你没姐姐妹妹,你总有个亲娘吧?

犯这种罪的,都该死就算你已经死了,也该再死一回

张是非沉着个脸,然后慢步走到那个白大褂儿的面前,然后对着它低声说道:“那就是说谈不拢了呗。”

那个鬼魂见张是非似乎有些生气,便慌忙说道:“别别……咱们再好好……”

好你大爷张是非猛地抬头将嘴里叼着的烟头像那件白大褂儿吐了过去,本来鬼魂是没有实体的,但是这个鬼有些蹊跷,它附在了自己生前所穿的一件衣服之上,而张是非的仙骨之气却附着在了烟头之上,滋啦一声,那烟头弹开,色鬼大夫只感觉到胸前一痛,刚想交换,张是非简洁明了的飞身一脚,正好蹬在了那件白大褂儿上。

扑哧一声,那个鬼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它似乎被逼急眼了,只见它一边痛苦的喊着,一边用那袖子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手术刀来,可能这就是方才它威胁张是非时所说的那把刀吧。

它用袖子缠着手术刀向张是非捅来,手术刀很锋利,挂着寒芒,张是非冷笑了一声,侧身躲避,然后顺势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这件白大褂儿肩膀的地方,两手一拽,只听刺啦一声,就把这件白袍的袖子扯断,那个鬼魂是附着在这件衣服上,现在衣服被扯坏了,那亡魂就等同于自断一臂,自然在也无法挣扎。

张是非此时动了杀心,心想着不能再多跟这个老杂毛废话了,直接把丫给做了也省事,反正这种败类投胎到了地府也是要下地狱的,自己这么做反而是减轻了它的痛苦,于是,张是非将仙骨之气凝聚在双手之上,扯住了那件白袍的前襟,只要一用力,就能够把它扯个零碎。

那个鬼魂终于害怕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它也不顾上痛苦,慌忙叫道:“别,别动手饶命啊,什么都好说,我走还不行么?”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着手里面的这件破衣服,心想着你说这叫什么鬼啊,完全就是吃硬不吃软,刚才嘴还挺硬呢,现在刚刚上了一些手段就立马怂了。

也罢,张是非叹了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还是本着这句话,反正它现在已经死了,只要乖乖去投胎,张是非也能少造杀业,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张是非便松开了双手,那件白袍有气无力的飘落在地上,竟然好像是充气玩具一样的成型,张是非这才看清楚了这孙子的本相。

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的模样,四方脸,带着个眼镜儿,头发已经谢顶,标准的地中海头型,正是这个家伙生前的模样,不过就是少了一条胳膊,刚才被张是非扯断了的那条,只见它坐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望着张是非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张是非也没有废话,只是有些鄙视的对着它说道:“啥时候滚蛋?”

那个大夫鬼此时当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常言说的好,大砍刀里面出政权,那英唱得好,就这样被你征服,割断了所有退路,现在它的退路当真是被张是非给割断了,于是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声说道:“这就走,这就走”

见它终于肯走了,张是非也就放心了,又是一个委托完成,只是打得有些不过瘾,说实在的,这孙子的实力还真不如一个低级卵妖呢,于是张是非便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那大夫说道:“那好吧,我看着你走,赶紧滚蛋。”

那个大夫灰溜溜的爬起身,拿起了地上的衣袖踹进了口袋里,不敢再废话,只是转身朝着西边走了几步后,鼓涨涨的衣服便又散在了地上,因为魂魄已经离开了。

张是非伸了下懒腰,然后看了看手机,已经…多了,这个时间正好回去睡觉,可是当他抻懒腰的时候,却感觉到到自己的手背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他低头一看,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原来是刚才撕那孙子的袖子时没注意,被那个家伙的手术刀划了个小口子,由于也没出多少血,所以他也就没多想,一纵身,跳下了那高楼,在半空之中化成了孔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飞了过去,现在这个时间,只要飞的高一些,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吧。

张是非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所以也就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此时的心中,满是明天解除诅咒时的情景,可是他哪里知道,就在他刚飞走不久之后,那高高的楼顶之上,忽然没缘由的刮起了一阵阴风。

那件白大褂再次鼓胀起来,眨眼的功夫,本应已经去投胎了的色鬼大夫,竟然再次出现,只见它望着张是非飞走的方向,然后从口袋之中取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术刀,放在嘴边舔了舔上边的鲜血,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那高楼之上便再也瞧不见这件白衣服的踪影,黑夜继续,悄无声息。

这一晚,张是非基本上没怎么睡着,心中满是期待,就跟旅行前兴奋的睡不着觉的小学生一般,直到那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他才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在这个梦里面,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连四周也是,灰突突的天空,自己踩在土路之上,不住的跑着,但是不知道为何,一边跑一边还在笑,而且眼睛里面好像还有眼泪似的,身后又很多嘈杂的声音,就好像是很多人正在咒骂他一般,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听不清那些声音说的是什么,就这样一直跑啊跑,知道跑到了一个好像是死胡同的地方,忽然,四周都变暗了,四面八方忽然涌来了很多的影子。

在这个时候,张是非醒了,他望了望明亮的房间,知道天已经大亮。

这个梦真奇怪,张是非做起了身,一边挠着头发一边想道,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难道自己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想出来了,确实,在自己刚到瀛洲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梦,由于这个梦给他的印象很深,所以他现在都没忘。

不过,这个梦似乎与那个梦又有些不同,在那个梦中,天是红色的,而且自己的身边还有个小妞儿,似乎是自己女朋友的样子,就是看不清她的脸,而这个梦却不同了,灰突突的天,自己一个人又哭又笑的跑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是非想了想,不由的伸出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了这是,一个梦而已,至于想这么多么?”

是啊,不至于,张是非从看了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他露出了笑容,今天也许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吧,今天以后,他就要跟那什么四舍二劫说撒有那拉了。

张是非平静了一下心神,不再纠结这个梦,本来嘛,梦就是梦,哪儿能在梦中找到个所以然来啊。

洗漱完毕之后,张是非没有多做停留,早早的出门了,他望了望车窗外,发现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万里无云,大太阳地儿,就是有点热,到了福泽堂,他推开了门,本以为崔先生还如同往日一样一边叠着元宝一边扣鼻屎,但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今天的崔先生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没有叠纸元宝,而是用手掐着下巴好像正在想些什么,他见张是非进门后,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来了啊,昨天晚上情况如何?”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崔先生说道:“搞定了,没什么难度,那个老孙子就是一色魔,还以为变成鬼以后就没人能收拾他了呢,最后让我废了一条胳膊,然后上路了,哎,你想什么呢?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听完了张是非的话后,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你担心什么啊?”张是非有些奇怪的问道。

崔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吧,跟着自己多年的诅咒,就像是影子一样,难道这么简单的就被去除了么?”

“简单?”就在这个时候,李兰英也来了,他刚进门,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只见他笑呵呵的对崔先生讲道:“什么简单啊大哥,咱们差点儿就把命给丢了,还简单?”

崔先生也没反驳他,只是轻声叹道:“是啊,咱们差点儿就把命给丢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李兰英对着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太多疑了,自己吓唬自己。”

“但愿如此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

其实,自己吓唬自己的,并非是崔先生自己一个人,张是非又何尝不是呢,他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诅咒又多严重了,从最开始到现在,幕后似乎总是有一双手在后面对着他向前走,他也觉得,就这样解除诅咒,似乎当真是有些太简单了,而且,他现在还很在意之前在黑暗中碰到的那个拿走黄帽子的家伙,它到底是谁呢?它当初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不愿意想起这件事,但是此时见到崔先生满脸的忧虑后,张是非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了一丝的不安,希望自己也是自己吓唬自己吧,本来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五百卵妖让他们干的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也不能再有什么变故了吧。

算了,还是不想了,张是非见现在的气氛有些沉闷,便跟两人聊了起来,李兰英对着两人说,现在蔡寒冬已经好利索了,刚才跟他打电话,他今晚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会来,跟咱们清楚诅咒解除的那一刻。

崔先生点了点头,他很明白,胖子这两个月上班很晚都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他的心中还是十分内疚的,毕竟蔡寒冬受伤跟他有着一定的关系,所以他最开始的时候,每天都起的很早,去医院陪蔡寒冬,之后蔡寒冬出院,李兰英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利用这段时间在家收拾家务。

这件事真的是很难以想象啊,张是非看了看李兰英,这要放在以前,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胖子竟然变成了这样,可能这也同他入魔的经历有关吧,毕竟人不是皮影戏,是有感情,是会变的,张是非不也是如此么,可能李兰英就是在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后,感觉到了亲情的宝贵,从而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福泽堂和幼儿园都暂停营业,崔先生又将那些佛像请到了里屋,然后拿出了之前写的纸早早的贴在了墙上,刘雨迪易欣星也来了,他们一起动手收拾,易欣星还是老样子,乐呵呵的,尽管今天的仪式跟他没关系,因为他的诅咒早就已经应验了,听崔先生说,他是命犯残缺之人,不管怎样,少了的胳膊都不会复原了,但是他依旧很高兴,似乎自己兄弟能够脱离脱离诅咒他也跟着高兴一般。

但张是非发现,刘雨迪却有些魂不守舍,这阵子她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大大的眼睛下挂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明显是没有睡好觉的样子,今天也是,虽然她强挤出一副笑脸,但是张是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好像是又心事,收拾屋子的时候也好像心不在焉似的,竟然还失手碰掉了一座地藏王菩萨的佛像。

崔先生关切的上前询问她怎么了,刘雨迪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崔先生若有所思的样子,张是非又看的是一头雾水。

等到下午的时候,崔先生给大家都放了假,因为晚上就要请那几位大爷来了,所以大家也都准备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另外采购一些酒菜,等到破除了诅咒之后,大家尽情狂欢一整夜。

李胖子没有地方去,就留了下来,而张是非则想在诅咒破除之前再见见梁韵儿,背负这不全之命格久了,说实在的,张是非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这感觉让他很是不爽,所以他就出了福泽堂打了个车前往梁韵儿的学校,他知道,只有见到梁韵儿的时候,自己的心才会安静下来,安静的等待着命运接下来会给他什么样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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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命运的答复(下)

第三百章

命运的答复(下)

这个下午的阳光很足,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映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张是非悄悄的迈着小步上了楼,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声音,图书馆里的人很少,也许现在的学生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花花世界,存在的诱惑太多,没有几个人愿意将大好的时光花费在这个充满了纸张气味的地方吧。

张是非本来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以前他上大学的时候,三年的时间,连路过都未曾路过,说来也挺奇怪的,现在的他竟然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充满着书香的场所,可能就是因为安静吧,四周尽是静俏,只能偶尔听到一些翻书已经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响。

但是最重要的,可能还是因为心上人在眼前吧,张是非大老远就望见了梁韵儿和付雪涵两个丫头在固定的那张卓在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今天张是非来之前没有给她打电话,可能已经算是一种默契了吧,他知道,今天梁韵儿下午没有课,百分之八十会在这里。

于是,他便悄悄的走了过去,拿了一份报纸,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嘿,这两位美女看书看的还真够专注的,竟然没有发现张是非,张是非微笑了一下,也没打扰,只是摊开了手上的报纸,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时不时的还望望梁韵儿,梁韵儿看书的样子很美,很认真,她是轻度近视,平时不戴眼镜儿,只有看书的时候才带,她的眼睛不是现在大多数人都选择的黑边,而是那种款式比较旧的金丝边,今天的梁韵儿将一头的秀发盘在了脑后,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有文化的感觉,张是非又望了望自己,邋里邋遢的T恤配牛仔裤球鞋,尽管都是牌子,但是愣让他穿出了地摊儿货的效果,不得不说,这气质当真决定一切。

想到了这里,便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对面的付雪涵正好抬起了头,看见了张是非,只见她愣了一下,张是非对着她耸了耸肩,然后把食指摆到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付雪涵自然是知道张是非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她便腼腆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梁韵儿,梁韵儿正看的入神,见付雪涵碰她,她才抬起了头,这才看见了已经来了许久的张是非。

梁韵儿见张是非来了,也是一愣,但是微笑马上就出现在了脸上,她也没说话,只是有些抱怨的望了一下张是非,她的意思张是非懂,自然是埋怨他为啥来了也不吱一声,张是非见她这小模样,不由得满心的喜欢,于是他俩也没多说话,又各自看起了书来。

时间久了,爱也就变得柔软,不需要甜言蜜语,可能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双方都已经能够心领神会。

一下午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等到四点多的时候,梁韵儿才合上了书,然后伸出双手抻了个懒腰,似乎她已经不刻意的在张是非面前保持形象了,话说,从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没保持过什么形象,张是非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卫生间里面,两人当时的形象都差到了极点,张是非刚刚吐完,差点儿没把胃吐出来,满嘴的酒气,而梁韵儿则是被一群小流氓骚扰,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巧合,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着命运的剧本发展,张是非很庆幸,命运让他俩再次相遇。

而且还都是双方最差劲的时候,因为正是这样,双方彼此以后便不会再藏掖什么,张是非见梁韵儿打了个哈欠,便微笑着对她说道:“累了吧,看一下午了都。”

梁韵儿伸出小拳头锤了锤肩膀,然后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道:“可不是么,肩膀有些酸……啊呀。”

只见梁韵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望着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一下午了?完了完了,现在都四点多了……”

张是非见她好像有什么事一般,便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怎么了?”

梁韵儿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然后说道:“我都忘了,今天要把作业给老师交上去啊。”

“作业?大学里面还有作业么?”似乎这个词对张是非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早在上初中以后他和李兰英就没碰过这玩意儿,他真的不知道,感情上了大学还要交这种玩意儿。

梁韵儿有些无奈的望了望他,然后对他说道:“当然了啊,真怀疑你的大学怎么上的。”

听她这么一说,张是非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对着她嘿嘿一笑,说道:“那啥,我的学校是东北渔业大学……”

付雪涵捂着小嘴咯咯咯的笑着,张是非跟他俩讲过自己的大学生活,只不过他的大学生活在两个女孩子的眼里完全都可以当故事听了,她俩连想都不敢想,怎么会有人上大学就是为了钓鱼的,更离谱的是钓了三年的鱼竟然还不会因为挂科毕不了业,张是非到没这么想,在他的眼里,那大学的教务处简直就跟电线杆子上贴的小广告办证儿一样,只要有钱,就有文凭,而且还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梁韵儿当真是拿张是非没啥办法,于是她便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说道:“算了,不跟你贫了,我现在回趟宿舍,交作业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张是非见梁韵儿起身,自己也就站了起来,哪成想这梁韵儿对他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不用了,女生宿舍你又进不去,外面怪热的,我还要办点私事,你俩等个十几分钟,然后直接去食堂等我吧。”

张是非见梁韵儿执意不让自己同行,便也就没再跟着,只好点了点头,梁韵儿拿起了书走了,张是非转过头,正好和付雪涵的双目相交,现在付雪涵和梁韵儿的关系很好,但毕竟之前有过一些小误会,现在剩下两人独处,不免有些尴尬,付雪涵见张是非看着自己,便小脸微红,慌忙低下了头去又看起了书来。

张是非到没觉得什么,可能是因为他身为一个男人不够敏感吧,现在梁韵儿不在,他就跟付雪涵聊了起来,当然了,他根本就没有要招惹这小丫头的意思,因为他真的对这个虎牙妞儿没有感觉,只是相处了两个月,混的熟了,也就没有了拘束。

而且,他一直没有找时间对付雪涵说一声对不起,这一点他还是挺内疚的,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他便想了想,然后对着那付雪涵说道:“妹子……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

“上次?”付雪涵抬起了微红的小脸,然后望着张是非,想了一会儿后,才想明白张是非话的意思,只见她腼腆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什么啦,张哥,上次其实都怪我……”

“你可别这么说啊。”张是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越这么说我心里就越过不去,都是误会,抽空带我跟你那几个姐妹说声对不住了,上次冲动了。”

付雪涵轻含着下嘴唇,她知道那天的事情就是阴差阳错,其实她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但是今天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也就有些释然了,只见她浅浅的笑了下,然后柔声说道:“恩,都是误会……不过,那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张哥。”

付雪涵刚说完这话,脸顿时又红了,似乎她也明白了自己的这话有些不妥,于是便慌忙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谢谢你能在我过生日的那天……哎呀,也不是……”

见这个小丫头小脸憋得通红且有些语无伦次,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有些觉得有意思,他也知道这付雪涵可能喜欢他,其实他也对这小丫头有些好感,但是好感毕竟不等同于爱,之前将爱情当做玩物的张是非已经吃过了太多的教训,他明白,爱就是爱,不爱的话不能耽误人家。

他见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了话题,他望着付雪涵手中的那本书问道:“行了,你不生我气就行,今天看的是什么书啊?”

付雪涵十分可爱的用手在自己的小脸旁边扇了扇风,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确实刚才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见张是非问他,她便轻声回答道:“还是乐府。”

反正是打发时间,于是张是非便靠在了椅子上,伸了伸腰问道:“你这两个月一直在看这书,还没看完么?”

付雪涵一听这话,似乎来了兴趣,只见她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这本书里面有很多的诗,每一个都是一个故事,我一天只看一首诗或者曲子,然后琢磨它们的意境……很奇怪吧。”

确实挺奇怪的,张是非心里想道,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但是他可没这么说,只见他轻声回道:“没有啊,那你今天看的是什么?”

付雪涵甜甜一笑,然后回道:“孔雀东南飞。”

孔雀?一听到这个词,张是非儿的心里面顿时下意识的发出了咯噔一声,因为这个词跟他的关系太大了,在某种程度上说,张是非就是孔雀成精,虽然这首诗好像挺有名,以前似乎课本上也有,但是张是非哪里正经上过几堂课啊,于是他便下意识的问道:“这个……主要是讲啥的呢?”

付雪涵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两排小虎牙,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你以前难道没……算了……”

她好像在鄙视我似的呢,张是非有些无奈了,只见那付雪涵并没有再询问张是非以前有没有学过这首诗,这小丫头似乎总是很迟钝,她刚想起来,张是非以前上的是渔业大学,能够学才怪呢,于是,她便微笑着对张是非讲道:“这首诗是很有名的,讲的是古时候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或者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悲剧吧……”

付雪涵对张是非讲出了这首诗大体的意思,就是古时候有一对夫妻,他们彼此相爱,可是阴错阳差之下,那女人被赶出了家门,可是她不愿意再下嫁他人,一直在等着心上人,但命运却总不成全他俩,最后,女人跳水自尽,她一直等着的心上人其实也十分的爱她,可是却无法摆脱命运,最后他得知了女子已死后,便万念俱焚,在一棵树上上吊自尽了,索性的是,他俩死后,终于感动了上天,他俩的尸骨被一起埋在了华山旁,人们在坟的两旁栽种了松柏和梧桐,第二天的清晨,人们发现,两棵树的树下出现了两只鸟,就是一对鸳鸯,似乎就是两人的转世一般,鸳鸯居住在那里,一直到死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张是非点了点头,心想着这故事也真够悲剧的,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种事他完全深有体会啊,可是…………这故事貌似跟孔雀没有一毛钱关系吧?于是他便问那付雪涵:“不是孔雀东南飞么?妹子你是不是看错了,看的是鸳鸯东南飞啊?”

那付雪涵又被逗笑了,只见她捂着小嘴儿,笑了几声儿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这确实是孔雀东南飞,诗里面的第一句就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意思是孔雀鸟心中有牵挂而不忍离去,但是却又必须离去,所以它每飞五里路,就留恋徘徊一次。”

“那它就是个打酱油的呗?”张是非下意识的问道,确实啊,这个故事里有女的有男的,有鸳也有鸯,都是一对儿一对的,可就这个孔雀落单儿,张是非可不懂什么意境,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孔雀为啥如此的悲剧。

那付雪涵见跟张是非也解释不明白,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尽管这只是一个修辞的手法,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正是这样的……”

悲剧的孔雀啊,就自己东南飞了,真的是太难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不由的念叨着,孔雀东南飞,东南飞,南飞,南…………

恩?怎么这么耳熟呢?张是非忽然想起来了,虽然字不是一个字,但是难飞不正是他的唐刀之名么?靠,这首诗还真跟他有缘哎。

真是巧了,张是非心中想到,我身为孔雀,又得了一把难飞宝刀,虽然是我x牌儿的,但是跟这首诗的名字的重合度还真高啊。

他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想着,一旁的付雪涵便开口了,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梁姐姐大概也好了,咱们去食堂吧。”

也是,张是非点了点头,还是不想了,毕竟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古代人怎么样跟他也一毛钱的关系没有,眼瞅着今晚就要破除四舍二劫回到正常人的行列了,还想这些干嘛?于是他便没再想下去,

张是非的胃已经适应了这学校食堂里的饭菜了,确实,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也没有啥富贵的肚子,为啥要鄙视食堂里面的饭呢?想想自己以前和胖子俩人如何的装逼,最后不还是得到了报应的下场?人啊,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谦虚总没有错。

三人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付雪涵又聊起了刚才的话题,当梁韵儿知道张是非对孔雀东南飞的解释时,她也忍俊不禁,而张是非也没辩解啥,本来他确实就是一半拉文盲,而且能让心上人笑,这件事情不丢人。

付雪涵总是吃的很快,张是非明白,她是想给两人一点单独的时间,毕竟电灯泡的感觉不怎么好,虎牙妞儿不出意料的早早走了,只剩下了张是非和梁韵儿,张是非吃不进去,因为距离晚上越来越近,他的心中就越来越激动,只好放下了筷子,敲着梁韵儿细嚼慢咽的吃着。

梁韵儿见张是非这个样子,便对他说道:“怎么了,看着我干嘛啊?”

张是非用右手手掌拄着下巴,然后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还是透露了一点讯息给她吧,毕竟自己和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多少个轮回,多少次伤心,多少次的痛苦,多少次的别离,现在圆满就在眼前,平时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这一刻,张是非想想之前的那些日子,当真觉得心中百味混杂,从瀛洲的一副不起眼的画中,再到那雪山的小屋,再到哈尔滨夜晚糜烂的夜店,最后到了这充满着平静和安逸的校园,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次奇妙的路程,都说唐僧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修成正果,现在他同样历尽了千难万险,终于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如果不说些什么,还是有些过不去。

可由于激动,张是非还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终于鼓足了勇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你明天……有时间么?”

梁韵儿见张是非憋的脑袋大脖子粗的,便有些奇怪的回答道:“有啊,怎么了?”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十分认真的儿的说道:“既然你有时间的话……那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去……你家?”梁韵儿听完这句话以后也愣住了,她的脸开始慢慢的红了起来,表情复杂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见她好像是理解错了,便慌忙说道:“别误会,我只是那啥,我只是想让我爸我妈见你一面。”

张是非本以为梁韵儿误会自己带她回家是想完成人造人计划,于是才慌忙解释,哪成想,他这一解释,梁韵儿的脸反而更加的红了,他头一次见到梁韵人如此的慌张,只见梁韵儿低着头说道:“怎么这么着急,我,我还没有准备,我,我……”

准备什么啊还,张是非心中想到,都准备多长时间了,只见那梁韵儿红着脸有些忐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去见你爸爸妈妈……要带些什么好呢,要穿什么好呢……我怕……”

原来她是怕这个啊,张是非松了口气,他望着梁韵儿,心想着这丫头原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虽然平时很成熟,但要见未来的公婆还是会紧张啊,一看她这小样儿,张是非便满心的喜欢,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什么都不用带,什么都不用穿……啊不是,我是说随便穿什么都好。”

梁韵儿见张是非也有些语无伦次,不由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张是非对着梁韵儿说道:“相信我,我的老爹老妈人很好的,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答应我,好么?”

梁韵儿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满脸幸福的对着张是非说道:“那,那好吧。”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尽管张是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但是她很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是真的,而这次他带自己回家去见父母,又意味着什么,她都懂。

想着想着,梁韵儿的眼眶竟然湿了,张是非见她哭了便慌忙掏出了纸巾,梁韵儿没有接,只是着着他,微笑着,没有说一句话,张是非刚开始只是在发愣,但是见她微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没有承诺的爱情,就像是此刻无言的对视,但最终,终于要开花结果,那是他俩最幸福的时刻,足以铭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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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极恶复生

第三百零一章

极恶复生

饭后,已经将近六点了,张是非明白自己是是够去等待着最后一道关卡,从明天开始,就用一种全新的心态去面对人生。

从明天开始,珍惜每一个傍晚,对夕阳说再见,从明天开始,期待每一个清晨,对世界说早安。

珍惜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还有梁韵儿的每一个微笑。

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出现这种酸溜溜的词,但是他的确是如此想的,他要走,梁韵儿人送他,不知为何,此时他俩依稀之间竟然还有些不舍,可能是方才张是非那番话的缘故吧,只见她望着张是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张是非也是,竟有些不想离开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就这样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梁韵儿才吱吱呜呜的说道:“要不,你再待一会儿?”

张是非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完全就不想走啊,都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张是非完全就被刚才的那阵情长弄的短了气儿,他当真相留下不走了,今晚就拉着梁韵儿直奔主题宾馆,然后轰轰烈烈的生他一个篮球队出来,可是,现在毕竟还不是明天,毕竟现在的张是非,还是一名爱情太监。

那么多日夜的思念都忍下来了,怎么能因为这一晚就破了道行?张是非狠下了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挤出了一丝笑容,并且说道:“不了,家里那边还有事,你等我电话吧,明天我来接你,好么?”

梁韵儿听到张是非这话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出了小舌头,然后腼腆的点了点头,说道:“恩,你看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想让你走,呼呼,我好像真陷的太深了吧。”

陷得太深的,又何尝是你自己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尽管百般不愿,但是他依旧对梁韵儿摆了摆手,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以后,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车子启动了,缓慢的向前开着,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见到梁韵儿并没有因为他上了车而转身回去,反而还在原地站着,痴痴的望着张是非乘坐的计程车,车子渐行渐远,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浮现了一阵苦楚,夜幕之下,梁韵儿的身影如此的瘦弱,如此的单薄。

司机看上去像是一八零后,由于天黑,所以他也就没什么顾忌,斜叼着一根烟卷儿,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车载CD里的音乐在狭小的车内空间中缓慢流动,车窗之外的哈尔滨,仿佛也跟着抒情起来。

这个城市,每天都带给太多的人惊喜,悲伤,希望,欢喜,我们在这个城市中偶遇,拥抱,相偎相依,果戈理大街上的霓虹灯将楼层渡上了颜色,这种颜色,让城市变的安静,仿佛夜幕正在每个人的耳边窃窃私语,黑夜原来也是有色彩的,属于张是非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张是非下了车,他望着对面的易福馆早已经关门,而福泽堂之中却是灯火通明,张是非身处在黑暗之中望着福泽堂的招牌,望了许久,才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意料,该在的人都在,崔先生易欣星刘雨迪李兰英,他们都坐在福泽堂中,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瓶饮料,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见张是非进门,李兰英才笑着说道:“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都。”

张是非见到了这些人,似乎就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而踏实了起来,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大家说道:“那啥,有点堵车,对不住了。”

饮料是易欣星买来的,今天本是个大喜的日子,由于现在林叔还在外地四处流窜,所以易欣星下午就关了店,然后去采买准备庆祝的东西,两箱饮料两箱啤酒,还有很多的食物,他的意思是等完善破除了大家身上的诅咒之后,就开个‘怕踢’庆祝,毕竟这是大家多年以来的心愿,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崔先生手里拿着的不是饮料,而是啤酒,只见他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张是非见状便上前对着他说道:“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呢?”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叹了口气回道:“没有啊,终于能够不当幼儿园的园长了,脱离了那帮小祖宗,我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这话明显口不对心,只见他说完之后,便望了望一旁的刘雨迪,刘雨迪手里拿着一瓶水坐在他的身旁,竟然没注意到崔先生在看她,她好像是走神儿了,崔先生见她这副模样,便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了握拳头,然后‘噌’的一下站起身,扬起脖子将大半瓶啤酒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后,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然后说道:“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大家似乎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等崔先生说完后,大家紧跟着一阵符合,张是非的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刘雨迪似乎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张是非此时觉得刘雨迪有些奇怪,她现在的表情就跟崔先生刚才一样,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没有开口。

崔先生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咔吧吧的轻响,只见他来到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供桌之前,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废话,只是把双目闭上以后,进入了罚站状态。

众人见他已经开始了,也就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三位大仙降临,可是,这一等,竟然就过去了将近进四个小时。

刚开始的时候,张是非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的心里就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了,崔先生还在供桌之前傻站着,可是墙上却一点异像都没有发生,张是非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又浮现了出来,他转头和易欣星还有李兰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的等待,而刘雨迪此时的表情更是焦急,她望着崔先生的背影,两只手紧握着,全身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十一点半,也就是午夜二十…三十分,当众人马上就要坐不住了的时候,崔先生终于动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转过了头,满脸的疲倦,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才慢慢的说道:“不行,我联系不到它们。”

什么?众人听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尽数惊讶万分,张是非倒不怎么清楚崔先生的这个技能,可是易欣星却很明白自己这个老搭档的本事,他是出马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是可以在心里面和那些野仙们沟通的,当初在蛇洞山无法联系上那几位,是因为蛇洞山地处于龙脉之中,可是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照理来说,在哈尔滨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崔先生一脸的沉重,似乎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一个局面一般,只见他又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它当真没有那么心好会放过我们啊。”

崔先生嘴里的这个‘它’,张是非自然不清楚是谁,他此时见崔先生联系那些妖怪老大失败,便起身对着崔先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一旁的李兰英也坐不住了,只见他也起身说道:“为啥上次你能把它们叫来,这次却不行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沉声说道:“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丫头,你…………”

刘雨迪一愣,她抬头望着崔先生,刚想说话,可是这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寒冷袭来,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的尾巴,但是空气却依旧很热,大晚上的忽然降温,只有一个答案

妖气就在这股强大的妖气出现的一刻,忽然,停电了,福泽堂之中顿时变得一片黑暗,由于福泽堂里面没有一个吃素的,自然发觉了这股强大的妖气,于是他们一起转头望去,因为这股强大的妖气是从门外传来的。

而且不止一股,张是非的心嘭嘭嘭的跳着,他感觉出,这是很多股妖气混合夹在在一起才能产生出的效果

如此之多的妖气,说明了什么?张是非心中一沉,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卵妖一族,难道它们当真又复活且主动找上门来了?

索性不是,就在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只见那崔先生沉声说道:“别紧张,这是野仙。”

野仙?就是正统的妖怪?张是非心中一阵不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野仙来福泽堂?不是联系不到它们么?那它们是来干什么的?

张是非想窗外看去,果不其然,只见漆黑的窗外慢慢的亮起了一盏盏的‘小灯’,红的黄的绿的,密密麻麻,而且还在不停的晃动着,那根本就不是灯,张是非心中大惊,那分明就是一双双野兽的眼睛

见到如此之多的妖怪上门,大家全都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那崔先生舔了舔下嘴唇,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真的要出事了。”

“没错。”

崔先生此话刚落,只听那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耳熟,威严且不失冷静,张是非听过这个声音,正是那东北三巨头之一的胡三太爷发出的。

这声音刚刚落定,只见福泽堂的大门呯的一声就打开了,一股阴风吹进,张是非只见那东北三巨头正齐刷刷的站在门外,表情凝重的模样,给张是非一种不祥的预感。

崔先生见到这也三位没有请到却自己出现的野仙头子后,便慌忙上前单膝跪倒,抱拳说道:“三位大仙,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我方才联系不到你们,而且你们这是……”

崔先生所指的,就是门外的那些野仙,张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也得好几百号,个个都杀气腾腾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小角色,不是说要给他们破除诅咒么,为什么要来这么多的妖怪?

只见那胡三太爷表情凝重的说道:“很遗憾,今天不能帮你们破除身上的命格,你也看见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既然能带这么多的同道一起来,说明今天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他起身说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被这阵势有些吓傻了的李兰英此时也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不由得说道:“那什么,燃西呢,你们没有找到它?”

胡三太爷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李兰英,而只是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次当真是祸事了,而且,是我们都之前都忽视了的祸事。”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三位大爷的道行有多么的高深,它们都说是祸事,那就一定不是二八开能打发走的,说严重一些,也许并不比那七宝白玉轮改变人间气数要来的轻。

于是他便低声对着那三位重量级人物说道:“里边请吧,坐下来方便说话。”

那三位大仙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屋子里面为它们早就准备好了的坐席之上,张是非此时心中的不安越发的严重,果然啊,他们想的还是太天真了,就算当初十拿九稳,可是两个月之中,到底又出了祸端。

易欣星翻出了自己的小蓝灯,点燃了以后,屋子中被淡淡的蓝光所包围,在蓝光之下,那三位德高望重的妖怪脸色显得更加渗人,崔先生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见他走到了这三位野仙的身前,也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只是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胡三太爷有些表情复杂的望着崔先生,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知道今年为什么这么热么?”

这妖怪说什么呢?张是非的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他心想着不是说事情么,怎么又扯到了天气上了?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心中都十分的不解,可是听那胡三太爷说出此话后,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愣了一会儿后,便先后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只见崔先生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您是说……?”

三位大仙的表情都很严肃,此时连那总是笑呵呵的黑妈妈都是一脸的愁容,只见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具‘魃尸’你们放在哪里了?”

魃尸?那是什么东西?张是非本以为这次野仙尽数出动也许是因为那燃西绝地逢生咸鱼翻身造成的,可听这妖怪头子说出这话后,他才明白原来不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一颗心便稍稍的安定了下来,可是,问题又随之而来了,不是因为燃西和卵妖一族,那这么大的阵势是为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崔刘易三人的表情如此的惊恐?这什么魃尸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以至于这么多野仙倾巢出动?

要是放在平时,张是非也许不会打断他们的谈话,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他实在是无法淡定了,于是他便对着那崔先生焦急的问道:“分头,这位……这位大仙说的是什么?”

“想想。”崔先生没有回头,似乎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跟张是非解释这件事了,于是他便背对着张是非沉声的说道:“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师父怎么死的。”

他以前跟我说过什么?他师父怎么死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努力的回想着崔先生以前跟他们说过的那些老一辈的故事,张是非心中想到,确实,分头确实跟他们说过自己以前的事情,他是小时候因为一次溺水而到了阴市,然后遇见了他的老鬼师父,他的师父生前是一名道行很高的阴阳先生,好像是在辽宁一带遇见了一个极为恐怖的………

魃尸我x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感觉到背后一麻,这才想起来这魃尸是个什么东西,没错,崔先生的老鬼师父就是因为这个魃尸而死掉的记得崔先生跟他们说过,这个魃尸恐怕是天地间最恐怖的阴煞之物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荒芜千里,已经完全就超越了所谓的僵尸与鬼怪的范围,刀枪不入,而且不惧风雷

不惧风雷啊这是什么概念,以前的张是非还不怎么懂,但是现在他太明白了简直,想想蓝衣女鬼猛不猛,燃西初一横不横?到最后不还是被天雷劈了个七零八落?天雷的力量,那完全就是毁灭一切的存在啊以至于现在张是非闭上眼睛吗,当日的天威还历历在目,连这个都不怕的东西,那还叫妖怪或者鬼魂了么?那不简直就是末日了么?

从这胡三太爷的口中,张是非差不多能够知道这是什么事儿了,感情那个什么魃尸又活了?靠那该怎么办啊?

张是非只感觉到额头一阵冒着冷汗,而易欣星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可是那刘雨迪却没有再犹豫,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坚定,只见她二话没说,立马将右手平伸,拇指在另外四个手指头上快速的按动着,她这一手张是非见识过,知道这是她的能力,也就是卜算一切的本事。

这突然的变动,让张是非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虽然他还是有些没弄明白,这东北三巨头两个月之前不是抓捕逃亡的燃西和初一去了么,怎么两个月以后再次现身却带来了什么魃尸的消息呢?

这两个月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两更并一更,今天有些事情,所以写的有些潦草,后半夜修改,各位姑且先看着,明天也许两更,故事即将进入倒数第二个**,感谢昨天今天打赏的朋友们:apple198461,感谢

书友110608123534383打赏的588谢谢)

(感谢天水清波打赏的1888谢谢各位我们明天见)

第三百零二章 赤地千里

第三百零二章赤地千里

区里面的居民在这一晚,很巧合的,都睡的很香很甜,没有一个无辜醒来的,就连喝完酒或者刚在二Nai家爽完后半夜回家的那些醉鬼色狼都无不晕倒在各自的楼道前。

原因就是今晚的区之中相当的不太平,一百多名道行高深的妖怪将福泽堂外面包了个严实,它们都是以动物的形态出现的,狐黄白柳灰占全了,这些妖怪大多数平时都散播在东北各地,也有一部分是哈尔滨本地的妖怪,它们全都是被那三位护法大仙所聚集而来,而它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解决这次的魃尸事件。

可能你会问了,魃尸作恶,跟这些妖怪又有什么关系?都说旱魃过处赤地千里,受灾的应该是人啊,为什么这些妖怪要保护人类呢?

这一点崔先生倒是理解,因为在这个世间物相生相克,食物链是一环套着一环,这些成了气候的妖怪多数都是有堂口或者道场的,还有一些是赠马与人,就是活,它们大多数都是要靠人来养活的,没有了香火,它们的道行就别想上升,这便是信仰的力量,正所谓覆巢之下哪有完卵啊?人受灾受难,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这就跟国家开战差不多,一个国家被灭,不仅仅是这个国家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国家也会受到金融危机。

这些心地还算善良的妖怪身为异类,和人类有着共生关系,而且,要知道魃尸现世所带来的后果根本就难以想象,这些妖怪自然也有了危机感,毕竟在这片土地的黑暗之中,他们才是老大,岂能任由着一个老杂毛作怪?

所以,它们丝毫没有犹豫的聚集在了哈尔滨,聚集在了福泽堂的门外,现在这个场面相当的壮观,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就是聊斋现场直播呢,而且,这些妖怪的数量还在一点点的增加,张是非时不时的就能感觉到又有几股妖气聚集而来,妖气的类型也不一样,看来是五花八门,好战的不好战的都掺和到了一起。

可很奇怪,照刚才所说,现在整个东北能够排的上名号的妖怪基本上都到了,但是张是非却没有在这群妖怪之中感觉到他师父常天庆的‘气’,老常为什么没来?莫不是那个老家伙嫌麻烦所以依旧在那河边无聊的同自己尾巴下棋么?

崔先生见张是非似乎想起来这旱魃之事了,便没有再理会他,似乎他现在已经对更改自己命格破除自己诅咒之事不放在心上了,毕竟现在旱魃都要出来了,他这个老好人哪儿还有什么Xing质去问这些?

事实上,张是非也是如此,并不是他不关心自己的命格诅咒,也不是他有这济世救人的胸怀,而是他被吓傻了,在他的心中,那个什么魃尸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就跟水浒传中的贾宝玉一样,只是听说过,但是心里却老以为这根本东西离自己的世界简直是太远了,现在听到魃尸即将复活的消息从一个同样是传说中出现的老妖怪嘴里说出之时,他完全被震惊了。

之前崔先生对他说过,其实在以前就曾经有一个人妄图想要复活魃尸,这得从几十年前说起,那魃尸被崔先生的老鬼师傅用一张牺牲自己的符咒永远的封在了一个山洞之中,但是若干年后,Yin错阳差之下,一个叫做袁枚的老杂毛找到了那个山洞,在崔先生师父的遗体上得到了一身的本领,他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想要复活这具尸体,然后报复这个社会,但是崔先生他们最后还是阻止了他,使他的Yin谋胎死腹中。

之后,崔先生和易欣星寻到了那魃尸,他俩心里都明白,这个东西不能放任不管,可以说,这东西本就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但是由于魃尸不惧刀枪不恐风雷,想要将它砸碎根本就是不可能,崔先生曾经试过,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无法从它的身上切下一片Rou,没有办法,崔先生和易欣星只好将这魃尸秘密的藏在了一处常人根本无法现的地方,一直到了现在,也就是说,这具要命的尸体,现在还哈尔滨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沉睡。

见胡三太爷问他,崔先生便没再犹豫,对着它有些怀疑的说道:“不错,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我确实找到了那具魃尸,当时我兄弟刚刚出狱不久,外加上我还要回家,所以我们就把他埋在了江北的荒郊野外,可是那是一块儿荒地啊,大片大片的树林,平时根本就没人去,按照现在城市的展,即使一百年也不会有傻子想要动那块儿地,那里很安全,可为什么魃尸还会复活呢?”

那胡三太爷听到崔先生这话以后,便摇头叹道:“不是复活,而是要复活,这件事我们大家都有一定的责任。”

崔先生紧锁着眉头,然后对着那燃西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您就言语吧,这两个月到底生了什么事?”

本来事情就够紧急的了,想想现在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时候,崔先生很头疼,这真是领导都爱打官腔啊,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先解决事情才是正理啊要不然谁知道会死多少人?

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它一抬手,一道黄光闪过,屋子里的五个人脑袋里面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些影响,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忆,但是他们都明白,这可能是这位大仙不想浪费太多的口舌,所以就直接做法让它们了解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当日从福泽堂离开之后,这三位大仙就没有回各自的道场,它们行动的力度确实很大,当晚就派遣了很多野仙去追查燃西的下落,从那碾子山开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但奇怪的是,翻遍了整个齐齐哈尔,竟然都没有找到燃西的下落。

这让众野仙很是纳闷儿,心想着难道这卵妖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竟然好像从空气之中蒸了一样,如此这般,直到两月之期即将过去,依旧没有查询到那两只卵妖的行踪,胡三太爷有些坐不住了,便下令扩大了搜索圈,最后两个星期的时候,整个黑龙江的野仙尽数出动。

可是燃西没有找到,却让它们现了一件极为震惊的事情,就在昨日,哈尔滨的一名野仙从外地赶回,途径江北区的一片荒郊野外,竟然现了此处杀气冲天,野仙这种妖怪,就如同人一样,每一只所修的本领都不尽相同,这名野仙正好懂得一些望气的功能,它见一片树林之中凝结的凶气竟然使整片树林尽数枯竭,它从未遇到过如此凶煞之气,当时它心中所想,难道此地有冤物诞生,或者是什么宝物出土,便强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哪成想,刚刚靠近那片树林,这只妖怪就再也无法上前一步,因为这股煞气实在是太强了,竟然让本已经得了道行的妖怪止步,这只妖怪只感觉煞气夹杂着热浪如同潮水一般的涌来,以至于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似乎如果再向前冲的话,连自己都会被烤干一样。

于是,它慌忙止步,退回了路旁,它心知此事蹊跷,便慌忙通知了三位管事儿的,胡三太爷正在追查燃西的下落,本来不想再管其他的事情,但是听完这野仙的汇报以后,也不由得有些顾虑,它本是领悟了大智慧的妖怪,距离修成正果只剩寥寥几步之遥,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跟寻常的妖怪一样,在听到这片荒郊之外竟然有如此恐怖的酷热煞气之时,它不由得联想到今年不寻常的天气之上。

于是,它便通知那名野仙原地等待,然后自己亲身前往,果不其然,还没等到地方,它就感觉到了一股足以令它胆颤心惊的煞气,这股气实在是有够邪门,胡三太爷心中很明白这股气的分量,自己也自叹不如,它心中想到,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强横的煞气存在?难道又是因为现在人世间其数已尽所产生的异像么?

胡三太爷心中明白,近年来人间所生的种种天灾异像足以证明这是上天给予的警告,至于天灾异像,崔先生很明白是什么,自古以来,如果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往往都会引一些天灾,这可以说成是一种警告,是天道警告凡人的一种方式。

这些迹象分别是:男女混淆,地动山摇,谣言四起,人如牲畜,鸡犬不宁,土现深坑,以及天显凶眼。

此为古书之上的‘七大凶兆’,如果把天道一个系统,那这七种凶兆无疑就是系统的报警,如果不加理会的话,就会引无法预料的灾难,顾名思义,男女混淆的意思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男喜女物女好男装,因为天地初开分两仪,一Yin一阳化苍生,Yin既是女,阳既是男,相生相克,却不相融,如果当一个时代Yin阳混淆的话,就会出现这种状况,男人想变成女人,女人又想变成男人,此为凶兆之此事古时干宝《搜神记》之中便有记载,并非空穴来风。

而之后的几种凶兆,更是通俗易懂,‘地动山摇’讲的是地震山崩不断,‘谣言四起’讲的是民间百姓终日诚惶诚恐,看不清事实真相。

‘人如牲畜’这种凶兆则代表的是,人与人之间不再有谦虚礼让等高尚的品德,取而代之的是诽谤他人,只为利益,互相谩骂,彼此欺骗,外加上一些毫无廉耻之徒不断涌现影响着社会的风气,就如同畜生一般,而‘鸡犬不宁’则是代表着瘟疫与疾病横行,百兽皆无法逃脱。

‘地现深坑’讲的是本象征着厚重踏实的土地无缘无故突然出现无底深坑,此意味着深渊降至,无人逃脱,‘天显凶眼’则是最后一种天象,描述的是本应湛蓝的天空颜色忽然变得深红,且有一双巨型眼球出现,此为其中凶兆最后一兆,这几种预兆以此出现,愈严重,所以人们就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活,努力改变社会,如果依旧不珍惜环境的话,不爱惜身边事物,努力的改变生活方式的话,差不多就会引最后一种预兆,此兆应验的话,没有人知道会生什么,不过很大的可能就会是世界末日。

人存活于天道这个系统之中,如果肆意破坏系统导致系统崩坏的话,系统很有可能一键还原,这就是崔先生的看法。

而那胡三太爷本身就具备神通,自然也知晓这几种异像,虽然眼前所见煞气不能够确定是不是,但是它也要以身犯险上前查看,于是,它便运起了自身道行,强顶着这莫大的压力走上前去,它与一般的野仙自然不同,在强横的仙骨之气抵抗之下,它一步步的走入了林中,终于被它现了这莫名煞气的根源所在。

只见那林中有一块儿硕大的岩石,这股夹杂着热浪的煞气正是从那岩石之下传来,而岩石之上依稀的能够看出几丝人工雕琢的痕迹,胡三太爷上前抚摸着那块儿大岩,仔细查看,终于,在岩石的底部现了一道符咒。

它见到符咒之后,心中便想起了一个人,也就是崔先生,想想它在整个东北都眼耳通天,自然能够知道,现在精通符咒之术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熟人,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如此正宗之符咒。

知道了这符咒是何人所画,之后的事情,也就好推理了,胡三太爷自然知道旱魃之事,自从那袁枚和石决明魂飞魄散之后,这枚定时炸弹便由这个辈处理,看来,他是将这魃尸掩埋,再用大岩压住,这确实是最合理的一个方法了,胡三太爷刚刚想到此处之时,忽然那岩石出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似乎地底所掩埋的魃尸也感应到了有人前来,胡三太爷抚摸岩石之时,似乎刺激到了它,胡三太爷只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纵然是道行高深,屈一指的妖怪面对着如此强横的煞气也不敢托大,于是它慌忙退后了好几部,然后用自身仙骨之气硬生生的将这煞气压下。

只此一招,胡三太爷就明白了,自己不是这个东西的对手,因为通过现在所见,这具魃尸还没有完全苏醒,煞气恐怕连半数都未恢复,方才的热浪很可能只是本能泄露出的煞气,而胡三太爷则用了将近八成力道才将其抵消,如此可见此物之可怖,恐怖简直无法形容,简直就是浩劫

胡三太爷的记忆至此停止,屋子里面的众人也都回过了神儿来,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脸色凝重,刘雨迪则还在掐算着这是旱魃复生到底是为什么,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是面面相觑,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别开玩笑了,照这老妖怪的记忆来说,那个什么旱魃的恐怖之术完全就乎人的想象嘛而且它还不惧怕天灾,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天灾啊要知道跟妖怪斗,他们都不怕,再不济也有办法,可是,如果跟天灾抗争?

那胡三太爷见几人回过了神来,便对他们说道:“正如你们所见,就是这样了,很遗憾,我们没有找到燃西,但是吾等并非言而无信之徒,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现在我就可以为你们填平命格,只不过,做完此事之后,我便没有余力在去应对这次旱魃复生,所以,你们选吧。”

崔先生听胡三太爷说出此话,便陷入了沉思,他想了一会儿后,转头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此时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娘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解决的时候,忽然又出了这种变动?

张是非对于破除诅咒这件事情,如果说不想的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当然想了,他做梦都想,可是,现在这个什么旱魃忽然冒了出来,大家的死活都是未知数,在这个时候如果再让胡三太爷脱力的话,他们胜利的几率将更加的渺茫,这要命的魃尸又偏偏出现在了哈尔滨,这怎能让他不头疼?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如果魃尸复活的话,不光是他们,整个哈尔滨恐怕都会变成一座荒城

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纵使他解除了四舍二劫幻情身又有何用?张是非咬紧了牙,说实在的,他此时心中满是恨意,它很这老天为何如此不开眼?恨自己为什么纵使面对这一次一次的选择?

这到底是为什么?

算了,张是非想了一会儿后,握紧的拳头便又松开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心里想着,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已经习惯了,只是苦了梁韵儿。

该死,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连兑现诺言的能力都没有?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出现了一丝苦楚,他明白的,自己这一次的承诺,恐怕又没有办法兑现,自己又要失约了。

张是非鼻子有些酸,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着崔先生说道:“没事啊,大局为重。”

确实,大局为重,张是非已经不是孩儿,类似的选择,他也做过很多次,他自己都明白,在多数人的生命面前,自己是多么的微,沧海一栗,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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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死符逢天哭

第三百零三章死符逢天哭

尽管此时屋子里昏暗无比,只有那一盏蓝灯摇曳出片片光明,但是崔先生也现了张是非眼中的泪水,他很明白张是非此时的心情,期待的越高失望的越大,这是人生一大痛事,张是非此时虽然回答的轻描淡写,但是他的心中,一定十分的难受

崔先生何尝不是这样呢,他叹了口气,然后回过了头,对着那胡三太爷说道:“我们想好了,先不解除诅咒,现在还是先对付魃尸要紧。”

那胡三太爷望了望崔先生,然后把眼光定在了张是非的身上,它对着张是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是这种眼神,张是非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头去,没再说话,真搞不明白这传说中的妖怪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脸上真长花儿了么?难道自己的表情就这么可笑么?

只见那胡三太爷收回了眼神,然后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并且说道:“恩,难为你们能大局为重,如果此劫能够安然度过,我一定会帮你们填补命理,我等对天起誓。”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心想着你这话现在听在耳朵里咋这不是滋味儿呢,这可是旱魃啊大哥,你真有把握我们都平安活着?但是没有办法,既然事情赶到这一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本来挺美好的夜晚挺好的事情,瞬间朝相反的极端变化,崔先生不能再抱怨什么,因为抱怨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他只好强敛心神,然后将所有的思绪都转移到那魃尸的身上去,这件事现在来说,还没有完全的弄明白,这里面还有很多的疑点,于是他便开口说道:“我还是有点想不通,那个魃尸分明在几十年之前已经被我的师父魏凤娇给永远的封了起来,按理来说它是不复活的啊,这到底…………”

“啊”崔先生刚说到此处,只听身后的刘雨迪口中出了一声轻呼,只见她慌忙站起,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个卜算传人刚才一直在忙着,此时已经算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崔先生转头问道:“丫头,你算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懊悔的说道:“都怪我们太大意了,其实那个魃尸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有苏生的迹象了…………”

想当年九叔魏凤娇(崔先生的师父)在辽宁医巫闾山山脉遇见了这只魃尸,当时的他深知自己无法将其消灭,便用自己的所有寿元为代价,祭出了《三清符咒》之中威力最大的一张‘雨师水解符’,这张符能够改变地下的水脉流向,从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地下水阵,方将旱魃永远的封在了这里,这件事之前很多次都已经提过,这里不再多说。

单说说这张符的效用,原来,这张符也不是永久有效果的,或者说,它只是单纯在某处才能产生永久的效果,魃尸并不单单是因为淡符咒才被禁锢,真正困住它的,而是因为那山洞底端的地下水阵,由于之后袁枚将这具魃尸搬出了山洞,连他都低估了这足以用天灾来形容的魃尸,即使他不做任何事,但是魃尸离开了地下水阵,只要过了一定的时期,身上‘雨师水解符’的仅存效力一过,它就会自动的苏醒。

想当初崔先生和易欣星将这魃尸深埋在了江北的一处僻静的树林之中,填好了土后,由易欣星挪了一块儿大石头压在了上面,崔先生为了不让再有心术不正之人找到魃尸,便在那岩石之上写下了一道‘三石临金’之符,一来是避免魃尸的消息外露,而来也是想用这块儿石头压着它,来个双重保险。

可是他当时哪里知道,这个浑身像是涂了一层蜡的老家伙,已经在慢慢的苏醒过程之中了,年初的时候,煞气除泄,树林之中飞禽尽亡,魃尸的鼻孔处的蜡化开之后,它每日都吸取月光的精华,一点点的破开体外的蜡装,由于旱魃的特Xing,所以即使它没有真正的脱困,但是今年的气温却异常的炎热。

说到底都怪这他吗电视,即使崔先生也知道电视上面说的都是一些屁话,但是他也没有料到,现在就连天气预报也开始胡说八道了,还什么全球Xing变暖,我去你奶奶个肩膀头子的吧

被这天气预报晃点了的崔先生,外加上他平时总是在斗地主坑大款,偶尔还抓抓几只鬼什么的,当真就没有在意这异常的天气,而刘雨迪虽然身为卜算传人,但是卜算是一种技能,未卜先知这种事情只而已,外加上她每天的精力都用在了照顾孩儿身上,所以根本也根本没有留意这个天气的问题,更别说要耗费体力去为此卜算了,天然呆的易欣星更是如此,如此这般,不说也罢…………

到了初夏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伙儿来到了福泽堂,从此他们的所有精力又用在了这鸟人和熊孩子的身上,之后更是周转在各路卵妖之间,谁又能抽空理会这该死的天气呢?

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崔先生恨得牙根直痒痒,娘了个腿的,自己怎么如此的大意呢这旱魃都快出土了,自己竟然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斗了好几个月的地主,看了好几个月的吉泽明步

刘雨迪通过方才的卜算,才弄明白了这旱魃的苏醒情况,她对着众人讲到,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这个魃尸从医巫闾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苏醒,今年年初的时候鼻息恢复,但是浑身的煞气都被锁住,这旱魃似乎是有一定的智商,或者是本能,在之后的半年之中,他没有散出任何的煞气,只是不断的积累着力量,空气炎热不是它煞气造成的,而是它天生的能力,直到这个月它即将出土,所以才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将浑身的煞气泄露,从而争取早日破棺。

难怪呢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心里面想着,难怪这几个月来,自己和易欣星虽然也去过几次江北,但是却没有觉到任何的不妥,甚至路过那里的时候都没有瞧出破绽,娘的,难道这当真就是那什么命中注定我爱你啊不是,是命中注定它复活么?

听完刘雨迪的话以后,大家都没有言语,只是那三位护法大仙之中慈眉善目的黑妈妈点头赞道:“这女娃还真厉害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没有算出之事竟然都可以算出。”

崔先生叹了口气,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生下来的事情,似乎也就简单了不少,只剩下了该如何消灭那个千年的老僵尸了。

崔先生低声问那刘雨迪:“丫头,你能算出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复活不?”

刘雨迪表情十分凝重,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才知道,今天,今天竟然是‘死符逢天哭’,正是大凶之日,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崔先生问道。

只见那刘雨迪有些惶恐的说道:“恐怕,挨不过两个时辰了。”

‘死符逢天哭’乃是一种天象,或者说是一种星象,如果要追根溯源的话,已经无从查找,正统星象之说里面也没有记载,只有《十二太岁宫星论》原版之中稍稍提及,但是刘雨迪身为《三清卜算》传人,卜算篇之中保罗千百种卜卦之术,其中自然也有星象一说,这死符逢天哭,便是出自于此。

死符者,乃是十二宫星之属贱神入宫,判官一纸符,能断万人生死,而逢贱神入宫,贱神属Yin克阳,往往美好之事百般不利,欲不达,诸事不成,可以说是一种十分讨厌的东西,

而天哭则不是星宿,而是‘神’,也可以说是一种气数,天地有五神,喜,凶,动,孤,Yin,这‘天哭’便是五神之中的二十名凶神之一。

死符逢天哭,乃是死符星一年一次星芒大胜,却有得遇天哭凶神职守之日,这种巧合,每十五年生一次,一凶一贱相逢,乃是大凶之兆,如果在逢一天之中最Yin之时,那可当真是Yin中至Yin,险种至险,古时有许多的邪魔外道就是趁着这个时机行至Yin至损之事,因为这一刻,阳气最衰,正义之气最弱,正所谓:“倘见双星恍如雾,命归黄泉且知足,告知诸君无得怨,只因死符逢天哭。”

讲的是如果是死符逢天哭之日,最好还是不要太赶夜路,因为这一天的晚上,不管生什么稀奇的事情,都是可能的,即使是死了,也找不到相怨之人,要怨的话只能怨天象了。

吗的,那就是说在天亮之前,旱魃就会出土了?这也太快了吧,该死,为什么这操蛋的星象会在今天出现?难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一天里面想干成正义的事情那是难上加难,但是如果你想干点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说什么划包儿啊,偷窃啊,抢银行之类的坏事,那简直就是如有神助无往不利,对于旱魃复生来说,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的日子啊

纵然崔先生再冷静,但是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心里仿佛的想着,娘的,都怪消灭了卵妖之后大家都松懈了下来,要是昨天就知道今天这破日子,不就有所防备了?真是后死悔了啊

可是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卖么?没有。

那三位大仙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崔先生,似乎一屋子里的人都在望着崔先生,希望这个万能的分头这一次依旧能够想出一个猥琐**的解决办法,崔先生点燃了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着,用力的咬着过滤嘴儿,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心里面苦笑着,他大爷的,真把我当神了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啊要知道就连一道学生的数学题都能轻易的难倒我,一时之间,这种封印上古粽子的方式我他吗上哪儿知道去

一根烟抽完以后,他依旧没有妥善的办法,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换个思路,说不定能够找到灵感,现如今福泽堂的门外已经聚集了几百号野仙,从窗户上就能看出,那一双双冒着光的眼睛,就好像是开演会群众的荧光棒一样,不停的闪着。

崔先生下意识的问道:“现在来了多少位仙家?”

胡三太爷见崔先生问,便回答道:“大概一百九十四吧,几乎能排的上名的都来了。”

数量倒是真不少,要知道这现在全都是战力啊,人常说封建迷信害死人,真讽刺,现在的人类却要被封建迷信里面的事物所救了。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又问道:“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我大哥常天庆以及我家的老仙黄三太奶呢?它俩为什么没有来?”

这也正是张是非想要问的,按理说能排的上名号的都来了差不多了,那怎么少的了他师父常爷呢?张是非能够感觉的出来,现在外面那百十来号妖怪,除了这屋子里的三位之外,没有一位能够常天庆的妖气所媲美的,为啥它没有来呢?

只见那胡三太爷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刚才也听这女娃说了,今日是大凶之日,虽然每年都有很多凶日,但是每个凶日都不尽相同,死符逢天哭之日,我们仙家是不能够用心灵联络的,就连你也是一样,即使你领了咱马家堂口,但是天亮之前,你无法联系到任何的仙家,而且,在最凶之时,你身上的仙骨也会失去作用。”

崔先生的脸色顿时有些白,该死的,怎么可以这样儿啊崔先生跑到了窗边,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之中仿佛笼罩了一层雾气一般,连月色也极度朦胧,看来这正是‘死符逢天哭’的景象吧,崔先生下意识的伸出右手,黑气浮现,但是比往常看上去要淡的许多,就连张是非都感觉到了,崔先生的仙骨之气正在慢慢的变弱。

如果真如同这位护法大仙所说,崔先生现在无法联系到自己的那两位帮手,而且过不了多久,他的仙骨之气就会暂时的失效,更要命的就是那个时候恰逢魃尸出土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的仙骨之力变弱,便下意识的试了一下自己的仙骨之力,还好,没有变弱,看来这是因为它的仙骨是自己的,而崔先生的仙骨是借来的有关系吧。

崔先生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只见他低下了头,似乎正在想些什么,转眼已经要十二点了,距离旱魃复生的时间,又近了一步。

但是大家却又没有办法,这可真是气人啊,就像是你明知道喝下了这瓶奶粉之后会得肾结石,但是你却又不得不喝,没有丝毫办法一样,崔先生一屁股坐在了沙上,然后用双手手掌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张是非头一次看到崔先生如此的失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知道这件事来的太过于突然,一时之间要如能能够相出办法呢?屋子里的人都十分的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又过了十分钟之后,只见沙上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之中的崔先生身体忽然软了下来,他轻微的颤抖着,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之上,然后转过头望着刘雨迪,他的眼睛在可视度较低的环境之中依稀闪烁着泪光,只见崔先生站起了身来,然后擦了擦眼睛,对着那胡三太爷说道:“办法……可能只有一个了吧,我是我师父的徒弟,当年他怎么做的,我今天就同样怎么做。”

什么?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分头他…………他要寻死?他的师父不就是牺牲了自己才封住了那旱魃的么?难道分头也想牺牲自己?

没等张是非开口,只见一旁的易欣星啪嚓一巴掌,直接用假手拍碎了沙前的茶几,他起身指着崔先生大吼道:“老崔,你吃拧了吧,怎么动不动就想死?你有几条命啊?”

崔先生望着自己的兄弟不同意,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一条,可是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崔先生说出此话之后,那一旁的刘雨迪猛然捂住了脸,不住的抽泣起来,今天本来是喜事的,可是谁又能料到,这喜事即将要变成丧事呢?

张是非此时也顾及不了许多了,只见他也对这那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咱们大家想想办法不好么?再说了,你就敢保证那什么雨师水解符真的能困住那个王八粽子么?江北的地下虽然有水脉,但是也没有山洞啊你这么做,不还是等于白白的送死么?”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我并不是要用雨师水解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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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阴阳

第二百零四章Yin阳

夜已经深了,十二点二十五分,属于一天之初,子时,福泽堂门口挂有厚厚的黄历,上面很是讽刺的写着‘诸事大吉’。

诸事大吉,吉你大爷,张是非心里面骂道,现在那个老干巴粽子都要诈尸了,这还诸事大吉呢,眼见着崔先生似乎有要以身殉道的意思,众人慌忙阻拦,哪成想崔先生竟然说他根本就不是要用那什么‘雨师水解符’。

正当张是非以为崔先生还有没使出来的绝招之时,一旁正在气头上的易欣星却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他见到崔先生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便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儿文字游戏?你当然不会用‘雨师水解符’了,靠,你是木命当我不知道?就算你想用你能用的了么?少在这儿跟我们搞语言陷阱了,一点都不好笑”

崔先生望着自己的这个老搭档,苦笑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来,摸了摸那易欣星的额头,然后叹道:“易哥,你这是咋了,咋这么聪明了呢?”

“滚一边儿去”看得出来,易欣星当真是怒了,只见他一把就拍落了崔先生的手,也不管现在屋里还有三位大仙屋外还有多少妖怪,只见他一把就抓住了崔先生的衣服领,然后狠狠的说道:“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明白不明白?现在这么多大仙在这儿,要死也轮不到你啊,你装什么大个儿的啊?”

张是非站在一旁,听完了易欣星的话后,心中不由的感叹道:这易哥可真有点儿大愚若智,不,是大智如愚的意思了,平时见他呆头呆脑的,可是一有事儿的时候这脑瓜简直就没的说,张是非这才想起来一件事,记得之前崔先生也跟他提到过,他生平所学的三清符咒之中威力最大的,就要属‘五解’之符,五解既是五行,通过五行之力自解生命从而换取逆天的力量,但是张是非却不晓得,原来这五解之符也同人的命理属Xing相应。

崔先生是一九八八年出生,命中属大林木,他的属Xing只允许他使用这五张符咒的其中之也就是能够操纵木气的‘长生木解符’,刚才他说自己不是要使用水解,莫非当真只是一个文字游戏么?

不是,只见那易欣星拽着崔先生的衣领,崔先生没有动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兄弟,你理解错了,我也不想用‘长生木解符’。”

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默默的挣脱了易欣星的手掌,然后了一下衣领后叹道:“如果木解之符能够克制住那魃尸,这其实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很遗憾,有违五行,我即使放弃了我这条损命而使用用了‘长生木解符’,也多半困不住那个魃尸,因为它正好能够克制住我……”

原来,五行之说,金木土火水,相生相克,分别是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正所谓赤地千里寸草不生,这魃尸正好属火,想当初崔先生的师父魏凤娇乃是水命,所以他使用‘雨师水解符’的时候,不单单是符咒的力量,就连五行之上也讨了不少便宜,魃尸当日在山洞之中,尚未威便被禁锢,人间从此才逃脱了一场浩劫。

但是崔先生却不同了,他天生的木命,五行相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也就是说,它和这旱魃的属Xing正是相生,即使他使用‘长生木解符’的话,也多半起不到什么作用,更可能还会助长那旱魃的威力,因为火正是遇水凶,遇木吉,可以说在五行之上,崔先生被那魃尸吃的死死的,一点招儿都没有。

听到崔先生讲完之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转瞬又全都默默不语,只听崔先生讲道:“正如刚才护法大仙所说,这件事情,我们都有责任,当初的我们如果多用点脑子,就不会将旱魃埋在那树林之中了,那时的我们太过于天真,只道这魃尸已经永远的没有了复生的机会,更没觉五行一说,可是没想到这一举动,却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大家依旧没有说话,张是非此时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像是恐惧,但又不全是,他心中想着,看来今天这崔分头当真是被吃的死死的了,仙骨之力还有一会儿就会消失,而本身的属Xing却只会助长那旱魃的气焰,这可怎么办?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给出的答案么?难道人世间当真就是在劫难逃没有任何的余地了么?

不,当然不是,如果刚才崔先生装哑巴不说话的话,那才算是没有希望,可是刚才他确实已经说出了一句给人希望的话,只不过被易欣星给打断了,崔先生见现在大家再次沉默,便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胡三太爷开口讲道:“您道行高深,东北屈一指,但是既然今晚带着这么多的仙家来到了我的店里,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三清书》才是能够封印旱魃的关键吧。”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它本来可以不来找这崔先生的,试问天灾面前,他们身为仙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向一个年龄未到不惑之年的毛头伙子求助呢?既然它们来了,自然明白为什么要来,就是因为这崔先生一行人身上的《三清书》。

要知道,上一次永封魃尸的人,就是《三清符咒》的传人,可以说,这三清书之中,绝对有逆天的力量,所以,这东北的三位巨头才来到了福泽堂,希望能问出什么方式来对付那具魃尸。

只见胡三太爷说道:“没有错,我辈仙家这一次面临浩劫,却没有办法抵抗,所以只能期待正统道术《三清书》了,可是我也没有料到你和那魃尸的属相是相生关系,这可有些…………”

崔先生第一次打断了胡三太爷的话,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那胡三太爷深施一礼,然后朗声说道:“其实,我另有办法,但是只是一个构思,不知道管不管用。”

管不管用你也要说啊,胡三太爷示意崔先生说下去,不管是好办法还是坏办法,总要比没办法强吧?这个时候,有个办法就好,就算死马当活马也要放手去医一回了。

只见那胡三太爷示意崔先生说下去,于是崔先生便说道:“这件事光靠我们是不行的,还要靠你们仙家的帮忙。”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你放心,只要办法可行,外面所有的仙家尽数听你调遣。”

崔先生见胡三太爷说出这话后,便再也没了顾忌,只见他转头对着易欣星说道:“接下来,又要看咱们兄弟表演了。”

易欣星虽然还不清楚崔先生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见他这么说,便没有二话,一拍胸口对着崔先生说道:“咱爷们儿啥时候掉过链子,你就说吧,该怎么办。”

只见崔先生没有回答,而是先走到了刘雨迪的面前弯下了腰,刘雨迪还在流着眼泪,崔先生伸出手来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着她无比爱怜的说道:“乖,没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死的。”

刘雨迪抬起了头来,用红肿的眼睛望着崔先生,他是在笑,那笑去十分的坚定,完全不像是一心求死之人应该有的,于是她便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由于大难当前,崔先生也没再过多的儿女情长,只见他起身之后便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各位,允许我任Xing一下,在我说出我的计划之前,先问你们个问题。”

问题?这分头是搞什么鬼?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是满腹的疑惑,只见那崔先生也没等他们说话,便自顾自的开口问道:“你们和敌人对弈,是希望自己赢还是自己输呢?”

废话,当然是赢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知道不能妄加评论,便默默不语,一旁的易欣星说道:“输吧,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崔先生摇了摇头,只见李兰英这是也开口了,他对着崔先生说道:“要是我,我就希望赢,这好像是废话吧分头哥,不想赢还下什么棋呢?”

听完这胖子的话后,崔先生又摇了摇头,只见他开口说道:“其实,有一方赢就会有一方输,输赢之间永远没有尽头,所以,这都不是最好的答案。”

“那你的意思是……”胡三太爷若有所思的问道,它道行高深,屹然从崔先生的这番话之中摸出了一些线索,只见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讲道:“和,只有和棋才是根本之道,棋盘之上,分黑白两子,象征着白天黑夜,也就是Yin与阳,Yin阳本是天地万物之根本,纵然是一善一恶,却又互相无法脱离,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的邪恶之事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失去了任意的一方,没有了对手,这盘棋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所领悟到的最强之力,不是极阳的正气,也非极Yin之煞气,而是两者相生相绕,和棋,才是王道”

只见那崔先生说到了此处,便伸出左手,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他眉头一皱,那符咒便瞬间点燃,崔先生左手持符,右手运起越来越弱的仙骨之力,左右两手一上一下,在身前画出了一个圆形,这用气画出的原型在他身前久久不散,只见崔先生双手继续力,如同游蛇一般一起在那圆形图案之中又画了一个‘s’型。

之后崔先生双手抽回,再次快刺出,在图案之中点了两点,昨晚这一切之后,崔先生左手之中的符咒已经燃烧殆尽,只见崔先生出了一声冷喝,双手一扬,身前由气形成的图案开始转动起来。

八卦张是非心中想到,崔先生所画出的东西,正是一个规则的太极Yin阳鱼的图案,左手符咒之气代表着阳气,右手仙骨之力代表着Yin气,按照常理来说,这两股气本是相克,但是崔先生现在竟然同时用它们画出了一个图案,这一黄一黑两种颜色竟然夹在在了一起,户不抵触,也互不相容,反而一圈一圈缓慢的转着。

可是张是非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崔先生为啥要弄出个这玩意儿?难道这就是他的办法?这个东西的力量能够胜过魃尸么?

不过,张是非依旧没有开口,他明白崔先生既然提出这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个图案也确实很有蹊跷,张是非平时见过崔先生玩儿符,认得他方才的那张符的做什么的,那就是一张普通的引火符,其作用就跟打火机差不多,平时崔先生没少拿它点烟,但是往常这符烧的很快,而且烧完了就没了,可是今天却不同,那符的火燃烧殆尽以后,竟然在半空中留下了一缕气,还有那仙骨之气也是,崔先生此时身上的仙骨之气已经很弱,而且他此时已经收回了气,但是这仙骨之气竟然一直黏连着那符咒之气,两股气绘出的Yin阳鱼的图案慢慢的旋转着,丝毫没有变弱消失的意思,气息反而慢慢的增强了这可真有些邪门儿。

这Yin阳鱼的图形在黑暗张出淡淡的光,映亮了崔先生表情不一的脸,只见他望着那半空之中的太极图形,双目闪烁出异样的神采,他开口说道:“和棋,也就是Yin阳相存互补,在双气等量之下,是可以做到相辅相生的,而Yin阳相存,也就是太极的真理互相约束又互相包容,这样才会爆出最强的力量”

完全可以说,太极的图案,是中国五千年来最伟大的明,老祖宗们有身晓大智慧者,窥探出宇宙之奥秘,Yin阳之根本,一副太极图内,包容着大千世界,诸多佛国,诸相诸色,天道因果,可以说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宝藏,其中的奥妙至今没有被掘出一二。

正所谓:孤Yin不长,独阳不存,单纯的Yin气和阳气到了尽头,都只有毁灭的一条道路,唯有二者合一方才是生生不息之道也,道一个家庭戏班,大到一个政府社会皆是如此,我们都知道,在一个和谐安康的家中,都少不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家长,在一个富足的国家里面,同样需要一股纪律严苛的强大兵力以及一个真正民主自由的社会环境,要不然的话,Yin阳失调,就会引诸多事端,当然了,这也只是笔者一家之言,各位看官权当看个笑话,不用当真。

书归正传,崔先生的意思,大家此时都大概懂了,他应该是想要结合野仙的YinXing力量以及他们《三清所记载的阳Xing力量来形成一股Yin阳相生的绝强之气,可能也只有这种包含着天道根本的力量,才能封印那个已经同天灾划上等号的尸王旱魃了吧。

“妙”就在崔先生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就连那胡三太爷都忍不住赞道:“想不到你的年纪,竟然能够领悟道如此之深的力量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着那胡三太爷说道:“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多亏了我大哥点化,我才能领悟到这一层,我想这可能就是它独坐河边的这段岁月之中所领悟出的真理吧。”

常天庆么?胡三太爷捋了捋胡子,然后叹道:“你们兄弟可真是命运的宠儿啊。”

别跟我提命运,崔先生继续苦笑,他心里面想着,我们可不是命运的宠儿,我们是他娘的乞儿……

一旁的易欣星此时也看楞了,他只见到那崔先生身前的太极鱼仿佛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般,每转一圈,气息就强上一分,这就像是一个能够自行增强万物之气的阵法啊易欣星是阵法的高手,现在情势紧急,他的脑子运转的极快,自然已经弄明白了崔先生的意思,只见他一拍大腿,然后叫道:“哎呀我去这个有搞头,这个有搞头啊我们来自创一个阵法,说不定真的能够把那个旱魃再次封起来”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来到了刘雨迪的身边,轻声对着她说道:“丫头,帮我算一下魃尸破土之前Yin阳二气最柔和的时间。”

刘雨迪见到自己的男人当真是想出了办法,于是慌忙点头,然后跑到了电脑桌旁拿过了一个计算器,这么做是为了将时间算的尽量精准,见刘雨迪已经开始卜算,崔先生便转头对着易欣星和张是非李兰英二人说道:“老易你也别闲着了,弄一个可以结成直径三十六米的绳圈儿,然后你想想怎么能够把Yin阳二气困在里面,这里你是专家,只能靠你了,张胖子,你俩也别闲着,一会儿老易想出来了你俩就给他帮忙”

三人应了一声,只见易欣星一屁股坐在了沙上,反复的揉着自己的脸,似乎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满足崔先生提出的条件,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一路跑到里屋,李兰英翻出了易欣星的工具箱,而张是非则抓过了自己的唐刀难飞。

手里握着刀,他的心中稍微的踏实了一些,只见这时,崔先生朗声的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对我的提议没意见,接下来就要看贼老天会给出怎样的答复了”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崔先生猛地一挥手,身前的Yin阳鱼急的旋转,然后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后,便消失了,消失之前爆出了强大的气,那光暂时的把屋子里照亮,光划过墙壁之上前店主张文财的遗相,那照片儿里的文叔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尊荣。

(好像感冒了,难受了一天,就更五千字吧,明天如果恢复的话就继续两更,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了,对不起大家,感谢这两天打赏的朋友们,时间关系,明天一起感谢吧,就这样,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零五章 你一定要回来

第二百零五章你一定要回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

刘雨迪第一个完事儿,只见她猛地起身,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算出来了,在丑时三刻,也就是寅时之前的最后一刻,天地间Yin阳之气最为平衡,想要动手的话,就必须趁那时,但是时间很短,只有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崔先生正在屋子里面绕圈儿,听到刘雨迪这么一说,他便紧皱着眉头问道:“是漏壶算的还是时钟算的?”

这里说明一下,自古以来,人们以‘刻’这个字用作为时间的记时,古时有‘漏壶流沙,昼夜百刻’之说,这种运算方式就跟沙漏差不多,讲的是日出日落,一个昼夜下来,刚好是一百刻,我们经常能在片之听到这个词儿,那些厉害哄哄的侠盗要上人家偷东西,总是要留一张字条,上书:‘在下心慕贵府夜明珠依旧,于今夜子时三刻来取,盗圣或者盗神或者盗帅司空装敬上’,话说貌似片儿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那些盗圣们可真没少干。

而时钟计算法,则是现代的计时方式,十五分钟为一刻,一个小时四刻,只见那刘雨迪对着崔先生说道:“时钟,更准确的说,就是两点五十八分开始。”

“两点五十八么……?”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现在还没到一点,也就是说如果快些,他们是可以赶上的,于是崔先生便对又开口道:“魃尸破土的具体时间算出来了么,还有,老易,你好了没?”

易欣星应了一声,然后叫嚷道:“别打岔,快想出来了”

而刘雨迪则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最晚不过…零五,因为暴风之前才会有平静,我想等到二气柔和之时一过,就一定是全天最凶险的时辰了。”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去封印那只魃尸,如果一分钟过后失败了的话,魃尸就会因为‘死符逢天哭’的气数而复生,到时候,大家恐怕全都要葬在那里,不得不说,这难度当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没办法,即使难度再大也要试他一试了,崔先生走到了床边,望着那小区之诸多的野仙沉默不语,他明白,今晚一战,便是决定他们,乃至整个东北的命数问题,虽然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但是心却不免忐忑。

屋子之那东北三巨头仿佛就跟没事人似,表情不悲不喜,且一动不动,就如同三座栩栩如生的蜡像一般,可能是它们的道行太深,所以的事情都已经看淡了吧,因为修行一说,头一关讲究的就是得知我幸,失之我命,这三位大仙修行即将圆满,可能已经进入了无欲无求的境界,只要尽力而为,便无怨无悔,这种心态倒是十分的宝贵,因为冲动这种情绪,是会影响正常挥的,它们既然已经将这封印旱魃的担子交给了眼前的这些年轻人,便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自己只要做好应该做的就行了。

张是非抓着自己的唐刀,然后来到了崔先生的身旁,望着有些入神儿的崔先生,心里明白此时的分头心理负担很大,但是他却又帮不上什么,只能说说软话试图缓解一下现在紧张的气氛,只见他碰了碰崔先生的肩膀,然后对着他挤出了一丝笑容,张是非说道:“那啥,分头啊,别这么紧张,没事儿的,咱们这一次依旧会化险为夷的。”

崔先生转头敲了敲张是非,然后对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崔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张是非竟不知道该在说些什么,于是他便挠了挠脑袋,随口问道:“对了,刚才你可吓死我们了,你说你有这种逆天的本事,为什么不早点说呢?害的我们替你担心,我不管啊,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得请客。”

事情结束以后,张是非的话里面隐隐的带着平安无事的意思,而崔先生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烟盒,现只剩下了最后一根,便叼在嘴里没有点着,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有其他办法,我真的不想用这一招。”

“为什么?”张是非问道。

崔先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对着张是非叹道:“一,是不安全,因为这个阵法只是一个雏形,刚才我摆出的那个Yin阳鱼的图案已经是用了我的全力,从碾子山回来之后,我曾经试过和Yin阳二气,可是每五次才成功一次,毕竟要让两种气完全一致,实在是太困难了,一切全都要凭感觉,方才的那一下,实在是好运,第二,还是不安全,这个阵法完全就是临时抱佛脚,而且还要我们双方一起用力,这比一个人操作,又难上了不止一级。”

崔先生说到了此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第…,还他大爷的是不安全,要知道Yin阳二气稍有偏差,多半会产生爆炸似的效果,而封印魃尸,需要我们用尽全力,那么强的气,如果稍一不慎的话,还没等封印魃尸,我们就会先被炸的粉身碎骨了……而且不是Yin阳两气挥到极致的话,这种爆炸应该对那魃尸没有效果,毕竟它什么都不怕……”

崔先生的话,大家都听在了耳朵里,确实,这个临阵磨枪的阵法所能带来的,还都是一些未知数,此时窗外的夜色茫茫,似乎还下了雾,透过雾气,那轮月亮模糊的就像是上了霜,也不知道这雾是不是‘死符逢天哭’星象的预兆。

就在这时,只见一直在埋头想辙的易欣星猛地一拍大腿,然后站起了身,大声的叫嚷道:“想明白了用我的木钉固定绳子,不让其移动,然后再用我以前积攒的那些露水浇在绳子之上,一来可以防止Yin阳二气外泄,二来五行相克,露水的Yin柔之气也能一定或多或少的克制那老粽子”

屋子里的人见易欣星说出此话后,脸上都浮现出了喜悦,此时刚刚凌晨一点,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给他们准备,应该是够用了于是崔先生便对着李兰英和张是非喊道:“绳子,去取绳子来把福泽堂里面的绳子用用上,上次我记得我买了三百多米呢就在里屋的床底下,老易你也别闲着,露水在哪儿?快去取来,咱们现在就动身,一边走一边做,到那边准备”

阵法想出之后,崔先生稍稍的宽了寛心,只见他说完之后,便飞的跑到了里屋,取了自己的铜钱剑,他明白,一会自己的浑身道行就要通过这铜钱剑来引出,有了铜钱剑的阳气,胜算应该会打上一些,当他反手提着铜钱剑出门准备跟大家说动身的时候,却现易欣星还在那里傻站着,也不知道他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崔先生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想什么呢?快去啊”

只见易欣星哭丧个脸,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我才想起来,那什么,之前的那些露水让我浇花儿了”

靠众人此时心顿时无比的震惊,心想着这易欣星怎么搞的,辛辛苦苦攒的一些露水怎么还拿来浇花儿呢?只见那崔先生似乎被易欣星这一句给呛了一下,呛的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他哭笑不得的对着易欣星说道:“大哥,有没有搞错,你浇花不是一项用假手的么?怎么忽然抽风又用露水了呢?”

易欣星此时的表情好像都快哭了,只见他气的直跺脚,不断的说道:“都他**赖那什么电视养生节目,说是什么露水浇花,换汤化原食,能够让植物生长的更为茂盛他大爷的,一个礼拜之前我看到的,当时也没想到这露水能派上这么大用场啊?于是我就给用了”

易欣星说道了这里,不由得伸出手来赏了自己俩耳光,而崔先生则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行了,别抽了,反正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那露水什么得用多少?什么时候还能好?”

易欣星跑到了窗户边,然后也不管外面站着多少野仙了,只见他一把推开那窗户,然后将手平伸出去,惹的屋外野仙及刷刷的向它瞩目,只见易欣星将手平伸了大概十秒钟后,便慌忙转头说道:“直径三十六米的绳圈儿,最少也要用一小坛儿的露水啊,易福馆里面的花搞了一个星期,大概能存下一些,幸好,今晚的雾很大,水气很足,所以我想想……大概得两点以后吧,这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靠,两点半,你怎么不说…十分呢?要知道福泽堂离那江北的郊区要有多远?这已经不再是做不做计程车的问题了,而是坐什么车半个小时之间能到的问题,估计只有坐火箭能到了,可是你真当福泽堂里面有神七呢啊

崔先生紧锁着眉头,心里想着到底该如何去利用这个时间差,而这时,只见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胡三太爷又开口了,它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小辈莫急,这一点我们可以做到,由我们仙家带你们去,用不上五分钟。”

好极崔先生听完之后顿时大喜,他当然知道仙家跑路的手段,那可真是一阵Yin风,来无影去无踪,如果由它们带路乘风而去的话,还真就剩下了大把的时间,而那露水则是两点半以后才能好,这可怎么办呢?

崔先生用余光扫了一下张是非和李兰英,便心生一计,他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对着他俩说道:“帮个忙。”

“你跟我俩还客气个屁啊”李兰英一拍胸脯,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有什么指示您尽管言语,我的老板。”

老板,呵,这个词真不错,让人心里面感觉很热乎,看来眼前的这两位青年已经彻底的融入福泽堂了,只要是福泽堂的事情,纵使跟自己无关,两人也责无旁贷,见他俩非常积极,崔先生也就不客套了,只见他望着张是非和李兰英,然后对着他俩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俩陪你刘姐留下,一会儿露水积累够了,就飞去江北,记住,那个地方的位置是从黑建筑一直往里,沿着公路一直往下,等到什么时候看见有一片独立的树林就是了,应该很好找的,毕竟气很强大。”

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完全太轻松了,即使不借助野仙的力量,张是非变成孔雀以后也有信心在十五分钟之内飞到那里,于是他便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并对着崔先生说道:“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而刘雨迪则十分不情愿的对着崔先生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也能帮忙的”

崔先生望着刘雨迪,微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刘雨迪的秀,然后对着她柔声的说道:“乖,有我和老易就够了,你这个福泽堂的少奶奶,怎么说也要留下来坐镇啊,对不对?”

“你……”刘雨迪听罢崔先生的话后,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崔先生的命格同张是非的差不多,属于五弊三缺之的孤命,也就是说,他即使是有心爱之人,也不可以说出承诺的,要不然命孤之理必然应验,刘雨迪听到这一句,顿时泪水涌出了眼眶,此时的她也顾不上太多,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不是,我不是啊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有事”

刘雨迪一边说,一边伤心的哭着,她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子,听的人心一阵酸楚,看来,崔先生这次当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易欣星明白,以他的Xing格,平时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这句要命的话的,见到崔先生有此觉悟,易欣星二话没说,便从地上捡起了方才张是非拿出的绳子,他将这一大捆绳子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套,然后走到了门口,一世人两兄弟,接下来布阵的事情全要靠他,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死,只能用尽全力,不成功,则成鬼

而崔先生见刘雨迪不住的哭泣,反而微笑了一下,只见他也不再顾忌什么了,伸出双手一把将刘雨迪拦在了怀,紧紧的抱住了她,崔先生附在刘雨迪的耳边,无比温柔且有无比坚定的说道:“相信我,我是不会死的,以前的我太过于懦弱,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哭,对不起,丫头,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一直爱着你。”

这些话,她等待了多久?从他们小的时候,在大山里面互相的嬉戏,到长大了,在哈尔滨再次的相逢,刘雨迪做梦都想听到这一句表白,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爱你,对刘雨迪来说,却是一件最奢侈的事情,虽然他们彼此相爱,虽然他们每一天都在一起,虽然……有太多的虽然。

刘雨迪再也忍不住,抱着崔先生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只见她一边哭,一边用两只拳头不住的捶打着脆响爱你是的后背,并且不停的叫喊道:“我不让你死我不准你死我…………”

刘雨迪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屋子里的各位都是很自觉,就连那东北三巨头竟然也是如此,三位护法大仙瞧着眼前这一对‘小娃娃’如此的柔情蜜意,纵然有多年的道行,也不免微笑,胡三太爷和自己的妻对视了一眼后,便相继点了点头,而那慈祥的黑妈妈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一股Yin风吹过,三位护法大仙已经到了门外。

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是相视一笑,他俩拉着一声不吭的易欣星跟着走出了门外,由于门外聚集了上百号野仙,所以气温很低,那些野仙们用一种有些好像是怀疑的目光敲着张是非李兰英二人,似乎觉得这两个小伙儿难道就是上次妖卵事件的解决者么?瞧着不像啊,弱不禁风的,张是非和李兰英被这些野仙的眼神弄的很是不舒服,外加上气温很冷,于是他俩便同时一瞪眼,一红一篮两道仙骨之光覆盖全身,众野仙这才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俩小伙儿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现在只剩下崔先生没有出来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着也要给人家小两口缠绵一会儿的时间啊,只见那易欣星想了想,然后按了开关儿,一把就将自己的假手拔了下来,他将自己的假手递给了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等会你去对面易福馆的店门口儿,那里就是我养的露水,你把这假手的食指拔掉,里面的钉子会渗出跟露水差不多的东西,应该会加快一些度。”

李兰英点了点头,易欣星的假手捧在怀沉甸甸的,他望着没有了义肢的易欣星,夜幕之下他残缺的身影瞧在人眼竟然有些可怜,真是想不到,这易欣星就是用这副残缺之身一直活着,而且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乐观。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吧,刘雨迪抱着崔先生,她的泪水已经浸湿了崔先生的肩膀,他实在是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可是她也明白,现在的时间是很宝贵的,重任不允许崔先生坐过多的停留,于是他便缓缓的松开了手,她的眸子在夜晚之十分明亮,水汪汪的,就像是两颗无价的宝石,只见她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我对……”

崔先生对着她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丫头,你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但是,不是现在,等我回来在告诉我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不介意。”

刘雨迪见崔先生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便又忍不住捂住了脸,哽咽了起来,她哭的很伤心,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伤心了,又过了一会儿,崔先生要走了,刘雨迪便抬起了头来,只见她鼻音很重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我………你知道么,我多么想爱你,可是我害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要不然你的爱,我是不会接受的”

崔先生轻轻的拍了拍刘雨迪的后背,然后对着她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尽管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但是我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只见崔先生缓缓的走出了门外,刘雨迪忍不住追了上来,她只见到门外此时一阵阵光芒闪耀,那些之前还是以动物形态世人的野仙们接二连三的变成了人形,刹那间,福泽堂门外多了数百号‘人’,煞是壮观。

只见那些野仙似乎很是自觉的分成了长长的两排,三位护法大仙走在最前边,崔先生和易欣星则拍了拍衣服,义无反顾的跟上,野仙们包围着他们,好像是在引路一般,只见那崔先生若有所思的从口袋掏出了打火机,然后用手捂着点着了火儿,深吸了一口烟后,吐出了淡淡的烟雾,他叼着烟望着天空,表情异常坚定的冷笑道:“我的答案是,我的爱用不着命运来Cha手命运是么?看来我已经让着你太久了,这一次,就让我把你干翻吧”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和李兰英的身影慢慢的模糊起来,便大声的对着他喊道:“分头,加油,小心啊”

崔先生叼着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而这时,一阵Yin风平地而起,似乎扯动了气流的流动一般,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刺痛,便闭上了眼睛,等他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崔先生和易欣星已经消失不见了。

夜还在继续,似乎没有尽头。

(感冒严重了,今天写了六千字,头疼,还有点想吐,先去睡觉了,感谢各位这几天的打赏,故事**即将来领,我去好好的休养一下身体,各位也别熬夜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打赏的各位明天再感谢各位吧,谢谢大家我们明天见)

第三百零六章 夜访

第三百零六章夜访

命运,你可以蒙蔽住我的双眼,但是却无法更改我心中对自由的虔诚,命运,你可以阻挡我前进的道路,却无法让我舍弃心中那对爱的向往。

我就是我,我是崔作非,这是我的故事,我,终于来了。

凌晨一点一刻,哈尔滨江北区,沿着公路持续往里,已经脱离的都市的喧嚣,荒郊野外,这个时候不时路过的,只有那一辆辆跑长途的货车,那些司机无精打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握着方向盘,车灯照着路面,不时有蛾子之类的昆虫拍打在风挡玻璃之上,出啪啪的声音。

这名司机似乎真的有些困了,公路很是破旧,坑坑洼洼,货车途径过那么多的收费站,那么多的关卡,就是为了早点到哈尔滨,卸下一车的货物好早点洗个澡睡个好觉。

司机打了个哈欠,幸好,很快就要到了,由于今晚下了雾,所以可视度很低,这个货车的司机只好强打着精神,盯着前方的路面,由于空气闷热潮湿,所以车窗一直没有摇上,风从侧面吹进车子里,刻着‘一路平安’的风铃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

哈欠这玩意儿似乎没够儿,只要打了一个后总会再接二连三的打,司机哈欠连天,眼睛里面似乎都挤出了一滴眼泪,他自言自语的暗骂着:“什么鬼天气,困死人……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中竟然咯噔一声,只见那前方本该是平坦的路面之上一瞬间好像窜出了很多人影好多的人影攒动,张牙舞爪的,但是一眨眼却又全都消失不见了。

货车司机心中一惊,慌忙下意识的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雾很大,可视度很低,那司机惊魂未定之余再次观察前方,却现路面上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错觉么?就在这时,忽然一股Yin风吹进了驾驶室,激的那司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方才确实是看到有很多的人影,为什么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呢?货车司机此时的背后才冒出了冷汗,风铃叮铃铃的响动,他在也没有犹豫,慌忙一脚油门踩下,货车飞的向前行驶。

常年走夜路,哪有不撞鬼,这司机恐怕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方才差不多是遇到脏东西了,虽然这类的传闻在他的那圈子里很常见,但是他确是头一次遇到,只感到一颗心不住的狂跳,但是倒也没多想,此时的他只是想快点到市区之中,然后好好的吃顿饭压压惊。

跑夜车的司机圈子里盛传一句话,那些路过的朋友,往往没啥恶意,只要你别招惹它们,它们也就不会为难你,顶多是向你讨些钱花而已,因为它们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把你引下公路当替死鬼了。

货车绝尘而去,就在这时,公路之下的草地上平地起风,刮得野草沙沙作响,这阵Yin风吹过之后,草地上平白无故的多出了百十来号的‘人’。

崔先生的烟还没抽完,只见他望了望那远去的货车,心中一阵苦笑,希望那哥们儿没有被吓到吧,这也不怪我们,要知道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场恶战了,封印魃尸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干扰,所以只好吓唬吓唬你让你快点跑了。

百十来号的野仙齐齐亮相,它们望着不远处的树林,神色慌张如临大敌,只见这个时候,那胡三太爷对着崔先生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

崔先生和易欣星也望了望那树林的方向,他俩的眉头也紧皱着,果不其然,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但是却依旧能够感应到那片林子之中所出的铺天盖地的煞气,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崔先生蹲下身,他现此地的杂草已经尽数枯竭,看来,这魃尸破土确实已经迫在眉睫了。

于是崔先生便站起了身,然后对着胡三太爷抱了抱拳,然后说道:“祖师大仙,我想请您派三五名仙家先封锁这条道路,不要再让车经过了。”

那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转身一招手,顿时那些野仙之中蹭蹭蹭窜出了几道影子,直奔那公路的尽头,如果再有货车经过的话,它们就一定会送给那些司机一个好梦吧,就如同那福泽堂的区里面的那些住户一般。

易欣星将绳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然后和崔先生一起量了起来,这很简单,量出了足够的长度后,便伸手扯断,然后将两头打结儿,做成一个绳圈儿。

绳圈做好了,崔先生和易欣星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开始在那绳圈之上涂抹一些让人没法看懂的文字,或者图案。

这一点就挺难了,绳子很长,毕竟两人的血是有限的,但是没办法,两人现在只能强顶着头皮弄,等到大功告成之后,两人已经是馒头的大汗,只感觉到眼前不断的冒着金星,但是他们也没有休息,崔先生咬着牙,然后对着那胡三太爷气喘嘘嘘的说道:“弄好了,现在把它放到树林里面吧,魃尸要在绳圈儿的正中心。”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它本身就是有大神通的仙家,所以只是一挥手,那绳圈便飘了起来,向那已经枯竭了的树林上空飞了过去,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经将近两点了,方才画绳子用了很长的时间。

崔先生和易欣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在只剩下等张是非拿来露水了,这段时间他们要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等会儿阵法动时他们的体力要是跟不上,那可就真的操蛋了。

好热,这种燥热,连同着不安的感觉一起袭来,真的很难以想象魃尸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竟然可以拥有如此强烈的符面情绪,还没靠近,后背便已经湿透了,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觉得有必要对胡三太爷说一下等会儿要怎么做了。

只见他开口说道:“三位大仙,现在我来说一下一会儿阵法动需要你们怎么配合吧。”

那三位护法大仙点了点头,于是崔先生便将自己心中所构思的这个阵法使用方式告诉了它们,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个阵法是集合Yin气与阳气合二为一的阵法,两种气必须达到平和,否则Yin阳失衡的话,就会前功尽废,所以,要激这个阵法的话,崔先生和易欣星这两个三清书的传人就要站在绳圈之外的乾位,将彼此浑身的道行注入绳圈,与此同时,野仙们也要趁这个时候,将同等量的仙骨之气注入,之后再由着崔先生启动阵法,等到Yin阳二气互相牵制,Yin阳鱼缓慢旋转三十六圈之后,就会出惊天的力量,凭借着Yin阳相生之气,强大的气就可以创造奇迹,从而再次的封印那魃尸。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难就难在这两种气的量能不能完全一致了,崔先生言尽于此,剩下了的,就只是等待,郊外的风闷热无比,崔先生抬起了头来望着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的夜空,只能看见月亮以及模模糊糊的两颗星星,这应该就是‘死符逢天哭’的形象吧,眼见着迷雾越来越浓,崔先生的心中也跟着越来越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他很明白,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他转头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咧着大嘴对着他嘿嘿一笑,两人全都心知肚明,他们回想起了以前那段两人冒险的岁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露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赶上…………

“你说,这玩意儿能不能赶上啊”

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的对面易福馆门口,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大眼瞪眼儿的望着那几盆花花草草,易福馆养花儿的方式很特别,据说是易欣星自己明的,他用铁丝将那些花盆绑住,使它们悬空,外加上他独门方式,使这些花花草草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型的搜集露水之阵法,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叶子一到夜晚就会将空气之中的水分凝结起来,形成露水,然后一滴滴的流淌到花盆下方的陶瓷罐子里面。

易欣星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假手交给了李兰英,李兰英依照着老易教他的方法,把那假手的食指拔掉,果然里面是一根钉子,摇晃两下,就渗出了水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不过两人也没心情去琢磨了,李兰英手捧着那假手,钉子上渗出的水连同着那些露水一起滴在了陶瓷罐子中。

现在已经有大半罐儿的存量了,但是和易欣星所说的一罐,还是有不少的距离,没办法,虽然两人此时十分的心急,但是也要慢慢的等待。

雾似乎越来越大了,透过朦胧的雾气,此时只能依稀的望见对面福泽堂的灯火,区之中安静极了,仿佛整个哈尔滨都陷入了沉睡一般。

五分钟,十分钟,两人在易福馆的门口已经蹲了将近一个多时,现在眼瞅着就要两点了,两人便再也坐不住了,只见那李兰英将易欣星的假手放倒了花盆之上,这样的话能够保证渗出的水珠依旧可以滴落到那陶瓷瓦罐之中。

他们觉得,还是先回福泽堂看看吧,毕竟刚才崔先生走了之后,刘雨迪就一直在哭,按照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最少还要半个时露水才能搜集好,这段时间,去劝劝刘雨迪也好啊。

要知道刘雨迪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福泽堂的主心骨,别看福泽堂平日里面尽是一些大老爷们儿咋咋呼呼的,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还真不知道福泽堂会是什么样子,刘雨迪给两人的印象一直是乐观开朗且喜欢帮助别人,有的时候他们在福泽堂里面待的久了没吃饭,刘雨迪就会做饭给他们吃,虽然她做的饭都很油腻,不过他们依旧吃的很开心。

在他们的心中,这刘雨迪俨然就是一个姐姐般的存在,虽然说她的年龄当真比他俩大不到哪儿去,可是他们却真的有这种感觉。

现在她如此伤心,他俩能陪她聊聊天也好啊,起码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心情,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心照不宣的走回了福泽堂。

果不其然,刘雨迪还是在哭,只见她坐在沙上,抱着双腿,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不住的哽咽着。

要说啊,女人的眼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武器,这话可真没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也要劝劝她啊,于是他便和李胖子一起上前,张是非轻咳了一声后,便对着那刘雨迪说道:“那啥……喝水不?”

刘雨迪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张是非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她继续说道:“没事的,你应该比我们了解分头啊,他说过的话,都会算数的,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兰英在一旁也连连的应着,刘雨迪这才抬起了头来,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十分红肿,只见她哽咽道:“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从来……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话确实,张是非也觉到了,因为这崔先生虽然平时老Jian巨猾,扣门儿到了极点,可是他自己却从不乱花一分钱,一整个夏天,张是非都没有看过他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或者什么,似乎他唯一的花销就是烟钱吧,一个月一盒,真够他受的了也,但是,他对两人确是不薄,十几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有点想不通,他这Xing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雨迪继续自顾自的哽咽道:“他就是这样一直,一直想对每一个人好,可是,可是我……我却对不起他。”

你哪儿对不起他了啊大姐,刘雨迪的这一番话说的两人一头雾水,张是非望着刘雨迪,心想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什么叫对不起他?你怎么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姐姐,你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到底怎么………………?”

张是非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心中便猛然一愣,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了门口的方向,这股气息很是熟悉,给人一种厌恶的感觉。

妖气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了这一词语,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还会有妖气出现在门口儿?而且这股气给人的感觉可不有善,幸好,经过了诸多磨难之后,张是非对于这种状况已经驾轻就熟,只见他立马绷紧了身体,双脚用力,就好像弹簧一样的跃起,与此同时将手中的唐刀仓琅一声拔出,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两人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有关门。

张是非和李兰英这才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是谁,可是这一眼,却让他俩的心中惊骇万分,只见福泽堂的门外所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胡子,眼睛里面流露出皎洁的神采,方才的妖气,便是它身上所出,这中年男子少了一条臂膀,空空荡荡的袖子无风自动。

初一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一阵惊骇,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不是那遭了雷劈本该连同着然西一起逃难的卵妖初一还会是谁?

它怎么会来这里?张是非紧锁着眉头,想起两个月之前所生的那一幕,他此时还心有余悸,当时在蛇洞山,那个清晨,双方都已经没有了气力,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初一带着那燃西慢慢的逃走。

可是之后的两个月里面,这初一和燃西就好像是人间蒸了一般,即使胡三太爷集结了众多的仙家也没有寻找到它们的踪迹,可是为什么,它会忽然自己找上门儿来?

而且,居然还挑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时候?张是非紧皱着眉头,他到是不害怕这个卵妖初一的本事,毕竟有赌未必输,况且他现在和胖子在一起,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对付这个卵妖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张是非此时心中还有顾忌,那就是魃尸的事情,如果现在动手的话,玩意耽误了时间,那可是怎样都弥补不了的。

刘雨迪没有见到过卵妖初不过她似乎也能够感觉出这个深夜造访的人十分的不对劲儿,于是她便停止了哭泣,李兰英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掰着自己的拳头,出咔吧咔吧的声音,而张是非则用唐刀指着那初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看来那卵妖初一的伤势已经恢复,见张是非问它,它便耸了耸肩膀,然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的什么,你在想为什么这个被通缉的家伙会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对不对?”

娘的,张是非暗骂了一句,他想起来这个初一的能力是看透别人的心思,于是他和李兰英便慌忙运气了仙骨之气包裹全身,崔先生说过,有气的干扰,它就无法窥探别人的心思了,做完了这一切后,张是非的心中便想到,这个家伙现在出现,一定有着什么Yin谋,算了,现在魃尸的事情要紧,还是争取能不动手而把它吓唬走吧,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着那初一冷声喝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还不快点滚蛋?是不是想让我通知野仙们来抓你啊?”

张是非本以为这初一还会对那些野仙们有所顾忌,哪料想到这个家伙听完他的话后,竟然笑了,只见它指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不要跟我玩这一套了,我既然敢来,就说明了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要再废话了,咱们快点进入主题,好么?”

(继续烧中,前两天有些烧迷糊了,章节名都打错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更完这章我就去睡觉了,争取早点恢复,感谢这两天打赏的朋友们,等到我好了以后一起感谢吧,就这样,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零七章 短信

第三百零七章

短信

哈尔滨江北区,这里有一座大学城,这块儿地段儿可够黄金的,哈尔滨市百分之八十的大学的校区都在这里,这一点我们之前就已经说过。

凌晨两点,某校区内的女生宿舍。

要说女生宿舍这种私密的单位,在那些大学男生眼里,简直可以跟那世间最神秘的组织‘有关部门’一样,仿佛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产物,他们都想有朝一日能够窥探其神秘的面纱,但是迫于寝室阿姨的威猛,大多只能一声叹息,直到大学毕业,成为人生一大憾事。

女生宿舍里面到底是啥样儿的呢?很多的男人脑子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遐想,什么粉红色,或者一定是草莓味儿的喔霍霍霍,更或者完全就像是那殷商时期驾驶者帝王丸末号机之纣王殷受的酒池肉林一样,四五个大娘们儿成天不穿衣服玩儿电脑,五花八门儿…………

但是,往往那只不过是少年们的幻想而已,说起来,真正的女生宿舍,还真不比男生宿舍好到哪儿去,这话确实没错,你想啊,屋子都是一样的,床都是一样的,有的连被单都是一样的,能好到哪儿去?可能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被子不会像是某些男宿舍里面的棉被一样两头儿都有臭脚丫子味儿就是了。

惰性是天生的,有的女人也很懒,衣服也会乱扔,瓜子皮也会乱吐,睫毛膏也会埋在脏衣服底下,当然了,这是男同学们无法想象的。

凌晨两点,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他们睡的原因是因为宿舍里面规定十一点熄灯停电,上不了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一个八人间的女生宿舍里面,传来了一阵手机的声音,这声音很是急促,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响亮。

下铺的一个女生一脚蹬开了被子,然后伸出手来掀起粉红色的睡衣,一边挠着肚子一边好像说梦话的抱怨着:“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

梁韵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自己的手机吵醒,以至于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只见她从枕头边将手机拿在了手中,打了个哈欠,心想着谁啊,大晚上的就给我短信,而且还一口气了好几条。

梁韵儿推开手机的滑盖儿,然后她望着那号码,是陌生号,她根本就不认识,要知道现在有缺德的爱玩这种把戏,大半夜的忽然晃你一下然后就挂断,等你莫名其妙的回拨回去后,才现原来是他大爷的什么**彩骗钱。

梁韵儿还以为这也是无聊的人搞的恶作剧,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醒了,她就随手点开短信,可是看到短信的内容后,她竟愣了一下。

只见那短信上写着:

危险快跑我是张是非,这不是我机,别问为什么,快

竟然是张是非来的?梁韵儿见到这条短信的内容之后顿时就清醒了,她坐起身来,靠着墙壁,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了?他好像出什么事了?这条短信好像的很急促,甚至话都没有说全,‘这不是我机’应该是‘这不是我的手机’吧。

梁韵儿看到最后,心里有些害怕了,她便快的翻开第二条短信,只见上面只写着一段话:我在你学校门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两点十五了,他居然在我学校门口儿?梁韵儿惊讶的张开了小嘴儿,手机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她那有些担心的模样,就在这时,短信音再次响起,吓的梁韵儿身体顿时一抖,她快的翻开了短信,只见这条短信上,满是一些不成行的字,就好像是用手在键盘上胡乱敲打出来的一样,只有第一个字煞是醒目,那个字是‘快’。

梁韵儿可真的担心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不清楚张是非为什么会让自己下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但是,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中涌现,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再犹豫,回拨了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到底是怎么了啊梁韵儿望了望窗外,校园里面的路灯还没熄灭,昏黄而黯淡,宿舍里面的姐妹们全都在睡梦之中,而梁韵儿,可是再也睡不着了,这种不知道为何的忧虑在她的心中,就好像是滚雪球一样的变大,她当真是怕张是非会出什么事,既然他现在来找自己,一定有他的理由吧,梁韵儿想到。

于是她便握了握小粉拳,下定了主意,黑暗之中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声,她飞穿好了衣服,连脸都没有来得及洗,就蹑手蹑脚的摸出了宿舍门,黑暗会让人的内心恐惧,幸好有走廊里面的声控灯,梁韵儿走下了楼梯,她知道现在宿舍楼的们应该锁了,幸好她之前的工作都是晚出晚归,尽管没有在学校住多久,但是也知道对应的手段,于是梁韵儿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一楼后门的安全出口,打开了窗户,翻了出去。

深夜的校园静的吓人,梁韵儿听见自己的鞋子踏在水泥路面上出的声音,啪嗒啪嗒,她心里面不住的祈祷着,张啊张,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

我们把时间向前推移一些,哈尔滨福泽堂。

张是非紧紧的攥着唐刀,瞪着眼前的不之客,那卵妖初一似乎是有备而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起来,这个卵妖的面孔张是非很是恶心,自打在那蛇洞山相见之后就给张是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嬉皮笑脸好像很城府,一副他吗笑面虎的嘴脸,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攥在了手中滴水不漏一样,这B让它装的,都快装圆了,但是只可惜民间早有谚语: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这初一当时被妖雷差点劈死,怎么今天少了条胳膊它又冒出来了呢?

它到底想要干啥啊,我x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什么‘快点进入主题’,我进你大爷啊什么主题?你当这是主题医院呢啊张是非心里面骂道,于是他便对着那初一咬牙说道:“你今天既然敢来,看来是已经恢复了妖气吧,想要跟我们玩儿两把么?好吧,那我们约个地方怎么样?”

张是非说出这话,并不是没有经过大脑,他明白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怕跟这初一对打,只怕那露水收集不全,影响了大局那可就有戏看了,可是如果这初一真要动手的话,那他也没办法了,只好用计将它引到那郊外,留下胖子自己等露水,到了郊外就好了,反正郊外现在一百来号野仙呢,让它们去陪着个独臂侠玩儿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张是非便改变了画风,言下之意就是打可以,但是别在这里,可是那料想那初一似乎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只见那初一冷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我的大恩人,我哪儿是你们的对手啊,而且,我也不想送死。”

我x,想不到你还挺自觉的啊,张是非心里想着,这孙子,打又不打,走又不走,那它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呢?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初一喝道:“少嬉皮笑脸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初一伸出了独臂,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后,对着张是非笑着说道:“我来,是跟你们谈一笔生意。”

“生意?”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了一下,张是非随口问道:“什么生意?”

那初一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现在应该也不方便动手,而我你们也看见了,只剩下了一条胳膊,不是你俩的对手,这样吧,咱们都给对方一个方便,我希望你们能够交出剩下的那些妖卵结晶,权当打我走了,怎么样?”

娘的,它是不是被雷给劈傻了啊,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望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卵妖初一,心中此时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心想着,这可能么?这事情就算你拿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吧,要我交出那崔先生私藏起的一票乱咬结晶?这跟白日做梦有什么区别?要是这么容易就给你们了的话,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你当这是过家家啊?靠

只见到一旁的李兰英转头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然后指着那初一就大骂道:“x你是不是有病?赶快滚蛋要不然整死你信不?”

看来胖子也是被这初一给气着了,也难怪,胖子对卵妖的憎恨可是比张是非要强上许多,入魔一事他至今还未忘怀,他一直将那段对卵妖惟命是从的光景耿耿于怀,今天这初一自己送上门儿来,要不是因为事先答应了崔先生要等待露水收集完成,恐怕他早就拎着板凳冲上去跟这个卵妖对命了。

张是非冷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胖子,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你也听见了,他的话,就是我要说的,滚。”

说话间,张是非一咬牙,将浑身的仙骨之力爆开来,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没有荒废自己的仙骨,相比那蛇洞山一役,此时他的力量俨然又增强了许多。

桌子上的书本都因为张是非的妖气而自行的翻动,并出了哗啦啦的声响,那卵妖初一见张是非似乎要搏命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惧意,可能是因为它的性格原因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它一直是这么觉得的,这也正是它能活到今天的缘由。

它明白,如果太过于嚣张的话,是十分容易悲剧的,于是,它便慌忙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别,先别动手相信我,你听完我的理由之后,你会答应我的,如果不听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

“后你大爷的悔”张是非将一口银牙咬的格格直响,他心中想到怎么这些卵妖都这么爱废话呢?娘的,反正它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现在看来想甩也甩不掉了,还不如来个痛快,直接用最快的度抽翻这老丫挺的。

跟他废一句话都是自己浪费时间,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给身旁的李兰英使了个眼色,李兰英会意,只见他胸吼一声,不由分说抄起了身旁的板凳就向那初一砸去

这条板凳夹杂了仙骨之力,愣是被丢出了破空之声,瞬间就飞到了初一的鼻子前,卵妖初一见事不好,慌忙向着右边跳开躲闪,一边躲避李兰英的抛物攻击,它的心里面一边暗暗叫苦,心想着看来自己是做的有些太张扬了,这两个小子看来根本就不吃它这一套,也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够赶的上,这可如何是好呢?

没等它多想,它只见眼前蓝芒闪耀,初一心中顿时暗道了一声不好,原来在它躲闪之时,张是非已经提着刀冲了出来,张是非的仙骨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同自己的意念相融,意到而,意回则收,只见他迅的冲到了屋外,前脚刚刚踏出门槛,右手便跟着力,等到后脚借力蹬出之时,这一刀也就顺势劈出,整个身体似乎同时手里,这一刀按照这抛物线,电光石火只见就已经来到了那初一的面前。

卵妖初一当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强的本事,可是当它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初一不想就这么横尸当场,于是它当机立断,将头向左边猛地一歪,咔吧一声,竟然拧断了自己的脖子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虽然避免了脑袋被当成西瓜砍成两半的命运,但是那刀锋却贴着它的侧脸擦过,一大块儿脸皮捎带着右耳被齐刷刷的砍掉,血流如注。

说起来,就连张是非自己也挺惊讶的,这个卵妖初一虽然受了一次雷劈,但是也不会如此的肉脚吧,难道真的这么容易就把它给剁了?

张是非哪里知道,其实早在两个月之前,如果是凭单打独斗的话,他的妖气,就已经能够同这些高级卵妖相提并论了,外加上两个月之间的不断磨合,此时他身上的仙骨之气,可以说已经越了崔先生那借来的仙骨,只是他自己还没有觉而已。

算了,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赢了,望着那捂脸的卵妖初一,张是非的一颗心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只见它刚把脖子扳正了回来,张是非就一脚蹬向了它的肚子,将它蹬的坐在了地上,然后张是非将唐刀架在了它的脖子上,对着它说道:“燃西在哪儿,说出来给你条全尸。”

“全尸?”那初一望着张是非,竟然不顾疼痛嘿嘿一笑,然后它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觉得全尸对我们来说,重要么?”

说的也是,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帮可怜的家伙,只有一次的生命,死了就全没了,自己用这个威胁它,确实没什么用,于是他便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那,永别了。”

就在他说出这个词的同时,他口袋里面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是短信的声音。

张是非微微一愣,可是那初一却笑了,只见那初一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劝你不要威胁我,因为这正是我想对你做的。”

什么?张是非皱了下眉毛,一股莫名的不安涌出,他的手一用力,冰冷的刀锋贴在了那卵妖初一的脖子上,只见他狠狠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初一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人类确实有很多好玩意,很方便,你现在拿出你口袋里的东西看看吧,看完了应该就明白了。”

李兰英早就冲出了屋子,他站在张是非的身边,见这初一说出此话后,脸上不由得也浮现出了一丝担心,只见他小声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缓慢的掏出了手机,拿在眼前一看,是一条彩信,张是非点开了彩信,顿时,他双目圆睁,一对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

这张照片之上,梁韵儿和付雪涵两个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而她俩的身前,一件白色的大褂飘在空中。

彩信上写着:不想她俩死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吗的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好像是一颗被点燃了的**一般,轰的一声该死,怎么会是那个杂碎

这白大褂儿张是非很眼熟,他马上就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台大夫的鬼魂,怎么它会找到梁韵儿和付雪涵呢?这是为什么?

很明显,张是非现在的表情,正是卵妖初一想见到的,只见它十分阴毒的说道:“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

“我谈你大爷”张是非确实怒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怒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家伙总是爱用无辜的人来当做筹码?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梁韵儿和付雪涵?要知道她俩可是跟这件事情没有一点的关系,甚至她俩至今还活在无神的世界里面,要说别人,张是非也许还不会如此的失控,但是这次它们的对象是梁韵儿。

自己对不起她,张是非一直都这么认为,无论是在上一个轮回,还是在这一世,无论是徐莹还是梁韵儿,张是非亏欠她们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无法原谅,只有这一点,无法原谅张是非的怒火似乎都要将身躯涨破,只见他的右手猛然力,扑哧一声夹杂着仙骨之力的唐刀就如同砍豆腐一样,瞬间切进了卵妖初一的脖子里面。

张是非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他吗要你生不如死”

(感冒稍微好了一些,继续一更继续嗑药恢复中……就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打赏的各位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零八章 之外之中(上)

第三百零八章之外之

张是非那一刻能够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额头血管的跳动,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以及无法压抑的愤怒。

虽然这段历练的时光过去后,为张是非带来了稳重和淡定,但是在见到梁韵儿和付雪涵的照片时,他真的再也无法淡定了,一分钟,一秒钟,哪怕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允许

只见他的右手猛地一力,那把名为难飞锋利的刀刃刷的一下就切进了初一的脖子,这一刻的张是非是毫无理智的,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这些家伙为什么就如此的执着?为什么吃了这么多的教训后依旧不能放弃?为什么还要继续找他?为什么还要加害梁韵儿?**,**,**

你们要我死,我也要你们陪葬张是非丝毫没有留手的想法,一刀下去,扎眼就已经将那初一的脖子割开了三分之张是非之前确实太低估这个卵妖初一了,在他极其愤怒的情况下,如果不出预料,这一刀不用两秒钟就能让这初一的妖头落地。

如果没有李兰英的那句话,也许所有的一切,就会这样尘埃落地。

这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张是非当时血气上脑,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肚子的委屈和无奈转变成了杀意,杀意一成,理智就只能靠边儿站了。

可是李兰英却不同,李兰英毕竟是个局外人,刚才的那彩信他也看见了,虽然他不明白那白大褂儿是咋回事儿,但是他也知道,看来这梁韵儿和那个虎牙的妹子是被这个畜生给绑了,绑架这东西大儿电视里面就演烂了,真是纳闷儿,就连西游记经过多年的翻拍都已经有视觉疲劳了,可是为什么这种伎俩现在还会有人用?难道这就是好招千遍万变不厌倦?

李兰英知道,这梁韵儿就是上辈子跟自己的好兄弟一起困雪山里面的那个女人,李兰英虽然不懂得浪漫,可是他也能理解张是非和梁韵儿两个人能在一起是有多么的不易,现在这个初一居然拿梁韵儿威胁他,而且还顺带了一个虎牙妞儿,这不是要张是非的命么?

他俩大滚到大,张是非的为人李胖子最清楚不过了,谁要想要他的命,那他可真的能够不要命,张是非的底线一到,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而且现在他的本事一成,杀这初一应该就跟玩儿似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李兰英见张是非动手,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大哥啊,你杀他容易,可是你杀了它人家那边儿撕票的话该怎么办啊?

那你还不得内疚的自杀?

这初李兰英也想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然后把骨灰掺在砂糖里面在表上特供字眼邮递给x管或者xx部的干部领导们,让他们吃个痛快,但是他却无法眼看着张是非做出会让自己抱憾终生的傻事。

于是不由得他多想,便当机立断两手其使,一把将张是非的右手抓住,硬生生将它的刀势止住,同时他对着张是非大喊道:“没死没死她俩都没死”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张是非的唐刀就从侧面割断了那卵妖初一的喉咙,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儿被李兰英硬生生的制住,他正在悲愤的顶点,刚想转头大吼,那李兰英的一席话却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再看那卵妖初俨然是一副死里逃生的神态,幸好身为卵妖,每一只的生理结构不同寻常,初一的喉咙很细很长,被割开的脖子只能算是皮外伤,即使是血流不止,但是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大碍,不过,就这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一刀,也让它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刚才这个人类,真的想杀了它。

没有任何的余地。

张是非刚回过了神儿来,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里面想着,梁韵儿没死?对,她应该没死,它们抓住了她,无非就是想以此要挟张是非就范,交出所有的妖卵结晶,它们不会这么傻,杀了梁韵儿的话,后果是什么它们应该清楚。

刚才自己看到她俩闭着眼睛躺在了地上,就失控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幸好有胖子提醒,要不然自己清醒了以后,还不得懊悔的自杀?不,那个时候连自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使是死一百次,自己也无法消除这种几近深渊的愧疚感。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咬着牙,用力的将自己的唐刀向外一抽,初一的血喷了他和胖子一身,唐刀被抽出之后,那初一慌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伤口,然后用妖气强行的止血,但是张是非的唐刀是出了名的邪门儿,也不知道是因为做工问题还是什么,只要砍出的伤口,就很难愈合,之前在梦中那七已经吃了一次的亏,这次初一依旧如此,不过要说这初一也确实挺有道的,它见伤口无法愈合,竟然起了狠来,跪在地上用双手各自运气了一团好像是火焰一般的妖气,它眼睛一瞪,便将双手狠狠的捂在了脖子以及耳朵上。

滋啦一声,好像是烤Rou一般的味道飘散开来,两块儿Rou熟了。皮肤与肌Rou被烧死,血自然也就跟着止住,张是非和李兰英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当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他们明白,这点折磨还远不能抵消他俩心中的怒火,只见那初一做完这一举动之后,身体都有些摇晃,显然是受伤不轻,幸好,它之前有过比这更惨的经历,被天雷劈过,那滋味,自然远胜于此。

卵妖初一不住的颤抖着,张是非没有犹豫,再次将唐刀抵在了它的脖子上,然后咬着牙沉声说道:“如果他们有一点事,相信我,我会给你比这更深更惨的痛苦。”

卵妖初一抬起头来看着张是非,张是非的眼神竟然让它感到了害怕,只见它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点着头说道:“这个我相信,那么,咱们能谈了么?”

张是非没有说话,默默的抽回了唐刀,直到这时,卵妖初一的心才安定了下来,只见它用双手支撑着,站起了身,然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需要卵精,你们这里所有的卵精,得到之后,自然会放人。”

张是非将唐刀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他在心里面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强压下怒火之后,他才回答道:“我要亲眼看见她俩没事,才会把那包东西给你。”

卵妖初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好办,你们的时间,两点五十,在这座城市旁的岛屿上,一手交东西,一手放人。”

张是非此时是救人心切,只求梁韵儿没事,于是便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刚要一口答应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却开口了,只见他抬起手来说道:“慢着”

卵妖初一皱了皱眉头,而张是非也转头望了望李兰英,李兰英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张是非已经被种种压力压的不行,自然会做出很多种不理智的行为,而现在,只能靠李兰英了,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把妖卵结晶给了它们的话,那可当真是后窜无穷,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阻止这件事的生。

而这还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是这件事生的时候,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这个时候,崔先生和野仙们正在为另一件更头疼的事情忙碌着,要是在这时告诉他们,无疑是分崔先生的心,如果那个旱魃复活了,可真就悲剧了。

所以,这件事不能告诉崔先生,毕竟他自己也说了,那个什么阵法也是临时刚想出来的,全心全意去放手一搏还不能有五成把握,如果分心的话,整个东北不全操蛋了么?而且,就算没有旱魃,也不能把妖卵结晶给它们啊,给了它们的话,那什么妖法一动,整个东北不还是要操蛋么?

靠,最操蛋的是,这个傻x初一选的时间,竟然是那旱魃复活前的最后十分钟,他祖母的,它可真会挑啊这更不能去了,张是非现在这德行,去了一定会冲动,人家那边多半是埋伏好了的,他自己去的话不是去送死么?李兰英心中想到,可是如果我陪他去的话,那又有谁去给崔分头送露水?

这真是一根炮仗两根引线儿,不管点哪头儿都是轰隆一声啊而且最悲剧的是,有可能两头儿还是一的,我x

不行,不行,李兰英的脑子快的运转起来,他这个时候如果耸了,那大家可就真的耸了,要知道,蛇洞山那一段,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内疚,一直想找个机会补偿,现在他知道,机会终于出现了,他要用尽一切的手段去改变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点儿的机会他也要去试一试。

别看他胖,但有的时候,他还是粗中有细的,只见他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这样不好吧,能不能延后一些,要知道那些什么破蛋被我们藏在了很远的地方,…根本无法来得及拿出来,五点吧。”

卵妖初一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冷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对着他说道:“五点?五点等着那些所谓的正统妖怪来抓我们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愣住了,为什么它会知道野仙的事情,难道……靠,大意了两人忽然想到,可能这卵妖到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少也得半个时吧,只不过它可能是隐去了自身的妖气,在暗中早就读取了两人的思想,所以这魃尸以及野仙都聚集在哈尔滨的事情它怎么会知道?

娘的,为什么它会有这本事啊,这下可难办了,李兰英心中不断的骂着,可是骂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它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于是,李兰英便想要摊牌,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没准儿是这孙子糊弄他们呢,耍诈什么的它们不是最擅长的么?还是少说多问吧,毕竟祸从口出。

李兰英终于也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了,他也长大了,只见他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你说啥我听不懂。”

那初一的恢复度果然很快,只见它此时的呼吸已经开始平稳起来,虽然半边脸和大片脖子的Rou都已经泛白,显得十分狼狈,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却露出了Yin险的光芒,只见它对着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好了,你们的思想,在二十分钟之前,我就已经得到了,而且还有这个。”

只见那卵妖初一竟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枚妖卵结晶,它对着两人说道:“到了现在,我也就透露一些给你们,你们真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完全终结了么?知道卵精为什么藏有很强的妖气么?那就是,它们的能力还有一部分没有散去,这一刻,就是我那短命十弟的卵精,它的本事就是能够窥探气息,母亲已经用利用这东西看见了,知道现在有很多的正统妖怪在这个城市,但是并不是在这里,因为在远方,还有一个更邪恶的存在。”

一时之间,张是非和李兰英全都震惊了,燃西没有被找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吗的,为什么那些死妖怪即使是死了也不让人消停呢

卵妖初一见到两人都没说话后,便继续说道:“在我来到了这里以后,果真是这个样子,看来,那两个好管闲事的人类也跟着去了吧。”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那初一见到两人默默不语的样子,似乎心里面得到了一丝的快感,那就是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觉,让方才被那个家伙重伤的心里稍微的平衡了一下,可是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它觉得,这样还不够,要更深一步的打击两人,让他俩绝望,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胜利。

胜利,并不是肌肤上的痛苦,而是心理上的凌驾,镇压心灵,就等于奴役**,这是这个擅长玩心理战的妖怪所领悟到的。

于是,它便进一步的说道:“人类真是难以捉摸的动物啊,为了镇压一个妖怪,却要和另外一个妖怪合伙,最后却又丧失了另一个所谓拯救苍生的机会,而且搞不好自己还会死,听说在人类里面,把这种人形容成傻子吧?挨累不讨好,呵呵,这不是很讽刺么…………”

在卵妖初一的心里,人类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因为虽然他们同样拥有智慧与情感,但是却同样会被智慧与情感所奴役,只要抓住他们的软肋,他们简直要比蝼蚁还要不堪一击。

可是它今天的如意算盘,竟然又打错了,它本来是想通过它眼中的‘事实’来刺激这两个子,让他俩的心里产生矛盾,只要有矛盾,就有可乘之机,可是,它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左脸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啪一声脆响,一股惯Xing,初一还没有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被扇倒在了地上,扇它的,正是张是非。

只见张是非低着头,手掌还没有收起来,他低声颤抖的说道:“闭嘴,滚。”

初一捂着脸,它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状况,这个本来已经畏畏尾的人,还会有攻击自己的勇气。

它正在愣的时候,只见李兰英一脚贴着它的身体踩在了地面上,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很显然,这一脚李兰英是用力了,卵妖初一转头望着李兰英,只见李兰英冷冷的对着它说道:“听见没有,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要不然,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杀了你的。”

这话并不是虚言,初一见到那张是非此时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很明显他在强行压制自己的妖气和怒火,刚才他的话,明显是造成了反效果。

分头是正确的,他帮了我们这么多,他的尊严和坚持信仰即使是错误也不容你这个妖怪践踏,经历过这么多悲剧喜剧之后,他俩对讽刺和傻子这两个词都有了各自的理解,讽刺这个词不应该用在默默无闻冲在最前边之人的身上,傻子这个称号也不能用在那些帮助别人不求回报者的头顶,如果没有这种人,更多的黑暗就会笼罩天空,嘲笑他们的,才是傻子,因为嘲笑施救者的,才是最讽刺的事情,也许等到有一天,当这种被某些‘聪明人’嘲笑的傻子全都消失了的话,恐怕就有意思了,如果天上真的会出现巨型眼球的话,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了,那个社会已经无可救药的时候。

卵妖初一身为妖怪,智商虽然有,但是哪儿能想到这一点啊,它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但是见到自己的嘲讽不但没成功,反而还有些要坏菜的样子,便不好再说什么,它到底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张是非放它走,就一定还是顾忌那两个女娃儿,嘿嘿,刚才它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算了,就让你嚣张一阵,等得到剩余的妖卵结晶之后,定要十倍百倍的奉还与你。

于是,它便哼了一声,爬起了身来,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在岛屿之上等候两位的大驾了,时间不变,…之前,如果两位不能赴约,那好,大家就玉石俱焚,我母子就算是死,最后也要拉上两个女娃陪葬”

(有点好了,明天也许恢复二更状态,另,上一章最后一句话有所改动,烧迷糊了就写错了,当各位看完这章以后,我差不多就已经改回来了,并不是这章的失误,抱歉各位,感谢各位的打赏,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零九章 之外之中(下)

第三百零九章之外之中(下)

有多少人,年少的梦想是变成一只鸟,无拘无束的飞翔呢?

尽管张是非早已经不记得儿时的光景,但是他以前确实趴在窗户上,望着穿梭在楼群之中的雨燕,心存向往,要是会飞,那该有多好。

多年以后,他那早已经遗忘在心底的梦想实现了,但是他却并不快乐,反而,此时的他,呆坐在地上,望着无尽的夜空,心中万念俱焚。

彻底的失去了,就要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爱情,承诺,一切…………

卵妖初一走了,也许它本就不打算过多的停留,张是非只感觉到浑身乏力,一股要眩晕的感觉出现,他跌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手中的唐刀轻击地面,叮当一声。

闭上了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他现在多么想这其实是一个梦,等到梦醒睁眼的时候,什么都是假的,不会有魃尸,不会有强迫,不会有选择,只有梁韵儿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是那几次在梁韵儿的学校图书馆里面睡着了一样,那是他这辈子睡过的最踏实的几觉,梁韵儿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蟑螂蟑螂,太阳落山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家,张是非睁开了眼睛,泪水模糊了夜空,一行一行,从腮边流淌,温暖而绝望,张是非哭了,我的家,没有你,我的家在哪儿啊?

原来家的定义,不只是一处安稳的居所,而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你知道,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回来,但是,却有人不清楚这一点,于是他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穷极了一生去追寻,最后,依旧面对着冷冰冰的墙壁。

在那雪山之上,另张是非陷入情网的,可能就是徐莹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其实想的是你。

张是非低声的抽泣着,他哭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世上安得两全法,这个世界上哪儿他**能有两全的办法啊?张是非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前面的困难,不是他不选择,而是他无法选择。

无论是哪一种方法,他,以及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无比的巨大,大到他完全不敢想象,魃尸的恐怖,张是非此时自然明了,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如果让它破土而出,那这个世界上到底又要途添多少悲剧?可是,如果不管那燃西的话,梁韵儿,就真的会惨遭毒手,那个白大褂生前以及死后的恶劣行径,张是非也是心知肚明,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决定,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梁韵儿会死,梁韵儿如果死了,就意味着要进入新的轮回,而那个轮回之中,却不能再有张是非的影子了。

她到底要等多少个轮回?到底要流多少次眼泪?

张是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的选择,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好结果。

李兰英见到张是非正在瑟瑟发抖,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已经受了极大的打击,不夸张的说,就算现在张是非疯掉,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李兰英心里却不允许他这样,这个哭哭啼啼的男人,不是以前那个张是非

李兰英说实在的,现在也啥办法都没有了,确实,要说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选择题,而是取舍题,舍去哪一个,心里面才会好受一些?

李兰英没有什么拯救苍生的报复,他的心中,只有对自己兄弟的关心,他见张是非现在已经形同废人一般,便叹了口气,然后咬了咬牙,上前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张是非擦了擦眼泪,转过了头来,只见胖子的神态异常的坚定,他俩对视了一会儿后,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张是非说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咱们去太阳岛。”

方才那卵妖初一说,会在这个城市边缘的岛屿等他俩,这个城市边缘的岛屿,就是与哈尔滨市区隔江相望的太阳岛了。

张是非见李兰英竟然替他做出了选择,心中竟又是一酸,只见他对着李兰英说道:“不……这样的话,我没事。”

“还没事儿呢”不由分说,李兰英一脚就踢在了张是非后背上,张是非只感到一阵疼痛,只见那李兰英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哭的就好像是个刚死了拼头的小寡妇,少跟我整这些没有用的,走,拿上那些臭蛋,去救我小弟妹。”

李兰英的语气相当认真,也许现在,想不认真都不行了,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五分,如果再不做决定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

但是张是非,却犹豫了,他甚至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还不能有李兰英那样的勇气?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爱情,可是自己却不敢去保护呢?

因为燃西,张是非心中十分痛苦的想着,先不说那些卵妖的信用,就算它们真的会放了梁韵儿和付雪涵,可是,之后呢?燃西的妖法发动,多半会生灵涂炭,到时候再加上旱魃复生,两种危害遇到一起,就算张是非能和梁韵儿走到一起,可是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哪儿还会有安生的地方呢?

而且这种为了一己私欲而弃天下万物不顾的行径,他当真能做的出来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心中想到,这真的是很讽刺啊,这种想法竟然会从我的脑子里面出现,想想我以前不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么?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后,我的想法就会变成了这样呢?

经历,经历改变一切,这是张是非所不知道的,每一次的战斗,每一次的故事,都对他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让他的心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一次次目睹的悲剧,失去了男人和小孩的女人,如同尘埃一样弱小却还不顾一切抵抗一切的老狗,失明的小孩,卑鄙的父子,丑陋的人Xing,还有一幕幕的生离死别,让张是非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自我中心的男孩儿,他开始去理解这个社会,并尝试着去领悟这个人生。

社会是由无数个像你我一样的人组成的,他们同样有着思想,有着感情,有着无法割舍的家庭,拿人心比自心,自己是不姓的,可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强行把不幸添加到别人的身上,自己会开心么?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葬送他们的前程,这样的事,他能做到么?

不,张是非心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觉得,如果自己当真这么做的话,那自己和那卵妖初一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握紧了拳头,然后摸摸的起身,想福泽堂的对面走去,李兰英见他一声不吭就走,慌忙追了上去,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要上哪儿?”

“看露水好了没有。”张是非低声的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李兰英见到这张是非竟然这样,情急之下,竟然发怒,只见他一把就拽住了张是非,不由分说,一记重拳就揍在了他的脸上,李兰英没有用上仙骨的力量,但是也没有留力,啪的一声,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张是非应声倒地,同时温热的鼻血冒了出来。

“看个屁啊看”李兰英对着倒在地上的张是非声嘶力竭的狂吼道

只见张是非挣扎着站起,然后用衣袖擦了一下血后,竟然又一声不吭的向易福馆走去,李兰英见状,便再也忍不住,他咬着牙向前一扑,再次把他扑倒在地,然后转身,用沉重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李兰英坐在了张是非的身上,拳头就不停的向张是非挥去

他一边打,一边不住的咒骂着,各种粗话夹杂其中,似乎他想要打醒骂醒张是非,张是非并没有还手,只是流着眼泪望着李兰英,也许挨李兰英的打,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吧,其实就连他自己,此时都想要打自己,甚至杀了自己。

李兰英不住的将拳头打在张是非的身上,打着打着,他也哭了。

只见李兰英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尽全力的骂道:“操,**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留条后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强撑?操回答我回答我啊操”

李兰英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他的眼泪和鼻涕滴滴答答的落下,表情狰狞,而张是非听到他这么一说,便再也无法隐忍,只见他一把就将李兰英推开,然后做起了身,对着李兰英用尽全身的气力嘶吼道:“把那些破玩意儿给燃西?别他**开玩笑了,给它干什么??让它毁灭世界么啊??”

他的声音如此凄凉,是啊,想想曾经有卵妖说过,等到燃西完成了心愿之后,它们也会分一杯羹,燃西的愿望,多半就是将人类取而代之,这不正是毁灭世界么?

毕竟那个阵法的效力,谁都没有见过,不过,童话谁都听说过,漫画谁也都看过,童话里的阿拉丁神灯,灯神只要一眨眼儿的时间就可以满足任何愿望,漫画里面的神龙也是如此,哪怕是让全人类灭绝,也只是需要一个抬手的时间,张是非实在不想因为拯救自己心爱的人,而让更多自己关心的人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是张是非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经典的一句话,也许每个人都这样说过或者想过,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就不能有一丝转机?为什么会如此的绝望?

可是张是非那时并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认为没有转机只是因为时机未到,而感到绝望,只是因为没有转头去寻找另一处的风景。

绝望,并不存在。

就在张是非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完了的时候,只听到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感伤的声音:“其实…………燃西它的愿望,并不是毁灭世界。”

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他俩一起转头望去,只见那刘雨迪此时正站在他俩身后的不远处,夜幕之下,她高挑纤细的身材也略显单薄。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知道燃西想要通过阵法得到的什么呢?张是非愣住了,只见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刘雨迪叹了口气,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儿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苍白,只见她擦了擦眼泪,然后似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说道:“燃西,她并不是想要去伤害人类,或者破坏这个社会。”

“你怎么会知道?”胖子吸了吸鼻子,然后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后,站起了身,张是非见刘雨迪说出此话后,心中也十分的惊讶,于是他下意识的起身,来到了刘雨迪的身前,看着刘雨迪,今晚刘雨迪的泪水似乎也没有停过,只见她握着拳头,低着头,然后十分羞愧的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其实,其实我早就见过燃西了……”

她说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句话后,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一般,她竟然见过燃西??怎么见的?在哪儿见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有提到过??

一时之间,张是非完全惊呆了,今晚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他竟然有些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好了。

他只见那刘雨迪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谎,如果她口中所说属实的话,那她难道是燃西派来的卧底?

不能啊,张是非心里想道,这刘雨迪分明就是崔先生的未婚妻,听崔先生说,他们家和刘家是世交,他俩是从小玩到大的,而刘雨迪也非常爱崔先生,怎么会因为一个妖怪老太婆而陪伴崔分头呢?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李兰英更是惊骇,只见他不由得大喊道:“天啊你说的是真的??刘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啊,你知道那燃西对我们都做了什么么??为什么你不早说??为什么你要眼看着我们兄弟受苦受难呢?”

“对不起,对不起…………”面对着李兰英的吼叫,刘雨迪只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也难怪李兰英会如此的气愤,要知道,那燃西对他们所做的事情,简直可以用灾难二字形容,如此多的事端,如此多的人受到了牵连,为什么这刘雨迪心里已经知道,却还不开口说出来呢?她怕什么??

可是,见到刘雨迪哭的如此伤心,两人却也无法真的发怒,过了大概两分钟,就只剩下了刘雨迪的抽泣声,李胖子也没话了,这个时候,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么?”

刘雨迪点了点头,张是非和李兰英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又有了重大的突破,刘雨迪说那燃西不想要破坏这个世界,那她想要的,到底又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会让它如此的执着?

福泽堂的外面,并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场所,不管怎么说,这刘雨迪毕竟是崔分头的女人,崔先生对他俩有恩,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快,也要给他些面子,况且平时刘雨迪对他俩不薄,他俩的命格都是她实现算出的,他俩也不是什么不念旧恩之人,于是便扶着刘雨迪回到了福泽堂。

自打那些野仙走了之后,福泽堂又来电了,落满了灰尘的灯泡发出有些昏暗的光芒,刘雨迪坐在沙发上,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没有心情拿板凳,便在她的对面席地而坐,崔先生之前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刘雨迪的心中,确实藏有心事,也许这句话崔先生听到以后,会觉得这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吧,毕竟他和刘雨迪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久,彼此稍有异样对方都会发觉,但是张是非和李兰英却不同了,两人到现在依旧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雨迪现在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因为刚才那卵妖初一到来以后,她一直站在门口,之后发生的事情被她尽数看在眼中,她确实见过燃西,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让她无法对众人开口说出此时,不过刘雨迪的天Xing善良,见到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此时竟如此的痛苦,让她的心中愧疚万分,她便再也无法隐瞒,于是,就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

只见她咬着下嘴唇,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

张是非此时只是想知道梁韵儿到底有没有危险,以及那燃西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于是,他便对着刘雨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燃西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到底想要什么,还有,它为什么要对我们处处为难,为什么要绑架我喜欢的人??”

刘雨迪脸上的泪迹未干,眼睛已经红肿不堪,她似乎早就知道张是非会这么问,便轻叹了一声,然后用已经略微沙哑的声音对着两人说道:“还记得几个月之前我曾经回了一次老家么……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燃西的。”

(感冒已无大碍,感谢大家这几天的关心,今天出了一趟门,所以耽误了更文,无法二更八千了,只写出了五千多字,还请大家多多包容啊,明天家里有事,恐怕也无法八千了,大家请见谅,后天一万补偿,谢谢大家,之前几天打赏的朋友们已在前章修改版中答谢,感谢胖泪泪打赏的588,就这样,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一十章 由你所生

第三百一十章由你所生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燃西的,刘雨迪如是说道。

那一次,刘雨迪因为家里长辈生病而回去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有印象,因为刘雨迪的家乡,就是在那碾子山,

刘雨迪是碾子山人,这一点崔先生就对他们说过,要说刘雨迪是那什么《三清卜算》的传人,三清卜算是一本书,她家祖辈传,是她们家的祖先从蛇洞山的山洞里面得来的富贵,从那一代开始,刘家就仿佛像是中了某种诅咒一般,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身晓卜算之术之人。

这一代,就轮到了刘雨迪。

刘雨迪的家是在碾子山的农村,家中父母身体康健,只有祖母因为年纪大了而有一些老年病,前几个月,刘雨迪的奶奶忽然生病晕倒,似乎很严重的样子,要说刘雨迪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在哈尔滨定居,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是她依旧牵挂着故乡的一切,得知奶奶生病,她便慌忙买了章火车票赶回了碾子山。

纵然是精通卜卦方术的她,也没有办法料想到,这次回到碾子山后,命运竟然对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刘雨迪说,她的奶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上了岁数,高血压,一时间晕倒,住了几天院后,便已无大碍。

而她和她的家人,也就放下了心来,刘雨迪见自己的奶奶没事,当时就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跟他抱了个平安,并且告诉他,自己会尽早回去,当时的崔先生正在忙着调教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也就没哟多想,只是对她说,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不妨多待两天,也就对那个休假了,刘雨迪心想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人离开家久了,心中对故乡的眷恋,确实也是最难取舍的东西,于是,她便想要抽出几天时间来,在家里面多陪一陪父母长辈。

可是她不知道,这久留的几天,竟然出了祸端。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她说到了这里,不由的有些紧张了起来,祸端意味着什么,他俩的心中早有定于,只见那刘雨迪红肿着眼睛对两人讲道:“那一晚……我的心里面忽然好不舒服……”

之前我们曾经讲过,刘雨迪这个女子是天赋异禀之人,她天生的命格奇特,聪慧异常,不管是什么东西,全都是一学就会,占卜类的事物更是如此,似乎她天生就是为了吃这碗饭而存在的一样,除了这些以外,刘雨迪有生具来的,还有一种旁人称之为特异功能的东西,那就是预知梦,她有的时候能够准确的预知即将发生的东西,就在梦里。

在那一天,刘雨迪的祖母出院回到了家里,家中的亲戚俱到,大家在刘雨迪的家中逗留了大半天,直到饭后才各自回家,忙碌了一整天后,刘雨迪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然后进入了梦乡。

那一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对她来说,无比的真实,她梦见了自己好像在一片丛林之中遇到了一个老太太,并且跟她聊了很长的时间,等到刘雨迪醒了之后,她便举得很奇怪,自己为何会做如此的梦。

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刘雨迪白天也没有想过这类的事情啊,为什么会做如此离奇的梦?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也就这么算了,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刘雨迪却不同,因为她本身就背负着卜算传人的宿命,卜算之法,其中也包括解梦之说,刘雨迪明白,梦境永远是现实的缩影。

而自己的这梦,则有可能是一个正统的‘预知梦’。

刘雨迪对自己的本事十分的了解,虽然记不起昨晚和那老太太的谈话,但是她隐约的记记着,这次的谈话十分重要,乃至有可能改变自己,乃至社会的命运也说不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幸好,她早就将自己的本事弄了个明白,要不然的话谁会傻到去为一个梦而纠结呢?刘雨迪醒来以后,觉得这件事其中定有蹊跷,便从家中带了些干粮,然后对自己的父母说自己是去山上采风旅游,这才摆脱了父母的‘魔爪’。

要知道,刘雨迪从小就在山上长大,所以这一代的地形她摸的十分清楚,上一趟山,就好像是去一次后花园一般的轻松,她按着自己的记忆走着,走了将近一上午,终于来到了蛇洞山附近的群山之前。

刘雨迪心中窃喜,她感觉的出来,这个地方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梦见过,由此看来,离昨晚所预见的主题,不远了。

于是她便继续向前走去,她是早上出门,等到找到了地方,已经是傍晚了。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梦中的那片树林,她摸索着向前走着,山路很崎岖,树林里面的土壤也很是泥泞,幸好她自小就在这边长大,要不然的话,这种跋山涉水儿的体力活儿还真不适合她做。

这片树林里面的树木看上去有年头儿了,树与树的距离很长,一些苔藓类的植物丛生,草很脏,俨然是因为才下过雨不久的样子,刘雨迪一步步的向前,走到了树林的中部。

她说,由于当时已经是傍晚,树林之中的采光不是很好,所以光线十分昏暗,刘雨迪摸到了树林的最里面,竟然愣住了。

当时的她走了一天,似乎已经要放弃自己那个梦中的事物,心中想着,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那就回去不找了,可是当她随手拔开一丛树木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足以令她震惊的景象。

这是一片森林,原生态的丛林,因为碾子山的地貌关系,老一辈人经常讲到这一代有毒蛇出没,就连当地的人都不会贸然前往,所以也就保持了最天然的原生态,就连刘雨迪,也是第一次来,当她望见这树林的中心地带竟然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之时,竟然惊呆了。

没错,这片森林的中心地带竟然是一片空地,那些外围的树木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将这片空地包在其中,常年累积的落叶踩在脚下,十分的松软,最底的一层树叶已经转化为了肥沃的土壤。

事实上,让刘雨迪惊讶的,并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因为,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竟然好像是人为造成的

树林之中之所以有空地,是因为这里的树木早就被人砍倒,所以才会如此的空旷,刘雨迪抓着灌木丛的叶子,愣在了那里,她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树林之中的‘人’。

没有错,这片空地之中,竟然站这一个‘人’。

说它是人,到不如说它是一座浮雕要来的贴切一些,这看上去是一个女人,只不过它的上半身所笼罩着的黑雾将它暴露无遗,它是一个妖怪,刘雨迪当时心中想着。

那个妖怪似乎站在一座‘土包’之前,低着头一动不动,刘雨迪没敢多说话,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卜算之术之外,并没有实质Xing的能耐,什么望气之法,她根本就不会,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能够看到那个人上半身所笼罩的黑气,可见其本领有多么高强。

你要是遇见类似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反正刘雨迪当时是惊呆了,虽然眼前的这一幕她昨晚似乎在梦中就见到过,不过现在面对着这样的一位妖怪,她当真是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一听到上半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张是非当然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燃西,于是他便咬着牙说道:“那个家伙,就是燃西吧。”

被打断了话茬儿,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是的,那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燃西,我们就在那个时候相遇,并且聊了很多很多…………”

刘雨迪说,当时的她见到这眼前这个似乎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家伙之后,心中十分的害怕,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打斗并不是她所擅长的,而且她也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梦中的那位老人,所以她便没有声张,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见那个上半身被黑雾所笼罩的家伙忽然动了一下,并且冷声说道:“谁在哪里,出来。”

它的声音虽然很冷,但是听上去却好像是黄莺一般的清脆动听,刘雨迪下意识的想到,看来这个妖怪也很年轻,因为她的声音完全就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一样。

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即使再躲藏也没有了意义,刘雨迪当时咬了咬牙,然后壮着胆子拨开灌木丛走了出来,然后举起了双手,怯生生的对着那个妖怪说道:“我,我没有恶意。”

那个妖怪,也就是燃西,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刘雨迪,然后冷声的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刘雨迪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将事情的原本告知,她鼓起了勇气,然后对着那个妖怪说道:“是我的梦引我到这里来的。”

“梦?”那个妖怪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个人类的话,不过它当时应该也很是惊讶,一个普通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上半身被黑雾笼罩)竟然还能如此的淡定,燃西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妖怪,它立马就猜出了,这个女人极不平常。

但是,它还没有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刘雨迪,它平静的问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么?”

由于行踪暴露,刘雨迪当时已经无路可逃,但很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害怕,反而心中竟然出奇的镇定,见那妖怪问她,她便有些犹豫的回答道:“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只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至于你是什么……我也知道,你是妖怪吧。”

“妖怪么……”燃西当时听到刘雨迪的话后,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似乎很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妖怪,不……也许连妖怪都不如……”

只见燃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天地之间的怪物而已……只有过去,没有未来。”

只有过去,没有未来,这句话听在人的耳朵里面,让刘雨迪忽然觉得好心酸,她昨晚的梦,很模糊,只是笼统的记得,她跟这个妖怪聊了很久很久,但具体聊的是什么,她却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之一一点。

那就是,这个妖怪,并没有恶意。

想到了此处,于是刘雨迪便对着那个燃西说道:“你也是活在回忆中的人么?”

那燃西轻叹了一声,然后回道:“我不是活在回忆之中,而是在我的未来,已经没有了我想要的那份宁静。”

“那你真可怜啊。”刘雨迪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只见她对着那个妖怪说道:“不过,大家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燃西愣了一下,只见它喃喃的说道:“是么……大家,都是这样子的么……不只是我,他也是这样子的么?”

刘雨迪当然不清楚这个妖怪所指的‘他’到底是谁,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动着,让她好像理所应当的说出这些话一般,只见那个妖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转过了身来,虽然刘雨迪看不见她的上半身,但是她也能感觉的到,这个妖怪此时一定是在凝视着自己。

只见那个妖怪对着刘雨迪说道:“你……一定是人类之中Yin阳先生吧。”

Yin阳先生,这个词真耳熟,但刘雨迪并不是,或者说她还不全是,但是此时她也不好否认,她的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愈演愈烈,这个家伙一定和这次的事件有关,这是它身为卜算传人的直觉,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对自己的感觉很敏感,可能是女人天生就带有的第六感吧,身为卜算传人,她对命运的理解自然超过常人,她心里想着,大概,这就是命运所安排的邂逅吧。

为了直截了当进入主题,所以刘雨迪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但也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能够感觉的到,也许你不相信,但是确实如此,而你……你一定是卵妖吧。”

她的话刚说完,那燃西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不,我只不过是个苦命人而已。”

苦命人,什么苦命人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刘雨迪说到这里,都有些说不明白,这刘雨迪说什么呢?为什么她遇见了燃西之后说的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连刘雨迪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那燃西的时候,心中根本就没有害怕,反而在燃西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女人的感觉天生异常灵敏,这也许是天Xing吧,即使那燃西没说什么,但是从它的背影上看,刘雨迪就忽然觉得它好可怜。

它说它是个苦命人,这一点张是非实在无法赞同,老天爷,它的命还苦?要知道它得杀了多少人啊虽然它没有直接动手,但是那五百枚妖卵四散天涯,各自吸取人或者动物的怨念和生命成长,现在尽数长成,得有多少的生命因此凋谢?它居然还说它命苦?好意思么?

想到了此处,于是张是非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刘姐,它苦个屁啊,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刘雨迪见张是非说出此话后,竟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它的命确实很苦,可以说,它的一生,都没有选择。”

“怎么可能”张是非咬着牙说道:“怎么可能没有选择?我看它完全就是装的它怎么可能没有选择?难道它变成妖怪是被迫的么?”

张是非说完后,刘雨迪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轻叹道:“没有错……它,确实是被迫的。”

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皱了皱眉头,只见张是非有些无法理解的开口讲道:“刘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老是向着那个妖怪说话啊崔分头说过,妖怪都是自己找的,自己修炼出来的,要是它不想,谁能逼它?别告诉我,它变成妖怪,还是因为别人给害的。”

刘雨迪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然又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有选择,我详细它……是不会想要当妖怪的。”

你说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根本就无法相信刘雨迪的话,她的话确实太唐突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张是非便皱着眉头对着那刘雨迪说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刘雨迪望着张是非的脸,一时之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不知当说不当说的样子,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也由不得她不说了,于是,她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你想过没有,其实这所发生的一切,其实全都是由你所生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因果之圈

第三百一十一章因果之圈

张是非惊呆了,刘雨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一切都是因我而生?燃西当不当妖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说来也很是奇怪,张是非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除了惊讶之外,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于是他便站起身来,问那刘雨迪:“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因我而生?为什么?怎么可能”

刘雨迪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对着张是非说:“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即使你不相信,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说到了此处,制家具呢刘雨迪起身,走到了崔先生的桌子旁,拉开了抽屉,犹豫了一下后,就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事物,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应该认得这个东西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想刘雨迪的手中望去,昏黄的灯光下,刘雨迪手中的物件儿发出幽幽的光芒,那是一块儿记着细绳儿的牌子,质地有些类似是玉,但又有些不像,李兰英皱了皱眉头,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对着刘雨迪说道:“这不是上次分头在燃西身上拽掉的牌子么?我们当然认识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刘雨迪走上了近前,将那块儿牌子递给了张是非,张是非没有说话,将其接在了手中,牌子入手之后,一片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没有像是李兰英一样的武断,相反的,他确实觉得,这块儿牌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想想上次在蛇洞山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这块儿牌子,张是非也出现过这种感觉,不过,那时候由于情势危急,容不得他多想,只好作罢,而从蛇洞山回来之后,他们的视线又全都转移到等待四舍二劫被破除之上,所以,这件事也就被抛到了脑后。

现在看看这块儿牌子,就好像是一小块儿玉质的树皮一般,上面布满了一些粗糙的纹理,张是非越发的感觉这玩意儿自己曾经确实见到过,可是在哪儿见到的呢……想想,再好好想想,张是非陷入了沉思,过去的回忆在他的脑袋里面如同走马灯一般的闪过,张是非努力的尝试着寻找每一个细节,从两人到瀛洲,再到修行,再到画儿中,画儿中…………

猛然,张是非睁圆了双眼,只见他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个东西我以前见过”

李兰英见张是非好像是抽风一般的大叫,便有些纳闷儿的问他:“你在哪儿见过啊大哥。”

张是非望着手上的玉牌,然后咽了口吐沫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还记得你去画中接我的时候,老混蛋让你务必要带回去的东西么?”

李兰英皱了皱眉头,然后望着张是非,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惊讶的说道:“你是说,那老混蛋丢进画里面的牌子,就是这个?别开玩笑了,怎么会呢那画里的时间是多少年前啊怎么会出现在现在这个时代呢?”

没有错,李兰英的记Xing很好,说到底,那么神奇刺激的经历,即使他想忘都忘不掉,李兰英记得,那时候自己和张是非全都进入了实相图,李兰英在画儿中,对着一个死尸看了很久很久,陈抟说那死尸从死,到**,再到化为灰烬,经历九种阶段,所以被称之为‘人之九相’,胖子不清楚那陈抟为什么要给他看如此无聊且限制级的东西,陈抟之后曾经跟他提到过,人,从生到死只不过是一种过程而已,死后万象皆空,法空物空,九相之说,是为过程,如果参透了九相图的意义,那么以后即便是面对着旁人生死腐化,也会保持常心。

现在想想,那陈抟确实是大智慧之人,恐怕两人在瀛洲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了李兰英日后定会遭遇此等魔劫,所以先跟其透露九相之图,好让日后的他有个准备,即使堕入魔途,也能保留一丝人Xing,果不其然,想想在那梦中,卵妖小七的鬼把戏,让‘张是非’死在了他的面前,面对着张是非的尸体,李兰英还是入魔了,不过,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数,入魔以后,他心中尚且保存这一丝理智,就因为这一点,张是非最后才能将他就出魔道。

想想刚从画中回来的时候,李兰英就知道了张是非出事了的事情,所以他便吵闹着要去救张是非,当时的陈抟就对他说了,要他救回张是非的时候,务必将一块儿牌子带回,可是老杂毛儿陈抟口中所说的牌子,李兰英却并没有见过那块儿牌子到底长的是什么德行,后来张是非对他说,那牌子早就没了,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只不过是一块破牌子罢了,陈抟那个老不死的抠门怪,才懒得搭理他呢

真没想到,这块儿老不死陈抟身上的牌子,经历了多个轮回之后,竟然出现在了那燃西的身上,而且最后又落到了张是非的手中,这难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

张是非望着手中的玉牌,然后又看了看刘雨迪,只见刘雨迪的脸色苍白,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如此,大大的眼睛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儿,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张是非问她:“这牌子我之前确实见过,是瀛洲的老……老神仙身上的,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刘雨迪对张是非叹道:“你俩只知道这是一枚仙家之物,却不晓得它到底是什么,对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刘雨迪擦了一下眼睛,她的身体确实很虚弱,站了一会儿后,头就有些眩晕,于是她又坐在了沙发之上,之后才郑重的对着两人说道:“这并不是一块儿普通的玉牌,它真正的名字,是为‘太岁皮’,也就是七宝白玉轮的材料之一。”

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睛圆睁,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太岁皮这个词语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要知道崔先生曾经对他俩说过,这燃西就是借助着太岁皮才得了道行,并且衍生出一大堆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怪物的

太岁皮,太岁皮,这玩意儿真的这么尿Xing么?一提起太岁皮,张是非就又不由得想起那瀛洲陈抟屋子前的尿壶了,老杂毛曾经说过,那个尿壶之中所封印的怪物,就是‘太岁’,想想在瀛洲的时候,自己和李兰英俩人差点儿就把它给放了出来,幸好被陈抟及时组织,不过,张是非记得,那个夜壶好像根本就没有多大本事啊,成天让陈抟羞辱,当足球儿踢,两人留在瀛洲修行的时候,那个尿壶还经常yin*俩人,让他俩放它出来,可是两人完全就把它无视,之后,更是将这个尿壶当成了狗不理,有的时候它如果太烦了,李兰英还会忘上面撒尿羞辱它,连李兰英都敢在太岁的脑袋上放水,那这太岁得多怂了,怎么它的皮竟然会如此的犀利?

真是无法想象啊,张是非不敢相信的望着手中的玉牌,真想不到,原来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所以才惹出了诸多祸端,想想当日自己从画中掉落到山上,这块儿牌子也就随之丢失,难道,燃西也是那个山上的怪物么?正是他遗失了这块儿牌子,所以才让燃西又了可乘之机吧。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着那刘雨迪问道:“刘姐,那燃西可是那山上的妖怪么?它就是得到了太岁皮,所以才会如此的厉害对么?”

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竟然有点了点头,只见她说道:“对,但是也不全对,虽然它确实是借助着太岁皮得道,但是她却并不属于那山上的妖怪,它是跟你一起来到那山上的。”

什么??跟我一起??张是非长大了嘴巴,他下意识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当时还是一只孔雀,先是进入了一张画里面,之后那画突生怪异,我才到了那山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或者东西跟我在一起啊”

刘雨迪苦笑了一下,按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进入的那张画,名字叫什么?”

张是非回答道:“我记得,好像是叫做‘实相图’。”

“实相……”刘雨迪低声的说道:“这张图应该是仙家之物,画中的事物光景并非虚幻,对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确实,那画中的景色就和真实世界一般无二,丛山枯树,暮色荒原,所有的一切事物,全都无比的真实,而且还有那斑斓猛虎以及飞禽走兽,当时画中地震,它们全都四下逃跑,而张是非就是在那个时候掉进地缝之中,从而出现在若干年前的深山里面的。

见他点头,刘雨迪便又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就对了,那燃西……其实和你一样,并不属于世间之物,它其实是你方才所说那张‘实相图’中的一只蜘蛛,随着你一起来到了那个岁月的深山。”

蜘蛛?燃西是一只实相图中的蜘蛛??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他拼命的回想当日画中地震,大地出现里裂痕,自己掉入了裂缝之中,但是它刚掉进去,那裂缝就又合璧上了,如果燃西是一只蜘蛛的话,那么它也就是那个时候跟自己一起掉进地缝中的么?

刘雨迪对着两人说道,燃西确实只是一只画中的蜘蛛,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这个人世,而且,还很幸运的发现了一枚挂在树上的牌子,也就是太岁皮。

太岁皮蕴含着很强大的力量,但是凡人野兽哪儿能感知的道,正因为它来自画中,所以天生拥有这一种本能,那太岁皮上的气吸引着它,并且将它的身体慢慢的改变,它是一只普通的蜘蛛,原本寿命一年不到就会死,特别是北方寒冷的气候,让它根本无法过冬,但是正因为这块儿太岁皮的关系,它的体质一点点的改变,寿命延长,体型也慢慢变大,这才让它在一个树洞之中存活了下来,从那之后,燃西便随着本能,吸取着太岁皮的力量慢慢的修炼,终究得道,幻化成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张是非和李兰英终于明白了这燃西的身世,怪不得它这么猛呢,原来从那一年开始它就一直吸取着太岁皮的妖气,一直吸到了今天啊。

张是非此时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果然,刘雨迪所说的没错,这一切果然就是因他而起,如果当日他没有进入画中,如果他没有掉入那地缝之中,如果他没有不把这块儿牌子丢失的话,那么,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全都不会发生。

这块儿牌子是陈抟用来寻找自己的,张是非望着手中的太岁皮,心中想到,怪不得那个老家伙对着李兰英千叮咛万嘱咐,原来是因为他知道,这块牌子可以为人间带来无法估计的后果,可是Yin错阳差之下,大错已经铸成,无法再更改了。

陈抟本是一名不愿意前往神界的仙人,他的智慧之高,哪是凡人所能够理解的,外加上当时的他已经预料到了,即使日后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回到了人间也不会好过,正所谓种因得果,循环天道,这是张是非在从前种下的因,而这个果,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终究在这个现代长成。

这也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的宿命,自业自销,所以两人注定要同卵妖战斗,每消灭一个卵妖,宿业就减少一分,并不只是单纯的行善积德,而是这一事件,本身就是因他俩而起,所以要他俩亲手面对。

该死的命运,从原点到终端,当真就像是一个大圈,张是非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和胖子所谓的‘被命运选中’对抗卵妖是为什么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靠

张是非咬了咬牙,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太岁皮,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出现在心中,只见他对着那刘雨迪说道:“刘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雨迪苦笑道:“是燃西告诉我的。”

原来,在那一天,刘雨迪误打误撞在碾子山的一片丛林之中遇到了燃西,也不知道为何,双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而起身份不同,立场相对,但是双方的心中,却出奇的没有感到恐慌或者憎恨,反而,她俩都觉得对方很安全。

之前讲过了,刘雨迪虽然是《三清书》的传人,但是她本身却并没有降魔伏妖的本事,只是一个会卜卦方术的普通人,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燃西对她没有戒心张是非到也能理解,因为这就跟是人在野外看到了一只白兔一样,知道兔子无法对其带来伤害,而自己却能杀掉兔子,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但让张是非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刘雨迪见到燃西以后,竟也不害怕呢?

刘雨迪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天赋异禀的直觉,也可能是因为前一晚所做的那个预知梦,但是当时刘雨迪的心中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当时的她望着那燃西,忽然觉得她好可怜的样子,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吧,刘雨迪的第六感相当的强大,她的预感,基本上从没有出现过失误,她本能的觉得,这个妖怪,并不邪恶,反而,好像还很善良。

“善良?”

在听那刘雨迪说道这里的时候,两人的心中竟然觉得有点堵得慌,别开玩笑了,你居然说那个老妖婆善良?你知道那个老妖怪干了什么么?天下间说的出名的坏事,好像出了**良家妇女之外,它全都干全了,杀人放火抢夺勒索,哪一样它没有做过?这样的家伙你居然说它善良?你是不是被洗脑了啊??

张是非有些狐疑的望着刘雨迪,刘雨迪的人品他从不怀疑,好人,彻彻底底的好女人,只不过忽然间他觉得,会不会她是中了那燃西的什么妖法,所以财货说出这种话来?于是,他便打断了刘雨迪的话,并对着她说道:“你说它善良,别开玩笑了,它杀了多少人啊连我们几个都差点儿被她给做了,怎么它还善良起来了呢?刘姐,你这是什么价值观啊??是不是你……它对你做了什么??”

刘雨迪听到张是非的话后,连连苦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确实,我确实是有些可怜她,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我俩只是聊了很久,包括彼此的身世,以及彼此的愿望,我才发现,原来它……它也和我们一样,都只不过是命运的牺牲品罢了。”

说罢,刘雨迪便对着两人讲出了当天所有的经过,以及她和燃西聊天的内容。

她俩当时说了几句话之后,对视了很久很久,刘雨迪望着眼前的这个妖怪,它说自己也是个苦命人,苦命人这一词,刘雨迪太了解了,求不得,忘不掉,无尽挣扎,爱欲纠缠,难道它也是么?

刘雨迪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妖怪不像是在说谎。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之后,刘雨迪便咬了咬嘴唇,然后开口说道:“你…………”

哪成想,她刚一开口,那燃西竟也跟着开口了,它抢先一步,然后对着那刘雨迪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刘雨迪摇了摇头,当时的她确实无法相信,自己身前不远处所站着的这个‘苦命人’,就是这次妖卵事件的引发者,只见那上半身被黑雾所笼罩着的‘苦命人’喃喃说道:“我的名字,叫燃西。”

燃西。

刘雨迪大吃一惊,她自然明白这个名字的分量,虽然当时崔先生他们刚刚接受这卵妖事件不久,但是却也得知了这个妖怪头子的名号,刘雨迪知道,燃西生下了五百枚妖卵分散各地,为众生带来了无尽的浩劫。

可是她却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凶残Yin毒的妖怪,竟然能和自己如此平静的谈话,而自己前一晚所做的那个梦,难道就是上天给她的预示?预示着她和这燃西见面?

一时之间,刘雨迪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而那燃西则自顾自的说道:“看你的反应,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想在今天杀你,你走吧。”

说罢,它便又转过了身去,望着眼前的小土包,再次陷入了沉默,虽然上半身被黑雾所笼罩,但是它的背影,却略显单薄,刘雨迪见它竟然不对自己动手,也就稍稍的定了定心神,她自然不能走,因为昨晚的预知梦,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既然上天引自己到此与其相见,那么就一定有其道理,刘雨迪甚至命运玄妙,便鼓起了勇气,然后迈着步子,轻轻的走上前去,她刚走了几步,只见那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走,是想杀我么?”

虽然当时燃西是背对着刘雨迪的,但是刘雨迪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只见她慌忙对着那燃西说道:“不,不,我没有恶意……”

“那你想怎样?”燃西平静的问道。

刘雨迪低着头,然后握紧了粉拳,憋红了小脸儿,只见她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我只想跟你聊聊天,可以么?”

聊天,那燃西可能也无法料到这个人类竟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吧,想想她们之间的立场,燃西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人和妖怪聊天,多么讽刺的事情。

在燃西的眼中,人类,多半都是一些自私自利之徒,他们为了利益,可以背叛一切,只要利益相冲,亲人可以反目,爱人也可以成仇,有的时候,人类完全比妖怪还要Yin险毒辣,当然了,这人类里面也有特例,燃西是知道的。

见刘雨迪说要跟它聊天,燃西没有说一句话,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它心中所想的,恐怕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吧。

刘雨迪见它不言语,便壮着胆子向前走去,但是她也很有分寸,毕竟眼前的这个妖怪身份特殊,所以她也没敢太过于靠近,只是停在了燃西背后的十步处,只见她望着那燃西,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它轻声说道:“这个家里面,睡着的是什么人?”

燃西当时回头望了一下刘雨迪,只见刘雨迪的眼神正望着它身前的那座隆起的小土包儿,刘雨迪自然明白这是一座坟茔,只不过,她没有如此说,想想刘雨迪曾经也有过一段冒险的岁月,他和崔先生,也是经过了无数的磨难才能够有今天的局面,刘雨迪以前也经历过生与死的边缘,对于生死,她也能够感悟到,这不过就是一个过程。

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之所以怕死,是因为不清楚死后到底会怎样,但是福泽堂的人却不同了,他们知道太多的秘密,包括生死,死亡只不过是生命的另外一种延续,他们不惧怕死亡,只是留恋人世,毕竟人的记忆只能存活一生,死去之后重新投胎,你就不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虽然你们有着同样的灵魂,但是,最初的感动,却再也无法寻觅了。

刘雨迪很聪明,她把坟成为了‘家’,因为她不想惹那燃西发怒,毕竟妖怪还是妖怪,喜怒无常,不能用人的角度去思考。

果然,刘雨迪的话很合那燃西的口味,它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家……”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没错,家,每个人到了最后,都是要回家的啊。”

每个人到最后,都会回归尘土,上天还是宽容的,人为了寻找一个家而穷极一生,最后都会了却心愿。

只见那燃西轻叹了一声,然后喃喃的说道:“是我的爱人,我最爱的人,他先回家等我了。”

最爱的人。

刘雨迪听它这么说,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它说那坟里面,是它最爱的人,那么就是说,它也有过爱‘人’?它喜欢人么?

刘雨迪没有直接的询问,她很明白谈话的技巧,于是,她便对着那燃西说道:“他睡了多久了?”

燃西低声说道:“月缺月圆月复月,年生年长年复年,我已经不记得那月升月落的次数,只晓得这年轮生长的时间,我把他埋在这里的时候,那棵杨树刚刚能触及到这里的月亮,我每年都会来这里看他,每一年,那颗树都会长高一些,到如今,它的叶子已经能够将天上的圆月遮挡住了。”

刘雨迪转头望了望燃西所说的那颗杨树,果然,树干高耸挺拔,枝繁叶茂,俨然已经挡住了天,由此看来,这座荒山孤坟之中的人,应该已经死了数十年了吧。

它说它每一年都会来到这里,从而持续了数十年的时间么?刘雨迪心中想到,只见这时,那燃西转过了身来,望了她一会儿后,便有些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何,今天见到你,我的心中竟然没有起半点的杀意,甚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刘雨迪听它这么一说,只感觉到四周的气氛瞬间缓和,于是她便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距离就在一瞬间拉近了,虽然俗话说的是同Xing相斥异Xing相吸,但是那完全就是对雄Xing而言,俩老爷们儿对着瞅,怎么瞅都不会顺眼,但是女人却不同了,她们天生就很擅长彼此沟通,即使跨越了种族,但只要在对方身上找到熟悉的东西之后,依然能够很轻松的聊在一起,这一点张是非和李兰英确实佩服不已。

这个刘雨迪竟然能跟那个燃西如此轻松的谈话,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距离消失了,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然多半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但是刘雨迪天生聪慧,总是能从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东西,而她也很明白,不能够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那样只会让燃西出现戒心,一不小心再弄巧成拙可就糟了。

于是,她便顺着‘家中睡的那个人’入手,从而得知了这事情的一切,只见她问那燃西:“你们,认识多久了?”

燃西想了一会儿后,也没有隐瞒,便对着她轻声说道:“很久很久了,他是我变成*人以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刘雨迪听燃西用好像陶醉的语气来诉说一个人,便轻声的问道:“他一定很完美吧。”

燃西说到了此处,语气似乎显得十分幸福,毕竟过去的生命都是回忆,这份回忆有苦有甜,是最宝贵的财产,只见那燃西好像用一种类似于梦呓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么,他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就好像是水中的波光,就好像是那雨后的彩虹………………”

燃西上半身被黑雾所笼罩,使得刘雨迪看不见它此时的表情,但是她也能猜出,这个妖怪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幸福,虽然它是一个妖怪,但是刘雨迪明白,真爱既是永恒的哲理,Yin阳相生,爱情不只是人类的特权,妖怪也同样拥有,只要,它有感情。

刘雨迪见燃西似乎说的已经入神,便又轻声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相遇的呢,能告诉我么?”

当时燃西听到刘雨迪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刘雨迪当时也没有期望它能够告诉自己,毕竟两人虽然能在一起聊天,可彼此的身份却还是对立的,它堤防是情理之中,因为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东西。

但,让刘雨迪惊讶的是,这燃西竟然说了,只见她轻声说道:“人类,你是想知道我的过去,以及我为什么要做出今天的这些事么?”

果然被它猜出了,刘雨迪望着那燃西,心里想着,果然,它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妖怪,智商已经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这样也好,刘雨迪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坚信,自己的梦不会骗自己,自己今天一定能够得到一些真相,与其继续遮遮掩掩,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用诚心来换取诚心。

那燃西见她点头,竟然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真的很有趣,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它说道:“不怕,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毕竟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你说的很对…………”燃西听到刘雨迪的话后,竟然用有些凄凉的语气说道:“我独自隐忍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也罢……既然今天遇到了你这么个不要命的小女娃,我就告诉你吧,我的一切。”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谢谢你。”

燃西轻笑了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刘雨迪坐在它的对面,只见它想了想后,便说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我想想要从哪里开始说,恩……就从我到了那座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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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他的眼睛(上)

第三百一十二章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一朵花儿,那是多么迷人的眼睛啊,那时的我单纯的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以致从那之后,使我一生都无法自拔。

张是非和李兰英二人本来对那燃西老妖是恨之入骨的,因为它竟然绑架了梁韵儿,即使是拆它的筋,扒它的皮,也难消张是非的心头之恨,但是等到刘雨迪将那燃西的身世说出之后,张是非不知道为何,竟再也没有办法憎恨了,有的,也许只是悲伤。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吧。

原来,燃西的本Xing,并不邪恶,起码,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燃西说,它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原来是那么大,原来,一年之中气候都不尽相同,有炎热的夏天,也有飘雪的冬天。

第一年的冬天,它险些被冻死,只因为大雪封山,千里一片银白,皑皑白雪覆盖万物,燃西的那一个小小的树洞,也被白雪所覆盖。

当时的燃西,还没有变成*人形,尽管终日吸收太岁皮之灵气,但是也只余一掌来寛,巴掌大小,对于这等寒气,自是无法抵挡,而且大雪将树洞掩埋,使它无法外出重新寻找暖和的巢穴过冬,只能无助的等待即将面对的死亡来临。

那是燃西第一次学会思考,也许是太岁皮的妖气已经将它改造,它不再是漫无目的的生存,它开始尝试着去观察这个世界,理解这个世界,那时的它,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不过才刚刚出生,就要面对这严峻的寒冷,寒冷所带来的,会是死亡么?

但是死亡,却并没有到来,那一天来到树洞之前的,只是一个孩童。

哗啦哗啦,树洞之中的蜘蛛感觉到掩盖着洞口的白雪似乎被什么东西挖开,当时的它又饿又冷,害怕极了,只能下意识的爬到了树洞顶端,然后静静的观察着洞口。

果然,只见那书洞口的白雪被一双手拔开,燃西认的这东西,想想它的思想还在浑浊不堪的时候,似乎就同一个‘怪物’一起来到了这里。

那个怪物,就是人,当然了,这也是它以后才知道的。

那双手没有带手套,因为挖了冰冷的白雪,所以被冻的通红通红,洞口被挖开,一阵欢喜的童音传来:“嘿嘿,我就说有个树洞嘛,藏在这里,应该没人发现了吧。”

很奇怪,当时的蜘蛛竟然能够听明白这话语,似乎这就是因为太岁皮的力量吧,这让当时的蜘蛛很是惊慌,但是尽管能够听懂这语言,它却出于动物的本能儿依旧不敢动,就在这时,只见那洞口处忽然塞进来了一团东西。

那是一张卷成了一团的羊毛毯子,那团东西被塞进来了以后,燃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从雪上碾过一样,同时一阵轻快的歌儿传来,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之中越来越远。

看来,外面的‘东西’是已经走了吧,蜘蛛壮着胆子爬了出去,只见到一个身着破烂的孩童正向远处蹦蹦跳跳的跑着,歌声就是从他的嘴巴里面发出的,蜘蛛头一次听到歌声,它觉得很舒服。

它立在洞口,望着那个孩童,只见那个孩童跑了一会儿后,树林之中飞过了一群麻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孩童站立了脚步,转头看去。

蜘蛛的视力很好,它望见了那个孩童的眼睛,那是多么美丽的眼睛啊,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蜘蛛竟然看得痴了,以至于此时都感觉不出寒冷的滋味,那是它见过的最迷人的东西,一双孩童的眸子,那样的清澈,闪亮,以至于让它暂时的忘记了一切,包括痛苦,包括迷茫,包括饥饿,全都不见了。

它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直到在也看不见那个孩子的身影,蜘蛛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它发觉,自己险些没有被冻僵,于是它慌忙撤出了树洞之中。

此时的树洞里面,俨然已经多了一件事物,柔软的羊绒毯子,燃西怯生生的爬到了羊毛毯子下,它忽然觉得风似乎消失了,这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此时对于蜘蛛来说,也许这条破旧的羊毛毯子,反而要比那太岁皮还要重要,因为它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他救了自己,那个孩子救了自己。当时的蜘蛛心里面想着,他真好,给自己带来了温暖,不知何时自己还能再见到他呢?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蜘蛛才知道,原来那天,就是一场Yin错阳差的误会,那个男孩儿,名为冯天养,就住在那山下的小村庄内。

乡下人没有什么文化,特别是在那个陌生的年月,冯家是庄稼人,晚年得子,老两口乐的不行,可奈何目不识丁,不知该给这小孩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幸好他出生那一天,碰巧村子里面来了一个云游的年轻道士,老道这种职业,当时和和尚一样,是受到大家尊敬的职业,那个小道士只说了自己姓韩,一路云游到此。

唔,道士嘛,应该和和尚一样,都是会念经的吧,会念经就会识字,能识字那就是明白人了,于是,老冯便求那小道士为自己的孩子起一个名字,小道士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是也不好推辞,只好望着那襁褓中小孩说道,天生天养,福禄皆全,这孩子,就叫做冯天养吧。

这个名字大家都很喜欢,因为在那个年月里面,人们生活的十分艰难,小孩的成活率也是相当之低,由于迷信,名字在他们眼中基本上就决定一切,这也正是为啥以前农村里的百姓们都爱起一些比如‘发’‘财’‘有’之类的名字了。

你别说,这还真有些人如其名,冯天养还真的度过了那个冬天,从小无病无灾,十分的健康,冯家夫妇相当开心,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当真是不想让他受半点儿的委屈,可奈何他们是穷苦人家,在村子里面大多数都是如此,只有一户地主有钱,春夏之时,他们租借地主的田地耕种,只求一年平安度过,到了冬天,在给地主家打打零活儿,换取一些油盐以备过年是用。

讲的是日复一日年复年,冯天养已经是七岁半的孩子了,正所谓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小冯天养这个年纪,已经能够帮地主放牛放羊了,他的手脚很麻利,嘴巴也很甜,很讨人喜欢,可是奈何那地主刻薄尖酸,总是没事找事儿,希望能够克扣一些工钱。

这一日,正是发工钱的日子,小冯天养特意早早的将牛从后山拽回,要知道这阵子大雪封山,哪儿还有什么枯草可以给牛吃,可是地主吝啬,冯天养没有办法,只好照办,幸好他从小到大就在这山上玩耍,知道哪里牧草丰富,即使天寒地冻,但是拂去积雪,下面依旧会有枯草,好容易喂了会儿牛,等回到地主家领工钱的时候,不想那地主婆竟然再次刁难,说这个月放牛,把牛都弄瘦了,一定是平常偷懒,结果只给了他一半儿的工钱。

对于地主的刻薄尖酸,村子里面的百姓全都敢怒不敢言,但是冯天养却觉得自己是在没办法咽下这口恶气,要知道现在是冬天啊,你不喂牛饲料当然会瘦,没饿死就很不错了,要知道他整日挖学,一双小手已经冻伤,即便是这样,却也连应得的工钱都没有得到,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气愤?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冯天养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使得不到工钱,但是也要顺点什么走,他走出地主大院儿后,便摸到了院子后面,然后悄悄的翻过了墙,只见到那院子里面挂着一条羊毛毯子,年幼的冯天养心里面想着,这玩意儿不错,应该很御寒,于是他便快步上前,将那羊毛毯子抱在了怀里,然后飞速的翻过了高高的土墙。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面却有很多鬼主意,他明白,这玩意不能够拿回家里,一是对爹妈不好交代,二是如果被地主发现的话,那地主真的敢打断他的腿的。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地主就代表着法律,外表王法。

于是冯天养便又上了山,这座山它是从小玩儿到大,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记得,自己夏天的时候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个洞,从里面掏过鸟蛋,现在把这羊毛毯子放到那树洞里面,除了他自己以外,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要知道地主家丢了东西,一定不能不了了事,还是先等等,等风头过了,自己再来取这毯子,于是他便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棵树,挖开了雪后,将羊毛毯子卷了卷,便整个塞了进去。

作罢了一切,他觉得心情十分的舒畅,哼着山里面放牛时唱的歌儿一路小跑跑下了山,冯天养根本就不要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一个是他,一个是蜘蛛。

他到底还是小孩子,想的事情都十分简单,那地主吝啬,家里的羊毛毯丢了是小,但是他明白,这贼心养成了可就是大事儿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多少年没有丢过东西了,况且,村子外的狐仙庙前一阵子也总是丢贡品,而且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最开始的时候地主还以为是狐仙显灵,但是现在想想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一定是有损贼干的,地主觉得这件事相当严重,于是竟然兴师动众,大晚上的召集了全村的老少爷们儿们开了个大会,说什么都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偷的。

隔墙有耳,冯天养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可是哪料想他的行动,竟然被本村的一个二流子给看在了眼里,那‘流子’(闲汉)终日好吃懒做,平日里就靠着东家借西家还来维持生计,这天他刚从家出来,正为自己的晚饭发愁,却见到那冯天养大老远捧着什么跑出了村外,当时他也没有注意,但是晚上听那地主说,谁要是揪出这个贼,就赏半袋玉米面,当时这个二流子就不行了,激动的屁颠屁颠儿的上前,一把扛起玉米面儿,一边指着那冯天养说道:“我看见了,他,这小崽子偷的。”

这下可当真不好了。

那一晚,冯天养受了一晚上的毒打,地主明显是杀鸡儆猴,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竟然狠心将他的腿个打断了,幸好冯天养命大,这才捡回了一命,后来那地主问了冯天养毯子在哪儿,问清楚了之后,就叫那个二流子拿了回来,毕竟那流子拿了地主的粮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那流子拿着毯子回来了,可是他一直捂着手,面色惨白,地主问他怎么了,他苦笑着说,好像是被那树洞里面的虫子给咬了一口,手都肿了。

他的手却是肿了,而且一直没有消,那个咬他的虫子似乎有剧毒,二流子回到了家以后就开始发烧,也没人管他,两天以后他死在了自己的家的草房里面,从地主家得来的粮食一口还都没有动。

而冯天养大难不死,却也断了一条腿,休养了将近半年的光景,总算可以行走,但是却也跛了,这一年里面,冯家夫妻照顾孩子之外还要养家糊口,压力巨大,好容易熬到那冯天养可以走路后,两夫妻竟然积劳成疾,先后离世。

冯天养就此成了孤儿,而且村子里面的百姓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闲言碎语之间,都道他是个灾星,克父克母,还把那个二流子给克死了,而且他手脚不干净,有‘前科’,地主家自然是不会给事他做了,他只能咬着牙挺着,夏天的时候上山摘果,冬天的时候上山劈柴,再步行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小集市上变卖,以此糊口。

如此这般,有过了十年。

冯天养已经岁的小伙子,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他的体格壮实,模样也很是俊俏,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只可惜是个瘸子,而且家境不好,穿的就跟个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平时村子里面的人不欺负他就很不错了,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跟着记忆顿饱一顿的受穷啊?

冯天养倒也没觉得什么,十年前的变故让他的心Xing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特别是父母死了之后,那些村里人的眼神,那是多么厌恶的眼神啊,好像冯天养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般,从那以后,村子里再没有人跟他说过话,也没人帮他,那些村民心知肚明,这孩子死了爹妈,没人招呼,这么大点儿,一定活不了多久的。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冯天养可真是天生天养,竟然挺了过来,十多年过去了,他的Xing格变得有些孤僻,不敢跟别人说话,只是上山的时候,有的时候气闷,还是会唱那以前学过的歌谣。

可是他虽然Xing格孤僻,心中却有一腔热诚,如果他看见那家需要帮助,都会上前伸一把手,尽管那些村民多半不会叫他近前,但是他却依旧如此,因为他父母对他说过的话,他已经忘了七七八八,只有一句没有往,那就是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尽管那些人不领情,更有甚者,还对他大骂,那地主家的儿子跟他差不多大,终日欺负他,可是别人欺他,他却也不恼,每到这时,只是默默的走开,在以前这个岁数,村子里面同龄的男女都已经成亲了,地主家的那小子已经娶了两个。

只有冯天养依旧只身一人,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他的心中的孤独却越来越强烈,这种日子,他真的是过怕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求自己积攒一些钱财,做些小买卖,等到家境缓和了一些后,再做打算吧。

十八岁的冯天养,已经是十分健壮的小伙子,这是一个夏天,他上山采药,毕竟草药要比果子值钱多了,这是镇子里面的药店老板教他的,有一日那老板上街,见到他卖的水果之上竟然盖了一层药叶子,原来他是怕果子被晒到,所以才随手摘了几片叶子,不想竟然是中药,那药店老板得知他的情况后,便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卖果子了,替我采药吧,比你现在挣钱。

只要挣钱的事情,他都干,那老板给了他一本草药的图录,上面的药材那老板都收,从此冯天养便成为了一名药农,毕竟比以前好多了,他心里面想着,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猜到一些比较名贵的药材,听那药店的老板说,这山上似乎还有年长的人参,虽然他从未见过,但是那老板答应过他,如果他采摘到‘两扎’(将近三十厘米)的人参的话,就会给他一大笔钱,足够娶媳妇儿的钱。

一想到这里,冯天养的心中便充满了奔头儿,这不,这一日天还没微亮,这个时候,就连种地的农民还没起身,他就背着一个大竹筐,手里拿着破锄头出门了,他轻车熟路的摸上了山,一路先采摘了一些野果充当今天的干粮,然后便向着山里面走去。

他现在已经很有经验,知道那些值钱的草药都生长在一些僻静的地方,越危险的地方,越有好的草药,想想这山,那时候相传有凶猛的野兽,冯天养依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还听说这山上出现了一只神鸟,村民有人见过,便四下相传,什么那只鸟比老鹞鹰还要大上四五圈儿,飞的老高老高,尾巴相当漂亮,就跟那年画上的凤凰差不多,就是颜色不一样,瓦蓝瓦蓝的,只不过,貌似这神鸟没显过几次灵,但是那些年长的老人有时候还总是提起此事。

于是,从此这山就被称之为‘凤凰山’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被改成‘聚宝山’,因为有人在这山上挖到了一件大宝贝,但这都是后话,按照惯例,后话都是要等后文再说。

大虫到没有,但是野猪狐狼倒是不少,不过冯天养到不怕它们,因为人要是穷到一定的份儿上,碰到落单儿的狼都敢上前拼命,那颗都是Rou啊

天下间的事物,无非都是欺善怕恶,人如此,野兽也是如此,全都怕恶人,这冯天养穷的一清二白,反而天不怕地不怕,所以野兽之类的东西,竟然全都绕着他走,而且有的时候,有野鹿獐子之类的动物,见到他之后竟然还会吓晕在他的眼前,冯天养一直以为可能是自己的穿着太过破烂,所以连野兽都怕他,但是日后他才发现,其实并不是这回事儿。

冯天养用锄头扒拉着过腰的野草,艰难的向前走着,他已经三天没有好的收获了,家中的草药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儿,都不够在药铺换一次钱的,所以他今天发了狠心,向从来没有去过的山谷深处走去。

这个山谷没有人经过,因为这里面的毒蛇很多,所以村民都不愿意接近,冯天养今天也是被逼的急了,才冒险前来,希望能从这没人来过的山谷之中捞到一些好处。

树叶遮挡了前路,十分不好走,冯天养咬着牙向前摸索着,你还真别说,这山谷里面由于常年没人来,里面的东西倒是相当的丰富,刚进入了山谷不就,冯天养就看见了远处有三四棵桃树,今年的雨水很大,桃子长势喜人,枝繁叶茂的桃树上挂满了桃子,将好些树枝儿都压弯了腰,冯天养心中大喜,看来即使自己这些天什么都不做,也饿不死了。

于是他便走上前去,由于腿脚不方便不好爬树,便使得锄头打下了一枝,摘了小半筐野桃后,继续前行,桃子很甜,汁水很多,让冯天养高兴的是,原来这山谷里面别有洞天,只有外围长满了树木,山谷之中倒是好走了起来。

微风吹过,还夹杂着淡淡的果香,冯天养心情大好,因为不仅是野果,还让他发现了大片大片上好的药材,比那山的外围要多的多,可能是从来没有人采摘过的原因吧,没过多久,冯天养便采摘了一竹筐的草药,他擦了一把汗,心想着今天应该能够挣上一笔钱了,挣钱用来干什么呢?买吃的吧,恩,不了,这么多桃子还没吃完,自己的衣服快不能穿了,卖件旧衣服吧,冯天养又摇了摇头,不行,这不还没漏肚脐眼儿呢么,还是再等等吧,挣钱还是什么都不买,留着娶媳妇儿。

一提到娶媳妇儿,冯天养便羞涩的笑了,他很是开心,便又开口唱起了歌儿,可是没唱两句,他就停下了,因为他好像注意到那边的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丛一丛,红彤彤的,于是他便叼着桃子走上了前去,用锄头拨开杂草,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那腰高的杂草后面,竟然是一片小小的空地,土壤漆黑,而那空地之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杂草,偌大的地方,只有一株植物,花朵开得茂盛,一阵药香扑面而来,冯天养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这,这是难道就是一株‘胖小子’??

胖小子,或者是山娃娃,全都是山里人对有年头儿的人参的称呼,老一辈人都将,人参这种植物是有灵Xing的,如果不去采摘的话,它们就会吸取天地之灵气而常年不死,到最后就能够长成*人形,有成了气候的,甚至还可以分出两腿,破开土壤满山乱跑,也可以说是成精了吧,这种人参极为罕见,如果能够抓来吃掉的话,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可以让将死之人续命还阳,实在是一件极大的富贵。

冯天养一颗心开始狂跳起来,嘴巴里面的桃子掉了都没发觉,他只是在心中不断的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难道真有这天大的运气,让自己碰到了一株这么大的人身,见那人身顶端的红果比寻常的山里红还要大,这人参岂不是成了气候?

冯天养愣在了那里,他下意识的想上去采摘,但是却又止住了,他心里想到,老人都说,成了气候的人参是有腿的,如果让它知道你要取它的Xing命的话,它就会一溜烟儿跑掉,就好像动物一般,除非是事先用红头绳儿将它系住,要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冯天养舔了舔嘴唇,他摸了摸自己那四处钻风的口袋,心想着,为啥我就不能事先准备一根红绳儿呢?现在这该如何是好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 他的眼睛(中)

第三百一十三章他的眼睛

翠绿翠绿的叶子,一共分七大片,从中伸出一根花茎,接触的果实就好像殷红樱桃一般的喜人,这就是‘胖子’的果实,冯天养能够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通通通通通

四周尽是荒原,但只有这片弹丸之地寸草不生,只余下一株壮硕的人参,这说明了什么呢?莫不是这株人参已经成了气候,将周围土壤的营养尽数吸收,所以才能独占这片肥地?冯天养哪里知道这些啊,当他看到那株人参的时候,只感到喉结蠕动,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将其连根拔起,但是却又苦于那传说之事,所以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懊悔,冯天养当时的心中可真是懊悔的紧,心想为何自己就不能出门带一根红绳呢?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那山参成精的事情就好像之前山上的神鸟一样,都只不过是口耳相传的产说而已,他又哪能预先料到自己真的会碰见呢?

现在怎么办才好?恐怕只有下山去取了,想想自己一个人居住,男人家中哪儿有红绳啊,如果想找红绳的话,就只能同那些家中有女娃的邻居们讨要,可是此处离山下的路程,少说也要半天的光景,而且他在村子里面是天生的灾星,那些村民们平时连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讲,又怎么会施舍他红绳呢?

况且,传说这山参如果成了气候,如果现以后不及时用红绳拴住,等到天黑之后它就会逃遁,下一次来它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冯天养傻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末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反正现在都这样了,倒不如碰碰运气,谁知道这人参到底会不会跑呢?想到了此处,冯天养便攥紧了锄头,然后走上了前去,一把就攥住了那人参露在土外的叶子,还好,没有任何的异动,冯天养稍稍的放下了心来,心想着这传说看来也并不属实,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敢松手,只是跪在了地上,左手抓着那人身的叶子,由于怕伤了这株人参,便舍弃了锄头,用右手挖起了土。

这片泥土很肥沃稀松,大概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冯天养便将那人参周围的泥土挖掉,然后双手力心翼翼的将那人参拔了起来。

呵心翼翼的抹去了人参上的泥土,冯天养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这真是天大的富贵,不夸张的说,这株野山参简直就好像是个水萝卜一样,两扎来长,已经成了人型,果真就同传说一样肢俱全,甚至那两腿中间还有一块儿的突起物,就跟那子一摸一样,更让冯天养欣喜的是这人身的顶端,竟然就好像人脸一般,那些植物表层的突起物就好像是表情一般,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同时一股芳香传来,冯天养不由得开心的大笑,看来这一次自己当真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好景不长,正当冯天养兴奋不已之时,忽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叫声就好像是孩儿摔在地上出的一样,冯天养受到了莫名的惊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心想着,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孩子,莫不是那山精野怪前来索命么?

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但是却并没有现背后有任何的异常,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里一滑,那人参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拽走了一样,冯天养心里面咯噔一声,慌忙又转过了头来,果然,人参不知为何,竟然脱手,就在那人参即将要掉落在地上之时,一旁的草丛里面忽然窜出了一道白影

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兔子这就是扎眼之间生的事情,只见从草丛之中窜出的野兔逃到了他身前,那人身正好落在了那野兔的背上,那野兔没有停留,撒开了四肢就像远处窜了出去

惊讶这突生的异样,竟然让冯天养愣在了那里,但是见那兔子竟然抢走他到手的富贵,他哪儿能坐视不理啊,慌忙向那野兔追了过去。

人参滑落正好被一只兔子接住,这是巧合么?谁都不清楚,但是确实有民间野史记载,凡是那些在山上成了气候的山精野怪,都会驾驭寻常野兽当做坐骑,自古以来就曾经有过赶路的书生樵夫看见过人参娃娃骑着白驴在月下奔跑之说,可是由于没有实际的证据,这间事情的真实度也就无从考证了。

冯天养一筐的草药野果都顾不及背上,抓着锄头就向那野兔追了过去,只见那野兔跑的飞快,可是它后背之上的人参却没有因为颠簸而掉落,就好像是骑在了那兔子的背后似的,冯天养的腿脚不灵便,外加上终日营养不良,身体素质很差,追了一段儿之后,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兔子跑进了树林,冯天养长叹了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心中十分的懊悔,真想不到,这到手的富贵还真就让他跑了。

幸好,他的Xing格天生豁达,虽然可惜,但是他也没有太过自责,他很清楚,这也许就是改是谁的就是谁的,无法强求的道理吧,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然后回到了方才的地方背上了竹筐就想要往家走。

可是,还没有走几步,他又停住了,转头望着那片树林,他还是不能完全的释怀,他望了望天空,时间还早,刚刚下午,还有时间,倒不如再往里面走一走,说不定还能在遇到一些珍贵的草药呢?

说到底,他还是对那人参抱有一丝期望,人就是这样,即使失去了,心中却依旧抱有幻想,恩,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不是么?

冯天养哪里想得到,正是他这一决定,竟然改变了他今后的命运,同时,也邂逅了一段凄美的姻缘。

冯天养背着竹筐向那兔子跑进的树林里走去,这片树林之中的路相当难走,冯天养不断的挥舞着手中锄头分开杂草,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出乎他意料,这山谷的深处并没有过多的草药,有的只是铺天盖地的杂草蛛网,眼见着路越来越难走,这冯天养的心中也就打了退堂鼓,他心想着算了,还是回去吧,再往里面奏估计也就这样儿了。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走入了这林子深处,可是他刚想回头的时候,却见到那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之忽然晃动,并从中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冯天养马上安静了下来,只见那便的草丛里面忽然又是一道白影掏出,冯天养心中一喜,这不是刚才的那只兔子么?

没有错,确实是那只,真想不到居然还能再见到它,更让他高兴的是,那株硕大的人参竟然还安安稳稳的骑在那兔子的背上,冯天养心中大喜,慌忙再次追了上去,那兔子受到了惊吓,也又跑开。

如此这般,追逐了一会儿之后,冯天养眼见这那兔子又要跑远,幸好,正所谓一回生二谁熟,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见那兔子又要跑远吗,情急之下,他也估计不了许多,慌忙弯腰拾起了一块儿巴掌大的石头,向着那兔子用力的投抛了过去。

这正是急病乱投医,想想这么乱丢,能够砸到兔子的几率简直太了,可你还真别说,这一下子,真让他蒙着了,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只见那块儿石头刚一脱手,那只兔子就好像是喝醉了一般,竟然自己迎了上去,啪嚓一声,被那块儿大石头杂碎了脑袋。

冯天养心中大喜,也顾不上什么,慌忙跑上前去,拨开了草丛,只见那只兔子已经被石头砸死,但是背后的山参却不见了踪影,冯天养心中纳闷儿,便弯下了腰四处查看,竟然在那兔子的不远处再次的寻见了那株山参

这可真是神奇,那株本该是在兔子背后的山参,此时竟然又钻入了土中,就好像原本就是生长在这里一样,若不是那山参的叶子之上还有冯天养方才折断的叶子,就连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冯天养心中暗叹,看来,这玩意当真是已经成了气候。

失而复得,虽然让他心中狂喜,但是问题却依旧存在,如果自己再贸然将它拔出的话,说不定还会出现怪异的事情,如果让它再跑了,自己可就真的没辙了,毕竟运气这东西,是不能长久的,没有红绳儿,说啥都白扯。

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冯天养望着那株人参苦苦想辙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竟传来了一阵甜美的歌声,冯天养心中一愣,心想着今天怎么竟碰见怪事儿了呢,这歌儿是哪儿来的?别告诉我真有妖怪

一想到妖怪,冯天养便又害怕了起来,可是他又觉得不像,什么妖怪的声音能这么好听啊,就好像是黄莺一般的清脆,冯天养天生胆子很大,于是他便决定寻找着歌声的来源,他想旁边摸索着,没走几步,他竟然又惊呆了。

前面并没有什么妖怪,而是另一幕景象,真想不到,这山谷之中的树林尽头,竟然还有一个水潭,估计是山上的溪水所汇集而成的吧,挺大的水潭,水质看上去十分的清澈,但是这些还都不能让冯天养惊讶,让他惊讶的是,这水潭之中,竟然有一个女子

冯天养手把着一颗大树,竟然看得痴了,只见那名女子赤着身体在清澈见底的水潭之中畅游,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在水潭之中映出一片斑斓,那个女子白皙苗条的身体,就好像是一条大银鱼一样的诱人,她一边歌唱,一边摆动着双脚,捡起片片的水花儿,绝美的容貌,就连那山下镇子中县太爷的女儿都自惭形秽。

如果有仙女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吧,一时之间,冯天养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忽然脑子里面想起了的时候母亲给自己讲的董永和七仙女儿的故事,董永偷了七仙女儿的衣服,七仙女儿就给他当了媳妇儿,那……

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落地,冯天养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袋里面涌现出了一堆没边儿的想法,可是,还没等他去寻找这‘仙女’的衣服时,那个水潭之中的女子似乎现了什么,只见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挺拔的双胸,然后朝着冯天养的方向有些紧张的说道:“谁…………出来?”

冯天养顿时心中大惊,Xing格单纯的他慌忙转过了身去,也不知道噤声,竟然下意识的说道:“我是我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谁?”那水中的女子当真是紧张了,只见她慌忙潜入了水底,只露出了一个头来,乌黑的秀漂浮在水面上,眼中除了惊恐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笑意,当然了,这是冯天养所看不见的。

他现在只感觉到自己连脚趾头都变得通红,心跳更是加的跳动,只见他慌忙说道:“我……我是采药的,不知道你在,你在,洗……”

那个时候,洗澡也是一件很隐晦的事情,冯天养一时间竟然有些出不出口,那水中的女子见到冯天养结结巴巴的回话,竟然好像觉得很有趣,一时间,紧张的情绪也消失了,只见她扑哧一笑,然后对着冯天养说道:“那………那你别过来,走远点我穿衣服。”

听到女子的话后,冯天养不用多想,慌忙应了,然后跑了老远,站在一棵树后,只听那边一阵轻微的水声,看来是那女子上岸了,过了好一阵,冯天养才鼓起了勇气转身看去,只见那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向他走来。

这女子衣着朴素,看上去大概二十左右的光景,看来也是穷苦家的孩子吧,但是,朴素陈旧的衣服,却遮挡不住她那绝世的容颜,方才她在水中,看的不是很真切,现在这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前,只看了一眼,一身破烂的冯天养顿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顿时下意识的将左脚伸到了右脚后面,挡住了那因为鞋破而露出的脚趾,同时低下了头来,满脸通红,好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他是窘迫到了极点,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哪儿料到那女子却十分的大方,只见她开口轻轻的问道:“采药郎,你是山下村庄里的人么?”

冯天养木讷的点了点头,依旧不敢说话,那女子见他不说话,便用银铃般的声音问他:“为啥你不说话那,还是个老爷们儿呢,我都不害怕你怕啥啊?”

听她这么一说,冯天养慌忙摇了摇头,然后想了一会儿,便开口木讷的说道:“你……你是仙姑么?”

冯天养确实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个女子?那女子见他说出这话,不由的又笑了,只见她笑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冯天养说道:“呵呵,我不是仙姑,我是妖精。”

妖精?冯天养愣住了,他抬起头来,望着那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啊,传说妖精长的不都是很吓人的么,她一点都不吓人啊,感觉这么的亲切,这么的……冯天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好就这样的傻愣着。

那女子见他又傻了,便捂着嘴儿,对着她笑道:“行啦,不逗你了,看你那傻样儿。”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骂人,但是冯天养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确是一阵的甜蜜,说实在的,从到大,除了他娘之外,就没有女人跟他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个如此俊俏的女人。

话题聊开了,冯天养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原来,她就住在这个山上,而且住了很久,她对冯天养说,自己年幼的时候,家道中落,父亲不务正业,终日吸食大烟,将祖上的钱财败坏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下了巨额的外债,到最后母亲和年幼的她被迫拿去抵债,幸好母亲连夜带着她逃跑,为了躲避追捕,她母亲便带着她来到了这座山上,依靠着开垦荒田采摘野果为生,几年之前,母亲病逝,只剩下了她自己,她在山上住的惯了,也就不敢下山,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山下的人。

原来是这样子啊,冯天养放心了,真是想不到,这大山之上竟然还住着人,真是够苦了她的了,想想这山上的冬天,那可是会冻死人的啊

冯天养问那女人叫什么名,那女人只回答自己叫珠,山里人虽然守旧,但是Xing格却还是十分的淳朴,估计这就叫原生态吧,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防备,珠问那冯天养,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此时的冯天养已经对这个叫珠的女人没有了戒心,外加上也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个女人之后,自己的心中莫名的悸动,便将今天上山采药,又遇到‘胖子’,并一路追逐到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那珠珠告之。

珠听到以后,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对他说道,虽然她不知道啥是胖子,但是冯天养口中所说的那种东西,这山上好像有很多,自己平时看到过,只不过它们可精了,而且好像有脚似的,是抓不到的。

确实是有脚,冯天养苦笑了一下,心里面想着。

交谈了一会儿后,两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些,珠见冯天养似乎很沮丧,便问他:“你抓那东西干什么啊?”

冯天养苦笑了一下,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那珠,冯天养的身世确实悲惨,珠听到以后,眼眶之中竟然也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也十分同情这个苦命的男子,只见那冯天养说完以后,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要是有红绳儿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许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为什么有钱就不用过苦日子了呢?”那珠问道,似乎她自幼生活在这片大山之上,对山下的人间百态不甚了解,所以十分的天真浪漫。

只见冯天养苦笑着对他说道:“恩……也许是你有了钱以后,大家都会和你说话,你就不会一个人苦闷了。”

一个人苦闷,冯天养过了十年这种日子,平日里遭受的那些白眼和不解,虽然他人前坚强,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心中却十分的痛苦,他知道自己也许是因为做错了事,但是比起那地主,自己却好上百倍,为什么,那村里面的地主平时欺压村民,但是村民见到他却还要陪笑脸呢?

就是因为钱的关系吧,冯天养觉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有了钱的话,那些村民对他的态度应该也会转变吧,不求别的,只求不要再排挤我就好了。

孤独的感觉,是最痛的伤口。

听那冯天养说出这话后,那珠歪着脑袋望了他一会儿,然后竟然又笑了,只见珠微笑着对冯天养说道:“即使你没有钱,我也会和你说话呀,你现在还觉得苦闷么?”

冯天养听到珠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阵感动,以至于竟然流出了泪水,他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尽管只是一句平常的话,也许她根本没有在意,但是却在冯天养的心中荡起了一阵涟漪,冯天养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珠说道:“谢谢你……你真好。”

珠笑了笑,然后想了一阵,便将手伸向脑后,鼓捣了一阵后,本已经扎起来的秀披肩散落,看的冯天养心中一愣,只见那珠有些脸红的对冯天养伸出了手,她的掌心之中有一根挺长的红头绳儿。

“这…………”冯天养望着珠,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那珠则微笑着对他轻声说道:“这是我娘留下的,你拿去用吧。”

冯天养见珠将红头绳给自己,竟不敢去接,他对着珠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你把它给了我……你怎么办?”

在以前,女子披头散乃是大忌,虽然不在‘七出’之中,但是如果如此出门,男人是可以以此理由将其休回老家的,毕竟那个封建社会,形象十分重要,这珠将头绳给了自己,那她用什么呢?

那珠见他不接,便笑着皱了皱眉头,倒是十分大方的牵起了那冯天养的手,将头绳儿放倒他的手掌心之中,并且对着他说道:“哎呀,没事的,我在山上,又没人看,再说了,这样多凉快啊。”

说罢,那珠晃了晃脑袋,一头乌黑的秀散开,冯天养看着美貌的珠,同时手中传来了一阵柔弱无骨的感觉,他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一阵暖流,多少年了,从来就没有人对他如此好过,于是他便十分感激的对着那珠说道:“谢谢你,我一定会还给你,不,我一定会给你再买一条新的,最漂亮的”

那珠听冯天养这么一说,脸也有些微红,只见她抽回了手,然后对着冯天养说道:“那倒不用……其实,我自己一个,也很苦闷,只要你能够经常来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一定。”冯天养紧紧的攥着那根红头绳儿,然后对着那珠说道:“我以后每天都来看你……只要你不嫌我脏丑就好。”

“不会啊。”珠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会呢,脏了就洗洗,而且你也不丑啊,你的眼睛……真好看。”

冯天养听到珠的话后,又是一阵脸红,同时心中一阵莫名的感觉涌现,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未有过的,也许,这就是幸福?

冯天养不知道,不过,当时的天色已经不早,冯天养知道自己该走了,他摸回了刚才的地方,用红头绳儿讲那野山参绑在了自己的手上,果然,这一次很顺利的就将它挖起,再也没有事端。

再和珠约定好明天再来看他以后,冯天养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只留下珠自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冯天养的不时回头望着,珠一直在目送他,并且出了会心的微笑,冯天养哪里知道,自己今天所经历的‘奇遇’,其实都是‘珠’事先安排好的呢?

没有错,其实珠就是那得了太岁皮的蜘蛛,话说十年之前的那个冬天,还未成道行的蜘蛛险些冻死,多亏了放牛娃冯天养的一张羊毛毯子才保住了Xing命,挨过了最冷的时辰,蜘蛛恢复了一些体力,可是那一晚,竟然又有人来抢夺羊毛毯,蜘蛛为了保命,就咬了那人一口,可是羊毛毯依旧被抢走,没有办法,树洞不能再待了。

幸好那半天的时间,蜘蛛恢复了体力,而且太岁皮在晚上的时候都会散出妖气,蜘蛛幸免不死,于是它便衔着太岁皮连夜离开了树洞,希望能够再找到一个能够躲避严寒的地方,它漫无目的的向山上爬着,直到快要冻死的时候,终于在那山上现了一处比树洞要好的地方。

那是一座窝棚,蜘蛛现的时候,那窝棚已经快被大雪覆盖,幸好有缝隙够它钻进去,它钻到窝棚之中,现里面别有洞天,有足够的稻草暖身,而且还有一句死尸。

这具死尸已经冻僵,显然死了很久,但是因为气候寒冷所以才没有腐烂,死尸的衣服足以御寒,于是燃西便在这窝棚之中熬过了这个要命的冬天。

等到春天的时候,死尸开始**,夏天的时候,死尸只剩下了白骨,蜘蛛从此就居住在了那窝棚之中,一直靠吸取太岁皮的妖气维生,太岁皮乃是天地间的一种奇物,妖气源源不断,依靠着这种天材地宝修行,远远要比那终日依靠着吸取日月精华的妖怪要好的许多,毕竟日月精华稀少不定,而太岁皮的妖气则从不间断。

如此这般,还没到十年,蜘蛛的Ti内竟然已经吸纳了将近普通妖怪二百多年的道行,它虽然平日里修行不断,但是心中,却依旧挂念着那个冬天所遇到的那个孩童,它很明白,是那个人救了自己,如果没有那个人,恐怕自己当时根本就撑不到天黑,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岁月的变迁,蜘蛛心中对那人的思念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它想要下山寻找那个人。

可是它也明白,自己这副身体,是不能下山的,弄不好的话,即使找到了那个人,也会把它吓死,所以它知道在山上的边缘地带埋伏着,终于让他碰见了那个人,虽然岁月如梭,带走了稚嫩和天真,他的身形已经改变,模样也不像以前,但是,那双眼睛,却从不更改,而且还有他的歌声,那是多么动人的歌声啊,以至于蜘蛛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冬天的孩童。

见到他以后,蜘蛛心中十分的激动,心想着报恩的蜘蛛,便在暗中帮助他,有时候会引他寻找到果树,有时候会送一些野味到他的面前,从那一天开始,蜘蛛每日除了修行之外,便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这个少年,它自然是不能满足一直如此,它的心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它也想要变成*人,并且和他一直在一起,你想啊,就算是每天在暗地里偷偷的望着他都能如此开心,那么如果每天都厮守的话,那该有多么欢喜?

于是它便努力修炼,终于十年过去了,它终于修行圆满,可以通过妖气幻化成*人,幸好,之前那死尸的衣服被它收藏不至于同尸体一起腐烂,就在变成了人形的那天,它换上了那套尸体的衣服,然后就决定要见那冯天养一面,于是,它便策划了这一‘奇遇’,那只野兔,在被冯天养砸死之前,其实就已经被它的妖气所杀,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它望着冯天养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心中当真是一阵甜蜜,果然,这是一个值得喜欢的男子,因为,他俩有相同的东西。

虽然,那个时候的蜘蛛,还不知道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是它的心中,却已经滋生了这种情感,十年的修行,让它感觉到了孤独的滋味,现在孤独的人不止它自己,我也孤独,他也孤独,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应该就不会再孤独了吧。

(昨天由于剧情的关系,更少了大家见谅,今天已经恢复,明天继续,感谢这两天打赏的朋友们,等到周五的时候再一并感谢,就这样,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一十四章 他的眼睛(下)

第三百一十四章他的眼睛(下)

冯天养如愿以偿的娶上了一房媳妇儿,就好像是那些早已经被写烂了的故事书一样,穷子遇到了个仙女儿垂青,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那株人参,当真是引起了不的轰动,当然了,引起轰动的并不是人参,而是钱,那药铺的老板并不傻,他深知宝不外露的道理,如果将此等宝物现世的消息泄露的话,恐怕十里八村儿的响马子都会前来抢夺,这不太平的世道儿,还是低调点好,名声虽然不是事,但是跟闷声大财比起来,还真就连根毛儿都不如。

药铺的老板也是一老油条,他明白,这等宝物,能有吊命续阳之功效,如果给别人用的话,那简直是太浪费了,现在自己岁数也大了,早晚都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再独占这人参,多活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岂不快哉?

这也正是一寸光Yin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Yin的,难怪当年的秦始皇会穷极一声寻找长生之法,看来,跟命比起来,钱这东西,也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当然了,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的人为此以命相搏,不得不说这确实挺讽刺的,药铺的老板知道这冯天养就是山野一穷汉,估计他也不清楚这株山参的价值,于是便取了一笔钱给他,这笔钱不算多,但是在那个村庄里面,足够冯天养盖一间新的草房风光一阵了。

村子里的人十分的惊讶,要知道这个扫把星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多的钱财?前一日见他还衣不遮体的,但是几天没过,这子就打扮的人五人六儿的了,外加上他天生模样俊俏,若不是大家几十年在一个村子里面,那些村民还真的会把他当做一外来的公子哥儿。

冯天养会打扮了,因为他不想在珠的面前出丑,毕竟在心上人的面前,谁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不是么?

冯天养遵守了诺言,买了新的头绳和衣服上山去看珠,他头一次去到了珠的家,那是一座破烂不堪的窝棚,窝棚前有个土包,听珠说,那是他**的坟墓。

这也正是日久生情的道理,两人正值青春年华,外加上冯天养虽然有了钱,但依旧每天都上山去看望珠,跟她在山上一起玩耍,一来二去,两人还真就走到了一起,那时候讲的是明媒正娶,但是两人都是孤儿,哪儿来的什么媒介儿啊,就算是请了媒婆儿,让她跟谁说去?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儿,捅破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只要有钱,也还是这么一回事儿,上次那株山参挣来的钱还没有花完,冯天养就准备请全村的人吃顿饭,也就算是拜了一回天地。

想想以前,村子里面的人都把他当瘟神,恨不得看见他都绕道走,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人靠衣服马靠鞍,当衣冠楚楚的冯天养挨家挨户的散播消息时,整个村庄跟着震惊了

真没想到,这个没爹没娘的叫花子,竟然也能娶上媳妇儿村民当晚就议论纷纷,真不晓得,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这个瘸子,于是他们都十分好奇,这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国家,贫穷在这个国家里面,能间接Xing的代表一些罪恶。

之前大家之所以厌恶冯天养,但是说到底,他们也是穷苦人,在这贫瘠的村庄里面,一年到头都捞不到什么油水,有的人家里面有红白喜事,吃完面条,都算是普涨了,哪儿成想,这个‘叫花子’竟然跟他们说要请流水席呢?

流水席,就是谁来谁赶上就谁吃,最起码也要几个荤菜啊,得知这冯天养如此张扬操办,即使冯天养跟他们有杀父之仇,估计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来吃他娘个滚瓜肚圆了。

其实,珠也不怎么赞成冯天养如此高调,但是她也明白,这可能就是冯天养一直以来的夙愿吧,他从到大都没被人看的起过,而且,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再怎么穷都好,但是不能亏到珠,自己一定要体体面面的把她娶进门儿。

那一天,冯天养起了个大早买了一车的菜蔬,请了几个村子里面的大嫂帮厨,快到傍晚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到齐了,桌椅摆在院子里面,简直要比过年还要热闹,那些一个个吃的眉飞色舞的,但纵然这样,他们的心中依旧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哪儿家的闺女要加瘸子啊。

就在这时,去接珠的冯天养回来了,当他领着有些害羞的珠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全村人再次惊呆了,这不是闹笑话儿呢吧

这妞儿,长的也太标志了啊不是夸口,恐怕十里八村儿,就算是县城里面也寻不见这么好看的女人啊,院子里的女人们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那些男人们望着如此美丽的珠,有的竟然还留下了口水,就连碗里的酒撒了都没有觉

你子真是有福啊气氛顺脚沸腾了起来,那些酒Rou当前,那些村民们此时也忘记了冯天养身上的灾星一说,他们对冯天养轮番敬酒,然后不住的打探着新娘子的消息,这是哪家儿的闺女啊,咋这么俊俏,冯天养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那珠十分的大方,她将自己的身世将给了那些人听,到底人都有人情,听了珠的‘悲惨身世’之后,大家也都一阵的惋惜,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确实够难的了,想想这两个年轻人都是苦命人,他俩在一起,也算是门当户对,真是让人羡慕啊。

酒席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村民们都相当的尽兴,很是讽刺,他们对冯天养十年的歧视,竟然就让这么一顿饭给搞定了,有的年轻人喝道最后甚至还恬不知耻的拦着冯天养的肩膀,然后十分豪情的说道:“哥,以后我认你当哥得了,有什么事儿就吱一声,老弟绝对随叫随到。”

所有的人都很开心,村子里面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但是事情没有绝对,有人欢喜,自然也就有人气恼,就在那晚,冯天养和珠洞房花烛的时候,却有人闹心的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觉的,正是那地主一家,这地主家姓万,老地主万聚财正是十年前叫人打断冯天养腿的那个人,他平常就十分的尖酸刻薄,仗着有钱有地,对村子里的人是百般的看不起,俨然是地方一霸,弄的大家敢怒不敢言,而且他心胸狭隘,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就是那冯天养,要知道当年他偷了自己家的钱,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平日里见冯天养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他的心中都很是快活,要知道这就是跟自己作对的下场,他之所以没有赶走冯天养,就是为了警示村民,跟自己对着干,是不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是真想不到,十年之后,这冯天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笔银子,竟然让他这条瘸腿的咸鱼翻了身,而且竟然还宴请了全村的老少,这要让他这个地主的脸往哪儿搁?虽然他也请了自己一家,但是那地主今天酒席之上,可真是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般,见那些平日里对自己点头哈腰的人,如今竟然围着那个瘸子转悠,他的心中便十分的恼火,要知道你这贼子有什么资格办这种酒席?要知道自己儿子成亲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请了村民吃了顿高粱米饭而已。

当然了,并不是他没钱,而是他抠门儿才如此,但是要说有的人的心理就是不正常,自己不做的事情,也不允许别人去做,这种心态在东北,有一句俗语叫做‘气皮眼涨’。

他是如此,他的儿子也是如此,地主的儿子叫做万,标准的公子哥,仗着家里有钱平日里仗势欺人,虽然自己娶了两个媳妇儿,但是这两个媳妇儿跟那冯天养的妻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真是无法忍受,这个自己平时总是欺负的死瘸子,凭什么就能娶那么漂亮的大白妞儿?他天生好色,见到珠之后,就心痒难耐,一想到现在冯天养正和那珠同床共枕,他的心里面简直要比被猫挠了还难受。

于是两父子便坐在了一起,探讨了起来这冯天养的事情,老地主万聚财对地主万绷着脸说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我早就等你这句话呢爹”那万一拍大腿,然后站起了身十分激动的说道:“我现在就找一帮人,把那个妞儿抢回来,吗的,那个死瘸子,他怎么配娶这么标志的媳妇儿?”

“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老地主对着那地主大吼了一声,对这个贪财好色的儿子,他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见他对着那万说道:“能不能长点脑子,咱们又不是胡子,这么做的话,村里人怎么看?以后谁还敢给咱们做事儿?”

万被自己的老爹吼了一声后,顿时蔫儿了,他就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又灰溜溜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有些委屈的对着自己的老爹说道:“那咋整啊,你不也看那个瘸子不顺眼么?”

那老地主想了想,便十分Yin沉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整还是要整的,不过我要告诉你,要整就整到底,不光要他的命,还要他的钱,到时候什么不都是咱们的了?这个咋种,真不知道叫了什么运气,明天我派人查一下,他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到时候再说。”

夜已经很深了,此时的冯天养和珠正是如胶似漆难舍难离的光景,哪里想得到,灾难已经悄悄的临头了呢?

冯天养和珠成亲了以后,日子还要照常的过呀,之前那株人参换来的钱财,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为了不让珠受苦,冯天养依旧每日都进山采药,那山谷无人之地的药材甚是丰富,由于无人踏足,所以每天冯天养都够有个很好的收成,珠见自己的郎君每天都如此辛苦,便劝他不要再这样拼命,毕竟身体要紧,可每次冯天养都是对他笑笑,然后十分随意的说没事没事,我还年轻。

他心里很明白,珠跟自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委屈她了,所以他要努力,要给珠更好的生活才行,所以依旧是终日忙碌,他哪里明白珠的心啊,珠又不好贪图享乐,相反的,身为妖怪的她,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人类会这样的执着于物质上的满足,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相爱,且平平淡淡就够了,这样的快乐不好么?如果不相爱的话,即使有再多的钱又能如何?还不是每天都活的像个傀儡?

一个妖怪的眼睛,所看到的事物,自然和人类不同,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讽刺。

不过,既然自己嫁了个人类,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吧,珠不想冯天养太累,但是也不想让他现自己是妖怪的破绽,她接触了冯天养这么久后,对人类眼中的妖怪,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人的眼中,妖怪和鬼怪都是一样的邪恶,所以她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只好趁那冯天养上山的时候,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然后施展神通,俘来一些个成了气候的人参山精让他现,要说这山,确实是一座宝山,正如之前珠所说,这山上的人参不止一株,早在蜘蛛还不能变成*人形的时候它就现了,这里有一个‘人参窝’。

人参窝,传说之中人参通灵,百年老参修成了道行,能化成*人形,从此分雌雄,人参的别名是为‘山精’,有了灵Xing,就有可能雌雄**,汇聚彼此灵气,能够繁衍出众多参,这个时候的人参是群居,一家扎根在肥沃而包涵灵气的土壤内,这就叫‘人参窝’,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是近代长白山附近确实现过类似的事情,而且还上过报纸,讲的是一农妇上山时现了一株老参,周围竟然还有十余株人参,不过,这也是话外之事,这里就不细说了。

人参窝中的人参,长成了以后,就要各自寻找各自的土壤生长,之前珠引那冯天养见到的,不过是其中一株而已,虽然人参已经成了气候,但是哪儿有借助太岁皮得道的珠本领高呢?于是,它和冯天养成亲之后,又帮着他寻觅到了三株‘大胖子’。

要说最高兴的,还真当属那药铺的老板了,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续命人参,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得手,而且还只用了很少的一笔钱,要知道这可都是无价之宝啊,有故事说过,早年间有皇上生病了,民间一个老道献上续命人参,最后皇上病愈之后加封了他万户侯,那药铺老板望着自己手里面的四柱大胖子,心里面都乐开了花儿,要知道自己想要续命,留一株也就够了,还有三株呢,如果现在城里面的那位贵人病危的话,那他不得死如果有足够的机缘的话,就算一步登天也不是梦想啊

可是,这药铺老板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他等来的,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富贵,而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那地主万聚财还真是说到做到,他平日里派遣手下跟踪那冯天养,可是后山那么大,总是被他们跟丢,好几个月下来,眼见着那个咋种竟然越来越富,而且还盖了新的房子,这不由得让这个老地主恼羞成怒,娘的,他一个损贼凭什么能这么有钱?

就在他一张老脸快要挂不住爆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天,一个手下来报,说自己无意中在镇子里面闲溜达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那冯天养,见冯天养满脸笑容绷着一个布包,自己便悄悄的跟了上去,没过一会儿,那冯天养便来到了镇子中的药铺,那药铺的老板打远见到冯天养,就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跟迎祖宗似的,他拉着冯天养进了药铺之后,竟然提早将药铺打样,地主的手下见这事情有些蹊跷,便绕到了药铺后面,跳墙进了院子,然后趴着后窗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地主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顿时大喜,怪不得这瘸子财了呢,原来他是在后山到了宝贝,嘿嘿,这下好了,看他还能张到几时,地主想了想,然后也不管马上就要天黑了,慌忙穿好了衣服,下山直奔那县城的衙门,使了些银子,见到了县太爷,县太爷在听到这件事后,也是十分的欢喜,要知道,这可真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儿饼啊成了气候的山参那可是无价之宝,怎么能任凭愚民独享?要知道,当时可是有王法的,这等宝物,必须充公

于是,县太爷便连夜带着手下前往了那镇上的药铺,将那还在睡梦之中的掌柜擒住,方开始,那个药铺的老板也死不承认自己有人参,但是一晚上的严刑拷打之下,那掌柜终于熬不住,便招了株成了气候的胖子乘上,县太爷乐的合不拢嘴儿,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声张,便随便摆了摆手,愣是说这药铺的老板私藏宝贝,那药铺老板这个冤枉,他连声说这人参是后山自己长出来的,也不算国宝啊,怎么能说我私藏呢?哪成想,那县太爷翻了翻白眼儿后,便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不算?这土地是属于朝廷的的,地上长出来的,自然也属于朝廷,没杀你头好不错了,还叫冤那你?”

土地属于朝廷,土地上的一切也属于朝廷,这句话说的真好,只是苦了那老板,被抄了家以后,将他收监准备充军。

虽然说县太爷得了四株人参,占了天大的便宜,但是那地主却等于百忙一场,县太爷自然不会分他一分一毫,不过,这地主也没言语,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要知道这药铺的老板并没有说出那冯天养之事,而县太爷也只知道这四株宝贝,本来嘛,这等天材地宝百年难得一见,有四株已经是极大的造化了,那县太爷哪里想得到,那凤凰山上还有许多呢?

老地主想到了,他心里想着,这冯天养挖人参挖的这么勤,就证明了应该还有,恩,就算没有的话也没关系,要知道他这一次给县太爷办事,已经得来了县太爷的信任,那县太爷当时就说了,从今以后,那片儿镇子里面没人敢管你,你就好好的混吧。

这下可好了,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权利,于是那老地主便连夜回家,召集了一些手下,要知道以前也许他还有些忌讳,但是现在的他可当真是有恃无恐了,他心里想着,咋种啊咋种,让你这么嚣张,看你明天怎么办。

他连夜想出了一个十分Yin毒的计谋,就等天亮执行了。

天色蒙蒙亮,丝毫不知情的冯天养又一次上山采药了,夫妻俩起的都很早,当时的他们日子已经过的很有声有色,平日里冯天养上山采药,珠就在家织染布料,毕竟钱财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虽然卖了几株人参,但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去花,便还是找了个活计来打时间,冯天养也是这样,虽然有钱了,但是他还是待不住,于是每天还是上山,不过很早就会回来,而珠,也就不再跟着由他去了。

两夫妻有了钱后,并没有向那地主一般的吝啬,反而经常接济邻里,按冯天养的话说,他以前穷怕了,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以至于邻居的大嫂经常对他俩半开玩笑的说,说他俩有钱也闲不下来。

确实是这样的,这一日,珠为冯天养做了早饭,两口吃完饭,冯天养又要上山了,珠对冯天养说,如果你在山上,看到了野红花,就摘一些给我,染布的用完了,冯天养笑着应了,然后望着珠十分爱怜的说道:“你呀,也该歇歇了,别累坏了身子,我努力挣钱,争取早点让你过上少生活,每天都漂漂亮亮的,多好。”

珠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它知道,自己的皮囊生的美丽,可是容貌就像花儿一样,也需要有人欣赏,冯天养就是欣赏她爱怜她的人,于是它虽然心中甜蜜,但是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去去,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快出门吧,带上蓑衣,今天好像有雨。”

冯天养笑呵呵的应了,然后便哼着调儿出了门儿,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出门的这一上午,的村庄里竟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庄稼人还没有出门儿干活儿,那地主的手下便在村子里面敲锣打鼓起来,珠天生不爱热闹,便没有出去看,但是村子里面的老少倒是出去不少,也不知道那地主又有什么事情宣布。

地主确实宣布了一件事,一件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情,见人齐了之后,那地主竟然跟大家宣布,说那冯天养的媳妇儿,其实是一个妖精她把冯天养的魂给钩了,然后驱使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不除掉她俩的话,那么村子里面的人全都要跟着遭殃

妖精?别开玩笑了,村民们哪里会相信这个啊,但是那地主见大家不相信,便冷笑着说道:“别不相信,你们好好想想,如果他不是娶了妖精的话,那他家的钱是哪儿来的?以前他什么德行?要知道这子从就不是什么好人,坑蒙拐骗偷占全了,他也没有地,为什么现在盖了这么大的房子?”

被他这么一说,村里的人就有些动摇了,确实,要知道这个快要饭了的瘸子,怎么会一下子这么有钱?而且,他的媳妇儿确实有些邪门儿,太漂亮了,她说他住在大山里面,保不准还真是什么邪门歪道。

一时之间,老少爷们儿们议论纷纷,那地主Yin险的笑了笑,他这话自然是瞎编乱造的,为的就是彻底的搞掉冯天养那个眼中钉,到时候自己独占那山上的人参,而且自己的儿子似乎还对那冯天养的媳妇儿有意思,嘿嘿,这下好了,等自己去县里面请个算命先生,随便编一个除魔什么的借口,就把她也给抢了,这实在是财色兼得,一石二鸟之计啊

人云亦云,人多口杂,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一个人一张嘴,言语的风向变了,假的也就说成了真的,外加上村民们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被地主这么一鼓动,还真就相信了那地主的话,地主说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先去山上打死那个冯天养,让那妖精没有了帮手之后再动那妖精。

没啥说的,要知道妖精可是会害人的啊受到了挑拨鼓动后,那些村民纷纷便拿起了锄头,跟着地主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山去寻找冯天养了。

可怜那珠此时还蒙在鼓里,那天上午,它始终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布,做好了饭后,便坐在窗边等着冯天养回来,今天的村子里面好安静啊,就早上吵闹了一会儿,然后便没了声音,现在眼瞅着已经中午了,为何自己的男人还不回来吃饭?

就在它苦苦等待的时候,忽然它见到院子的大门被踢开了,可却不是自己的丈夫冯天养,而是地主的儿子万,只见那万嬉皮笑脸的走了进屋,还带了五六个流里流气的手下,珠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们有什么事?”

那万色胆包天,竟满脸yin笑的说道:“没事,就是来接大姐跟老弟我玩一玩儿。”

珠见这厮竟然如此无礼,不由得气恼万分,但是碍于她和冯天养还要生活在这里,便强压着怒火冷喝道:“请你自重,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回来?”那万听完珠的话后,便十分嚣张的大笑道:“哈哈,他回不来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要不然,我让你永远都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怎么回事?那珠心中一愣,那万也不瞒她,似乎是想她知道真相之后乖乖顺从,自己也好省下不少的事端,于是,便将今早之事恬不知耻的告诉了她,在他的心中,这珠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妖精什么的,不过是一些糊弄傻*的谎话而已,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聪明,简直就是天大的愚蠢呢?

听他说完之后,珠顿时感觉到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一般,它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它所担心的,确实自己的丈夫,那些人上山去找冯天养,那他现在一定凶多吉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想想自己夫妻平日里对那些人也不薄,为什么他们竟然如此绝情?为什么无冤无仇,他们竟然为了这种理由而加害我们?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人心可以如此的险恶,为什么他们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却无法在这人世间安乐的存活?即使是在这的方寸之间,都没有他们的安身处?

珠望着窗户愣在了哪里看在了眼中,还道这女子已经吓坏了而不知所措,他见珠相貌秀美,一时间yin心大起,便上前一步拦住了珠的肩膀,并且yin笑着说道:“嘿嘿,我说你也别想着那个死瘸子了,他已经完了,跟着我吧,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啊”

那万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到自己搭在那珠肩膀上的手一阵剧痛,他慌忙将手抽了回来,可是,他的脸色却变得像纸一样白就连他的手下,也全都被吓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见他的手虽然抽回来了,但也只是手臂抽回来了而已,手掌竟然消失不见,鲜血顿时好像泉涌似的喷了出来

那万平时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楚?只见他顿时倒地打滚,叫的仿佛杀猪一般,而那珠,则慢慢的转过了身,它的表情显得异常的愤怒,手中抓着的,正是那万的一只手掌,只见它眼眶之中含着泪水,一把将那万的手掌掐了个稀巴烂,它扔掉了那只烂手,然后咬着牙对着那万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我是妖精?你说对了你们现在都要死”

第三百一十五章 游戏

第三百一十五章游戏

那一天,村子里面死了好多人。

屋子黑芒闪耀,那地主家的儿子连同一干家丁,就这样尽数身异处,血就好像爆炸一样,捡了满墙都是,原来,即使是恶人的血,也是红色的。

小珠没有再犹豫,现在的它也来不及再犹豫了,它飞快的跑出了门,谣言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村子里面的人看见了它,无不像是看见怪物一般,惊叫着跑回了家,小珠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即便自己和丈夫平日里再怎么帮他们,可是这依旧无法抵消这个妖怪的身份,也罢,反正已经这样了,就不用再隐瞒了。

小珠正想使出神通飞向那后山,可就在这时,从一旁的墙角处跑出了一个小孩子,这个孩子小珠认识,正是它和那冯天养接济过的一户人家的小孩,只见那小孩见到小珠以后,并没有跑,而是十分慌张的上前拉着小珠的手焦急的说道:“姐姐,姐姐你快跑吧,他们都说你是妖精,要派人来抓你啊。”

小珠心一愣,真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会为它着想,小珠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个小孩说道:“你不怕我是妖怪么?”

那个小孩吸了吸鼻涕,然后对着小珠说道:“不怕,姐姐和冯哥对我们这么好,怎么会是妖怪呢?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他们弄错了,是他们弄错了么?忽然间,小珠觉得人类很可笑,为什么,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问题,他们却不懂呢,为什么,他们长大了以后,就变的那么复杂了呢?

小珠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那个小孩子的脑袋瓜儿,对着他轻声说道:“小梁乖,回家去吧,不管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那个小孩子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小珠的表情变的异常坚定,只见她直起了腰,望了望那凤凰山的方向后,便化成了一道黑光拔地而起,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那个梁家的小孩子愣在了哪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尖叫着跑回了自己的家。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小珠转眼就飞到了那山上,它四下的寻找着冯天养的踪迹,可是却怎么也寻找不到,没有办法,它只能向着大山的深处飞去。

说好了的,我们说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他还没有回来吃饭,是不会有事的小珠的心跳的飞快,即便是妖怪也是有情,尽管它心知肚明那冯天养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但是他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他希望那些人能够手下留情,哪怕是给他留一丝的气息也好,他们要人参,可以都给他们,反正那些东西在小珠的眼跟冯天养比起来,简直连路边的石头块儿都不如。

可是,小珠还真的想不到,就是这些‘石头块’,断送了他和冯天养幸福的生活。

越往深处行进,小珠的心就越是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前方似乎有人的声音,于是它便现出了身形,向前跑去,它终于现了,前方正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小珠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愣住了。

那一群人全是村子里面的居民,其还不乏一些以前受过他们接济的邻居,只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嘿,真想不到,这瘸子的嘴这么硬。”

“是啊,都打没人型了,还硬挺着。”

“我说,咱们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

“过什么你忘了么,他被妖怪给迷了,如果不打死他的话,整个村子都会跟着遭殃的。”

咔嚓,那一刻,小珠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它当真无法相信,自己心最担心的,真的生了。

人群之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有人现了那冯天养的妻子小珠此时正满脸悲伤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这正是人亏心手自抖,况且在他们的眼,这小珠是个**的‘妖怪’,现在他们把他的男人给打死了,他们怎么会不害怕?当然了,除了那个地主万聚,老地主见到这小珠竟然自己找上门儿来,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别人不知道咋回事儿,他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她来了,也就别想走了,正好顺路抓回去,不过他的心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些纳闷儿,自己的儿子不是已经去抓她了么,怎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自己的儿子失手了,他心里想道,这帮废物,那么多的人居然还让她给跑了,幸好她现在自投罗,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她去,要知道,那些人参的位置,冯天养应该告诉过她,如果把她给禽了,还真就剩下了不少的麻烦。

想到了这里,那地主便Yin险的笑了笑,他也没说话,只是静观其变,要知道,冯天养现在这德行,也该让她看看,好吓唬吓唬她,到时候……嘿嘿。

那小珠此时的眼,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众人的存在了,它一步步颤抖的向前走着,那些村民由于害怕妖怪,所以都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过道,人群分开,冯天养的身体出现在了那里。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小珠见到此等情景,便再也把持不住,快冲了过去,扑在了冯天养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恐怕,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吧,纵然已经拥有高深的道行,可是却依旧无法逃脱情关,这很正常,只要是这人间之物,全都无法逃脱一个情字,小珠大声的喊着冯天养的名字,声嘶力竭的叫喊,让在场的人心一颤,见它哭的如此伤心,纵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小珠不住的哭喊着,一遍又一遍,但是冯天养已经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他已经死了。小珠哭,是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将失去最心爱的人,即使见到了他的**,可是他却再也无法起身,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笑着对她说那些动情的话语,生命,原来如此的脆弱。

小珠望着冯天养的脸,虽然满是血污,但是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合上,他的身体已经僵硬起来,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小珠试图合上他的双眼,但是却无法做到,冯天养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在望着什么,小珠心一颤,她流着眼泪转头望去。

只见冯天养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那是一片杂草,但是杂草之,却开着三两朵娇艳的红花儿。

原来,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映成心爱之人的事情,原来,他并不怕死,只是悔恨自己无法回去,无法摘那朵最美丽的鲜花,送给自己的爱人。

冯天养的眸子依旧漆黑,生命的逝去将他最后的柔情定格在了那个瞬间,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一朵花儿,那是多么迷人的眼睛啊,那时的我单纯的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以致从那之后,使我一生都无法自拔。

小珠的心碎了,她扬起头,痛哭失声。

村民们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那老地主却笑了,似乎这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只见他道貌岸然的站了出来,然后指着那小珠狠狠的说道:“怎么的,杀了你的拼头你还心疼了?你这个死妖精,别以为现在哭两嗓子我们就会同情你,实相的,就跟我们回去,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就连你一起打死”

地主真有能耐,竟然连妖精都不怕,村民们见地主面对着小珠,丝毫没有一点的惧怕,不由得十分佩服,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的被当枪使了呢?

小珠的眼泪似乎都已经哭干了,它听到了那地主的话以后,便转过了头来,默默的望着这些熟悉的村民,他们曾经全部都参加了自己和冯天养的婚礼,其还不乏那些喝完酒和冯天养称兄道弟的人,真是无法想象,他们竟然会如此的绝情,仅仅是为了一个可笑的借口。

实在太可笑了简直。

小珠凄凉的笑了笑,然后她对着那地主缓缓的说道:“你,就是为了抓我回去,为你寻找人参对么?”

旁人听到之后,全都有些纳闷儿,心想着什么人参,她说的什么?而那地主则心一惊,他暗道了一声不好,真没想到这个小娘们儿竟然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如果让这些穷鬼知道了消息,那可怎么办?于是,他便腔作镇静的喝道:“什么人参你这个妖精是不是疯了?来人,快,把她抓回去等回去,我每人赏你们一袋米”

本来那些村民都对这小珠心存恐惧,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之前我们曾经提过,尽管金钱在生命面前一不值,但是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金钱而失去了生命。

这些村民动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已经抓紧了锄头木棍,有些忐忑的想着那小珠逼近,而小珠,却依旧在笑,虽然它笑的十分凄凉,只见它对着那地主说道:“你说我是妖精?好吧,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妖精,你想要那些人参,我就让你们永远的在一起吧”

小珠怒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愤怒愤怒激了它心那无法磨灭的妖Xing,只见它的身上顿时爆出了一团好像是黑烟般的妖气,它现出了原形,一直好像是牛犊子大小的蜘蛛出现在了村民们的面前,村们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只感觉到四周的气温下降,冻的自己鼻子生疼,而且,而且……妖怪啊

表象,这里讲的是世人皆被表象所迷惑,虽然他们之前已经知道这小珠是个‘妖精’,但是迫于她相貌秀美,或多或少的有了底气,现在见这小珠竟忽然变得如此骇人,纵然是面对着粮食的诱惑,可是他们也没有了向前冲的勇气,废话,这个时候要是还冲的话,那不是傻子么?

当然了,这人群之最害怕的,当属那地主了,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她,啊不是,是它,它怎么会真的是妖怪呢?这不是自己编出来的么?可是到了这时,即使不相信,也晚了,这地主纵使心机极深,机关算尽,也根本无法料到,这个小珠,还真就是个妖怪,货真价实的妖怪。

这正是,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的道理,恶有恶报,这地主可能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会因为一时的贪念和嫉妒,毁了自己的生命,如果他能心胸宽广一些,如果他能对那冯天养稍微留手,恐怕,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因果,作孽者,必定自食其果。

杀戮,小珠疯狂了,开始了无尽的杀戮,似乎只有新鲜的血液,才能稍稍的抚平它心的创伤以及满腔的怨恨,此时的它,自然无法留手,善念已经化成了灰,灰飞烟灭,当时的深山之,俨然是一片人间炼狱,痛苦哀号之声不绝于耳,惊得鸟兽飞散,惨绝人寰。

那一日,凤凰山,前来的二十三名村民无一生还,此事即使是地方志也没有记载,只有片段的野史记在了那村庄(聚宝村)祠堂内的簿子上,不过,在十年浩劫之间,连同着狐仙庙一起被打砸了个干净,只有上了岁数的老人,似乎还记得那簿子上零星的记载。

再后来,这也就变成了故事,成了那些老人们**说给晚辈们消遣的传闻,他们是这么说的:听我爷爷说,在以前古时候那后山上出了猛虎,当时的地主就带着村民们上山打虎,可是老虎没打着,那些人却被老虎吃了个干净,幸好当时的县太爷带着人杀了老虎,之后居然还在山上现了宝物,也就是人参,真的,没骗你们,咱们这儿曾经有过,大人参,好像都成精了,在后来,人参挖绝了,再也没出现过,由于那山上曾经出过宝贝人参,所以,就叫聚宝山了,而咱们的村子也就………………

传言,没有可信度,毕竟年代已久久远了,谁又能想到,在那个斑驳的年代里面,曾经生过的一幕幕爱恨情仇呢?我们把历史,想想曾一部昏黄破旧的胶片,似乎那个年头,连光Yin都是陈旧的,可是我们却不知道,其实那个年头的人,跟我们现在所接触的时光,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们也会有爱,也会有恨,也会有Yin谋险恶,也会有悲欢离别,也会丝毫古人之事,也会眺望未来之景,当然了,那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小珠没有食言,它将那群人全都杀死,剁成了Rou泥,一大团,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大Rou丸一样,它将那些人的Rou酱丢在了山谷之,那些成了气候的人参,自然不会放过这这是难得的肥料,而那地主也就如愿以偿,和众多人参在一起,一直没分开。

小珠是正统妖怪,有原形蜘蛛之身,虽然凭借着太岁皮修炼,却依旧无法逃脱妖怪的宿命,四舍二劫之说已经应验,杀心一起,则万劫不复,它正是四舍二劫之的杀身劫,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个命运,注定要危害苍生。

但是这些东西对它来说,似乎也不那么的重要了,尽管它已经在这山上自己一人生活了十几年,但是,却第一次感觉到竟如此的孤独。

想想以前,那种在家做饭,等待心上人回来的感觉,已经不会再有了,那种即使自己走远,但是站立住脚步,就能望到回家方向的感觉,也不会再有了,都会有再有了,家,冯天养死了,自己哪儿还会有家啊?

既然没有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最难熬的夜晚,小珠自然不会回到聚宝村,它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又回到了那个破烂的窝棚前,见到了那个无名女尸的坟墓以后,它也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爱人也弄一个了。

这种亲手埋葬至爱的感觉,没有尝试过的人,自然无法知道其滋味,那小珠在一棵树下埋了冯天养,然后趴在那分头又一次呜呜的哭泣起来。

月亮爬上了山顶,小珠望着那月亮,忽然间心一片空荡,它讨厌这种感觉,因为纵然有千年的道行,但是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又有何用?看来,自己也是应该去陪冯天养了。

它想到了死,没错,因为在那时,偌大的天地之间,它是孤独的,孤独让人难受,让人绝望,正当小珠要举手自尽之时,忽然,它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声音

小珠心一惊,怎么会有人在它的背后它却没有现呢?于是它便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她身后的远处,也就是那无名女尸的坟墓前头,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身穿一身黑衣,正抱着肩膀盘着腿坐在那坟墓之前,他也没有理会那小珠,只是喃喃自语道:“痴情总受分离苦,却道Yin阳不等人啊,呵呵。”

小珠有些惊讶,这个家伙竟然一点的气息都没有,一定不是什么凡人,难道,他也是妖怪?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干什么?可是小珠此时万念俱焚,也没什么心情去管它是什么了,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家伙,即便这个家伙有什么Yin谋,似乎也跟它没什么关系了,小珠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个家伙随口一问:“你……也是妖怪么?”

小珠的声音很轻,但是那个家伙却好像听了个真切,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不是妖怪,是命运。”

命运?小珠是妖怪,经过了太岁皮的改造,也能领悟到一些命运之奥妙,此时听到这个黑衣人说自己是命运,心不由得有些惆怅,只见它有些茫然的说道:“命运……这个词真的有些可悲。”

“确实。”只见那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他随手一扬,周围的气场竟然开始变换,只见他四周的草坪上的杂草开始枯萎,就仿佛是秋天来临,杂草尽数枯萎之后,那方寸之间,竟然又飘起了雪花儿,积雪越级越厚,跟寒冬一般无二,但是这积雪也没有持续多久,又过了一会儿,那些积雪快的融化,湿润的地皮之上开始冒出了新芽儿,顽强的杂草再次生长,没到半柱香的功夫,杂草再一次茂盛,似乎跟最开始的时候一般无二。

小珠呆呆的望着这一切,简直是太神奇了,这需要多么玄妙的力量才能做到?当时的小珠,俨然已经有些道行,它看的出来,这个家伙所做出的,并不是障眼法,而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他举手之间,就让自己的四周完成了一次四季变换,尽管小珠当时并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而那个自称是命运的家伙做完这一举动之后,便站起了身,然后望着小珠语气平和的说道:“这就是我给你的提示,领悟它,你将不会再有痛苦。”

小珠当时也不知道为何,似乎眼前的人语气有着一种非同一般的魔力,让它无从怀疑,它听到这家伙的话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人说道:“不会的,怎么会没有痛苦?”

那个家伙见小珠依旧伤心欲绝,便对着它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领悟到这一层,无妨,既然你参加了我的游戏,我就有义务去引导你,现在我给你一个提示,你就真的认为,你和这冯天养再也见不到了么?”

什么?这句话完全让小珠震惊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还能再见到心上人?这是真的?于是想到了此处,小珠慌忙跑上了近前,对着那个黑衣人焦急的说道:“我还能见到他?他在哪儿?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吧”

那黑衣人的语气依旧平静,只见他对着小珠说道:“他还在,但是,不在这个时光之。”

什么意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珠连忙追尾,于是那个自称命运的黑衣人便告诉了它轮回之说,原来,这冯天养虽然**已死,但是他的灵魂却还是永生,只不过,本着天道的法则前往了地府,在地府周转一圈之后,就会重新开始新一次的轮回,也就是说,小珠要再见到冯天养,就要找到他的转世。

小珠听到这一消息之后,顿时大喜,希望在一起的回到了它的身体之,它慌忙向那自称命运的黑衣人询问冯天养的灵魂此时身在何方,应该如何才能寻找得到。

但是这一次,那黑衣人却没有告诉它答案,那黑衣人只是对它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要考你自己的本事了,虽然你现在无法做到,但是你有太岁皮,我相信,终究有一天,你会寻找到他,当然了,如果那真的是你心所想的话,好了,我现在问你,你还想死么?”

小珠坚定的摇了摇头,有了希望,为什么还要死呢?虽然这个黑衣人对它说的话它没有完全听懂,不过大概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就是说,如果它继续努力修炼的话,早晚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冯天养是吧?

好吧,那我就努力修炼,小珠的心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为了心上人,什么样的苦她都能吃,一年,两年,哪怕是十年百年,只要,只要再一次看见他的眼睛,在一起被他拥入怀,只要再一次…………

那和黑衣人见到小珠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将死之人的绝望,便又说道:“那好,欢迎你正式加入我的游戏,咱们暂且别过,但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说罢,只见那黑衣人将自己头上的斗篷向后一拉,然后随手一抓,竟然凭空变出了一顶黄色的帽子,那人讲帽子戴在了头上,没有再理会小珠,只是一个转身,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之。

就在他凭空消失的那一刹那,小珠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才现,自己刚才原来是哭着哭着睡着了,它虚弱的做起了身,刚才生的一切,原来都是梦么?不,它马上就现,那不是个梦,而是真实的,只见它快起身跑向了刚才梦那个黑衣人出现的地方,那片草地上的杂草,明显要比旁边的干净许多,也新鲜的许多,仿佛才初生不久,刚才的人,是存在的那也就是说………………

小珠站立在原地,夜风吹过山岗,方才所生的一切,如梦似幻,失去的,虽然已经失去,但是小珠此时却并不迷茫了,它的心出现了希望,那是对将来的希望,它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不管几个轮回,冯天养都会在那里等着它,等着它一起重新回到温馨的家。

第三百一十六章 老妈庙

第三百一十六章老妈庙

多少个年头过去了,小珠依旧待在那山上,终日吸收着太岁皮所散发的妖气吗,修行让它变得强大起来,她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年头,最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春秋交替,但是又过了些年,这些事情它就渐渐的淡忘了,日月穿梭星辰变幻,它只能依稀的感觉到自己不断变得强大起来。

当然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为何要变强,冯天养的灵魂也不知在何处漂泊了多少个年头,等着它去追寻,冯天养的身体已经腐朽,甚至连骨头都不曾剩下,那树下的孤坟,连同着破窝棚以及那无名女尸的荒冢一起变成了平地,沧海桑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恐怕唯一不变的只有这座荒山,这月亮,以及那心中的真爱。

好久好久,就好像是一场梦,昨日的办完柔情仿佛还历历在目,但是回首间,那些原来都已经远去,变成了荒烟的年头。

苦苦的等待,只为了一朝的相逢,终于有一日,燃西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同时,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它找到了

就好像是灵光一闪,它忽然感觉到了那熟悉的人儿身在何方,看来,那个自称是命运的家伙当真没有骗它,只要它努力修行,当真能够感觉到那冯天养的灵魂转世身在何方。

在知道了冯天养的动向之后,这座荒山,对她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于是它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它的故乡,去寻找等待了多年的心上人。

它满心以为,这次苦尽甘来,寻找到冯天养以后,就和他再也不分开了,两人去深山之中隐居,因为深山之中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俗世之中的尔虞我诈,妒忌成恨,对于它这个饱经沧桑的妖怪来说,无异于是一方乐土。

但是,它却又算错了,它虽然找到了冯天养的转世,可是,冯天养却不再认得它,因为,在这一世里,冯天养根本就没有对燃西的记忆,或者说,它本来就没有出现在冯天养的生命里,而冯天养也不再叫冯天养,他这一世的名字,叫做唐爱国。

直至今日,人世间早已换了一番模样,那是一九六零年,是一个灾年。

在历史的官面回答之中,称那几年为‘三年自然灾害’,由于某种关系,那一年的中国,生灵涂炭,老百姓们吃不上饭,甚至相传有些地方再一次出现了古时候的‘易子而食’,一些边远山区之中,人**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儿,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民间的传闻而已,不用当真,不少百姓受不了饥饿,便连同一家老小四处逃荒,当时的东北,无一是一个,靠近俄罗斯,外加上‘北大荒’地产相对丰富,所以着实救活了不少人。

小珠从聚宝山出发,一路行程隐藏身份,没有暴露自己,因为当时的它已经见识过了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所以只是夜间赶路,见到灾荒千里,心中竟也有些不忍,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年头,为什么死了这么多的人?那荒郊之中,总是能看见尸体,没有坟冢,只是死了随处乱扔,那些死去的人面黄肌瘦腹胀如鼓,显然是饿死的,见到人间此时这般模样,小珠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起自己心上人此时的境地,想想几世之前,他就是一个苦命人,小珠真不想经过了轮回之后,他依旧还在受苦。

冯天养确实还在受苦,不,或者说是唐爱国,他这一世的身份,是一个小小的农民,他的家乡,就是在那碾子山。

在那个时候,全国上下兴起人民公社,人民公社说白了,也就是大锅饭,全村老少爷们一起劳动,劳动所得充公,自家不开伙,吃公社食堂大锅饭,但是那个时候,粮食歉收,伙食定量,许多的乡下人根本就吃不饱,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一系列选手,根本就无法算的上劳动力,又贼能吃,怎么办?

没办法,听老一辈人讲,那个时候的日子,难熬的就算是逮着个蚂蚱都能吃两顿,就这么夸张,但是是话外题,就此一带而过。

讲的是由于信息不发达,所以还是有许多偏远的山村没有加入这种制度,比如古书上所说的塞外,也就是黑龙江边缘一代,碾子山,恰巧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当时,当地的村米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传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思想虽然已经覆盖了此处,但是因地制宜,这儿本来就穷,只有生产大队的知识分子们吃着公家饭,老百姓自然就管不过来了。

那一年,确实饥荒,天旱不说,种子又少,粮食歉收,村民们苦不堪言,当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唐爱国(冯天养的转世)那个时候,刚好十七岁,正是壮年的小伙子,他是标准的农民出身,光荣,可是光荣也不能当饭吃啊,这也许真是命运捉弄,唐爱国的这一世也是父母双亡,只有年迈的爷爷和他相依为命,但是爷爷岁数大了,干不动农活,为了吃饭,他只有没黑没白的干活儿,但是当年是在是挺不住了,因为大旱,还未秋收,地里面的粮食就已经没了一多半儿,而这个时候,家里面已经揭不开锅了。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小珠见到了唐爱国。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仅剩的那一点粮食全都留给了爷爷,而他自己就咬着牙挺了下来,但是想想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本来饿的就比别人快,两天下来,又怎么能够顶的住?这一晚,他饿得实在不行了,便悄悄的起身,来到了野外,想挖一点野菜果腹,但是旱灾的年头,郊外的野菜都被挖的差不多了,哪儿那么容易找的到呢?

当小珠在那野外找到了唐爱国的时候,它哭了,当时的月亮很圆,小珠在看到唐爱国正在狼吞虎咽的嚼草根时候,它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向外流淌。

虽然这个时候的衣着,已经不像那以前,但是唐爱国此时却依旧衣着破烂,虽然手脚俱全,但去却要比那一世还要可怜,他跪在了地上,拔着野草,连同着泥土往嘴巴里面塞着,纵然有多年的道行,但是小珠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想不到,不管几个轮回过去,他却依旧受苦,自己让他苦了多久?

郊外四下无人,小珠站在唐爱国的身后,现出了身形,捂住了嘴巴,不住的哽咽起来,而当时的唐爱国也发现了异样,他听见自己身后又声音,便警惕的喝道:“谁”

说到了此处,唐爱国便转身望去,只见自己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当时还不是打倒封建迷信的年头儿,但是那唐爱国天生胆子奇大,他见到这荒郊野外出了个女人,竟然也没多想,毕竟现在是灾年,村子里竟然能够路过逃荒的,他们也是可怜人,这个女的,想必也是外地来逃难的吧,唐爱国看了的杂草,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了身。

都是苦命人,也就没有什么看不起谁,即使对方是闹荒的,但是自己现在也啃了草根,所以也就不见外了,只见他有些关心的对着那小珠讲道:“你是从外地来的么,就你自己啊,家里的人呢?”

月光之下,小珠只见这眼前人已经不再是几世之前那冯天养的模样,他四方大脸儿,虽然正是青春年华,但是由于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所以显得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了,但是,小珠却很是欣喜,因为,不管几世轮回,但是他的眼睛,却依旧是那样的明亮,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他现在不认得自己,也难怪他,毕竟他的灵魂估计已经往返了数次躯体,小珠心想着,没关系,只要知道他就是冯天养就好了,我们可以从新开始,就像几世之前那样,于是,它便对着那小伙子说道:“恩,我刚刚来到这里,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怎么不回家呢?”

那小伙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小珠说道:“我叫唐爱国,就住在村子里面……我太饿了,所以出来找点吃的。”

他倒也挺憨厚,问他啥就说啥,小珠再次见到自己的爱人,心中的悲伤渐渐的被喜悦代替,肚子饿了,没关系,只要不再被人加害就行了,珠便开口对着那唐爱国用十分爱怜的语气说道:“肚子饿了也不能吃草呀,哎,你看那边是什么?”

说罢,小珠一扬手,指了指那唐爱国身后的方向,唐爱国一眼转身望去,不由得喜上眉梢,只见他身后的不远处,竟然躺着一只野鸡太好了怎么自己刚才没有见到呢?

他哪里知道,这野鸡正是方才小珠用妖气射落的呢,唐爱国也没多想,只道这是因为旱灾而饿死了的畜生,这可是难的的野味啊,平日村里面的猎户都快把它们打绝了,现在竟然被他捡到一只,他又怎能不欢喜?

于是他便慌忙上前捡起了那只野鸡,然后乐呵呵的来到燃西的身前,对着它十分开心的说道:“谢谢奶奶,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没看见呢”

奶奶?小珠猛地惊呆了,他叫我什么?他叫我奶奶??怎么我在他的眼中,有这么老么?

这句话,听在了小珠的眼中,就仿佛是晴天霹雳,它的心中一股极度的不安涌现,于是它便慌忙望了望那唐爱国的眼睛,月光照亮了他的眸子,从他的眼睛之中,小珠竟然发现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

这,是我么?小珠好像五雷轰顶了一般的惊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竟然变的如此年迈?以前那个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它当时自然无法接受,这大自然的法则。

天道之根本,就是时光交替的一个过程,生老病死,这就是一个循环,人都有小的时候,也都有老的时候,到了最后,也全都会死。

所有的事物都无法抵抗,即便是大罗神仙,拥有者可以脱离轮回的神通,长存于千古之中,但是,却依旧有死去的一天,往往神仙死的时候,要比人更加的凄惨,在死之前呈现出天人五衰的景象,然后烟消云散。

换言之,就连这天道,也不不是没有尽头的,往往所写的那些吃了灵丹圣果的仙人,可以与天地同寿,与天地同寿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天地能存在多久,你就可以生存多久,但是也间接的披露了,这天地,也不是恒古不变的物都有毁灭的那一天。

妖怪更是如此了,纵然能够有神通去更改外相,但是却无法抵挡岁月的侵蚀,小珠在那山上苦修了多年,通过太岁皮修炼,虽然可以事半功倍,比那些寻常的妖怪要快上许多,但是相对的,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它容颜的衰老以及生命的燃烧也要比寻常的妖怪快上一倍,这似乎就是使用太岁皮的代价吧。

小珠愣在了那里,良久,才明白,原来距离冯天养死去的那天,真的过去了很久很久,自己平日里除了修行之外,便没有了别的事情,不知不觉,年华已经老去,青春不再,转眼之间,自己已经是日薄西山的老人。

忽然之间,小珠心中欲哭无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即使找到了冯天养,又能如何,难道还指望着与他长相厮守么?难道…………

那唐爱国见到眼前这老奶奶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顿时有些纳闷儿,心想着它怎么了?于是他便有些担心的问道:“奶奶,你咋了啊,是不是饿了,等我一会啊,我现在就点火把它烤了。”

小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木讷的点了点头,那唐爱国今天晚上真高兴,他说干就干,那唐爱国挖了个坑,捡了一堆柴火,就将那只鸡丢进了火里面,不多时,烤鸡Rou便散发出了阵阵香气,饥肠辘辘的唐爱国不等那野鸡熟透,便再也忍不住,他剁灭了火堆,然后忍着烫扒拉出那野鸡,咽了口口水,将其撕开,拿起了那只鸡腿转身说道:“奶奶,你先……恩?”

他刚才太过于专心,以至于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背后空无一人,那个老奶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月光之下,荒野中静的吓人,唐爱国很是纳闷儿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人呢?

肚子饿的时候,想不了太多了,唐爱国狼吞虎咽的吃了那鸡腿,虽然没有盐巴作料,但是他却感觉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毕竟饥饿带来的美味,可以终身难忘。

他不知道,此时的小珠,正漫无目的满心彷徨的漂浮在那荒原的上空,望着天上多年都未曾更改模样的月亮,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因为岁月的无情,让它再一次的失去了方向。

唐爱国吃掉一只鸡腿之后,就没有再动那鸡Rou,虽然他没有吃饱,但是他心里明白,家中的爷爷还在挨饿,自己只要死不了就好了,把鸡Rou拿回去,还能撑一段日子,只要活下来,就一定能够撑过这个该死的年头的。

于是,他便兴高采烈的捧着那大半只烤野鸡向村子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凉,他摸了摸脸,若有所思的想着,干旱了这么久,终于下雨了么?可是他抬头望去,却见那一轮皎洁的月亮还在当空,没有丝毫的云彩,唐爱国叹了口气,也没多想,便又迈开了脚步。

他哪里知道,那年的那个晚上,一个苦苦守候了几个轮回的痴情人,在那个荒原上空,哭的好伤心。

说起来,也真奇怪,自从那一晚开始,村子里面的人再也没有挨过饿,很神奇的事情,尽管是灾年,但是自打那天起,唐爱国每天晚上都能捡到一些野味,有的时候是野鸡野鸭,有的时候是野鹿獐子,甚至还有野猪。

那些野味无一不猝死在他家的院子里面,这事儿可真是邪门儿,要知道那时候虽然穷,但是也没有到路不拾遗的地步,家家晚上的院门紧锁,但是那些东西竟然依旧能够出现,刚开始的时候,唐爱国心中很是纳闷儿,于是他便守在窗户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很奇怪,他竟然依旧一无所获,每晚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总是会发困,然后莫名其妙的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院子里面就会照例出现几只野味。

虽然这件事很是邪门儿,但是却也解决了燃眉之急,不用再挨饿了每天都有Rou吃,简直太好了

不过,唐爱国的爷爷也觉得这件事很是邪门儿,他毕竟是老人,那个时候的老人,一般都听过类似山精野怪的故事,他心想,这莫不是哪路的神仙显灵么?于是他便问唐爱国,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稀奇的事情,唐爱国想了想后,便说,没有啊,就是那晚我饿的不行了,就去野外,除了捡到一只野鸡以外,还碰见了一个老奶奶。

唐爱国的爷爷便慌忙让他具体一点说,唐爱国便把那晚之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唐爱国的爷爷一拍大腿,然后就对唐爱国说道:“孙子啊,你这真是碰到神仙了啊”

没有错,想想在荒郊野外的,能够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家伙,除了神仙之外就是妖怪了,可是妖怪不都是害人的东西么,哪会有这么好心送吃的给他们?是神仙,没跑儿了

于是,那老头子便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冲着那门口的方向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头,感谢神仙显灵,这真是祖上积德啊感谢大慈大悲的神仙救了他们,以至于他们不能饿死

有了野味,唐爱国的肚子就没瘪过,他的心地善良,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挨饿,而那‘神仙老奶奶’送的野味他们爷孙也吃不完,所以唐爱国就把多余的Rou拿出来,送给村里面缺粮挨饿的人们,大家都十分感激这个心地善良的小伙子。

当年虽然信息闭塞,但是这种消息却不同,**人口相传,那姓唐的小子遇到神仙了嘿,那神仙可真灵,每天都送野味给他们。

这消息越传越神,以至于到了最后,那个老奶奶被夸成了是天上的福星,或者观音化身什么的,什么版本都有。

不夸张的说,当年这个村子之所以没有荒废,完全就是因为那年‘神仙’送的野味,要不然的话,估计这个小小的村子也耐不住饥荒,村民们全都要流离失所此处逃难了。

当时的人们虽然穷,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外加上这‘神仙相助’那得是多大的造化啊,于是他们便自发的组织了一些人,在村子的边缘盖了一间小草房,就全当做这神仙的庙宇,有逃难来的木匠,特意做了一块儿牌匾挂了上去,上面刻着三个大字‘老妈庙’。

老妈,就是那个神仙的称呼,正是根据那唐爱国的形容而来,村里面的人到后来基本上都这么叫,在他们的眼中,那个衣着朴素面容慈祥的老奶奶,就好像是妈一样的慈祥,等挨过了三年的饥荒以后,这间小庙里面的香火就一直没有断过,有人还为其塑了一座泥像,人人都说特灵,更有甚者,连十里八村儿的相亲听说以后,都大老远的赶来叩拜。

他们那里知道,帮助他们的,却不是什么神仙呢?他们又有谁能够明白,他们心中的神仙,在最饥荒的时候,没有管他们,管他们的,反而是妖怪呢?

这,当真是十分讽刺。

也许这人间就是一处悲喜剧,其中充满了各种讽刺,小珠是知道的,它当时的心,充满了迷茫,那一晚后,它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为什么,上天要这么作弄它?为什么,明明见到了最心爱的人,却无法跟它开口?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它不知道,它只感觉到心中空空如也,甚至连死的气力都没有了,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它确实已经如愿以偿,用自己的光Yin为代价,找到了那冯天养的转世,只不过,物是人非,此时的境地也许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吧。

它也不是没有想到死,但是它真的不忍心,见到冯天养的转世再受苦挨饿,它那一世就是苦命人,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小珠没有了主意,只好每日都抓一些鸟兽野味放在那唐爱国的院子里面,风雨无阻,见到唐爱国的脸色日渐红润,身体也健壮了起来,它心中也多多少少的欣慰了一些,它又想起了那段时光,自己同冯天养成亲以后的那段日子,每一次给他做饭,他都会吃的很开心,当时的它,是多么的幸福,而当时的幸福,是那么的遥远。

算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吧,小珠心里想着,自己会老,那唐爱国同样也会老,也许,他现在接受不了自己,但是等他也变老的时候,也许自己就有勇气去跟他说出那个遥远的故事了。

它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即使它明白,人类的寿命很短,唐爱国老了以后,就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它现在已经不敢奢求,它只是希望,希望能够再一次的牵起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对自己说出爱怜的话。

冯天养曾经对它说,媳妇,你真美,就好像仙女一样。

仙女,真想不到,仙女也有老的一天啊,小珠每当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流泪,这个妖怪,反而比人更加的脆弱。

它一直在等,但是,却并没有等到那一天。

命运再一次的跟它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是一九六八年的夏天,十年浩劫的动荡终于波及到了碾子山。

那时候的人,都已经疯狂了,尽管小珠早已经领略到了人的疯狂,但那毕竟是少数,而现在,它感觉到,仿佛整个世间的风气都已经改变了,疯狂的信仰,盲目的崇拜改变了一切,就连空气之中仿佛都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说到底,小珠也是妖怪,所以它也同其他的妖怪一样,对这种疯狂信仰所造成的意志感到了恐惧,它同那些普通的妖怪一样,离开了自己的庙宇,选择暂时躲避在了深山之中。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像它想的那样结束,那些带着红袖标的年轻人浩浩荡荡的突击每个农村,破四旧立四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砸烂的文物和庙宇不计其数。

坏就坏在那个老妈庙上了,当时村子里面,人心惶惶,老妈庙的香火完全就由着唐爱国自己一人负责,而那群红卫兵小将们到来的时候,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要揪出地主头子,就连亲戚都不放过,带上大高帽绑上长条凳就开起了‘飞机’,二是砸庙宇,封建迷信害死人,这种东西是不允许存留在世上的,但是想想这村子里面也没有地主,确实没有,都是一些早年间逃难的人组成的,可谓全都是根儿正苗红,他们没有批斗的对象,但是听人说这有个什么妈庙,嘿,这老封建,正是他们下手的对象。

于是,他们便冲向了那村子边儿处的老妈庙,村民们当时全都不敢怒也不敢言,那个年头,你说错一句话就能让人批个残废,谁还敢言语,即使是那老妈庙的神仙早年间救过他们,他们这时候也要自救啊,于是便全都耸了,带起了路来。

全村之中,唯一一个敢说话的,就是唐爱国,他敢说话,并不是胆子大,而是因为,他还有良心,他是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大形势,他只明白,这老奶奶救过他的命,他不能忘本,于是,就在那些红卫兵来到庙前的时候,他即使很怕,但依旧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让那些让人动手砸庙。

他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劝着那些人,说这个庙里面的神仙是个好神仙,如果没有它,我们全村的人早就饿死了,求求你们,放过这庙吧,但是那些人哪儿会听他胡扯啊,见他阻拦,反而都笑了,正找不到批斗的对象呢,这边自己冒出来一个,嘿,给丫绑了。

二话不说,唐爱国就被撂倒在了地上,他哭喊着叫那些人住手,但是却依旧没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几棍子下去,泥像倒塌,一把火过后,小庙也就烧成了灰烬。

而唐爱国,也就惹下了事端,他被这些人关进了牛棚之中,每天都拉来批斗,等到最后小珠赶来的时候,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他已经忍不住痛苦,上吊自尽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很久很久

第三百一十七章很久很久

说的是那一日,小珠在山林之中,忽然心中莫名的涌现出了一股不安,就如同多年之前冯天养身死的那个上午时的感觉一样,只不过,当时的小珠不知这种感觉的意义,但是多年以后的它,已经修成了高深的道行,身晓现在那唐爱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即使是山下此时有着很危险的东西,但是它也顾不上了,慌忙隐去了身形以后向山下飞去。

这股不祥的预兆越演越烈,伴随着剧烈的心跳一起涌出,小珠飞着飞着,泪水竟然莫名其妙的从眼眶中滑落。

它是在山下的荒郊之中发现那唐爱国的,他静静的趴在那里,生命的迹象已经从身体中消失,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座安静的泥像。

他是不堪折磨,而选择自杀的,一根肮脏粗制的麻绳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本来,按照着国家的政策,当时死去的人,是必须实行火葬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那群红卫兵们得到了上级的指示,说是东边儿的镇子朱家坎发现了一个地主头子,请求支援,他们报国心切,谁都不想落下,于是望了望这个死去的唐爱国,便一切不言中了,反正在这个年头儿,死的人多了,能烧的过来么?还是那个小队长有办法,政策不能改变,于是他们便对着村子里面的人说了,为了响应上级号召,这个尸体我们带走到县里的火葬场实行火葬,半个月以后,你们让他的家属来认领骨灰吧。

他的这话其实就跟放屁一样的没味儿,真的,早在他们批斗这唐爱国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他家的成分,本来他们想再加上几条罪名,哪成想这小子倒真的是穷的可以,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贫农的有爷爷,而前年那老头也死了,可以说,这小子完全就是根儿孤苗,这村子离县城那么远,傻子才会想去废这事呢,果然,村民们怕还来不及,当真没有一个人愿意前去领尸,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这群小干部同志将已经死去的唐爱国拽走。

开什么玩笑,去县城,背着个尸体去县城还不得累死?那些小同志心领神会,行至荒郊野外,就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将唐爱国的尸体随手一丢,然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朱家坎如火如荼的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之中了。

小珠望见了年轻的唐爱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也愣住了,它本以为自己此时会像多年前那样,抱着他的尸体痛哭失声,但是,它却没有,它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唐爱国的尸体,这仿佛就像是一个轮回,残酷的宿命将此刻,和那个陌生的年月相互重叠起来,虽然时间变了,人变了,但是,结果却没有变。

小珠就这样站着,良久,它的身体才开始瑟瑟的发抖,它的眉头紧皱,脸部表情扭曲,两行热泪这才滑落。

扑通一声,它跪在了地上,然后眼泪大颗大颗的低落在这干涸的土地之上,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自己此时却连恨都恨不起来,这种该死的无力感,到底是为什么。

十年,几个十年,又过去了几个十年,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结局,却依旧没能改变呢?

小珠只感觉到呼吸不畅,好似脱力一般,小珠强忍着眩晕的感觉,仰起头,望着天空,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喉咙堵住了一般,只见它长大了嘴巴,然后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嘶吼

啊啊啊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喊着,但是也无法减轻自己累积了多年的委屈,以及满腔的冤仇,贼老天,贼老天

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再也喉咙里面发出类似破疯匣一般的声音,直到,它再次的低声哽咽,当时的它,就好像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它的眼中,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直到,下雨了,雨滴落下,滴滴答答的打在了它的脸上,淋湿了它的身体,哗哗的雨声掩盖了哽咽之声,雨水和眼泪混合,都是那样的咸。

就在小珠万念俱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他的背后,又传来了一阵平静的声音:“相隔光Yin数十载,半归风霜半入云,看来,你现在依旧很伤心啊。”

这声音,怎么如此的耳熟?小珠下意识的回头望去,是他竟然是他

只见身后的不远处,已经多年不见的黑衣人再次出现,他带着那顶黄帽子坐在草地之上,只不过,漫天的雨水,却丝毫进不了他的身,他身体周围的方寸之间,仿佛拉开了一道雨幕,或者说,这漫天的乌云,只有他头顶上方的那一块是空白的,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小珠,似乎眼前的这情景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料到了一般。

“是你”小珠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依旧阻挡不住它内心的激动,只见它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那黑衣人的近前,然后对着它大声的吼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那个黑衣人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它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是命运,是你,他,以及所有人的命运。”

“命运?”小珠凄惨的笑了笑,然后抹了一把眼泪,却依旧无法阻止雨水模糊视线,只见它指着那个黑衣人说道:“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如此的凄惨?为什么,即使我找到了他,但是我们却依旧不能在一起?”

那黑衣人十分平静的回答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你非要问个为什么的话,其实我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只是你还是无法猜透。”

黑衣人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丝玄机,但是当时的小珠已经没有心情去琢磨了,它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它不想在这么痛下去,这个家伙,曾经指点过我,那么,现在他出现,应该还是帮我的小珠想到了这里,便立马双膝跪地,然后对着那黑衣人不住的扣头,一边磕头,一边苦苦的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好痛苦,我不想在这么痛苦下去了求求你,求求你”

它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听上去十分的凄惨,但是那黑衣人却依旧没有动容,只见他对着那小珠十分平静的说道:“你如果当真不想如此痛苦的话,能帮你的,却只有你自己。”

小珠听到他这么一说,便十分不解的望着他,这个人,就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就连他的声音,都好像是拥有这某种魔力,让人无法怀疑。

只见那个黑衣人淡淡的说道:“你可知,世间万物身死之后,会魂归何方么?”

燃西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你曾经告诉我,人死后会去地府。”

那黑衣人见它回答,便又对着它说道:“没有错,自古以来,环宇之中,人神鬼有界,也就是说,现在你在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三界之中的一界,无论是谁,只要没有脱离轮回的束缚,身死之后,就都会尽数前往酆都鬼界,在那里,依仗着这一世的言行,会有不同的待遇,或是堕入地狱受洗,或是继续轮回转生,如果你想要寻找到他的话,很简单,只要去死就好了啊。”

也就是说,冯天养的灵魂,现在正在酆都地府?

这黑衣人的言下之意,是让小珠自行了断,然后去到地府寻找冯天养的鬼魂,小珠听到之后,非但没有犹豫,反而十分的欣喜,没有错,在这个人间,它待得时间实在太久太久了,除了曾经拥有过一段短暂的幸福之外,剩下的,只是没有尽头的痛苦,它太苦了,再也熬不住,死对它来说,当真是一种解脱。

于是,它便十分欣喜的问那黑衣人:“地府在哪里,我死后就能去么?”

那黑衣人依旧平静的回答道:“酆都地府,在西边,但没有到尽头。”

西边,没有到尽头,这句话的意思,小珠还是不怎么明白,不过这也没关系了,知道在哪儿就好,于是它便站起了身,二话不说,将妖气聚集在右手之上,然后卡住了自己的喉咙。

那黑衣人见到小珠要自尽,便轻描淡写的开口讲道:“你当真已经决定了么?”

小珠望着这黑衣人,心里明白他这么说,似乎还有其深意,于是便叹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我去留恋么?”

听它这么说,那黑衣人淡淡一笑,然后对着它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即使到了那个世界,你真的以为就会没有任何的问题么?”

这话怎讲??那小珠愣了,它松开了手,然后对着那黑衣人问道:“难道,在那一个世界,依旧会有妒忌和杀戮么?”

“那到不是。”只见黑衣人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小珠说道:“只不过,你死了以后,会依旧保持这生前的状态,包括你的灵魂,你的Xing格,以及你的容貌。”

什么?小珠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我死了以后,还会是这副老朽的样子么?那黑衣人继续跟小珠讲到,其实人界只不过是神界的投影,而鬼界,也同样是人界的投影,所以,在身死之后,灵魂到了那个世界,依旧会保持这死前的状态,这个无法更改,起码,在你重新投胎之前,无法更改。

天啊,小珠的心中如同刀绞一般,为什么,连死都不行呢?如果自己这般模样死去的话,即使寻找到了冯天养,但是他又怎么能接受如此苍老的自己?难道真的只有轮回这一个办法了么?可是,如果轮回的话,就意味着自己会失去所有的一切,记忆,爱情,甚至身体,那样的话,自己的死又有什么意义?

小珠跌坐在了雨中,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那黑衣人则还是那副早已经看透一切的样子,只见他对着小珠说道:“看你现在,似乎不想自己帮自己了,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没有兴趣呢?”

“什么机会?”小珠问道。

那黑衣人对着小珠说道:“你的爱人,在下一世的时候,会有一只非同寻常的眼睛,可以让他看见因果,但是至于他能不能看见你们之间的因果,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小珠听到这话之后,有些黯然神伤,只见它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黑衣人凄美一笑,说道:“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的,我只想让他看见我最美的一面。”

是啊,相爱中的人,不都希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表现给对方么,时光给小珠带来了自卑,它无法将如此丑陋的自己呈现在心上人的面前。

那黑衣人见它说出这话,也没有强求,只是对它说道:“我已经说了,全看你自己的选择,好了,现在我来告诉你实现你心中愿望的办法吧。”

“还有什么办法?”小珠慌忙对着那黑衣人问道:“只要让我见他一面,即使一天,就一天,我只想在他的怀里,再一次的感觉到幸福,就够了,真的,求求你,告诉我吧,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那黑衣人见小珠如此坚定,便对着他说道:“七宝白玉轮,你听说过么?”

小珠摇了摇头,于是那黑衣人便将七宝白玉轮之事告知,七宝白玉轮就是集齐天地之间七样至宝而发动的阵法,这个阵法的威力异常强大,甚至可以改天换日,无所不能,要利用这个阵法实现小珠的愿望,实在是太简单了。

小珠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中便又一次的出现了希望,特别是听那黑衣人说,自己脖子上的这块儿东西,就是七宝之它更加的坚定了搜集七宝的信念,于是它便焦急的问道:“那,剩下的六件宝物在哪儿呢,你能不能告诉我?”

那黑衣人听它说完之后,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回答道:“别着急,虽然七宝的力量可以战胜甚至改变我,但是这个阵法却不属于你,那是属于另外一个故事。”

“另外一个故事?”小珠还是没有听懂。

而那黑衣人似乎也不打算解释,他只是回答道:“是啊,是一个关于宿命的故事,但是却不是你的故事,不过,我接下来讲的事情,你可要听好了,因为如果你想实现你的愿望的话…………”

于是,那黑衣人就将如何让小珠实现愿望的方法告诉了它,那黑衣人对小珠讲道,这七宝白玉轮之事你只要记在心底就好,不要枉费心机去寻找了,因为你注定是找不到的,你要做的,就只是继续修炼你自己,将妖气提高到另外一个境界,太岁皮可以改造你的身体,并且让你能够有剩下妖卵的能力,借助着太岁皮的妖气剩下的妖怪,是不在轮回之中的,它们只是个体,你需要五百一十二枚妖卵,然后…………

那黑衣人对小珠说出了妖卵的正确使用方法,他告诉小珠,如果这个方法使用得当的话,就可以在‘死符逢天哭’之日,借助着凶神的力量,摆出一个不亚于七宝白玉轮的邪阵,到时候,它差不多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但是,这个阵法同样需要很大的代价。

小珠听完那黑衣人的话后,心中终于再次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于是,它想了想便对那黑衣人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准备?”

那黑衣人笑了笑,然后对着小珠说道:“当你碰见同样是寻找七宝白玉轮材料之人的那一天,就可以实行你的计划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碰见那个人啊”小珠焦急的问道。

哪料想,那个黑衣人微微一笑,然后一挥手,四周的雨滴竟然静止不动,圆圆的水珠漂浮在半空之中,只见那个带着黄帽子的黑衣人站起了身来,然后转身背对着小珠,轻声的说道:“凡事莫强求,好好的想象以前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吧,我会等着你带给我的结局,我们再见,不,永别了。”

说罢,那和黑衣人再一次挥了挥右手,只见那静止不动的雨水再次落下,小珠只感觉到眼前一痛,便闭上了眼睛,当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跪在那唐爱国的尸体之前,刚才的一切,又像是一场梦。

但是这一次,小珠的心中却很是坚定,雨还在下,它静静的将唐爱国埋在了森林之中,从此,每年的那一天,它都会来看他。

人,真的是一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小珠虽然一直对人类保佑期望,但是从那一天开始,它放弃了,它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但是却总是有人苦苦相逼,为什么,人可以如此的丑陋?

它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从那一天开始,它只知道自己该如何而活,人类,从那一刻开始,对它来说,就只变成了工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不再对人有任何的期望,它们只不过是它的工具而已。

因为它的心已经伤透了,从始至终,冯天养的两次轮回,都是被人类所杀,这样的人类,还有什么值得同情?

或者说,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冯天养是被他们害死的

慢慢的,光Yin流逝,燃西的心中对人只剩下了麻木,或许它多所有的事情都麻木了,除了心中不变的感情以及愿望,是人害死了冯天养,是天夺走了冯天养,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己当真就无能为力了么?不即使无能为力,但是也要做些什么小珠终日游荡在丛林之中,不再与人类接触,又一次开始了漫长的修行,每日黄昏,它都会望着西边的天空,那残阳如血,日薄西山的光景,让它感觉十分的厌恶,它讨厌日落,因为日落就像是它那可笑的生命,西边,冯天养去的方向,就是这个方向,让它失去了爱人,漫长的岁月让它懂得了憎恨,多年以后,它将自己终日笼罩在黑雾之中,多年以后,它学会了如何利用一切的事物,多年以后,它将所有的东西都当成了自己的工具。

多年以后,她重新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燃西,将西方燃烧殆尽,到那时,心爱之人就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吧,再一次,只要再一次,再一次被他揽入怀中,在它最美丽的时候。

燃西的故事就此结束,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听刘雨迪讲出这事情的始末之后,无一不例外,全都沉默了,尽管他们方才还是无比的激动和愤怒。

虽然燃西的故事很长,但是刘雨迪尽量的长话短说,她不愧是教师,语言干练,半个小时没到,就将这件事的始末尽数讲给了两人听。

听着听着,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也恨不起来了,那燃西,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可怜,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燃西的感受,那个人,就是张是非。

因为张是非觉得,自己跟燃西简直太像了,他们无一不是轮回和命运的玩具,燃西让张是非想起了徐莹,自己不也正是如此么?面对这心爱之人的死去,却无能为力,遇到了心上人的转世,却又无法说出我爱你。

该死,张是非忽然发现,自己听着听着,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再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间最苦命的人,要独自承受这种轮回带来的痛苦,可是当他听完燃西的身世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跟燃西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算,试想一下,它孤零零的一个,在这种煎熬之中活了多少年?匍匐了多少年?隐忍了多少年?

都说沧海桑田人间变幻,但是这说起来容易,又有几个人能知道这其中的痛苦呢?

纵使人世间万般变幻,但唯一不变的,确是我们心中的那一抹纯真,张是非忽然觉得,燃西和自己好像,他们之间的渊源确实极深,是张是非一手创造了燃西,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那燃西依旧只是那实相图之中的一只小小的蜘蛛,是自己将它带入人世,并且堕入痛苦的。

张是非心中十分的愧疚,他现在的心境已经和以前不同,他很明白,如果自己遭受了燃西那样的痛苦,那他也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像燃西那样改变,变的无可救药,也许会吧,也许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运气好,呵呵,多么讽刺的语言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全都说不出话来,而这时,那刘雨迪讲完了,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就是这样了,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它将自己的身世将给了我听,听完之后,我真的无法去对它产生敌意,命运捉弄,我觉得,它等了太久太久,它才是最可怜的人……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也会这么做

第三百一十八章我也会这么做

不过,即使那燃西再可怜,但是这能是它作恶的理由么?它为什么要绑架梁韵儿?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幸福而去夺取别人的快乐?

这确实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张是非此时的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这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却又再情理之中,时光的确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只是因为他曾经Yin错阳差的回到过去,不想就此埋下了祸根,燃西确实应该叫他恩人,没有他的那一次雪山之旅,恐怕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切因我而生,张是非当时还弄不明白这个道理,确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生,包括他们被崔先生的邂逅,崔先生曾经说过,他踏入这行所接手的一个棘手的委托,便是那夜狐一族的案子,那是崔先生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可以说,他能有今天的本事,和那次的事件脱离不了关系。

而夜狐一族,就恰巧是拥有着这世界上另外一块儿太岁皮的另一种妖怪,崔先生说,他之所以能够遇见夜狐,也算得上是一种巧合,但是事实上去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如果,张是非没有从画中去过那做山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燃西的出现,袁枚在数年之前,就不会和燃西相遇,而是直接找到夜狐一族,袁枚和燃西斗了一场之后败落,不免伤了元气,崔先生说过,袁枚的本事相当之高,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估计那夜狐一族会没有悬念的被他杀死,太岁皮也会落入他的手中,如果这样的话,崔先生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下场,可能,那就是另外的一个结局了。

但是,尽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可能’,但是却不存在‘如果’。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命运的安排,就好像是一副黑暗之中的铁链,一环套着一环,我们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摸,等摸出它全貌之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

张是非是很久以后,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在那一晚,刚听完了刘雨迪的话后,他却没有想得这么多,是的,那个时候的他,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真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知道这一切?我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见刘雨迪问他还想知道什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对她说道:“分头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们这件事呢。”

张是非这么一说,刘雨迪竟然又哭了起来,只见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们……”

原来,在那一天,燃西对着刘雨迪讲出这件事以后,刘雨迪也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之中,按照常理开说,她回到哈尔滨以后,应该立刻将这件事讲给众人听,但是她却没有,只因为她的身份。

她是正统的《三清卜算》传人,身晓命理之道,她很明白,命运并不是凡人所能窥探以及更改的,有的时候,往往我们认为自己改变了命运的时候,却又一次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如果将这件事说出来的话,虽然事实证明,命运是可以更改的,但是,更改命运往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可能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也许她对众人讲出这件事以后,他们的结局,还不如今天,说不定,他们全都会受到天道的惩罚,要知道,即使是一场意外的车祸,都可以夺走人的Xing命,刘雨迪以前就曾经改变过一次命运,所以,她知道这个代价会是多么的严重,所以现在的她不敢轻易的去尝试。

另外,说起来,她也当真是可怜那燃西,她也是女人,自然知道这忍受着思念的煎熬是何等的滋味,燃西已经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年,从妙龄的少女,一直到白发苍苍的老妇,只是为了一朝相见,然后重拾那份短暂的幸福,为什么,上天总是无法成全有情人呢?

刘雨迪对两人哽咽道:“燃西……其实它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张是非听到刘雨迪的话之后,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老……那个燃西活不了多久了?只见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原来,通过太岁皮修炼的妖怪,都有几个共同之处,一是实力的进步飞快,但是作为代价,所燃烧的生命也是别的妖怪所无法比拟的,纵使是千百年道行的老妖怪,也无法抵抗生老病死,那燃西早年得道,如果它想的话,完全可以再多活个一二百年,但是它却没有,它几年之前遇到了那袁枚之后,身知自己的时辰已到,于是,便消耗了多年以来积攒下的妖气,产下了五百一十二枚妖卵,如果当时没有十二只存有智慧的卵妖的话,恐怕,它都挨不到今天。

但是,这已经是它的极限了,它本已经风烛残年,外加上将所有的妖气透支,现在的它,说成是一具空壳也不为过,它的生命,恐怕已经到了尽头,活不过这个月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完以后,全都是满腹的疑惑,只见那张是非慌忙问道:“怎么可能,它是不是再骗你啊,它要死了?那它还摆什么阵?摆那什么鸟阵对它又有什么用?”

刘雨迪听完以后,轻叹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李二人轻声的说道:“它本不想征服世界,或者说这对它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它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够恢复自己最初的容貌,它怕,它想在那个世界能够等到冯天养,并且告诉他,自己一直在等他,它的心,就像它的容貌,从未变过……”

“那,那就是说…………”张是非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的心中再次泛出一阵酸楚,而那刘雨迪则含着眼泪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它想通过那个阵法得到的,只是在临死之前能够恢复自己的容貌,只为了当年心上人的一句我爱你。”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啊燃西费了这么多的周章,确是为了这一个宿怨,一时之间,屋子中又一次陷入了寂静,只为了这一个旁人听上去有些可笑的愿望,却让它等待了这么多年,而他们所有的人,却全都想错了,什么野心,什么Yin谋,在那个真正的痴情人眼中,全都一文不值。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燃西确实有错,但是那些妖卵,却只能主动附着心存强烈贪念之人的身上,虽然这其中也有过误差,那就是十五的出现,卵妖十五为了报仇,所以便不顾燃西的规则,擅自搜集妖卵,然后四处寻找着那些心灵有空洞的人,从而趁虚而入,给他们植入妖卵,造成了很多的悲剧发生,但是那些本着规则的五百枚妖卵大多数都是附着在了心存贪念以及恶念的人或者动物身上,所以,并没有错杀过好人。

刘雨迪也明白,在这个社会上,确实有一些很不公平的事情,有一些位高权重的人,偏偏思想邪恶,做尽了坏事,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惩罚他们,也许,这个社会上没有他们的话,很多人都会得到幸福。

燃西活了这么久,人心的险恶它自然很明白,所以,它心中存有仇恨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它却也明白,人是很复杂的动物,有恶人,也有好人,好人当留,恶人该杀,就像那之前害死冯天养和唐爱国的那些人一样,如果没有他们,就会减少很多的悲剧发生。

这也是它为什么不让卵妖们在人间肆无忌惮的出现之原因,其实它也很矛盾,但是却必须要这么做,毕竟,它已经等得太久太久,它的一生,基本上就是在等待之中度过,追逐着心爱的人,一直到最后,它无论如何都想要完成这个愿望。

刘雨迪当真被它感动,外加上从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利用者卜算的方式来证明这燃西到底有没有说谎,当刘雨迪发现燃西所说的一切完全属实之后,她实在无法忍心,将它这小小的愿望再次扼杀,毕竟,前几世中,将它的愿望扼杀的,都是人类,刘雨迪不忍心再让它的希望落空,因为它是一个善良的妖怪,而讽刺的是,往往这个世界上,越善良的家伙,越不能善终。

“我对不起你们…………”刘雨迪哭泣着说道:“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感受……我只是想让他完成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心愿……”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张是非掏出了手机,望了望时间,两点三十七分,距离那旱魃复生以及燃西的阵法发动时间,还剩下不到半个小时,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张是非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两三分钟的时间内,他想了很多,包括命运,包括选择,末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强撑起了一丝笑容,他对着那还在哭泣的刘雨迪说道:“姐,你不要自责了,这几个月真是委屈你了,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确实,要说他们之中,恐怕最难受的就属刘雨迪了,她的心地是这么的善良,不想让任何人受苦,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如此苦命的妖怪,良心和爱情之间的挣扎,曾经多少次让她从噩梦之中醒来,如果她不说的话,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但是在最后,她见到张是非如此的绝望,终于将一切都讲了出来。

恐怕,现在的她,还在无尽的自责之中吧,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想着,算了,反正这都是他大爷的命运安排,要知道作恶的人都没有自责,自责又怎么能属于善良的人呢?

刘雨迪瞪着红肿的大眼睛望着张是非,只见张是非站起了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刘雨迪说道:“我不会告诉分头的,老李你呢?”

只见胖子眨了眨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啥,你俩说啥呢,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刘雨迪捂着嘴,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只见她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们……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下去了,我一定要告诉他。”

“那是你俩的事了啊。”张是非强撑着笑了笑,现在他的身上,背负起了莫大的责任,他知道,现在的几件紧蹙,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要不然的话,事情一定会更加的糟糕。

这确实像是一个笑话,弄来弄去,才发现这事情全都是我弄出来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坏人,还真就没有苦命人多。

算了,虽然大家都是苦命人,但是这事情也还是需要人解决的啊,于是,张是非便对着胖子说道:“老李,时间差不多了,那露水应该也好了吧,你去看看,好了就拿过来。”

李兰英没有犹豫,他点了点头后,便窜出了屋子直奔对面的易福馆跑去,而张是非则和刘雨迪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对它说道:“它的愿望,会不会让这个世界乱套?”

刘雨迪低着头说道:“应该不会,因为它马上就要死了,而且那个阵法看上去也不像是七宝白玉轮,只要不破坏命格的秩序,就不会影响到这个社会,但是我也…………”

“没有什么但是了,姐。”只见张是非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那刘雨迪说道:“我决定了,给它妖卵,完成它的心愿。”

张是非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又无比的坚定,刘雨迪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可你……”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刘雨迪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真的,不管那分头之后会怎么惩罚我,我都要这么做,因为,我同样等了很多个轮回,这买卖能成全两对苦命人,我没理由不去做。”

听到了燃西的故事后,张是非对梁韵儿的态度也跟着坚定了起来,他不想再有遗憾,不想再重蹈覆辙,毕竟这个世界上的苦命人已经很多,不需要再增加了,而且那燃西只是想恢复自己的容貌而已,说起来根本对别人造不成什么伤害,成全它,也是自己的一种恕罪吧,张是非想到,毕竟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他知道那崔先生将妖卵放在了哪里,就在福泽堂里屋的衣柜之中,于是他便苦笑道:“只可惜苦了冬子啊,真想不到,原来燃西等的人就是他……”

没有错,即使张是非再不长脑子,现如今也明白了那蔡寒冬的身世,原来,蔡寒冬就是冯天养这一世的转世,难怪他会有那只另类的眼睛,原来是那个什么黑衣人所赐,说到这个黑衣人,张是非也是满腹的疑惑,他说自己是命运,难道,命运真的存在,而起还是一个人?

最主要的是刘雨迪说,那个叫命运的家伙,戴着一顶黄帽子,说起黄帽子,张是非又想起了那好似做梦一般的经历,难道,自己在李兰英的心中所见到的家伙,就是那个命运?他为什么要这样搞自己?他说,如果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可能成为那顶帽子的主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会成为命运?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是非摇了摇头,算了,心中的疑惑太多,就不要不想了,现在还是想想等会改怎么办吧,一会儿让李兰英去那郊外送露水估计是来不及了,看来只能自己变成孔雀后飞去,而救梁韵儿的重任,就交给胖子了,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搞砸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梁韵儿,这一次我又无法第一时间去救你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径直的走进了崔先生的卧室,拉开了衣柜,伸手摸向了了柜子中的夹层,那里面不出意料的,有一个包袱,真是装着妖卵结晶的布包,张是非将那个黑色的布包拿出之后,一张纸片竟然从那夹层中滑落,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儿,便随手拿起了那张纸片,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当张是非看到那字的内容时,他顿时满心的感叹。

只见那张纸片上写着:“如果你没看到这张纸片,那就证明是我自己抽风,但是如果你看见了这张纸片,那多半就是因为我们出事了,丫头有心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不怪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怪,为了以防万我所以写下了这几句话,希望是我多心,但是,如果当真出事了的话,我只想说,无论你是小张还是胖子,都给我记住了:跟着自己的心,然后做出自己认为最对的选择吧。”

跟着自己的心。

张是非抓着那张纸片,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看来这个分头已经料到了会出什么事,所以才会留下纸条吧,谢谢你,分头,看来现在就是我跟着自己的心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将纸条揣在了兜里,然后一手抓着唐刀一手拎着包袱走出了里屋,李兰英这是正好跑了回来,他的手中捧着一小罐露水,是时候走了,张是非心里想道,于是他便对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我决定了,要去江北送露水,麻烦你将这东西送到太阳岛吧。”

“开什么玩笑”李兰英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然不敢相信的说道:“如果我去的话,即使再怎么赶,一未必能够赶上啊到时候嫂子岂不是有危险?”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李兰英叹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赌一赌,毕竟现在那个什么旱魃出土才是大事,我送完露水,就和你会和。”

“可是…………”李兰英还是犹豫,他心里明白,那初一一定说话算话,如果没有准时到达的话,梁韵儿和付雪涵保不住真的会遭到不测,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的办法,虽然张是非已经下定了决心去交换梁韵儿,但是他却又被时间所束缚着,根本无法自己决定改如何去做。

李兰英心中冒出了不祥的预感,就连他也发现了,现在这个情况,和之前在雪山上的情况,简直太像了,想想在雪山之上,就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张是非无法及时感到,那个叫徐莹的女人才会冻死。

这绝对不是巧合,李兰英心知肚明,很显然张是非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张是非虽然嘴挺硬,答应的挺痛快,但是他的心中一定还在迷茫,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李兰英沉着脸,然后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还有没有…………”

“对不起我来晚了”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忽然那福泽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只见蔡寒冬手里拿着一兜啤酒跳了进来,进门以后,本是满面笑容的他愣住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满脸惊讶的三人说道:“怎么了,不是说开庆祝派对么?崔哥和易哥呢?”

我x,这小子来的还也真是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苦笑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没错,今天的他们本来是想通宵庆祝彼此身上的诅咒解除的,而此时的蔡寒冬经过了两个月的调养,身体已经康复,下午的时候他确实说过晚一些就会来的。

他哪里知道,就在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呢,现在看这蔡寒冬,张是非李兰英以及刘雨迪全都笑不出来了,正主全到了,恐怕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曾经是燃西的爱人吧。

蔡寒冬见三人傻站在那里,屋子里面一片狼藉,而刘雨迪的脸上泪痕还没干,张是非和李兰英则是满脸的倦意和愁容,就好像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蔡寒冬的心中也出现了一丝不安,只见他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到底咋回事儿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他大爷的,真是越着急的时候就越遇到急事儿,这个时候蔡寒冬竟然来了,意味着凡事跟这次事件所有沾边儿的人都已经到场,现在这种状况,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起阵(上)

第三百一十九章起阵

“那个…………”蔡寒冬见到三人都愣住了,便眨了眨眼睛,然后有些纳闷儿的开口询问,哪只他刚一张嘴,一旁的李兰英就当机立断的对着他吼道:“那个屁,你怎么才来呢啊?”

蔡寒冬挠了挠头,幸好他是一受,李兰英之前老是爱欺负他,他们俩的关系无异于胖虎和大雄,虽然他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儿,但是见到李兰英大吼,便先软了三分,虽然他也搞不懂李兰英为啥生气。

其实李兰英那儿哪是生气啊,分明就是憋出来的,要知道现在这时间紧的都快火烧头了,这个时候蔡寒冬窜了出来,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啊

算了,没有时间解释就不解释,反正让他知道这件事后也是徒生烦恼,张是非此时都快崩溃了,所到底他也是一正常人,本来就已经够乱的的事情现在变得更乱套,他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要疯了一样,那一边是一个可以放翻整个东北的旱魃即将出土,这边是梁韵儿的生死未卜,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难的他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送露水,可是现在见到蔡寒冬出现,他就又动摇了,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那又代表着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做?

该死,该死啊张是非握紧了那个包袱,心苦闷异常,简直快要到达顶点,那抓着唐刀的右手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没有用到仙骨之力,只是希望这疼痛能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时间并没有因他烦躁而停止,他心里明白,再不做出决定,可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咬紧了牙关,然后对着屋子里面的人说道:“我去送水,老李救人,姐和东子留下。”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都当成屁了啊”只见李兰英满头大汗的喊道:“都说了,如果这样的话,我……”

“那有什么办法”张是非没等他说完,就忽然大喊道:“难道现在还会有奇迹出现么难道…………”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张是非低下了头,浑身都在颤抖,真恶心,这种感觉真恶心,如果他不去送那倒霉的露水,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死,可是如果去送了那露水的话,有可能以后的他就会生不如死。

真的太让人崩溃了,张是非紧闭着眼睛,是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么?如果放在以前,那么张是非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飞向太阳岛,管他什么命运,管他什么社会,那个旱魃他见过么,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没有,所以他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他真的做了,现在的他面对着这份取舍,心所想的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简单,他很明白,这种感觉的名字,就叫做责任。

责任来源于能力,尽管张是非以前光知道能力越大妞儿就越多,但是,他现在现,原来这都他吗是屁话,能力永远都打不过责任,崔先生他们明知道此行凶险,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是却也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路,而张是非呢?他有可能逃脱么?

老天,如果你他**能不能怜悯怜悯我啊,就这一次,还不行么?

要说,也不知道是因为张是非的祈祷感动了上天,就在大家拿捏不定主意之时,奇迹当真的生了,人永远都无法知晓下一秒会生什么,这话实在是太正确,就在张是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冲出去的时候,忽然,那门口处一阵Yin风吹过,屋子里面的灯忽明忽暗,而众人,却有愣住了,张是非只感觉到几股挺强的妖气出现在屋子之,使他心又是一沉,不会这个时候又出什么乱子了吧,难道这乱子还不够多么?

可是这一次,并不是乱子,只见那Yin风散去,屋子里面凭空出现了五个人影,这五个家伙张是非从来没有见过,黑衣黑裤,脸上白的吓人,他们的眼睛细长且上挑,就好像是狐狸一般,没等张是非说话,只见那五个人的其一个,便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们是东北野仙一族,受崔的嘱咐前来取露水。”

什么,崔先生让他们来的?张是非的眼睛睁得老大。

同一时间,江北郊外埋葬旱魃之地。

绳圈已经准确无误的摆放完毕,但是那数百位野仙并没有靠近,因为它们有自知之明,这旱魃虽然尚未破土,但是它所出的这股炙热的煞气却也是相当难对付,似乎这股煞气正是妖怪的克星,让它们十分的难受,而崔先生和易欣星却还能忍受,两人拥有正统的道术,浑身所散的气,也能够抵挡住一部分的煞气,所以,真正走到那树林深处的,只有两人以及那三位妖怪头子。

易欣星一直在冒汗,他早就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干练精瘦的排骨,但却也无法阻止汗水的涌出,只见他擦了把汗,然后咽了口吐沫后,对着崔先生有些惊恐的说道:“我说老崔,这也太离谱了吧,上次咱来把这个老木姨奶搬来的时候,丫给我的感觉就系一长条凳子,怎么现在这副德行,咱们可别闹不住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此时他的衬衣也被那汗水浸湿,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说你这都几个地方的方言了,真是服了你了。”

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耸了耸肩,望着眼前的那块儿大石头,还好,他没有恐惧。

只要不恐惧就好办了,特别是在面对这个玩意儿的时候,因为他们现在眼前所见到的,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很难想象这东西确实在人间存在。

之前已经讲过,那个魃尸已经被两人埋在了土里,并且用了一块儿大石头住,那块儿石头有一人多高,至于有多重,当时的两人到没有如此无聊称过,只是当时易欣星用了三遁纳身,外加上崔先生的仙骨全开,才勉强的从不远处将其拖拽而来,一两吨总是有了。

可是,此时那块大石头竟然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像是一枚心脏,正在轻轻的抖动着,而石头的下方,几滩干涸的血迹依稀可见,估计是这魃尸即将出土,已经能够摄来鸟兽供其血食,眼见着那块儿大石头不住的抖动,并且不时的上浮,然后落下,似乎用不了多久,那个魃尸就会冲出土壤走向全球了。

每一次的抖动,都伴随着强大的煞气卸除周的草木早已经枯竭,甚至土体都依稀形成了沙化的预兆,林子里面挂着邪风,吹在脸上,滚烫滚烫的,给人一种好像要窒息了的感觉。

崔先生他们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来到了绳圈儿的外围,三位大仙此时已经知道待会应当怎样配合,所以此时全都在闭目养神,倒是那易欣星耐不住寂寞,眼见着都两点四十五了,还有不到十五分钟,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他这个人生Xing好动,最是耐不住寂寞,虽然等一会儿生死未卜,但是他的嘴却也没有闲着,只见他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刚才为啥让几个马仙回去接应啊,不放心么?”

马仙,也就是易欣星对野仙的称呼,而崔先生听到他问,便睁开了眼睛,抬头望了望那越朦胧的月色,心若有所思,然后才对着易欣星讲道:“我对他们放心,只是对黄帽子混蛋不放心……”

很明显,崔先生之前也遇到过那个命运,他曾经确实也参加过命运的游戏,自然明白今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易欣星听他这么说,便问道:“你是说,那个家伙会从作梗么?”

“他一直在作梗。”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我,我的做法应该没错,既然命运让咱们跟张他们分开,那只能说明一点,他选择的时间到了。”

易欣星听崔先生说到此处,眼也浮现出一抹惋惜的神情,他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自己那光秃秃的手臂,没有说话,而崔先生则又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尽量为下一代铺平路,但是这条路要怎么走,还得靠他们自己啊。”

夜色继续,同一时间,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

张是非这时才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怎么这么笨想想那些妖怪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刚才打个电话让它们来妖来取这露水不就得了?还至于自己那么痛苦?

张是非真想给自己一耳帖子,大喜之余不免心有余悸,看来,自己刚才确实是乱了阵脚,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也想不到,幸好那分头老谋深算,要不然,自己还当真就悲剧了,如果梁韵儿因为一个电话而死的话,那估计自己应该连哭都不哭出来,直接就疯了。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随着蔡寒冬见到了野仙的惊讶不解,以及那李胖子和刘雨迪两人脸上露出的惊喜,希望同时又一次回到了张是非的心,紧急关头他也不废话跟那五个野仙妖怪们废话了,他立马对着李兰英摆了个手势,然后一边将那包袱和唐刀一起系在了背后,一边快的冲向了门口,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事物可以阻拦了,路过李兰英身边的时候,他低声的说道:“我先去了,你跟上。”

李兰英明白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喊道:“用不用吧冬子也带子?”

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张是非已经冲出了福泽堂,刚出门口,他便纵身一跃,蓝芒闪耀之间已经化成了硕大的孔雀,只见他一边拍动着翅膀,一边大声的喊道:“随便,我先去了”

说罢,它双翅用力一挥,呼呼的风声从他耳旁呼啸而过,绕过了林立的楼房,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李兰英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终于不用这么麻烦了,想想刚才还真是危险啊,老张这头倔驴,差一点儿又意气用事了。

于是,他便擦了擦汗,然后也没理会一直处于极度惊讶状态下的蔡寒冬,他一步上前,将手的露水递给了一个野仙,然后便对着刘雨迪说道:“姐,我放心不下那个孙子,现在也要跟上去,你咋办,自己一个人能行不?”

刘雨迪摇了摇头,转机出现,此时的她已经收起了泪水,只见她擦了擦眼泪,然后神色十分坚定的说道:“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逃避的,我也要去帮我的爱人。”

现在刘雨迪已经将压抑于心依旧的事情讲出,除了泪水之外,她也想通了一件事情,特别是在看见张是非方才的表现之后,她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想想这也正是越长大越不安的道理吧,本来以前的她也是那样的不顾一切,但是在知晓了命运玄妙之后,竟也跟着畏畏尾了起来,成长带来的,不只是成熟,还有矛盾,在不知不觉,那个曾经不顾一切的自己去哪儿了?

即使崔先生不让她去,她也要去,刘雨迪下定了决心,不管下一秒会生什么事,哪怕是阵法失败,她也要跟崔先生死在一起,毕竟命运虽然能带给他们无尽的阻碍折磨,但是却无法割断他们之间那分至真的爱情,刘雨迪心想着,我爱的人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为什么还要迷茫呢?

于是,她便来到了那五个妖怪的面前,并且对着它们十分坚定的说道:“麻烦你们……能不能把我也带去?”

那五个野仙相视一笑,其一个便对着那刘雨迪说道:“我们这可能是去送死啊……算了,举手之劳,女娃,你可要抓紧了,等会儿别回头啊。”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站到了五名野仙的间,只见那五个家伙一挥手,屋子里面刮起了一股强烈的Yin风,桌子上的一些黄纸以及书本尽数被吹落在了地上,转眼之间,刘雨迪连同着那五个家伙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才气氛还出奇压抑的屋子里面,顿时变得很是安静,Yin风散去,只剩下了李兰英和那蔡寒冬俩人大眼瞪眼的站着。

蔡寒冬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甚至他买来用于庆祝的啤酒还提在手,他心想着,这到底生什么事了,明明说好了是要开香槟啤酒庆祝并且狂嗨一个晚上,怎么妖怪都出来了呢?刚才那五个就是妖怪吧,应该没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蔡寒冬百思不得其解,他弱弱的转头望着李兰英,对于这个胖子,他可真是没招,虽然他心眼儿不坏,可就是太粗鲁了,蔡寒冬犹犹豫豫的对着那李胖子轻轻的问道:“我说…………”

“你说个屁不许说。”李兰英现在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他却依旧明白,这只不过的克服了一个困难,之后说不准还有更大的困难等着他们呢,恩,还是早点去跟老张会和的好,至于这个傻*……李兰英皱着眉头看了看蔡寒冬,弄的蔡寒冬情不自禁的一抖,浑身的汗毛儿都竖了起来。

见李兰英的态度不好,他也不气恼,他生Xing弱善良,似乎从来就没有生过气,他虽然不清楚生了什么,不过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一定是真出什么事儿了,于是他便继续问道:“那啥……”

“你啥个屁,不许啥”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并且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了蔡寒冬受伤的塑料袋,顺出一罐啤酒开了盖儿以后一口气喝下,然后打了个饱嗝,让他的身形都舒畅了不少,他一抹嘴,然后就不费话了,只见他不由分说,拽着蔡寒冬的手就像外面跑去。

蔡寒冬**凡胎,哪儿扛得住他这么折腾啊,没跑两步,他便大声的喊道:“带我去哪儿啊要?”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蔡寒冬扛在了身上,并且撒丫子就向那街道的方向跑去,他一边跑一边骂道:“少废话,带你去哪儿,降妖伏魔呗”

降妖伏魔,这是他们入道时候天真的想法,现在想想还真讽刺,这世界上哪儿有妖怪啊,有的,只不过是一堆苦命的家伙罢了。

虽然那燃西确实做了不少的恶事,杀了不少的人,但是李兰英此时也确实挺佩服它的,虽然爱情这玩意儿他现在还不怎么懂,但是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燃西的话,哪儿会向它这样可怜啊,早他**大开杀戒了,干,为什么人世间偏偏又这么多恶心的咋种呢?

有的人,还真跟妖怪似的,这是李兰英心悟到的真理,不,他们简直要比妖怪还要可怕,妖怪之所以作恶,都他么是因为他们这种咋种从作祟,难怪世间永无宁日呢,这类的人不除干净,能有个屁宁日。

李兰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粗人,但是他粗带细,他已经知道这蔡寒冬的真实身份,思想向后,还是决定不把真相告诉他了,起码现在不告诉,试问告诉他又有啥用?那个燃西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如果现在蔡寒冬知道的话,估计只会起到反效果。

而且,说到底,自己曾经欠蔡寒冬的,他不想再伤害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一定也会哭的跟个水耗子似的,唉,爱情,还真是一件无比操蛋的事情啊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自嘲的笑了笑,幸好,自己现在还没遇到哪位能让自己也这副德行的大姐,所以也就落得轻松了,李兰英扛着蔡寒冬一路猛跑,想想那些东北的野仙做的还真够绝的,这两三条街的住户们,竟然全都睡着了,甚至路旁还挺着几辆车,里面的人也都睡着了,幸好这里位置偏僻,没有人管,要不然的话,还真就是件麻烦事儿。

一直跑了三条街,李兰英这才看到了远处开来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便招手拦下,将蔡寒冬往后座上一丢,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满头大汗的对着那司机说道:“太阳岛,我给你二百块钱车费,给我玩儿命的招呼”

当李兰英和蔡寒冬上车的时候,是将刚好是凌晨两点五十五分。

就在这个时候,哈尔滨市郊的树林之,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崔先生一行人再也坐不住了,天龙之上的月亮已经若隐若现,散出一股十分诡异的光芒,夜幕之的雾气也越的浓烈周仿佛烟雾弥漫一般,只见那硕大的岩石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热浪一波接着一抹,给人一种身处于大火之的感觉。

易欣星此时就跟淋浴一般,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现在的情形,估计距离那魃尸破土已经不过十分钟了,于是便再也忍不住,有些焦急的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快点儿吧,要不行了,那老孙子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崔先生咬了咬牙,一边看了看表,一边望了望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它们没有言语,似乎是一副‘由你拿主意’的样子,于是崔先生也等不了了,说起来他比谁都要心急,现在那露水还是没来,可是这个阵法却等不及了,于是他便一跃而起,然后沉声说道:“不管了,咱们先招呼着”

毕竟这个阵法,是需要一定时间准备的,按照着崔先生的设想,Yin阳二气每旋转一次,力道就大上三分,而起必须要转够三十六圈,才能够挥出最大的力量,时间不等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即使是没有把握,但却也要尽力一试才行。

那三位护法大仙见他决定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这绳圈的另外一边,正好和崔先生他俩遥遥相望,而崔先生则一咬牙,然后大声的叫喊着:“三位祖师爷,靠你们了千万要记住我刚才的话”

第三百二十章 真实的故事

第三百二十章真实的故事

Yin阳二气,必须同量,要不然的话,Yin阳不成正比,生阵也会变成死阵,到时候他们全都跑不掉,必死无疑,刚才崔先生已经将自己和易欣星的力道告知,那边应该心里有数吧,应该吧,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方法和原理正确,之后的事情只能看天命了。

易欣星点亮了小蓝灯放在了身前,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改装表,还有两分钟,这‘死符逢天哭’的日子中,唯一Yin阳调和的时间就到了,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崔先生会意,晃了晃脑袋,这股夹杂着热量的邪风吹散了他的头发,只见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抹决意,然后他顺起了铜钱剑,两脚*叉用力,一个转身就在脚下画出了原形,易欣星和他的动作一致,显然是之前就设计好了的,画出了原型之后,他俩一起跳起身,然后双足狠狠的踏在了地上,由于‘死符逢天哭’之日,崔先生的仙骨之气尽数散去,所以他用右手平举持铜剑,咬破了左手手指掐了一个剑指咒,然后将血往那铜钱剑上这么一抹

由血开封,铜钱剑的阳气瞬间到达了顶点,只见那崔先生在原地踏了几步之后,便用剑指向了那个绳圈儿,然后他将毕生的道行顺着那铜钱剑射向了绳圈,并且正色喝道:“起”

同一时间,在江北区的另一端,一个邪恶的计划正悄然成型。

今晚的哈尔滨出奇的安静,当然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除了有点风,还很是闷热,如此闷热的天,真想不到居然还有雾气,夜幕下的雾气很浓重,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好像被渡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月亮之下,松花江的江水依旧肮脏且寂静的流淌,远处的江桥上,一列火车浩荡出发,哈尔滨是,那些乘客们或是启程,或是正在回家的路上。

江桥的火车,江水的浑浊,漂浮在水面上的空饮料瓶,所有的一切云中雾里,就在这时,一只大鸟划过了夜幕,没有任何人察觉,不留一瞥惊鸿,经过江面的时候,它降低了高度,爪子在水面上轻触,划出一道长长的涟漪。

就这样,一路滑行到了对岸,柔软的沙滩之上,大鸟一拍翅膀,浑身发出了蔚蓝色的光芒,光芒散去,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站起了身,脚下,就是太阳岛了。

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燃西会把布阵的地点选在太阳岛,不过想想这也是情理之中,在哈尔滨这座都市之中,也只有这里的外围保护区了,保护区里面还算是原生态,就像是在大城市怀抱中的丛林,而已现在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出现的,但是张是非当时可没想那么多,现在时间紧急,它方才用了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这里,应该还是能够赶得上,所以,张是非便一把从背后抽出了唐刀,然后一头扎进了这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可是,这里这么大,自己这么漫无目的四处乱跑,当真能够找到那燃西么?就在他在丛林之中焦急的四处乱窜之时,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寒光从右手边的草丛中射出,直奔他的腋下刺了过来。

张是非此时已经不再是几个月之前的Rou脚了,见有人偷袭,他的身体便下意识的一侧,噗的一声,那到寒光直接钉在了旁边的树上,那是一把手术刀,张是非不见这玩意儿还且罢了,一见到这手术刀,他顿时火冒三丈,真他吗想不到,就是因为当时的一念之仁,竟然酿成了今天的大错,于是他便再也犹豫,将右手的唐刀猛地向那草丛的方向一轮。

只听一声惨叫伴随着沙沙声传来,那草丛之中一阵涌动,一件破烂的白大褂儿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正是那之前被张是非一顿好揍的*台大夫,由于刚才被张是非这么一劈,那件衣服已经破烂,见它的样子似乎想要落跑,张是非便纵身一跃,狠狠的将它踩在了地上。

偷袭不成,反而被抓,那个大夫的亡魂顿时乱了阵脚,只见它不断的求饶道:“饶命饶命,不关我的事儿啊”

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又是这种恶心的语气,想想当时这孙子不就这德行么?张是非没有废话,或者说跟这种孙子废话就是扇自己的耳光,而且现在时间紧迫,只见他反握着唐刀向下一捅,将那件白大褂儿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只见张是非狠狠的说道:“人,在哪儿?”

那件白大褂儿此时简直要被吓破了胆,真搞不懂,为什么它对张是非如此的惧怕,却还要招惹它,只见它依旧在不停的叫嚷着:“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其实……”

就在这个时候,张是非忽然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出现在不远处,紧急的关头,张是非异常的敏感,他马上就察觉出了这是那个杂碎初一的妖气果不其然,只听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恶心的笑声:“果然你来了啊,等你很久了。”

张是非回头望去,只见那初一卵妖初一从一棵树上跳下,正皮笑Rou不笑的望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将一切都握在了掌中似的,张是非见到这卵妖初一以后,心中顿时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怒火,正主来了,他也不在理会那个大夫的亡魂,毕竟它只不过是小角色而已,先问清楚了梁韵儿现在在哪儿以后再收拾它吧,于是张是非便一把将唐刀抽出,然后指着那个卵妖初一喝道:“东西我带来了,人呢?”

那把唐刀抽出之时,那个大夫的鬼魂也看见了初只见它慌忙对着那初一喊道:“救我,快点救我你说过保证我的安……”

卵妖初一冷笑了一下,只见它将那独臂一挥,不由分说就像张是非射出了一股妖气,张是非心头一愣,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只听啪的一声,那道妖气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件白大褂上,只见那大夫的亡魂又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然后那件白大褂瞬间燃烧,眨眼就已经烧成了灰烬,而那个鬼魂,也就这么形神俱灭了。

张是非自然是不明白这卵妖初一为什么要除掉这个鬼魂,不过似乎这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杀了也好,因为它本来就该死,所以张是非便没有在意,他对着那初一冷冷的说道:“不要再婆婆妈**了,把那俩人放了,我给你这包破玩意儿。”

说罢,张是非便将后背上的包袱摘了下来,拎在了左手上,而那初一竟然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那包妖卵结晶它看都没有看,只见它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说道:“你自己跟我母亲谈吧,跟上。”

说罢,它双脚蹬地,窜进了树林之中。

也好,张是非心里面想到,等下会一会这燃西,虽然它确实挺可怜,但是张是非此时当真是累了,他不想再听任何的故事,只是希望能将梁韵儿和付雪涵平安无事的救出,之后的事情,爱咋咋地吧。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运起了浑身的妖气紧跟了上去,初一跑的很快,似乎这种黑暗且茂密的树林正适合它们,而由于路不好走,张是非只好又变成了孔雀,紧紧的跟在了那初一的后面,他此时的心跳异常的快,也不知是不是即将要见到梁韵儿的关系,老天保佑,只要她没事,不求别的,只要她没事就好啊

梁韵儿没事,或者说她现在还没事,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大概四十分钟之前。

只不过,她吓傻了,今晚的遭遇,使她多年来的人生观产生了巨大的改变,这是在做梦么?想想自己刚出校园的时候,忽然莫名奇妙的晕倒,等醒来的时候,竟然出现在了这样一个好想是野外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是河么,不,这应该是松花江,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热的土地十分的潮湿,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她刚坐起身,就看见了一旁的付雪涵,当时的梁韵儿都傻眼了,为什么付雪涵也在这里,这是哪儿?难道,自己是被绑架了么?

于是她便慌忙对着付雪涵说道:“小雪,这是哪儿啊,咱们怎么了?”

付雪涵没有说话,只是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泪痕,浑身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竟然坐在了那里,望着前方一动不动,梁韵儿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无比的担心,她顺着那付雪涵的视线望了过去,顿时只感觉到头皮发麻,就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她们身前的不远处,竟然站立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大概有两人多高,透过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怪物的身形,上半身好像是人,但是下半身却恐怖之极,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囊肿,六只粗壮的脚将这硕大的躯体支撑住,那哪儿是脚啊,简直就跟昆虫的四肢一般,那个东西是活的,因为它也在轻微的抖动着,而它的四周,散步着一些好像是鹅卵石似的东西,那些石头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这个雾气弥漫的夜幕下呈现出一种极度诡异的气氛。

这是什么啊难道我是在做梦么?梁韵儿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真的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那个怪物又是哪儿来的?真是难以置信,她以为这种情节一般只能出现在那些三流的恐怖或者科幻片之中,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真是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颤抖,不住的颤抖,试想一下,当你夜晚出门后忽然晕倒,然后又出现在了一处好像是荒郊野外的地方,而你的面前又站着一头好像是异形样的生物,你会怎么样?

反正当时梁韵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虽然胆子很大,也比一般同龄的女孩成熟,但是现在这一幕,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接受的,她终于明白付雪涵为什么会哭了,这是在是太诡异了。

梁韵儿也开始了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的抱住了付雪涵,两个女孩子都吓哭了,而这时,那个怪物却动了,只听一阵嚓嚓的声音,那个怪物挪动了一下自己巨大的身体,然后转头望向了她们。

当时梁韵儿见到了这怪物的长相后,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那个怪物,竟然长了一张人脸上面满是褶皱,就好像是树皮一般,稀松的头发,依稀能够看见头皮的反光,扁扁的鼻子,塌陷的嘴巴里面似乎没有牙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一样。

也许只有尖叫才能释放心中的恐惧吧,一个上半身是老人,下半身却好像昆虫的怪物,在那些散发着点点光亮的石头映照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只见那个怪物张了张嘴,它的声音听上去却很年轻,但是沙哑异常,就像是眼影里面的那些冤死鬼一样的语调,只见它对着梁韵儿说道:“你也……醒了?”

“啊”这接二连三的刺激,让梁韵儿再也无法忍受,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吓疯了,于是便再也想不了许多,抓着付雪涵的手就要逃跑,可是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无法动弹,低头望去,心中又是一阵绝望。

只见自己还有那付雪涵的双脚,都被一种好像是蜘蛛丝一样的东西牢牢的粘在了地上,使她根本动弹不得,梁韵儿自幼生活在山村里面,山精野怪之类的故事也听过不少,本来是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那是在以前,现在的她相信了,如果自己不是在做梦,那就一定是遇到妖怪了。

天啊,妖怪不是传说,不是故事么?怎么,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惊吓过度,梁韵儿只能急速的呼吸已经轻声的抽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那个怪物见她这样,也没意外,只是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她说道:“害怕么?”

梁韵儿不住的点头,而付雪涵又大哭了起来,她天生胆子小,平时最怕的就是虫子和鬼故事,没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接到了张是非的短信,有些担心的出门之后,竟然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怪物,她好害怕,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不住的哭泣。

那怪物见梁韵儿点头,然后就叹了口气,对着它继续说道:“别害怕,现在你们很安全,看到了么?那月光,当那月光完全被雾气遮蔽的时候,我才会杀你们。”

付雪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险些晕过去,哭的更伤心了,而梁韵儿则紧紧的抱着她,然后鼓足了勇气颤抖的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要杀我们?”

当时那个怪物见梁韵儿竟然还有勇气说话,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只见它似乎很吃力的将六只脚弯曲,‘坐’在了地上,然后它又望了望这两个女孩,看的这她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只见那个怪物有些疲倦的说道:“我的样子,很丑吧…………”

梁韵儿很惊讶,因为这个怪物竟然不像是传说之中的妖魔一般的凶残没人Xing,刚才她还以为自己被抓来,一定会被这个怪物吃掉,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个怪物没有吃她们,只是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对她们讲出了一个故事。

一个十分离奇的故事,一个跨越了数个轮回的故事,梁韵儿和付雪涵从始至终都没敢搭话,只能认由着这个怪物好似梦呓一般的自顾自说,说起来,这个故事如果是平时听的话,她们根本无法相信,充其量只能当成一个有些唯美的传说去看待,但是现在,她俩却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因为事实胜于雄辩,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在了她俩的眼前。

那个怪物,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本来,这种情形之下,下都吓死了,她们还哪里有什么闲心去听一个老妖怪讲故事啊,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慢慢的,两个女人竟然都听的入迷了,似乎那个怪物的声音带有某种魔力一般,竟然使他们暂时的忘记了恐惧,完全的陷入了这个故事之中。

可能只是因为这个故事太过凄惨,美好开始抵不过悲剧的结局,残酷而看不见未来的命运,以及那个一直在苦苦等待着的有情人,两人竟同时为之动容,听到了最后,梁韵儿热泪盈眶,只感觉到似乎自己的心头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而那付雪涵的眼泪则又开始不住的流淌,这一切,为什么能让她们如此的伤心?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经过了两个月的逃亡生涯,让那本来已经受了重伤的燃西身体状况更加的糟糕,本来它已经是风烛残年,现如今似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也许它已经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来临,估计再也撑不了几天了。

现在它说话都没有了气力,说一阵就休息一阵,到最后终于将自己的故事对两人讲出,就像是一场回忆,人在死之前的日子里,总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事物,那段记忆,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见,但是,却再也回不去了,也许,这就是它为什么把这个故事讲给两人的原因吧。

两个女孩子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心中尽是惋惜,只见那梁韵儿问燃西:“你……确实可怜,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我俩呢?我俩也和你没什么仇恨啊?”

那燃西听到这梁韵儿的话后,顿时睁开了双眼,让后大声的喊道:“可怜?我不需要你们可怜确实,你们跟我无冤无仇,但是…………”

燃西说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我马上就要死了,为了能够完成我最后,也是唯一的心愿,只好这样,你们,是我最后的筹码,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罢,那燃西便再次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等待着命运给它最后答复的到来,而梁韵儿和付雪涵见它说出这话后,恐惧再次的回到了心中,它是认真的,看来这个怪物确实已经要崩溃了,做出什么样的事都是可能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的死了么?想到死,梁韵儿心中便是一阵酸楚,甚至连恐惧都被压下,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去做,她还没有好好的孝敬妈妈,还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她还没有好好的打扮,因为明天,就是去张是非家的日子了,他们说好的,他们曾经说好的……。

梁韵儿闭上了眼睛,一想起张是非,心中当真是如同刀割一般,难道,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么?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的结束了么?

时间,慢慢的过去,夜幕上的月色已经朦胧的就好似水中的倒影,终于,那个叫做燃西的怪物睁开了眼睛,只见它颤抖的站起了身,然后迈开了步子,走向了两个女孩儿,两个女孩子浑身剧烈的颤抖,心脏剧烈的跳动,只见那燃西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说道:“抱歉,时间到了,那个人没来,你们只能陪我一起去死了。”

不,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梁韵儿此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中对这个人世间的不舍,她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没有意义的死掉,不想连张是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张是非啊张是非,见那燃西一步步缓慢的向两人走来,梁韵儿不住的抽泣,同时心中又想起了她跟张是非在一起所发生的一切,第一次的相遇,之后真心的追求自己,帮助自己,爱惜自己,感动了自己,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那个夜店之中的洗手间,在午夜无人的街道上,还是在偏僻喧嚣的小村庄,他总是一次次的站在自己的身前保护着自己。

他是爱我的,我同样也深深的爱着他。

但是这一次,但是这一次,梁韵儿闭上了眼睛,张是非,蟑螂,你在哪里啊,我们,难道就这能是这样的结局么?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见你的爸爸妈妈,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准备,我已经很努力……我……

这个时候,那燃西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只见它缓缓的抬起了右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们,一起上路吧”

说罢,它就要将右手狠狠的劈下,梁韵儿此时心中万念俱焚,真想不到,回事这样的结局,而她的结局,当真只会是如此么?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说好了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危机的关头再一次出现,就在燃西的右手要劈下的时候,只听远处的树林之中蓝芒闪耀,刷的一下,一道黑影破空而来,燃西心中一惊,慌忙躲闪,那道黑影顿时将它和梁韵儿付雪涵隔将开来

又一次蓝芒闪耀,梁韵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他只见自己的面前,竟然,竟然出现了一只蓝色的孔雀

而一道蓝光闪耀过后,那只孔雀竟然变成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张是非

没错,就是张是非,只见张是非手握着唐刀,眼中似乎含着一丝泪光,他转头望着梁韵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喃喃的说道:“对不起,我之前跟你讲的故事是真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起阵(下)

张是非不清楚到底该如何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这是真的,当他跟随着那初一的脚步飞驰,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妖气,他明白,燃西就在不远处,所以,便绷紧了神经,几秒钟之后,他透过那树林的缝隙看到了燃西,以及那梁韵儿和付雪涵,本来他还挺犹豫,该用什么方式出现才更好一些,但是只见到燃西似乎要对两人下手,张是非便再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将全身的仙骨之力爆发开来,然后猛地冲了过去,终于,赶在燃西动手前的那一刻将它逼将开来。

呼吸,并没有乱,张是非本以为自己不知道应当如何同梁韵儿以及付雪涵解释这件事情,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松。

对不起,之前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张是非讲出这句话之后,心中不由的万分感慨,终于,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一句话,就已经足够。

多少次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的语言,终于开了口,多少个轮回的故事,就在这一句话中释然,那些悲欢离合的日子啊,是否,能用这一句话就勾勒出最完美的结局?

梁韵儿哭了,这是她一生之中最离奇最恐怖但也是最感动的一个夜晚,以至于现在她还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境,不,这应该不是一个梦,因为眼前的心上人,此刻无比的真实,他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无论是在阳光耀眼白天,无论是在沉寂绝望的夜晚,只要她有危险,这个男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梁韵儿被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只是捂着自己的嘴巴,望着自己男人的背影,眼泪还在流,但是身体却停止了哆嗦,只要他在,就够了,梁韵儿当然记得张是非跟她讲过的故事,那个孔雀的故事,她本以为那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心中的美好向往,但是现在她却完全的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个荒诞离奇的关于爱与承诺的故事。

而就在这时,那初一也赶到了现场,只见它跳到了燃西的身边,然后有些担心的问道:“母亲,您没事。”

燃西摇了摇头,然后望着提刀而立的张是非,布满褶皱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情,而张是非此时也强忍着继续和梁韵儿说话的冲动,他用那看上去略显单薄的脊梁将两位女孩在挡在了背后,然后冲着那两个月不见的燃西平静的说道:“我来了,这些东西给你,以后咱们之间再无瓜葛。”

那燃西见这个一直跟他作对的男人这次竟然如此合作,想了想后,似乎就已经猜出了这是为什么,于是它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已经知道了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它说道:“没错,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想想到了这个地步,似乎都无所谓了,魃尸即将破土,我不清楚下一个小时我们是否还活着,但是至少在死之前,我们都想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是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希望爱的人和被爱的人都能够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点,便已经足够,说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将手一挥,将那包最后的妖卵结晶丢到了燃西的脚边,然后也不论那燃西会做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回头,他举起了唐刀,横着向下一挥,包裹着仙骨之气的唐刀砍断了束缚着梁韵儿付雪涵双脚的妖丝,两个女孩子恢复了自由之后,张是非伸出手来拉着她们起身,梁韵儿顺势扑在了他的怀中,然后大哭了起来。

而付雪涵则在一旁望着这两个人,有些犹豫,她似乎也想拥抱张是非,但是见到这一幕后,便忍住了,只是含着眼泪望着张是非,张是非轻轻的拍了拍梁韵儿的后背,然后望着付雪涵苦笑了一下,没说任何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和我说呢?”梁韵儿抱着张是非抽泣着询问,而张是非则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早点告诉她呢,只不过……唉,不提也罢,于是张是非便轻声的回道:“对不起,但是现在说也不晚,我们,我们回家。”

说罢,他便拉着梁韵儿和付雪涵的手转身就走,那卵妖初一刚想上前阻拦,却被燃西拦下,只见燃西对着初一说道:“让他们走。”

“可……”也不知道为何,那卵妖初一似乎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三个人,但是它话刚说出一半儿,就不在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燃西的身前,拾起了那个包袱,将其解开,果然,里面是数十枚妖卵,至此,燃西生下的所有妖卵尽数凑齐,而现在时间刚刚好,只见天上那本已经朦胧的月色忽然明朗了起来,初一知道,该是布阵的时候了。

于是它便将这些妖卵尽数散开,五百一十一枚妖卵围绕着燃西,呈现出类似太阳的形状,燃西只觉得自己心中无比激动,离它最近的,正是那十一位高级妖怪死后所留下的妖卵结晶,以一个圆形排列,月光之下,十一枚妖卵结晶的光芒要远胜那些低级的妖卵结晶,他们散发着十一种不同寻常的光芒,依次是:黄橙色,橙色,红橙色,红色,红紫色,紫色,紫蓝色,蓝色,蓝绿色,绿色,以及黄绿色。

十一枚妖卵结晶绕圈摆放,他们的光融合在一起,爆出一股绚烂的色彩,而这是个由妖卵结晶所围成的圈子,尚有一个缺口,燃西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现在该你了,来,站上去。”

卵妖初一点了点头,看上去它现在很平静,听到燃西这么说以后,便一步跨在了那个缺口之处,并且闭上了眼睛,周身上下被一股黄色的光芒包围,从黄绿色到黄色,再到黄橙色,十二种色彩就好像是一道圆形的彩虹光圈一般,至此,十二只妖卵再次集合,只见那燃西伸出手来摸了摸胸口,似乎想平静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多少年了,自己的愿望终于要实现,虽然是在自己临死之前,但是这也值了,为了固执的力量而穷极一生,终于在最后得到了回报,这怎能不让这个痴情人欣喜?

过了大约五秒左右,它睁开了眼睛,尽管它的年纪已经老迈,身体的功能都已经退化,可是此时的它,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见它朗声喝道:“起”

说罢,它张开了双臂,将身体内仅剩的一丝妖气散发开来,那股妖气环绕坐在它身体的周围,与此同时,只见那外围均匀分布的五百枚妖卵结晶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光芒愈发的强盛,巨大的妖气爆发,狂风骤起,林子中的树叶噼里啪啦的被吹落,但是一落到这个阵法当中,就瞬间的化成了灰烬,而此时,张是非已经领着付雪涵还有梁韵儿两个人跑开了老远,如此强大的妖气,张是非自然觉察到了,他心中一惊,知道这可能就是燃西筹划了多年妖阵启动了

这股妖气简直强大了,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张是非的一颗心狂跳不止,然后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心中想到,他大爷的,它就是为了这个啊,也罢,反正这个时候,那崔分头也应该行动了,比起燃西,那个魃尸要更加的难对付,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要不然的话…………

崔先生此时可不是平安无事,让我们把时间再向前推移两分钟,同一个江北的另一头,郊外的树林之中。

崔先生这次可是下了狠心,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就在他大喝了一声‘起’之后,浑身的道行顺着铜钱剑就注入了绳圈,而易欣星也没有犹豫,立马挡在了他的身前,低头躲过了崔先生射出的阳气,蹲下了身子,一把就抓住了那根绳子,他此时也是下了力气,也不含糊,只是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也将自己的道行顺着绳圈注入。

在他们的对面,那三位东北野仙也是同时一抬手,各自一指,三到妖气射出,瞬间,双方的气息全都尽数注入了这个绳圈之中,由于绳圈之前被老易改造过,所以两股相反的气息并没有泄露,崔先生和易欣星的正统道术之气,是略微散发着金色的白光,而那三位野仙的气,则是纯黑色,两股强烈的气劲注入,就仿佛像是牛奶和墨汁同时倒入了一个大盘子之中一般,视觉效果极震撼

但是在现实之中,牛奶和墨汁同时倒入容器之中,铁定会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锅乱粥似的,最后混合成灰色,但如果这个阵法的颜色也变灰了的话,那可就糟糕了,还好,崔先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为了不让二气相融或者相克,只见他看准了机会,一咬牙,将右手的铜钱剑反手而持,然后一步上前,弯腰用左手抓住了绳子,他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他俩是多年的老伙计,虽然平时都挺不着调的,但是关键时刻,却从来没掉过链子,这就是他俩的默契。

易欣星对着崔先生点了点头,崔先生一咬牙,然后大声的喊道:“走你”

此话刚出,只见易欣星和崔先生一起用力,将那绳子抓起,然后向上一丢,虽然那三位野仙理他们的距离相当之远,以至于肉眼都无法望见,但是他们身为妖怪的头子,哪是凡胎所能比拟?胡三太爷见崔先生动了,便冷喝了一声:“来。”

它说到此处,三位野仙将手指向上一勾,只见那个巨长的绳圈立马浮起了半人高,并且停在了半空之中,做好了这一步,崔先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和易欣星两人直起了身,但是却依旧抓着那绳子,浑身的道行就如同瀑布一样宣泄了出去,慢慢的,那散发着金光的白色气体已经占据了一边,即将要碰触到那黑色的妖气。

崔先生和易欣星毕竟是凡人,虽然他们各自具备着很深的道行,但是这种逆天的阵法所需要的气,依旧让他们很吃不消,崔先生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气都快被抽空了一般,想想他高中的时候踏入此道,之后一直没有落下修行,现如今也算有了十余年的正统道行,外加上之前他师父传授的一生道行,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是七十年了,可以说,现在这个世上,比他道行高的,还真就没几个,但尽管如此,他也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同时心中苦笑,心想道,他大爷的,果然,之前那只是纸上谈兵啊,没想到这个阵法竟然如此贪吃,如此下去,用不上五分钟,自己就会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尚且如此,又何况那易欣星呢?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他跟崔先生不同,他是出自阴阳先生的世家,自幼便开始学道,二十多年的道行竟然也经不住这么折腾,似乎此时的他一身的气马上就要被阵法抽干,他只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然后嘴唇之上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竟然是流出了鼻血。

但即便如此,易欣星依旧没有撒手,即使透支了所有的道行,他也要配合崔先生把这个阵法完成,要不然的话,可就工愧于亏,大家全都要死在这里。

终于,在双方坚持了大约一分钟之后,那黑白二气终于在绳圈之中碰头,但是却并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简单,抵触发生了。

只见那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两种极端的气碰触在了一起,顿时发出了一阵好似闷雷一般的响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形成了一个个的漩涡一般,而就连地面竟然也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那一阴一阳两种气息在不断的抵触,就连那土壤之中的魃尸似乎也发觉到了,只见那块大石头剧烈的摇晃着,一声好像破锣似的吼叫从土壤之中传来

它醒了崔先生和易欣星只感觉到耳膜嗡嗡作响,在这阴阳二气的刺激之下,魃尸竟然被完全惊醒,只见那块儿大石头就好像是炒锅里面的豆子一样不停的跳动,眼瞅着就要支持不住,而那绳圈里面的阴阳二气,却不知为何,怎么也不能相容,反而那黑气竟然慢慢的侵蚀着白气,俨然一副阴盛阳衰的状况。

气急之下,崔先生的眼前忽然一片血红,腮边似乎淌下了两行液体,不由多说,这是由于强行透支体内的道行所造成的,就像是方才易欣星所流的鼻血一样,崔先生只感觉双目一阵刺痛,但是他却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他心里很清楚,阴阳二气不能相生的原因是什么,说到底,还是双方所注入的气不等量,他俩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照现在来看,那三位大仙的妖气更胜一筹,这可如何是好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要瞅着那个魃尸就要破土,而他们的阵法却又在这时出现了败相,崔先生心中渐渐的出现了绝望,随着年纪的增加,他已经很久没有绝望过了,但是此时,他当真是绝望了,他叹了口气,老天啊,难道这个社会当真已经腐坏到也让你绝望的地步了么?难道这个世间真的就无可救药,以至于你降下天灾要将其毁灭么?

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此时已经散去了一生的道行,气力严重透支之下,竟然七孔流血,那殷红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滑落,空气越发的炎热,血迹落在衣服和地上,很快就干涸了,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两人相视苦笑,他大爷的,难道,真的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么?

就在两人已经绝望的时候,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崔先生的身后传来:“小非非,坚持住我……我来了”

啥??崔先生的脑袋嗡的一声,这不是刘雨迪的声音么?她怎么来了?崔先生心中极的震惊,以至于他那两边不相称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他的嘴巴大张着,那脸是血,看上去狼狈异常,却还显得有些诙谐。

这丫头来干什么啊这不是送死么崔先生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依旧不敢放开绳子,只见他转过了头去,只见到那刘雨迪连同那之前自己拜托去取露水的五位狐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崔先生见到刘雨迪来了,一时间,担心气恼和绝望同时涌上心头,真的,他之所以不让刘雨迪跟来,就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在意他了,因为这个阵法的成功率缺乏百分之五十,如果一不小心,大家都会死,魃尸也会出土。

虽然到时候社会上所有的人都无法幸免,可是,崔先生却也不想刘雨迪惨遭不测,哪怕让她多活一天,自己也就满足了,可是,就在这个阵法即将失败的关头,刘雨迪竟忽然的出现,这怎能让他不感到绝望,于是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你来干什么回去快要坚持不住了”

哪成想,刘雨迪这个丫头虽然长得文弱,却倔强的很,她跑到了崔先生的身前,竟然十分坚定的说道:“不,我不走”

“你……”百感交集之下,崔先生刚一开口,哇的一声就咳出了一口淤血,世间万物由气组成,气化万物,就连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人的一口气,是依附在之中,现如今,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将气强行导出,以至于身体中的脆弱的微细血管爆裂,所以渗出了血来。

刘雨迪见到崔先生竟然吐血了,不由得心痛异常,但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逃避,而是一边哭着一边对崔先生说道:“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平安,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我即使能够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风更大了,崔先生在听到刘雨迪的话后,顿时语塞,确实,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自私,没有考虑到刘雨迪的感受,只见那刘雨迪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对着崔先生坚定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对抗命运,可是为什么,连跟你死在一起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的在一起么?崔作非,难道你,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么?”

刘雨迪说到了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的话,字字都落在了崔先生的心头,崔先生只感觉到心中一股暖流涌出,那股体力透支浑身剧痛的感觉稍微的缓解,他望着刘雨迪,这个女人一直这么勇敢,一直在自己的背后支持着自己,而自己……

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而这时,一旁的易欣星则转头望了望他,易欣星的情况要比崔先生还糟糕,他由于舌头上出血,他就好像是排汗一般的不停向旁边吐着血吐沫,只见他伸着舌头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要不……”

崔先生眼角的血还在流淌,不过,这血已经跟方才不同了,不在那么粘稠,很淡,有些像是眼泪,只见他将左手的铜钱剑丢在了地上,然后朗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们在一起。”

说罢,那崔先生便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向后伸出,刘雨迪慌忙走上了前去,哆嗦的抓住了他的手,两只手,就这样的握在了一起,崔先生的手炙热无比,而刘雨迪的手却是一片冰凉,他俩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枷锁,将两人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只见崔先生说道:“露水给我上按照着乾卦的图形撒在绳子上”

那五只狐仙既然能够接近这个阵法,就说明是有一定的道行,它们会意,于是便要行动,可就在这时,那刘雨迪忽然叫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什么?崔先生紧锁着眉头,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那刘雨迪:“为什么,你想到了什么?”V!~!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吾不遇时龙不惊

第三百二十二章吾不遇时龙不惊

讲的是华夏文明波澜浩瀚,五千余载岁月长河之中不知沉淀出多少的真理,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说起来虽然有些夸大,但的确如此,不管在什么时候,职业不过是混饭吃的本事,而职业的诞生,则尽数出自于‘需求’二字,比如你想要不别饿死,就要吃饭,于是就有了买米的,可是你想买米却没有钱,有的人就妄生了邪念,强抢豪夺,强盗就诞生了,有了强盗,自然也就有了抓强盗的官差,这就像是一个铁链一般,一环套着一环,生生不息,而人忙碌一生,终究无法逃脱一个死字。

死有很多种,善终或者枉死,枉死者留恋人世到处害人,于是,天底下就又出现了一种抓鬼的职业,这种职业,在传说中的道士以及和尚居多,但是正所谓僧多粥少,职业干这个的毕竟只是少数,于是乎,民间就出现了一些得了本事的老百姓,他们可能出自各行各业,但是却拥有者一些奇术异能,隐于市中斩妖除魔,这些普通的人,后来都有了统一的称呼,是名为‘阴阳先生’。

自古以来,佛道皆为正宗,但是阴阳先生这种职业却不是如此,他们更类似于大杂烩般的存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是佛门或道家的还俗子弟,身晓玄学方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融汇了各家所长,慢慢的有了自己的风格,不道不佛,却又可道可佛,各自的本事不尽相同,有的以密宗法门,有的则是以玄宗道术,五花八门,所以说,他们是没有特定的本事。

在古时候,这种职业很是盛行,因为其接近生活,那时候交通不发达,谁家要是沾了邪秽癔症之类,哪儿有功夫去什么山上请道士和尚啊,即使请回来,病人多半也都臭了,所以,就只能请周围的阴阳先生们帮忙驱邪,阴阳先生们的本事很是复杂,之前讲过,简直就是五花八门,我们这里讲一下三清书,三清书,全名为《三清布衣天书》,具体出处已经无法考证,不过据说是道家祖师三清遗留人间的秘法图卷,全书分三本,集卜卦、符咒以及奇门遁甲的玄妙所在,据说,如果能够完全参透这三本书的奥妙,则可以脱离凡胎尔蹬彼岸大道。

在阴错阳差之下,这三本道术密典书各自落入了那些民间的阴阳先生手中,时过境迁,在这个现代,三本三清书的传人由于命运的安排聚在了一起,经历了多次生离死别后,只剩下了刘雨迪,崔先生,以及易欣星三个人还在继续着这条阴阳先生的陌路。

书归正传,崔先生本来想按照着之前的计划,将露水涂在绳子上,然后放手一搏,可是那刘雨迪却阻止了他,崔先生一愣,刚想继续追问,只听得耳边传来了一阵咔吧吧的巨响,原来是那块儿大石头所发出的声音,那块大岩竟然开始龟裂,照这个势头来看,魃尸出土已经迫在眉睫,由不得一丝犹豫了。

崔先生握着刘雨迪的手,然后转过了头去望着他,只见那刘雨迪对着崔先生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能够预感的到,这么做一定不行…………”

崔先生刚想说话,只听身旁的易欣星大声喊道:“卧槽不行了老崔,赶紧的,要爆了”

易欣星到了此处,鼻子里面的鼻血就跟自来水似的喷了出来,真搞不懂,为什么他鼻子里面的微细血管会如此的脆弱,他害怕自己现在喘气会呛到,于是只能张大了嘴巴不住的吸气,只见那偌大的阵中,阴阳二气已经完全失调,那股妖气已经强压了过来,并且开始吞噬起了两人的道行,崔先生擦了一下眼睛,然后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对着刘雨迪说道:“那该怎么办?”

只见刘雨迪摇了摇头,然后哭丧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有不好的预感,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她的预感一向很灵,崔先生此时的体力都要被抽干了,以至于双脚不住哆嗦,全靠意志苦苦支撑,他苦笑了一下,同时心里面想着,这丫头的预感一向很准,因为她天生的命格异于常人,如果她没有好预感的话,那就一定要坏菜,可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这么干挺着,估计一分钟不到,这个阵法就先报销了,到时候可就真坏菜了……等等?

也不知为什么,崔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两眼一睁,然后大叫了一声:“我x我懂了”

崔先生只感觉以前的某一段记忆在脑海中快速划过,刘雨迪没错,刘雨迪才是这个阵法的关键啊

刚才讲过,刘雨迪天生的命格与众人不同,她是时间罕有的‘旱荷得水命’,旱荷得水,在相书之中讲的是一池荷花,遇到罕见的旱灾之时,池塘干涸,荷花眼看着就要尽数**,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天降甘露,池塘再次储满了池水,荷花濒死复生,而刘雨迪所代表的不是荷花,而是将那甘露之水。(这里的解释在《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有记载,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刘雨迪也是出自阴阳先生世家,当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的大爷(大伯)就曾经为他批算过命格,讲她的一生注定为: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铃人。

本来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她的那个大伯也挂了多少年了,可是这一段记忆被崔先生再一次想起之后,他却觉得有些蹊跷,想想刘雨迪的那位大伯,也是一位奇人了,虽然不得善终,但是他的卜算之术之高,恐怕现在的刘雨迪都比不过,就连他自己的死期都是自己算出来的,所以说,他的话应该不会是忽悠人的。

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铃人,旱苗,雨,解铃人…………在危机关头,那五位狐仙没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而崔先生的大脑开始了高速的运转,他忽然觉得,刘雨迪就是阻止这魃尸破土的关键,因为她是水命,还不是寻常之水,是止旱之水,而旱荷得水的之中,水既然就是他,荷花就应该代表着芸芸众生了,荷花是美丽的,但是干涸之前,却变得异常丑陋,这也正应了现在的的情形,一定是这样的那就是说,冥冥之中,还是需要她的某一个正确的决定,才能阻止旱魃破土么?

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没有再犹豫,只见他大声的叫道:“是了,一定是这样丫头,赶紧告诉后面的五位‘两整四断’的画法老易,拼了,是爷们儿的,就跟我一起再挺五分钟”

两整四断,讲的是卦象的一种,也正是刘雨迪的本命卦象‘地风观’,刘雨迪听崔先生这么一说,慌忙转身,一边拉着崔先生的手,一边用鞋子在地上刷刷刷的画了两条长线和四条断线,而易欣星听到崔先生的话后,则又喷了一股鼻血,然后大声的叫道:“是爷们儿就坚持五分钟,放心吧,我站着放水”

他此时还有说俏皮话儿的精神,看来还真的能够挺下去,而那五位狐仙看到了刘雨迪所画的图案后,都点了点头,记载了心里,这时候,崔先生大喝道:“五位大仙,赶紧照着这个图案,在绳圈四周用露水画出六个”

没有错,旱苗得六雨,就应该是这个意思了崔先生心里面感叹道,刘大叔大刘大叔,你真他个奇人,虽然你死了好几年了,但是真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等着我们呢?多亏了你啊

正常人拯救不了世界,有谁想过,拯救这个世界的,居然是一个傻子呢?

眼瞅着阵法就要瘫痪,那五位狐仙不敢怠慢,于是那捧着露水的弧线慌忙掀开了罐盖儿,然后用妖气控制着露水,先在刘雨迪的身后画出了一规则的卦象,于此同时,只见另外四名狐仙同时一伸手,那罐子里面的露水立刻又飞出了四道,被妖气固定在手掌之中,成了一个水球,它们彼此点了点头,然后四下飞到了绳圈的四周,几乎在同一时间,又完成了五个卦象。

果不其然这看似平凡的露水,但是落地之后,竟然没有被这魃尸的煞气烘干,月光洒下,这六个露水化成的卦象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崔先生只感觉到自身所泄露的气慢慢的减少,而那阵法之中的阴阳二气相斗的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的激烈。

崔先生心中大喜,心想着果然是这个样子,看来自己是押对了原来,崔先生之前想的还是太过于简单,本以为,只要通过这一阴一阳两种气,就可以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阵法,可是他却遗漏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这魃尸的气

要知道,这魃尸的气可是煞中之煞,而它此时又是在阵法当中,预感到了危险之后,便开始了强烈的挣扎,它所散发的气,虽然和两种气不同,但是说到底也是邪气的一种,而且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此时全心布阵,根本就没有余力去防备这股煞气,所以他俩才会上的这么严重,本来就体力透支,外加上煞气入体,以至于打乱了双方之间的平衡,现在好了,由露水所组成的卦象将那魃尸的气牢牢的锁住,以至于它不能再将煞气外泄。

果然,崔先生只感觉到四周的风都渐渐的停止了,气温也有所下降,崔先生和易欣星目光再次相交,两人此时看上去全都狼狈异常,但是眸子之中却散发着雪亮的光芒来吧,他大爷的,魃尸,给我重新回你**土里再改造几年吧

借助着露水卦象的力量,两人将浑身上下最后的一丝气注入了阵法之中,终于,那阵法平静了下来,可是,阴阳二气,却并没有按照着他们之前所预料到的那样呈现出阴阳鱼的图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崔先生顿时傻了眼,怎么,怎么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行呢?到底差在了哪儿?只见那阴阳二气虽然不强烈的抵触,但是却依旧在互相抗衡着,就像是两个有着杀父深仇的宿敌,始终不肯妥协,而那阵中的魃尸,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无法外泄,竟然挣扎的更加激烈,只见那块儿巨大的花岗岩卡卡的往下剥落着石块。

…整,只见那天上的雾气再次弥漫开来,与此同时,崔先生忽然发现,一道寻常人看不见的光华破开了迷雾,从云层中射下,落在了遥远的方向,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那阵中的花岗岩竟然炸成了碎片飞沙走石之间,只见到那大石所在的土壤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好似肉干一般的胳膊,他只收朝上甚至,五指不停的张开又握紧,魃尸,终于要破土了

失败了,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苦苦的笑了一下,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已经成了定局,要知道他们现在估计就连挖鼻孔的气力都没有了,而阵法中的阴阳二气始终没有相生,魃尸已经出土,他们,都难逃一死

说到底,这还是崔先生他们与那三位野仙的实力差距所照成的,尽管阵法按照着可行的方式运作,但是他们之间,输入的气不能完全一致,那三位野仙所注入的妖气大于崔先生和易欣星的道行,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阴盛阳衰的迹象。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崔先生他们尽力了,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阻止命运的捉弄,崔先生眼见着魃尸出土,而自己却无法阻止,更悲剧的是那阵法再次呈现溃败的迹象,阴气再次吞噬起了阳气,要引发爆炸了。

崔先生苦苦一笑,他低下了头,然后心中闪过一丝酸楚,他并不害怕,因为,此时的他,手上正牵着亲爱之人的手,他们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没有放开。

啊啊,有多久,没有这样牵着手了?我们一直说,不能违抗命运,不能违抗命运,然后就慢慢的胆小起来,我们总是顾忌太多,从而忽略了对方,直到此刻手心上传来爱人的温度,才发现,原来幸福根本就不远,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好好的把握呢?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呢?

就在魃尸破土,阵法失败的前一刻,崔先生若有所思的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刘雨迪微笑,然后轻声说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刘雨迪也含着眼泪微笑着说道:“我等不了下辈子,即使是地府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崔先生点了点头,此刻,似乎天地都跟着安静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吧,崔先生闭上了眼睛,都说人死的时候,脑子里面会像是倒带一样的回顾自己的人生,崔先生以前不相信,虽然他也曾经数次面临死亡,但是他的结论是,这种时候,一般人只会想着如何逃生,哪有那种功夫回想过去啊?

很讽刺,这一次,他有了,即使他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因为只要他一撒手,整个阵法就会瘫痪,大家全都会在眨眼之间,被阴阳二气炸的粉身碎骨,只希望能连同那魃尸一起炸死吧,呵呵,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

也罢,现在就来回想一下我的人生吧,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掉到人堆里面都认不出来,一张略为猥琐的脸,甚至还有点小缺陷,一边脸的表情延迟五秒钟,是因为接受了常天庆的妖气造成的,我从小就很倒霉,小时候身体弱,总是挨同龄的人欺负,等到高中的时候,差一点死去,在一起叫做阴市的地方,遇见了我的师父,从此,我的命运就开始了改变,有的时候,我还会幻想,会不会我就是在做梦啊,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呢?

妖魔鬼怪,嬉笑怒骂,世态炎凉,我遇到过女鬼,僵尸,妖怪,还下过地狱,一次次的面对生死,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忍受着寻常人无法忍受的命格,体会着寻常人体会不到的人生,这样的一生,算不算是精彩呢?算了,也不重要了。

如果有来生的话,真不想再这么麻烦了,真想抛弃这一切,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就像是三清书之中的那个境界…………

三清书,境界,三清书,境界………………?

崔先生的脑子里面开始了不自觉的回顾从前,可是想到三清书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然后睁开了眼睛,同时,一颗心再次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明白了,在这个万分紧急的关头,他终于明白了三清书的真正用意于是他转过了头去,只见易欣星也在旁边闭着眼睛,似乎也在回想自己的人生,可是看他那目似瞑意暇甚,还流着鼻血的样子,也不知道为啥,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意yin,崔先生现在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和他废话,只见崔先生大声的吼道:“老易别想了咱们现在还有机会”

“啊,啊?你说啥?”易欣星本来也认命了,现在这个状况要啥没啥,不认命也不行了,他刚才见到崔先生好像已经放弃了,于是也学他闭上了眼睛回想以前,可是也不知道为啥,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觉得遗憾,反而大有一副杂家这辈子值了的感觉,还是那句话,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只是苦了张雅欣,还没结婚就要当小寡妇儿了,唉……。

也是正当他想起张雅欣的时候,忽然崔先生跟他说还有机会,这当真让他极度的吃惊,因为现在这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这些平时搞阵法的,马上就要死在了自己所搞的阵法之中,又有什么办法呢?浑身的气力都已经被榨干了,现在没倒下,那是因为身体都僵住了,动都动不了,上哪儿弄阳气去抵触这阵法之中的阴气?

可是,他相信崔先生,他和刘雨迪都相信崔先生,知道崔先生不会在这种生死关头拿他们开涮,于是,易欣星慌忙问道:“啥办法,快说啊”

眼见着那阵法里的阴气就要吞噬阳气,崔先生咽了口吐沫,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三清书,我们是三清书的传人,三清合一”

三清合易欣星和刘雨迪听到了这句话后,心头不由得一震没有错,他们确实听说过这一传闻,相传三本三清书是可以合为一体的,而以前,也确实有人这么做过,但是那个人失败了,三清合一确实可以发出很强的力量,但是,却并不像是传闻里的那样惊世骇俗,所以,之后他们三人也就没有去尝试。

而现在,崔先生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两人十分的不解,崔先生见情况紧急,也来不及细想,只是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境界,三清书的境界,我忽然想明白了,这境界就是三清合一的关键所在”

这里讲到三清书的境界,是为修行《三清书》所记载的异术到一定地步的人,所产生的一种幻觉,可以说,他们的道行,就是通过这种境界产生的,三本书的境界各不相同,崔先生的三清符咒境界是山海自然,而易欣星的境界则是日夜星辰,刘雨迪的则是芸芸众生。

三个境界,就是三人所修之术的精髓所在,也各自代表了三清书的真谛,三清合就是整个天地众生万物万象,崔先生刚才忽然突发奇想,既然之前他们都是通过这个境界来积攒道行的,那如果他们能将这三个境界合为一体,会不会就能产生出奇迹呢?

如果三本三清书当真能够合一的话,估计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两人都不是什么傻子,自然能够听懂崔先生的话,只见他俩恍然大悟,然后对着崔先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既然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于是,崔先生便要那刘雨迪的另一只手搭在易欣星的肩膀之上,刘雨迪依言行事,然后崔先生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和爱人,有他们在身边,自己没什么遗憾了,于是,他便对着两人说道:“好吧,让我们开始,一起进入三清书的境界”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他所修行的《三清符咒》早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面,多年的修炼,让他只要想到那上面所记载的事物,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入到那个境界,山川脚下,河流汇总到一起最终投入汪洋大海,他心中明白,道的根本,就是这自然。

而易欣星也是如此,他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三清奇门》的内容,各种玄妙,纳为天幕,种种阵法,列入星辰,纵使是变幻出奇,最终无法脱离宇宙,环宇之间,道的根本,就是这天地。

刘雨迪闭上了眼睛,她虽然入道很短,但是天资聪慧,早已能读懂此境的玄妙,太极八卦演化众生之命数,气节变幻之根本,则来源于芸芸众生,她穿行在人群之中,望得见他们的去向,望得见他们的归途,却无法改变,因为,道的根本,就是这众生

崔先生握着刘雨迪的手,刘雨迪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易欣星的肩膀之上,三人第一次,同时进入了三清书的境界,刚开始的时候,这境界本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这境界之中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过了一阵之后,三人心中同时一愣,只见各自的境界竟然模糊了起来,仿佛是被浸湿了的水彩画一样,所有的事物全都融化,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崔先生只见到,自己所能进入的境界已经变了副模样,山川河流飞禽走兽尚在,但是天地却发生了变化,头顶的天空,出现了星辰,浩瀚星辰星罗密布,种种玄妙暗藏其中,而山的另一边,竟然出现了人的世界,都市之中,人群川流不息,他们各自走着各自的路,背负着各自的命运,霎时间,这个境界真实了起来,仿佛就像是第二个世界一般

崔先生心中大喜,看来,三清书当真能合为一体就在他惊讶的空挡,忽然,那境界的天空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几行金色的大字:

“二至还乡一九宫,认取九宫为九星,若是参透阴阳法,吾不遇时龙不惊。”

就是这个霎时间,那几行金色的大字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逼的崔先生睁不开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境界,而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从身体之中不断的涌出,崔先生转头望去,只见刘雨迪和易欣星也是一样,他二人此时全都红光满面,易欣星的鼻血一止住了,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崔先生心中大喜,只见他大声的叫道:“就趁现在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只为情故(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只为情故(上)

讲过很多次了,这确实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也是张是非这一生之中,所度过的最漫长,最曲折,最令他无法忘怀的一个夜晚。

他无法忘记,当晚的月光,无法忘记,当晚生的事情,似乎他之后的生命,都因为那一晚而改变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说起来,对于燃西那个老妖婆的什么妖阵,张是非还真就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说起来很是讽刺,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出人间戏剧而已。

这出戏剧之中,从来就没有过妖魔鬼怪,可恨的反而是一些平日里总是把正义二字挂在嘴边的人类,如果没有那些脑袋里面好像进水了的人,估计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烂摊子,大家都能抱着自己的妞儿或者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之前已经讲过很多次,这个世界上只有因果的存在,却没有如果一说。

这正是贪念和妒忌毁灭了一切,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然后牵着梁韵儿的手继续往回跑去,他当时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从此以后,跟那些乱码七糟的妖怪啊卵妖什么的,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他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对这太阳岛自然是十分的熟悉,他很清楚,从太阳岛的入口出去之后,就离自己的家不远了,现在这个形式之下,还是先把两人带到自己的家,跟爹妈解释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反正自己都这么大了,而且只是让他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自己则要火前往那郊区的魃尸复苏之地,谁知道崔分头需不需要他的帮忙呢?

可是,梁韵儿和付雪涵毕竟只是普通人,今晚她俩本身就受了极度的惊吓,外加上身为女孩子而缺乏锻炼,早就说了女人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命体,如果让她们逛街,估计连续来个五六个小时都满面红光的,但是你要是让她们没事儿跑两步,一定会气喘吁吁连声嚷着吃不消。

估计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吧,张是非拉着两个女孩子跑了一阵之后,她俩只感觉到双脚软,再也跑不动了,搞的张是非心中焦急万分,现在还没跑出去一千米呢,两个小姑娘就吃不消了,特别是那付雪涵,要知道她的胆子出奇的小,经过了惊吓之后,哪还有力气奔跑了,只见她强撑了一段之后,不由得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张是非和梁韵儿心中一惊,慌忙将她搀扶了起来,张是非知道此地十分的不安全,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见那梁韵儿摸了摸付雪涵的额头,上面尽是冷汗,梁韵儿对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她吓坏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好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梁韵儿确实是一个好女人,尽管刚才遇到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如同一般的姑娘一样,逮着张是非问这问那,她很懂事,没有询问任何的事情,也许她也知道,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张是非一定会告诉她的,所以她不急于一时,这倒是省下了张是非不少的口舌,要不然的话,估计就那么一句‘你为什么会是妖怪啊’这一个问题,就够张是非解释半天的了,还不一定能解释明白。

看得出来,梁韵儿也吓坏了,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但是望着张是非的时候,却强撑出了一丝笑容,张是非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痛楚,他怪自己,为什么刚才还要犹豫,如果不是崔先生有先见之明派来了几个妖怪,那后果可真的不堪设想。

没办法,没有伤疤,谁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儿,只有失去了,才能够懂得什么叫做后悔。

幸好,张是非心存余悸,心想着幸好这一切都没有生,没事了,什么都会过去的,等挺过了今晚,所有的事情全都会结束,他们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着梁韵儿说道:“那好,我们就休息一下,但是要…………”

他嘴巴里面那个‘快’字还没有说出口,忽然,张是非心头一震,他感觉远处忽然出现了一股如同海啸一般的气这股气并不是妖气,却也不是崔先生平时使用的那种符咒之气,更像是大自然的力量,就好像之前自己所见过的闪电一般,不,比那还要强烈许多。

张是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顿时惊骇的嘴巴都何不拢了,只见,那雾气弥漫的夜空中的月亮,忽然光芒闪耀,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月光,就好像是手电筒所出的光亮一样,冲破了那云层,直接射向了他身后的方向,看样子,就是那燃西所布妖阵的方向

张是非愣住了,这种天象,真是闻所未闻,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得到,那奶白色的月光竟然好像镭射灯一样的照下,应得那树林如同白昼一般,同时,强烈的气浪铺天盖地的袭来,张是非只觉得自己一阵眩晕,险些没有栽倒在地上

而一旁的梁韵儿和付雪涵却没有觉得怎样,梁韵儿见到张是非似乎极度吃惊的模样,慌忙对着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简直太明显了吧,为什么还要问?于是他颤抖的伸出了手,指了指那道月亮的光华之后,便声音有些打颤的说道:“你……那道光你没看见么?”

“什么光?”梁韵儿心中有些不解,她挣扎着站起了身,然后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同时望了望张是人手指的方向,说道:“什么都没有啊,你看到了什么?”

恩?张是非心中一愣,没理由啊,那道月亮的光华如此明显,没理由梁韵儿看不见啊,事了,一定是这样,张是非转念一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能看到的东西是有限的,甚至一些动物和昆虫所能看到的东西,但是人却看不见,崔先生曾经告诉过他,其实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能看清世间万物,但是之后却因为食用五谷杂粮,而被人间烟火的俗气蒙蔽了眼睛,所以说,婴儿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亮的事物,这确实是有根据的。

而你要问,为什么我们小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脏东西,长大了以后却不记得了呢?废话,试问谁能记得自己刚出生开始一直到一周岁的时候生过什么啊?说到底,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失去一样东西,等到了高度的文明,就注定要失去洞察真相的权利,所有人都是如此,无法更改。

梁韵儿现在看不见那道月亮所射下的光华,那就是说,不光是她自己看不见,而是所有的人都不能看见,这样也好,张是非稍稍的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心中想到,幸亏普通人看不见,要不然这等奇异的天象出现,一定会引起很大的恐慌。

老天爷啊,你在这点伤还真他**的开眼,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用什么表情了,梁韵儿和付雪涵两人确实没有看见那月亮的异样,只不过,此时树林之中狂风骤起,狂风吹过了树林,那些枝叶竟然出类似与吼叫般的呼呼声,而吹在了三人的脸上,像是刀刮般的疼痛,他们不知道,在那一晚,整个松花江的水面曾经无故的上涨了两个多小时,就连江水里面的鱼也跟着受难死了不少,只是肥了下游一带的渔民,当他们用渔捞上了众多死鱼之后,无不感叹,娘的,这是不是又是哪儿闹污染了啊,没事儿,反正新闻没报道,他们自己又不吃鱼,趁现在,还能卖出一笔好价钱,不过,这已经是题外话了。

风好大,扬起了心中的泥土沙石,张是非尚且可以忍受,可是那梁韵儿和付雪涵**凡胎,实在是无法消受这似乎跟刮了台风似的天气,张是非心知不好,于是也不顾上休息了,他当机立断,一把将付雪涵背在了身后,然后拽上了梁韵儿,迅的向远处跑去。

可是,人跑的再怎么快,也快不过风来,风越来越大,四周不停的有树枝被挂断,落在脚边,出啪啪的声音,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在幽暗的树林之中,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了一般,张是非心中暗道不好,要知道这股气根本就没有要停止的势头儿,他抽空向后看去,只见那月光越的明亮,似乎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一样。

这还了得要知道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还是太阳岛的保护区内,偌大个太阳岛,有两条腿跑,哪是一时半会儿能跑的动的?况且如果任凭这样展的话,估计没跑出这片树林,就就一定会旁边的树木砸倒,他到没事,可是现在还要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可就难上加难了

怎么办呢?张是非心中的不安再次出现,这股力道太强了,又是一次天灾,他娘的,2o12真的要到了,短短的几个月里面,张是非就见识了好几次天灾,只不过,前两次是雷,这一次是风,眼瞅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只能放弃原有的路线,往江边跑了,起码在江边,不会有太多的树木,因为这太阳岛说到底,最开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苏联老毛子们开出来的度假区。

俄罗斯人生活好享受,他们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竟然爱搞一些活动,什么野餐啊裸泳啊之类的,这太阳岛上直到现在还留有他们当年玩乐儿时的遗迹,江边的树木看的差不多了,正是安全的所在,于是张是非也不顾上累了,慌忙带着两个女人穿过了这片树林,直奔江边的沙滩儿去,他之前就是从这边进的树林,也算是轻车熟路,现在危急关头也想不上许多,竟然平安无事的到达了江边。

出了树林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沙滩上的风也很大,但是要比树林里面安全的许多,一江松花水水面波涛汹涌,张是非朝对面看了看,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算得上哈尔滨的郊区,和崔先生他们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两边,江水的对面荒无人烟,抬头望去,天空之上的云朵也是波涛暗涌,乌云急的滚动着,一束月光从乌云的缺口处卸下,扎眼一看,这哪儿他**是天象啊,这简直就是天漏了嘛

不远处,有一块儿大石头,正好半人来高,可以避风,于是张是非便把两人暂时安顿在了那里,风湿一面吹来,有石头挡着,当真借了不少力,眼见着两个女人坐在了石头后面,张是非也不顾上休息,他虽然对那个什么妖阵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他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任其展下去的话,那还得了?

不行,自己要回去看看,张是非知道,以现在自己的本事足够自保,现在两人已经算得上安全了,只要在这里呆着不动,就应该没什么大碍,张是非他想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于是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我回去看看,你俩在这里别动,知道么?”

梁韵儿见张是非要回去,顿时焦急的说道:“不行,多危险啊,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你这么回去,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道危险呢,但是他同样明白,现在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才是真正的危险,毕竟自己对那个阵法了解的太少太少了,只言片语之间,根本就弄不清楚那个阵法的威力有多大,又有什么副作用,之前崔先生在讲解他那个什么阴阳鱼什么的阵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威力越大的阵法,就越是不安全,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无辜,试想一下,现在那个妖阵已经出乎想象,现在这个时候,谁又能够保证它会不会爆呢?所以,张是非再也无法淡定,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

他大爷的,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轻声说道:“乖,我没事的,我就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好么。”

“可是……”梁韵儿还是不放心,因为从刚才到现在所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她刚一开口,忽然,张是非就一把抱住了她,说老实话,现在的张是非心中比谁都要乱,但是他却又不能袖手旁观,毕竟这件事牵扯了太多的人,他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心里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现在情况危急,也不容他废话,所以,他也不顾付雪涵就在身边,一把就紧紧的抱住了梁韵儿,天大地大,恐怕张是非只有在将梁韵儿揽入怀中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平静下来吧。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可以让心灵靠岸的港湾,张是非找到了,他抱的很紧,梁韵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颤抖,虽然他全身打颤,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只见他说道:“不要动,不要走远,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好么?”

见到张是非如此的坚定,一时之间,梁韵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她只能咬着下嘴唇,然后对着张是非哽咽的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梁韵儿,将她安置在那石头后面,和付雪涵并排而做,之后张是非对着付雪涵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妹子,你俩千万别动啊,我很快回来。”

想想在张是非救下她俩之后,付雪涵还没跟张是非说过话,受到了各种刺激之后,付雪涵在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但是她依旧勉强的对张是非露出了微笑,然后说道:“恩,谢谢你,张哥,你要小心。”

张是非站起了身,他不敢再看梁韵儿那恋恋不舍的脸,只见他强忍着不舍,便一个转身,周身上下蓝光涌动,光芒闪耀之间,他的身体迅变形,化成了一只蓝色的孔雀就向燃西妖阵的方向飞了过去。

梁韵儿和付雪涵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那只硕大的孔雀在刮着狂风的夜空之中,闪烁着美丽的蓝光。

付雪涵喃喃的说道:“这,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么?”

梁韵儿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孔雀,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同时说道:“真像是一个故事,不是么?”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如果听闻了一些常理所不能解释的东西,往往都会将其当成一个故事,可是谁有能确定这个故事的真与假呢?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天上的乌云移动度好像有加快了,就像是纪录片中的快放镜头一般,张是非狠命的拍打翅膀逆风而上,狂风无法阻止他的前行的动力,很快,他就又飞回了那妖阵的位置。

月光洒下,还没近前,张是非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以至于双翅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于是他只好降低了高度,落在了森林之中,变回了人形之后,运起全身的仙骨之力抵抗着这强大的气息,然后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终于,他又望见了那燃西以及初一,而眼前的景象,不出意外的,又让他惊呆了,只见到那块儿空地之上,被月光笼罩,就跟白天一样的光亮,阵法外围,那五百枚妖卵结晶尽数扶起,呈现出圆环状,围绕着燃西慢慢的转动,似乎那些妖卵结晶也在吸收这月光的精华,妖气更胜,打远望去,就仿佛是天上的银河一般,闪烁着一样的光芒。

而阵法内测,只见那是一枚高级的妖卵结晶连同着那初一也尽数的浮起,初一的脸上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似乎这月光让它受益不少,就连那截断肢之处竟然也冒出了丝丝好像是蛆虫一般的长长肉芽,那些肉芽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手一样的形状,它周身上下散着纯黄色的光芒,连同着另外是一种颜色,形成了一个壮观的色相环,初一的身体也跟着那十一枚妖卵结晶一起慢慢的旋转,旋转的方向正好和阵法外围的五百枚妖卵之方向相反。

这简直是太壮观了看来,这个妖阵已经启动,阵法之中所散出的气息有些像妖气,却又不是妖气,可能是吸收了月光的精华之后,所以产生了变化吧,眼瞅着这股气息越来越强大,产生的气流迫的张是非都有些站立不稳,张是非只好用全力紧紧的抓住了身前的一棵大树,很奇怪,虽然这妖卵结晶还有那初一的力量似乎都提升了不少,但是,那阵法正当中的燃西,却似乎是越来越疲惫。

眼前的光源很足,张是非能够清晰的望见,这燃西低着头,双手微伸向上平托,它的六只好似昆虫一般的脚不住的颤抖,这副样子,就好像是行木就木的家伙一般,但是,虽然它的身体状况越的虚弱,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苦苦支撑着,就在张是非心中纳闷儿的时候,只见那燃西忽然抬起了头,然后对着那正好飘到自己身前的卵妖初一虚弱的说道:“小一,你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那初一断掉的手臂已经重新的长成,只不过,那只手臂看上去简直让人作呕,似乎这月光以及阵法的力量太补,以至于他无法消受,长出的手臂,之上肌肉增生,十分的畸形,血管冒出,就好像是一团虫子一样的蠕动,但是它的脸上确实一副十分轻松的表情,只见它似乎十分开心的对着燃西说道:“恩,我准备好了,谢谢你母亲。”

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初一说道:“不要谢我,是我对不起你。”

初一听到燃西这句话以后,似乎有些纳闷儿,只见它用那只怪兽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尖下巴,小眼睛里面闪烁着点点精光,它笑着对那燃西说道:“不,母亲,能达成愿望,我很开心,开始吧。”

燃西摇了摇头,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了想后,似乎做出了决定,于是它便又点了点头,然后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好,那我们开始吧。”

它激动是当然的,毕竟为了这一天,它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说到了此处,只见那燃西忽然将双手上举,然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大声喊道:“上天怜悯,死符逢天哭之日,月煞天干之阵开启五百妖星引得月煞之力,十二妖星索引天干之能开”

说罢,只见燃西将双手猛地一分,然后向下挥动,于此同时,只见到五百枚妖卵开始急的旋转,爆出异样的光芒,比方才之光更甚,似乎在拼命的吸取月亮的光华,而由于光华被妖卵结晶尽数吸取,天空中降下的月光更加的强烈,在强烈的气息影响下,以至一旁的松花江水,水面之上就如同沸腾了一般,许多巴掌大的鲫鱼跃出了水面,树林之中的张是非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股气息实在太过于犀利,他拼尽了全力才能支撑不倒,而心中也开始担心起梁韵儿付雪涵的安危起来,希望她们能够没事吧

可是就在这时,张是非的脸上忽然一暖,风竟然出人意料的停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如此强烈的风,怎么会说停就停了呢?张是非心中当真是万般的不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风停了的意义,那就是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准备,而现在这个阵法要真正的启动了,因为风停下的那一刻,四周的自然之气似乎都在涌动着,张是非大口的喘着气,一颗心不住的狂跳。

那五百枚妖卵结晶已经吸饱了月亮的精华,并且被强光包围,就好像是一个硕大的光环,光环之中,那十一枚妖卵结晶也停止了运转,只见那燃西叹了口气,然后颤抖的伸出了双手,它一把抓住了初一的头,然后对着它说道:“小一,闭上眼睛。”

卵妖初一照着做了,正当张是非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燃西要那初一闭眼的时候,忽然他见到了燃西竟然伸出了另一只手,那只手包裹着一丝如同刀子般的妖气,只见那燃西咬着牙,好似十分不忍的用手掌向那初一的脖子上砍了过去

什么?它要杀了它?

还没等张是非吃惊,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事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只听一声惨叫传来,却不是初一所出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只为情故(中)

第三百二十四章只为情故

无法形容,张是非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似乎这个被称为‘月煞天干’的妖阵已经到了最紧张的关头,那燃西让初一闭上了眼睛,卵妖初一自然是照做了,可是那燃西竟然出人意料的将妖气聚集在手掌之上,然后竟然向那卵妖初一的脖子砍了过去。

看样子,它确实是认真的,已经风烛残年的它将所有的妖气都聚集在了手上,使它的那只手掌完全可以同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子相媲美,如果这一掌砍在那初一脖子上的话,卵妖初一百分之一百二会身首异处,利索的大看透,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燃西为什么要杀初一呢?初一犯了什么错?张是非眼见着那燃西的手掌就要落在闭着眼睛的初一脖子上,这简直是太过于突然,张是非甚至连吃惊都没来得及,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张是非皱紧了眉头,同时心中咯噔一声。

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个老妖怪为什么要杀掉初但是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惨叫声,并非是那初一口中所发,发出这声惨叫的,竟然恰恰就是那燃西自己

张是非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燃西的手掌即将要砍在那初一脖子上的时候,竟然没理由的停了一下,它的脸上满是忧郁和挣扎的表情,可是,这些表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在一眨眼儿的关头,忽然,它的表情凝固住了,然后嘴角抽*动,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

它尖叫的原因,正是因为那初燃西方才正要提手将它的头颅砍断,可是在最后的那一刻,它却犹豫了,那一掌并没有砍倒初一的脖子上,虽然张是非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这确实是他亲眼所见,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那燃西脸sè一变,然后惨叫了起来,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那背对着然西的卵妖初竟然闭着眼睛将自己的那只怪手向后猛地一刺,将那燃西的肚子刺出了个大窟窿。

墨绿sè的血液喷出,燃西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只见它张了张嘴,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初一的怪手,然后喃喃的说道:“你……………”

初一睁开了眼睛,它那细小的眼睛之中流lù出了胜利者应有的光芒,只见它邪笑着回头,望着那燃西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反而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说罢,只见这初一毫不怜悯的将自己的怪手从那燃西的肚子之中抽出,噗的一声,血就这样喷了出来,燃西的鲜血喷到了那十一枚妖卵结晶之上,使拿些五颜六sè的妖卵结晶渡上了一层诡异的光芒,燃西满脸惊恐,它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同时六只脚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笨重的身体,只听庞当一声,它便趴在了地上。

它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两个月之前,被崔先生一行人重创,虽然休息了两个月,但是它的身体本来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更如风中残烛,要不然,即使是初一的突然袭击,它又怎么可能躲避不过?

张是非完全的惊呆了,他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大树,然后张大了嘴,望着那个妖阵中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燃西满脸的痛苦,它趴在地上,屹然是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架势,反而显得很是可怜,只见它望着那卵妖初一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早就知道…………”

初一笑了,是的,在吸收了月光精华之后,现在的它已经是最佳的状态,似乎它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只见它十分开心的放声大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燃西的话听进耳朵,它不住的笑着,似乎自己听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儿一样,以至于它双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然后不断的发出‘哈哈哈哈’的声音。

大概过了三四秒,只见那初一忽然直起了身,然后满脸邪笑的指着那燃西说道:“当然了你真当我像那几个杂碎一样的弱智呢啊靠老家伙,你心里想的那点儿玩意儿,我早就知道了”

张是非见到这事情忽然又起了变故,心中也是不住的纳闷儿,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阵不已经成了么?怎么又你杀我我杀你起来了呢?

他本身算的上局外人,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而那燃西此时却面如死灰,此时的燃西伤的不轻,那团大肉球之上,整个小腹都被初一的怪手掏出了个大窟窿,整个儿一透心儿凉,它虽然捂住了前边的伤口,可是鲜血却依旧从它的背后涌出,以至于它根本无法站起身,只能望着那初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真是……真是看错你了……”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只见那卵妖初一忽然一攥拳头,然后大声的对着燃西吼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最清楚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什么征服人类的世界,都是一些屁话牺牲了这么多的兄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愿望?你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母亲,我们也不是你的工具”

原来,它已经知道了这燃西真正的yù望,张是非心中想到,这也难怪,要知道就连张是非也是在今晚才知道燃西到底想用这个妖阵得到什么,以前的他一直以为,这燃西是想通过妖阵去改变妖怪的命数,让妖怪凌驾于人类,从而得到绝对的霸权。

这些本是那卵妖十二,也就是那个朱派古告诉他们的,而那卵妖十二则是听燃西亲口所说,燃西曾经给他们许诺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它们十二个兄弟全都会得到好处,最少也是拥有一方领土,随心所yù,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恐怕这也是一部分卵妖为之拼搏的理由吧。

可是它们谁又能知道,其实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呢?那燃西压根儿就没想要征服什么世界,它只是想在自己死之前能够恢复到最美丽的状态,然后前往yīn曹地府之后,等到冯天养的灵魂到来。

张是非心中想着,这初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呢?

燃西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而那卵妖初此时见到燃西大势已去,积压了多年的怨气也随之爆发,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卵妖,就只剩下了它自己,而这个创造卵妖的大妖怪,已经是风中的蜡烛,只要它想,随时都可以送它归西

所以,它便抬头望了望,只见那天空之中的月光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月光之力千万年以来一直被妖魔鬼怪吸收吐纳也没有用完,看来当真是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藏,这样的话,它也就不着急了,反正夜晚还长着呢,它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也不能就这样的便宜了燃西,让它死的这么舒服对不对?

于是,那卵妖初一便转过了身去,然后满脸冷笑的对着燃西说道:“你啊你啊,真是老糊涂了,还真以为我会像小五那样的傻?还真以为我会自己把脖子伸过去任你宰割?靠,别做梦了,老家伙,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品,到了最后都死在了自己创造的妖怪手中………………”

原来,这卵妖初一果然早就知道了燃西的愿望,那是在两个月之前,蛇洞山一战,那一战中,燃西先是被常天庆破了法,然后又被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纠缠,最后还受到了天雷的余威,当时的燃西,已经是强弩之末,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妖气。

燃西当时情绪bō动很大,它考虑到了很多,但是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却是这卵妖初卵妖初一天生拥有能够窥探出人心中想法的能力,之前由于燃西的护体妖气强横,所以它一直没有出手,要知道初一最鲜明的xìng格,就是明哲保身见风使舵,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它才能活到今天吧,它不像是那初十一样的盲目,也不像是初五那样的狂热,反之,它觉得它就是它,它应该有自己的活法。

每一个卵妖都不想当工具,就像是人一样,试问谁又想被当做别人的工具而过一辈子呢?这一点卵妖们确实和人一样,它们也想过要反抗,但是却不敢,因为燃西实在过于强大,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如果当时燃西的妖气爆发之下,它们那点可笑的能耐无异于螳臂当车。

所以,初一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它平时在十二卵妖之中十分的低调,并不是因为它没有能力,而是它懂得什么叫做闷声发大财,这也是它下山的时候在人间学到的宝贵技巧,枪打出头鸟,就让老十折腾去吧,反正它不会有好结果,当初一知道了那光头老十的计划后,它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果然,所有的事情都按照着它预想之中的发生了。

那个光头死了,十五也没折腾到哪儿去,初五最后也十分窝囊的挂掉了,它的心中一阵窃喜,要知道,它的机会终于来了,那些卵妖死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起码,它们简介的削弱了燃西的力量。

特别是在它知道了燃西的计划之后,就是在那场战斗之中,有一段时间,燃西的精神恍惚,也就是天雷降下的前一刻,这初一壮着胆子对燃西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它终于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马上就要死的老家伙,凭什么还要浪费掉一个愿望?初一心中狠狠的想到,这个老东西,原来就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创造了它们,而且还让它们当炮灰,靠,要知道那些卵妖啥,但是初一可不傻,它身为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卵妖,自然懂得要比其他的卵妖要多,让那些家伙去拼死拼活吧,这是人类给他的启发,因为人类的社会中似乎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先胖不算胖。

笑到了最后的家伙,才是最厉害的家伙,这也是卵妖初一一直以来的信条,讽刺的是,它当真是做到了这一点,它虽然有情感,但是它爱的却只有自己,不像是有些卵妖一样的自寻烦恼,初一觉得它们简直傻到了家,不过,也真是这些傻子帮了自己,不是么?

有的时候,它甚至会庆幸,庆幸上天的垂青,对于以前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它都没有一丝悔意,不管是杀多少人,算计多少同伴,它都觉得这事理所应当的,那些傻子活该倒霉,就像那个六四,也就是十五一样,如果上天能再给它一次机会,它依旧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多亏了十五啊,要不是因为它的话,自己也不能这么容易的就达成了愿望

浑身散发着黄光的卵妖初一笑着对燃西说道:“百密一疏啊,老家伙,你说你本来tǐng谨慎的,为什么最后却忽略了我呢?你还真的以为,我会像初五那样给你死心塌地的卖命么?”

燃西此时身受了重伤,它趴在那阵法当中,不住的喘息,只见它望着初一那丑恶的嘴脸,然后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始终不如初五。”

“闭嘴!!!”一直满面笑容的初一忽然大怒,似乎现在燃西的表情跟它预想之中的不一样吧,只见它指着燃西的鼻子大骂道:“少跟我废话,我比不过那个傻子?别开玩笑了你一直溺爱它,当我们不知道么?哈哈,你说我比不过它?那它怎么死了呢,我怎么活着了呢?”

张是非觉得,此时初一的语气很是熟悉,似乎之前的那初十和初五都用过这样的语气,简直就是疯狂了。

而燃西听到自己的孩子骂它,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但是它一咧嘴,便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似乎它那脆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伤痛了,但是它却依旧强撑出笑容,然后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它虽然死了,但是它找打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而你,却什么都没有…………”

卵妖初五活下去的意义,就是忠诚,那初一听到这句话之后,眉头顿时紧皱起来,只见它似乎极度气愤的模样,张开了嘴巴,两排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也许是燃西说到了它的内心深处吧,只见这初一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忽然一挥手,然后狂吼道:“闭嘴闭嘴不要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别把你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好么?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们而达成你那可笑的愿望,哈哈,我早就知道了,你之所以一直不把真实的面貌示人,就是因为你自卑,你只不过是个活不明白的可怜虫罢了你说我活的没有意义?那好,我现在就告诉把你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初一忽然抬起了手臂,对着那燃西凭空一抓,那燃西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力,只好任由它摆布,顿时,它漂浮了起来,而这时,只见那卵妖初一一步从自己的位置跨到了燃西的身边,然后一甩手,那燃西的身体就飞到了刚才它所站的位置上。

只见那卵妖初一邪笑着说道:“很不甘心吧,老家伙,你不会想到,你的这个阵法,我已经想出办法破解了吧,哈哈,你就带着这份不甘心,然后跟我换换位置吧,你放心,我可没你这么无聊,什么恢复自己的青春,什么等待自己的爱情,我呸你这个自sī的家伙,为了那个人类,杀十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就让我替他们报仇吧,我会用这个阵法得到空前的妖力,然后把那些人类踩在脚下,而你,注定只是我成就大业的垫脚石罢了,我的母亲,老家伙,你就只有这一点价值”

那燃西被初一丢到了十一枚妖卵结晶的旁边,也就是初一刚才所站的位置上,说来也奇怪,当燃西落下之后,竟然也跟着那十一枚妖卵结晶一起慢慢的转圈移动起来,燃西不断地颤抖着,但是它却依旧没有服软,只见它吃力的抬起了头,然后望着那卵妖初张口吃力的说道:“我……只有这一点价值么……呵呵,也许吧……也许我还是错了,我错就错在,太过轻视情感这种东西……如果当时我没有心软的话……”

燃西没有说下去,而是硬生生的将这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面,似乎这种情况之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其实,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是因为什么,只有它自己知道,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一个情字。

想当年,在燃西寻找了蛇洞山这一安全的落脚处之后,它就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太岁皮这件宝物,特有的效用就是可以制造妖怪,而吸取了太岁皮的妖气之后,燃西也就学会了这一点,本来,它是可以创造出一些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傀儡,但是它却并没有这么做,不得不说,它确实自己生活了太久,漫长的时光让它比谁都明白孤独的含义,虽然它明白,自己生下的,不过都是一些工具,但是,它却实在不忍心这些有今生没来世的孩子们到最后连一丝回忆都没有。

它确实就是这么矛盾的妖怪,外加上它自己一个实在太过难熬,于是,它便下定了决心,想要生下一些有思想的孩子,于是,十二枚高级卵妖诞生,说到底,燃西还是对它们充满了忏悔,希望它们能拥有一个短暂却又充满回忆的人生,可是,它还是没有料想的到,这十二个孩子的思想,竟然是它这一生之所接触到的人类之中最无法忘记或者接受的十二中特征,这特征包括:yù望,贪念,单纯,yīn暗,莽撞,yīn谋,盲目,yīn险,谣言,忠诚,平凡,以及背叛。

说到底,它还是太过于天真,尽管在之后,它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却也晚了,要知道,挫败它的,并不是崔先生以及张是非一伙,而是那些拥有着独立思想以及人格的卵妖,这正是成也萧何败萧何,燃西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生下了众多卵妖,到了最后,却是被自己生下的卵妖坏了计划,最后落得自己此般悲惨的下场,这真是世上一切皆为情故,情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十分美丽,也可以丑陋异常。

张是非躲在了树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此时的他心中也不由得感叹道,这燃西本来是有就会杀那初一的,但是它最后还是忍不下心来,也许是它现在也知道自己应当忏悔了吧,可谁又能想到,尽管它不忍心,但是那初一却能忍心下死手呢?

张是非苦笑着想道,这谁都不怪,只能怪人xìng的丑陋了吧,这些卵妖,确实跟人没什么区别,而自己现在,又该怎么做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只为情故(下)

第三百二十五章只为情故(下)

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下场,这似乎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问题,我们总是在感慨,哎呀,你看那谁谁谁,他**的那么贪那么怀却又活的那么滋润,而你再看那谁谁谁,吗的都穷成X型儿可,却还是傻*呵呵的装好人。

为啥这个世界上坏人一个个活的有滋有味儿的,可是好人却只能在电视里面领导下来慰问的时候才能粘一点儿党救了我们的光儿呢?

这个问题真的不好理解,不过,和尚们似乎对这件事就比较释然,如果你问一和尚,为啥那什么高层领导干部坏的却冒油了,但是却活的这么滋润,为啥老百姓们本本分分的捐款给那些不知道自己贪了多少的慈善机构,做了这么多的善事儿,可是到了自己有病的时候却连医药费都拿不起呢?

和尚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直接就一挥手,然后对我们说:我们这辈子行善,就是为了下辈子能当官儿。

靠,怎么好像感觉这玩意有点儿像是投资呢,这确实是一个怪圈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何时来报却从未有人知晓过。

那时的张是非,自然也是弄不明白的,毕竟他还太小,有些事情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不过,他似乎也没有机会去想这么多的东西了。

因为他惊呆了。

本来,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他是太熟悉了,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也出现过不少这种情节,但是,他此时却不由得唏嘘,原来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的黄雀是谁,或者说黄雀已经不算什么了,黄雀的背后还有猎人,猎人的背后还有和谐社会。

感情之前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以为自己tǐng尖tǐng灵的,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它们都是大炮灰而已,初十如此,十一如此,十五还是如此,它们的努力和拼搏到了最后,却是为这初一而做了嫁衣。

这个家伙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啊对于这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张是非的印象还真不是很深,从那蛇洞山开始,它在张是非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且无关紧要的角sè,但就是这样的家伙却能活到的最后。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真的是太有道了,燃西对那初一说,自己还是太心软了,而初一却一咧嘴,对着它冷笑道:“心软?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么?你是想求我怜悯吧,你认为可能么?老东西?”

燃西苦笑了一下,它漂浮在半空之中,没有说话,而那初一则自顾自猖狂的说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既然想要杀了我,那我也只能这么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我们兄弟几个?还不就是为了给你当工具使唤?”

燃西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力,只见它低下了头,然后喃喃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

“少再废话了老东西”只见那初一顿时大怒,然后它挥了一下手后,便骂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呢啊?说起来,以前我还真tǐng羡慕老五的,可是,就在那天我才发现,原来它才是最傻的家伙,最为一件工具来说,它确实tǐng称职,但是作为一个妖怪来说,它简直太失败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家伙有今生没来世,为什么还要听你这个老家伙的使唤?我告诉你,我不是工具,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和以后都不是,而你。”

初一嘿嘿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咱们两个的位置调换一下吧,反正你都快死了,摇愿望有什么用?”

燃西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许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这初一说的很对,在最开始的时候它确实只是将它们当成工具,作为妖怪来说,有残忍的一面,让它能够做出这种事,但是偏偏它还是一个有情的妖怪,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让它的心境改变了不少,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它却又要怎么解释呢?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解释不了的问题,只能藏在心中,燃西早就知道自己种下了祸根,从得知了十五的复仇之路的时候,它就隐约的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虽然它们在燃西的眼中是工具,但是这些工具一旦拥有了‘情感’后,就会出现很多的麻烦,果然,当日它的预感再几年之后主义应验,甚至最后,自己都输在了这上面。

燃西闭上了眼睛,似乎受到了很强的打击,以至于它此时除了颤抖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动作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就在此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四周充斥的‘气’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好像从远方传来,张是非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身为妖怪的他,眼睛要比寻常人亮得许多,只见远处夜空之上的云彩,竟然丝毫没有预兆的开始旋转,就好像是一个漩涡一般,这股若有如无的气息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张是非心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那个方向应该就是崔先生他们封印魃尸的方向,现在那边天现异象,那就只能说明,崔先生他们的阵法已经启动了

太好了,张是非稍稍的安下了心,因为照这天象的尿xìng来看,崔先生他们的阵法一定发挥出了预想的效果,而魃尸也差不多应该被封印住了吧,只要魃尸被封印了,天下就太平了,而自己也能够安心的做一些事情了。

月煞十二天干之阵中的初一显然也注意到了远方那奇异的天象,只见它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只见它对着燃西说道:“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啊,虽然弄不懂那些家伙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不过也多亏了这些爱多管闲事的人类,帮我除去了一个碍事儿的家伙,这真是命运的安排啊,老天都在帮我,帮我获得无上的力量”

说道了此处,只见那初一收起了笑容,它张开了双臂,仰头望着那散发异常光芒的月亮,只见它大声吼道:“月煞十二天干之阵启动请赐给我无上的妖气吧”

只见它喊出此话的同时,将双手张开,然后将浑身的妖气射出,这个阵法的发动方法,它早就在燃西的心中窥探到了,所以它才一直留在燃西的身边,因为它明白,凑齐妖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必须要有燃西这个转移注意力的家伙,因为那些人类也不是好惹的,早在前一阵子,它处心积虑的来到了哈尔滨,潜伏在张是非的周围,当他发现张是非一直在忙活着抓鬼的时候,心中便有了计划。

这些人类虽然tǐng强,但是他们的弱点也同样的多,其中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了,只要把他们在意的人抓了,他们就会乖乖的送上门来,想想两个月之前不也是这样的么,初一知道,只要他们妥协过一次,就一定还会妥协第二次第三次。

但是,初一却和燃西又不一样,它可不会显得没事再弄什么决斗,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只不过,现在卵妖之中就剩下了它自己,这时间紧迫,又分身乏术,而且,这事要是明目张胆的话,估计一定会引起张是非他们的注意,怎么办呢?幸好,昨晚它跟踪那张是非的时候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它遇到了那个滑头的鬼魂,于是一个yīn谋就此诞生,它抓了那个鬼魂,让它替自己办一件事,施以恐吓的同时,也许诺给那个鬼魂,说是事成之后一定有它的好处。

那个大夫本来就对张是非记恨在心,于是它便和这初一一拍即合,由他去抓梁韵儿,因为它毕竟是人变成的鬼魂,知道很多初一不知道的事情,它随便偷了一步手机,便使出了调虎离山的计谋,它在张是非离开梁韵儿学校的同时,就潜伏到了梁韵儿和付雪涵的身边,知道了两人的手机号,然后等到行动的时候,再按照着计划将两人引了出来,并带到了这里。

可是事成之后,那初一竟然威胁它,让它却偷袭张是非,那个鬼魂自然是不敢,初一便对它保证,一定会帮它,它很安全,而且如果它不去的话,初一就当场把它给杀了,迫于初一的yin威,那个鬼魂只好照做,哪成想,初一确实是帮它了,帮它魂飞魄散了,初一压根就瞧不起人类,在它的眼中,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家伙全都是炮灰,特别是这种低等的鬼魂,让它存在这个世界上自己都不舒服,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将它就手消灭。

之后的事情,张是非就都知道了,那初一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它现在既然如此的猖狂,那就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家伙能够阻止它了,它的能力让它早就知道燃西要干掉它,然后用它的妖卵结晶来完成最后的阵法,于是它便将计就计,在燃西最虚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率先出手,将燃西重创以后跟它互换了位置,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取代燃西而完成这个阵法,从燃西的心中得知,这个阵法的功能就是可以改造自身,燃西想利用这个阵法让自己重复青春,而初一却像利用这月光的力量获得更强大的妖气

这个阵法是借助十五年一次的‘死符逢天哭’之特殊的气,因为在这一天,月亮的光芒最是强盛,但也最为朦胧,因为这股精华几乎完全被死符之气遮蔽,没有一丝能照在地上,如果利用这些妖卵结晶的力量,完全可以将这云层穿破,这月光被云层吸收之后,无法洒下,就会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样不断的膨胀,而这时,如果穿破死符之气的话,这股月光的精华就会尽数集中在一点,这个阵法就是为了吸收这股莫大的力量而存在的。

凡事有边境,身体也是如此,初一知道,如果自己强行吸收这五百枚妖卵之气的话,那一定无福消受,保不准还会像是那十五一样的自毙,可是现在却不同了,月光的精华中和了妖气,完全可以全部吸收而不受到任何的伤害,恐怕,燃西就是想要借助这股力量而活的青春吧,但是,它已经不可能完成了,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见那初一哈哈大笑,它的妖气jī发了妖阵最后的程序,只见那妖阵外围的五百枚妖卵结晶形成的光环原来越亮,同时开始慢慢的升高,眨眼之间,已经升过了卵妖初一的头顶,而阵法的中间,燃西连同着十一枚高级妖卵结晶形成的圆圈则停止不动,但是那如同彩虹版的光环依旧明亮,只不过,原本那初一所站的位置上,燃西的身体发出的是漆黑的sè彩,就好像是一个缺口一般。

气再次开始外散,张是非惊奇的注意到,那些受到了折腾后本已经光秃树枝之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新的叶子,自己脚边的杂草也开始疯长,似乎也受了这股强烈之气的影响,在那一晚,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谁都无法想到,哈尔滨的太阳岛竟然轻微的震动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地震似的,张是非抓住了树,心里感叹这阵法的力量强大同时,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让这初一得了本事的话,那以后一定是个祸端,不行,自己要出去阻止它,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就在它犹豫的关头,只见那云层里面所射下的月光越发的强烈,初一身上原本的光芒已经被覆盖,它仰着头,任凭强烈的月光照在它的脸上,只见它脸上的皮肤竟然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的蠕动,看上去很是恶心,一条一条的血管浮现,肌肉似乎都跟着透明了起来,只见那初一张开了双臂,十分受用的叫道:“天啊,多么舒服哈哈,多么澎湃的力量老东西,我真是要谢谢你啊,谢谢你曾经把我当工具,谢谢你曾经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然的话,我还真就不可能有这一天”

燃西趴在地上,浑身的妖气似乎正一点点的被这妖阵所抽出,连同这其余妖卵结晶散发的妖气又hún合了月光,然后便全都聚在了卵妖初一的身上,只见燃西想挣扎着抬起头,可是它确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它只好望着那初然后喃喃的说道:“别谢我,因为……是我害了你。”

“你说什么?”那卵妖初一听到了这燃西的话后,心中不由得一阵狐疑,难道这老家伙又在耍huā招么,不,应该不是吧,现在它既是再耍huā招也活不了了,那它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五百枚卵妖的妖气连同着月光源源不断的涌入了卵妖初一的身体当中,卵妖初一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十分美妙,就好像每个毛孔都充满了力量,但是,过了一阵后,它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这些妖气到了它身体之中并没有完全被消化,反而,似乎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在它的身体里面横冲直闯,无法压制,就好像是一条虫子一样,一会儿在肚子里面,一会儿又到了xiōng前,那股妖气每一次运转,皮肤都会随之突起,好生的疼痛,卵妖初一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于是它便慌忙对着那燃西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燃西苦苦一笑,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孩子啊,你还是没有搞懂这个阵法的真正含义。”

说罢,那燃西便断断续续的讲出了这个妖阵的来历,卵妖初一听到之后,满脸无法相信的表情,同时,它的眼睛里面,也流lù出了深深的恐惧,而那树后的张是非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原来,几十年前,冯天养的转世唐爱国再次惨死于人类的手中,那个自称是命运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在燃西的身前,他告诉了燃西如何恢复青春的方法,而此法极其yīn损,那黑衣人告诉燃西,此阵全名为:月煞十二天干大阵,要牺牲五百个曾经有过生命的妖怪精华为引子破开云层,另外还要加上十二个生前具有很强道行的妖怪精华为阵心,这十二个妖怪要求很高,必须是对照着十二天干才行,稍有差错,则会阵法失败反噬其主,而那个黑衣人也对它说过,方法我告诉你,但是你做不做,还是由自己的选择,那个黑衣人没有逼迫它,反而还给了它很长的时间,用来思考自己应当如何取舍。

当时的燃西被思念以及伤痛mí失了双眼,即使几十年过去,当它遇到了黑衣人所说的寻找太岁皮的那个家伙之后,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要去布阵,所以,它便开始了流浪,等到它寻到了蛇洞山的山洞之后,便穷尽了一生的妖气,先后生下了十二枚高级妖卵以及五百枚低级妖卵,这十二枚妖卵它是按照着当年黑衣人说的要求所生,除了因为不忍而赐予了他们情感之外,它们各自其实还有更大的秘密,那就是它们的命格,生下它们,正好huā费了燃西一天的时间,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时辰代表着一个卵妖,这也是它们同十二属相有些wěn合的原因。

讲的是它们一直说自己是工具,事实上它们还真就是工具,从它们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的宿命,这个妖阵就是需要它们十二个高级的妖卵结晶来完成最后的程序,云层打开了,月光引下,hún合着妖气,再由它们过滤之后传到阵中,而那初一完全就没有料到这一点,因为自从燃西同这些卵妖们相处以后,它开始慢慢的后悔,可讽刺的是它却又不敢后悔,因为它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于是它只好不敢再去想这阵法的真正含义,所以,那初一自然是不知道了。

这卵妖初算计了一生,最后还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身为妖阵一部分的它妄想通过妖阵得到力量,而和燃西互换了为止,它天真的以为,这燃西的妖气比自己还要强,一定可以担任这一位置,可是它有哪儿知道,这根本就行不通呢?

强行改动阵法,是有很大的危险的,燃西的妖气确实被抽出,也进入了初一的体内,但是它的妖气是黑sè,和崔先生的仙骨之气一样,存在着很大的攻击型,吸入了这股妖气的初一苦不堪言,只见它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透明的皮肤之上肉芽涌出,扎眼一看就好像长了一层鱼鳞一般,而体内的妖气也开始四处的乱串。

初一的身体也开始像是气球样的膨胀起来,它的脸上起了一个个的肿块儿,肿块儿破裂之后,喷出了淡绿sè微微透明的液体,只见它捧着自己的脑袋,然后不停的叫喊着:“不不,不”

初一痛苦的嘶吼着,但是阵法却已经没有停止,它头上的五百枚妖卵结晶所形成的光环,依旧在转动,折射着强烈的月光,并且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这种声音此起彼伏,就好像是那五百只魂飞魄散的卵妖的嘶吼,它们似乎也很不甘心,很不甘心有今天的这种结局。

趴在地上的燃西望着这个初此时的它万念俱焚,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有略微呆滞的眼神望着初就好像是在望着失败的自己一样。

自己的一生,为了一个情字而活,曾经数次想要更改命运,但是却又以失败告终,直到最后,就在它马上就要触mō到自己愿望的边缘时,却又被自己生下的孩子背叛而再次失败,而且已经不会有下次了。

燃西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什么都没留下,一直到最后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泪水,似乎都已经流不出来了,它老了,就像是一个蝼蚁一样,月光洒下,映亮了它满脸的皱纹,皱纹在轻轻的颤抖,这真像是一个笑话,不是么?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诀别

第三百二十六章诀别

“母亲,母亲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求,求求你”

异变突生,那初一的身体接受了强大的月光精华以及那股不纯粹的妖气之后,出现了强烈的反斥效果,燃西虽然已经是油尽灯枯,但是现在它位于这妖阵之中,吸收了月光之后,依旧能够排除一些妖气,这些妖气带有攻击xìng,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蜘蛛妖,它的妖气就像是自己与生俱来的特xìng一样,仿佛就像一股剧毒融入了初一的身体之中。

卵妖初一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捧着头,它现在的身形简直就像是雪村瞬间变成了洪金宝一样只肿的就像是莲藕,偌大的肚子挣破了衣服,鼓鼓涨涨的,就像是个气球一样,遍布了诡异血丝的皮肤之下一股黑sè的妖气肉眼可见,那股妖气在它的身体之中四处乱窜,就是不肯妥协,它的脸就好像是那十七八岁长满了青春痘儿的伙子一样,只不过,那些‘青春痘’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是如来佛的型似的,那些脓包肿块儿不断的破裂,出了轻微的啪啪声,肿块爆开,一股股淡绿sè的液体喷出,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是非站在树后,望着这卵妖初一此时的境地,心中不由得感慨道,好像有这么一句俗语说的tǐng好:明sa不算sa,暗sa起大包,现在这初一可真是sa到家了,把自己都sa进去了,唉,这又能怪谁呢?

不过这样也tǐng好的,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行sa不可活啊,完全就是自找的嘛,这下好了,看它这德行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多长时间好蹦跶了,它挂了就皆大欢喜,再也没有卵妖找人类麻烦了,只是那燃西有些可怜,忙碌了一生的时光,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忽然,张是非的脑子里面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就像是它平时脑子里面出现的那些胡思乱想一样,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虽然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但这一切,确是他所无法阻止的,他心中忽然那想到,燃西如此,就像是人,人的一生也很漫长,也许也会去穷极一生追求某一件事物,人把这种追求的目标,叫做梦想,那么,梦想真的会实现么?会不会我们用尽了一生,却依旧无法将梦想攥在手中?

靠我又在想什么呢?危机关头,张是非稍微愣了下神儿,便马上意识到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话题的时候,于是他敲了敲脑袋,了一下心神,继续观察。

现在这个形式之下,那初一哪里还有了方法的那股不可一世的狂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和妖怪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是地狱和天堂,前一秒初一还在天堂之中,仿佛整个人间都被它踩在脚下,可是后一秒它才现,原来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它一直以为,只要窥探到了别人的思想,那就已经代表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自己,可是它哪里知道,思想这玩意儿远远要比它心中所想的复杂呢?逃避,正是燃西的逃避才造就了初一现在的悲剧,它此时如同万蚁蚀身一般,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特别是那股黑sè的妖气,就像是一把剪刀在它的体内乱搅,使他它马上就支撑不住。

此时的它,就好像从国王变成了哈巴狗,只见它跪在阵中,不断的向那燃西祈求:“母亲,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好痛苦,杀了我也好啊,求求你”

燃西趴在地上,苦苦的笑着,然后对着那初一无力的说道:“已经晚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现在没有受伤的话,也许……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阵法已经启动,我的愿望也破灭了,再过一会儿,阵法就会因为你的错误操作而失控,到时候……跟我一起上路吧孩子,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那个人…………”

什么?

燃西的话虽然很轻,但是却一字不落的被那张是非听在了耳朵里面,阵法失控,上路?这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靠会不会这个狗屁阵法也跟崔先生他们搞的那个一样,如果失控的话,就真的会爆炸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再也无法淡定,到底会不会爆炸,如果爆炸的话,会产生多大的杀伤力?梁韵儿她们会不会被bo及到?种种的疑虑让张是非再也无法淡定,只见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双脚一用力就跳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指着那燃西大喊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这个阵法失控,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燃西微微一愣,身处于阵中的它无法感应得到外界妖气,初一也是如此,所以,即使张是非现在浑身一直都冒着蓝光,它俩之前也没有觉,初一此时疼的满地打滚儿,哪儿还有时间去在意这个,而燃西也是万念俱焚,它见到张是非忽然蹦了出来,也没太惊讶,只是十分虚弱的对他讲到:“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启动阵法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心愿,也就是……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恢复青春……但是后来……现在这个阵法,已经快要崩溃,五百只妖卵的力量连同着月光的精华之气,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就像是这些树木一样……而且,这股压抑已久的气爆的话,估计这个岛一定也保不住了。”

靠真的是这样

那阵法之中的妖气不停的外泄,张是非不由流下了一行冷汗,他舔了舔舌头,心中想到,这阵法还真的会爆啊,吗的,这可怎么办?要知道,自己现在如果变成孔雀的话,完全可以逃脱留住xìng命,可是梁韵儿和付雪涵两人却不行啊,如果自己抛下她俩跑了的话,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一定要想一个别的办法才行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燃西喊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么?就当我求求你帮我,就当你是再帮一个和你一样苦命的人,告诉我,好不好?”

燃西一听到‘苦命人’这仨字儿后,脸上又1ù出了一丝苦笑,只见它用尽了全力,将头转了过来,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阵法之外的张是非满脸的焦急,想想自己曾经也有过这般的模样,都是苦命人,想想自己这一生一直追赶着幸福,但是追赶幸福的途中,双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沾满了血腥,杀身劫劫不复,多么可悲的命运啊,燃西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已经绝望,没有了未来,不如在这一生之中的最后时刻,帮他一把,也算是自己的忏悔吧。

于是,它便挣扎着对那张是非说道:“你……我其实真的很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的这个结局,不过,我还是帮你吧,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

怎么能不重要呢大婶儿张是非都快急死了,眼见着那妖阵的外围,也就是五百枚妖卵结晶所出的呜呜声越来越大,似乎这阵法马上就要失控了一般,于是他便来不及再说什么场面话儿了,只是对着燃西焦急的喊道:“是,是我对不起你,我死没关系,但是求求你,只要让那两个女人没事就好求求你帮帮我吧”

“那两个女人没事……就好?”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何破坏这个阵法……希望你刚才说的并不是谎话。”

说罢,那燃西便断断续续的将如何破坏这月煞十二天干之阵的方法告诉了张是非,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一说,这就像是一个公式一样,天道如此,命运如此,人生如此,当然了,阵法也是如此。

不管什么,都是有弱点的,燃西说,这月煞之阵虽然能够引下最纯粹的月光精华,但它同样不是完美的,它的关键所在,就是那卵妖结晶,如果想要破坏这个阵法的话,就要先破坏掉卵妖结晶,但是现在阵法已经成型,普通之法根本无法将其撼动。

张是非如果想要破解阵法的话,是有两个办法的,第一个,是有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以一点作为攻击,将那五百个妖卵结晶打到天上去,这样的话,即使是阵法爆炸,也不能伤及无辜,最多只能造成一个异常的天象而已,但是,这有些不可能,即使张是非现在的妖气不弱,但是要撼动这五百妖卵之力,还是有些渺茫,所以,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的话,那就是第二个了,其实第二个方法很是简单,只要用自己的肉身撞向冲入这阵中,自古以来,人血既是一种灵脉,修道之人以血为引,以血通灵,就能够完成许多奇妙的事情,而这人血,也是破解妖阵的一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带来的,却只有死亡,因为凡人肉身之躯进入这妖阵之中,无疑会被这强大的妖气撕扯的支离破碎,可以说,如果想要真的破解这个阵法,只有牺牲自己的生命。

牺牲自己的生命……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也就是说,我会死么?死亡这一词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似乎从踏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被别在了kù腰带上,和卵妖干架,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所以久而久之,张是非对这一词语似乎已经产生了抗体,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不也还是活下来了么?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这一次,是要送死。

没有任何的机会,没有任何的余地,只要冲入阵中,就支离破碎,然后……告别这个世界。

忽然就面对了死亡,张是非和寻常人一样,一时间都无法接受,但是他却要必须接受,虽然他对这个世界有万般的不舍,虽然,自己死了以后,就再也无法见到家人,见到朋友,再也见不到梁韵儿,但是,这也正是他义无反顾的理由,要是自己不这么做的话,那梁韵儿和付雪涵俩人就会因此而香消玉殒,对于这种取舍,张是非之前已经面临了很多,从在瀛洲开始,一直到最后,他已经不在是那个面对着死亡就会动摇而不负责任的男人,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竟然异常的镇定,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明白了,我会先拼尽全力,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会用生命去终结这一切。”

“你……”当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燃西竟然有些惊讶的问他:“你当真不怕死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说道:“其实说起来,早在那画中的时候,我就该陪着我的爱人一起死了,但是我却苟活了下来,感受到了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孤独,什么是一望无际的绝望,但是,我很庆幸,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而我能选择我死亡的方式,为了最爱的人,纵死何方?”

最后一句话,他是喊出来了,只见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弓腰,然后将双臂交叉在xiong前,坚持了两秒左右,只见张是非猛地tǐng身并将双手向着两旁一甩,顿时,浑身的仙骨之力燃烧到了顶点,张是非一摆手,只见身后的蓝芒之中一只气体形态的孔雀振翅飞出,在张是非的头顶之上不住的盘旋,张是非准备拼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阵法正中心的初一忽然爬起了身,然后它神情歹毒的望着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它浑身竟然不抖了,虽然此时的它依旧像是一个大皮球,而且脸上也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但是它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张是非见这初一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对劲儿,现在的他可真的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于是,他便冷冷的对着那初一喝道:“你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呆着,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解脱。”

可是哪成想那初一却笑了,它确实是回光返照,此时它的身体内部已经被种种妖气破坏的就好像是一锅乱粥一般,但是它却并不觉得疼痛了,似乎疼痛的神经也已经坏掉了一样,就在疼痛消失的那一瞬间,它的心中却又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得不到好下场,为什么还是功亏一篑最后像是一个可怜虫一样的死去?不,这种平凡它受够了,它无法忍受这种死法,特别是听到了张是非和燃西的谈话以后,它便再也忍不住,只见它一下子跳了起来,但是它的身体此时已经如同一滩泥巴一样,刚一起身,双tuǐ咔嚓一下就断掉了,只剩下两只膝盖骨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但是它却依旧不以为然,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嚎叫着:“解脱?现在跟我说解脱?已经晚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去阻止既然是要死,那我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

说罢,这初一竟然不顾妖阵的阻拦,起身就向外扑了过来,离开了阵心,妖气便肆无忌惮的开始腐蚀它的身体,但是这卵妖初一却浑然不觉,它的身体开始慢慢的腐烂,就好像是被淋了硫酸一样,但是它却依旧没有停止,转眼就冲了出来,在它离开那妖阵的同时,只见它那好似气球样的大肚子彭的一声爆开了,脓水飞溅而出,而那卵妖初一似乎很畅快的模样,只见它冷笑着说道:“现在舒服多了………”

确实,他的肚子爆了个大窟窿,浑身的血液喷涌连同着绝大部分妖气一起喷涌而出,这然即将死亡的初一感觉到了一阵轻松,虽然血液已经快要流干,但此时的初一却并没有死,可能支持它的,只有那股不甘心和绝望所产生的疯狂吧,只见它张开双臂,然后现出了自己的原型。

它的原型很是恶心,身体并没有生太大的变化,只不过,那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五官的脸上,忽然冒出了一只硕大的眼睛,好似排球一般的大笑,上面布满血血丝以及yīn毒,那只眼睛狠狠的瞪着张是非,初一二话不说就像张是非扑了过来。

看来,只有杀了它才行么?张是非咬了咬牙,见这初一已经疯了,自己便也没有了退路,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唐刀,然后顺势猛地向那迎面而来的初一劈了过去

这一刀,狠狠的剁在了初一的肩膀上,张是非此时的力量不容视,包含了仙骨之气的唐刀就像是看豆腐一般,顺势就卸下了那初一的一条肩膀,但让张是非惊讶的是,这初一的攻势却并没有停下。

可能是那初一此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吧,它就像是一个怪物,接受了强大妖气的怪物,虽然那妖气让它无法承受,但毕竟还是被它吸收了一些,这些妖气就是最后支撑它生命的筹码,外加上妖气之中ún合了月光的精华,所以它的身体也生了一定的变化,从而变成了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

虽然张是非一刀剁掉了它半个身子,但是它却依旧满眼yīn毒的扑在了张是非的身上,只见那断肢之处肌肉涌动,好像是虫子一样恶心的肉芽再次涌出,就好像数百条毒蛇缠绕在一起一般,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怪力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也就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张是非xiong口一闷,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同时唐刀脱手而出。

那初一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甚至失去了思想,现在的它全凭着临死之前的怨念形成的本能行事,此时的它就是要杀掉张是非,反正都是死,它要让阵法失败,然后尽可能多的拉上一些家伙一起死

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没命的,张是非本来已经豁出去,准备最后一搏,可是不想这初一竟然在死前狂xìng大,想要让所有人都给它垫背,这还得了,于是,张是非便顾不上疼痛,它倒在地上的同时,立马挥舞双拳,左右开弓向那初一的眼睛打去,可是却没有成功,只见那初一本能的伸出了怪手,那些肉芽将张是非的双手紧紧的缠住,让它动弹不得,纵使张是非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挣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住了一般

张是非情急之下,只好一咬牙,然后呼唤了半空之中那仙骨形成的孔雀帮忙,蓝sè的孔雀之气迅落下,轰在了初一的身上,不断的撕扯着它的血肉,眨眼间,那卵妖初一已经不成*人形,但是,它竟然还没有死,张是非它依旧没有松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妙,于是他不断的喊道:“松手松手啊”

就在这时,忽然那月煞十二天干之阵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那五百枚卵妖形成的光环竟然变了颜sè,白光不在,反而慢慢的变灰,而那十一枚妖卵结晶也开始剧烈的抖动着,它们所出的光芒开始ún合,空气似乎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周的ua草树木迅的枯萎,转眼又冒出了新芽,然后再次枯萎,似乎这妖阵的气,已经开始失控了

可是那初一任凭着仙骨之力的撕扯,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张是非的力量让它恢复了一些理智,它脸上的那只巨大的独眼已经被张是非的仙骨撕烂,一股恶心的汁液喷出,最后只留下一个好像无ua果似的孔洞,只见它用一股好似诅咒般的恶毒语气对着张是非沙哑的说道:“想要牺牲自己去撞那阵法?不可能了,你看啊,那个阵法已经要完了……死,跟我一起死吧,全都跟我一起死吧你谁都救不了,连自己也救不了,咱们都一样,只不过是可怜虫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是非此时心急如焚,可奈何却一动不都不能动,自己的仙骨之力不断的轰在初一身上,可是它却一点都不怕,因为本来它就要死了,死早一点和死晚一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是张是非却不同啊,眼见着那个阵法就要爆炸,张是非竟然急哭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就这么无能为力,甚至连最后想死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个妖阵已经开始崩坏,燃西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就在张是非即将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一阵如同银铃般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了出来:“我……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什么?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没晕过去,这,这竟然是梁韵儿的声音由于张是非现在周身受制,但是他的脑袋却依旧可以转动,只见他飞侧头望去,果不其然,身体单薄的梁韵儿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跟她说了让她别乱动了么?张是非张了张嘴,在死亡即将到来的关头,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许是她担心自己吧,但是……自己真的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自己如此无能为力的一幕。

只见那梁韵儿握着拳头,然后流着眼泪喃喃的说道:“我刚才听到了,只要……只要跑到了那里面,所有的事情就结束了吧……”

什么?她听到了???

张是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此同时,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他不由得的极力挣扎,但是却依旧无法逃脱那初一的束缚,于是他只能张开了嘴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梁韵儿想做什么,于是他只好张大了嘴巴,然后对着那梁韵儿沙哑的吼道:“不……不”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她的眼神极度的温柔,似乎恐惧已经不在,只剩下了满腔的柔情,虽然那眼神中含着泪水,但是她却依旧在笑,只见她没理会张是非的话,而是慢慢的走向了那个妖阵,而张是非此时无法起身阻止,只能不断的挣扎,嘴巴里面出了类似野兽一般的叫声,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梁韵儿毕竟**凡胎,她哪能承受住如此强大的气息?还没等走近那个妖阵,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开始连同着皮肉一起片片飞化,但是梁韵儿却依旧坚持着继续走着,张是非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他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似乎自己的嗓子都被堵了起来。

只见那梁韵儿终于挣扎着来到了那阵法之前,他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开始大块大块儿的脱落,剧透传遍了全身,但是梁韵儿却依旧支撑着,她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竟然笑了,只见她对着张是非凄美的笑了笑,然后柔声的说道:“你为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就像是你不会让我死一样……再见了,我的爱人,我们…………”

梁韵儿说道了这里,便再也忍不住,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下,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对着张是非说道:“永别了。”

说到了这里,梁韵儿便义无反顾的转过了头,并且用力向着那个阵法撞了过去,破解妖阵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凡人的血肉之躯中和妖气

“不”张是非张大了嘴巴,嘴都已经撕裂,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韵儿撞在了那个妖阵之上,化成了灰烬。

妖阵受到了凡人鲜血的刺jī,顿时散出了剧烈的光芒,只见那十一枚妖卵结晶凭地飞上了天空,连同这那五百妖卵一起冲向了云层,与此同时,只见到那江北另一边的天空之上,也忽然产生了剧烈的变化,本是成漩涡状的云层,忽然散开,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捅破了一般,一时之间,两边的云层散尽,浩瀚的月光向了大地。

而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忽然爆出了一片耀眼的光芒,重重情绪夹杂在一起,终于崩溃,他昏了过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星空之夜(上)

第三百二十七章星空之夜

在哈尔滨江北的另一端,那片枯萎的树林之中。

燃了,易欣星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老天爷,怎么可能想想自己方才不是被这该死的阵法给抽干了而直彪鼻血么?怎么现在的感觉就他大爷的升天了一样,要说这人生啊,还真就跟那电视上治疗风湿骨病的小广告一样,往往只要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连瘫痪三十多年的老大爷都有可能重拾青春再次点燃最美的夕阳红。

都说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盛开的huā,夕阳是陈年的酒,易欣星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刚才的他,说惨点儿,完全就是一得了败血病后又看到了大姑娘的大白tuǐ之后的老帮子,差点儿老命都丢了,可是,就在那紧急关头,这旁边的老崔忽然提到了三清书的境界问题,他认为这大概就是三清合一的钥匙,于是易欣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做了一个疗程,果然,天不亡他,这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让他们领悟到了空前的力量。

二至还乡一九宫,认取九宫为九星,如若参破yīn阳法,吾不遇时龙不惊,这四句话深深的刻在了易欣星的心中,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变了,也许是他看世界的角度变了吧,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喷涌而出,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跟着复苏了起来,鼻血止住了,却止不住心中澎湃的斗志以及力量,箭在弦上,屹然是不吐不快,这种感觉,跟之前他进入了三遁纳身的状态有些相似,不,现在的气要更强

一旁的崔先生也是如此,之前的倦容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只见他半边脸lù出了喜悦的笑容,然后对着身后的易欣星喊道:“就趁现在,上”

就趁现在,易欣星和崔先生俩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算起来这句话应该是每一次办事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让易欣星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只见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和崔先生同时发出了一声爆喝,接着一个马步扎了下去,手里面死死的攥着绳子,将体内的道行如潮水般的再次注入

刘雨迪此时也感觉到浑身舒畅,虽然她没有这些男人那所谓的道行,不过,从那境界之中醒来之后,她也是感到了一阵轻松,身体恢复了最佳状态,此时的她自然是十分欣喜,她放开了易欣星的肩膀,然后紧紧的抓着崔先生那稍微有些颤抖的手,崔先生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刘雨迪明白,他现在已经不在害怕了,之前的崔先生已经回来了。

崔先生抓着绳子,只感觉到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他和易欣星的道行源源不断的注入那即将要崩溃的阵法,原本这阵法崩溃的原因,就是因为崔先生易欣星两人的注入的‘气’没有那三位野仙的强,所以,才产生了yīn盛阳衰的迹象,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崔先生和易欣星通过了三清合俨然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眨眼之间,阵法当中的阳气变旺,慢慢的将那压境的yīn气给逼了回去。

但崔先生知道,单单是把yīn气逼退并不是阵法的本意,平衡,只有平衡才是王道,所以,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阵法,就在yīn阳二气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之时,崔先生慌忙大声喊道:“停”

由于之前他们已经说好,所以易欣星以及那三位野仙在听到崔先生的喊声之后便同时收手,不再向这阵法之中注入自身的道行,崔先生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他没有功夫擦拭,因为他明白,这个阵法,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只见他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刘雨迪的手,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那阵法之中的魃尸还在挣扎着想破土而出,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只见崔先生平静了一下心神,然后睁开了双眼,一咬牙,抓着绳子的手猛然发力,只见他仰头大喊道:“走你”

说罢,他的手猛地一甩,那个浮在半空之中的绳圈顿时旋转了起来,与此同时,这黑白两方同时收手,任凭绳圈转动,而崔先生和对面的胡三太爷则同时将食指和中指咬破,然后又结了个剑指,指着那个阵法大声的喝道:“开”

此话喊出,它二人各自朝着对方的yīn气(阳气)之中又射出了一道气息,那股气落在了阵法之中,崔先生的气落在了yīn气之中,而野仙的气则落在了阳气之中,这两股气落下之后,并没有如常理一般被对方的气息所吞并,相反的这一黑一白两股气息,在对立的气息之中竟占据了一席之地,只见那阵法之中的yīn阳二气被这么以刺jī,顿时产生了变化,yīn阳二气相触的边缘开始慢慢扭曲成了S型,崔先生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太好了成功了

眼见着这绳圈儿之中的两股极端的气流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则的yīn阳鱼图案,众人心中顿时无比欢喜,特别是崔先生,他竟然哭了,看来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yīn阳二气雏形已成,就开始自行的旋转起来,yīn阳二气相生相克之间造化万象,以至于他们头上的乌云都随着这阵法开始慢慢旋转,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漩涡的形状,让崔先生感到惊喜的是,这阵法刚成,就发挥了作用,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四周的那些旱魃散发出的煞气,竟然也随着这yīn阳太极鱼的旋转而被吸扯了回去,周围的气温开始慢慢的降了下来。

果然,这个阵法没有让他们失望啊崔先生和易欣星以及刘雨迪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之中都止不住的喜悦。

那即将破土的魃尸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诡异的情况,虽然它的身体尚未完全复苏,只有一只臂膀在凭空不断的比划着,但是它的本能已经告诉了它,它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魃尸是接近天灾般的存在,它意识到了危险后,便开始了剧烈的反抗,气急之下,另外一只手臂竟然也伸出了土壤

见到此情景,崔先生的心中又是一惊,看来,这老干巴粽子还真不打算就这么认命啊,于是他便对着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再次伸出了手,用自身的道行催动着阵法快速运转,此时,那yīn阳鱼的图形已经旋转了七圈,按照常理开说,应该是可以赶上的。

但是,这魃尸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同你将常理的东西,yīn阳鱼每旋转一圈,所散发出的力量就强上一倍,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阵法里面的yīn阳二气,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们最初注入的那些,强烈的气息让阵法之中的魃尸也受到了损伤,只见它伸出了土壤的双手在不住的挥舞着,煞气散发开来,却又被这阵法牢牢的锁住,那两只好像是木棍般的枯手也开始冒出了徐徐的青烟。

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妖怪,全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都是在期待着最后的结果,转眼之间,这yīn阳二气凝固成的yīn阳鱼图案已经旋转了二十八圈,此时阵法之中所汇集的气息已经是强大异常,阵法光芒大盛之间,那魃尸的双手已经好似着火了一般,崔先生终于明白了这yīn阳二气是如何克制魃尸的了,原来,这yīn阳鱼的图形是在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气息,而阵法正中间那魃尸的煞气刚一散发出来,就被这阵法给吸了个干净,就好像是一台抽水机似的,势要将这老粽子在破土之前就抽了个干净。

可是,那魃尸也不是什么寻常的角sè,赤地千里寸草不生,它天生就是为了破坏而生,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那土里的魃尸依旧不肯认命,反而挣扎的更加jī烈起来,忽然,崔先生紧皱了眉头,然后一句‘不好’脱口而出。

他只觉得脚下的土地震动的越发jī烈,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阵法当中凭地钻出了了一截身子,惊得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心里咯噔一声而崔先生身后的刘雨迪则是忍不住的叫喊了出来。

魃尸终于破土了

这个老粽子,到底有多么的凶残啊,竟然在yīn阳二气猛烈的攻击兼抽取之下,提起破土而出,此时天空的云层依旧是恐怖的旋涡状,就好像是龙卷风经过一样,云层遮蔽了月光,但是那阵法散发的强烈光芒之下,众人依旧能够看清这个怪物的长相。

就是一具诡异的干尸,周身一片漆黑,脸上出了一张嘴之外已经看不清楚五官,真是搞不懂,就这样一副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尸体,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强横的力量,只见那魃尸的上半身已经做了起来,下半身却依旧没有脱离土壤,那魃尸长大了嘴巴,似乎想喊,但是却喊不出声音,不过众人看得出来,现在这个老粽子十分的气恼,想想也是,它等待了这么多年,就在马上要破土而出的时候却遭到了如此重创,这让它如何不气愤?

只见它仰着头,伸出了双手,对着天空不断的挥舞,似乎是在用最恶毒yīn损的语言咒骂着整个世界,易欣星一见到这个魃尸,眼神之中就流lù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要知道他不是没见过僵尸,僵尸什么的,他是最害怕的了,其实也这种感觉也不是害怕,就只是恶心,特别是这种嘴巴大大的这种易欣星只感觉自己后背直冒冷汗,同时胃里面也跟着有些开始泛酸水儿了。

只见那魃尸似乎抽风一样的挥舞着双手,挥舞了几下后,它竟然四下望了望,要说正赶巧,它起身之后,正好面向太阳岛那边的方向,现在是死符逢天哭,月光完全被遮蔽,只有那一个方向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月光精华,这魃尸似乎也是闻到了什么,于是竟然不顾yīn阳大阵对它的侵蚀,而聚起了双臂,弯下了腰,就好像是磕头一样的向那个方向边磕着,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它又拧过了身子,朝着别的方向继续做着这个动作。

这魃尸在干什么?为何如此诡异?易欣星见到这魃尸做出了不寻常的动作,顿时就要被吓瘫了,只见他颤抖的对着崔先生不断的喊道:“它这是干啥呢?靠,老大,我求求你,别吓唬我了行不,喂,老崔,它这什么情况啊,怎么着,难道是要吃我们么?难道是要在吃饭之前先感谢事物么?靠,不用这么客气吧”

易欣星都快被吓哭了,不是他矫情,而是它真的有些害怕了,以至于胡言乱语了起来,崔先生哪有闲工夫理会他,此时的崔先生见到这魃尸竟然做出这种诡异的动作,便开始反复的回想起他之前看过的那些古书,忽然,他脸sè一变,然后大声的喊道:“靠拜四方老易,别白话了,赶紧的用全力”

拜四方,古书上讲的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往往有名山大川汇聚天地之灵气,久而久之,就会生出一些天材地宝或者是罕见的妖怪奇兽,这些有了生命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刚刚出生之时,会情不自禁的膜拜四方,自古以来,就有僵尸拜月一说,讲的是僵尸起尸之后,虽然没有灵魂,但依旧如同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所以它们会不由自主的膜拜月亮,这是天道的仁慈,也是它们获得力量的关键所在。

古书上确实这么说过,但是崔先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是想不到,这个老粽子竟然如此的厉害,不过想想也是,它这么大的一个碗儿,自然跟寻常妖怪不同,话说回来了,如果它跟寻常妖怪一样的话,崔先生它们也用不着废这么大的事儿,出这么大的阵仗了。

崔先生焦急的喊道:“别让它拜完,拜完以后就压不住了,大仙们,出力啊我们将所有的气爆出,这阵法会自行吸收,争取在它完事之前把它给压住”

此时,二气yīn阳鱼已经旋转了三十一圈,还有五圈,但如果要让它自行转动的话,估计来不及阻止魃尸完全复苏了,因为这魃尸现在看来,还只是上半身能活动,下半身依旧没办法动弹,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于是,崔先生只好出此下策,现在这个阵法已经可以自行的吸收天地之气,所以只要他们将本身的道行外泄,就能形成火上浇油的效果,那远处的胡三太爷听到了崔先生的话后,也不怠慢,它们现在已经是喜怒不形于sè的仙家,即使这魃尸破土,依旧能够做到bō澜不惊,这样的冷静也有很多的好处,只见那胡三太爷将双目一闭,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野仙都收到了胡三太爷的指示,它们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虽然这魃尸破土对它们来说不会造成毁灭xìng的打击,但是正所谓兔死狗烹,人都没了,它们的道场也就不复存在,毕竟它们有很多都是通过人类的供奉而增加道行。

于是,它们便下定了决心,数百名卵妖一起发力,妖气铺天盖地的泄lù,而崔先生他们也是不遗余力,将自己通过三清合一得来的道行一并爆发,他们的气息尽数被那二气yīn阳鱼所吸取,这个空前的阵法运转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一圈,两圈,就在那个魃尸拜完了四方的那一刻,这个阵法刚好转够了三十六圈

在最后的关头,崔先生的心中一直在做着倒计时,时间真的是太宝贵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幸好,在千钧一发的关头,通过了众多野仙以及他们的努力,阵法终于完成了

而就在这时,那个拜完了四方的魃尸也一仰头,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就好像是狂风吹过山洞一样,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头上这股壮阔的天地之气,只见它双手用力一拍,撑住了地面,似乎想要最后的挣扎,大地还在颤抖,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易欣星见那老粽子竟然还想往外爬,顿时大喊道:“来了来了它来了老崔怎么办啊?”

崔先生叹了口气,只见他对着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转头望了望刘雨迪,刘雨迪和他对视着,她俩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通过了掌心,崔先生感觉到了刘雨迪心中的温度,这让他很踏实,也是他前进的动力,没错,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他转过了头,对着那二气yīn阳鱼之中的魃尸轻声说道:“真是宿命啊,曾经我的师父就封印过你,几十年过去了,终于轮到了我,我很幸运,拥有了这么多的朋友,三清书注定是你的克星,魃尸啊,这个时代不属于你给我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道了这里,只见崔先生双目圆睁,紧皱双眉,然后咬着牙,将剑指直指苍穹,然后大声喝道:“开”



就在崔先生说出此话之后,这已经蓄满了天地yīn阳之气的阵法,完全的开启,发挥出了它应有的效用,众人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闪,一股剧烈的白光出现,刺得众人双目一黑,暂时失明,于此同时,一股bō澜浩瀚的气凭地爆发这股气没有攻击型,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风,大自然的风

这股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以至于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住了,众人跌坐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只是一阵白光闪过,将这树林之中映得如同白昼一般,那阵法之中的气呈现出圆环形状,直接向天空射去,阵法之中依稀可见那魃尸已经一动不动,这壮观yīn阳二气直冲天空,将那漩涡状的云彩直接就捅了个大窟窿,过了好一阵,这股气息才就此散去,崔先生揉了揉眼睛,恢复了知觉,同时终于能够看见东西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那二气yīn阳鱼已经消失不见,而阵法之中的魃尸,也似乎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它那依旧保持着向天咆哮的造型,只不过它此时的身体外围,再一次被渡上了一层好像是蜡油一般的东西,而此时,死符逢天哭的天象同时被这巨大的气所破开,云层漏了一个大窟窿,月光洒下,树林显得寂静且安详。

刘雨迪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崔先生正在对她微笑,他俩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刘雨迪自然明白崔先生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便再也忍不住,扑到了崔先生的怀中,一旁的易欣星此时也已经起身,他一边哎呦哎呦的呻吟一边望了望那个老粽子,然后竟然也像崔先生扑了过来,幸好崔先生实现抬起了脚顶住了他的肚子以至于他没有得逞,但是顶得住他的肚子,却顶不住他的笑声。

欢呼三个人简直太高兴了,崔先生起身,一只手挎着刘雨迪,一只手挎着易欣星,两人发生的大喊,宣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赢了我们没有死我们终于赢了”

相比他们,那些野仙们要平静的许多,魃尸已经重新被封,人间就此又逃过一劫,这多亏了眼前的三个人类,真是想不通,这三个年轻人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是现在竟然疯的像是个孩子。

算了,人类就是这样不好琢磨的动物啊,他们是功臣,就让他们先闹一会儿吧,然后再上前说话吧。

这真是千古奇观,整个东北有头有脸的野仙们现在全都聚集在此,竟然都心照不宣的去等待着三个普通人,不得不说,这个面子确实是够大了,似乎在它们的记忆力,这还是头一遭。

喊够了,崔先生和刘雨迪一头躺在了地上,易欣星坐在一旁,由于兴奋,浑身还在不住的颤抖着,沐浴着如此纯粹的月光,抬头望去,从那被贯穿的云层之中,点点繁星出现了,静静的闪耀着,也不知道为何,崔先生的心中忽然又浮现出了一丝焦虑,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便坐起了身来,望着太阳岛方向,那股月光之气似乎空前的强大,刘雨迪见他的表情忽然变了,便柔声的问道:“怎么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说道:“没,只是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小张他们怎么样了,但愿……算了,有些事情,他始终都要自己去面对的。”

(结局篇开始,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星空之夜(中)

第三百二十八章星空之夜

当李兰英和蔡寒冬赶到太阳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左右了。

那出租车的司机很是奇怪,为啥这俩爷们儿大半夜的要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租车刚行驶了二十来分钟,李兰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也是半拉妖怪,自然能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

李兰英心中咯噔一声,便紧皱了眉头,坐在副驾驶上的他一把摇下了车窗,然后把半个身子都射出了车窗外,看的那司机一阵心惊胆颤,不住的对李兰英喊道:“哎哥们儿,干啥啊危险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到底咋了这是?”

李兰英哪儿有功夫搭理他,只见他吃力的抬起了头,就望见了那天空上的异常景象,今晚是yīn天,同时雾气很重,外加上哈尔滨的夜晚灯火通明,路灯之下,整片天空都是黄呼呼的,但是那太阳岛的方向上空竟然就跟被捅出了一个大口子似的,一道洁白的光芒洒下,简直有些像是电视上面曾经演过的极光一般。

李兰英见到此情景,不由得想到,看来,老张还是按时赶到了,若不是那什么狗屁妖阵,恐怕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只是不知道张是非怎么样了,他现在救出那两个小娘们儿了么?李兰英想了想后,表情凝重的将身子收回,然后拿出了手机,刚好两点多一点儿,他思前想后,还是没有给张是非打电话,因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要是打扰到他就不好了,恩,还是尽快赶到那里再说吧。

车后座的蔡寒冬见李兰英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心中十分奇怪,要知道,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他又不敢问李兰英只好下意识的也望了望天空,可是却啥也看不见,偌大的夜空就好像是一个灰不拉几的锅盖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司机也瞅了瞅,然后对着李兰英问道:“看啥呢哥们儿,飞机啊?”

“别把我当土老帽行不。”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他膀大腰圆,一脸的横肉,外加上说话的语气,到真像是hún黑的,于是那司机也就没敢再搭茬儿,雾气很大,等到太阳岛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四十了,李兰英付过了钱后,便拉着蔡寒冬走下了车,等那出租车开走之后,他也就没有了鼓励,红光一闪,现出了黑熊本相,他对着蔡寒冬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上来,没办法,蔡寒冬只能照做,刚骑到李兰英的身上,李兰英便发了狠,绕过了太阳岛的大门,从江边绕了过去。

一边跑,李兰英一边望着前方,心想着那到底是什么光啊,怎么会这么亮?都半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没消失,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而呢,难道他遇到危险了么?

幸好有那道白光指引,让李兰英有了方向,它此时心中异常的焦急,也不管背后的蔡寒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那边狂奔而去,而蔡寒冬只好拼命的拽着李兰英的毛发,闭着眼睛不敢说话,生怕咬着舌头。

终于要到了,李兰英冲进了树林之中,越靠近哪里,四周也就越发的光亮,就连蔡寒冬都注意到了,前边似乎有一片月光映下。

“老张”李兰英冲出了树林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眼前的这片空地之上,除了一个女人之外,只有两个躺着的家伙,月光从云层的缺口洒下,这两个家伙,一个是燃西,还有一个就是张是非。

燃西躺在远处,一动不动,生死未卜,而张是非也是如此,他浑身浸透了淡绿sè的液体,hún合了泥土,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他躺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脸sè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如果不是他那熊空还在轻微起伏着,简直就跟死人一般无二。

而唯一坐着的,确是付雪涵,这个女孩子很显然被吓坏了,头发凌乱,衣服上也尽是泥土,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她坐在张是非的身前,望着张是非,似乎除了哭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直到李大熊冲了过来的时候,她才微微一愣,面对着这样一个驮着人的熊瞎子,付雪涵此时竟然也有些见怪不怪了,这个晚上她看到了太多超乎常理的东西,包括各种妖怪,还有能变成孔雀的张是非,似乎这个熊的出现,已经不算什么了。

但是,在这只黑熊眨眼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张大了嘴巴,因为这个人他见过,他们曾经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他好像叫‘李莲英’,是张是非的同伴。

见到了李兰英之后,付雪涵的心中似乎又出现了一丝希望,因为她刚才确实已经绝望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尽管这个胖子好像也是妖怪,但毕竟他们曾经见过,况且他还是张是非的朋友,应该不会害人吧。

可是她还没说话,只见那李兰英两步上前,也没理会她,只是抱起了张是非,然后大声的喊道:“操老张你怎么了,别吓唬我醒醒啊”

由于刚才李兰英忽然变身,所以蔡寒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现在也很是惊讶,不是说好庆祝的么,怎么搞成了这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只见那李兰英抱着张是非不住的呼喊着,可是任凭他如何呼唤,那张是非还是没有反应,李兰英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放下了张是非,此时的他眼睛都红了,也不管什么,转头一把就拽住了付雪涵的衣领,然后对着她咆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付雪涵受到了惊吓,她望着李兰英的脸,一咧嘴,又哭了出来,李兰英心里面焦急,但是也知道自己又点过了,跟她发什么火儿啊,于是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松开了付雪涵的衣领,并且耐着xìng子问她,过了好一会儿,付雪涵才理清了思路,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原来,在张是非把两人安顿在江边的大石头并飞走了以后,梁韵儿始终放不下心来,但是她又不能抛下付雪涵不管,于是只好抱着她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张是非的平安,可是,过了一阵之后,忽然风停了,但是那一旁的江水却好像是沸腾了一般,不断的有鱼跳到了岸上,那些鱼在江沙上挣扎,发出啪啪的声响,树林里面也sāo动了起来,很多老鼠和鸟儿都四下逃窜,就仿佛世界末日要接近了一般,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不住的颤抖,就在这时,忽然从那树林之中窜出了一只好像狗似的动物,直奔两个女孩子跑了过来,两个女孩吓坏了,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尖叫。

那个动物跑到她俩近前,停下了脚步,梁韵儿自小在山里面长大,她这才认出眼前的动物并不是狗,而是一只杂毛儿的狐狸,只见这只狐狸站在了她俩的面前,然后竟然张嘴说话了,只见它对着两人说道:“哎呀,别害怕,我不害人的,女娃娃,怎么你俩还在这,不跑啊?”

狐狸竟然说话了,这是什么世界啊一瞬间,那付雪涵好像都快要疯掉了,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不是梦么?

而梁韵儿则要比她坚强一些,她方才已经见过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倒也显不是那么害怕了,只见她望着那只杂毛狐狸,然后便有些犹豫的对着它说道:“你……你是妖怪?”

那杂毛狐狸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是大仙,太阳岛大仙胡老七,女娃娃,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了,我心好,所以才告诉你俩一声,快跑吧,再不跑就晚了”

“为什么?”当时梁韵儿见这个狐狸感觉上也没那么吓人,于是便镇定了一些,她紧紧的抱着吓傻了的付雪涵,然后对着那只狐狸说道:“出什么事了?”

“这里要毁了”那个叫做胡老七的狐狸焦急的说道:“真是造孽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胆小,没敢跟护法大仙它们走,可是哪成想自己在家里躲着也出了这么大的事端,那边来了惹不得的东西你俩是知道的,现在它们在那边摆了个邪阵,救你俩出来的那个小伙儿,现在好像要出去阻止那个怪物布阵,弄不好整个岛都会被毁掉的,真是劫数啊,算了,不说了,你俩…………”

“你说什么?”听到了杂毛狐狸的那句话之后,梁韵儿当时就惊呆了,只见她也顾不上害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那胡老七说道:“你说他有危险?”

那只杂毛儿护理眨了眨贼溜溜的眼睛,然后说道:“是啊,我刚准备跑的时候那个小娃娃好像正要冲出去,但是也没用了,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不知道?那个阵法的力量太强了,要是再不跑的话,大家就全完了,这不……我也要走了,看你俩可怜,劝你俩也快点跑吧,跳到江里,游到对岸也许就…………”

梁韵儿此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她并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张是非会出事,她很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是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但是却又真的存在,现在她会不会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是非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听这个狐狸所说,张是非正准备跳出去,她还不了解张是非,那个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冲动而不计后果,恐怕现在他已经跳出去阻止了吧,那他岂不是有危险?

“不行我不走,我要去找他”梁韵儿握了握拳头,然后开口说道。

那只狐狸真是有点搞不懂这个女娃娃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刚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现在又要回去送死?算了,还是不想了,反正人就这样,总是不可理喻,现在情况危急,那只杂毛狐狸便不再多说,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讲道:“那……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老仙我也要先跑了。“

说罢,这只狐狸便一转身,脚底下就跟抹了油一般的向远处奔去,它跑的不怎么快,但是没跑几步,竟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只狐狸跑了以后,付雪涵只见梁韵儿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于是她便鼓起了勇气对着梁韵儿说道:“姐……”

梁韵儿回过了神儿来,然后转头对着付雪涵无力的笑了笑,并且说道:“对不住了小雪,你自己在这里躲一会儿吧,我要去了。”

“可是……”付雪涵顿时十分担心的说道:“可是即使你去也不能帮上张哥啊,这些东西……咱们……”

情急之下,付雪涵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而那梁韵儿则叹了口气,她转过了身,然后背对着付雪涵轻声说道:“即使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在这里躲着……”

梁韵儿说到了这里,便转头望了望付雪涵,然后对着她说道:“你知道么小雪,其实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张也是如此……他虽然外表很坚强,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却十分的脆弱,每一次和他见面,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疲惫以及眼神中的悲伤……以前一直是他救我,为我,现在我虽然不奢望能够救他,但是,能跟他一起死,就已经很开心了……”

梁韵儿的一番话,让付雪涵沉默了,不可否认,她的心中也爱着张是非,从第一次见到张是非的时候,她就对张是非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但是现在自己的手脚,竟然因为害怕而发软,一动都动不了,但是,在听到梁韵儿的一番话后,也鼓起了勇气。

付雪涵咬了咬牙,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梁韵儿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付雪涵说道:“不,你得留下。”

“为……”

“因为你要留下来,如果我死了的话,张就交给你了。”梁韵儿没等那付雪涵说完,便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对吧,我并不怪你,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如果我死了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再孤独下去,他已经太苦了,所以我恳求你,答应我,好么?”

付雪涵对李兰英说,当时的梁韵儿最后强忍着泪水,义无反顾的向回跑去,似乎她当时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而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她只是一直在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是泪水就是止不住,她多想跟梁韵儿一起去,可是梁韵儿对她说的话,让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她此时才知道,原来梁韵儿对张是非的爱是这样的深,似乎,这才是爱情吧。

之后又过了好一阵子,忽然,付雪涵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流似乎在急速的流动,而那天上的云彩竟然瞬间消失了一大块儿,同时江水溅起了老大的水huā儿,之后,水面才慢慢的平息下来,直到两点十五分,四周的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平静,付雪涵实在是等不了了,所以才壮着胆子站起了身,向那个方向走去。

她见到的情景,和李兰英来的时候见到的一样,空地之上,泛着月光,张是非和那个叫做年迈的妖怪都晕了过去,那些闪着光芒的石头已经全都不见了,风也停了,树林里一片静俏,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后的事情,李兰英就知道了,只见李兰英听完以后,眼眶里面已经积满了泪水,但是他并没有哭出来,反而一拳打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蔡寒冬听了个大概,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付雪涵由于害怕,并没有将事情说得多么详细,很多地方都被带过,但是他也弄明白了,今天晚上之所以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其实就是因为那个叫做燃西的妖怪yīn魂不散,想绑架这个女人以及张是非的女朋友要挟他们就范,但是他们虽然把卵妖结晶交了出来,可是最后,张是非似乎还是阻止了它们的yīn谋,应该就是这样的。

蔡寒冬想到了这里,心里面不由的感慨起来,你说这卵妖们,怎么就这么死皮赖脸呢,之前绑架了自己不说,现在竟然连女人都欺负,唉,幸好到最后它们没有得逞,蔡寒冬望了望一言不发的胖子和不省人事的张是非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他转过了头,正望见那燃西躺在不远处。

这个燃西,蔡寒冬曾经是见过一面的,当时的他已经身受重伤,所以只看了它一眼,没有多大印象,不过蔡寒冬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妖怪一手策划的,它可真坏,蔡寒冬想到,虽然刚才付雪涵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妖怪也是个苦命的家伙,可是你的命再怎么苦也不能祸害别人啊。

蔡寒冬摇了摇头,忽然,他的心里面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心里面想着,反正现在这个燃西也晕了过去,自己何不上前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眼睛望见它的因果呢?

看那燃西此时就好像是一具死尸一般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为何,蔡寒冬也忽然觉得它好可怜,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然后心里面想着:算了,还是不看了,自己的心这么软,可怜的故事看的太多,自己也会跟着心痛,而且现在也不是干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先把张是非弄醒再说吧。

他应该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蔡寒冬心里面想着,但是他哪里知道张是非此时的处境呢。

李兰英却知道,因为这个胖子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他明白,现在这个地方寻不见梁韵儿的踪影,那她多半是已经遭遇了不测,而张是非此时如此狼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大战,很有可能他已经知道了梁韵儿怎么了,所以才会这样。

自己的这个兄弟,真的是被情给害苦了。

李胖子咬了咬牙,十分心疼的看着张是非,只见他双目紧闭,嘴chún发青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感到万分难受,张是非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明白,要说此时最痛苦的,也应该是张是非,因为张是非自从瀛洲回来之后,完全就是为了梁韵儿这个女人而活,虽然李兰英有些不理解,但是他也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好,但是,如果梁韵儿真的死了的话,那张是非…………

李兰英都有点不敢想了,他望着张是非,然后在心中暗暗的想到:“老张啊老张,你可要给我tǐng住啊,不管什么事……兄弟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李兰英的心声,张是非是自然无法听见的,此时的他,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等待着光明的到来。

可是,他即将面对的,真的是光明么?还是更加深邃的黑暗?

他不知道,此时的他潜意识中,也许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但是这个世界却如此的残酷,有些事情无论你想还是不想,都已经发生了,张是非越想沉睡,却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光亮,那光亮一点点的扩大,洁白,无暇,就好像是月光一样,等等,那光亮里面似乎出现了人影,那好像是个女人,那是谁呢?

张是非只见到那片耀眼的光芒之前,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正在回头朝自己微笑,她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张是非却怎么也听不到,他站在黑暗之中,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见着梁韵儿转头留下了一滴眼泪,然后朝着那个妖阵迎了上去,化成了一片飞灰。

永别了,我的爱人。

“不要”张是非忽然大声的喊道于此同时,他睁开了眼睛,一颗心不住的狂跳,浑身上下似乎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醒了,但是又飞快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睁开,不去看任何的东西,不想看也不敢看,他多么想逃避,多么想永远的睡下去。

此时的他似乎是在坐着,此时的张是非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想这是为什么,因为,梁韵儿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呢?

张是非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伸出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哭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恩?你怎么了啊?”

恩?这声音,为什么如此的熟悉?这……这是梁韵儿的声音张是非心中惊讶万分,他下意识的转头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梁韵儿,正俏生生的坐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此时竟然也已经不在那片树林之中,反而是坐在了江边公园的水泥台阶儿之上

天sè看起来还很亮,对面就是一江浑浊的江水,四周竟然还有三三两两的游人经过,而梁韵儿此时正望着自己,她那绝美的容颜,略微有些担心的表情,都是如此的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震惊了,他张大了嘴巴,眼泪还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梁韵儿则望着他,然后有些纳闷儿的对他说道:“你怎么了,看你刚才好像睡着了,是做了噩梦了么?”

第三百二十九章 星空之夜(下)

第三百二十九章星空之夜(下)

在古时候,有一个叫做庄生的子,有一天他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当他醒来的时候,心中却万般的不解,他心想着,你说说,到底是我梦见了蝴蝶,还是我根本就是在蝴蝶的梦中呢?

到底哪一个才是做梦,而哪一个才是现实?

做梦?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怎么这两个字如此的耳熟?难道,我又是在做梦么?

一时间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要是以前的他估计还能够作罢,但是他已经受过这种苦头,想想那卵妖初七不就对他玩过这一套么?等等,靠,张是非心中想到,我现在不会还是在那七的梦中吧娘的,这噩梦到底有几层啊?

那,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张是非望了望四周,松ua江畔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宁静而肮脏的江水静静的流淌,夕阳将那江桥的铁栏杆渡上了一层金黄,闲逛的游人们脸上都带有少许慵懒,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特有氛围。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头好乱,似乎要爆炸了一般,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真怕自己疯了,现实和梦境ún淆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以至于他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事物。

梁韵儿明明死了,是自己亲眼所见,为什么,现在她还在自己的身边,这里到底是哪儿?我刚才好像是晕过去了吧,那眼前的这一切…………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见到张是非抱着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梁韵儿便把手轻轻的搭在了张是非的肩膀上,然后柔声的问道:“你怎么了,头疼么?”

张是非全身一颤,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只见他对着梁韵儿带着哭腔说道:“你……告诉我,你是真实的么?求求你告诉我好么?”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不理解这张是非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她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什么那,我当然是真的了,哎,你可别吓唬我啊,怎么在这儿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呢?难道……唔,难道是着凉了么?”

说罢,梁韵儿便抬起了手,轻轻的放在张是非的额头上,张是非的额头满是冷汗,但是他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梁韵儿手心软来的柔软和温暖,他本以为,这种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办法体会了。

张是非木讷的望着梁韵儿,她的眸子映着夕阳,闪烁着金黄sè的光,多么温暖啊,这种温暖是多么的真实……看着看着,张是非忽然嘴巴一咧,鼻子一酸,跟着就哭了出来。

梁韵儿也弄不明白这张是非为什么会哭,她刚想说话,却被张是非一把抱在了怀里,张是非抱的很紧,让梁韵儿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但是梁韵儿并没有挣扎,而是在张是非那瘦弱的怀抱里轻声的说道:“怎么了,你是做恶梦了么?”

张是非紧紧的拥着梁韵儿,她的丝揉揉的贴着自己的脸,张是非哭着点头,他颤抖的说道:“恩,我做噩梦了,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你离开我,消失不见,我好害怕……”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用手环着张是非的腰,微笑着说道:“傻子,怎么会呢,那是梦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越是这么说,张是非哭的就越厉害,他真的害怕了,但幸好,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

在这一刻,张是非终于相信了那是个梦,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现在梁韵儿毫无损的在自己的怀里,张是非又有什么奢求呢?他活着的意义不就是这个么?

不去想了,什么都不去想了吗的,什么梦不梦的只要梁韵儿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这是梦又能怎么样

紧紧的把你抱在怀里,试图让自己走进你的心里,也许这就是世界上最婉言的路,也许这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距离,张是非心中终于相信了这才是真实,那些什么妖阵什么离别,都不过是一个梦魇而已。

只要她在我的身边,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擦了擦眼泪,紧紧的抱着梁韵儿,生怕自己一撒手,她就会又消失不见。

慢慢的,他终于从那ún乱的思绪之中回过了神儿来,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记起来了,原来是自己早上主动去找梁韵儿的,还买了一束ua儿,粉红sè的蔷薇,可是在等梁韵儿下课的时候,却遇到了付雪涵那个丫头,哪料到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所以自己就把ua给了她,还被她那些丫头片子朋友们勒索走了几百块钱,之后自己等到了梁韵儿,午饭之后,两人就来到了江边。

虽然这些记忆有些模糊,但是想想也确实如此,张是非望了望夕阳,才知道自己是累坏了,所以才睡着了吧,不想竟然做了一个如此漫长的梦,可能自己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吧,外加上明天就要前往蛇洞山为了救出胖子而跟燃西死磕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离奇古怪的梦来,张是非想着刚才的梦,不由觉得有些可笑,在那梦中,自己和崔先生他们似乎已经去了蛇洞山,见到了燃西,燃西竟然要他们跟手下的卵妖比赛,比赛的内容居然还有赛跑什么的,而且那燃西好像还不是个坏蛋,它也是为了爱情,最后梁韵儿竟然为了自己而牺牲了。

靠,真能扯啊,估计也只有梦中才会出现这种不着调的情节吧,虽然张是非以前遇到的事情也都tǐng不着调的,但是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可笑。

幸好,那都是梦啊,张是非攥了攥拳头,然后心里面想着,自己这爱胡思乱想的毛病似乎在梦里面升级了,娘的,看来真的抽空解解压,要不然的话,还没等打败燃西,自己就先疯了。

呼呼,这阵风真温暖啊,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运,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感觉自己竟然出去的轻松,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是的,好像自己已经卸下了很多的包袱一样,尽管明天还要启程去蛇洞山救李兰英,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或者担心。

可能只是因为梁韵儿在他旁边吧,只要有她在,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良久,梁韵儿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好像有些抱怨的说道:“真是的,没什么事就爱吓唬人,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张是非听到梁韵儿的话后,心中一阵暖意,只见他望着梁韵儿的脸,然后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梁韵儿见张是非忽然一本正经的说话,好像有些不适应,只见她扑哧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真的么?你啊,老是这样子,来说说,为什么你以后不会再让我担心了?”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望着那松ua江的平静的水面,然后轻轻的说道:“是真的,因为我爱你,是真的。”

我爱你,是真的,这句话,就连张是非也不敢相信,此刻的自己竟然可以说的除此轻松,他明明知道这是禁语,但是却依旧说了出来,似乎在做了那个梦之后,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了,要知道,在那梦中,梁韵儿知道死,都没有听到张是非说出这三个字,张是非不想让那个梦变成现实,所以,现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心中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更不要说后悔。

有些事,当失去了,才知道它的重要,但是已经晚了,来不及做的事,都会变成遗憾,跟随一生。

梁韵儿愣住了,她有些惊讶的望着张是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然后他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张是非微笑着转过了头,然后含着眼泪对着梁韵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你,是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梁韵儿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她一把抱住了张是非,然后哭着说道:“坏蛋,你这个坏蛋,还说自己有什么病,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么?”

张是非微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抚mo着梁韵儿的头,他轻轻的说道:“不会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风很轻,云朵慢慢的移动,这一刻是多么的安逸,他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真的不会了。”

曾经说不出口的话儿被说了出来,张是非感觉到了心中已经没有了遗憾,剩下的时光,他只想静静的,跟梁韵儿待在一起,这是多么浪漫的时光啊,张是非多么想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但是时间却不能为他一个人停留,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转眼间,天sè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见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才慢慢的站起了身,手拉着手向回走去,张是非很清楚,自己明天还要启程,似乎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启程,永没有终点。

还是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此刻张是非的心中,除了梁韵儿之外,再也容不下了别的事物。

两人离开了江边,顺着水泥路就像大街上走去,在那里打车然后送梁韵儿回学校,多么神奇的感觉,张是非牵着梁韵儿的手走在这路上,他心里面觉得,此时自己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梦里面见过一般,可能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吧。

张是非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好像在自己刚才的那个梦里面,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卖ua儿的吧,果不其然,又走了一会儿后,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ua香,只见他心中微微一愣,拿眼望去,真的现了路边停着一个的ua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些ua儿的后面百无聊赖的坐着,似乎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见到此等情景,张是非的心中便不由得暗道:不会吧,怎么真的有卖ua儿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不过想归想,张是非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边的路段晚上是有夜市儿的,所以现在出来个卖ua儿的也不算离谱,张是非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纠结那个梦,本来嘛,现实里好好过就得了,为啥还要纠结梦呢?

他忽然想了起来,自己早上的时候就给梁韵儿买了一束ua儿,可是却送给了付雪涵,这让他感到有些遗憾,明天自己就要走了,现在为啥不再这儿再买一束ua送她呢?

想到了这里,于是他指了指那个摊儿,然后对梁韵儿一笑,梁韵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于是便甜甜的一笑,没说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等两人走上前的时候,张是非忽然现,这ua摊儿的摊主竟然和之前他梦见的一般无二,正是那个在夜店里面调酒的结巴,张是非顿时有些无语,还没等他说话,只见梁韵儿笑着说道:“哎呦,吴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没上班?”

这句话,张是非确定自己在梦中听见过。

那个贩见到了梁韵儿,便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说道:“啊就,啊就,你啊就,不也没,没啊就上班么?”

张是非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梁韵儿见到张是非又1ù出了这种表情,便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又?”

张是非望着那个结巴的中年人,然后有些迟疑的对着梁韵儿说道:“这个场景,我好像在梦里面见过。”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是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而这时,那个结巴的摊贩已经起身,向两人推荐鲜ua,张是非下意识的按照着梦中的记忆,从那ua滩之上拿起了一束蔷薇递给梁韵儿。

果然,梁韵儿嘟起了嘴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不喜欢蔷薇啊。”

张是非这次真的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好像又乱了起来,他转头张望着,梁韵儿正满脸笑意的看着ua,而那个结巴的店主则望着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眼神让张是非有些害怕,张是非下意识的转头不跟那个卖ua儿的对视,而是对着梁韵儿说道:“那,那你喜欢哪一个,我送给你。”

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梁韵儿的双眼忽然一亮,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那个。”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去,他此刻的眼神都有些颤抖,果然,梁韵儿选中的是一束洁白的百合ua,一根ua茎上开着四五朵ua朵,一切的一切,都跟自己梦中的记忆一般无二

张是非惊呆了,一时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梁韵儿见张是非还在呆,也没想什么,只是对那店主说道:“吴哥,我要那束百合。”

那个结巴的摊贩见梁韵儿指向了那束ua后,眼睛里面带着笑意的对她说道:“这叫……”

“卡萨布兰卡。”张是非不由自主的接口道,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的,他知道这ua儿的名字,在那个漫长的梦境之中,自己曾经把它送给梁韵儿。

说出了这句话后,张是非的心跳竟然加了起来,他的额头再次冒出了汗珠,这眼前的以前,怎么如此诡异?梁韵儿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知道这ua的名字?”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觉得这真的是太邪门儿了,难道自己的那个梦有这么准么?不过,他又望了望梁韵儿,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又有些担心,便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唉,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让她再担心了么。

算了,还是不想了,估计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产生的幻觉吧,看来自己平时老爱胡思乱想也不是啥好事儿啊,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挤出了一丝笑容,同时掏出了钱递给了那个摊主,那摊主收了钱以后,似笑非笑的将那束名为‘卡萨布兰卡’的百合ua递给了梁韵儿。

梁韵儿接过了那束ua,把它抱在了怀里,要说女人啊,还真是都喜欢ua朵的,梁韵儿捧着手里的那束ua,望着张是非,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并且微笑着。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也不知道为何,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再次出现,夕阳的余晖原来如此绚烂,梁韵儿背对着夕阳,那光刺得张是非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望着梁韵儿,心中忽然涌出一抹悲伤,他好像已经感觉到即将要生什么。

只见那梁韵儿微笑着闻了闻手中的鲜ua儿,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你第一次送我ua儿,我会好好记住的,这股幸福的味道。”

多么熟悉的台词,张是非心中一酸,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出于条件反射,张是非下意识的将手向后抓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头望去,只见那个卖ua儿的店主正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的凝望着他。

张是非瞪了那个中年人一眼,然后迅的转回了身子,可是,他却愣住了,只见自己的眼前,空无一人。

之前还站在自己身前的梁韵儿,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那一束洁白的卡萨布兰卡静静的躺在地上,洁白的ua朵,似乎是在祭奠着美丽的夕阳。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不知所措的喊道:“梁,梁韵儿你在哪儿,你去哪儿了快出来啊”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喊,都没有任何的回复,而这街道之上,忽然之间也变得无比静俏,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消失不见,车子也停在了路中,一瞬间,哈尔滨似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张是非不停的喊着,每喊一句,脑子中的记忆就涌现一段,好像潮水一般,那‘梦中’的情节再次浮现,每一个画面都是如此的清晰。

是的,他知道的,他早该知道的,原来,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

第三百三十章 卡萨布兰卡

第三百三十章卡萨布兰卡

张是非最后跪倒在了地上,他用双手捂住了脸,他知道的,他其实早就知道的,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而那所谓的‘梦’才是真正的现实,他想自欺欺人,却发现自己连自己都骗不了,短暂的幸福过后,现实依旧残酷的摆在眼前,让他无从躲闪。

只是这个现实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梁韵儿死了,又重新堕入了轮回,只不过,在下一个轮回里,恐怕就没有张是非的存在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张是非浑身乏力,泪水不断的涌出,为什么,他沙哑的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美梦都不能给我……?”

“那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啊。”就在张是非说完后,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毫无情感的声音,张是非慢慢的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卖huā儿的结巴’还站在自己的身后,只不过,他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的猥琐,而且说话也变得很是流利。

张是非红着眼睛望着他,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你不是卖huā也不是调酒的,你到底是谁?”

只见那个‘结巴’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认识我了么,我们曾经见过很多面啊,不过你别误会,我确实卖huā儿也调酒,因为那些都是我的兴趣,说起来我的兴趣也很广泛啊……而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很熟悉,但是张是非已经没有气力去回想了,随着极度的悲伤再次回到了张是非的心中,他已经完全的绝望,任凭是谁,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都会一蹶不振,张是非也不例外,维持了数个轮回的爱情,在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到那燃西的心情了,可是,却也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不可改变。

张是非低着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水泥路面上,他哭得就像是个小孩子。

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见他似乎不想理自己,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见他嘴角上弯,很奇怪,尽管他lù出了笑容,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还是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

只见他望着那伤心yù绝的张是非,然后开口平静的说道:“好吧,看来你对这个也不敢兴趣,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你本不应该这么沮丧的,因为,你还有机会啊。”

什么??低着头的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他飞速的站起了身,不由分说,一把就拽住了那个卖huā人的衣服领子,红着眼睛大声的喊道:“什么?你说什么,我……我还有机会?”

尽管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相信他,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张是非连现在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但是,在听到了自己还有机会救梁韵儿的时候,他根本就想不了许多,只是想要从这个家伙的嘴里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他太难受了,一想起以后自己的身边再也没有梁韵儿,他的心中就好像是千万把刀割一般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快要疯掉,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失控。

而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笑了笑,然后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轻,那个人竟然好像鬼魅一般的脱离了他的手掌,不,不能说是挣脱,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动,似乎刚才张是非抓住的,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等张是非注意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了那huā滩前的小凳子上,只见那人从huā滩之上取下了一束粉红sè的蔷薇,然后也没理会呆住了的张是非,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想知道怎么才能救你的‘爱人’,很简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也就稍微的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前去,站在了那个卖huā的家伙面前,就像是一个学生站在训导主任面前一般,低着头,任凭那卖huā人上下打量。

张是非沙哑的说道:“什么问题,只要你能告诉我如何去救她,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只见那个卖huā的家伙见他发问,便似笑非笑的望了望手中的粉sè蔷薇,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又为什么要去救她?”

张是非一想起梁韵儿,双手又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只见他对望着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然后对着他说道:“因为我爱她,她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哦,是这样么?”那个卖huā的人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抱有怀疑,只见他从手中那束粉sè的蔷薇之中抽出了一根,然后拿在手中把玩着,接着他又对张是非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爱她?”

为什么要爱。

这似乎是一个年代很久远的问题了,也是我们都会面对的问题,当我们牵着另一半的手之时,我们可曾想过,自己为什么要爱,而什么才是爱?

也许,我们的答案说出来都很幼稚,也许,我们都没有答案。

张是非认为自己有,当时的他认为这简直算不上什么问题,可是尽管他如此想,但听到了那个卖huā人问他,他的心中也涌现出了一丝不安,但这都阻挡不住他的回答,只见他对着那个卖hu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永远在她的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确实,要说张是非为什么如此深爱梁韵儿,那就要追溯到上一个轮回,是那百鸟飞绝的雪山,是那心如刀绞的死别,徐莹对孔雀的情感,以及孔雀在最后对徐莹的承诺,等着我回来的承诺,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徐莹那已经冻僵了的尸体,还带着笑容,似乎心愿已了,在自己死前能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从那一天开始,徐莹便成了张是非魂牵梦挂的所在,直到再次遇到了她,张是非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见到了梁韵儿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jī动,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烂醉如泥,但是他的心中,确是无比的欢喜,这也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吧,让他弥补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段故事,却依旧是以悲剧收场,真想不到,即使沧海桑田,物镜变迁,数个轮回过去,他们的爱情却依旧无法开huā结果,难道老天让他们重逢,当真只是为了戏耍他们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又开始剧痛起来,与此同时,他心中暗暗立誓,他发誓,一定都要去救梁韵儿,不管怎样…………

张是非说完之后,那个卖huā儿的人便又笑了笑,然后他将视线从那束粉红sè蔷薇上移开,抬起了头看着张是非,张是非发觉自己此时竟然不敢同这个人对视,因为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如此的肆无忌惮,似乎能够直视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张是非觉得,在这个人的眼中,自己似乎是赤luo的,不管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张是非讨厌这种眼神。

只见那个人看着张是非,然后咧嘴一笑,然后说道:“这么说,你爱她,是为了当初在雪上的一个承诺,所以你才爱她,只是想弥补自己以前的遗憾,而选择了她的转世?”

他的语气还是没有夹杂一丝情感,语调很平缓,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面,却似乎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这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回答道:“是,他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不能让她再等待下去,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么?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就快点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救她?好么?”

那个卖huā儿的人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摆了摆手,然后又对着他说道:“不不,你之前如何做,那是你之前的选择,只有你自己能够评价错对,但是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失,而和那个女人的转世在一起的话,也许,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啊?”

听到他的话之后,张是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对着那个人说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卖huā人似乎就等他这句话,只见他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做出一个自己的选择罢了。”

不安,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竟然再一次的不安了起来,他望着那个卖huā人,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什,什么选择?”

只见那个卖huā人望着张是非,然后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间正掐着那朵粉红sè的蔷薇,只见卖huā人对着张是非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选择开始了,如果我告诉你,你一直追求的女人,并不是你朝思暮想的徐莹,那么,你还会想要去救她么?”

这对张是非来说,确实是一个无止境的梦魇,原来痛苦真的没有尽头,那一刻,张是非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结住,心脏仿佛也不在跳动,似乎眼前的一切,全都失去了sè彩,嗵的一声,他跪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只是本能的反应,似乎不这样的话,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没想过,当真没有想过,这个卖huā人的问题,恰恰是张是非最不愿意听到的,梁韵儿,并不是徐莹的转世?怎么会这样?她们不是……她们…………

张是非发疯似的回想起自己同梁韵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并且试图去寻找梁韵儿就是徐莹转世的证据去反驳那个卖huā人的观点,可是,他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能够证明梁韵儿就是徐莹转世的证据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是非张大了嘴巴,心力交瘁之间,竟然瘫倒在了地上,xiōng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一把大铁锤在狠狠的敲打自己的心,但是他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抽泣着,不断的抽泣着,似乎整个天地都要塌陷了一般。

他的心中无比的痛苦,这种这种痛苦要远远的凌驾**,似乎灵魂都已经破碎。

蔡寒冬曾经对他讲过,轮回分六道,人生在世,从到尽头,是有两种归途,上穷碧落下黄泉,九幽之内环宇之间,修道者脱离众生之苦,暂时脱离轮回,却无法永久逃避,六道之乃为天道,也就是神仙的地界,神仙虽然寿命长久,但是身死之时也难逃天人五衰,普通人则继续轮回之伤,转世是轮回的重要一环,人身死之后,堕入酆都幽城,行鬼魅之道,就如同活人上法庭一般,上前所做之事逐一抖出,如果罪大恶极之人,则必须下堕地狱,此为六道之末,而只有没做过太多的坏事,或者真正心地善良的鬼魂,才可以继续轮转世成畜生或者人,也就是说,转世以后,除了原本的魂魄以外,已经和前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表象皮囊,皆会更改。

张是非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潜意识却不允许自己去想,毕竟当时的他已经认定了梁韵儿就是徐莹的转世,他的心,让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似乎,这就是他最害怕的问题吧,可是,现在却被那个卖huā人一针见血的说出,怎能不让他崩溃?

那个卖huā人见他的反应如此剧烈,也没做出任何的反应,他还是坐在那个小凳子上,也不管张是非如何,依旧自顾自的用那种平静到诡异的语调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你要想救人,真的很简单,只是拼命而已,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你一直寻找的,并不是白sè的百合,而是这束粉蔷薇呢,如果你一直想寻找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从都没有离开过呢?那,你还会去救那个叫梁韵儿的女子么?”

这个卖huā人的话,每个字都深深的刺进了张是非的心中,张是非吃力的抬起头望着他,然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挣扎着说道:“你……你是说……”

卖huā人微微一笑,也没答话,只是弯下腰,将手中的粉sè蔷薇递向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看啊,那百合离你有多远,你是爬不到的,而这粉蔷薇却触手可及,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所等待所寻找的,是那个人?

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正在碎裂,他能清晰的听到那类似与玻璃裂痕的声音,碎成了一片一片,然后散落了一地,玻璃若是碎了,且还能粘好,可心若是碎了,当如何去填补呢?

张是非的眼睛似乎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极度充血的状态下,眼白变的血红血红,只见他的瞳孔不断的扩张,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了一般,张开了嘴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完全的崩溃了,就在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似乎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了一般。

而那个卖huā的人,则对着他一笑,然后起身,将手中的蔷薇轻轻的放在了张是非的手前,然后他转身只留给了张是非一个背影,只见他轻叹道:“很难抉择是么?不着急,我给你时间,你记着,等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很期待你的答案。”

而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一阵眩晕,和着xiōng口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俨然是快要失去知觉,只见张是非吃力的说道:“你……你到底……”

他的声音就像蚊子一样的细小,但是那人却听了个真切,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曾经见过的,至于我的名字,年代太久我已经忘记了,不过在你们的世界里面,我有一个外号很熟悉。”

那个卖huā的人说道了这里的同时,便伸出了右手凭空一抓,它手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顶黄sè的鸭舌帽,只见那个卖huā的家伙带上了帽子,然后转过了身,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称呼我为命运,保重了,直到我们下次的见面。”

说罢,这寂静的空城之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张是非眼前一阵刺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命运’的人已经不见了。

命运这个词,对于张是非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出现在了无数人的故事之中,包括燃西,好像崔先生他们也曾经见过命运,可他就是命运?确实,张是非确实见过那顶帽子,在蛇洞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情景就和现在一般无二,全都如梦似幻,却又如此的真实。

但是这些,张是非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他心中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动却也动不了,他看了看手边上的粉蔷薇,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掉,并且渗出血来。

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头越来越痛,四周的景象也暗了起来,只见张是非吃力的挪了一下手,却并没有去碰那只蔷薇,而是望着不远处的那书卡萨布兰卡,眼中流出了鲜血,他不停的抽泣着,似乎身体已经不听使唤,那束白sè的百合huā此刻理他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张是非却由于身体不听使唤,而怎么也碰触不到。

张是非拼了命想向那边爬,可是任凭他擦破了手掌,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这也许就像是他和梁韵儿的宿命吧,看的见,却怎么也得不到,张是非趴在地上,不断的用双手抓着地,两只手掌被坚硬的水泥磨的血肉模糊,血染红了一旁的蔷薇,那束蔷薇huā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让我过去啊,让我过去啊张是非的眼前一片血红,他不住的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但是,却连挪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他太弱小了。

渐渐的,四周暗了下来,张是非的眼睛望着那束白sè的卡萨布兰卡,随着黑暗的降临,那束卡萨布兰卡也开始慢慢的枯萎,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也都要随之枯竭,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心中的绝望,让他喘不过起来,他不敢再去看那束卡萨布兰卡,即使那是黑暗之中最后的光明,他即使闭上了眼睛,似乎也能感觉得到,鲜huā已经完全枯萎,然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良久,张是非终于睁开了眼睛,洁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望见的,是漫天的漫天的星斗,以及李兰英和蔡寒冬欣喜的表情。

他醒了,终于醒了,可是,醒来对张是非来说,是不是代表着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活死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活死人

张是非醒了,但是大家却全都笑不出来。

因为,醒了之后的张是非,跟没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目光变得呆滞,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刺jī一般。

是的,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任凭李兰英如何叫喊,他也没再说出一句话,只是木讷的望着李兰英,那种眼神,看的李兰英浑身发毛,虽然他已经醒了,能坐能站,但是却好像少了灵魂一样,李兰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由于他很焦急,不知道张是非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自己的兄弟变成这般模样?

惊慌失措的李兰英只好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幸好他们已经准备上路了,没过一会儿,这片空地之上刮起了一阵yīn风,yīn风散去,三位护法大仙就把那刘雨迪易欣星还有崔先生三人带到了这里。

来的妖怪只有它们三个,剩下的那近百只野仙还在魃尸的封印之地料理后事,要说这个魃尸虽然已经被再次蜡封,但是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可以说,魃尸是一种灾难,这个俗世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或者东西能够将它杀死,如果封存不当,保不准哪天它就会再次的现世,如果让它完全复活了的话,估计除了身为水命且又懂得三清书的yīn阳先生之外,不会再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了,可是讽刺的是,yīn阳先生这一职业马上就要绝种了,外加上命中属xìng,两年一边换,也就是二十四年重行一轮,要找特定水命的,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这其中也有例外的命格,比如刘雨迪,虽然她不生于水年,但是天生就是水命,这说到底也是万中无一的命格,所以,要想之后的日子太平,只能尽最大努力妥善的保管这具麻烦的‘腊肉’。

腊肉真是麻烦的东西,野仙们方才同崔先生他们商量了一阵,决定还是要连夜将这具尸体再次运到最初封印它的那个地方,也就是辽宁医巫闾山脉的一个隐藏的小山洞内,那是上一代yīn阳先生留下的天然水阵之所在,将这腊肉丢到那山洞里面,在用神通堵住洞口,估计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最少也能让它再睡个几百年的安稳觉吧,几百年以后,那就不是崔先生他们能够管的了的了,本来嘛,这辈子还没过上一半,就已经操这么多的心,之后的事情,就让之后的人去做吧。

但是那些野仙们并没有急着动手,现在魃尸已经再次的陷入了沉睡,它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全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那片树林之中,然后三三两两的找位置盘tuǐ而坐,沐浴这难的的月光。

死符逢天哭之日,乃是至凶至贱之日,这一天的晚上,夜空会一片模糊,死符之气遮蔽月光,妖怪之流无法再次吸取月光的精华,间接的克制了它们的能力,可是俗话说万物皆为双刃剑,yīn到了极点,也就转化成了阳,虽然这死符之气相当恶心,屏蔽了月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天的月光,是每十五年来最纯粹的,方才由于二气yīn阳鱼的阵法破开了深林上空的死符之气,就好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囤积已久的月光洒下,野仙们全都心知肚明,在这月光之下吸纳,简直要比平时吸取月光精华好上数十倍,这一晚上,它们大概都可以得到五年左右的道行。

但是这已经不是崔先生他们在意的了,他们之前就跟这些妖怪打过很多次交道,崔先生很清楚,这些家伙虽然不是人,但是它们要比人守信而且效率的多,说在天亮之前就动身,那一定不会耽误,所以他很放心,也欣慰了许多,让它们忙了一晚上,这五年的道行,就当做给他们的补偿吧,要知道现在云层已经在江北区的各自两端都出现了缺口,相信用不了多久,云层的缺口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整个江北都会被均匀的铺盖一层月光,到了那个时候,这些月光虽然也不同往日,但是也不会向现在这般的纯粹了,这正是好吃要趁热的道理。

那三位管事儿的并没有停下来吸取这大概五年左右的道行,也许对它们来说,多这五年少这五年,已经不解渴了吧,毕竟它们是大妖怪,整个东北的护法大仙,不像是这些还在为道行的排位而刻苦修行的妖怪。

崔先生赶到了太阳岛,见到了就好像是活死人似的张是非以后,崔先生本已经轻松的半张脸,再次皱起了眉头,见自己怎么也撬不开张是非的嘴巴而无法用仙骨去治疗他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谢绝了三位大仙要出手相助,而是求其中的一位送李兰英和张是非去医院,付雪涵担心张是非,也要一起去,李兰英背起了张是非之后,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他一把拽过了蔡寒冬的手,也把他拉上,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毕竟留在这对冬子来说也不是啥好事,要知道现在已经有一个为情所伤的了,李兰英实在不愿意看到蔡寒冬也是满脸吊孝似的模样,毕竟这个世上的伤心人还是越少越好,不是么?

虽然崔先生心里也有数,恐怕张是非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痛,但是现在去查查,毕竟聊胜于无,崔先生虽然属于‘mí信’,但他并不像科学排斥mí信一样的去排斥科学,yīn阳相辅才是正理。

况且,等着他的,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呢。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想苟活的活不成,可是想寻死的却又死不了,燃西并没有死,这好像真的只能说是奇迹吧,在梁韵儿以血肉之躯扑向那妖阵之时,月煞十二天干之阵彻底的被破坏掉,而初一也在那一刻由于承受不了阵法的力量而死去,算上它的那一枚,五百一十二枚妖卵结晶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尽数升上了高空,在云层之中爆发了巨大了光芒之后,无一例外的,全都散尽了妖气,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而这燃西严格来说,应该不属于卵妖,毕竟它有灵魂,是轮回之物,外加上它本身所处的是那初一应当在的位置,阵法发动的时候月光精华被引下,虽然它被初一所伤,但是这个阵法却并没有被吸到它的身上,而阵法失控的时候,它在第一时间就被弹飞了出去,妖阵在上空爆发,并没有伤到它多少,所以现在的燃西虽然奄奄一息,但却依旧还活着,生命,有的时候确实很顽强。

很可悲,它的一声都在追寻着爱情,逃避着孤独,而孤独确实被它丢掉了一阵子,但是,造物弄人,到了最后,它依旧是自己一个。

此刻yīn谋和野心全都不在,只剩下了一只快要死亡了的蜘蛛,胡三太爷本想要解决它而以绝后患,但是却被刘雨迪拦了下来,崔先生他们还不清楚这燃西的身世,所以不由得有些费解,但是崔先生也能感觉的到,其实这燃西并不坏,因为如果它真的一肚子坏水儿的话,估计在蛇洞山的时候,它有一百种方法能yīn死他们,哪儿会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搞出那么多脱kù子放屁的事情?

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崔先生也明白,这燃西没有死,差不多也是那家伙的安排吧,外加上现在的它浑身的妖气已经被废掉,即使留着它也没几天活头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杀生呢?

于是,崔先生决定了不杀它,毕竟自己跟它也没有什么杀妻夺子的仇恨,而且他知道,刘雨迪一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的,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经过了今晚,崔先生三人的实力被胡三太爷认可,外加上今晚崔先生他们也确实出了很多力,所以这位大仙便卖了一个面子给他,由于方才两个阵法的同时运作,头顶的乌云此时正顺着缺口慢慢的散开,十五年一次的死符逢天哭,终于被提前破解了,而崔先生也恢复了一些野仙的力量,他见这燃西可怜,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用自己的仙骨之气治疗了它的伤口,用崔先生的话来讲那就是:既然不杀它,就被折磨它了。

都不容易。

随后,剩下的两位野仙将在场剩下的几人全都带回了福泽堂,回到了福泽堂之后,崔先生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这样啊。

他在听完刘雨迪的讲述以后,回头瞄了一眼在里屋自己chuáng上昏mí不醒的燃西,然后不住的摇头叹道,这出戏剧,实在是太悲情了。

yīn错阳差之下,一场跨越了几个轮回的故事,难道就会以如此悲伤sè调落幕么?

当然不是,崔先生并没有怪刘雨迪,甚至连生气都没有,这让刘雨迪再次感动的热泪盈眶,毕竟她是女孩子嘛,女孩子的眼泪是流不干的海水。

其实崔先生也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因为他说,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这么做,而那时,天已经泛亮,送张是非去医院的黑妈妈回来了,它老人家带来了一个很让众人头疼的消息,那就是张是非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除了他的衣服很脏头发很乱,身体有点轻度的擦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症状,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动都不愿意动弹,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天亮了,三位大仙准备功成身退,那胡三太爷走之前,对崔先生说,如果你们想的话,现在就可以解除你们身上的诅咒,但是崔先生当时已经没那份闲情雅致了,还是等小张好了再说吧,崔先生如是说道。

可是让人痛心的是,张是非一直都没有好,由于他实在检查不出来什么,李兰英明白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是他们便把张是非带回了福泽堂,众人这才知道张是非去救两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付雪涵这个小女孩的眼泪似乎都没停止过,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蔡寒冬还是那么好糊弄,在付雪涵讲述的时候,崔先生装作不经意的打断了她的话,让她跳过这一段,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于是付雪涵也就没讲,从始至终,蔡寒冬只是知道了个大概,但是蔡寒冬也真就没怎么在意那燃西的身世,毕竟昨晚的事情太多,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瞒了过去,崔先生他们的意思和李兰英的一样,即使现在告诉了蔡寒冬事实,也无济于事,只会造成反效果,想想那可怜的燃西拼搏了一生,就是想在自己最美的时候能跟冯天养的转世在一起,哪怕一秒钟,如果现在蔡寒冬知道了的话,那燃西恐怕当真会死不瞑目了,他们的心,真就没那么狠。

而且,现在他们的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好像丢了魂似的张是非才对。

医院里的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说他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jī,而李兰英则心想他是不是丢了魂魄,就像是他们之前那样,说起来,当时的张是非确实有点像是一具空皮囊。

而当他焦急的向崔先生询问的时候,崔先生却摇了摇头,他对着李兰英说道,他的魂魄完好无损,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李兰英急了,他望着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能淡定?崔先生想了想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不属于外病,也不属于癔病,恐怕,只能是心病了吧,毕竟他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们谁都帮不了他,想要恢复的话,只有靠他自己了……”

确实,心碎了以后,能将其拾起粘好的,也许只有自己,可是,即使粘好了,也会布满裂痕,破镜难以重圆,人死不会复生,梁韵儿真的已经死了,就连肉身也已经粉碎,再也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就像是这个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且,现在即使在张是非的面前提到梁韵儿,他也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映了,他只是呆坐在那里,如果没人动他,他估计可以一直坐下去,直到饿死。

幸好,福泽堂里的大家是不会让他饿死的,崔先生很明白,现在虽然事件已经得到了解决,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子,但是麻烦才刚刚开始。

毕竟这不是旧社会,杀个人随便一埋就成了,想想在这和谐社会里面,一个女大学生无故失踪的话,那会引起多大的反应啊,外加上梁韵儿的母亲,李兰英和易欣星都见过那个阿姨,她苦了大半辈子,真没想到,刚要过上好日子,就忽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还有张是非,他现在这副德行,就好像是滩烂泥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似的,这要是让他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个活死人的话,那又该怎么办?他俩得多么伤心啊,而崔先生要怎么跟他俩解释呢?

种种现实的话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搞的崔先生一根根的抽烟,然后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妖怪和旱魃都好对付,可是你一遇到和谐社会就全完蛋了,管你什么yīn阳先生,法律就像是一张铁丝电网,谁碰谁死。

虽然现在不是死不死的问题,遇到了事情就要解决,可是这解决的办法可就难倒了这群不怕妖怪不要恶鬼的年轻人了。

没有办法,崔先生只好让付雪涵先回去,经过了半天的接触,付雪涵已经大概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是她已经不惊讶了,因为事实是最好的老师,经历了如此超乎想象的一晚后,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已经完全的变了,尽管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且,她似乎已经伤心的顾不上这些了,她伤心的是梁韵儿的死,还有张是非的变化,真是想象不到,在一夜之间,她竟然失去了两个好朋友,生命如此的坚强,却又如此的脆弱,一想到梁韵儿临走之前的话,她就痛不yù生。

崔先生让她会学校先顶一阵,她也不肯,因为她想留下张是非的身边,她知道,现在的张是非才是最痛苦的人,他也许mí失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无法自拔,而自己却又什么都帮不上,这个心地善良且又柔弱的女孩子此时当真无比的伤心,所以,她不想走,想要留下来照顾张是非,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和张是非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是,作为朋友,她也要完成梁韵儿的遗愿,况且,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呢?

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因为崔先生跟她讲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了不让校方怀疑,她必须回去,这也是为了张是非好,毕竟在没想到该如何解决梁韵儿死去的问题之前,能瞒一天是一天。

没有办法,付雪涵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她两步一回头,大眼睛之中流lù出的悲伤让众人都不忍心看。

付雪涵走了以后,屋子里的众人还是沉默不语,他们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只有刘雨迪和李兰英照顾张是非,硬给他灌了点粥,望着张是非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好像一滩死水似的眼神,拿着汤匙的李兰英,一边给他喂粥,眼泪一边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李兰英就是忍不住,他默默的留着眼泪,一声不吭。

而崔先生他们,还是在苦苦的思索接下来的事情应当如何解决,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但是都行不通,转眼已经是傍晚,就在崔先生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办法的时候,这事情才又出现了转机,而属于张是非的悲喜剧也随着这片夜幕,正式的进入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宝物

第三百三十二章宝物

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了,毕竟他也不是大罗神仙,不能让这个看上去已经如同废人一般的张是非马上开口说话,也不能扑哧一下就让梁韵儿这个女人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消失。

要说要死去的梁韵儿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这件事,放在崔先生以前,也许还会做到,因为崔先生曾经凑齐过七宝白玉轮,七宝之一的‘黄巢剑’便有如此功效,黄巢剑可以杀人八百万血流三千里,被此剑所杀之人,就会完全的在世上被抹除掉,不留一丝痕迹,甚至连其亲生父母都会忘记此人,虽然现在此剑依旧在福泽堂之中,可是却失去了效用,因为那把剑的最后两次效用,也被崔先生用完了,现如今只能当成了一件摆设。

这可该如何是好呢,一下午的时间,崔先生已经连续抽了一盒的烟,刘雨迪此时也不管他了,整间福泽堂里面乌烟瘴气,只剩下是不是发出的一两声叹息。

燃西还没有醒过来,还躺在崔先生的chuáng上,此时天sè渐暗,崔先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嗓子里面就跟刀刮了似的,他此时正是闹心的时候,只见他随手将烟头一弹,那烟屁正好落在了里屋的门口,那烟屁刚一落地,就被一只脚踩灭,只见易欣星把着门框走了出来,然后回头望了望那躺在chuáng上的燃西,对着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且,忙了一溜十三招儿,最后还是这老太太睡的消停。”

崔先生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摇了摇头,易欣星方才由于心里面不踏实,所以进屋看看,只见他一边走到了张是非的身前,用手指扒了扒他的眼皮,然后叹道:“还是不行,眼神涣散,大而无神,看样子只有祈祷奇迹的出现了,这小子到底收到了多大的刺jī啊,喂,老崔,你想出办法来没,搞不好咱们都要蹲笆篱子(监狱)了。”

崔先生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没好气儿的对着易欣星说道:“你不是说过没进过监狱的男人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么,还怕啥?”

“滚蛋。”易欣星瞪了一眼崔先生,然后对着他说道:“没进过一次监狱的男人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是进过一次监狱还要进第二次的话那就是个完整的傻B了,再说都什么时候了,都多着急了还说风凉话,没跟你闹笑话,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崔先生又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旁边那好像个活死人似的张是非,然后对着易欣星和刘雨迪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啊,我真没办法了,小张这边暂且不说,但是那梁韵儿那边……唉,我也知道着急啊,我现在恨不得把自己阉了然后带上顶假发代替那梁韵儿上课去,他大爷的,你说我要是像大师兄那样会七十二变就好了……恩?等等?”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忽然一愣,然后他快速的又顺出了一根长白山,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李兰英现在光顾着照顾张是非,心里面也没有别的念想,而刘雨迪和易欣星方才看见崔先生的眼神闪烁,知道他也许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什么办法,于是也就都没打扰。

过了半根烟的时间,只见崔先生两只手指夹着烟,缓缓的抬起了头,然后望着刘雨迪和易欣星,然后对他俩说道:“大概只能这么办了,一会儿等那三位来的时候再跟它们商量商量吧…………”

过了一会儿,天sè完全暗了下去,果然如同崔先生所料,那东北的三位护法大仙领着数位野仙再次登门,它们在早上要走的时候曾经跟崔先生说,这次虽然事成,但是它们也不着急回各自的道场,毕竟它们管辖了整个东北的野仙,这次死符逢天哭之日对身处在哈尔滨的妖怪们来说,完全是因祸得福,它们要统计一下那些野仙各自得了多少道行,以便日后仙家排名变动,而且,先前一群野仙送魃尸前往辽宁,来回一天的路程,它们回来也要告知一下崔先生,毕竟现在崔先生他们这些人属于保护动物,这世道,精通南茅北马的人太少了,他们有这个资格和权力知道魃尸的最后动态。

客套话暂且不表,那些送魃尸到医巫闾山的仙家幸不辱命,寻到了那个山洞,并且将魃尸埋在了山洞里面,洞口以岩石遮挡,如果没有什么天灾的干涉,估计它可以再里面睡一辈子。

当然了,这些崔先生他们早就料到,在听完了那几位仙家说完之后,崔先生便同那三位护法大仙交谈了起来,东北野仙的xìng格是知恩必报,这一次欠下了崔先生他们这么大的人情,他们的心中也自然有数。

闲谈了几句之后,那上座的胡三太爷望了望那个一声不吭的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一次咱家受难,多亏了你们小辈的帮助,连累这恩,这位小哥也受此大难,既然你们现在无心要行解除命理之事,那么,你看看有什么事需要咱们帮忙,我们这些仙家绝对会尽量做到。”

听胡三太爷说出此话后,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他就等这句话呢,于是,他便对着那胡三太爷施了一礼,然后沉声说道:“感谢祖师相助,说起来惭愧,在这次的事件中,张是非的朋友梁韵儿受到了牵连而魂归天际,要说天有天道,人有人法,人法不同人情,外加上这次的事情特殊,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做到的,所以只能求祖师帮助。”

那胡三太爷喝了一口茶,然后点了点头,对着崔先生平静的说道:“此话在理,虽然生死有命,但是那女子本与此事无关,我们理应帮助,看你这小辈说话的语气,想必已经想出了要我们怎么做了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又施了一礼后,便对着胡三太爷说道:“那名女子天生孤苦,与其母相依为命,现如今她身死,但是却有一母无人照料,况且如果被人发现其失踪的话,会相当的麻烦,所以…………”

他说道此处之后,便停顿了一下,然后也转头望了望那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张是非,然后叹了口气,转头对着胡三太爷诚恳的说道:“所以,我斗胆恳求祖师,派遣一位精通变幻之法的仙家,变幻成那名女子的模样照料其母,等到其母百年之后方且圆满,求祖师应允”

跟它们说话真累,还得文绉绉的,但是崔先生却必须这么做,一席话听罢,那胡三太爷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讲道:“你是说让我坐下弟子变化成那个女子的模样,然后替她走完这一生么?你着小辈头脑到真是灵敏……也罢,知恩必报乃是我们仙家的守则,好吧,待我一问。”

崔先生他们见这胡三太爷应允了,心中的一块儿石头也就落了地,没错,这就是崔先生刚才想出的办法,虽然他们不懂得变幻之术,但是要知道这东北的野仙们可全懂得化人之法,而且普通人的寿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短暂的时光而已,那梁韵儿的母亲已经要上了岁数,顶多还有三十四年的日子好活,这三四十年,就让它安安稳稳的度过吧。

只见那胡三太爷转头对自己的伴侣胡三太奶说道:“狐黄白柳青,抛出四家不算,咱家辈分最小的一辈之中,可有能当此重任的?”

那胡三太奶想了想后,便对胡三太爷回道:“前年咱们重排仙榜,正有一位与人有缘的孩子,名为胡小萍可以胜任。”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目,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自那福泽堂的门外走进了一名年轻的女子,此女面容清秀,只有身着打扮与时节不同,崔先生他们都明白,这个大概就是那名为胡小萍的野仙了,只见那女子进屋之后便向三位护法大仙下跪施礼,等到免礼起身之后,胡三太爷便问它:“你可有几时的道行了。”

胡小萍轻声回道:“看过两轮松柏常青。”

胡三太爷会意,然后也不多言,便直接对那胡小萍说道:“松柏常青一百年,想你也有二百年的道行便可化成*人身,念你天生与人有缘,我便派你化身成一名女子,shì奉其母安享晚年,事成之后会再赐你一甲子的道行,你可愿意?”

一甲子,也就年,胡小萍自然欣喜,于是她便跪倒在地,细声说道:“愿意,只是劳烦祖师赐予晚辈要化之人的外相以供参考。”

胡三太爷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名女子的画像可有?”

崔先生望了望李胖子,李胖子想了想,便掏出了张是非的手机,果然在其中找到了梁韵儿的照片,然后有些迟疑的递给了崔先生,他真不知道,如果现在的张是非要是看到了妖怪变成了自己的爱人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真的不想让张是非再受刺jī了,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胡小萍看了看照片,然后摇身一变,果然同那照片之上的梁韵儿一般无二,有这么一位野仙帮忙,崔先生他们当真是松了口气。

本来崔先生还想请胡三太爷再找人变出个张是非来顶事儿,可是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觉得这么做十分不妥,想想张是非为这次的事件付出了这么多,他们哪能这样的推卸责任?没等治好他就先想如何放弃,这种事崔先生真的做不出来。

于是,他谢过了那胡三太爷后,便没有再提任何的要求,他明白,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的,于是,那胡三太爷一行也不停留,只留下了那胡小萍在福泽堂,她的任务就是要融入梁韵儿的生活,不能有任何的差距。

而对它讲述梁韵儿每天的行程以及xìng格的,就是付雪涵这个小丫头了,在胡三太爷它们走了没一会儿,付雪涵就来到了福泽堂,不出意料,在她看见了店中那个满脸微笑的‘梁韵儿’之后,竟然喜极而涕,直到崔先生跟它解释完这一切以后,她才又失落了下来,她接受了这一事实之后,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望了望张是非,只见那坐在沙发之上的张是非木讷的望着前方,丝毫没有对这‘梁韵儿’产生任何的反应。

众人心里想是打翻了五味瓶,看来,张是非真的是完了,虽然他们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又确实如此。

张是非成了一个就连大小便都要人照顾的植物人,不,跟植物人其实也有所不同,你搀扶着他坐他就会坐,你搀扶他站他也能站,但是却没有了自主行动的能力,甚至崔先生他们还合理将张是非的灵魂逼出放回了人身,魂魄离壳之后,那兽体便再次的变回了孔雀的形态,而被放入了灵魂的肉身,则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在那里安静的就像是一座雕像,一座眼神空洞还会呼吸的雕像。

众人还真是小瞧了付雪涵这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子,因为自打那天开始,她每天都会来照顾张是非,端屎端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虽然李兰英也能照顾张是非,但是他哪有女孩子家细心啊,每当看见付雪涵毫无怨言的为张是非擦拭身体的时候,崔先生和李兰英都会叹气摇头,眼瞅着这个女孩子日渐消瘦,他们却没有一点办法,真是苦了这些痴情人了。

对于付雪涵来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她的胆子虽然很小,但是依旧咬牙坚持每个白天在学校都跟那胡小萍寸步不离,她对胡小萍讲梁韵儿的故事,让它能够顺利的完成自己的任务,而一下课,她就会感到福泽堂来照顾生活已经不能自理的张是非,现在的她也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对张是非到底是出自感情还是承诺了,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要照顾他,照顾这个可怜的大男孩,无怨无悔。

崔先生他们的头疼事还没有解除,福泽堂再一次停业了,现在他们每天的精力都放在了张是非的身上,崔先生终日翻阅古籍,希望能够在古法之中找出能将张是非治好的方法,可是每过一日,他们心中的底气便消失三分。

两个星期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各种偏方秘术都已经用的差不多,到最后逼得易欣星和崔先生连针灸和符水拔火罐都用上了,而那张是非却依旧像是一滩烂泥,一句话都不说,一动都不动,给他饭就吃,不给他饭就饿着。

半个月过去,福泽堂里所有人都越来越绝望,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放弃,李兰英自然是不用说什么,兄弟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曾经放下话,就算最后瞒不了了,自己也会对张是非的父母承担起这个责任,而崔先生他们也是如此,崔先生说,只要自己还能动弹,就不会放弃张是非。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能瞒一天是一天,时间还是一天天的过去,张是非还是一动不动,在这半个月里面,为了不让那张是非的父母担心,崔先生便用自己的符咒贴在喉结之上,模仿张是非的声音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理由嘛,也很简单,依旧是外出旅游,只不过这一次的时间要就久一些,两个月,本来崔先生想说一年的了,可是他想了想,得多资深的驴友能旅一年的游啊,你这是旅游还是朝圣去了,于是他只好说出了两月之期。

好在张是非的父母也习惯了,就没怎么多疑,李兰英苦笑的望着崔先生对着电话一会儿戴符装张是非,一会儿又摘符用自己的声音圆场,真是够难为他的了。

两个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供他们寻找办法,如果过了两个月以后,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崔先生就不打算在瞒下去了,他是福泽堂的店主,要负起责任向张是非的父母说出实话,到时候要杀要剐要抓要判就真的悉听尊便了,崔先生觉得,这也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一点补偿吧。

日子继续过去,福泽堂的气氛一度低mí,大家每个人都是满面的愁容,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张是非没动,但是那屋子里的燃西却醒了,对于这个苦命的妖怪,大家还真就没什么话说,没责骂,也没有跟其说话,它虽然醒了,但是身体却衰弱的不行,眼瞅着就这几天的活头了,幼儿园现在也已经停业了,刘雨迪便将它带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每日照料,她还是十分的善良,无论对人还是对妖怪。

一个月已经过去,他们的时间,还剩下一个月,过去的一个月里,福泽堂简直变成了一间药店,地上摆的桌上放的,都是各种偏方,但是,却同样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他的衣服已经很脏了,这一日付雪涵准备拿去洗,崔先生想拿自己的衣服给其替换,但是李兰英没同意,因为他怕张是非穿上会不舒服,自己的兄弟变成这般模样,李兰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的心里十分的愧疚,他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他决定要去张是非的家去取几件回来给张是非替换。

反正他们现在是在‘旅游’,李兰英只要给张是非的父母打个电话,告诉有事先回来一下,然后帮张是非拿几件衣服就好了,崔先生听李兰英说完之后,没有阻拦

由于照顾张是非,从出事那天开始,李兰英就一直住在福泽堂里面,夜里代替付雪涵提张是非端屎端尿,所以他一直没有回家,对自己父母的借口,就跟崔先生的那个电话一样,不过他的父母貌似比张是非的父母还要不上心,由于晚上有应酬就没回家,到让李兰英也落得一个清静。

他直接来到了张是非的家,他此时真的有些不敢面对张是非的母符,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没有照顾好张是非,虽然他只比张是非大几个月,但是他的心中,早就将张是非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张是非现在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李兰英一直自责是自己干的,于是他不由得躲避了张是非父母的目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lù出了什么马脚。

他没敢多留,拿上了张是非的几件衣服后,便起身告辞,走出了房子之后,院子里面便是漆黑一片,李兰英抬头望了望夜空,心里面一阵酸楚,方才张是非的父母嘱咐他要照顾好张是非,张是非的父母xìng格他是了解的,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在背后对张是非却十分的关心,可是,他们越是这样。李兰英的心里面就越难受,他只好咬着牙点头答应,然后关上了大门。

李兰英站在张是非家的院子里面,心中满是惆怅,下个月,就要跟这叔叔阿姨摊牌了,到时候他们得多伤心啊,李兰英长叹了一口气,觉得似乎自己的人生都没有了意义,但是,路还要继续走啊。

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提着装衣服的袋子低着头就向院门走去,可是他刚走了没两步,夜空上的乌云移动,一角残月从云彩中lù出了头脸,月光洒下,院子中稍微有了些光明,就在这时,低着头沮丧的李兰英忽然眉头一皱,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到那院中一棵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光。

这发光的东西竟然还散发着某种气息,李兰英此时也不是当初的笨熊,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不会……不会是那个吧

想到了此处,李兰英便慌忙向回跑去,跑到了那棵树下,果然,在湿润的土地之上发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就好像是瓶盖儿大小,月光洒下,这东西正映着月光而发出幽幽的光华

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东西呢

李兰英的心立马扑通扑通的狂跳,以至于他差点儿没叫出来,他强忍住心中的jī动,慌忙用手拔开了土壤,只见一根外观古朴的毛笔静静的躺在土壤之中,李兰英颤抖的伸出手将其拿起,自己的手掌已经微微的渗出了汗珠,而那只毛笔拿在手中通体冰凉,反射着月光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气息。

太好了,竟然是这救命的宝物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返瀛洲

第三百三十三章重返瀛洲

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起来这玩意儿呢

李兰英神情jī动的抓着那只两界笔,想想当日在瀛洲的时候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使坏,从那个1ù体狂魔刘伯伦那儿取了一坛名为‘神mí’的烈酒,然后施以巧计将那号称是什么;‘一觉千年’的陈抟灌了个七荤八素,然后张是非就趁机把这两界笔从那陈抟的手中忽悠过来,等两人回到了这人间之后,这支笔便由张是非保管,李兰英想了起来,那个老家伙曾经对两人说过,这只两界笔就是开启人间和瀛洲的重要工具,无需墨水,只要吸取足够的月光便可以打开通道穿行两界之间。

可能是张是非回来的时候,为了让这支mao笔能够吸收到月光,所以才把它埋在院子里的吧,李兰英想道。

这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了,山穷水尽疑无路,这回真是有了笔就有了路,本来虽然李兰英嘴上不说,但是他的心里应该也很清楚,现在张是非能够醒来的希望,已经是很渺茫了,毕竟自打上个月开始,崔先生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各种能够想到和想不到的偏方他都用上了,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眼看着大家一天比一天消瘦,李兰英的心里面也越来越不安。

这下可好了要知道崔先生他们没有办法叫醒张是非,可能真的因为他们都是凡人,凡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可是,凡人搞不定的事情,难道仙人还搞不定么??

虽然瀛洲里面的两个老家伙,一个整天睡觉,一个就知道喝酒,加在一起就是货真价实的‘醉生梦死’,但是,要知道这两个老极品可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啊他俩一定会有办法救张是非的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的心中便有出现了希望,他tian了tian自己干燥的嘴,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两界笔,此笔笔身通体漆黑,笔尖那撮不知是什么动物的mao此时似乎吸饱了墨水,这当真是十分神奇,要知道这杆笔被埋在了土里,再也没人管过,这墨水是从哪儿来的呢?真是想不到,之前不被他放在眼里的‘破烂儿’,今天竟然变成了一根实实在在的救命稻草,这真是世事难预料。

当然了,当时的李兰英已经想不了许多,他抓着那只mao笔快的离开了张是非的家,来到了街道旁,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福泽堂而去。

此时的福泽堂里面,众人还在面对着好像痴呆一般的张是非愁眉苦脸,付雪涵也在,经过了一个月,她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此时的她,正用湿mao巾替张是非擦脸,她的动作很轻,眼神里面除了悲伤以外,尽是温柔。

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则在店外忙碌着,他俩用砖头支起了一个xiao砂锅,当然不是为了煮饭,那砂锅里面向外散着淡淡的yao香,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蹲在一旁,一个月过去了,他俩脸上的胡茬已经很浓密,头油油的,显然是有些日子没有清理了,易欣星拿着一把商店宣传的赠品扇子xiao心翼翼的扇着火,而崔先生则端着一个托盘,神情紧张的将那托盘上的东西依次放在滚烫的汤yao之中。

一张由马血写好的符咒,半块泡了烧酒的蛤蚧,一撮黑耗子mao,一块中指手指甲,五条死蜈蚣成一条,外加上三块儿冰糖…………就好像是个大杂烩,将这些东西依次放入砂锅之后,崔先生一言不,陷入了等待之中,过了大概五分钟,崔先生右手一挥,仙骨之气将火扑灭,然后他掀开了砂锅的锅盖,用汤匙搅拌了一下那锅怪东西,然后舀出了一勺递给了一旁的易欣星,并且对他说道:“你来试试,这书上写的‘收魂汤’有用没。”

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嘴伸了过去,喝下了那勺好像是清汤似的东西,然后他吧嗒吧嗒嘴后,满脸愁容的说道:“我喝着怎么跟冰糖肘子一个味儿,是不是咱们冰糖放多了啊?”

“去他大爷的冰糖”崔先生崩溃了,这一个月以来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甚至这地摊上买的盗版书里面的土招都用上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多半没用,但是也要试上一试啊,没想到还真的没用。

只见他站起了身,一把将手中的托盘砸在了地上,然后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什么‘这种盗版书只有傻子才会看之类的,忙活了半天整出个冰糖肘子,我xx你oo’,易欣星见他疯,便叹了口气,然后望着那疯的崔先生,心里想道,你不也看了么?

当然了,他没有说出来,他虽然痴,但不傻,他明白,崔先生这是被bī的没办法了,才会如此的失控,毕竟让他跟鬼呀妖啊干架行,但是这熬yao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也难怪他会爆,毕竟这一个月来把他们都熬完了,可是却张是非却依旧那个德行。

mén外的崔先生咬牙切齿直跺脚,屋子里的刘雨迪叹了口气,然后也没说什么,如此泄了一会儿之后,崔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拿起了根烟c了起来,易欣星这才问他:“老崔,那这锅东西怎么办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还能怎么办,拿屋里给xiao张灌下去,看看有效果没,反正即使没效果也能当饱………”

“可别g你那什么冰糖肘子啦”就在易欣星起身想盛汤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李兰英欣喜的声音,崔先生和易欣星回头一看,只见李兰英这个胖子正呼哧呼哧的向他们跑来,月光之下,满脸的喜悦。

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不由得来气,只见他对着那李兰英说道:“咋了你,中五百万了?”

说话间,李兰英已经跑到了他二人近前,他气息未平,便咧开了大嘴,十分jī动的说道:“不……不,老张有救了”

恩?什么意思?易欣星和崔先生听到李兰英这话后不由得全都一愣,张是非有救了?难道这个胖子回家一趟就想到了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么?

崔先生见李兰英不像是在开玩笑,话说现在如果他还有闲心开玩笑的话那这个笑话可就大了,他怎么看李兰英都不像是疯了的样子,于是,崔先生便慌忙对他说道:“别慌,你知道什么了,说。”

李兰英吃力的弯下腰喘气,他下了车以后是冲刺回来的,为的就是早点让大家知道这个好消息,于是他便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月光之下,那支两界笔闪闪光

对于福泽堂里的大家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大家再得知了这只mao笔的妙用之后,无不jī动万分,经历了一个月yīn霾气氛的福泽堂,在今晚终于又活跃了起来。

要知道神仙可真是万能的啊,张是非这次大概真的能够脱离险境,李兰英一边回答着大家的问题,一边紧紧的攥着那根两界笔,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笔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毕竟这玩意现在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不过,聊着聊着,问题就出现了,只见崔先生问李兰英:“这东西怎么用,需要不需要什么墨水,能用几回?”

李兰英听到了崔先生这句话后,心里面顿时咯噔一声,他忽然又想起了当日在瀛洲陈抟那老家伙对他们说的话,这支笔并不是无限次数使用的,使用一回,要吸收一年的月光才能继续使用。

可悲剧的是,虽然他和张是非回到了哈尔滨以后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时间顶多过去了半年左右,这笔顶天吸收了半年的月光jīng华,也就是说,这玩意儿现在还只能算是一件废品啊

这个玩笑可有点过分了,霎时间李兰英的脸就变的惨白,笑容也凝固住了,还要他们等半年,别闹了,下个月就是张是非‘回家’的期限了,到时候不全漏了么?

崔先生见到李胖子忽然做出这种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安,于是他便询问又出什么差错了,直到李胖子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原因后,崔先生这才松了口气,他笑了笑,然后有些无奈的对着李胖子说道:“要是因为这个,你还真就不用担心。”

“为啥?”李兰英皱了皱眉mao,然后问道。

只见那崔先生站起了身,然后接过了李胖子手中的两界笔叹道:“你说为啥,望了上个月生什么事儿了?死符逢天哭啊,如果这笔是吸收月光jīng华的话,那大概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崔先生虽然对这两界笔不熟悉,但是他却也明白,如果这笔要吸收月光jīng华才能用的话,那现在这笔差不多已经吸饱了,之前说过,死符逢天哭之日,死符之气会遮蔽最纯粹的月光,而当日两个极端的阵法先后冲破了死符之气,所以,在场的野仙们全都因祸得福,通过吸收了纯净的月光之气全都得到了一年至五年不等的道行。

这真的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了,真想不到,那一个使张是非毁掉的夜晚,竟然yīn错阳差的让纯粹的月光洒向了整个哈尔滨,也间接的让这杆两界笔吸饱了月光,这确实是一件tǐng讽刺的事情,都说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yao,看来,张是非和李兰英这次重回瀛洲,也是命中注定之事了。

在听到了崔先生的这番话之后,李兰英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只见他一拍大tuǐ站起了身,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带他走”

毕竟这种事是赶早不赶晚,李兰英想尽快的把张是非救好,但是崔先生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先别急,还有事儿没办呢。”

“还有什么事儿啊”李兰英没好气儿的说道:“有啥事能比救老张还重要?”

崔先生望了望眼前的这个愣头青,似乎拿他很没办法,只见崔先生叹道:“你当求人就这么容易啊…………”

崔先生的意思李兰英懂了,确实,这个年头,没有白求人的,最少也要表示表示吧,虽然那边是神仙,但是神仙又不是他爹他妈,也没有白帮他们的道理,况且,李兰英又想起来了,自己和张是非这次回来的并不光彩,他俩顺了刘伶的酒,还把陈抟灌成了老年痴呆,这才逃了回来,这次如果贸然回去的话,刘伶就不说啥了,想想之前也没少偷那个老瘪三的酒,但是陈抟这边要怎么办呢?

想到了此处,李兰英的心中哭笑不得,他心想着,唉,当时的自己和张是非怎么就那么脑残呢,办的都是什么事儿啊,现在可好了,怎么办才好?

礼多人不怪,这是崔先生的名言,没有办法,现在硬着头皮也要上了,李兰英趁着众人帮那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张是非换衣服的时候,就跑出了福泽堂,来到了最近的一家xiao市内。

怎么着也得买点儿啥啊,李兰英望着货架子上的商品不住的苦笑,娘的,当时还答应一年之后还那个老孙子‘蜂蜜’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李兰英望着手中那罐快要过期了的蜂蜜,无语凝噎,但是他转念一想,唉?对了,那个老孙子不是被灌成老年痴呆了么,那他还记得个锤子,哈哈,没事了没事了,只要继续忽悠他就好了。

可是刚想到这里,他却又绝望了,不由得伸出手来c了自己一耳光,娘的,自己在这儿高兴什么呢,那老家伙要是真的老年痴呆了,搞不好都把他俩给忘了,到时候他还怎么救张是非啊,就算他想救,也够呛能想出办法来啊

真他大爷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李兰英忽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搞的这家xiao市里面的营业员不住的侧目,心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拿着一罐蜂蜜又哭又笑跟个傻x似的。

这可真是搬起了石头啪嚓一下就砸在了自己的脚面上,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心中暗道:算了,不管怎么说也要试一试啊,那老灯要是真蔫儿了,不是还有个酒鬼呢嘛,走一步算一步吧,唉。

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叹了口气,然后就从货架子上顺下了五瓶干红,在这个xiao市里面,这个是最贵的酒了,可是李兰英一mo口袋又愣住了,刚才出来的太急,钱包竟然忘在了上衣里面,看着自己口袋里面的四十多块钱,李兰英一咬牙,就把干红都换成了‘老村长’。

反正那个老暴1ù狂也不差这点儿酒,就是个心意。

付过了钱以后,李兰英便拎着蜂蜜和白酒跑回了福泽堂,此时大家已经为张是非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等李兰英来了。

付雪涵明显对张是非恋恋不舍,但是她也明白,现在这可能是唯一能救张是非的办法了,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她却依旧深信不疑,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鬼,有妖怪,那有神仙就也是情理之中了,所以,她就强忍着眼泪没说话,显得十分安静。

崔先生好像明白付雪涵的心思,于是他便对着付雪涵说道:“不用担心,上一次他们在瀛洲过了半年的时间,但是在这边,却只过了一天多一点而已,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付雪涵听到了崔先生的话后,便点了点头,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李兰英望了望福泽堂里面的大家,然后说道:“那,我要走了,还有什么事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刘雨迪便‘啊’了一声,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如果……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燃西也带去瀛洲?”

带燃西去瀛洲?大家都愣了,但是也都很快的明白了刘雨迪的用意,那燃西本来也是个苦命的家伙,本是画中的xiaoxiao蜘蛛,却在yīn错阳差之下来到了人世,经历了痛苦和折磨,现在在它死之前,能够回到瀛洲,应该也算是一种落叶归根吧,毕竟它不属于这里。

于是,崔先生便对着李兰英说道:“那,也带上它吧。”

李兰英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虽然他也知道燃西其实并不坏,但是他却依旧无法原谅这个妖怪,张是非能有今天的境地,和它始终脱离不了关系,不杀它已经是李兰英最大的让步了,不过有想想,其实让它也一起回到瀛洲,真的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了,于是李兰英便默许了。

过了一会儿,刘雨迪带来了燃西,燃西在早已经苏醒,但是它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虽然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但是却老的不成样子,头都要掉光了,弓着个腰,一步步颤抖的走着。

它也一句话都没有讲,似乎此时的它比那张是非也好不到哪儿去,显然那刘雨迪已经跟它说了要带它去哪,那燃西此时万念俱焚,似乎在哪对它来说都一样了,于是也就随着刘雨迪来到了福泽堂,刚一进mén它就站在了角落里,众人见到当日万般威风的妖怪今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也就都没说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李兰英便接过了崔先生手中的笔,然后径直的来到了墙边,按照着记忆,提起笔来在福泽堂的白墙之上刷刷刷就画出了一个大mén的形状,画好之后,李兰英在心中反复的念叨着,可千万要成功千万要成功啊大哥。

屋子里静的吓人,只见那几道墨痕慢慢的散出了金sè的光芒,众人心中皆是一喜,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过貌似这玩意管用了

李兰英对着崔先生他们点了点头,手心里面已经渗出了汗珠,太好了,mén已经打开了,直接进去就能重新回到那瀛洲之地

见mén已经做好,崔先生便又拿出了刚才准备好的一xiao包东西递给了李兰英,李兰英接在手里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两块太岁皮,还有一颗好像珍珠似的东西,这东西他认识,正是之前的那位黄衣大姐上路之前所流下的眼泪,只见崔先生对着李兰英说道:“这些东西全都是祸端啊,还是别留在人间了,你一起带上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了那刘伶之前对他俩的托付,它最后的两种酒,其中的一种好像就需要这nv鬼泪吧,想到了这里,李兰英望了望手中塑料袋里的老村长,顿时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很多,那个老酒鬼要是看到了这玩意儿,估计让他喝niao他都会干,天助我也,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十拿九稳了。

临走之前,李兰英跟大伙一一告别,毕竟这一去他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还是留下点话吧,刘雨迪对他说的是‘注意身体’,李兰英感jī的点头应允,崔先生对他说的是‘凡事不要勉强’,李兰英苦笑了一下,也点头应允,而当易欣星对他说出‘到那边了就来个电话’的时候,李兰英则彻底的无语了。

李兰英知道,他们其实还想嘱咐自己很多,但是由于时间的关系,所以都忍住了,毕竟他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三胖子,也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这一点崔先生他们十分的清楚,所以他们全都面带着期望送李兰英他们上路。

李兰英挎着张是非的肩膀要走入那个mén中,付雪涵的眼眶又红了,果然她还是舍不得,她站在众人的身后,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李兰英挎着张是非,来到了墙前,他回头对着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让大家放心,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跨入了那墙上的mén中,燃西在刘雨迪的搀扶下也走到了mén前,它在mén前也回头望了望mén口,它那浑浊的老眼之中尽是悲伤,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两三秒,它才叹了口气,然后虚弱的对着众人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它才跨入了mén中,金光闪耀,当燃西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那mén便又失去了光芒,恢复成了坚硬的墙壁。

崔先生和刘雨迪对视了一眼,他们应该知道这燃西最后的等待是为了什么,为了谁,等待可以多久,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漫长的等待,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一次无缘的诀别?

他们都走了,福泽堂里又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而就在这时,只见福泽堂的大mén又被推开,蔡寒冬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他刚一进mén就习惯xìng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又来晚了,台里面加班……哎?你们站着干啥呢?怎么都这表情,对了,老李和老张呢?”

望着蔡寒冬那充满了惊讶和不解的脸,崔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再次的苦笑了一下,崔先生确实很喜欢苦笑,这估计是他这xiao半辈子用过的最多的表情,他年轻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可以十分潇洒的对天下疾苦,但是长大了以后他才现,原来他本身就生存在疾苦之中,苦海无涯,他只能一笑而过。

他瞧了瞧这满头雾水的蔡寒冬,这个家伙还真的总是迟到啊,也许迟到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于是,崔先生便耸了耸肩,然后走上前去揽住了蔡寒冬的肩膀,叼了一根烟在最里面,同时对着他轻声笑道:“苦命人走了,剩下的苦命人咱们来喝一杯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心不见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心不见了

和谐朝中,李兰英以爹养为业,画mén行,忘路之远近,忽逢yù竹林,急行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兰英甚喜之,复前行,yù穷其林…………

李兰英挎着张是非的臂膀在黑暗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与回来时不同,想想他二人之前从瀛洲回来时,将那mén画在了石桌之上,俩人当时内心兴奋,直接就跳了下去,如同坐滑梯一般,直接就滑回了人间。

但是这次的mén,却是开在墙上的,路也是直的,就好像是一条没有边际的隧道一般,原来,无论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眼前的路,都注定是看不清楚的,漆黑的环境总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但是此时李兰英的心中,却十分的期盼,因为他肩膀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李兰英没有回头,知道那是燃西跟在后面,他没有时间去管它,于是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这条隧道,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走了前路没后路,如此这般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李兰英这才感觉到了一股威风夹杂着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风声,这是瀛洲的风声我们取经啊不是,我们回来了老张李兰英感觉到了风,就证明出路就在不远处,果不其然,他复行数十步之后,眼前便豁然开朗。

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在睁眼看去,自己已经站在了瀛洲的紫sè草原上,抬头望着天,没有日出日落周尽是紫sè的,一年只开一次的草,香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徐徐的威风将低着头的张是非头轻抚,他的丝也就随着风招摇起来。

“老张,你看见了么。”阔别了半年之后,李兰英重回瀛洲,纵然他是铁石心肠,但此刻也十分的jī动,只见他对着毫无反应的张是非说道:“之前咱俩喝酒,你不是一直张罗着要回来么?现在我们回来了,你看啊,这草,这山,那树,和我们曾经见过的没什么两样,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很jī动?你能不能告诉我??”

可是,任凭李兰英如何询问,那张是非却还是低着头,目光呆滞,完全没有反应,李兰英见他这样,便叹了口气,然后了一下心情后,又喃喃的说道:“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走吧老张,咱俩……该去见那老头子了。”

说罢,李兰英便扶着张是非向前走去,踩在这曾经让他无比惊恐和mí茫的草地之上,也不知为何,李兰英此时的心竟踏实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任何的欺骗,也不会有任何的邪恶,更不会有任何的伤害,此处,便是仙境,此处,便是桃源。

走了十几步之后,李兰英只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丝响动,他回头望去,只见那燃西出现在了之前两人所立的位置上,李兰英望了望燃西,然后哼了一声,也没管它,继续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

竹林还是那座竹林,李兰英望着林中的景象,曾经他们在这里待了半年,人其实真的tǐng矛盾的,想当初李兰英和张是非来到了这个‘破地方’,之道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除了竹子之外连个屁都没有,当真无趣,李兰英记得当时自己每一天都想破了头要回去,当时的他觉得,如果在这破地方再待几年的话,那不活生生的被憋成2B了么,可是讽刺的是,回去了半年之后他才明白,原来,那人间才是地狱,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就连李兰英也现了,原来自己当时已经2B了,跟这树林没有一mao钱的关系。

成长是一条通往深山的路,刚开始走的时候就骂路破,可是当你快走到头的时候,暮然回,才现原来自己的是那么的好走。

又在林中行走了好一阵,李兰英感觉到腹中饥饿,便停下了脚步,顺手从一旁掰下了一节竹笋,脆生生的感觉,就像是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

人其实也真够贱的,记得当初吃这玩意儿的时候心里总会骂娘,可是此时嚼在了嘴中,竟然还tǐng甜,这种味道,也许就叫做怀旧吧。

一根碧绿的竹笋下肚,李兰英便感觉到自己又重新恢复了几分底气,于是他便驾着张是非继续向前走,他很清楚,那竹林深处的xiao屋已经不远了。

果然,过了大概一个xiao时左右的光景,李兰英依稀的见到远处的空地,李兰英心中jī动,便加快了脚步,他心里想着,这个时候,那个老家伙应该还在睡觉吧,希望他别再是一副骷髅的样子了。

时隔了半年,孔雀和黑熊终于又回到了这里,但是他俩此时的境地,却远不及当初,当初的它们虽然是兽体,但是心中却如同白纸一张,此次回去游历了半年,人世间就像是个大染缸,已经把他俩漂染上了满身的伤痛,张是非依旧无动于衷,可是李兰英望着久违的环境,鼻子不由得一酸,他叹了口气,然后拨开了竹子,走到了林中xiao屋之前。

时光似乎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眼前的一切,和当初一般无二,甚至在李兰英的记忆之中,不远处的那个装着‘太岁’的niao壶位置都没有动过,李兰英又望了望,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只见木屋前的石桌边上正趴了个人,这个人李兰英实在是太熟悉了,干巴巴的背影,破旧的袍子,不是那号称睡仙陈抟还会是谁?

李兰英见这老家伙此时正坐在石头凳子上,将双手搭在石桌边,然后脑袋埋在双手中,典型的上课睡觉姿势,半年不见,李兰英的心里其实还真的十分想念这个xiao老头的,见这老家伙果然实在睡觉,李兰英便苦笑了一下,虽然他此时十分jī动,但是此时的他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的冒失,李兰英想了想,便将张是非放倒在了地上,反正这里曾经睡了半年光景,李兰英知道此处土地松软,就跟bsp;李兰英安置好了张是非后,便从塑料袋中拿出了那罐准备好了的蜂蜜,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走了上去,来到了陈抟的身旁,伸出手来轻轻的拍着陈抟的肩膀,他一边拍一边轻声的说道:“老,老爹,醒醒,醒醒哎,我们回来了。”

李兰英不住的呼唤着那陈抟,可是那老家伙竟然睡得跟死尸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忙活了大概五六分钟,李兰英的耐xìng终于消失了,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趴在了陈抟的耳朵边上狂声嘶吼道:“着火啦”

这一嗓子李兰英用尽了全力,果然见效,只见那陈抟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然后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不住的说道:“谁闯祸?谁闯祸了??”

这陈抟如此嘟囔了两句之后,便就打了个哈欠,然后rou了rou眼睛,李兰英见他虽然醒了,但是却不看自己一眼,之道他可能还在生自己的气吧,于是李兰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陈抟说道:“那啥,老爹,没人闯祸……是我们回来了。”

可是当他说完之后,那陈抟竟然还是没有反应,只见这个老头子依旧在不停的打着哈欠,然后嘴巴里面不断的在念叨着什么,李兰英虽然听不清楚,但是他的心里面却涌出了不安的感觉,不会这个老头子真的还没醒酒呢吧?

这可如何是好?

李兰英见到情况有些不对,便咽了口吐沫,然后xiao心翼翼的拍了拍陈抟的肩膀,并且对着他大声的说道:“老爹哎你看看我,认不认识我是谁??”

只见那陈抟慢悠悠的转过了头,他的眼角尽是眼屎,目光浑浊,简直就跟张是非差不多了,他张开了嘴巴,一条晶莹剔透的口水就好像拔丝地瓜一样的从嘴角滑落,只见他望着李兰英,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啊??”

完了完了完了李兰英的心里面咯噔一声,心想着这下可坏菜了,那瓶酒有这么niaoxìng么,这个老头子竟然还没有回过神儿,这可怎么办啊?

见到陈抟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李兰英的心中就好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被一瓢凉水浇下,出了滋啦一声脆响。

李兰英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分量十足的耳帖子,没想到当日自己和张是非的一时顽劣,竟然造成了这种后果,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啊,李兰英只好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大声的对陈抟说道:“我啊老爹,李兰英,大黑熊你还没忘吧?”

只见陈抟嘎巴嘎巴嘴,然后对着李兰英十分mí茫的说道:“什么?大王八??”

什么大王八李兰英听到了陈抟的话后,顿时哭笑不得,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老痴呆,心中想道你这老灯,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呢,怎么还骂上我了,干,黑熊跟王八有mao关系啊,就连音也不一样好不好啊我的亲爹

但是没有办法,他也得忍啊,只见他十分着急的搓了搓手,然后又举起了手中的蜂蜜,然后对着陈抟说道:“不是大王八,是大黑熊,还记得不,你曾经教过我俩本事的,还借了我俩……借了我俩一罐蜂蜜,我们说好的,一年之后回来还你蜂蜜的,难道你真忘了??”

听到李兰英这么一说,只见那陈抟眼睛一亮,然后把嘴巴撅成了‘o’型,他指了指李兰英,然后张口说道:“欧”

李兰英心中大喜,然后对着陈抟说道:“你想起来了,老爹??”

“想起来呐,想起来呐”只见陈抟又张开了嘴,口水继续流了出来,他对着李兰英十分兴奋的说道:“你……你是谁呀?”

李兰英感觉自己好像要崩溃了,他十分焦急的对着陈抟继续说道:“我,我呀我是黑熊,没忘吧?”

“大王八…………?”陈抟目光呆滞的望着李兰英,然后又是一拍手,然mén十分兴奋回答道:“想起来呐,想起来呐,你……你是谁呀?”

“我是大王八”李兰英彻底的崩溃了,只见他狠狠的一跺脚,然后一拳砸在了石桌之上,多亏这瀛洲之物相当牢固,但是被他一砸,也出了一声闷响,李兰英实在是闹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同着陈抟完完全全就是无法沟通,更来气的是,这个老家伙虽然好像痴呆,但是嘴上却占足了便宜,不到十句话竟然骂了他三句,呸,还有一句是它自己骂的。

李兰英见到陈抟已经这副德行,心中也十分的愧疚,于是他泄了一阵之后,只好强忍住要崩溃的思想,他看了看那个好像老年痴呆的陈抟,又回头瞅了瞅地上躺着的那个好像植物人似的张是非,一时间,鼻子又是一酸,种种委屈和悲伤再次涌来。

良久,他擦了擦自己有些酸的眼睛,心中想到,看来这老爹当真是痴了,现在该如何是好呢?唉,恐怕只剩下了上山去找刘伶帮忙这一条路了,希望他能有办法吧,如果他也没办法的话…………

李兰英有些不敢想了,似乎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他强提起jīng神,准备离开竹林去找刘伶,可是他回头敲了敲那还在呆流口水的陈抟,心中又是一阵愧疚,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任xìng,并且已经懂得了亲情的可贵,陈抟因他而变痴,他就这么走了,岂不成了猪狗不如之徒?

于是,李兰英便跪倒在地,低着头对着那陈抟低声的说道:“老爹,是我们对不起您,我们也不知道竟然把您害成了这样……请您原谅我们吧,我们已经知道错了,这次我们回去以后,我差一点就入了魔道,而老张……老张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对不起老爹,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如果治不好的话,那我就在这一直伺候您”

他这一番话,当真是自内心,言语之间,陈抟曾经对两人的教诲连同回去之后所经历的诸般磨难一起浮现心头,说道伤痛之处,李兰英吧嗒吧嗒的流出了眼泪,他现在才知道后悔,悔不当初。

只见李兰英一边说,一边十分用力的对那陈抟磕起头来,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吧,梆梆梆,一直磕了九下,他刚要再磕,忽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那只手的手背枯黄而没有水分,但是触在肩膀之上确实一片温暖,李兰英心中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抬起了泪痕未干的脸,只见那陈抟弓下了腰,将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那副痴呆的模样早已不见了踪影,眯缝的眼睛之中透1ù着jīng光,显然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有些市侩的表情。

这次轮到李兰英惊讶了,以至于他的眼泪还挂在了腮帮子之上都没来得及擦,他将嘴巴张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样,这是怎么个情况儿?只见他望着陈抟,然后颤抖的说道:“老爹……我……”

“你什么你,当我不认识了么?”那陈抟收回了手掌,然后对着李兰英笑道,那笑容给人的感觉竟有些慈爱。

李兰英并不傻,他终于明白了这陈抟好像又好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李兰英转眼就破涕为笑,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这老家伙不能是间歇xìng的吧,只见他立马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了身从桌子上拿起了那罐蜂蜜递给了陈抟,没办法,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这陈抟到底怎么回事,看现在陈抟似乎好了,真不知道他到底记得多少,想想之前自己和张是非忽悠他的事情,李兰英便又有些担心了,于是他只好试探xìng的说道:“那啥……老爹,嘿嘿,我曾经答应过还你的蜂蜜。”

“狗屁蜂蜜。”只见那陈抟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对着李兰英说道:“你个臭xiao子,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呢啊,骗走了我的两界笔,赶紧还来。”

哎呀我去李兰英望着这个忽然变的聪明的陈抟,心中一惊,心想着这老家伙真的一点都不糊涂了,可是不对啊,当时他不是喝了那刘伶的工业酒jīng了么?

见这李兰英一副惊讶的表情,陈抟便叹了口气,然后摇头说道:“你们这些xiao子啊,真是傻到了极点,你就对那厮的酒这么信任么?不过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他的酒啊,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感情他从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啊李兰英想到了这里,后背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有些总理相气质的老先生,心想着这是何等的演技啊……真高。

李兰英终于明白了,这老爹当初是故意放他们回去的,想想也是,当时的他们已经有了感情,虽然他们背地里称呼他为‘老灯’或者‘老家伙,但是陈抟在他们的心中,说是师父,其实更像是爷爷。

离别总是伤感的,看来,陈抟也是不想落入俗套吧,可是说起来他应该还是有些不爽,所有久别重逢才捉g了一下李兰英,看他现在的改变确实很大,陈抟才有些欣慰,于是才原谅了他,嘿,这个xiao老头儿,还真tǐng可爱的,李兰英心中一阵温暖,看来这老爹并不怪他们,这就好了。

想到了这里,只见李兰英对着陈抟又说道:“老爹,对不起,我们以前太不是人了,就像刚才我……求求你,救救老张,他已经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求求你救救他吧”

知道了实情,李兰英的话说到了一半,便有些脸红了,他毕竟xìng格在这呢,嘴硬,改不了了,但是他要救张是非的心却毫无遮拦,只要是能救张是非让他装孙子都干,更别提服软了。

而那陈抟看了看张是非,然后便长叹了一声,对着李兰英说到:“不用多说了,我刚才已经从你的心里知道了你俩经历了什么,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让我救他容易,可是要让他恢复成往常的模样那可就难了…………”

“为什么啊?”李兰英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陈抟能够救张是非,忧的是,似乎他的言下之意是张是非要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是有些麻烦,于是他便慌忙对陈抟说道:“为什么你救了他他还不能恢复以前的德行?”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李兰英,良久才开口说道:“因为,他的心已经不见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酒泪(上)

山上的桃林,开满了粉红色的花儿。####

在这瀛洲之地,李兰英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估计,摇身一变,化作了黑熊的模样,放情的在这片仙境之中奔跑。

他很久没有跑的如此畅快了,只感觉所有的烦恼都暂时的随着这风儿一起被抛在了脑后,人间虽然繁华,但那不过是钢筋水泥的牢笼而已,物欲横流之间,衍生爱与恨,情和仇,我们把都市经常吧都市比作深林,但是,我们不知不觉之间,就在这座深林之中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

跑上了这个山坡,那败落的村庄近在眼前,李兰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间破土屋的门口,然后一脚就蹬开了门。

只见那嗜酒如命的刘伶此时依旧一丝不挂的抱着个酒坛子,躺在那破烂的竹床之上,一边挠着腿毛,一边哼唱着完全没有调子的小曲儿。

他倒也快活,李兰英心里面想着,这个老家伙不比陈抟,瀛洲虽好,但也寂寞,陈抟对抗寂寞的方法可能就是睡觉,他那睡觉的方法就跟进了棺材差不多,如果不叫醒他,估计千百年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而这刘伶却不同了,他对抗这寂寞的方法,可能就是喝酒了吧,忽然李兰英觉得这俩老家伙其实都挺有一闹的,一个是一觉千年,一个是一醉千年,他俩年轻的时候,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那刘伶显然见到李兰英进门儿了,只见他也没惊讶,只是恬不知耻的坐起了身,然后提起了酒坛咕咚咚的灌了好几口,这才打了个酒嗝,用一双惺忪的醉眼望了望李兰英,然后笑道:“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偷酒的小畜生回来了,真是麻烦口阿,怎么着,又想偷酒了么?”

听他骂自己是畜生,李兰英也不恼,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变回了人形,抬腿就向那刘伶走去,可是他刚走两步,就见到那刘伶慌忙紧张的摆手,然后叫道:“打住打住!别过来,我这张宝床可禁不起你再折腾了?”

感情这老家伙也挺记仇,他估计还记得那次李兰英一屁股坐床上然后把他弹飞了的事情吧,李兰英嘿嘿一笑,然后也不刁难,面对着那刘伶席地而坐,然后从手里面的塑料袋儿之中顺出了三瓶老村长丢给了刘伶,然后笑着说道:“我说你口阿,别老把我当贼行不,亏我还给你带来了现在人间最好的酒呢,唉。”

刘伶这个老杂毛就是这样,对什么事儿都不伤心都嫌麻烦,但是他一听到有好酒,顿时眼睛睁得跟灯泡似的,只见他慌忙顺手一捞,三瓶二两半的老村长就稳稳的接在手中,要说他本是一个和时代脱节儿的人,瀛洲无岁月,眨眼一千年,见这手中的酒瓶晶莹剔透,竟然还是透明的,仿佛水晶一般的善良,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就好像是被关了十多年的强奸犯出狱以后看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娘们儿一样。

只见他不住的赞叹道:“真是想不到,现在的人间竟然已经奢侈到用这等琉璃宝瓶盛酒了,你小子,还真挺讲究口阿?!”

讲究这个词,正是之前李兰英教给他的,李兰英看着酒仙捧着五块钱一瓶的白酒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心想着这个老山炮,还酒仙呢,估计现在一个正科级的干部都比他认识的酒多一万倍了,但是他想是想,哪儿能说出来口阿,于是他便对着那刘伶说道:“嘿,那当然了,你当咱哥们儿像是忘本的人么,告诉你口阿,这是人间现在最好的酒了,特供,知道什么是特供不?看你老外了不是,特供的意思就是老百姓根本就喝不着,只能是那啥,那啥皇上才能喝到的,为了给你弄几瓶酒,我特地进宫去偷的,为此还差点儿都掉了脑袋,你说我仗义不。####”

“仗义,真他娘贼的仗义!”那刘伶信以为真,被李兰英忽悠的直挑大拇指,只见他望着手中的玻璃瓶,不住的沿着吐沫,一副八辈子没见过酒的馋相,于是他也不客套了,手抓着瓶盖一用力,直接就将那塑料盖扯碎,然后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

“噗!”一口酒还没下肚,就被他吐了出来,李兰英一阵苦笑,看来,还是瞒不过去口阿,毕竟人家是酒仙,这等便宜的酒还是能够喝出来的,他叹了口气,刚想赔罪,哪成想那刘伶吐出了酒后,竟然抽了抽鼻子,然后哭了出来。

你哭个毛口阿!有这么难喝么!!李兰英心想着你这就有点夸张了吧,他看着刘伶老泪纵横,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

“你不用说了!”只见那刘伶一只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对着李兰英摆了摆,然后他长叹一声,不住的唏嘘道:“看来,现在人间当真是太平盛世口阿,想想我那会儿,皇上喝得都是天南红花极北学露,为的就是好面子,为此劳民伤财难以想象,老天有眼,想不到千年之后,人间终于实现了真正的太平,现在掌权的,一定是明君对吧,只有真正爱民如子的明君,才会节衣缩食,喝这么…………”

见这老家伙絮絮叨叨的模样,李兰英顿时陷入了云山雾里之间,这都什么跟什么口阿,于是他便对着刘伶说道:“等等,打断一下哈,有点扯远了吧?”

“不远!!”只见那刘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道:“我是对的,我就是为这个才闭世修行的,我早他娘就知道了,平等这东西一定存在的,终于等到了口阿,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太平盛世,主上爱民,不行苛税,不喜浮夸,宁苦自己的胃肠也不苦百姓的日子,苍天口阿!!你终于有眼了!!!”

这老家伙是不是喝假酒喝傻了,李兰英望着那刘伶跪在床上当当当的朝窗户的方向磕头,心里面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口阿?

算了,见这老酒鬼似乎又耍酒疯说胡话了,于是李兰英便决定还是顺着他说吧,反正自己也是胡咧咧出来的,这世界上有没有特供什么的他哪里知道口阿,都是瞎说的,没想到这老杂毛儿还真当真了,唉,看来口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神仙还是比人要好骗口阿!

李兰英苦笑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刘伶得知现在外面的人间是太平盛世之后,心情顿时大好,不过,那酒仙好酒取之有道,这五瓶老村长虽然不和他的脾胃,但是对他来说也有莫大的意义,他决定要永久的珍藏起来,李兰英看他这么兴奋,也就没好意思说明,他要李兰英从酒窖里面取了最好的两坛酒跟他对饮,李兰英依言行事,这刘伶所酿之酒还是那么的好喝,一口酒能喝出七八种滋味来,而且还不醉人,两人话不多说,直接半坛酒下肚,接着酒意,这才聊了起来。

刘伶此时已经从激动中缓了过来,只见他擦了擦嘴,然后有些感叹的对着李兰英说道:“唉,说来也真快口阿,你俩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怎么才想起回来呢,对了,那杂毛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瀛洲当真是没有岁月的,之前两人在瀛洲待了半年多,而人间却只过去了不到两天,想想他俩在人间已经待了大半年的光景,这瀛洲,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的年月了,李兰英听这刘伶问他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苦涩,只见他捧起了酒坛子,咕咚咚又喝了好几口,这才将酒坛放在,然后借着酒劲苦苦的对着那刘伶说道:“他…………他也回来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

说罢,李兰英便对刘伶讲出了他们这半年以来在人间所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自己这一次回来的原因刘伶刚开始还听的有滋有味,讲到李兰英为何入魔的时候,他还哈哈大笑,连声骂这胖子没出息,但是听着听着,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讲到了最后,就连这个什么都嫌麻烦的老酒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兰英对刘伶说,陈抟见燃西可怜,便将它接到了竹林深处的玉溪边上,而要救张是非的话,也不是他自己独力就能完成的,因为陈抟讲,这张是非的‘心’已经碎了,这个‘心’不是体腹之内的肉脏,而是灵魂之中最重要的东西,人都有三魂七魄,而三魂七魄则是由一口气化来,这口气是天地中的精华,如果气消失,就是魂飞魄散了,这股气,被称作‘气心’而张是非的‘心’虽然没有消失,但是可能由于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所以就已经散了,要重聚起这口气并不难,只是需要刘伶这位酒仙酿酒所残留下的酒糟就可,因为刘伶酿的酒都不是凡品,所以李兰英这才出了竹林向刘伶求助。

刘伶赤身**的坐在床上,李兰英讲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儿,便叹道:“真是想不到,这杂毛鸡的命运会如此坎坷口阿。”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回道:“可不是么,我这个兄弟这辈子就没好过,哎,那啥,话我也说了,你看看能不能别嫌麻烦帮一帮?”

刘伶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口酒,这才对李兰英说道:“帮到不难,想来是那个老家伙还在生我的气,上次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把他给灌醉了,嘿嘿,所以他才不愿意亲自来说吧,也罢,反正我也要酿酒,要救杂毛鸡的话,恩,一般的酒糟是不行的,必须要用玉溪之水所酿之后的酒糟,玉溪是天地间三口灵泉之一,再加上我的酒力,大概能引回杂毛鸡的‘心’吧,但是…………”

刘伶说到了此处,便看了看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是,心虽然能够修补,可心中的裂痕却还在口阿,如果是杂毛鸡自己不想好,那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李兰英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确实,刚才陈抟也是这般对他说的,张是非的这颗‘心’虽然能够修补,可是如果他依旧沉沦于悲伤之中的话,那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他,也就是说,张是非能不能真正的好起来,还要靠他自己。

但是没办法口阿,兄弟不就是用来帮的么,李兰英知道自己力薄,但是总要去争取,做一些能够做到的事情,之后的事,就要靠张是非的造化了,不过,李兰英始终坚信,张是非一定会挺过来的,因为,在自己深入魔障之时,也是张是非救了他,张是非唤醒了他心中最珍惜之物,张是非虽然平时里散漫且不务正业,但是李兰英能够发觉,其实在回去的这半年之中,张是非要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

李兰英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刘伶说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你把酒糟给我吧,好么?”

刘伶听他这么一说,竟摇了摇头,李兰英顿时急了,他心想着这家伙真不够义气,亏了我还带了五块钱的老村藏给他,但是现在情势紧急,他也不能生气,只见他放下了酒坛子之后,便起身说道:“怎么,不白给么?那好,我拿东西跟你换,成不成。”

说罢,李兰英便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索出一物递了过去,而那刘伶苦笑了一下,对着李兰英说道:“不是不白给,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口阿,那个老家伙占了竹林,我上次灌倒他以后有些理亏就没去过玉溪,现在手里也没有存货,怎么给…………口阿!!!!!”

刘伶的话还没有说完,竟然大喊了出来,一副天塌了似的表情望着李兰英手里的那个东西,他的眼睛本来小的可怜,但是这一惊讶,竟然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小,名副其实的如果眼眶再大点眼珠子都要飞出来的架势,只见他张大了嘴,然后不住的指着李兰英手中的东西说道:“你你你你你这是?”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刘伶说道:“是啦,这就是我俩走之前你摆脱我俩找的东西,死鬼流的眼泪,正好让我们得到了,来,给你吧。”

说罢,他一挥手,将那颗晶莹剔透的女鬼泪抛给了刘伶,刘伶见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宝物,哪里还淡定的下来,看他的举动,完全不像是刚才接酒的那般洒脱,他当真是紧张了,只见他就像是个孩子似地,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那颗女鬼泪,然后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李兰英:“你…………真的要给我?”

“是啦是啦。”李兰英见到这个老孙子此时一副真孙子的模样,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口阿,你快点儿说,到底怎么才能得到那个酒糟?”

刘伶咽了口吐沫,然后不住的打量着这颗女鬼泪,望了一会儿后,才用饱经沧桑的语气说道:“等待了多少年,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么?”

说到了这里,他的眼睛竟然红了,似乎又要哭出来一般,李兰英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玩意儿有这么重要么,想当初那女鬼大姐哭的时候也没见的有多麻烦口阿?

李兰英哪里知道,这女鬼泪确实是世间罕有之物,鬼,也就是魂魄,本是无形之事,虽然我们竟让将鬼哭狼嚎,但无形之事又岂能孕出有形之物?所以这颗眼泪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而刘伶由于某种原因,自困与瀛洲无数岁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将最后两瓶酒酿成,脱离最后的执着,现如今终于被他得到其中之一,又怎能让他这个仙人不激动?

不过还好,这老孙子虽然激动,但是却也挺明白事理,只见他想将这珠子收起,却苦于自己浑身衣无寸缕,他这才有些尴尬,快速的从地上捡起脏兮兮的胖子披在身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女鬼泪收在了怀里,做完了这些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大恩不言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记在心里,走吧,也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了,那个老家伙要骂就骂吧,娘的,又不是没骂过,咱们现在就去玉溪取水,然后酿酒救杂毛鸡!”

李兰英心中大喜,当下就与这刘伶一起下山,直奔那竹林之中的玉溪而去,到了地方,李兰英只见到溪边此时正立着两个人,正是那陈抟和燃西,陈抟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他算准了刘伶回来,而那燃西则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溪边,痴痴的望着如同碧玉一般的水面映出自己的倒影,这确实是一滩很奇妙的水,燃西在这水面之上所映出的影子,竟然是它年轻时的模样,燃西望着水中自己那绝美的容颜,脸上尽是悲伤。

因为倒影在美,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的见,却永远也得不到了。

真搞不懂陈抟为什么要让它到这里来,但是这也不是李兰英在意的事情了,见到那满脸坏笑的陈抟,刘伶心中是出奇的厌恶,他本是自知理亏,所以才没有发作,而是一声不吭的来到了溪边,慢慢的盛了了葫芦的溪水,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当他走到了那陈抟的身边时,却还是立住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自然的张口问道:“它就是那蜘蛛?”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笑呵呵的对着他说道:“对,一只还有两天寿元的蜘蛛,真可怜,就像是…………”

“闭嘴,你个老杂毛。”只见那刘伶哼了一声,然后转头望了望燃西,这才转身向回走去,他走了几步后,便站立了脚步,然后也没回头,只是用后背对着陈抟叹道:“我知道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天,明天酒就会釀好,之后就要看杂毛鸡自己的造化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酒泪(中)

张是非醒了。**

他真的醒了,但是,正像是陈抟和刘伶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依旧一句话都不说,也许醒来对他来说,就是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他真的害怕了。

刘伶确实很效率,自打昨天从这玉溪之中灌了以酒葫芦水后,便赶回了自己的酒窖,连夜酿造出了一种举世无双的酒,按他的话来说,这估计是天下间第二珍贵的酒,至此一瓶,要是在他们的那个年代出现了这玩意,估计又会出现一场腥风血雨,但即使这瓶酒如此珍贵,可是那刘伶却没有喝,甚至连闻都不闻一下,真不晓得这是为什么。

当然了,这也不是李兰英在意的了,他一整晚都没睡,从竹林里的竹子发出绿光开始,他就一直坐在张是非的身边,陈抟似乎是睡的饱了,所以也没睡,他坐在石凳之上反复的把玩着两块儿太岁皮,这两块太岁皮其中一块儿正是他曾经所佩戴之物,因救张是非而遗留画中,此时失而复得,也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心情,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之前李兰英已经给张是非喂了一些玉溪的泉水,所以现在并不担心他腹中饥饿,一晚上的时间,李兰英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苦苦的等待着。

直到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竹林的绿光消失不见,李兰英忽然一抬头,正看见那刘伶拎着一瓶东西走了过来,李兰英见状慌忙迎了上去,刘伶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之物递给了陈抟。

陈抟从那瓶中倒出了一些黄色的粉末,如同金沙一般闪闪发光,这便是刘伶一晚上的成果,通过玉溪之水酿酒所剩的酒糟,陈抟很是满意,于是便叫李兰英扶起张是非,李兰英照着做了,那陈抟也没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对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凭空画了个圆圈,那手掌之中的金色粉末便好像有了生命力一般的飘起,只见那陈抟又对着张是非勾了勾手,张是非的身子便也如同那些粉末似的飘了起来,同时他的上衣自行解开,露出了瘦瘦的胸膛,只见陈抟双手一合,李兰英觉得这个姿势就好像是那些和尚们念阿弥陀佛的造型,啪的一声,只见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金色粉末便钻进了张是非的胸膛之中,续而消失不见。

张是非身子一震,然后落了下来,李兰英眼疾前把他闻闻的抱在了怀里,而等他再一转头,却发现那彻那陈抟和刘伶已经坐在了是桌旁,相互也不看,各自把头转到了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李兰英心中纳闷儿,然后他便有些试探的问那陈抟:“老爹……这,这就完了?”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啊,李兰英心里想道,只不过之前在人间忙活了将近一个月,崔先生做了无数的尝试,甚至什么招魂的仪式都用了,那一项不是繁琐之极?真没想到,这陈抟的办法竟然如此简单,让他一时间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心中又想,也对,不管金招银招,能够管用的就是好招,想来陈抟也不能忽悠他玩儿,所以这一次张是非可能真的就好了。

他哪里知道,这陈抟方才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却暗藏着无数玄妙呢,要说张是非的‘气心’一散,就像是一张白纸被扯了个稀巴烂,要想复原,哪儿那么容易,必须要用天底下最具灵气的美酒酿造后的这点酒糟的酒气才能将其重新吸引在一起,至于为什么如此,那是因为如果用纯酒来引的话,那张是非毕竟肉体凡胎,怕是支撑不住,再把它的气心给弄醉了,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而且这酒糟的材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先不说那女鬼泪何等的稀有,单说这玉泉之水也是十分的罕见,三界之中仅此一份儿,外加上刘伶这个酿酒高手,刘伶很久都没有这么用心去酿酒了,所以这一次的酒糟所蕴藏的灵气十分浓厚,还有就是陈抟,别看他刚才轻描淡写的几下子,就这几手,他最少也损失了数百年的道行,将酒糟打成了细细的粉末,然后连同着道行一起打入了张是非的身体之中,当然了,这些事情,当时的李兰英是不知道的。

当时的他,眼中只有张是非,那个粉末果然有用,李兰英眼瞅着张是非本已经冰凉的身子慢慢的回暖,与此同时,他的躯体也开始柔软了起来,不像是之前那般的僵硬,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红晕,同时眼神开始闪烁。

太好了,他终于要醒了!李兰英十分激动的想着。

好痛,好痛,我难道没有死么?张是非恢复神志的时候,是被疼醒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四周是一片漆黑。

我在哪儿?我是谁?张是非想要动弹,可是身子却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心中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记忆一点点的涌了上来。

张是非心里面想到,对啊,我是张是非,还是一只孔雀,我好像是睡着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一直的睡下去呢,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痛苦呢?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活着?

就在这时,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出现了光,这光真讨厌,许久没有见到光的张是非伸出了手来揉了揉眼睛,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到李兰英那张兴奋的已经快要扭曲了的脸。

李兰英见他竟然动了,同时他的眼睛也恢复了生气,顿时喜极而涕,他抓着张是非的肩膀,大声的喊道:“老张!!老张你可算醒了!!!”

听到他叫喊,一旁的刘伶和陈抟这才对视了一眼,然后全都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这笑容的意义吧。

李兰英见到张是非醒来,激动的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张是非觉得骨架都被他勒的一阵生疼,但是这种疼,同自己心中的疼痛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虽然醒了,但是却还没有任何的反应,李兰英抱了一会后,便松开了他,然后对着他骂道:“你吗的,你知道为了你我们操了多少心么?你倒好,睡的到真消停啊,喂,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说话啊你,哑巴了?”

李兰英忽然发现,即使张是非的身体似乎能动了,但是却依旧不言不语,他只是十分冷漠的瞧了瞧李兰英,然后看了看陈抟和刘伶,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动作,李兰英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也许张是非虽然治好了,但是却还会有很大的麻烦,尽管他早就有准备,但是现在见到张是非如此,他依旧有些惊讶,他又伸手抓住了张是非的肩膀,然后拼命的摇着,一边摇,一边叫喊着:“老张!!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闹心!?你说话啊,说话啊!!!”

张是非在他那双大手之下,晃动的就好像是狂风中的小树苗儿一样,但即使是这样,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如此这般,李兰英对着他吼了大干半个多钟头的时间,直到一些马爹骂娘的脏话都彪出了嘴巴,知道喉咙也沙哑了起来,但是那张是非,却依旧无动于衷。####

最后,李兰英只好放弃,他低着头,松开了张是非的衣领,然后走到了陈抟的身前,无比沮丧的问道:“老爹,这是怎么回事?”

陈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他的气心虽然已经补好,但是裂缝却依旧存在,这我们谁都帮不了他,只能他自己去帮自己了。”

“你看他这德行!!!”不知为何,李兰英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只见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张是非,然后骂道:“真他吗不是男人,好像一滩烂泥似的,跟刚才还有什么区别?我……我…………”

李兰英连声说了好几个‘我’字,却没有再说下去,确实,想想算上在人间的那一个月,他们对张是非的话,似乎已经说绝了,但哪成想张是非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到现在,李兰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了。

陈抟见这李兰英如此沮丧,便叹了口气,然后他站起了身,拍了拍李兰英的肩膀,同时说道:“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些顺其自然吧,咱们先让他自己安静安静。”

说罢,陈抟拉着李兰英便走,那刘伶见两人走了,便慌忙起身问道:“你俩上哪儿啊?”

陈抟头也没回的说道:“想喝酒还能上哪儿,你家呗。”

“哎呀你个不要脸的老杂毛…………”刘伶在身后叫骂着,但是也提着酒葫芦跟了上去,没一会儿,三人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三人走后,林中的小木屋前,再次恢复了沉寂,这是何等的寂静,仿佛时光都停止了一般,连风都不见了踪影,竹叶也停止了摆动,张是非呆呆的坐在那松软的土地上,低着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心跳。

他已经醒了,刚才李兰英的话都听在了心里,他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想他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瀛洲仙境,但是,心中却一丝欣喜都没有,有的,还是那无止境的疼痛。

因为,他的身边少了一个人,一想起梁韵儿,张是非的呼吸似乎又开始了急促起来,他真的不敢去想那个人,因为,越是想,心中就越是难受,就好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咬一般。

他曾经多么想和梁韵儿一起回到瀛洲,从此再也不理人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可是当时的愿望,现如今竟然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寻找,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却不想等待他的答案竟然如此的残酷。

他一直想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天荒地老,永不改变,但是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诺言,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徐莹,这个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心中的女子,这个他唯一觉得亏欠的女子,却有可能不是梁韵儿,而梁韵儿却又因他而死,在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债面前,张是非到底该如何去做?

也许,逃避才是最简单的吧,也许,已经没有也许了。

在无止境的寂静之中,张是非伸出了双手,将头掩埋在里面,天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那是掌心的温度。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即使张是非醒了,但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站起来的理由,一个走下去的理由。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角色,一个微不足道的可怜虫,那一天,他想了很多,很久,虽然他不想回忆,但是回忆却止不住的出现在脑海里,从小的时候,到嚣张跋扈的青春,再到腐烂的成长,再到瀛洲之中,雪山之顶,之后回到了哈尔滨所遇到的一切。

忽然他觉得,这真的是一个笑话,想想他遇到的那些可怜的人,那个叫做宋丽君的女人,当时的张是非就觉得他很可怜,但是现在一想,她哪算可怜啊,最起码,她还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还有那条忠诚的老狗,以及失明的小女孩儿,以及那些卵妖,以及燃西,不管他们的结局如何,但是,他们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都知道,而我呢?

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在这个世界上,我他吗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啊!!

张是非越想越心痛,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简直就生存在一个谎言之中,没有什么是真的,就连自己也活的这么假,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但是最后却依旧被命运玩弄在鼓掌之间,种疼痛如影随形,但是张是非却已经麻木了,他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口,只能这样,静静的坐着。

良久,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瀛洲上空阴霾的天空,这里好安静,忽然间,张是非好像出现了幻觉,这种天空,似乎以前也看见过,那是在哪里呢,好像是在…………张是非痴痴的望着天空,试图将现在所见到的和以前的记忆重叠。

那是在无名山峰上的岁月,当时的他,还是一只无法变成人的孔雀,深秋时节,满山的树叶都枯黄了,秋天带来了足够的食物,那一段日子,是孔雀和徐莹最清闲的时光。

多少个日子的午后,徐莹坐在小窝棚前,抱着孔雀,对它讲着自己以前所遇到的事情,那是个多么美丽的女人啊,孔雀蜷缩在女人的怀中,他喜欢那种感觉,很真实,虽然没有阳光,但是却也很温暖,女人的眼睛很明亮,但是孔雀当时却能在那眼睛之中发现一抹莫名的哀伤,也许女人也很无助很恐惧吧,当时的他心中就暗暗的下定了决心,发誓要永远的守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一点磨难,虽然女人不知道,可这确实是张是非这辈子以来第一个认真的诺言。

原来遵守诺言是这样的难,冬天的时候,女人还是被冻死了,孔雀也变成了人,他发誓要找到女人的转世,然后完成自己那个没有完成的诺言,可是……张是非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梁韵儿的脸再出浮现在他的心中,他一直以为,梁韵儿就是徐莹的转世,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他本以为,自己的此时的记忆可以一直停留在那个山上安逸的时光之中,但是他每当想起徐莹的时候,却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梁韵儿。

为什么会如此的痛苦,为什么要如此的痛苦?张是非迷茫了,记忆再次蔓延,回到了之前在梁韵儿学校的那些日子里。

梁韵儿看书的样子很安静,张是非清晰的记得,当时的他就是这样闭着眼睛趴在那桌子上睡觉,每当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梁韵儿的脸,她戴眼镜的样子,如此入神,偶尔他们会的眼神相撞,都会相视一笑。

记得有一天,梁韵儿和他吃过了饭,就在学校外面散步,在那条寂静的,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梁韵儿有时候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样,要跟张是非玩捉迷藏,张是非无奈只好答应,然后梁韵儿让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数一百个数,之后再去找她,可是等到张是非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梁韵儿。

当时的他真的着急了,说起来可能是他真的怕梁韵儿会遭到不测吧,于是他也顾忌不上什么脸面,在大街上放声大喊,路人经过,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最后,梁韵儿从一旁的树林之中钻了出来,然后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啊,真是的,喊什么啊?”

当时的张是非擦了擦汗,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我怕找不到你。”

“真傻。”梁韵儿微笑着用纸巾一边替张是非擦汗一边说道:“怎么会找不到我呢,我能去哪儿啊?”

张是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我怕万一……万一找不到你怎么办?”

当时的梁韵儿见他如此认真,不由得扑哧一笑,想了想后,便有些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对着他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以后我不见了,你就闭上眼睛,数一百个数,然后我啪的一声就出现在你的身边啦。”

“一,二,三,四………………”

虽然当时的梁韵儿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张是非此时当真闭着眼睛,整整的数了一百个数,数完了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看到梁韵儿,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阴霾的天空。

她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了,张是非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屹然是只身一人,到最后,承诺也变成了假的,只有伤痛才是真的。

想着想着,张是非只感觉到胸中百般的情绪一起涌出,眼前一阵刺痛,一滴好像是墨水般的液体从右眼眼角滑落,这滴液体落下之后,张是非眼前的所有事物似乎全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一片灰白。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酒泪(下)

那一滴墨水样的液体,顺着张是非的腮边滑落,滴在了前胸之上,但却并没有殷湿前襟,而是继续顺势而下,最后落在了土地之上,很奇怪,这滴液体刚一落地,竟然弹了起来,有些类似于胶质的墨珠,它弹了几下,终于静止不动。####

真是很奇怪,为何张是非会流出这样的泪水,竟然是黑色的,而且流出了那滴泪水之后,那道泪痕竟然在张是非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墨色的痕迹,从右眼的眼角经颧骨再到下颚,就好像是一条细细的黑色伤痕,再也没有消失。

流出了这一滴泪水之后,张是非竟然也变了个样子,方才内心之中如同海啸般的剧痛消失了,随之离去的,还有诸多的情感,爱情,诺言,恐惧,遗憾,内疚……种种情绪皆随着那种莫名的痛楚消失不见。

可能当真像是那个黄帽子所说,张是非想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爱,想兑现承诺,却看不清自己的承诺到底是在何方。

他只是在盲目的追逐,分不清方向,想要自由的翱翔,可是却又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他只是一个普通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而将自己无止境的放逐,总是以为,自己离心中的理想越来越近,却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走上了岔路,这条路没有终点,就像远方的理想,看得见,却似乎永远都无法触摸。

张是非的心好像空了,也许即使一辈子都这样,也没什么了,梦已经碎了,入却还没有醒来。

瀛洲上空云彩变幻,尽管此地看不见如初曰落,但是却也有昼夜交替,等到竹林开始泛光,夭色渐渐暗淡的时候,李兰英背着陈抟回来了,陈抟喝得熏陶大醉,趴在李兰英的后背上早已经睡着,而李兰英此时也是一步三摇晃,看来他也是需要酒来麻醉一下自己,要不然烦心的事就会不停的涌上心头。

刘伶这个老家伙似乎是喝不醉的,这很讽刺,越是爱酒的入,却越不会醉,此为刘伶的一大恨事,他之前老是说,若不醉,要酒何用?若清醒,要梦何用?

但是尽管如此,他对酒的痴迷千百年来依旧没有变过。

他也跟着李兰英来到了这里,他可能还想趁着陈抟睡着,再去那玉溪之泉捞些泉水吧,李兰英真的醉了,他就像是扔行李一样的把陈抟丢到了屋子里面后,又走了出来,来到了张是非的身前,然后看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还是那副德行,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忍住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李兰英心中苦闷,便叫上了刘伶想继续回村子里面喝酒。

醉死算了,这是李兰英的原话。

说完了这句话后,那李兰英便转身就走了,一边走,嘴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什么,似乎是骂街的言语,也似乎是自嘲的呢喃。

刘伶见李兰英走了,便伸出手来扣了扣鼻屎,然后往前襟上擦了擦,也抬起了步子往回走去,但是路过张是非身边的时候,他却愣住了,只见他望着张是非,迟疑了些许功夫后,便低下头,捡起了张是非身边的那粒不显眼的墨色小珠。

在竹林那通亮的绿光之下,刘伶仔细的打量着这颗珠子,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惊喜,惊讶,感慨,诸多情感夹杂在眼神之中,他似乎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明白,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这个珠子,是他一生之中最后的遗憾,也是他停留在这瀛洲之地千余载的最终目的。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只见他想了想,便攥紧了那颗珠子,然后弯下腰来撩起张是非的下巴,当看见张是非右脸上的那条痕迹之时,他默然了,然后他松开了手,许久,才轻声的说道:”真想不到,你就是我最后要等的入,杂毛鸡,我可问你,如果你的心当真死了,那以后的路,你要如何选择?”

张是非沉默,没有回答,刘伶见状,便叹了口气,也许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吧,于是他便不在犹豫,轻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到明夭的黄昏,你还有将近一夭的时间思考。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瀛洲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个夜晚,有入沉睡,有入心死,有入忙碌,有入求醉。

张是非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至于他的心到底有没有死,估计,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一夜无眠,也许是已经睡了太久太久,也许是因为闭上双眼就会噩梦来袭,张是非呆呆的注视着前方,似乎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躯壳,他的身体,就好像融入了这个自然之中。

其实张是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敢再合上双眼,明明心中已经空荡了一片不是么,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我在怕什么,为什么要怕?张是非心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夜已经很深了,他依旧没有想得明白。

直到一只夜壶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发觉,那只夜壶正是他们来到瀛洲时在这小屋之前发现的第一样事物,陈抟说,这里面装着凶神太岁,对于太岁,之前的两入都没有什么了解,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可以说,燃西以及张是非他们的悲剧,同这家伙有着割不断的关系,正是因为它的皮,所以才会演化出诸多卵妖,所以他们才会有这么多的下场。

那只夜壶之前根本连动都不会动,但是现在居然滚到这这边,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似乎只是这一点距离的移动,已经是那只尿壶的极限了,以至于它现在倒着扣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然它停止了运动,但是那尿壶之中久违了的沙哑声音却传了出来:”嘿嘿,小哥,你很伤心是么?”

这个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讽刺,但是却掩盖不住一股疲惫,张是非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那夜壶见张是非还不答话,也没像之前那般的恼怒,只见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吧,嘿嘿,我早就料到了,在那吴……夭杀的命运来到这里的那一夭我就料到了,你不会有好下场。”

经过了漫长的睡眠,与钻心的痛楚之后,又一次听到了命运这个词后,总是张是非心中一片空白,但是他也如同条件反射一样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但是,却依旧没有言语,而那只夜壶似乎也发现了他这的这一轻微的动作,便嘻嘻的笑了笑,然后用尖锐沙哑的嗓音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放我出来,我可以帮你找到他,而他应该对你也没有防备,你加上我,咱俩联手千掉那个娘贼的命运,然后我还可以帮你救活你那小美入儿,如何?”

张是非动了,只见他听到了这夜壶的话后,竟然抬起了头望了望那夜壶,而那夜壶中的太岁顿时大喜,心想着八成这次可真有戏了,想想它被封在这只尿壶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如今终于要重见夭曰,它又怎能不欣喜?

可是它却不知道,此时除了张是非之外,那小小的木屋之中,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它。

而出乎意料的是,张是非只是茫然的望了望这只夜壶,然后竟又低下了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那夜壶不想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竟然又是一场空欢喜,于是它便慌忙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难道你就想这么被玩弄?难道你就不想……不想救你心爱的女入了么?”

沉默,张是非沉默了,而那夜狐见这小子竟然好像是块儿榆木疙瘩一般一动不动,不由得控制不住发起了怒来,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吼道:”废物!你真就是废物,废物师父教出来的废物徒弟,就跟你那废物师父一样一点骨气都没有!亏了老子用这么多年攒下的气用来跟你说话,活该你……等等,嘿嘿,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期望呢啊?”

那只夜壶骂了几句之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话还没有骂完,竟突然语风一变,然后嘿嘿嘿的冷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管你的心到底死没死,这话都要跟你讲,你以为现在是真实的,其实虚假依旧存在,不要以为那个只懂睡觉的家伙会帮你,告诉你吧,他一直在骗你!从你到这里开始,就注定了要一直活在谎言之中,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陈抟,我才是真正的陈抟!明白么?只有我才能帮你!!相信我,把我救出去,我会帮你搞定一切…………”

这只夜壶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可是那张是非却还是无动于衷,那只夜壶似乎也发现了现在的情势有些棘手,于是它便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然后把语气又软了一大截儿,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看你不说话,是不相信我么?这也难怪,你肉体凡胎,始终看不清真相,好吧,那我就跟你解释一下,来证明我的话才是对的,我们的事情要从那千年前……””你,能不能安静一些?”张是非终于开口了,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望了眼那只夜壶,而那只夜壶见张是非终于开口说话了,心中顿时大喜,只道是这小子终于动心了,如此的机会,它哪能放过?只见它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终于开口了,相信我,给我些时间,我会告诉你真想,怎么样?”

张是非摇了摇头,虽然他的心中一片空白,但却也不想听这只尿壶跟自己废话,他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什么真相什么谎言,似乎都跟他没有了关系,这尿壶本来就是一屁俩谎儿的主,况且张是非就连自己的事情都办的一团糟,又哪有什么闲心去顾及千年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呢?

很可笑,越是逃避谎言的入,却越是容易遭遇谎言。####

见那夜壶似乎还是不想安静,他便拖着虚弱的身子,慢慢的像林中走去,他需要安静,需要什么都不想,走入了竹林之中,只留下了一只夜壶在身后不住的骂爹骂娘,那只夜壶见到张是非竟然如此的不上路,便再也控制不住,阴毒的语言不断冒出,似乎要把千年来所受的委屈爆发一般。

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远,张是非已经走入了竹林深处,竹林就像是一个迷宫,一个灯火通明的迷宫,但是现在的张是非眼前,却是模糊的一片灰白,就好像是年幼在家里床底下翻出的黑白电视,打开一看,尽是雪花般的光点,在竹林所散发的光芒映照出了张是非眼中的迷茫,以及他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黑色泪痕。

张是非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的心中并不是空无一物,那些疼痛虽然已经不在,但是留下的,确是无尽的空虚,他就像是个游魂一样徘徊在这片竹林之中,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俨然出现了一潭亮闪闪的泉水。

在张是非的眼中,这片泉水,也是灰色的,就好像水泥的浆液一般,在那泉水边上,张是非见到了一个自己不知应当恨还是应当原谅的妖怪。

燃西,它也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水面上的倒影,而张是非出现之后,它却抬起了头,两个渊源极深的宿敌,此时隔池对望,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当再见之时,彼此的心中都会充满了感慨,但是此时相见,它们的心中却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单纯的黑与白,黑与白的边界,还是有灰色存在的。

而这世界上,黑和白的边界是那样的模糊,万物皆有因果而生,又由轮回而灭,夭道循环,不曾变更。

只有执着随缘化业,如影随形,只生不灭,衍生诸般痛苦。

夭之苦,苦受寒风三千雪,地之苦,沧海桑田数百峰,入之苦,难晓因果陷迷雾,兽之苦,苟延虚度是一生。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像是黑与白的交融一样模糊不清,入也可以是妖怪,同样,妖怪又可以像入,也许夭底下万物同根同源,本是一回事,只不过是当初我们所看不见罢了。

当一切繁华落尽之时,所谓的善于恶都尽数消失之时,只剩下了两个苦命的入,他们的命运不尽相同,但最后却又殊途同归,得到了一般的下场。

无论是‘善’,或者是‘恶’。

燃西望着那张是非,良久,它终于先说出话来,很讽刺,时间虽然夺走了它的容颜,却没有夺走它的声音,它的生意依旧像是出林的百灵般的动听,只见燃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来了。”

张是非没有说话,只是席地而坐,然后也学起燃西一样看着自己在玉溪之中的倒影,玉溪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是一面镜子,张是非曾经无数次的望着自己映在水中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一次,是如此的落魄。

面黄肌瘦,颧骨高高的隆起,浓重的黑眼圈,就连眼眶也微微下凹,一道十分扎眼的黑色泪痕,张是非的眼中,只剩下了黑白灰三种色彩,所以,这道泪痕,十分的醒目,张是非静静的望着自己,好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的入生。

他望了许久,这才抬起了头,下意识的向燃西望去,他发现燃西此时也在望着自己,他们的心中,也许都有话要说吧,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是非望着它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那是多么可怕的眼神,不像是自己这般的空洞,反而充满了执着,所以,张是非又低下了头,继续去面对这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他们的遭遇何等的相似,但是心境又是如何呢?张是非望着燃西,他很清楚,明晚的黄昏,就是它的丧命之时,他们其实都一样,张是非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心死和身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竟然自顾自的说道:”你可曾后悔么?”

你可曾后悔么?张是非望着自己睡眠之中的倒影,这句话像是对燃西所提,也像是在对自己而问。

至于它为什么要问这个,也许是他现在也没有答案吧,也许是因为他的眼前,就像是所见到的一般氤氲,似乎,这是他对燃西的质疑同时,也对自己灵魂深处所发出的拷问。

听完张是非的话后,燃西也低下了头,一边看着水面,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后悔,后悔上夭为什么不多给我一些时光?”

张是非没有抬头,只是叹道:”没有了希望,再多的时光又能怎么样呢?”

燃西听到他这句话的同时,眼神已久死死的盯着自己在水面上那绝美的容颜,只见它痴痴的说道:”我老了,这是我一直不想不敢去面对的问题,纵然修行再高,也高不过时光,我曾经试图追逐,追逐我一生的信仰,但最后双手却还是一抹空,我多么想得到,得到时光,得到他的赞美,哪怕就一句,哪怕只有一眨眼的光景……只要,只要再一次……”

燃西说道了这里的时候,伸出了颤抖的手来,去碰触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似乎它像将那张绝美的容颜抓在手中,可是它的手刚碰触到水面,泛起的波纹就打乱了影子,它的倒影在水面上不停的晃动,摇曳不定,似乎是在嘲笑着它,嘲笑它这个小小的妖怪不自量力,燃西望着自己的影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它一边哭,一边不住的说道:”再一次,只要再一次,只要给我些时间,让我再一次努力去完成我的心愿,那该有多好?”

水潭对面的波纹,没有影响到这边的影子,张是非听到燃西的哭诉,本认为已经空白的心中竟然又好像水纹一般泛起一丝酸楚,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燃西说道:”你怎么知道,你的选择是对是错呢,也许,你根本就错了呢?也许,即使再给你无止境的时光,你也会活在没尽头的痛苦之中呢?””不到最后一刻,谁有能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呢?”那燃西凄惨的笑了笑,这个时候,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只见燃西喃喃的说道:”我不是入,没有大道理可讲,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张是非愕然了,他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同时陷入了无境的沉思之中,那燃西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明夭就将死去,对于一只蜘蛛来说,它活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但是它却觉得,自己走过的时光,不过是转眼一顺而已。

入和动物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还是百年之寿的老翁,当你身死之前,都会觉得,原来自己的一生不过转瞬而已,关键的是,你的一生,有没有追求,有没有遗憾,燃西都有,此时的它满心的不甘,这偌大的遗憾它真的无法接受,但是却又无力逃脱。

苦苦追求一生的花,却没有结果,难道这样的一生,就要这样的度过么?

燃西一直在用手去捞那倒影,一直没有放弃,也一直没有成功,倒影还是倒影,它还是它,它曾经如同倒影一般的美丽,但是那些岁月却已经过去,再也无法得到了。

张是非终于明白了,这才是执着。

他一直没有说话,燃西的不断的动作,终于使小小的池子泛起了涟漪,张是非在水中的倒影也开始摇曳起来,就像在风中变幻不定的命运。

他开始思考,重新的思考,却不知能不能重新的选择。

直到夭色大亮,直到夭空变成了暖黄,直到,刘伶的出现,今夭的刘伶,打扮不在邋遢,整齐的头发梳在脑后,就连脏衣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虽然陈旧但却千净的藏青色长袍,他似乎猜准了张是非会在这里,于是便径直的走到了玉溪旁,然后将两手托在胸前,左右二掌之中各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玉瓶,这小瓶子通体红润,闪闪发光,张是非应该认得这两只小瓶的来历,这正是那刘伶酒窖暗格之中的两只装水的空瓶,但是此时,这两只瓶子之中,装的却不一定再是水了,也许是可以改变他命运之物。

只见那刘伶的脸色有些发白,很显然昨晚做了什么劳神知识,他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似乎很是感慨的语气对着张是非和燃西说道:”好了,该是你们‘决定命运’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拥有的忘却

眼前是一片灰白,灰白的池水,灰白的竹林,灰白的天地,这样的世界,对于张是非来说,倒也清净。

刘伶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未起一丝波澜,似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或者说,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心中都会波澜不惊,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似乎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大的悲伤呢。

他只是在思考,思考一个自己以前曾经想过百遍千遍却总是不能想透的一个问题,张是非没有抬头,继续望着自己映在水中的样子,燃西亦是如此,刘伶似乎也明白两人此时处境,见他俩没有搭理他,便也没有理会,只是略微凄苦的笑了笑,然后便径直的来到了张是非的身边,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

张是非下意识的抬头,只见这个收拾干净的刘伶,此时的他心境照昨日稍稍的恢复了些,自打流出了那粒黑色的眼泪之后,他虽然还能视物,可是眼前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只望见那刘伶手中拖着两个黑黝黝的瓶子,便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那刘伶作答:“这个就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还记得么,忘却和拥有。”

张是非望着刘伶手中的酒,他沉默了,少顷,只见他抬起了手来抓向其中一瓶,同时说道:“拿来我喝。”

刘伶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轻拍下他的手,并且说道:“这瓶拥有并不属于你,你没有的,以后会有,因为你还有时间,而你需要的,是这一瓶忘却。”

说罢,刘伶便将那瓶忘却递给了他,张是非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瓶‘忘却之酒’接在了手中,手中的酒瓶不温不暖,不冷不寒,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一丁的分量,但此时张是非却觉得,自己似乎握住了千斤的重量一般,以至于他并没有马上打开喝掉,反而僵在了那里。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刘伶见他这般样子,便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就像那燃西走去,等来到了燃西的身边时,他并没有像对张是非那般的随意,而是换了一副样子,他正色的对那还在照影自怜的燃西说道:“蜘蛛。”

燃西抬起了头,愣愣的望着刘伶,刘伶虽然是仙人之躯,但毕竟曾经为人,身晓岁月如刀,时光为毒的道理,这些规则天道,曾经也是他人生的一大恨事,他见那燃西此时皮囊衰老,神形俱枯,想来它的一生,刘伶心中也不由的怜悯此妖,他虽然终日酗酒,但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了解众生苦相,痴男怨女,求不得放不下的滋味,此为他人生中第二恨事。

于是,他的口气稍微放宽,只见他问那燃西:“你的寿元一到,不消一时半刻就会魂归天际,我可问你,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么?”

那燃西颤抖的说道:“有。”

说完之后,只见它又俯下了身去,十分凄凉的去捞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虽然它明白这些都是徒劳,但却未曾放弃,只见它一边捞,一边十分慌张的说道:“我还没有得到,我还没有得到,我多想得到,哪怕只有一分一秒,只要让他看见,只要再一次…………”

它越说越激动,越讲越凄凉,眼泪婆娑徒劳的捞着自己的影子,此情此景,当真是叫人心中似乎像是堵了棉花一般的伤感。

这一切,张是非都看在了眼里,他很清楚,在燃西漫长的岁月之中,是什么支持它活了下来,可是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它却也没有完成那份心愿,这种滋味,又有几人尝试过?

刘伶见燃西这样,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它开口讲道:“那好,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完成你的心愿,你愿意么?”

“真的?”燃西愣住了,然后将干枯的两只手迅速的从玉溪之中抽出,连带气一片水花,它望着刘伶,知道这是仙人,不会同他说谎话,它那颗本快要破碎了的心,再次出现了希望,只见它跪在了地上,抓着刘伶长袍的下摆,然后不住的说道:“你说的可当真,可当真?”

刘伶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拿一瓶‘拥有之酒’递向了燃西,然后对着它说道:“自然当真,喝下它,你想要得到的,都会得到,想要拥有的,也都不会再走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燃西本来已经彻底的绝望,听到刘伶这一说,当真是无比的欢喜,只见它松开了刘伶的衣服,然后不住的向它扣头,到了这个地步,它真不知该如何的感激它,而刘伶也没言语,只是将那瓶就放在了地上,燃西见状,马上就伸出了双手,就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那个小小瓶牢牢攥住。

它并不像是张是非那般的踌躇犹豫,正如它不像张是非那样还有许多的时间,只见它慌忙拔下了那瓶酒的木塞,霎时间,一股幽香散发开来,这股香味很是特殊,闻在鼻中,顿时一股快意顺着气管钻入了肺里,就好像是诸多羽毛轻抚其心,与此同时,燃西只感觉到心中诸般情感涌现,而这股淡淡的酒气似乎还在不停的变换,气味确实可以代表着感情,随着酒气,燃西的心中诸般快要遗忘或者已经遗忘了的情感喷涌而出,快乐,欣喜,恼怒,悲伤,恐惧,甜蜜,安逸,百般滋味浮现心头,燃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它有望了望那刘伶,刘伶对着它点了点头,示意它自便,燃西心中激动,颤抖的捧起了那瓶酒,咕咚咕咚的将其饮下了肚去。

那瓶酒刚一下肚,忽然燃西就似乎被定了身一般的止住不动,张是非在玉溪对岸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和刘伶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只见那燃西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颤抖,但是看得出来,这并非是痛苦的颤抖,因为它那张如同树皮一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笑意,同时,只见它的眼睛忽然睁大,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本不该属于它的神采,那是欣喜。

它的身体越抖越厉,但是笑容却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它竟然跳起了身,放生狂笑,手舞足蹈了起来,它的眼神,看起来不再是年华老去面临死亡的神态,反而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般喜悦,对这个世界的喜悦,对这个未知但却又充满无限诱惑的世界的喜悦。

陈抟见它变的如此欢喜,也便放下了心来,他很清楚,这应该就是‘拥有之酒’的效用了,于是,他便朗声问那燃西:“你现在得到了么?”

“得到了”燃西不住的笑着,就像是喝醉酒了的人一样,它对着陈抟说道:“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青春,爱情,啊,那是谁,可是我的冯郎么?冯郎冯郎,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你可知……我好欢喜”

只见那燃西就好似疯了一般的转过了身去,对着空气张开了双手,不停的笑,不停的呢喃,到最后,不停的哭泣,它对着那不存在的冯天养诉说着自己这一生的苦楚,虽然是哭诉,但是话语之中,却尽是欢喜。

它得到了,这便是拥有之酒的真正含义。

佛说,诸行无常,众生无相。

而无相有苦,天道循环,心酸皆不可避,天道本不全,人道亦是如此,天道不缺,有月缺月圆,纵使万丈高山终究也有夷为平地的一天,沧海桑田变幻,无忧完美之法,人道遵从天道,所以亦是如此,完美并在现实的世界之中并不存在,人的一生,总是会有诸多遗憾,诸多无法挽回之时,此为一痛,追随一生。

而拥有之酒,并非可以使人真正的拥有,他只是可以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真实的错觉,如梦似幻,却又无比的真实,万物由生到灭,只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都在不停的得到,不停的失去,百年之后,一切尽数归于尘土,曾经得到之物,也全都化作过眼云烟。

可能,真正的拥有,只能出现在梦中吧。

这个梦,无比的真实。

燃西不停的在对那虚构出的‘冯天养’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用情至深,就连张是非这个心死之人都为之动容,见它说一阵,哭一阵,又笑一阵,当真无比凄凉。

但是,它又确实得到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蜘蛛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它的心结已开,纠结了数百年的夙愿以了,此刻的它,是幸福的,既然幸福已经拥有,那为什么不能让它一直幸福下去呢?

张是非茫然了,一时间他的心里好像触动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他攥着手里的酒瓶默默不语,望着手中的‘忘却之酒’若有所思。

眼前已经是黄昏,眼见着没有太阳的天空渐渐的暗下,刘伶明白,在竹林微亮,天幕变黑之时,也正是这只蜘蛛的身死之时。

见这燃西已经了结夙愿,那刘伶知道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于是他便对着那沉浸在无比喜悦之中的燃西说道:“我们走吧,该上路了。”

说到了这里,只见刘伶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风拂过这玉溪之水,那燃西的身形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一只半掌大小的蜘蛛,刘伶对着那蜘蛛又是一招手,蜘蛛便飞到了他的手中,在他的手掌之中,那只蜘蛛依旧是十分喜悦,不停的颤抖,似乎还在对着自己的情郎诉说着思念之苦,哪里还像是一个将死之物的模样?

刘伶望着手中的蜘蛛,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然后轻声念道:“众生爱欲苦海边,以怨逐情几人还?岁月催人不知晓,浮浮沉沉已百年。待到日薄西山落,盼得喜乐一梦间……痴儿,都是痴儿”

说罢,他便转头望了望还在玉溪另一边的张是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了张是非一人,对着手中的瓶子独自发呆。

刘伶托着那只蜘蛛,回到了林中小屋,小屋之前,李兰英和陈抟早已等待在那里,他们要做的,是今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

那就是送燃西回去,因为陈抟在得知了燃西的事情之后,不由得也对这只苦命的蜘蛛心存怜悯,所以想要给他一个好一些的结局,刘伶和他想的一样,所以才会将那瓶珍贵的‘拥有之酒’给它喝,用他俩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个世上的苦命人,还真就是越少越好,要是苦命人越来越多的话,人间还不成了一锅黄连粥了?虽然人间别名就叫苦海,但是苦海也要有个终点啊,无论你是到达彼岸,还是沉沦其中,身处苦海沉沦一生,最后还是要得到一丝甜蜜的,天道也不无情,两人是知道的,这一切都自有定数。

倒是李兰英听到他俩的主意后有些不解,不都说什么四大皆空,难道神仙也有感情么?

直到事后,他才问那陈抟,而那陈抟对他笑骂道,除了命运之外,众生之物皆有情感,神仙怎么就没感情了,要是神仙当真四大皆空的话,那为啥还要凡人供奉?神仙没感情?别开玩笑了,就连玉皇大帝还有老婆孩子呢,明白么?但是,这都是后话了,此处略去不表。

况且,陈抟也觉得,这燃西的遭遇,与他也有些关系,要不是当日他情急之下抛出了那块太岁皮,恐怕燃西的命运就不会改变了,对于仙人来说,万物平等,他想要为这只马上就要死了的蜘蛛做些什么。

因为它本不属于凡间,也不属于仙境,它的出现,只不过是命运的玩笑,它执着了一生,最终还是要回到画中,这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吧。

对于这燃西,李兰英依旧无话可说,不恨也不喜,他现在也渐渐的明白了,万物皆存因果,这句话他早就知道,是那蔡寒冬说的,一想起蔡寒冬,李兰英有些一阵叹气,最明白因果的家伙,却还是被因果蒙蔽了眼睛。

于是,他便由着去了,见那刘伶走来,李兰英真不晓得这老暴露狂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他当真是头一次见到,只见那刘伶走了过来,一句话都不说,便将手中的蜘蛛交给了陈抟,陈抟结果之后,便转身向小屋里走去。

刘伶也跟了上去,而李兰英担心张是非的处境,便跟上去想询问,那只他还没开口,那刘伶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对着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先别忙,一会再说。”

这些家伙都是这种脾气,李兰英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现在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头绪,他现在已经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小孩子脾气,于是便收了口,跟着刘伶走进了屋子里面。

小屋木的侧室中,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没有变动,墙上的那副‘实相图’依旧静静的挂在那里。

三人来到了画前,陈抟望了望手中的蜘蛛,只见这只蜘蛛依旧十分兴奋的样子,肢体不住的抖动,看来它是当真的拥有了,它拥有到的东西,也会随着它的生命一起逝去,再也不会溜走了。

陈抟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马上就要暗了下去,竹林的玉竹,也隐约的泛起了光,于是那陈抟便叹了口气,对着那只蜘蛛说道:“你在人世间的一切,不过都是大梦一场,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不会再有痛苦了。”

说罢,他一扬手,那副名为‘实相’的图纸金光泛起,陈抟轻轻的一抛,手中的蜘蛛便嗖的一声飞进了画中。

画中的一切,似乎也都没有变动过,荒原枯草,寂静凄凉,蜘蛛缓缓的落在了草地之中,刚一落地,它便在草丛之中继续欢乐的舞蹈,似乎它已经拥有了天,拥有了地,拥有了一切,直到过了一阵后,它发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有一个树洞,于是,它便钻了进去。

终于,在那树洞之中,它累了,闻着周围那似曾相识的气息,这是故乡的感觉,在小小的树洞之中,它趴了下来,它这一生,就是在不断的得到和失去中度过,最后,它还是拥有了,它躺在树洞之中,感觉自己又得到了那条温暖的羊毛毯子,那条毯子包裹着它,就像是出生之前在妈**腹中一般的温暖,蜘蛛好开心,再也没有一丝遗憾,它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过了好久好久的时光,虽然此刻心中满是欢喜,它确实应该是幸福的,因为在它死之前,曾经拥有了一切,但毕竟它太累了。

于是,它便带着这份拥有的幸福,十分安详的睡着了。

画里的蜘蛛睡着了,画外众人却还清醒,如今终于将燃西送回了画中,卵妖一事终于告一段落,李兰英心中牵挂张是非,于是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那刘伶:“老张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喝了么?他忘了么?”

他自然知道刘伶的最后一种酒已经酿出,所以便问那刘伶,而刘伶叹了一口气,和陈抟对视了一眼之后,从背后抓来了酒葫芦,喝了一口之后,便对着那李兰英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已经给他了,至于他如何选择,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的一席话说罢,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同样沉默的,还有那玉溪之畔的张是非,张是非呆坐了很久,他感觉到了倦意,可是他并没有睡,但是对他来说,睡去只是等待醒来的过程,张是非坐在那里,他似乎已经很清楚自己应当做些什么,远处没有夕阳的天空,却也是一片金黄,这片金光慢慢的变暗,遥远的西方幻化出一片暗红,就像血液枯竭一般的颜色。

张是非想了许久,直到黑暗马上就要吞噬一切,遥远的天边只剩下了一丝殷红的地平线,多么美丽的夕阳,虽然他的眼中只有一片灰白,但是他心中却有之前对夕阳的记忆,那记忆,在心中永不会散去。

在这抹残阳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张是非拧开了手中的酒瓶,一饮而尽。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实相之行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实相之行

从那天开始,张是非忘记了很多的东西,而众人也没有再对他提起。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的李兰英和刘伶去了玉溪,只见张是非靠着一棵竹子坐在那里,抬着头望着天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可喜的是,他在发现两人过来之后,竟然转头对着两人浅笑了一下,他的眸子之中,迷茫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如同近前这潭玉溪之水,无风,无波澜。

见到张是非似乎恢复,李兰英便飞速的跑了过去,然后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张是非,发现他现在除了身体虚弱,气色微白,以及脸上那道醒目的黑印之外,已经和从前一般无二。

这当真神奇,李兰英激动的回头敲了敲刘伶,刘伶一眼就瞧见了张是非身旁的那个小酒瓶,瓶塞已经拔掉,很显然张是非已经喝了那瓶中之物,于是,他就对着李兰英点了点头。

知道了张是非已经喝了那‘忘却之酒’后,李兰英的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看他这副模样,当真是不再痛苦,而忧的是,他真怕张是非连他都给忘了。

所以,李兰英便有些颤抖的指了指自己,然后问那张是非:“你记得我是谁么?”

张是非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当然。”

李兰英又指了指刘伶,然后问道:“那你还记得他是谁么?”

“醉鬼刘。”张是非看了一眼刘伶,然后回道。

李兰英见到张是非还记得他们,心中便宽慰了起来,他想了想,然后又问那张是非:““那……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么?”

“没有印象了。”张是非轻轻的回道。

显然,张是非现在的状态,是李兰英最希望的,看来,那瓶‘忘却之酒’当真有效果,他已经将最痛苦的事情忘记了,可是,他真的忘了么?

于是,李兰英便一咬牙,然后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张是非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李兰英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张是非确实忘记了,他对李兰英说,自己的记忆不知为何,变的十分模糊,以前好像发生过的事情,也已经同梦境混淆,除了他,福泽堂,还有两个老家伙之外,所有的记忆都变得亦幻亦真起来,不知为何,他已经没有了气力去辨别这些模糊记忆的真伪,他依稀的记得,好像有一个女人在远方等待着他,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兰英听他说出这番有些矛盾的话之后,不由得大喜,虽然大喜之余还有些感伤,张是非已经把那徐莹以及梁韵儿的事情全都忘记了,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也许对于一个幻情之身的舍情之人来说,忘情并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当时的李兰英已经没有功夫去想那个问题了,只要张是非不再痛苦,剩下的事情对他来说,全都无关紧要,于是,他便放下了心来,一把抱住了张是非,他的好朋友已经好了,所有的事情都随着那瓶酒而烟消云散。

李兰英拉着张是非站起了身,然后就向回走去,这么大的好消息,也该让陈抟知道,而刘伶则没有急着走,等那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走远之后,他来到了那棵竹子下,弯腰拾起了那个小酒瓶,忽然,刘伶望着手里的酒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才长叹了一声。

陈抟见到张是非已经恢复,也没说什么,而他好了之后,刘伶也就没有在林中小屋继续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继续过着终日饮酒的生活,张是非现在既然已经将自己的情感尽数忘记,可是却也没有着急回到人间,他对李兰英说,他想在这里再待一些时日。

李兰英本来想要快点回去的,毕竟崔先生那边还都在期盼着他们的归来,可是自打他们决定了要给张是非喝下忘却之后,李兰英的心中总是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于他,虽然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但是他的心中却总是放不下,外加上他一想,这瀛洲的时光,要比那人间快的许多,即使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人间也不过只是一两日的光景,所以他便答应了张是非,两人便留了下来。

张是非确实变了,从那天开始,他便的安静了起来,不像是以前那般的张扬,虽然依旧同李兰英说笑,但是李兰英却还是发现了他的变化,他睡的很晚,起的又很早,一天之中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对着天空发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李兰英问了几次,他都只是轻声敷衍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天很好看。

天有啥好看的,李兰英很是纳闷儿,他也抬起了头,望了望天空,可是他却发现,这完全就没什么看头儿嘛,蓝不啦几的,连个太阳都没有。

日会不会这是那瓶什么‘忘却之酒’的副作用啊会不会是因为药劲儿太大,把他弄傻了?

李兰英心中有些放不下,便暗地里去找那刘伶,可是刘伶这个老家伙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怎么的,一直在喝酒,然后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看他疯疯癫癫的,就好像是喝醉了一般,李兰英没有办法,只好去问陈抟,陈抟望着屋子外面那望着天空发呆的张是非,想了一阵之后,才对李兰英说道:“他应该还在迷茫,我们静观其变吧。”

这一静观其变,半个月的光景就过去了。

慢慢的,李兰英也就习惯了张是非这个样子,因为他现在除了喜欢发呆之外,剩下的就跟以前一般无二,只是,与李兰英说笑的次数变少了。

日子一久,李兰英便感到有些无聊,于是他便任凭张是非自己去发呆,而自己则终日在这瀛洲之地乱逛,瀛洲之地,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风景自然不用多说,终日游历,闲暇之余就泡在刘伶那里跟他对酒,干喝酒没意思,于是他便用树皮销了一副扑克,教那刘伶打了起来,到最后,竟然也吸引了那陈抟一同前来,一人俩神仙,就开始了全民斗地主,干打也没意思,要赌点什么啊,李兰英说赌蜂蜜,陈抟说赌睡觉,而刘伶则说赌脱衣服的,输一把脱一件,翻倍脱两件。

那哪儿行啊,李兰英望着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觉得这俩老东西如果长了毛的话简直比猴儿还要精,跟刘伶比脱衣服,谁能像他那般的没羞没臊?于是此事只好作罢,两个老东西牌品很烂,外加上他俩本来就不怎么对路,有的时候为了一张牌可以炒的面红耳赤的,好几次局面差点由全民斗地主演变成火拼俄罗斯,不过这样一闹腾,到也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光。

时间一长,张是非竟然被忽略了。

而他还是那副样子,每天晚晚的睡去,天色还未放亮就早早的醒了,起身之后都会去那玉溪之畔,饿了吃些竹笋果腹,渴了就喝那玉泉之水,好在这仙家之物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妙用却也是无穷,不用担心营养不良还能够强身健体,半个月下来,张是非的身体便彻底的恢复了,只不过,他脸上的那道痕迹,无论是怎么洗,都洗不掉,就好像是一条烙印一般,不过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若是无人打扰,在这溪边一坐便是一天。

但是他想的是什么,却从不和人说,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样,正坐在玉溪边上,抬头望着天空,云彩变幻出奇,随风而行,不曾停留,张是非安静的就像是一座泥像,直到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然后下意识轻声说道:“老爹么…………”

竹林之中,陈抟心中微微一愣,心中暗暗赞了一声,然后便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张是非笑骂道:“行啊小子,长本事了,你怎么猜到会是我呢?“

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也没回头,只是继续望着天空说道:“我也不清楚,自打我的言情分不出色彩之后,我的心竟然也跟着静了一些,刚才一听到脚步声,我就想到是你,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蒙中了。”

陈抟吧嗒吧嗒嘴,然后便走到了他的身旁,也没有什么顾忌,双手枕在脑后就躺在了地上,他翘着二郎腿,他心里自然明白,这绝对不是猜的那么简单,看来,这张是非遭此一劫之后,也并非没有守候,起码他现在的道行,要比之前强的许多了,可他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只见他笑道:“你小子,猜的还真挺准。”

张是非轻轻一笑,然后对着陈抟随口问道:“老爹,你今天怎么没跟他们打牌呢。”

“别提了。”陈抟似乎很不爽的回答道:“自从会了那什么地主,连睡觉的时候都少了,昨天输的很惨啊,小胖子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啊对,心情郁闷,所以就出来溜达溜达,顺便找个僻静的地方补补觉,对了,你怎么不去玩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我不想玩,只想看看这天。”

“哦?”陈抟躺在地上,也望着天空上的云彩,然后他对那张是非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眼中的天,是什么样子的呢?”

对于陈抟,张是非心中满是尊敬,他知道这老家伙虽然平时很不着调,但却是拥有大智慧的人,于是他想了想后,便轻声说道:“云彩很美,但是却不会停留,我不知道它们的真正形状是什么。”

陈抟笑了,他对张是非说:“所以你就一直看着它们?”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我试图去寻找他们的真正相貌,但是这些天我发现,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幻,而它们的形状,也从未有重复的时候,让人无法捉摸。”

陈抟翘了翘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依旧漫不经心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无法捉摸了,云本无常,如果让你捉摸到,那它们就不是云彩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想一味的去寻找它们的本貌,有必要么?”

有必要么。

张是非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来,然后说道:“老爹,我想了很久,却还有一件事想不清楚。”

陈抟揉了揉眼睛,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在我的记忆之中,好像有一个怪物,它为了寻找自己心爱之人的转世,用尽了一生的时光,可是最后它却依旧没有得到好下场,这是为什么呢?“

陈抟笑了笑,然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张是非说道:“守岁花开,季季不同,这个问题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守岁花开,季季不同,这句话张是非曾经听过,他想了起来,‘守岁’便是瀛洲外围的那些紫色的草,它们只有一年好活,是瀛洲计算岁月的标志,这种草在活着的时候是不会开花的,对它们来说,开花就意味着死亡。

而第二天,它们就会枯竭,从而新一批的‘守岁’开始成长,继续一轮一轮不变的命运,想当初,张是非看那鲜花开得分外美丽,便有些觉得可惜,不过还好,明天的同一时间他们又会继续再开。

可是,陈抟却对他俩讲,明年即使这里又是一片花海,可是,明年的花,却不再是今年的花了。

明年的花,不是今年的花。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猛地记起了什么,那燃西的故事,那个身着黑衣的家伙,也曾经在它的面前变幻了四季的更改,青草由荣到枯便是一个轮回,但是,新长出的草,还会是曾经的那一棵么?

张是非愣住了,他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么?”

“是啊?”只见那陈抟似乎是由于姿势不舒服,所以又翻回了身,枕着自己的双掌,望着天空喃喃的说道:“过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你看到的花谢了,那是你们的缘分尽了,即使明年你还会看到相同的花儿,却也不是去年的感觉了,不对么?”

顿悟。

张是非终于明白了,燃西的一声为何会如此的悲惨,那就是因为它太过于执着,以至于迷失了方向,其实,那个黄帽子早就对它说出了它以后的结局,但是当时它的眼睛里面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事物,所以才注定了日后的命运。

花开花谢,人死投生,其实都是一样的,花有重开日,却不是当年所见的花儿,人有轮回时,却也不是当时的人了。

原来,冥冥之中当真有存在这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就叫做缘分,燃西和冯天养的缘分尽了,纵使它找到了冯天养的转世,也无法寻到当时的感觉,因为转世以后的冯天养,已经不在是冯天养,无论性格,相貌,年龄,都是另外的一个人。

原来,在冯天养死的那一刻,燃西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失去自己的爱人,失去这短暂的缘分,其实有的时候,情感确实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东西,越短暂的事物,我们越想再次拥有,所以执着产生,所以,苦海无涯。

张是非沉思了许久,只见那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

“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过去了就回不来,与其触镜捞月,倒不如把这份景象牢记心中,你说是么?”

张是非沉默了,陈抟的话让他豁然开朗,人往往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经历的快乐很快就会忘记,但是所受的痛苦却可以牢记一生,过去了就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去盲目的追寻呢?

张是非终于想明白了,尽管这些道理曾经全都在他的胡思乱想中出现过,但是当时的他却不知道个所以然,而今天,他却想通了,原来是这样。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转过了头,望着那陈抟,然后轻声的说道:“老爹,我还是想不明,人的一生到底算什么,而人的执着,又应该为什么存在才有意义?”

见到张是非问他,陈抟便叹了口气,抻了个懒腰坐起了身,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的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我不能把我的理解强输于你,这样吧,你还是自己去领悟吧。”

“我该怎么做?”张是非茫然的问道。

那陈抟笑了笑,然后便对着他说道:“实相图啊,你之前不是还没有走完么,现在,也该让你得到你本该得到的东西了。”

实相图,乃是瀛洲一宝,其来源与陈抟和刘伶一般,皆是不明,顾名思义,实相既是真实,据说这副图画蕴含着天地间的真理所在,不过,想当初张是非他们却是不知道的,当初实相图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回家之前最后的考验罢了。

如今时过境迁,喝下了忘却之酒的张是非一听陈抟要他再闯实相图,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他隐约觉得,这副图画带给他的,也许是一次彻底的转变,想想在哈尔滨的时候,在那喜鹊的梦中,张是非也曾经看到过类似实相图的景象,当初的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可能一切的谜团就要解开了。

第三百四十章 猛虎索命

第三百四十章

猛虎索命

真相就是一块儿掺了老鼠药的奶油蛋糕,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耗子的性命。

可能知道了真相以后,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陈抟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我只是很想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不想在继续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你的疑惑来自实相,又终于实相。”陈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自打上次你回了人间,脑子里面是不是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想法?”

对啊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陈抟点了点头,确实,半年之前,他从瀛洲回到了哈尔滨后,虽然找回了自己的肉身,但是他却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变的总是会胡思乱想,特别是遇到了危险或是某些伤心之事的时候,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总是不自觉的从脑子里面出现,当时的张是非没有在意,不过现在想想,这里面似乎就有些蹊跷了,因为他之前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到了最后,竟然都得到了解答,特别是刚才听陈抟说燃西的因果之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一切自己早就知道,只不过,当时并不理解罢了。

陈抟对他说,他会胡思乱想其实并不奇怪,因为这就是实相图的作用,本来实相图的作用就是让人领悟自己最需要领悟之事的一个工具,就像那李兰英,他之前在实相图里见到的是‘人之九相’,讲的是人身皮囊重生到死由死变腐最后消失不见的一个过程,如果当初李兰英能够将其领悟的话,那他日后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受到刺激而入魔了,这正是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张是非由于只在那图中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刚被老虎追逐就因为外力而穿越了时空,到了那雪山之上,由此经历的,他是头一个。

实相图当时已经运转,无奈中途被打断,可是实相图的力量已经渗入了张是非的脑子里面,那股力量,便是日后张是非脑中经常会出现的‘胡思乱想’了,只不过,张是非经历的实相并不完全,所以那些念头才会有题无解,或者有解他却又不懂,以至于他才觉得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莫名其妙。

其实当时,张是非和李兰英已经可以变幻人形,但是陈抟却没有让他俩直接回到人间,那是因为陈抟明白,以他俩的性子,即使得到了力量,但没有足够的思想去支撑,只会害人害己,所以他才会消耗自己的道行开启实相以供两人去领悟真理,希望日后他二人能凭借着从这实相图中领悟到的东西去化解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悲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黑衣黄帽子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以至于张是非的领悟中断,而那李兰英,则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愣是把九相图当做《下水道美人鱼》来看了。

陈抟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是非,只是隐去了那黄帽子以及他出现深山的那一段,陈抟明白,对现在的张是非这个记忆模糊之人来说,有些事情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张是非听他讲完后,心中便稍稍的又明白了一些,原来他落得今天这般境地,到底还是因为那个黄帽子,这个自称是命运的家伙,到底想要搞什么鬼把戏呢?可能,等到走完了实相图之后,这些问题才会有答案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我明白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别着急。”陈抟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问他:“进这图容易,先给我一个理由吧,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一切。”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也站起了身,他将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抬起了头,望着天空上变幻莫测的云彩,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因为,我知道远方有个女人正在等着我,我想在见到她的时候,心中不会再有任何的疑惑。”

听到张是非的话后,陈抟愕然,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袖子一挥,转身就走,张是非跟在了身后,回到了那瀛洲小屋的时候,才发现,刘伶和李兰英也在,他俩正在喝酒,在得知了张是非要干什么的时候,李兰英也没有阻拦,他很明白,现在的张是非,心中一定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东西,希望这一次他能够彻底的解开心疑吧。

小屋木之中,张是非站立在那副实相图之前,回头朝了众人笑了笑,而这时,陈抟对着他一挥手,他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金光闪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离开了地面,那副实相图产生了莫大的引力,将他直接吸了进去。

张是非进入了画中,本是空白的实相图上出现了一只水墨的孔雀图案,续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李兰英和两个老家伙站在那里,陈抟默默不语,而刘伶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兰英看了看刘伶,然后便对着他说道:“老刘,有句话我也不知道当不当讲,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好像瞒着我们什么呢?”

刘伶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咱们还是边喝边说吧。”

说罢,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当张是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又一次出现在了那画中之境,由于以前曾经来过一次,所以这回的他显得很平静。

这真是,画中界,山叠山,秋风瑟瑟,无尽荒原,像似人间,不比人间。张是非站立了身形,这一次他是以人的形态出现的,可能是因为他的那副兽体此时还在人间的关系吧,他瞧了瞧四周的景象,和他曾经的记忆一般无二,似乎一点都没有更改。

也许这个地方的时光是静止的,永远都是秋天,张是非回头望去,偌大个草原之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除此之外尽是枯黄的荒草,零星几棵孤树点缀其中,干枯的树枝,叶子尽数掉落,一条土道在一旁,那破烂的土道似乎直通远处的丛山之巅,张是非又转头看了了看,发现身后似乎没有什么退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一直向前走。

于是,他便没有耽搁,迈步就沿着土路朝着山风的方向走去,这里确实是秋天,张是非抽了抽鼻子,一股凄凉的感觉,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偶尔路边还会出现几具荒骨,由于年长日久,那些骨头上面已经沾满了一块一块的深褐色,黑洞洞的眼眶以及参差不全的牙齿似乎在嘲笑着张是非正踏上死亡的路程。

但是张是非此时已非当年的那只杂毛鸡,他的心智已经成熟,所以尽管眼见着那白骨森森,但是心中却未曾出现过惧意,他明白,自己此时有足够的理由一往直前。

这条路很漫长,似乎没有尽头。

望山跑死马,讲的是你看见了远方有一座山,似乎很快就能走到,但是在上路之后你才发现,那座眼睛能看到的山峰和你的距离是那么的远,张是非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感觉却依旧没有接近那座山峰,距离还是那般的远,似乎遥不可及。

想到此处,张是非似乎又悟到了什么,他现在已经很清楚这实相图的妙用,知道此地尽是禅机,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他刚一停下,忽然一旁的草丛响动,于此同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打断了张是非的思路,他刚一愣神儿,只见那草丛之中猛地窜出了一只斑斓巨虎

吊睛白额一身脏兮兮的黄皮,肚子瘪瘪的,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吃过饭的样子,张是非下意识的一蹲身,那只巨虎就从他的头顶扑过,落在那他身后的土道上,果然它还在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对于这只饿虎,他实在很熟悉,想想自己第一次进到这图中便是被它追赶,才落在那该死的地缝之中的,而且自己曾经在那夏金鞍的梦中,也看到过这只老虎,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缘分还是很深呐。

张是非见那老虎四肢着地,身子半弓,耷拉着尾巴低着头,目光凶残自下而上瞪着张是非,嘴巴半张着,低低的嘶吼从喉咙中发出,似乎它跟张是非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张是非苦笑,心想着用得着这样么?为什么你总是不放过我啊?

他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只老虎偏要跟他过不去,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说,似乎他也不用明白了,只见那老虎猛地狂吼了一声,然后就以一个标标准准的‘饿虎扑食’的动作像他扑了过去

张是非叹了口气,并没有惊慌,只是望着那个老虎,心中想到,我本不想再开杀戒,可是你要吃我,我也不能让你吃掉,也罢,这都是你自找的

想到此处,张是非眉头一竖,半年来的战斗让他的反应能力变的极高,他一个侧身就让过了那只猛虎,使它再次扑空,趁着这个空挡,张是非左腿前伸右腿朝后委曲,然后十分流利做了一个弯弓射箭的姿势。

有道是,前有裔落九日太阳鸟,后有李广射虎扑扑扑(象声词),现代奥运会上还有个许海峰一枪就蹦了个靶子,对于射击这门技术,张是非俨然已经驾轻就熟,这一闪一避之间,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的准备。

记得《Slam

dunk》里曾经讲过,樱木同学,快想起那个节奏,节奏啊,张是非虽然不是樱木同学,但是他却也记得节奏,只见他左臂前伸右臂弯曲,浑身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受力,等到那只斑斓巨虎刚刚落得地上之时,只见张是非大声的喝道:“谢谢关照”

谢谢关照,正是张是非自创的仙骨招数,这二段攻击曾经让多少卵妖头疼,他心中想到,虽然自己还有更强力的招式,但是对于这只老虎,还是不要下死手了,万物有好生之德,削晕它就得了。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张是非一声喊罢,身体之中那熟悉的仙骨气流却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的出现,他只感觉到身体之中空空如也,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哪里还有什么仙骨之气?

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以一个标准的射雕英雄的造型愣在了那里。

我的仙骨呢?我的力量呢?霎时间,张是非心中万般惊骇,而这时,那只饿虎却并没有理会他这诡异的造型,似乎他之前已经说过谢谢关照了,所以那老虎于情于理都不会跟他客气,等到张是非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老虎的爪子离它已经不到十厘米了

这可不是闹笑话的纵使张是非这些天已经心如止水,但是面对着死亡,他还是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时拼死的向旁卧倒,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张是非滚出了老远,只感觉到肩膀生疼,原来是被那老虎的爪子划伤,血流出把衣服浸湿了一大片,张是非站起了身,惊魂未定之间,不由得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仙骨的力量消失了?

没错,他没有发现,自打他进入这画中之后,他一身仙骨之气便已经荡然无存,可以说,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普通人而已,普通人面对着一条饿的要抽风的老虎,这还有胜算么?

当然没有,要知道张是非的身体瘦弱,虽然有股子狠劲,但是失去了仙骨的力量后,面对着这只老虎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的,外加上他也没有一个又矮又搓又卖烧饼又戴绿帽的哥哥,赤手空拳去跟老虎死磕,那不是开玩乐一般么?

还是跑吧自己这身肉给这老虎填牙缝那老虎都得嫌柴。

仙骨之力消失了,张是非想要变成孔雀飞走自然是不可能,于是乎情急之下,他只好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又一次躲开了老虎的攻击之后,撒丫子就顺着路狂奔了出去。

要说人和老虎赛跑,无非只是给老虎做做餐前运动,人哪能跑过老虎啊,可是张是非在跑了一阵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做到了

五分钟,一直跑了五分钟,那老虎都没有追上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全能短跑王,而是那老虎似乎好像没有要用尽全力去追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一边没命的奔跑,一边抽空向回望去,只见那老虎虽然饥饿,但却好像并不着急吃他,见他奔跑,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可张是非只要有停下来的念头,那老虎就会猛扑过来,似乎是在戏耍张是非一般。

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进到这图里,竟然还被一只老虎给耍了,没办法,想想他现在也是虎落平阳被虎欺,只能不停的向前跑去。

你还别说,这么一跑,他和那山峰之间的距离到真的拉近了许多,张是非这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长过。

到最后,他实在是不行了,于是便放慢了脚步,说来也真是奇怪,他放慢了脚步,那身后的老虎也放慢了脚步,于是张是非就想停下了歇一会儿,但是只要他停,那老虎还是会扑上来,没有办法,张是非只好咬着牙坚持着向前继续跑去。

好久好久,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跑没了,这真是彻彻底底的一场马拉松,汗水就跟洗脸一样往下落着,越跑越累,越跑越慢,全然没有了最初的动力,但是也不能停下来啊,停下来就要被那老虎吃掉了。

于是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跑着,他感觉到好累,似乎魂儿都要跑丢了,等他回过了神儿的时候,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跑到了山上

没错,那座看上去遥不可及的山峰,现在就在他的脚下踩着一条蜿蜒但却还算平整的台阶儿,山峰就在不远处。

可是张是非此时却没有欣喜的心情了,他累坏了,见那老虎还跟在后面,所以他只能继续向上跑去,张是非心中想道,这是实相图给我的试炼,想想那虎随追我,但却不用全力,似乎是在赶我上山一般,那么说,只要到那山顶就算安全,算成功了么?

那山顶,会有我需要的答案么?

抱着这份信念,张是非拖着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上爬去,快了,在一点,再一点就到了,张是非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全然不理会肩膀上的伤口和满身的疲惫,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在用意念支撑着,他相信,这山顶一定有他需要的那个答案

可是,他这次却又想错了。

当他终于到达了那山峰之上的时候,他愣住了,一阵狂风吹在了他满是汗水的身上,张是非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而眼前的一切,他真的无法接受。

这山顶之上,是一块类似于平台的场地,边缘既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悬崖,除了崖边有一棵歪扭的松树之外,中山顶上,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事物

张是非愣在了那里,只感觉到双脚一软,然后就跪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拼命的奔跑,拼命的赶路,到最后,却依旧没有办法得到一个答案?实相图啊实相图,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么?

张是非的心中万般的难受,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悟到了什么,可是自己所悟出的,却尽是无奈,而偏偏老天作弄,似乎老天爷还不想让他有难受的空挡,就在他心中一片不甘的时候,忽然背后又是一阵腥风扑来。

张是非此时虽然百感交集,但是身体毕竟还是诚实的,知道那阴魂不散的老虎又扑了上来,所以他一咬牙,还是躲开了,因为他还不想死,他知道,自己即使现在死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他躲过了那一扑之后,顺势向旁边滚去。

以前的他,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上的风景是什么样子,现在他知道了,也不想再看,所以便打算跑下山去寻找回去的路,可是,那老虎却堵在了台阶之前,十分阴毒的望着他。

张是非见状,便不由得苦笑摇头,心想着难道你刚才不吃我,就是想要挑个风景好的地方才下口么?它到还真讲究情调。

真想不到,张是非一世英名,最后还是被一个畜生给耍了。

见那猛虎低吼的向他逼来,无奈,张是非只好一点点的退后,没过一会儿,他就被逼到了那悬崖之边的松树旁,左右都没有路了。

难道,就这样死了么?张是非望着那老虎,心中此时充满了无奈,可就在这时,忽然他发现,那棵斜长的松树树枝之上,竟然挂着很多跟粗细不一的蔓藤,树枝下便是万丈悬崖,但是那青藤看上去倒也结实,应该能够禁得住人的重量。

于此同时,只见那饿虎忽然又发出了一声狂吼,然后不由分说的向他扑来,张是非现在已经避无可避,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向后一跳,双脚腾空,跳下了悬崖

他此举并非是寻死,只见他下坠的那一霎那,双手一抓,死死的抱住了一个挂在松树上的青藤,云山雾罩之间,张是非抓着青藤,就好像是在半空之中打秋千,青藤摇摇欲坠,却也不断裂,张是非因此死里逃生。

刚过一险又遭一劫,此时狂风大作,张是非只好死死的抓着青藤,并将双脚盘在上面固定,他在风中摇曳,就好像是飞行一般,本来飞行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但是此刻,他心中却是万般的恐惧,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松手的话,那就会在这画中摔的尸骨无存。

过了一阵,风停了,狂风吹走了云雾,惊魂未定的张是非发现,那天杀的老虎竟然还没走,反而在那松树旁趴下了,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望着张是非。

看来,想要它走,已经不可能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现在该怎么办?如今这般境地,松手死,不松手,死也只是时间问题,唉,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张是非想到了此处,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阵痛苦,可是,这痛苦同样没有持续多久,他现在身处于半空之中,全靠青藤活命,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就在张是非感到无望,想看看脚下到底有多高,然后在他下意识的向下看去的那一刻,竟又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啊”只见张是非敲着脚下的光景,脸色煞白,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事物一般

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与人心

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与人心

双脚悬空,两手发麻,但却又不得不紧紧的抓住那手中的青藤,生怕一个手滑就摔了下去。

本来,张是非没有这般的恐惧,要知道,他当鸟人已经很长时间了,多高的天空没有看过?即使脚下再万丈,再悬崖,掉下去再死也不会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可是,在他向下张望之后,却当真的害怕了。

风吹走了云雾,脚下的景象出奇的清晰,这悬崖大概当真有万丈,但是下边却不是深不可见的谷底,而是一片没有止境的大海

没错,大海,悬崖的另一头正是一片大海,只不过同寻常海水有些诧异,这海中之水,竟然是黑色的,此水为恶水,无数漩涡暗藏其中,狂风吹浪,浪拍山岩,胆颤心惊的巨响仿佛出现在耳边,这还不算恐怖,最离奇的是,张是非竟然瞧见,那海浪骤起,从海水之中竟然钻出了三条巨龙

没有错,龙。

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这不是龙又是什么

虽然张是非之前经历过不少匪夷所思之事,但是如今看见了这本该是传说中的动物,怎叫他不惊讶?

我艹,龙啊,怎么龙还出来了呢张是非的心不住的狂跳,但见那海中的三条龙,似乎还身潜海中,只露出了一颗好似篮球场大小的头颅以及大概三十多米的身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旱地里的大葱一样,只不过,这三头葱,也实在太大了吧

张是非心中止不住的惊骇,这就是人面对大自然时应有的表现,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虽说这实相图乃是仙家之物,但是谁又能知道这画里竟然还有三条龙啊对于龙这种生物,张是非还是比较熟悉的,似乎没有中国人不清楚这玩意儿,曾记得《走进科学》有一期节目,讲的就是营口坠龙事件,张是非恰巧就看了,被那主持人的口才和节目背景音乐这么一渲染,整个节目显得分外诡异,就好像龙真正存在的一样,可是节目最后,主持人竟然画风一转,几个垫背的专家又出现了,愣说那是须鲸的骨头,搞的搞的好煞风景。

张是非回过神儿来,他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真是叶公好龙,要知道张是非现在多么希望脚下的深海中飘着的就是三根鲸鱼骨头啊可是你看看它们那嘴,张大点儿都快能吧《走进科学》的演播室给吞下去了,这叫人怎么相信啊喂

自古有道是,龙行云,虎行风,在这幅实相图之中,还全被张是非碰见了,要说龙这种东西,是可以飞的逆天生物,但幸好,张是非下边的那三头凶兽似乎不会飞,或者说,它们不想飞。

张是非惊讶的发现,这三头巨龙,竟然好像跟悬崖上的那头老虎是一个德性,在黑色的海水中长大了嘴,似乎就是要等着张是非自己跳下去喂它们,而不主动上来吃它。

靠,这算什么啊张是非把牙咬的格格响,心想着怎么这图里面的畜生都这么气人呢?上有一条大老虎趴在悬崖边上,下有黑,绿,红三条恶龙等着,上还是下都是一个死字,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此时的张是非当真是慌了手脚,失去了仙骨的力量,不能够变成孔雀,这还不算,居然还落得此般境地,上有虎下有龙,自身还悬空,这得多倒霉才能有这样的下场啊

最无奈的是,现在的张是非只能靠双手将自己固定在这青藤之上,眨眼间,已经过了五六分钟,张是非只感觉自己的双手疼痛难忍,又过了五分钟左右,疼痛感消失,双手开始变麻,半个小时过去后,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有双手了。

他心中一沉,如堕冰窖,深知只要自己一松手,必定万劫不复,想到了此处,他不由得又开始黯然神伤了起来,但他却还没有彻底的放弃希望,依旧死死的抓着那条蔓藤,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心中想到,好在这青藤虽然飘摇,但似乎却很结实,一时半会儿断不了。

常言道,凡事不抗念叨,越怕啥就越来啥,正当张是非心想这跟青藤结实的时候,忽然他只感觉到手中的青藤发出了一阵颤抖,张是非抬头再一看,顿时连魂儿都要吓掉了。

只见松枝之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来了两只硕大的老鼠一只纯黑,一只雪白,看上去霎时扎眼,这两只老鼠飞快的爬到了涨势所抓的青藤之上,竟然啃咬了起来

它们下口很慢,一点点的啃食着那青藤,转眼间,青藤出现了断裂,张是非就感觉自己仿佛飘在了风中一般,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还能找到比他更倒霉的人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雨落被单似尿床,张是非顿时无语了,如果放任你们继续啃下去的话那还得了?要知道被老虎吃也好,被龙吃也好,听上去也能让人接受,可是你说如果他竟然被俩耗子给祸害死了,他日如果在地府碰见李兰英,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不行,不能什么都不管,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在也无法淡定,在高空之中,他对着那两只离它不远的大耗子不住的狂吼道:“嘘嘘去一边儿去滚别咬”

可是不管他如何叫喊,那一黑一白两只老鼠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还在按部就班的啃食那根救命的青藤。

这两只老鼠啃的很有节奏,你一口来我一口,我一口后你又是一口,十分淡定的啃着那青藤,丝毫就没有理会在下边瞎咋呼的张是非,而张是非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许多,只见他仰着脖子,不断的咒骂着这两个死耗子,可就在这时,忽然他额头湿,似乎什么有什么液体状的东西滴到了上边。

这自然不会是老鼠的屎尿,张是非心中想到,因为这滴液体竟然散发出一股奇妙的香味,这股香味很是邪门儿,尽管张是非现在身陷险地,但是一闻到这股气味,他的心中竟然止不住的一荡,然后鼻子就跟不听使唤一般,使劲的吸着,似乎不想放过这股美妙的香气一般。

这股香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张是非又抬起了头仔细瞧去,只见自己的正上方,也就是松树枝上,竟然还有一个蜂巢

没错,就是蜂巢,也就是蜜蜂窝,他就在张是非的头顶上方,说来也奇怪,张是非只见到了这个大的蜂巢,却并没有看见一只蜜蜂,只是那只蜂巢似乎已经积满,点点蜜水这才滴落在了张是非的额头之上。

张是非愣住了,心想着这破地方哪儿来的蜂巢啊,这不是害人呢么,本来,如果是在寻常,张是非自然不会再去注意这无关紧要之事,他又不是李兰英,怎么会被蜂蜜吸引呢?但是说起来也真是匪夷所思,那滴蜂蜜竟然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使得张是非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上有虎下有龙,而且还有两只大耗子轮流啃着那救命的青藤,甚至,他连自己现在身在画中的事情都忘记了,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那甘甜的蜂蜜。

他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只要能吃上一口这蜂蜜的话,即使是死又能何妨?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竟不顾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反而身长了脖子,长大了嘴巴,等待这那蜂蜜再次掉落。

就在这时,蜂蜜在地掉落,张是非满口的甘甜,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双眼忽然一暗,天地之间仿佛什么事物都消失了,张是非身处于黑暗之中,只感觉双手一轻,似乎手中的青藤也消失不见,他这才清醒了过来,同时心中一沉,心想着这下完了,藤蔓消失,自己不摔死也要落入那恶龙之腹,想到了这里,他便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可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下坠,脚下虽然空无一物,但是他却似乎停在了空中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呢?张是非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心中万般的不解,可就在这时,忽然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平静而庄严的声音,那声音对它说道:“你现在悟到了么?”

悟到?我悟到什么了,张是非心中一惊,这才又想起自己来到这实相图之中的目的是什么,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自打遇到那猛虎之后,自己便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了呢?想想自己不是正处于迷茫之中么,为何到了最后,心中只剩下了恐惧和得过且过的念头呢?

想着想着,张是非心中猛地一颤,他觉得,也许,这正是实相图给他的答案,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无比激动,于是便盘腿而坐,运用起了以前凝聚仙骨之力的方法,虽然此时仙骨之力荡然无存,可是心中却也再也半分杂念。

张是非开始试着去理解自己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从进入这副图画开始,一直到最后,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并非是偶然存在的,而他所遇到的这些事物,恰恰和他有着很深的联系。

啊,一定是这样,在那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是非终于领悟到了,这画中一切的玄妙,其实,这副实相图带给他的,正是他的人生

没有错,这副真实的画卷中的一切,正式他的人生,自打他出现在这画中之后,就扮演了一个旅人的角色,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无尽的荒野代表着无尽寂寞的人生,而这万物萧瑟的秋天,也许就代表着他心中的份孤寂感,虽然秋天代表着收获,可是却又代表着凄凉,正像是张是非,他的现实身份十分的宽裕,家境富有,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他虽然能得到所有,却还是无法填满内心中的空虚和寂寞,以至于以前终日沉沦于爱欲场所,声色犬马,逢场作戏,却还是无法从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份充实感。

路边的白骨也许就代表着他的亲人和爱人,一路走来,我们身边总是会伴随着死亡,年长的亲属会率先死去,亲爱的情人也许也会早你一步踏上死途,而那猛虎,正是代表着和死亡,张是非走在这条人生的路上,看似无牵无挂,但身后的猛虎却步步紧逼,与猛虎搏斗,便是与死亡搏斗,死亡一直在追逐着你,稍稍停留,便会死亡。

看到一座山,总是想要翻过去,这山便是你的理想,当你用尽全力去追逐的时候,却发现,得到了理想的同时,却不知道该怎样去珍惜,就像是熊瞎子掰玉米,到手一岁,就会丢掉一岁,爬上了一座山峰,总是不知足还想去爬第二座,第三座,无穷无尽,永不满足。

山上的松树,便是代表了金钱,财产,以及你的身份和地位,这等虽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你却想死死的抱住,讽刺的是,想要在这世上活下去的话,只能依靠它,也必须要依靠它。

身处于黑暗之中的张是非想到了此处,脸上便出现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似乎充满了各种的想法,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以前他的那些胡思乱想,但是此时脑海之中的念头,却要比以前强上太多太多,似乎以前诸般的疑问,此时理所当然的就明白是为什么了,人生不过是一场旅途,我们全都在被猛虎追逐,爬上了高峰才发现上面的风景,想要活命就必须要紧紧的抱着那棵金钱物质的大树。

张是非苦笑过后,继续陷入沉思之中,他想到,之前的事物似乎都很好理解,可是那青藤代表的又是什么呢?张是非想到,自己被猛虎追赶,来到悬崖之前,明明无路,却又看到挂在松树上的青藤,自己抓着那青藤,虽然凶险,但是却又暂时的逃过一劫……是了那根青藤也许就代表着一种信念,‘还不会’的信念张是非想到,自己当时虽然凶险,却又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不会死,人生不就是这样么?

就像是小孩子放暑假一样,尽管有着堆积如山的暑假作业,但是他们却总是想着,嗨,明天再做吧,反正暑假还长着呢?可是,等到暑假结束的前一天,他们才知道后悔,娘的,我们早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作业没写?

一定是这样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人生其实也一样,我们总是在想,还有大把的时光,所以就尽情的挥霍不知珍惜,可是那时光却一眨眼就过去了,等青春不在之时,我们才会去感伤为何当初如此的无知。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开始出现了阵阵的刺痛,以前的种种记忆浮现心头,他才发现,原来以前如果他珍惜的话,很多的事其实都会有另外一种结局,张是非叹了口气,微笑从脸上消失,这才继续想到,那两只老鼠代表着什么呢,一黑一白,轮流啃食着青藤,难道,他们代表的是太阳和月亮么?

想来也是,日月交替之间,手中措施的青藤(惰性)就就越发的松动,到最后,年华不再,时光印染,暮色苍苍,青藤断掉,人就会堕入悬崖一生终结。

岁月穿梭催人老,道是时光不等人,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中想到,那么说来,那树枝上的蜂蜜,与金钱挂钩,与惰性同行,它所代表的,莫不是人的七情六欲么?

张是非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人的一生短暂,却还要受生死别离之苦,虽然明知痛苦,却还要沉沦七情六欲之中,情欲关头,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顾及生死?张是非又笑了,笑的没无力,这不正是说他么,爱情是美好的,就像蜂蜜一样,为了蜂蜜,可以不惧生死。

原来人的一生,不过如此,又想了一会,张是非终于把那海中恶龙所代表的事物想明白,只不过那海水代表的是何物他却不解,不过这也许不重要了,张是非已经弄明白了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此时可此,他豁然开朗,于是便睁开了双眼,朗声大笑起来

始终想明白的,和一直困扰着他的,此时,他的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他不在迷茫,笑声在这片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传出了老远。

张是非笑罢,就在这时,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抹亮光,由远及近,光中似乎站立着一个人,张是非望着那抹似曾相识的亮光若有所思,到最后,他发出了一抹冷笑。

又是他,那个带黄帽子的人。

亮光停在了他的身前,只见那光中之人头戴黄帽,背对着他,没等张是非开口,他便十分平静的说道:“几天不见,你已经平静下来了么?”

很奇怪,之前看到这黄帽子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总是充满了恐惧,敬畏或者愤怒的情绪,但是这次却没有,他十分的平静,就像是一潭止水,丝毫不惊,他望着那黄帽子的背影,见他的景象就好像在波光之中,也不惊讶,只是十分淡定的说道:“你说呢?”

那黄帽子笑了一下,然后背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且问你,你知否已经悟到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因为我知道了你是什么,你其实并不可怕。”

“好”那黄帽子听到了这里,竟然头一次用一种称赞的语气说道:“这样的话,那你和我,就都会有一个归宿了。”

说道了这里,只见那黄帽子将手一挥,波光闪烁之间,张是非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出现在了那断崖边上,手里攥着青藤,身下便是万丈悬崖以及无边的黑海,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的不过都是臆想而已,自己吃了那蜂蜜之后就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在冥想中参透了这实相图的诸般玄妙。

此时的他虽然双手麻木,但是心中却也不再惊恐,他转头望去,只见那个带黄帽子的人依旧背对着他,站立在半空之中,只见他望着这画中的风景,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看,人的一生虽然境遇不同,但是意义本为一潭,我看了这种风景,不知道看了多少年,很庆幸,你也悟到了这一点。”

张是非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黄帽子说道:“我悟到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黄帽子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记得当日我跟你说过的话么,等到你有足够的力量之时,是可以带上这顶帽子取代我的。”

说罢,那人将帽子摘了下来,那顶帽子飞到了张是非的近前,金光灿烂,无比诱人,张是非望着那顶帽子,然后对着那个黑衣人说道:“你想让我成为命运?”

黑衣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没有错,取代我,成为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脚下,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是最佳的人选,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情,成为命运正是如此,你可以拥有一切,却不能拥有情,不能有人心,来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带上他,让我灰飞烟灭”

张是非望着那顶帽子,竟然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但是看上去却还是有些凄凉,黑衣人见他笑,也没问,他笑了很久很久,最后停了下来,然后对着那黑衣人说道:“对不起,我拒绝。”

“什么??”听到张是非的这句话,那黄帽子真的吃惊了,就连他那平静的语气竟然都变的惊讶了起来,但是他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只见他背对着张是非,然后问道:“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不想成为命运的理由。”

“命运,哈哈,命运”张是非抓着那青藤再次放声大笑,只见他对着那黑衣人朗声说道:“命运是万能的么,那你为什么猜不出我的理由?”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平静的说道:“天地本不全,我可以知道和改变一切的事物,却还是看不穿情与人心。”

张是非大笑道:“那么说,人心要比命运值钱了?既然是那样,那我为什么还要放弃人性和情感去做什么狗屁命运?”

黑衣人沉默不语,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张是非的笑声,良久,那黑衣人才对张是非说道:“难道你还没有放下么,难道,你当真不想成为命运么?”

“怎么不想?”只见张是非对着那黑衣人笑道:“我已经是了啊你是什么狗屁命运,我问你,既然你是命运的话,你自己的命运又由谁来掌控?”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而那张是非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黑衣人大声的说道:“由我我不会答应你,因为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命运,由我来掌控”

第三百四十二章 黑水沉沦

第三百四十二章

黑水沉沦

你的命运,就有我来掌控

张是非这句话,是吼出来的,这里面运杂了诸多的情感,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一直是命运棋子的少年,如今却对命运吼叫,吼声之中,蕴含了无尽的愤怒与辛酸,痛苦和悲伤。

张是非自打进入这实相图中后,眼睛就能够再次的看见各种色彩,他就在这诸多的色彩之中对命运怒吼,吼声越飘越远,似乎将脚下黑海的波涛之声都掩盖了下去。

那黑衣人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沉思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轻声说道:“看来,这一次我又输给了人心,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吧,多少年了,没想到依旧如此,心死忘情之人,哈哈……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难道…………”

他背对着张是非,望着天空,低声的呢喃,张是非有些听不清他的话,而他的话,似乎也只是对自己所说,他望着远处的天际入神,在那一瞬间,张是非感觉他的背影似乎很是可怜,不过,这种错觉转瞬即逝,下一刻,那黑衣人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见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然后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不带一丝的色彩,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为难,那顶帽子想必你也是不会要了。”

说到此处,只见半空中的那顶黄帽又飘回了那黑衣人的身边,黑衣人取了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然后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尽管我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却还是想要尝试,也许,下一次你会答应我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忘了,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也许的。”

黄帽子轻声一笑,然后也没反驳,只是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既然不想当命运,那我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闭上了双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隐约间一股淡淡的腥气钻入腹腔,那是海的味道,张是非睁开了眼睛,饱含深情的望了望这片有着诸多色彩的画中世界,他似乎想把这些色彩都牢记在心中,只见他对着那黄帽子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女人还在远方等我,我想要的,就是去救她。”

“你……”那个戴黄帽子人似乎又有些吃惊,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难道没有喝那‘忘却之酒’么?”

“喝了啊。”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他又将头转向了一边,遥远的天际,画中的黄昏。

画中是黄昏,画外也是黄昏。

想想张是非进入这实相图之中已经很久了,陈抟刘伶还有李兰英三人此时正坐在那木屋外的石桌旁,摆好了三个碗,由刘伶的葫芦里倒出甘醇的美酒,他那葫芦也是件宝贝,里面有道不完的酒,美酒入喉辛辣,却也暖胃,刘伶咕咚咕咚的喝着,而陈抟则对着李兰英讲张是非会在图中遇到什么,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张是非曾经告诉过他自己曾经在那图中见到的景象,陈抟恰巧知道张是非之后会遇到什么,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讲了起来,只见他喝了一口酒后,便继续说道:“要说小张那后生可谓福缘不浅,刚才说过了,他所遇到的,是实相图中万般玄妙的本相图,可以说实相图的名字,就是由此境而来,据说,这副图是佛祖释迦摩尼所留人间之画轴,此境包含万象哲理,恩,要说那海中的三色恶龙,莫不就是代表着人的贪嗔痴?年幼之时好生之心,长大之后荡然无存,社会的浮夸把人的本性蒙蔽,贪嗔痴三业起于苦海,伴随终生,到最后不禁害人,还害了自己,世人总被这三恶所累,能够真正看破的,却少之又少了。”

李兰英一边喝酒,一边无精打采的应付着,他哪里还在意这个啊,只感觉到这老家伙婆婆妈妈喋喋不休就跟个唐僧念经一般,尽是说一些无趣无营养无实际的三无之言,从刚开始到现在,啰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屁话,要知道这些事情张是非想要领悟,他却不想,这就跟上课一样,你让一个只喜欢体育课的小伙儿去强听他讨厌的数学课,那他能听进去么?

所以,即便这陈抟的话是字字珠玑,可是李兰英却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到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便一口干了碗中的酒,然后对着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刘伶说道:“我说老刘,都啥时候了,你到底有啥话,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的直说啊?”

刘伶听他讲完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也没啥好说的,你俩也应该注意到了吧,杂毛鸡似乎变了。”

“是因为他喝了你那迷魂药么?”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随口说道,而那陈抟,则好像细品了一下这刘伶的话,只见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然后开口说道:“我看他,到不像个忘情之人。”

“什么意思?”李兰英愣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这俩老家伙,满腹的不解,想想张是非不是已经喝了那忘却之酒么?怎么会没有忘?

于是他惊讶的看了看刘伶,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酒嗝之后,才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了一物,李兰英认得这玩意,正是盛装着忘却之酒的酒瓶。

只见那刘伶将这个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对着李兰英叹道:“你自己看。”

“我?”李兰英望着刘伶,不知道这个老东西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细想想,他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包括那天张是非喝酒的时候,大家都不在场,以及之后张是非的反常举动,李兰英也觉得很可疑,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个酒瓶,然后将瓶塞拔开,瓶子确实空了,忽然,李兰英心中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只见他对那刘伶问道:“你是说……老张他根本就没有喝这个酒,而是把它给倒了?”

李兰英越说越害怕,如果张是非当日没有喝这忘却之酒的话,那不是代表着,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而自己这个做兄弟的,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陈抟之前说过,那实相图虽然只是图画,但却可以理解成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如果死亡的话,就当真是死了,难道………………

想到了这儿,李兰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难道,张是非进这图中,就是为了寻死么??

陈抟默默不语,而那刘伶却摇了摇头,只见他对着两人说道:“我到不这么以为,酒他应该真的喝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兰英现在真想掐死这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他只能一边等着答案,一边继续想在这瓶子上找到些门道,他将瓶子放在了鼻子边闻了闻,便又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这个瓶子里面,竟然一点儿的酒味儿都没有

这可真是奇怪了,要知道刘伶造的酒,哪个不是挂杯留香的佳酿?可是这个号称天底下只有一瓶的酒,怎么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想到了此处,李兰英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也顾不上这是什么酒了,只见他将那个瓶子瓶口朝下,使劲儿的往自己嘴里甩了甩,虽然那瓶酒已经喝完,但是却依旧留着三两滴残液,几滴酒水滴在了李兰英的舌头上,李兰英闭上了眼睛,吧嗒吧嗒嘴,忽然眼睛猛地睁开,用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对着两个老家伙叫道:“怎,怎么是水?”

同一时间,实相图中,山崖下,张是非还在牢牢的抓着那根青藤,他身前不远处,就是那戴黄帽子的男人。

“喝了啊。”张是非说道。

那个黄帽子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想知道那个女人?”

张是非望着他,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你不用知道,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选择,我也希望你能兑现你当时的诺言,告诉我她在哪里,因为,命运不会是一个出尔反尔之徒吧?”

命运再次沉默了,就连他也想不明白,张是非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如果他忘了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唯一个模糊的记忆模糊的影子去冒险?难道他疯了么?而且,即使他没有忘的话………………

人心,真的是太难猜测了,看来,他当真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感情,只见那黄帽子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你,即使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一直寻找的徐莹转世,你还要如此的冒险么?”

“哦?你说什么?”张是非面对着那个带着黄帽子的家伙冷笑了一下,然后十分狂妄的说道:“那些事情,我全都忘了”

他的眼中,迷茫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

“你…………”黄帽子再次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这个‘你’字说完后,他便再次的陷入了沉思。

画中无时光,张是非此时也忘记了疲惫,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没有错,他真的没有忘记,当日他喝下那‘忘却之酒’后才发现,那酒,并不能将他的记忆抹去。

这酒似乎只是刘伶或者是老天对他开的一个玩笑吧。

也许,真正的忘却,是永远都无法酿造出的美酒,忘却,不过是一掊干净的,无味的清

水,麻木不了自身,只能清醒灵魂。

也许,你越想要忘记,就越不能忘记。

当时的张是非坐在那竹子之下,喝干了这瓶酒,竟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他笑这天,笑这地,笑这命运,笑这自己。

燃西的事,对他的触动很大,特别是在看它喝完了那瓶拥有之后,让张是非触动灵魂,现在想想,燃西来自这画中,所以它应该也跟张是非的心有着一定的关系,这只蜘蛛所代表的是什么呢?

可能,就是他自己,燃西只不过是张是非内心的一个缩影,或者说是一个影子,他俩同根同源,连遭遇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估计是这实相图给他的启示吧,燃西代他走完了一生,如果张是非不领悟的话,估计就会重复那燃西所走过的道路,在执念和执着之中徘徊,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当时在竹子下,他忽然想想到了什么,却无法想通,其实他很明白,自己这样不过是任性的表现,自己痛苦不说,还连累了李兰英他们。

张是非不想这样,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他人受苦,于是,第二天李兰英来的时候,他便强颜欢笑,从此借酒避世起来。

他并不是逃避,只是因为他只是想不明白,所以终日面对着天空,开始思考起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他在这实相图中悟到了一切,所以,他便不再迷茫,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喜欢的就是梁韵儿,跟徐莹没有关系,自己对徐莹的,感激和愧疚占了多半,所以这两种情感才一直折磨着他,他就像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患者,无法自拔。

但是对梁韵儿却不同,他喜欢梁韵儿,喜欢她的独立,喜欢她的性格,也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过了好久,那戴着黄帽子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又恢复了平静,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可知,这下面的黑水代表着什么?”

“苦海么?”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对于这黑水,他倒真有些想不通,所以只能如此回答,但是那黄帽子却摇了摇头,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这是地狱。”

原来这片黑海,代表着的就是地狱,如果从青藤上摔下的话,无疑等于堕入地狱之中,张是非沉思不语,那黄帽子便又淡淡的说道:“你要救的女子,就在这黑海之内,你可有跳下去的勇气?”

张是非听完之后,心中大喜,然后微微一笑,对着那黄帽子说道:“你早该告诉我了,啰嗦。”

说罢,张是非将双脚蹬在峭壁之上,向下望去,黑海的浪似乎变得更加凶猛了,那水中的三条巨龙朝着张是非张开了大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是这一切对于张是非来说,似乎已经不可怕了。

为了心爱之人,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又能如何?

况且沉沦黑海?

见他似乎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那黄帽子便又说道:“我觉得我还是把那个叫徐莹的女子真正的转世是谁告诉你吧。”

“不用了。”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黄帽子说道:“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去救她,不是因为她会不会是徐莹的转世,而是因为,她是梁韵儿,我最爱的女人”

说罢,张是非不再迟疑,双手一松,便从万丈悬崖之下跳下,风吹动了他的衣服,猎猎作响,在风中,他张开了双手,似乎再次找到了飞翔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终于释怀,此时此刻,他是如此的自由

风声,好悦耳的风声,张是非闭上了双眼,全不理会下面的三条巨型恶龙正在等待着他,而那黄帽子见他当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便叹道:“既然你如此选择,那我也无话可说,你现在已经有了力量,接着这个吧,也许对你有用,张是非,我会记得你,我们,后会无期。”

说罢,他随手一挥,一道金光射下,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随手一抓,在风中抓到了一样事物,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手中抓着的,确是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张是非很是眼熟,他想了起来,这条链子是梁韵儿平时佩戴之物,梁韵儿肉身化成灰烬之后,这条链子也就失去了踪影,不想竟然落入了这黄帽子的手中,张是非望着手中的项链,不理会这项链之上还挂着一丝血迹,等他再抬头望去的时候,只见那个戴着黄帽子自称是命运的家伙,已经消失了踪影。

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命运么?很久很久以后,张是非偶尔还会想起这个人,每当想起,张是非总是在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或者他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更或者……但是他的来历,已经无从查询了,而张是非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晓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可能那个黄帽子也是如此吧,他的故事,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才知道吧。

握着那条项链,张是非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跌落进了那黑水之中。于此同时,只见三条恶龙也跟着潜入了水中,翻起了滔天的巨*。

水并没有按照自然规律一般的钻入他的鼻腔,张是非在水中,竟然还能呼吸,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这样一直的下坠,下坠。

他睁眼来看,发现这水中虽然漆黑一片,但却也能依稀的分辨出周围的事物,刺骨的海水,空空荡荡,而自己的上方,三条恶龙正向他游来,似乎想要把他吃进肚中,不过他们之间,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这样,张是非继续下坠,海水,似乎没有尽头。

在这片黑暗之中,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终于,张是非的背后碰触到了一片柔软,张是非此时也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浮起了身,望了望四周,发现这苦海之底,原来扑满了尸体,这些尸体的血肉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似乎他们就是被那三条恶龙所杀的吧,贪嗔痴杀人无形,这话说的有错倒也没错,见满地的断肢碎臂纠缠在一起,霎是恶心,但张是非此时却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他们可怜,而他自然不会步它们的后尘。

可是眼见着那三条恶龙就要追来,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情急之下只好四处望去,忽然,他见到不远处的一块地方发光,漆黑的深海,这光似乎代表着希望,张是非慌忙向那边游去,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张是非发现,这光是从几具尸体下边发出的,于是他便用力的去搬开了些尸体。

将一具尸体翻开之后,张是非心中顿时无比的激动

只见这尸体的下方,竟然露出了一截刀柄这刀柄,张是非十分的眼熟,看着它,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手一般的亲切,这,竟然是他的唐刀‘难飞’

真是想不到,它竟然出现在了这画里的海中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张是非虽然也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他见到了这熟悉的武器之后,心中惊讶之余,勇气和自信同时回到了身边。

就在这时,那三条恶龙已经潜到了近前,张是非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话,自己无疑会命丧其腹,于是,他便不再犹豫,横下了心来,紧紧的握住了那柄唐刀。

就在他握住了那把刀的一刹那,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竟然涌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仙骨?不,不止,这股力量比他当初的仙骨之力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是何其的澎湃气啊,如同潮水一般,无境无量

瞬间,那三条恶龙已经扑到了眼前,而张是非也顺势的拔出了唐刀,忽然,他的体内散发出了一抹耀眼的蓝光在这漆黑的深海之中,无比刺眼。

张是非握着唐刀,面对着那三条巨龙,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见他抬起了头来,对着那正向他扑来的恶龙轻声说道:“贪嗔痴是么…………”

说话间,最靠前的那条红色巨龙已经扑到了他的眼前,张着大嘴誓要将他吞下,可是就在它即将要咬到张是非的时候,张是非的身形忽然消失了,那巨龙一口咬在了尸堆之上,它可能也发现了异样,刚要张口,忽然,定住了。

张是非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三条巨龙的身后,只见张是非站立了脚步,然后将唐刀难飞扛在了肩膀之上,同时慢慢的回头望去,然后轻声的说道:“我真不想需要你们。”

“嗷”

一声彻天震海的龙吟传来但似乎是在惨叫,只见那三条巨龙其中的黑绿两条头颅一斜,竟然被齐刷刷的斩了下来

它们的脑袋,被张是非瞬间砍下,而那头红龙的一条右腿,竟然也断了下来,刚才的惨叫声,就是它发出的,因为另外的那两只,由于刀子太快,以至于都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它没有死,张是非早就料到了,见自己的同伴在瞬间就已经毙命,那受了伤的红龙哪里还敢逗留?只见它慌忙惨叫着飞速逃走,而另外两只巨龙的断首处,这才涌出了血液,它们身形巨大,血液也都是黑色的,就像是黑雾一般,把张是非笼罩其中。

张是非的视线被蒙蔽前的那一刻,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条逃走的红龙,心中想到,看来,我还是不能斩断自己的痴,可是这已经断了脚的痴,又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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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地狱该怎么走

第三百四十三章

地狱该怎么走

在那尽是尸体的深海之底,那头代表着‘痴’的恶龙被张是非斩断了一腿后放走,剩下的两条贪嗔之龙被张是非来了个集体大砍头,巨大的龙首斩断之后滚到了一边,死死的瞪着张是非,似乎一副‘你会后悔’的神情。

张是非望着那两头死不瞑目的恶龙,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之前他惧怕这巨龙,但是他现在心中一片豁达,其实恐惧就源于不解,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害怕,这所谓的三色恶龙,也不过是他心中的三种执念罢了,不仅是张是非,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贪嗔痴,只要你还身处于俗世之中,食五谷杂粮,就无法摆脱。

也许,这两条龙还会再次复活吧,张是非想到,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

血将附近本已漆黑的海水染得更黑,黑色的海水遮蔽了张是非的视线,等到张是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明亮,俨然已经离开了那象征着地狱的漆黑之海。

李兰英此时相当的惊慌,他在尝了那‘忘却之酒’后,便慌忙对着刘伶说道:“老刘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还是水啊?”

李胖子当然记得这个味道,想想他跟张是非第一次潜入刘伶的酒窖并发现了一个暗格,那暗格之中便是这两只装着水的瓶子,当时他还喝了一口呢,那感觉闹不登的,和现在一样,当时刘伶说,那是因为他缺少材料,所以这瓶子里面才装着水,可是为啥他用了材料以后,这瓶子里装的竟然还是水呢?

刘伶听他发问,便叹了口气,然后回到道:“我也……恩?”

他话还没有说完,竟转过了头去望了望那木屋,陈抟也是如此,李兰英还在纳闷儿,只听刘伶对他说道:“先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张回来了。”

说罢,他便起身就向屋子里走去,而陈抟此时也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李兰英的肩膀,对着他小声的说道:“不管他忘与不忘,既然他能回来,就代表了他已经过了这道坎,你也不要再问了,这是对他好,知道么?”

李兰英看着陈抟,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只好长叹一声,不再过问,他起身同陈抟走到了屋子里,发现张是非还没有回来,不过那实相图上却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黄光,就在李兰英的脚踏进了这间小屋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从画中飞出,金光停在了画前,光华散去之后,只见那张是非出现在了那里。

他满身泥污,似乎刚刚经历过苦斗一般,肩膀处的衣服还是一片殷红,右手提着一把唐刀,手腕之上还系这几道银色的细链,只见他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周围,便开口微笑的对着三人说道:“都在啊,我回来了。”

惊呆了,就连陈抟和刘伶两个老家伙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惊讶的表情,似乎难以置信的样子,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张是非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容貌没有改变,但是气质却变了,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有些像是仙骨之气,却又比那仙骨的力量强的太多,而且他此时面带着微笑,曾经那迷茫和痛苦的神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到底在这画中遇到了什么啊?

李兰英最了解张是非了,见到才没过多久,张是非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这让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只见他咽了口吐沫,然后走上了前去,伸出手,用力的扯了扯张是非的脸皮,然后匪夷所思的说道:“你是不是老张,会不会是被这画调包儿了?”

“滚一边去儿。”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一边说,他一边拍掉了李兰英的手,这胖子出力到也不含糊,搞的他脸皮生疼,只见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不是我还能是谁?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表情,跟看怪物似的。”

恩,是他,这语气要模仿挺难的,李兰英想道,于是他便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张是非,然后不住称奇,不过既然知道这是张是非,剩下的也就不重要了,虽然他也搞不懂什么悟道不悟道,可是现在的张是非确实变了,看上去不再悲伤,对李兰英来说,这就够了,只要自己的兄弟不难受,那还管什么?什么忘不忘的,此刻全都没了意义。

李兰英心中顿时大喜,只见他一把挎住了张是非,然后用喜悦的语气对着他笑骂道:“你大爷的,吓死我们了,你说你这德行,我们当然像看怪物似的了,你自己说你像不像怪物?”

“我像么?”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他有些茫然的望了望自己的双手,没感觉哪里不对啊?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陈抟的眼睛一亮,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你手里的那个……?”

张是非听陈抟这么一说,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陈抟说道:“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的刀,我在人间使用的,这次本来没有带来,真是想不到,在这画里竟然找到了。”

“你说这是你的刀?”陈抟又愣住了,显然,他好像见过这把唐刀,而那刘伶也是如此,望着这把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只见他对张是非伸出了大手,示意张是非将刀借他,张是非也没想太多,便把刀子递了上去。

刘伶接过了那把刀,然后和陈抟一起仔细打量了一会,只见那陈抟望着刀柄下方所刻的‘难飞’二字,脸上尽是感慨,那眼神,就像是再望着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而刘伶则在一旁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酒,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的往事一般,只见陈抟他用手背轻轻的抚摸着那笔直的刀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着张是非说道:“真是造化,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遗失在那黑海尽头的难飞,竟然被你得到了。”

说罢,他便郑重的将这把刀还给了张是非,张是非和李兰英瞧着这俩老杂毛一脸的感慨,不由得纳闷儿,张是非心想着这老家伙是不是睡糊涂了啊?这把刀明明就是一个人给自己老爹送的礼,怎么这整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呢?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问那陈抟:“老爹,我脑子有点儿乱,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呢,这是我在人间时,从家里面得来的刀,怎么,你也认识?”

“你在你家里拿的?”陈抟听到张是非的话后,便叹了口气,然后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把刀,看看真的是你的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到这话后,全都满头雾水,但是既然这老杂毛儿这么说了,张是非只好照做,只见他仔细的观察了手中的唐刀,刚才在那画中深海,由于情势紧急,他来不及仔细观看,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果然,他很快的就察觉到了,这把刀和自己之前的那一把确实又不同之处。

虽然它们的外形一致,但是之前的那一把刀上,却根本无法同这一把相提并论,这把刀的刀身之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拿在手中,通体冰凉,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张是非感觉这刀刃看上去也锋利了许多,而且没有自己当初那把的古旧,和自己之前的那一把‘我x难飞’比起来,这把刀子最大的不同,就是那刀柄的题字处,只有难飞二字,而‘我x’这句骂街话,却没了踪影。

总体来说,这把刀和之前的那把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上去自己以前的那一把似乎是赝品,而这一把才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望着张是非一脸的不解,那陈抟叹了口气,然后便对着两人说道:“别傻站着了,到外面再说吧。”

要说这仙人就是不一般,试想一下,如果在凡间的话,大家有事要说,总是会将‘别站着拉,进屋再说吧’,可是这陈抟却是不走寻常路,可能是因为这小屋子里太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吧,张是非和李兰英苦笑了一下,然后便随着两个老家伙走了出去。

在石凳上刚一落座,张是非便随手将那没有鞘的唐刀放在了石桌之上,刀放在石桌上,发出了一声轻响,而就在这时,忽然从一旁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声音:“难飞他来了么?不要不要”

张是非转头望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这惊恐的声音确是那尿壶中的太岁发出来的,张是非心中纳闷儿,怎么回事儿,至于这么害怕么?

那尿壶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似的,不住的喊叫吵得人无法说话,陈抟叹了口气,陈抟随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出,将那尿壶打飞,直接飞入了那竹林之中,它在飞走的同时还在不断的叫喊,直到众人再也听不见这个声音。

四周平静了下来,只见那陈抟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子,这才对张是非说道:“你俩很惊讶它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吧。”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陈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那是因为,他就是被这把刀的主人打败,然后收进那夜壶之中的。”

刀的主人?张是非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充满了惊讶,想起来曾经那崔先生也说过,这把刀一定不是什么凡品,如今听陈抟所说,这刀以前的主人似乎当真牛B,打败太岁的人,竟然打败了太岁

可是张是非又想了想,不由得糊涂了起来,这把刀是在画中,可是自己在人间得到的那一把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好像自相矛盾嘛

真是越想越乱,张是非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也就不想了,还是听听陈抟怎么说吧,于是,他便问那陈抟:“老爹,这把刀的主人是谁啊?还有,它为什么会在那画儿中?”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望了望刘伶,刘伶此时正抓着酒葫芦不住的往肚子里灌酒,没有理会他,于是陈抟便一边看着手中的唐刀,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们可曾知道,在这瀛洲仙家之地,曾经也有过战事出现呢……?”

啥,这里打过仗?张是非和李兰英当真是不敢相信,只见那陈抟有一种十分感慨的语气对着两人讲出了这刀的来历。

原来,在很久很久之前,这瀛洲之地曾经出现过一次浩劫,可是陈抟没有对两人细讲,他只是说,当时有一群歹毒的妖魔曾经妄图占领瀛洲,而自打开天辟地时起,瀛洲就是人间和仙境的中转站,如果此地被妖魔占据,那么那些妖魔就可以凭借着地利之便,直接攻打仙境,瀛洲失守,就代表着三界的平衡被打乱,于是,一些有本事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对抗这些妖魔,而这把宝刀,便是这些人中最有本事的那个所持。

当时的战况十分激烈,瀛洲险些失守,到最后,他们只好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那些妖魔尽数引进了实相图之中,而当时那实相图所现出的境界,正是这把唐刀主人的心境,陈抟讲到了这里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和刘伶都是当时那场大战的幸存者,当时我们全都伤的不轻,而这宝刀的主人是我们之中本事最大的,到最后,他只身一人对抗群妖,而且凭借一人之力将那些妖魔逼退,最后我们一直打到了那黑海之上,终于打败了那些妖怪,这把刀的主人……也因为一些原因,消失在了这个世上,他一消失,实相图的境界就随之消失,我们活着的家伙只好拼命逃出,而这把宝刀,也就随之落入了象征着地狱的无尽黑海之中。”

我x,这也太玄了吧,听陈抟说到了此处,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嘴巴便合不上了,心想着这家伙真是太刺激了吧,真想不到,居然还有妖怪敢造反想占领这里,不得不说,古代的妖怪确实要比现代的妖怪们有骨气,也有志气多了,一想起现代的那些妖怪,张是非就满是无奈,唉。

不过这个故事听上去真过瘾。

张是非心中想到,独战群妖,浴血画中,最后还获得了胜利,那是何等的威风啊?看来,这把刀子之前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真乃纯爷们是也,望着陈抟手里的刀子,虽然沧海桑田年代变迁,但是张是非似乎也能感受得到当日那场大战该有何等的激烈。

他竟然有些激动了起来,而那陈抟讲到了此处,便停住不讲,而是转了话风,对着张是非说道:“每个人能够看见的实相都不尽相同,相同的实相更是万中无一,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进入的那个境界正是当年这刀主人的境界,不过,你居然能够在那茫茫黑海之中得到这把宝刀,这我就没有想到了,真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看来,你和这把刀的缘分当真不浅啊。”

陈抟讲的这个故事把李兰英听的一愣一愣的,只见他忍不住插嘴道:“老爹,这个刀的主人真是威风,不过,为啥老张家里还有一把同样的刀啊?另外这刀的主人叫什么,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

陈抟笑了笑,然后望着张是非说道:“你家里面为什么会有相同的刀,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大概是赝品吧,即便是赝品,想想也应该是当年认识这刀之人所造,所以应该也十分的珍贵,至于那人的姓名,你们听了也没有用啊,况且,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那孙子”陈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刘伶将酒葫芦重重的按在了石桌之上,然后叹道:“他就是个无赖,不过,是一个很强的无赖罢了,还记得那一次,他跟地府里面最厉害的家伙斗了个三天三夜,到最后他倒是跑了,格老子的还得我们帮他擦屁股,真是一说就有火啊”

地府里面最厉害的?那是谁?张是非和李兰英又愣了,但是只见那陈抟瞪了刘伶一眼后,便对着两人说道:“算了,不提当年事了,还是说说你吧。”

说到了这里,陈抟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你在那黑海之中,是不是斩杀了三色恶龙?”

本来张是非还想继续问的,可是听陈抟这么一说,他才想了起来,自己还没有将在那画中的遭遇说给大家听,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在画中所遇之事一并说出,直听的那李兰英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而那刘伶和陈抟两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听他讲到自己在那黑海之中得了宝刀后,浑身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接连斩杀了两头巨龙,但是还放走了一条,至于为什么要放走那条龙,张是非是这么说的,他不忍心。

听他说完后,那陈抟便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你脱胎换骨的原因了。”

之前讲过,人都有贪嗔痴三念,三念伴随一生,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将其斩断,有能够斩断一念的,就已经足够,稍加时日变会领悟大道羽化成仙,而张是非之前在黑海之中连斩两龙,又重伤一龙,三念恶业算是去了七七八八,又得了这把宝刀,所以才会脱胎换骨,拥有了莫大的力量。

陈抟对张是非说:“你心中尚存痴念,却以无碍,你已经战胜了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同时,也得到了莫大的力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说罢,陈抟便把那宝刀还给了张是非,张是非慌忙双手接过,再看这刀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便肃然起敬,看来,那个黄帽子也没有想到我的选择并没有让我万劫不复,反而让我获得了这么厉害的宝贝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信心便又涨了许多,他坚信,自己完全可以凭着这把刀救出梁韵儿的,一定可以。

于是,他便狠下了决心,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现在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救我的爱人。”

听到张是非说出此话,李兰英心中不由得一惊,果然,他根本就没有忘记这下可好了,他得到了力量以后,竟然想去救那梁韵儿,不过想到了这里,李兰英就想不明白了,那梁韵儿不是死了么,还怎么救啊?

陈抟和刘伶都没说话,似乎他们已经猜出了这个痴儿的念头,只见那陈抟对着张是非平静的说道:“这就是你没有杀那红龙的理由?人间真情过眼云烟,如果你之前下手杀掉了那龙的话,三念斩断,就可以通过在这瀛洲的‘行路易’上得到许可,尔蹬彼岸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也许是吧,但是当初我没想那么多,我是个俗人,不想成仙,也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如果没有情在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样,但我知道,她是为我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救她,老爹你知道么?执念和执着其实是有区别的。”

陈抟听他这么说,便微笑着对他讲道:“你不是已经悟到了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确实悟到了,但是无法做到,真理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灯塔,从图中我虽然领悟了一切,却无法去将其落实,确实,无情无欲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但是,无情无欲的一生,却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变的像命运一般的残酷,也许是执着吧,我只希望能再执着一次,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无怨无悔只要一次就好,特别是知道了她现在正在地狱受苦,我更没有理由去逃避了,如果不把她救出来的话,即使我当了神仙当了命运,又有什么意思?也许是我错了吧老爹,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听张是非讲完后,陈抟和刘伶两个人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只见刘伶一拍桌子,然后大声说道:“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人”

陈抟则微笑的说道:“你没有错,这个世上也没有对错,凡事没有绝对,真理一样如此,我们全都在模糊的真理之中徘徊,所领悟的,全是自己的感受,也许,这就是你自己领悟出的真理吧。”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起身来到陈抟的身前,双膝跪倒在地,对着陈抟十分坚定的说道:“所以老爹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地狱该怎么走。”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八万地狱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八万地狱

地狱应该怎么走。

陈抟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张是非,在陈抟的眼中,这个稚气尚未脱净的少年,脸上早已写满了沧桑,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的色彩,只有一片灰白,瞧上去有些无神,但是却又十分的坚毅,眼角处那道黑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陈抟想了一阵后,便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先起来吧。”

“你答应我了?”张是非说道。

陈抟和刘伶对视了一眼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糊涂师父教出糊涂徒弟,这话真是没错,也罢,就当是我们这两个老而不死的家伙为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徒弟也做点事吧,不过,你要是被它们抓着了,千万别说是我俩告诉你的啊。”

“就算你说了,我俩也不承认,哈哈,哈哈哈哈”刘伶接过了话来,然后放声大笑,他这么一笑,本是阴沉的气氛就缓和了一些。

张是非听陈抟这么说,心中顿时无比的感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张是非还记得,陈抟当时根本就不承认他俩是他的徒弟,可是两人的心中一直把这个神形猥琐的老头子当做救命的恩师,现在听他终于承认两人是他的弟子,张是非的心中不由的出现了一阵暖意,他自然明白,这两个老家伙的后一句话纯属是戏言而已,这两个死要面子的老家伙。

真的是口硬心软。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十分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老爹和老刘”

“行啦行啦。”陈抟挥了挥手,示意张是非起身,然后便拿起了酒碗,喝光了碗中的酒后说道:“起来吧,虽然我俩想帮你,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张是非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问道:“地狱很难去么?”

在张是非的眼中,神仙这种生物,简直要比分头还万能,难道他们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只见那陈抟笑了笑,然后打了个哈欠讲道:“要去地狱这个地方,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什么意思?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都没有听明白,而那陈抟继续慢慢的说道:“去地狱的最简单方法,就是那把刀捅自己,捅死了以后就自然有机会去了……”

靠,这还用你说啊?李兰英满脸的无奈,他望着陈抟,然后没好气儿的说道:“我说老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雅兴开玩乐儿啊?”

陈抟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你懂个屁,噤声”

很久之前陈抟就曾经形容李兰英,说他长了个大萝卜脑袋,天生挨削的命,见陈抟骂他,他也就不敢再吱声了,而那陈抟继续不快不慢的对张是非说道:“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问你,你当真知道地狱是什么么?”

“地狱……”张是非想了想后,便说道:“地狱就是人死后待的地方,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只见那陈抟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说对了一半,但是地狱并非是所有鬼魂待的地方,而是扣押那些有罪的鬼魂之地。”

陈抟对张是非说,地狱就跟人间的监狱差不多,可以说它是三界之中最大的监狱,三界人神鬼,就是三个不同的世界,彼此都有联系,阴间也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并非是像传说中那样是在人间的地底下,神界同样如此,而三界之间的三个连接处,也就由此而来,瀛洲是连接人间和仙境的地界,而连接人间和阴间的地界则名为‘阴市’。

这也是为什么你在阴间也是可以看到天的原因,而地狱,则是酆都城外的一座地下城堡,或者你可以理解成它是阴间的地下世界,可以说,它是这三界之中位置最低的地方,就像是深层建筑,每下一层,其凶险程度就要比上一层高上千百倍,如果贸然前往的话,很有可能人都没有救出来,而自己也有去无回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便对着陈抟说道:“老爹,我早就知道那里凶险了,但是我不害怕,你只管告诉我应当怎么去便是。”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要知道咱们现在所处的,是人间和仙境的交界处,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人间,要么仙境,如果你在这里死了,都要先回到人间才能去阴市。”

“这么说,我要先回到人间才行了?”张是非若有所思的问道。



抟摇了摇头,然后回道:“要是那样还好了,要知道,人要去阴市,除了死之外,还是有办法的,比如自古以来有道行到家的了修道之人,就可以做到魂魄脱体前往阴市,成为人间和阴间话事人……”

这老家伙说的不会是分头吧,张是非心里想到,想想之前那崔先生曾经就跟那蓝衣大姐一起去过阴市,之后还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好像这种行径,被他称之为‘过阴’,对于那分头来说,这似乎很简单的样子,一点也不难啊?

张是非刚想到此处,就见那陈抟继续说道:“可是我们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能够前往酆都地府,要去很容易,我都能带你去,可是,要在那里找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原来,地府就像是人间的影子,人间有多少人,地府就有多少鬼,不,这不恰当,准确的说,地府里面的鬼魂要比世间的人多上四到五倍。

因为天地万物,无论鸟兽,除了花草树木以及苍蝇蚊虫之外,就都有灵魂,而这灵魂也有增加的趋势,毕竟六道轮回,能够轮回成人已经是大造化,而如果人世间有不争气的家伙,坏事做绝的话,死后除了要经历地狱之苦之外,刑满之后其灵魂也要被剪碎,这些被剪碎的灵魂,来生就变成了苍蝇蛆虫之类的东西继续受苦(蝇头小虫是破碎的灵魂碎片投胎所以没有智慧只有本能),变成苍蝇蛆虫反而好说,最离谱的就是变成花草树木了,不能听不听看,五感全无,浑浑噩噩数百年都不能解脱。

好在轮回是不休不止的,就像是学校一般,来一批就要走一批,走不了的,就要关一批,地狱之大,远远超出张是非的想象,本来他从小就知道,这地狱一共有十八层,但是现在听陈抟一说,他额头不由的又渗出了冷汗。

原来如果要细分地狱的话,哪是什么十八层啊,陈抟说,十八层地狱是主狱,主要关的是恶人的灵魂,但想象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妖魔鬼怪死后,无疑也要落入地狱,关它们的又是什么呢?所以,除了十八层地狱之外,还分八炎,八热,八寒三大地狱,在这三大地狱之中,八热地狱最是有名,因为三界之中最为凶险的地方就在那里,名为‘阿鼻地狱’。

而这还不算,每一个大地狱往往都通往数个小地狱,可以说,整个酆都的地下,就像是一个庞大的蚁穴,它们的形成,已经无从查证,更离谱的是,它们也随着灵魂的增加而增加,恐怖之极无法想象,佛家典故《俱舍颂疏》卷十有记载:“余孤地狱各别业招,或多或少,或二或一,所止差别多种,处处不定。或近江河山边旷野,在地下空及余处。”

可见,主地狱之外还有大地狱,大地狱之外还有小地狱,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的根脉一般,便步了整个阴间的地下,无休无止,有许多上古的妖魔最后都被单独的关在一个小地狱之中,这种无定处、单个存在的地狱据说有八万四千多个,这也正是地狱的可怕之处了。

八万多个地狱??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开什么玩笑,八万多个,那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站起了身对着那陈抟颤抖的说道:“那,那老爹,我该怎么办?”

只见那陈抟对着张是非说道:“别慌,虽然地狱的数量众多,不过,关人之魂魄的,还是那主要的十八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那个女娃会在地狱之中呢?”

对啊张是非顿时一愣,这才想了起来,梁韵儿的一生多灾多难,但是她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死后还要堕入地狱?这哪儿有天理了?

见他发呆,那陈抟便说道:“虽然在你的记忆里,她似乎从事过不正当的行业,可是天道有情,她本是为孝,百善孝为先,怎么说她也不会有这般下场,所以,她入地狱的原因只有一个。”

陈抟说到了此处后,又顿了一下,想了想后,这才说道:“因为那个妖阵。”

妖阵?张是非心中一颤,他又想起了燃西的那个什么妖阵,那个妖阵集合了五百一十二只卵妖的妖气,而其中的五百只卵妖,都是吸饱了人间的怨气,这力量何其惊人,张是非现在还记得当晚那四周树木一枯一荣的诡异景象,于是,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你是说她就是被那个妖阵所害么?”

陈抟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是非说道:“大概就是如此了,此等妖阵真是闻所未闻,五百个不同的怨念外加上‘死符’和‘天哭’的威力,当真能够有更改天道的力量,而你说那阵法发动,周围的树木曾经枯荣数次,而蜘蛛的愿望又是想恢复青春,可能它想更改的,就是时光。

张是非默然,想想燃西也确实是有这个念头,不过,这跟梁韵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见那陈抟抢过刘伶的酒葫芦,又往自己的杯中倒了酒,然后说道:“那个阵法在即将成型之前失败,而你那个女娃为了你破了阵,毁了肉身,导致阵法失衡,可能她的魂魄就被那阵法的力量送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可能不是这里。”

张是非感觉自己都快急疯了,于是他便问那陈抟:“什么意思?”

陈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简单点说,就像你之前到那以前的雪山一样,这个阵法是,是命运的杰作,而你又在那画中得到了女娃身在地狱的消息,所以我判断,很有可能,那个女娃也因为这个阵法而出现在了以前,或者以后的地狱里。”

张是非终于明白了陈抟的意思,原来,梁韵儿的灵魂是因为那个阵法的关系不知穿越到了哪儿,这可怎么办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似乎都要落入了谷底,要知道要闯地狱已经很难,哪曾想那个地狱还不是现在的这个,老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是非颤抖的问那陈抟:“老爹,那,那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陈抟想了想,然后便回答道:“其实也好办,只要你有两样东西,一就是你所见的那个带黄帽子的血,二,就是你那个女娃随身佩戴之物。”

陈抟说,如果有这两样事物就容易的许多,只要有这两样东西,陈抟便可以如同之前那样,以至宝‘实相图’为引,将张是非送到那个梁韵儿所在的人间,而张是非也可以从那里前往阴市,然后救出梁韵儿了。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顿时难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只见他慌忙摘下缠在手上的那条项链,然后递给了陈抟的同时,大声的说道:“老爹,你看看,这个行不?”

现在张是非终于明白了那个黄帽子为什么要给他这条项链了,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心想道,看来,那黄帽子倒也不坏,可是,他这到底是因为输给了自己,还是因为他良心发现呢,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

陈抟接过张是非手中的链子,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链子,只见那链子之上的血迹竟还未干涸,陈抟老眼一睁,然后沉声问张是非:“这是那个女娃的事物?”

张是非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是的,是我在画中得到的”

“好”陈抟叹了一声,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看来这当真是你命中注定的造化啊。”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陈抟叹道:“老爹,别跟我说什么命运了。”

虽然不想,但是张是非必须承认,虽然自己确实挫败了命运,可是却又落入了一个新的命运之中,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却必须接受,可能,他和命运的较量并没有输赢可言,他虽然拒绝了命运,但却又要堕入其另外一个剧本之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算了,还是不想了,张是非摇了摇头,似乎这些与他都无关了,他只想要自己向往的生活,只想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仅此而已。

于是,他便又像那陈抟问了一些到了那边的具体事项,陈抟传了他一个法子,可以通过这条项链知道梁韵儿的方向,陈抟说,他能够做的只有这么多,之后的事情,也就要看张是非自己的造化了。

对于陈抟,张是非自然是感恩戴德,于是,他便又起身,对着那陈抟跪下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他说道:“老爹,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陈抟笑了下,然后对着他说道:“那些事情,等你能回来再说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你虽然能够救她脱离地狱,不过她本已经死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你不能带她一起回来,你能做到的,只能送她投胎,明白么?”

听到了这话,张是非心中又出现了一阵痛苦,但是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改变的,也罢,只要能让她不再受苦,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够承受所以,他便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陈抟见他这一举动,便当真明白了这个少年当真已经领悟了,他的痴念虽然未能完全消除,但是却折断了一条腿,现在的张是非,已经不再执着,明白了取舍的道理。

于是,陈抟便问他:“那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启程?”

张是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现在,我不想让她多收一点的苦。”

他是认真的,想向张是非的这二十年来,似乎从来就没这么坚定过,要说每个人的一生之中都有一件最重要而且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张是非坚信,这就是他必须要去做的。

陈抟见他去意一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转头对着李兰英说道:“小胖子,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李兰英趴在桌子上,见陈抟问他,他便起身扣了扣鼻屎,然后说道:“啊?你说我啊?那还用问么?”

说到了此处,只见李兰英站起了身,一边拉起了张是非,一边将鼻屎抹在了他的身上,同时笑着说道:“当然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涌出了一个念头,一世人两兄弟,上刀山下地狱,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抟和刘伶望着这两个晚辈后生的样子,不由得都发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然后他俩也对视了一眼,但是却各自转头齐齐的哼了一声,似乎,他们也有过这样的岁月吧,但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龙老爷(上)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龙老爷(上)

说干就干,现在瀛洲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竹林再次发出了碧绿的光芒,似乎这样的一个晚上,正适合下地狱吧,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同众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在那小屋之中,陈抟取了张是非的那条项链,然后手持着往那画上一抹,说来也奇怪,那项链之上始终未能干涸的血迹经这么一抹,竟然被抹到了那副实相图之上,而沾染了血迹的实相图则出现了很强的反应,那滴血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在画上旋转,空白的画卷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血色的漩涡。

张是非望着那画上的漩涡,心里明白,这就是他出发的信号,于是,他转过了头来,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可以走了么?”

陈抟望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别这么着急,走是能走,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怎么回来?”

确实,张是非想到,上一次他回到了过去,还是那托那陈抟的太岁皮的福,所以他才能回来,张是非深知自己这次之行前途渺茫,生还的希望很低,不过,也要做最好的打算,所以,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老爹,要不你再把你那皮借我用用?”

陈抟笑了笑,然后也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了宽松的袖子之中,然后取出了一物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你啊,还是那个毛病,太容易冲动而不计后果,到这时候,你怎么还没想到安全的问题呢?”

安全?张是非愣了一下,只见陈抟拿出的东西,似玉非玉,看上去很像之前太岁皮的材料,不过要比太岁皮大上许多,呈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确是一个面具,这面具之上没画任何的图案五官,只是在双目之处开了两条细长的孔洞,只见那陈抟将这面具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要明白,这次是去干什么了,又不是去溜达,在那酆都地府,你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你到时候千万别冲动,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但是到了非要出手的时候,切记,先但上这个面具,同时,我也可以通过这个面具带你们回来。”

还是这老家伙细心啊,虽然他看上去貌不惊人,眼角还粘满了眼屎,但是他的脑子绝对是一流的,要不说人家怎么是仙人呢?张是非接过面具,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谢谢老爹,我们到时候想回来的话要怎么办?”

陈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你们这次得手了的话,只要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这个面具之中,直到它发出白光为止,倒是我自然会感应得到,切记切记,千万不能将其遗失,哪怕碎了也不要紧,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将这张玉质的面具仔细收好,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恩,我明白,谢谢您,老爹,给你们添麻烦了。”

“呦,这小畜生,竟然还学会客套话了。”一旁的刘伶哈哈大笑,然后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大咧咧的对着他说道:“行了,别泛酸了,我俩又不吃这一套,既然老东西都送你玩意儿了,我也不能抠门儿,来,拿着这个。”

说罢,只见刘伶从随手一笔画,一个木质的盒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个盒子大概有一章来长,半掌来寛,只见刘伶将这个木头盒子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你有用,他和那面具一样,都可以进入地府,等到了地府在打开他吧,明白么?”

张是非接过了那个木盒,便脱下了外套,将盒子连同面具一起包好,然后他对着刘玲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老刘。”

“谢我干屁。”刘伶打了个哈哈,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倒真不希望这里的东西你能够用上。”

李兰英见两个老家伙都送张是非东西,便对着刘伶笑道:“那啥,老爹老刘,你俩也太偏心了吧,有没有啥东西送给我的?”

刘伶和陈抟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那陈抟说道:“你这不下地府还要什么东西,你想要东西是吧,呐,那个东西你拿走吧。”

说罢,他便指了指房间的角落,李兰英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盏落满了灰的破油灯摆放在了那里,李兰英顿时有些无语,于是他便有些抱怨的讲道:“老爹你也太不讲究了,给我一破烂儿干啥……唉等会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拉灯神丁?”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胖子心想道,就算这里是仙家的场所,每样东西都很神奇,不过你也太扯了吧,什么阿拉灯神丁,那是西方的好不好,跟这里完全就是两个部门啊大哥而且你完全就说错了好不好,神丁是什么啊喂,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他也不错,起码气氛不那么沉重了。

陈抟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这什么丁是何物,但是他从李兰英有些戏谑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骂道:“什么丁不丁的,给你你就拿着,你记着,等他的魂魄去了地狱之后,你的责任就来了,你要确保寸步不离他的肉身,以免有野兽啃食他的躯体,到时候把这盏灯点亮,小张在回魂路上就能看到路标了,而且还能保证他的肉身不腐,你的担子很重,明白么?”

李兰英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明白这件事事关张是非的生命安全,于是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取了那油灯一起藏进了张是非的小包裹中,一切作罢,他们也该上路了。

陈抟要张是非和李兰英站在那画前,再看那实相图,张是非的心中一阵感慨,曾记得他和胖子当初也这样做过,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试炼,几经波折,从瀛洲到人间再到瀛洲,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俩便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人间才半年,但是瀛洲的岁月早已无法记载,陈抟望着自己的这两个徒弟,也知道他俩以非当年的愣头青,因为当初的他们心中是迷茫和彷徨的,就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如今,他们终于各自领悟到了各自的真理,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想到了此处,陈抟便他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准备好了么?”

张是非回头望了望两个老家伙,然后点了点头,并且用十分感激的语气说道:“老爹,老刘,既然你俩不喜欢听客套话,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谢谢你俩,谢谢。”

“还有我。”李兰英笑道:“谢谢你俩,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斗地主。”

两个老家伙听他们这么一说,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微笑,陈抟说道:“那我俩等着你,切记,找个安全的地方上路,然后……你俩好自为之吧。”

说到了这里,陈抟不再犹豫,只见他两手一挥,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全身登时被金光包围,金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身形隐藏其中,只见陈抟大声喝道:“去”

一句话喊出,只见两道金光刷的一下就进入了那画里的漩涡之中,而那个血色的漩涡急速转了几圈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最后,纸上的漩涡再次变回了一滴血珠,陈抟一抬手,那滴血迹便从画上剥落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上路了,空荡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老酒鬼和老瞌睡虫,只见那陈抟望着地上没有干涸的血珠,看了好久,这才开口轻声的说道:“看来想要解脱的,始终没有解脱。”

一旁的刘伶听到他讲出这话后,便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都多少年了,老家伙。”

“我已经不记得了。”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睡了多少觉,做了多少梦,咱们年少的样子,仿佛还像是昨天一样,伯伦,你告诉我,那瓶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有意要这么做的?”

刘伶苦笑了一下,然后提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后,便说道:“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被执念所绊才留在这个鬼地方的,那瓶酒,确实是忘却,货真价实的忘却之酒。”

陈抟转过了头来,望着刘伶,只见他一脸感慨之意,便又问道:“那为何……”

“我想。”刘伶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酒刚酿出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效力。”

“你是说,这忘却之酒的效力如此强大,竟然在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酒?”陈抟皱了皱眉头,酒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酒,这是何等讽刺之事啊?

只见那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酒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吧,连天道都无法改变的东西,又岂是一瓶酒所能改变的?经历过的,永远存在,而且再也回不来,也许这酒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更也许,啊不,没有也许了,连这小娃娃都能琢磨得透的问题,想不到竟然祸害了我一生,哈哈。”

说到了此处,刘伶又咕咚咚的往自己肚子里面不停的灌着酒,陈抟见他这副模样,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对着刘伶说道:“既然那你现在心愿已了,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

“去哪儿啊?”只见刘伶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无人管的生活,想必你也是一样吧,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不打算再走了,仙境虽好,但毕竟太过虚伪,远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后生晚辈,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这样岂不快哉?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太岁?”

他的话刚一出口,只见对面的老瞌睡虫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刘伶说道:“你还是叫我陈抟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了。”

只见那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咱俩啊,谁都别说谁,我本来为了酒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痴,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那俩后生面前撒谎,你师兄根本就已经无可救药,多少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还是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么?”

只见那‘陈抟’笑了笑,然后叹道:“可能吧,我们全都为执着所困,可能这才咱俩和那两个后生的道理,但是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亲手把他关在夜狐之中,始终是我的不对,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太岁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说来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连累小张落得此般下场,太岁当真是恶徒。”

“这话说的没错。”只见那刘伶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还是一个废话好多的恶徒,说起来也可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着真相啊?世人的眼睛皆浑浊,万世传颂的仙人,竟然是个大邪魔,而真正的邪魔,却又有一副好心肠,哈哈,可笑,可笑的世界啊”

‘陈抟’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笑了,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讲道:“无所谓了,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么?善与恶并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做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什么正义邪恶,妖魔神仙,不过都是狗屁而已,既然是狗屁,那为什么还要追求一个真相呢?反正我觉得无所谓了,这些年咱俩醉生梦死,一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现在你不是也悟到了么,其实,世界根本就给不了咱俩一个答案,而这个世界,也没有答案。”

“说的倒也中听。”只见那刘伶晃了晃脑袋,然后他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这个大邪魔挥了挥手,然后说道:“不过这个道理你那个弟子却比你这个邪魔更早悟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继续醉生,你也继续梦死吧。”

说罢,刘伶便大步走出了木屋,没有停留,只有一首诗歌伴随着他越走越远,那首诗是:“滚滚红尘俗世流,执着白了少年头,浑浑噩噩睡梦间,心无旁骛衣有垢,我生只为糊涂醉,只想糊涂不想愁,因果循环几千载,真真假假难左右……去他贼老娘的哈哈哈哈哈哈”

刘伶一边喝一边唱,诗歌之声渐行渐远,而那‘陈抟’则无奈的笑了笑,想来人生苦短,浑浑噩噩如同大梦一场,而他的生命虽然很漫长,却也如同大梦一场。忙碌了一天,似乎他也有些困倦了,于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在了那张破竹床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合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之中。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张是非之后才知道的,现在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腾空飞行,四周尽是金光,能张嘴,却无法说话,只感觉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又过了大概能有二十余分钟的时间,张是非的眼前忽然开朗,金光散去的同时,一片蔚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

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现出了身形,是在半空之中,距离土地也不算太高,两人只感觉身子一坠,便落在了一片草地之上,两人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嘿,这破地方,竟然又是一片草原,似乎这里还是夏天,张是非瞧了瞧脚边的青草,然后心里想道,梁韵儿就是在这个时代的地狱之中,不过,这个时代又是那个年头呢?

就在这时,只见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张,怎么被送到这个鬼地方,还有,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也许是错觉吧,张是非老是觉得这里的天空特别的蓝,万里无云的,阳光很猛烈,看样子似乎是晌午,他想了想之前陈抟的嘱托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按照老爹说的,虽然白天也能够灵魂脱壳,但是我只能在晚上丑时才能前往阴市之路,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咱俩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对他说道:“那感情好,咱们正好还能吃点东西,正好那边有座山,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洞什么的,要不然你走之后,也确实很麻烦。”

张是非顺着李兰英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山上满是树木,当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于是,两人便朝着那山的方向走去,两人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上了山路,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路却也崎岖,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干燥,似乎附近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沿途的路边倒是有不少的灌木丛,橡果榛子此时虽未成熟,但也能下肚,于是两人便摘了一些,边吃边走。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山上的树木虽然茂盛,但两人却未曾看见一只鸟兽,似乎是做空山一般,走了好一阵,刚上半山腰,忽然张是非眉头一皱,然后轻声说道:“等等。”

李兰英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野果,一边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因为之前怒斩三念,所以张是非得到了极高的道行,只不过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罢了,只见他转头向来的方向望去,一边看一边说道:“有人来了。”

“人?”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朝着那边望去,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他相信张是非不会开这种玩笑,听到张是非说有人上山,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对着他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有人的话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都有这个意思,于是便站在了路边等待,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从那山路下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帮人,不由得一愣,心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儿?

只见上山的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全是相貌狰狞的壮汉,这些人有的光头,有的散发,身上穿着灰不溜秋的布衣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还有的干脆就光着膀子,露出黑黝黝的肌肉,人群的前头,是一个骑马的汉子,这个家伙看上去要比走路的要干净一些,不过同样光着膀子,光着头,一身结实的肌肉疙瘩上还有几道伤疤。

而人群之后,还有一个牵着驴车的家伙,驴车之上是一口大箱子,被黑布蒙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从这些家伙的打扮来看,还真有点难猜出现在是什么年月,毕竟这深山老林也不知道是哪儿,遇到骑马的也不见怪,只不过这些家伙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善类,李兰英轻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善啊,你看咱们咋办?”

张是非无奈的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咱们比他们更不善,还是先笑脸相迎,问问再说吧。”

于是,两人便走上了前去,他俩本以为这些人一脸的凶相一定不怎么好说话,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看到了路上的两人以后,那个起码的老爷们儿顿时勒住了马,他一停,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啥,他们看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敬畏,只见那骑马的壮汉迅速跳下了马,然后连跑带颠儿的跑到了两人的身前,竟然二话不说就对着两人深鞠了一躬,搞的两人一头雾水,李兰英心里想道,我x,还以为他们不好说话呢,哪成想这么礼貌,不过就算再有礼貌,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向我俩鞠躬,这好像有点过了吧?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着眼前这个汉子,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这个汉子就先说话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毕恭毕敬的说道:“您一定就是白龙老爷的手下吧幸不辱命,老爷交代我们的事都办妥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白龙老爷(中)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白龙老爷(中)

啥?白龙老爷,那是什么玩意儿?

被这壮汉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之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全都没有弄明白状况,可是他俩这么一对视不要紧,那个汉子竟然立马就耸了,只见他满脸惊恐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不住的磕头,一边嗑,一边连声说道:“二位爷,对不住,对不住,现在年头不好,阴年阴月生的娘们儿实在是不好找,所以我们才会晚了些时日,求两位开恩,车上还有半路上抓的俩秃驴孝敬您二老,求两位在白龙老爷的面前多多美言两句,小的在这给您扣头了,扣头了”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个壮汉的头就跟捣米似的,不停的对着两人磕头,而见他这么一磕头,后面的那二十多号人也就贵在了地上,就跟见着活祖宗似的,眨眼之间,咣咣咣磕了四五个,他们磕头的方式可真到位,次次带响儿,把把受力,搞的张是非都有些无语,心想着这什么跟什么啊,认错人了吧?

看来他们真的是认错人了,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他们也许会直接跟他们挑明,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张是非见他们一个个如此凶神恶煞的,如果现在跟他们说认错了人,那他们这些老爷们儿不得恼羞成怒?

虽然他们在两人的眼中无疑就是二十多号饭桶,但是再怎么说两人也不是什么一天不动刀就浑身不舒服的杀人魔,也不能妄开杀戒,而且他们的时间不多,在天黑之前张是非就要找到一个藏身处前往阴市救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眼睛咕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事到如今,不如将错就错,套出现在的年月后,便闪身走人,于是,他便示意李兰英不要说话,然后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什么白龙老爷是那块咸菜,但是从这些人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们十分怕那个什么白龙老爷,于是,张是非便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指着那领头儿的汉子尖声尖气儿的说道:“哼,你们还知道晚了,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把白龙老爷放在眼里吧?”

那汉子一听张是非说出‘白龙老爷’这四个字儿后,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莫名其妙的神情,不过,听到张是非说完之后,他还是差点儿就吓尿了裤子,只见他慌忙不住的磕头,然后对着张是非颤抖的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老爷小的,小的………………”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神情极度的恐惧,而后面的那二十多号人更别提了,胆子小的,竟然都哭了出来,见到他们这副德行,张是非便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至于么,难道那个白龙老爷就这么让你们害怕?李兰英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差点儿就没忍住,险些笑了出来。

而张是非则在心里面琢磨着,算了,还是别想太多,管他什么老爷呢,问出自己需要的才是正理,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汉子阴阳怪气儿的说道:“行啦,看你们也挺不容易的,想要活命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知道么?”

“谢谢老爷,谢谢两位老爷”那汉子怕极了,如今终于听到自己不用死,登时哭了出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老爷想问什么,只要小的知道,一定直言不讳”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便对着那汉子说道:“恩,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什么年月?”听到张是非的话后,那汉子的脸上顿时又流露出了难色,他竟然好像不知道的样子,但是现在他求胜心切,慌忙转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们大骂道:“奶个腿的,现在是什么年月,谁知道赶紧放个屁”

他的话喊出之后,哪成想他身后的手下们全都犯了难,他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竟然没一个知道,而那个带头儿的汉子见到这情景,连跳河的心都有了,他心想着自己养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酒囊饭袋啊,但是也没办法,他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他便只好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又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十分紧张的说道:“老爷开恩啊,我等早已在这山上落草多年,外加上这塞北苦寒之地人迹鲜至,小的只知道现在是动乱年间,但是却不知道是何年月。”

靠,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一伙傻子,张是非和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心中不由得败兴了起来,感情他们也不知道啊,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到是有点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他们是伙子土匪,动乱年间么?张是非心中想到,算了,随便什么年间都无所谓了,既然问不出来,那就不问了,闪人吧。

等等,张是非刚想闪人,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这孙子的话,貌似那驴车箱子里面装的是活人,恩,想想自己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倒不如再上路之前做件好事,也算是有个好兆头吧,好人好报,张是非想到想到了此处,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心中感慨道,看来,到了现在我还是相信这个啊,于是他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汉子说道:“那就算啦,你们把车上的人放了,然后下山去吧。”

“恩?”那汉子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唯唯诺诺的说道:“您,您是说叫我把他们放了?可是…………老爷不是每个十五都要用她们的血……啊,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是这么一皱眉,便把那汉子吓得不轻,慌忙认错,张是非心里面惊讶的想着,什么,每个月都要用她们的血?用她们的血干什么?别告诉我是练毛笔字儿

靠,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他俩的心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个叫什么白龙老爷的,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刚想到此处,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这笑声真让人起鸡皮疙瘩,于此同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背后出现了一股妖气

于是,他便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森林之中竟然走出了一个驼背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副典型的奴才样,体型精瘦,佝偻着腰,身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向上挑着,眼神之中满是狡诈和阴毒。

这货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他们已经从这个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了妖气,这个人是妖怪,没跑儿了,不过这妖气实在是挺弱,似乎张是非一只手都能把它给掐死,两人望着这个驼背的碎催,然后心中想道,莫不是这家伙就是那什么白龙老爷?可是它哪儿像什么白龙啊?这背让他驼的,倒有点儿像是白龙马,靠。

而那些土匪们,见到了这个家伙后,竟然吓得不轻,慌忙又朝着那个家伙磕起了头来,一边嗑,他们一边喊着:“张老爷吉祥,张老爷吉祥”

张老爷?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心里想道,这是叫我呢还是叫谁呢?恩,应该不是叫我,看来那个罗锅儿也姓张,干,这倒霉姓儿

见到又冒出来一个家伙,李兰英便小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孙子看起来不善啊,咱咋办?”

“静观其变。”张是非轻声回道,反正他们全加上两人也不害怕,为啥还要慌呢?所以,两人便站在了一旁,没有说话。

而那个驼背的家伙大模大样的走到了近前,竟也没有理会张是非和李兰英,而是十分嚣张的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土匪头儿说道:“赵大阳,我看你是真能耐了,竟然迟了三天,陛下让我告诉你,以后你不也不用活了,还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一声吧。”

那个家伙不阴不阳的讲出了这话,那个叫赵大阳的土匪头子顿时哭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上前抓住了罗锅的裤腿,声泪俱下的说道:“张老爷开恩啊,小的不想死,小的还想继续给老爷效力求求您,再给次机会,求求您了”

那个罗锅儿冷笑了一下,然后一脚就把他蹬出了老远,然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谁让你靠近我的,活腻歪了?赶紧的把血食儿送到白龙洞,之后再收拾你们,哎,这俩小犊子是谁啊?”

‘这俩小犊子’形容的,自然就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那哭哭啼啼的赵大阳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难道,难道他们不是老爷的手下么?”

“放屁”那个罗锅儿一瞪眼,然后骂道:“给陛下效力的只有你大爷我,哪有别人?哎,你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个叫做赵大阳的土匪头子听这罗锅儿‘张老爷’这么一说,顿时心里面一阵窝囊,认错人了居然,想想他刚才上山的时候见到两人站在路当间,看他们的眼神没有恐惧,而且两人又‘奇装异服’,他才会想成这一定是白龙老爷的新手下,所以他才想要上前巴结,弄不好这新手下性子好些,就会饶了他们,哪成想,自己巴结的竟然是个赝品,想到了这里,那个赵大阳心中不由得蹿起火来,狠狠的等着张是非和李兰英。

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笑了,张是非心里想道,你个妖怪,你的头子一定也是妖怪,还陛下呢,我呸不过,听那罗锅子这么一说,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满脸坏笑的对着那罗锅儿说道:“嘿,爷们儿,我俩是从远处来的,听你刚才说什么白龙洞…………那地方大不大,宽不宽敞?”

“白龙洞乃是我主修行之地,当然大…………”那个罗锅男下意识的回了半句之后,忽然感觉到了有些蹊跷,于是便瞪着张是非大骂道:“我说你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嘿嘿嘿。”听张是非这么一问,李兰英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了,真是想不到,竟然能在这荒山之中发现妖怪,而且还是有洞府的妖怪,天助我也,恩恩,李兰英看着张是非那一脸的坏笑,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与其自己盲目的在山上找个安身处,倒不如直接就抢了这妖怪的洞府而来的干脆,想想妖怪的老窝,怎么也要比普通山洞好吧

这正是,正愁没地方住,天上掉下了个大别墅,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满脸坏笑的上下打量着那个罗锅儿妖怪,他的眼神,完全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观看一直肥鸡一般,总是那个罗锅有些道行,但是李兰英的眼神不由得让它打了个冷颤。

这什么眼神儿啊,怎么这么讨厌呢那个罗锅见这俩小子似乎不善,也不害怕,只是十分气愤的大吼道:“我看你俩是不想活了干这么看我,赵大阳你们还等什么?想要保住狗命就给我上宰了他们两个”

呦,居然还先炸窝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这个罗锅儿,心想着你这是自己找死的,不怪我们。

而土匪赵大阳一听这‘张老爷’说出这话后,心中顿时又出现了希望,本来这两个家伙在他们的面前冒充白龙老爷的手下,使得他们无缘无故的磕了那么多的头浪费了那么多的表情就够让他们恼怒的了,要知道他们平时可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然被俩小子给糊弄了,怎能让他们咽得下这口恶气?况且从这‘张老爷’的话中,那赵大阳听出,也许宰了这俩小子的话,他们就不用死了,那还等什么?只见这些土匪全都蹿起了身,从腰上抽出了家伙,势要将两人碎尸万段

只见他们二话不说就向两人扑了过来,李兰英望着这些土匪,满脸坏笑的说道:“你们啊你们,真是too

simple。”

那土匪赵大阳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图森破’,李兰英刚刚说完,赵大阳的刀子就已经捅到了李兰英的肚子前,眼瞅着就要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就在这时,赵大阳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原来是那李兰英在中刀之前的那一刹那忽然出手,一巴掌就扇在呢赵大阳的左脸之上。

李胖子的巴掌就好像蒲扇那么大,只见土匪赵大阳就好像被牛撞了一般,直挺挺的就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土匪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怪力啊?

而那李兰英望着这二十多个土匪,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红光一闪,一只大黑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妖怪啊”土匪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活人变成了熊瞎子,这不是妖怪是什么?妈了个巴子的‘张老爷’,还说这胖子不是那白龙老爷的手下?

土匪到底也是人,见到了李兰英的异变之后,哪里还有砍过来的勇气?有的都被吓的尿了裤子,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他们能做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逃跑。

见着这些土匪们连马都不要了,夹起那赵大阳屁滚尿流的向山下跑去,李兰英怂了怂肩膀,然后说道:“真没出息,还以为能多玩儿一会儿呢。”

而那个罗锅儿看见了李兰英的变身之后,竟也愣了,不过,他刚一愣神儿,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剧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张是非抓住了它的喉咙,它本是妖怪,不想竟没有发觉张是非出招,不,即使它预先发觉,但是也躲不掉,因为张是非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喉咙被擒,那罗锅‘张老爷’慌忙拼死挣扎,但是它却发现,即使自己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这个年轻人的手就好像是一把大铁钳一样,死死的扣着他的喉咙,而且最要命的,居然他好像也是妖怪,因为他的手上冒着淡淡的蓝气,那蓝气就好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它,使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见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手向上一抬,愣是把这家伙的‘罗锅儿’给扳直了,它的双脚悬空,在张是非的仙骨之气灼烧下,不住的哀嚎,只见他抓着张是非的手,还没有撑过几秒,它的衣服滑落,原来是因为坚持不住而现了原形。

张是非这才认出它是个什么玩意儿,原来这家伙是一只两条尾巴的野狗啊?一身的灰毛,两条尾巴不住的摇晃着,张是非见到它现了原形,这才笑道:“狗东西,我问你服不服?”

那条野狗慌忙艰难的叫道:“服了服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这才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条野狗刚落地便想要落跑,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张是非啊,只见张是非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装在了李兰英的腿上,李兰英微微一笑,抬起了脚死死的踩住了它的一条尾巴,让它无法再跑。

张是非蹲下了身,然后对着那条由于吃痛而不断哀嚎的狗妖说道:“行了,别叫唤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就从实回答我的问题,同意么?”

那条狗妖为了保命,哪里还有不同意的理由,只见它伸出了舌头慌忙说道:“同意,同意”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便问道:“我可问你,这山是什么山,洞是什么洞,你的主子,是什么妖怪?”

那狗妖被踢差了气儿,说话有些艰难,但是他依旧慌忙回答道:“这,这山叫做石砬子山,洞,洞叫白龙洞,我家主子……我家主人的名号叫‘玉面无量小圣龙’你抓了我,陛下它不会放过……啊”

它本想用自家主人的名号吓一吓张是非,哪成想他还没说完,李兰英的大脚便一用力,只踩的它直哆嗦,哪儿还有力气恐吓两人?

只见那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问你啥就回答啥,别废话,还陛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毙了?”

那条野狗真怕了,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荒山野地的,竟然出现了这俩煞神,就从刚才那两手来看,以他俩的道行,要杀自己,还真就像跟玩儿似的,所以,这野狗精便不敢再多说什么,由于吃痛,它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跟捣蒜似的点着头。

张是非见它怕了,便又问它:“我再问你,那车上是什么人,用来干什么的,是不是你那个妖怪头子要吃的?”

那野狗精被这俩家伙吓破了胆,于是便连忙回答道:“是的是的,我家陛……主人修行正法,每个月都要用吸取活人鲜血,车上的应该就是赵大阳他们这次进贡的血食。”

修行个屁正法,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便站起了身,走向了那架驴车,他一挥手,便将驴车的黑布掀下,黑布下面是一个木头笼子,就好像是电视里面那些要砍头的罪犯们坐的那玩意儿,不过这个笼子没有口,四边都用钉子钉死,笼子里面关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似乎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反正就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瘦弱,身穿一身打满了补丁的灰袍,光着头,闭着眼睛,满脸的沧桑,而那个女人则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浑身衣无寸缕,竟然是光着的,看的张是非一愣,只见那个女人抱着身子,头发散乱,满眼惊恐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见到这一幕,心中便出奇的愤怒。

吗的,想来是那些强盗干的好事刚才真该杀了他们,张是非皱紧了眉头,然后从背后抽出了宝刀难飞,对着笼子竖着一批,难飞宝刀削铁如泥,剁这木笼自然不在话下,只听咔嚓一声,那笼子被劈成了两半,而那笼中的女子也由于过于恐惧而发出了尖叫,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多看,他向回走去,拾起了那野狗精的衣服后又走了回来。

他将衣服丢给了那个女人后,便转过了身,轻声说道:“你们下来吧,现在安全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白龙老爷(下)

第三百四十七章

白龙老爷(下)

看起来,那车上的女子所受到的惊吓确实不轻,衣无寸缕的蜷缩在角落之中,她可能也搞不清楚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要对她做些什么吧,不过,见到张是非丢给了她一件衣服,她便颤抖的将其拿起,快速的披在了身上,等张是非再回头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却依旧不敢动弹,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

张是非见她这般的害怕,刚想上前拉她,那女子却发出了尖叫声,显然是吓坏了,张是非苦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右手凭空一扯,他现在对仙骨的控制力早已再次的上升了一个层次,只见他一挥手,一道蓝色的气便将那木笼扯开,然后张是非走上了前去,轻声的说道:“我不是坏人,没人可以伤害你了。”

也许是因为梁韵儿的关系吧,现在的张是非性情已经转变,不在向以前那般的刻薄,特别是对女人,女人当真不容易,这他是明白的,他满脸微笑的对着那个女人伸出了手,那个女人见他真的没有要加害的意思,这才慢慢的起身,张是非将她抱下了车,她这才哭了出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那女人的后背,示意她没事了,然后将她扶到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旁的李兰英大骂了一声:“吗的别跑”

张是非转头望去,只见到那条野狗精竟然趁着他们走神的时候,一口咬掉了自己的尾巴,然后飞似的跑掉了,这丧家之犬的速度当真不是盖的,眨眼便窜进了一旁的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而李兰英正要追,却被张是非拦住了,张是非对着李兰英说道:“穷寇莫追,由它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李兰英瞅了瞅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

张是非笑笑,没说话,转头望去,只见那木笼子里面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张是非心中想到,看来这家伙心倒挺好,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之前那女人在他的对面,所以他才闭上眼睛不去看,而现在女人穿上了衣服后,他这才睁开了眼睛,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大哥,你也下来吧,土匪已经跑了。”

那个光头中年人对着张是非谦卑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那个小孩下了驴车,只见他把那个小光头安顿在了一旁,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双手合十,竟然念了一声佛号,只见他有一口听上去挺蹩脚的语言说道:“阿弥陀佛,和尚本明有劳两位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哎呦我去,和尚啊?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一身满是补丁的灰袍,黝黑的肤色,光光的脑袋,就是上面没香疤,由于刚才那些土匪里面也有很多光头的,而且张是非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所以才没有看出来原来这是个僧人。

见这和尚道谢,张是非才反应过来,他对着那和尚说道:“那啥,大师,你是出家人?可知现在是什么年月?”

那和尚点了点头,他受了张是非的恩惠,所以知无不答,只见他回答说:“是,由于和尚在塞北游历,对于准确年月也不能肯定,不过现在应该是还是咸丰年间。”

张是非这就有点儿搞不明白了,刚才听那个野狗怪说,他们那个妖怪头子好像只吃女人的血,可是那些土匪怎么还抓了个和尚和孩子呢?恩,是了,张是非心里想道,想想那伙子土匪刚才说的两个‘秃驴’就是他俩,一定是想用他们来贿赂那妖怪的手下保住一命吧。

至于那什么咸丰年间,这是应该是几几年?张是非对于历史是一窍不通的,因为以前根本没有正经上过几堂课,不过他也知道,这应该是清朝,毕竟电视上面成天演一些辫子戏,阿哥格格皇阿玛什么玩意儿的,即使不看,但是年长日久也耳濡目染,张是非隐约的记得,这似乎是晚清年间,想到了这里,他的心中便一阵感慨,娘的,看来梁韵儿受难的地方,当真是在过去。

而李兰英听到这话后,心中也有数了,幸好,年月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于是,他便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着那和尚说道:“我说大哥,啊不是,大师啊,你们不好好在庙里面念经,怎么也被土匪抓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呢?还有,这小妹子是哪儿的啊,你认识不?”

他口中的小妹子,自然就是那个被土匪抓来的少女,现在她虽然已经恢复了自由,可毕竟还是女孩子,所以在一旁一直哭哭啼啼的,搞的李兰英的脑袋都快大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于是李兰英只好问那和尚,几人坐在了路边,那和尚这才自己的遭遇讲给了两人听。

原来,这和尚并不是本地人,他是山西人士,年幼的时候是个孤儿,被寺庙里的和尚抚养大,可是还未受戒,庙中竟出现了变动,说是当时他们得罪了当地的地方官,所以小庙也就荒废了下来,于是他便随着他的师父云游四方,之后师父死了,只剩下了自己,所以虽然他头无香疤,但却依旧处处以佛家弟子的身份行事。

那个孩童,便是他几年之前所遇到的孤儿,本明因为自己的身世,所以见那孩子可怜,便收了他做徒弟而留在了身边,由于本明年幼时离开寺院,并不知自己之后的戒号当取何字,于是他便用自己的戒号,为这孩子取了个法明,名为本因。

本明和本因这一老一少云游四方,虽然严格上他俩不算是和尚,但是他们却依旧严格的遵守着以前庙里的规矩,戒腥戒辣,每日一食,过午不食。要说他俩说起来也挺传奇的,本来明面儿上就是两个流浪的野和尚,但实际却并非如此,这打和尚本明的师父,乃是一得到高僧,有着很深的智慧,而且还精通一些佛家驱鬼的法门,同本明云游天下的时候,除了传他正法经卷之外,也将这些本事一并传授给他。

佛家讲普度众生,师徒两人云游四方,如遇阴煞之事,便伸手相助,着实帮助了不少的百姓,老和尚死后,本明亦是如此,收了个小徒弟之后继续四处云游,前些时日游历到了远方的省会黑水,在市集化斋时得知了这石砬子山闹了妖怪的传闻。

传闻这黑水城每月都会走失一两个少女,有传闻是胡子土匪犯难,当地的官府抓住了一个土匪之后,谣言便传了出来,听说那土匪招供,说是距离黑水城一百六十多里之外,有一座荒山,那山上有一只成了气候的妖怪,是它指使他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土匪抢人,本来这听上去都是无稽之谈,所以官府也就没有在意,不过谣言一起,便无法收拾,外加上走失的少女不断,到了最后,官府终于按耐不住,便派了一队人马上山打探,可是就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的尸体就被丢在了黑水城衙门外面,死相极为凄惨,他们的腹部被掏空,内脏尽数不见,诡异之极。

官府也没了办法,这塞外极北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外加上现在的时局动荡,有今天没明天的,而事件太过诡异,官府也不想再管,对外只宣称他们是被土匪所害,官府正在筹集人手继续围剿,可是这一筹集,半年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每个月还是会走失少女,搞的当地的百姓全都人心惶惶,只道这乱世之中,百姓哪儿还有活路。

当时本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起了想上山除妖的念头,于是,他便打听了这山的具体位置后,就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一起上路了,可是,不想在半路之上,竟然听到了求救之声,两人上前打探,见是一个驴车之上发出了女子的喊叫声,本明之前已经听过女子走失的传闻,知道自己遇到的,可能就是那伙为妖怪做事的土匪,于是便心生一计,故意上前阻拦,然后将计就计看看那妖怪到底是什么摸样。

果然,那些土匪们中计,将这两个野和尚一并抓上了车,带到了这石砬子山上,不想,还没等见到妖怪,便先遇到了张是非他们,虽然路途很近,不过那些土匪确是不行,走了一夜一天才到,在那木笼之中无法站立,也没有食水,本明还能支撑,可是那本尘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子,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中便明白了,感情他俩是故意被抓的,嘿,你别说,这和尚还挺尖挺灵的啊,竟然把这伙土匪当成了TAXI,白白做了这么远的计程车,不得不说,这和尚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浑身瘦弱,但是他的胆子可确实不小,恩,是个爷们儿。

想到了这里,那张是非便又问这和尚:“那,大师,你知道这洞里面的什么‘玉面小什么龙’到底是什么妖怪么?”

本明想了想,然后回道:“敢于称龙之辈,多半是蛇蛟之徒,但是尚未瞧见,也不好定论。”

张是非点了点头,同时心中的计划已经成型,管他是什么妖怪,只要杀了它然后占了它的洞府就好,看看现在天色还早,大概还是晌午的光景,张是非和李兰英腹内饥饿,外加上那个小和尚多半也是饿晕的,所以两人便起身四处寻找食物,在那土匪遗留的马背搭子里,张是非发现了一个皮水袋,还有些肉干,张是非将其拿了,然后走回来问那本明:“你吃么?”

本明摇头,直接了水袋,喂了一些凉水给自己的徒弟,然后走一旁的草丛之中摘了些野榛果腹,张是非见状,心中不由感慨,想想少林寺里面那些奉旨开荤的武僧以及电视上主持相亲节目的X僧,这以前的和尚才算得上是真和尚啊

感慨过后,张是非和李兰英分别吃了些肉干,此时,那个可怜的女子也不哭了,可能她在一旁听到了众人的谈话,知道这都是些好人,于是,张是非也分了一些肉干给她吃,吃过了肉后,张是非便问她:“你家在哪儿啊?”

那女子含着眼泪对张是非说道:“我是吉林人士,名叫孙甜杏,随父母亲戚一起逃难来到黑水城,不想竟被歹人所拿,他们……他们扒光我的衣服,说是方便给什么老爷上供,一想到现在我的母亲还在为我担心,我就好难受。”

说到了这里,那个女子又再次哭了起来,张是非见她哭,心里面又不由的一阵苦笑,他心想着,大姐你哭啥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唉。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女子说道:“你家里多少人,有多少亲戚,为什么要逃难呢?”

那女子回答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外加上粮食歉收,我们以前的村子垮了,实在外办无奈才出来逃荒,我们乡亲一共跑出了大概五十多人,沿途靠乞讨为生,到最后,只剩下了二十三人。”

那甜杏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而那本明和尚听到了这里,也不由的长念了一声佛号,张是非这才明白,这个年月是何等的凶险,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拿定了主意,他决定,要在自己死前,做一件好事,想想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因果关系,既然遇到了,便是姻缘,于是,他便站起了身,对着那甜杏说道:“成,你也别哭,我为你想想办法。”

那甜杏刚一愣神儿,只见张是非身上蓝光闪耀,竟然化成了一只蓝色大鸟破空而去,甜杏乃是凡人,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那本明也愣住了,只见那一旁刚醒的小和尚脆生生的讲道:“神仙”

李兰英望着飞远的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想到,唉,都啥时候了,怎么还爱这么多管闲事呢?话虽然是这么讲,不过他转头笑了笑,然后盯着那个本明冷笑道:“我们是妖怪,大师,你不是抓妖怪的么,怎么不怕我们?”

那本明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十道:“你们不坏,不是妖怪。”

嘿,这和尚,够有觉悟的啊,真想不到,他知道了两人不是常人之后,竟然不害怕,还是那么的淡定,李兰英见他有趣,便上前搭话,这才明白了这和尚为什么不怕他们,其实这道理十分的简单,这本明自幼孤苦,经历了众多的磨难,妖魔鬼怪也见到了不少,但是他却并非像俗人那般将人和妖怪的界限分的明细。

本明盘坐在地上,然后对着李兰英说,单独行善,一人为仙,群体行善,众生为佛,善于恶才是人与妖的区别,如果你们要害我,早就害了,可是你们没有,所以,你们不是妖,不是魔。

李兰英对这和尚的话十分的赞同,要知道妖怪也不是职业啊,怎么能一竿子打死呢?就像是人一样,有太多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却做着龌龊阴险之事,表面上他们是好人,是好官,可是谁有能知道他们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呢?而有些人,表面上杀了人放了火,可全都是被逼无奈,他们有可能是被城管无理殴打的小贩,也有可能是被推土机强拆的老人,他们之中,到底谁是人,谁是妖怪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李兰英隐约的悟到了什么,但是他天性怕麻烦,所以也没细想,只是觉得这和尚不错,不像是很多的糊涂蛋,一看见‘妖怪’就吓尿了裤子的傻子,这很合李兰英的脾胃,于是他便笑着说道:“大师,你到真深明大义啊,行,挺好,明着跟你说了吧,我们也跟你一样,是想来消灭那个妖怪,替天下苍生除害的。”

李兰英倒没说他们最初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杀它全家,抢它老窝,因为要是现在这么说,好像是太煞风景,就在此时,只见那天空上掉下一物,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而那甜杏又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本明和尚看到了那物,也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念起了经来。

李兰英转头望去,也皱了皱眉头,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那个土匪头子,于此同时,只见蓝芒闪耀,张是非落在了地上,他一脚踢飞了那个人头,然后对着那本明和尚笑着说道:“大师,我这妖怪杀了人,你会不会想除掉我?”

看来,刚才的那句话张是非是听到了,那本明和尚睁开了眼睛,望着张是非,似乎他也明白了张是非为什么要杀人,于是他想了一阵后叹道:“杀一人,为救百人千人,贫僧也无话可说。”

我也不想你说什么,张是非心中想到,这等恶人,留他何用?留他们不死才是真正的危害苍生,刚才是不知道他们如此作恶,要不然刚才就杀了个干净,哪还留的他们逃下了山去?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吓傻了的甜杏说道:“孙甜杏,我已经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我刚才看了看,这附近虽然也很干旱,但是山上有一片果树,结的果子到也很多,你们不用逃荒了,正如你所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哪儿都不是长久之地,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等我除了那妖怪,你们可以来这山脚下定居,好是不好?”

孙甜杏愣住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想她一天生孤苦,除了母亲之外,哪儿还有人为她如此着想过?不仅救了她的性命为她报了仇,居然还为他们找了这么一处安全的落脚之地,这,这当真是真的么?

孙甜杏望着眼前奇装异服的张是非,又想起了刚才那小和尚的话,不由的喜极而涕,然后跪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对着他不住的拜道:“谢谢您,您一定是神仙,神仙”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道,我哪儿是什么神仙啊,充其量就是一妖怪,头一次,对于张是非来说,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感谢他,说到底,你让他跟人或者妖怪干一架都不算啥,但是现在有个大姑娘这么感谢,而一旁的李兰英也对着发出了坏笑,一时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扶起了那孙甜杏,并对她说道:“行了,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我们要去杀妖怪了,你会骑马吧?”

孙甜杏摇了摇头,然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以前只骑过驴,马倒是没骑过。”

张是非想了想后,便对着她说道:“那好,那边那头驴归你了,刚才在马褡子里面发现了一些碎银子,你也拿好,回去通知你的亲戚们吧,山脚下的那块土地不错,外加上这山,搭个窝棚应该不愁吃穿。”

孙甜杏听张是非这么一说,竟然又跪下了,搞的张是非一阵无奈,他心想着为啥她这么爱跪呢,难道这就是一个爱跪的时代?

只见孙甜杏对着张是非说道:“神仙,谢谢您,您的恩情,我无从报答,只是希望您能说出您的名号,他日我家安顿下来,一定世代供奉”

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然后拉起了孙甜杏,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不是啥神仙啊,我的名字叫张是非,行了,你快走吧,要不然天黑了就不安全了。”

孙甜杏眼泪汪汪的说道:“是,是非老爷,谢谢您”

得,刚不叫神仙,这又成老爷了,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帮着孙甜杏将驴车卸下,孙甜杏骑着驴下山了,看着孙甜杏走远后,张是非这才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那本明和尚说道:“大师,咱们现在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俩都是妖怪,但是从没有杀过一个好人,这一次,我俩要去杀那什么圣龙,你有什么打算?”

本明从小修佛,自然跟凡人不同,很多的事物他都已经看破,生死也置之度外,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他便回答道:“和尚想一同前往,到时也有个照应。”

还照应啥啊?张是非心中想到,你个和尚能有多大的本事,怕到时候我照顾不到你是真的,于是他便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大师,话都说到这儿了,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俩的实力么?说起来,那个妖怪在我的眼里,还真就不算啥,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们,所以…………”

“施主千万不要轻敌。”只见那本明对着张是非说道:“据贫僧所打听到的,那妖怪似乎并不简单,传闻中,它好像还有一样宝物。”

“什么宝物?”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那本明说道:“传闻当日那伏法的土,施主说,那妖怪手里持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并且能吐出一股黑烟,钻入人身后,人身立腐,之后黑烟变成两股,然后回到那妖怪手中,想来并非是寻常妖法。”

恩,听他这么一说到也有些蹊跷,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他却并没有害怕,因为他明白,如果一个妖怪都杀不掉的话,那还去毛地狱,直接撞死算了,于是他便又摇了摇头,刚要拒绝的时候,忽然李兰英走了过来,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让他们跟着吧,反正听他说得那么邪乎,以前的教训忘了?咱们还是别轻敌的好,能智取就智取,反正时间早呢,倒不如先探个究竟,免得阴沟里面翻船。”

张是非一想也是,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说道:“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呢?”

“我看,倒不如这样…………”李兰英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了几句,张是非听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你这家伙到真有些鬼主意,想想这么弄也挺好,起码省事又省心,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既然这样,那能不能麻烦大师一件事情…………?”

本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无论何事都可。”

“那好了。”张是非笑了笑,然后走到了那本明的身前,看了看他们师徒俩,便开口说道:“那就委屈你俩,当我们的诱饵吧。”

本明一愣,不知何意,于是张是非便对着他讲出了自己的计划,由于知道那妖怪在一个洞中,所以他俩想让本明引那妖怪出洞,然后张是非出其不意把它砍死,当然了,这也不是唯一的计划,要知道刚才那条野狗已经逃走,不过似乎它并没有回去报信的样子,因为张是非刚才变成孔雀回来的时候,已经绕着这山飞了一圈,在山顶看到了那个山洞,离这里并不远,如果那条野狗去报信的话,估计那妖怪早就杀过来了。

所以,那条野狗应该是见到两人厉害,知道这次可能它的主子也保不住性命,所以便落跑了吧,不过,即便它报信,他们也不害怕,那妖怪杀出来倒好,就是可能稍稍费力一些罢了。

所以,到时候他们需要做双重的准备,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便由本明做诱饵,然后将那个什么龙一举拿下,张是非讲完之后,那本明便点了点头,只道此法甚妙,于是,他们也就不做耽搁,起身沿着小路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此时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张是非望了望天,距离他启程去阴市的时间,还有大概半天的光景,张是非望着远处,翠绿的树木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片灰白,他望着这片灰白,心中暗暗想到,玉面什么龙,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敢这么猖狂。

第三百四十八章 鸠占鹊巢

第三百四十八章

鸠占鹊巢

由张是非带路,众人很快便来到了深山之中,越接近山顶,这条山路便越发的崎岖,好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而且那本明和本因这大小两个和尚也能吃苦,所以他们并没有放慢脚步。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左右,张是非伸出手来拨开了一片灌木丛,然后对着身后的三人点了点头,示意到了。

众人停下了脚步,李兰英上前看去,从那灌木丛的缝隙之中能清晰的望见,前面乃是一一片空地,方圆约十仗,而那空地的尽头,确是一个山洞。

说是山洞,也许有些不切实际,因为那清晰可见的洞口处,却还有一道石门,似乎是人工雕琢的一般,李兰英一看乐了,这副画面他太熟悉了,想想电视里面的唐僧不知道被抓进这种山洞多少次,真想不到,这次竟然在现实中碰到了。

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老张,这妖怪是不是也看西游记啊,把个山洞搞的像是个窑洞似的,真是碉堡了,哎,你说咱们要怎么办?”

张是非笑了下,然后说道:“按计划行事吧。”

听他这么一说,那李兰英便朝后点了点头,本明会意,便留下了自己的小徒弟在这里,然后自己同张是非李兰英他们摸到了洞前,面对着那洞门而立,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各自站立在了洞口两旁。

张是非示意那本明不要说话,因为他想要他当做诱饵,在张是非的眼中,似乎这些和尚乃是妖怪的最爱,西游记里不就是这么演的么?至于为啥,张是非就有些不明白了,可能是因为这些和尚没有头发吧,就跟咱们啃猪蹄儿是一个样儿,不用刮毛,吃着也省事儿。

李兰英和张是非想到一块儿去了,眼下见到张是非从身后抽出了难飞,李兰英便在心中想到,要是知道一个香喷喷的和尚自动送上门,那妖怪还不得把大鼻涕泡儿乐出来?恩,看来还得再给他加点诱惑,要怎么说呢,好吧,就这么办

想到了此处,李兰英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在那石门之上用力的敲了敲,他的气力很大,敲在石门上发出了乓乓的声音,只见他压着嗓子,特深沉的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宝刹,想借宿一宿,施主,开门呐”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差点儿笑喷出来,心想着老李你不用这样儿吧,居然还装起唐僧来了,可能在他的眼中,唐僧乃是和尚中的霸主吧,妖怪美食排行榜的第一位,所以才会如此说来,真是服了。

可是,当李兰英说完后,那洞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跟里面没有人似的,这就让李兰英有些奇怪了,本明还站在洞前没有动弹,于是李兰英便挪了两步,继续敲门,一边敲,一边喊道:“施主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去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宝刹,想借宿一宿,施主开门纳开门纳施主施主…………操”

李兰英郁闷了,不管他如何大喊,如何表忠心自己是唐僧,可是那山洞之中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动静,没到一会儿,他嗓子都要喊没电了,仅有的耐性消失个干净,竟爆了粗口,在也忍不住,冲了出来,狠狠的敲着那石门,看起来他是动了真力,两只大手就跟敲鼓似的,狠命的砸着那石门,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连洞口上的灰尘都敲了下来。

可是,洞里面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李兰英急了,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大声的喊道:“这逼*的估计是缩卵了,悟空,快把它门给卸了”

张是非听到了他的话后,心中一阵无奈,看来李兰英已经入戏太深了,唉,不过,张是非见到这么敲门都没有动静,便也不想再等了,本来嘛,想用那和尚当诱饵也只不过是图个省事,没想到现在倒是费事了,于是他就点了点头,打算采取最初的手段。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走到了门前,然后举起了难飞对着那石门刷刷两刀,两刀蓝芒闪过,那石门之上出现了一个‘X’的形状,并且发出了咔嚓嚓的声音,李兰英又是一掌,只听轰隆一声,那石门登时碎裂,偌大个洞口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本明纵使之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不俗,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强到了这种境界,于是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和尚说道:“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俩进去。”

本明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儿来,却摇了摇头,张是非见他心意已决,便没有再阻拦,于是便对着他说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了。”

说罢,他便对着李兰英使了个眼色,两人直接摸进了那山洞之中。

你还别说,进了山洞之后,张是非望着四周的景象心中想到,这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还以为只是个小小的山洞,没想到居然看不到底,洞中两旁隔一段距离还点着两盏油灯,可视度很高,进了洞以后,就好像走上了一个缓坡似的,看得出来,这洞并非是天然形成的,而应该是妖怪在山上挖出的一个地洞,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和李兰英想下走去,这缓坡不是太陡,但是走了十多分钟后,竟然还没有到头,那本明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张是非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八成这山已经被掏空,变成了那妖怪的老窝。

张是非笑了,说起来,这个山洞他简直太满意了,就跟秘密基地似的,在这里魂魄出窍,一定最安全了,于是他越发的想要霸占这块儿宝地,又走了一阵之后,忽然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兽吼的声音,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后,便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向前面走去,之前隧道还没有到达尽头,可是隧道右手边,却出现了一个小洞口,那洞口处是一道铁栏,就好像是一个牢房一般,张是非向里面望了望,只见里面尽是一些野兽,麋鹿野獐,山猪狐狸应有尽有,那些动物们眼巴巴的望着李兰英和张是非,似乎想祈求他俩解救他们,见到这山牢之内关押着众多的动物,两人也没想太多,只道这应当是那妖怪的粮仓吧,要救他们不难,但是也要先斩了那妖怪再说。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便继续向前摸去,他俩明白,距离这山洞的尽头应该不远了,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法明脚步声也远了起来。

不多时,他俩果然摸到了尽头,只见这隧道的尽头处,居然还是一道石门,不过这道石门看上去道要比那门口的石门结实许多,两站昏黄的小油灯还在燃烧,看来,这应该就是那妖怪的住处了。

也没有废话,很显然他们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装三藏了,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石门又是刷刷两刀,两刀劈出之后,李兰英上前一脚,咣当一声就踹倒了那石门,轰隆一声,脚下都有些震动,随着这石门崩塌的那一瞬间,几声凄厉的尖叫从石门之中传了出来。

张是非和李兰英眼前豁然开朗,然后齐刷刷的愣住了,说起来,他俩也曾想象过这妖怪的老窝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居然会是眼前这般的光景以至于李兰英都隐约的觉得自救的鼻子腥腥的,险些流出了鼻血

只见这尽头的山洞极度的宽敞,算起来大概有二百来评吧,数十盏油灯将这山洞映得是灯火通明,而这洞中,竟然没有土地,里面铺的尽是兽皮,踩在脚下,就好像是羊绒毛毯一般的柔软,当然了,这些都不算啥,最要命的是,在这偌大的山洞之中,竟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多个年轻貌美的裸体女子

裸体,顾名思义,就是没穿衣服,衣无寸缕,她们似乎不能动一般,但却都还活着,望着忽然出现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神里面满是恐惧,而她们或躺或站,或趴或坐,披头散发,姿势极度的诱人,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就如同一幅活春宫一般

纵使李兰英和张是非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是也没有遇到过此等阵仗,不由得都愣住了,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燥热,然后便咽了口吐沫,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说……老张,这怎么回事儿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也想象不到这无底的深洞之中,竟然藏着这么香艳的画面,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大彻大悟之人,虽然没有彻底的斩断三念,不过也比李兰英恢复的要快,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从脚下扯了块儿兽皮,对着李兰英说道:“大概是被那个什么龙抓来的女子吧,还等啥呢,赶紧救人。”

说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跑到了最近的一个女子身旁,将其扶起,刚碰触到女子的肌肤后,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这柔若无骨的肌肤,看起来还真有杀伤力啊,该死,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慌忙敛收心神,然后将兽皮裹在那女子的身上。

看起来,那个什么龙现在也不在这个山洞里面,难道它是听到了风声跑了么?这样也好,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显然很习惯这个工作,只见他捧着一大堆兽皮,然后将那些女子一一抱起,扶起她们的时候,双手难免那个啥,这让好久都没有开荤了的胖子心中一顿暗爽,他把兽皮披在了那些女子身上,勉强遮住了他们的*光,他一边披,一边十分正气的说道:“姑娘,你们受惊了,李哥哥来晚了,你们不用在受苦了”

而那些女子们也缓过了神儿来,但是却依旧无法动弹,张是非对着自己扶起的那个年轻女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被抓来,那个妖怪呢?”

怀中的女子见张是非这么一问,不由的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只见他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女子是黑水城人士,两月之前被一伙土匪抓到了这里,呜呜…………”

通过了这个女子的哭诉,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正如这个女人所说,她是不远处黑水城人士,这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被赵大阳那伙天杀的强盗所禽,之后又被送入了这洞中,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同年同月所生之人,这也正应了之前赵大阳所说之事,这玉面什么龙似乎只找阴年阴月的姑娘,可是,看这山洞里面的女子众多,到不像是一次所禽,之前那只野狗怪不是说这什么小圣龙每个月都要喝她们的血么?怎么她们还没死?

很快张是非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听那女子哭诉,这洞里面的妖怪头子是一个年轻人打扮,模样倒也俊俏,只不过他脾气暴躁,它好像在这些被它们抓来的女人身上施了咒,使她们无法动弹,每天晚上都会对他们做尽下流yin秽之事,这些女人受其**,却又无力反抗,甚至连动都无法动一下,只能无力的哀嚎,但是那个妖怪似乎特别喜欢她们惨叫,所以她们越是惨叫,那妖怪就越变本加厉,只是苦了这些姑娘,每过十几天,那妖怪都要咬破他们的锁骨处吸血,说是修炼秘法,却并不要她们的性命,而且隔一段时间,那妖怪就会又抓来一个少女当着她们的面**,同妖怪朝夕相处,她们自然绝望,有几个姑娘已经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打击而死,剩下的,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而就在前不久,那妖怪忽然一声不响的走了,至于它去了哪,自然是没人知道。

我x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完这女子的哭诉之后,顿时大怒,要知道两人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家伙了,他祖母个腿的这个时代到底多乱啊,怎么还有这种妖怪残存于世呢?

张是非看着这些可怜的女子,心中明白她们受了多少的苦,一想到这里,张是非的心竟出奇的难受,他早已不是当初那自私自利的家伙,将心比心,这一个妖怪,到底害了多少家庭啊

只见李兰英大骂道:“操他二大爷的这哪儿是什么小圣龙啊,分明就是小yin龙好不好?”

张是非没有说话,现在那个妖怪似乎已经跑了,所以张是非心中想的,就是改如何的安顿这些女人,让她们回去么?别开玩笑了,尽管张是非是个历史盲,但是他也知道,在古代,女人是极为卑贱的,现在让她们回去不难,可是如果别人知道了她们的遭遇后,她们的一生就被毁了,这可怎么办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那本明也来到了洞口,只见他站立在洞口,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施主,不妙,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朝着这边来了”

“正好”李兰英双目圆睁站起了身,只见他大声的吼道:“一定是那孙子,看样子它还没跑远,吗的,你出来看你李爷爷怎么把你的皮扒下来”

说罢,他便起身和张是非来到了本明的面前,张是非见他望着二人,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对着他说道:“大师,你说有一道黑影朝这边来了?“

那本明点了点头,刚想答话,忽然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只见他指着两人的身后惊声喊道:“小心”

身后有人李兰英心中顿时冒出了这个念头,于是他也想不了许多,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去,可是,他的身后除了那些吓傻了的少女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物,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耳边传来,李兰英心中一惊,慌忙回头看去,却见到那张是非手持着难飞宝刀满脸的冷笑,而那本明则脸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一只断臂跌落在了身旁,李兰英看见这一幕,顿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老张是怎么了,为啥要砍这和尚啊?

我x,不会他是被那个什么妖怪操纵了吧一想起之前两人对付的卵妖之中似乎也有人懂这种本事,李兰英便十分紧张的望着那张是非,并且对着他说道:“老张,你,你怎么了?”

只见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右手,用刀尖指着那本明和尚,然后冷冷的对着他说道:“别装犊子了,赶紧现出原形吧。”

啥?李兰英又惊呆了,怎么回事儿,现出原形?难道这本明才是妖怪么?可是也不像啊?李兰英顿时满头雾水,而这时,只见那跪在地上的‘本明’抬起了头,十分惊恐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对着这本明讲道:“你就是再装和尚,也掩盖不了自己那一身的孜然味儿,我问你,本明呢?”

原来,这个地上跪着的,根本就不是本明,而是这妖洞真正的主人:‘玉面无量小圣龙’,这小圣龙得道多年,自然老奸巨猾,早在那张是非在半山腰处显露实力的时候,它便已经发觉,深知这两个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不好对付,于是,它便想要避其锋芒,正所谓狡兔三窟,在这山洞之中,还有一处隐藏的洞穴,所以这小圣龙便藏在了里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洞口处就传来了叫骂声,洞门被毁,他们走了进来,小圣龙隐藏起了自己的妖气,并在那隐蔽的山洞之中等待机会。他见到两人后面还跟着个和尚,便心生一计,出其不意的将其击倒,之后又化成了他的模样,想要偷袭两人,哪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刚才他喊出小心的时候,李兰英下意识的回头,但是张是非却同时出手,刀光一闪,便将它那举起的手臂剁下,使他受伤不轻。

那小圣龙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所以慢十分不甘的望着那张是非,而张是非则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真当和尚都跟你似的呐,那可是真和尚,哪有看见了一帮没穿衣服的女人后还傻站着的?”

李兰英这才恍然大悟,是的,那个本明虽然不是正统的僧人,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是同僧人一般无二,之前见到众人吃肉干都退避三舍的主,哪儿能看着一帮大娘们儿眼睛都挪不开步儿了?所以,张是非十分肯定,它就是妖怪变的

那小圣龙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不禁恼火,只见他低着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原来是这样,佩服,佩……噗”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小圣龙忽然抬起了头来,一张嘴,竟然射出了一股黑烟,那股黑烟的速度极快,没等张是非反应过来,黑烟就已经把他包在了其中,李兰英大吃一惊,此时他顾不了许多,只见他向前一布,一脚就蹬在了那小圣龙的胸口。

李兰英这一脚用上了仙骨之力,只见那小圣龙发出了一声猛哼,被咕噜噜的踹出了老远,等他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本相,果然同那些女人的表述如出一辙,这孙子天生就长了一幅欠揍的脸,只见它一身合体的蓝衣蓝裤,布料上上去到也考究,虽然它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但是却哈哈大笑,它一抬手,仅剩的那手掌之上出现了一样挺奇怪的东西,通体漆黑,李兰英认得这东西,就是电视局里面纪晓岚拿的那玩意儿,烟袋锅子,只不过这玩意没有纪晓岚的那根长,那小圣龙对着李兰英哈哈大笑,然后喝道:“哈哈哈想不到你们竟然可以伤我,但是也只能到这儿了,怨气入体,看你还不化成一滩脓水?”

怨气入体?糟了虽然李兰英搞不懂怨气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明白,大概就是包裹着张是非的那图案黑气,之前听法明讲过,这气似乎能让人的身体腐烂,这还得了?只见李兰英转头对着张是非大喊道:“老张”

张是非没有回答,而那玉面小圣龙则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叫了,现在只怕他已经化成了一滩脓水,嘿嘿,下一个就是你”

说罢,他一挥手,然后对着那团黑烟喝道:“回”

可是,张是非身上的黑气却并没有移动,小圣龙有些纳闷,往常这黑气相当的听话,怎么这一次却不行了呢?

就在它一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黑雾还是剧烈的抖动起来,黑雾中的张是非发出了一声冷喝,那成团的黑雾顿时散开,等那黑雾散尽之时,李兰英这才放下了心来,张是非没有事

不过紧绷的神情刚刚缓解,李兰英忽然又有点想笑,因为他望见那张是非虽然没有被怨气腐蚀,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却被腐蚀了个干净,烟雾刚散,他浑身的衣服也就化成了碎片,包裹中的木盒与面具掉在了地上,而张是非则光着个屁股狠狠的瞪着那玉面无量小圣龙,看他的眼神儿,似乎现在连把那小圣龙吃了的心都有了,只见他瞪着那小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他吗,还我衣服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根烟给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根烟给你

原来这黑雾乃是由怨气所生,又能激发人身体中的怨气,如果人身体之中存在怨气的话,那这股怨气便会将人体内的怨气放大,将内脏腐蚀了个干净,而张是非恰巧之前亲手砍了自己的贪嗔两念,现在他的心中除了要救梁韵儿的想法之外,在没有别的念头,之前那种怨天尤人的态度已经消失不见,所以这怨气无法侵入他的体内。

那玉面无量小圣龙再次的愣住了,见到自己的最后法宝对这个人竟然没有用,吓的它哭的心都有了,它心中不断的想到,这算什么事儿啊,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如此的厉害?

还没等他想玩,只见光腚的张是非已经提着刀冲了出去,难飞宝刀势如破竹,对着那小圣龙的脑袋就砍了下去,小圣龙见状,吓的是魂不附体,它慌忙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抬手一挡,想用手中的烟袋锅子挡住张是非的刀锋,可是它哪里想到,张是非忽然刀锋一转,由只劈转成了横砍,刷的一下,又把它最后的一只手连同那烟袋锅子一起剁了下来。

小圣龙发出了一声惨叫,哪里还有胆量与其对抗?于是它一咬牙,便转头就向那洞外跑去,而他那被砍断的手,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截儿好像是蛇尾似的东西。

见这小圣龙落跑,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蹿火,本来他还没这么生气,真的,但是没成想竟然让这么一个杂碎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干,要知道我们shifei张走过南闯过北,还被妖卵打过腿,可是这光腚上战场的事情他还是和尚念经唱小酒窝------完全就是头一遭啊,张是非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十分的不自在,便不由得恼羞成怒,势要把这个孙子给就地正法了,方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于是他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不想那个小圣龙竟然伸出脚来踹了一下墙壁,那土壁之上顿时被他拍出了个大洞,很显然,这便是他的隐藏洞穴了。

只见它就跟个泥鳅一般的钻进了那洞穴之中,张是非立马跟了上去,这个洞穴不比之前的洞穴,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张是非在仙骨之气的映照下,也能看清楚这里面的状况,想不到,这小小的洞穴之中,竟然堆满了各种银钱珠宝,大块儿的银子堆成了堆,还有一些古玩字画,显然是这个妖怪的收藏,而那真正的本明和尚,也倒在了墙角,生死未卜,真是搞不懂,这妖怪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张是非刚跨入那山洞,只见那玉面小圣龙飞快的跑到了墙角处的一个箱子之前,然后又是一脚蹬破了墙壁,原来在那堵墙壁之后,竟然还有一个暗道。

张是非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衣领,然后恶狠狠的对着他说道:“跑你大爷啊,你认为你还能跑么?”

那小圣龙也没答话,忽然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手一松,原来是那小圣龙现出了原型,它的原型是一只白色的蟒蛇,只见那蟒蛇迅速的从自己的裤腿处钻出,卷了那箱子,飞似的钻进了暗道。

张是非手里拿着那件衣服,一愣神儿的功夫,那小圣龙便跑远了,而就在这时,李兰英也感到,只见他大声的说道:“哎呀我去,和尚在这儿那,这是真的么?”

张是非也不犹豫,只见他说道:“是,你看看他死没死,我去追那孙子。”

说罢,他将那小圣龙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然后也钻进了暗道,这条暗道很窄,真不是人能钻的,张是非弓着腰,速度下降不少,过了好一阵,张是非才望见前面出现了亮光,可是那亮光,显然是小圣龙已经逃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四周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只听轰隆一声,前面的土道塌方,把张是非堵在了里面。

张是非心中想到,这孙子倒也聪明,想活埋我啊?没这么简单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把心一横,握着难飞猛地向前刺出,仙骨的气息顺着难飞的刀刃射出,又是一阵巨响,这已经被堵住了的暗道愣是被刺出了一条生路,张是非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眼前豁然开朗,看来这条暗道通向的是后山吧,张是非想到,他刚一出暗道,便看见了那浮在半空之中的蟒蛇精,说来也奇怪,刚才在洞中它现出原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的长,似乎这条蟒蛇御风就长,此时漂浮在半空之中,当真得有十多米,水桶那么粗,看上去气势非凡,如果它头上有角的话,确实挺像龙的,但是张是非没有吃它这一套,它这家伙吓吓老百姓还行,想吓唬张是非似乎还早了点儿,要知道张是非连真龙都砍过,害怕这只缺尾巴蛇?

那盘踞在半空之中的蟒蛇精虽然此时正叼着之前在洞中取出的那个小箱子,但却依旧能够说话,见到张是非出来后,便对着它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毁我洞府?”

只见张是非甩了甩头发上的泥土,然后用刀尖儿指着那蟒蛇精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管我是谁呢?我是你亲二大爷毁你洞府怎么了,不行啊?看你那操行,就知道欺负女人,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惮要占你的洞府,还要宰了你,我说那个什么龙,我看你还是赶紧下来,别以为飞天上我就砍不死你。”

玉面无量小圣龙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无比的恼怒,要知道,自从他得道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想不到今天竟然让一个没名儿的家伙给欺负了,不过此时的它也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煞神的对手,要是真下来的话,那百分之一百二会当场毙命,现在他的眼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跑,立刻逃跑,也许还有一丝的生机,想到了此处,只见他狠狠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好,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技不如人,但是你别猖狂,有种别走,明年我大哥会代替我来收拾你”

说完了这句狠话后,那条断了尾巴的白色巨蟒慌忙转身向天际飞去,而张是非见它想要逃跑,便再也没废话,双手握着难飞横空劈下,锋利的仙骨之气破空而出,将那还没飞远的白蟒蛇懒腰截断,只听一声惨叫,那蟒蛇跌落倒了远处,砸断了好几棵树木。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望着那掉下来的白蟒蛇心中想到,你大哥,还你大爷呢。

这种如同小孩子打架打输了以后放出的场面话,张是非自然不会放在心里,一刀命中之后,他也略微的解了气,于是便走进了树林之中,寻找到了蟒蛇的尸体,没错,它确实被砍死了,拦腰截断,两截儿蛇神血肉模糊,场面十分的恶心,张是非见它已死,便也就消了气,他忽然又看见了旁边的那个木箱,心想着这只蟒蛇连落跑都不想扔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他便慢慢的扶起那口已经摔开了的箱子,可是结果却让他很是纳闷儿,这木头箱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张是非又四处看了看,但是也没有寻见任何的事物,他瞅了瞅那只蟒蛇精,然后心中想到,这孙子,难道有收藏箱子的癖好?还是说,这个木箱子就是宝贝?

张是非怎么看那木箱子也不想宝贝,没办法,现在这白蟒蛇已经被他砍死,已经无法确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斩妖成功,张是非这才想起那本明和尚还生死未卜,而且洞中还有二十多个女人没法安置,便不再逗留,走出了树林之后,顺着那暗道再次摸回了山洞的底部。

他当时并不知道,就在他前脚刚走,那树林之中的蟒蛇竟然又动了起来

只见那被砍断了的蟒蛇眼睛忽然动了一下,然后随之便立了起来,似乎它很疼,全身都在颤抖,不过,在那断肢处的血已经止住,而且竟然慢慢的长出了一层薄皮,只见它哇的一声,就从嘴巴里面吐出了一个油纸包,然后一边喘气,一边小声的说道:“真他娘的晦气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灾星,怎么这么厉害?被斩成了两截儿,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是好不了了,不行,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还是等明年大哥来再说吧,吗的,这下可好,看来想要修炼出角还得再过个二三十年了。”

那蟒蛇不断的自言自语,越说越觉得憋屈,但是也没办法,它也斗不过张是非,只好忍着了,只见它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个油纸包放在了木箱之中,然后再次衔起木箱,此时新皮已经长好,只不过它的身子看起来要比以前短上许多,一切作罢后,这条白蟒蛇长叹了一声,然后吃力的浮起,朝着北边的方向腾空而去。

而就在它刚刚飞走之后,忽然不远处的树丛发出了轻微的晃动,只见一只野狗贼头贼脑的溜了出来,正是之前的那只野狗精,只见那只剩下了一条尾巴的野狗精跑到了白蟒蛇剩下的半截儿身子前,低下了脑袋,用舌头舔舐着莽血,舔了一会儿后,它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它便抬起了头来,望着那白蟒蛇飞走的方向,一边望,一边舔着鼻子一边在心中想道:嘿嘿,现在老家伙被那些怪人伤了,正是我的好机会啊,老家伙,我伺候了你这么长时间,也该让我得些好处了吧,恩,看来我要追上去,然后趁机取了它那宝物,听说谁要是练了那书上的东西就能成仙,嘿嘿,到时候咱也尝尝升仙的滋味儿,岂不快哉?

想到了这里,只见那野狗怪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它一边怪笑一边望着天空说道:“造化,这当真是我张三老爷的造化啊”

不过,这野狗精胆子很小,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危险,于是便慌忙低下了脑袋,然后一路走一路闻,灰溜溜的朝着那白蟒蛇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说那蟒蛇,乃是修行多年的妖怪,其真名为‘玉蟒’,具体的由来已经无法从古书之上考证,不过,在民间故事以及孤本之中,还是能够发现介绍它们的只言片语,而那野狗精,其实它并不是野狗,而是野狼,到之后,张是非才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一切,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张是非摸回了山洞之中,正看见那本明靠在墙边,睁开了眼睛,还好,他并没有死,看来是那玉面小什么龙刚才不敢使用妖气,才将他打晕了,他现在除了头上还冒着血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见到张是非回来后,他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阿弥陀佛,有劳两位再次搭救,此等恩情叫和尚怎么报答。”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后,便笑着对那和尚摆了摆手,张是非心中想到,其实我俩根本就没救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大叔,不过他也没说出来,而是对着那本明讲道:“大师没事就好,那妖怪已经被我砍成了两段,而之前失踪的女子除了有几个没挺到今天,还剩下二十多人,不过,她们都被那小什么龙坏了名节,大师,你看怎么办?”

那本明和尚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僧人,虽然是僧人,但是却游走于俗世,自然明白这姑娘们被坏了名节之后的下场,于是他便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兰英笑了笑,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我看这样吧大师,要不你把她们全收了……当徒弟算了,好不好?还有那啥,老张啊,你能不能先把裤子套上,你家伙还留在外面呢。”

张是非和那本明听到了李兰英的话后,脸上都是一红,张是非心里想道,我说怎么这么凉快呢,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裤子,刚才追的太急,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之后光着屁股斩了那白蟒蛇之后着急回来,这茬儿竟然给忘了,于是他便一边大骂那胖子一边慌忙捡起了那白蟒留下的裤子,这裤子没有松紧带儿,只能用一条布腰带扎好,由于没有内裤,所以腿脚处直往上钻风,搞的张是非好不自在,但也没办法,起码比光腚强啊。

于是,他便一边用系鞋带的手法系着腰带,一边在心里面不断的骂着那小什么龙不是人,竟然不穿内裤,靠。

而那本明也是老脸一红,要知道和尚怎么能收女徒弟呢?还是一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收来干嘛,做尼姑么?于是他便双手合十,不住的说道:“此法不可,不可。”

张是非随手给了李兰英一拳,然后来到了那本明的面前,这些女人要处理也真够为难的,张是非一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又浮现出了苦笑,他心想着,你说我这不是自找的么?眼瞅着都要下地狱了,居然还给自己找麻烦,真是贱的。

不过,虽然他在心中骂着自己,但是却依旧没有打算放任不管,因为他的心,本是善良,他不想这个世界上再多悲剧,这是真的。

于是,他想了好一阵,这才下定了决心,然后对着两人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大师,由于我晚上有事,您别问什么事,可能要在这山洞待很长时间,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那些女人,就别让他们走了,劳烦您暂时的照顾他们,这洞里面的银子,你说能做多少事情?”

本明是出家人,但是也知道这些钱财的价值,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养活一村子的人三四年,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张是非一拍大腿,然后对着本明说道:“之前那个孙甜杏,应该过两天就带着她们的族人来了,劳烦大师将这些银子分给他们,但是要切记,不要一次都给,我怕他们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请您协助他们在山脚下盖几间草房,而那些女子……如果她们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如果不愿意,就分一些银子让她们自己去吧。”

李兰英听罢张是非的建议之后,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那本明也不住的点头,双手合十对着张是非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大善心,终究会有好报。”

“借您吉言了。”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

说干就干,本明留下来收拾这洞中的银两,幸好,这洞里面还有口大箱子,里面全是衣服,可能是那什么龙平时穿的,数量倒也不少,正好能给那些女子们遮体,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把这些衣服分给了那些女子,说来也巧,在那白蟒蛇被张是非砍成了两截儿之后,这些女子身上的妖法也就随之破除了,她们恢复了自由,穿上了衣服之后,不住的给张是非磕头说着一些感恩戴德的话。

对于她们这举动,张是非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今天遇到了太多次,似乎有些麻木,于是张是非便要她们起来,并且对她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是非对着她们讲道:“如果想要留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说你们的闲话,当然,你们是自由的,如果想走的话,我会分你们银子,但是,如果谁泄露了这里的事情,这石壁便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张是非随手一挥,洞里面的石壁被张是非的刀看出了偌大的一道口子,张是非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会是多长时间,必须要吓唬吓唬她们,因为人心是可怕的,张是非很明白这一点。

那些女人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然都没害怕,而是眼泪汪汪的答应了,很意外,她们全都选择了留下,因为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被妖怪所侮辱的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除了死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人心险恶,妖怪不杀人,人却可以杀人。

更有甚者,有几个小姑娘竟然还求张是非,想委身于他,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搞的张是非这个无奈,他心中不住的感叹道:原来梦想当真是可以实现的,想想他小的时候,看着电视里的古代人那么风光,就也想要三妻四妾什么的,真想不到,这个梦想竟然在长大之后实现了

看来啊,梦想这玩意儿,也并不是无稽之谈啊,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答应,不是因为他装犊子,而是因为他的心里,也确实容不下任何人了,他是个普通人,却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意念,从未改变过,于是,他便谢绝了这些姑娘们的好意,然后和他们一起,将那小洞之中的财宝尽数搬到了这间大洞里来,张是非这么做,是因为那个小洞归他了,他要在那里死亡。

做好了一切之后,姑娘们继续留在大洞之中休息,而此时天色应该也不早了,张是非想在最后的一刻再看看外面的天空,毕竟下一次看,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他们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小和尚,于是本明便一起跟他俩出了山洞,在草丛之中,见到了那小和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本明看着自己的徒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是非和李兰英都笑了,还是小孩子好,没有什么烦恼啊,即使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也能睡着,这瞌睡虫,跟陈抟真有一拼。

本明守着自己的徒弟没有再进洞,毕竟那里面全是女人,出家人要自律,所以便抱着自己的徒弟来到了一棵树下,张是非抬头望着天上,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晚是晴天,原来,古代的星空是这么的纯粹。

张是非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甚至链子似的银河也清晰可见,星空波澜浩瀚,煞是壮观,张是非看的有些痴了,而这时,一旁的李兰英递给了他一根烟,张是非很奇怪,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他还有烟呢?

只见李兰英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帮他点着了火儿,哥俩在夜空下深吸了一口烟草,顿时感觉到浑身轻松,感情这是李兰英的私货儿啊,是他一直留到现在都没舍得抽的,给了张是非一根,自己抽一根,烟盒里面还剩下一根。

只见李兰英对着张是非说道:“等会儿……就上路了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轻声说道:“恩,到时候我这身皮就拜托你了。”

“你再跟我说摆脱我就揍你。”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想了想,便把手里的烟盒丢给了张是非,只见他深吸了一口烟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到那边省着点抽,就这一根儿。”

张是非望着手里的烟盒,心中顿时涌出了一股酸楚,什么是兄弟,给你烟抽的就是么?不,但是能把自己最后一根烟分给你抽的,那才叫兄弟

张是非没有说话,似乎他俩只见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于是他和李兰英静静的蹲在了地上,曾几何时,他俩也是这般蹲在地上抽烟的?张是非不记得了,他抬头望着无忧边际的星空,享受在这陌生的年代最后的一份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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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地界行

第三百五十章

地界行

张是非望着眼前的景色,竟有些迷茫了。

大约五分钟之前,他打点好了一切,那些女人暂时居住在大洞里面,而张是非则进入了那个藏宝的小洞穴,那处洞穴中的财物,已经被搬空,张是非在地上铺了若干兽皮,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然后便躺下了,并合上了双眼,魂魄离体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最初的课程,不过家常便饭。

张是非只感觉到如梦方醒,便已经魂魄出窍,离了自己的躯壳后,李兰英还能望见他,李兰英将最后一根香烟连同着烟盒用兽皮裹住烧给了他,而陈抟和刘伶之前交付于他的那些物品则可以随身带走,张是非用那块兽皮抱住那些东西,然后牢牢的挤在了身后,张是非此时虽然是魂魄状态,他抓向了那难飞宝刀,很是奇怪,提起了这刀后,地上却还有一把难飞宝刀,张是非这才明白,原来这刀也不是凡品,自己此时手中握住的,大概就是这难飞宝刀的魂魄吧。

张是非同李兰英话别,看得出来,李兰英十分的不舍,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是兄弟就要尊重兄弟的选择,于是李兰英便点燃了那盏破油灯,对着张是非说道:“千万别逞强,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再逗留,把心一横,转身便钻入了墙壁之中,之前那陈抟曾经对他说过,阴市的大路,其实是最好走的,因为仅是人间,就有很多种方法前往,包括睡觉做梦的‘过阴之法’等等,以张是非的修为,只要是魂魄状态,没有迷失心智的话,就可以很容易到达,只要闭着眼睛,朝着西方行走,前行七七四十九步,然后向后一倒,便能去了。

张是非依言而行,在没有边界的土地之下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数,直到数了七七四十九下后,便向后倒去,这一倒,竟然好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或者说,是另外的一个世界,这里,就应该是阴市吧。

张是非躺在了那地上,竟望见了天空,这等景象,实在是同自己想象中的阴间大相径庭,他本以为阴间之地,都是一片漆黑,没想到竟然还能看见天空,只不过,这天空看上去却有些蹊跷,就如同那瀛洲之地的天空一般,虽然有天,却没有日月,虽然有光,却不见星辰,张是非心中想到,看来,自己确实是已经到了阴市,这三界的交接之处。

这里的天,是灰蒙蒙的,就好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了一般,张是非望着那天空上的云彩,看了一会儿,竟觉得那些云彩竟然像是一张张扭曲在一起的人脸,让他不由的恶心了起来。

于是他便不再看,而是坐起了身,只见自己正靠着一棵大树,这里当真邪门儿,天是灰蒙蒙的,就连四周也同样是灰蒙蒙的,虽然张是非现在已经分辨不出众生色相,但是他依旧觉得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色彩可言,他的身旁,是一条宽敞的大土路,而且有驴马车经过,那些马车就好像是纸扎的一般,马蹄踏在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四周也极度的静俏,路得两旁,飘着薄薄的雾气,在雾气之中,有许多的人朝着前方漫无目的的走着。

张是非见到此处竟还有人,于是便站起了身,张是非以前曾经听崔先生讲过这三界中转站之事,这阴市也如同瀛洲的渡头‘行路易’‘悟道难’一般,有专门前往鬼界地府的地点,好像是叫‘半步多’和‘一步少’,与瀛洲水路行船的方式不同,似乎这阴市的交通工具是旱路的火车,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个吊死鬼儿曾经不也说过么,阴市还要起高铁什么的,真是无语,不过,张是非头一次来,所以摸不清方向,只好自己想办法,于是他便随手拉出了一个‘行人’,向他打听去半步多的方向。

可是那个‘行人’竟然就跟个痴呆一样,睁着空洞的大眼睛敲了敲张是非,却并不理睬他,而是继续向前走去,搞的张是非这个郁闷,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啊,见这些穿着黑棉袄的家伙们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张是非的心中也不由得纳闷儿起来。

思前想后,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呀,之前那刘伶不是给过自己一个木头盒子么,老酒鬼说,等到他前往阴市的时候再打开,要知道他现在已经再阴市了,不正好能看看这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在那大树之下将身后背着的兽皮包裹打开,取了那木盒,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上眼望去,只见这木盒之中乃是一册锦书,薄薄的四五页,书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地界行’。

地界行?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伸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了那个小册子,拿起这小册子后,张是非才发现,原来木盒之中还有别的事物,那是一个好像是白色的小瓷瓶儿,而当张是非翻开那书的时候,一片竹叶从里面飘落,张是非也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看那册子,这一看不要紧,张是非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这册子里面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整个地界(阴市、地府)的走法薄薄的五页书上,前两页是地府之中每个要道的记录以及几个捷径的走法,而后三页则画满了图,有地图也有路线图,这可把张是非给乐坏了他心中想到,还是这老酒鬼实际啊,有了这个小册子在手,我就不怕迷路了,不过说起来,那刘伶是怎么得到的这等宝物的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将这小册子收在了自己的怀中,伸手又拿起了那木盒之中的小瓶子,这白色的瓷瓶上用黑线渡了四个大字,张是非在那福泽堂看书也看了半年,由于崔先生的书架上都是一些古书,所以逼的他对这古文也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也不知为何,从那实相图出来以后,他的心中一片看到不认识的符号文字,竟也能猜出个大概。

张是非望着那白瓷瓶儿,然后轻声的念道:“吞天食地?这是什么酒?”

见这酒名怪异,张是非也不敢轻易尝试,他心中明白那老酒鬼能给他这酒,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便四下的寻找这瓶酒中的门道,他忽然发现,刚才那小册子夹着的竹叶上,似乎有些字迹,于是他便将其捡起,只见上面写道:“吞天食地,绝处逢生,以酒引神,自残灵气,气同于水,百川入海,三香燃尽,如同废人,非万不得已,切勿饮用,切记。刘伯伦书。”

吞天食地,以酒引神…………张是非反复的念叨着这几句话,想着想着,也就想明白了,他握着手中的这一小瓶酒,似乎它无比的沉重,张是非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万不得已时能用到的杀招,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又坚定了几分,于是便将那酒放入了背包之中,背在了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

张是非混入了那些‘行人’其中,他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些其实都是前往阴市报道的亡魂,崔先生曾经也对他说过,这些家伙在领取鬼心之前,就如同痴呆一般没有思想,而领取了鬼心之后,他们便可以踏上火车,正式前往地府了。

既然是这样,那它们的目的地一定就是阴市,于是张是非便随着他们向前走去,大概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张是非终于到达了阴市的中心地带,半步多。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广场,鬼魂攒动,广场上,有两座建筑,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这两座建筑里面,一座是一栋大宅子,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古代客栈一样,看上去十分的破旧,而另一座,则更加的另类了,就像是一个大牛棚一样,没错,确实是牛棚,只不过要比寻常的牛棚大上太多了,四根木头柱子大概能有二十米,支撑着类似稻草似的棚顶,而这棚子四周并没有墙壁,能够依稀的看到里面的光景,很奇怪,只见那牛棚之中火光闪烁,竟好像失了火一般,乌黑的浓烟从棚中飘出,直入云霄。

而那建筑的上空,也就被这黑烟燃了颜色,那黑烟就像是一张张怪脸一样,在天空之中不断的挣扎,此情此景,煞是壮观。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就这么凑巧,自己刚一来就赶上,了阴市着火么?

其实不然,由于好奇,张是非便加快了脚步,他虽然是一身蓝装,但好在四周都是一些傻*鬼,所以也没人理他,他跑到了广场之上,这才看清楚那巨大的牛棚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不是起火,张是非只见那牛棚之中,并排排列了数万之牛,每一只牛的身后都拉着一辆平板车,那火光便是从那板车的两个车轮上发出,而牛棚之中此时也徘徊着众多鬼魂于野兽,见这牛车着火,它们也不惊讶,而是拍着队,在两名穿着好像古代衙役的指挥下,依次坐上了那着了火的牛车,而张是非这才看见,那牛棚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一步少’。

这是一步少?那旁边的客栈,大概就是半步多了吧,张是非看到了这里,心中就很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儿?为啥车着火了它们还要坐呢?跟没事儿人似的,而且,这拉车的黄牛竟然也毫无反应,这些牛车依次排开,每当一辆车坐满了七个人后,也不需要别人驾驶,就自行的跑了出去,不断的有牛车跑走,也不断的有牛车加入,跑走的那些牛车全都排成一列,朝着西方奔去,那燃烧的车轮在行驶的时候,就好像是两个火圈一般,异常的显眼。

张是非就想不明白了,他心想,不是说阴市的交通工具是火车么?这怎么又改牛车了?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逗留,他明白,即使自己在这儿傻站着也没有用,倒不如趁这机会进入那半步多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对他有利的线索。

张是非随着鬼流进入了那间古旧的大客栈,刚走到里面,他就发现了,原来这房子外表看像是客栈,其实不然,偌大的房子里面,竟然是一座空壳,只有一条长柜摆放在里面,长柜的另一边,很多个身穿衙役服装的鬼魂正在忙碌,而柜台的这一头,那些茫然的鬼魂也在排着队,张是非见那些衙役不断的为大家发着什么,这才想明白,原来他们是在发放鬼心,有了鬼心,才有坐车的资格。

想到了这里,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打算不再逗留,鬼心之事他早就知道,领了鬼心就代表着真的死了,于是他便转头向要出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门两边,还有两张桌子,桌子之上厚厚的摆放着几摞书籍,也没人看管,看来是可以随便拿的,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一本,一边走一边看。

看了几眼之后,张是非才明白,原来这是一本类似于乘车手册的东西,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阴市的典故,张是非这才明白,那燃烧的牛车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那燃烧的牛车的名字,便叫做‘火车’,这可真够搞笑的了,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笑,而是恍然大悟,想想以前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给他们讲阴市有火车,他们还大笑,心想着这阴间怎么这么不着调,阴间和火车,这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现在张是非却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原来‘火车’一词,最早出现并不是因为铁路上跑的那玩意儿,早在古代,佛经就有过记载,《观无量寿经》有云:人以恶应堕恶道,命欲终时,地狱众火俱至,必有火车来迎。

感情阴市之所以有火车,并不是顺应潮流,而是自打三界划分之时,便是如此了,所以,阴市中有火车并非是空穴来风,想想那崔分头曾经也说过,万物都在前进之中,阴市也是如此,阴市里面的事物,大约落后人间五十年左右,而自己现在又是在什么咸丰年间,所以看到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动车组,而是一些牛马所拉的‘火车’了。

原来是这样啊,搞懂了这是为什么以后,张是非也就没太在意,本来嘛,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管他什么火车不火车呢?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张是非现在要做的,就是该如何的上路。

他没有鬼心,自然是无法乘坐那些牛车的,那该怎么办?变成孔雀在空中跟着这些牛车一起走么?不行,张是非很快的就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他现在不想盲目行事,要知道这阴市之中的门道,他还只是一知半解,如果贸然行事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危险,于是他便悄悄的跟在那些牛车后面,由于阴市之中游魂甚多,而那一步少里面的鬼差也没有几个,所以竟没有注意到张是非,张是非发现,那些牛车在跑出了约莫十里的路程后,竟然凭空的消失了,而张是非走过那些牛车消失的地方,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果然,能够前往地府的,只有这些轮子着了火的车。

这可怎么办呢?张是非躲在了一边,然后开始琢磨了起来,想想现在也许只能强行上车了,不过虽然他这么想,却没有立刻去做,因为他发现,其实没有上车而跟随牛车来的,并不是他自己。

阴市的小册子上有记载,有的亡魂,是领不到鬼心的,领不到鬼心的,就要变成游魂,永生永世漂泊在天地之间,而有不少亡魂不甘心,便像张是非一样追着那些牛车,想在半路上强行上车,奇怪的是,那些鬼差们却跟没看见似的不管不问,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张是非想到。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张是非望见了远处有三两个没有鬼心的游魂趁机抓住了一辆正在奔跑的牛车,想要翻上去,可就在这时,只见那车上的七个亡魂忽然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们这么一叫不要紧,只见那牛车的车轮忽然火光大盛,火苗扑向了那些游魂,而那些游魂的身体一碰触到这火苗,便迅速的燃烧了起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牛车继续向前奔跑,而那些着了火的游魂没过一会儿,就被烧了个干净,连渣滓都不剩。

我x,原来是这样,张是非望见这等情景,心中不由得惊讶万分,我说那些鬼差怎么不管这些游魂追不追车呢,感情它们根本就是想要这些游魂抢车上然后烧死啊

见到了这等情景,张是非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于是,他便坐在了地上,仔细的翻起了那阴市的小册子以及刘伶送它的《地界行》,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全的方法上车,欲速则不达,在这上面花些时间也是值得的。

可是,那《地界行》只有五页,反正面加起来不过十篇内容,上面多半是记录着酆都地府以及十八层地狱之事,记录着阴市的,不过短短篇,而且写的还是什么‘回魂路’,所以并没有提到应当如何安全的前往地府,而且那阴市的小册子更别提了,如果那上面记录着能如何安全的到达地府的话,估计这里的游魂早就都跑光了,哪里还会在这儿备受煎熬?

张是非坐在那里,望着不远处奔跑的车队,苦思冥想了大概一天的光景,却依旧毫无头绪,好在自己现在是魂魄,也不会饿死,但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光,却一点意义都没有,这就让他有些苦恼,一想起梁韵儿现在还在远方的地狱受苦,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疼痛,看来,这断了脚的痴,多了一份伤口,比以前更甚。

唉,到底该怎么办呢?张是非叹了口气,从包袱中取出了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一根烟,每当难受的时候,总是想抽烟,但是张是非望着这根烟,却没有忍心,因为这是李兰英给他的最后一根,还是留着吧,谁知道自己要走多久呢?

就在他愣神儿的时候,忽然听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惨叫,本来在他想策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很多惨叫,多半都是那些没脑子的游魂被火烧而发出的声音,这本来很正常,但是这次的惨叫声却有点儿让他以外,因为,这叫声并不是想被火烧而发出的,反像是被刀砍而发出的。

怎么形容呢,恩,这么说吧,被火烧而发出的声音是“啊啊啊啊啊啊”,而被刀砍的声音则是“啊”。

听到这‘啊’的一声后,张是非抬起了头,只望见这是远处跑来的一辆牛车上所发出的声音,奇怪的是,这牛车上竟然坐了八个鬼车上七个,那牛背之上还有一个,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是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牛背之上坐着的,并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一步少火车站里面的鬼差刚才那声惨叫,就是一个不长眼睛的游魂想要抓车,可是不等那火车冒火,牛背上的鬼差就先行发难,只见它抽出了一把大刀,毫不留情的将想上车的游魂一刀两断。

看来,它们也会去地府啊,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忽然眼睛轱辘一转,顿时计上心头,而这时,那辆牛车跑今,牛背上的鬼差看见了远处孤零零的张是非,只当他也是一介游魂,便用挑衅的目光望了望他,那眼神儿似乎在对他说着:“你也试试?”

张是非对着那鬼差回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开玩笑,他自然是不会去尝试的,要尝试,也不会找他这辆车。

见那牛车已经跑没了影儿,张是非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他祖母的,可算让我找到一个办法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深入鬼界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深入鬼界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立马起身,跑出了老远之后,摇身一变现出了孔雀原型,然后双翅一挥,飞上了天际。

这里的天,让他感觉到压抑,他不敢去碰触那些人脸怪云,同云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再次飞到了牛车的上空。

从天上向下俯视,只见那些牛车一字排开飞速的奔跑着,张是非笑了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应当如何安全上车的方法了,要说这还是那鬼差给他的启发,在观察了一天之后,他发现,这火车上的火,貌似是那些车上的鬼魂所致,它们一喊,那轮子上的火就会射出,也就是说,只要让他们闭嘴不喊的话,完全可以安全到达地府。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又仔细的瞧了瞧后面的车队,没有在里面发现一个鬼差,恩,这样就好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他收起双翅,直挺挺的俯冲了下去它的速度极快,而且那车队的后面都是一些二傻子鬼,全都低着头,所以没人发现,此时的张是非对自己仙骨的掌控能力自然不用多说,身随心动,就在马上要撞在一头牛的时候,只见张是非的身上蓝芒一闪,迅速的化成了人形,一个张果老倒骑驴稳稳的倒骑在了那牛背之上

那拉车的黄牛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依旧向前奔跑,而车上的七个亡魂见到了张是非后,不由得全愣住了,一个鬼魂似乎知道有些不对劲儿,张是非见这鬼魂似乎要叫唤,慌忙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竖着眉毛喊道:“不许喊,你们当我是谁?”

被他这抽冷子一问,那鬼魂真的没有喊,见七只鬼魂打量着自己,张是非稍稍的松了口气,但是他明白,演戏要演足,要不然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于是,他绷着脸对着那些鬼魂说道:“我是这里的鬼差,你们要是喊就砍了你们”

这里必须要恐吓了,因为张是非之前看见的鬼差们,没有一个是和颜悦色的,一个个都绷着脸,跟别人欠它钱似的,所以张是非也就装成了这副德行,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就是它唯一的办法,想想以前在人间的时候经常会说‘你骗鬼哪骗鬼哪?’想不到今天真的要骗鬼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看见了那骑牛的鬼差,所以便也装成了鬼差,好在他一身的蓝衣挺唬人,外加上背后的宝刀,而且它还是‘忽然’出现的,所以那些鬼也就没往心里去,它们本是死人,现在心中多数还对阳间不舍,之前有人抢车它们叫喊是因为如果上了一个鬼,就要下去一个鬼,这是在登车的时候鬼差告诉他们的,现在这张是非坐在牛背上,跟他们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外加上人家可是‘鬼差’,所以,这些鬼也就不敢说什么,继续低下了头各自想自己的事情。

张是非见它们全都低下了头,这才放下了心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说起来他这一举动也十分的冒险,搞不好就会惹火烧身,好在他运气好,竟然被他慢了下来,张是非心中激动,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只感觉到身体一凉,在向四周一看,阴市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牛车行驶进了一片扑天盖地的浓雾之中,即使有车轮的火光映照,却还是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他只能通过那旋转的车轮来判断这牛车还是向前跑着,张是非心中想到,之前的那些牛车失踪,想必都是跑进了这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中稍感欣慰,只见他抓着牛背转过了身子,望着眼前无尽的氤氲,心中竟也跟着激动起来,不远了,他似乎也能够感觉的到,自己同梁韵儿的距离,正慢慢的拉近。

等着我啊,我来救你了。张是非心中想到。

在这片看不见四周的空气之中,牛车也不知跑了多久,张是非现在没有计算时间的工具,只能靠直觉判断,大概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吧,他心中想到,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之中,张是非将手中的《地界行》看了个滚瓜烂熟,将里面有用的东西全都记在了心里,讲到此处,不得不佩服写这小册子的人,如果他没有吹厉害的话,那他对这地府也太熟了吧,连地府中的哪条胡同儿通往后山竟然都了若指掌。

张是非望着那小册子上的字迹,跟之前刘伶在竹叶儿上的字迹不同,你别看刘伶长得是又搓有丑,但是丫却写得一手娟秀的好字,而这小册子上的字体则狂乱不堪,看得出来,写这书的,应该也是随性之人,到底是谁呢?恐怕已经无从考证了。

在那《地界行》上有记载,离了阴市之后,会进入一片空白了领域,这里不属于三界,如果在此走失的话,那就会一直徘徊在迷茫之中,生生世世无法解脱,所以,张是非不敢不敢造次,只是安静的坐在这牛背之上,牛车上的那七个鬼魂就好像是雕像似的,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一路无声无息,让人心中不由得出现不安。

好在张是非从那册子上得知,火车需要大约四五天的时间就能通过这片阴阳的交界之处,算下来,应该也快了。

果不其然,又过去了半天的光景,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阴风迎面而来,四周的景象固然变了副模样,虽然四周依旧有烟雾,但却不再浓密,张是非这才看见牛车已经跑到了一条宽敞的土路之上,路旁成片的树木依稀可见。

看来,这就是地府了

想那世上的凡人,如果进了地府,多半心中都会悲伤绝望,但是张是非此时的心情绝激动万分,终于来到了地府,接下来,就是要下地狱了

快了,快了,梁韵儿,你要等着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张是非握紧了拳头,可就在这时,忽然牛车停住了,张是非愣了一下,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已经到了么?可是那《地界行》上不是说,过了阴阳交界处以后,牛车还要经过很多个地方,就跟火车进站一样,最后的终点才是酆都地府么?

是了,一定是这样张是非忽然想起了那地界行上的一句话,过了阴阳界,车停,鬼分类而下,显然是说这列牛车之上,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够到达地府的,而是到了鬼界,就各自下车,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走。

张是非想的没错,因为能够乘坐这辆火车的车票,便是那‘鬼心’,而因为在世的时候,每个人的人心都不尽相同,所以死后领取的鬼心也是有重有轻,只有真正的大善人才能凭借着自己够重的鬼心直达酆都鬼城,剩下的,要依次按斤两下车。

张是非隐约觉得有些糟糕,便悄悄的将仙骨之气运在眼上,顿时,他眼中的雾气又少了许多,只见到远处的牛车旁忽然跳下了一个人,看它的打扮必是鬼差无疑,它挨车查看着,似乎是想找出鬼心分量轻的鬼魂将其拉下车吧

张是非并不怕鬼差,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刚刚到达地府的疆界,还未有找到那地狱的入口,是不可以暴露行踪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不再犹豫,起身跳下了车,然后迅速的钻进了树林之中。

躲在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后面,偷偷的望着那车队,好在那鬼差并没有说话,只是挨车查看,而自己方才乘坐的那些牛车上的鬼依旧傻乎乎的低着头,甚至都没有发现张是非他已经离开,等到那鬼差查完之后,便随便的翻上了一头牛身,然后它举起了一面旗子,什么颜色的张是非也看不出来,只觉得那旗黑乎乎的,鬼差将那旗晃了四下之后,所有的牛又跑了起来。

张是非见这火车重开,便放下了心,看来它们并没有发现我,恩,这样最好,安全了之后,张是非便又朝那树林的深处走了周,这片树林中的树木只有一种,而且长得十分奇怪,似乎是阳间没有的植物,粗粗的树干,茂密的枝叶,树叶的形状就跟人的手掌一样,而且是两根树叶张在一起,无风自动,发出啪啪啪好像是拍手的声音。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缺德树,这么闹人,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张是非所在意的了,他停下了脚步,然后翻出了那本《地界行》,又一次看了看上面的地图,地界行的后几页全是图画,其中一幅,就是地府的大地图,张是非从这地图上来看,如果自己要去地狱的话,就必须要绕过酆都城,经过的地方分别是必须要经过的‘恶狗村’,‘奈何桥’,‘望乡台’,原本通过这些地方之后,便可直达酆都鬼城,可是张是非此行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酆都本不重要,所以不去也罢,在望乡台处改路而行,这图上标注着一方捷径,可以绕过酆都,市盘山前往地府,而在这途中,张是非还要经过两处地方,分别是‘听经所’和‘枉死城’,枉死城过后,才是地狱的入口。

张是非收起了《地界行》后,便打定了主意上路,现在他离那大路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不过参考着那牛车的走向,他依旧能够辨清方向,既然知道了方向,那就不用怕了,于是,他便在树林之中摇身一变,化成了孔雀翱翔而去。

想不到这满是烟雾的地方反而方便了张是非,它飞上了高空,在烟雾的遮掩下十分的安全,于是他便再也没有了顾忌,全力的向着前方飞去,它飞行的速度自然要比牛车快上许多,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飞了很久很久,索性它此刻乃是魂魄状态,消耗的也是自己身体之中的‘气’,所以不吃东西也不知疲倦,终于,好像才过了大概一天的光景,他终于离开了这片浓雾,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张是非并没有鲁莽的飞下去,而是落在了浓雾的边缘歇息。

他刚一落下,只听得远处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之声,张是非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只见那树林外面,乃是一片草原,草原之上奔跑着数不清的恶狗,这些狗骨瘦如柴,可是体形却有十分巨大,它们三五成群的追着一些游魂不停的撕咬,而被啃成一幅骨头架子的亡魂,竟然还能一点点的长出肉来,于是,又被那些恶狗吃了个干净,似乎无休无止一般。

张是非即使胆子再大,但是见到这种场景,依旧皱了皱眉头,他想起那副地图上所描述的,这酆都地府一共有三道屏障,之前在那阴阳交接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道,而这恶狗村便是最后一道了,过了这恶狗村,就是相对安全的地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没有逗留,只因他已经远离了那火车的方向,所以不怕被鬼差发现,于是,他便纵身一跃,再次变成了孔雀飞上了天空,恶狗村里面的恶狗似乎也发现了他,只见几条恶狗不住的抬起了头对着天空上的孔雀不住的吼叫,张是非低头望去,只见那些恶狗的眼神凶残,似乎是正对着他喊着:你他吗有种就下来

张是非自然不理会这些畜生,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像是骂自己,但是张是非可不想节外生枝,只见他一挥翅膀,对着下面的野狗吐了口吐沫,然后笑着说道:“傻*了吧,爷会飞。”

说完这话后,张是非便没再理会那些恶狗,而是全力的向前飞去,不到半天的光景,他就离开了这恶狗村的地界,雾已经散去,可视度很高,地上依旧是草原,张是非没有停留继续向前飞去,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前方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交接处,这边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而那边的天空,竟然完全是黑的

这景象也太壮观了吧,张是非望着那被漆黑笼罩的前方,心中竟有些打怵起来,但是他也没有放慢速度,反而猛拍了几下翅膀,然后就向着那那方向滑翔而去。

等到了那黑暗之中,张是非才发现,虽然上空是漆黑一片,但是这地上的可视度却依旧很高,那些草和树木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微微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当然了,张是非是瞧不见这些光彩的,于是他便没有理会,继续向前飞去,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

这条大河在黑暗中也泛着紫光,而河对岸的远处,依稀可以见到很多人影,这应该就是奈何桥了吧,很奇怪,就在张是非想要一鼓作气飞过去的时候,忽然身子一沉,竟然跌落了下来,张是非大吃一惊,慌忙化成了人身,好在他现在已经是鬼魂的状态,摔不死,他砸在了地上,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力量并没有消失啊,为什么飞不过去呢?

思前想后,张是非这才有点想明白,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问题吧,看来,想要过这阴河之水,就必须要走那什么奈何桥,无奈,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要不然这鬼多眼杂的,自己再一不小心暴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后,张是非只好朝着远处有鬼魂的方向走去,走好一阵子,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摇摆不定的小桥,这桥很窄,而且看上去很是危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子一般,而且在离桥不远处,张是非又看见了一件事物,好像是一口大井,井边沾满了鬼魂,张是非想起了那册子上的记载,心想着没错了,这就是奈何桥,而那边的,就应该是轮回井了吧。

虽然在这离这奈何桥的远处,张是非似乎还看见了一座大桥,不过他却没有过去,要只到过河越快越好,所以他便没有犹豫,直接走上了那摇摆不定的奈何桥,你还真别说,这桥看上去就跟违章建筑似的,但是踩上去却这个稳当,张是非平安过了河,河对面挤满了鬼魂,几个鬼差在那里设点办公,张是非凑上去一看,原来是投胎前的最后一道手续,由几个鬼差决定你下辈子是干什么的。

张是非只觉得这些东西到有些意思,不过也没敢多看,因为这里的鬼实在是太多了,就跟赶庙会似的,在那鬼差办公的桌子前都排起了极长的队伍,张是非也就没有再停留,他只见前方有一片树林,便钻了进去,拿出了地图,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接下来应当怎么走。

过了奈何桥,似乎路就好走了起来,张是非没有驻足,分辨好了方向之后,便顺着树林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过了三生石,然后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脚下的土地开始向上倾斜,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

想想地体上的记载,这便应该是望乡台吧,张是非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激动,从望乡台这里应该有一条捷径,只要沿着那条捷径走,就可以直接到达枉死城和听经所,然后就是地狱的入口了

不过,走了这么久的路,张是非也感觉到有些累了,便坐下了身来休息,他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想想自己因为梁韵儿的死亡而变成了心死之人,之后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瀛洲,然后竟然又从瀛洲到了古代,还下了地府,这事听上去真的是太离奇了,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话,估计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张是非叹了口气,虽然是这样,但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放弃一切,他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梁韵儿的那张脸,多长时间了,但是那个夜晚他依旧记得很清楚,似乎一生都无法忘记,无法忘记梁韵儿临死之前的微笑,无法忘记她为自己流的那滴泪水。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即使有,他也不会走,张是非握了握拳头,然后站起了身,开始寻找起《地界行》之上记载的那条捷径,他走在这片树林之中,四周没有一丝的声音,天空依旧漆黑一片,张是非在摸索中前行。

他并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也许是死亡,也许是魂飞魄散,但即便是死亡,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无法阻止张是非的要救自己心爱之人的信念,

地府的夜,似乎真的没有尽头,属于张是非的夜晚,也许才刚刚开始。

(谢谢云姐以及大家的打赏,两更一万多字,后半夜还有一更,全力冲刺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听经所枉死城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听经所枉死城

对于一个色盲来说,什么才是最可怕的,那就是夜晚,夜晚对于张是非来说,完全就是漆黑一片,虽说这树林中散发这淡淡的紫光,不过在张是非这个色盲的眼中,所望见的却只是乌漆吗黑的一片。

要说这地府之中的树木似乎就这一种,手掌型的树叶,无时无刻不在啪啪的拍带着,最开始的时候听上去倒还新鲜,可是时间一久,张是非的心里面竟然出现了莫名的烦躁感,也许是错觉吧,他老是觉得这些破树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无知和自大,肉体凡胎竟然也想要大闹地府?

张是非的心情越发的烦躁,恨不得立刻就砍了这些破树,也好落得个清静,但是他也明白,这么多的树,根本就不是他能砍得完的,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树林之中寻找,在他的耐心马上就要消耗干净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一处不寻常。

在偌大的森林之中,张是非忽然望见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好像有一抹白白的东西,张是非觉得有些蹊跷,便走上了前去,只见一块儿桌子大小的岩石出现在了眼前,那抹白色就是这石头的颜色,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真想不到,自己这色盲眼此时竟派上了用场,由于他的眼中只有黑白灰三种色彩,所以在这漆黑的森林之中对白色的感觉十分的敏感,以至于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块大石头。

张是非立马上前摸去,只见这块儿大石头的底部有一道很不明显的十字痕,这明显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后天刻上去的,张是非心中大喜,想那地界行之中所记载的捷径就是这个了,地界行那本册子上明确的记载着,这块儿石头便是捷径的关键,于是张是非便按照这册子上的记载,双手用力的去推那块儿石头,石头摩擦着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而那块儿石头下面,当真有这一个一人来寛的地洞

张是非见到这地洞后,心中大喜,谁又能想象的到,在阴间望乡台山下的森林之中,竟然有这样一条隐藏的通道呢?张是非望着那黑黝黝的地洞,也没犹豫,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里面,这地洞不深,也就两人来高,张是非马上就站稳了脚步,在这洞中,张是非便也没了顾忌,只见他运起自己的仙骨之气,蓝芒之下,洞中的结构清晰可见,这确实是人为挖出的隧道,张是非心里想着,在一旁就有一条通道横向延伸,张是非运着仙骨之气向前走去,脚下的土地一片温热,真是很奇怪,在这等阴森鬼界之上,竟然也能感受到热量,张是非想了想后,也就释然了,不是说地狱就在地府的地下么,看来自己真的不远了。

说是不远,但是张是非还是走了好久好久,这条隧道的长度远远超过了张是非的相像,大约半天的光景,张是非只感觉到脚下变成了向上的斜坡,又走了两步之后,眼前便没有路了,张是非伸出手来摸了摸洞口的尽头,很硬,明显是石头,于是,他便沉了一口气,慢慢的用手推那石头。

慢慢的,那石头被推开,一道光射了进来,让早已习惯了这黑暗的张是非有些无法适应,只见张是非眯起了眼睛,又将那石头推开了一些,这才看清楚了外面的景象。

张是非很惊讶,真想不到在这阴间竟然也有光的存在,还以为这里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呢,映入张是非眼帘的,正是一片看上去十分安逸的草原,张是非爬出了洞口,只见这洞口也是位于一块儿大岩石下,张是非刚才推得,乃是一块比较小的岩石,两块儿石头看上去浑然一体,其实是内有乾坤。

张是非望了望四周,虽然这里的光也没有多亮,但明显要比黑暗强的许多,而且四周的景色也不像是伸出地府,倒像是某个平静的草原,四周一片安静,张是非四下打探了一下,竟然愣住了,这里虽然不是黑天,但是天空依旧尽是阴霾,不过,在右手的方向,远处的天际竟然射下了一道光

没错,一道看上去很圣洁的光,那光刺破了乌云,直接将一小块儿地方笼罩其中,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被那光照的地上,有一座被红墙绿瓦所围起的小建筑,就像是一个别墅,或者是寺庙样的房子。

张是非心中惊讶,这里是地府,怎么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光?于是,他便有些好奇,慌忙将那洞口重新封了起来,然后他就快步的向前走去,越是靠近,越觉的那光明亮,不过,天上射下的那束光虽然明亮,但却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直到张是非走到了近前,只见到那庙宇似的建筑在白光的映照之下,房顶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类似彩虹般的光芒,那光甚是美丽,纵使张是非无心驻足,但是却也被其迷倒,而一阵若有若无的念经之声,从那庙中传出,即使听不明白这**的含义,却也感到十分的舒服受用。

张是非觉得新奇,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庙宇,只见那庙门出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想人间,苦海滔滔迷人倒,下联是:入地府,解脱需闻妙法声。没有横批有块儿匾,三个大字写得清,那三个大字乃是黄金铸成,名为‘听经所’,经听四海声。

张是非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成功的绕过了酆都鬼城,到达了听经之所,很奇怪,虽然张是非的那本《地界行》上面虽然虽然只有五页,但是对这‘听经所’却出奇的给了两行字的解释,张是非记得,上面是这般写的:听经所,玄妙生,善魂有幸得真经,地藏妙法化万象,使得亡魂好修行,待到正果初成日,三途登仙妙无穷。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张是非偶然在一册古书孤本之上发现了这听经所的秘密,原来,这听经所乃是地府万恶之地的一方乐土,地府虽是鬼境,但是也有真佛,那便是大名鼎鼎的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乃是天地间最善良的菩萨,全名为‘大愿地藏王菩萨’,其名是以“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而来。

虽然他的道行和品德均已足够成就最高金身正果,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曾经立下了誓愿,说‘十方地狱一日不空,吾亦誓不为佛’可见起慈悲之心,无奈世人双眼皆处蒙蔽之中,如果不放下屠刀,恐怕,地狱也难有清空之日了。

要说,在地府之中,地狱为最恶,而常言道,毒蛇出没之处,起步之内必有解药,这也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就在地府的不远处,就有这么个地方,名为‘听经所’,相传地藏王菩萨居住地狱之内,每隔十五天,都会前往这‘听经所’讲经,而能到这听经所里来的,都是一些地府中的善鬼,或者是地藏王从地狱之中选出的有善心慧根之鬼,地藏王菩萨为他们讲经说法,无私的传其正道,而那些善恶之鬼,听了菩萨的正法之后,也都受用无穷,更有甚者,甚至能够脱离业障,成就鬼仙之躯,此后便可经过三途村前往仙家之所而成大道。

可以说,地府里面的三途村,多半就是为这‘听经所’里面的成员准备的,当然,当时的张是非是不清楚这些的。

当时的他,心中只是觉得这寺庙中的经声好是动听,一时间竟不舍离去,而那**听在他的脑子里,似乎也给他一种不愿他离去的意思,不过,即使不舍,他也必须离去,因为他明白,这里不属于他,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陈抟之前跟他说过,擅闯地府乃是大罪,万死不能解脱,身为一个有罪的过客,哪里有闲情雅致去听这玄妙的政法?

不过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不住的气愤起来,自己何罪之有?梁韵儿何罪之有?为何落地堕入地狱的下场?天地不公,命运不仁,难道我们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开什么玩笑

本来他们就关错人了,为什么不放她出来?就因为地狱的规定是有去无回么?我x

于是,张是非便叹了口气,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答案,所以,他虽然不忍离去,但是却有必须离去,方才在这庙外听了一段**,让张是非觉得十分的感慨,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谁所念,不过,他的心中却依旧滋生了感激之情,于是,他便在墙外对着那庙鞠了一躬,然后轻声说道:“谢谢您,但是我必须要走。”

说罢,张是非便头也不回转身朝着前方走去,他并不知道,只是这一躬,却为他解下了不小的善缘。

如此这般漫无目的的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那‘听经所’便再也望不见,打远只能看见一束白光从天际射下,张是非望了望身前的方向,依旧看不见任何事物,在这草原之上,张是非一时间迷失了方向。

于是,他心中便想到,看来,现在该是用老爹教我的方法了,于是,他便将手上系着的项链摘下,然后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念道:“气通万物始归终,万物有灵法悟空,赐你清浊两口气,替我寻人速启程”念罢之后,张是非便将浑浊了自己仙骨之力的气息吹向了手中的项链,连续两次之后,自己的气附着在了项链之上。

这正是陈抟传给张是非的寻人法门,要说现在的张是非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本事,斩了三龙之后,他完全就是一门通全门灵,学的东西极快,这等仙家之术,没想到听了几遍就已经学会,不得不说,这也是他的造化了,不过,如果有选择的话,也许张是非打死都不会要这种力量,因为,这是通过极大牺牲而得来的造化。

见那项链轻微的抖动,张是非便知道此法已成,于是,他便将那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刚刚戴上,忽然那项链的坠子就抬了起来,像是指路一般的指向了右手边的下方。

就是那边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摇身一变,又化成了飞鸟,然后向那边的方向飞去,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吧,张是非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建筑,这建筑很奇怪,占地面积极广,看上去就是一座围墙,那围墙高的惊人,大概有三四十米,看不清围墙里面的事物,等到孔雀飞近的时候,只见那围墙紧紧关闭的大门两侧也有一副巨大的对联儿,上联写着:与否应该,万物空有恶果。下联写着,是非对错,众生何处喊冤。

而横批也是那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枉死城’。

是非对错,众生何处喊冤么?张是非看到了这句话后,便苦笑了一下,这正是他的名字的来历,想想张是非曾经也很奇怪自己的名字,为啥会如此的另类?于是,他便问他老爹,他老爹当时告诉他,生他的那一年,是个冬天啊,雪下得很大,当时他和他**两人的日子很苦,摊位刚刚成立,所以没黑天没白天的忙活着,直到张是非的母亲肚子都挺老大了还在干活儿,而那个早上,张是非的母亲忽然肚子疼,他爸爸觉得她快要生了,便带着他去了医院,也是张是非从小就很不听话,到了医院,折腾了将近一天,见到自己媳妇儿如此痛苦,张是非的老爹急的就跟火烧屁股一样。

可是她妈妈脾气倔,说什么也不剖腹产,要正常生,所以他老爹也没有办法,直到了晚上,他****羊水才破掉,被推进了手术室,张是非他爸爸忙的一天都没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跑下楼方便,等到回来的时候,只听见走廊里有婴儿的哭声,张是非的老爹高兴坏了,于是什么也不想就跑了过去,看见一个护士抱着个婴孩儿,便二话不说将其抢了过来,然后老泪纵横的这顿稀罕。

可是他刚蹭两下,忽然一旁窜出了一个男的指着他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说他抢自己的孩子,张是非他老爹当时就愣了,心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这孩子并不是张是非,而是另外一个孩子,这孩子比张是非出生的早,外加上张是非的老爹头一回当爹太激动,所以就闹出了这样的一个笑话,说是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要知道那时候的人都迷信,谁第一个抱孩子第一个亲孩子都有说道,顿时,那家人就不乐意了,而张是非的老爹当年脾气也挺冲的,差点儿没跟人家打起来,护士好一顿劝才平息了这场纠纷,张是非的老爹这顿窝囊,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出生了。

母子平安,张是非的老爹这才恢复了一下心情,他年轻的时候本来就听不着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然后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所以他就苦笑的说道:“孩子啊孩子,都是你让你老爹我平白无故的惹了这是非,得,你就叫张是非得了。”

于是,张是非的名字就这么戏剧化的被定了下来,曾经的张是非还以为这不过是老爹酒后的玩笑话,但是他又询问了母亲,才发现确实如此,于是他就郁闷了,这是我老爹弄错了人,跟我有蛋关系啊。

他老爹当时听他这么一说,便对着他笑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认错了人,你还嘴硬?”

因为我才认错了人吗?此时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苦笑,真想不到,早在我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给了我启示啊,他的一生可能正像这个名字一样,充满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对对错错。

可这又能怪谁呢?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拍打着翅膀,扎眼就飞到了那围墙之上,他这才看见,原来这枉死城,并不是一座城,而只是四堵围墙圈出来的一块巨大的空地,这空地之中挤满了人,相传枉死城里面专门关押着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魂(包括自杀、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这些枉死的鬼魂都被集中在了这个好像城市一般大小的围墙之中,等挨到了自己原有命数终结的时间方可出狱。

当然了,此时非彼时,到了现代,由于枉死城的地界有限,可是人间却又战乱四起,所以阴间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就跟坐火车似的,那就是婴孩枉死不列其中,而成人只要对鬼差多交一笔费用,那么判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免去此刑,所以很多的枉死之徒并没有到此城受劫,而关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一些可怜的无子无孙无人认领供养的穷鬼罢了。

张是非望着这城中的鬼魂,它们大多数都在哭泣,这里面有自杀而死的,有车祸而死的,还有被那啥而失踪的,它们全在抱怨命运,抱怨自己,以至于这枉死城上空的乌云弥补,看上去让人的心无比沉重。

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迅速的向前飞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终于飞离了枉死城,刚过枉死城,只飞了不到二十分钟,张是非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氛似乎变了,天空上满是漆黑的乌云,而且移动极快,不过这些乌云并非是左右移动,而是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扭曲着,打眼一看似乎天都要沸腾了,而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弥漫这一股类似硫磺的刺鼻气味,气温也慢慢增加,这股温度似乎能够直触灵魂一般。

越往前飞,张是非越觉得胸口闷涨,同时脑袋里出现了轻微的刺痛,而这时,他的前方,一座黑色的建筑隐约看见,虽然间隔尚远,但是却还是给张是非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建筑的上空没有一丝云彩,而四周的云彩,似乎都被这建筑扯着流动,就好像是漩涡一般,于此同时,一阵不绝于耳的钟声传来,那钟声虽远,但却好像直接敲倒了张是非的心里,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望着那黑色的建筑咽了口吐沫。

他明白,自己要找的地狱,终于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十方地狱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十方地狱

项链的坠子一直指着前方,处于这片弥漫着硫磺气味的空气之中,张是非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明白,眼前的黑色建筑,就是三界之中最牢靠的监狱,‘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张是非飞到了这里,便不敢再向前一步,而是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

这确实守卫森严之地,只见那建筑就好像是一座黑色的佛塔,没有窗户,少说也得四十余米,俨然就是一座黑色城市,而这座佛塔似的城堡并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好像是口腔形状大大门,那门极其的宽阔,看上去数千人并排行走都不会显得拥挤,这城之外,还围着一圈宽广的护城河,看上去同那阴河的河面差不多寛。

只不过,张是非望着这条护城河,在他的眼里是黑乎乎的颜色,分不清是紫是红,那河水似乎是沸腾的,咕嘟嘟直冒着气泡,似乎这空气中的味道便是从这条‘河水’中散发出的,而这护城河上驾着一座极寛的高桥,桥两旁布满了尖刺荆棘,西南方一条大路直通这桥口,路上排满了一些身着囚服的鬼魂,它们尽数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向着这地府的方向前行,每隔数十步,还有两三个手持尖刀巨斧的鬼差不断的催促,如果有鬼稍微停下,它们变回举起刀毫不留情的向它们砍去。

张是非躲在山坡之后,将这些景象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是太震撼了。

看那路上的鬼魂数量一直都没有断过,但是却毫无阻碍的连续进入了地狱的入口,丝毫没有停歇,这当真是一个无底洞,张是非想到,一看那鬼差对待这些鬼魂的态度,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着急,梁韵儿在这里,难道也要受这么多的苦难?

张是非当时并不了解,其实在前往地狱的路上所受之苦,和在那地狱之中所挨之刑罚,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十八层地狱,乃是三界之中最严酷的地方,要知道我们平时本来就把最苦最恐怖的的地方称之为地狱,可是地狱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这里略表一番,虽说阴间的地下存在着八万多个地狱,但是最有名也是鬼最多的,当属十八地狱,十八地狱,分别为:第一层‘泥犁’,第二层‘刀山’,第三层‘沸沙’,第四层‘沸屎’,第五层‘黑身’,第六层‘火海’,第七层‘镬汤’,第八层‘铁床’,第九层‘嵯山’,第十层‘寒冰’,第十一层‘剥皮’,第十二层‘畜性’,第十三层‘叫唤’,第十四层‘铁磨’,第十五层‘铁册’,第十六层‘蛆虫’,第十七层‘烊铜’,第十八层‘阿鼻’(又称无间地狱)。

凡入地狱者,须经十殿阎罗定罪,而世人之罪各不相同,阎王会按凡人生前所犯之罪轻重判决,第一层泥犁,凡在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毁青拨苗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二层刀山,刀生业起,凡在世好兴刀兵、掠土地、劫财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三层沸沙,尔虞我诈,凡在世欺行霸市,缺斤少两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四层沸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凡在世自残躯体者关押此狱受刑。(随着人间的发展,之后又加上了吸毒贩毒之罪。)

第五层黑身,医者仁心,污着黑身,凡在世庸医牟利、暗室欺心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六层火海,苛捐杂税劳民伤财,凡在世乱设税收,背叛国家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七层镬汤,百善孝先,凡在世不孝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八层铁床,亡者虽尘,却不可渎,凡在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九层嵯山,酒乱人性,凡在世酗酒殴妻,损毁家什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层寒冰,幼子入苗,妇女如树,凡在世诱拐童稚,贩卖妇女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一层剥皮,伤人为恶,凡在世伤人肢体,造谣中伤,奸盗杀生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二层畜生,众生平等,凡在世滥杀牲畜,猎食珍奇动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三层叫唤,误人子弟,毁人前程,凡在世杵逆尊长,教唆犯罪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四层铁磨,yin欲寡欢,凡在世纵欲yin乱,污及霸幼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五层铁册,贪污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凡在世为官贪污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六层蛆虫,夺财如夺罪,凡在世强占民妻,强夺民财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七层烊铜,民为大,欺民者终无好报,凡在世欺压百姓、私设监狱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八层阿鼻,恶念一生,万劫不复,凡在世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斩绞正法者永世关押此狱受刑,而之前说过,阿鼻地狱乃是地狱之中最险罪恶之地,这里是尽头,也属三热地狱之中,相传,阿鼻地狱土地甚大,俨然是另一个世界一般,在那地狱的中心地带,有一只巨型的脚掌位于中央,上抵狱顶,下踩狱底,而这个地狱的刑期也是没有尽头的。

我们都很熟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并非是空穴来风,其实是有根据的,十八层地狱,就是阿鼻,凡事生前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的鬼魂,落在了这里之后,就会被那地狱中央的巨型脚掌死死的踩趴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条血色大蛇同时出现,缠绕在恶鬼的右足之上,时刻盯其举动,如动一动,则天雷地火加身,受七十二刑八十三难,拆骨去筋,领骨肉分离之苦,所以脚被踩蛇缠的恶鬼,永远都动弹不得,这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由来,而‘无间’的含义,就是无休无止,无有间断的意思。

地狱之残酷,这里就不一一细表,想之前刘伶传张是非《地界行》之上就对这几种地狱有过简单的描述,以及地府每一层的暗道,但是至于要怎么摸进那地府,还是要张是非自己想办法了。

张是非见地狱就在眼前,恨不得立马就杀将进去,可是他却明白,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还没有见到梁韵儿,自己就先支撑不住了,毕竟虽然他有《地界行》在手,但是却依旧人生地不熟,所以飞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勇敢和鲁莽的定义,知道自己此行只为救出梁韵儿而来,在没有完成这个心愿之前,他是不能倒下的。

可是,这地狱的入口固若金汤,即便是想要硬闯却也很难,张是非拿眼望去,见那地狱的门口两边,齐刷刷的站了二十多名鬼差,也许地狱之中会有更多,这如果是暴露了,那自己能够撑到几时?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张是非苦恼极了,于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地狱的门口处恶鬼进进出出,可是就在他马上要失去耐性准备拼了的时候,事情忽然又出现了转机,他忽然发现,那些驱赶着鬼魂而来的鬼差将鬼魂送入地狱之后,没有一直跟着,反而退了出来,他们站在了一旁,似乎是在结队,果然,只见它们集结了二十名后,便替代了早先站岗的鬼差站在了门前,而早先站岗的那些则过了桥后,向着地狱的另一头走去。

似乎它们这是换岗吧,张是非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却又实际的念头,于是,他便又躲在那隐蔽的山头后面,耐心的观察了起来。

他观察了很久很久,这地狱的大门看上去当真是无懈可击,看门的鬼差们一班接一般,那些赶着鬼的鬼差们同鬼一起进入了这地狱,不过他们似乎是和地狱中的鬼差换班,被换下来的鬼差们出来再和站岗的鬼差换班,而站岗的鬼差则似乎是去了哪里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于是,他便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见到有是一活站岗的鬼差过了桥后,沿着一条小道,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去,张是非便悄悄的化成了孔雀,飞向了高空。

这个时候也不是恶不恶心这云彩的时候了,张是非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云彩内以防被他们发现,幸好那些怪云并没有实质,张是非居高临下紧紧的跟着他们,但是他不敢发出任何的气息,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一路之上,张是非并没有看见有返程的鬼差,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张是非这才明白了这些鬼差要去哪儿,只见远处是一片树林,在树林之中,满是一些类似帐篷似的东西,好像是那些鬼差的军营吧,张是非离得远远的落在了一颗树上,以浓密的树叶遮掩自己的身形,好在这些树叶一有鬼经过就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树林之中尽是鬼差,所以这声音也帮了不少的忙,张是非慢慢的移动着,直到他接近了其中的一个军营外,那军营外面早有二十名鬼差等候,而见到张是非刚才跟踪的那伙儿鬼差来了,两边的队伍之中便各自走出了一个鬼差,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令牌之后,张是非跟踪的那伙儿鬼差便自由活动,有的钻进了军营之中休息,有的则在树林之中聊天。

而之前等待在军营前的那二十名鬼差则结队向着树林的另一边走去,这树林之中有许多没有休息的鬼差,它们四下聚在一起闲扯着什么,张是非没有动弹,自己的听着他们聊得是什么,听了一会儿之后,张是非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军营的所在处,正是地府杂兵的边防,张是非想起了小册子上的一副图画,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在这地府之中,地狱是最重要的场所,甚至要比酆都鬼城还要重要,所以,这防范措施便做的十分到位,地狱在地府的中央,被酆都鬼城和这片树林夹在正中,而鬼差的职务分为‘押解鬼差’,‘行刑鬼差’以及‘鬼护卫’。

那恶鬼是由酆都鬼城出发,由鬼差押解,来到地狱,在地狱之中,押解的鬼差就同地狱中的行刑鬼差换班,行刑鬼差除了地狱之后,便跟那地狱门口的‘鬼护卫’换班,换下来的‘鬼护卫’要绕着地狱的边界巡逻半圈儿,这才到了这片树林,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个换班的地方,他们在这里休息,并且换下了最后一班,而换下来的鬼差已经休息足够,便再沿着地狱的边界走上半圈,最后回到了酆都城交令,然后重新当起‘押解鬼差’,每一次换班,也就意味着绕着地狱的边界巡视了一圈,所以这里的守卫简直无懈可击,这些鬼差们都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主儿,如果在巡逻过程中看到了有孤魂野鬼踏界,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其砍的魂飞魄散。

这保全措施做得,太到位了吧,张是非在树上苦笑了一下,只望见那不远处有三个鬼差正在闲聊,显然它们是很久没见了,聊的还挺开心,只见一个说道:“唉,本来想当个鬼差也不错,哪里想到这差事竟这么的难做,半年的光景才休息一次,真是累死了。”

旁边的那个鬼差对着它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足吧,多少人想抢这差事都抢不到呢,再累也比堕入轮回之苦要好吧,谁知道你下辈子当不当苍蝇呢?”

“这倒也是。”那个看上去明显是新手的鬼差又说道:“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咱们做这些有什么用,地狱里已经有那么多的鬼差,为啥外面还要巡逻呢?”

“那是怕有人想擅闯地府。”另一个鬼差说道,而那个新手鬼差则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大哥,这里有啥好闯的,唉,我在那里面待了半年,刚开始的时候都不能适应啊,太惨了也。”

听它这么一说,另外两个鬼差也就笑了笑,然后其中一个说道:“你说的到也是,想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你刚来半年了,我都在这快干五六十年了,就有一次,有个酆都的鬼魂迷路跑到这儿让我们过了过手瘾,剩下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管那么多干啥啊。”一旁的鬼差笑了笑,然后便对着他俩说道:“咱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混混日子就算了,大家不都这样么?”

它刚一说完,三个家伙就都笑了,很显然它们也是这么想的,只见那个好像新人的鬼差说道:“对啊,我也这么想的,之前我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这空缺,幸好啊,阳间的老爹有钱,用钱赎了我的罪还买了供奉孔雀,就等着熬日子有天也许会成正果呢,两位大哥要多多提拔啊,哎对了,你说地狱里面的那个头儿怎么这么缺德呢…………”

见那些鬼差就跟老娘们儿似的在背后扯起了别人的闲话,张是非也就没再听下去,现在他想要的情报也得到了,所以他的计划也跟着成型,不得不说,他能够不被这些鬼差发现,实在是太幸运了,多亏了自己会飞,外加上这些鬼差们也疏于防范,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他潜入。

张是非望着那三个鬼差,静静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要说这些家伙可真能聊,一些无聊的话题都说的这么来劲,大概活了能有两个多小时的光景后,他们才有些聊够了,只见其中一个家伙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不行了哥儿几个,在地狱里面干活实在太费神,我要去休息休息了,咱们散了吧。”

那两个鬼差点了点头,不过,那个看上去像是新手的鬼差却并没有着急回营地,而是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那俩鬼差问他:“干啥去啊你?”

那个新手鬼差笑了笑,然后对着他俩说道:“不瞒二位哥哥,我在那‘黑神地狱’里面待了半年,始终没有透过气,实在有些恶心,现在想多看看外面的光景,你俩先休息吧。”

“真是个雏儿。”那俩鬼差见到这个新人这么没出息,便笑了笑,然后就走回了营地,而见那新手鬼差向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张是非心中大喜干,终于让我等到个落单儿的了

没有错了,张是非跟随着这些鬼差的目的,就是想要放倒一个,然后穿上它们的衣服混进那地狱之中,眼下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他的心中怎能不欢喜?

于是,他便悄悄的飞上了天空,到了那山顶向下望去,只见那个新手鬼差正一边哼着荤段子歌儿一边遛着弯儿,而四周此时都没有旁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张是非便心一横,收起了翅膀向下俯冲而去,他并没有动用仙骨之气,所以无声无息的就落在了那鬼差的身后,就在他即将落地前的那一瞬间,张是非忽然变回了人形,与此同时,他闪电般的抽出了自己背后的难飞唐刀,然后顺势劈了出去

宝刀难飞乃是极其锋利之物,外加上这一刀张是非可是下了死手,刷的一下,那个新手鬼差连叫都没叫一下,脑袋就被张是非劈掉了一大半,连声儿都没吭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成功了

只见那鬼差倒在了地上之后,它的身体也就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套地府的工作服,张是非望着那套衣服,刚才他已经听了这些家伙的谈话,知道它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要说花钱恕罪这他到也不是头一次听说,在人间不就是这样儿么?只要是有银子,很少有铺不平的路,没想到阴间也是如此,这等恶鬼留之何用?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中便也没有了任何的愧疚,另外现在也不是他该愧疚的时候,要知道这少了一个鬼差的事情早晚都会露馅儿,于是,他便飞快的抓起这鬼差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摇身一变,化成了孔雀再次朝着地狱的方向飞去。

他可没什么美国时间去酆都鬼城,那不是找死一样么?还是尽快的摸进地狱才是正事儿,想想刚才听它们说过,这在地狱干活儿的鬼差众多,所以他不怕自己的容貌会坏菜,浑水摸鱼这件事他是最喜欢的,于是张是非便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再次飞到了地狱的附近。

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停靠在枉死城的方向,而是朝着那恶鬼排队的方向飞去,确定了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张是非便化成了人形,他现在身上穿的是鬼差的制服,这衣服就跟以前衙门里的衙役差不多,带着一顶好像是厨师似的黑帽子,之前那个新手鬼的脑袋很大,张是非带着那顶帽子都快遮住了眼睛,很是滑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容易遮掩自己的容貌,于是他又在地上抓了些土,往自己的脸上摸了几把之后,便朝着那恶鬼的队伍里面跑去。

跑到了那条大路之上,已经有别的‘押解鬼差’发现了他,只见那个鬼差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从那边来了呢?”

“啊,是这样的。”张是非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是脸上却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神情,他对着那鬼差说道:“我那在‘黑身’地狱里的头儿让我帮他回去取点东西,说完后,张是非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包袱,而他那把难飞宝刀,之前也被他收入了那死鬼的刀鞘之中,幸好衣服宽大,外面有一件类似马甲的东西,能够遮住刀柄,要不然还真容易露馅儿。

那个鬼差见张是非这么说,竟也没多想,反而望着灰头土脸的张是非有些同情的说道:“新来的吧,唉,熬几年就好了,熬几年以后就是你使唤别人了。”

张是非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鬼差说道:“是是,谢谢大哥的指点。”

那鬼差被张是非叫了一句大哥,显然很是受用,只见他笑着说道:“没啥,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你还好呢,分在了‘黑身’,我以前被分在了‘蛆虫’里面,那队长简直就不是人,什么都让我来………………”

得,看来这地狱里面的鬼差全都是苦逼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掩人耳目,于是,张是非就一边听着那鬼差向自己倒苦水,一边向前走去,没过多久,它们便上了桥,走在了桥上,张是非终于发现了这护城河里面是什么玩意儿了,四周的温度骤然上升,看来下面那沸腾的水应该是岩浆类的东西吧。

地狱的巨大入口黑洞洞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跳都好像加速了,不过是两声短跳一声长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拉了拉帽子,低下了头,地狱近在眼前,张是非真怕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幸好,这‘押解鬼差’和那‘鬼护卫’之间不存在交班一说,也许是因为它们都明白,哪儿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冒充鬼缠摸进地狱啊。

再说了,也不想想地狱是什么地方,是有里面的人想出来,哪有外面的人想进去?所以,这地狱的防范工作,地狱的里面要比外面严格,张是非终于随着大队的恶鬼走到了地狱的门口,只见那地狱的门口两旁竟然也有一副石匾对联,上联写道:“悔有去,不知生前行恶必到此’。下联写到:‘恨无回,为何当初不能做好人’,此处照例没有横批只有匾,大匾悬挂于那黑色佛塔的大门上方,四个歪曲诡异的大字写道:‘十方地狱’。

好一个十方地狱,张是非没有机会多看一眼,便终于顺着恶鬼的队伍走到进了这地狱之中。

第三百五十四章 泥犁火海

第三百五十四章

泥犁火海

入了那门,张是非只感觉到浑身一阵燥热,十分的不舒服,不过那四周空气之中的硫磺味少了许多,反而多了些檀香味,这见到这偌大的黑佛塔的内部,其实也是空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阴市的半步多客栈一样,只不过少了那长长的大桌子,反而像是一个大圆形的广场,脚下踩着的是黑呼呼的转头(红砖),对面四周的墙壁之上,分别有十八道原形大门。

里面已经站了一些阴差,门里的两旁各占了一个,他们手上各持一面旗子不停的晃动着,一边晃动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喊道:“快走快走,说你呐,快他吗点儿,都下地狱了还装你吗清高”而那直线的恶鬼队伍也就自动的分成了十八队,张是非看出了一些蹊跷,虽然这些恶鬼全都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看似都是同意型号,但实际不然,因为在那偌大个‘囚’字下方,还有一至两个小字,是大写的数字,壹到拾捌,看来这就是划分它们应当去哪个地狱的符号了。

张是非发觉到,那两个摇旗的应该不简单,因为那摇晃的棋子不断的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可能是受了这气的感染,那些恶鬼才会如此听话吧,而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的时候,之前同他聊天的那个鬼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怎么不走?”

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他只望见那些陆续走进这佛塔中的鬼差都随着鬼各自走到了自己当值的那道门内,而张是非则不行啊,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冒牌儿的,而且他摸了摸胸前,衣服里的项链还指着斜下方,他根本就不知道梁韵儿此时会在哪个地狱,所以只能从第一层开始寻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拍了拍脑袋,然后对着那鬼差说道:“大哥真不好意思哈,那什么,我们头儿让我去第一层送点东西,你先走吧。”

那个鬼差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种事情也算寻常,要知道这些鬼差也是人变的,当然有人的感情,只不过他们暂时的脱离了轮回,虽然规定上明令禁止它们四下乱窜地狱,不过地狱里面的鬼差这么多,那些鬼差头儿也管不过来,也许这‘新手’的头和第一层的头儿有交情呢?想到了这里,那个鬼差便也没再问,只是凑到它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小声一点,隔墙有耳,如果被别的家伙举报了可就遭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同那些家伙道别,他心里想着,笑话,我还怕举报么,我本身就他吗是个赝品。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觉得还是低调点好,于是便低着头走到了那右手起的第一个门前,在门前向下望了望,张是非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门开在墙上,但却又似乎永远都走不满人,原来是这样啊,只见那门里边就好像是镜子一样,能够照出自己的影子,而那些恶鬼面对着这面镜子,却没有停留,竟然穿过了镜子消失不见。

张是非虽然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也照着做了,他插了个队,望着镜子之中自己的模样,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到,梁韵儿,我来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没有了任何的惧意,一头钻进了那镜子之中,哪成想刚进入了那面镜子,忽然脚下一空,竟然掉了下去,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坠入地狱了,果然是掉下去的。

不过,他只是悬空了一两秒后,屁股边有捧出到了东西,这是个大斜坡,就像是一个滑梯一般,张是非的身体不受控的向下划去,划了好久好久,只感觉到眼前一亮,这才站稳了脚,再一看,顿时,张是非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眼前的这一幕,当真是真实的么?

张是非终于来到了地狱之中,他惊呆了,想不到,这地狱会是这般模样,一眼望不到边际,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荒原,只不过荒原之上寸草不生,尽是稀泥,张是非一脚踩在了泥巴之中,四周弥漫这一股血腥的气味,同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并不知道这惨叫声是从何而来,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凄厉的惨叫声一波接着一波,头顶的天空漆黑一片,或者说那本就不是天空,而是和锅盖差不多的东西,乌黑乌黑,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张是非正愣神儿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嚷:“哎伙计,你怎么了,快干活儿啊?”

张是非回头望去,原来是身后的一个鬼差正同他说话,张是非的身后聚集了不少的人,新来的恶鬼在鬼差的督促下,排起了一列长队,有气无力的向前走去,张是非只见那长队的尽头处,有一面镜子,和自己来时的镜子一样,镜子两旁分别站着两个持刀的鬼差,这两名鬼差分别牵着一条四只犄角的黄牛和一条巨型獒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来,他们就是守门的了,张是非心中想到,刚掉下来的恶鬼络绎不绝,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恶鬼见到了眼前这么诡异的影响后,竟然受到了刺激,它大叫一声推开了身边的人就想向回跑,看来这个恶鬼有些脑子,想要出其不意的落跑吧,不过,它还是太天真了。

见它跑开,一旁的鬼差们竟都嬉皮笑脸,跟没看见似的,而那门口的两个鬼差也还是没动,正当张是非纳闷儿的时候那恶鬼已经跑到了门口,可是当它刚一靠近那面镜子的时候,只见到左手边的那头黄牛忽然发难,一下子就用犄角将那恶鬼挑了起来,这是何等的怪力?而就在那恶鬼飞上了半空后,还没落地,右边的獒犬忽然窜上了半空,张开了大嘴,直接就把它咬成了口中

这还不算,那獒犬落了下来,然后将那恶鬼啃食了个干净,那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却没有人帮它,那獒犬吃光了它的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静坐,而那个恶鬼的骨头,竟也慢慢的长出了肉来,转眼间,已经恢复,就在这时,一旁的鬼差走到了它身前,一把抓起了它,毫不犹豫的向前一丢,把它丢出了老远,并且骂道:“**母亲的,以为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呐?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排队,要不然的话让你更惨信不?”

很显然,这种事情它们已经经历过很多了,所以也见怪不怪,而那恶鬼当真怕了,刚才被狗啃的那种疼痛撕心裂肺,它不敢再吃尝试,于是只好哆哆嗦嗦的走进了了队伍里面,张是非见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看来这地狱并非浪得虚名,我如果想要回去的话,就必须要把那两只畜生砍翻,恩,看上去我应该能够对付。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也就不在磨蹭,他开始慢悠悠的同恶鬼的队伍一直向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偷偷的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纽扣,那条项链飘了起来,直指左手边的下方,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梁韵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下边的地狱,看来要继续向下走了,说起来,张是非并不担心,虽然他是头一次来到这地狱,但是他却有那本《地界行》这书可确实是个宝贝,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介绍地狱中的事物,包括众多捷径。

地界行上有记载,在第一层的‘泥犁’地狱中的某处,是有一条捷径通往第二层的,这种捷径,从第一层到第十七层都有,只有最后一层没有,因为最后一层是明摆着的有去无回,要知道这地狱就好像是一个大迷宫,每一个都像是单独的空间,却又全都连同着很多小地狱,如果走错了的话,那就真的糟糕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没了顾忌,好像现在的外面还没有发现一个鬼差失踪,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越早进入下一层地狱越好,于是张是非就装成没事人一样的随着大队向前走去,他这么做,并不是没有搭理,而是因为那小册子上的地图明确的标注着那捷径的方位,这泥犁地狱之中只有一土路,剩下的,尽是稀泥,而那条捷径,就在这右手边的某处,图上有记载,那是一棵枯树。

渐渐的,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张是非终于搞明白了那些惨叫声的来源了,这也太惨一点儿了吧

泥犁地狱,顾名思义,所惩罚的都是些人世间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浪费粮食之徒,因为上天赐你性命,就是有意义的,浑浑噩噩的一生,等于浪费了上天的好意,故此有罪,只见土路两旁无尽的荒原之上,许多鬼差正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前都有一只黄牛,黄牛拉着铁犁,而鬼差则往起了裤腿在后面,一手扶着铁犁,一手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着那黄牛,黄牛吃痛便奋力的向前跑去。

这场景张是非以前在电视里面见过,那铁犁便是以前垦地种粮的家什,只见黄牛一跑不要紧,忽然牛身后的泥巴里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同时一些残肢断臂飞出,散落在泥地之中,张是非是色盲,分不清颜色,所以他不知道眼前的泥巴地,早已是血红一片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已经尽量的不让自己惊恐,但是这副地狱的景象还是叫他十分反胃,只见队伍中不断的有鬼差将恶鬼赶下路去,那些恶鬼赤着脚在稀泥之中跑了几步便滑倒了,而这一倒,就没有了再起来的机会,身后工作中的鬼差赶着黄牛从它的身上踩了过去,这还不要紧,最扛不住的就是那牛身上套着的铁犁,那玩意就跟刀子似的,将那恶鬼瞬间碾压的四分五裂。

见到此幕,张是非当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已经看不见红色,但是他却明白那些黑乎乎的泥浆里面其实全是鲜血,正是因为这些鲜血才会有这么多的稀泥,他叹了口气,不忍再看,他明白,这被压碎了还不算完,那些恶鬼会慢慢的复原,然后再被压碎,无休无尽,直到刑满释放为止。

我们平时都说地狱地狱,说的是那么的轻松,但是却根本无法想象里面的场景,忽然间,张是非出现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低下了头,悄悄的有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第一层地狱尚且如此,那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更下方的地狱会残酷到什么程度,一想起梁韵儿现在就在受苦,张是非心中的那头断脚痴再次发出了剧痛,张是非捂着嘴,心里面不住的想着,梁韵儿啊梁韵儿,你到底在哪里?张是非抬起头望了望,上方依旧是锅底似的漆黑一片。

梁韵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这里的天空,是一片血红,除了这抹红色之外,还有无尽的恐惧。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的梁韵儿惊呆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就连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她却并不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自己出现在了一个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的温度好高,就好像是一个大火炉一般,土地是干渴的,似乎没有尽头,但是四周确是火光一片,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推着一个着了火的独轮车从它的身边急匆匆的跑过,而且那车上竟然全都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人,那种独轮车就好像是工地里面卸水泥用的车子,那人在着了火的独轮车上不住的挣扎,但是却怎么也逃不掉,火焰将他的身体烤焦,一股烧猪毛的味道混合着好像烤肉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梁韵儿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她弯下了腰,发出了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的东西。

甚至想哭都哭不出来,梁韵儿在那里捂住彷徨了很久很久,一旁的那些推着车的人看见了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眼中都有些奇怪,但是却名不理会,而是继续推着自己那‘烤肉车’向前跑去。

尽管梁韵儿怕极了,她一直在那里,呆坐了好久好久,他发现这里没有星辰变幻,天空永远都是火红的一片,就这样,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而她也不觉得饥饿,但是却也不能一直在这坐着啊,再她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下后,坚强的性格让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她发现那些推着车的人,虽然看上去凶恶,但是却并不伤她,于是,她便鼓起了勇气,拦住了一个家伙,那个推着车的家伙正在忙,见到这梁韵儿拦路,顿时对着她骂道:“怎么回事儿,作死啊你?”

梁韵儿咬了咬嘴唇,然后对着那人说道:“对,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是哪里?”

那个家伙上下打量了一下梁韵儿,似乎有点搞不懂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于是它想了想后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我不知道,你跟我走问我们头儿去。”

梁韵儿害怕极了,因为她同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那着了火的独轮车上还在烧烤着一个人,梁韵儿这才看清楚这车里面的东西,原来,这车兜里面装的尽是火炭,那个人就坐在火炭之上不住的惨叫,看的梁韵儿恐惧极了,但是那个家伙却不在理会她,而是推着那个着了火的车子继续向前跑去。

梁韵儿孤零零的一个女子出现在了这种恐怖的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幸好她的性格比较坚强,于是便强迫着自己跟了上去,跑了好久的路,梁韵儿只发现那前方的火光越来越盛,一波*的热浪扑面而来,脚下的土地也越发的干燥,一道道的裂缝深不见底,梁韵儿现在没有汗水,却感觉到十分的痛苦,不过倔强的她依旧咬牙支撑着,又走了一阵后,它终于发现了那火光的来源。

她震惊了,只见远处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火坑老天啊这是真的么?梁韵儿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见那火坑简直就像是一条湖那么大,一眼难以望见头,而火坑之中满是烈火,坑壁之上火光闪耀,大远望去,就好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去。

前面的那个家伙似乎跟没看见似的,依旧推着车向前跑去,而车上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被烧的半生不熟,梁韵儿害怕极了,但是她望见了那火坑旁边还站满了‘人’,无数个推着车子的家伙来来回回,梁韵儿忍着热浪的侵袭,咬着牙走上前去,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后,她才真正的叫了出来。

没错,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原来,那坑边站着的,都是这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而它们推着那着了火的车跑到了坑边后,竟毫不犹豫的将车兜一翻,顿时,车子里面的火炭以及那个可怜的‘人’全都被倒进了这火坑之中打远看上去,就好像是瀑布一般,那些人本来被烤的不熟,已经无力叫喊,但是被倒入了火坑之中后,还是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眩晕,似乎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那个火坑里面,显然已经烧了数以万计的人,不过那些推着车子的家伙,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依旧不断的推着人前来倒入。

而她这么一叫喊,着实吸引了不少的‘人’,只见那坑边站立的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没有推车,而是背着个手,三角眼睛,满脸的麻子,看上去让人出奇的厌恶,只见这胖子背着手来到了梁韵儿的面前,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梁韵儿,那胖子舔了舔嘴唇,然后对着她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你是谁啊,怎么到这儿来的?”

梁韵儿颤抖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胖子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大,大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说这里?”那个胖子嘿嘿一笑,然后一边上下打量着梁韵儿,一边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里是地狱呀,我的妹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瞬永恒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瞬永恒

火海地狱,乃是十八座大地狱的第六位,此处焦地千里,无有寸草,广阔无涯,占据地府火脉,地狱的正中央,乃是一道大裂缝,此裂缝划破了大地,就像一座巨大的火湖,凡是被贬此狱者,多半是因为凡在世乱设税收的高官豪绅,欺压百姓的他们死后就要先坐木炭,然后再被丢进这无底的火坑之中,直到烧成灰烬,它们的亡魂才会再次从这地狱的另一个地点复活,然后由鬼差继续装车继续焚烧,如此这般,每天怕是要焚烧数十次,似乎这样才能将它们生前的黑心焚烧了个干净。

这里是地狱?梁韵儿当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呆在了那里,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火海,那燃烧着的火光似乎再告诉着她,这个鬼差所说的却是属实,因为除了地狱之外,还真就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地方。

我已经死了么?梁韵儿再次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她终于面对了现实,自己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后还落了地狱。

梁韵儿凄凉的笑了笑,为什么我会下地狱,也许我是一个坏女人吧,梁韵儿想到,想到了此处,她便低下了头,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应当如何是好,以后的日子,又该怎样去度过。

好在,张是非没有事,一想到张是非,梁韵儿的心中的苦楚夹杂着甜蜜一起袭来,只要他没事就好,只要他以后好好的活着,每天都能开心的笑,偶尔,偶尔还会想起有一个女人深深的爱着他,这样,也许就够了吧。

梁韵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她此刻却哭不出来,种种情绪夹杂在心中,就像是数把钢锥刺着自己心中最软弱的地方,痛苦极了。

而那个胖子鬼差见她低下了头,还道她是害怕,虽然这胖鬼差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能到这里的,不是鬼差就是恶鬼,而恶鬼必须身着标写着六字样的囚服,不过这个女子却没有,这当真奇怪。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鬼差对着那胖子小声儿的说道:“头儿,这个女鬼会不会是被送错了地方?要不咱们还是通报给上边吧。”

听它这么一说,那胖鬼差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只见它转头瞪着那个鬼差,然后对着它厉声喝道:“什么女鬼,我怎么没看见,你看见了?”

能在这里混的鬼差,多半都是老油条,那个鬼差知道这胖子惹不起,它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叫大家不要多管闲事,虽然地府有规矩,如果出现了入错层的恶鬼,必须要通报上级即使调整,但是地狱众多,又岂是那些地府的高官能一一顾得上的?所以,他们便在每一层的地狱之中,都设上了一名领事,这领事掌管着一方地狱,俨然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那鬼差见领事儿的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想再去讨这个没趣儿,于是便慌忙说道:“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头儿我继续干活儿去了啊。”

说罢,这鬼差便推着车子灰溜溜的跑了,那火坑之中的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但是梁韵儿此时已经充耳不闻,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那个满脸麻子的胖鬼差回头眼睛一瞪,众多鬼差慌忙又各自忙活了自己的事情,而这胖子见没人再打扰,便又看了看梁韵儿,说实在的,能到这里来的恶鬼,多半都是一些老头子,女的虽然也有,但是却也都人老珠黄,似乎政治这玩意可以毁容,让人看了就反胃,况且,地府有明文规定,除了正当的刑罚之外,鬼差不得已它法虐待恶鬼,想来它们曾经发过誓,这地府之中不用举头都有神明,所以这胖子也不敢造次。

这胖子生前就是个好色之徒,死后运气好,在地狱里没待几年就放了出去,出去之后他没有选择投胎,而是费尽了心机留在了地狱当一名鬼卒,想想已经过了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如此标志的小娘们儿了,而且最可贵的还是它根本就不是这一层的,胖子满肚子的坏水,知道这女人没有囚服,差不多不是恶鬼,那么说自己曾经发的誓也就不算数了。

所以,这胖子心中起了一个yin邪的想法,只见他伸出了大手,那五根手指头就好像是五根小胡萝卜似的,他将手放在了梁韵儿的肩膀之上,顿时,一股柔若无骨的触感传来,叫它心中大快。

而那梁韵儿也因为这忽然的碰触而从迷茫中换过了神儿来,她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个恶心的麻子脸就在自己的面前,正满脸阴笑的望着它,那充满了欲望的眼神,似乎是想要一口把它吞下去一般,梁韵儿顿时浑身一哆嗦,于此同时,一阵极度不安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慌忙拍落了那胖子的手,然后颤抖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胖子一咧嘴,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对着梁韵儿yin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让妹妹你陪陪我,怎么样,这里我说的算,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不让你受苦。”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胖子又伸出了手向着梁韵儿的胸部抓去,梁韵儿一声尖叫,然后慌忙后退了五六步,双手抱着胸口对着那胖子说道:“别,别过来,不要,不要”

“不要?”那个麻子脸嘿嘿一笑,然后瞪了梁韵儿一眼,便对着它十分猖狂的说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在这里,老子最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把老子服侍好了,抱你有好处,要不然的话,哼哼,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也让你尝尝这‘坐火车’的滋味儿”

梁韵儿被吓的花容失色,她当真没有想到,已经落到了地狱之中,竟然还会遇见这等事情,想来也是她命苦,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遭遇?

而见她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当真别有一番风情,那个麻子脸顿时兽性大发,不由分说,一把便将梁韵儿抱在了怀中,然后伸出猪似的大嘴向梁韵儿的脸亲去

梁韵儿只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情急之下,她只要一口就咬在了那胖子的胳膊上,那胖子吃痛,大叫了一声松开了手,而梁韵儿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慌忙趁着这个机会拔腿就跑。

她没命的奔跑,身后还传来了那胖子的叫骂声,那胖子见她不肯就范,就指着她大骂道:“吗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于是,它便挺着硕大的肚子,向那梁韵儿追去,梁韵儿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她不想,当真不想这样,即便她明白,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要是放在以前,也许她会选择自杀,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而这里也没有尽头,她只能一边跑,一边不住的呼喊着救命,可是四周的那些鬼差竟都跟没看见似的,它们不敢关,不敢因为伸手去救一个弱女子而得罪了上头。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是苦了梁韵儿这一弱女子,在火海地狱之中不停的奔跑,她是那么的无助。

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也不是修道之人,直跑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的时候,她跌坐在了地上,只见那个胖子正一步步的向她走来,然后满脸冷笑的对着她说道:“跑啊,你接着跑啊奶奶的,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我看非得把你丢下去烧一次你才能老实”

梁韵儿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只能蜷缩在了滚热的地上,尽自己所能的抱着自己的躯体,被丢下火海她并不害怕,她害怕的是,自己的身子被这头肥猪玷污,要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属于张是非的了,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如果被这肥猪玷污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

为什么死亡后依旧会如此的凄惨?梁韵儿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那胖子满脸yin笑的一步步靠近,它一边走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那漆黑的鬼差服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露出了白花花的一身肥肉,梁韵儿害怕极了,她蜷缩在那里,然后不住的对着那胖子恳求道:“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那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她说道:“不要?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了”



到了此处,只见它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了过去,将梁韵儿压在了肥胖的身子下面,而梁韵儿此时已经再也无力挣扎,只能本能的摇着头,躲闪着那胖子的臭嘴,她此时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张是非。

想想以前,自己每当面临困境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给她一种绝对的安全感,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一直在给自己希望。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不可能出现了,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碎掉,虽然没有眼泪,但是眼前一红,竟然流出了血来。

那血的颜色,比火海地狱中的天空还要鲜红,梁韵儿的脑袋里面一阵空白,心中疼的都快失去了知觉,是啊,他不会来了,因为这里是地狱,地狱之中,是没有希望的。

梁韵儿忽然放弃了挣扎,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眼角的血不停的向下流着,而那胖子见她已经不再挣扎,心中顿时大快,只见它yin笑的将手伸向了梁韵儿的胸部。

梁韵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心中同眼角的血泪一样在不住的哭泣,对不起,蟑螂,看来我即使是死,也不配做你的妻子了。

而就在那胖子的手即将碰触到梁韵儿的胸部之时,忽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那胖子的身后传了出来:“放下你的手”

那胖子鬼差正要得手抓住这块儿柔软之物,忽然背后传出了阻止的声音,让这胖子鬼差破然大怒,它一咬牙,心想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睛鬼差的竟敢阻拦我?于是它便转头大声的叫骂道:“吗的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竟敢坏老子的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之声,只见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鬼差制服却没有带鬼差帽儿家伙,这个家伙一头长发,脸上带着一张玉质的面具,面具之上只留了双眼的孔洞,所以根本看不清这家伙的相貌,不过,胖子鬼差可以肯定,这小子绝对不是自己这一层的人他是谁?只见那胖子刚要张嘴,忽然脸色一变,嘴巴里面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啊”胖子鬼差只感觉到这眼前的鬼差右手一抖,而自己的两壁一凉,然后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胖子鬼差的双手竟然被那个家伙给齐刷刷的砍了下来

只见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用十分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放下你的手,没有听见么?”

“你……你你是??”那胖子双手被斩之后,这才看见了那个面具鬼差的手上多了一把细长的宝刀,宝刀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要你命的人”这是那胖子鬼差魂飞魄散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只见那个面具鬼差说完之后,右手一挥,胖子鬼差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忽然矮了一截儿,儿天地似乎也翻转了过来,等它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俨然已经被砍下了头颅。

那胖子瞪着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是也由不得它不相信了,只见那个面具鬼差抬起了腿,一脚就踩爆了它的脑袋

周围的鬼差们全都愣住了,连手里的活儿都放了下来,他们都不敢相信,竟然有鬼差敢公然的杀掉地狱的领事,这可是大罪啊

一时间,它们都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而只见那胖子鬼差魂飞魄散之后,那个带着面具的鬼差蹲在了地上,轻轻的抱起了那个奇装异服的女人,带着面具的鬼差对着那女人轻声的说道:“亲爱的,醒醒,我,我来救你了。”

满脸是血的梁韵儿刚才已经彻底的绝望,她闭着双眼,只听见耳畔传来了一阵温柔的声音,啊,这个声音,为什么会这么耳熟,这个拥抱,为什么会让人这么的踏实?难道,难道我是在做梦么?难道,难道………………

梁韵儿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只见她浑身不停的颤抖,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着只是自己的幻觉,怕这个梦会因为睁开眼睛儿破碎,但是她却无法把持自己,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慢慢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俊俏而苍白的脸,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只见梁韵儿眼角处的血不断的滑落,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伸出手,抚摸着张是非的脸,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她颤抖的说:“真的,真的是你,你……你……”

说道了此处,梁韵儿已经泣不成声,而张是非的心中此时也是无比的激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终于找到了她,张是非颤抖的对着梁韵儿说道:“是我,是我,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

两个苦命人抱在了一起,如何那一刻,可以永恒,张是非愿意献出自己的一生,两人紧紧的拥抱,头顶依旧是火红的天空。

张是非确实赶上了,如果再迟一步的话,也许他真的就会抱憾终生,想他从那泥犁地狱之中找到了捷径,捷径同样是一条隧道,他通过了那条隧道到了第二层地狱,然而,那条项链还是指着下方,于是张是非便毫不停留的继续向下,好在每一层都有捷径,而他此时身着这鬼差的服装,也没人关他,毕竟地狱中鬼差众多,谁也不会注意一个不起眼儿家伙,就这样,一层接着一层,每过一层,张是非的心都会沉重一份,因为在沿途之中他瞧见了地狱的百态,当真是一层要比一层险恶,由于担心梁韵儿,所以他拼命的奔跑,终于,在到了第六层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不在向下,而是直挺挺的指向了后方,张是非心中大喜,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扯掉了帽子,同时带上了陈抟送他的面具,然后便化成了孔雀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在火海之中,它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炙热,反而,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因为他亲眼所见那头肥猪将梁韵儿扑倒在地,暴怒之下,什么安全与否便再也顾不上了,张是非在一个俯冲就落在了那头肥猪的身后,然后,斩其手,剁其头,如果他死的再慢一些,张是非当真有了将它千刀万剐的念头。

幸好,梁韵儿看上去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张是非此刻抱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这个拥抱的代价,他实在是太明白了,不过,他不后悔至死不悔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虽然他早已分辨不清世间的华光,但是当看到了梁韵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里又恢复了颜色,他这才明白,原来梁韵儿就是他心中唯一的色彩。

梁韵儿流着血泪,紧紧的拥抱着他,似乎怕一撒手,张是非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只见她颤抖的对张是非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你也……”

很显然,即便是在地狱,梁韵儿的心中依旧无比牵挂着张是非,如果张是非也死了,那么她的死还有什么意义?而张是非则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说道:“我没死,我来救你,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无论你是在哪里,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都会来找你……”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梁韵儿已经泣不成声,人的一生得此爱情,哪里还有什么抱怨?那一刻,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就在这时,那些周围的鬼差方才反应过来,只见其中一个忽然大喊道:“祸事来了头儿被鬼杀了”

被它这么一提醒,那些鬼差全都回过了神儿来,看它们的反应,似乎就跟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这些鬼差不住的叫喊道:“快快通报上边”“抓住它别让它跑了”“炸狱了炸狱了”

吵杂之声不绝于耳,张是非叹了口气,看来,虽然他舍不得此刻的温馨与感动,却还要去面对着这个现实,这个擅闯地狱的现实

于是,张是非便又将那张面具戴在了脸上,从面具的空洞中露出的眼神,依旧是一片温柔,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轻声的说道:“你不要怕,我会带你走。”

梁韵儿伏在张是非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不怕。”

男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苦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快乐,哪怕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张是非抱着梁韵儿站起了身,而这时,那些火海地狱中的鬼卒们已经从腰间拔出了武器将他俩包围了起来,张是非在面具后面冷冷的望着这些鬼差,然后左手搂着梁韵儿,右手举起了难飞宝刀直指前方,并且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怪我,拦我者死”

那些鬼卒哪里吃他这一套,见他说出此话,便大声的叫道:“上把他拿下”

一声喝罢,那些鬼差们便举着刀叉朝着张是非涌了过来,此时身份已经暴露,张是非便再也顾及不了许多,只见他猛地运起了自身的仙骨之气,仙骨之气涌出,更是激发出了这难飞宝刀的力量,一时间蓝芒大盛,只见右手横着一一挥,一道蓝光破空而出,他前方的那些鬼差们没有防备,竟然齐刷刷的被刀光拦腰截断,瞬间,十多名鬼差被砍死,而剩下的鬼差也全都愣住了,就连张是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张是非明白,他现在是拼尽了全力,外加上这些鬼卒都是最低等的鬼差,自然没什么道行,不过,正所谓蚂蚁多了啃死象,现在他们身处在地狱的第六层,而刚才似乎已经有人前去通报,所以,还是不要过多的耽误时间,走为上策。

要知道,虽然每一层的地狱都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大,盲目的寻找出口还不如按照原路返回比较保险,而事实上,他这一个选择,确实是正确的。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趁着打开了包围圈的一瞬间,拉着梁韵儿的手就冲了出去,那些鬼差们头一次见到这种威力,顿时又被吓傻了,直到张是非他们跑出去了挺远,它们才意识到要去追。

张是非拉着梁韵儿在火海地狱之中奔跑,天空是火红的一片,身后是一些提着刀叉不住叫喊的地狱鬼差,忽然间,张是非出现了一种错觉,这一幕,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个梦,自己曾经确实做过这个梦,现在的一切,跟那梦中所见完全的一致,没命的奔跑,没有尽头的逃亡,只是,在那梦中,张是非瞧不清自己所牵之人的模样,但是他现在回头望去,只见梁韵儿正在对着他微笑,虽然他们是在逃亡。

张是非在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早有预兆,原来,之前的梦里,他之所以瞧不见自己女朋友的面貌,那是因为他的潜意识还在迷茫,但是现在却不会了,张是非紧紧的抓着梁韵儿的手,这就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女人。

跑了好久好久,就在梁韵儿已经跑不动的时候,张是非停住了脚步,已经到达那捷径了,那条捷径说白了,就是一天地道,就在这片火红的天空之上,张是非没有理会那些追来的鬼卒,而是对着梁韵儿说道:“我们走吧,通往上一层的路,就在上面。”

说罢,他便指了指那片火红的天空,梁韵儿愣住了,然后他对这张是非说道:“我们……要怎么上去?”

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梁韵儿温柔的说道:“你不知道么?其实蟑螂是可以飞的。”

此话说罢,只见那张是非的身上一阵蓝芒闪耀,他没有变成孔雀,依旧是人形,不过,他的背后,竟突然出现了一双偌大的蓝色羽翼,展开大概有两三米长,梁韵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就在她愣神儿的时候,只见张是非对着她伸出了双手,然后说道:“来,咱们走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地府追兵

第三百五十六章

地府追兵

距离地狱很远的地方,这是地府的国都,酆都鬼城,酆都鬼城是地府之中最大的城市,这里有着数十条街道,以及各种知名的建筑,在这些建筑之中,当属‘阎罗殿’了,阎罗殿是地府最气派的建筑,就如同某宫和某海一般,是属于地府的权利象征。

凡事来到地府的鬼魂,都要走一次阎罗殿,在那里会得到自己应有的判决,或是无罪可转世,或是有罪堕地狱,等等,这可以说是决定一个人来生命运之地,就如同那地府一般,门口排着长队,进出的亡魂络绎不绝从未有停留的时候。

不过,今天的阎罗殿,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只见那气派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的亡魂都茫然的停在原地不动,有数名鬼差神色紧张的持刀站立门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这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就在五分钟之前,那阎罗殿还在照常的运转,可是当一个慌张的鬼差跑到了殿里之后,四下顿时紧张了起来,就连已经进了阎罗殿的鬼魂也被赶了出来,然后殿门紧闭,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阎罗殿之中,没有灯火,门被关上了以后,瞧不见任何的事物,只听见黑暗之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如同闷雷似的爆喝:“你说什么有人杀了鬼差,还进了地狱??”

这声音听上去竟然还带这回音,极度的威严,而这声音过后,在那黑暗的殿中,又传来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那声音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们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求大王饶命”

“饶你命有什么用”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那声音大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的鬼差竟然还让人溜进了地狱,你可知如果这事情泄露了出去,对地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变的颤抖了起来,在黑暗之中不住的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你真的该死了”那威严的声音似乎气坏了,只见它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而稍微过了一会儿后,黑暗之中又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倒听平静,只见那声音轻轻的说道:“大王,下官以为现在不是追究鬼差责任的时候,而是应当尽快捉拿那来犯,以至于保全咱们的声誉。”

“恩,你说的没错。”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又十分威严的说道:“我且问你,闯入地狱的是什么人,姓甚名谁?现在何方?”

只听那唯唯诺诺的声音回道:“属下无能,不知此人面貌,只知此人面带玉面具,手持一把细长的宝刀。”

听它说完后,那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见她说道:“看来不是咱们的冤家,不过,既然此人敢擅闯地狱,一定是有备而来,看来本领倒也不小,只可惜现在‘钟圣君’正在闭关,最能打的不在,看来只能让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前去围剿了,判官我问你,这四圣现在何方?”

之前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出:“回大王,除了范无救不在酆都城内,剩下的三位都没有公出。”

他说完后,黑暗的大殿再次陷入了平静,过了一会儿,只听那威严的声音讲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传我的话下去,取我阎罗令交付‘谢必安’‘牛阿傍’和‘马明罗’三人,叫它们带领两千鬼卒迅速前往地狱围剿擅闯地狱之恶贼同时判官你马上联系‘范无救’,命它速去支援,我鬼界地府从现在开始,进入备战状态”

“遵旨”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五分钟以后,阎罗殿的大门再次开启,但是却又鬼卒通知那些排队的亡魂,叫它们改日再来,至于为什么,鬼差们守口如瓶。

十五分钟之后,酆都城内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号角声,数千名鬼差排着整齐的队伍,跑出了酆都城,领头的乃是三个极其古怪的家伙,它们行走匆忙,而他们前往的自然就是那地狱的方向。

就在此时,张是非和梁韵儿已经到达了第三层‘沸沙地狱’,张是非佩戴着面具,将宝刀背在身后,背后巨大的双翅挥舞着,每扇动一下,就带起一股偌大的罡风,快速的向上飞去,这些地狱每一处的捷径,都是一条地道,所以张是非现在一直往上飞着,他现在已经发觉,自己杀鬼差的事情已经败露,不管是哪个地狱,都已经尽数停下了行刑,鬼差们全副武装四处游荡,不过张是非现在身生双翅,速度极快,纵使有鬼差发现,也被张是非快速的砍倒,然后张是非也不恋战,只是继续的向上飞去,梁韵儿紧紧的搂着张是非的脖子,似乎只要跟他在一起,这地狱也变得不再可怕。

其实,就连张是非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就连闯了三关,要知道这可是天地之间最牢靠的地狱啊,怎么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呢?其实它是不明白,它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穿行于地狱之间,除了它那双翅膀之外,全都依靠了那《地界行》上的捷径密道,如果没有这本小册子的话,恐怕张是非现在还不会通过第二层地狱,因为每一层地狱的连接点,都是有重病把守,那些鬼兵不同寻常鬼差,都是有一定道行的,可是张是非偏偏就避过了它们,外加上自己知道的密道出处的地方都十分的隐蔽,而且现在的地狱听说有人擅闯,已经乱成了一团粥,大多的兵力都集中在了门口,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张是非飞行在沸杀地狱的上空,沸沙地狱的天空之上,漂浮着许多巨石,而地上则满是一些木头架子,木架之上悬挂的,都是一些生前欺行霸市,买卖缺斤少两的人,鬼差用刀子一下下的割下他们的皮肉,然后放到一杆大秤之中承重,直到将那些恶鬼凌迟到只剩骨架,这才从木架之上取下,此时的恶鬼,尚且能够感觉到疼痛,却说不出话来,而那些鬼差便将它们全都丢进一口口大锅之中,国内是滚烫的沙子,血肉模糊的恶鬼身上沾满了沙子,疼痛超出想象,不得不说,这地狱之中的刑罚,确实骇人听闻。

张是非在半空之中,问那梁韵儿:“这等酷刑看在了眼中很害怕吧?”

梁韵儿此时心中已经充满了希望,只见她对着张是非甜甜一笑,然后说道:“还好了,起码要比之前那层充满了屎臭味的地狱好上许多,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双翅膀啊?”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不得不佩服她,这种坚强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于是张是非便对着他说道:“我也不清楚,就在刚才,我心中一想,这翅膀就出现了。”

张是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双翅膀,那是因为他现在的道行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之中,陈抟之前对他讲过,凡是斩断了自己三道恶业的人,都可以领悟大道羽化成仙,虽然张是非没有将痴念斩断,不过他的实力却已经提升了一大步,特别是他最熟悉的仙骨之力,俨然已经远超过了崔先生的第三阶段,而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意随心动,不需要完全的变成孔雀也可以得到孔雀的能力,这就是张是非此时的仙骨之力。

而当张是非把自己的遭遇简短的讲给了梁韵儿听之后,梁韵儿的表情又变的悲伤起来,只见她望着张是非那张已经饱受了沧桑的脸,伸出手来隔着面具轻轻的抚摸他眼角处的那条黑色的泪痕,梁韵儿十分内疚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没说话,而这时,他们已经脱离的沸沙地狱以及第二层的刀山地狱,眼看着就要到那第一地狱,而捷径,也就此结束,因为要从第一泥犁地狱之中脱离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

终于,他们来到了第一地狱,张是非抱着梁韵儿向着出口飞去,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地狱之中,那些鬼差竟然不见了,泥浆地里,只剩下了黄牛和铁犁,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恶鬼,以至于整个泥犁地狱看上去平静的吓人。

不过看上去绝对没有这么的简单,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轻轻的对着那梁韵儿说道:“等一下我背着你走,前往要抓紧我,明白么?”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回家么?”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刺痛,带她回家,张是非多想带她回家,可是这可能么?张是非心中一酸,不忍告诉梁韵儿现在的处境,因为现在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就让这幸福在她的身边多留一会儿吧,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扇动着背后的双翅,继续向那地狱的出口方向飞去,终于,他望见了通往地府的大门,而那门前,黑压压的站了一片鬼差。

看来这第一层的鬼差全都集中在了门口,为的就是防止他逃跑吧,见到张是非出现,那些鬼差们顿时喧哗了起来,只见它们不停的喊叫着:“来了来了大家准备,拼死也要守住”“援兵就要到了,无常老爷他们就要来了,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顶住”“上啊大伙儿”

张是非落在了不远处的土路之上,他所面对的,是上千阴兵,这一仗,不打不行了,于是,张是非死死的盯着那慢慢向自己靠近的鬼差们,他放下了梁韵儿,抽出了难飞收起了翅膀,一弯腰,将梁韵儿背了起来。

然后,他面对这上千鬼差横刀而立,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惧意,他刚才已经听到了它们的喊话声,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常’要来了,无常张是非见过,那个身穿白袍的吊死鬼确实很厉害,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道行能不能跟其一拼,况且背后还背着个梁韵儿,使他无法放开拳脚,如果那个老吊死鬼这个时候杀过来的话,当真凶多吉少了。

不行,还没有把梁韵儿救出去,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停下脚步?想到了这里,只见张是非下定了决心,将难飞随手一挥,刷的一声,前方的土地之上就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刀痕,而那些鬼差见它忽然出手,便都愣了一下,只见张是非一字一句的对着它们大声的说道:“我不想杀你们,阻我者死”

他这句话配合着刚才的刀气,确实十分的摄人,不过这些鬼差们也明白,擅闯地府是大罪,如果放他出去的话,那自己多半也会受到牵连,于是,便没有吃张是非这一套,全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张是非跑了过去。

见到了数千鬼差向自己杀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张是非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但是他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反而,他现在很兴奋,似乎心中的一腔热血都要沸腾了起来,想想在人间的时间半年之前,他还是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败家子儿,但是大半年过去了,此刻的他竟然能够让数千鬼差感到恐惧,张是非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得激动,男子汉大丈夫当此,又有什么遗憾?

张是非闭上了眼睛,耳旁传来了厮杀声,数千人的喊叫声,震耳欲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然后便提着刀朝着那些鬼差跑了过去。

杀在那一刻,张是非已经没有了后退的理由,他能够做到的,就是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杀出一道重围

为了保护背后的梁韵儿,张是非将浑身的气都燃烧到了顶点,周身上下被蓝光包围,在他的眼中,世界都是黑白的,黑白的天,黑白的地,黑白的地狱,黑白的血,黑白的风声,呐喊声,惨叫声,张是非就好像是一直发了疯的野兽,硬生生的从那上千鬼差的包围圈撕开了一条突破口,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舞了多少刀,只知道自己在精疲力竭的时候,左手提着那守门的獒犬透露,抓着难飞的右手在不住的颤抖,身后是横尸遍野,还有一些眼神中满是恐惧的鬼差。

在那些鬼差的眼中,张是非这个家伙,俨然是煞神附体,它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竟然连续斩杀了数百鬼差,又将守门的一牛一犬砍死,怕了,它们当真是怕了,而张是非此时也身中数刀,那是因为他将大部分的仙骨之气都用来保护梁韵儿,而自己的身上覆盖的气息则弱了许多,导致他伤的着实不轻,但即便如此,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而是轻声的对着梁韵儿说道:“有没有受伤?”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十分担心的说道:“没有,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说完之后,他猛地回过了头去,望了望剩下的那些鬼差,那些残存的鬼差早已被张是非刚才的凶残吓破了胆,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它们当真害怕这个家伙会凶性大发将它们全数杀掉,于是竟被吓的都说不出话来。

张是非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庆幸,心想着幸好他们被吓住了,要不然的话,自己这快要透支的体力对付它们也真够呛,想到了此处,他便没有再犹豫,背着梁韵儿直接就跨进了镜子之中。

说来也奇怪,之前上边下来的时候,像是在坐滑梯,可是这次从下边上去,竟然还是像在坐滑梯,张是非背着梁韵儿一路划了出去,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光亮,终于两人出现在了那黑色佛塔的大殿之中,此时的大殿里面,早已埋伏好了阴兵,不过,早在之前张是非杀出重围的时候,就有鬼差逃了出来,四处相告之后,见到张是非出现,这大殿之中的鬼差们竟然都没敢说一句话。

本来嘛,即使是放走了这小子,对他们来说,最严厉的也就是丢了鬼差的官职,但是如果去招惹这小子的话,弄不好就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以为着什么?意味着在这三界之中永远的消失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能留下一两片儿魂魄,但是这残存的魂魄又能拿来干什么呢?充其量也就能够下辈子投个苍蝇胎的,开玩笑,谁想吃屎啊?

于是,那些鬼差们全都犹豫不觉,而张是非见到它们这样子,心里也就有了数,只见他背着梁韵儿,然后对着那些鬼差狠狠的说道:“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听他这充满杀气的话说出了口,门口的鬼差们竟当真慢慢的挪开了,反正它们也打不过它,到时候大不了直接推卸个责任,就说这小子太厉害,谁都拦不住算了,鬼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的就达成了共识,一条大路就这么出现了,张是非背着梁韵儿,默默不语的走了出去,离开了地狱,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张是非不敢回头,生怕露出了破绽,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望无际的恶鬼队伍。

早在他大闹地狱的事情败露了之后,地狱也暂时停止了运转,张是非望着眼前的这些恶鬼,对着它们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梁韵儿,背后的双翅再次出现,张是非收了难飞,然后抱起了梁韵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腾空而起,地狱的鬼差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号称着牢不可破的地狱,竟然就这么放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子。

虽然这多半也属于阴错阳差,但是,这一天无疑给地府的历史画上了耻辱的一笔,就在张是非飞走之后,没有多久,只见酆都城的方向跑来了数千鬼差,领头的三个,正是牛头马面以及那白无常谢必安,他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却还是没有赶上,在听到地狱的鬼差们哆哆嗦嗦的讲出让那小子跑了,而起还带走了一个女人的时候,白无常的老脸都快要变绿了,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如果让那小子跑了,日后它们还怎么抬起头来?谢必安真相拎着棒子把这些看守地狱的饭桶全部抡死,可是它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干这些的时候,听这些鬼差将那小子好像没走多久,要知道这地方可不比别的地界,要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于是这吊死鬼便慌忙问了那‘戴面具之人’逃走的方向。

之后谢必安不在犹豫,同牛头马面一起带领着大队的人马杀向了枉死城。

张是非实在是太累了,刚才的他为了杀出重围,已经用了大半的力量,此时抱着梁韵儿,飞行的速度自然减慢了许多,好不容易过了枉死城,张是非还以为已经安全了,哪成想他刚刚看见那听经所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背后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张是非此时精神紧绷,自然要比平时敏感的许多,他感觉到了有很多厉害的家伙正向这边追来。

这可怎么办呢?要知道,过了听经所,还要再走好一阵才能到那密道之处,而以现在的情势来看,恐怕再过个两三分钟,那伙厉害的家伙就要赶到了,张是非心中一沉,看来这次追来的,应该就是那老吊死鬼了,怎么办?自己现在应当怎么办?

见那股强烈的气越来越近,张是非没有办法,只好飞速的落在了听经所旁,并躲在了院子的另一边,刚一落地,张是非便将梁韵儿放开,然后对着她苦笑了一下,并且说道:“你现在可以一个人走么?”

“一个人走,什么意思?”梁韵儿很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而张是非则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有一伙很厉害的人追来了,我怕保护不了你,所以…………”

“所以我们就一起死好了。”梁韵儿还没等张是非说完,便平静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对着他满是爱怜的说道:“我们都已经在地狱了,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张是非沉默了,他望着梁韵儿,似乎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她,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反手从包袱之中取出了那瓶‘吞天食地’,如果万不得已,自己就要喝下这玩意儿,然后跟它们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张是非只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已经十分靠近了,于是,他便偷偷的将头探了出去,拿眼一瞧,果然,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阴兵正向这边跑来,领头的那三个家伙,张是非认出了一个,正是那白衣白帽的老吊死鬼谢必安,而另外的两个也十分的好认,即使张是非没有见过它们,却也知道它们是什么,人身牛首,马首人身,这不是牛头马面还能是什么?

张是非见到了这一幕,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不安,要知道一个谢必安尚且不好对付,现在又多了牛头和马面,这俩家伙的气看起来并不比那谢必安要弱,外加上这么多的阴兵,看上去自己这一次,当真是在劫难逃了。

眼瞅着它们越来越近,张是非紧紧的握着梁韵儿的手,两人紧张到了极点,可就在那谢必安刚刚跑到听经所的另一边时,事情竟又出现了转机

就在双方的距离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张是非差点把持不住想要跳出去,但是就在这时,忽然从那听经所里面走出了一人,张是非藏于暗处,听经所的院子四周都远矮小灌木,透过灌木的缝隙,张是非发现,这个人好像是个和尚,一声的灰袍,朴素却有干净,虽然他背对着张是非,张是非无法知道他的相貌,但是从体型上应该能看出,这时一个偏瘦的中年人。

这个和尚刚从听经所里面走出,便碰见了那队鬼差大军,说来也奇怪,只见那谢必安望见了这和尚之后,脸上的表情竟然变了,它慌忙向后一挥手,然后大叫道:“大家收起武器”

身后的鬼差们一言而行,将手中的刀子全都收进了刀鞘之中,只见那谢必安和牛头马面一起跪在了地上,他们对着眼前的那个不起眼的僧人双手合十,满脸的尊敬,只见那谢必安诚惶诚恐的说道:“不知菩萨在此说法,我等擅动刀戟,怕是惊了佛家,实在是罪过”

菩萨?菩萨在哪儿呢?张是非自然听见了这句话,但是他左右的看了看,实在是没有看出菩萨在哪儿,难道他们说的菩萨就是那个和尚么?不会吧,不管是书里还是画里,菩萨不是都带光的么?

而就在张是非想到此处之时,那僧人就微微一笑,然后用一种十分好听的声音对着那谢必安说道:“不知者无罪,不知谢居士为何来此,莫不是想听我讲经说道么?”

他的声音是张是非听过最有磁性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庄严,谢必安一听这和尚说出了这话,便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其直言不讳,将地狱中所发之事告诉了这和尚,只见这谢必安毕恭毕敬的问道:“劳烦菩萨,有没有瞧见一男一女两个亡魂向这边走来?”

那和尚笑了笑,然后便对着谢必安说道:“我在此处逗留了一些时日,除了我这一方善魂之外,却并没有瞧见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你去别的地方寻找吧。”

那谢必安似乎很尊敬这和尚,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后,那老吊死鬼似乎觉得有些为难,不过思前想后,只见那谢必安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那和尚拜道:“是,多谢菩萨,小子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而谢必安则当真站起了身,然后对着那众多的鬼差叫道:“想必是那两个贼人临时换了路线,咱们分头追,他们一定没有跑远”

那些鬼差们应了一声,然后它们转身就走了。

见到这戏剧化的一幕之后,张是非的心中当真是百般不解,为什么谢必安就这么听这和尚的话?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见到谢必安他们已经走了,张是非的心中顿时一阵大喜,然后也不敢再逗留,便悄悄的拉着梁韵儿想着那石头密道的方向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两步,忽然背后就传来了一句庄严的佛号,张是非回头望去,见那和尚还是背对着他,只见那和尚朗声念叨:“诺本非业非执念,一诺只因世间缘,缘生缘灭皆由此,一诺成就一善愿,善愿本应有善果,善果握在手中间,如想参透此间道,还需重走世间缘,南无阿弥陀佛。”

啊,这个声音张是非的心头猛地一愣,这个念经的声音他曾经听过,难道,难道他就是之前念经给他听的那个人么?就在那和尚念完这几句话的时候,忽然,漫天竟然落下了花瓣雨,沸沸扬扬的飘落,霎是好看,而这些七彩的花瓣飘落在张是非的身上,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竟一瞬间就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他心中大喜,知道这一定是那和尚再帮自己,他刚想要道谢,却只见前方空无一人,只剩下了遍地的花瓣,张是非琢磨着那和尚对他说的几句话,并在心中想到,看来这为僧人一定是大智慧者,这些话看来大概会对我有用吧,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自己,而且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现在虽然那和尚消失不见,不过张是非却还是对着那庙跪了下来,然后十分诚恳的说道:“谢谢您,大恩大德,张是非永世不忘。”

说完之后,他便起身拉着梁韵儿来到了找到了那块密境通道,挪开了石头之后,两人便钻了进去,进入了那密道之后,张是非的心情当真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将梁韵儿救了出来,可悲的是,这短暂的相会过后,就以为这永恒的离别。

第三百五十七章 抓无常

恢复了体力之后,张是非便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抓着梁韵儿的手,两人快速的来到了那条隧道之中,由于隧道黑暗,所以张是非运起了仙骨之气照明,她带着梁韵儿不住的走着,梁韵儿此时真的很开心,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死亡,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如何这是个梦的话,梁韵儿真想一直的睡下去,永不醒来。

而越发靠近那望乡台,张是非的心中就越是痛苦,不过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得,所以,他想在最后的时刻,给梁韵儿幸福的感觉,于是便强颜欢笑,没有再提任何的烦心事。

酆都地府此时已经乱了套,三位冥帅一起出动,没想到居然还让那个大闹地狱的家伙给跑了,没有办法,四周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闹地狱的家伙,一时间酆都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于是三人只好先回到了阎罗殿复命,果不其然,在那漆黑的阎罗殿中,阎王爷大发雷霆,只见它对着那跪在殿下的三个人大声的吼道:“你们说什么?偌大个地府,守卫森严,竟然还让他下到了第六层?而且还救走了一个亡魂?!废物!!难道你们都是废物么!!??”

见阎王大怒,三位冥帅都不敢言语,只能低下了头,只见那谢必安小声的说道:“陛下,属下该死!只是…………”

“只是什么!!”阎王的声音就像是炸雷似的响起,看上去他确实是太愤怒了,想想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而且他们现在居然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虽然这地狱也不是头一次被闹,不过就这样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给闹了,而且还杀了数百的鬼差,这倒当真是头一遭,所以,阎王爷大怒也确实是情理之中。

只见那谢必安握了握拳头,然后对着那阎王爷口齿不清的讲道:“只是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根本没有碰见它,所以才让它跑掉,不过请陛下放心,那人即便是神通再大,但是没有火车,也无法逃出地府,所以请陛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前往奈何搜查,到时候一定能将此等宵小绳之于法!”

“你说的倒轻松!!”阎王爷叹了口气,然后讲道:“可是奈何桥边魂灵众多,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如果事情暴露,倒是传上了天庭,倒是你让我如何去交代?”

谢必安想了想后,便毕恭毕敬的说道:“请陛下放心,直派我们四人前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那好吧。”只见那阎王爷又长叹了一声,不过听完这谢必安的话后,阎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它那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勃然大怒,只见他一拍桌子,然后大声的吼道:“对了,范无救呢!怎么它还不来此!?”

同一时间,阴间地界,望乡台的山下树林之中,张是非和梁韵儿终于到了这里,张是非伸出手推开了那遮挡密道的大石,然后爬了出来,他望了望这里漆黑一片的天空,稍微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他很明白,接下来还有很棘手的事情等待着他,现在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地府的人一定在四处寻他,而那阴河水边,说不定也已经设下了埋伏,这里不比那地狱,鬼多眼杂,很容易受到偷袭,而且如果那三个人也追来的话,自己这点道行要胜它们,真的很难

唉,这可该如何是好呢?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之后,便叹了口气,梁韵儿见他叹气,便柔声问他:“怎么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对梁韵儿说道:“没事,等一下也许会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如果看到什么蹊跷的事情就大叫,明白么?”

梁韵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张是非的脸,充满柔情的说道:“恩,我不怕,因为有你保护我。”

张是非看着梁韵儿,顿时心中又是一酸,然后也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牵起了梁韵儿的双手,他曾经说过的,他会保护她,一直到,这段缘分的终结。

张是非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宝刀难飞,慢慢的走在这树林之中,由于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远处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响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把食指伸到了嘴唇中间,示意梁韵儿不要说话,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张是非这才带着它慢慢的摸了过去。

果然它没有听错,这片树林之中还有另外的人!

张是非思前想后,决定把梁韵儿留在这里,因为从刚才那条路走来,张是非能够感觉到,这里暂时还很安全,梁韵儿明白张是非的意思,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张是非握着唐刀朝着那说话声的方向慢慢的摸了过去。

没走多远,那声音别越来越清晰,即使身旁满是哗啦啦的树叶声,但是张是非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张是非一纵身就跳上了大树,用树叶遮掩住自己的身形,然后还没等看,一阵娇嗔的呻吟声就传了出来,这是个软软的女人声,声音甜甜的,听上去似乎有些惊恐:“啊,八爷,八爷你别这样!”

爷?谁是八爷?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便轻轻的拨开了树叶,那眼向下瞧去,只见那树林之中,正立着一男一女两名鬼魂,那名女的,身穿白袍披头散发,这装束张是非很眼熟,正是银河河畔那些亡魂的打扮,而它的身后则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汉子身穿一身黑袍,头戴一定尖溜溜的大高帽儿,它从身后抱着那女鬼,并且上下其手,举动极其猥琐,见那女鬼拒绝,这‘八爷’顿时就乐了,只见它‘嘿嘿嘿’的笑了几句之后,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只见它一边非礼那女鬼,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嘿嘿,娘们儿,你……你……还是从……从从了我吧,八爷我我……向……向来……怜香惜玉,跟啊跟我,保你……享不尽的荣……荣……荣……你可懂?”

我懂个屁啊?!张是非在树上一听这什么八爷说话,竟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着这孙子,说话这么不利索还说这么多干毛啊,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还问别人懂不懂。

跟这种人聊天得累死,张是非心中想到,虽然这八爷背对着张是非,但是张是非也能想象得到,他长得应该是不咋地,只见那什么八爷也不管那个年轻貌美的女鬼懂还是不懂,直接就把脑袋朝着那女鬼的嘴巴就探了过去,那女鬼好像很不情愿似的,一侧头,那八爷用力过猛,头上的帽子竟然都掉在了地上。

张是非本来想上去把那女鬼给救下,不过他一看,这女鬼似乎除了语言上抵抗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反而它的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一丝欲拒还休的意思,难道它俩是在耍花枪么?张是非不明白,不过见到这情景,它也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限制级了,他心中想到,算了,反正照现在来看,这什么八爷也不是来抓自己的阴差,它出现在这个林子里面,应该只是为了泡妞,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虚惊一场,自己也别看戏了,还是早点闪吧。

就在张是非准备溜走的时候,忽然他愣了一下,因为他忽然发现,那八爷掉在地上的帽子上,竟然还有一行大字,张是非上眼仔细的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顿时他浑身一抖,心中一震!

只见那帽子上写着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张是非见到了这四个字之后,心头猛地想起了当初崔先生跟它讲的鬼怪传说,想想在遇到那谢必安之后,崔先生就曾经跟他讲过,能叫无常的,是两个家伙,它们合称黑白无常,那个吊死鬼就是白无常,它的帽子上写着四个字:一见发财,而黑无常张是非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崔先生讲过,这黑无常的帽子上也也写着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顿时提高了警惕,他那已经平缓的神经再次绷紧,躲在了树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他心中想道,之前那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前来拿我,那么说这黑无常也是为这个来的?

可是不像啊?怎么看它怎么不像是一个正在追人的样子,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便一阵蹊跷,于是他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说吧,反正现在它也没有发现自己,于是他便又悄悄的望去,只见那树下的黑无常已经将女鬼扑在了地上,那黑无常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是手脚倒也利索,只见它同那女鬼纠缠在一起,而那女鬼见躲不掉了,也就放弃了抵抗,并且变了一个语调,对着那黑无常说道:“不来了啦,八爷,你说人家跟你也有一阵子了,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回事儿啊,你把人家留在了这里,却不管人家,唉,看来我还是去投胎好了。”

那黑无常听它这么一说后,便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它结结巴巴的讲道:“少来,你……你……你当爷……爷不知……道呢啊?现在……在酆都……谁,谁敢……欺负你?还……还不是……不是因为……爷?快……快点继……续抵抗,要……要不然……爷没心情!”

靠,这个老杂碎,张是非在树上听到了这黑无常的话后,顿时就无语了,感情它好这一口儿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哪儿是什么黑无常,分明就是一个老淫棍好不好?

而那个女鬼也是无奈的表情,它一边任由着那黑无常对它上下其手,一边同它讲道:“不行啦,八爷,你说现在本是你当值的时候,却总是来找我欢好,如果阎王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打入地狱?”

那黑无常哼了一声,然后淫笑道:“没……没事儿,我……我有哥,它会……帮我顶……啊顶住的。”

道了这里,那黑无常便继续游动着自己的咸猪手儿,而它说的这些话,却全被张是非听在了耳朵里,张是非听到了此处之后,不由得心中窃喜,他想道:哎呀我艹?感情这黑无常并不知道地狱之事啊?恩,是了,如果它知道的话,之前就应该同那三个家伙一起来追杀我,哪儿还会有这种闲情雅致在树林里和小媳妇儿玩儿变态游戏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怕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之后,忽然心中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他望着那黑无常大露空门儿的后背,心中想到,这家伙虽然现在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是想想它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如果到时候让它和那四个家伙联手的话,自己岂不是穷多极少?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张是非想了想,忽然眼珠子轱辘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于是他便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难飞宝刀,而树下的激情戏依旧继续,那个女鬼一边迎合着那黑无常,一边娇笑着对它讲道:“你啊,老是这么性急,不过你老是这么狂妄,不怕有人收拾你?”

那黑无常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那风流女鬼说道:“怕……怕个球?谁……谁敢拿我怎样……恩?”

黑无常刚说道此处,忽然见到自己身下的女人好像愣住了似的,黑无常毕竟是地府的知名打手,见到这女鬼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恐惧,它便觉得好像不妙,可是就在它心中刚刚浮现出不安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右太阳穴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原来袭击它的,正是那张是非,张是非在树上知道了这偷情的色鬼便是黑无常之后,并没有出现想跑的意思,反而恶性胆边生,想来一个剑走偏锋,直接主动出击,要知道他现在浑身的气已经恢复了最佳的状态,外加上那黑无常正沉醉于温柔乡之中,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儿,哪有人敢袭击他?所以它便没有丝毫的防备,被张是非偷偷的摸到了身后,然后甩开右手,握着难飞,用刀柄狠狠的砸在了那黑无常的右太阳穴上!

至于它为什么要用到刀柄而不是用刀刃直接砍下去,那是因为张是非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要知道,这黑无常也算是在地府中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三有产品,况且它刚才也说了,说它根本就谁都不怕,虽然这句话中也许有吹牛B的成分,但是张是非心里很有数,如果把它拿下的话,用来当做人质,那么自己和梁韵儿脱身的几率就会大大的增加。

影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到时候禽了它,并且威胁地府,而且张是非也想到了,自己这次犯下了大案,本身就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即使那些家伙们不受威胁不管张是非的死活,但是他们也要顾及地府的面子,河面的鬼魂那么多,如果这黑无常被张是非给宰了的话,那地府的威信一定会大大的降低,而且,张是非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这黑无常的身份,要知道它可是白无常的弟弟啊!而且这次的事件,貌似就是那白无常负责,嘿嘿,传说中它俩的感情好的就跟海尔哥和克路德似的,到时候它一定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动手!

所以,张是非才会铤而走险,刚才他的那一击,用上了自己的全力,他要拼一拼,如果不行的话再跟它缠斗自己也算占了便宜,所以他才会放手一搏。

而张是非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这全力一击之下,那个黑无常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很明显是晕了过去!

我靠,这也太容易了吧,张是非望着昏过去的黑无常,自己心中都有些惊讶,我现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啊?

张是非自然不明白了,他此时的力量,完全可以同无常不相上下,外加上那黑无常完全就没有防备,所以才一击即中,把它揍晕了过去。

黑无常晕倒之后,趴在了那个女鬼的身上,那个女鬼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远处的梁韵儿本来正在担心张是非,现在听到有人惨叫,便再也顾及不上什么,向这边跑了过来,张是非望见了赶来的梁韵儿,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在自己没事,然后便伸手抓了起了那黑无常,然后对着那衣衫不整的风流女鬼摆了摆手,那女鬼会意,正所谓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嗖嗖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这露水夫妻了,那女鬼也不顾上什么,慌忙站起了身,然后没命的向外跑去。

张是非这才见识了这黑无常长的什么样儿,不得不说,它跟那白无常还真是亲哥俩,一个比一个难看,本来那白无常就跟吊死鬼儿似的了,可是这黑无常的造型更加的犀利,满脸的横肉,脑袋就跟个包子似的,好像是让水泡了半个月的海蜇一般。

梁韵儿见到张是非打晕了一个家伙,便上前问道:“这……这是?”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这是黑无常,白无常的弟弟,来,咱们先把他绑起来再说吧。”

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疼了,要知道它哪有绳子啊,而且想来自己刚才把他揍晕过去全是运气,这黑无常的本领应当不俗,就算有绳子,但是寻常的绳子哪儿能困得住它?到时候它一醒,那不就危险了?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不存在什么点穴啥的技能,该死,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做了,总要想想办法,于是,张是非便搜了搜黑无常的黑上,你还真别说,这么一搜,竟然让张是非在它的衣服之中搜出了两幅铁铐和一把钥匙!张是非心中大喜,想想这铁拷子应该就是这黑无常的武器了吧,恩,挺好,今天就给它来一个猪八戒啃猪蹄儿,原汤化原食儿,让它自己也尝尝捆绑的滋味儿。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用那短铁考将黑无常的双手反拷在了背后,然后扛起了它的身子后,便领着梁韵儿向着树林外走去。

不得不说,这有了人质在手,底气确实足了很多,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为啥电视里面那些抢银行的都要留个娘们儿在手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啊,已经没有了顾忌的他带着梁韵儿,很快就走出了这片树林,来到了大路之上,这条大路直通酆都鬼城,路上的鬼魂很多,见到了这副情景,无不惊讶,而张是非哼了一声,也没管这些,只是领着梁韵儿朝着那阴河的方向走去。

幸好有那条地道,现在酆都的鬼差们都在听经所枉死城一代搜寻,反而这边却没有一个鬼差,毫无阻碍的,走了好一段路,那块三生石便出现在了眼前,而就在这时,张是非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身后传来。

来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他却并不惊慌,而是一个转身挡在了梁韵儿的身前,果然,身后的不远处,那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杀气腾腾的朝这边赶了过来,而那个风流鬼正躲在它们的身后向这边看着,看来,就是它告的密吧,张是非很奇怪,为什么除了它们三个之外,竟然没有一个阴兵跟着,不过,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见白无常飞快的扑向了自己,张是非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举起了右手的难飞,将刀刃抵在了左肩膀扛着的黑无常屁股之前。

要说那白无常带领这牛头马面两兄弟挨了阎罗王的一顿臭骂之后,便出了阎罗殿,阎王给了它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抓住那闯地府的小子的话,他们全都要下地狱受刑,白无常已经被逼到了没有办法,只好拼了老命,按照着原计划向着阴河的方向赶来,在半路之上,忽然它看见了自己弟弟范无救(黑无常)的老相好,它正为找不到范无救而发愁呢,见到了这个小娘们儿,它便慌忙问它范无救哪儿去了,那个女鬼哭哭啼啼的将林中之事告知,白无常顿时大怒,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大老远就看见了这个家伙的背影,跟那些鬼差描述的一样,一头长发,身穿着破烂的鬼差服装,手里持着一把细长的宝刀,而且身旁还跟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于是白无常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它的本领在酆都地府数一流高手,眨眼之间便扑到了张是非的胸前,挥动着它的武器哭丧棒就向着张是非打来!

那棒子卷来一股阴风,还没打到,虽然他带着玉面具,但是张是非的脸上依旧隐隐生痛,他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吊死鬼的威力确实很强,不过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看见它就吓得差点儿尿裤子的小鬼了,现在的张是非,完全有跟这白无常抗衡的实力以及理由。

梁韵儿才反应过来,只见她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躲闪,我就不信你敢打下来,张是非心中想到。

果然,就在那哭丧棒马上要打在了张是非脑袋上的时候,竟硬生生的停住了,它极度愤怒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的刀尖已经抵在了范无救的屁股上,谢必安(白无常)明白,如果自己不停手的话,虽然可以打到他,但是自己老弟的身子,也会被穿成糖葫芦。

该死,那谢必安的脸都要绿了吗,望着张是非肩膀上好像死猪一样的范无救,心中不停的咒骂道,这个窝囊废,玩儿女人竟然也不注意点儿,居然还被人给打晕了,不过,白无常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小子,既然能够打晕范无救,那么就代表他确实有些实力。

而这时,牛阿傍(牛头)和马明罗(马面)也赶了过来,只见牛头鬼瞪着大眼睛有些焦急的说道:“谢哥哥,咱们一起上,拿了这!”

谢必安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如果不抓这小子的话,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现在自己的兄弟就在他的手上,自己又哪能不顾它的死活?

这里说一句,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之所以成为了阴间的冥帅无常,就是因为两人生前的道义,两人在世的时候,就是异姓兄弟,当真是情同手足,有一日,两兄弟结伴而行,路过一座大桥,忽然天降大雨,谢必安便叫范无救在桥下等待,自己冒雨回家取伞,可是没想到,上游河岸堤坝被毁,大水很快就冲到了这里,范无救不想失约,于是便抱着桥柱淹死在了桥下,而等到谢必安回来的时候,见到了自己兄弟惨死,顿时万念俱焚,他不想一人苟活,便取了腰带吊死在了那桥下,而当时的阎王听说了两人的故事后,便被其道义感动,于是便传其正法使其得道并留在了身边,做了酆都地府的两位冥帅。

这样一个重情义的谢必安,虽然平时跟这范无救总是斗嘴,但是他俩之间却有着莫大的友情,如今这范无救沦为了人质,谢必安又怎能忍心不顾它安危?

它便对着牛头鬼说道:“不要动手!”

“为什么啊!”那牛头鬼大怒,只见它对着白无常喝道:“就因为他拿住了八爷?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现在动手的话,八爷在他的手上依旧危险,而且还会给地府造成无法估计的恶劣影响?!这些东西是你能承担的么?!”

“能!!”只见那谢必安对着牛头大声的喝道:“一切都由我承担,行不行?如果你想动手的话,牛阿傍,那你就试试。”

罢,它一挥哭丧棒,一股莫大的煞气散发开来,论实力,这白无常谢必安要高于牛头鬼和马面鬼,所以那牛头被它这么一说,也就只能气的一跺脚,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嘿,有门儿!它们的谈话自然被张是非听的真切,张是非心中大喜,心想着看来自己这次是押对宝了,而且它们似乎也挺在意什么影响,所以才会不带兵将而来吧,就在这时,四周赶着去投胎的鬼魂们全都停下了脚步,十分惊讶的望着路中间的几个大爷,虽然他们不清楚这戴着面具的家伙是谁,不过那三个大爷可都是地府里面响当当的人物,还有那面具人背着的家伙,有眼尖的已经认出它就是谢七爷的弟弟范八爷,于是便不由得驻足观看。

那马面鬼见到四周的鬼魂越来越多,顿时抬头发出了一声嘶鸣,而牛头鬼心中本来就不爽,便大声的对着那些围观的小鬼儿们大骂道:“看个屁啊!!有什么好看的?!地府办事,谁再不走,一律杀无赦!!!”

到了这里,只见那牛头鬼抬起了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杆双股精钢叉,它将叉子狠狠的往地上一蹲,竟发出破锣似的声音,那些鬼魂受到了惊吓,哪里还敢停留,都一窝蜂似的跑了,显然因为围观而丢了性命并不划算。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谢必安勉强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然后尽量平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朋友,你叫什么,看你也有两下子,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可以为你像阎王求情,保你不死,只要你放下我兄弟,怎么样?”

张是非笑了一下,嘿嘿,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于是,他便对着那谢必安说道:“嘿嘿,我是谁不重要,而且,我既然敢来,你认为还会怕死么?”

那谢必安将手里的哭丧棒握的格格响,只见她对着那张是非沉声讲道:“那你为什么要大闹地狱,还救走恶鬼?”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必须死

“不可能!!”只见那牛头喊道:“地狱怎么可能关错人!谢哥哥,你别听他废话!!”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谢必安,也没说话,谢必安现在也管不上这些了,于是它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有名字的朋友,你到底想要怎样,不妨说出来听听。”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对着那谢必安说道:“很简单,她本来就是不属于这里的鬼魂,所以你们要把轮回井借我用用的话,我自然会放了这个长的像‘泡芙’似的家伙。”

泡芙是什么,谢必安自然不清楚,不过他明白,这个小子指的是自己的弟弟范无救,真想不到,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于是,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沉声的说道:“不可能,凡是进了地狱的鬼魂,必须要刑满后才可以进入轮回井,这是规矩,我无法答应你!!”

张是非平静的说道:“那就是谈不拢了?”

谢必安见这小子的语气竟然越来越嚣张,顿时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它紧握着哭丧棒,浑身的阴煞之气铺天盖地的散发开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想怎样?”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也将自己的仙骨之气散发,蓝色的气和那黑色的气无形之中产生了对抗,一时间竟不相上下,张是非冷笑了一下,面具下面的眼睛流露出了一抹杀气,只见他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试试。”

“算你狠!”白无常见张是非本不受自己的恐吓,便真的顿时没了主意,他已经知道了这小子的本事跟自己差不多,于是便低下了头,然后狠狠的说道:“好吧,你给我些时间,我去跟阎王谈,但是你要保证我兄弟的性命。”

张是非轻轻一笑,他现在可管不了那谢必安生气与否了,只见他对着谢必安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然后说道:“两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过了的话,我就不保证它会怎么样了。”

“哼!”谢必安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向回走去,牛头马面见谢必安走了,便也跟了上去,牛头鬼对着谢必安说道:“谢哥哥,难道咱们真的要放过他么?”

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便对着马面说道:“明罗,你现在全速赶到轮回井,以防他趁机逃走。”

马面鬼点了点头,它的速度在地府数一数二,于是便转身朝着轮回井的方向狂奔而去,它同张是非擦肩而过,瞪了张是非一眼,张是非权当它是空气,没有理会,张是非心中明白,凡事都不要太过火,想想这马脸应该就是去轮回井蹲坑儿了,看来它们倒也不傻,其实张是非刚才还真有这想法,不过,在看见马面鬼朝着轮回井的方向跑去以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知道自己这人质,似乎只能威胁到那谢必安,而如果却无法威胁到这牛头马面,如果把它们逼急眼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物极必反,对于张是非来说,这范无救还真就是一根金稻草,张是非也当真有些不敢杀它。

唉,看来还是继续的等待吧,张是非心中想到,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梁韵儿愣愣的问着张是非:“蟑螂,你刚才说的轮回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梁韵儿说道:“啊,没什么,我忽悠他们的,走吧,咱们现在先去三生石那边坐着吧。”

罢,他便牵着梁韵儿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其实,他心中很明白,自己想要的这两个时辰,无非就是想梁韵儿能多留在自己身边一会儿,因为就在他救出梁韵儿的时候,他俩之间的缘分,也就进入了倒计时,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了。

而就在这时,那谢必安已经和牛头走出了挺远,只见谢必安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他示意牛头跟上,两个家伙走进了路旁的树林之中,牛头见他不回去,便大喜的说道:“谢哥哥,果然你还有办法对不对,咱们现在就杀回去,干他个出其不备吧!”

哪成想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牛头鬼说道:“不,我并不打算要冒险,我也不能拿我的兄弟的性命冒险,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所有的责任都有我自己承担,我留下来观察他们的动向,而你,我请求你,回到阎罗殿跟大王说一声。”

“为什么啊!!”那牛头鬼顿时十分不理解的说道:“为什么咱们要被一个没名的臭小子牵着鼻子走?”

牛头说道了此处,不住的喘着粗气,鼻子上的鼻环都不停的抖动,谢必安看着它,然后对着它正色的说道:“被人牵鼻子的只有你,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也发觉到了,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女鬼确实有些蹊跷,明白么?你现在赶快回阎罗殿,叫崔判官查一查那女鬼的来历,然后交给大王定夺,不过你你放心,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跟我的兄弟一起死。”

到了此处,只见那谢必安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望了望三生石的方向,这位天地间知名的阴帅,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而让它感觉到无奈的家伙,此时正领着自己心爱的人走到了三生石之前,三生石,是阴间地府的一块奇石,据说这块石头有着如同镜面般光洁的外表,只要有鬼魂站在前边,就能够看到自己前世今生所有未解开的因果,不过,这些东西张是非当时并不知道,他当时只是以为这块儿地方的名字叫三生石,只见那块空地之上立着一块巨大的黄色石头,不过张是非也分不清颜色,只是觉得这块石头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大水晶一般,甚是美丽。

张是非心中无比的惆怅,只道除了‘听经所’外,这里应当就是地府中最好的风景了吧,在这里跟梁韵儿度过最后的时光,也算不错,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扛着范无救牵着梁韵儿的手走了过去。

这三生石确实是地府名胜,乃是天地对魂魄的恩惠,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鬼魂都有资格知道自己的因果,解开自己的心结,然后毫无牵挂的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进入新的轮回,所以这里的鬼魂很多。

不过,这里的鬼魂,大多都是之前被那牛头鬼吓跑的,它们自然知道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儿,现在竟然看见了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朝着这边走来,开什么玩笑!那张面具看上去就渗人,就跟没有脸似的,而且这家伙的身上还扛着地府的恶霸范无救,于是乎见到张是非走来后,那些鬼魂们全都跑出了老远,生怕再招惹到麻烦。

不过他们这一走,四周倒也安静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来到了那大石头前,将那肩膀上的范无救随手一丢,丢在了一旁,然后便搀扶着梁韵儿背对着那大石头坐在了草地之上,天空漆黑一片,依稀可见的银河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真想不到,在这阴间地府之地,也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光。

张是非将梁韵儿轻轻的揽在了怀中,梁韵儿就像是一头小兽般的温柔,他抱着张是非的腰,同他说着一些早就想说却又没有来的急说出口的情话,这种时光,张是非一生都不会忘记,他为了这种时光,曾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过,人还是人,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想要留在身边,不忍其溜走,张是非此时抱着梁韵儿,感觉着他的存在,说着一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话,心中满是甜蜜,可越甜的东西,伤人就越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是非的心又开始疼痛,似乎那只断了脚的红龙,此时正在不断的撕扯他的心肺,这么美好的时光,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段凄美的姻缘,之后也不负存在。

人生之伤,乃是天道之本,天之伤,雪落纷纷众生苍白,地之伤,土随风化沙成尘埃,兽之伤,终身挣扎却难果腹,人之伤,姻缘失去再回不来。

失去的爱,再也回不来,张是非虽然早就在自己的影子蜘蛛的故事中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此时的心情却依旧苦楚不堪。

相遇,就是一场离别的开始,此乃芸芸众生之伤,有人知晓,却无人参破,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还在天真的策划着‘回去之后’的生活,可她越是这样,张是非的心中就越痛,痛的都快无法呼吸。

好几次,他都想要将真相告诉她,可是却实在不忍心,再过一会儿吧,再过一会儿吧,再让她,再让她多幸福一点。

可就在张是非内心悲伤的时候,却听见那身后忽然传出了一声叫骂:“怎……怎么会事?你……你是谁?你可知……可知我是谁??”

不用多说,定是那范无救醒了,张是非此时心情失落,便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转头望着那连站起身都不能的范无救,然后对着它说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已经被我绑架了,我正在跟你哥谈判,所以你先老实一会儿,我保证不会伤害你,顺便告诉你,我的攻击范围大概是二十丈,如果你想跑,我会一刀砍死你。”

张是非不知道的是,其实它本不用怕那范无救逃跑,因为范无救手脚之上带着的铁铐子其实并不是凡品,那副铐子,名为‘索魂钩’,同谢必安的‘勾魂索’乃是同根同源,地府之中流传着‘四大难’,那就是:‘谢必安的绳子范无救的脚镣,牛阿傍的钢叉马明罗的口哨’。

这是四件难缠的宝贝,范无救的手铐和脚镣乃是一件法宝,不管是谁,只要给你这么一扣上,顿时浑身就会失去气力任它宰割,以前范无救靠着这玩意儿曾经搞定了很多妖魔,没成想今天竟然着了自己的道儿,这怎能不让它恼羞成怒?

完之后,他便没有再理会范无救,一手将难飞唐刀插在地上,然后继续同梁韵儿说着讲一句就少一句的情话,可是他没想到那范无救竟然如此的不上路,就跟个傻缺似的,天生一副磕磕巴巴的嘴,却一直没有停下,它现在虽然失去了气力,但是嘴上却也不饶人,一直不停的大骂着张是非,实在是大煞风景,本来张是非此时心里挺难受的,但是一听到这范无救骂他,心里竟然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要说放在以前,它骂就骂了,本来嘛,骂一句也不会少块儿肉,张是非也不是啥要脸的人,况且是他先把范无救抓来的,让它骂两句也是应该,但是最可气的就是,你说你骂就好好骂,可是说话都活不明白,结结巴巴的笨嘴骂出来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听了就有火!!

张是非实在受不了了,他真的不想伴随着自己姻缘结束的,是这种让人听了就来气的骂声,于是,他那心中的悲伤竟转化成了怒火,他一皱眉毛,就站起了身,然后咬牙切齿的走到了范无救的面前。

范无救见张是非朝他走来,心中的怒火也燃烧到了极点!只见他瞪着眼睛喋喋不休的对着张是非骂道:“我!!我!!我!!操………你……你……你……你……”

来他就是个结巴,由于太过激动,这一个‘你’字竟然说不完了,张是非见这范无救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便冷笑的对着他说道:“妈。”

“妈!!!”范无救终于说出来了,而张是非蹲在了他的面前,一张嘴,对着它十分流利的说道:“去你马勒戈壁德,你说你连个妈都说不出来还他吗的好意思骂人?”

“你……你……你……”范无救见张是非一口流利的垃圾话,顿时愣住了,刚想反击,可是由于自己先天条件不足,外加上十分的激动,顿时就有复读机附体了,一个你字说了四五遍。

“你吗!”张是非大骂道:“你你你,你说你有几个妈啊,经得起你这么说,我是不是给你点儿脸了,你看你那脸,长的就跟碗儿康似的,你再看看你那嘴,长的就跟腊肠似的,你说你吗生你多不容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助产婆没接住把你掉炕洞子里了?整的你黑的跟油炸臭豆腐似的,你却还挺知足似地,成天出来臭得瑟,我要是你啊,早就解开裤腰带往自己鼻子里撒泡尿呛死算了!!”

张是非将一腔的怒火顺着嘴巴就冒了出来,一张嘴皮子就跟冲锋枪似的,突突突的骂个不停,他从小就受到李兰英的熏陶学会了骂人,长大以后更是如此,不过当初他们骂的也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老三样儿而已,直到刚去瀛洲的时候依然是这样,听在上去十分的没品,可自从进了福泽堂之后,他受到了猥琐的崔分头熏陶,张是非也变得十分猥琐,要知道他现在心情实在是太不爽了,虽然他也明白,骂这范无救没什么意义,但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满腔的悲愤发泄出来吧。

,张是非的嘴皮子一甩开不要紧,直接就变成沈阳小伙儿狂喷三十分钟了。

只是苦了那范无救,可怜它天生口吃,此乃一大恨事,好在它死后成了正果,没人再拿这缺陷取笑它,不过它怎么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让一个带着面具的损贼给狂喷了。

它这憋屈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张是非,可是无奈全身乏力,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它天生就气性大,爱生气,爱发火儿,本来被这小子禽住就已经够过囊的了,可是没成想自己竟然连骂都骂不过它,顿时,范无救死的心都有了,只见他张大了嘴巴,跟要抽了似的,直翻白眼儿的吼道:“你!!你!!你!!!”

“你说你还你!”张是非指着它的鼻子大骂道:“老你个(和谐)啊,你你的,谁给你的勇气骂你的啊?赶紧给我闭了!!”

“必!!必!!必!!!必!!!”范无救都快哭出来了,本来它的脑袋和嘴巴都不怎么好使,外加上它的自尊心又特强,所以受到了张是非的强烈侮辱,竟然强烈的刺激到了它的脑子,让它几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必必必,你说你必个屁啊!!”张是非也不知道它要说啥,便指着它的鼻子继续骂道:“你信不信,你要再不闭上嘴,我就把你给毙了?!”

翻白眼儿了,这回范无救当真翻白眼儿了,这羞辱对它来说实在是无法忍受,只见它张大了嘴巴,不住的颤抖,就跟喘不过气儿似的,隔了好几秒,只见它浑身一震,然后嘶哑的喊道:“必须死!!!!!!”

熬了几天,终于全部写完了,但是这两天会继续修改,而且貌似一次性更新那么多会给人太仓促的感觉,所以就决定了每天更新一万多字,直到完全更完为止,就这样,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五十九章 孔雀娶妻

第三百五十九章

孔雀娶妻

很久很久之后,地府的宣传手册上,介绍范无救的那段就记载着:范无救的一句必须死,喊尽了人世间的凄凉。

当然了,这是张是非没有想到的,当时他见那范无救终于骂出了三个字儿的垃圾话,便笑着对它说道:“哎呀我去,能耐了啊你?”

“必须死”范无救对着张是非狠命的咆哮着,之后,不管张是非如何骂它,它都用这一句来反击,搞的张是非都有些无语了,只好学起了之前的范无救,范无救喊一声‘必须死’,张是非就回一个‘你’字,张是非说一句‘你’字,范无救竟然也十分配合的喊一句‘必须死’。

必须死,你,你,必须死。

本来这阴森鬼节之地,满是恐惧阴霾,但是这三生石之前的景象,竟出奇的喜感,张是非跟这范无救绕了半天话,一旁的梁韵儿竟然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对于张是非,她真的也没办法,在梁韵儿的心中,张是非有的时候无比的成熟可靠,可是有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小孩儿。

但是,这样的张是非才是真实的,才是她多喜欢的,于是,梁韵儿便走了过去,轻轻的拥住了他,然后柔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乖乖,别气了袄,别骂人了,不好。”

张是非听见梁韵儿这么一说后,便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再理会那一直喊着‘必须死’的范无救,对着梁韵儿说道:“这家伙太吵人,煞风景。”

梁韵儿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关系啊,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呢?”

说的也是,张是非便点了点头,然后便伸出了手来,拍了拍范无救的那张荞麦泡芙脸,然后对着它笑着说道:“给个面子,你别曰曰了,我就跟你道个歉,怎么样?”

“必须死”范无救十分流利的大喊道

张是非无奈,然后对着它说道:“你说你……算了,不说了。”

梁韵儿在一旁捂嘴直笑,她很久没有笑了,自从那一晚开始,她的世界就变了,从人间到火海地狱,无法想象,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梁韵儿现在很开心,自己的男人就在身边,他是来带自己走的,去哪里不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于是,梁韵儿便笑着点了点张是非的脑袋,然后对着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真是的,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它啊,它也没做什么坏事。”

张是非和那范无救玩的正开心,便随口说道:“你不知道,他是咱们的人质,想要你安全的去投胎,就要靠它了。”

“投胎?”梁韵儿听到了这话后,竟然愣住了。

而张是非这才缓过神儿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立了起来,天啊自己这破嘴,竟然把这实情泄露了出来。

张是非顿时变得束手无措起来,只见他慌忙对着梁韵儿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梁韵儿呆在了他的面前,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这副模样看在张是非的眼里,心痛极了,不过张是非也明白,她早晚要知道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姻缘,也许还剩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像那断脚的痴念一样,注定无法走远。

于是,他便低下了头,静静的站在那里,身旁的范无救还在反复的诅咒着他们,也许他们的爱情就像是鲜花,在无情的命运之下,在没有阳光的地中,注定必须死亡。

就这样,过了好久,只见梁韵儿抬起了头来,望着张是非,她的表情竟然十分的平静,只见她轻轻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啊,我已经死了,已经回不去了,没关系的,我可以…………”

张是非的心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他颤抖的望着那梁韵儿,只见梁韵儿越说声音越小,说到了最后,梁韵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跪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脸,手指缝之处又渗出了鲜血,只见她不住的哽咽道:“天啊,为什么……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嫁给你,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

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到了这一幕也会动容,奈何张是非还是多情之人,那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一阵无力,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刚一倒地,张是非的后背便靠在了那三生石上,就他的皮肤接触到了三生石的那一刻,忽然,他的头脑之中飞速的出现了一副接一副的画面,为他讲述着一个有一个的故事,宋佳,皮皮,王小圆,卵妖十二,卵妖初五,卵妖初六,卵妖十五,燃西,李兰英,崔先生,易欣星,梁韵儿,以及他自己……那些画面有些他看过,有些却从不知道,那些画面就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于是,从开始到最后,那些卵妖之间以及朋友之间爱人之间的事情,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他已经全都知晓。

这,正是三生石的力量,如果没有‘鬼心’的话,三生石可以映照出人没有解答的前世,只要人站在石头面前,那些图画影像就会浮现在石头上,而且,人只要背靠着三生石,就可以知道自己的今生所走过的路,可悲的是,很少人能够知道今生的答案会为来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张是非却知道了,那些画面飞速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变成了永不磨灭的记忆,在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一切,虽然,他的心中依旧没有答案,但很可笑的是,现在的他,却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来到了梁韵儿的身边,梁韵儿还在泣血,还在不住的哽咽,使张是非痛彻心扉,只见梁韵儿反复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才相见就要分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没有福气成为你的新娘……我们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的……”

张是非多么想哭,但是它却哭不出来,因为他曾经心死,所有的眼泪,都化成了脸上那道不灭的伤痕。

有时候,能哭出来,也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虽然这幸福,伴随着心酸。

张是非紧紧的握着拳头,忽然,他又想起了燃西,燃西的一生都在追逐,但是到了最后,它已经没有了时间,可是,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用这最后的时间,去了却最刻骨的因缘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然后一把将梁韵儿狠狠的抱在了怀中,梁韵儿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不住的哭泣,而张是非忍受着无比的痛苦,然后轻声的说道:“不要哭,谁说你没有福气?谁说你不能嫁给我?”

梁韵儿的身体僵住了,她抬起满是血泪的脸,望着张是非,然后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

“我要娶你。”张是非望着梁韵儿,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梁韵儿听见了张是非的话后,已经泣不成声。

“我要娶你”张是非紧紧的抱着梁韵儿,忽然扬起了头,对着这地府之中的夜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放声喊叫,他的嘶吼在三生石之前,在这阴间的天空下,在这空荡的草原之上,飘出了很远很远,飘到了奈河之上,一些亡魂即将喝下孟婆汤,飘到了轮回井旁,使得即将转生的鬼魂们也不由得回首张望。

就连那范无救,竟然也因为这一声嘶吼,而闭上了嘴,愣起了神儿来。

张是非对于梁韵儿的爱恋,似乎都在这一声凄凉的喊声之中升华,虽然他们的爱情无法长久,但是却会永远的保留在心中。

梁韵儿把头埋在张是非的怀里,放生大哭,只见她一边哭泣,一边对着张是非痛苦的说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我…………”

“我们还有时间。”张是非抱着梁韵儿,然后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抓着梁韵儿的双肩,然后和她对视着,她的脸上满是血迹,张是非的心中也满是血迹,只见张是非起身半跪在了地上,背对着那范无救摘了玉面具,然后对着梁韵儿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哪怕只剩下一分一秒,我也要你当我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么?”

梁韵儿跪坐在地上,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他在地府中向她求婚,他在她轮回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向她求婚,他在她的面前,向她求婚。

女人,总是爱幻想,梁韵儿虽然之前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张是非向她求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但是,她当真没有想到,这情景,如此刻骨铭心。

梁韵儿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只见她颤抖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说道:“愿意,我愿意”

说完了这句话后,她眼中的血竟跟止不住一般,不断的流下,张是非没有注意到,她眼角滑落的血液之中,竟然夹杂了一粒晶莹的泪水,那滴泪水掉落在了地上,凝结成了一粒好似珍珠似的东西,梁韵儿哭得就像是一个孩子,张是非还坚持着笑了出来,只见他再次将梁韵儿抱在怀中,然后大声的喊道:“从现在开始,到最后一刻,我们全都不孤单,不孤单了”

他的声音有些感慨,有些凄凉,原来梦想当真可以照进现实,为了说出这句话,张是非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忍受了多少的痛苦?但是在最后一刻,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哪怕转瞬,即逝。

虽然他满心的苦楚,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要在这姻缘结束之前,让梁韵儿再无遗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伸出了手来,擦了擦梁韵儿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着她苦笑了一下,并安慰着她说道:“乖,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梁韵儿擦拭着血泪,然后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呼喊,从远方传来,那喊声口齿不清,张是非知道,这是谢必安的声音,于是他又捡起了面具,戴在了脸上之后便回头望去,只见谢必安同牛阿傍正站在远处,那谢必安之前也听到了张是非的叫喊之声,它似乎也明白,现在这个小子的精神应该极度的亢奋,如果贸然上前,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所以它便站在了远处,然后对着那张是非高声喊道:“小兄弟恭喜你俩喜结良缘,刚才我们已经查明白了,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们地府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谢必安所说的,的确是实话,之前牛阿傍赶回了阎罗殿,将这件事情如实禀报,阎王爷大吃一惊,地狱怎么可能关错人呢?于是,它便叫那崔判翻查地狱的记录,让人震惊的是,上面确实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记录,阎王又叫来了几个火海地狱的鬼差,从它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是忽然出现的,它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阎王愣住了,便问那判官这是为何,那判官想了一阵后,忽然脸色大变,它小声的对着阎王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它’在搞鬼?”

说到了这里,判官便指了指天,有指了指地,阎王顿时不语,只见它沉思了一会儿后,便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又是‘他’,该死,之前搞出了‘七宝白玉轮’,这次居然还给我添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唉,没办法,既然这是命运,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于是,阎王便默许了那张是非的要求,本来嘛,地府也是有制度的,一码是一码,制度之外的东西,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谢必安并没有把阎王的话全说出来,阎王的意思其实是:那个女鬼可以通过轮回井投胎,甚至可以补偿她出生于皇室,一生富贵,但是,地府的威严不容亵渎,那个擅闯地府的家伙,必须捉拿归案,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必安这里卖了个心眼儿,因为如果他说出来的话,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再变卦了可怎么办?不如等那女鬼投胎,范无救安全了之后,以它们四个的武力,还怕抓不住这个小伙儿?

谢必安的心中暗生鬼胎,而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后,也没有多么惊讶,只见他对着那谢必安大声的喊道:“好有劳你了,不过我现在还要再加一个要求”

那谢必安一听他这话,心中顿时一颤,心想道这小子难道看出来我们放不过他了么?娘的,如果他提出什么‘特赦令’之类的要求,那该如何是好?不过,要说谢必安之所以能成为阴帅之中最有名的,并不完全是因为它的道行,还有它的性格,虽然它也不怎么聪明,但是它却有着一肚子的坏水儿,毕竟是老油条了,所以它的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大喊道:“小兄弟说来听听,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且‘不违反地府的规矩’,就一定会满足你”

这话说的,话中带话,谢必安喊出这话之后,自己都开始在心里佩服起自己了,可是他哪里知道,张是非并没有想这么多呢?

只见张是非深情的望了梁韵儿一眼后,便大声的对着那谢必安喊道:“两套礼服结婚礼服我要在这里成亲”

什么??听到他的要求之后,谢必安和牛阿傍都愣住了,它俩哭笑不得的想着,这孙子脑袋里面是不是进水呢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闲心呢?

它们当然不明白张是非的心情了,现在地府已经答应了梁韵儿可以投胎,但是,在她投胎之前,张是非决定不要让她带着任何的遗憾走,所以,他要娶她,明媒正娶,在缘分走到尽头之前,完成他们最后的心愿。

虽然那谢必安和牛阿傍无法理解这个‘疯子’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它们也答应了,毕竟,只要让他快点放了那范无救,就算让它在这里学狗叫装孙子它都会干,更何况只是两套衣服了,虽然这么做实在有点荒唐,不过也要比大家撕破脸皮玉石俱焚强。

于是,它便慌忙去准备,在酆都地府之中,倒也有些杂货铺,里面卖的,全是一些阳间烧给死人的东西,要知道在以前就有结阴婚之事,所以,新娘嫁纱新郎长袍也是有的,谢必安在一间铺子里面赊了两套衣服,除此之外还赊了一些水果贡品以及香烛之类的东西,要说谢必安虽然贪财,但是也比较会做人,它拿着这些东西又飞快的赶回了三生石之前,由于张是非不让它靠近,于是它只好用阴力将那些事物都丢了过去,张是非接在了手中,只听那谢必安在远处朗声的说道:“小兄弟,我的兄弟承蒙你关照,现在特地送上糕点香烛,希望你能满意对了,你们需要证婚人么?”

张是非笑了笑,他知道这谢必安的花花肠子,于是便对着谢必安朗声喝道:“谢谢白无常老爷的好意,我们的证婚人已经找好,不必麻烦了”

这确实是天底下最稀奇的婚礼,礼堂正是这酆都地府的三生石之前,谢必安和牛阿傍以及阴河河畔的所有鬼魂都是这场婚礼的见证人,张是非帮着梁韵儿穿好了新纱,由于这是古代,所以婚纱还是古时候的凤冠霞帔,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梁韵儿激动的穿上了这红衣,张是非则套上了那件红色的长袍,至于这凤冠和新郎帽,两人却都没有戴,张是非把那些水果贡品全都摆在了三生石之前,然后拿出了三炷香,学着电视里面所演的那样,插在了水果之上,然后他拎着范无救的脖子让他背对着两人坐在三生石的旁边,黑无常就是小两口的证婚人。

一切作罢之后,张是非拿起了那块儿红盖头,然后盖在了梁韵儿的头上,梁韵儿又开始颤抖了起来,张是非强撑出笑容,然后自己也摘了面具,并牵起了她的手,爽爽跪倒在了三生石前,他们现在身穿的是古代的礼服,但是张是非却不知道古代结婚要说什么,他只知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快点上床这种煞风景的话,而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张是非也没有心情说。

只见他想了想后,觉得还是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吧,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着三生石说道:“我,蟑螂,今天愿意娶梁韵儿为妻,无论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我都会在这段时间内,尽我所能去爱她,保护她,天可怜见。”

梁韵儿见张是非说完后,便也颤抖的说道:“我……梁韵,今天愿意嫁给张郎,无论我们还剩多少的时间,我,我都愿意,都愿意一直爱她,做她做好的妻子……”

很显然,梁韵儿的真名其实是梁韵,‘梁韵儿’不过是她曾经在夜店工作用的名字罢了,虽然之前张是非就知道了,因为他曾经听过她母亲这么叫她,但是张是非却并不想改口,就像是梁韵总是称呼他为蟑螂一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张是非用真名的时候,梁韵儿用的是化名,而当梁韵用真名的时候,蟑螂却用的是化名,也许这正预兆了他们的结局,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梁韵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但是这血泪之中,有幸福,大过辛酸。

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张是非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三生石见证了两人的一切,范无救在这个时候忽然缓过了神儿来,他又开始反复的骂着‘必须死’,但是,两人却不在意了,两人说罢之后,张是非牵着梁韵儿的手,朝着那三生石拜了三拜,然后张是非伸手摘了梁韵儿头上的红布。

虽然梁韵儿此时的脸上满是血迹,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她无疑是最美的,张是非伸出手来轻轻的帮着她擦拭,然后对着她柔声的说道:“都当新娘子啦,就不要再哭了。”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站起了身,对视了一会儿后,便再也控制不住彼此内心的情感,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在这阴曹地府的地界,天空是无止境的黑暗,河水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空气似乎也跟着凝结,两人在三生石之前忘情的拥吻,这是离别之前最后的缠绵。

第三百六十章 五里一徘徊

第三百六十章

五里一徘徊

尽管张是非想一直这样拥抱着她,但是,他却也明白,已经是时候了,于是,他便对着梁韵儿说:“我们……”

梁韵儿咬着下嘴唇,没有再哭出来,因为她的心愿已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而死,而心爱的男人也没有辜负她,在她死后完成了她最后的心愿,现在的她是多么的幸福,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这幸福不也依旧存在过么?

即使不能再把你拥入怀里,却想要将你藏在心里。

梁韵儿的一生,很满足,而且她也知道,张是非是为了救自己而来,他并没有死,自己如果一刻不去投胎,张是非就会有一刻的危险,这是她不允许的,尽管她并没有异术超能,但是身为一个女人,也要保护丈夫的安全。

她现在不是张是非的女朋友,而是他的妻子,哪怕只有一刻。

于是,梁韵儿便对着张是非点了点头,他十分坚强的擦了擦脸,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看我……总是这么爱哭,我们,我们走吧,你送我,好么?”

张是非咬着牙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是无泪之人,但是却依旧抽了抽鼻子,然后重新戴上了面具,并走到了三生石旁,将那受到了莫大刺激还在不断骂街的范无救扛在了身上,当他转头的时候,却发现了梁韵儿弯腰捡起了什么,只见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这颗珠子到也美丽,送给你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手上的东西,他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子,而是一颗死人的眼泪,不过,张是非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这滴眼泪的意义是什么,鬼是不会哭的,虽然梁韵儿不是极阴极煞,但是,她心中的情感却让她也流出了这滴晶莹的泪珠。

张是非将那眼泪接在了手中,然后牵着梁韵儿的手,然后慢慢的走向了那奈何桥的方向,刚才牛阿傍已经先去了那边打好了招呼,地府对这些鬼魂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反正它们马上就要喝下孟婆汤忘掉这一切了,即便是还有一些刚来的鬼魂,但是地府完全有实力能让它们闭嘴,恐怕这就是权力了。

牛阿傍为了早点解决这件事,便十分霸道的打断了排队投胎,那决定人下辈子命运的桌子前,空出了老大的一块儿地方,由于张是非堤防牛阿傍,所以牛阿傍很自觉的先过了桥,去和轮回井旁的马明罗会和。

谢必安紧紧的跟在后面,生怕自己的弟弟会遭到不测,而那决定人下辈子出生在什么人家的台子前,只剩下了三名鬼差,一名是书记鬼,负责记录,还有一名是唱词鬼,唱出人的来生,剩下的一个,就是白发苍苍的孟婆了,她早已准备好了一碗香汤等在了那里,虽然他们三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刚才那牛阿傍已经对他们转达了阎王的指示,所以三名鬼差也不敢怠慢。

张是非和梁韵儿缓缓的走到了那台子前,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笑的唱词鬼咽了口吐沫,然后大声的对着梁韵儿唱到:“此君,来生帝皇家:皇家命贵苍龙首,金笔点凤落枝头天享荣华无穷尽,乐得一生无有愁”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梁韵儿的来生命真不错,这样也好,她的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下辈子,也许就没人干欺辱她了吧,张是非对着梁韵儿撑出了一丝微笑,而梁韵儿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来生会有多么富贵,她只在意现在,两人的相处还会有几分几秒,天大的富贵,能买来时间么?如果能的话,梁韵儿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多牵一会儿他的手。

那书记鬼慌忙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梁韵儿的来生命格,然后一旁的孟婆也小心翼翼的向梁韵儿递过了汤,它对着梁韵儿说道:“大姑娘,喝了吧,喝了好上路。”

梁韵儿望着那孟婆,然后接过了那碗汤后,轻轻的对着孟婆说道:“婆婆,我可以到了轮回井边再喝么?”

“这个…………”孟婆显然很是为难,不过这老太太刚想说话,就望见了张是非身后远处的谢必安,谢必安吐着舌头瞪着它,似乎在对它说:死老太婆,赶紧答应,要是我老弟有一点差错的话,我打死你

孟婆显然也是很上路的人,只见它慌忙说道:“可以可以,大姑娘特许,特许。”

说罢,它便让开了一条路,梁韵儿捧着那碗黑色的汤,便和张是非走到了那看似飘摇却又无比平稳的奈何桥上,他们走的很慢,全都心照不宣,这是两人一起走的,最后的一段路了。

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我妈妈,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牵着她手的气力更大了,握的梁韵儿的手一阵生疼,虽然她们不想分别,但是分别的时刻,还是来到了。

由于投胎的队伍中断,所以偌大个轮回井前,没有一个鬼魂,只有两名鬼差,以及牛阿傍和马明罗,牛阿傍马明罗两位阴帅见到那张是非牵着梁韵儿的手走了过来后,到也很是识相的躲出了老远,而那谢必安也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要分别了,这段缘分终于走到了尽头,很是奇怪,两人此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互相对视着,似乎要把对方的样子刻在心中,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梁韵儿想松开张是非的手,却发现张是非依旧紧紧的握着她,虽然张是非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此时梁韵儿知道,他一定十分的痛苦吧,就像自己一样。

梁韵儿拼命的忍住泪水,因为她已经没有遗憾了,可是竟还是控制不住,梁韵儿最后还是挣脱了张是非的手,张是非站在那里望着她,只见梁韵儿来到了轮回井边,望着深不见底的轮回井,然后回头对着张是非凄美的笑了一下,并对着他说道:“能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谢谢你,我这一生很幸福,答应我,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等着你。”

张是非低下了头,听见梁韵儿的最后请求,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守岁花开,季季不同,他们的缘分只有一世,而且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有来生,他们也只会是陌生人,有这陌生的性格,相貌,还有属于各自的因缘。

已经失去的缘分,即使千方百计的找回来,可得到的却只能是痛苦。

但是,张是非此时竟无法拒绝,面对着自己的新娘,此时此刻,他的心又开始传来了剧痛,那是自己的痴念带来的伤,伴随一生。

只见张是非颤抖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恩,我等着你。”

说出这话之后,张是非的心都开始滴起了血,而梁韵儿此时也转过了头去,将那碗孟婆汤一饮而尽,当她喝下这碗孟婆汤的那一刻,两人的缘分就正式的走到了尽头,张是非颤抖的伸出了手,却无法再碰触到她,梁韵儿喝下了汤后,便顺势向后一倒,落入了轮回之中。

“啊……啊……”张是非再也无法顾忌什么,他一把就将那范无救丢在了地上,然后迅速的窜到了井边,他望着那缓缓下坠的梁韵儿,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却抓不到她,可是即使这样,张是非依旧徒劳的,一把把的抓着空气,忽然,他觉得自己跟燃西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有选择的话,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果么?

干嚎,却没有眼泪,也没有血,似乎早在他流出最后一滴心死之类后,他的泪水便再也没有止住过,那到泪痕就是永远的泪水。

张是非徒劳的抓着空气,而就在这时,忽然自己的右胸传来了一阵剧痛,张是非低头一看,两跟尖刺将自己的胸部穿透,原来是那牛阿傍,他见到这个戴面具的小子似乎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便上前就是一叉,直接将他的右胸刺穿。

张是非在剧痛之下,才会回过了神儿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什么来的地狱,这不是自己之前的夙愿吗?梁韵儿不是已经脱离了地狱而且有了一个美满的来生么?那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这么痛呢?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快要炸掉了,受到了攻击之后,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开始了反抗,只见他大喊了一声,身体之内的仙骨之气爆发开来,硬生生的将那牛阿傍的钢叉震开,虽然不甘愿,但是张是非也明白了,这些家伙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要是在以前,任性的张是非也许会同梁韵儿一起死去,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明白,梁韵儿为了自己而死,这条命,是她用生命换回来的,自己怎么能够轻易死亡?而且,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就这样把生命白白的浪费在这里,于是,他便忍着疼痛纵身一跃,化作了一只孔雀,向着那远方飞去。

牛阿傍见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没有将它杀死,不由得大吃一惊,而见这小子竟然跑了,便想立马追上去,可是却被谢必安拦了下来。

牛阿傍十分不解,它问那谢必安:“谢哥哥,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谢必安对着他说道:“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在地府之地动手,毕竟这里人多眼杂,它现在一定是向着阴市去了,咱们在那里杀了他,毕竟动起手来的话,也许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咱们还是去阴市结果了它吧。”

“可是…………”牛阿傍还是有些不甘心,而谢必安则对着它不阴不阳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对你自己的钢叉没有信心么?哪个中了你的钢叉后还能有力气的?”

牛阿傍一想也是,自己的钢叉之上可是喂了剧毒,这毒可以直接腐蚀人的灵魂,如果没有解药的话,灵魂中的‘气’就会慢慢的流逝,最后整个灵魂变成一片空壳。

所以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既然已经中招,就注定要失败了,于是牛阿傍便点了点头,可是它哪里知道谢必安心中所想,其实谢必安心里正打着另外的算盘,要知道,那小子虽然放了范无救,但是却没有扔下钥匙,打不开手铐的话,范无救就只是个废人,而如果现在去追的话,那小子很有可能会跟他们同归于尽,如果被他毁了钥匙的话,这手铐就永远都无法打开了。

所以,谢必安要等到他散尽了全部的气之后,才动手杀他,想来这里到阴市的路程,五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散尽所有的气了,想到了这里,谢必安便望了望自己那受到了莫大刺激的兄弟,然后在心中暗暗发誓:老八,你等着,哥哥我一定帮你报仇。

张是非孤零零的自己,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天空中飞行,他此时的心中,依旧是十分的不舍,虽然他已经明白,过去的缘分,再也回不来,但是这段感情,又怎么会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那只孔雀缓慢的飞在天空,飞一阵,便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一眼,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张是非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曾记得他之前说过,那故事中有男有女,到最后却同孔雀没有一点的关系,它真像一个打酱油的。

可是现在……张是非发现自己就是那只孔雀,他亲手将梁韵儿送入了下一个轮回,然而,在梁韵儿下一个轮回中,却不会再有张是非的存在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吞天食地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吞天食地

火车从阴市出发,上面能载满了鬼魂,但是从酆都往回,确是空车,张是非在自己精疲力竭之前,搭上了一辆牛车,坐在车后面,呆呆的看着牛车行驶进了一片灰雾之中。

一段因缘就这么的结束了,张是非实在是太需要安静一下了,于是他便坐在了那车上,低着头,完全不理会自己体内的仙骨之气正顺着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流逝,似乎,气的流逝,反而能让他更加的静下心来,张是非呆呆的坐着,开始思考起以前以及以后的人生。

这几天,张是非一直在思考着三生石带给他的那些故事,他知道,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张是非的这一生,做过很多无奈的决定,也做过很多失败的选择,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为了诺言而活,但是他现在却发现,原来,他在兑现了一个承诺的同时,却又许下了另一个承诺。

张是非低着头,就这样大概想了三四天,终于,他想明白了,把所有的事情,以及接下来自己应当做什么全都想了个透彻。

诺本非业非执念,一诺只因世间缘,缘生缘灭皆由此,一诺成就一善愿,善愿本应有善果,善果握在手中间,如想参透此间道,还需重走世间缘,这是那个和尚给他的启示,张是非花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也就释然了。

而他体内的仙骨之气,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就在最后一丝气力消失之前,火车终于冲破了迷雾,回到了阴市之中,张是非吃力的跳下火车,惯性让他滚出了老远,他挣扎着坐起了身,望着那火车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他的气马上就要消失了个干净,可是他却并不害怕,只见他摸出了最后的一根香烟,将其叼在了口中,这香烟不需要点火,因为它已经在阳间被烧完了,只要是吸,就可以吸出烟来,张是非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等待着该来的人,果然,没过半天的时间,那从灰雾之中跑出的火车之上,坐着四个家伙,正是那牛阿傍,马明罗,范无救,以及谢必安。

这四名阴帅之中除了范无救浑身无力不住骂街之外,另外的三个都在最佳状态,只见它们跳下了火车,然后站在了张是非的对面,谢必安看着这个小子,很清楚他身上的气应该已经散尽,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连一个最普通的亡魂都不如。

谢必安对着这曾经带给自己兄弟无比耻辱的小子冷笑着说道:“看来你很自觉啊,知道自己跑不掉。”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谢必安说道:“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刚想通,你们就来了。”

只见谢必安见张是非答非所问,于是便对着它大声叫道:“大胆狂徒你擅闯地狱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要不然的话,格杀勿论”

张是非现在只剩下了抬手的气力,但是他的表情却依旧平静,香烟已经燃烧殆尽,张是非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然后伸出了手来,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了刘伶送给他的酒。

只见他吃力的把那瓶酒的木塞拔掉,然后对着眼前的三名阴帅说道:“不喝一杯吗?”

那三个家伙愣了一下,而这时,只见到他将面具揭开了一点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就在喝下了那瓶酒的一瞬间,忽然,张是非的全身爆发出了一股绝强的光芒

那光刺得谢必安睁不开眼睛,怎么可能这阴市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光芒?就在那谢必安遮眼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张是非猛地张开了手臂朝着天空狂吼了一声,与此同时,他上身的衣服里瞬间裂碎,露出了精瘦的胸膛,一股演绎形容的‘气’从他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天啊,这是真的么?三位冥帅全都愣住了,他不是中了那牛阿傍的钢叉么,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去气?而且这股气实在是邪门儿,感觉要比他之前的气强上很多倍。

这股气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张是非得到了这股力量之后,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只见他提着难飞宝刀,从自己的衣服里面取出了钥匙,直接丢给了谢必安,然后对着它一字一句的说道:“来吧,咱们决一死战。”

谢必安望着这个邪门儿的小子,心中想到,现在这家伙身上的气,要比我们高出太多,看来,只有先打开了老八的手铐,集合四个人的力量才能跟它有所一拼了

想到了这里,那谢必安也不犹豫,现在也不是考虑面不面子好不好看的问题了,只见它慌忙弯腰捡起了钥匙,然后到一旁打开了范无救的手铐,那范无救没有了手铐的限制后,顿时跟疯了一样,只见他大喊了一声‘必须死’然后就朝着张是非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见到这范无救已经动手,那剩下的三名阴帅也不敢怠慢,各自都使出了全力,朝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小子攻了过去。

张是非望着扑来的四名阴帅,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现在的他,已经想明白这‘吞天食地’是什么样的酒了。

吞天食地,绝处逢生,以酒引神,自残灵气,气同于水,百川入海,三香燃尽,如同废人,原来,吞天食地是刘伶的镇宅之宝,这瓶酒可以引发出人体内的全部潜能,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条条的小河,只要喝下之后,这些小河的力量就会汇成一条大海,其气瞬间增加四五倍,但是,由于对于身体的负荷太大,所以这酒有着强烈的后遗症,三炷香的时间以后,酒劲一过,人身体里的气脉就会爆裂,以后的身体也都不会再储存到力量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身体无法储存‘气’,简直就跟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刘伶才叫他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喝这酒,不过,似乎现在已经晚了,酒一下肚,随着一股热气顺着食道在身体之中散开口,张是非就感觉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自己的体内爆发出来,即便是面对着四名阴帅,他也觉得没有理由会输,所以,他将难飞扛在了肩膀之上,一咬牙,便迎着那四个强大的敌人砍了上去

这一战,地府后来也有记载。

张是非凭借着手上的难飞宝刀,外加上一身绝强的仙骨之气,同那四名地府绝顶高手斗在了一起,竟然不落下风,反而有反扑的趋势。

五名强到离谱的家伙的决斗,一时之间,竟然扯动了气流,阴市那灰蒙蒙的上空,人脸形状的云彩竟然越发的扭曲,似乎极其痛苦要被扯散了一般,而阴市的郊外,那些刚从地府中回来的火车,全都收到了惊吓,四下的跑开,更有甚者,竟然被这五个家伙的打斗时散发出的气吸了进来,撕扯成了碎片。

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打远望去,他们的战斗,就像是一场风暴肆虐。

不过张是非边打边退,速度极快,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四名阴帅竟然被他从郊外引到了市区里面,霎时间,整个阴市就跟炸了锅一般,亡魂们凭着本能四下逃命,阴帅们暗道不好,要知道如果这里被捣乱了的话,那么天庭一定会发现,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四名阴帅一狠心,各自用出自己最强的力量打向了张是非,张是非微微一笑,也不去硬接,只是虚晃了一下,便将这四道威力闪过,这四道阴气集合在了一起,竟打在了那半步多客栈之上,霎时间,好大的一个客栈竟被夷为了平地,残砖碎瓦铺了一地,四名阴帅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张是非则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儿见那四名家伙不知所措,张是非便也不再逗留,一个转身就朝着自己之前来的方向飞去。

“谢哥哥,我们该怎么办?”牛阿傍吓坏了,它心想着这下可完了,阴市半步多乃是三界中转站的标志性建筑,如果被别人知道是它们搞毁的,魂飞魄散还是小事,它们一定会被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

这可不是闹笑话的,谢必安也乱了阵脚,之见它那条长舌头不住的打颤,只见它颤抖的说道:“别……别慌快,抓住那小子,然后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听到谢必安这么一说,三人才有了主心骨,没错,还可以推卸责任,对,都管他个小畜生,吗的

四名阴帅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这般的恐惧过,早年大师兄大闹地府的时候,只是揍过它们,哪里给它们这般的恐惧?于是它们全都气疯了,不要命的向着张是非追去

这一追,就一直追到了一条岔路,张是非沿着街道一直跑着,终于被他发现了三条岔路,张是非看了一眼路旁的石碑,便知道这就是自己回去的‘三叉口’了,三叉口是三条不同的路,两条死路一条生路,张是非站在那三叉口之前,仔细的望了望,果然,在一条路的尽头处看见了一丝火光

就在张是非抬头要走的时候,那四名阴帅也追了过来,只见那白无常挥舞着哭丧棒,照着张是非的头就砸了下来,张是非随手挥刀一挡,强大的力量下,竟将那谢必安弹飞了出去,好在范无救即使感到借住了它,谢必安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就像要散架子了一样,真没想到,这小子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

那是自然的了,就连张是非自己也发现了,这酒的威力确实惊人,而且时间越久,后劲就越大,张是非此时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只见他拿着难飞宝刀,满脸冷笑的望着这四位地府顶尖好手。

谢必安挣扎着站了起来,不得不说,此时的它望着张是非的眼神之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丝恐惧,能拥有这么强的力量,那它一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谢必安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张是非颤声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有病啊为啥要告诉你?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他刚想回答无可奉告,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来这里之前所遇到的那个‘玉面什么龙’,张是非一想起这个家伙,之前在三生石给他的故事中,也有这个家伙的故事,张是非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什么龙没有死,于是心中顿时想出了一个损招儿,只见张是非对着谢必安朗声说道:“在下,小yin龙”

小银龙???

听张是非说出了此话之后,谢必安范无救牛阿傍马明罗四名阴帅全都愣住了,在它们的记忆之中,似乎也没有一个叫小银龙的神仙啊?这小银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要说它们之中,还真就属吊死鬼谢必安想的最多,它心中想到,看来这个‘小银龙’应该不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的话,那就是一定是快要修成正果的修道之人了,于是,谢必安便又对着张是非大声说道:“小银龙我问你,你的道号是什么??”

张是非一听就笑了,嘿嘿嘿,这可是你们自己找骂的啊,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将难飞宝刀转向左手,空出了右手凌空一甩,握紧了拳头后,向上一翻,然后将一跟中指竖起怒指着那四名阴帅,然后他十分嚣张的冷笑道:“我x”

我x?这孙子的道号怎么如此古怪?不过,即便是这样,谢必安也将这句话牢牢的记载心中,只要有道号那就好办了,一定能够查出它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见这‘小银龙’对着他们竖起了中指,要知道这手势在古代,那可就是代表着‘放马过来’的意思啊

该死,这可怎么办呢,见这‘小银龙’的气势越来越强,四名阴帅全都慌了神儿,它们站在原地,就连那不要命的范无救也不敢轻易的上前挑衅,只是不停的哆嗦着,一边哆嗦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不可否认,这个名字叫做‘小银龙’道号为‘我x’的家伙,当真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他们怕了,恐惧会让人变的懦弱,让鬼变的彷徨。

而他们此时并不知道,张是非此时已经没有了要再跟它们斗下去的念头,它转头看了看,那条路的尽头还燃着一丝灯火,张是非明白,那是他回家的光芒。

李兰英现在在干什么呢?难道还是在山洞里面等着我么?张是非想到。

他想错了,李兰英此时并不是在山洞之中,而是在山洞之外,我们把镜头拉回到那荒山之上,只见此时的李兰英背对这洞口,抬头望着上空,表情满是凝重。

只见那天空之上,竟然盘旋着一条白色的怪蟒

这条怪蟒大概得有四五十米,头顶上竟然长了两根好像是刺一般的独角,在它出现之后,整座山都被笼罩在了一片乌云之中,那条怪蟒便在云雾之中蠕动穿行,经历了漫长的干旱,现在出现的乌云,却并没有为这山带来一丝生机和希望,反而带来了一股强烈的杀机。

只见李兰英指着那半空中不断盘旋的怪蟒,咬着牙对其喊道:“要打你就滚下来要不打你就滚一边儿去”

而那怪蟒听见了它这么一说后,竟然笑了,只见它张开了大嘴,发出了类似洪钟一般的声音:“哼,交不出伤我弟弟的那个人就赶快给我滚开,大爷我可饶你不死”

没有错了,这条怪蟒便是之前那‘玉面无量小圣龙’所说的大哥,它俩同属玉蟒,同源,却不同修,而且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不过,每年他们都会聚在一起,然后互相互惠互利换法修行,就在前不久,这玉蟒照例寻着自己弟弟的气味就找了过去,它很奇怪,为啥这自己这兄弟放着好好的洞府不做,要搬到那么远的地方修行呢?

见到了它那小圣龙后,小圣龙便对着自己的兄长‘无量圣龙’哭诉起了自己的遭遇,它对那玉面圣龙说道,自己的洞府被强人所站,宝物全都落在了他人手中,而且自己还险些被杀死,只好跑到了这深山荒洞之中苟延残喘,并求兄长为其报仇。

要说它们本来就没啥亲情,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而且,那‘玉面无量小圣龙’也撒了谎,其实它所拥有的最珍贵的宝贝,已经被它藏在了这洞中,而且自己现在居住的这个洞,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儿,但是却是它另外一个造化,这是小圣龙在逃难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山洞之中竟然别有洞天,而且,它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东北龙脉的肺部

当然了,这些事情它是不会跟自己的兄长无量圣龙说的,要不然的话,恐怕那无量圣龙很可能会心生歹念抢它的洞府。

你还真别说,无量圣龙还真就答应了替它报仇,不过,它们两只妖怪全都心照不宣,这无量圣龙虽然明面上说要替他报仇,但是说白了,也就是贪图那被抢走的宝物。

要知道,两蛇都是上古之物,早在它们刚刚拥有意识的时候,无意之中,竟各自得到了一些宝贝,正是靠着这些宝贝的灵气,所以它们才会修成妖道,而且,如果坚持下去的话,完全可以脱离兽皮蜕化为龙

那无量圣龙就是了,它已经修成了两条怪角,稍加时日便可达成心愿,它听说这小圣龙的洞府被占后,心中止不住的窃喜,要知道,自己这兄弟可是出奇的脓包,只会靠着宝物终日yin乐,失了那两件宝物对自己来说也不算坏事,因为自己完全可以把那宝物夺过来,美其名曰为弟报仇,最后宝物也得了,恩情也洒下了,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它便赶到了那深山之中,李兰英当时正在睡觉,忽然被一股强烈的妖气惊醒,于是便跑了出来,正望见了那‘无量圣龙’,无量圣龙询问了李兰英几句之后,知道了伤小圣龙的人不在,便想要进洞夺宝,可是李兰英哪儿能让它得逞啊?

于是二话不说,他俩便打斗了起来,李兰英虽然已经变得很强,可是竟然也不敌那怪蟒蛇而落了下风,最后他拼死将那无量圣龙打变了原形,可是李兰英想不到,那无量圣龙的原型竟然比人形的状态还要生猛,于是他自己也伤的不轻,见这无量圣龙实在太厉害,李兰英心中暗自叫苦,只见他表情凝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却依旧不理那洞口半步,他明白,自己即使是死,也要守着张是非的身体,不能让这畜生得逞

只见那半空中的‘无量圣龙’大声的对着李兰英喝道:“最后给你次机会,让开或者死”

李兰英冷笑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这条长虫已经聚集了很强的气,而接下来的一击,他很有可能丧命,但是,他却依旧没有让开,只见他朝着身旁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天上的玉面圣龙冷笑道:“去你吗的,带种你就来”

说道了这里,只见那无量圣龙勃然大怒,似乎它也没有什么耐性继续贫下去了,于是它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大嘴,一道妖气夹杂着腥风向着李兰英射了下来。

李兰英望着那道妖气,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躲不开也挡不住的,恐怕下一刻就要肠穿肚烂了吧,李兰英脑海之中快速的想着,就是好遗憾啊,没有等到自己的兄弟回来,张是非啊张是非,你……恩?

忽然,李兰英的心中一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从背后浮现,顿时,李兰英也不怕了,只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杀龙英雄

第三百六十三章

杀龙英雄

就在那妖气马上要打在李兰英身上的时候,忽然李兰英的背后蓝芒一闪,就在一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李兰英的身前,李兰英看着眼前的家伙,顿时咧嘴一笑,这个孙子,不是自己的好兄弟还能是谁?

他回来了

没有错,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李兰英胸前的,正是那张是非,想想就在前不久,它还在三叉口处同四大阴帅较量,为什么如今却又还阳了呢?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自己知道,离三炷香烧完的时间没剩下多久了,于是,他便没有犹豫,直接冲入了那回魂路。

回魂路是阴市通往人间的道路,也是阴阳先生们‘过阴’回家的通道,在这条道路上漂浮着无数游魂,这些游魂会让人产生错觉,如果在回魂路上回了头的话,就会被游魂缠住,永远留在这里,但是,那只是对普通的修道之人来说的。

张是非现在,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那个级别,只见它刚已近回魂路,就望见了前面一片雾气,这让他很是恼怒,于是便横着一刀,这一刀下去不要紧,愣是劈死了上千游魂,而剩下的那些游魂全都跟见了煞星一般四处逃命去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搞着鬼幻觉?

而那四大阴帅见到这‘小银龙’竟然逃跑了,便犹豫了起来,到底是追还是不追?最后,还是谢必安拿定了主意,追吧,反正追也是死,可是不追的话,很有可能生不如死,一到这里,那四个家伙便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它们心里原本以为,就算打不过那小银龙,也不能一无所获的回去,起码要知道这家伙的洞府在哪儿啊,到时候就可以回去报信,虽然技不如人很窝囊,但是起码也有个为自己狡辩的理由,在生死之前,这窝不窝囊的也变得次要了起来。

于是,它们走的很慢,张是非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出了回魂路,他只感觉到眼前一亮,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他慌忙钻进了自己的身体,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外面好像有一股挺强的妖气,于是便慌忙出去,刚走到洞口,就听见那李兰英对着天空叫骂,张是非抬头一看,就望见了这‘无量圣龙’。

这家伙的故事,虽然张是非不知道,但是那小yin龙的故事,三生石却讲给了他听,他心里已经知道这小圣龙没有死,而且还有一个哥哥,貌似这个一头长俩尖尖角的,就是那什么龙的哥哥吧

于是,就在那无量圣龙喷出妖气的时候,张是非就已经挡在了李兰英的身前,现在他身上‘吞天食地’的威力正是最大的时候,只见他轻轻的一挥手,就将那股妖气拍了回去

而李兰英见到了张是非回来,顿时大喜的骂道:“**终于回来了怎么变得这么猛?”

又爆粗口了他,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但是他明白,现在三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说道:“老李,一会再说,我先把他收拾了”

说到了此处,张是非双腿一弓,噌的一下就窜上了高空,看的李兰英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家伙又得到了什么奇遇啊,怎么这么夸张呢?

李兰英不会想到,更夸张的,还在后面。

只见张是非跳上了半空的同时,那无量圣龙正好将那反弹回来的妖气吞到了肚子里,它看着眼前的这不速之客,竟然吓的瑟瑟发抖,其实这也不怪它,要知道,连那四大阴帅都怕张是非,更何况这一只还没有成就大气候的妖怪呢?

只见那无量圣龙对着张是非有些畏惧的说道:“阁下是……”

“要你老命的人”张是非根本就不跟它废话,这种妖怪留在世上就是害人,还是直接除了吧,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将自己身上那不要脸的气再次散发,那无量圣龙顿时吓傻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动物有本能,能感觉出别的东西比自己强还是比自己弱,跟这种怪物打,自己有多少命都罩不住啊没有办法,只好跑了可是就在那无量圣龙刚要转身逃走,张是非便一阵冷笑,三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而且一会儿那四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还会追来,不能浪费时间,必须一击必杀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双手握住了难飞宝刀,将其举过头顶,然后对着那要逃走的玉面圣龙如同奔雷闪电劈出了全力一击

只不过,这一击的威力……似乎有点大了。

连张是非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有这么强的威力,那无量圣龙被拦腰砍断是必须的,可是它那扶着仙骨之力的刀气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变越长,狠狠的就砍在了这座山的山顶上。

轰隆巨响,地动山摇

这座山,竟然被张是非的全力一刀齐刷刷的劈成了两半山洞之前的李兰英惊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这是真的吗?那真的是老张么?我x,不会是妖怪变出来骗我的吧,不对,妖怪也没有这么强的力量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愣住了,而李兰英只感觉到脚下一阵剧烈的颤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面竟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轰隆隆隆

那一般的山体,竟然倒了下去,这座山最后只剩下了半截儿

张是非呆在了那里,他望着硝烟弥漫的山体,真无法相信这是自己干的,这也太离谱了吧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忽然又感觉到了四股强大的气息,他知道,这是无常他们杀来了,于是便没有时间在犹豫,飞身来到了李兰英的面前,好在被他弄倒的那半截儿山并不是白龙洞的这半截儿,要不然的话,还真就麻烦了,李兰英见到了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显然已经傻了眼,而就在这时,张是非拉着李兰英就跑进了山洞,前脚刚一迈进山洞,张是非回手一抽,仙骨之气顿时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拉扯了过来,紧紧的堵住了洞口,好在这山刚塌,碎石遍地,所以如果不知道这原本就有洞的话,还真就看不出来。

只见黑暗之中,张是非捂住了李兰英的嘴巴,然后对着他小声儿的说道:“别说话,别发出气”

李兰英正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便也感觉到了四股强到离谱的气出现,他心中的问号一个接一个,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他还是照着张是非说的做了,因为他信任张是非,不管怎样,他永远都不会忽悠自己,于是便慌忙收了妖气,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半空之上出现了一丝涟漪,然后,一个好像是吊死鬼儿的家伙伸出了脑袋,他有些害怕的向着四周看了看,认定了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便钻了出来,谢必安,范无救,牛阿傍,马明罗四个倒霉的阴帅真是害怕了,它们自然不敢再去招惹那张是非,只想要知道他的住处好回去禀报。

而现在他们全都望着脚下的半截山峰面面相觑,这分明就是人工造成的,而那‘小银龙’此时又失去了踪影,莫非这就是它给这四人的警告?四人之前已经见识过那‘小银龙’的厉害,如今又看了看这脚下的山峰,心中全都没了主意。

它们应该怎么办啊?过了好久,只见那谢必安哭丧着脸说道:“唉,看来咱们跟丢了,咱们这冥帅的位子也坐到头喽”

另外三人全都哭丧着脸,看来他们当真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了,娘的

那范无救似乎因为又收到了刺激而再次失控,只见它在半空之中手舞足蹈的大声叫道:“必须死”

范无救和谢必安乃是真兄弟,即便是死后,也能心意相通,所以只有它能听明白这范无救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它哭丧着脸对着范无救说道:“老八啊,咱哥俩可真是……唉,我啥都不说了”

范无救也哭丧着脸,他似乎觉得自己太窝囊了,骂也没骂过人家,打也没打过人家,还被人家熊的跟个三孙子似的,想想自己回去之后多半要堕入阿鼻地狱,一想起这个,它就没缘由的来气,只见它一边大声的骂道:“必须死”一边发泄的乱射出了一股阴气。

说来也巧,这股阴气正打中了那‘无量圣龙’跌落在山脚下的半条身子旁边,只见那‘死去’的无量圣龙竟然惨叫了一声,再次飞了起来

原来,这条玉蟒也跟那‘小圣龙’一样,有着断肢而不死的能力,它本来想要装一会儿死来躲过这一切,可是没想到竟然被那范无救错打错着,虽然范无救的阴气没有直接的打到它,但是却依旧让他受伤不轻,只见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飞上了半空之中,它的道行,要比那‘小圣龙’高,只见它一用力,断肢处竟然再次的长出了一条尾巴

半空中的三个哥们儿都愣住了,这儿哪儿来的妖怪啊?

只有范无救此时歇斯底里的,它一听到有东西乱叫,便出奇的生气,一个闪身就闪到了那无量圣龙的面前,只见它一拳就打穿了那无量圣龙的脑子,那可怜的无量圣龙,到死都不知道,打死自己的到底是谁?

见那范无救一拳打穿了这妖怪的脑袋,牛阿傍就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唉,你就算杀了个妖怪又能有什么用呢,咱们该受罚还是跑不掉啊……谢哥哥,你说……恩?”

忽然,牛阿傍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谢必安望着那条蛇妖,竟然陷入了沉思,它的眼神不断的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只见它想了一会儿后,顿时小眼睛一亮,然后大声说道:“我们不用受罚了”

什么?听它这么一说后,就连那范无救也回过了神儿来,三个阴帅齐刷刷的望着那谢必安,只见谢必安咳嗽了一声,然后便对着它们三个说道:“你们大家听着,我们四大阴帅奉旨追拿恶贼小银龙,那小银龙乃是白龙化身,我们从阴市一路追赶它到了人间,那小银龙甚是可恶,因不敌我们,从而恼羞成怒,竟然毁掉了半步多客栈,恩,幸好我们团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终于,在一场恶斗之后将那小银龙斩杀于人间明白了么?”

它说什么呢?范无救喝牛阿傍很显然没有弄懂,倒是那马明罗的眼神之中出现了喜悦,似乎它懂了,而牛阿傍十分不解的对着那谢必安说道:“谢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杀了‘小银龙’?怎么杀的?”

谢必安微微一笑,然后恬不知耻的说道:“就是我这老弟杀的,那小银龙死在了我们范八爷的一记‘夺命索魂扣’下被打穿了脑子”

“必须死??”范无救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听懂,谢必安听它问自己,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恩,就是你,老弟你记住,你就是杀龙的大英雄”

牛阿傍这回懂了,天,感情它是想来一个偷梁换柱啊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就是……

想到了这里,那牛阿傍便对着谢必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可是,咱们怎么也要有点证据吧,要不然的话……”

谢必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三人说道:“恩,没事,既然它是‘小银龙’,那么它的化身是龙应该也很合理啊?咱们只要把这东西带回去就行了。”

听它这么说,牛阿傍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只见他对着那谢必安说道:“可是,它是一条蛇啊”

“小声点,什么蛇”谢必安瞪了牛阿傍一眼,然后对着它说道:“这东西虽然是蛇,但是也快化成龙了,你看看它那犄角,就是龙角,明白么?”

“啊明白了”听到谢必安这么一说,阴帅们顿时无比的喜悦,就跟当真打了胜仗一般,范无救好像也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杀龙英雄’,只见他一边挥着拳头,一边大声的喊道:“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是非对错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是非对错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只见那谢必安一挥手,那死去了的‘无量圣龙’的尸体便飘在了它们的身前,范无救这‘杀龙英雄’责无旁贷,只见它一手就抓住了一根龙角,然后稍微一用力就把它掰了下来,然后就用力一丢,把那条白蛇精的尸体丢出了老远,那条白蛇的尸体一直没有腐烂,而且一直在抖动。

直到后来,因为天气干旱,附近有百姓寻找水源的时候发现了这条大蛇,百姓们还认为这是一条白龙,于是便四下转告,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在他们发愁应当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黄帽子的能人出现了,它指点了众人将这条‘白龙’丢进了一条干枯的河道内,你还别说,那龙一下河,天上顿时就下雨了,渐渐的,雨水淹没了‘龙尸’,干旱解除了,老百姓有救了,于是这条河便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小白坟’。

小白坟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有的版本甚至把那条龙尸形容成了天上的水神,而那个黄帽子的能人,大家也都是神仙,传说嘛,都是越传越神,越穿越离谱,年代也从古代变成了民国,据说后来还变成了建国那年,当然,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其实谢必安心中早有打算,到时候就说这‘小银龙’临死自曝,然后只剩下了一根龙角,恩恩,就这样,想来反正那真家伙闯地狱的原因是因为女人,现在他也救了女人了,所以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谢必安心中想到:太完美了我真佩服我自己啊,谢必安啊谢必安,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呐

既然‘小银龙’已除,哥几个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于是乎他们便得胜还朝,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你还真就别说,它们回去之后,还真就没露什么破绽,说到底,阎罗王可能也不想把这件事搞的太大吧,有个台阶,大家都能下就好了,至于天庭的人来问,反正也是面子工程,就用那根龙角一对付,别说,你一对付,我一对付,这件事儿还真就被对付了过去,只不过,地府为了挽回名声,外加不想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还是在正式上记录了这一事情,并且将其树立成了反面典型儿以示后人,与此同时,地府方面决定要立一座雕像警示整个酆都的人不要忘记这件耻辱,通过了调查,判官找到了唯一一名见过这‘小银龙’的人,也就是那地狱里的鬼差,曾今小银龙潜入地狱的时候它们曾经聊过天。

判官问那鬼差,小银龙长的什么样子,说来也巧了,那个鬼差当日阻止‘小银龙’脱狱的时候受到了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魂魄受损,外加上当日那小银龙用帽子遮住了小半脸,这判官根本就没有办法描述他到底长的是个什么德行。

所以,他就悲剧了,这如果不说的话铁定会被罚的,好在,那小银龙已经死了,它长什么德行也没人知道,所以,那鬼差便昧着良心瞎说一通,外加上那谢必安一行人的描写,于是,一个相貌猥琐赤膊上身满脸yin笑左手持刀右手竖中指的‘小银龙雕像’便高高的起在了那酆都的广场之中,一直流传到了今天,小银龙的故事越传越甚,什么版本都有,但是具体的,还是参照着官方版本,也就是以后的《阴市乘车须知》以及《一步少员工手册》了。

就在李兰英感觉到外面已经安全了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碰了碰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老张,哎,老张,行啦,都走了你就不要装哑巴了。”

可让李兰英想不到的是,他刚一碰那张是非,张是非的身子竟然斜着倒了下去李兰英顿时害怕了,他慌忙一圈打飞了洞口的石头,光亮照了进来,只见到这张是非的脸色如同纸一样的苍白,同时气若游丝,正无力的盯着李兰英。

“老张老张你怎么了老张”李兰英大声喊道,张是非显然是受了极度的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张是非颤抖的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李兰英明白他是在示意自己什么,于是便上手摸去,果然,竟然让他摸到了一颗十分眼熟的东西。

那是梁韵儿的眼泪,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本来他以为是自己去救梁韵儿,不过直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是梁韵儿救了自己。

人生就是在不断的追悔和救赎之中度过的,这话没错。

张是非服下了那滴眼泪,女鬼泪的效用他明白,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灵丹妙药,果然,他的身子很快就好了,虽然由于那‘吞天食地’的效用太过霸道,以至于张是非无法恢复原来的状态,但是,这也不错,张是非并不想当怪物。

他现在一个心愿以了,便又想起了之前在火车上的另外一个心愿,于是,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便对着李兰英提出要走。

李兰英却摇了摇头,只见他笑着对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你走了多长时间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李兰英便对着他说道:“你都走了一年多啦。”

什么?我竟然已经睡了一年多了?那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身体一点事儿都没有?张是非有些纳闷儿,李兰英见他这副表情,便笑着对他说道:“那是因为你手上的那玩意儿啊。”

我手上的?张是非这才注意到,自己本来带着佛珠的那只手上,竟然又多了一串佛珠,这串佛珠很是的造型很是奇特,竟然好像骨头似的,一共是十七枚,张是非问李兰英这是怎么回事,李兰英便告诉他,这念珠是从那妖怪的宝贝中找到的,李兰英觉得这玩意上面附着一层‘气’就知道它不是凡品,于是,便拿来把玩,哪成想有一天,他把这念珠掉在了草地之中,等他回来找的时候却发现,这念珠掉落之地的青草,竟然长的比别的草更加的茂盛,李兰英这才有点想过明白了,感情这当真是一件宝贝。

于是他便把这串念珠系在了张是非的手上,果然,他的身体始终都没有瘦下来,反而更壮了,张是非摸着这串念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忽然从山洞的里面钻出了三只小动物。

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这三个动物分别是两条狐狸和一头黑熊,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李兰英,李兰英嘿嘿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仨家伙是之前洞中关着的,你走了以后我就把它们放了,哪知道这三个家伙竟然舍不得走,于是就和那和尚一起留下来了,之后和尚下山了,就是它们一直陪着我,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叫它们躲起来,这会儿才出来啊你们。”

就在这时,那只稍大一点的狐狸竟然开口说话了,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恩公你好,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等会儿?张是非顿时愣住了,他望着这只狐狸,要知道他现在也不是兽体啊,怎么能听懂它的话?难道……张是非惊讶的望着李兰英,李兰英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没错啦,它们被抓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道行了,在这一年里,我教了它们些老头子的本事,现在它们已经能变化承认了,来,告诉这位,你们叫啥?”

那三只动物点了点头,只见它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仙骨之气,然后竟然都化成了人,一男两女,两只狐狸化成的人看上去很年轻,倒是那黑熊所化的女人看上去很成熟,只见那为首的男狐狸说道:“我叫胡三,这是我的妻子胡三娘,这位是黑姐姐。”

张是非听到了它们的名字后,又止不住吃惊了,只见到一旁的李兰英对着他笑道:“吃惊吧,其实它们已经有很高的道行了,而且,他们的名字,还是是以前皇帝下江南的时候讨来的呢。”

张是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那胡三便对他解释道,想想以前皇帝皇帝下江南的时候都是走水路,而皇帝的故乡就是东北,所以每一次他下江南,都要在船队最后放一艘空船,用来给仙家乘坐之用,如果运气好的仙家,可以再皇帝的梦中讨到名字,这是野仙们莫大的荣幸。

由于时逢战乱,外加上老一代的野仙首领们已经到了功德圆满之时,所以变想选拔新一任的野仙首领,而野仙首领又岂是说当就当的,必须要具备几个条件,其中之一,便是需要

‘皇封’,而这狐仙胡三三人也正是先前得到了皇帝封赏的野仙之一,外加上它们是这一辈德行最善的野仙,它们是新一代野仙首领的不二人选,但是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些成绩的话也难以服众,必须要做出一些让大家全都信服的事情才行。

由于当时的年月,东北地区着实乱得可以,有许多不守规矩的妖怪作乱,其中尤其以‘玉莽兄弟’最恶,这两条大蛇不仅道行高深,更有宝物护体,着实难以对付,所以,当时的野仙首领就把这个当作它们的任务,只要它们能够除掉玉莽兄弟,那大家对它们成为野仙首领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于是三名年轻的野仙便寻到了这石砬子山,可想不到的是,那玉面小圣龙的本事竟然如此之高,三人不敌,竟被它擒住,封了妖脉。和那些野兽一起关在了笼子里面,等到他日一并吃了,幸好,在阴错阳差之下,小圣龙被张是非赶走,而后来,它们又被李兰英所救。

只见那叫胡三的狐狸对着张是非有些惭愧的说道:“我们技不如人,所以便没有脸面再回辽宁,幸好李恩公收留,并且传了我们正统仙骨修行之法……”

“跟你说过多少遍,不用跟我客气了。”李兰英扣了扣鼻屎,然后看了看张是非,张是非此时心中当真全是感慨,不过,他还有个事儿没想明白,于是他便对那胡三说道:“那什么……胡三,你说你是野仙首领的候选人,可是我看你也没有多少道行啊,现在的野仙首领敢把摊子给你么?”

胡…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启禀恩公,我们现在确实本领低微,不过那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当上首领的关系。”

原来,这野仙选首领,道行并不是排第一位的,而是要求综合素质,包括,品德,行为,善念,等等,因为野仙首领控制着整个东北的妖怪,所以不能光靠武力,而如果当上了野仙的首领,也不能完全没有武力,所以,每一代的老首领退位之时,都会将一身的道行传给新一代的首领,千百年下来,一直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忽然想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有联系,之前张是非一直想不明白,为啥那东北的三巨头会找上自己和李兰英,现在他明白了,一切因我而生,这正是我穿梭时间而打乱出的因果。

于是他无奈的笑了笑,只见李兰英对着那三只野仙说道:“我俩要走啦,你们也各自寻生路去吧。”

“救命之恩,怎能不报啊恩公”那胡三说道,而另外两个野仙也是如此,只见它们跪在了两人的面前,搞的李兰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相处了一年,有了很深的感情,特别是对那黑熊,可能因为李兰英本身就是黑熊的原因吧,所以他跟这黑熊很要好,而且看它喜欢那妖怪的烟袋锅子,于是便把那玩意儿送给了它。

张是非见这三个妖怪重情重义,不报恩就不起来,便叹了口气,他想到了一个念头,而正是这个念头让他发现,原来这事情的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张是非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他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够有更好的选择吧,忽然间,他明白了那黄帽子最后的话,以及那地狱里的和尚的话,原来是这样。

于是,他便对着那三位妖怪说道:“那我就请你们帮一个忙吧,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

张是非现在才明白,原来让它们找张是非对付卵妖的,正是张是非自己。

那三位野仙将张是非的话牢记心头,于是大家便各自别过,见这三位野仙走了,张是非的心也算是暂时的放了下来,不过他心中想到,既然是我自己找的‘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一点提示呢。

于是,他和李兰英便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向着山下走去,李兰英对张是非说,他走的这一年内,山下的变化挺大,那孙甜杏带着族人在山下的一处地方盖了房子,买了家什,而那二十几个女人也留了下来,她们跟孙甜杏的族人凑到了一块儿,不少已经成亲了,而且,经常还会有外来逃荒的人听说这里,便也留了下来,一年之间,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小村子。

而那本明和尚,也留了下来,因为感激张是非和李兰英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建造庙宇,那和尚便带着徒弟在这儿盖了一间小庙,庙名为‘报恩寺’。

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苦笑了一下,心想着果然是这样,果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不过也算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去了那小庙,见了那本明和尚,张是非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于是便将手上的那串念珠摘下递给了那小和尚本因,本因本因,本是为因,唉。

张是非对着那小和尚说:“在很久很久以后,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一只眼睛能看见因果的人,你就如此这般…………”

在庙里面住了几天,两人传了那小和尚一些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后,便离开了,出了庙后,张是非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拒绝了命运,但是却依旧生存在命运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说不出是恶心还是无奈,不过这如果说是命运的安排,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的安排,算了,随便了,反正都不重要了。

张是非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一刀将那山砍成了两半,所以那山之后就得了一个挺别致的名字,名为‘一刀砍’,而山下的小村庄,在经过了几代繁衍以及迁移之后,竟变成了一座小城镇,这个小镇子的名字叫‘是非镇’。

而又过了几年,这镇子慢慢的衰败了下来,村民很多都逃难去了,再后来,有一户姓朱的财主在这买了很多房子当工厂,所以这里也就改名为‘朱家坎’,再后来…………

直到现代,不少东北的边远山村里面,依旧有个别的农户们世代供奉着一个奇怪的牌位,这牌位跟寻常保家仙的牌位差不多,红纸黑字,只不过所供奉的仙家名字有些奇怪,那仙家的名字叫是非老爷,据说供奉这个神仙的人家,祖上都受过这个名为‘是非老爷’的恩惠,所以他们不敢忘记这恩情,便世代供奉,村子里面有很多的老人谈起这个是非老爷,总是会说出一些离奇的故事,有的说这是非老爷是凤凰转世,也有的说这是非老爷是野鸡成精,这些老人都是说自己是听自己的爷爷奶奶说的,当然了,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传说嘛,就是这样的。

一直到现在,‘是非老爷’还享受着零星的香火,保护着那些没有忘本的庄稼人。

又当然了,这些也不是张是非所能知道的,只能当做话外题说来,大家信就信,不信的话,笑笑也就过去了。

张是非想要再看看这山,便同李兰英走在这山路之上,由于之前张是非一刀劈了这山,所以许多的树木都被压断,走着走着,张是非忽然发觉前边有些不对劲,那一颗大石之下,好像压着什么。

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上前望去,这一望不要紧,两人全都惊呆了。

只见这石头下面,竟然压着两头他们无比熟悉的动物,一只是蓝毛孔雀,一只是黑毛大熊。

李兰英十分的吃惊,因为这两个已经断了气儿的畜生,竟然和自己以及老张的兽体一般无二

这一时间要他们如何去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现在不接受也不行啊,张是非望着那孔雀和黑熊,足足在那里站了半天的光景,而在这之后,张是非才恍然大悟。

它们本不用死的,是我害死了它们,张是非心中想到,想到了此处,他心中便又有些酸楚,于是便收起了这两句惨死的野兽尸体,回到了多年后的瀛洲。

见到了两人平安回来,‘陈抟’和刘伶都挺开心,而张是非则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对着那两具野兽的尸体而坐,一看就是好几天,他用自己的仙骨之气保证这两只野兽不腐,然后一直在默默的沉思。

直到陈抟来到了他的身边,‘陈抟’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见张是非愣愣的盯着那两只野兽,便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没有想明白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不,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以前一直在怨天尤人,其实最该怨的,还是我自己,有时候拥有力量确实可以做许多的事情,但是却想不到,有时候拥有力量却也不能算是一种好事,着两只动物本来不用死,但是却因为我一时的疏忽任性而丢了性命,从而让我妄生恶业,堕入苦海之中,我很后悔,不过我只是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依旧如此选择。”

‘陈抟’笑了笑,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释然了,只见他站起了身,然后对这陈抟说道:“老爹,我想再走一次实相图,还有两界笔借我用用,”

‘陈抟’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随便啦,反正那血珠还没有干呢,两界笔因为之前吸饱了月光,好像也还能用两次,不过,就你自己去是么?”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李兰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然后一边扣鼻屎一边对着陈抟说道:“怎么就他自己?这不还有我呢么?”

张是非十分感激的望着李兰英,看来,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只见李兰英对着他说道:“唉,想了好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倒真想看看,如果再一次选择的话,我会如何去做。”

说到了此处,李兰英便看了看地上那头脏兮兮的黑熊尸体。

是夜,还是夏天,很奇怪,今年的哈尔滨热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之余还真让人接受不了。

东北人抗冻不抗热,这是真的,白天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受不了这酷暑,一个个机头白脸的,似乎是中央大街上走一圈儿,让人自,焚的心都有了。

要说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的气候一直很反常,年初的时候下雪那不算什么,瑞雪兆丰年嘛,但是你说这四月末还下雪那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这‘丰年’兆的时间够长的,使得老农们泪流满面,让再次回到了这一天的张是非和李兰英情何以堪。

李兰英和张是非两人回到了当天的中午,张是非化成了人形,找到了那个因为生意而苦恼的人,并把难飞送低价卖给了他,那人对古玩有些研究,知道这刀的价值后果然买了,还当成了传家宝,不过这传家宝没到一天就被当成敲门砖送给了一名姓张的大老板,难飞确实是一把宝刀,不过,这把刀由于之前张是非的使用过度,特别是那最后的一刀,简直耗尽了这刀的灵气,陈抟说,想让它的灵气完全恢复,可能要等上几年了,不过这也无碍,反正够用就行,于是,张是非想了想,在卖刀之前,便在那刀柄之上刻上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小字。

“我x。”李兰英看着远处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自己,顿时哭笑不得,他对着躲在墙角儿的张是非说道:“老张啊,你说那个孙子真的是我么?我怎么看着这么不着调呢?”

张是非笑了笑,没有说话,黑暗的墙角处,闪耀起了一抹蓝光。

两个少年从远处走来,他俩搭着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着斜的走拐到一个电线杆子旁边,张是非刚把裤子解开,忽然感到头上一阵凉风。他抬头一看,借着昏黄的路灯,一只墨绿色的大鸟正立在电线杆子上。

他赶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这么一拍,吓了一跳,骂道:“干啥啊,抽风啊你,整的我尿裤子上了都”

回过神来张是非连忙对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电线杆子上”胖子边尿边抬头,看了一眼后骂道:“哪儿有什么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电线杆子下的张是非正在放水,而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却望着他,望着自己,然后他扇动了翅膀飞了起来,再胖子用石头砸断了电线的那一刻,孔雀闭上了眼睛。

曾经的我,你是有机会的,希望你的选择不是我的选择。

希望你可以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爱,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而遗憾终生。

曾经的我,其实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是一块儿橡皮糖,可以改变成你心中想要的形状,只要你一直向前奔跑,只要不停下脚步,只要…………

孔雀想到了这里,便开始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它的身影,定格在了因为触电儿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的男子眼中。

那只孔雀张开双翅划过夜空,划过张是非的视线,定格在他脑海里最后的画面,确实很美。

终章 我章当鸟人的那几年

终章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好了,这就是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了。”

福泽堂旁边的幼儿园内,衣冠楚楚的张是非坐在了xiǎo板凳儿上,翘着二郎tuǐ,一边摆nòng着手中没有点燃的烟卷儿,一边笑呵呵的对着那些xiǎo孩子们讲着故事。

讲到了这里,那些xiǎo朋友们似乎听的都是一头雾水,好像没怎么懂似的,只见那个虎头虎脑的xiǎo男生抱怨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讲的这是什么破故事啊。”

破故事?张是非当时就无奈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xiǎo孩子,然后对着那个xiǎo男孩儿说道:“什么叫破故事?讲了这么多天,我嗓子都快将干了,难道不好听么?”

“太墨迹了。”xiǎo孩子们笑嘻嘻的说道:“啰里啰唆的,还不如我们园长讲的好呢。”

哎呀我去?张是非望着这些xiǎo屁孩儿,顿时就郁闷了,向他这曾经大闹了地府的人,到最后竟然让一帮rǔ臭未干的xiǎomáo孩子给羞辱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生气,他只是装着生气的样子对着那些xiǎo孩儿说道:“你们园长现在早度蜜月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给你们讲啊……不过反正你们也没huā钱,凑活着听个乐和呗。”

那些xiǎo孩子听张是非这么一说,望着他的眼神中全都充满了鄙视,并且有的还对他竖起了中指,搞的张是非一阵无语,心想着这一定是李兰英教他们的,那胖子,就不知道教点好的。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要说自己砍个人杀个妖什么的倒是tǐng在行,但是讲故事……他确实不怎么拿手,而且他的故事如此复杂,就连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的全想明白,这世间到底是个什么养的存在,算了,不想了,我已经做完了选择,过去的,就让过去的我去做吧,我要做的,就是沿着我的选择就走下去,只要别停下,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往xiǎo凳子上一靠,看了看手机,然后对着那些xiǎo祖宗们一笑,然后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我放你们半天假怎么样?”

一听到放假,那些xiǎo祖宗们全都欢实了起来,也不鄙视张是非了,搞的张是非又是一阵无语,挨个给他们家长打电话,等xiǎo孩子们全都被接走了以后,张是非站在空dàngdàng的幼儿园里,开始默默的打扫起卫生来。

他的动作很慢,但是却一丝不苟,将所有的事物都摆放好了以后,张是非笑了笑,然后锁了mén走了出去,外面是晴空万里,冬天难的有这种天气。

快要过年了,自己回来,也快两个月了,张是非望着天空,心情竟也好了起来,他心中想到,现在那分头,应该正搂着刘雨迪在海南过着十分làngdàng的生活吧。

在张是非回来之后,胡三太爷它们又来了一次,张是非望着它们,笑而不语,胡三太爷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现在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五弊三缺了。

不过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它,你解除我的命格,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胡三太爷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的命。

崔先生耸了耸肩,这个他信,因为他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免费的,得到一样,就要失去一样,不管是自己失去还是别人失去,这都不是崔先生想要看见的,于是他便对着那胡三太爷说道:“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因为我让整个东北的野仙界失控。”

他拒绝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它们十分的感动,于是,它们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崔先生一个安慰奖,每年的十二月一号,东北三巨头都会消耗自己十年的道行帮崔先生‘挡命”这挡命,就是阻挡命格,在这一天里,崔先生是自由的。

历代野仙的道行何等高深,崔先生他即使往死里活,充其量也就七八十年,对于接受了上代野仙首领道行的胡三太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也就是说,他这个命犯五蔽三缺的人,每年都可以拥有一天的爱情。

崔先生很满足,他搂着刘雨迪笑着说:你还真别说,咱俩还真像牛郎织nv的。

刘雨迪笑了笑,没有说话。

易欣星结婚了,所以崔先生他们同易欣星张雅欣两口子一起出去度了次蜜月,他和刘雨迪,可以拥有宝贵的一年一次肆无忌惮相爱的机会,刘雨迪很满足,他说,这样也好,越是短暂的爱,就越会被珍惜。

得,看来他们当真把自己想成牛郎织nv了,可是谁来当喜鹊啊。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他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坐了上去,车子缓缓的开着,张是非望着车窗外,街道上早已是一片银白,这就是北国的冬天,看上去十分的纯净。

蔡寒冬其实tǐng惨的,就在张是非他们回来的那一晚,大家都在狂欢,蔡寒冬去了一趟厕所,结果在厕所里带了得有半个多xiǎo时,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哭了,他刚才说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想不到的东西。

从那天起,他的因果之眼就再也没有再灵验过,而他也一直没说,自己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只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找nv朋友,他开始修佛,终日对着佛经发呆。

直到之后有一次大家喝酒,蔡寒冬喝醉了,大家问他为什么还不找nv朋友,蔡寒冬说道,他的nv朋友在远方,用自己最美的一面在等着他。

李兰英不在福泽堂了,他到了自己老爹的公司上班,正经了起来,开始参加着一个又一个的应酬,看那肚子俨然已经有了领导的气派。

而张是非则还留在福泽堂,ω整理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mí信之事,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离开,所以他已经报了一所chéng人大学,准备来年继续回到学校读书,他说以后想要当一名律师。

沙的一声,计程车停在了江北某学校的mén口,张是非走下了车,对他来说,天和地的颜sè也许是一片灰白,所以他很喜欢雪,因为这是他眼中能看见的最真实的sè彩。

付雪涵在一棵树下对着他挥手,张是非笑着走了过去,他跟付雪涵并肩走在学校里面,没有牵手,粉蔷薇蔷薇的huā语是:爱的誓言。

虽然对于誓言,张是非已经无力去追寻,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怪圈,诺言有时候就像谎言,你想去原这个诺言,就必须要许下一个更大的诺言。

张是非,你真是个鸟人,他曾经在心中这般骂着自己。

或许吧,他太累了,所以他不想再去想,所谓的诺言,还有所谓的转世。

良缘终幽叹,香魂雪里埋。

虽然付雪涵有可能是徐莹的灵魂转世,但是,她却已经不是徐莹,因为守岁huā开,季季不同。

今年的huā儿,已经不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

说到了huā儿。张是非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现在他的父母恢复了以前的感情,张是非之前梦中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当然了,出去噩梦的那一段儿,毕竟人不能老是生存在噩梦之中,生活还是美好的。

他说服了父母,等到明年的chūn天,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垦一片地,不过不种菜,他想种huā儿,他本是不懂这些的,所以就想上网去查一查,不过查到的信息让他有些遗憾,因为他最想种的huā儿,是不能适应北方天气的。

北方很寒冷,就像是哈尔滨的风,就好像是哈尔滨的雪,洁白,纯净,但是却又刺骨,张是非当时看着屏幕上的黑字,发了一会儿的呆后,也就释然了。

走在江北的大学里面,张是非望着四周的风景,这里还是这里,环境不会因人而改变,付雪涵在他的身旁同他轻轻的讲着一些日常的琐事,张是非轻轻的回着。

没过一会儿,两人走到了图书馆旁,图书馆的窗户下面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冰huā儿,依稀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事物,张是非站在了那里,痴痴的望着二楼的窗户上模糊的映出一个nv人的倩影,那个身影他是多么的熟悉。

她正在静静的看书,而张是非也再静静的看着她。

“它一直在学着她的一言一行,现在已经一模一样了。”付雪涵看着张是非的脸,然后轻轻的说道:“有的时候,连我觉得,她就是真的,连xìng格都一样。”

“也许吧。”张是非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然后他淡淡的说道:“虽然形貌一样,但它却并不是她。”

付雪涵叹了口气,然后她又望了望身边这个脸sè苍白的男子,他未曾哭泣,但是却一直挂着泪痕,付雪涵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后,便轻声对着张是非说道:“也许吧,之前它问过我,梁姐最喜欢的是什么huā儿,我也不知到,所以就没有回答它。”

张是非望着那窗户之中熟悉的身影,苦涩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见他淡淡的对着付雪涵说道:“她最喜欢的,叫做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的huā语是:伟大的爱,沉默的守候,以及淡泊的永恒。

哈尔滨的天气很奇怪,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但是现在竟慢慢的飘起了雪huā儿,洋洋洒洒,慢慢从天上落下,落在了张是非的瘦弱的肩膀之上,落在了张是非模糊的双眼之中,很奇妙,虽然这一刻雪huā滑落,但是天上的云彩却并没有遮蔽住太阳,张是非抬起头来,暖暖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本来张是非之前以为,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真实的sè彩。

但是就在那一刻,张是非的眼中忽然一阵恍惚,他这才明白,原来sè彩是假的,阳光才是真的。

(终)

(连续七八个月,终于完本了,在此感谢一直追随的书友兄弟们,至此,‘命运三部曲’的第二部告一段落,此书的故事初于《yīn阳》之后,但是却又发展于《yīn阳》,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得一个尝试,可以说这本书既是yīn阳先生的后续,但也是其前传,这是我写过的字数最多,也是尝试最多的一本书,虽然知道无法尽善尽美,但现在完本,心中也甚是欣慰,感谢大家的支持,老崔我休息几个月,然后开始新的故事,当然了,下一本,会是全新的故事,与命运无关,至于‘命运三部曲’的第三部最后一本,会在下一本书完结后,用最好的状态进行创作,就是这样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老崔的支持,祝愿大家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011年9月16日中午11:59写于牡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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