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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成了反派》


第一章 绑定系统

此处正是春深时节,漫山遍野的鲜花盛放着,就连无数看似干枯的枝头也已经舒展开嫩绿的枝叶,绽放着绯红而娇艳的花朵,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自从百年前魔修大败之后,修仙界一时百花齐放,此时乃是修士的盛世,可谓是遍地生花。但恰恰更因为如此的盛世才会暗暗的透露出腐败以及堕落的气息。

其实哪有绝对的和平,不过人们选择忽视危险,暗自享乐罢了。

而远处偏远的山村却不能如此,此处远离所有门派的驻地,属于门派的交接地,哪个门派都管不着。

此刻还是黎明,只见那地上张的野草十分的杂乱。

上面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这些人大多面容会被,身上满是疤痕。

不多时,只见那躺在乱石中的一名红衣女子动了动手指,她与旁边的死尸完全不一样,只见那身姿十分的妙曼,而那张紧闭的小脸倒也生的十分的绝色,最关键是除了衣衫的破烂,身上竟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不多时,天上聚满了黑云。

梅安从一旁的乱石堆里面爬出来,她先是毫不顾忌的呸了声,接着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缓了一会儿。

待缓过神来,她立马翻身跳下石头,恶狠狠地指着天大骂:

“就你这个小崽子想搞我?天真!”

结果那黑黢黢的天空一道炸雷劈下,打在她身前的一个大石头上,吓得她一个趔趄,忙说:打扰了,打扰了。

结果这时候却听见脑海中传来一阵电子音的身音:

【不能辱骂系统】

说起这个声音,就不得不说一下梅安的前世了。梅安的前世本来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在外企找到一个高薪职业,这不还没去报道,她那短暂而绮丽的人生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凉凉了。

在她孤魂飘荡的时候,结果一刹那就被拉进一个说是黑暗却又有一束光的地方,而她的的脑海里却有着一个电子的声音,用着奇怪的声线对她说到:

【梅安小姐,欢迎来到小知说故事】

梅安这才站起身来,只见周围漆黑一片并没什么人影,不由得疑惑,自己现在也是鬼了,难不成这附近还有什么鬼吗?于是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鬼友好,鬼友好。”

谁知头脑中的声音继续机械的说道:

【你的任务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见没人回答自己,反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这下就轮到梅安纳闷了,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是她本人吗?

这就过分了,居然戳自己的痛楚。

结果转念一想这个语气有点儿像前世看的系统文啊,什么什么任务不就是这样的吗。于是原本一脸懵逼的梅安也就变得激动不已。

前世的她也看过不少关于系统的小说,一般主角接任务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声音来发布自己的任务。

没想到现在馅饼居然掉在自己头上了,不免有些幸福的发晕,仿佛她已经看见眼前那豪车美男了,想来原本悲催的自己居然也能当主角的,于是也就有些嚣张,连忙追问:

“任务是什么意思,怎么完成?”

【你需要作为正派之首的男主对你说一句:我爱你。】

梅安挑眉:“就这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里面,你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大反派。】

卧槽?这么坑?

梅安心想:女主都是大反派了,还要别人爱她?这显然就是天方夜谭。自己要怎么才能完成任务啊。

但是她还没有听明白,但是又想不到理由,就只好嫌弃道:

“你能不这样官方的说话吗?”

脑海里一片余音,震得梅安有些发聩,接着下一秒就有一个可爱的少女声音传来:

【好嘞,智能小知为你服务,亲爱的宿主,你可以叫我小知哦,只要宿主心中默念小知,小知就会出现啦】

梅安翻了一个白眼,俨然没想到这个系统还可以变声成为美少女,听着那清脆宛如银铃的笑声,心情也好了不少,是比电子音好听多了。

“我现在的属性怎么样?”

【回宿主,男主的好感度为-100,仇恨值为100】

梅安抽了抽嘴角,满脸的震惊。

仿佛是为了让她相信似的,而她的眼前突然弹出一张蓝色的资料卡,只见上面写着:

姓名:梅安

性别:女

特殊能力:与鬼魂沟通

好感度:-100

仇恨值:100

魅力值:10

谁知刚看到这个还没有看完,梅安只感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晕倒在地上。就这辣鸡属性不是去送人头吗?

“等等,魅力值是什么?”

【魅力值就是别人对宿主好感哦,魅力值将会可以用来升级系统或者是提升自己的属性,而且累积到一定的额度,还可以获得大礼包哦】

看样子是挺不错的,但是她又想到自己是反派的身份,那必然少不了仇家,于是又追问:

“要是我被仇杀了怎么办?”

【任务提前结束,不成功,宿主可就要消失哦】

听到这里梅安就开始有些慌了,成功倒是好说,但是要她狗带消失的话,还不如让她当一只鬼来的快活。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拒绝!”

好像她的表现在系统的意料之中一样,那个少女的声音音又和颜悦色的说道:

【宿主你有两个选择】

【一、接受】

【二、选一】

而在梅安还没有来的骂出口的时候,又听见系统的卖萌的说道:

【下面即将进入任务】

这不,当梅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进入这个世界了。

当她回过神来,又好好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两岸的青山十分的青翠,山间还点缀着几树绯红的桃花在这绿水的衬托下,更是美丽无比。

一阵微风吹过倒也是十分的舒爽,而头顶的虽说阴云阵阵,但是还是不免让梅安有些兴平气和,除了不知道那儿飘来的臭味让她有些恶心之外,但毕竟能够闻到味道也是好事,毕竟当鬼可是什么都闻不到的。

【宿主准备好,下面将植入原主的记忆】

听到这句话,梅安赶紧躺在岸上野草间。

见小说里面主角回个忆就跟被雷劈一样痛苦。这时候记忆便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原来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叫慕伶儿。

不过这个小伶儿同学和梅安这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不一样的是,这个慕伶儿实打实的是个大反派。

因为有着极高的修仙天赋,所以在门派修炼的时候难免有些膨胀。但是膨胀的小伶儿同学并不只是单纯的在修道的路上膨胀,她还在人品的边缘试探。

在她修行的期间还觊觎上自己那帅气美貌的小师叔临渊,几番调戏未果之后。

色胆包天的小伶儿居然还想使计谋强上,当然小伶儿同学被小师叔无情的拆穿后,光荣的成为门派之辱,自然也就被逐出门派。

你说到这里她也就不该作了啊,也该懂点事了吧。

结果爱作的小伶儿又和魔修的老大混在一起。

你说这下该好好的谈一把爱情了吧,结果事实证明小伶儿同学是个十分能作的人。

和魔修老大在一起的时候,对之前的门派心怀怨恨,还想在自己的小师叔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又联合自己的小情人魔修老大攻打上原本的门派,结果在结灵的门派小河塘杀戮无数修士。这也导致她所在门派现在不招收任何女弟子。

她之前修仙的门派本就常年积雪,恰巧门口一条小河倒是四季如春,这河也本来是成了精结了水灵的,结果让小伶儿同学这样一弄。

小河瞬间便被惨死的修士的怨恨所污染,于是这水灵没用了,变成邪灵了。

先不说她之前在的梓潼宫有多气了,魔修的其他同志趁机也就四处为非作歹,之后五大门派皆来诛魔。

最后,小伶儿同学被捕这种种的锅就由她背着,之后被五大门派的人合力束缚在水灵之中,要她遭受着自己所做的业障。

是以将水灵锁在梓潼宫的万雪窟中,小伶儿同学遭受着水灵诅咒的同时,还被无数冤魂啃噬着修为。

这不,几十年过去,梅安现在所继承的这个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儿修为了。

梅安睁开眼,啧啧啧了几声。

再一次的确定这个故事就是一个不作就不会死的剧情走向。放在她前世的社会,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心理疾病的。

她也不知到自己是如何从封印中抛出来的,但是按理说,或者按记忆说她现在应该在水灵中啊,但是不由她多想。

结果下一秒一阵阴风刮过,风吹草低现……尸体,梅安也是震惊,而那些茂密的草丛中正躺着几具将要腐烂的尸体。

当过鬼的梅安自然是不怕,于是急忙过去检查那几具尸体看看能不能召唤出自己的鬼兄鬼弟问问情况,还没走到就闻见一阵阵的恶臭,而她走过去一看。

却让她头皮有些发麻,我的妈呀,这死的还真惨啊,只见那几人泡的雪白发肿,被地上的一些浅草一扎就流出一滩臭水出来,而他们的五官皆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张白骨。

实在是有些恶心,梅安忍不住有些想吐,她捏紧自己的鼻子,不断问道:“大兄弟大兄弟,醒醒。”

然而回答她的就只有无尽的沉默。

【水灵将他们的灵魂也一并吞噬了】

听到系统的声音,梅安皱了皱眉头,这么凶残?还好自己是主角,不然肯定也凉了。

但是接着反问:

“水灵出来了?那它现在在哪儿了?”

【水灵现在作为邪灵,肯定是日伏夜出啊】

这倒是让梅安有些疑惑了,这个水灵之前是因为慕伶儿才搞成这样,而自己却不得不收拾这个烂摊子。

梅安瞬间就觉得生活处处艰难,自己还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呢,还是先不管水灵吧,直接找男主。

谁知这时候一旁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啊啊……吃人啦……快来妖怪啊……-妖怪吃人啦……”

梅安愣,伸出手一回头就看见草丛中闪过几个人影,最后逃往远处,行动之迅速,梅安还是面对着几个越来越远身影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

第二章 遇见美男

梅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她对与自己是不是这几个人的凶手并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也不乐意继续留下来让人“人赃并获”。

但是奈何与女主的修为已经没有丝毫剩下,所以说梅安也只能拔腿狂奔,还真的前有锅,后有水灵的,还真叫人胆怯。

不知跑了多久,只见前面看不见方才的地方,梅安才停了下来。不仅感叹这副身躯还真的好,跑个几里路也不带喘气的。

结果前面却出现三条路,左、中、右。一到雷劈下,映着梅安那凌乱的长发,她咧嘴一笑,在这一个场景中显得格外狰狞。

以前打游戏,她最喜欢走中路了。

于是说走就走,谁知道,竟然在路上碰到一个站在剑上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生的十分俊美,一笑间,竟犹如春风拂过心头,教人徒生暖意。

那一头长发也用着一条绣着橦花白色绸带扎着,他单手捏决,似是在找寻着什么,灵力涌动间,那一头青丝也是被风带起,而那一身灰白校服也是更是潇洒。一时间让梅安犯了犯花痴。

眼前的男子和之前的死尸比起来好看的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层次,简直是秀色可餐,这种货色的人在之前的世界也是难得一见。

而男子还在四处搜索,全然不知道这边有一个偷窥的人。

【宿主,前面的人是和男主同一个门派的】

听到系统的提示,梅安心中一阵窃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身校服眼熟的不行。在刚刚的回忆里面看来这人的装扮就是以前和慕伶儿一个模样,看来应该是一个门派的弟子,难不成男主是之前调戏的小师叔?

这就有意思了,现在跟男主角天各一方的,实在是有点挑战度。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契机,于是立马跑到那人跟前,装出摔倒的模样,一边看着那位温润如玉的美男一边哀嚎:

“救…救命啊…后面有鬼啊…”

美男听到声音果然停了下来,见到这边摔倒的梅安,显然是有些疑惑,但是听到有邪祟的时候也就皱起了那好看的眉头。

于是跳下剑来,打算将梅安给扶起来,结果才刚刚靠近,就感觉到梅安那体内的冲天的邪气,不得不后退半步,而与此同时,手中剑气已经纷纷指向梅安。

方才那温润如玉的形象已经俨然不见,代替的则是一双十分狠历的眼神,他道:

“你是何人?”

声音极为的好听,但是对于这边的梅安来说却有些可怖了,谁敢来试试数柄剑指着自己脊梁骨的感觉。

但是,作为主角,自己要没点演技,也是混不出去的。

“啊…你们是魔鬼吗?杀人啊…快来人啊…这里的修士杀人啊…”

那玉见梅安如此,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是第一次见反咬一口的人。不够对付这种妖女,必然不能心慈手软,对付她,他自然也是有办法的。

一张符咒朝梅安丢来,结果立马变成一团阴暗的蓝火,烧在梅安身上,疼的她满地打滚,美男心中一畅,果然是个妖女。

“满身邪气还乱装无辜?”

男子见梅安在地上疼的不断打滚,好看的眼眸中分明没有一丝刚才的春风,反而更严厉了几分。

他自小就见惯了妖邪残害人间的事,对于这些邪祟想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的。

而恰巧,今晨门派里面的长老说,封印水灵的盒子失窃三日,待找到的时候盒子更是空空无一物,而水灵已经不知所踪。

这件事和他梓潼宫关联甚大,短时间内本已经闹得风风雨雨,要不是临渊道君出门,将这件事压了压。

怕是也只会引起其他门派的不满。而在路上也是感觉到喧天的邪气,这自然也是会来看上一看,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位落魄的姑娘,而这姑娘反而有着冲天的邪气。

这叫他怎能不有所防备。

“啊啊啊啊…苍天不开眼了…道士不去捉鬼反而滥杀无辜了…”

什么滥杀无辜?美男有些莫名其妙,见女子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弄错了什么,但又不能让女子乱吼坏了自己门派的清誉。

也便撤了招,用一条捆仙索将其捆住,捆仙索顾名思义,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够牢牢的将他栓好了。

声音也是如玉般好听,他道:“你这妖女,为何说我滥杀无辜。”

梅安这边坐的端端正正,她抽抽搭搭地说:

“我本来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里了,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周围都是尸体,而我也泡在水中,这不才跑出来见到你吗?”

男子微微皱眉:“何必说谎。”

“不是,我真的,就一大潭黑水,黑黢黢的可吓人了。”

梅安心中苦于解释自己,她可不想还没出新手村就被人给就地正法了,只好说出实情,心想着和男主一个门派,想必也是知道的水灵的,果然此话一出口,男子也变了脸色。

见她那一身红色的衣裳此刻破烂,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打湿,仔细一辨,还真是邪化的水灵,看样子,水灵又杀了几人了。

而就是那湿嗒嗒的衣裳还紧贴着那玲珑有致的身躯,美男别过头,自然也是不想见到梅安的如此模样。

单手一挥便将那满身的邪水祛除。

梅安这也便感觉身上没有了刚才的粘腻感,一时间也觉得神清气爽,忙对着男子道谢。

男子见她身上邪气已消,也心知自己抓错了人,此刻他只想尽快找到水灵的去处,忙对梅安道歉: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见美男服软,梅安这才站起身来摆手,方才那娇弱的模样也觅不到一丝踪迹。

她说:“不打紧不打紧。”

男子说:“如此甚好。”

翻身跳上剑去,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正欲离去,谁知梅安接着说:

“也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我不会给旁人说你们梓潼宫仗势欺人的。”

美男噎:“你……”

稳了稳心神还是对梅安说:“此处前行十里也便是一座小城镇,此处邪气十足,还望姑娘早早离去。”

听她所言,定然就是那水灵了,而且方才那身上喧天的邪气也正是水灵的。

梅安这边还在捋了捋那凌乱的长发,见男子打算甩开自己,才有些觉得自己装逼装过了。

于是梅安赶紧解释:

“好了不逗你了。”

结果一个霹雳劈下来,结果竟然下起了暴雨。

与此同时,林间也起了一阵黑雾,看起来吓人的不行。

只听见脑海中不断滴滴的响系统的声音。

【宿主请注意,水灵来了】

水灵来了,不是说晚上出来吗?

【阴天也适合】

啊??那我这个弱鸡可不能自救啊。

为了防止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海沧,梅安见状也是猥琐的朝美男那边挪脚。而美男也是注意到周围的不同,于是也示意梅安躲在他的身后去,单手持剑,看起来十分的拉风。

而,那些雨打在自己的身上,却像是蚀骨一般。让梅安感觉疼痛难忍,心中只想找个地方躲雨。

她一抬头就见到美男身边却突然起了个气罩,而那些雨水都没有滴进去,连忙扑过去,将男子紧紧抱住,没有雨滴打在自己的身上,那份疼痛也就少了几分。

心中唤了下系统,问道:“小知,这玩意儿我以后能有吗?”

【可以的,这只初级术法,宿主身体的原主可是一个天才哦】

而这边美男却因为梅安的怀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方才从容不迫的身姿摇曳了几下。

梓潼宫里向来不收女弟子,是以和男弟子一起长大的他而言第一次受到非礼,难免有些俊脸发红。

【系统提示:魅力值+2】

【赠送新手礼包:《聚灵术》、《引水决》】

第三章 葫芦娃救爷爷

我擦,这么简单?见到两本书,心想也应该是用来修炼的。

但是此刻危机四伏,也不能将其抛下,只能和声说道。

“姑娘,站稳了。”

听闻此话,梅安立马抱住美男的细腰,只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这边美男双手一散开,脚下的灵剑灵光大振,飞速上升。

梅安吓得闭上了眼,待她睁眼时,两人已至半空,只见此刻的森林已经被黑雾包住,而那些黑雾却像极了一双双狰狞的手,四处搜索着什么。

而身前的美男先是自袖间取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咒,往空中一掷,以灵力催动,只见那张符咒随机金光一闪,边做无数光斑像四处散去。

梅安此刻也没有心情欣赏美色,见前处一片红光闪闪,忙拉住美男的袖子:

“前面有人。”

美男顺着梅安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黑雾弥漫中,确实还躺着几个村民。而他们的动作也似是溺水一般,变得十分狰狞。

梓潼宫向来传扬惩恶扬善的观念,见这几人就要在黑雾中溺亡,美男有些管不住了,脚尖一点,立马飞身前去。

留下梅安在高空之中,下一刻,美男已经赶至几人身侧,一阵剑光闪过,只见那些人周围便围起了一道金色的剑阵,而里面的人看起来也没有了那种窒息感。

他们抱成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那团黑雾却慢慢的将这个光圈包围,甚至就要有这吞没之势。

而接着那一团黑雾则变成一滩黑水扑去,瞬间将几人吞没。梅安心中也是有些焦急。

下一刻就只感觉脚下剑身一动,下一刻梅安就已经身处剑阵之中。而剑阵外面就是一双双苍白的手。

此时有人尖细着嗓子,指着梅安怒吼道:

“这就是那个妖女啊,仙长!要先把这个妖女杀掉啊,我方才分明看到她在吃人啊!”

梅安转过身看向那妇人一眼,果然是方才逃跑的那一位,她白了那人一眼:

“你在逼逼叨叨的我就把你给吃了。”

说完做张牙舞爪状。

这边美男手持灵剑,转身就踏出去,数道凌冽的剑气从他身后聚拢,直直的斩人水中,不过还是石沉大海。

不行,还不知道水灵的本体在何处。这样做简直就是无用功,而水中厉鬼似乎是感觉出来了上头的男子是名修士,向来修士最聚灵气,用来进补乃是最好不过的。于是便纷纷的转攻那名美男。

虽说美男修为很不错,但是谁能起这么耗啊,又不能加buff什么的,几个时辰过去,眼看这边美男就要败下阵来。

而在这期间这边梅安也是不断的问候鬼友,想要问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谁知这些鬼友们皆无思想,像是被控制一般,没有一个人回答梅安。

这边众人见梅安神神叨叨的,也不免不敢再说一句,一个时辰已经击溃了他们的理智,见外面的仙长就要随风跌落,几个大男人居然不由得哭闹起来。

“娘啊,孩儿不孝啊,对不起你的养育之恩啊~”

“二牛啊,我们下辈子再做父子吧。”

“张三啊,到现在我不得不给你说一句话。”

“老王啊,你说吧,都到这个关头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说不一定啊。”

“其……其实,你儿子应该是我老王家的儿子。”

???

梅安被几人吵的头疼的不行,听到这一句也不由的一愣,心中不由得感叹,隔壁老王就是厉害啊,千古第一人啊。

这边的张三见状,莫名其买哦的头上被戴了一顶大绿帽,任谁也接受不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崩溃,好像再也不畏惧死亡,站起身来就和老王扭打成一团。

梅安见场面有些不可控,于是只好扮猪吃老虎:

“再吵下的话,都出去!你们一个二个的脸怎么这么大啊?外面救你们的人说什么丧气话了吗?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们都吃了!”

指了其中一个人说:“你就用来清蒸,你来爆炒……”

众人被梅安吓的不敢作声。

“这个狗日的,绿了我,要死就死吧。”

“要死那你就去死啊,之后老王同志成功的抢你老婆,一家三口,留你一个孤坟,钱都没人给你烧,啧啧啧。”

张三愣,暗自坐下,觉得梅安说的很有道理。

周围安静下来,梅安这才看想外面的美男,心中也是焦急一片。

梅安这唤出系统问怎么才救下美男,先不说其他,这个人就是自己和男主只见的契机啊!怎么能让他凉凉呢?

【宿主现在魅力为12,可以兑换原主原来的修为一分钟,请问是否……】

“换!”小知话还没有说完,梅安就急急出口。

而下一刻她就已经被一团金光包住,在她的神识中,只见这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朝她勾唇一笑,而下一刻。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将阵外的美男拖入阵中,只感觉周围灵力涌动,像是狂啸而来的山风。

只见剑阵外面已经聚起十分厚实的薄冰,而眼瞎自己居然聚气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朝前而去。

感情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剥夺了所属权?自己开大就是被剥夺所属权?她还没来得及大骂一声。就已经冲出剑阵。

站在水面,而随着狂风大作,她单手一挥,那原本围在剑阵外地的黑水已变作冰块。

而随着一步一步的走开,那原本伸出水面的手已被冻结成冰,走开时就已经随风湮灭,化作一串亮光。

而这边美男本原本是打算用自己最后的修为来护住几人,但被想到自己身形一动,竟然被拖了下去,原本以为是水灵,却没想到来着竟然是方才的姑娘,而此刻自己竟然安安全全的站在阵中,而阵脚已被厚厚的寒冰护住。

再观之前的姑娘,只见她此刻一身红衣,眼中含笑,周身灵力聚拢,而他也感觉到,周围的灵力纷纷的涌入她的体内,此刻的她看起来与刚刚柔弱的人完全不像。

而此刻她正一脸从容的扫视了一下众人,美男定睛一看,只见她那玉府中居然有两颗金丹!而在方才,这姑娘身上显然是没有任何修为的。

看到美男微微震惊的表情,梅安这才反应过来,看样子她的身体确实是被人给控制住了,而此刻的系统却怎么也唤不出来。

而她手中聚气为剑,看起来好不绚烂。泛着淡蓝色的光,就像是加了特效一般。

与此同时那漆黑的水面托出一只黑色的莲花,而莲花一开只见其中坐着一个黑衣赤眸的女人。

她朝梅安这边看了过来,一刹那间那张绝美的脸上立马布满可怖的黑纹,就连眼里也像是布满了万千刀子,要将梅安给千刀万剐一般。

她朝梅安怒吼一声,瞬间水面就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纷纷朝梅安那裸露在外的脚踝抓去。

梅安心中慌得一批,感觉就像断网了一样,完全连不上服务器啊。

这明眼人一看就是个boss的存在,潭中女人就是水灵的真身,她这边不断的想要自己的身体停下,但是谁知却毫无作用。

这个身体又已经持剑前去了。

刚至水灵跟前,只见脚下水潭纷纷结了冰。正要一剑斩下,在这关键时候,梅安却突然恢复了知觉,看来应该是时间已经到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拿回了身体的所属权。

突然失去重心一般的跌进水里,而这时她也听清了周围的声响。除了身后美男的呐喊,还有眼前的一阵白光。

心中呸了一声,还真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而就在此时,她也已经重重的跌在地上,像一只断线的木偶一样散在地上,双目睁大,毫无神采,看上去十分吓人,她已经被系统拉入一片混沌之中。

第四章 男主出现

见到熟悉的空间,梅安唤出小知,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给我说清楚,刚刚那什么情况?”

【宿主冤枉啊,刚刚兑换了原来慕伶儿的能力,但是谁知道她的灵魂还没有湮灭,这么一兑换,反倒将她原来的灵魂给牵扯出来了,她的灵魂比你的强大所以也就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听到这句话,梅安忍不住埋怨,本来想的是兑换了能力之后,悄悄地支援,谁知道现在完全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要是被认了出来,要是被人先下手了可就糟了。

于是她:“这个bug能解决吗?”

【这个只能要宿主的灵魂更加强大才会慢慢的将原主的灵魂吸收】

听到这里梅安立马白了一眼,刚刚她也看见了,这个以前的天才弟子的实力也确实不是她能到达的巅峰。本来以为只是去刷一下男主的好感就行了,谁知这一下还要收拾原主的破摊子,不由得觉得心累。

感觉到她失落的情绪,小知也就安慰她:

【宿主可以用魅力值兑换天赋啊,而且魅力值到达了一定的高度还会赠送心法以及武器】

梅安继续恹:“魅力值刚刚都用完了,本想装个逼也被慕伶儿抢了个风头。”

【宿主不要灰心,刚刚慕伶儿出现也在那群人中赚了一堆魅力值】

听到这里,梅安才算是高兴了一点,一查资料,果然是二十五。

【提示:男主出现】

随着系统的提示,梅安才算是魂归本体。

她睁开眼,只见自己和刚刚的美男已经身处在一片白光之中。

身后还是刚刚的那群人,看样子他们已经被美男和梅安搞得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一个个缩在角落。

梅安也不管他们,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死死的看着前面这个身为男主的人。

除此之外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男子,这男子一身黑白衣裳,衬得他他身材十分伟岸。因为原主的记忆,所以说梅安也是识货的。她也看出那身上的虽是毫无款式可言,却华丽无比,从材料到做工皆是防御上乘的衣料,仅是衣料一角就足以买下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而那男子此刻身上的穿着,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梅安心里做好准备,啧啧啧了几声,果然是男主,装备就要好嘛。

看向那人的脸庞,梅安不由得呼吸一窒,此刻月亮已在乌云后悄悄地露出含羞的面庞,此情此景,他一身黑白道袍,腰间坠着一枚精心雕琢的玉佩,那悠长的流苏,还在随着灵力的涌动,而轻轻的散开。

抬头望去,只见那洁白如玉的脸上,垂下几缕青丝,而那一双深沉的凤眸确实异常的吸引人,竟然让梅安觉得时间静止,险些看呆了。

那双美目之下,一张脸竟也是生的无比的好看,身材十分的完美,当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幽暗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处变不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即便如此,依然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光环。他周身涌动着的灵力扑面而来,拂动着梅安的长发。

只见那男子在触及到梅安的目光时眼中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系统提示:仇恨值+1】

结果这一声倒是吓得梅安止住了自己的幻想,立马翻身而起,这时候之前的美男立马上前来扶住梅安的手,愉悦的说道:

“姑娘,你醒了。”

梅安“啊”了一声,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慕伶儿已经被封印多年,想来见过她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之前见美男也是陌生,而美男也没有认出她来。

同时她只感觉一阵寒光朝自己袭来,转过身就看见男主站在一旁那双眼里满是寒气。

那寒冷的目光直看到梅安心头一颤,那目光简直看到她身体里去!就像是外科医生能看到你的骨架一般。这让她一双手裸露在外的手也有些微微的发抖。

接着系统提示【仇恨值+1】

这一提示,吓得梅安差一点“哇”的哭出声来,她只感觉寒从脚起,心道哪有这么小气的男主啊,她连忙朝美男解释:

“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啊,要不你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美男点点头,他也很奇怪为何突然多出两个金丹,正要探手而来,身后却传来男主的清冷的声音:

“潇然,退下。”

这边原本笑意满满的杨潇然见道君也是一脸严肃,他朝这边的男主行了个礼,也就退了下去。

梅安打了个摆子,心想现在是不是该干正事啊,外面的水灵还没有解决呢。

谁知临渊眼眸一闭,反手单手探上梅安额头,梅安只感觉一阵冰凉席卷而来。不由得缩了缩手脚。

而探到眼前人灵台一片清明,毫无修为可言,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接着不紧不慢的收手。

看来果然灵魂湮灭,诞生出一个新的灵魂了,但方才,显然是慕伶儿的气息无疑。思至此,那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眸也就带上了一丝复杂之色,他心中笃定,看来此人还需要重新封印。

梅安心中忍不住暗骂此人小气,结果当那双冷眼眸对上来时,又乖巧的缩在这边杨潇然的身后。

而外面此刻却是夜黑风高,而梅安所待在的剑阵里却亮的像是开了一盏白炽灯似的。

不由得让梅安四处张望,想看一下外面的环境,而下一刻,就见一张脸上布满黑色的花纹的水灵已经贴在白光之中。

而她的伸手竟然伸出千百只惨白干枯的手。

但见男主此刻却毫无动作,那水灵实在是太过恶心,梅安往后一退。

这鬼魂本就是惨死在水灵之中,成为水鬼一样的存在,离不开水灵。而水灵又在汲取着他们的灵魂,这样一来也就被水灵所操控,不能够往生,也只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和水灵心意一同,更加憎恨眼前的梅安。

梅安也是知晓的,这水灵本是精灵,与人不同,物开灵智则是更难,化形之后修为也是极为纯粹,但也是这样纯粹的水灵。

却因为慕伶儿的一己之私,被动的变成邪灵,此生再无仙缘,你说怎么不恨。

但谁知此刻的临渊也是一脸平淡,相比梅安的一脸的五味杂陈,显得更加清冷。

他单手一抬,梅安就已经腾空而起,竟然慢慢的朝白光之外前去。

这一看是还是要将她锁紧水灵之中,眼看就要完不成任务,梅安急得也是挥手挣扎,破口大骂:

“卧槽!你们修仙的就这么的自以为是吗?”

但那时临渊还是一脸冷清,将梅安犹如不要废品一般扔出去,他已经决定将此人重新封印。

于此同时,梅安刚入水只感觉又千万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四肢,实在是疼的全身冒汗。而下一刻就有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将梅安禁锢住,细看下,还见那贴脸上还刻着复杂的咒文。

不知为何,心中恐惧异常,连带着之前慕伶儿的恐惧一般。梅安只觉得心中一片痛苦,夹杂了慕伶儿之前的情绪,心中的悲哀以及肉体的疼痛。

而阵中的其他人以及杨潇然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还是被瞎了一跳,只见那水中女子,被数百头水鬼撕咬啃噬着,本来已经血流成河而下一刻那森森白骨上又长满新肉,由此往复不断的被折磨。

杨潇然也没想到,道君居然会这般残忍。

谁知临渊见状一声冷哼:

“她就是那个盗了束言门禁术的慕伶儿。”

一睁眼,就看见水灵被黑莲拖过来,见到梅安一脸的痛楚,掩着嘴“嘻嘻”的笑了一声,凑了过来,自顾自的说着。

“慕伶儿……慕伶儿……”

突然像是受到刺激似的,水灵突然尖叫:

“慕伶儿,你把我害成这样,我现在不会让你死了,你就是在畜生道轮回十世也不够偿还我的债的。”

而这边梅安被这些冤魂撕扯着,都已经快要疼到昏厥,连忙叫出小知,将自己拉进混沌之中。

就按照水灵的那个报复法,梅安自己的魂魄都得被扯碎,于是就躲在混沌中看着外面的一切。

而就在剑阵中的临渊一看那黑水中的梅安一动不动任由厉鬼撕咬,而她身上的铁索已经解开,这才缓步的走出剑阵。看来还是需要带回门派,此刻的慕伶儿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看到此处,梅安气的头脑发昏,这个男主简直就是想搞死自己。让梅安气恼不已。

而天上,瞬间就有百万剑气直指水灵,像是流星一般陨落下来,在水灵身上砸出大大小小无数的水洞。

而水灵受惊,一声尖叫撕破天际,下一刻她已经墨发张扬,双手成爪状,手上的指甲也似利刃一般寒光闪闪,而身下的黑谭也已经变做血色,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焦躁的指挥者水鬼们,朝那人袭去。

然这一切,犹如螳臂当局、以卵击石。

下一刻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随着一道白光的斩下,周围又如同死一般的趁机,只剩下,一个散发着黑光的水珠,以及一地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临渊往空中托起一个碧玉做成的盒子,只见那黑光水珠则立马飞入盒中,谁知随着一串铃铛响,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似是要抢夺那已经被封印的水灵。

不过很不成功,这边白光一闪,她并未拿到手,随着一声娇笑。

只见那树梢上却散漫的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她面上蒙着红纱,身后背着一张红木巨弓,一双金色的瞳孔格外的引人注意。

见此梅安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响起,“金瞳红木弓,玲响万尸从”。她就是是魔修右使花倾,虽说看着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但是实则手段狠毒,令人咂舌,而她手中的铃铛则是可以操控尸体为己用。

少女摇了摇手中的铃铛,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一众死尸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嘴里发出低吼朝前方临渊以及杨潇然爬去。

少女也是看到倒在地上梅安,有些欣喜的飞身过来,娇俏的唤了一声:

“伶儿姐姐。”

第五章 坐我旁边

花倾歪着头看着地上毫无动静的梅安,歪了歪头,谁知这边看在眼里的梅安却一阵姨妈笑,不行了,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

在慕伶儿的记忆中,慕伶儿脱离梓潼宫之后和魔修混在一起,依仗自己的能力,成功的成为魔修左使,灵根属水和这位右使大人恰恰相反,花倾属火,开始对慕伶儿的出现很是不爽,经常上门挑衅,但是谁知,这一来二去,花倾也就成了慕伶儿的小跟班。

自即使年前的封魔大典后,魔修元气大伤,而慕伶儿被封印。这花倾也是带着剩余的魔修隐匿多年,恰好前几天听说水灵被盗,而这水灵已是邪灵,周身死气沉沉,正好可以帮助魔尊的复苏,不然为何来做这虎口拔毛的事儿。

谁知竟然看到自己的伶儿姐姐,不由得喜上心头,有了慕伶儿的存在一定能够尽快的复苏阳舒大人。

但是唤了几声,却不见慕伶儿有任何的症状,她当然唤不醒梅安这个装睡的人。

急匆匆的就想将慕伶儿带走,谁知刚将慕伶儿背起来。身后就穿来冷冰冰的声音。

“放下。”

转过头来,见那正派的道君一身清冷,周围已经散下威压,方才那些还兴奋不已的死尸,此刻也已经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丝毫不能前进。

花倾自然是看不惯临渊,放下梅安,立马张弓,这把弓乃是用千年凤凰木制作而成,聚气为箭,就可射出一片凤凰火。

只见一片火光,这可是凤凰火啊,能焚灭一切。谁知临渊侧身一躲,反而提剑上前。

而临渊面对这个一个可爱的少女,非但没有一点怜惜,几个回合下来,实在是太过精彩,好比神仙打架。

花倾已经气喘吁吁,而这边的杨潇然已经只身前来将梅安带到一旁,梅安现在已经回到身体,但是却一直装睡着,醒了也只有徒增麻烦。

而这边花倾看到慕伶儿已经被一个男子,带走,不由得怒上心头,但这边与临渊对阵,也是出于下风,权衡一番,还是决定走为上策。

于是像所有的反派似的撂下一句狠话:

“伶儿姐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倒是让梅安有些汗颜,作为一个反派,话一定是不能多的啊。如果以后还会和这个小可爱碰面时绝对会教她这个真理的。

不过眼下十分享受的躺在美男的怀里,还是随浮云吧,她甚至一度产生了想换男主的想法。不过小知还是坚决的反对了她。

就这样,看不惯,又干不掉,梅安只能摒弃前嫌,努力的完成任务刷好感了。

临渊看了一眼躺在杨潇然怀里装死的梅安,一双本似深渊的眼眸此刻也泛起冷气,他微微垂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单单看脸,这个男主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但是偏偏这个性格有着十足的缺陷啊。

他朝梅安走过来,单指点在梅安额头,下一刻只见那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一个灰色的封印,而随着封印的浮现,梅安只感觉身体里面一道极为有力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四处乱窜。最后安稳在自己的腹部。

“小知!”

【宿主不用担心,这是一个封印,防止宿主凝聚灵力的】

梅安翻了个白眼,防住我凝聚灵力,那我的奖品还有何用。而且临渊这么对待一个毫无修为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

这一点就是算是男主的光环也掩盖不了的。梅安这边还在腹诽临渊,,去听见耳边轻柔的声音,梅安打赌,她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是美男的声音,她也不应,想要享受一下美男的怀抱,干脆闭紧双眼,一动不动的装睡:

“姑娘,姑娘?”

这边美男神色复杂,问临渊:

“道君,为何她还不醒?”

临渊看向远处,淡淡回答:

“装的。”

听到临渊这么一说,梅安也不好再装下去了,一睁眼干巴巴的朝美男一笑。

美男也是扯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四周立马鸦雀无声。

见这边死一样的沉寂,梅安也就率先开口问道:“你原来叫潇然哦。”

“是杨潇然。”

梅安摸摸脑袋,干巴巴的笑了笑然后握住杨潇然的手:“你好你好。”

这倒是让杨潇然有些吃惊,这是什么礼节?

梅安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些人的踪迹,就刚刚她那么专心的吃瓜,自然是没有看到那几位村民,

于是也就问杨潇然:“人呢?”

杨潇然神色有些黯淡,面对着自己眼前的姑娘就是百年前大乱五大门派的罪人,他心中显然是十分的纠结,不知道是同她说话好,还是不说:最终他说:

“走了。”

梅安讶异,难道就不道个谢,摆个酒宴让自己刷刷好感啊?就这么直接走了?这还怎么刷好感?

谁知,听到杨潇然的回答,这边原本默不作声地临渊转过身来。

他面无表情的说:“回门派。”

说完还用那如墨的眼眸看了梅安一眼,这一看,却又让梅安有些犯怂。

心里一阵嘀咕。

但是临渊却一言不发,转身前行,见状梅安也只能跟着两人前行。半路上,梅安忍不住问杨潇然:

“我们走了,水灵呢?”

她只看到变作一个珠子,那珠子呢?

而杨潇然则微笑解释道:

“水灵已被道君封印。”

“为什么不直接毁灭?”难不成还想搞自己?

“以慈悲为怀。”你以为你是出家人啊!!!

梅安心中吐槽了一下男主的这个想法,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这不,自己也就被春风吹生了吧。

这才想起这个世界几个大门派,其中梓潼宫主张的是剑修,也有着“一剑破万法”的名声,其中对天资要求非常之高。

而第二的就是束言门,束言门主要是以咒为主,武器为辅,也是几大门派中最为玉树芝兰的存在,虽说全靠一张嘴,但是人手持玉扇,更有仙人之资。

而刚才杨潇然所说的万海门,就是以符咒为主的一个门派,可以说是这个世界里面的智商担当了。主要是以笔为武器,摆阵看八卦阴阳,这也就强调了术业有专攻这一千古名言的重要性。

还有一个门派里皆是女子,主张阴阳双修,但也不是饥不择食的是个人都行,人家小姐姐也是有所要求的,其中八字阴阳相当考究。主要是以琴为武器,余音袅袅间,杀人不流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御灵山庄,这个门派的人,善制傀儡。通常以操控傀儡来达到修行的目的。

这也就是此间的五大门派,而之前的慕伶儿所代表的魔修,皆是一群嗜杀生灵之人。

梅安再次既然要走上洗白之路,也是可以往事不再提。

梅安回过神的时候,天上已泛白,远处也照来一阵金光。

远处也有几声鸡鸣,又行了几里,最终找到一方茶店。梅安一路上也忙着吸收学习一些新事物,在以上也是心有所思,一不小心竟然撞到身前那黑白的身影上。

吓得她往后一跳,心中默念不要涨憎恨值了,结果果然没有,临渊和杨潇然已然落座。

梅安也没想那么多,也就赶紧打算坐过去。

没想到刚走过去,就来了个小二打扮的人,立马将梅安拦住,口露满嘴黄牙,十分势力的说道:

“哪来的乞丐?滚一边儿去。”

梅安悍然,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道:“我?”

“不是你还是谁,滚滚滚,打扰爷做生意了。”

梅安震惊,看了看自己,衣衫是破烂了些,还带着泥土的芬芳,自己的头发也没有收拾过,显得是有些邋遢,但是和乞丐还是有区别的吧。

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好像要看热闹一般,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梅安一时间竟然有些生气。我不需要面子的吗?再看看临渊已经淡然入座,完全不把这一切当一回事。

梅安气的直咬牙,突然她想起之前吓唬村名的时候,于是会心一笑,她咧咧嘴,露出阴森的白牙,双手曲为爪装,先前装鬼那么成功,现在不吓吓这个店小二,自己还真和自己过不去。

谁知小二并没有因为梅安的鬼脸而产生一丝丝的畏惧,反而一脸鄙夷:

“我倒是说怎么不听话,原来不止是一个小乞丐,原来还是一个疯子。”

说完便传来众人的哄笑声,见状小二还不满意,居然还进屋拿了一个扫帚过来,作势要将梅安赶出去。梅安本来也是气势汹汹的,但是一见那根棍子,心里也就开始慢慢的怂了。

她慢慢的后退,开口警告:

“我给你说啊……你这一棍子要是打在我身上,我……我……我就在你老板那儿举报你啊。”

店小二呸了一声,显然不受她威胁,提起扫帚就要打来,只见那根棍子就要打来,结果却稳稳当当的被一只手接住,那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而手的主人此刻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模样,一双眸子依然平静如水。

临渊淡然说道:

“这位姑娘是我们的朋友。”

见到身旁的男子比自己高出了不少,尤其是他一握住扫帚上的木棍,便赶紧手臂发麻,也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由得弯腰朝梅安不断道歉。

梅安朝小二略略略了一声,转身就坐在杨潇然身边,谁知刚坐下就听见临渊平淡的说道:

“坐我旁边。”

第六章 见义勇为?礼义廉耻?

这下倒是轮到梅安震惊了,嘎哈?

虽说刚刚帅气的帮自己挡住了小二的棍棒,但是见他这一副强硬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喜欢不上来的感觉。

心中暗暗吐槽,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啊。

但是为了防止仇恨值增加,也只能乖乖的坐过去,谁知一过去就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钉在凳子上,除了上半身能够左右摇晃,下半身动也不能动。

梅安心中直骂,所有的系统文的主角都是将别人逗弄的团团转,怎么到自己这里就是被别人捉弄?

只能朝一旁的杨潇然挤眉弄眼,谁知杨潇然清咳一声,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小二看着一旁,做的端端正正的梅安,也不由的轻哧一声,点好餐离开之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嘴了。

慌乱之中于是又赶紧过来对着杨潇然和临渊就疯狂道歉,谁知临渊只是端起眼前粗碗,喝了一口茶。

梅安看着他那纤长的手指,不由得有些发愣,这是男人的手。长得也未免太白嫩了吧,不是

小二还在道歉,杨潇然对他温和的说道:

“待会儿道君离开的时候,会给你解开的。”

这时候店小二才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恹恹的走开,于是不多时,小二就端上来几碗白粥几份小菜。

两人也就端起碗筷斯文至极的吃了起来,梅安一看清汤寡水的白粥撇了撇嘴,虽说不挑食,但是她实际上还是一个肉食动物。

但是还是像模像样的拿起碗筷,谁知一拿到嘴边就感觉竟感觉十分香甜,想起来这个身体也应该多年没进食。

一气之下居然吃了三碗。当她放下碗筷的时候,全然不顾两人的表情撑着脸,愉悦的哼着歌。

而这时,眼前却出现一大队人马,十分威武走过来。

见此处人多,也就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人长得十分的彪悍,满脸的胡子,长得就想水浒传里的张飞似的。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最后往角落一走,单手拧起里面一个黄衣少年,那人生的十分的瘦弱,这样被拧着,像极了一只瘦弱的小猫。

那个胡子大汉厉声说道:

“小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拿了钱,却想走人?”

说完还朝少年脸上吐了吐口水,那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但是身体却瘦弱的不行,他一双眼里蓄满怒气:

“就你们家那位,是让我去送死吧!”

听到这句话那胡子大汉怒目圆瞪,将少年重重的扔在地上,喝令旁边的随从:

“收了钱,死也该死!给我打!”

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随从也就蜂拥而上,对着少年拳打脚踢。

作为新世纪接受过人人平等的思想的梅安,自然是第一个不服。

“给我住手!”

虽说不能走动,但是好在自己还是的上半身还是能动的。

梅安这一声女声,实在是打断了那群人的动作,谁能想到,一个女人还敢跟贾府的人作对。

【系统提示:魅力值+20】

【系统提示:好感度+1】

听到提示梅安心中窃喜,那群人顿下来,四处搜索着,打算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阻止他们贾府的人办事。

结果四处一看,却没有一个站起来的人影。

梅安见他们没有看见自己,奈何自己又不能动作,最后只能一拍桌子大声说到:

“你爹我在这里。”

听到这般侮辱的话,这时那胡子大汉才注意到这边这个衣衫破烂的人,像个像个乞丐一样,而她旁边还坐着两个修士装扮的人。

尽管心中怒火焚烧,但是也不敢造次,但是还是将少年拧过来,扔在梅安脚下。

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姑娘要是想救他,就得跟我走一趟。”

结果梅安却纹丝不动,悠闲的紧。

“少年郎,来,这边坐好。”

少年见眼前的女子虽说穿着破烂,但是在此刻他的心中竟然像是女神一般,实在是光彩照人。于是也就没了方才那股脾气,乖乖的坐在一旁。

这是他也看到旁边还有两位修士装扮的人,心想这下定是有救了。

胡子大汉见梅安没有理自己的打算,立马拉起梅安的手,用力的想要将其拉起来,谁知道不管自己用多大的力气,这个女子却丝毫未动。

不由得气上心头,也不管她是个女子了,拧着梅安的衣服就要将梅安从椅子上拽下来。

梅安装逼:“呵,汝等小子,就算拽一天也不能将我拽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子大汉见梅安还是一排从容,感觉这人像是长在凳子上似的,以为梅安有点本事,也就抱拳后退一步,请教道:

“在下唐突,惊扰到姑娘,还请指教。”

“因为你爹始终是你爹。”

胡子大汉怒,捏拳就要朝梅安脸上打来,而一拳还未打到,梅安就已经敏捷的错过身体。

这个身体虽说现在没什么修为,但是好在反应还是有的。

接着感觉脚下一动,梅安立马侧身站立起来,想着跆拳道的手段,也就比划了几下。而胡子大汉笃定此人肯定是废物一个,而她周围的修士也神色淡然,并未管她。

立马叫上来准备揍下去,谁知,眼前白光金光一时大作,将他们与眼前的女子隔开,一拳朝光屏砸下,还震得手臂发麻。

见临渊和杨潇然要护着自己,立马也就装腔作势的拉起一旁的少年,满脸笑意的问道:

“少年郎,你拿了他们多少钱?”

少年一顿,只见眼前女子五官生的极好,这样一笑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拿了……十……十两银子。”

说罢还像是要解释什么似的,他又说:

“但是他家的邪事可真的会要命的。”

梅安表示了然,她心中对黄金白银也毫无分寸,但是见这些下人穿着皆是不菲,于是转过身对胡子大汉说:

“十两银子就像买人大小伙子的命,我给你说,要是没有十两黄金,这个人你别想带走,家里的事你也别想除。”

此话一说完,却引起周围的一片唏嘘。十两黄金!这得是多少钱啊,平民家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两银子,更何况黄金了。

而眼前的女子却狮子大张口,要十两黄金!这边的少年本想拉拉梅安的衣袖,示意她那些人是不会答应的,结果一看她那衣衫,比自己的还破烂的衣裳下一双白嫩纤长的手指,不免的发起了呆。

在看向面孔,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却有着超出年纪的从容。不管这位少年如何高看,都不知道,其实梅安就是个弱鸡。

胡子大汉思索了一番,斩钉截铁道:“好!还请姑娘随我等前去。”

梅安这边就笑得花枝乱颤,临渊她不敢指望,就对一旁的杨潇然说道:

“打怪升级去不去?”

杨潇然一脸愁容,难道她就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回梓潼宫封印吗?眼下还答应这等杂事。

“这……”

见他犹豫,梅安啧了一声。

而身边却传来临渊的声音:

“无妨。”

惊得梅安眼珠都要掉了,这人还答应?确定不是听错了?他会同意杨潇然和自己去打怪?

但最后确实是梅安想多了,因为最后不是杨潇然和她去那个大户人家,而是临渊这个男主角。

这边坐在马车上的梅安一脸愁容,她的对面就是临渊那张似是寒冰的脸,旁边就是那个少年涂江楠。而杨潇然,已经被临渊安排回门派了。

她强装镇定的坐在一旁,和涂江楠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

“江楠啊,你给我说说,这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涂江楠眉头一皱,缓缓道来。

他虽说不过十六七岁,但也不是骗人之人,只因天生能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自己的母亲认为是不详之人而丢弃,后来被一个术士捡到养到现在,术士死去之后,奈何自己又无钱财给自己的师父安葬,见这李家突然招人驱邪。

想着自己也是学了点本事,于是就去,谁知刚住下,第一晚就有一个女鬼来索命。

但是自己道行低微,实在是抵抗不了,跑出门之后居然看见整个院子都变成了一个画舫,女鬼又在船上弹着琴。

当时自己很没出息的吓到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又毫无鬼魂可见,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再住进屋子里,而他却看见院中女子。

说道这里,涂江楠脸色一红。这倒是让梅安有所不快,说道点子上怎么还不继续了呢?

于是急忙问道:“女子怎么了?”

涂江楠仍旧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这一幕倒是让梅安急啊,抓着涂江楠的手,正打算继续问下去,谁知,额头竟然吃痛,像是被谁敲了一下。

身旁传来临渊冷冷道:

“礼义廉耻。”

得,这下想都不用想都肯定是临渊干的好事了,梅安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才不得不放下涂江楠的手,揉揉自己的额头,满脸幽怨的看着这边的临渊。

而这时,马车却也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

第七章 扰民的笛声

此处的镇子不是很大,但是还是一个富庶繁华之地,此处大肆修建园林,一眼望去,仿若仙界,而沿河一圈,皆是酒馆花楼,画舫也是极多,可见此处的人是有多么的会享受生活。

梅安感叹,有钱人的快乐真的是难以想象。和她前世不同的是,前世的人大多生活压力巨大,有钱的人也多,但是也还没有像这里的人这么享受生活的。

而此刻马车停在的地方,正是一所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别宅。只见那门匾上鎏金楷体写到“李府”二字,看上去实在是气派庄严。

梅安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半开玩笑:“你说这么富贵的人家,我这一身破布衣衫踏进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知道她的本事,胡子大汉已经转变态度,十分客气的请她进去。她刚迈脚进去,就有绿衣小姑娘接引。梅安也是悠然自得的慢慢跟着小丫鬟跨进这偌大的宅院。

谁知小丫鬟并不将梅安带去见自家的老爷,反而将他们三人分别领向后院的几件屋内。

并且给梅安沐浴梳洗。梅安心想也对,自己这破破烂烂的也实在是有碍观瞻。

就跟着丫环收拾,洗漱完毕后,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做工及材料都十分讲究的鹅黄衣裳,而这边丫鬟也进屋为梅安梳头打扮。

梅安也是第一次梅安安排的明明白白,但也无法挣脱,只能由着丫鬟为自己别上头饰,最后照镜子一看。梅安一喜,对嘛,这哪像能当他们祖宗年纪的人啊,分明就是一小鲜肉嘛。

待收拾完毕之后,小丫鬟又领着梅安前往大厅。路上梅安心想,这小丫鬟肯定是最熟悉自己工作的地方的八卦的,而且自己确实是想知道晚上发生的什么。

谁知道梅安一问,小丫头就低着头,双脸粉红的快步走去,搞得梅安实在是纳闷不已。

不多时,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以及几个回廊之后,终于到了大厅。

至今临渊正在小椅上喝着茶,还是那一身装扮,而正坐上坐着一个看似十分庄严的老头。

【系统提示:魅力值+10】

梅安一喜,看来自己的这幅容貌还是可以的,心里面也盘算着哪天去人多的地方转一转,说不定和还能有个几百的属性。

“原来姑娘就是马三口中所说的高人啊,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实在江山辈有人才出,失敬失敬。”

梅安见上座的人,锦衣华裳,确实是有钱人的标配,本以为自己的打扮已经够可以了,但是谁知道,却还是比不得。梅安心中不禁立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以后一定要多赚些钱。

“哪里哪里,不过是个闲云野鹤之人罢了,李老爷谬赞。”

梅安也是熟悉的将这些商业客套搬了出来,心中感叹,还好自己之前和还是经常看一些兄啊说之类的,不然到了现在也是举步艰难。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这边姜楚也就落座,左边就是临渊,确实是让她感觉有些小压力,什么小动作也不敢做。而这边,临渊却是十分闲适的喝着清茶。

而另一旁的涂江楠面上则是染上了几分的慌张,梅安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安心,有她在没问题。

几人客套了几句,梅安也就一人出了门,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里的情况她也了解了一些,就是宅原来总是无缘无故的死人,而且死相之惨,面色枯黄不说还十分干瘦。

对此梅安表示无所畏惧,作为一个曾经当过鬼的人,自然也是见过多少可怖的面容。做人啊,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这边出了这边的的大厅,往南边走,就是一座小池塘,现在还是春天,池塘里倒是也长了不少的嫩绿的荷叶,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一阵微风拂过别来的舒心,于是唤出小知,打算用自己多的魅力值来增加属性。

【宿主,你现在的魅力值一共是55,每五点魅力值就能增加属性,身手、天赋、气劲。】

身手她倒是能够明白,但是她还是不能够理解天赋和气劲,只好又问小知。

【回宿主,天赋是指宿主本人已经有的特性,比如说能够和鬼交流等,随着升级就能够获得更高的技能,而气劲就是能够让宿主更加的抗揍一些,宿主可以自行查看】

抗揍?梅安无语,作为一个主角,能够随随便便的挨揍吗?搞笑。但是对于天赋这一个,梅安还是比较感兴趣,于是忙打开属性看了一下,这一看却不得了,原来这个天赋一共也就七级,但是每一级升起来都是十分艰难的,但是每一级的作用也是无与伦比的。

就比如说现在的梅安还是一级,所以能够和鬼交流,但是第二级就需要50点魅力值,就是能够看到鬼魂的往事。

但三级就需要500魅力值,作用是短期的控制鬼魂。后面的目前还看不到,总的来说就是梅安目前的等级太低的原因。

梅安思考了一下,又追问到:“昨天你送了两本本书是为何?”

对于梅安的问题,小知并没有感觉到麻烦,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新手大礼包,只要宿主的魅力值到了一定的量,就会获得相应的礼包,现在宿主的魅力值一共是55,等到了60的话还会有奖励的。】

听到小知这么讲,梅安也就打消了自己想要去,兑换属性的点,送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修仙的,而自己现在继承着慕伶儿的身躯,也不差身手、气劲的。天赋什么的,鬼魂的作用也不是很大,无非也就是用来打探打探消息的,以后魅力值多的时候再去看看吧。

于是也就让小知回到体内。哎哎哎,果然出来混的还是要有点儿本事才行,梅安这边长叹来一口气。

还是打算去看看别处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心中也在埋怨,为什么不讲涂江楠带着,相对于自己的毫无经验而言,他也可以称的上是老手了。

而且她更是想知道他说的那院子内的后半段是什么。

谁知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竹笛的声响,这笛声听起来确是十分的诡异,就跟鬼哭狼嚎似的,让梅安有一些烦躁,四处一看也没有什么人影,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锻炼自己的情操。

本来打算不管的,但是那声音却一直不肯散去,然而越来越近,实在是让梅安忍无可忍。

于是也豪不客气的吼道:

“敢问是哪位道友?”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那时而尖利是有低沉的笛声,实在是让梅安忍不住想打人,听到就烦,她天生就是不太喜欢这种听起来幽幽怨怨的声音。再加上这东西实在是挥散不去。

实在是有些抓狂,她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扔进水里。

“别吹了,扰民了。”

这时候声音也才戛然而止,梅安也就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于是也就打算早些离去。

谁知这边一回头就看见一身白衣打扮男主角,大名鼎鼎的临渊道君,他此刻冷冰冰的站在梅安的面前,一双睿智深沉的眼似乎是若有所思。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容貌没得挑。

他就那样毫无情绪的看着梅安,这个眼神好像是要窥到梅安的灵魂深处似的,这一看就有点让梅安有点儿露怯。

不得不说,梅安还确实是有些畏惧临渊的这副表情,感觉下一刻就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但是想到那戛然而止的笛声,在看看现在面若寒冰的道君,心中一“咯噔”,完了,看来批评了男主角啊。

于是慌忙弯腰道歉:“道君你好啊,你也来逛窑子,哦不,逛宅子啊。方才道君的笛声可真是十分的美妙啊,怪我才疏学浅,目前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道君见谅啊。”

漆黑的眼眸盯了她半响,最后说到:

“你不知道是谁?”

“我有必要知道?”梅安纳闷。

临渊这边被问住,也不做答,梅安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拍马屁还拍错了,实在是尴尬,于是也就打算走开,

身后又传来临渊的声音:“你去哪儿?”

声音冰冷的不由得让梅安想起来被他毫不客气的扔到水灵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她说:

“四处逛逛,四处逛逛。”

听到梅安的回答,临渊才收回了那似是要有些冰冷的眼神,面色也似往常一般,他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往后小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问道:

“可有异常?”

看得出临渊对自己的嫌弃,梅安也无所谓,回答道:

“没有,不过很是奇怪啊,这么大一个后院,怎么人却这么少?”

“自己想。”

临渊清冷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留下梅安在这里暗骂,我擦,你厉害啊。要不是因为你是男主角,早就把你给。梅安一跺脚,她还真的是搞不懂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不过后来等她心情平复了一些,想到慕伶儿干的傻事,也就不在埋怨临渊的态度。

你不说,我就去找涂江楠啊。谁还找不到小帮手还是咋滴。

第八章 卖队友的乐趣

梅安这边慢悠悠的走开,最后见周围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于是也就想着找涂江楠。

自己接的锅,刚刚也看见临渊的态度了,必然是不准备帮自己的。但是这李府财大气粗,将花园建造的就像是迷宫一般,梅安走了几圈都没有走出去。

结果这边花园还没有走出头,那边就听见面前的花丛后莺莺燕燕的声音。

梅安心想,正巧自己还是需要找个人带路。

正拨开这团花叶,就看见几名丫鬟打扮的小丫头们,拖着酒瓶以及菜肴,正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着。

而下一刻,其中一名丫鬟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那酒盏之中却倾倒出红色的液体,看样子像是果酒。

梅安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才记得这个是西域果酿,味甘美,但是后劲极大,而且,似乎是有着滋阴壮阳的作用,乃是花楼良夜春宵必备美酒之一。

梅安啧啧啧了几声,按照以前的记忆来说,这酒虽说有些名贵,但是寻常人家也是看不起的。所以说,这么刺激的事,梅安自然也不会上去插一脚,谁知梅安这边没上去,那弯弯绕绕的回廊另一头却走来一位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只见那姑娘身上穿着一身桃红的绣着桃花的锦绣衣裳,因为是还春天还有些寒冷,又是凡人体质,自然也是御不了寒。小姑娘身上也就披了貂毛所制的毛裘,头上也是簪住各色的珠宝金钗。

一张脸也是生的极为娇俏精致。

梅安再一次啧啧啧了几声,感情这个小姑娘就是一个行走的小金人啊。想来应该是这李府的小姐。

这位小金人一走到那位丫鬟的面前,见到地上洒得酒水,眉头立马也是皱了起来。而她身旁的丫鬟见到她来,竟然吓得有些发抖。

“三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还请……三小姐责罚。”

三小姐?梅安思考一会儿之后,才想起,这个李老爷虽说没有给自己一些什么实质上的消息,但是却说了自己的三个女儿,其中最让他骄傲的就是这个三小姐李丝柳。

只见那小姑娘此刻一张俏脸上满是怒气,看来也是个怪脾气,她将那丫鬟一推,咬着牙,最后开口质问。

“你将我二姐姐的东西打翻,怎么赔!”

“三……三小姐饶命……”丫鬟也是瑟瑟发抖,抖的就似秋日里那险些掉落枝头的树叶一般。

那位三小姐像是被丫鬟气的不行二姐姐现在有时候性情大变,天天晚上就喜欢和这果酿,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甘美的果酿,还结果偏偏叫这丫头给打翻了,一时间,气上心头,这边抬手就要打去。

“慢着!”

梅安见状就开口制止这位金人般的三小姐,只见她那纤纤玉指上戴着金制的戒指,这一巴掌下去,咦~想想都疼。

而且这酒打翻了,买就好了,要是自己出去的话,还可以出去玩一会儿,免得临渊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自己。

那三小姐听到这人制止自己,一时间竟然还有些噎住,这显然是她第一次,作为府里最小的,自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在李府之中,还有敢制止自己的?接着就见那边假山后面出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女子,尚且有几分姿色。

但就算尚且看的过眼的容貌也弥补不了举手投足间的粗俗。

李丝柳轻哼一声:“怎么?我们府里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

【系统提示:魅力值+6】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大礼包《万象生》】

梅安直接忽略掉小知的提示,对于这种年轻气盛的小姑娘,她自然是有办法的。

她态度从容,打量着李丝柳,负手走了走,最后啧啧了几声,反问到:

“那你这只小猫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李丝柳一眼,顺带斜眼一瞥示意几个小丫鬟走开,见到几个小丫鬟正唯唯诺诺的走开。

本想想教训她们的李丝柳气的一踏脚,正要开口骂梅安几句,没想到这边还没张口,那边就见梅安大声的唱了不知什么调调,自己的声音完全被盖过,也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气的李丝柳指间不断发抖,她将身上的毛裘往地下一扔,似有要和梅安掐架的意思。

梅安见状,又故作深沉的说道:

“唉,观此处,邪魔挡道,人心可畏啊,小心为上啊。”

梅安这句话可以说是有些指桑骂槐了,李丝柳自然也是不甘,抬手就要打来,却被梅安轻轻巧巧的躲开了。对,嘴炮输出也是要有点实力的。

“你……你这个江湖骗子。”

李丝柳气的柳眉倒竖,显然是没见过梅安这样无赖的。

梅安再次啧啧啧,这一句话根本对她造不成实质上的或者心理上的一点儿伤害,看来这些大家闺秀,果然是不会骂人啊。

但是看着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在捉弄她,直接进入正题。也就首率先说要帮她去取回一些酒回来。赚点外快之余,还可以出去玩乐一番。

结果李丝柳半信半疑,一张小脸皱的十分不好看,看见梅安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是难以让她相信,加上此女行为粗鄙,实在是让人有些讨厌。

她疑惑:

“不骗钱?”

梅安心中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她翻了个,自己这么单纯,还不相信自己?这年头好人不好做啊,她无语:

“谢谢你哈,倒是提醒我还可以骗钱。”

看出了梅安的不耐烦,李丝柳也默不作声。虽说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人,但是在这个府里生存,不长点心眼,也是斗不过七大姑八大姨的。

更何况眼前的人自己有面生的紧,加上嘴尖舌利的,自己也实在是容易吃亏。

而且前几日进来的人,还不是骗了钱就走了。

“我说三小姐,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走了啊。”

梅安漫不经心,明明是自己想要出去玩,结果这厢将李丝柳吃的紧紧的,她作势要走。留着李丝柳绞着衣袖权衡再三,李丝柳接着又说:

“你要留个东西在我这里。”

听到这里梅安心头一乐,看来这个酒对她而言,确实是很重要的。

梅安灵机一动,东西啊,有!

男主不就是一个东西吗?反正自己打定主意要出去玩。于是抓着李丝柳的手腕就朝临渊走去的方向跑去。

不过一会儿,就见到,临渊站在一方小院里,有着绿树红花的相映,更是衬得他容貌绝美无双。

而此刻的临渊正在院中下棋,一副从容做派,好似九天上的仙君。要不是梅安深知此人的脾气与性情,要是在前世的话,怕是现在早已经冲上前去要撩他了。

不过吃了教训之后,梅安显然乖了不少,这个人啊,不能硬撩,要拐个弯的证明自己的正义才能提升好感。

说起好感,梅安就一阵肉痛,好感度还负着,仇恨值就要突破天际了,在不小心行事,怕是这位道君一个不开心,就让自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于是这边拉着李丝柳蹲在花丛下,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临渊在这里已经封闭了自己的灵力以及自己的感官,对于这边蹲墙角的梅安和李丝柳完全不知情。

所以梅安并不担心他会看见自己。这边一回头,却看见李丝柳双颊泛红,眼神飘忽间,似有千种风情,而这千种风情都是指向临渊。

梅安啧啧啧,好一个怀春的少女!一点都不能学习她那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好习惯。她问:

“看到那个人了吗?”

李丝柳小嘴微张,让梅安有一种觉得她似有流下口水的嫌疑,李丝柳不应,看来临渊的美色确实可以忽悠人。

梅安耐心的压着声音又问:

“三小姐!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李丝柳还是不应,梅安无奈,就推了推李丝柳。李丝柳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方才那嚣张跋扈的气势也不翼而飞。

她点头:“看到了,看到了。”

梅安勾唇一笑,开口忽悠:

“这个人啊,是我表哥,名字叫临渊,平时就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越是喜欢越是冷冰冰,你看哈,长的怎么样?”

李丝柳立马夸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梅安满意点点头:“呐,我这表哥比较孤单,加上刚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难免有些不喜交流,唉……最让我这个表妹操心的,还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有给我找个嫂子。”

说完还似乎是遗憾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谁知这时候李丝柳却抓住梅安的手,一本正经的教育梅安:

“你这话就不对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你看我怎么样?”

梅安表示惊诧:“你想干嘛,我是把表哥留在这里抵押的,难不成你还想做我嫂子啊?”

李丝柳对于梅安的诧异有些不满意,她从腰间摸了一会儿,最后摸出一个荷包,她在梅安眼前晃了晃:

“这可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就想让我卖我表哥,你看看我表哥的卖相,只值十两银子吗?”

说道最后梅居然还有些义愤填膺。

李丝柳见她有些生气,又安慰道:“好了,好了,这只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只要待在我李府一天,你缺钱就可以找我。”

梅安瞄了一眼荷包,见其确实有些分量,半推半就的接过,演了一场兄妹情深,最后才算是终结。

这边李丝柳已经有些跃跃欲试,她对前面的人十分的满意,此刻巴不得梅安赶紧走开。朝她挥了挥手,将梅安赶走。

梅安见状也不好打扰到李丝柳,走前李丝柳还再三确认:

“越喜欢越冷漠?”

梅安点点头,溜了溜了。

这边刚出院子,抛了抛手里荷包,心想这个钱赚的太快,原来卖队友的感觉这么好。

这边却看见要进院子的涂江楠,计上心头,连忙走过去将他拉过来。

第九章 到底买不买酒

碍于临渊尚在院内,梅安也不敢出声,只能慌慌张张的的将涂江楠拉住拖到一旁,她压低嗓子问道:

“你干嘛?”

涂江楠本来还很纳闷是谁拽着自己,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免的有些开心,叫他好找啊,一双明亮的眼睛也似月亮一般弯了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他笑道:

“梅姑娘,方才公子叫我去找你过来。我在院子里找了半日也没见到你,没找到你倒是自己过来了,走吧,一起进去吧。”

公子~梅安顿时就懵逼了,公子,哪来的公子?

“李府不都是小姐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难道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见到梅安一脸坏笑,涂江楠有些惊诧:

“就是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公子。”

涂江楠解释。

临渊?梅安瘪瘪嘴,心道这个道君倒是挺会使唤人的。

但是随即想起他将自己扔进水灵中时,梅安暗暗的打了一个寒颤,罢了罢了,资本主义的社会,自己这个菜鸟不适合说话。

而且叫她去,准没好事儿,又不是傻的,而且现在进去不仅仅是要被临渊批斗,就连刚赚的钱也会被李丝柳收回去。

不,她选择拒绝!

为了防止自己的计划落空,急忙拖着涂江楠走开。谁知一拉却拉不动,梅安才发现涂江楠此刻一脸认真,似是有一种梅安不进去他就绝对不会走的人,全然不像之前那个会被揍的瘦弱少年。

唉,好一个正直的好男儿!想想之前说公子的时候,那溢出眼的崇拜,真的是,再这样下去,我给你们立cp了!

梅安四处看了看确定看不到临渊的身影,半掩住自己的脸,靠近涂江楠的耳朵,悄悄地说:

“走,姐带你去玩去,什么环肥燕瘦的,包你满意。”

从没有被异性这样靠近的涂江楠,此刻一张如玉的小脸此刻有些微微发红,局促的就像是一只胆小的兔子。

梅安见状,心情也是十分的愉悦,果然,爱脸红的人都很好调戏。

但是奈何涂江楠太小,自己完全对他提不起兴趣,这要是换了杨潇然。

脸红的模样让人想要狠狠的蹂躏一番,哪像临渊这样的人,把人控的死死的,一块冰山脸,调戏起来叫人没有丝毫乐趣。

涂江楠一脸的认真的看着梅安,梅安也知道,其实涂江楠注重的并不是这临渊找自己,而是李家的事情。

见梅安不愿意走,涂江楠一脸难色。

“公子叫姑娘你去,就是商讨一下李家的事,姑娘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该好好负责。”

言语之间有着对梅安的控诉,大意是你这个不讲理的能靠谱点吗?说完有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好,也感觉到自己逾越,立马又低下头。

梅安一扶额头,现在的孩子,说带出去玩都拒绝吗?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哪个鬼会出来啊?

想她以前做鬼的时候还不是白天躲得严严实实的,所以说她有着十分的把握,要真的是鬼的话,白天是肯定不可能来的。于是她解释自己并不是想偷懒:

“你不是说你能够看到鬼吗?那你看到的应该就是鬼了,但是白天哪有什么鬼怪啊。”

“但是……”

“别但是了,走吧走吧。”梅安挥挥手。

正打算离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按照涂江楠的说法,那鬼怪也不是一般的鬼,之前自己作为鬼魂的时候,除了身形轻灵了点,但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者说改变环境的元素。

事情不简单,她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出些什么意外,而且临渊还在这里,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出了事,那好感度怕是就没有了。

抬头看了看,现在时间还早,和临渊说一会儿也还早,于是也就答应涂江楠进去。

而自己一进院子,就看见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李丝柳此刻正乖巧的坐在临渊的对面。两人各执黑白棋子,此刻正在博弈。

只听见李丝柳娇羞道:

“公子,小女输的心服口服。”

而她对面的临渊还是一脸风轻云淡,梅安不得不夸,李丝柳的好演技,竟然还比自己生动上几分。这边李丝柳一抬头就看见倚在门口打量自己的梅安,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她站起身来问道:“姑娘,你……”

你怎么回来了?

与此同时,临渊也看了过来,一张薄唇轻启,似是要说写什么。

梅安生怕坏了临渊开口吓走了自己的金主,连忙跑过去,率先开口:

“表哥!”

临渊的脸色沉了再沉,梅安也是小心翼翼的听着有没有什么提示,见小知没有提示,也就松了一口气。

“你找我有事?”

临渊沉着脸点点头,也没有拆穿梅安。

这边李丝柳见到临渊此刻脸上也有些不快,自然让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因为梅安而毁掉。

也就朝临渊扶了扶身:

“既然公子还有要事,那小女也就不再叨饶,先行告辞。”

一串动作十分流畅,还真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要不是临走前还朝梅安挑了挑眉,梅安还真有可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李丝柳走后,临渊又重新落座。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那石刻的棋盘,而那棋盘上散落着棋子。一旁的石凳上还散落着几朵散落的红花,除了临渊那似是深渊的眼神,这一幕看起来还真的十分的养眼。

涂江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见周围没人,梅安立马怂了下来。她扑到在临渊脚边,帮他收拾着棋子,谄媚的解释:

“道君啊,叫你表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你看啊,我一个年轻的大姑娘,和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走在一块儿多不妥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能嫁给谁啊?是吧。”

“不长进。”

不长进?梅安心中安慰自己,想他作为慕伶儿的师叔,这句话自然是说的慕伶儿,和自己没关系。只要他不加仇恨值就好了。于是连忙道:

“对对对,我最傻了,道君你最聪明了。”

梅安马屁拍的十分溜,一脸诚恳的表情也确实是让临渊的脸色缓和了些。

梅安见状又道:

“道君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既然是想和自己商量,肯定也不打算袖手旁观,于是梅安见状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临渊却也不答,反而淡定的问梅安:

“你有什么发现?”

梅安想了想一下午的遭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娓娓道来:

“我发现啊,下午的笛声很诡异。而且那方院子也没人,按理说在这么富裕的家族里,不可能后院不会安排仆人,还有就是李老爷之前说自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官宦人家,三女儿正值青春,正在为其挑选夫婿。但是偏偏忽略过自己的二女儿,还有就是今天下午碰见丫鬟打翻了一壶果酿,三小姐说那是给二小姐的。”

说道这里梅安悄悄地看了看临渊,临渊仍是面无表情,梅安也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情绪。

梅安又开始总结:“疑点有三,其一是那个笛声,其二是二小姐,其三是果酿。”

临渊赞许的点点头,沉默半晌,回答:

“还不算太笨。”

梅安挑眉,那是自然,自己可是看过无数破案的电视剧,这点儿问题还是可以注意到的。

“最主要的是,涂江楠之前说他总是晚上碰到怪事,所以应该晚上才能有所头绪。”

【系统提示,好感度+1】

梅安心中暗喜,但是表面还是一副十分严谨的模样,她站起身来请教:

“道君有何见解?”

临渊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背对梅安,随口回答:

“自己想。”

临渊言简意赅,这倒是让梅安心中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自己想的出来还问你啊。

但是见临渊没有对自己的看法提出异议,看来确实是晚上才会出现苗头。

白日里阳气太盛,一些妖邪自然是有所畏惧,毕竟小阴不敌太阳的纯阳之气。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晚上正是太阴旺盛的时候,而鬼怪的修炼则是依靠阴气而提升的。

梅安心中有些疑惑,临渊也不愿意解答。梅安只能唤出小知。

“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妖怪之类的?”

对于鬼怪她不用问,毕竟自己也是当过鬼的,但是妖怪这种非科学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小知甜美的回答道:

【回宿主,本世界之中并未有妖怪,只有鬼修的鬼魂。】

所以说,那这个院子中的就是鬼修了?这倒是还好,毕竟自己的天赋就是和鬼交流,只是这李老爷交代的事情实在是太少,自己问起来他也是保持缄默,看来还是要在李丝柳哪儿下手。

既然疑惑也已经解答,梅安再看看天,见天色尚早,也打算离去买酒。

于是刚打算行礼离去,没想到临渊却率先的开口。

“沏壶茶来。”

然后拂一拂衣袖,好不优雅的坐下。梅安心中一句卧槽,自己好不容易切换状态,感觉自己福尔摩斯上线,没想到还是被临渊这个资本主义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要是再次回到之前的画风,这就不是正经的福尔摩斯剧场了。

“我去叫个丫鬟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帮三小姐买酒。”

梅安婉转拒绝。

“尚早。”

尚早?买个酒难不成要写三章吗?这酒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第十章 逛花楼

酒当然是要买的,但是奈何与临渊这人太强势。梅安只能认怂,进屋乖乖的沏了一壶上好的清茶。

这才能够离开。

这边梅安刚迈出门,那边临渊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只见那极为雅致的白瓷茶盏之中那随着热水而舒展的茶叶,茶芽朵朵,似是翡翠起舞,饮一口,唇齿留香。

梅安换了身男装一出门,可以说是十分的英姿飒爽了,就已经满城乌云,似要落雨。此时才五点左右,但是看起来却如同夜幕依然降临似的,修仙界就是不一样,春天的雨下的就跟夏天的暴雨一样。

梅安一遍暗自感叹修仙界的无常,一遍欣赏着挂满灯笼的长街,映着暗沉的天,却显得有种朦胧的美感,叫人十分流连。

虽说看上去要落雨,但是街上的人却也没见减少,人们还是撑着伞继续游玩,街上也是男男女女,入对出双。

梅安此刻也已经找到目标,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沿这河岸的那边正是久负盛名的淮河岸,说起这个,倒是让梅安想起自己前世的淮河,那也是个好地方。

梅安咧嘴一笑,此刻河岸边,已经挂起了红火的灯笼,远远间就已经听到了阵阵莺歌。

长街之上,尽是歌楼,而长街之外的画舫之上也是莺歌燕语,教人沉迷。

梅安选了一家看样子最是辉煌的“万花楼”,只见这万花楼修葺的十分精致,远远看去,一片红火,十分漂亮,而走进一看,就见雕刻着各种花朵。

梅安明了,难怪叫万花楼,是因为这房檐以及门楣,能雕花的都被雕上了花朵。

梅安刚至门口,就围了以为衣着微露且艳丽的女人,容貌似有三十好几,相比周围的年轻妙女而言,梅安用脚趾头都能够想的出来,眼前的这人,就是传说中的老妈妈。

老妈妈远远的就已经注意到梅安了,只见梅安一身不俗的打扮,加上腰间那鼓胀的荷包,自然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这位公子,快来玩啊。”

说完就将梅安拖住,似有往里里面拉的意思。梅安还没来的急拒绝,就已经被拥至大堂,梅安也意思意思的给了老妈妈点银两。

谁知自己几两银子出手,老妈妈非但没有笑逐颜开,反而还有些嘲弄的将梅安甩开。

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见旁边一人已经给了老妈妈一锭银子,相比之下,自己的那几两银子,实在是寒酸。

啧啧啧,原来是嫌弃自己给的少,梅安看看自己的腰包,紧紧的捂住,就不给你。

又自己又在大堂里转了起来。从刚刚进来的门过来,有一个小回廊,里面也是男女半拥着前行。

此刻满屋酒香,正是梅安要找的西域果酿。

好不容易见识到真正的花楼,梅安自然是要逛一逛。

只见屋内也是装潢的十分的豪华,悬着各色的丝绦,穿过回廊后的就看见面前有个一人多高的舞台,只见台边鎏金,雕刻着金色的牡丹,而台上只见一红衣舞姬,红纱覆面,只见那纤细雪白的四肢微微裸露,胸前也是大片饱满的雪白。

而她就是这做淮河岸名扬千里的花魁柳新儿,此刻她正在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妩媚,扭动着那不堪一握的腰肢。狐狸精!这就是梅安的第一看法,是真的那种媚到骨子里的甜腻,叫人血脉膨胀忍受不住。

梅安啧了几声,还好自己是个女的。

也就在此时,柳新儿微微抬眸,朝台下一人挑眉,惹得人一阵唏嘘。啧,都是大猪蹄子。

她身后则是一几人组成的伴奏团,也是红衣,她们配合着女子扭动着的腰肢,奏出让人热血澎湃的歌曲。

再观这边台下的看客们,皆是如狼似虎的一般直直的盯着女子,时不时的往台上扔着钱,且不断的吼着:

“新儿姑娘,新儿姑娘。”

知道的人都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演唱会呢。看样子完全有看演唱会的阵势,梅安本来也想靠近看看这位远近闻名的花魁,谁知刚进去一步就被挤出来十步,不知道谁还一挥手。梅安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得自己屁股生疼,梅安一句卧槽还没说出口,就见门外被老妈妈带进来一位锦衣公子。只见那锦衣公子一身华裳,身高七尺,背影看起来,甚是高大。

而一回首,就见那张脸上长着无数的麻子,一双小眼却十分的精光。梅安心中直道: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锦衣公子一脸色相,他也不顾周围人的喧嚣只是单手一挥,大声喊道:

“新儿姑娘今夜被我包了!”

这样的一句话明显的有些突兀,但是人群瞬时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转过头来,想要看清来者是谁,谁知第一眼却看见摔在地上的梅安,一时间都有些疑惑。

梅安连忙摆手: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

说完还指了指这位锦衣公子,那锦衣公子清咳一声,再一次宣读:

“诸位散了吧,新儿姑娘的今夜已经被本公子包了。”

有人认出了锦衣公子,笑道:

“我倒是谁呢,原是刘家的二公子。”

“刘二公子果然出手大方。”

一时间恭维的话也纷纷的传入耳朵,梅安立马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来着旁人问道:

“这人谁啊?”

只见那人一脸鄙夷:

“你这都不知道?”

“……”

见梅安一脸懵逼,也就给梅安解释起来。

这刘二公子,本名刘元青。这刘家也是此处的大户人家,也算是囊括了此处的丝织行业,他家的布匹可都是上贡的,就他身上布料也是寸缕存金啊。

刘家的老爷非常的喜欢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可以说换着法子的宠,这不,此刻的刘元青正值青春的,也是这万花楼的常客。

那能够为一个花楼姑娘一掷千金的,当属这刘家的二公子了,此人奢淫无度,为美人花大价钱的次数不少,所以说今夜包了柳新儿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柳新儿已经连着被刘二公子包了一个月了。

这不今日刚好结束,这不,刘元青又来了,虽说他此番行径确实讨人厌,但是家大业大,也无可奈何。

梅安再一次感叹,古人的会享受生活,有钱的富二代都来专心的享乐,那像自己一副奔波命。还没去上班就已经凉凉。

而这时候笙歌落,刘元青已经一个跨步上台,揽住柳新儿的腰肢,眼神油腻的盯着柳新儿,一脸淫笑。

老妈妈这边也上台说了几句,无非是,柳新儿今夜已有贵客,诸位可以自行玩乐。

话一说玩,楼上的女子就已经手执团扇,缓步而下,一时间又是一场喧嚷。

而梅安这么一身男装,倒也是十分的惹眼。一时间,竟也围上了好几位女子,这些人恨不得贴着梅安前行。

身上的香味也是勾魂摄魄,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怕是很难忍受。梅安干巴巴的笑着,一只手从腰上拿开缠上来的手。

而此时台上正欲离去的柳青儿,看了一眼梅安,一挑眉,送着秋波,梅安直打了一个颤,太磨人了。

柳新儿被李元青带走之后,梅安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准备前去观望了。

于是这边连忙也装出一脸怪笑的模样,对围上来的女子说道:

“谁要是最先给爷准备一坛西域果酿,这袋银子……”

梅安掷了掷手里沉甸甸的荷包,笑的十分猥琐,女子们见到那一袋银两,一时间双眼放光,原来眼前的公子,不只是长得俊俏,原来也是一位有钱的公子哥啊。

于是纷纷争到。

“我去我去……”

“才不要,我要去为公子取酒。”

“……”

这边梅安也就趁乱跑开,直奔二楼,直奔主题。二楼有着无数的雅间,而这雅间说是雅间,但行不雅之事也是常见。

梅安这边一上楼就听见屋内的轻喘娇呼,叫人十分脸红。

但是梅安可没有羞耻心,跟着前面的回廊走,只见那回廊之外就是那条弯弯绕绕的河流,河上一片烂漫。

梅安跟着柳新儿前去,不过刚一过去,柳新儿就被刘元青带入房内,只听见重重的一声闷响,接着就是衣衫被撕破的声音,接着就是声声的娇呼,而里面的灯火,毫不留情地将里面的模样映在窗格之上。

梅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流血没流血,甚好甚好。

这时候见识到花楼繁华的梅安已经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前面一少女怀里抱着一坛酒,招呼她: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

梅安这才赶紧的跑过去,酒已经到了,外面也黑了下来,让她不得不有些担心李府的问题。

但随即想到临渊在哪儿,也就松了一口气,堂堂修士中第一修士,总不能放任什么妖邪在自己的面前害人吧。

赶紧走过去,姑娘笑道:

“我倒是公子去了何处,原是踏上楼阁,是想寻欢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看看。”梅安无力的解释道。

“公子,我们去前面的喝酒吧。”

梅安点点头,等到了哪儿,给她点钱,就带着酒离开。也就跟了上去。

谁知少女却一直喊着:

“公子。”

“怎么?”

“公子……”不答,任是如此。

“???”

“公子…………”

听着声音越来越低,周围的环境却越来越黑,黑暗心中暗道不妙,只听见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飘渺清冷。

少女停下,身上却滴下无数水滴,而此处明明没有下雨!

十一章 美少女?or水鬼?

梅安吓得一个趔趄,不过好在自己也是当过鬼的人。一个趔趄之后也就稳了稳心神。

这时候那位少女也已经回过头来,只见那原本一张俏丽也变的十分狰狞,一双眼已经满是的脓水,时不时还看到有虫子在里面爬动,口中也突出一些臭水出来,身上也是湿嗒嗒的往下滴着水。

那一双不能被称之为是眼的眼此刻正盯着梅安,口中也幽幽得说:

“公子……可叫奴家好找啊……”

敢情是个索命的水鬼!

梅安心想,早前一直找鬼友,现在还竟然真的叫自己给碰到鬼友了,虽说和水灵里面一样都是水鬼,也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跟水鬼有么有缘分。

而且这个女鬼也不算吓人,像是这样的模样,梅安只是会觉得恶心。加上此时四周黑黢黢的,实在是有些压抑。

她请咳两声,别过脸,不想再看那张脸:

“那个,姑娘啊。你这样是吓不到我了,你的脸能否回避一下?”

那位小桃红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也是一个死过了的,见了很多死相很惨烈的人。她看着那一张紧皱眉头的脸,深以为自己的成功。等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替死鬼了。

于是便将样子做的更狰狞了些。

“公子……奴家好冷啊……”

梅安也知道这个水鬼不是将自己拖下水就是将自己吓死,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摆脱不了的。于是也就捂住眼睛,转过身来,对着水鬼说道:

“你穿着湿嗒嗒的衣服怎么不冷,找求温暖上楼去,我这里你是索不成的,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女人?”水鬼疑惑?

她也难以想象眼前俊俏的公子哥居然是个女人,不过谁管他呢,只要有人替死就已经足矣。

于是就下手去将梅安往水下拖,水鬼这边一碰到梅安的手,就将梅安吓得直跳:

“卧槽,老娘好不容易骗来的衣服,待会儿还要还的!”

梅安倒是不心疼其他的,自己的命这么一个水鬼也是没有能耐拿掉的,叫她心疼的是自己这身衣服。

这衣服本来就不是梅安的,也是她在李府里面偷偷的跑到涂江楠的房间换的,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衣物,还不是要还的。

加上水鬼这一碰,只怕是臭味也洗不掉了,顿时肝火旺,一个拳头过去,直将水鬼打翻在地。就在这时候,周围也就亮堂了些,没了刚才的黑暗,梅安也就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黑了,就觉得有点慌。作为一个鬼,实在是不应该啊。

而这边的水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呆呆的躺在地上,那一张脸也充满了错愕,一同摔在地上的,还有那一坛西域果酿。

一时间酒香味,水臭味扑鼻而来,怪异至极。

梅安气愤道:

“赔钱!”

听到这句话水鬼更是惊诧,半晌,她说道:

“我是鬼,很凶的那种水鬼。”

梅安心中有气,可乐的那种气!

“我管你是什么鬼!赔钱!不然我就将你揍一顿。”

面对梅安这野蛮的作风,水鬼也不敢多言,只想将此人解决,随着一阵阴风起,那身后的长发已如同水草一般纷纷向梅安缠去。

梅安一声感叹,身手极快的将水鬼再次掀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水鬼求饶。

“少侠饶命!”

“你都已经没命了,还要什么命!”

“少侠的拳头都要将奴家的灵魂给打碎了。”

梅安心中不快,这么脆的灵魂,那是应该让眼前的水鬼尝试一下被万鬼撕咬啃噬的感觉了。

想起水灵,梅安再一次打了一个寒颤,谁知这边水鬼已经开始娓娓道来。梅安连摆手拒绝,强行解释啊有木有。

她本是远处一家农户的女儿,名字叫小桃红,谁知家父嗜酒如命,日日赌博,因此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追债的人时常上门抢劫,谁知那个不上道的爹还是不能够吸取教训,反而更是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发大财。

最后终于没什么能够还的了,就将自己卖给那个追债的人做小妾。

自己当时年纪尚小,不过才十五岁,正是青春好年纪,谁知自己的一生却已经被安排了。

最后那人终于玩腻,将自己买进此处的画舫,自己日日以泪洗面,最终被一个醉酒的客人,扔下湖中溺水而亡。

说完还捂住脸偷偷的哭了起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少侠,你说我容易吗?”

少女凄惨的身世确实是将梅安有所感动,十五岁的年纪,在现代的话,还是在上中学,一时间也没有吐槽小桃红那强行解释的话语。

一时间竟然还觉得自己有些可恶,居然对这么一个小姑娘下手,甚至是踹了几脚。

那颗险些湮灭的善心瞬间破土而出。梅安弯下腰,表示自己的歉意。

“刚刚踹了你几脚,要不你再踹回来?”

谁知这一句话竟然有戳到少女的伤心事,作为一个鬼,竟有的能力也就是装腔作势的吓吓人,要真是踹下去,常人也是不会有什么感觉。

一时间有哭的更惨。

梅安挠挠后脑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而这边少女见梅安满脸歉意,好不真诚。

放松了警惕,很好呢。

这边梅安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那小桃红的黑发,已经疯长,在她的身后早已经聚成利剑,直直的朝梅安身后刺去。

谁知梅安身后白光一闪,是之前临渊留下来的封印!原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封印,没想到居然还可以保护自己,梅安也是有些难以置疑。

那白光刚碰到小桃红身上,她就立马惨叫一声,凄惨的让梅安想了想自己被扔进水灵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叫的。算了不去想。

梅安轻笑,一脸的神铁不成刚的表情。

“小姑娘啊,你这个套路不行啊。”

,说罢又开始从星星说到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十几分钟,梅安已将眼前的这个小桃红重新的教育了一番,俨然变成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小桃红,所以说梅安也算是发动了所有主角都有的一点,那就是真·主角的演讲。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主角演讲之所以能够如此的成功,大多数是因为临渊留在她身上的那道封印已经将小桃红伤了阴魂五分。

天已黑,实在是不能再耽搁。

看着地上散落的酒水,梅安双眼放光:

“小水啊,你看这酒也是有点意思的啊。”

那边已经被剑气伤的若不惊风的小桃红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懂得梅安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心中也知道这是个修仙的人,也不敢有所作为,于是战战兢兢的说:

“仙长……我……我去帮你取。”

心中早已经想溜之大吉,听到梅安的这个意思,心中要已经做好打算,立马点头。

谁知这时候,远处竟然传来一阵尖叫,门口一时间涌出数到人影。那些方才卧在温柔乡的男人们,此时不少正在赤条条的往外奔,其中也包括方才一掷千金的刘元青。

看得梅安双眉一跳一跳的,数人裸奔,这场景实在是足够精彩。谁知这时候有人尖细着嗓子。

“水鬼索命了!”

听到这句话的是时候,梅安下意识的就朝小桃红看了看,一双眼小桃红的身上四处的打量,眼神中也夹杂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见到梅安这样子的表情,小桃红想起方才那道白光,满脸惊恐,她急忙摆手解释:

“仙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刚刚动都没有动。”

见到小桃红一脸惊恐的表情,梅安平淡:

“我没说是你。”

想来心中也是大意,刚刚都没有看到周围除了这个小桃红还有什么鬼友之类的,打算上前去看看,而且这个小桃红也是鬼怪,李府的那位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所以她也打算将小桃红带着。

心中也担心她不会跟来,突然间,梅安就想起临渊来,于是也学者临渊的语气说了句:

“跟着我。”

这一句也是相当的受用,小桃红立马爬起身来,跟着梅安前去打探情况。

而那方才还是十分喧嚷的万花楼楼台,现在已经一片冷清,正前方还倒着几位像是溺死之相的女子。

梅安紧皱眉头,立马蹲下身去检查,她并不能唤出灵魂,看来还没有死,只是暂时的昏厥过去。

而小桃红看了看倒地之人,凶相毕露,眼前的几人,并没有死透,只要她能够将几人杀死,自己也能得到往生。

“你敢动她们一下,我就将你打到灰飞烟灭。”

梅安自然也是看到小桃红的眼神,果然不是个好人,一时之间,在她不经意间,自己的语气已经冷了好几个度。

吓得小桃红一阵哆嗦,急忙跟着梅安前去。

没有一人,梅安就跟着记忆走回前面大厅。

只见大厅之上,方才还风情万种的柳新儿此刻衣不蔽体,裸露在众人的面前,身披一层红纱,轻快的跳着舞,而尽管她的面前并无一个看众,就只有梅安这么一位加上她身后的那位小桃红。

但是却并不影响,柳新儿依旧目光无神,她一散红纱,那如玉的胴体便彻底裸露了出来,随即传入耳的就是她轻轻的歌声: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

谁知身后的小桃红只听一言,便已经扑通的跪下,泣不成声:

“小姐,你回来了,小姐……”

第十二章 真香定律

面对这边哭泣的小桃红,梅安完全有些惊愕,顿时间觉得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小桃红已经死了,而她说的终于回来的小姐又是什么?小桃红还在不断的痛哭哀嚎,好像在诉说着多大的委屈一般。

柳新儿一直都在此处,而且小桃红也是死在此处的,不能远离,那么为什么,她一直在此处还要声称终于两个字?

看样子柳新儿应该是被鬼上身了,而自己能力特殊,恰巧能够看到鬼魂,随机转身朝台上看去,谁知这一转身,又将自己吓的一跳。

卧槽!吓死个人了!

只见那原本还在台上舞蹈的柳新儿此刻已经瞬间移到梅安的面前,此时正用着那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梅安。

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不管如何,梅安心中还是一句卧槽。

贴的这么近,梅安都能感觉到那“柳新儿”身上渗出的阴气,虽说柳新儿是个少见的佳人,但是此刻衣不蔽体的模样,还实在是让梅安脸红。

梅安也不怕鬼,于是也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再次感叹柳新儿的美好,难怪刘元青会为了柳新儿一掷千金。假如自己是个男人,自己怕也是会这样。

再睁开眼,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才看清,柳新儿身上,确实还贴着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肌肤惨白,看不清五官,只是一头青丝散在脸前,想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般,通过柳新儿的身躯,还散发出一阵阵的低吼与尖叫。

“柳新儿”极为痛苦的皱了皱眉,那一双纤细的手,立马按上自己的额头,下一刻有被拉开。

谁知道柳新儿一张小嘴张了好久,最后才机械般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救……救我……伶……慕……伶儿……”

说完这一句就无力的跌倒在地,那么美艳的女子,此刻像是木偶一般无力的瘫倒,身上的红纱恰到好处的遮盖住她的身躯。与此同时形成对比的,是那边一动不动的小桃红。

但饶是如此,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从她那殷红的嘴唇中破碎的说出这句话,梅安就已经断定。看样子柳新儿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且看样子作案的应该是个熟人,而下一刻,梅安就听到柳新儿身上一串细微的铃响,声音极小,几乎不可闻。

梅安了然,原来是花倾!

知道是花倾,方才那种盲目感已经消失,只要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地步,梅安也是丝毫不会畏惧。

毕竟死过一次的人,是真的怕死。

梅安试探的问了句:

“花倾?”

而柳新儿又张了张嘴,半晌有言语到:

“伶……伶儿姐姐……是我……此处……太危险……望……望伶儿姐姐能速来温阳宫……一聚。”

那个小萝莉?不不不,花倾只能够操控尸体,而柳新儿明明还是个火热,而且方才,完全没有理由跳舞啊!突然灵光乍现,花倾确实是不能操控活人,但是就在方才,那个女鬼上了柳新儿的身体,所以柳新儿灵魂被压制,所以也就出现一种假死的状态。

而这个女鬼就应该是小桃红所说的小姐!可以为自己的机智点一波赞了。

面对花倾的请求,梅安不得不拒绝。总是自己再怎么喜欢花倾这个小姑娘,但是临渊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假若被临渊看到,自己多半不能成事,于是就开始推辞。

“姐姐还有事,来日方长。”

“不行……阳舒大人就要苏醒……大人最想看到的,一定是姐姐你……这个人不好……不好控制。”

阳舒?梅安迅速的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番,只闪过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沦。

梅安才想到,这个花倾口中的阳舒就是祝阳舒,那个慕伶儿被开除之后的小情人,也就是那个被慕伶儿撺掇的前去攻上梓潼宫山门的那人。

所以说,看来到现在,男二就要上线啊。

梅安叹气,演的一场好戏:

“现下道君在身侧,实在不能有所动作,待阳舒醒来,我便归来。”

“……如此……也好。”

而下一秒,柳新儿又已经完全放松的跌倒在地,出去花倾的控制,那女鬼显然是能够自由的活动。

只见她幽咽的哭诉:

“伯颜,你好狠的心啊。”

这边小桃红也已经恢复行动,她立马扑向柳新儿,哭了起来。

“小姐……”

本来就当时主仆的欢聚一堂,梅安正想问附身在柳新儿身上的女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见到小桃红,痛苦睁大双眼,单手朝梅安的方向伸来,而那位女鬼的身上已经笼罩上一层黑雾。

那团黑雾阴邪至极,却让梅安感到十分的熟悉,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她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下意识她觉得十分的危险。

糟糕!这个女鬼是要吞噬小桃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鬼魂了,怕是也是用了至阴至邪的方式才能够吞噬同类。

要是吞噬成功,那这个女鬼将会嗜杀成性,边做邪灵!

梅安深感不妙,情急之下,竟伸手去拉小桃红,而刚一触及那团黑雾,自己的手上就传来被灼伤的痛感,起了好几个水泡,而方才自己还能揍到的小桃红,也已经边做虚体。

下一刻就已经被吞噬。

也是这时候,“柳新儿”妖娆的站起身来,她单手一挥,那远处的衣衫就已经松垮的穿在她的身上。

梅安急忙在心中唤出小知,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还有小知这么一个外挂!

【亲爱的宿主,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呀】

梅安心中一句***,什么时候了,还需要卖萌?

【宿主!不能辱骂系统】

“这个柳新儿怎么个回事儿,我怎么逃,往哪儿逃?”

【亲爱的宿主,柳新儿已经被夺舍了,现在这个女鬼已经吞噬了同类,并且身上有大量的纯阳之气。宿主你的胜率是百分之4%,而其中这百分之四还是之前男主留下的封印,但是宿主可以选择扣除魅力值来50点来兑换出逃的机会】

梅安心中甚是无语,怎么和系统做个生意这么坑,上一次扣完魅力值,这次扣五十,毫无规律可言,奸商!

“你这个是怎么扣除的!”

【这个当然是看小知心情啦,宿主快做选择吧】

选择?像上一次召唤出慕伶儿,搞破坏吗?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两点好感度吗?

梅安拒绝,见眼前的“柳新儿”没有立即下手的想法,也就想稳住柳新儿,看看能不能拖延一点时间,自己这么一个大反派,要是出来了就不回去,临渊肯定会觉得自己在搞事情,应该、大概、也许,是会出来找自己的。

梅安心中先安慰自己一番,要是最后没办法了,也是可以在和奸商做生意。保命要紧,但是她目前还不想以损止损。

这边“柳新儿”头一歪,妩媚的看着梅安,眼里闪着精光,而那张精美的脸上却布满了墨色的符号,像是什么禁术,她问道:

“怎么……好看吗?”

梅安也身知自己现在身处险境,大家都是鬼,这个鬼还想吃自己,这是个什么道理,梅安往后一退,自己现在毫无修为,但是这副身躯已是高龄。

对于这些鬼修来讲,自然是上好的补料。而且临渊留的那个封印,确实是有些搞事情,虽说能够克服小桃红这样的,但是对于已经吞噬了灵魂的“柳新儿”而言,怕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虽说自己身体能够迅速修补起来,但是要是被吞噬掉,只怕是自己也只能易主。或者是成为“柳新儿”的养料。

“好看好看。”

“柳新儿”满意的娇笑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眉目间瞬间溢满杀气,十分的烦躁道:

“方才控制住我的,是你的朋友?”

梅安心中一阵“咯噔”,完了,这花倾这个熊孩子搞得事,要算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梅安干脆厚脸皮,义正言辞的拒绝:

“不,我不认识。”

“柳新儿”围着梅安走了几步,完全将其看作猎物,像是猫咪一般抓到老鼠还要将其玩弄一番一样,柳新儿此刻也是这种心态。

梅安正是需要她这种心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认识?”

“真不认识!”梅安狡辩。

柳新儿脸上已经染上了不耐烦的情绪,她最厌恶的就是被人骗了,就像当初那个雨夜一般,他那不可靠的誓言一般。

思至此,那方才还有闲心的“柳新儿”此刻眼神也几近癫狂,她尖叫道:

“你说谎!”

顿时狂风大起,将梅安身后的发丝吹到面上,挡住自己的视线,她此刻深感不安,见那扑过来的“柳新儿”,心中也是无限惊慌。

看来拖延并没有什么卵用!自己一个大反派,男主怎么可能救自己!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出师未捷身先死,梅安也只能急匆匆的喊道出小知,看来是时候召唤慕伶儿了!

正是时,“柳新儿”已经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在小知刚发出【请选择是与否】的时候,梅安已经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与此同时,便已经嗅到了一股冷香,只见一阵白光闪过。

梅安那颗悬着的心也就安心的放下。

她微微睁眼,就看见临渊那一张仍是无情无欲的脸,松了口气,心中感叹:这哪是人啊,这简直就是神仙!

看来不管什么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啊,果然还是男主帅啊。

第十三章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梅安后悔不已,果然flag都是拿来打脸的。

此刻的梅安,俨然忘记了临渊之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心中不断的夸奖慕伶儿,为什么要夸奖慕伶儿?

还不是因为慕伶儿眼光好,给自己找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主角,不得不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临渊神色复杂的看了梅安半响,最后将她轻轻的放在一旁。自己安全着陆,梅安也就大步的走到一旁,不去打扰临渊收服妖孽。

而神奇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柳新儿”刚看清临渊的面目,就似以前认识一般,急忙化作一团黑雾遁走。

临渊指间一动,便有一道白光追了出去,不多时,就听外面一声惨叫,之后再无声响。

梅安吞了吞口水,外面的那位,保不准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正想上去狗腿一番,没想到临渊神情冰冷,还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有不对。

这种高冷的人就只能依靠皱眉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吗?梅安心中一顿吐槽,还是自己的这种比较好,不开心就是一句卧槽。

梅安缓缓走过去,问道:

“道君,方才那个……”

说到一半,梅安单手朝脖子抹了抹。

“跑了。”

梅安傻眼。怎么又放生了,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啊!算了算了,他本事大,不屑的不屑的。

临渊也不管梅安,缓步轻云的朝门外走去,此类腌臜之地,确实污人眼球。更何况,方才的鬼魂身上尽然还是有束言门的禁术。

走出门外,此时仍是灯会辉煌,但是不同的是,此处却半点人影,而天边还悬着一轮新月,像极了那一晚。

梅安这边转过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柳新儿,问道:

“道君,这里不用管了吗?”

临渊这才转过身来,见到地上躺着的女人,衣衫凌乱。

别过眼,那一身白衣印着月夜,显得十分清冷。

“无碍。”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又转身离去,梅安看了看那远去的身影,生怕自己落下在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连忙打算离开。走至门口,又发现柜台旁边一坛坛的美酒,正是西域果酿。

咧嘴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忙搬上两坛,匆忙的跟前面的身影。

回到府上后,方知府中一片岁月安好,原来是临渊来找自己的时候,在府上留了数张符咒。

两人想想而去,临渊那边越来越亮堂,而梅安这边却越来越黑暗。一路走下来,梅安心中也是战战兢兢的。在这个世界,自己能力不强的话,自己这个金手指一般的身躯,其实最多的就是诱饵,对于一些魔修之类的,实在是一大块肥肉。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见还是黑黢黢的屋外,挂着悠悠的灯笼,梅安那颗藏了豹子胆的心却也微微的感觉到一丝恐惧。若然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啊。

而正是这时候屋内一道人影闪过。

不是吧?又来?这么倒霉的吗?

梅安立即停下脚步,心中也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一般,不会又碰到什么吃人的鬼吧,她立即大吼:

“谁!”

声音一大,梅安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是我。”

只见屋内瞬时间亮了起来,那人影也就停了下来,原来是涂江楠。涂江楠?梅安疑惑道:

“你怎么在这儿?”

火光印着少年的脸,显得十分的柔和,涂江楠神色有些复杂,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才开口问道:

“姑娘能解决这个府的问题吗?”

梅安轻咳,反应了过来,之前涂江楠说这个李府的邪事会让人丧命,梅安先前已经夸下海口,现在也不能够反悔,既然自己已经打算罩住涂江楠,当然不能丢了自己大哥的脸。

于是她又开始装逼:

“小事小事,不过你在这里有点妨碍我降妖伏魔啊。”

涂江楠再次看了看梅安,幽幽的说道:

“姑娘,之前我住的就是这个院子。”

此话一出,梅安就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凶宅一般,从头凉到脚,看屋内的涂江楠也没有先前的那么柔和了。

梅安抬起头,用极其欠扁的语气说道:

“这邪事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看那鬼怪能有什么能耐?你去临渊那个院子,在这里挡住我的路了。”

说完还似驱赶一般,将涂江楠赶出院子,涂江楠只能打着灯笼走开,走之前还好心的提醒梅安。

“姑娘,这个宅子每逢月中便死一人,死相凄惨之极,今日正是月中,还望姑娘小心。”

梅安抽了抽嘴角,这算怎么回事?这个提示自己根本就不想听好吗?

待涂江楠走之后,梅安便进入屋内将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亮起来的小屋才给梅安带来了些许安慰。

她倒在床上,原本打算重新的梳理了一下记忆。但是一沾上床就赶紧前所未有的疲惫,看着那昏暗的灯光,竟然感觉睡意袭来。

再也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极为安稳,但是偏偏不安稳的就是一大清早就被人叫醒。只听见屋外一阵拍门声,梅安打了个哈欠,前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涂江楠一脸担忧的表情,见到这边毫发无损地梅安也就松了一口气。

梅安突然乐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昨夜无风无雨,甚是安稳,极好睡觉。

涂江楠再次一脸愁色:“姑娘,我记错日子了,今日才是月中。”

听到此话,梅安竟然有些想打眼前的少年,这熊孩子这么不会说话的?话说这简直就是找打啊。

“走走走。”

梅安毫不客气的将门一关,闭上眼,她已经有所彻悟。

现在她也已经不只是想要简单的完成自己攻略男主的任务,更要紧的是不断的提升自己。好不容易活一回,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再次狗带,就算是死,也要死的人尽皆知的。

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实在是有辱自己女主的这个名声。自己要是一直默默无名,或者说一直不长进,那么优秀的男主凭什么对自己说一句我爱你?

“姑娘,那你先忙,我去前厅帮公子做一些杂事。”

屋外的涂江楠清脆的嗓音说完这句话,也就离去。

梅安洗漱完毕,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沾上小桃红的尸臭,已经不能再穿。既然还有二小姐不知所迹,那也便从二小姐下手查探。

不过详细的信息还是要问李老爷才是,于是风风火火的开门,谁知一脚踢开了一个酒坛。

只听见“啪嗒”一声,那酒坛便已经从台阶上翻滚下去,摔成碎片。

梅安这才想起来,这酒坛正是自己昨天夜里从万花楼带回来的西域果酿,而自己搬回来的时候都还是满潭的果酒,而此刻那坛酒水却丝毫不剩,一滴也没有。

梅安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自己在熟睡的时候,有人来过。

卧槽,这么变态,梅安再回过身来,看向身后的庭院,昨天还觉得修的甚是精美,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让她毛骨悚然,这庭院,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住了。

匆匆的走出门,一出门便跑了起来,直到好远,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现在就算是当鬼也是丢了鬼的脸,自己可就是传说中的胆小鬼啊。

好在这个身板好,跑多久也不觉得累,见前面来了为穿着精致的丫鬟,梅安也就正了正神色,装作好不在意的模样。

只见那丫鬟极为有礼貌的走到梅安的面前,又极为有礼貌的行了礼,最后在极有礼貌的说:

“梅姑娘,老爷有请你前去用膳。”

刚巧,正好有事找他呢,于是也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着丫鬟而去。

这回被带进一个陌生的房间,外面装修的也是十分的奢华,一进去,就见一张圆桌上围上了慢慢的一圈人,有依然锦衣穿着的李老爷,而李老爷的身旁正坐着临渊。

临渊的旁边正坐着一脸娇羞的李丝柳,李丝柳的身旁却坐着一位也是锦衣打扮的姑娘,不过她的衣赏不管是从布料还是款式上都远不如李丝柳。

但是却和李丝柳有个六七分相似,只不过不同的是并没有李丝柳的嚣张跋扈,反而十分温婉,见到梅安在看她也就十分有礼貌的笑了笑。

也是一位美人,想必这就是李丝柳的姐姐,李府的二小姐,李献玉,但是见其柔弱的模样,倒也不像个坏人。

这样围成一圈的,看样子都熟悉了。

李翰薛见到梅安姗姗来迟,非但没有责怪之词,反而极为关怀的让梅安坐在自己的身旁。

示意先吃饭,梅安看了看桌上的各色点心以及浓稠的白粥,心中再一次感叹,有钱人的高配。

梅安也不好推辞,吃了饭,见众人都已经放下筷子,丫鬟又将残羹冷炙收走。

梅安还没有来的急问,李翰薛就已经笑得何不拢嘴的说道:

“姑娘一来,我这才算是睡了一场好觉,往日半夜老是听到屋外有什么走动的声响,昨夜竟然丝毫没有听见,看来姑娘果然是高人啊。”

听到恭维自己的话,梅安也假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

……

两人商业互吹好一会儿,梅安问道:

“李老爷何事这么开心啊?”

李翰薛早已经没有昨日的威严,现在一张嘴都笑得合不上来,他朝梅安指了指:

“这正是小女李献玉,今年十八,昨日终于有人上门提亲,这不,还是刘家的二公子,刘元青。”

刘元青?梅安立马想起那满脸麻子的小东西,在看看你这边温婉的李献玉,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第十四章 李献玉

先不说以貌取人这种事情,单说刘元青整日跑到万花楼里面去包养柳新儿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但梅安也不能拆穿刘元青的为人,两家的联姻显然是有商业利益的。

也只能继续互吹,临渊端端正正的坐着,喝了一口茶,又端端正正的将茶盏放好,梅安谈笑间和他对视一眼。谁知这一眼却被李翰薛看了去。

李翰薛一笑,李丝柳也是埋下头。李翰薛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临渊一眼,满意的笑了笑。

李献玉也是抬眼间就看见自己父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也了然几分,也便站起身来说了句离去。

梅安一见李献玉离开,连忙跟李翰薛敷衍了几句,追了出去。

见李献玉往前方走去,梅安急忙叫住她:

“二小姐,稍等。”

李献玉闻言也就停了下来,回首一看,原来是自己父亲请来的贵客,于是也就扶了扶身子。

“想来就是父亲所说的梅姑娘了,不知姑娘何事?”

行为举止间,流露出三个字“有教养”,这实在是让野惯了的梅安有些感到惭愧。不过该要知道的还是要知道。昨天李丝柳就说自己的这位二姐姐要喝果酿,原本还以为是多么风情万种的人,原来居然是这样的淑女做派。

看来这位二小姐也是演技派,表面淑女,实际上奔放的很啊,自己那一坛的西域果酿一喝就喝了一坛。

梅安心中感叹,慕伶儿就该像她学习一下,什么叫深藏不露。

“刚进府邸,李老爷告知的东西实在太少,这边还想请教姑娘一些事宜。”

说完也就已经跑到李献玉的身旁,李献玉微微一笑,两人一并前行。李献玉朱唇轻启,缓缓道来。

这件事情也就发生在前一段时间,在府里面,总是在月中或者月底的时候总是有人离奇的死亡,但是稀奇的是死者都是男性,并无任何一个女人的离去。所以说府里面也都是些丫鬟来做事。

死的都是男人,梅安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之前涂江楠面红耳赤的原因了。看来果然是采阴补阳啊。

而李献玉又喝西域果酿,看来这件事和她八九不离十了。

梅安心中也算是淡定,她是在是想不出她的动机。不对不对,涂江楠也是见过女鬼的,但是今天见到李献玉的时候,涂江楠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自己又把自己绕晕了,感觉智商还是不够用啊。

于是唤出小知:“你觉得这件事和李献玉有关系吗?”

小知emmm了半天,才机敏的说道:

【亲爱的宿主,我只是一个小系统,这么复杂的问题,不应该问我。要是我知道的话,宿主你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梅安无语。

“那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些可以用的上的东西?”

【还只能靠宿主自己的分辨能力了哦,我只是一个辅助哦。】

……

算了,还是听李献玉的,梅安又开始捋自己的思路。

其一、这件事情根据采阳补阴的说法来推断,必然是一个女人干的。

其二、李献玉这么一个大家闺秀为什么要有嗜酒的习惯?

谁知这时候见几名男仆打扮的人手中拿着黄色的符咒神色匆匆的走过,看到李献玉的时候还十分不情愿的问了声好,但是李献玉却微微点点头,不将几人的嚣张放在眼里。

这么嚣张?对待自己的金主还这态度,不过之前进来之后就很少见到男人,向来这些人应该是签了卖身契的,不能离开。

“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今夜又是月中,府中会将他们安排在一处,免得到时候有所畏惧,想来梅姑娘应该也会去作法吧。”

作法?梅安点点头,满脑子跳大神的桥段。本来自己不会,但是现在就算是装也要装出这个样子。

“那时自然,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你们。”

见几人远去,这边李献玉也就转身缓慢前去,梅安也就跟了过去。不多时,两人已经行至昨天梅安迷路的荷塘,李献玉停下脚步,满脸平和。

“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果然自己是藏不住表情,于是梅安毫不客气的问道:

“昨天我带回来的西域果酿,二小姐觉得可还好?”

李献玉回过头来,一双秋水里面,满是困惑:

“什么果酿?”

还装?

“就是那最适滋阴补阳的西域果酿啊,我为了找这酒,可跑了不少地方呢?”

李献玉摇头:“我实在是不懂什么是西域果酿,若是姑娘的酒失踪了,前去府里报备方可,到时候自会有人带姑娘去酒窖里取酒。”

梅安凑近李献玉,闻了闻果然无一丝酒气,但是酒气可遮盖,这也只是小意思。

不承认是吧,我自然有办法。

梅安叹了一口气:“本就是难得的好酒,最是甘甜,一股果香。这种酒,府里怎么会有?算了可惜了。”

谁知李献玉却说:

“府里有什么酒,倒是不清楚,但是说起甘甜的酒,前端时间丝柳倒是为我寻得一种酒,喝起来也是果香四溢,倒是十分的安神,一觉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现在屋内只有一小坛。姑娘若不嫌弃,方可与我一同前去看看。”

还能这样?梅安看着李献玉那种端庄的脸,哈哈一笑,点点头。

随着李献玉经过弯弯绕绕的回廊,居然回到了昨天丫鬟打翻酒的地方,往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李献玉的宅院。

只见那宅院和其他的地方大不一样,其他的地方可谓是怎么看着奢华怎么来,但是此处的小院,却十分的简朴,一进去,只见两旁各植一颗桂花树,两道也是清浅的水道,正前方便是一座小屋。

屋外也无一个仆人,这个小姐,怕是真的不得宠。见到梅安微微震惊的表情,李献玉也便人畜无害的解释:

“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我本就是庶出小姐,住所自然没有丝柳那种嫡出的小姐奢华,姑娘这边请。”

原来是庶出。

“这又何妨?生而为人,自然没有高低贵贱。”

李献玉有些震惊,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还敢说这样的话。不由得高看了梅安一眼,在这个府里面,母亲早逝,自己又无依靠,任谁都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所以也就养成了一个软弱的性子。

方才梅安的一番话心中原本还有些芥蒂,但是现在却有些羡慕着,李献玉叹了口气,带着梅安进了屋子。

找到那坛酒,见李献玉拿了过来,梅安也就打开看了看,只见那酒坛之中装着鲜红的果酿,闻起来香味扑鼻,宁人心神愉悦。

果然就是西域果酿!

“这酒二小姐喝了多久?”

“不长时间,恰巧一个月左右。前段时间,总是夜不能寐,丝柳便给我送来了这个。”

一个月?上次涂江楠来的时候就是半个月之前。李丝柳送的?

难不成她们两姐妹在给自己踢皮球吗?梅安再次的环顾了周围的环境,里面布局十分的简单。

只见正中放置着一张八仙桌,里屋则是一张雕这双鱼的木床,而床底则是木制的柜子,因为也放置着一些物品。

梅安也不笨,既然想给自己踢皮球,那不如将计就计,既然都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自己也该上演一出好戏。

别过李献玉,梅安匆匆的出门,在这里懂得多的也就只是临渊了,虽说他不愿意插手这件事,但是请教请教也是可以得吧。

谁知这么一出门,却碰到一宁一个男人,只见这个男人也是一身华服,远远看去竟然和李翰薛长得有些相似,不过看起来确实十分的年轻,大概也才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虽说和李翰薛相似,但是长相确实十分的耐看,看来应该也是府上的人,并且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只见那男人一见梅安就双眼放光,快步走到梅安身旁。

【系统提示:魅力值+10】

梅安一听到提示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本不想理这人,转身走开,但是却被拦住去路,那人问道:

“姑娘可是新来的丫鬟?”

见此人双眼放光,梅安心中呕了一声,反问:

“那你可是新来的?”

“我可不是新来的,爷我可是打小就在此处长大的。”

梅安笑:“我可没听说府里有什么少爷。”

男子“嘿嘿”一笑,手已经攀到梅安的肩头,我去,咸猪手?梅安咬了咬牙,侧眼一看,便已经想好男人的千万种死法了。

单手一抓,正想来个过肩摔,身后却传来一声急促的女声:

“小叔叔。”

小叔叔?梅安一回过头,就见李献玉匆匆的赶来,见到眼前的男人时不由得有些胆怯。

自己的小叔叔原本就是一个登徒子,方才刚送这位姑娘出来,没想到就碰见他了。

但是见到梅安那只手此刻却抓住自己小叔叔的手,见到那姑娘杀人般的眼神,心中也怕除了出了什么事,也急忙喝着。平时对府里的丫鬟怎么样也就罢了,哪怕是在外面弄出人命,但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自己却是有着十分的好感。

自然也不想让他下手。

梅安见到李献玉走过来,也就放下手,往旁边一退,拍了拍肩头。

李献玉又对这人行了礼,说道:

“小叔叔,这位姑娘乃是父亲请来的贵客,刚来府里还不认识人,还望小叔叔不要责备她。”

那男人见到李献玉,满脸的不耐烦:“二丫头,我说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敢来坏我的好事了?”

第十五章 渣男李伯颜

看来是一个专挑软柿子捏的人,梅安心中哂笑。吃了老娘豆腐还敢在老娘面前欺负妹子。不管你是谁,我劝你善良,而且李献玉虽说嫌疑极大,但是该怎么做还是自己该干的,于是就将李献玉拉在身后。

这边也不搭理这人,直接走开。

谁知这边这男人直接扣住梅安的手腕,意要将梅安留住,结果梅安脚下一踹,毫不留情地踩在男子的脚下,疼的他嗷嗷直叫。梅安俩忙拽着李献玉跑开。

没跑开一截,李献玉就已经累的喘不上气,梅安也就只能丢下她,问道:

“你这小叔叔是怎么个回事?”

于是李献玉又发动所有的npc都会得技能自动解锁故事进展与人物关系。

她说她这个小叔叔,是当年的家主,也就是他爷爷在外面风流的时候留下的,当时她父亲也就是李翰薛才刚刚成婚。这边李家家主就带回来一个弱小的孩童,说是自己的儿子,然后这位小叔叔,好吃难做,仗着她们家里有些钱财也就在外乱搞。

自己快三十了,平时也没个正经。

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些危机,他更是家也不回,住在勾栏里,同勾栏的女子谈天说地,说是要娶她,到后来也没了音信。

后来家里状况好转,他回了家之后,安生了好长一段时间,本以为经历那一次的危机,会有一点长进,没想到今天一见,却还是如此。

果然,大户人家的家事通常都是很刺激。

梅安又问道:“那你小叔叔叫什么名字?”

方才李献玉说了半天却始终是叫的小叔叔,但是就是没有说到名字,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如果说是在勾栏生活的话,一定是知道柳新儿之类的。

说不定对之前那个女鬼也是了解的。

李献玉这才莞尔一笑,想起自己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重点:

“小叔叔名叫伯颜,姑娘若是听到那个丫鬟说其他了,最好还是绕道走。”

伯颜?梅安有些震惊!昨天夜里的那个女鬼不就是说的伯颜吗?方才李献玉说他之前住在勾栏,难不成那个女鬼说的伯颜就是这个?

“伯颜?李伯颜?你说你小叔叔之前在勾栏住,那你知道详情吗?”

要真的是他,那可还真的是一个渣男!李献玉摇摇头,表示对此事的详情并不了解。

“只是知道,他从勾栏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了。”

说完还皱皱眉,才说出后半句话:

“小叔叔比较记仇,上次一个一个仆人不小心撞到他了,他竟然活生生的将其腿打折。所以姑娘一定要注意一下。”

梅安点头表示了解,再次告别李献玉。两个姐妹都给自己踢皮球,那么今晚既然已经是月中了,还不如直接抓个现行,将这件事情弄清楚。

于斯梅安又将这个李府转了一圈,自己所住的院子,是后院女眷所住的一角,而临渊与涂江楠恰巧相对。

转了一圈后,看定了几个阵脚,忙去找临渊学画了几张简单的符咒,临渊虽说对慕伶儿有所不满,但是对待此刻身上没有一丝修为的梅安倒是公私分明。

梅安一问,也便教了,虽说是一些简单的符咒,却还是十分考究,没想到前世对这么符咒等一窍不通的自己,在此世居然说一遍也就懂了,看来果然是慕伶儿的资质啊。

拿着画好的符贴在阵眼,这是极为简单却又极为实用的一种咒,分为子母两张,将子符放在睁眼,只要子符感觉到邪气或者是其他的戾气,也便会如实的报给母符,并且能够在短期之内对对方造成一次伤害,所以也就是说,母符在手,大事小事不发愁。

忙活之后,吃过午饭,梅安又继续的投入到为民除害的工作之中,最后终于到了晚上,梅安此刻正在前院的大厅之中,在此处,围坐着三十个男人。

解释粗布装扮,此刻一个两个的依偎在一起,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正中间坐着的就是李翰薛,虽说大家都是躲难,但是李翰薛可以说是很享受了,坐在最中间,还放置着一些水果点心,以及一壶小酒,以及几碟下酒菜。

倒也是十分的安逸,梅安心想,不愧是府里的领导,不管是做什么都不会亏待了自己。

这边李献玉手里拿了份名单,一个一个的点着,点的应该都是府里的男丁。

李丝柳也在里面,此刻正粘着临渊在说这一些话。

儿女情长的,梅安心想要是慕伶儿知道自己将她最喜欢的小师叔往外边推,怕不是要杀了自己。

这边有开始检查一些其他的,其实不检查也没什么,临渊在这里,她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

天色已经将晚,李献玉念完一个一个的名字叫之后,却眉头一皱。

“父亲,小叔叔没有来。”

闻言,李翰薛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往桌子上衣置,方才那从容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替代的则是十足的不耐烦。

他小声的对李献玉吩咐:

“估计又在哪个酒楼,不管他。”

李献玉神色忧郁:“可是下午我还看到过他。”

“别管!就算是死在外面又如何!”

最后一声声音有点大,梅安这边本来还在根据临渊教的一些东西,简单的布阵,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

想起李伯颜下午的面孔,以及他花楼的女鬼,可能八九不离十就是此人了。

既然他们不想管他,但是梅安还是要管的,所有的男人都聚集在此处,李伯颜假若是没有来此,在外面也是一个活靶子。

不妨将计就计。

计上心来,梅安又一次觉得自己真机智。收拾好一切之后,夜幕已经降临。

涂江楠一脸难色,本想带着他和自己一起去的,但是见状也就作罢,抬头看了看临渊,此刻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李丝柳聊着天。

聊吧聊吧,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了,可就没有机会撩妹了。

一群人围在这里显然十分无聊,夜幕降临之后,周围鸦雀无声,整个李府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这里还有这灯光。

见临渊也没有多说话的意志,干脆直接上前对着临渊乖巧的喊了一声:

“表哥。”

临渊淡淡的看了梅安一眼,却并不应声,怎么,还嫌弃啊?那我还偏就要恶心你:

“表哥,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你看表妹我一个人,你也不放心啊,万一出现什么幺蛾子,你也舍得啊?”

临安的脸色难看了一分,梅安清了清嗓子,将原本那一句“不要见色忘友”也就咽进了嘴里。

这场兄妹情深表演的很不成功,梅安干笑一会儿,拿了个灯笼也就出了门。

才刚出几步,就感觉阴风阵阵,实在是吓人,除了自己手上的一盏灯,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光亮,这个时代和前世的可不一样,前世是就算是半夜,也会是亮堂堂的,但是这里却十分的静谧没有点上灯,就只有天上的明月。

这样一层银色的光辉漫下来,虽说不是多清楚,但是也看到清路,很神奇有光的地方会觉得外面漆黑,但是现在光小了,倒是也觉得一样的明亮。

而这么一个灯笼,却又过于明亮,反而显得有些笨拙,想了一想,觉得提着这样的一个灯,也是敌暗我明的状态,干脆将灯笼熄灭。

开始找李伯颜的身影,谁知又吹来一阵风,吓得梅安一个激灵。

唉,真丢脸,自己也是当过鬼的人。

心里害怕,只好喊出小知,和小知唠嗑。

“小知,给我讲个笑话暖暖场。”

【好的宿主,从前有一个馒头,它喜欢吃肉,于是它就变成了鲜肉包子】

“有毒啊,冷笑话是笑话吗?”

【那小知给宿主将一个应景的鬼故事吧】

“算了,算了,打扰了。”

小知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安慰,反而还有意给她带来恐惧,这就过分了。

记得之前是在李献玉的院子外往前走撞见李伯颜的,那自己此刻过去,应该大概也许能找到他的吧。

梅安正往前走,谁知一道白光闪过,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白光,临渊的灵力化作的就是白光,哇,原来男主是这样的,口上说不,身体却诚实的很嘛。

一回头,果然见到一身白衣的临渊就在身后,本来白衣在这样的夜里就有些吓人,尽管说他的白衣上还有其他的点缀,但是看上去还是白衣。

可这身白衣却没有让梅安产生一点点的恐惧,反而十分的安心。大佬你可算来了,快来让我好好抱抱大腿。

后院的小屋内,李伯颜手中打着一盏灯笼,正悄悄地翻进梅安的别院。他并不知道今夜梅安不会再房中,也根本不知道,所有的人此刻几乎都去了前厅,就他一个人在这里作死。

“小美人,爷来了。”

悄悄地推开门,他执灯朝床上一看,只见床上正坐着一位红衣美人,眉眼之间竟有七八分和梅安相似。

他不由得有些震惊,心中念到,怎么还多了一个?

红衣女子见到李伯颜,痴痴地笑了一声,谁也没看她眼里那久别重逢的情谊。

女子的娇笑声,似有十足的魔力,让李伯颜沉溺其中,一时间只感觉浑身燥热,像是着了火一般。

而就是这一声娇笑也让李伯颜成功的忽视掉其真正的长相,眼里全是梅安的身影。

女子一站起来,将腰间的衣带一扯,只见那隐约之间竟看见那薄纱之下雪白的肌肤,以及胸前的起伏。

眉眼带笑,摇曳生姿。

纵使见过无数的香艳场景,但是此刻,李伯颜却微微的发抖,他吞吞口水。

像是着了魔似的,他失去神智般,急速上前将女人抱起,扔在床上,三两下便除掉衣物,动作起来。

喘息间,他埋头在她雪白的脖颈间,一双手也四处的揉捏。

可他却没看见身下女子意味深长的笑容,伯颜……终于找到你了呢。

第十六章 非礼勿视

在梅安看来,此时月夜,府里没有多余其他的人,倒是满足了自己刷好感的条件。这也就可以从星星看到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不过现在要是和临渊谈星星看月亮的,怕只会好感刷到负一千。

梅安装出意外的样子:

“道君,好巧啊。”

临渊不看她一眼,淡淡道:

“还差一个。”

知道临渊说的就是李伯颜那个人,想起李伯颜梅安也就没什么好心情,但是在临渊的面前这样也不是很好,于是憋出一脸笑意,咬着牙回答:

“确实少了一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仔细找找也就对了。”

临渊看了梅安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梅安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作为一个话痨,实在是有些难熬。

说着要输好感度,但是再怎么着也要提高自己的感受啊,像这样子除了眼福可以,心情上完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感受。自己想撩他,谁知他就是不上套。

其实事起来,临渊也算是做的可以了,毕竟自己每一次处在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来解救自己的,梅安想了想也就算了,分析一下,其实临渊这个人,其实应该就是那种行正义事,只要自己做好事就绝对能够刷起好感的。

其实哪来那么多正义事?临渊这个人,每一次增长的好感都是一点一点的加,哪有什么机会一次加多少,想一下,要达成说“我爱你”这一个结局,梅安怕是要做几百件的好事,可即便如此,剧情推动的依然在推动。

哎哎哎,蓝瘦啊……

“道君……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

嗯哼?梅安挑眉,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中也瞬间明了。显然临渊是知道事情的原委。

梅安一把抓住临渊的袖口,兴奋的问到:

“那你是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临渊一个没答,反而一双眼似是结了冰一般,打量了一下梅安那双不规矩的手。

梅安见状嘻嘻一笑,收回自己的爪子。

方才还无精打采的模样刹那消失不见,一双眼此刻在月色之下,更是显得流光溢彩。

临渊见梅安收回手,才缓缓道来。

“起初以为你知晓,现在看来,到还真的是没有一丝长进。昨夜那名女鬼乃事溺死之人,心中怨气甚,而又被诅咒束缚。想来是有人利用她的怨气来助长了自己风水。”

梅安点点头,隐约觉得事情还是不简单。但还是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临渊。

“那个女鬼之前就说伯颜抛弃她,而李府里面恰好有一位叫李伯颜的。为人甚是轻浮,而且今天听那位二小姐说,之前李伯颜在外面的花楼住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没有去过了。我觉得按照他的品行,显然是差不多。现在出来找的就是他。”

梅安说的全靠自己的想象,本以为临渊会反驳自己片面的看法,没想到临渊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名女鬼身上的怨气本就有所指,昨夜留下的那道剑气,也府里消失不见。”

梅安一拍脑袋,所以说临渊还要老奸一些,放的长线比自己的还长。之前在万花楼就感觉女鬼不对劲,所以才留着她,想弄清楚最后的真相,所以说怎么可能会在道君的剑下逃生,原来是自己被算计了。

“所以说那个女鬼才是这个府里搞事情的那位了?”

两人并肩行走,再次路过那方荷塘,临渊停下脚步。

梅安也只临渊这人自然是不可能多做一些无用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开口。只见临渊朝荷塘中一挥手,只见那原本无波无澜的池塘中,正映着天上明月的方向。

瞬间飞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四四方方的,乌漆抹黑的,湿漉漉的掉在梅安的怀里,除了水下淤泥的臭味之外,还有就是木料的沉重。

看样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梅安翻了翻白眼,她显然是觉得临渊就是不想把自己的衣裳打湿弄脏才扔到自己的怀里的。

但是一接住,就感到盒子里面沁骨的寒气,一双手瞬间就感觉结了冰似的,十分的疼痛,一时间梅安竟有些抱不住,险些丢下地上。

临渊抬手,轻轻拂过那寒冷的盒子,刹那间那盒子便已经四分五裂,而盒子正中又有一块十分剔透的碎片,碎片两边十分锋利,像是一柄被截断的剑,此刻正往外冒着寒气。

“这是阵眼。”

梅安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宝贝,这可是玄铁啊……而且属性为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不过看样子怎么有些熟悉呢?梅安正打算把那碎片拿起来端详端详,谁知方才语气还稍微缓和的临渊突然又沉了脸,一脸的寒气比手上的玄铁还要寒冷几分。

梅安立马放下手,好生的端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慕伶儿当年的清霜剑吗!在那些有的回忆里面,慕伶儿当年被擒之后,她的清霜剑也被收走,本以为作为一柄上品灵剑能有个好下场,没想到的是,随主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居然还烂成这么个模样。

想当年幕伶儿手持青霜剑,一路上仗剑走天涯的,想来也是十分的潇洒帅气,啧啧啧,如今却也落得这么个下场,被自己这么一个屌丝继承了身躯不说,自己的御用宝剑还碎成一块一块的。

奈何自己灵力不足,不能够驾驭此剑,向来也是可惜,这个好白菜,不让梅安这个猪拱啊。

现在在这里做阵眼,显然也是能够理解,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讲,大概就是因死在剑下的冤魂众多,所以这柄剑也是阴气缠绕,用来做阵眼,其一能够遮盖女鬼的行径,其二能够强化风水,是个buff了。

梅安装作不认识,问临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冷了点儿。”

梅安一抬头就看见临渊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他眼里似有千万种情绪,而这千万种情绪都似要落在梅安的心里,看的梅安心中一颤。

不敢说话,大佬眼神的问侯自己还是趁受不住。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要作孽。”

这一句话让梅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知道,这句话肯定是讲给自己听的。

单手一挥,梅安手中的盒子便已经变作灰尘四散,而那块碎裂的剑身也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不见。

这幕伶儿倒也是挺失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让人记恨着,到底是可怜呢还是罪有因得?

梅安也不敢揣测临渊的想法,只能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李伯颜,害死了那个女子,女子怨气甚就变成了厉鬼,但是后来又被李府多束缚。而李府用来压制住女鬼的,就是这比女鬼还要厉害的这块东西,但是女鬼吸取元阳之后这个根本压不住,或者说两个相得益彰。”

临渊点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子,还真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女鬼现在何处?”

临渊冷眸淡扫,一至深夜,加上天上的太阴星,宅院中的布局风水,青霜剑的阴气,早已经遮盖住女鬼的行踪,但此刻破坏出一角,阴气失衡。

倒也能够预料到方向,临渊一闭眼,梅安就感觉临渊身边灵力泛滥,吹起那宽松的衣袍。

这别梅安身上一轻,临渊就已经像是拧猫一样的拧起来梅安,见到自己头朝下的看着下面的假山群,梅安脸都已经吓白了,这要是没抓稳,这可是破相啊!

轻轻巧巧的,越往高处,梅安便也清楚的看到,这座宅院居然修建的就是一个八卦的模样!

而除了前厅的星星点点,后院还有一处也是灯光闪闪。而那闪着微光的,正是自己的住所。

临渊右手拧着梅安,左手潇洒的一推,梅安便看见几缕白光四散成星星点点,落在宅院中。

一时间闪过一张微光的网,便又已经消失不见。

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却也是泠冽的风声,尽管下来的可以说是冲下来的,但是落地时却也是轻轻巧巧的。

刚在自己的屋外,梅安就听见屋内的声音,卧槽,在自己的地盘上搞事情!

应该还来的急吧,于是上前一推门。

谁知入目竟然是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梅安老脸一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见自己拿一方小床上,此刻正赤条条的躺着两个人。

男人神情有些疯狂,正是不穿衣裳的李伯颜,而身下的女子看不清脸,只见那乌黑的发丝溢出床外,却也是娇呼连连。

梅安的突然闯入,虽说也没有打扰到两人的合欢,但男子却放慢了速度,却听见床上的女子一声冷哼。

这一身冷哼不打紧,梅安听见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才算是打紧。梅安不自觉地回头一看,见临渊正迈步要进来,不知道梅安哪来的胆子,竟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迅速的蒙上临渊的双眼。她居然觉得这么个场景,不该让临渊看到。

临渊那高大的身躯,顿时一愣,这显然是他没意料到的。

耳边是梅安的轻柔的声音:

“非礼勿视。”

第十七章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1

临渊有些愣住,他从没有想过梅安在这样的关头居然有这么一个动作。

非礼勿视?修道之人本就开了眼,只要想看,又岂是这一层薄薄的绸带可以遮住的?这样的动作未免有些可笑,可就是如此可笑的动作,却让临渊回想起多年以前那雪山下那一抹灰白色的身影。

少女那执拗的眼神,以及挥动的剑影。

只是一刹那,居然让他忘记那险些满门被屠的血海深仇,眼里只有那漫山遍野的雪和那消瘦的身影。

那位少女也曾这样轻柔的蒙住自己的双眼,娇俏的嘟囔着“非礼勿视”。

【系统提示:好感度+10】

猝不及防,怎么说了,除了猝不及防也没有别的形容词了。方才还在埋怨他小气一次一点一点的加,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下子涨了十点。

梅安暗喜的咬了咬手指,确认不是在做梦,也忘了自己是在来找李伯颜了。

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出去吼一身声,让别人知道这个临渊也是给自己增加好感度的。

【恭喜宿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梅安又听到小知声音,心中忍不住有些膨胀。想自己在大学里面混了四年,难道还不会撩汉子吗?

“客气了您嘞。”

【那宿主要加油哦,剧情已经在推动了呢,要是在最后关键时刻不能完成任务的话,对宿主的生存能够造成成吨的伤害呢】

Okok,梅安此刻心里满是加了好感度的愉悦,哪里还想的那么多。心中盘算,要是按照这个方式,这个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见梅安不理自己,小知又提醒道:

【宿主可以好好回忆一下是怎么提高的好感度的呢】

对啊,不过是什么才让临渊突然之间对自己转变态度的呢?

一回想,一句卧槽!临渊不会是羞耻控,喜欢捆绑play吧……

梅安还没来的及往深处幻想,就被“咯咯”的笑声打断思路。这才被拉回现实,知道自己还在险境。

正经点,虽说大佬在,好歹自己不能当个猪队友啊。

临渊已经站在身旁了,而自己开始蒙在他眼睛上的发带也已经消失不见,梅安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傻逼,对于一个修道的人而言,自己拿条发带,蒙了也等于没有蒙。

此时女鬼已经坐起身来,一双葱白的手朝旁边待做的李伯颜背上一拍,就见李伯颜就顺势倒了下去,而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似乎是怕他磕碰到,又急忙伸手将他轻轻的扶住。

这样一来,梅安就更加笃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做好一切,那人才站起身来,朝两人看过来。

只见这张脸上布满了墨色的咒文,但是仍是不难看出,那张清秀的脸正是李献玉的!

除此之外,梅安还看出,除了李献玉之外,与之重合的还有那张万花楼碰到的。

一时间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还有些胃液翻腾,有些想吐。任她想破脑袋,也不曾想过,这个女鬼会这么恶心。

李献玉已经不是先前的那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此刻她轻佻的一笑,满身风尘味。

之前梅安怀疑李献玉,是因为西域果酿的事,也怀疑过李丝柳,因为觉得她可能在谎报军情,之前她也想过,李献玉以为是庶出的原因,所以会对嫡出的李丝柳怀恨在心。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献玉根本就是被这个女鬼夺舍了,并且按照时间来推断,很可能早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被夺舍了。

想起白天娇弱的李献玉可能就是眼前的人装的,梅安心中说不出的恶心,更何况,看着眼下的场景,更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风流浪子,一个侄女,一个叔叔。

梅安的三观简直要被这个女鬼给玩崩了!

此刻愤怒、恶心一时直上心头,梅安实在是觉得变态,指着女鬼的手哆嗦了半天。最后才骂出一句:

“你这个人,好恶心!”

女鬼一声轻呵,显然不将梅安这个小喽啰放在眼里。

她不再看梅安,反而再一次看向她身后的临渊。

“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临渊道君,怎么,还来捉拿我一个小小的冤魂不说?”

梅安纳闷,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当了老大就不能来打打小怪吗吗?就好比我是亿万富翁我就不能去街头吃碗麻辣烫吗?

后来经历的多了,她才恍然大悟,作为正派的老大,反派的对手,临渊这个人倒真是映了这么一句话: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面对女鬼的嘲弄,临渊显然分毫不在意。

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仍是淡漠,仿佛天大的事情也不会让他产生其他的表情。

说好不当猪队友的梅安再一次缩在临渊身后。

一边看着女鬼一边对临渊说:

“道君你的大鱼,还是你收线吧。”

不过没等梅安说完,临渊已经聚气为剑,周围风起。

而女鬼也毫不留情地散出黑雾,只见周围浮起水雾,雾也凝成水滴,纷纷朝临渊砸去,而看似细小的水珠,在触及墙壁时,竟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而梅安躲得衣柜,也已经被打穿。

只因身体是李献玉的,临渊还是有所顾忌,也就不能放开手来对付,一个道君,居然被一个女鬼压制住。

房间里面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女鬼的倒是也是机智,见临渊不敢下狠手,竟然直接将其逼到屋外。

见两人打出去,梅安也就追了出去。

此时周围开阔,临渊站定不动,身后竟然浮起一柄浮动的灵剑,只见剑身偏灰,剑刃上篆刻着两个字,苍冥!是苍冥剑!

这柄剑可以说是临渊最常用的一柄剑了,此剑乃有千年之久,也是临渊在入门后成为首席弟子之后他师父给的奖赏。说起他师父,也算是可惜,走火入魔,自己将自己给吞噬了。

在他身后无一丝的动作之时,那柄灵剑已经随着他的意念而动。

若是说屋内还是有所顾虑的话,此刻的临渊已经精准的预测到女鬼与李献玉只见的束约。

只见剑光大胜,一时间照亮了整个院子,一剑正要斩下。

可刚出去,又传来一声极为急促的笛声,听到这阵笛声,女鬼却仰起头,那密密麻麻的浮起一些细小的皱纹,她一双眼里,瞳孔四溢的,正中间露出猩红色,加上笛声的催动,她周围也是阴气大涨。

听见笛声,梅安就浑身不舒服,总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似要破土而出。四处看了看,却也没有见到任何身影。于此同时临渊却也收了招。

梅安的面前分明多出了道剑影,显然是临渊留下的。

这边女鬼也成功的变身完成,此刻她舔了舔手指,露出嗜血的笑容。

“道君又如何,此时此刻我已经溶入到这个丫头的魂魄之中,要是不想让这个丫头活得话,尽管来杀我啊。”

这一句,可以说的反派的典型话语了,临渊那好看的眉眼,此刻也已经染上了其他的颜色,一方面外面吹笛的人便是催动阴气之人,在他的印象之中,能够吹奏这种曲子的人,不过一个祝阳舒罢了。

可祝阳舒早已经在多年以前已经殁了,若真是祝阳舒,只要他在外面,此处便是他的主场。若是自己出去捉拿祝阳舒,那祝阳舒的操控之下,这位女鬼只怕是会伤及他人。

其实眼前其他的他并不担心,以他的能力,能够斩断李献玉与女鬼交缠的魂魄,但是此处偏偏还有一个慕伶儿,这叫他实在是不能够放心,祝阳舒的出现,慕伶儿怎会不动容?

他余光一瞥,只见梅安此刻也是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东西似的,若是慕伶儿此刻被祝阳舒唤起记忆,那只能将她当作麻烦除掉了。

对于临渊的内心活动,梅安完全不知晓,此刻她心中直骂,笛声的饶民。

不过想起女鬼的那番话,实在是过于卑鄙,不过好在自己也不会受她的套路。

她一个箭步走出来,嘻嘻笑道:

“不杀你,不杀你,一个已经死了的魂魄有什么用,吹笛子的是你的老大吧,我给你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你也离不开李献玉的身体,你有耐心跟我们耗,你老大就不一定吧。”

一番嬉皮笑脸说出来的话,却也将女鬼唬住。

女鬼不由得沉思,先前主人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在自己复仇之后将所吸纳的元阳交给他,可若是此刻被临渊擒住,主人必然是折不会回来救出自己的,这种赔本买卖,自然是不会做。

那一双原本就猩红的双眼,此刻也染上了沉思。

见自己口炮有用,梅安也就淡定了起来,她自然是能够猜到临渊想要做什么,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临渊那么聪明,想必比她考虑的周到多了。

不过双全法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女鬼既然垂涎自己的身体,那么就用这具身体来做最后的博弈了。反正就是疼疼罢了,但是说不定。

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临渊,缓缓说道:

“道君,你先去捉外面的,里面的我来对付。”

第十八章 容嬷嬷扎针

临渊看了她一眼,到也没有表态。见梅安的眼里点点星辰居然有些动容,他到底该不该选择相信她?

但是听闻外面诡谲的笛声实在是两难,祝阳舒若是真的复活,那此刻必然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多年来的修为用来复活自己想来也是不堪一击,必能免去大难,当年众人协力击败他,那曾想过那魔修之人,仅靠着一缕残识都能修卷土归来。

见临渊还在纠结,梅安也能够明白他那颗纠结的心,在他的眼里慕伶儿就是一个人精,一个神经病,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她也烦闷,只觉得那笛声聒噪异常,心中既难受又十分疼痛,不管如何,这样的笛声总是让她有一些扎心般的疼。

只是她还是有些搞不懂,既然自己身上毫无修为哪有为什么不放心自己?

此刻女鬼却放肆的笑了起来,她虽说明白自己的境地,但是看到堂堂的临渊道君此刻犯难也是别无所惧,加上李献玉的这副皮囊来做为挡箭牌,仗着临渊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凡人动手,一时之间竟然也是嚣张的不得了。

“道君,你倒是来啊,杀了我啊。”

她的调戏成功的让临渊周身泛满寒气,一时间散下威压,这边梅安有些承受不住,居然栽倒在地。

心中直感叹,大佬就是大佬,不动手脚,就让人手脚动不了。

随着外面笛声的加快,女鬼却像是找了魔一般,只见她的头顶上顿时蒙上一层黑雾,而雾中竟然雷声震震。

梅安一见这个仗势心中明白,生生跳出三个字:召雨咒!这个对于前世的慕伶儿可以说是十分的熟悉了,几个大门派之间虽说都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式,但是大多的修士都在每个门派会一点,所说知己知彼。

但是其实也就是文化的交流,前世的慕伶儿,属性属水,最是擅长操控水,凭空结冰,灵力化水的招式更是信手捏来。

而眼前的这个召雨咒便也是慕伶儿入魔之后的首要发明,乃是聚天地灵力,自天际结出乌云,而云海中的水,自是随心所用。

现在看来,这项伟大的发明并没有申请什么专利权,这么一个女鬼都会,而且看起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一刻就落下雨来,这雨丝绣花针一般绵密,带着一阵阵的阴气扎入地中,临渊周围灵力涌动自然是收不到半点伤害,但是梅安这边就倒霉了。

因为毫无修为又被临渊封住筋脉的缘故,自己丝毫不能汲取一点点的灵力来保护自己,当着些绵绵细雨打在身上的时候,竟然还真是像是绣花针一样扎的自己生疼。

看着绵绵的细雨,还真的是暴雨梨花针!

虽说这副身躯抗摔打,但是这就像容嬷嬷扎紫薇一般的酷刑,对她来说实在是欲哭无泪,她苦着一张脸,不是怕痛,主要是疼的顾不了东西,于是梅安用那张像是临渊欠了她几百万又不能找他还似的脸瞅着临渊。

大哥,你要是去找那吹笛子的人,我也就不用被这个容嬷嬷扎针了啊。最关键,扎心的还是这个是慕伶儿以前搞得事。

“道君啊,你不说关心我吧,你总得关心一下花花草草吧,在这样下去,这些花草都被这暴雨梨花针给扎死了。”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什么毛病,这绵绵的雨,打在梅安那恢复极快的肉体上除了痛,还真的没什么,但是对于院子中那些花草而言,可真的倒霉透顶了,这阴气十分重的雨,一打在枝叶上,就会冒起一股青烟,瞬间便萎缩了起来。

梅安的痛诉的到了回应,临渊看了梅安一眼,他自然是知道这召雨咒的厉害,不过眼下这个女鬼还未学到精髓,实在是没有什么伤害,更何况,是该要她知道一下什么叫自作孽。

见她此刻委屈巴巴的模样,看来惩罚已够,也便为她撑起剑阵,挡住阴雨。

剑阵成功的将那层蚀骨的阴雨给阻拦住,临渊也不再纠结,他的面前浮动起数枚剑影,这些剑影在他的操控之下,纷纷的飞向女鬼的肩胛骨,丹田,以及各种关节之处。

女鬼吃痛一声惨叫,可以说将女鬼钉在空中了,听那似乎是要成海豚音的惨叫,梅安立马拍手叫好。

谁说非要杀她的呢,把她困住也没什么毛病!

正打算拍一拍临渊的马屁,结果一转身,别说人了,人毛都不见一根。

来无影去无踪的,修仙的这个做派倒是很拉风啊,梅安心中暗暗笃定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个技能,以后打架打不赢了,跑路倒是可以用这个。

看见女鬼此刻被控在空中,梅安勾唇一笑,小样儿,昨天吓死姐了吧,现在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梅安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但是该报仇的还是要报仇,一脸的狐假虎威的模样看起来甚是猥琐。

“小样儿,昨儿个不是打算吃我吗,来啊来啊,求你咬我一口。”

梅安的模样甚是欠揍,这边本就是奄奄一息的女鬼似乎有些任命一般的闭上眼,对于梅安这个女神经病自然不理会。

知道现在的不是李献玉,梅安心中也就没有什么负罪感,阴险一笑,捡起脚边的一个小石子,直往女鬼那边扔去,成功的打到女鬼的肩头。

想来从没收到过这种羞辱,女鬼气愤的尖叫:

“你落进下石的小人!”

梅安挑眉,这句话实在是骂的完全没有水准,她对于骂人的话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怎么?看你不爽,欸黑,打的就是你,”

迈开腿,在剑阵之内走了两步,得瑟的说道:

“怎么着,没事儿走两步?”

女鬼这边被临渊封住穴,丝毫不能动弹,不然也不能让梅安这般嚣张,心中恨意更甚,都怪自己还念及旧情,若不没有一丝迟疑的将李伯颜的性命取走,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落。

梅安见女鬼不理自己,于是打算走出剑阵,打算近距离的在女鬼面前得瑟得瑟,谁知道老远跑去,结果只听见“啪”的一身,梅安已经老老实实的撞在那白光的剑阵之上,下一刻眼睛里面便已经浸满了泪水,这一下感觉鼻子都给撞歪。

本来想装逼,这下倒是,反而献丑了。

头上也传来女鬼嘲弄的声音: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还真当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

女鬼作为风月场所人,见的人多了,自然什么都瞒不住她,梅安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在她的眼里,梅安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听见女鬼嘲笑自己,梅安也不恼:

“近水楼台是肯定的,近水用比异地恋好是吧,长江头长江尾的,这得多磨人啊。”

临渊这边一出宅院,深邃的双眸一闭,周身灵力浮动,瞬间自己身边出现数十柄光剑,它们围着临渊,一刹那,便似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只待一瞬,临渊就已将感觉到吹笛之人身在何处。睁开眼,只见眼里漆黑一片,神情中也染上了少有的愤恨。

立马飞身前去,只留下脚下点点剑光。

似乎是感觉到临渊的动身,那笛声也恰是时候的停止,原先那似有金戈铁马兵临城下之势的曲意也消失不见。

尽管已无笛声,但是那道人影却已经摆脱不了临渊的剑影。只感觉那道身影行动的十分缓慢,急急得冲进巷口。

见到身影,临渊立马手持苍冥,缓缓地落在人影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可谁知,此刻那面前的却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那凡人也不过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粗,满脸风霜,他原本是想逃的,但是此刻却跟本没有想逃的能力,只因他的脚早已经被什么东西绑住。

一时间吓得直哆嗦:

“仙长饶命啊,我是无辜的。”

临渊脸上的寒气,还未散,他一生恨极了魔修,听见祝阳舒的笛曲,尽然还有些失了理智。看来自己也已经上了圈套,他也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却丝毫不慌乱。

对于慕伶儿,他的剑阵足以困住她,而对于那位女鬼,作为一个被咒法束缚住的女鬼,自然也是不能离开府邸,所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来审讯眼前的这个人。

他还未开口,但是他周围散下的威压已经将那人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作揖道歉:

“仙长饶命啊,我本来是附近的王家人,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少了我这个顶梁柱实在是不行啊……”

此人只因为心中恐惧居然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家中状况给交代出来了,但是触及临渊那冰冷的眼神时,原本那就害怕的男人也就更紧张了。

又说了自己今天将李家婆婆的豆腐给撞散了,临渊眸光更冷,生怕自己没说到点子上,将自己辉煌的一身给交代在这里。

又磕头:“我以后再也不偷看隔壁的黄素娘洗澡了……”

临渊手中苍冥出现。

“我以后一定不搜保护费了……”

临渊向前走了一步,男子更怕。

“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听别人的吹笛子扰民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临渊的面色也好了一些,男人见自己说对了,也就一五一十的说,自己为何要吹笛子。

原是之前男子好吃懒做,为人又十分混账爱耍流氓,导致家中家徒四壁。

穷就穷,还没有一颗上进的心。

这天,刘家的老爷找到自己,说只要自己每天晚上吹几遍这个笛子,就可以得到十两银子,只要自己吹够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得到一大笔银两与宅院,并且还清自己欠下的赌债。

说道最后,男子竟然还呜咽了起来,临渊睥睨,扔下一张白纸,一只狼毫,让男子写下自己的罪状,明日去官府自首。

这边留下一道幻影,又匆匆的赶回宅院。

第十九章 我待会儿一定轻点

祝阳舒,好的很。

临渊叹了叹气,那双极深的眼眸微微紧缩,一双薄唇紧抿,这样的模样,让旁人看见倒是还会吓一跳,不为其他,就为的是他周身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气场,犹如九天之上无情无欲的仙君。

他眼里焚烧起熊熊的烈火,在他的眼里又回到了那一场战役,死伤无数,梓潼宫险些被灭门,其他门派也是大损元气。

死去的都是自己平时见面笑嘻嘻的同门,又教授自己功法的老师,又有日常相见的师弟,还有那些年纪正好的师妹。

一朝一夕之间,皆是变作了没有一点直觉的尸体,死伤无数见他仍是记得那个不过才九岁小师侄易永和,虽说才九岁,但却也是一位极有天分的弟子。

门内对他的看重,不亚于之前对慕伶儿那般。

后来慕伶儿触犯门规,成为门派之辱,被逐出山门之后,本以为能够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却没有想到居然和魔修勾结在一起。

只因诛魔阵起,他跑去叫慕伶儿先跑,结果被祝阳舒斩杀,还将那稚嫩的身躯挂在梓潼宫山门。

他耳边还听的见他用着那稚嫩的声音,在他身边替慕伶儿求情:

“小师叔,小师叔,你要相信伶儿师姐,伶儿师姐一定是被骗了。”

他本提剑去诛杀慕伶儿,可是年仅九岁的他却坚强的拦在他的面前,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但那双犹如黑葡萄一般的瞳孔,却始终闪烁着坚定的信念。

慕伶儿判出山门,勾结魔修,本来就罪无可恕,盗取束言门禁术为己用,几重大罪,早已没有她苟活的资本,自己此出乃是替天行道。但是当那小小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时候,慕伶儿还在为魔修修补元气,口口声声念叨着天道不公之时,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慕伶儿,这个蛇蝎心肠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祸事!

临渊一双深渊般的眼眸,此刻又蒙上了层层冷气。

梅安这边在院子里搓了搓手,打了一个喷嚏,心里一阵嘀咕,哪个小崽子在说自己。

抬头看了看板半空中的女鬼,瘪瘪嘴:

“有本事当面说我啊,心里嘀咕算是什么英雄。”

女鬼此刻妙目微颌,强烈的疼痛早已让她失去力气,对于梅安的挑衅,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系统提示:仇恨值+20】

一听这句话,梅安顿时就跳了起来,一脸的不容置信,怎么回事,明明方才都还加了十点的好感度,怎么现在又加了仇恨值了!

难不成小知在搞鬼!

【宿主,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梅安骂道:

“作为一个系统还不讲信用!”

谁知自己一阵骂骂咧咧小知居然也没了声响,以为系统被自己骂怂了,梅安又是一阵斥责。

谁知这时候临渊已经踏着月色而来,梅安见他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心里也犯了难,按理手正派的老大应该不会这么的草包,连个吹笛子的人都追不到吧。

本来想着问一下,但是一触及到那双冰冷的眼眸是,一时间吓得怎么说话都不知道,又想起刚才他对自己的仇恨值增加,这实在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言语。

临渊挥手就将女鬼放了下来,用一根金光灿灿的捆仙索将其捆住,女鬼一声闷哼,下一刻就被贴上了一张泛着金光的符咒。

梅安还在想自己到底是该深沉一点好,还是要活泼一点,于是在她磨蹭之时。谁知道台阶上“咯吱”一响。

随后见李伯颜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衫,他揉了揉脑袋,不知为何,一醒来就感觉头疼不止,步子发虚,眼中看东西也不甚清楚,听见屋外有动静,也就闻声出来。

谁知一眼就看见屋外院子中此刻正紧攥衣袖思考人生的梅安,只见在月光之下,那正着淡雅衣裳的梅安正像似九天上的仙子一般,像是一粒石子被丢进水塘之中一般,李伯颜脑海中立马回想起方才的激情。

他还记得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如丝,以及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更记得那一声声的婉转动听的娇.喘。

没想到下午那还异常冷漠凶悍的女人,一到晚上竟然如此的如饥似渴,一时间又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他搓搓手掌,打算在屋外受冻的美人儿再次请进屋来,重回温柔乡。

谁知一开门,那美人儿一双灵动妩媚的眼却一阵鄙夷。自以为美人本就是淡漠的性子,只有在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才会毫无顾忌。

李伯颜心中笃定这件事就是这样,于是一连油腻的朝梅安招招手:

“美人,过来。”

梅安被他恶心到,除了刚才的门响,还有小知的提示。

【系统提示:魅力值+30】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礼包:清灵丹一颗,九霄丹一颗】

收到奖励梅安自然是开心,这个清灵丹具有治疗的作用,乃是上品灵丹,除了能够修复是伤口之外还能够获得大量的修为,而九霄丹也是上品灵丹,能够瞬间之内让服用灵力大增一段时间,对于服用者也没有任何的损伤。

刚刚骂了半天的小知也不见说一句,但是此刻还是专心的报自己的数据,倒还真的是敬业。

倒是让她不爽的就是李伯颜了,在梅安的心理,这个李伯颜已经贴上了渣男的标签了,摆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况且他还在自己的屋内搞事情,明眼人一看也就明了。虽说他对自己增长了三十点的魅力值,但是梅安确实还是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丝的感激。

此处只有四人,而且还是加上被夺舍之后的李献玉。所以说李伯颜那么油腻的一句话,当然也就被所有的人听见。

梅安抖了抖一声的鸡皮疙瘩,不理李伯颜。看了临渊一眼,临渊却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对此毫不在意,朝李献玉额头探取,一道光闪过,便又沉入李献玉的身体之中。

梅安又记忆,当然也只,临渊这人将剑术发展到极致,他的剑影剑意以及剑气,都可以用到极致,自然面面俱到,除了有问心剑,还有其他的,想来这道剑意是用来探明女鬼与李献玉之间的束约。

“李献玉还活着吗?”

梅安问道,毕竟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之前那么一个娴静的女子摇身一变就变成这么一个……小别致。

临渊点点头,算是回答。

只听见凄惨的一叫,梅安立马走上前去,看着李献玉此刻浑身都冒了一层冷汗,浑身还在不停的抽搐着,见这面,实在是让梅安难以接受。

不过一瞬,女鬼就已经头脑一偏,暂时的昏迷了。

临渊摇了摇头,这种诅咒乃是束言门的秘术,下次咒者,定然不只是简单的束法,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什么东西?李伯颜见梅安不理自己,反而跑向一旁的一个白衣男子,只见那男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此刻正蹲在一个人影旁,检查着什么,一身的月光加持,竟然让人感到恍惚。

加上一旁的梅安,到真像是一对璧人。

明明刚才还和自己睡在一起,现在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偷会情郎,是可忍李伯颜不能忍,于是满脸怒气的打算拉走梅安。

谁知刚一过去,就见女子提着拳头就朝自己鼻子揍来。疼的自己眼冒金星,只感觉一道温热流出鼻腔,李伯颜睁大眼睛,她还敢打自己,而且就当着情夫的面。

梅安见他一脸欠揍样,也不顾临渊在身旁,想起他在自己的屋里就一阵恶心,直接一脚将其踹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悄悄地走开不行吗?非要讨揍!”

李伯颜一声声的哀叫,不多时就被梅安打的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梅安才算绕过他。

谁知道李伯颜指着梅安骂道:

“你这个贱人,还敢勾结情夫打我!”

情夫?你可真会扯犊子,老子和男主天生一对,还情夫,你咋不上天呢。

“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梅安一脚又想跺下去,李伯颜见梅安抬脚,机灵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看来和这个疯女人说什么都不行了。看着一遍微微蹙眉的男人,以为梅安和此人本是夫妻,没办法抱着临渊的腿,打着小报告。

“这位公子,你听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

听到这句话,梅安一声冷笑,还想挑拨我和男主的关系,天真!

好在临渊稍稍有些大度,没有将眼前男人的话放在眼里。朝梅安看一眼示意她尽快解决。

梅安受到临渊传来的信息,配合的一挑眉。

梅安一脸奸笑,在这黑夜之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韵,此刻的她竟然让李伯颜生出丝丝的恐惧,李伯颜害怕的不断往身后退着,便退便骂:

“你这个疯子!”

梅安再次莞尔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头:

“乖~放心,我一定会轻点的。”

一拳下去,李伯颜就已经转了一圈,栽倒在地。

梅安问道:“那个扰民的呢?”

“是个凡人。”

凡人?怎么可能?凡人要是这么厉害,吹吹笛子就能开挂,她直播抄字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人人都开挂,自己啥也不会!过分!

临渊看了梅安一眼,眼中透露出危险的信息,梅安一缩脖子,竟然再次被他吓到。

和先前的威压不一样,此刻的临渊眼里只有单纯的仇恨,

“慕伶儿,你当真不知道?”

第二十章 套路狗

眼见着临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梅安就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一般,脑袋“嗡”的一声响。

实在是不知道这货又怎么了,让她开始有些捉摸不透。

但是听到他叫自己为“慕伶儿”,梅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自己问的是笛声,他就这么凶残,估计八九不离十是慕伶儿搞出的幺蛾子,之前他也不过好在自己之前是通过问心剑的考验的,只要自己死鸭子嘴硬,打死她都不承认。

她还久不信临渊一个道君还会将自己一个一点修为都没有,并且通过问心剑的小凡人给杀了?

越是这么想,梅安心里也就越是膨胀,认定了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也就不怕临渊敲门。

一掐自己腰间的软肉,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的控诉:

“道君所说的慕伶儿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一开始说慕伶儿的是你,现在还是你,不过什么都是我做的话,我就那么不可信?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我背锅道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看见梅安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临渊也平复了心态,想到刚刚的失态,转向一边,不再言语。

将女鬼托弄起来,一道问心剑蹿入体内。

临渊又问:“姓名?”

女鬼显然已经被控制,不在动弹,之后说道:

“林妙妗。”

梅安心想这临渊心也可真狠,把这女鬼折腾的,先是抽搐的看着就难受,现在还要来一道问心剑。

看来落到临渊的手里,实在是这个女鬼的不幸啊。

不由得啧啧啧的摇了摇头,可能她忘了,这个临渊先前是多么的不假思索的将她给扔进水灵之中的。

“为何夺舍?”

“本是献舍。”

林妙妗又说完一句,一旁装作毫不知情的梅安却十分震惊,夺舍和献舍自然不一样,夺舍是被动的,献舍确实主动的。

但是没有个什么原有,是完全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体献给别人,尤其这样爱乱搞的女鬼。

献舍的话那意思白天和自己一块儿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时时刻刻想要吃自己的女鬼,梅安寒毛都要竖起来。

“白天也是她?”可不要吧,这也太刺激了。

临渊摇摇头。

“白日里正是李献玉。”

那就好,不过,既然是献舍,那必然应该整个身体都是女鬼的啊?献舍之后不惧阳光,思至此,梅安便也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为何白日里不出现?”

“李献玉并不知情。”

“那女鬼为什么这么厉害?”

“自己想。”

又是自己想,我要是想的出来,我还问你啊?梅安心中埋怨,待时也开始分析,女鬼被束缚在这里,之前临渊也说过风水的问题,看来应该是李府用着女鬼的怨气转化为自己的家族的风水。

这是极为损害阴德的事情,哪个傻子脑子进了水才会这么做。

或者说可能李家的人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被摆了一到,女鬼解开束缚,反而为自己谋福利。

看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事情终于被自己捋清楚了一些,李府家里风水不好,导致气运下降,于是的来了个法子,将李献玉祭献给周围的冤魂,依靠女鬼的怨气来提高自己的气运。

所以说可怜从始至终的有只是林妙妗一个了?被李渣男骗了感情还被他家束缚,那解开束缚的是谁?告诉李家束缚女鬼咒法的又是谁?既然吹笛的是凡人,那告诉曲谱的人又是谁?

刚捋好这边的思路,那边又是一大堆的问题。梅安心中也有些明白,难不成则就是传说中故事的主线?那是不是其他的都是一些引子,会将自己引向更为广阔的问题之上?

眼前本来就是一件夺舍的小事,没想到幕后始作俑者却十分的不简单。

而且删掉地方恶化送ifhaoifhe阿富汗iofheoifhafoheihf奥ifheahfohfoe发合肥奥覅和饿哦ifiahf俄方和

“啊~头好痛。”

不远处传来一声陌生的声音,打乱来了此处的静谧。

正是先前被梅安揍晕的李伯颜,此刻他刚睁眼,就看见面前正笔直的躺着一个女人,头顶上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而身上衣衫却烂了好几个窟窿,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渗出的鲜血都已经快要干涸。

仔细一看,竟然看见那雪白的脖颈上一块淤青,一个咬痕在上面。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虽说面上贴着符咒,但是不难看出,那符咒之下竟然是自己的下午还凶过的侄女李献玉。

而到底是谁在她身上下手?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头疼。

“醒啦,醒了是不是有准备挨揍?”

听见耳边传来明媚的声音,李伯颜想起刚才自己被揍的惨状,一个激灵的坐得笔直,生怕自己再被女子揍一顿。

“女侠饶命,打人别打脸!”

梅安见但李伯颜的怂样,挥舞着拳头,吓唬了两下,直将他吓得发抖才算是作罢。

临渊见他醒来,问道:

“束魂咒谁告诉你的?”

李伯颜见到伯颜就感觉身上带上了一顶绿帽子,本想揍这个小白脸一顿,但是奈何与梅安在旁,又不敢动手。听他说的什么束魂咒,自己实在不清楚,但又不想拂了自己面子,只能古怪的说:

“什么束魂咒?我又不在家里,我怎么知道?”

临渊面色一冷,怕是也没有碰到过敢顶嘴抬杠的人,想来之前在梓潼宫的时候都是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此刻居然吃瘪。

梅安想笑也不敢笑,只能率先的接下话匣子,敢抬杠欺负自己的男主角,怕是欠揍了吧。

她自己为妩媚的朝李伯颜一挑眉,谁知道竟然将其吓得连退好几步,卧槽,感情刚刚下手太狠了。

见自己色诱不成功,梅安赶紧的又捏了捏拳头。干脆从林妙妗问起,并且这可是关键的人物。如果没有林妙妗,怕是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想来想去面对那么多的问题,还是从这里开始。

“林妙妗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李伯颜一愣,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呆坐在此处。他的眼前浮现出女子娇媚的以及婉转的歌喉,画舫浅唱,名动百廊。林妙妗是一个比柳新儿还要妩媚千倍的女子。

林妙妗他当然认识,那个女人,自己曾经还说过要将她赎出来娶回家,可是后来……后来的事也非他情愿。

一夜成名,成为全城男人的梦中情人。偏偏自己走了狗屎运叫其爱上了自己。

若是家里不会突然发生变故,他是断然不会让她……

李伯颜此刻神情慌张,他绝对不会告诉梅安林妙妗的事情,若是这件事被捅了出来,自己怕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不认识!”

又担心自己多说多错,干脆紧闭嘴巴,不再言语。

他越是不回答越是证明他心中有鬼,他的神态就已经给了梅安太多的信息。

既然林妙妗已经变作女鬼了,那么她的死因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打算套他的话:

“李伯颜啊,你可别装了,林妙妗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明天她就打算上衙门去揭发你。”

李伯颜一听此话,那张本来就被揍的不辨五官的脸此刻却也开始有些泛白,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亲手将其丢进那河里的!于是急急的吼出口。

“怎么可能!”

听到李伯颜这样一讲,梅安一勾唇,果然上套了。

“怎么不可能?”

李伯颜一愣,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一遍心中暗骂自己,一遍暗骂梅安是个套路狗。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在讲话!

他不回答,梅安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心中记得之前听到林妙妗的唱的歌,那个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于是开始慢慢的哼: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你说耳熟不耳熟?”

李伯颜煞白了脸,他再次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林妙妗当时是绝对死透了的。

“算了算了,林妙妗叫我给你带句话,要是你能好好的见她一面,她也就不会让你进去吃牢饭的。”

难道真的没有死?李伯颜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观点。愣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

“她在哪儿?”

小样儿,还说自己不认识?

“她啊,抱歉她还是觉得不想见你,要揭发你草菅人命的事实。”

“我不是,我没有!”

想到李伯颜会辩解,但是对于林妙妗的事情她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哎呀,其实我刚刚说错了,她说啊,她需要你一个解释。”

李伯颜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不想坐牢,既然林妙妗需要自己的解释:

“好……我说,我说……”

梅安十分满意,想要走过她的套路,还是需要些时日,实在是有些傻得可爱。

梅安挑眉,朝临渊一看,似是邀功一般的。怎么着,我厉害吧。

临渊眼中之中的冰凉稍稍的缓和了些。

【系统提示:好感度+1】

第二十一章 林妙妗

原来李伯颜身为李家年轻的最小的一个长辈,平日里自然少不了锦衣玉食,由此一来,养了一个散漫的性子。

长大之后,好吃懒做的性子愈演愈烈,开始接触到其他的东西,也就开始挥霍自己家里的钱财,难免遭到自己的大哥李翰薛的不待见。

只因为此,所以也就常常出入烟柳之地,那日李翰薛又骂了他,藉此,出去寻花问柳。

刚巧万花楼有个选花魁的大赛,也就是那一夜林妙妗一夜成名,文人雅客,商贾贵胄,没有不高看她一眼的。

第一夜,向来是花魁自己选人,但是这个林妙妗却是少见的选择李伯颜这个人。

虽说自己的家中有钱,但是还不足以有势,因此在李伯颜暗自欢喜的时候,却也不曾想过得罪的诸多的人。

林妙妗的闺房只为李伯颜一人开过,当时热血上头,李伯颜也曾经朝林妙妗发过誓,意要将其娶回家里。

作为名满全城的花魁,赎金自然也不是那么的简单。李伯颜自然是为了给林妙妗赎身花了不少功夫,甚至还变卖了自己在城中其他的别院,好不容易凑钱赎了身。

在外面买了一方小院子,两人也算是过上了一几天清闲日子。谁知李伯颜正在为林妙妗赎身之后,林妙妗要洗手不干,其他男人可不愿意,一些和李家在商业上有所联系的人的子嗣。也纷纷出招不留后手,这样一来,也就使李家的生意逐渐的冷淡。

这本不能撼动不了李家行业垄断的地位。可偏偏又在此时,官税加重,一些同行下手,竟然查出李翰薛偷税漏税这种大事,所以李家就是倒在偷税漏税上。

李家生意场上的失意,李翰薛就更加看不惯李伯颜那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模样,断了李伯颜的月俸。发现后面李伯颜金屋藏娇,十分气愤,感情家里穷到几近破产,他还在外面养起来了外人来,想来那个院子也是花的自己的钱,毫不犹豫的找到地契变卖出去。

两兄弟也算是彻底的撕破脸,向来一掷千金的李伯颜,在此刻彻底的没有了钱财。先前日子也好,林妙妗也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这倒是让李伯颜心里生出一丝丝感动。

日子不长李伯颜受够了这清贫的日子,他将自己的落魄的境遇怪罪在林妙妗的身上,后来李伯颜的狐朋狗友给他支招,暗示他家的林妙妗还被不少人惦记着其中不乏官宦子弟。

若是有他牵线搭桥,自然是有赚不完的银两,听此一言李伯颜犹如醍醐灌顶,兴冲冲回家对着林妙妗威逼利诱让其重操旧业。

林妙妗本就认为李家的衰败和自己一联系,在经过李伯颜的洗脑也就答应了这档子事。

一时间李伯颜那简陋的小屋也门庭若市,这自然给他带来了不少收益,谁知狗改不了吃屎的李伯颜却用着林妙妗用身体换来的钱花天酒地。

时间一久,李伯颜也是展现啊了对林妙妗的嫌恶,先前的甜言蜜语也一并消失不见。在他的眼里,之前替林妙妗赎身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试想一下,全城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睡在自己的身下,想象都挺刺激的,而在之后,林妙妗则变成了自己眼里的赚钱的机器。

最后林妙妗染上重病,不能够给自己带来收益,反而成为了自己的累赘,于是自己也就抛下她一走了之。

“女侠,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当时只是被利益蒙蔽了啊。后来家境好转,我回去找过她啊,可是她不在啊,就连她的贴身婢女也一并消失了啊。”

李伯颜一脸慌张,之前的他全无谎言,除了林妙妗是被那些富家子弟玩弄致死被自己绑着石头丢下淮河,和林妙妗的婢女是被自己推下水之外。自己还真的没有其他的谎言,他当然回去看过,不过是在万花楼前的淮河边给她烧过纸保佑自己高中状元罢了。

说到这里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梅安一声冷哼,之前就知道他是一个渣男没想到渣的这么彻底,回去找她的话几乎完全可以不信,毕竟林妙妗周身带水显然死因和水有关,也并不只是重病所致。

“那……女侠可以告诉我她现在在何处?”

梅安懒洋洋的扫视了他一眼,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行再搭理这个人。

既然林妙妗成了周围最具有怨气的女鬼,而束缚她的咒法必然是束言门的拘灵咒。看来这件事情难不成和束言门有关?

束言门乃是和梓潼宫一般,也是一个提供输出的门派。梅安对于这个门派之前的印象不甚明了,但是之前慕伶儿作为梓潼宫弟子的时候,就得罪过束言门,而加之后来偷了束言门的禁术,也就成了束言门的公敌。

落魄之时,受的罪除了梓潼宫的狠,那束言门的也可以提上台面说上一说了,束言门相同与梓潼宫的清高不同的是,束言门十分的轻狂,按照现在的说法,甚至还有些傲娇。

虽说之前说过每个门派都会有所联系,知晓简单的一些,但是对于拘灵咒这样的门派秘术,也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够接触。而林妙妗所吸食男子元阳的方法相比也就是日月的双修秘术。

束言门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小事情来教会别人自己门派的秘术,但是双修秘术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能够知晓的。但是万事也说不准,慕伶儿被禁多年,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也是缺失的,所以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她知道的就是,在这看似平淡的世界中,其实已经掀起了看不见的波涛,水灵的丢失,自己的醒来,以及一切都是具有预谋的。只不过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祝阳舒?那应该不可能,按照花倾的说法,祝阳舒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梅安暗自觉得,其实祝阳舒以及自己说不定都是别人在暗处的一枚棋子。

但是按照男主的态度也是很怀疑祝阳舒的,一直以为自己背锅厉害,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祝阳舒背的锅比自己的还重,果然是天塌下来会有高的撑着。

知道林妙妗的身份,以及李府的事情,那就好说通了,李府肯定有人为其布下拘灵咒,而林妙妗自然也是有人为其教授双修之法,外面吹笛之人,若是普通人,必然也是有人教授。

那么一切到底是针对李府还是针对其他门派,还无从下手。

复杂的事情还不需要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解决当下的问题,那就是林妙妗用问心剑问不出什么,她和李献玉合二为一,又实在是不好解决。梓潼宫的剑修,速来行事果断,而剑气狠厉,自然不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能够承受的。

但是此刻但是她身上已经吸食了太多男人的元阳,这对于一个鬼魂来说实在不是好事。

除非是有人把她当作容器,现在对于背后的一些事还没有太多明了的线索,临渊自然不会将她如何。

想到这里,梅安谄媚的跑到临渊的身后,假意不知道的问:

“现在林妙妗怎么办?”

“留着。”

冷冰冰说完这一句,便撤身将李献玉额头上的符咒撕下,只见一阵狂风吹过,梅安连忙捂住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这边林妙妗已经坐在地上,此刻她已经被封住灵力,自然不是临渊的对手,或者是说在此处谁的对手也不是。

“伯颜……”

是林妙妗带着恨意的声音,慢慢的爬向一旁的李伯颜。之前受过的伤,留过血,此刻看起来也是十分可怜。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但是她又李献玉的灵魂这个底牌,对于她身后的人而言,以及对于眼前的男主而言,她确实是知道的太多了。梅安也想知道,到底是各个门派之间的撕逼还是,正派反派之间的撕逼。

而此刻将她解开符咒,临渊显然是想让李伯颜自己食自己种下的恶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临渊这样自己的正派老大,当然是不会让自己出手,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李伯颜一心想知道林妙妗的下落,眼巴巴的望着梅安,谁知梅安不理他,这边听到熟悉的称呼,不由得一愣。

这确实是林妙妗对自己的称呼,但是此处也没有多余的人,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烦躁。

林妙妗这个女人到底是死没死!早知道会有现在的这一出,当初就应该好好查勘到底有没有死透。李伯颜这样想着,却感觉手腕一紧。

回过头来,竟然看见自己的侄女李献玉此刻正满眼幽怨的看着自己,而这个眼神却看的自己后脊一凉。

忙将其推开,大声呵斥:

“恬不知耻,目无尊长,做什么?”

林妙妗抬眸,眼中浮现一丝狠毒之色: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伯颜,你倒是都忘了吗?”

想到之前梅安说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看看眼前的李献玉,突然脸色一白,但是随后又缓和了起来。

好在她已经死了,自己不用坐牢了。

第二十二章 反咬一口

李伯颜颜色一变,立马和善起来,打算对林妙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谁知林妙妗对于李伯颜的怨恨哪有几句情话就可以抵消的,她紧紧的抓住李伯颜的手,似是要抓出血一般。

既然她已经死了,李伯颜自然也是无所畏惧,难不成一个鬼魂能够去报官?而且此刻自然是脸色不好,不露声色的将手抽回。

而这一动作似是刺激到林妙妗,她慌张的打量着李伯颜,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伯颜,你……你要离开我吗?”

“什么离开不离开的,妙妗,人鬼殊途。”

梅安白了一眼李伯颜,什么人鬼殊途,不会是渣男的片面之词罢了。

“咯~”一声鸡鸣响起,想来也已经到了凌晨,梅安抬头一看,月亮已经要沉下天际,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一晚。

而随着鸡鸣声,林妙妗已经十分疲乏的眨了眨眼,被封住灵力,此刻的她和其他所有的女鬼一般,天将破晓也该隐匿起来,显然此刻也是归于天地。

李伯颜见状,甩开她,也是大概知道了林妙妗的状况。

“你害了那么多人,我是保不住你的。”

见此刻林妙妗虚弱无比,想了想又梅安说:

“还请女侠将其收服吧,免得祸害旁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梅安还没有表态,就听见耳旁的一声怒吼了,如雷贯耳的尖叫,一时间吵的耳鸣。

林妙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那些受伤的地方又渗出一丝丝的殷红,她双瞳睁大,就连嘴边也渗出鲜血来,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冷笑一两声,慢慢的朝李伯颜靠近,关节被戳穿想来也是十分的疼痛,看的梅安暗自帮她到吸了一口凉气。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缓慢向前,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李伯颜,她对着天狂笑三声,最后自嘲的说道:

“既然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要了你这负心汉得狗命!”

下一刻就不顾身上的疼痛,举起苍白的手就要朝李伯颜掐去。

这一幅画面看上去确实有些扎心,碰到李伯颜这个渣男,确实是林妙妗的不幸。

但是尽管如此,林妙妗到现在也已经背负了多条人命,纵使李渣男再渣,也不不能让她夺走李伯颜的性命。

临渊很是时候的阻拦住林妙妗,与此同时,林妙妗就已经一头栽了下去,昏睡了过去,应该是消耗的灵力太多,现在没有了灵力以及元阳,自然不足以支撑一个去世许久的亡灵。

李伯颜一张脸还是惨白的,显然是惊魂未定,他再次看了看地上的林妙妗,最后拔腿就跑,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

临渊看了看天,淡淡的说:

“天快亮了,将她抬进屋内。”

方才损坏了她的穴位筋脉,自然要及时地医治,否则就可能有什么残疾之类的后遗症。

梅安看了看地上安睡的林妙妗,弱弱的问了句:

“确定是李献玉吧?”

这要是和自己一样装睡,那就是想吃自己的林妙妗了,虽说字计数是挺心疼她的,但是这种心疼是建立在自己安全的条件下的。

临渊点点头,见梅安一脸畏惧的模样,别过眼,率先进屋,一拂袖,点亮烛光。

见他已经进屋,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拖起满身血渍的李献玉,进屋将其扔在床上,李献玉吃痛的皱起了秀丽的眉毛,看样子好看极了。

梅安拍拍手掌,搞定!

临渊走过来,只见他将手掌置于李献玉的丹田上方,一道白光流入,而周围却泛起来了大量的灵力,梅安就感觉此刻周围就像是安了好几台鼓风机一般,直吹的自己睁不开眼。

而这边李献玉那双原本紧皱的双眉也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而她身上也原本被刺穿的地方,也在开始慢慢的长出了细嫩的新肉。

毕竟这只是凡人之躯,所以说并不能像梅安那般能够接受大量的灵力,临渊也就只能慢慢的来,否则太强大的灵力会让这个身躯承受不住。

看来还真的是自己打的自己补。

看着好一会儿,梅安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的自己只想睡觉。眨眨眼感觉在也承受不住,竟然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梅安也就被那道带着暖意的阳光闪醒,一睁眼就看见这边刚好收手的临渊。

肯定是完成任务了,梅安立马跑过去,只见到李献玉那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此刻都已经长出来一片完好且粉嫩的肌肤,和旁边的比起来还带了点微微的粉红,不多时就已经恢复正常,而那些没受过伤的皮肤,也只因为灵力的滋养,看起来十分的白皙细嫩。

修仙使人美丽这句话一点都无误啊。

果然是妙手回春啊,梅安鼓了鼓手掌。赞叹道:

“厉害厉害厉害,这招叫什么啊,我想学。”

“枯骨生肉,本非易事。”

“我肯学!”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自己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临渊眼角微微的鄙夷:

“你……天资不行。”

啊呸,老子可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好吗?你敢质疑我作为女主角的金手指?

“快来,他们就在这里!”

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宿主,搞事的要来了】

Ok,搞事情,自己累了一晚上的还搞事情?

临渊面上冷若寒冰,哦豁,男主的心情不好。

只听“啪”的一声响,眼前那一扇古朴的大门就被踹开,抢先进来几人,拿着手里的剑对着梅安比划了半天,最后仍是不敢前进。

李翰薛急促的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李献玉,气的胡子颤抖。

立马扑过去,哭喊道:

“玉儿啊,我的好玉儿,这两个畜生对你做了什么啊?”

李献玉还处在昏睡当中,对于李翰薛的哭喊自然是听不到。梅安震惊,感情这府里的都是一个二个的戏精啊!

先前不见得对自己的女儿好,现在看出事了就哭天喊地,要是说一些父爱的,梅安自然是不信,怕是怕李献玉满身伤痕不能嫁出去罢了。

“大哥,就是这两个人!”

李伯颜从门外捂着脸迈了进来,指着临渊声泪俱下:

“大哥,玉儿就是被那个畜生伤的,当时我是想阻止他们的,可是谁知道……”

他移开手,露出了那被梅安揍得肿胀发青的双眼,本来就很不爽的梅安,见他这一副惨状,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李伯颜的这个模样,恕她直言,真的很像是一头猪。

随着梅安的一笑,身后的人也都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李伯颜一瞪梅安,扬起手又担心梅安再来一顿毒打,只能作罢狠狠的训斥身后的下人。

李翰薛还抱着李献玉偷偷抹泪,这可怎生是好,下个月就是献玉的婚辰,要不是李伯颜前来告知,只怕是自己这个女儿早就被两人虐待死了。

站起身来,只感觉身旁一片冰凉,顺着感觉看向了身后默不作声地临渊,心中有些畏惧,又将炮火转向这边一脸笑意的梅安:

“你这妖女,枉我将你待为座上宾,你……你居然对我的玉儿做下这等恶毒的事情来。”

所以说现在的场面就是李伯颜打小报告,李翰薛来找茬了。

我去,真心的幼稚。

梅安笑笑:

“李老爷,此言差矣,昨夜正值月中,按理说贵府该出事,但是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李老爷还觉得我是在做恶吗?”

李翰薛气的周身直打颤,李伯颜趁机又添油加醋:

“大哥,你可要看看玉儿啊,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被这两个畜生刺穿四肢的啊,大哥……你看看那衣衫上的鲜血啊,下个月就是玉儿大婚的时日,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刘家不会这么简单的饶恕我们啊。”

得,自己口炮不行,搬出两个大家族的事情来。

听到李伯颜的这句话,李翰薛更是气急败坏。指着李献玉问:

“玉儿是怎么回事?”

梅安有意要套路李伯颜,皱了皱眉,装作难办的样子。

“二小姐的衣衫是最新的不规则染色……”

李翰薛怒吼:

“那破洞是怎么回事!”

梅安嘻嘻一笑,说道:

“李老爷这就不懂了吧,时下最流行的装束就是这样子的破洞装,透风又好看。”

李翰薛脸色难看之极,李伯颜又道:

“大哥你不信你看,玉儿的身上肯定是伤痕累累!”

梅安装作一脸慌乱的模样:

“李老爷,这怕是不妥吧,二小姐虽说是您的亲闺女,但是也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啊。”

见梅安那有意遮拦的模样,李翰薛那张脸黑了又黑,越是这样想必越是有鬼。急急得掀开李献玉那宽大的衣袖,只见那白嫩的肌肤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李伯颜一愣,这显然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本来想着依靠着李献玉身上的伤来状告梅安对自己的恶行,看着她刚才慌乱的样子,本来以为自己胜定了。

没想到居然被摆了一道。

第二十三章 梓潼花

李翰薛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是觉得刚才的行为拂了自己的面子,而李伯颜神情慌乱,他连忙快步上前。

只见李献玉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纱衣还浸染着血迹,但经过重重的纱衣,那露出来的那纤细的手臂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心中一慌,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明明昨天晚上自己还亲眼看见伤口的。

揉了揉眼睛。

“大哥,这是他们的障眼法,你不信叫个丫头进来看一看,玉儿的身上还有很多的伤口!大哥,另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啊~”

梅安再次翻了个白眼,看了看临渊,本想问他的意见,谁想到临渊此刻一脸从容,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心态好真好。

心里想着自己真牛逼,照临渊那种没有吃过苦的人,碰到这种倒打一耙事情,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看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动手,梅安长叹一口气。家里有个不经世事的傻儿子,当妈的能不多操心吗?

梅安捋了捋散落在耳旁的长发,袅袅婷婷的走过去,对李伯颜心中一顿鄙夷。

“李老爷,你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里也不合时宜吧,要不我帮你看?”

李翰薛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面色一沉,拽着梅安走出到门口,朝外面一喊,随后进来了一位青衣小姑娘。

对她吩咐到:

“你,进去看看二小姐身上可有什么伤痕之类的!若是不如实禀告,打断你的狗腿!”

小姑娘将头低的沉沉的,瘦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她狠狠的点了几个头,怯懦的说道:

“小的……小的一定会如实禀告老爷。”

李翰薛微微的眯了眯眼,见丫头胆小的模样,料定她肯定也不敢撒谎。

朝众人呵斥几声,将多余的人赶出了屋内。

而屋内就只剩下六人,梅安方两人,李伯颜方两人,不知世事的李献玉一人,刚进来的怯懦丫头一人。

丫头走过去,从两旁的柱子上解下层层纱幔,又从一旁搬出一个山水画的屏风,这才进了屋去。

进屋前,梅安还看见这边李伯颜还在不断地朝小丫鬟使眼色。

“慢着!”

梅安大吼一声,将小丫鬟惊的一抖。

梅安直接忽视掉众人的异样的眼神,笑嘻嘻的说道:

“去吧去吧。”

说完又跑到临渊的身边,瞅了瞅一旁得意洋洋的李伯颜,附耳悄悄问?:

“道君,那个丫头可能要搞事情,李献玉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临渊显然是不能习惯这样亲昵,将头微微的望一旁移了移,淡然问到:

“有何打算?”

“打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要是欺负我让我们背锅,背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见临渊一双淡然的眸子的一片思虑之色,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君,你看我难不成像是一个坏人吗?放心,我就是让他打脸而已。”

碰到这种情况,可不是要打脸嘛。而且自己作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一方,就这样凭空被人污了清白,又不是圣母,没有必要宽恕他。

“多此一举。”

那李献玉方被伤及了元神,若是刺激将其唤醒,只怕是会神识不全。

这点梅安哪里晓得,她瘪瘪嘴,心中有些失望,她实在是不能够理解临渊的想法。看着那双淡若清水般的眼眸,梅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别人欺负自己还要容忍吗?梅安实在是搞不懂修仙界的套路。

看吧,就这样,一件事两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怎么能凑成一对?这么久过去了,说话都不在同一个频道。

梅安无语,干脆坐在一旁,临渊无视掉梅安的小脾气,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倒是显得梅安这边如坐针毡,梅安觉得再和临渊呆下去,自己总要被气出病来,心中不免有些渴望,杨潇然啊,你啥时候回来啊。

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青衣少女又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她朝李翰薛俯身,小声说道:

“老爷,二小姐她身上确实有些伤疤,看样子倒是真的像是什么利器所伤。”

这一句话说的都要发抖,李翰薛一把抓住小丫头的手,急切的问道:

“你可看仔细了?”

小丫头点点头,不再言语。

李翰薛转过身来,一双眼里似是要喷出火一样,这副模样,倒是有一点临渊发火的感觉。

梅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用着手肘捅了临渊三两下。

“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绑起来!打!给我往死了打!”

话音刚落,屋内就聚满了十几个人,他们有的手里握着棒槌,有的执刀拿剑,看起来气势汹汹,有着梅安要是敢动一下就捶在她脑袋上的嫌疑。

梅安吞了吞口水,往临渊的身后躲去,不管不管,她才不要挨打什么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梅安这个动作,想来她也没有办法,本来不想再此地露出自己的行踪,但是现下看来,也是无奈之举,临渊迟疑了片刻,站起身来。

高大的身影立刻笼罩住梅安,一时间打断了梅安心中所有的不安,看来男主就是男主,关键时刻还是很有担当的嘛。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梅安从身后伸出一个脑袋,看向临渊的侧脸又看了看外面的人,心中不免一动,临渊还是从容不迫的神情,果然是个干大事的人,眼前别人就要捶在自己的脸上,还能如此淡定,牛逼牛逼。

临渊的这句话是说给小丫鬟的,

小丫鬟自然是明了,自己在撒谎,被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职责,一时窘迫的满脸桃红。

小丫鬟无所反应,但是就临渊这么一站起来,方才拿着棒槌,气势汹汹的男人却也是顿住了脚步。

男人高大的身影后,竟然凭空的漂浮着几柄剑,只见那些将灵光阵阵,看上去十分不俗,而剑刃之上还泛着点点寒光。

纵使再怎么不识货,他们也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人!

几人不敢上前,反而后退一步,身后的李翰薛则是双腿一软,眼前几年前的闪过一个片段,那时候家里外债无数,几近破产。而在自己正要投湖之时,也正是来了这么一位周身异光的仙长,而正是那个仙长,教会了自己改变风水的方法。

先前的气势已经全然不见,他忙跪在地上,对着临渊就狠磕了几个头:

“原来的修仙的仙长们,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仙长,还请仙长责罚。”

这一跪,梅安实在是有些懵逼,卧槽?转变这么快?

还以为自己今天要睡大街,没想到临渊一个平a就把人吓得下跪磕头。

“大哥!你看清楚啊,这可不是什么仙长啊,就是他们害了玉儿啊!”

剧情实在是反转太快,李伯颜显然有些跟不上,他再次站出来,想要将李翰薛拉回该在的剧情上。

“还不快给我跪下”

李伯颜被李翰薛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和还是没脾气的跪了下来。

梅安这才明白,装逼一定要有实力,自己嘴炮再厉害,碰到强硬一点的东西,就怂了,而临渊这样的强者,实在是不需要多余的话来口炮。

心中不免对临渊尊重了几分,梅安粲然一笑,走过去扶起李翰薛:

“哎呀,悄悄地,低调低调。”

临渊一路上不显山露水的,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而面对李翰薛这样子和仙门可能有一些勾当的人,自要是要敛去一身修为。

而方才那暴跳如雷的脸上却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慌乱的眼神毫不顾忌的显示出李翰薛此刻的慌张。

只感觉一道寒光袭来,梅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就传来临渊清冷的声音:

“问束魂咒。”

???

所以说自己就是临渊的经纪人了?或者是发言人?

梅安清了清嗓子问道:

“李老爷,你这院子风水怪有意思的啊。”

李翰薛心中一顿,他自然是知道梅安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只能点点头。

白了脸:

“仙长说的极是。”

“当然谁告诉你的束魂咒的?”

“这……不就是仙长告诉的吗?”

梅安故意“哦”了一声:

“该风水的法子是有,但是你用错了,也不知道是先前那个不学无术的人给你说的,这本就是剑走偏锋,你看现在耗尽了气运,只能拿人的元神来填补了。”

梅安皱了皱眉头,悄悄地附耳,对着李翰薛嘀咕了几句,吓得李翰薛大汗连连。

忙说:“先前也是一位持剑的仙长给我说的。那位仙长手持长剑,灰白衣衫,衣袖上还绣着梓潼花。”

“此话当真?”

这可是梓潼弟子的标配啊!梓潼宫修葺在雪山之上,常年飘雪,但也是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长出一株独特的植物来,也就是梓潼树,此树有些雪白的叶片,淡粉或者偏红的花蕊,花蕊分裂成五瓣,而梓潼宫的弟子也会用灰色的丝线将此花绣在衣衫上。

所以说见潼花如进梓潼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梅安只能装出自己还不知情的模样,生怕临渊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第二十四章 杏花簪

梅安后退一步,余光瞥见临渊那暗沉的脸,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拂袖离去。

谁会想到,李翰薛描述的居然是梓潼宫的弟子。

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实在是错综复杂,梅安的脑瓜子现还想不出来,临渊一走,自己也就跟了出去。

出门跑了几步,才看见临渊的身影,梅安快步的走到到他的身边,问道:

“道君?”

临渊解释:

“这件事情牵扯的众多,并非表面如此简单。”

恩,背后不简单,但是梅安觉得表面也不简单,表面要是简单的话,自己也就不至于怂成这样了。

“可为什么不顺藤摸瓜?刚才李翰薛不是已经说了显著特征吗?”

梅安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按照李翰薛的说法,直接顺着梓潼宫的线索去调查一番,自己当然也是乐意做特工的。

临渊垂眸,斟酌片刻,语气稍微缓和,他再一次说道:“这件事情牵扯的众多,并非表面如此简单。”

梅安眨眼:“不管怎么样吧,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管你怎么结局的,反正你可不能将我甩开。”

对啊,你要是回去解决自己门派内的事情,将我甩在这里,我找谁去刷好感?

临渊微微有些发愣,她难道不知道他会带她回门派重新封印的吗?几日的相处,此人确实心性大变,但是未曾想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何出此言?”

梅安原本就是仗着自己行侠仗义刷好感的,二而且自己此刻毫无修为,在这个世界中,就连一个鬼都觊觎着自己的肉体,要是离开了临渊,自己只怕是会寸步难行。

不跟着他,难不成自己去和空气待啊。反正不管怎么着,自己肯定要是粘着他的,梅安拿定主意,索性上前,说出自己记忆全无的借口。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的,你说我叫慕伶儿,那你肯定是认识我的。要是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将我甩在这里,你说万一我碰到人牙子怎么说?”

明眸善睐间,还闪着盘算的精光,即便如此,却似山间的清水般,一眼见底,这一切全都落入临渊的眼里。临渊心道,就她这张尖牙利嘴,碰到人牙子,顶对是别人吃亏。

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临渊干脆保持沉默。

见临渊没有反驳自己,梅安也就问道:

“道君,接下来怎么做?”

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解决,也没有听说过那个男主角会这么敷衍的处理一件事情。

“你去打探下刘家的情况。”

刘家?梅安倒是没有过多的纠结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反而眼前立马又浮现出刘元青那张麻子脸,在人潮中大声的吼着“新儿姑娘”,感觉自己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她尽量的平复心境,说出那天自己在嫖客耳边听到的消息。

“在这里,刘家的丝织行业已经成了垄断的局势,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和李献玉联姻的那个刘二公子啊,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了。”

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够体面,补充到:

“你想知道什么?”

“刘家是否和魔修有所勾结?”

梅安刚想问自己怎么知道,转念一想,现在还用着失忆的梗,于是一脸天真:

“魔修什么东西?”

临渊一顿,许久,他才开口:

“你的熟人。”

【系统提示:好感度-1】

卧槽,又搞什么鬼?一提魔修就减分,感情自己就没有什么机会来翻身农奴把歌唱?一点知错就改的机会也没有。

梅安心中气的直打颤,但是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想要洗清自己和魔修之间的联系,没好气的说:

“我的熟人不来找我,还要我去找他,算什么熟人。”

话一出口,也对,没毛病!自己干嘛要去找魔修蹚浑水,倒时候要是解释不清就凉凉。本来也是气势汹汹的,可以一见临渊那双眼,梅安就有怂了,连忙说:

“我去,我去,什么熟不熟的,还不是要多走动是不是。”

两人一同离开,梅安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打算去刘家看看能不能进去打探一些消息。而临渊这边则留在李府继续查探李献玉身上的束魂咒。

分工明确,梅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走之前,临渊倒是不常见的送了梅安一小截,当然走的还是后门。

已经出府,梅安转过身正想讨个什么护身的法器,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临渊白衣翩飞间,映衬着一旁缓慢飘落的杏花雨,到真的是眉似青山,目若朗星,当真美如冠玉,举世无双。

看的梅安吞了吞口水,这厮难不成是要对自己加以美色诱惑?好吧,她承认,他确实是成功了。

按照临渊的颜值,一开始就已经成功了,但是好看归好看,自己保命的还是要有,都说了是魔修,残暴无比,自己要是没有保命的东西,只怕被吃了也不留一点骨头。

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君不送我一点儿东西意思意思?”

他那一身的装备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想来也是不缺法器之类的。

临渊倒是也没有言语,只是抬手从一旁开的正好的杏花树上折下一串花枝。

只见那花枝开得极好,粉嫩的花瓣上还带着几滴清晨的露水,淡粉色的花瓣也是锦簇的开着,前端还有几朵深色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拿在他手上,更是熠熠生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没想到临渊也是个及时享乐派,辣手摧起花来,毫不留情。

将花枝往空中一方,运转金丹,望花枝中注入灵力,至随着那耀眼的白光注入,一刹那,那支杏花就已经被炼化成发簪。

晶莹剔透间,还泛起淡淡的光泽。

我去,这个厉害,这个杏花簪,还带有水属性,可以说是很适用了。

临渊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影立马将梅安笼罩了进来,梅安这才注意,自己仅仅才到临渊的脖子,看着那菲薄的双唇,梅安觉得,就算自己跳起来也不一定亲得到。

“转过去。”

临渊简单的命令道,女人双瞳之间恍若秋水,他自然是不想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也不愿意去想,这双眼睛暗淡无光、一片死寂的时候就是怎么样。

梅安只当临渊要为自己簪发,心中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古代的发饰,复杂且难,自己目前实在是操作不好。

只感觉耳旁一阵风过,那一头如瀑的青丝便已经披散开来,下一秒又结成简单又淡雅的发饰。

临渊亲自将那杏花簪簪进梅安发间。

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一句。

他说:“若有异象,速速归来。”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配着临渊那清冷的声线来说,却好听到极致!

【系统提示:好感度+5】

一听到提示,梅安兴奋的差点笑成两百斤的孩子,这么刺激的吗?掉的快,长得也快,过山车一般的体验啊。

好吧,男主,你这个定情信物我一定会好好收起来的。

两人就此告别,梅安转向走往热闹的地方,她还久不信这个刘元青不去凑热闹。

城内热闹非凡,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宽阔的石板路上不时驶过几辆富家弟子的香车宝马,夹杂着各种小贩的各种吆喝声。

梅安摸了摸腰带,自己还有些闲钱,打听了几个人,在别人鄙夷的眼神中打听到刘元青最爱来这家酒楼吃饭。

酒楼吃饭,虽说是吃饭,但是实际上却是看看美女之类的,梅安对于自己的这个皮相十分的满意,这一路女装走来,倒是攒了50的魅力值。

看来以后只需要女装逛街,魅力值也是说来就来啊。

进了酒楼,就守株待兔,点了一碗茶,几份小菜,吃过后。

梅安这边却一直默默注视着窗外一言不发,看似出神,实则是偷听了不少八卦笑谈,而这些笑谈,几乎都是围着刘元青打转。

例如,张家小伙某月某日在青湖碰到一位年轻书生,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干柴烈火。却被那刘家二公子撞见了个正着。欸黑怎么着,刘公子奔走相告,弄的此事人尽皆知。

卧槽!民风淳朴啊!那人又道,据说前些日子两人也是通过家里说了的,谁知这双双父母竟也同意了两人的往来,这样一来,时常在街上都可以看到他们相挽相随呢。

梅安差点将口中的茶给喷出来,心中不由得感叹,好开明的父母!

思至此,那邻桌有开始讨论着。

李家的李茹玉姑娘啊,那说起来也是美人坯子啊,前些日子她在城郊碰到那刘二公子带着一位女子四处转悠。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半天说不出话来。拔腿就跑,第二日消息传出来,刘二公子的名声又坏了些。

梅安微抿唇角,感情这个刘二公子就是一个开心果啊!怎么听起来还有些可爱呢。

此时恰是正午时分,阳光十分强烈。伸出右手,接住那温暖的阳光,那双纤细的手在阳光下更是白皙。然后又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故约一炷香的时间,梅安面前的点心小菜也已经吃抹干净,此时远处却传来一阵女子们的嬉闹声,听见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刘二公子来了。”

第二十五章 谁想套路谁

随着众人的起哄,梅安也就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位青衫公子,身材高大,劲腰大长腿,一看身材确实是洗眼睛,但是随着目光的上移,梅安点头,果然是刘元青本人了。

刘元青潇洒无比,满面春风,此刻正手纸绸扇,大摇大摆的走进店内。一见他进来,小二也立马拥了上去,比梅安狗腿临渊还要狗腿。

“刘二公子,今儿个想要吃些什么啊?还是一切照旧吗?”

刘元青点了点头,一双小眼睛闪着光,麻溜的四处乱瞅,梅安心想这个刘元青应该是要物色一下四周有无美女了。

梅安正了正身子,这个时候自己这个美少女怎么能不表现一番,正欲起身装头昏,没想到一楼上的嬉笑声却成功的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刘二公子?听说你和李家的二小姐有了婚约了。”

铿锵有力的声音,确实和刘元青不大一样,梅安四处搜索,最后在大堂楼上看见也是一位锦衣的公子,手握茶盏,此刻正玩味的打量着刘元青,看装束,自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傻儿子,应该也是一个商贾世家。

刘元青颓废到仰头,看了看楼上的人,又颓废回答:

“这……这是自然,我们两家联姻,自然是极好的。”

那位男子像是熟识他这人一般,笑着对他说:

“刘元青,你又去万花楼了!有了老婆还去花楼,那你够可以的啊。”

刘元青却不再狡辩,想起先前柳新儿那妩媚的面容变作厉鬼模样,自从那一夜过后,自己也再也没有去过万花楼,可惜了自己的月俸啊,心中哀叹一声,单是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

“自然?那要是叫你的岳父知道了,会不会退了你们刘家的彩礼啊。”

刘元青低声:

“怎……怎么会!”

他的眼神,像是在恳求楼上工资,不要再提。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人,都和楼上的公子笑了起来。

有人悄悄的谈论着:

“据说李家几个小姐,个个都是美人。”

“那不是咋滴,哪晓得这小子天生桃花运,碰过的女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模样。”

……

听到别人的议论,刘元青居然涨红了脸,他从腰间取下自己那精致的荷包,从里面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又在众人的欢笑声走上台阶,打算上楼去。

见他离去,自己又没有多余的经费,包下一个雅间。

一拍桌子:

“你们这些肤浅的人,都没有看见刘二公子极具内涵的灵魂吗?”

刘元青?内涵?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梅安语出惊人,也确实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小知又很是时候的播报魅力值增加二十。作为一个优秀的宿主,梅安很快的淡定了下来。

见众人围观自己,梅安一阵嘀咕,终于理解什么是“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的奥义。

楼上公子显然也是被梅安的外貌勾住,只见梅安一席红衣,水纹暗绣。颜如渥丹,一双明媚的双眼顾盼生姿,明眸皓齿。身形虽说消瘦,衣裳宽大,但是还是挡不住那婀娜的身姿。

一头的青丝轻绾,正中别着一支极为精巧的杏花簪。

在这俗杂的酒楼之内,倒真是颜如玉,这一番打扮犹如盛放的芍药,十分娇艳。

打趣道:“刘元青哪有什么内涵?”

刘元青寻声驻足回望,也见到梅安的芳姿,不由得呼吸一窒。他自然是认不出梅安,那天夜里,梅安又是男装,那时候刘元青的眼里净是柳新儿,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梅安。

看样子楼上的那位是要和自己抬杠了?于是清咳一声:

“内涵这种东西,当然是不可言语的东西,只有那些聪颖的人才,才能看见一丝痕迹,公子你难道看不见吗?”

梅安这一番话当然是引用了《国王的新衣》中经典的套路,楼上公子一时哑口无言,没想到眼前的美人,居然如此的嘴尖舌利。

一个看上去家庭环境不错的公子怎么会承认自己笨呢?但是要他承认刘元青有内涵也还是极有难度。

憋了半天才算是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当然能看见!你们……你们楼下的看不见吗?”

哈!可以的,自己承认面上无光也要拉人下水,可以的可以的,小伙子有出息。

楼上公子不傻,其他人也不傻,纷纷答到:

“看到了看到了,刘二公子真真有内涵。”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聪颖,人们从说刘元青有内涵,一直扯到刘元青是人中龙凤。又举了好一些例子,例如:刘二公子除了好色一点到也是心善,昨天还在城南救助了好几个快要饿死的小乞丐,前日又在城北喂养了几只小猫咪……

梅安倒也没想到,刘元青这么一个好色之人居然还日行一善。

刘元青远远的看着梅安,一双小眼睛里也闪着光,这倒不是带着色欲的眼神,反而…怎么说,是一种崇拜之情。

刘元青飞快的跑到梅安面前,像是遇到知音一般,抓住梅安的手,感叹道:

“姑娘好见解,可算是有人触碰到我那有趣的灵魂了!”

梅安打了一个摆子,感觉自己密集恐惧症又要再犯,忍了忍,笑到:

“我这个人,不说别的,就是长了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公子日行一善,当着真是个十佳好男儿!”

刘元青心情大好,也就邀请梅安上楼小坐。

接触的机会一来,梅安反而摇摇头。

一旁还有人劝诫梅安:

“姑娘,你可千万别跟这小子走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呢。”

梅安假意疑惑:

“何出此言?”

“这……这小子实乃好色之徒,若是姑娘跟了他去,只怕是……”

梅安叹气,低声道:

“这位公子在我看来,当真是有内涵。上去坐坐,又何妨?”

两人推移几番最后才算是上来了楼,落了座。

只见这里的雅座倒也真是雅致,一方小屋,正中放置着笔墨纸砚,靠右还有着画着不老松的屏风,而屏风一旁,则种植着两盆盆景。

而凭栏处,放着这两个蒲团,一方小桌,小桌之上立着瓷白小酒瓶。

头上也挂着一串银铃,风一过,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梅安也毫不客气的坐好,只见透过一旁栏杆,只见窗外所见之景却也十分别致。虽说楼层不高,但是却也恰到好处的看的清周围的一些状况,而其中正对着的就是李府。

但梅安也假意不知,倒是这边刘元青十分殷勤的端茶送水,生怕懈怠了梅安。

“姑娘当时可真真机智。”刘元青夸奖道。

机智?我什么时候不机智过?

梅安拱手:“客气客气。”

谁知这一瞧,竟然在刘元青的脸上瞧出了一阵端倪,只见那面上粗糙的肌肤和脖子上细腻的皮肤完全不一致,只见那脖颈处十分的细腻白皙,而面上则是枯黄还有让人有些犯了密集恐惧症的麻子,更是奇怪的是,只见他脸形生的极好!

难不成此人身后另有其人?

梅安哈哈一笑,反问开口问道:

“方才听他们所言,公子你似乎是已有婚约之人?”

说道此处,似乎是讲到刘元青的心酸事,他长叹一口气,大略的讲了讲,自己本就是一个只爱美人的人,在家也是受尽宠爱,本以为这份宠爱可以让自己找到一生所爱,可谁知却还是逃不过父辈的安排。

梅安笑得不大自然,所以这就是你去万花楼包姑娘的原因?

梅安补充:

“但是听说李家的二小姐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刘元青摇头,小眼里的光彩一时黯淡了起来:

“美人又如何,捆绑了我的下半生,谁还喜欢的起来啊。不知道姑娘倒是从何处来的?我自小在此处长大,多少对其他人都有些眼熟,但是偏巧没有见过姑娘。”

看来又需要靠演技了,梅安也长吁短叹了起来:

“公子有所不知啊,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是来此寻亲的,可谁知半道上竟然别人偷去钱财,眼下回去的盘缠都没有,可真的是气煞我也。”

刘元青磕了磕一旁的瓜子,立马集中精神。一双眼闪闪发光,虽说眼睛小,但是里面的光彩确是十分的纯净,没有了当初那么油腻猥琐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不经世事的少年,而此刻他八卦到:

“那亲戚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在十几年前搬家了。”

刘元青再磕了磕瓜子:

“姑娘讲的桥段倒是像极了话本,这样的桥段我看戏看的不下十场。”

欸黑,小伙子够机智的啊,居然看穿了我的套路。没想到看着憨憨的,实际上居然贼精贼精的,眼前的刘元青在梅安的眼里也不是那个只晓得看美女的刘元青了。不过想套路我?

于是郑重道:

“戏剧源于生活。”

此话一出,刘元青恍然大悟,也不再纠结梅安那编造的狗血的故事:

“钱嘛,小事,姑娘不知,我家钱财多如粪土,既然姑娘现在无处可去,不妨先在本公子家中住下?”

梅安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第二十六章 戏剧源于生活

外面尚有人在议论纷纷。

有人道:“也不知方才的姑娘姓甚名谁,怎生就跟着刘元青走了去,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可不是嘛,方才还被逼着说他有内涵,可算是说了人生第一大慌了,这个刘二公子,远不如自己的大哥,可为什么就是独受专宠呢?”

有人解释到啊:“还不是因为是刘家的嫡子。”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人又道:“这刘二公子这么受宠,那为何还要给他定下这等婚事?定下了婚约还往万花楼里跑,那李家不要面子的啊?”

一时间外面有笑又有骂。

话里有话,还带着刘元青包了柳新儿一段时间的事,不乏带着一些颜色的话题,众人哄笑一团,也没有关注这边房里的两人此时在做什么事。

梅安本就是修仙过的身体,听力也是不错,外面的那些谈笑,自然也是落在自己的耳朵里。面不红心不跳的回想,自己还在他和柳新儿房外听过墙角呢,这个大小伙子,啧啧啧,可以说在自己这里没有一点隐私了。

梅安推辞再三,最后还是按照大众选择,答应刘元青去往刘家。

吃饱喝足,两人小谈了一会儿,最后出门。

走向大厅,又有几人劝阻梅安,要好生注意,梅安不以为然,觉得无所畏惧,反而在那一片唏嘘声中,大摇大摆而去。

出门之后,没想到外面竟然停放着一座马车,虽说不算是多气派豪华,但是古朴精致,二这方马车前面正立着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看上去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梅安不识货,但是也知道这个马也不简单的马,果然,有钱的人标配都是豪华的坐骑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没想到刘元青这个人,还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呢。

刘元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梅安也不客气,见周围围观之人良多,也就迅速进了软轿,之间轿子里面,装饰的也是十分的小巧,正中立着一个小柜子,坐垫之下也是小柜子,梅安估计坐垫之下应该放着一些小被子之类的。

见梅安好奇的打量着正中的小柜子,刘元青嘻嘻一笑,讨好的问:

“姑娘想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妨自己拉开瞧一瞧。”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客气,拉开一看,之间那第一层的小柜子中正放着一些果脯点心。

中间的确实一壶小酒,而最下面的那一层,却装着一副围棋,和一个弹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就是梅安最直观的印象了。

想一想上一次坐的轿子,非但不精巧,反而硌得慌,相比之下,这个马车完全就是享受生活而准备的,可惜啊,就是差了男主这个一个好看的人啊。

梅安心中有些遗憾,但是还是夸奖刘元青:

“刘公子果然有内涵!”

两人一路上互相吹捧,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刘府的面前,和李府相差不多,就是一个豪华大宅院。

前面的大门处站着两个小童,本来也在说话,但是见到这边归来的马车,也是面露喜色赶紧出来迎接,两人看了梅安一眼,心照不宣的嘻嘻一笑,为首的童子问道:

“二公子,这位姑娘如何安置?”

刘元青兴奋道:“就安置在我的别院一旁,好生招待着,等等……我先带姑娘去玩一圈。”

两个小童认定梅安与刘元青关系匪浅,也就好生的行礼退下。

走了一圈,梅安再一次的感叹,有钱的人的快乐自己果然没有想到。

刘家的院子虽说不如李家的宏伟别致,却也是十分的精巧,转了一圈,两人最后在一个八角小亭中休息。

谁知身后一声尖利的声音。

“刘元青!你是要气死我吗!”

这一声起,刘元青吓得打了一个颤,乖乖的站了起来,想要躲在梅安的身后,见到刘元青犯怂的模样,梅安莫名的想到了藏在临渊身后的自己,怕也是这么怂。

梅安一起身就见到身后一个华服女子,只见她长着一张芙蓉脸,尽显雍容华贵,一头乌发盘起,攒满了华丽的首饰。

看着头上的重量,怕是也不轻啊。

女子一见到梅安就跟喷了火似的,抬起纤纤玉指直指梅安鼻子,一身桀骜:

“你又是哪个狐媚子?”

梅安被问的莫名其妙,自己接近这个刘元青可没有用一点点的美色诱惑啊,自己可是正二八经的靠自己的才华啊。

所以说,这应该就是爱好美色的刘元青的后宫一员了?感情现在是跟自己立威?不过感到神奇的是,刘元青这个模样,还有人真心相待?

梅安恢复镇静,笑道:

“哪里的话,我是来来寻亲戚的。”

女子走过来,拧着刘元青的耳朵,将其拖出梅安的身后,看那力道,梅安自己都感觉到疼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见女子不理她,梅安倒是也不气。

“坐好!”女子命令刘元青。

而刘元青一双小眼里满是委屈,但是也是乖乖的坐好。

这刘元青还真的是怂的一批!

刘元青这边坐好之后,女子也就不管他,反而抬起一双凤眼,围着梅安走了好几个圈,眼里也满是愤懑。

看样子碰到不好惹的了。

“你找亲戚找到我家来了,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亲戚啊?”

自己蹩脚的借口确实是容易让人起疑,梅安眼观鼻鼻观心,最后缓缓说道:

“那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吗?我方才刚和刘公子拜了把子了。是不是啊刘公子?”

使劲的眨眨眼,刘元青半天才接收到自己的眼神,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你!”

只见桌上的小杯子被震得一动,终于将嬉皮笑脸的梅安拉回现实,女子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目光简直可以杀死人。

女子颤声质问刘元青:

“你到底想不想要媳妇了!”

刘元起小声逼逼:

“我都说了我不想成亲。”

“你敢!你自己小时候追着人家丫头吵着嚷着要娶人家,现在长大了,是皮痒了!”

“娘…小的时候是童言无忌。”

娘,嗯,娘?卧槽,梅安此刻满脑子都回荡着“娘”这个字眼。这他妈什么世界?这么魔幻?

哪有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娘啊,梅安难以置信的再次看了看刘元青以及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险些被眼前的场景雷出一口82年的老血来。

想到眼前的景象和真的和自己前世看到的一样,梅安莫名感觉到神奇,以后再也不吐槽的虚假性了!戏剧就是来源于生活!

梅安感到有些害怕,连忙讨好自己的护身符。

“原来是伯母啊,我刚来此地,尚且不熟,方才还当成了府里的小姐,没想到居然是长辈啊,这么年轻啊!”

梅安刺激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随意这样一说,刘母的脸色也就缓和了一些。

梅安暗暗的送了一口气,夸女性,说年轻貌美准没错!看来刘母很是担心自会破坏刘李两家的联姻,想来对自己抱有恶意也是能够理解的。

见梅安此刻还算是有些虚心,刘母对其映像也好了一点。抓起桌上的瓜子,嗑的噼里啪啦的作响,倒是灵活的像一只小仓鼠。

梅安一拍脑袋,总觉得李元青和他妈不像,现在看起来,嗑瓜子的模样不就是一模一样吗!刘母淡淡的看了梅安一眼,一个恶婆婆样子,吐了吐口里的瓜子壳,不耐烦的问:

“找什么亲戚啊?”

梅安唯唯诺诺的回到:

“十几年前的人,不知道伯母是否知道。”

“我从出生起就住在这地儿,还能有我不认识的?”

看来碰到不好套路的人,气势刘元青之前也是有些精的,但是从气势上还是语气上,远远的都不如自己的妈,所以也难怪怕娘。

“我那家亲戚,好像是在十几年前搬走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一个表哥,名字叫临渊。”

梅安再次眼都不眨的说出自己的这一番谎话,做戏就要做全套,临渊在李家当了自己的表哥,在这个刘家自然也当的得。梅安不是没骨气的人,临时编出这个老套的借口,完全是因为临渊的嘱托。

刘母轻微的皱皱眉,脑瓜子里飞速的运转,最后确认这个姓临的人家,自己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清咳一声,自己可不能丢脸,刘母面色微微一红,立马将这个甩给自己的儿子。

“元青啊,既然这位姑娘是你带回来的,找亲戚这件事就要靠你了,娘还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爹,先不收拾你了。”

说完便又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去,在梅安还在感叹:这么坑儿子,刘元青一定是充话费送的的时候,刘母又退回来,对着梅安说道:

“我儿子虽说英俊帅气,但是我儿可是名花有主了,姑娘可别单恋我这傻儿子了。”

这无疑,又是一顿暴击。英俊,帅气的儿子?

刘母走后,刘元青一脸的无精打采。

“姑娘见笑了,我这娘啊,就是脑子缺一根筋。”

虽说刘元青满脸的嫌弃,但是在梅安的看来,这一层的关系确实让她足够的羡慕,在她自己的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叫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感觉。

但恍惚间,自己居然看见一个幼小的女童正在花园的荡秋千,而她的身后一个美妇人正持扇在她身后观望着。

第二十七章 男二出现

脑袋一疼,梅安心想可能是慕伶儿之前的回忆。感情这个慕伶儿年幼之时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啊,不简单不简单。

下午照常游园,刘元青也是一脸歉意,梅安这才发现,彼时的刘元青和自己之前下万花楼碰见的刘元青不大一样。难不成这个人被换了?

之前的就是满脸色相,但是此刻的他却有感觉十分的纯净,并不是多有欲望的一个人。

晚上将梅安安置好后,刘元青也匆匆的离开,这倒是让梅安想究竟是自己不够美了,还是他刘元青眼光高了。

沐浴之后,在铜镜前照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变化……躺在床上也实在是辗转反侧,思量着刘元青会不会就是别的魔修变的,按照之前慕伶儿的回忆来说,那魔修是最爱剥夺旁人的元神,难不成这个刘元青就是一个魔修。

正想着,谁知道一阵风过,而着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突然多了一个人,梅安也惊坐起,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临渊,梅安还在好奇这人是怎么来的时候,临渊这边显然是没有料到梅安这边已经早早的休息,临渊微微的蹙眉,然后转过身。

而放在一旁的衣衫便飞起,直盖住梅安的头。

远望去,红衣衫,倒是像是红盖头。

梅安拿下衣服,还真的是非礼勿视,一边慢吞吞的将衣服穿起来,一边吐槽临渊:

“我说大表哥,大半夜的往我房里跑,孤男寡女的,印象多不好啊,我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啊?”

“这么想嫁出去?”

还是冷不冷的语气,不过梅安已经习惯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自己红衣,临渊白衣,倒是让梅安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句“红衣当配白裳”。摇摇头,打扰了打扰了,男主这么直男的一个人,这种小细节当然是不会注意到的。

“可不是咋滴,我这么好看的一个人难不成还要孤独终老啊?”

“没长进。”

“那就嫁给一个有长进的人。”

……

梅安倒不是真的想嫁人,只是单纯的觉得,临渊这个人要不时常的给他说嫁人这两个字眼,只怕是他自己还不知道有结婚这一档子事。

收拾好之后,也就坐了过去,为临渊到上一杯茶,临渊听到身后的响动,也就转过身来,毫不客气的坐好。

梅安也就缓缓道来:“我今天发现刘元青好像整容过,哦不,易容。”

梅安有些迟疑:“而且我个人感觉,和前些时间碰到的性格不太像,”

临渊喝了一口茶,似是若有所思,他问到:

“何时见过?”

梅安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说是自己逛花楼碰见的?

“道君你可别担心,我可是没干坏事儿。”

临渊不言语,信了梅安。

“这里尚未发现有妖邪之气,明日找个理由,速速离开。”

“为什么?”

梅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到,刘元青的脸难道不是重点吗?柳新儿的事呢?还有李献玉呢?

相比梅安的玲珑心思,临渊这边就想的简单多了,只当梅安此刻贪恋红尘,不想离去。更何况自己方才接到更为重要的书信,若不是书信的事情,他也就还不会用缩地之法前来。他心中笃定,在这个修仙界里,看似风平浪静的实则险象丛生,而这个慕伶儿的醒来,也是有人算好了的,星辰乱象,尚且看不出为何异样,心中只想将慕伶儿带回去重新封印。

“浪费时间。”

“那为什么说刘元青和魔修没关系?你之前叫我来调查不就是有线索吗?怎么现在是玩我呢?”

“轻重缓急。”

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犀利的眼神还停留在梅安的脸上。

梅安本想抬杠两句,结果一对焦,看上哪双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寒冷一场,她举了举手,怂道:

“好吧,我明天想想办法,你历史遗留解决了吗?”

历史遗留自然是李献玉的事情,对了,还有涂江南,好久都没有见到了,梅安心里想着,口里也问了出来……

临渊正要张口回答,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拍门声:

“姑娘在吗?姑娘。”

梅安看了看临渊,试探的问到:

“道君您……要不然回避回避?”

临渊默不作声,依然是冷冷的姿态。他不答,梅安也不敢应,屋外又是一阵拍门声;

“姑娘,姑娘在不在?”见里面没有答应,刘元青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看了看临渊,见他没有打算离开的想法,又生怕屋外的刘元青会破门而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梅安拉起临渊的手就将其拖在一旁。

但恰恰屋内装潢的十分简单,除了桌子摆件,就只有一个装衣物的柜子,以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架床。

“得罪了,道君。”

梅安慌慌张张的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将临渊推倒,只感觉临渊那身板种种的砸在床板上,梅安自己都感觉的到疼痛,却不想临渊却依旧面不改色。

梅安又急急忙忙的将临渊的衣裳藏好,还贴心的替他盖好被子,俨然一个尊师的社会好青年形象。

“我在,我在。”

慌里慌张的答应,又将两旁的帷幔解下,这才将临渊那高大的身型遮住,不知为何,梅安倒是生出了一种偷情的感觉。卧槽,真他妈刺激,我居然推倒了男主,并且还没有增加一点仇恨值!

正其身离开,却不想踩到地上的一颗珍珠,“砰”的一声响后,梅安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临渊的身上,而自己的好巧不巧正砸在临渊上腰部……

“仔细说话。”

临渊没有动作,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将梅安拉回现实。见没有负面的数值增加,梅安胆子也大了起来。

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起身,将衣衫扯乱,打了个哈欠,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前去开门。

“谁啊?”

一开门,只见刘元青依然光闪着眼,一脸慌张模样:

“姑娘快让我进去,我娘找我!”

说完就要往梅安屋里钻,诶呦,这是搞什么?

见刘元青一脸慌张的模样,想必又是泡妹子没刘母发现了,而刘母那凶悍的表情自己到现在还记得,要是让刘元青进了自己的这个屋,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连忙推着刘元青:

“年轻人不能搞叛逆,要多和父母沟通沟通。”

刘元青哭着一张脸,梅安情不自禁的就想看那脖颈间的痕迹,还在。按照临渊的说法,就只是简单的易容??

而漆黑的院子又传来夫人的怒吼:

“刘元青!你给老娘滚出来!”

看样子气的比下去更甚,刘母那泼辣的性子,自己自然是招架不住,更何况屋里还躺着临渊这个人,临渊既然说明天走,那自己也毫不犹豫的拒绝刘元青,将其关在门外。

“好生谈一谈,你们需要沟通,做一个内涵的人,需要这种沟通,加油鸭!”

刘元青苦着一张脸:

“姑娘别啊,我娘锤我的。”

“你要是进了我的屋,你娘怕是要捶死你!”

……

将刘元青推出之后,毫不客气的将门一关,房间蜡烛吹灭。

“刘公子,小心为上啊……”

见下午还帮自己说话的刘元青显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急的抓耳挠腮。自己本来好久没有去万花楼,今天刚巧在外面逛了逛,却不想被李家的人看到,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而此刻外面正是议论纷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净之地,居然还将自己拒之门外,没有办法,刘元青只得躲在一旁的草丛之中……

梅安倒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只是刘元青和临渊相比,临渊更是一个不好得罪的,相比之下,自己还是不愿意得罪临渊。

而且按照临渊的说法,这个刘元青本就是遗容,看来更笨不想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真实面容……

只听见外面一阵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梅安还没打算开门,而房门便被一脚踹开。

刘母一进来,就开始四处打量,一张好看的脸上满是还没有散尽的怒火。

她看了看房内、并没有刘元青的藏身之处,于是也就冷冷道:

“我儿子呢?”

“刚走。”

梅安也撒了个谎,也算的上对的起刘元青了。可谁知刘母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拉下帷幕的床。

梅安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脑袋飞速的运转,为自己编织一下自己的借口。

见梅安神色慌张,刘母白了一眼,没由得梅安开口,就已经掀开帷幔。

谁知道,那凌乱的床上别说是人,就算是人影也不见一分。

厉害厉害,跑的快,果然是道君!

梅安松了一口气,刘母也没有再问,急急忙忙的再次出门,去找刘元青那个小崽子。

等刘母走后,梅安试探的喊了喊:

“道君?”

无人答应,梅安估计也是走了,想了半天,最后才嘟嚷着:

“什么人啊这是?要不是因为你是…”

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梅安恰是时候的闭了嘴。下一刻,一双不安分的手就已经抚上了梅安的腰肢,轻轻的将其搂在怀里,动作好不亲昵。

“因为什么?伶儿?”

那是极其具有诱惑力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的漩涡一般,将人的神魂勾住,梅安心中一颤,这声音虽说她是第一次听见,但是慕伶儿的记忆来讲,可并不是那么陌生,早些时候念着男二没有出现这时候也算是终于出现了。

第二十八章 男主的打开方式

祝阳舒?按理说在慕伶儿的意识中他还是很喜欢慕伶儿的,而慕伶儿反而是爱答不理的,心想着原本两人虽然暧昧,但是好歹也不会动手什么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刺激,上来就吃自己豆腐。

梅安将两只手移开,转过身来却对上那一双桃花似的双眼,像是一个深渊一般!梅安想不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男人,在她的眼里,这人就是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

祝阳舒的美貌,是和临渊迥然不同,相对于临渊的不食烟火,那祝阳舒就像是梅安一样招摇的美!好一张美如冠玉的脸,梅安只觉得呼吸一紧,祝阳舒微仰的嘴角,看起来像是含着笑意,不似酒,却醉人。

他身着一黑底红边丝绸衣裳,邪魅间自是风华无双。

梅安心中狂跳,这慕伶儿也真的是,眼前有花堪折,但却单单在临渊那颗树上吊死。摇了摇头,怎么对着男二心神荡漾呢。

梅安抱着歉意的一笑,往后一退,脱离那个带有魔力的怀抱:

“请问您是?”

不说自己失忆,面的这个梗太老了,干脆就这样,反正表达的意思一样。

祝阳舒眼中稍稍迟疑,完全没想到梅安就这样的动作,他向前一步,梅安后退一步,直被逼到一头碰在床架子上。祝阳舒也不见思考一下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咋就不理自己,反而用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梅安,似乎还能在其中盯出什么花样来。

他一把抓住梅安的手,眼里带笑,柔声问道: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

梅安被撞的有些小疼,也不知道临渊有没有走,刚刚还说和临渊偷情,现在看来倒是和祝阳舒偷情。见梅安一声闷哼,祝阳舒微微一笑:

“傻丫头。”

说完又将梅安抱在床上,轻柔的帮梅安按了按被撞的脑瓜子,梅安心中狂跳,老脸通红。这兄弟这么带感!一声傻丫头,就足以让梅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而那轻柔的声音,自是要缠在梅安的心头。

这才是男主的最佳打开方式好吗?向来只有自己调戏别人的没想到却被人调戏了。

梅安摇摇头,装作毫不认识的样子,一脸的警惕: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祝阳舒一笑,似是春风十里:

“伶儿还真是无情。”

美男轻飘飘的说完这句,似是发现梅安身上的不对劲,将手往梅安脖颈后一探,面色也便沉重了起来。祝阳舒目光闪烁,私有不悦。

他道:“临渊将你经脉封印了?”

封印?那道救了自己命的剑光?

梅安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怕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慕伶儿,我叫梅安。”

祝阳舒诧异:“怎么还伤到了脑子?”

这么一说梅安就有些不开心了,什么意思,老娘现在的智商感人吗?

闷闷的说道:“我不叫慕伶儿,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祝阳舒再次扣起梅安的手腕,把了把脉,最后展颜: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你慕伶儿,可好?”

见美男很有觉悟,梅安也就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梅安假意问到:“那这就是你闯入女子闺房的原因?”

显然是没有料到梅安会这样讲话,祝阳舒再是一愣,我可是被规定了系统的,你可别想诱惑我,男主就是白月光。

祝阳舒将她拉进怀里,有拉起她的另一只手。

“临渊给你说了什么?怎生连我都忘了?”

他说的?他倒是没说,但是可恨可恨你了……要是你还留在这里,咋俩小命都不保。

【系统提示:仇恨值+1】

卧槽?什么鬼,意思是男主刚刚没有走开吗?梅安似乎是弹簧一般的离开祝阳舒的怀抱,义正严辞的拒绝他并顺带拍了个马屁。

“我又不认识你,你可就别待在这里了……你这样有辱我的名声,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那我娶你,伶儿…不,安安,我接你回去,可好?”

改口倒是挺快的。

“不,我不,我拒绝,我给你说,我临渊可是我表哥哈、你要是敢欺负我,小心他收拾你。”

听到梅安为临渊辩解,祝阳舒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他本是刚刚重生,只因花倾说了一句伶儿姐姐在此处,所以自己才顾不得耗费修为,摆阵而来。

可谁知道面对自己的伶儿却声称不叫慕伶儿,可明明她还是她,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生气,但她的一句“临渊是我表哥”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那般对她,此刻还来骗她?

“你可知?他时时刻刻都想要你的命,我此刻便来接你,你当真不跟我走?”

她当然知道,有谁还会对自己的仇恨值高成这样?是爱吗?是责任吗?不,是因为前世的女主太爱搞事!

祝阳舒越靠越近,倒是让梅安生出了一股压迫感,自己此刻还没有任何修为,若是打起架来,自己根本就伤不了祝阳舒的半根毫毛,

作为魔修的扛把子,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梅安想了半天却依然没有想到借口,只翻身从床边绕过祝阳舒,站到一旁,还未说话,就感觉自己又被拉入一个怀抱。

扑鼻而来的冷香,带着微微的一丝苦涩,是临渊梅安根本还没有动作,又被临渊护在身。

“做得好。”

什么做得好,梅安正在纳闷,却感觉自己又被一道剑阵罩住,眼前又是白光一片,之外,临渊已经聚拢灵力,只听见周围东西都“吱吱呀呀”作响,似是承受不了这强大的修为。而一旁颤抖的十分剧烈的几盏灯罩与茶杯纷纷破裂。

梅安贴着剑阵,看得仔细,此刻却也是争锋对麦芒,梅安心中笃定,这两个人打起架来一定很带感!

“表哥,加油。”

梅安充当拉拉队,希望可以凑到好感度。

祝阳舒再一次看了看梅安,那一双桃花眼里风起云涌,半晌才转作通红,不是眼睛哭红,而是眼瞳绯红。

衣袖翻飞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感觉到祝阳舒在看向自己,梅安倒是觉得自己挺贱的,是要挨打的节奏,慕伶儿也是主动投奔魔修的,尚未想到,自己把祝阳舒当盟友,没想到祝阳舒却想当慕伶儿老公。

而此刻祝阳舒也已经转变了红瞳形态,这本来来这就是魔修的转变形态之后的模样,魔修依靠吞噬生灵来获得极为纯净的灵力,但是普遍这种灵力,虽说极为精纯,单数却充满着暴戾与恐惧。

夹杂着情绪的的灵力,进了自己的身体,多半也是不大健康的,这不,乍一看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好在慕伶儿虽说思想觉悟不怎么高,但是好在她还从没有吞噬过任何的生灵,所以说起来,除了爱搞事之外,底子还是干净的。

意想之中的决战并没有来临,两人相对,也并没有多余的话。

“安安让我带走,从今之后,不踏五门。”

临渊默不作声,反而散发出更为强大的威压,所以说高人打架都只是靠散布威压的吗?

想来这个祝阳舒也倒是情深,刚重生的话,怕是比较虚弱,因为女主而来送人头,实在是让梅安有些感动。

临渊往前走一步,一步之后,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高耸的云台,云台云台,乃是由白云堆砌而成,不落凡尘。只见这个云台十分宽阔,灵气充盈,周围还坏绕着大片大片的云朵,看起来软绵绵的,咬一口都会化一般。

是个修仙者的演武场,看周围十分的清净明亮,能有堆砌出这么漂亮的演武场,想必也是临渊所做。

“魔修之人,必诛。”

这算是他的回答,祝阳舒勾唇一笑,周身散发出血红而污浊的灵力,这倒是衬的他像是一个地狱来的使者。

彼岸花,梅安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个花,到那时她此刻觉得没有任何比彼岸花更适合祝阳舒的。

他右手一凝,边凭空出现一口妖刀,妖刀修长而漆黑,闪烁着红光。

狂风起,云台之上的闲云被吹散,露出底下的大理石地面,刀剑相向,气吞山河。

梅安虽说身板好,但是此刻灵魂却被震的险些要四分五裂。自己在白色剑阵中被掀的翻了几个翻,摔得实在是眼冒金星,对于梅安这样子没有修为的人而言,在这里摔上一跤,直摔的七荤八素。

“表哥!你注意注意围观群众!”自己这样百毒不侵的人都摔疼了,根本不考虑一下吃瓜观众的感受!差评!

梅安的不满并为起到任何的作用,临渊的眼前之遥有魔修,他就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见临渊还是不理自己,自己又被掀了起来……

重重的落下,最后还是祝阳舒心疼梅安,超梅安点足冲来,聚起周遭死气,只见刀刃红的发亮,而祝阳舒发丝飞扬,似是要劈开剑阵

“别怕,我带你回去。”

紧接着自己眼前一黑,耳边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卧槽!搞事情,这简直就是针对吃瓜观众!

第二十九章 正式修仙

心中也知道自己已经被屏蔽住了视觉、听觉,两人的有意为之,梅安干脆蹲在地上画圈圈,妈的,过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刮来的风也已经减弱,一道力量抓紧自己的手腕,待反应过来之时,也已经嗅到冷香,察觉的是谁,梅安也就松了一口气,男主。

正欲开口,却怎么也说不了话。

一恍然,耳边却听见了细细的笛声,笛声一响起,就感觉浑身像是被签了线一般,被什么东西扯着麻木的向前行走着,此时四周漆黑。

梅安心中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感情自己这是被祝阳舒给控制了,祝阳舒专修魔修,自小便能够差使鬼魂,长大之后,将自己的功法融入玉笛之中,则更是事半功倍。

而此刻吹奏的正是《安魂》,虽说名为安魂,但是事实上却并不能够安魂,后来他将自己的功法教授给花倾,花倾倒是也能够借助自己的铃铛操纵尸体。

而自己本来不能够被影响,但是偏偏此刻被封印,毫无灵力流动,自然是变作普通人能够被轻轻松松的操控了。

心里暗骂男主,搞事情,将自己封印了。

自己一个女主,居然被操控了,说出来,那个女主这么挫?

梅安心中还吐槽,谁知道,一道剑光窜入额心,瞬间消失不见,一时间,随后梅安只感觉万剑锥心一般,胸口被什么东西剜的十分疼痛,一时间有些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对她又很没出息的昏了过去。

祝阳舒不由地循声望去,只见街角站着的女子眉目含笑,恍如春风,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祝阳舒在心中想过千万次相遇的场景,却独独没想到居然是现在这样。

当年初见她时,祝阳舒还是才十七少年,意气风发,却一人在断季山历练,那时只因斩杀了一头守山妖兽而导致剑心破损。

为躲避其他精怪的报复躲在一个湿冷山洞中,哪知运势所为,自己斩杀的那头妖兽乃是为守护着山洞中那罕见的凝血草的大妖怪。

只见这深邃的山洞不见一丝光亮,自己开启神识才能看见那散出丝丝寒气的岩石上长满了那血红的凝血草。

深知此草为罕见的愈伤灵草,但碰上未经炼化的凝血草,只是毒性较强的普通毒药罢了,无甚用处。此处虽说潮湿寒冷了些,但好在四周并无其他精怪,而且自己在洞外布下了剑阵,那剑阵乃用尽了自己最后几分灵力,莫说一般妖兽,就是那高山之上的修士没个几十年的修为怕也是不能。

那剑阵虽说没有多高明,但却足足可以撑个十来日,而自己仅需三天便可以修补的剑心。

于是安安稳稳的度过第一天之后。

那洞外的阵法突然一动,正在打坐的祝阳舒不由得心中一紧,一颗心脏刹时紧缩。现在自己可以算得上是强弩之末,只怕是随便进来一个妖兽自己便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只盼洞口的剑阵能够支撑几天,那妖兽的能力能在弱小点,只需要两天就行了。

但随着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之后,那自己引以为傲的剑阵居然被破了!祝阳舒提剑往里面走了一点,打算伺机而动。身上的伤口碰到那些带钩的凝血草,那外翻的血肉立即被勾的一片模糊,只见那流出的汗水混着血水濡湿这衣衫与长发,但他此时神情严肃,一动不动,双目死死的盯着洞口的方向。

这周遭的本就不只一头守山妖兽,此番怕是自己身上这股血腥味吸引来的。

手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出鲜血,尽管疼的撕心裂肺,但祝阳舒还是没有去管它,在危机时刻,哪怕是一个呼吸都能将自己置以极其危险的处境,自己一个抬手也都足以暴露自己。

看着渐渐亮起微光的洞口,祝阳舒又往里靠了靠,哪知,没有那些狂躁的妖兽,反而是一名素衣女子。在如此幽暗的山洞中,女子左手执着一颗发着柔和的光芒的夜明珠,那微光之下那身淡雅衣裳不染一丝纤尘,而那一张白净的小脸更是精致美丽,像极了那不是人间烟火的神女,此时只见那素衣女子正缓步向自己前行。

突然,她似乎闻到了什么似的掩住口鼻:“好重的血腥味~”

祝阳舒不由得呼吸一窒,由于自己满身的干涸的血液,自己闻得习惯了似的也闻不到那空气的淡淡的腥味,此刻女子这么一说,方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

只得握紧手中利剑,打算做最后的决斗,其实若是友倒还好说,若是敌,那结果简直难以让祝阳舒自己去想象。

只见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一中夜明珠往空中一抛,抬手注入灵力,只见那微弱的光芒刹时变的刺眼无比,照亮了整个山洞,当然,那强大的余波荡漾开来,本就剑心受损的祝阳舒只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便自内府倒流而出。

祝阳舒自知不秒,正准备拔剑之时。

女子却柔和一笑,只见那笑脸恰似春风一般,使人心头一暖。但下一刻,一阵光芒闪过,僵直的祝阳舒竟直直的倒下。而这瞬间,手中的剑始终未曾出鞘。只记得彻底失去知觉前,耳边传来女子的轻笑。

“哎呀,这拔剑的太慢了,嗯,果真还是不适合啊。欸?凝血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实乃天助我也!”

昏昏沉沉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祝阳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舒畅无比。身上那些伤口也全然不见,多的只是衣襟内被塞了一个小瓷瓶,打开时只觉得芳香异常。

仔细一看,竟是由凝血草练就的凝血丹,这凝血丹,乃是愈合外伤增长修为的打架斗殴必备丹药。又回想起当时女子的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怕那女子是来断季山寻药的。

祝阳舒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捋清自己的思路,心想可能是将自己打晕的女子放置的,竟也没多想,便收入怀中,打开神识四周一探,哪知眼下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开始布满凝血草的岩石,此时就如同那庙里的和尚一般,光秃无比,就好比刚刚遭受了土匪的洗劫一般。

这个救命恩人真是···物尽其用啊。

待半年后历练圆满,回到藏剑山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打听自己的那位救命恩人,可笑的事,自己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只模模糊糊的打听到一些零散的消息,可这些零散的消息莫说是找人,就是连具体的长相都描绘不出!

这件事也就此被搁置了五年。五年之后的自己剑骨大成,在九州来讲有着不小的名气。

但自己在邺城的同族兄弟成婚,自己哪位同族兄弟虽说照面都未打过几次,但好歹也是藏剑山庄的分支,礼不可废。有家里长辈商讨,派出自己前去递送新婚贺礼,也好扩张自己的人脉。

是以便同行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大体算也过,估约刚至第二天便是那同胞兄弟的大喜日子,到了邺城之后,肯定是要前往酒楼去应付那名为“接风洗尘”实则笼络人心的饭局。

祝阳舒向来只注重修炼这矫情的马车,真不若他手中的剑快,若不是家里要求,怕是自己已经御剑到了邺城吧。终于十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邺城。此刻,那府上的亲族早已在城中的酒楼备好酒菜等着祝阳舒的到来。

哪知自己撩开帘子的瞬间,便在那拥挤的街头发现了那位素衣,只此匆匆一瞥,哪怕时隔五年,祝阳舒也一眼认出那是当年采光凝血草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来那绝美的容貌却没丝毫的变化,包括唇边那抹微笑。只是自己的马车却朝她相反的方向驶去,祝阳舒朝她前往的方向望去,出城?她要去哪儿?

不由得皱皱眉,只得匆忙的用元神为她传去一句话。

“若是恩公现在有事那不妨来年三月,再聚邺城,以报恩公当年救命之恩。”

果真,那女子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回头看了过来,和当年一样,只是手中多了一柄白玉扇。在这拥挤的人流中,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从容,只见她朝自己笑了笑,又转身离开。

祝阳舒朝她远去的方向看去,没多说一句话。但今年三月却确确实实的又去了邺城一趟,只是没有见到自己那位恩人。

事已至此又告了一个段落。

如上,便是祝阳舒的全数回忆,显然,祝阳舒将这位救命恩人的恩情看的十分重要,不过对梅安来讲,那跟随手在街上救了一只流浪猫一般,毫无区别。

此刻场面有点沉重,祝阳舒不禁有些尴尬,没想到会在洛岱碰到她。但也十分礼貌的问道:“恩公此番···”

但话还未说完,却见那女子朝自己轻轻一瞥,似乎对自己的哪个称呼有点不满意,刚想解释,自己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三十章 谁配不上谁

好歹自己也是个金丹真人,岂会怕这不过是个小虚丹的小子?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错开扇面向后一抛,自己一个旋身转到一旁,只留一阵冷香。只见那白玉扇旋转间,已将背后的飞剑带到一旁又飞回手中。那被弹开的几柄飞剑似乎不受干预似的有飞至梅安头顶,带着各色剑气重重的斩下,梅安一个退步,侧身躲过,此时一旁沈慕就如同算好了似的,朝着空隙提剑而去,加上后面几柄飞剑,料定她无处可逃。

可就在瞬间,梅安将打开的扇面一合,朝下一划,那几柄飞剑竟被强大的灵力牵引的插入那些厚重石板中。

而后方自己的下一轮进攻却碰到一层光圈,在触及这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灵气的光圈下所有的力气犹如石沉大海,软绵绵的无处着力。

但这些都不太惊悚,惊悚的是,此刻眼前的女子那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要看到自己心里去一般,下一刻,那无比纯粹的灵力再次袭来,定睛一看,魂魄聚在,杀气全无,沈慕不由得一愣,难不成自己搞错了?

仅在这一愣的瞬间,梅安却只是玉扇一点,沈慕便已退到两尺之外。女子调侃声音传到耳边:“公子啊,今日无风无雨啊,有兴趣携酒泛舟促膝长谈吗?”

此话一出,将周遭沉醉于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的人们拉回了思绪,刹时一片哄闹。

沈慕有些迟疑,这语气···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节制的调戏啊。可是,方才那赤裸的杀气,以及那散乱不全的魂魄是怎么个回事?但眼下人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也只好撤了剑阵,却并未散开人群中的结界。

此刻耳旁有传来女子的声音:“几年来是有所长进,但还是不够啊~”

沈慕惊诧的抬起头,不够?什么不够?几次见面她就一直在否定自己,这是为何?

梅安一笑,缓缓说道:“自然是不够当我徒弟呗~咯,你方才也见到了,我自己天赋之术乃是散魂之术,你说这么厉害的招式我能不找个徒弟吗?”

沈慕一副明了的表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但往往发现自己那隐藏起来的天赋确实极少的,像她这般天赋是散魂之术的怕是九州之内也只有她一人了。

虽说自己乃是堂堂藏剑山庄的少侠,自小见过各种各样的天赋之术,但眼前女子不过修行才几十年,居然就能发现自己的天赋之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很值的敬佩的。

修士的灵魂远不如元神一般坚韧,相比而言极为脆弱,脆弱到轻微的一点灵力就足以灰飞烟灭。但方才她的散魂之术不仅散开了魂魄,反而那魂魄携带着十分强大的灵力,这对她本人反而没造成任何影响,这散开的魂魄也足以帮她吸取周遭的灵力。

而自己散魂所需的灵力不过是那些散魂所吸取的灵力中微小的一点,散魂可以保证自己源源不断的汲取灵力,那不得不想,这么厉害的天赋之术起缺点是何?

耳旁传来路人的笑声:“沈慕公子一出手,我等还以为是只妖呢,原是公子的红颜知己啊。”

此时梅安转过身对那人说到;“对啊,公子前些时日在邺城同我约好了今年三月见,我一人在邺城等了许久,想到山不过来我便过去的道理就来了洛岱,想我与公子也是许久未见暂不奉陪啊。”

待梅安说完这句,沈慕倒是宛如石化一般,什么我没去邺城啊?分明是她当时并未应约好嘛?

梅安转过身来,看了沈慕一眼。

“走了。”

沈慕也没再多说一句,抬脚跟上梅安。但刚一出城,沈慕便朝梅安行了个礼,问道:

“多谢姑娘再次开脱。”

的确,自己方才确实行动不便,方才她散魂之术虽让自己与她刀剑相对,但自己提剑的行为确实是让他清空了周边各种因素。最后的一番话虽说将自己推向了花心无情的场面上,但那些有心的女子怕也不会再为自己浪费时间了。简直一举两得啊!

哪知梅安不以为然,反而调侃道:“公子啊,作为你的仰慕者确实很是烦恼啊,尤其是想我这样厉害的仰慕者更是烦恼啊~”

沈慕抽抽嘴角,再次石化,没想到梅安会再次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毋庸置疑的就是在几年以前他就应该这样认为。

就像无论何时何地何人,她似乎都有调侃别人的勇气,这份乐观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啊呵呵。

梅安拿扇子遮住半张脸,一双灵动的眼眸斜着看着沈慕,显得十分慵懒,她问道:“我在想你明知自己在城内会是有怎么样的情况,为什么还去?”

沈慕轻叹一口气:“阁下有所不知,进来洛岱有些不太平,如若是我在街上闲逛,那便可在群众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很多事。”

梅安眯起眼打量着沈慕,并未问他不太平的事具体指什么。眼中只是觉得沈慕肩上责任很重,一般像这样的梅安不愿深交,先不说自己将要做的事。看来这种肩负重任的并不能长久的交好,还是得利就走吧。

“哦。”

“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梅安伸出手接住被风吹落一片树叶拿在手中赏玩,漫不经心道:“哎~去年你说的报恩之事还做不做数?”

沈慕抱剑,目光炯炯:“当然作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

梅安转过身,将折扇别在背后衣襟中。眼中一片澄明,唇边挂着一抹微笑,此番动作自由一番任你群魔乱舞我自岿然不动的气派。

“哦?我常听说的不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沈慕一窘,立马转移话题:“还不知恩公姓名。”

梅安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的说:“嗯,叫我梅安即可。”

沈慕也没再拒绝,此刻梅安看着沈慕,双眼发亮,“嗯,这次来洛岱确实找你有事。”

梅安再看向沈慕,抬起纤细的手指朝眉间点了两下,好不真诚。

沈慕一顿,哪知梅安悠然的说:“也可能要你的办的事不止一件,先来几道问心剑以证我纯洁无垢的心灵吧。”

沈慕一个趔趄,这人,虽说是他恩人,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问心剑气藏在玉府中,如若与所说的有一丝出入便会毁掉灵根,况且这问心剑对玉府的伤害也非同小可。这,这,她当是吃饭吗?沈慕稳住脚,再一次觉得梅安说话有点不着边际。

梅安却走到沈慕面前,表情十分认真。

“讲真的,我这人看上的就想要拿走,你不给我几道剑气我拿的心不安。”

沈慕:“梅安要拿什么?”

梅安不由得掩住嘴角笑起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沈慕:“好吧。”

“好啊,听说你们藏剑山庄大的有那么点儿意思。”

沈慕一笑,自知她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梅安说道:“沿这个小路前行十里,再左转十里就是藏剑山庄,你将此玉佩交与下人,他们就明白了。此刻我要前往苍梧耽搁几日,暂不奉陪。”

梅安百无聊赖的挥挥手,慵懒的说道:“去吧去吧。”

一炷香后,梅安站在藏剑山庄门前。不由得感叹:“果真不错!该有的都有!”

随手将手中捏了一路的树叶掷出,只见那枚树叶掉落在地之后瞬间枯黄,自怀中取出方才沈慕给的玉佩叫给侍卫。

不多时便有绿衣小姑娘接引。梅安手握玉扇,慢慢跟着小童跨进这偌大的山庄。

这山庄独占山头,修葺的十分壮观,黄金琉璃瓦,乌木檀香阁,或有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有清秀雅丽的园林,梅安本能的放开神识打算打量打量,但放出的神识却被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制着,越是挣扎越是难受,只得时不时四处看一眼,记住重要的标识,但也实在难以观察到全部。

此番,若不是要求的一柄灵剑,自己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进入藏剑山庄的,像这样的大家族,越是光鲜亮丽,说不定背后的勾当越是肮脏不堪。

但梅安也并未想太多,得利便走思想贯彻了自己的一切行动。思至此,不由得加快的速度跟上前面的小姑娘,她的时间可不允许自己做太多的闲暇事。

那绿衣小姑娘方才在门口见到梅安时,梅安正站在门口朝自己笑着,那笑意如同三月春风似的,融冰化雪,想是少爷的客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却不想这位客人实在是使人无端的就生出好感,不仅上前行了礼。带着这位女子进了山庄。

向来山庄之内来的修士极多,这位女子容貌极美,一身衣裳皆为上品,手中一把玉扇更是价格不菲,若是哪家的大家小姐···眼角一瞥,见女子加快了速度,也不由得自己也停下思绪加快脚步,绕过那曲折的长廊,将她引入一个待客庭院。

这方庭院正中种植着一颗极大的樱花树,这本就价值不菲的樱花树在灵气环绕的藏剑山庄生长着,哪怕现在已是炎热的夏季,庭院中也十分凉爽。那粗壮的枝头仍是开着簇簇的淡粉的花朵,树旁便是蓄水的小池,池中养着条条红色的锦鲤,水面漂浮着随风落下的花瓣。

一旁的石子路上更是落满了花瓣,这边回廊檐角传来清脆的铃声。十尺之外修葺这一座小巧的亭子,四边挂着淡紫色的帷幔,在藏剑山庄,像这样的庭院至少不下十来套。

梅安跟着侍女走到侧边的卧房,出言表示自己想要休息一会儿,那名绿衣小丫鬟也知趣的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梅安见那小姑娘离开后,立马进屋,随后关好门窗,和衣躺在床上。长期的奔波让她无比劳累。在触及柔软的床榻之时顿时倦意袭来,但梅安还是挥手布了结界方才安然睡去。

直到黄昏时刻,若一些丫环端着吃食前来,梅安只怕是会睡到第二日午时。不过既然已经醒了,那还是抓紧修炼为紧。

第三十一章 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潇洒,说完就走,留下一脸呆愣的刘元青。

这边临渊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想着李伯颜,不管怎么说,李伯颜是一定要收拾的。和临渊商量一下。

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二楼的雅间找到临渊。感情自己这边气成河豚,他这边还在快意潇洒啊,还给自己减了一点好感度,实在是嚣张啊。

梅安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

“李家的事是怎么弄的,还想瞒我?”

临渊抬眸在梅安头上看了看,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的东西,问道:

“杏花簪?”

杏花簪?刚刚生气就没有带了,怎么了,还想转移话题。

“李献玉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杏花簪呢?”

梅安犯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扔了。”

话音刚落,梅安便感觉自己被临渊死死的盯着,打扰了,大佬始终是大佬。立马狗腿到:

“开玩笑,怎么舍得扔啊,我放在屋里了。”

听到这句话,临渊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一点。

“李献玉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收拾收拾,明日便走。”

“去哪儿?”

“束言门。”

束言门?之前慕伶儿偷人家禁术的地方?那自己前去不就是送人头吗?但是现在自己用着失忆的梗,也不好表现在脸上。

“束言门是什么东西?修仙的吗?你要让我走后门?”

临渊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神情凝重,本想速度的将慕伶儿带回去封印,却不想在此刻居然还出了这么多的岔子。

“要事。”

见他不理自己,梅安打了个哈哈,说出去转一圈,就溜之大吉。

李伯颜,今儿个不好好捶你,我还就不姓梅了。

凭着记忆走了好几个巷口,最后终于回到原先得地方。正要冲进那宽敞的大门,却在离大门十米的地方刹住了脚。

自己就这样进去,那要是李伯颜被自己揍惨了,那岂不是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自己?还这是一个小机灵鬼儿。于是就围着高高修葺的围墙走了一圈,最后在相对较矮的地方,轻轻的纵身一跃,便十分轻巧的落进了院内,而之前还是鲜少有男丁的李府,此刻人却更少了。

想起刘元青所说的,多半是临渊将院内的阵法破坏掉,并且将林妙妗封印了的原因。

人少,所以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被看到,找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找到。

之前院子是挺大的,但是自己熟悉的确始终是之前自己走的那一条路线。对于这块地图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却听见一群男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梅安感觉纵身跃上屋脊,虽说自己现在还不能够御风而行,但是对于不是很高的屋顶,自然是不再话下,小心翼翼的趴在屋顶,悄悄地往下打量着。

果然是一群男人,而且还是当初看不起李献玉的那群男人,不过三四个,但是行走间却总是一种很猥琐的感觉。

其中一个粗布为首的那个男人说道:

“胡斯,你说我们这么做,二小姐不会告我们的状吧。”

为首的那位男子,摸了摸脸,一张口也没什么好话:

“她哪有那本事,再者说你觉得一个已经没有了处子之身的女人,谁能证明她的清白。那李老爷最近愁的头发都白了,哪有闲心管她的事啊,还不如我们高兴高兴。”

一时间旁人也迎合到:“说的对,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胡斯拍了怕那名瘦弱的男子的肩头,夸奖道:

“小子没看出来,你肚子还有点墨水,我给你说啊,你二小姐,细皮嫩肉的,那肌肤啊,那摸上去啊肯定就跟丝绸一样滑顺!”

……

梅安实在是听不下去,她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口中一酸,竟然有些想吐出来。身上还不断的往外冒着细汗,风一吹,就感觉到,入骨的寒冷。回过神来,梅安竟然看见自己将一瓦青砖给捏成粉末状!

让她止不住的问自己:这些人,是人吗?

说是畜生也不为过吧!落井下石,衣冠禽兽!她活到现在,见过很多三观不正的人,但是此刻竟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这世界上,到底怎样才算公平!

在梅安的眼里,这一切竟然同时放大,耳边不断的传来一声声的女声。

“杀了他们吧,这些渣滓,不配活在世间。”

“杀了吧,要是你怕,就让我来。”

“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善心,杀了他们!”

……

这声音带着别样的魔力,声声的蛊惑着梅安。让梅安险些就要冲下去,心中有了一丝丝的畏惧,因为这样的声音,和她的别无差距,急忙呼唤小知。

【亲爱的宿主,请问你又是怎么了】

小知有些不耐烦,显然对于这个都是宿主有些不满意。

梅安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之中,一听到小知的声音,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小知,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你告诉我,我还有救吗?”

自己这几天,觉都不睡,满脑子想的都是修仙,是不是进度太快了,操之过急导致走火入魔了,电视上都是这么写的,完了完了,自己又心魔了。

这尼玛还怎么玩啊!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小知十分无语,嫌弃道:

【就你那么慢的进度,你还好意思说走火入魔,要是这都能走火入魔,那入魔的条件也太低了。】

“那我刚刚还听到自己说的话。”

【那是慕伶儿的残识,你只要忽视掉就好了,你可别想电视剧里面一样,还真跟着她说的走了哈】

听到小知的解释,梅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轻轻一跃,拍拍手掌以及身上的灰尘,满不在乎的说:

“ojbk,我去收拾那几个人了,你可以溜了。”

既然不是走火入魔,那就好。怕的就是走火入魔,然后临渊一个技能就让自己凉凉。

心中不由得埋怨起慕伶儿来,慕伶儿你还想嘎哈,还想跟我抢身体?我可是女主角好吗?金手指可不是开玩笑的,您老就安歇吧。你的夙愿,我帮你完成。等我完成了任务你爱咋折腾就砸折腾。

前面的几人还未走远,梅安小心翼翼的跟在几人身后,弯弯绕绕走过好一会儿,才算是走到所谓的柴房。

这个柴房,虽说名为柴房,却也是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只不过,看起来要旧一些,小屋外面堆着劈好了的柴禾,又需要的人进来抱走就是了,而柴房后面的院子就是厨房,此刻虽说是下午,但是却已经燃起了炊烟。

几人一脸奸笑的开了门,为首的那人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半个身子钻了进去,让其他的人先进去,又警惕的看了看外面,见没有来人,又关上了房门。

梅安这才从墙后走了出来,四处瞅瞅,最终在角落看见一块长着青苔的砖石,梅安捡起来,勾唇一笑。

来来来,爸爸教你重新做人。

手拿板砖,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梅安一拂袖,里面的门闩应声而落。快步走进去,却见一堆的柴禾里面还有一间屋子,而哭声就是里面传出来的。

梅安将身后的秀发咬在嘴里,这样也不容易看清自己的脸,走到里屋,只见几个男人正将李献玉按在地上,准备脱去衣衫,而李献玉的嘴里却被堵着一团麻布。

见到这样的场面,梅安气急,几人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冲上去就是一人一个板砖。几人还来不及回首,就已经被砸晕在地。

梅安急忙过去将李献玉抱在怀里,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她觉得除了一个拥抱,好像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李献玉周身冰冷异常,尽管身体还在不停的哆嗦着,但是她的语气确实十分的冷静,这让梅安心中感到一丝丝的慌乱。

“为什么……”

李献玉问道,梅安陷入沉思,为什么,所以呢,因为他父亲的不公平?因为李伯颜的厚颜无耻?还是什么?

原有实在是太多,梅安也不好回答,她也不想再她伤口上撒盐,一个古代的女子,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贞操,在她的意识中,自己哪里会失真呢?

梅安也不敢多嘴,只是将林妙妗上身的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其他也不敢多言。

该狠的人实在是太多,这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该承受的。

李献玉满脸惊恐,此刻的她早已经失去了大家闺秀的矜持,她抓住梅安的手,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血丝,看样子,她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梅安手气手落,在她脖子上一砍,李献玉就已经乖乖的倒在了梅安的怀里。

而梅安这才开始检查,临渊到底是怎么做的,而李翰薛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也确实想知道。

只见李献玉后背上,多了一团淡淡的光泽,这光,别人自然是看不见,但是修仙之人,确实能够轻易地看见,这是梓潼宫的封印!

乃是用戾气极大的剑阵将其镇压,只要布阵的人在,那这个阵法自然也就还在。看样子已经将林妙妗的灵魂镇压住了,所以李府的气运断了,这才又回到以前。

梅安左手轻轻按压在李献玉的额头上,这边微微闭上眼睛,刚好升级了天赋,自己应该可以看见林妙妗的记忆。

第三十二章 主角都要吐血

谁知道一探上去,只见走马灯一样的回忆涌来,此刻正是黑夜,四处灯火辉煌。梅安走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林妙妗的生前诸事竟然像是画面一般在眼前铺开,厉害厉害,居然还是自己亲身体验的这种。

除了自己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之外,耳边的风,楼上的娇笑声,到还是真的真切,vr的既视感。

不过一个人的生前事太多,梅安也就有意识地选择在林妙妗死的时候的片段。

这个小路并非是前去万花楼的地方,梅安倒是有些不太熟悉,但是只见眼前只有这么一饿个选择,梅安倒是也没有其他的分心的,直接往前面走。

不过多时就见到之前的淮河,只见淮河上面起了白雾。倒是也看不见其他的船只而河面上,正靠岸漂着一个朱红色的画舫,外面还刮着串串银铃,风一过,便叮铃铃的响着,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须臾,李伯颜便从画舫内满脸兴奋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正拿着涨鼓鼓的钱袋子,而随着他的远去,那画舫也就随着水面越飘越远。

见画舫越来越远,梅安轻轻的迈脚朝水面一踩,竟然实实在在的踩了上去。梅安心中一喜,看来凌波微步这样的绝世武功自己也是信手捏来啊。

慢慢的靠近画舫,周围浓雾更甚,使得眼前就只看见这孤零零的雕花红船。还未靠近就听见里面便传来了男人的嬉笑声以及女人的娇喘声。

梅安放慢了脚步,只见那纸糊的窗上,却也隐隐约约的映出里面的动静,有了上次的经验,梅安老脸一红,心中默念,富强、民主、和谐……

梅安突然记起,之前李伯颜说过他让林妙妗重操旧业的事,心中也是明了,兀自的在外边等着,结果半个时辰过去,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

这倒是让梅安觉得有些纳闷了,难不成这兄弟嗑药了吗?

与此同时,里面却传来了林妙妗带着恐惧的尖叫声。

“不要……走开……求求你,放了我吧。”

事出有异,梅安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立马穿墙而过,竟然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只见眼前赤条条的躺着两个人,男子尚在动作,而身下的女子竟然被红绫给捆绑住四肢,无法动弹,而男子的手却死死的掐住林妙妗那娇嫩的脖颈。

而林妙妗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变作了猪肝色,见状,梅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捏紧拳头立马冲上去,一拳朝男人的脸上大区,却不想打了一个空。

而自己紧捏的拳头轻飘飘的穿过他的身体,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也只觉得周身酸痛异常,看来是这段回忆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正是时候,画面一转,只见林妙妗双目睁大躺在床上,而男人似是到惊吓,双手哆嗦的将衣裳穿好,朝林妙妗的身上盖了一床被子,又手忙脚乱的将画舫又开了回岸边去。而作为旁观者的梅安,面对这一切自然是无能为力,因为此时的林妙妗还没有身亡,只是昏厥了过去。

不多时,李伯颜就出现在此处,只见他脸色煞白,见到林妙妗那张惨白的脸之后,伸手探了探林妙妗的鼻息,但是林妙妗,此刻正处昏死阶段,哪来的呼吸。

只能由着李伯颜将其装入一个袋子之内,系上床边的瓷枕,朝那冰冷的河水中扔了下去!梅安只感觉寒气从脚起,她当初虽说不信李伯颜说林妙妗是患病而死,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相居然是这样子。

这个李伯颜!还真的是畜生不如!等她待会儿出去,一定要将这个畜生收拾到他妈都不认识!

随后画面一转,只见周围十分漆黑,远处传来年轻的男声。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为了复仇,这点付出算什么?”

……

难不成进入了主线了?只听见声音就在耳边,但是无论如何却始终是看不见人影。不管怎么开眼也看不见,梅安无奈,只好唤出小知。

“小知。”

【宿主怎么了?你又走火入魔了?】

梅安摇摇头,双眉紧皱:

“为什么我这个天赋第二级,看不见画面?”

【宿主,你稍等一下,我先排查一下看看】

【宿主,你是不是傻,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结界。】

感觉有一道力量将自己往外推,倒是自己没有注意有没有什么结界,这样一看,倒还真的是,不是自己的视觉有问题,而是林妙妗的视觉就有问题,看来这这个人是是先就已经对林妙妗下了结界。

卧槽,比自己还阴,这人事先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也有些心有不甘,临渊说走,想必是因为他也没有线索,倘若是自己知道幕后之人,将来在刷好感的时候,也能够有一些指引自己的。

心中这样想,梅安也就散开自己的灵力,去查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结界,结果先别说自己灵力的微弱了,但是连对面的阵法都没有摸清楚,梅安只感觉头脑一昏,口中一甜,就已经被强行的了震了出去。

而连带着这一段记忆也就此完结,回到熟悉的地方,梅安“哇”的吐了一口血。

这倒是惊得她有些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不断吐槽,感情电视上不是假的,我居然吐血了,果然是修仙的,魔幻,实在是魔幻,不吐口血,都不知道自己是主角了。

但是随后难受的就来了,只感觉五脏六腑里面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不知为何,自己这治愈能力极强的身体,却愈合不了这内伤,口中一甜,又是一口老血。

这边李献玉也在这时候醒来,见到地上的两口鲜血,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搀扶住梅安,感觉梅安就像一个玻璃人似的,碰到梅安的双手也是小心翼翼的。

“梅姑娘……你……你没事吧。”

梅安强忍住疼痛,聚集灵力在手,化气为刃,将李献玉脚腕上绑着的铁链给砍掉,站起身来,“哈哈”的笑了两声,问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还有要事要做,你打算怎么做?”

李献玉摇摇头,发生了这些事,她也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先前以为,所有的委屈自己吞下去就行了。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来献舍。

而眼下又出了这一档子事情,叫自己如何生存下去?

她抬头坚定的望了望梅安,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离!开!”

离开?这倒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一个

养在深闺的小姐,一出门就像是肉包子一样,想要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这倒是一个问题。

见梅安这边迟疑的目光,李献玉小心翼翼的试探:

“梅姑娘,你……你能帮助我吗?”

这……梅安到也不好安排,放她出去,万一出事了,自己良心不安,但是要是不放她走,让她在这里被欺负,自己良心依旧不安。

“你……你先在后门等着,我去问问我表哥。”

也对,自己倒是不能够处理好,但是临渊就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说完之后,匆匆的出门。李伯颜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处理的。既然这个畜生没有人管,那自己此刻便替天行道!

找了一圈,最后在之前梅安所住的后院找到李伯颜,而他此刻怀里正抱着一位美娇娘,还在娇笑的给他喂葡萄喂酒,自己家里面临着破产的危机,而他此刻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花天酒地,害的自己亲侄女名誉扫地,害的林妙妗溺亡在淮河,而他有过悔过,或者是说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丧尽天良的事吗?

不,他没有,因为他的行径,根本无法用正确的三观来评价他。

还见到梅安怒气冲冲的走来。李伯颜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他立马挥手将怀里的美人遣走,见到梅安此刻更加的白皙妩媚,虽说心中害怕着厮可能会随时冲上来揍自己一顿。但是心里还是感叹,这女人的一副好皮囊。

社会我梅姐,人狠话不多,并不言语,冲上去就朝李伯颜的肚子一阵狠踢,这几日的修行,使得力量更是甚于旁人。

自己这亲亲的一踹,李伯颜便已经飞到墙角,再重重的跌在墙角,这一脚对于一个凡人而言,着实够狠,但梅安却觉得这样任是不解气,林妙妗的性命、李献玉的清白……仅仅是自己能够看到的就已经让人觉得丧心病狂,那自己没有看见的呢?

梅安快步走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直接聚起一旁小池塘的水,直接灌入李伯颜的嘴里。

只待须臾间,那肚子就已经涨成了一个圆球,梅安扔下一支笔和一张纸,严重个射出寒光,她冷冷道:

“将你犯下的罪行给我如实写上去!如有一言虚假,或者漏掉,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自己被揣的生疼,但是碍于眼前女人的彪悍,李伯颜也不敢多做反抗。心想着反正她也不知道,于是就随便编了两句。

见他有意义避开林妙妗的事情,梅安一声冷笑,将灵力聚为指尖刃,毫不客气的朝李伯颜的身上刺去。

这指尖刃是剑修必修,适用于剑骨已成的人,只需要凝聚气灵力,便可以聚为指尖刃,而这指尖刃不仅不会留下伤口,而且毫无副作用,只是……在没有撤招的时候,这指尖刃便有着蚀骨的疼痛,这一招,对待李伯颜,还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林妙妗的事!给我如实写!”

第三十三章 跳地图咯

梅安这边厉声,那边李伯颜更是惨叫起来,躺在地上直抽搐,不多时,他便精疲力竭的撑起身子,双手哆嗦的拿起笔和纸,慢腾腾的写了起来。

梅安有意要收拾他,自然下手也不轻,须臾间,李伯颜就已经满脸苍白、冷汗直冒。李伯颜这才意识到拖延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要是不速度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这道坎,这又欻欻的迅速写在纸上。

一炷香过去,李伯颜终于收手,梅安低头一看那密密麻麻的纸张,以及边上摁的手印以及名字,一声嘲讽,蹲下去将纸张收起来来,但手上的力度却始终是欸有减少,李伯颜战战兢兢的抬起头,那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刻也是散乱开来,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他一张口,声音细如蚊呐,似是一阵风就要吹散:

“女……女侠……可否将……我身上的这个撤了?”

指尖刃?梅安蹲下来,与他平视,咧嘴一笑,这一笑倒是笑得李伯颜毛骨悚然的,继而道:

“谁说你写完了,我就收招的?乖,这才刚开始呢。”

这点疼痛根本给他造不成教训,现在就求饶了?未免也太早了吧,看过那么多谍战片,里面的俘虏受过的酷刑,她还历历在目呢,要是谍战片不现实,那她还看过很多古代的电视剧呢。

相对于那些酷刑而言,自己的这点儿指尖刃,又造不成一些实质上的伤害,当然算不了什么。

见梅安的笑容比厉鬼还恐怖,李伯颜一时间心里也没有了谱,但又不想这就样认命,终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总算是硬气了一会,面对梅安这样的恶势力,指着梅安鼻子,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骂道:

“你就是一个疯子!”

嘴炮,对梅安这样的厚脸皮而言,根本不能够起到任何的实质上的伤害,疯子就算是骂人,未免骂的也太弱了吧。

梅安撑着脖子,一脸天真,若是说像疯子,那此刻她的神情倒是想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干净而单纯:

“哎呀,居然被你发现了呢,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这一句话,倒是气的李伯颜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指着梅安,愤懑地说道: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梅安看着他那一副跳梁小丑的模样,目光一冷,淡然道: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作为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梅安当然不会自己去杀一个人,最起码,到现在还不会。而且要是杀了他,临渊知道了只会刷负分,这种赔本买卖,她才不会去做。所以就只能够交与衙门了。

拂袖离开,她还需要李献玉拿着这些罪证去衙门呢,想来此地查税都查的那么严,若是此刻李献玉去破了一桩命案,那日子自然也不会难过到哪儿去。更何况,刚刚遭到反噬,自己五脏只见还是隐隐作痛,刚才一运转灵力,则更是疼痛难忍。

心中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打算,梅安也是刻不容缓的走开,谁知,只感觉后脑勺一痛,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一阵温热,下一刻,空气中便已经弥漫了一股血腥味。

卧槽,老子居然被打了?还是被偷袭的?

梅安立马回首,只见李伯颜手中正拿着一块石头,而石头上面还带着点点血迹。但是看到梅安完好的转过身来,李伯颜倒是被吓的瞳孔紧缩,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他妈还是人吗?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这边梅安那极强的修复能力已经将头上的伤口愈合,除了刚刚的一点疼痛以及发根上的温热,倒还真的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这李伯颜刚刚才被梅安折腾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居然还有胆子来行凶,不愧是渣男,有胆识有想法。不过既然还敢欺负到自己的身上,那他可就算是倒霉了。

梅安摩拳擦掌,一脸坏笑:

“啧啧啧,李伯颜,我劝你善良。”

一顿拳打脚踢……不过梅安还是下了轻手,专门打肚子上软肉比较多的地方。

一切做完之后,梅安迅速抽身离去,将手中的罪证交给李献玉,又将其送到衙门门口,不多时,便出来了大队人马前去李府抓人。

证据确凿,李伯颜这么一个渣男,终归是入狱。并且在几日后问斩,这倒也算是恶有恶报了。而李献玉被拥为英雄,在自己的家里也算是硬气了一回,李翰薛家中气运已尽,破产后,转变家产,搬进了一个小宅子,而刘家也是这时候要求退婚……

不过这些都些都算是后话了。

这此刻梅安正坐在一柄宽大的剑柄之上,只见剑身发着白光,正迅速的从山中飞过。

此刻还是清晨,林中尚有大雾,雾中有结满了露水,打在梅安的身上,倒是加上重重的衣裳,也是重的不一般。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空中的朵朵白云也被朝阳染成金色。

不要问梅安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可以御剑,这完全是因为梅安的身后就是踏剑的临渊。而临渊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灰白的衣衫,更是显得其人丰神俊朗,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也正专心的想着什么。

先前手到信说束言门的山门被动,而禁地似乎又有人闯入,联系起之前的祝阳舒而言,这件事定然不简单,只是祝阳舒虽说当时遁走,但是他也被自己重伤,若是又踏入禁地,那倒也是不畏生死了,向来他的身后,定然还有其他的人,想到这里,临渊那一双本就处变不惊的眼眸更是参杂了莫名的情绪。

梅安一脸苦涩,此刻正是要往束言门的方向赶去。也就是传说中的跳地图。

但是梅安的心情可不是很好,自己当时刚从李府回去的时候,自己又受了伤,做了好事,没想到根本就没有讨得临渊的一句好话。

想自己受了气,又不敢作声,还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长叹一口气,天啊……你为什么这么蓝?

这一声,却惊起林间飞鸟。

说起来的,这男主,平时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但是此刻居然要去别的门派的驻地,而且还是用御剑的方式,想必其中肯定也是有大文章的。

不过好在临渊没有进一步的给自己封印,这倒也是方便梅安的修行。

要去束言门,尽管是御剑,但是也还是需要三四天的路程,加上梅安现在修行不够,还需要觅食,晚上还需要休息的缘故,就更是耽搁了一些时间。

不过梅安还是抓紧了自己所有能够拿来修行的时间来提升自己,好在之前又基础,这样一来倒也是简单,倒也算是轻轻松松的进入练气到筑基的大关。

对于梅安的这些小变化,临渊自然是放在眼里,不过只当她是小小的蜉蝣,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几日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束言门的驻地洛岱,这洛岱虽说不如王都繁荣,到也有几百年的历史的城池,也有着其该有的恢弘大气。依山水绵延数里,城外青山绵延秀水弯绕。

城内热闹非凡,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宽阔的石板路上不时驶过几辆富家弟子的香车宝马,夹杂着各种小贩的各种吆喝声。

远处金碧辉煌的高阁之上,那金灿灿的琉璃瓦上正飞过一柄长剑,剑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而梅安已经习惯了把剑当交通工具的日子,此刻她正眯着眼望着天边悠悠的白云,脸上一副与往常那一逗逼的神情全然不似,反而增添了几分悠然从容,实在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惬意。

一阵风过,两人便已经降落在无人的小巷之中。

临渊面无表情的将那宽大的灵剑收回,转过身来,却又看见梅安在这边装逼。

只见梅安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人流之中,又很是自然的打开手中的折扇。

只见扇面无瑕而平滑,上面却也提了一首关于梅花的小诗。

继而又极其文雅的缓步前行,这般风雅的动作在梅安做来确是十分熟练。咋这个演员,绝对是合格的。

这可是她在路过的一个小镇上哭着喊着求着临渊给自己买的绸扇。

男主愿意买,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于是就视若珍宝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拿在手上。

这番动作在这拥挤匆忙的大街上是在是显得有点突兀,但是却是十分的拉风。

“过来。”

男主高冷的声音传到耳朵,梅安一个犯怂,赶紧合上扇子,走到临渊身边。嬉笑道:

“来了来了,这不就来了嘛。”

毕竟临渊可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梅安可不敢懈怠,感觉狗腿解释。

再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心中不由感叹,自古客栈便是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杂事八卦的温暖港湾的说法,你看看,临渊多会挑地方,尽是选的牌面大的地方。

不过,不说其他,光是这家客栈名字便有种不吐不为快的想法。

“有家客栈?”

这个名字,实在是……666。

但是在临渊那冷漠的眼神中,梅安也不敢多语,只能乖乖的跟在临渊的身后。

第三十四章 刷好感

一顿酒足饭饱,两人就要启程,前去束言门的山门。自然也是需要出城,是以梅安也就小心的跟着临渊,生怕自己的好感度不够用。

不多时,两人便已出现在洛岱的城外。梅安心中美滋滋,毕竟之前消耗的差不多的魅力值在自己的一圈晃悠下,又涨了两百。

此刻也十分的招摇,广袖流仙,一双春水的眼眸溢满笑意,临渊倒是不像梅安一般招摇,反而低调的跟在梅安身后,倒是像极了梅安带的保安。

梅安遮住半边脸调侃道:

“这不是来消遣消遣的吗?怎得?道君现下如此冷漠,那我消遣个什么?”

临渊也不打算回答,抬眸却发现却发现,远处只见远处墙角一卖花少女哭的实在可怜,一旁,几名纨绔子弟更是拳打脚踢。

“臭娘们儿,再不还钱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只见地上的少女趴在地上,地上泥水未干,她就那样摔倒在地,杏黄的衣上也印上了泥渍,头发散乱遮住了脸庞,让人看不清面孔。

【宿主,你注意一下,前面的那个女子,似乎有点不简单】

“不简单还叫人揍了?得了你是叫我刷好感吧。”

话音刚落,梅安就已经冲了上去,刷好感这种事情,自己当然是第一个积极。只感觉一阵风过,几名混混早已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而梅安双眉紧蹙的站在他们面前。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怒气。

“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真是蛆虫!”

心中吐槽了一句,我就想说怎么刷好感呢,你自己送上门,不刷不行啊。

【系统提示:好感度+5】

卧槽,居然是5点,梅安微微震惊,这道君今儿个是怎么了?

一回首,临渊也慢慢的走了过去,但是他并不打算自己出手,反而平淡的看着梅安动作。

梅安抽抽嘴角,小样儿,对我好感度又加五了你还这么淡定,好吧,今天就陪你做一次好人吧。让你见见我的机智。

也是时候的走去,搀扶起那先前跪倒在地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虽是一身粗布衣裳,但也确实难掩其光华,就如同被灰尘蒙蔽了的明珠。当她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瞳孔看向梅安时,那双眸子也用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惊恐看着梅安。

那张俏丽的小脸上也沾满了泥灰,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最后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

小老弟,怎么回事?

“小知,你看看人奇怪吗?”

小知,emm了一会儿,最后感叹:

【怪好看的】

???呸,我梅安难到就不好看了吗?

梅安见女子这样一副表情,便松开双手退到一边,心想这孩子大概是吓傻了吧。

见梅安收手,那位女子,此刻也缩在墙角不再往这边看。

而临渊似是深渊一般的双眸还打探着旁边摔倒在地的几人。只见几人的脸上的惊恐并不亚于这边这名女子,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出的话也是哆哆嗦嗦的。但还是极为努力的朝梅安解释:

“她她她····她爹····她爹欠我的债,父债子偿,天···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按照电视剧的套路,这女子多半家里有人重病,或者家父赌瘾上身,于是借了高利贷,然后要债的上门。

但几人见到这边梅安并未有其他的动作,估计也只是没什么能力的小杂碎,便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其中一个立马站起身来,指着梅安鼻子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小爷我,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我爷爷可是当今城主的师爷!”

梅安站在他前面,对他摇了摇头。大城市果然不一样,骂人也比之前骂的爽快多了。

但是敢骂我?你是认真的?

向前一迈步,站在几人面前,此刻,那些人又脸色一变,一般见义勇为的也不会管太多。自己说欠债之后也就没了法子走点,但是眼前的女人,难不成还想出手?

而且虽说眼前的女子笑意盈盈,一举一动都十分从容优雅,一张小脸生的极为俊俏,一颦一笑都叫人难以忘怀。

但是不知为何,这女子只是往这儿一站,自己就回想起方才被揍的痛楚。莫说其他的,但就是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梅安摇头,从古至今,她最厌恶的就是用自己家中人的身份来压制旁人了,要是在以前,她也没法子,但是现在嘛……哼哼……自己就是女主,怕个什么鬼?

那双笑意盈盈的目光从未落到几人身上,就如同多看几人两眼会拉低自己审美一般。

梅安一张嘴,就开始嘲讽技能:

“这么大的人了,只知道说你爷爷怎么怎么样,在我面前,不管你爷爷是谁,我也有本事把你弄的叫我爷爷。”

“你个臭丫头,胡说什么!”

“蠢货!怎么给爷爷我说话的?”

梅安十分从容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一脚踢在为首的那人的膝盖骨上,还是很有分寸,自己倒也没有下狠手,但那人已经疼的满地打滚。

梅安温声细语:“你这个丑八怪咿呀咿呀咿呀,敢说爷爷我坏话!”

梅安搞事情,向来走的是逗逼路线,鲜少认真,但是这番搞笑的模样,却让身后临渊那双寒冰的眼眸。

似是化了一般,临渊一笑,而梅安刚好回身看临渊,只见那万年寒冰的脸上此刻竟然有了半点柔和的一笑,梅安竟然觉得这笑竟然要比杨潇然的还要温和,比空中的太阳还要炫目,一时间只感觉,心中小鹿乱撞,面红心跳。

卧槽,我的人生第二春?一时间也就被临渊给迷了眼,而临渊也是小气,见梅安呆呆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又恢复如初。

小气!等我以后把你攻略了,把你关在小屋子里让你天天对着我笑。

见女子犯傻,几个要债的人相互搀扶着,颤颤兢兢的往后退,仿佛梅安下一刻就要吃了他们一般。

梅安并不管他们,回过神来,眼神落在地上破碎的牡丹花瓣上,只见地上红艳艳的一片,脚下的泥浆中,一朵妖艳的牡丹躺在泥潭中,嫣红的花瓣沾满泥浆,如同美人撕毁的脸。

梅安俯下身子,只见转手间,那柄白玉扇已不见踪迹,那精美的袖边平铺在泥浆之上,却是没有沾上一点泥浆。

她打算拾起花朵,却不想只拾起了半截花枝与花托,那些花瓣都已凋落。

她叹了口气,看向这群人,幽幽说道:

“可惜这么好的花了,真是作孽啊~”

梅安是一个涨了一张好脸的人,此刻流露出的爱惜之情,任谁看了都十分爱怜,可就刚刚的动作来讲,谁也爱怜不起来,甚至觉得眼前的女子就像一个疯子一般。

她的一颦一笑,不仅没有让人感觉良好,反而还觉得十分的可怖。

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动手就直打的人哭爹喊娘的!不是疯子是什么?

只见梅安看着手中一枝半截的花枝,神情中满是惋惜之情。

怎么说,梅安很会逼人的那种。可是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十分浓重的调侃意味,再正经的场合,所以说看起来也十分的不正经,这使得临渊也想不到一个新的灵魂竟然如此有趣。

几人身上的疼痛早已让他们说不出话来,见梅安此番动作,心中只得叫苦连连,若是这个死婆娘记仇只怕自己哪日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只得颤抖着身躯纷纷朝梅安作揖,以求梅安绕过自己。

梅安哼了一声,转到一旁:

“道君,看你的。”

只听临渊面色甚为不好,他冷冷的说出:

“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束言门就在此驻扎,竟然还能够发生这些事,向来也是一个笑话。但在别人的驻地上,自己也不是好管的太多。

“下次?道君啊,这个时候可不应该说下次,要是我的话····”

梅安走出来,手中仍是那枝半残的红牡丹,感情临渊是想让自己唱黑脸啊。

梅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人,轻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给这群蠢货留什么机会?要是我,下次碰到你们,二话不说,先揍一顿,若碰到做了我看不顺眼的事,杀之。”

梅安倾身,耳边垂落的青丝快要搭在几人头上,她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然后站直了身子,又十分有逼格的说了句:

“滚!”

话音刚落,她拍拍手,那半截花枝也掉在地上。

她转过身来,看着临渊:“道君啊,你看,我确实也不笨是吧。”

一旁那原先缩在一旁的女子见几人已走,立马跪拜在临渊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说到: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公子的大恩大德,白珞没齿难忘!只是白珞家徒四壁···实在是···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报答公子的。”

又因为自己没有像样的东西来报答临渊一般,竟无助的哭了起来。

等等,刚刚救你的难道不是我吗?说话为什么要算在临渊的身上。话说我刚刚扶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吗?

第三十五章 男主变坏了

梅安嘴角直抽抽,果然还是美色当先啊,而且从始至终临渊就没怎么说话好吗?

看着白珞抱着临渊的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梅安心中就一顿鄙视。是谁在上一刻还吓得魂都跟掉了似的?

但临渊见状却并没有像是嫌弃梅安一般嫌弃那名女子,反而上前搀扶起那名弱不经风的白珞,轻声的说道:

“尚不碍事。”

我去,你也好意思抢我功劳!见临渊这样,梅安实在是又气又恼,简直就是区别对待,可以举报吗?

女子抬起头,泪眼朦胧,梨花带雨。梅安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位白珞,又百无聊赖的看着一边安慰的临渊,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爽,站在一旁。

说起来,那白珞确实是长得十分美丽,娇弱无骨的样子实在是妙极。纵然梅安一个女人也觉得那张脸生的甚是漂亮,只是感觉这么漂亮的人倒真不像这农家的少女。

只是又说不出哪儿不同,梅安看向眼前的两人,眼神复杂,她退至一边,只是觉得很是匪夷所思,这白珞并未表面那么简单。

换句话来说,你见过那个买花的少女还长的细皮嫩肉的。

看样子体质柔弱不堪,五脏之间一股浊气,显然常年疾病缠绕是一个十分羸弱的人。林妹妹的设定?还是绿茶设定?

但过去半晌也不见白珞松手,梅安实在是接受不了,于是走到白珞面前:

“姑娘家住何处?不如我们送你回家吧。”

这时白珞方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当自己抬头看去,只觉得眼前女子看向自己时,自己只觉得的后背一寒,竟不断开始冒出冷汗。

但梅安神情淡然,一副恹恹得样子,好像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白珞擦干眼泪。

“这怎好劳烦恩人。”

虽说口上这么说着,但是一张小脸绯红,她怯怯的对临渊说到:

“多亏方才公子出手相助,也确实该请公子前去小院坐坐。”

……

而临渊却也是神奇,赶路都是御剑的,没想到到这儿了居然还答应送人回家了。

待白珞说出地点之后,几人也便缓步前去,不过须臾就已经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面前。

恐怕两人都是修士吧,白珞心想,眼前的男人穿着打扮十分华贵,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的气派。恐怕自己穷极一生都只能望其项背,永远遥不可及,心中不由得羡慕至极。

难不成自己真是碰到那些不闻世事的修士了,顿时不由得有些局促。可是内心却又有些不甘,为何他们修士的生活就可如此清闲呢?对了,以前听闻,修士都是一群好色之徒,而自己现在尚有几分姿色,虽说不如旁边那位女子貌美,但是自己好在小鸟依人,不似那女子一般行为粗鄙。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柔弱的女子?

不过,自己小屋极其简陋,又是这穷乡僻岭的,生怕自己怠慢了男人,思至此只得低头绞这袖口,十分羞涩的开口:

“若是恩人不嫌弃,不如到屋内坐坐,只是小屋简陋……”

不过白珞话还会说完,便被梅安打断,她才不想多听一句讨好临渊的话,于是笑嘻嘻的说:

“怎会,有姑娘相邀乃是在下荣幸。”

临渊:“……”

梅安的打断并没有让白珞有什么不快,见男人并未有嫌弃的意思,立马打开房门,为他们添上茶水,小屋极其小。十步之内是一架破破烂烂的床铺,五步之内是一张小小的桌子,此外并无多的物件。

梅安很不客气的坐在室内唯一一张藤椅上,她这一坐,临渊只好站着。

梅安朝他咧嘴一笑:“表哥你该多站站。”

临渊:“···”

表哥这层关系用的太顺口,梅安到也不想改了,听到这句话时白珞倒是一张小脸羞得绯红,先前以为是一对,没想到竟然是亲戚,想到之前自己的表现倒也是羞红了脸,原来是表兄妹。

倒是梅安一眼看出来,朝白珞举杯,连说好茶,这才缓解了白珞的尴尬。临渊站在屋内,到也是一言不发,优雅的喝着茶。

梅安问道:

“姑娘一人居住于此?”

这样的环境确实不像是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女住的。

白珞却突然叹气,双目却渐渐湿润起来:“我本是与老父亲相依为命的,可是父亲却嗜赌如命,输了,便对我拳脚相加。家里没钱,便去借,谁知借到方才那几位无赖身上去了。去年父亲染上了肺痨,早在几月前就···就已经···”

话还未说完,那瘦小的身躯便颤抖起来,微微的靠近临渊。梅安不仅觉得这白珞姑娘心眼可真大,这时候了还想着我们男主的美色。

但说起来,自己倒也没有体验过这些人间疾苦,但是若是自己的爹这样,自己怕是也不会承认。

思索间,梅安不免再次觉得这白珞不一般,如此待她,离别之际还会为他落泪。换做自己,是绝对不行的,怕什么?不怕就怼他!怼死他!

白珞一哭,临渊就转过头来微微看了梅安一眼,梅安心中轻嗤,就别人柔柔弱弱啥都是对的,自己强势一点就是错的?

十分不爽的道歉:“在下冒昧,忘姑娘见谅。”

白珞拭去眼角的泪珠,急急答道:“姑娘乃是我的恩人,怎会怪罪姑娘呢?”

哟,你还知道是我救的你啊?

而这时候,临渊的眼神才微微缓和,梅安有些无语,但是谁还不是小可爱呢?梅安冲过去,抱起临渊的手就开始撒娇:

“表哥,我今天看见她买的花花好好看呀,要表哥你买给人家。”

梅安这一方做派实在是矫揉造作,临渊轻微的皱皱眉用来表示自己的不适应。

见到临渊皱眉,梅安心中一喜,看你就对别人好,看我不恶心死你。

“表哥,不能皱眉啦,会显老哒。”

“……”

“表哥刚刚都不理人家,人家敲生气的,哼!”

呕~梅安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但是就搞事情而言,她敢排第二,谁还敢排第一。但是她也是真的生气,你看看,临渊当初一开始就对自己冷言冷语的,自己不好好刷好感还要gg,可眼前的这人一哭,临渊就又觉得是自己的错了,谁还不是小公举了!就故意恶心他。

临渊面色十分不善,尽管觉得眼前的人嘴尖舌利,但是尚在自己道心甚稳,不会因为一言两语就心神大乱。

但只觉得这边的白珞行为有些……和梅安一比,倒也是真真假假,而自己又习惯了清净,不喜别人靠近自己,这一点,倒是梅安做的不错。

这一点肯定到也是毫不留情地变成好感度传到梅安的脑海里。

【系统提示:好感度+10】

梅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那拽着男主袖子不断摇晃的手已经被握住,抬眸便对上临渊那一双深渊般的瞳孔:

“既然喜欢花,那便送你一枝。”

仍是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但是却听的梅安心中却是一惊,入耳也是酥酥麻麻的,老脸一红,男主你变坏了,还敢调戏我了。

这边白珞见到两人这暧昧的动作,心中也是悍然,早听说修仙的会有众多道侣,但是还真没见过对自己表妹下手的,一时间看临渊的眼神也就一变再变。

咳咳,梅安抽出手来,见到白珞一张想入非非的脸,尴尬的清咳两声,少女,你可别想歪了。

“我们两兄妹开玩笑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说完拍了拍她肩膀,谁知,白珞却一张小脸皱到一起,仿佛梅安方才的动作如同刀刺一般。

不是吧,你要碰瓷啊?只好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

白珞捂住肩,只觉得那疼痛就要钻到心里去了一般。

梅安双眉微蹙,扳开白珞的小手,微微拉开衣领。只见那消瘦的肩上有好几块指头大的淤青,梅安扫了一眼,眼神变幻莫测。这一道黑青色,显然不是被凡物所伤。

梅安还没开口问,这边白珞倒是惊讶道:“我这儿,几时受的伤!”

梅安追问:“你不知道?”

白珞皱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想了半响:

“估计是上午那几位无赖打的吧。”

像是想到极为委屈的事,白珞立马眼眶泛红,几滴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姑奶奶,你才是水灵根吧!哭个不停的。

见白珞蹲下,抱着膝盖小声哭泣。梅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说起来,她也算个糙汉子,安慰这般娇滴滴的软妹子实在完全不在行。但她也只能蹲下,慢慢的轻抚白珞的后背,以示安慰。

直到一炷香过去,白珞才缓缓有收住眼泪的架势。见此,梅安心头一乐,姑奶奶你终于稳住了。

两人又聊了半响,直到天边泛红之时,梅安方把白珞送回小屋,左左右右的替她在四周检查了一番,方才告辞,待她回到藏剑山庄的庭院之时已是晚霞行千里的时辰。

不仅沉思起来,那白珞确确实实的是人,也确确实实的无一丝灵力。那为何小知说她有些问题,可又是为什么,就连临渊也没有感觉到她的不对。

那么,背后究竟还有什么?

不过还好自己留了东西。

第三十六章 我居然是捡的?

白珞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临渊梅安两人倒也是准备前去束言门的山门。本以为会很远,却没想到,临渊微微闭目,周围便狂风大作。

梅安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再睁眼时,只见周围就是巍巍青山,只是微微一看,便看见那山间有一道透明的似水的一层东西,想必也就是山门了。

又从里面走出来两个青衣少年,与此同时,临渊却转身,平淡的说道:

“簪上杏花簪。”

说话话语平淡,但是梅安却心中一颤,无事献殷勤?转念一想,这束言门肯定还是认识自己的,想来这支杏花簪也被他施了障眼法,也就乖巧的带上。

那两位青衣少年也已经行至跟前,对着临渊也就是深深的一拜。

“道君。”

这束言门最是讲究仪表仪态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就连看见向来不进女色的男主身后藏着一个女人时,也只是微微的一拜。

你拜我也拜,梅安也就学着两人做了一番动作。

这便又由两位少年带着,将腰间青玉嵌入山门之中,不多时,便从中开出一条道路来。

见道路展开,临渊也就迈步前进,梅安也就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不多时,几人也在一磅礴的大殿前停下,大殿极其辉煌,大殿前也就是极其宽大的校场,校场旁边顺着两旁的青山绿水,只见数条台阶,而台阶上又是一座巍峨的大楼,大楼前又是一个校场,更高更远处,现在在地处却也看不见,但是梅安知道,束言门远不止眼前这一隅。

不得不说束言门的财力确实是十分了得的,仅是这方大殿,便有人间帝王宫殿的气派,十分奢侈。

梅安停下脚步,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这时候青衣少年又退下,随后又来了两位妙龄女子,皆着青白色衣衫,腰间也悬着一挂白玉脂,看样子应该是亲传弟子。

两人见到临渊,微微一笑,又带引这两人朝山巅去,同样,山巅也是一座更加辉煌的建筑。

真的搞不懂束言门的喜欢,明明喜欢青山绿水,但是门派修筑的是真的豪华,在印象中,还有反差的就是梓潼宫了,明明就是一个极为看重天资,又为开辟新剑术的典范,但是就是建筑很是古色古香。

啧啧啧,修仙界的思维果然搞不懂,就是临渊一样,今天居然还有些转性的感觉。

两位女子退下,在临渊的带领下,梅安迈步推门前进,厚重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一缕金色的阳光立马照了进去,大殿内部顿时亮了不少,一阵风过,吹拂着檐角的风铃,发出一串声响。

没扫视了一遍,只见里面的大殿中央围坐着三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他们跪坐在黑金色的垫子上,形容消瘦,但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就仅仅是坐在那儿,周身散发的气势却叫人十分畏惧。

为首的是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开阳长老,相当于是掌门的存在,其次满脸愤怒的是奚仲长老,最后的是相对缓和的天权长老主要是为修行指导。

但几人神情确实十分的慌张,似是有什么要事藏着,见到临渊之时,几人脸也就笑出了褶子,也就站起身来迎接,几人也就开始商业客套。

见到临渊身后的梅安之时,却又反复的揉了揉眼睛,像是难以置信一般。不过在临渊的障眼法之下,几人所见的也就不是梅安真正的面貌。几人也感觉到梅安周身有一层薄纱,显然是临渊设下的障眼法。

几人虽说心生疑虑,但临渊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过问,毕竟道君身后跟着的这个女人,可没有自己的侄女宝贵。

但梅安这边就表现的有些嚣张了,她对于几人的眼光豪不在意。

不知是为什么,看到几人,总是让她想起自己以前念书的时候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总是说不上喜欢,看看身旁的临渊,心中也就自我安慰,反正我上面有人罩着,他们是谁她才不管,于是也就悄悄地从临渊走到一旁坐下,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却实在是有些无所事事。

这倒是轮到几位长老了郁闷了,这厮是谁?怎么轮到她来和自己平起平坐?束言门向来讲究规矩,要是门中有梅安这么不守规矩,自然要被说教一番。

靠右的那位奚仲长老表情面带不悦,他本是束言门的二长老,也就是掌刑长老,向来最为严厉。

此刻见梅安如此,他拂了拂衣袖,一脸的蔑视,但是碍于临渊的原因,也不敢表现啊的那么明显。

但是犹豫再三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于是问道:

“敢问道君,这位姑娘是……?”

临渊转过头来,看到散漫的梅安之后,漂亮的眸子微微一动。梅安见到临渊这副表情,看来自己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立马站直了身子。

只要临渊一句话,自己在这定然是衣食无忧的,说不定还真的是来走后门的,于是拿出了自己抛弃多年的礼仪,朝几人微微一笑。

“路上捡的,是个散修。”

卧槽,你才是捡来的!梅安嘴角抽了抽,心中十分的不爽,不过散修?你说我是散修?我明明就有……算了没师父。

听到散修之后,极为长老也就皱皱眉,显然对梅安颇有意见。

啊。也对,像这般大家族大门派自是对这种不入流的散修意见自然颇大。

自古以来,散修者兼修五门之法,何况这个“兼修”也有偷学的意味,所以难免有些下流,又只因没有门派之法的约束,往往亦正亦邪,觉悟不太高。更何况那些散修的修士大都为杂灵根,或者最下品的灵根,一般来讲,是入不了真正的修仙大门派之中,随意说是那种徘徊于凡尘和修仙界的算得上是被遗弃的修士。先天灵根的杂乱和机遇的难求,为了几粒丹药或者一个机缘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数,另一方面来讲,道德不太好。

是以散修确实如同人间的小痞子一般,任谁也看不上眼。但梅安此番行径就好似看不起这束言门一般。

不知礼数!而梅安此番动作那边是犯了不知礼数这一点,那位长老难免要低看这位穿着素雅的女子,想来这门里外门弟子都比梅安要知礼数多了!

思至此,那开阳长老又笑道:

“原以为是道君的道侣却没想到只是个散修,想来玉露还有盼头啊……”

玉露……玉露……怎么这么熟悉呢。想了一会儿,梅安一拍脑袋,这个玉露啊,原来是女二啊,这玉露原命风玉露,本是这束言门的二小姐。

对,束言门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门派,而是还有世家的参入,而这个世家也是十分古老的一个世家,先天条件极好,学习起咒术来也是好的一批,而且血液亦可以作为诅咒来诅咒旁人。

先前慕伶儿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常假借探讨学术问题而上门求学私下纠缠临渊,为此还被后来的慕伶儿揍了好几次。也是慕伶儿的一大情敌,而慕伶儿入魔修之后,还曾经悄悄的将此女掳走威胁过。

不过现在看来,临渊作为一个优秀的钻石王老五,想要找一个道侣,从哪方面来讲风玉露都是最佳的人选。

更何况那梓潼宫那是剑修第一门派,自古以来与藏剑山庄关系十分密切,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之后,梅安心中显然是有些不快。

先前几人看不起自己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梅安的眼里,梅安也就摆出了一副任你群魔乱舞,我自岿然不动模样,也不顾那几位长老微妙的表情。

不过她确确实实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你们束言门纵使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难不成还能将我就地正法?告诉你,风玉露这辈子也没可能,临渊这块鱼塘,早就被自己承包来了。

看见几人脸色不太好,梅安心中一乐,这么真实啊?临渊一说和自己没关系立马就拉下脸了,临渊还没走呢。

“道君看上的人,想来底子不差……”

开阳长老笑道,虽说不满意梅安的行为,但能被临渊看上的,多半都有着其他的天分。

“开阳长老不妨看看。”

梅安点点头,我身为女主自然资质不差,但临渊既然要让他们看自己,也就表现的最为大爷不过,这架子,比坐着的几位都大,待梅安一坐下,那为首的长老便抬起手,手中顿时金光大作,朝梅安挥去,这边梅安也没打开结界,既然你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

只见那阵金光笼罩在梅安身上,几位老者闭上双目用元神仔细的勘察着梅安。

突然,只见那表情严肃的开阳长老皱皱眉,眼前行为粗俗到令人生厌的女子,玉府之中竟有两道十分炫目的光束,环绕着正那一枚十分精纯的金丹,金丹之中散出的丝丝灵力虽少却也是十分精纯,滋养这两旁的灵根,这···竟是和异变水灵根!

这···这般罕见的灵根怎会是一名散修!这···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历来各大门派会派出长老在外寻觅资质上乘的孩童,并将其带入门派培养。天灵根或是这般的异变双灵根向来天生无瓶颈,向来被各个修仙门派当作真传弟子,其前程不可估量!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散修居然有这么上乘的灵根!

修行不过三十年,在修仙界的年龄来讲,这还是她刚起步的年龄,能有金丹修为也实属不易,更何况仅仅只是一个散修那是金丹中品!这是多么快的修行速度啊!若能将她收入门下···多年之后,就算出来第二个道君也是很有希望的。不过半刻,开阳面上尽是惊讶之情。

等等!这心法!

第三十七章 双生玉

几人面面相觑,这心法可不就是自己门派的禁术《长生诀》吗!

《长生诀》虽说取名为长生,但却并不能让人长生,但其归为禁术完全是因为修此术着,可保肉身不坏,无论是受到何种伤害,都能够瞬间修复如初。

这本书原是千年前一门派祖宗所著,后魔修来犯,那位祖宗便是靠着这一本《生生决》只身闯入千军万马之中,一人敌万军。也就是靠着这本书创立了束言门。

按理说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拿来扩张,多点儿人学习才算是好的,其实这个问题,之前的掌门也考虑过,不过大多修行此法的人大都被心魔吞噬了心智,从而走火入魔,迫于如此,《长生诀》也就成为了束言门的禁术。

早些年被慕伶儿盗取之后,夺回之时已经被其毁的只身扉页,所以说眼前的女子定然就是慕伶儿。

那么慕伶儿毁掉《长生诀》之事,本就已经触碰了束言门的底线,但是好在之后慕伶儿已经被封印,但是此刻竟然还能够再次看到她!

这本就是天理难容之事,却不想此女竟然还练成了《长生决》,一个魔修练就了此法,这将束言门的脸面置于何地!

一时间几人脸上也都是难看至极,显然眼前的女人就是慕伶儿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何道君要给她施展上障眼法?

而又为何偏偏又要让他们知道她就是慕伶儿?

而这边梅安见到几人快要呆掉了的面容,心中尚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天分将几人吓到。

谁想到下一秒就打脸了,奚仲尚且还是有些忍不住,率先开口骂道:

“慕姓竖子,还敢有脸来我束言门!”

梅安面上的笑容明显一僵,这就又说我了?又让我背慕伶儿的锅?感情临渊不是让自己来走后门的?

我他妈是主角,可不是来背锅的!那明显一僵的笑容有笑得天真,不带一丝儿的假笑的嫌疑,正如同梅安现在的演技,也是越来越精湛了。

“慕伶儿是谁啊,道君,你们老是提起这个人,我是真的懵啊。”

已经习惯了梅安这句话的临渊自然不屑解释,与此同时旁便的奚仲气的胡子乱颤,指着鼻子再次骂道:

“你……你……你……厚颜无耻……”

梅安心中白了一眼,这最讲规矩的束言门的长老骂人的水准都这么低,啧啧啧,其门派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啊,梅安私自觉得自己一人便可以舌战群儒。

不过,她现在可不想多说一句话,她对这些掌权的老者实在是有些厌烦,在这些人当中,倚老卖老的绝不在少数。

尤其是束言门的特别讲规矩,对于她这种不喜欢讲规矩的人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但梅安没开口,奚仲也不好再多说一句,显然见梅安这个模样,心中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感情这慕伶儿是失意了!

鉴于临渊还在一旁,想来也有其他的计划,更何况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侄女风玉露的下落比较要紧。

于是天权长老倒是率先开了口,既然她失忆了,倒不如将计就计:

“自古以来恃才放旷者不在少数,但总归来讲,这规矩二字也不可废啊。”

梅安满脸慵懒之相,呸,刚刚还给我甩锅,现在就这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了?

让人给自己扣上慕伶儿的锅,又不能够好好的修行,本就不爽,梅安也就小小的怼了回去:

“谁管那么多,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本来给了一个台阶,没想到此人这么不给面子,不仅不顺着台阶下去,反而还抬起杠来,向来脾气平和的开阳长老面色也瞬间变脸,奚仲长老便是指着梅安鼻子,骂道:

“放肆!”

梅安努努嘴,下意识的往临渊的身后躲去,十分郁闷的问临渊:

“道君,你不是说还有要事吗?”

临渊先前并不在乎梅安的胡闹,想着她心里总归还有点底,本欲责罚她,但现在见她也只是图口舌之快,将事情拉回正题。

一双深邃的眼锁在梅安那张白净的脸上,反手却轻轻的敲了敲梅安的额头。

“你倒还晓得有正事?”

临渊轻轻的敲的两下,看似宠溺,实则还带了一丢丢指尖刃,一下一下的刺的梅安生疼,若不是她意志力还算坚强,只怕现在已经抱头鼠窜了。

梅安有些欲哭无泪,捂着了自己的脑袋,眼里满是委屈,暴力对待啊!夭寿了!

见到梅安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几位长老的脸色才好转了一点,若是临渊不这样略施惩戒,只怕几人还消不了气。

正要进入正题,梅安还没有一点要出去避嫌地意思,还是跟在临渊的身后,奚仲不由得怒火中烧,但还是开阳比较明白,眼神询问了一下临渊,见临渊也没有要驱赶梅安的意思,也就开始缓缓道来。

风玉露前段时间听闻临渊前往去了俗世,本想追随而去,却不想被自己的家里人拦住,几位长老为了防止她乱跑出去,还专门用了咒术将其捆住。然后她在家里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不能逃脱。

她也就渐渐的平息了想要追随临渊的想法,但是谁知,就在昨天晚上,只听一声巨响,风玉露所住的那间屋子一阵狂风刮过,等到几人赶到之时,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风玉露的身影,而散开神识四处查探,却始终都没有看见风玉露的任何身影,就算是使用了占卜之术也并未查到一丁点儿消息。

修仙之人,向来灵气入体,用了带有其人气息的物件都能够用占卜术查到此人。但是几人反复确认几次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那屋里却只剩下了一对双生玉,而这双生玉是风玉露的至宝,本来打算送给临渊的,但是却完好如初的摆放在屋里。

所以说几人才是怀疑风玉露是不是遭遇不测,被人挟持。这边梅安听到很是舒爽,好不容易来了个算得上对手的还被别人给顺走了,看样子自己果然是金手指加持啊。

不过说起这风玉露极为宝贝的双生玉,倒是十分的有来头,讲起来到还是一个纯爱。

双生玉自古便是一对,其用处便是···呃~细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当然是对梅安来说无甚用处。

说起来这双生玉的故事到还是有一段十分浪漫的大戏,先不说梅安对这场戏的提出的漏洞方面的问题,但是但看这一个故事也就是网文的惯用手段了。

这戏说到几千年前。有一仙人名叫离尘,单纯可爱的他,好不单纯,一点儿都不做作。

一点儿都不做作的他却爱上了凡界一几位高冷的女修士明月,谁知单纯可爱的离尘一江春水映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对于离尘的各种庇护明月只感到嗯?厌烦?对厌烦,自己得到的机缘却只因他的一个动作便毁于一旦,自己即便去了极北之地,那离尘也有本事替她清除一切路障···

对,那离尘就是这么厉害!

后来,明月对离尘提出一个请求:待她得到成仙之后定去找他,不过前提是未得道之前希望他不要去找她。

单纯可爱的离尘一听有戏,嘿,连夜炼化了一对玉佩,这便是那双生玉,这玉一阴一阳,给了明月之后,即便在千万里之外,都能感知明月此时此刻在何处在作甚,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能掌握一个人方位的东西了。

离尘用的正爽时,那便明月似乎发现了离尘送的这枚玉佩不仅仅是单纯的补给灵力和装饰的作用了。

某次,明月渡劫,周身灵力充沛,一丝灵力便涌进了那枚玉佩之中。然后~她发现千里之外与双生玉极为相似的灵力涌动,那···那是离尘的身影。

想来自己所有行动还是在他的监视之中,一气之下,封住了双生玉。

是以这边离尘失去了明月的所有线索,而仙界有急急找回自己,万念俱灰的离尘回到仙界之后,渐渐也快忘却了这段可望不可求的姻缘。

数百年之后,天界祥云环绕,朝别人一打听,原是凡界有一修士成功度过天劫得道成仙,正在紫宵宝殿受勋呢。

离尘自是不感兴趣,从某日起,他就已经看不起那些人间修士了,具体是为何他就已经忘了,回到府邸之中,又是吃喝游乐的一天。

可第二日醒来,自己却身在庭院之中,面前一衣女仙,看上去挺熟悉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女子手执一枚玉佩,冰冷说道:“你我府邸相邻,我来看看。”

离尘立马清醒,自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来的邻居?出门一看,果真!自家一旁不知何时屹立了一座大殿,只见门匾上鎏金大字:明月阁。

是,这折子戏的故事如上,先不说仙凡有别,仙人下凡本就不可能这些统统不提,就那离尘回到仙界之后,为何会忘了明月呢?要真是爱她数百年就难道足以忘却吗?而那明月也是,既然都已经拒绝离尘为何还要去找他呢?

当然,那在仙界好生待着的双生玉又怎生到了凡界?嗯?

不过,这毫无逻辑的故事当中确实提出了一点,那就是双生玉的用处!双生玉确实能提供灵力,还能作为确定另一所持的人的方位,也确实是封印之后便毫无用处。

可能因为其属性一阴一阳需要一男一女相持便让人们产生如上毫无逻辑的故事吧。

梅安当然看重的不是那缠绵悱恻哦不应该是毫无里头的故事设定,而是看重了那实际的用途。

第三十八章 还没想好取什么名字

好了,现在回忆完,我们就可以有请名侦探梅安上场。

他们说屋内一丝不乱,狂风一过人就不见了,而且还不能占卜出来下落,并且走的时候之急。

“会不会是熟人带走了?”

梅安提出了意见,比较像这种作案手法只有熟人才能够做到,肯定只有熟人才能够让她没有任何疑虑的被带走,也只有熟人才能够完全进出于束言门的山门,而且还需要较高的修为,熟悉束言门的咒法才能够做到,而要封住一身的灵力,可想而知,只有修为高深的人才能够做到。

所以说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放肆!”

奚仲又是一声吼,梅安一抬眼就看见他怒目圆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束言门最是讲究规矩体统的一个门派,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她所说的熟人简直就是辱没束言门的名声。

开阳也很是时候的制止住奚仲,想平时奚仲脾气虽说是火爆了一点,但是也完全没有到一说话就炸毛的地步,这慕伶儿失忆后倒也是嘴尖舌利,与她多说只会打乱自己的心智,干脆暗地里捏了个决,阻止梅安发声,这边也是笑盈盈的问临渊:

“道君如何看?”

梅安心中嘀咕一声,感情我就活该被吼啊。正想开口之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了声,也不知道是临渊还是那几位搞得,心中气结,但是也只能原地坐下,听几人的瞎比比。

“还请诸位长老带路,前去二小姐的闺房。”

临渊属于沉默寡言的那一类,也就是多做事少说话的那种,就算说话,也不过是公式化,极为官方的那种。

几位长老也是很看重临渊的个人能力,年纪轻轻就能修到化神期,放眼整个梓潼宫甚至是整个修仙界也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自然对他的想法甚是尊重,一行人也就带领着他,前往门派的内院。

一片石阶蜿蜒的铺在山间,四周时不时还有鸟鸣声,虽说头顶就是艳阳天,但是在此处还微微的带着寒意,不过相比四季飘雪的梓潼宫而言,这点寒冷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期间路过几个殿堂,里面似乎还有修士在里面诵读这咒语,而外面还时不时有一批人在校场上演练,时不时还夹杂着几位其他门派送来的交流学习的学子。不知为何,梅安此刻竟然萌生了一种还在学校的感觉。

而临渊就是视察工作的领导,而自己就是领导的小跟班。几位长老也就是一些校领导,在大殿被咒语的就是上课的同学,在校场pk的就是一群上体育课的人,而其他门派的就是交流生。

这样想着竟然还莫名觉得有点儿小刺激。

很快,几人便也就走到山头的一处阵法边,这也就是束言门独特的一个阵法-传送阵,束言门的门派驻地十分的宽广,可以说这一片山头都被他们给承包了,但是这么大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说碰上一个什么事儿啊,一个在这个山头,一个在另一个山头的,在极为讲规矩的束言门对山歌是不可能,于是他们的就创立了这么几个传送阵,直要站在阵里,心中默念要去的地方,自然也就给传送过去了。

这阵法后面就是一处悬崖,传送阵正好束在悬崖边上。

一开始打头阵的天权长老正好要先去为临渊开门,所以也就率先的走了过去,然后“咻”的一声,立马消失不见。

开阳也就朝临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临渊自然迈腿正向前去,却在迈了半步之后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看梅安。

谁知道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梅安此刻神色极其不自然,一张小脸也有些泛白,临渊心中微微震惊,她在怕什么?

梅安有了慕伶儿的记忆,本来也不就是土包子。对于传送阵,她没吃过亏,但是慕伶儿吃过亏。

当年慕伶儿尚还年幼,不过十七八岁,被梓潼宫送来学习一些简单的咒术。对这个传送阵十分的感兴趣,但是奈何还没有领到束言门的通行玉袂就创过去,而迎接她的就是光速坠落,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坠崖,反应过来召唤出自己的清霜剑的时候,也已经挂在树上,下冲的力量成功的让她把自己的胳臂摔断。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当年就是因为没有玉袂的原因,使她的心里对这么传送阵产生了一点小阴影。以至于之后的每一次授课,她都是提前御剑而去。

当年慕伶儿有佩剑都摔倒骨折,自己现在身上什么加持的法器都没有,还不摔的稀巴烂?

只感觉现在胳臂已经被摔断了似的,下意识的摸了摸手,现在身上没有玉袂,说什么也不愿意过去,奈何又开不了口。

只是脸色泛白,这一段距离像是走到了天长地久。

临渊也是注意到梅安摸手的动作,好看的眸子一沉,当年慕伶儿在此摔断过手臂,难不成她已经记得什么?

,临渊一身白衣,站在崖边,风起吹动他的衣袂,就像是暖阳也化不开的寒冰,之前那个说表妹的临渊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的他便是道君临渊,他冷冷的开口:

“过来。”

梅安听到冰冷的语气,心中也是也是十分的纳闷,但是心中对那传送阵还是有些畏惧,但是还是更要怕临渊一些,挪步慢慢的过去。

待梅安走过去,临渊又问道:

“怎么?害怕。”

大佬!我可是有心理阴影这么高,摔死怎么办,那岂不就是笑话了?

但是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梅安无奈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说不了话,急得抓耳挠腮。

比了半天的手语,见临渊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乖巧的点点头,看起来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下一刻,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便出现在梅安的视野里。

这……不仅是梅安震惊了,就连一旁的开阳长老神色也变了变。连带着奚仲长老吃惊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这是什么操作?梅安一双眼睛在临渊的脸上四处扫描,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其他的情绪,感情就像是一个做好事的好孩子。

不过你要表现自己,那我梅安也就给你这个机会。

梅安立马将自己的手递上去,而下一刻,就感觉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一时间也就朝临渊方向走去,梅安却吓得闭上了眼,下意识的抓紧了那只手,只感觉耳旁风过。

再睁眼时,几人已经站在一栋小楼旁边。

旁边传来一阵清咳声,梅安转身一看,原来是开阳现在看不过眼呢,啧啧啧。好不容自己也能秀一波,没想到却被嫌弃。

梅安也就率先松开那被自己紧握的手,站在一旁。

而事先天权长老就已经将门打开,梅安看着眼前精致的小楼,远处还有更大的几栋,有些熟悉。

门前也就是青石板,较之前额奢华,显得十分的古朴,两旁也是巨大的榕树,地上还掉落这一些树叶,看起也是十分的静美,顺着那条石板路,远处也是高台楼阁,山势较为平缓,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弟子都住在这里的山头。

大一点的是内门弟子一人一间的,也有几人合住一个小院的,当初慕伶儿来束言门的时候,可以说是住过大楼,换过小楼。但是不管怎么区分。

但是对于风家的本家人而言,所住的也就是单独的小楼。

说起来当初慕伶儿还和风玉露做过同学呢。

透过那条小路,梅安的眼前似乎也浮现出身着各色衣衫的少女正在山林中,躺在树上吃水蜜桃的画面。

一灰色佩剑少女怒道:

“我给你们带果子,你们都不给我留一个!”

另一个红白衣衫的女子正是御灵山庄的内门弟子,她将最后一口桃子吞下去,百无聊奈的说道:

“吃都吃了,我把我的傀儡给你玩玩?”

少女抱手,将脸转向一边:

“还不是一个假娃娃,我才不稀罕,还没我的小师叔好看。”

红白衣裳的女子立马跳下树,拽着灰衣女子的手问道:

“你老是说你那小师叔多好看,到底长什么样。”

另一个树上的身着黑白水墨衣衫的女子咂咂嘴:

“伶儿,先欠着你,下次还你哈,快走罢,再不走那奚仲长老又要处罚我们了。”

……

而那位佩剑的少女也就是慕伶儿,看样子,那几人应该就是慕伶儿之前的闺蜜团,说起来,慕伶儿一生实在是曲折。

经历过的多,做的坏事也多,一个梓潼宫,用了所有培养她的法子没想到却培育了一个反派。

说起来也确实该气,但是针对慕伶儿而言,她那最为安宁的时光还是在束言门的时候。

也是最快意潇洒的时候,可惜后来物是人非啊。就连那几人的结局,她都不了解呢。

回归现实,一阵风过,几人也就踏进了屋内,谁知刚一进去,就感觉空气一凌厉,竟然从一旁飞来一枚箭矢。

第三十九章 神秘的白衣人

可这却并不是灵力的出现而发出的,临渊单手接住,慢慢展开,只见手中现一纸条。

慢慢展开,只见背面墨迹斑斑,梅安也就猜到上面有字,但是却没想到内容已经和自己有关。

梅安凑到临渊的跟前,只见上面一行行书写到:若想保住风玉露的性命,便在三日内交出慕伶儿。

还真的是搞事情,谁能告诉她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值得这么多人挂记?但是现在扯到自己的身上也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天地良心,她可是啥都没干。

临渊看完内容后,将梅安那挂在自己胳臂上的小脑袋推开,转身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开阳几人。

谁知几人看见之后,面色大变,皆是满目凶光的盯着自己,细看还可以看见那紧捏的拳头和捏决的手势。

梅安面上一片冷静,实则心中慌的一匹。

心想几人肯定是在怀疑自己,也不晓得是哪个搞出的幺蛾子,但是她私自觉得,竟然还有些不安,自己这个女主都感觉不安了,可想而知事情肯定不简单了。

先前认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混乱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敢动到世家女的身上,还明显有甩锅的意味。

而且之前和慕伶儿打交道,或者是说知道梅安就是慕伶儿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锁定嫌疑人的范围又小了一点。

杨潇然?不不不,他肯定不会,那些笑如春风的人怎么可能是,但是说起来他肯定来束言门学习过,不过好像说起来自己也来这里学习过……

看来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果然还是不够好了,等等,从那天之后,还有祝阳舒!认识自己的除了杨潇然就是祝阳舒了!

卧槽!不是吧,他绝对是有能力搞事情的,据说祝阳舒之前也是束言门的亲传弟子,既是熟人还认识慕伶儿啊卧槽!

梅安只感觉心慌慌,她已经认定了就是男二搞得幺蛾子,此时此刻,她只想踹他一脚,男二简直就是自己撩汉路上的绊脚石!

但是慕伶儿想到的,临渊又怎么会想不到,按照一切来说,确实只有祝阳舒又足够的理由来劫持风玉露。

也只有他会对慕伶儿这么上心,但是这么粗鄙的做法,确实又不像是祝阳舒能够做的,他一个魔修,满身魔气,进入者束言门之后又怎会来无影去无踪?那日他俩缠斗,他早已经对他下重手,此时此刻,祝阳舒应该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躲在暗处疗伤了。

临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梅安出去,对于这件事情,尚还有疑虑,但梅安在此,确实不妥。

但谁知只有梅安才是爱死了那个赶自己出去的动作,在她的眼里,男主就是为自己开脱。

而这边一出门,不多时便有绿衣小姑娘接引。绿衫加上年龄尚小,看样子应该也是外门弟子,梅安到似乎欢喜的紧,朝小姑娘一笑,又慢慢跟着小姑娘慢慢的走着。

看样子是要接待自己去休息的地方。

但梅安也并未想太多,说走就走,最主要的是话也说不了。思至此,不由得加快的速度跟上前面的小姑娘。

那绿衣小姑娘方才在门口见到梅安时,梅安正站在门口朝自己笑着,那笑意如同三月春风似的,融冰化雪,想是今天来的贵客,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却不想这位客人实在是使人无端的就生出好感来。

带着这位女子进了山庄。

向来山庄之内来的修士极多,这位女子容貌极美,头上的发簪更是价格不菲,若是哪家的大家小姐···眼角一瞥,见女子加快了速度,也不由得自己也停下思绪加快脚步,穿过那一片榕树林,将她引入一个待客庭院。

这方庭院正中种植着一颗极大的樱花树,这本就价值不菲的樱花树在灵气环绕的束言门生长着,庭院中也十分凉爽。那粗壮的枝头仍是开着簇簇的淡粉的花朵,树旁便是蓄水的小池,池中养着条条红色的锦鲤,水面漂浮着随风落下的花瓣。

一旁的石子路上更是落满了花瓣,这边回廊檐角传来清脆的铃声。十尺之外修葺这一座小巧的亭子,四边挂着淡紫色的帷幔,在束言门,像这样的庭院多不胜数,都是用来待客的,谁叫人家地大物博呢,想来自己前世,连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住过,在这里到还是体验了别墅级的待遇。

梅安跟着小姑娘走到侧边的卧房,出言表示自己想要休息一会儿,那名绿衣小丫鬟也知趣的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梅安见那小姑娘离开后,立马进屋,随后关好门窗,和衣躺在床上。前些时间抓紧修炼倒是也没有睡过好觉,在触及柔软的床榻之时顿时倦意袭来,刚沾上床就安然睡去。

直到黄昏时刻,若不一些丫环端着吃食前来,梅安只怕是会睡到第二日午时。也不见临渊的去向,但不过既然已经醒了,那还是抓紧修炼为紧,前几天临渊不在,倒也不好修练。

梅安奔出门,她还记得此地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像西而去,这不,梅安只是出了束言门,向西前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崖。

此处独得月光精华,加之崖底郁郁葱葱的古木,隐隐越越可见林间那幽幽的灵光。梅安坐在山崖边,闭目就开始吸纳灵力,只感觉那灵力绵延不绝的从远方而来,纷纷涌入玉府其中。

去除杂念,梅安闭眼感受着散魂带来的充裕的灵力,那股灵力在玉府中催动着一颗就要结出的金丹,内丹运转极快,那些杂乱的灵力被内丹吸入后,又从内丹散出更为纯粹的灵力,这内翻丹将那些无用的灵力又通过散魂排出体内。由此,也避免了那些于自己无用的灵力占用自己的内丹。

只是像她这般运转自己的金丹,虽说隔离出的都是极为纯粹的灵力,但对于刚过金丹劫的内丹而言,还是有些负担。

奶奶个熊,我居然这么有天分,都要结丹了!感情这个身体继承的好。

当然,之前梅安修行的速度也是极快,快就快在总是逼迫自己的身体超负荷的运转。此刻就要突破筑基大关进入金丹期,梅安则更是加紧了练习的速度。

然而不过才一刻钟,但梅安的额头已经滑落一滴滴的汗水,还未滑至脸庞便被那流动的灵力蒸腾掉,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她咬紧嘴唇,克制住玉府中内丹急速运转带来的如火般灼人的疼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不过一个时辰,只见她猛地睁开眼,眼中溢满痛苦之色,但她还是极为努力将最后一丝灵力压入金丹。最后口中一甜,只见口鼻中都涌出鲜红的血流,她只是一抹,将口中的血液吞咽回去,好歹血液中也参杂着的不止灵力还有生命之源,自己怎么可以浪费?

看来自己操之过急了,虽说有慕伶儿的记忆加持,但是自己还是成功的再一次吐血了,还真的是多少鸡蛋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让小知扣掉魅力值帮自己恢复之后,她便躺在野草上喘着粗气,自己对修行之事操之过急,看来今天剑走偏锋惯了,好在能稳住阵脚。

要不然,还就凉凉了。

只见天边月亮弯弯,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在周边。待体内的血液不再往外涌时,她又捏出一个光圈,只见那光圈从头顶一直流窜到脚尖,那沾染着鲜血的发丝与衣裳瞬间干净如初。

好在自己机智,过目不忘,这些简单的咒术已经刻在慕伶儿的脑子里面,怎么也忘不掉,原本以为束言门的都是些花架子,但是没想到,却还是很实用的嘛。

突然,眼前天空却飘落着黑色的灰尘,就如同烧掉的书页而成烟灰一般,无声无息的飘落。但奇怪的是此刻月明星稀的,从哪儿可以飘来这灰尘?尽管梅安现下身体十分乏累,但警惕性极强的她还是立下了一层薄薄的结界。

那层薄薄的结界上面很快就堆积了厚厚一层的黑色的烟灰,但梅安面无表情的只管躺着,尽快的恢复自己的体力,只见那纷纷扬扬的黑灰很快的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梅安回过神来,这是污染成什么样才会掉絮状污染物啊!不管是什么成分的东西,看着只觉得心中不舒服,便抬手一拂,结果那黑灰如同融化了一般化作黑色的粘稠的液体流淌而下。不!只见那层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流动的时刻,却渐渐的融入在自己体内。

这是什么操作?一时间,梅安直觉玉府一凉,一股寒意直指内丹。居然敢打自己内丹的主意!

妈的自己都练的吐血了还想着我的内丹?不管是谁!没门儿!立马运起灵力站立到一旁,还是第一次出招,只运起灵力朝那些粘稠的液体一挥,而下一刻液体就变作坚硬的石子,碎散了一地。

梅安双眉紧皱,此刻只见崖下的树丛中,一道白衣闪过。梅安目光一冷,拂袖挥起地上的碎散的石子,朝那抹白色的影子扔去。

只见那抹白影移动速度极快,不过还是被其中一块石子击中肩旁。梅安打开神识一探,还未看清面容只觉得眼前发黑,玉府中寒意瞬间袭上双眼。只得收回神识,一回顾自己玉府,只见那亮丽的玉府一角印上了红豆大小的黑渍,缓缓地吸食着梅安金丹溢出的灵气。

感情不只是要内丹,还想要我的眼睛?

梅安眼神复杂,在放出神识一探那一瞬的时间,只见是位女子的身姿,只见那女子身法乃是一名修士,可浑身却散发出浓郁的煞气与妖邪之味,而且划重点,这衣服根本就不是束言门的!

难不成和风玉露有关系?

第四十章 拒绝男二

此时连绵的青山之上,一名白衫的男子手持一把灵剑,随手一划,便有重重呼啸的狂风,顿时衣袂飘飘,墨发飞扬间剑眉微挑,一双深邃的眼微微睁开。恍若天边的明月,又似淤泥中青莲。

男子再手中灵剑一挥,便有数道凝结的剑气在林中散开来四处流窜开。

风玉露的失踪,以及这青岭山上竟然还有数具死尸。这方才看了那些尸体,身上无任何伤口,形容枯槁皆是被吸尽元气而亡,倒是与李府的事情死因一致。只不过,这些人的魂魄也被吸食干净,再无转生可能。

想来众多门派中,也只有日月宫能有此功法。

日月宫虽说皆为女修,素来清高无比,其门派与多门派都有联姻,自立以及辈份上都是佼佼者。但日月宫向来是则一人而双修,两人互相修行,不但不会伤及性命,而且还能够提升修为,但要是说就是日月宫的所作所为,到也显得粗鄙,短浅。

那如果是除了日月宫之外,那极有可能指向的就是魔修了。

自古以来,人族作为万物灵长,独受天地庇佑,一身元气乃是上佳修行之源。由天运开灵智,从而开启仙缘。魔修暴戾剑走偏锋,想要在修行上有所捷径,也就会吸食凡人魂魄,来达到自己突飞猛进的目的。

按理讲,魔修吸食元气乃是修邪道,必定留下独有的妖邪之气。

但奇怪的是,这几具尸体上莫说妖邪之气,即便是泥土草叶也未留下,莫说附近,就连百里之外也毫无一丝邪气,那么到底是谁才能在敛住妖气的同时又吸食了元气并消逝的无影无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他也懂,但自己一身剑气早已成型,就算是敛去气息,也只会给旁人无形中带来威压。更何况那些魔修天生对危险极度敏感,只怕一旦发现危机便会躲藏起来。

除非,找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凡人,牺牲有时能将一个人的形象放大数千倍,但无谓的牺牲只是一种不成熟的做法!

此时,突然感觉自己布下的剑阵之中微微动摇,其气息十分熟悉,临渊半睁眸子,心中只印着三个字:祝阳舒!

而这边,梅安刚看着女子跑远,但奈何能力不行又不敢去追,也就只好原地待定。

梅安直觉此女有问题,但又拿不出凭据,毕竟半夜修行的人不在少数,况且自己偷偷修行的事情本来就有避讳,也不好为自己找一个借口。自己一修为不高的修士,半夜在后山碰到要袭击自己的人,还真的是有些可怖。

看来在这个世界,自己就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梅安现在的修为长进的很快,根据以往的经验,此刻也是身轻如燕,三两下掠回住所,尚还不知道临渊的住所。

回房时,虽说此刻已经是三更天,但是远处尚有数间房屋星星点点,此刻也是不乏有挑灯夜读者。

束言门的咒法难背又拗口,自然有记性不好的修士,半夜背诵。要是以往梅安还有的感慨的,但是此刻事情紧急,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槽点了。

到底要不要给他说?怎么说?他会不会信?

这才是梅安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她依着窗台,看着庭院内的那繁茂的花枝。

手中白光闪过,只见那院中的樱花树如同遭遇重击一般,一树的花瓣纷纷落地,那花瓣上的水珠溅入小池中,激起阵阵涟漪。

“这花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击落呢?”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梅安头也没抬,也没有看见来人,烦闷的回到:“落的也不错。”

卧槽,等等,这声音是,梅安吓得跳了起来,谁知竟然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一看,果然是一脸妖孽相的。祝!阳!舒!

而此刻只见祝阳舒一身红衣笑意盈盈,先前那一双变红的眼睛依然是墨玉一般的黑,他魔法微微散开,头上系着深红的发带,见到梅安撞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也就更灿烂了几分。

梅安完全还没缓过神,心想这祝阳舒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他竟然还能够闯进这门派的后院。

她小声道: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你还真的是灰太狼的属性啊,小老弟,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临渊还在这个门派里面呢,还有诸多长老,你确定你能够完美脱身?

哪知祝阳舒对此地的危险完全不以为然,他伸手将梅安的小手捉住,放在手里,只因梅安属水,身体也是十分冰冷,他贴心的对那双纤长的手呵了一口气,继而唇角一动,便又绽放出无数花朵。

为此他不仅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羞耻,反而调侃道:

“安安啊,作为你的仰慕者确实很是烦恼啊,尤其是想我这样厉害的仰慕者更是烦恼啊~见见你还需要跑断腿啊。”

梅安抽抽嘴角,有些石化,没想到祝阳舒会再次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这一番动作他做起来到还是十分的流畅,倒是自己就已经肉麻的快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了。

以至于,她还打了一个摆子,不过看着那张妖孽的脸,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

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以前无论何时何地何人,她似乎都有调侃别人的勇气,但是此刻,她竟然也沦落到词穷的地步。

梅安抽出自己的手来,揣在自己宽大的袖口中,活像旧社会的冬天,冷了将手揣在自己的袖筒里一般。但是碍于自己的袖子实在是过于宽大,将这个动作做得实在是有些滑稽。

她一双灵动的眼眸斜着看着祝阳舒,显得十分平静,先前他来找自己,就已经和临渊打了一架,所以说他要是不计后果的来,那以他的智商,也就很难统治其他魔修了。

而且对于他这个位置的人而言,多情自然不好,于是也就明着暗着想要拒绝他,也就很直接的问道:

“我在想你明知自己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来?”

但是不得不说,祝阳舒要是真的这么深情,真的那么喜欢慕伶儿,还真的是挺感人的,但是梅安可不是慕伶儿,她要做的就是十动然拒。况且自己已经是确定好目标了的,男主虽说有些高冷,但是在细枝末节上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祝阳舒轻叹一口气,摸了摸梅安的头,轻柔的说道:

“安安有所不知,近来这里有些不太平,这里不是你的好去处,跟我走吧。”

梅安眯起眼打量着祝阳舒,并未问他不太平的事具体指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

“哦。”

“安安可否愿意?”

话音刚落,自己的双手又被人握住,卧槽,这么直接?感情祝阳舒这人还爱吃豆腐?自己方才装出的淡然的模样也险些破功。

梅安看着那紧握自己的双手有些出神,对于祝阳舒而言,还是直接一点好吧,最后她漫不经心道:

“哎~我不想走,我觉得眼前的就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吧。”

明显感觉那高大的身躯一愣,梅安一抬头,就对上那一双眼,那一双先前邪魅如红月的眼眸,但是此刻,却布满了悲哀,祝阳舒道:

“安安,你现在还不知道,临渊带你回去,无非就是想要将你再次……”

梅安转过身,眼中一片澄明,唇边挂着一抹微笑,此番动作自由一番任你群魔乱舞我自岿然不动的气派。

“哦?”

而这种明媚的神情,是祝阳舒从未见过的,他神情一窒,最后慢慢松手。

“算了,你这人,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且让你去撞一撞吧。”

此刻梅安看着祝阳舒,双眼发亮,见祝阳舒有意要放手,梅安也就孺子可教的点点头,拍了拍祝阳舒的肩头。

“小老弟以后一起玩啊。”

“嗯,这次来洛岱确实找你有事。”

梅安再看向祝阳舒,抬起纤细的手指朝眉间点了两下,好不真诚。

祝阳舒一顿,哪知梅安悠然的说:“也可能要你的办的事不止一件,先来几道问心剑以证我纯洁无垢的心灵吧。”

祝阳舒一个趔趄,这人,虽说是他恩人,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问心剑气藏在玉府中,如若与所说的有一丝出入便会毁掉灵根,况且这问心剑对玉府的伤害也非同小可。这,这,她当是吃饭吗?祝阳舒稳住脚,再一次觉得梅安说话有点不着边际。

梅安却走到祝阳舒面前,表情十分认真。

“讲真的,我这人看上的就想要拿走,你不给我几道剑气我拿的心不安。”

祝阳舒:“梅安要拿什么?”

梅安不由得掩住嘴角笑起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祝阳舒:“好吧。”

“好啊,听说你们藏剑山庄大的有那么点儿意思。”

祝阳舒一笑,自知她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梅安说道:“沿这个小路前行十里,再左转十里就是藏剑山庄,你将此玉佩交与下人,他们就明白了。此刻我要前往苍梧耽搁几日,暂不奉陪。”

第四十一章 祝阳舒的回忆

当年初见梅安时,祝阳舒还是才十七少年,也是束言门得意门生,意气风发。而那个时候慕伶儿却也是梓潼宫佼佼者,说起来年龄也不过才十六岁。

那时候还是早春,祝阳舒却一人在断季山历练,那时只因斩杀了一头守山妖兽而导致丹心破损。

为躲避其他精怪的报复躲在一个湿冷山洞中,哪知运势所为,自己斩杀的那头妖兽乃是为守护着山洞中那罕见的凝血草的大妖怪。

只见这深邃的山洞不见一丝光亮,自己开启神识才能看见那散出丝丝寒气的岩石上长满了那血红的凝血草。

深知此草为罕见的愈伤灵草,但碰上未经炼化的凝血草,只是毒性较强的普通毒药罢了,无甚用处。此处虽说潮湿寒冷了些,但好在四周并无其他精怪,而且自己在洞外布下了法阵,那法阵乃用尽了自己最后几分灵力,莫说一般妖兽,就是那高山之上的修士没个几十年的修为怕也是不能。

那法阵虽说没有多高明,但却足足可以撑个十来日,而自己仅需三天便可以修补的剑心。

于是安安稳稳的度过第一天之后。

那洞外的阵法突然一动,正在打坐的祝阳舒不由得心中一紧,一颗心脏刹时紧缩。现在自己可以算得上是强弩之末,只怕是随便进来一个妖兽自己便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只盼洞口的法阵能够支撑几天,那妖兽的能力能在弱小点,只需要两天就行了。

但随着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之后,那自己引以为傲的法阵居然被破了!祝阳舒提剑往里面走了一点,打算伺机而动。身上的伤口碰到那些带钩的凝血草,那外翻的血肉立即被勾的一片模糊,只见那流出的汗水混着血水濡湿这衣衫与长发,但他此时神情严肃,一动不动,双目死死的盯着洞口的方向。

这周遭的本就不只一头守山妖兽,此番怕是自己身上这股血腥味吸引来的。

手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渗出鲜血,尽管疼的撕心裂肺,但祝阳舒还是没有去管它,在危机时刻,哪怕是一个呼吸都能将自己置以极其危险的处境,自己一个抬手也都足以暴露自己。

看着渐渐亮起微光的洞口,祝阳舒又往里靠了靠,哪知,没有那些狂躁的妖兽,反而是一名素衣女子。在如此幽暗的山洞中,女子左手执着一颗发着柔和的光芒的夜明珠,那微光之下那身淡雅衣裳不染一丝纤尘,而那一张白净的小脸更是精致美丽,像极了那不是人间烟火的神女,此时只见那素衣女子正缓步向自己前行。

突然,她似乎闻到了什么似的掩住口鼻:

“好重的血腥味~”

祝阳舒不由得呼吸一窒,由于自己满身的干涸的血液,自己闻得习惯了似的也闻不到那空气的淡淡的腥味,此刻女子这么一说,方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

只得握紧手中利剑,打算做最后的决斗,其实若是友倒还好说,若是敌,那结果简直难以让祝阳舒自己去想象。

只见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一中夜明珠往空中一抛,抬手注入灵力,只见那微弱的光芒刹时变的刺眼无比,照亮了整个山洞,当然,那强大的余波荡漾开来,本就剑心受损的祝阳舒只觉得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便自内府倒流而出。

祝阳舒自知不秒,正准备拔剑之时。

女子却柔和一笑,只见那笑脸恰似春风一般,使人心头一暖。但下一刻,一阵光芒闪过,僵直的祝阳舒竟直直的倒下。而这瞬间,手中的剑始终未曾出鞘。只记得彻底失去知觉前,耳边传来女子的轻笑。

“哎呀,这拔剑的太慢了,和我们梓潼宫比还算是差的远呢,嗯,果真还是不适合啊。欸?凝血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实乃天助我也!”

昏昏沉沉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祝阳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舒畅无比。身上那些伤口也全然不见,多的只是衣襟内被塞了一个小瓷瓶,打开时只觉得芳香异常。

仔细一看,竟是由凝血草练就的凝血丹,这凝血丹,乃是愈合外伤增长修为的打架斗殴必备丹药。又回想起当时女子的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怕那女子是来断季山寻药的。

祝阳舒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捋清自己的思路,心想可能是将自己打晕的女子放置的,竟也没多想,便收入怀中,打开神识四周一探,哪知眼下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开始布满凝血草的岩石,此时就如同那庙里的和尚一般,光秃无比,就好比刚刚遭受了土匪的洗劫一般。

这个救命恩人真是···物尽其用啊。

待半年后历练圆满,回到束言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打听自己的那位救命恩人,可笑的事,自己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只模模糊糊的打听到一些零散的消息,可这些零散的消息莫说是找人,就是连具体的长相都描绘不出!

这件事也就此被搁置了五年。五年之后的自己修为大成,在九州来讲有着不小的名气。

但自己在邺城的同族兄弟成婚,自己哪位同族兄弟虽说照面都未打过几次,但好歹也是束言门的分支,礼不可废。有家里长辈商讨,派出自己前去递送新婚贺礼,也好扩张自己的人脉。

是以便同行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大体算也过,估约刚至第二天便是那同胞兄弟的大喜日子,到了邺城之后,肯定是要前往酒楼去应付那名为“接风洗尘”实则笼络人心的饭局。

祝阳舒向来只注重修炼这矫情的马车,真不若他手中的剑快,若不是家里要求,怕是自己已经御剑到了邺城吧。终于十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邺城。此刻,那府上的亲族早已在城中的酒楼备好酒菜等着祝阳舒的到来。

哪知自己撩开帘子的瞬间,便在那拥挤的街头发现了那位素衣,只此匆匆一瞥,哪怕时隔五年,祝阳舒也一眼认出那是当年采光凝血草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来那绝美的容貌却没丝毫的变化,包括唇边那抹微笑。只是自己的马车却朝她相反的方向驶去,祝阳舒朝她前往的方向望去,出城?她要去哪儿?

不由得皱皱眉,只得匆忙的用元神为她传去一句话。

“若是恩公现在有事那不妨来年三月,再聚邺城,以报恩公当年救命之恩。”

果真,那女子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回头看了过来,和当年一样。在这拥挤的人流中,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从容,只见她朝自己笑了笑,又转身离开。

祝阳舒朝她远去的方向看去,没多说一句话。但今年三月却确确实实的又去了邺城一趟,只是没有见到自己那位恩人。

事已至此又告了一个段落。

如上,便是祝阳舒的全数回忆,显然,祝阳舒将这位救命恩人的恩情看的十分重要,不过对梅安来讲,那跟随手在街上救了一只流浪猫一般,毫无区别。

此刻场面有点沉重,祝阳舒不禁有些尴尬,没想到会在洛岱碰到她。但也十分礼貌的问道:“恩公此番···”

但话还未说完,却见那女子朝自己轻轻一瞥,似乎对自己的哪个称呼有点不满意,刚想解释,自己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遭的人们似乎这才发现这儿这位女子,刹时议论纷纷。但始终不过三个问题:这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其实对于修士来讲,一般不会在人群中引起多大的注意,尤其是相貌,一转身就可能忘记。他们的存在感极低,就是努力的去记,不过多久也会忘却,但好在祝阳舒乃是一名剑修,并且是一名虚丹的剑修,记忆力,听力等比平常人高出许多倍。

修士那自动混淆别人记忆的术法并不能影响自己,反倒那一身纯粹至极的灵力却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

就如同现在,人群中的视线都转向梅安,梅安反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粲然一笑,朝祝阳舒走来道:“这位兄台啊,我看你印堂发黑啊,怕是要有妄言之灾啊~”

围观的人群发一阵笑声,祝阳舒不明所以,也未将眼前女子调侃的话放在心中,只感觉下一刻周身发寒,四周立马掀起一阵狂风。祝阳舒抬手护住眼睛,只见眼前女子周身气息散乱,变得不似常人一般魂魄紧实,四处竟布满肃杀之气,祝阳舒一愣,难不成她是妖?只见女子衣袖飞扬,如墨的长发被风扬起,遮住半边脸,饶有兴趣的看着祝阳舒,似乎要看穿他下一步行动一般。

看她的校服似乎是梓潼宫的弟子,而来此,看来应该也是来来学习,祝阳舒勾勾唇,看来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呢。

不过,既然你这里来了,那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第四十二章 初吻没了?

梅安默不作声,从表面上看是自己拒绝了祝阳舒,但是其实她也保不住这个祝阳舒会不会在什么特殊时间出来,又来给自己当头一棒,眼下还是要小心为上。

毕竟自己都能够狗血的来到这个世界,又狗血的开始修仙,也保不准男主出来给自己减一波好感度!

可是谁知正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抹雪白已经站在门后。一阵冷冷的风吹来,临渊正一双眼眸沉若深渊,周身萦绕着让人畏惧的怒气。此刻他右手拿着一柄修长的剑,而左手正按在剑鞘上,似乎像是下一刻就会拔剑袭来。

他的眼里映照着梅安与祝阳舒的身影,那两人,若是没有那么多的身份阻拦,这样远远望去,到真像极了一对璧人。

临渊深吸了一口气,要看见这样的画面,却总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说不出个原由,心中也好劝诫自己是因为看见了祝阳舒踏进来。

祝阳舒,你倒是还敢来?

正欲拔剑而去,而耳旁又传来祝阳舒的声音:

“安安,既然你已经表明态度了,那……”

祝阳舒勾唇一笑,他早已经注意到那门后的气息了,心中一声冷哼,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仇人得到呢?

他张开双手,朝梅安做出一个拥抱的邀请。

看着那炫目的微笑,梅安总是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小老弟,心这么大?但是一个拥抱而已,也无伤大雅,这样想着,也就张开双臂要抱过去。

谁知脑海中传来小知的提示:

【系统提示:好感度-5】

???

梅安被吓得一跳,这个情形莫名的熟悉,想之前,也是祝阳舒来找自己,结果就减了好感度……尼玛,每次祝阳舒的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消息,只要他一现临渊就在附近。

感情他们两个是大小号一起上线啊!

梅安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脸色一变,往后一退。

而祝阳舒却歪头一笑:

“怎么了,安安?”

卧槽,真他妈妖孽!

“我觉得这样不妥,我可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的!”

梅安义正言辞,而这边临渊依然站在原地,听到梅安这句话,脸色也好了一下,那原本打算拔剑的手也就停了下来。

然而祝阳舒却放下了手,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梅安。这双眼里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却又重新弯了起来。

看着撩人的笑容,梅安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丝的恐惧,怎么感觉这笑容是那么的不怀好意?看的梅安心惊胆战的,再一次往后一退,却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而剩下的就只有眼里逐渐放大的哪一张妖孽的脸,梅安心感不妙,正要转过头去,谁知下一刻就已经被扣住下巴,而那一双温润的唇也已经覆盖了上来。

轻轻的撕咬啃食,梅安脑子一白,也自然想不到什么应对办法。

【系统提示:憎恨值加10】

【宿主!你干嘛!!!】

耳边传来一声惊雷,梅安这才回过神,用力超祝阳舒推去,而手腕一紧,却被祝阳舒一把抓住,将她搂进怀里。

动也不能动,梅安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你他妈耍流氓!***!”

开始本来就是说的好好的,结果尼玛直接抢走老子的初吻,梅安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男主还在附近。

我的妈呀,这回可就完犊子了,本以为祝阳舒是一个小暖男,现在看起来,他整个人都是黑的!

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梅安只能大声的骂祝阳舒来为自己辩解,可是骂的正起兴时,祝阳舒却单手捂住梅安的嘴,靠近她的耳朵,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安安,等我。”

心中也是知道祝阳舒有意要报复自己,梅安有些欲哭无泪。待自己得到身体的主动权时,一脚踹上去时,祝阳舒已经撤身离去了。

临渊面色发黑,他站在柱子后方一动不动,本来以为梅安有一颗修道之心,这才没有将她再次封住经脉。但是现下看来,还是动了凡心,而且对方还是祝阳舒!

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然也有些莫名的感触,实在是难以解释。

他转过身,正打算离去。

而身后却传来梅安的呼声:

“道……道君……”

随着一阵脚步声,梅安已经跑到了临渊的面前,看到临渊那面色不是很好,自然心中也是有些怕怕,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临渊不应,只是看了梅安一样,她一身眼里满含秋水,像极了天上的星辰。而那嫣红嘴唇却微微的肿了起来,显然是因为方才祝阳舒……

想起方才的画面,临渊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若是他平日里的眼神无情无欲,如同寒冰,但是此刻,却是目光如剑,就要将梅安戳成一个筛子。

见着模样,梅安话也说不清楚了,嘴也直哆嗦:

“道……道君……您方才看……看到什么了吗?”

梅安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还称呼的是“您”,但是她心中其实有底。废话!要不没看见他怎么会给自己扣分!

临渊不言,但是他越是不说话,梅安越是觉得恐慌。于是解释道:

“道……道君,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我却是是无辜的!哪晓得那祝阳舒手段这么黑,这要是被临渊误会了,自己可就没有在他身边待下去的理由了。

见他没反应,梅安干脆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心想临渊应该能够理解,他作为和祝阳舒打过几架的人,肯定相信祝阳舒的品行。

谁知临渊干脆转过身,直接打算走人。

他这一走,不就更结实不清楚了吗?梅安直接一个拽住临渊的袖口,耍赖不让他走。

临渊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明日你便下山。”

淡淡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梅安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明日你便下山。”

“那你呢?”

“……”

临渊没有答话,拂袖甩开梅安便超远处走去。

其实,没有答话,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梅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又急又气,急的是要是自己被送下山之后,根本就碰不到临渊一面,更何况自己此刻修为又低,一出去就是砧板上的肉。

气的是临渊居然不相信自己!我擦,不管怎么说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气的梅安回房,躺在床上躺了大半夜,也没睡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但是一大清早,就被人吵醒的就对了,一大清早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碰见的那个女子还没有和临渊说。

立马翻身下床,结果一开门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住腿脚,险些从台阶之上栽倒在地,不过好在自己稳住了手脚。

此时从回廊走来一名青衣女子,朝梅安行了礼,满脸的鄙夷,她捂嘴说道:

“三位长老有请姑娘移步太阿殿。”

“嗯?”

梅安一眼就看见她眼里的算计,但不知那三个老头儿为什么找自己,她还要找临渊呢,那名青衣女子见梅安不愿意走,解释:

“道君也在。”

临渊也在?那正好!梅安笑笑:“带路吧”

说完,便随着女子前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大殿。

进门之后,却没有见到临渊的身影,心中也知道自己被诓骗了,想起了昨天的那纸条上的字,心中也十分警惕,但是警惕归警惕。

梅安还是找了个位置,端正坐好,依然满脸笑容,她开口道:

“几位长老请我前来,所谓何事啊?”

开阳长老皱皱眉,果真是毫无礼数,梅安特意的咬重“请”字,实在是有意要气他们几人。

奚仲长老看了她一眼,还未结丹还敢如此嚣张,在座几人谁不是化神期的修为?自己更是合体期的修为,实在不可理喻!

开阳长老开口:“昨日那封信,小友怎么解释?半夜又弟子称撞见你和魔头祝阳舒待在一块,小友又怎么解释?”

真是妙!怎么看自己都被摆了一道。难怪一大早起来就没好事,感情已经被套路了。

梅安一笑:

“小友小友叫的这么亲切,但是!你要这么想,我也就没办法了!”

临渊又不在,这几个老头目的不纯,梅安起身打算离去。

天权长老冷笑,手中长剑一挥,梅安周边便竖起一阵光将她拦住,看似无波无澜,但实际上却杀机四伏,这···梅安破解起来实在是能力不够。没了临渊给自己撑腰,果然是寸步难行啊。

她转过身:“哎呀,是不是要我证明我的清白只能将她找出来咯~你们倒也真不感到羞愧,算计我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真是无耻!”

硬闯能力不够,靠脑子?怕是比较耗时,况且解阵非她所长。

但梅安见他们如此,谁知她一笑,反而向前踏进了一步。阵中飞剑立马朝她刺去,但梅安没有御气防御,阵内煞气四行,那淡灰的衣料瞬间被割破,随即便流出鲜红的血液,她捂住伤口,非但不躲,反而她朝天权挑衅一笑:

“那你们就杀了我啊,杀了我之后道君会不会找你麻烦!”

“慕伶儿!”

第四十三章 清霜剑,青霜剑

“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师兄,让我去会会她!”

此话一出,阵之中忽然化出无数剑气,而皆化为形,数百把各种属性的灵剑将梅安锁住,似有下一刻就要将其斩成碎片之势。

这便是束言门的化气为形!能够将对方身上的灵气化为实体来反过来对付其人,见了几百柄灵剑,梅安顿时就明白了,她自然是没什么本事,自己的灵气中能引出这么多柄灵剑,这肯定是临渊留下来的。

自身的伤口好的极快,加上本来身体素质就很高,想死都爱也是一个难事。不知为何,梅安莫名的感觉心虚的很。

感觉事情总有不对,直到第一柄灵剑擦肩而过之时,才突然明白,临渊修为之高,就算连阵法中所化的灵剑,也可以将剑气带入玉府之中。

身体上的疼痛暂且能忍,但是这个自己刚修好的玉府却不一定了。

她指向天权,双眼一闭,灵力涌动间墨发飞扬。

再睁眼时,脚下生出一层一层薄冰,慢慢向周边蔓延开去,阵中飞剑前行的速度被生生的拦慢了一刻。

天权冷哼,不过轻转指尖,这方梅安便要承受增加一倍的压制。

又吐了一口老血,最近吐的血多了,总害怕自己不够用。

此刻五脏六腑之中只感觉撕裂般的疼痛,就快要支撑不住,像是有千万柄剑缴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灵气紊乱,梅安脚下那原本薄薄的一层冰,也消失而去。梅安克制住自己,心想临渊给的发簪应该能够保护住自己,但是几剑过去,却毫无反应,而梅安此刻已经披头散发,满脸苍白的躺在地上了,自始至终却没有任何东西保护她一次。

突然想起之前临渊那一句淡淡的话:

“明日你便下山。”

心中却如同针扎一般,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此刻……还真的是很危险啊。

心中问小知,能不能查探到临渊的下落,结果也是未果。

看来,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啊。

她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这下真是周边围满了灵剑,她额前便对上一柄灵剑,用力往前一推。一抹鲜血自唇角溢出,但那柄灵剑却“啪”的一声破碎成随便,顺着身后剑去之势。她踏上剑身,反而握住从一旁擦过的剑柄。

只见她左手聚气为刃,直直劈了下去,这柄剑竟被生生折成两截。她张了张嘴,口中鲜血便溢出。玉府之中疼痛难耐,似有崩塌之势,努力的稳住身形,让自己的形容不至于那般憔悴。

“我说天权长老···还不打算收手吗?”

梅安扔下手中断剑,站的十分挺直,尽管此刻十分狼狈但一双眼睛确实十分冷淡,流转中如同身边的那柄青霜剑一般。

天权大手一挥,那方剑阵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三百剑阵,梅安毁去两柄,但却过多的耗费了灵力,到点导致玉府枯竭。

见天权收剑,她闭上双目,开始汲取充裕的灵力,不过须臾,面色又红润起来。再睁眼时又同一开始别无两样。

“无耻!”

自然是骂她偷学了禁术,不过无耻……

“谁无耻?这事儿你们不是更胜一筹吗?怎么,还想说没污蔑我?活了几百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做人吗?真是···束言门之耻啊~”

天权更本不考虑梅安这方的意见。

天权指尖剑气流出,阵中白剑立马被激发,不过是想打压自己,梅安立马撤身往后一退。

梅安确实是气人的一把好手,不过一开始那淡漠的眼神早已不再,手执玉扇的她,又似那副挑衅的眼神,她道:

“想要打压我的目的做到了?我说过找人办事就要有个找人办事的模样,贵派做法是在另我这么个柔弱的小女子心寒啊~”

梅安摸摸头,从头上取下那支杏花簪,到底是保护自己的还是害自己的。直接将杏花簪扔了出去,与此同时,阵中灵剑瞬间便被抹去。

虽说这样是安全了下来,但是梅安要考虑的还有其他的问题,比如说是自己怎么懂这个化气为形的。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未结丹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打得过几位长老呢?

而她也明白,这几个人无非想要自己去换风玉露那个废物罢了,为什么要说是废物呢?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拐跑,不是废物是什么?

梅安淡然,不想将话题绕在自己是慕伶儿这个上面:“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既然这样,那我干脆就坐这儿,我们大眼瞪小眼,看谁能解决问题。”

梅安意有所指,几人也是明明白白的,开阳自然问到:“你想要什么?”

梅安听到这句话,笑得花枝乱颤。

“长老啊,你看我像那种只知道收受好处的人吗?不过啊,我觉得啊,方天给天权长老做了出气筒被打了一顿,我觉得要点精神损失费还是可行的。”

“想要什么?”

“听说束言门有那对双生玉?”

不管临渊现在在哪儿,但是梅安还是愿意相信他一次,毕竟他那么恨魔修,看到自己公然和祝阳舒调情,自然也是不开心,唉……

要不然怎么说是男主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现在自己没事就好。

天权指着梅安鼻子,语气颤抖:“你就是打着双生玉的主意对不对!”

梅安轻笑着点头:“我哎呀,被看出来啦,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无耻!”

梅安往前走一步:“那你们就找别人吧,本来昨天我还见到一百衣修士呢···现下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哎谁知道啊~”

开阳长老:“双生玉是有,不过得看梅姑娘能否找到那位小友了。”

“可以啊~不过我得先得到一块双生玉。你们反悔也是极有可能的,我先回去了~把双生玉送到我手上我再行动。”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徒留身后几人气的发抖,想束言门几位长老,活了数百连以来,向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不入流的散修牵着鼻子走。说出来简直是···简直···

不过,她非束言门之人,又点名要要她,他们自然不会顾忌太多。

这边,刚回庭院的梅安满足的躺在那柔软的床榻之上,立马打坐开始修补自己的身体,果然还是太菜!既然现在已经基础有了,她也就开始练习其他的。

午后,梅安已经做好一切工作,耐打的她,又和开始别无二致,只不过先前那件衣裳已经破败,又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衣裙。

梅安照了照镜子,嗯,和那些年还是有些差距的,这身衣裳,虽说简单,但是从材质到做工都精致无比。

她已经将杏花簪扔了,毕竟当时生气扔的爽快,后来又实在是没脸去捡。只得几支木簪簪好那四散的黑发,一缕青丝顺着耳旁垂下,怎么说,此刻的梅安显得十分稚嫩。一点也不像三十六岁的人,反而冰清玉洁如同十八九岁的少女!

好吧,一个御姐成功的因为一个发型而变成了额~还是御姐。

而此刻,又来了先前那名青衣女子,梅安自然晓得了,早上是她作弄自己。此刻女子来叫她去殿前,看来几个老头已经考虑好了,束言门对自己这么不客气,梅安自然也就不客气,那名女子不过才筑基,品阶还不如自己。

梅安勾唇轻笑,从她旁边略过,转瞬间,那青衣女子脚下便接了一层薄冰。不待女子开口,便快步跑远,心中报复的快感增大,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

梅安穿过重重走廊,立在那奢华的大殿之前,一挥袖,那厚重的大门便被推开,里面仍然是那几人,梅安捂嘴偷笑:“方才听说,你们考虑好了?”

此刻一只紫檀盒子漂浮在梅安面前,梅安见状,笑眯眯的接住。只见紫檀表面雕刻着寒梅图,几笔勾勒,简直栩栩如生。

慢慢的打开盒子,先见盒中放置着一枚青色玉佩,玉色水润明亮,没有一点瑕疵,只是靠近便觉神清气爽。

梅安一笑,果真是氤氲着灵力啊~待完全打开之后,梅安一顿,问道:

“另一只呢?”

“若您能安全带回玉露,那只自然是你的。”

梅安看向他们,嘴上一笑:“好,行啊~”

那夜崖顶碰到的,乃是用的咒术,而风玉露她自然是不知道,但是眼下,她清楚,出去之后,只能拖延时间。

谁知这时候,这边又有少女捧上一个木盒,知晓是送给自己的,梅安自然也不客气,一打开,只见盒内躺着一柄上品灵剑。

剑身纤长,梅安取出剑,握在手上,只感觉有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量拂遍全身,是水属性的!

这是梅安也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慕伶儿了,拔出剑,轻敲剑身,发出铮铮的声音,而剑柄出却刻着二字“青霜”,梅安脸上却不似之前那般轻佻从容,反而如同青霜一般周身散出淡淡的寒气。

清霜剑,青霜剑,呵呵。

第四十四章 百珞

梅安简直有些无语,没想到一个大门派,还搞这么幼稚的事情。

好了,她知道他们的强烈暗示了。

但是暗示有什么用了,打死她她也不承认!其实梅安也不是一个需要关注到每一个人的情绪。

但梅安却束言门的后山而出,绕了几座山峰,快到青岭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身离去。

梅安脚尖轻点,为青霜不断的输送着灵力。只见那柄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的白光大震,直接掩盖住最开始的蓝光,而剑下那些花草皆覆上一层白霜。

只待远去才慢慢融化。这是她第一次御剑,不过好在记忆老练,还是知悉基础操作的,这样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难处。

此刻大殿之内。

此时从门进来一名白衣的男子,样貌极为好看,只不过周身像是聚了一层冷气,始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男子上前,几位老者朝他行了礼,之后他便走到正中,执起一旁的玉佩,指尖一点,那空中漂浮的影像立马清晰无比,就连那风声也清晰无比。

临渊看着剑上的梅安,一脸的寒意,本来以为她尚能修行一点能够保护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修行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

但是梅安在青岭转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也倒是没有感觉自己身上佩戴的双生玉有什么反应。

心中只是想着要拖延一些时间,好等到临渊的归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临渊正是座上宾,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忽然剑锋一转,只往远处行驶,行驶之快,不过须臾,便以至百里之外。梅安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老们怎么想。

从前也罢现在也好,最厌恶那些倚老卖老墨守成规的长老!自以为自己已站在某个至高点,仿佛天下人都要要给他们让路一般,凭什么?

此时,束言门内,气氛颇为诡异,几个方才还毫不吝啬夸奖之词的老人隐隐有些发怒的征兆,那年轻男子也是满脸怒气。

难不成她要潜逃?

可是,现下女子越行越远,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梅安当然不是有意这般,已经远离了青岭三百里之远,此刻,她却在一座山下停了下来,此山说高不高又说低不低,四处皆是生长了上百年的柏树,她减慢速度,指引着灵剑前进的方向,先是左转,又是右转,再是左转,不知疲惫一般。

终于,她收剑站在一棵柏树枝上,后来干脆坐了下来。只见地上一只凋谢的红牡丹,她敛住浑身的气息。小心的向山岭深处走去。

过了不知多久,她又坐在一棵树上,静静的观摩着青霜,天色渐渐暗去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但梅安却十分耐心的在此等待,终于在迟暮之时,只见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虽说一身粗布衣裳,但难掩的是眉间那股天然而生的媚态。

那是···白珞!此刻,她身边却散出淡淡的灵力,那股死气直往外钻。

女子轻捋额间散落的碎发,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树上的梅安,白珞又看了一圈,方才似乎看到什么,再一看那空荡荡的树枝,终于缓缓地朝山下走去,梅安此时耳旁却传来束言门长老那不善的声音:

“跟上去!”

梅安没理他,始终坐在树枝上,上去?他们是要自己出去换风玉露的,而她也没有必要要管一些多余的事情。

眼看着那女子便要消失,耳边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响起:

“跟上去!蠢货。”

可以说同时,梅安却感知到那双生玉之间,淡淡的气息。是临渊!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拿不起手中的那枚玉佩。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若木鸡。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感情,刚才那些就是试探自己,不由得苦笑道:

“道君啊~原来你也是利用我啊。”

临渊微微一愣,他平日里接触的梅安可不是这一副失意模样,但凡是占了她的便宜,那张嘴必然是得理不饶人。而像现在这么淡漠的模样,他还是从没有见过。

他早就得知那玉露身在何处,只不过要将她接回来,问题颇多啊~

但是他却一字不言,惜字如金。而梅安却只是想要一个他的解释而已,但是临渊道君,却连一个解释也不愿意给。

耳边是几位长老暴躁如狂的声音,梅安不禁觉得好笑,她站起身,从容不迫到:

“我是帮你的忙不是帮某些个人的忙啊,所以。”

此时,她目光一转,一刹那漆黑无比教人看不出情绪,又听见她轻松的说:“还是不要命令我的好,万一我兴致来了,携剑出逃也不是没可能啊~”

“你敢!”

“有何不敢?我想做的谁也拦不住,届时把双生玉用灵力封住,再去黑市上将这柄灵剑出售,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吧,嗯,梅安说不定也是假名哦哈哈。”

梅安笑得轻快,眼中一阵精光,似乎在算卖剑的价钱。对,这才是她。

三言两语的堵人,但每次将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道理贯彻得十分彻底。见方才将长老呛到无语也是在够厉害!

这边各个长老一阵气结,顿时被梅安这番话威胁的面红耳赤。

但下一刻,这边音讯全无,显然梅安已经封住了双生玉,看着半空中往前去的梅安。不由得又笑了笑。

这边梅安小心翼翼的前行,只见前方那名村妇打扮的女子又出现在画面中,几位长老才算平息了怒火。

村妇坐在路边,黄昏中更添几分妩媚,梅安有找了颗柏树做好,手执白玉扇,慢悠悠的煽动起来,此情此景看起来颇为享受。

“道君啊,看好咯,有好戏了。”

开阳等人一阵纳闷,不久,只见女子坐在路旁轻声的哭了起来,那般模样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不多时,这条小路便来了位砍柴的中年大汉,背上背几捆稀少的树枝,手中提着一把镰刀,吹着口哨。

整个人胡子拉碴的,口又从路旁扯过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看起来十分不务正义,痞子样十足。但他见到前面那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时眼睛一阵发亮,同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以及仪表仪容。

缓步走到女子面前,放下柴火,问道:“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闻言停止了哭泣,抬起那满是泪痕的精致小脸,迷离着的眼神恰到好处的演绎出她的无助,只见那个大汉一愣,没想到这个女子生的如此貌美。

耳边传来女子柔弱的声音,如同千丝万缕的丝线只把自己缠绕起来。

她说:“这位大哥大,奴家乃是从邻镇而来的,前往洛岱寻找家中亲戚。但奴家眼睛自小不好,一至天黑便不能视物,方才又把脚给扭伤了,望大哥能把我扶到一旁休息一会儿。”

大汉大吃一惊:“这洛岱距此得有个几百里的路程,你这一个妇人,有没什么同行的,倒不如到我家歇歇脚吧。”

那位妇人听到此话,眼泪扑簌间,竟俯下身子跪着对大汉行了个大礼。

“我叫余老三,家中也只我一人,屋子虽说不大,但好歹你住下不成问题。”

“奴家名唤白珞。”

大汉听闻此话间,朝女子饱满的胸部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毫不犹豫的点头。

梅安又道:“长老们,接下来看仔细了,像我这般有福同享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几位长老也只那大汉的眼神,那充满着肉欲的眼神差不了。但没想到梅安一个女流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

“无耻!”

临渊一皱眉实在想不出梅安这番是要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气气几位长老吗?

梅安笑道:“我就觉得我似乎少了些什么,原来是羞耻心啊。”

只见底下男子搀扶起那名少妇,两人相依相偎的缓步前行,不久之后,夜幕降临之时,方见远处一破旧的农家小院,那为面破旧的篱笆在夜风中抖抖索索着,那斜向的小屋更是如同一阵风就可以吹到似的,女子真是如同看不见似的,死死的往那余老三的怀中靠近。

余老三见到自己那破旧的小屋时,顿时加快了脚步,而那小鸟依人的女子就像是被拖着前进一般。

刚至门前,那余老三匆忙的卸下背上的柴火,将女子扶了进去。关门之时,伸出那脑袋四处一看,见那远处的基础人家灯光点点,四周并未有人,便小心翼翼的关上那残破的门。转身看见那站在屋内的白珞,心中不由得十分愉悦。

梅安此刻站在远处,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小屋,心中有意捉弄几位长老。

跳上了房顶揭开了一片青瓦,一身黑白的衣裳搭在那青色的瓦上更添几分书卷气,而梅安左手拿着玉扇,右手拿着双生玉举到那一点缝隙间,刚刚能看到屋内所有东西。

只见屋内,那余老三从背后拿着那把弯弯的镰刀举到眼前,那女子显然一惊,不断的往后退,但余老三一个扑身便将那把斧头举到女子面前,女子立马跌坐在地上,刚张嘴还为说话便被余老三一吼:“敢叫一声,老子立马砍死你!”

白珞楚楚可怜至极的缩在墙角,眼中的泪珠如同断线的泪珠,但双手却捂住嘴巴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哭出声音,余老三那白珞如此听话,不由得笑了两声:“哈哈,想我余老三年过四十都未娶妻,今天走了运了,看上是上天怜悯我,把你送给我当婆娘哈哈~”

这边奚仲长老不停的骂着梅安无耻云云的,但梅安全然不受其影响。看着屋内男子脱掉那一件件衣服,转身便朝女子扑去。

瞬间纤细的女子便被压倒在地,余老三简直是没想到自己走了好运,只见眼前的女子柔美多姿,自己心中就像被猫抓了一般,痒得慌。

第四十七章

想到这里,临渊明显呆了一下,竟然还有些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彻彻底底的封印住她。

临渊道:“既然不对盘,那你便离去罢。”

既然现在已经瞒不住了,就算是放走了她,怕也是活不长久,但至少,不会死在自己的面前,他还没有做好看着她死去的准备。

话传到梅安的耳朵里,梅安方才还有些抓狂,现在却冷静了下来,她面上一片呆滞,手中的青霜也就掉在了石头上,被撞叮铃一响。

心中酸楚感蓦然的放大,像是一只不在被需要的小狗一样,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抛弃了。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一个依靠,现在看来不过是笑话。

梅安低着头,眼中无神,似乎在想什么。见着这个模样,临渊却是只字不提,转身打算走开,只不过不像是以前一般御风御剑,而是快步的走在那杂乱的杂草之上,那些因为灵力散去,而已经化作为露水的寒冰,也是毫不留情的打湿男人的衣袖。

“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只听见四周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下一刻,便从空中降下一个红衣男人,下一刻,梅安就已经被拉至一旁,护在身后。

梅安心中实在难受,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来人。但是这个动作倒是让她抬眸,眼中星星点点,临渊才会这样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后。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来人却是将事情搞成这样一个烂摊子的祝阳舒罢了。

“安安……”

祝阳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落魄的梅安,那双低垂的眼里满是不明的情绪,他将她手拉住,报复定然让人心生愉快,但见到她这副模样,却像是报复了自己。

梅安没有理他,眼里映着疾驰而来的灵剑。

临渊原本已经走远,但感觉到周遭的灵力的异样。

“叮”两件利器撞在一起,一柄极为细长的灵剑应声而断,而那较为厚重的灵剑却始终掠了过来,而断裂的,却是梅安先前使用的那柄灵剑青霜。

祝阳舒单手挥去,灵剑也就强行改变了轨道。

祝阳舒轻轻的将梅安往旁边一推,他的言语动作,温柔又小心,待梅安反应过来时,已经跌进一个温暖的气泡之中。

神不知鬼不觉间,临渊祝阳舒两人又打了起来。

这时候得了空闲,梅安悄悄的背过身去,轻轻拂去眼前的泪珠。

看着那断裂成两截的青霜,一时间,感慨万千。

好像是突然能够理解慕伶儿的感受了,慕伶儿的清霜被斩成碎片,七零八落,落在临渊手里,只有化作一抔尘土,随风而散。

而刚和自己在一起一天的青霜剑,却也是为了挡剑而碎成两截。

梅安突然叹了一口气,什么好感,还是从长计议吧,对于临渊的这个态度,她已经厌烦了自己以前的傻逼模样。

不就是分道扬镳吗!

梅安揉了揉那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大声朝两人的方向吼道:

“散伙就散伙,但是散伙之前,你得赔我我的剑。”

语不惊人死不休,梅安倒也是脑洞惊奇,此等时候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利。

闻声那边两人也就停了下来,临渊也没有想到,看见那一双通红的眼时,却将眼看向别处。

梅安倒也是真的应了她的名字没安心。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催促道:

“快赔我。”

临渊身上的灵剑都是自己缺一不可的,哪还有多余的剑去配给梅安,想着她和祝阳舒走倒也是一桩好事。

于是干脆一道剑气将其隔开,这倒是让梅安再次暴跳如雷。

心中早就已经问候了临渊的祖宗了,但碍于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放一句狠话。

“敢做不敢当!”

临渊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收剑,淡然问祝阳舒:

“风玉露呢。”

风玉露?梅安那颗脆弱的心再一次碎成一地渣,临渊的现身原来并不是救她梅安,而是救风玉露!

听到此话,梅安定然是有些神伤,再一次感觉自己方才做出来的潇洒一点儿都不潇洒,简直傻透了。

“安安给我?”

祝阳舒和颜悦色,似乎是心情不错。

临渊这才看了一眼梅安,见她颓废,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祝阳舒已经走到梅安面前,看见梅安那双眼中布满血丝,心中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梅安的眼睛已经被流毒灼伤,要事再废眼,日后怕是难以恢复。

他柔和说道:

“安安,闭眼。”

梅安此刻实在是心烦气躁,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眼睛的任何不对,自然不会听祝阳舒的话。

往旁边一挪,可谁知刚走过去,自己就眼前一黑四肢发软,可想而知,必然是祝阳舒做了手脚。

本以为自己会摔在杂乱的草地上,但是却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祝阳舒将梅安打横抱起。

“风玉露在何处,你倒不如去御灵山庄冰窖里看看。但若是想将风玉露那个蠢货的消失怪在我魔修身上,那风玉露以后也就不用离开束言门了。”

临渊没有说话,耳边便是呼过的风声,安静下来的梅安,却也听见了。

【系统提示:好感度+30】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转瞬间她就已经进入反复无常的梦境了。

在今日躯体终于有了直觉。

先是觉得有些腰酸,接着背痛,继而全身又有着强烈的冰冷的感觉包裹着。梅安紧蹙着眉毛,口中有着淡淡的药草味夹杂着翻腾的血腥味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感觉不安,她微微的动了动手脚,这一动,牵扯着破碎的玉府,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吓得她一个睁眼,安吞了吞口水,她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所见不多,四周被飘动着层层浅蓝色的绣着白色暗纹的纱幔遮住,眼前是鎏金镂空嵌玉的楠木屏风,再看看自己泡着的桶,是剔透的水晶制作而成,无一不透露出奢侈腐败的气息。

自己不是被祝阳舒带走了吗?这里难道就是魔修的地盘?

但她还未起身,但激起的串串的黢黑的水珠毫不犹豫的溅到一旁黄花梨镂空花雕小椅上那少女衣服上、脸上以及头发上。

只见那少女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立即沾染着点点墨黑的水痕,水灵灵的金色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了梅安一眼,继而站起来呆愣愣的盯着溅到身上的水珠好半晌,然后十分不快的瘪瘪嘴,又十分不快的“哼”了一声,继而十分不快的用雪白的小手一挥,只见白光一闪而过,接着那黢黑的水滴瞬间消失不见。

“伶儿姐姐就知道欺负我!我生气啦!”

梅安十分不厚道的吞了吞口水,原来是花倾!没想到看着那么可爱,私底下却更加可爱啊。

这个小可爱可是好多集都没有出来了,这花倾不仅长得十分喜人,方才她见其出手,小小年纪竟已是元婴期,嗯,颜值跟得上天分,梅安心中赞许的点点头。

先前就觉得花倾模样十分可爱,就是不知这手感怎么样,是以鬼使神差的这么想也就没什么,但却鬼使神差的想为想法付出行动的正准备抬手。

花倾皱皱眉见梅安正要抬起的手,突然对梅安恶作剧的一笑,这笑容莫名让梅安觉得慎得慌。

花倾“嘿嘿”一笑。手一抬,这漆黑的水浪“欻”的浇过梅安头顶,梅安一阵懵逼。

待她重新睁眼时,花倾已经爬在这桶沿,一张可爱的小脸在她面前笑嘻嘻,显得十分烂漫活泼,可是越看越像个小坏蛋。

“伶儿姐姐,你怎么不说话,花倾是不是变聪明了呀。”

“对对对,你变聪明了。”

梅安十分不厚道的吞了吞口水,但此时眼前就像一尊小玉人似的花倾,确实也让她讨厌不起来。

梅安心中又一痒猛地伸出手,又打算捏捏花倾那白嫩的笑脸,但浸在水中的手臂一接触到空气就灼热异常,她倒吸一口冷气,花倾眼疾手快地将她手浸进水中。

“伶儿姐姐,你还没有泡够呢。”

“我为什么要泡起来?”

梅安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个透明的装着黑水的桶里,这水黢黑如墨,但却没有仍何难闻的味道。水面泛起淡蓝色轻雾,不仅诡异并且惊悚。但同时也有着说不出的神秘。这淡蓝色的雾气一缕缕的直身体里沁。

这水也是冰冰凉凉的,沒过她的脖颈。但却没有那入骨的寒气,怎么说呢,就是特别的舒服。

这墨池水虽说看着黑不溜秋的又是至寒之水,但只因其灵气充沛又有着极好的修复能力并且千白年来只此一家,墨池这千百年为梓潼派提供长期的无限灵力之源,梓潼宫又凭因其强大的能力为墨池提供庇护。

但是这墨池水,可是她都不能靠近的啊,而怎么会在魔修的地盘上,况且还这么多。

花倾只见梅安莫名其妙的弯起了嘴角,那湿漉漉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显得更加漆黑纤长,眼中眼波流动,嫣红的唇边笑起来很好看。

但转念一想,这···莫不是傻了?

第四十八章 男主闷骚

现在脑中尚且还是一片混乱,梅安也没有闲心去思考其他的问题。手脚发软,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但好在自己知道这墨池水和自己相辅,泡在里面倒也有其他的好处。

花倾撑着脑袋,一双金色的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梅安,最后感慨一句:

“伶儿姐姐,我发现你变了好多。”

梅安后脊发毛,可能是被墨池水给刺激的。她当然会变,毕竟她又不是慕伶儿。按照记忆中那个高冷且矫揉造作的慕伶儿,反正她是学不来的。

心中正思量着怎么回答,花倾有一拍木桶,气鼓鼓的说:

“伶儿姐姐,上次叫你去温阳宫,你怎生不来!花倾在等了你好久!”

小萝莉生气,还是很可爱的。见花倾生气,梅安只好赔笑。

“哎呀,你不是看到姐姐我忙吗不是?”

花倾转过头,闭上眼,抱紧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梅安脑海中自动蹦出傲娇这么一个词。

花倾“哼”了一声,突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我得赶紧告诉阳舒大人,伶儿姐姐你醒了。”

说完就迈腿跑开,看着远去的身影,梅安这边低头一看自己此刻周身泡在漆黑的水里,好在看不清楚其他,于是也就送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断的回忆,在之前慕伶儿的记忆当中,当时魔修的住所别说眼前的清雅别致了,根本就是一个所有电视剧里面一般的布置,宽阔且压抑。

而之前魔修虽然下场并不是很好,别说之前的住所,都已经被驱逐了,那还有好地方住了,除非,她现在不在魔修的原本的地盘,温阳宫。

还没有想完,这边门口就已经出现了一抹人影,梅安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素来演技甚好的她装个睡自然是信手捏来。

祝阳舒一进来就看见那倚在水桶便上容颜几分憔悴的梅安,先前叫妖物灼伤了眼睛,加上玉府的几近随礼的问题,情形自然是十分的严重。

但是现在这样看来,确实是好了不少,这墨池水还真是名不虚传。

花倾也从祝阳舒的身后跳了出来,一脸的疑惑。

“明明刚刚都醒了呀,怎么又睡着了。”

梅安这边心里倒还奇了怪了,按理说这个花倾也应该一百多岁了,怎么连个装睡也看不明白?

不过这边祝阳舒倒是看得比较通透,他拂了拂袖,示意花倾出去。

花倾虽有疑惑,但也挺祝阳舒的话,转身就跑出去了。

花倾一走,梅安直接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也只好崩住不能笑场。

祝阳舒搬了个小椅子,干脆坐在梅安身边。

柔声的问:

“安安,你在生我的气吗?”

梅安不语,她当然应该生他的气,要不是那天他多次一举,临渊也不会误会自己。其实甚至可以说,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前功尽弃。

“安安,别装睡了,你表情感觉就像是要杀了我似的。”

梅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话多,但是还是稳如老狗。

祝阳舒见梅安实在是不理自己,干脆就站起身来凑到跟前,眼前就是那张妩媚的脸,他甚至可以想象睁眼时是有多么的迷人。

不自觉间,离那张脸也就越来越近。

而这边梅安也感觉到脸上那热热的气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吓得睁开眼,口也不闲着,没好气的说: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

虽说祝阳舒长得确实不赖,但是梅安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

祝阳舒勾唇一笑,活像一个妖孽,他眼里闪着星光,轻柔的说:

“还不是因为安安你装睡啊。”

梅安肉麻的紧,往一旁挪了一点,在水里面搓了搓手臂,咦,这么冷的水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梅安不应他,转过身去,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想到这墨池水,也就好奇的问道:

“这桶水你是从哪儿来的?黑黢黢的,还冷的慌。”

见梅安主动问自己,祝阳舒也勾唇解释:

“安安失去记忆了,自然是不知道。这水乃是墨池水,性寒,对你的修为极有帮助的。”

梅安“哦”了一声,又闭上眼。虽说她装失忆,但是祝阳舒可没有对她放松警惕,这墨池水能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想来他也是用了一些手段。

“安安,你想不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梅安继续不应,祝阳舒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他们那日离去之后,之后那边临渊也就赶回了束言门。

之后束言门的人大张旗鼓的前去御灵山庄,结果果不其然的,风玉露正在御灵山庄的冰窖里。

那御灵山庄的冰窖像来是用来存放那些还未完工的傀儡,而这下也就意有所指了。

束言门为此和御灵山庄决裂,而御灵山庄只因多年之前就未插手魔修的事件,本就引起了很多死伤无数的门派的不满,加上这一件事,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怀疑到祝阳舒的身上,倒也是有原由的,毕竟祝阳舒这人纵然本事很大,但御灵山庄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

御灵山庄四处都是傀儡与机关,没有熟人带路,只怕是九死一生。

况且祝阳舒也刚刚归来,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能力,几个门派也再三确认了,确实不是祝阳舒这人。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御灵山庄已经被众人隔绝,虽说看起来很简单,为御灵山庄定罪的理由也很简单。

但是梅安也是知晓的清清楚楚,这些人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

但是神奇的是,临渊这么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让他们这般轻易地给御灵山庄定罪呢?

像是想到梅安的疑惑,祝阳舒倒也是十分爽快的解答。

原来临渊从冰窖里救出了风玉露之后,只言片语还没有说,那风玉露就已经哭天喊地了,而梓潼宫的掌门却也借着这个由头要给临渊安排一下婚事。

听到这里,梅安心中麻麻的,竟然还有些酸楚,十分不是滋味。

临渊那么高冷总不会接受的吧,但是事实却是,一项十分听掌门的话的临渊,在纠结的一日之后,答应了婚约,但始终是没有商讨婚期。而风玉露却也就打着报恩的借口日日跟在临渊身后。

要说什么事情扎心,不是前男友过得比你好。

而是在你还在心心念念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而言,对于梅安的打击,还真的不小。

心中也是十分的气愤,气临渊和自己相处这么救却还是这般铁石心肠,气他离了自己就另觅新欢,气他根本就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将自己定了死罪,可是气又有什么用呢?

慕伶儿的执念,让她气了也没有用,她的一生,她的生死,都绑在他身上罢了。

而她偏偏又不愿意做挖墙脚的那个人,况且那人对自己的偏见极深。

也不知为何,梅安气气也就罢了,放在平日里,谁还没有碰见过几个渣男啊,可是,当她自己要把渣男这个标签贴在临渊的身上时,总感觉十分的难受。

像是被一把大火烧了自己唯一的屋子一般,叫她如何也回不去了。

她低低的骂了句:

“操,真他妈刺激!”

原来男主就是一个闷骚!

祝阳舒不明所以,但是也知晓这是骂人的话,但见到梅安那十分苦逼的表情时,下意识的还勾起了嘴角。

梅安的玉符已经修复好了,但是修为还实在是匮乏,所以也还需要泡些时日。

正打算开口,谁知屋外有人悄悄地说了句:

“大人,那人又来了。”

而这边原本还笑意满脸的祝阳舒,眼底划过一丝杀意,轻轻的拍了拍梅安的头,交代了几句也就出门而去。

待人影走后,梅安倒是想的十分多,根据她以前学的微表情而言,祝阳舒的这个表情明显又其他的意思,只不过。

那人是谁?怎么又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线索?那她的赶紧告诉临渊!

可是一想到临渊,梅安整个人又不好了。

算了算了,提他干嘛呀。

难得清闲,干脆修炼,既然慕伶儿的天赋极高,那自己就好好的修炼,既然做不了临渊的对象,那就做个让他对象害怕的人。

想到风玉露,梅安就感觉自己已经五官都要变形了,简直就是砌墙的石头,后来居上!

算了不想了,可一颗心实在是浮躁的很,什么事也干不了。

一闭上眼就是临渊那高冷的模样,估约是想累了,梅安仰在桶沿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中她娇俏可人,临渊温润如玉···

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梨花大理石做的塌上,映入眼帘的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铜镜置在一旁木制梳妆台上,一边角落设有一个斗大的汝窑花囊,正中是一张大理石的大案,案上沓沓宣纸,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充满着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而正门旁边则有一青铜鼎炉,冒着缕缕青烟,使劲一嗅,竟使人心旷神怡。

塌边便是木格的窗,金色的阳光被木格分裂,照在木质的地板上,让人萌生暖意。

梅安这才动了动全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响过顺时觉得舒畅无比。她伸伸懒腰,感觉有点不对,在伸了伸,感觉身体清爽无比。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在水桶里面泡着了,而是换了个躺着的姿势。

而此刻身旁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闷骚的祝阳舒

汗毛一根根的竖起,正在梅安慌张之际。忽然只感觉,身后突然钻出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像是怕她跑了。

还一点腰间穴位,梅安只觉得全身无力,像是一块木头一般的被人,紧紧抱住。

梅安稳住心神,直接御起周身灵力,想要将被封住的穴给冲破。灵力一动,周围的纱帐轻轻晃动,想到梅安的想法,那人也是极快的将梅安丹田给封住。

这样一来,梅安就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了。

梅安勉强镇定,心中无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要思考都知道是谁干的事了,除了祝阳舒这么变态,谁还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情!她可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的无聊。

那双手紧紧的将自己抠在他的怀里,祝阳舒此刻还闭着一双眼,微微扬起的嘴角表示出他此刻的尚且不错的心情。

微微一缕暖阳,照在那张妖孽的脸上,更是印的他绝色的容貌。只不过,看上去有些憔悴罢了。

感觉到怀里的女子一直乱动,他微微一笑:

“安安,乖,再睡一会儿。”

梅安听到这句话之后,却也放弃了挣扎。得了,不和变态计较。

但是自己又实在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毫无一丝睡意,更何况,此刻还有一个男人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纵使梅安再不要脸,但是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还是困难。耳旁便是男人轻轻的呼吸声,这样子,更让她提心吊胆。

之前那嚣张的样子也不复存在。

半晌,她开口:

“祝阳舒,我睡不着。”

身后的男人,还是传来那浅浅的呼吸声,也不回答。

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额,却没有想到,他又轻声回答:

“把眼睛闭上。”

又将梅安扳过来,微微睁眼,就对上梅安那一双装满嫌弃的眸子里。干脆直接伸手遮住那一双眼,低头凑了过去。

这样的动作吓得梅安往后一缩,可还是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的脸颊,被轻轻的吻住,祝阳舒似乎捉弄人得逞,脸上也挂着惬意的笑。

“乖乖睡觉,为渡了几天的灵力,累了。”

笑容里面的宠溺是那额的明显,宛如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让人倍感温暖安心。

见他有意调戏自己,梅安本就心生不快,但是一听到他说为自己渡了灵力。一看上那张完美的脸,果然憔悴不少。

她喃喃:

“为什么?”

“现在的安安一点都不像以前。”

“那以前的我怎么样。”

以前的她怎么样?他笑道:

“以前的你是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好了。”

说完还温柔的捏了捏梅安的脸。

梅安本来心中十分的不爽,他这样一说,倒还是有些瞠目结舌。要是他是男主的话,这么主动,根本就不需要刷好感的,直接在一块儿,就完事儿。

哪像临渊,唉,没出息,又想到他了。

见她没有反应,祝阳舒面上微微的不满,他抠住梅安的下巴,语气中也有了责怪:

“你个小白眼狼,我为你渡了这么久的灵力,你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这么肉麻,还真的是没谁了。但是梅安却很奇怪:

“你为什么要给我渡灵力?”

祝阳舒闭上眼:

“因为想要安安早日回到以前的状态啊。”

梅安无语,他刚才还说,以前是什么样不重要,这不就想着自己会到以前的巅峰时刻嘛。呵,男人。

或许说祝阳舒是对梅安不错,但是这不错的前提就是梅安现在占用的壳子是慕伶儿儿的。

但是这个对于梅安来说,确实不能长久的来用,或许祝阳舒喜欢的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慕伶儿儿罢了。

梅安不再言语,这样一想,果然通透了许多,许多自己能解释不能解释的好说多了。

“那我要是回不到以前的状态呢?”

下一刻,自己的嘴就被轻轻的捂住,头上慢慢的传来了阵阵清浅的呼吸声,看啦他已经睡着了。

梅安心中十分的无语,看着祝阳舒那一双微微闭紧,却又显慵懒的双眸,那如墨的青丝此刻也四散开来,眉目间也藏不住憔悴,确实叫人心疼。

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又是一阵睡衣袭来,只见眼前一片模糊。

不多时也就清晰了起来,只见长街热闹非凡,两旁店肆林立,薄薄的阳光洒在街道里拥挤的人群中,显示十分温暖,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一颗柳树,现在正是春深时节,满城柳絮翻飞,看起来好不唯美。

正在梅安疑惑自己身在何处之时,而在人群中有一架马车缓缓驶过人群,缓缓地停在气势恢宏街道上。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美妇人,她紧接着从马车上接下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十分清秀美丽,一双大大的眼眸四处张望着,仿佛要将此处的繁华尽收于眼底。

好精致的娃娃!梅安心中感叹,虽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多半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不过是在做梦就好说多了。

只见那妇人神色匆忙,眼中含泪,她拉住小女孩匆匆的转了一圈,为小女孩买了几个烧饼,将她拉住停在一气势恢宏官府门口,悲伤道:

“伶儿,娘亲先去买些吃食,你在这里等着娘亲,哪儿都不要跑好不好,乖乖的在这儿等娘亲啊~”

伶儿?梅安有些疑惑,难不成会是慕伶儿?

小女孩见着自己娘亲有些伤心,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安慰道:“娘亲,伶儿不怕吃的不如以前好,穿的不如以前好,只要伶儿和爹爹娘亲在一起,伶儿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娘亲你快去买吧,伶儿在这里等着你。”

言罢,妇人转身微微的拭去眼角的一滴晶莹,便急忙消失在人群中一辆马车走去。只留着慕伶儿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梅安看得出,纵使她十分想去看看,可是她还是乖乖的站在那尊高大的石狮子旁边,生怕人多待会儿娘亲找不到自己。

两三个时辰之后,已经到了正午,她的面前便围满了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你走吧,你爹娘是铁了心的丢了你的。”

慕伶儿往后退了一步,气鼓鼓的指着他们说:

“你们胡说,分明是我娘亲现在找不到我!”

哼,娘亲才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呢!说完往身后的官府大门前的石狮子靠了靠,她才不会相信娘亲和爹爹会丢下自己不管呢,只要娘亲说让她在这里等,她就一定会等的。

再者说了,娘亲让自己在官府前面等,肯定是怕她被人贩子拐跑回来找不到她。

“找不到你?这偌大的寒江城,还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官府吧。”有人讥笑。

寒江城,梅安头也就开始疼了起来,还真的是慕伶儿,不知道让自己梦见这一层是有什么原因。

慕伶儿抬头看看天,不理他们,神色又开始染上几分忧愁来。

这一抹神情出现在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女娃娃身上确确实实的让人感到违和。

而这时候,梅安突然记起来,慕伶儿年幼时家道中落,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看起来原来是被家里抛弃了。

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会梦见这些东西。像是知道梅安想在已经想起这些东西,那画面瞬间一变,面前又朦胧了起来。

“慕伶儿,长生诀是怎么练的……”头脑中传来一句中年男音。

听到长生诀时候,梅安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感情自己失忆的事情传开了,都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练长生诀。

呵呵,梅安心道不妙,唤出小知。脑海中小知的声音也是听不清楚。

【宿主,你被人操控了梦境了,操控你梦境的人短时间内会对宿主你的梦境进行操控,让你提供出他想要获得的消息,不管如何,宿主你还是小心为上】

“我怎么离开?”梅安急切的问道。

【大概就是睡到自然醒,或者被操控的人解除,或者是一炷香。】

原来如此,梅安呵呵两声,对着虚空扯皮:

“长生决是什么?”

“少装蒜!”

“那装葱?”

“……”

既然一炷香就可以自己出去,那怕什么,瞎侃侃,反正耗费的不是自己的灵力。果然,半晌过去,那人似乎也是支撑不住什么,最后只能解除。

待自己再睁开眼时,正是中午了。身边已经没有了祝阳舒的身影,反正而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套红衣,看样子应该是给梅安准备的。

这红衣,乃是之前慕伶儿儿所喜的款式,虽说层层叠叠,却丝毫不掩盖其飘逸潇洒。

梅安换好衣衫,这边桌上却放置着一柄灵剑,也是轻巧纤细的款式,用在梅安的身上也是刚刚好。看来自己没有逃离虎口,反而进了另一个布局之中了。

而且看来祝阳舒有意要让自己好好修炼了,这也正和梅安的意思,既然此时不能够完成自己该做的,就应该好好的提升自己的个人能力。

梅安拿着手中的剑,虽说对这里的位置完全不熟悉,但那时自己也应该不会迷路。

第五十章 梅安vs祝阳舒

而这边几人看见这边提剑而来的梅安,也是纷纷让路。

这些人周身戾气惊人,梅安不用想也知道是实打实的魔修之人,但是为自己让路无非就是等级森严。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看向其中的两个竟然还有些眼熟。

梅安也就忽然停下脚步,走到两名少女面前,之间这两位少女手中也是佩戴者一对灵剑,看样子价格也是十分的不菲。

两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虽说穿着比较随意,但是却还是可以看出两人绝佳的容貌。

梅安心中尚还感叹,感情这里的人,颜值都颇高啊。不过在这附近都是携带着其他武器的人而言,两位少女的灵剑相比,确实是比较吸睛。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女相视一眼,小的尚还有些懦弱,大一点就向前一步,满是自信的说到:

“回夫人的话,我们姐妹二人正是同胞姐妹……”

话还没说完,梅安就急匆匆的将她们打断。

“什么夫人?”

大一点的女子一脸纳闷:

“尊主不是和夫人商讨好婚期了吗?”

……

这时候,花倾却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拉着梅安的手,直往前拖。边走还愉快的说:

“伶儿姐姐,快跟我走,阳舒大人让我带你过去。”

这花倾是属于活泼开朗的哪一类,一路上倒也是问东问西,活像一个小喇叭。小姑娘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梅安也就随意的回答了。

毕竟自己现在和还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再者和花倾也是比较聊得来,梅安倒也是比较放松。

一片石阶蜿蜒而上,此处倒也是一个风景打卡地。

顺着石阶而上,一路上梅安倒也是从花倾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魔修的消息。

原来此处是祝阳舒重新拉开的一个结界,里面的魔修不过上千人,这么多年来,倒也是散的散了,如今祝阳舒一回来,到也有些回来了。

而也有一些大门派小门派的弟子前来,倒也是增添了些人马。

就像是方才看到的两位剑修,实则也是一些门派的。

随着一路上前,面前的风景也就更加好看了起来,不过刚至山顶,却不想眼前便是一面崖顶。

而崖顶上一袭黑红衣衫,一位男子凭栏而立,墨色的长发随风飞扬。

听到谈话声,他也就转过身来。

就算这山上随处可见的也掩不花草住他的卓尔不群,眉目生的极好,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始终透漏着暖人的笑意,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带走心神,当这无可挑剔的男子看见一旁的梅安时,嘴边的笑容又深了一寸。

梅安非但不吃他这套,反而极度轻蔑的哼了两声,见他不似之前那一副憔悴模样,梅安也就安了心。

懒散的倚着一旁的桃树对他说:

“你又在散布什么谣言,我不要面子?”

听到梅安的话,祝阳舒非但不恼,反而轻笑出声,轻飘飘的落在梅安身旁的阡陌间,伸手摸了摸花倾的头。

柔声说:

“花倾,乖,我和安安有些事。”

而花倾一双眼骨碌碌地转,最后乖乖的点点头,又一蹦一跳的走了。

花倾这边刚走,这边祝阳舒就朝梅安靠近了一步,心知此人的无耻,梅安微微皱起眉头,生怕此人做出什么有悖伦常的事。

正色问道:

“有什么事?”

祝阳舒摇头:

“安安今日感觉如何?”

感觉?忽然想起他之前给自己渡了灵力,自己倒也没有查探一下效果。

于是梅安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腰间深青色的流苏如同水波一般,闭眼神识一探,尽然发觉自己玉府之中,剑骨已成,而正中却浮现着一颗金丹。

金丹!卧槽!赚大发了!修仙的世界,有多少人一辈子都不能修到金丹啊,而自己睡了一觉,这金丹也就出来了?

只不过拿人手短,纵使梅安先前脸皮厚,但是此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问道:

“你要我做什么?”

祝阳舒拉过她的手:

“安安最近就安心修炼,其他的,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的意思就是要吊着她嘛。不过也没关系,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之后好安心的修炼了。

自己早先就想好好修炼,既然此刻有机会,那何不如好好修炼呢?

“不妨安安就拿我练手吧。”

话音刚落,周遭便狂风大作,梅安忙拿起袖子遮住眼睛,这股风还就让人睁不开眼睛。

看这架势,他是想让自己练一些实践经验啊。

祝阳舒先前乃是束言门弟子,此刻对梅安使用咒术也是理所应当。论咒术,她肯定不如他,那就只能用自己擅长一点的剑术了。

梅安直觉有点不妙,立即从激发出的一道剑气将自己与祝阳舒隔开,同时结下结界将祝阳舒罩住,再拔剑指向祝阳舒。只是一瞬间梅安就将这几件事做的无可挑剔,果然是多亏了这颗金丹啊。

一旁,祝阳舒勾唇一笑,又发出一阵更强大的威压来,眼中不再是那暖人的笑意,而是十足挑衅的嘲讽,先不说长相和体质!这样眼神,倒还真是邪戾!

眼看,那狂躁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扑来。隐隐的有着将那层结界撑破的趋势,能和临渊打的不分上下,果然还是有等级的压制。

但是现状看来,梅安不得不提剑便朝祝阳舒挥去。

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想太多。只见梅安出剑极快,那几道凌厉的剑气随同手中的利剑一齐朝祝阳舒刺去。

然而祝阳舒不以为然,伸出手挡去这直刺脖颈的利剑,此时剑尖已是抵在指尖之上。

却并没有触碰到他的苍白的肌肤,然而还擦出一串明亮的火花,那抵住剑气的同时激起一阵狂风。扬起那如墨的长发,祝阳舒眯着眼打量眼前的执剑的梅安。

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但身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气的冲击压制的不得不直退数步来减缓冲击。这剑气凌厉之极,虽说不如以前,但也是极有效果。

祝阳舒心中一笑,看来他的伶儿就要回来了。

与此同时,梅安只觉后背凉风阵阵,一瞥才发现后背竟有数把飞剑急速刺来,直指命脉。果真用了自己的剑气!

好歹自己也是个有继承权的人,这点反应她还是错的开的?轻身跳过,那一阵剑气就已经直指祝阳舒了。

只见祝阳舒不慌不忙的伸手将一拂,只见地上的落叶也就纷纷扬起。

自己一个旋身转到一旁,只见那数到叶片旋转间,已将背后的飞剑带到一旁又飞回手中。那被弹开的几柄飞剑似乎不受干预似的有飞至祝阳舒头顶,带着各色剑气重重的斩下,祝阳舒一个退步,侧身躲过。

此时一旁梅安就如同算好了似的,朝着空隙提剑而去,加上后面几柄飞剑,料定他无处可逃。

可就在瞬间,祝阳舒伸手朝地下一划,那几柄飞剑竟被强大的灵力牵引的插入那些厚重石板中。

而后方梅安的下一轮进攻却碰到一层光圈,在触及这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灵气的光圈下所有的力气犹如石沉大海,软绵绵的无处着力。

但这些都不太惊悚,惊悚的是,此刻眼前的祝阳舒那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要看到自己心里去一般,下一刻,那无比纯粹的灵力再次袭来,定睛一看,杀气全无,梅安不由得一愣,果然是神仙打架?

仅在这一愣的瞬间,祝阳舒却只是手指一点,梅安便已退到两尺之外。梅安也知道,自己已是败局。

梅安一副明了的表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但往往发现自己那隐藏起来的天赋确实极少的,像祝阳舒这般天赋是散魂之术的怕是九州之内也只有他一人了。

虽说自小见过各种各样的天赋之术,说起来,按照慕伶儿的记忆来说,祝阳舒的和慕伶儿还是同一批的修士,而慕伶儿虽说天赋异常,但是也没有祝阳舒这般异常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很值的敬佩的。

而且梅安也能感受,方才祝阳舒出手还是克制了不少,而且还能自己源源不断的汲取灵力,果然是个天才啊,只是这天才怎么就爱另辟蹊径?

梅安还在深思,而祝阳舒调侃声音传到耳边:“安安啊,今日无风无雨啊,有兴趣携酒泛舟促膝长谈吗?”

沈慕有些迟疑,这语气···简直是在毫无节制的调戏啊。可是,自己也明白短期内是打不赢他的,自己也只好撤了剑阵。

此刻耳旁又传来祝阳舒带着暖意的声音:

“安安修为是有所长进,但还是不够啊~”

梅安惊诧的抬起头,不够?什么不够?老娘我才刚刚起步你就要让我飞?晓不晓得我是失忆患者。

这句话也就成功的激起了梅安的自尊心,她向来就讨厌被别人看不起,祝阳舒这么一说,定然心生不快,再次提剑上去。

结局显而易见,败北。

如此循环往复一日,倒也月半时分,梅安才收了招。

第五十一章

却是是现在自己的能力远不如以前慕伶儿儿的鼎盛时期,而自己也确实是想要改头换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是牛逼的,但是和祝阳舒相比,还差的一大截呢。

梅安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既然现在有的是时间,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努力。梅安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再次修行之路。

回到屋内,就开始了自己的打坐之旅,正引气入体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因为自己在魔修的地盘上,地位还是挺高的,梅安倒也是大意,加上对方的境界更高一层,她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对对方的来临竟然毫无察觉。

忽而,耳旁传来一阵声响。

【系统提示:好感度+20】

这一声提示,倒是吓得梅安一个激灵,正要睁眼之时,却感觉身上一沉,只能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连嘴巴也已经被封上了。

来人全是是用的咒术,若不是小知的提示,梅安也是会猜成祝阳舒。不过,按照现在的局势来说,来人定然是临渊了。

梅安虽说躺的歪歪斜斜的,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伤感。

接着,又感觉有人已经为自己盖好了被子。

梅安立马让小知将自己的魂魄拉出,当他一睁眼是,正好对上临渊那一双深沉的眸子。

不似悲不似喜,淡漠之间,却还多了几分梅安意味不明的情绪。

但不是为何,对上这双眼睛,梅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吸了进去,一时间也就忘记了自己之前委屈的时刻。

而这边的临渊,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只当梅安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他此次前来,不过是听到一些传言说,说梅安和祝阳舒日夜同穴,来一探究竟罢了。却不想撞见她在修行。

神识一探,便已经看到那颗熠熠生辉的金丹。

虽说梅安确实是有天分,但是也不会晋升这么快,临渊眉头一紧。

看来这颗金丹还和祝阳舒有关系。

一近梅安的身体,就感觉那呼吸也就越来越薄弱。

黑暗中,临渊那一双好看的凤眸也染上了一丝惊诧。

以为是自己布下的结界戾气太高,而梅安这个小小的金丹接受不了,于是也将这边收了收招。

其实这样不怪临渊下手狠,要是旁人,也定然会昏睡过去,但是在梅安这里,呼吸当然薄弱了,梅安这个魂儿都跑出来了,能不薄弱吗?

见到临渊都主动的撤了招,梅安也不好再在外面游荡,也只好匆匆的回到那个壳子之中。

这边看见梅安的呼吸越来越均匀,临渊那一双纠结的眼眸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只因为梅安回到了身体之中,此刻又不能聚集灵力,也就不能看到一丝临渊的神情。

只感觉身后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不走开。

也不知道身后的人站了多久,直到就要睡去的时候。却听见屋外传来了一声压低了,这声音极为特别。说他是男人,却又偏显细腻,说他是女人,却有太过低沉。

“还请道君速速离去。”

虽说是劝戒,但语气却十分的尊敬。

梅安顿时明了,感情是一个特务啊!

看来梓潼宫还是很有远见嘛,还晓得打入敌人内部。实在是高。

等等!感叹之余,梅安却想到了其他问题。所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人密切的注视着了。所以说近几日和祝阳舒你侬我侬也是人眼皮子底下啰……

祝阳舒啊祝阳舒,没想到吧,在自己扩充队伍的时候,居然会被人钻了空子,刺激吧。

我这边听到外面声音的临渊,却始终是一动不动的姿态。其实他的内心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像此番这样不顾安危的出来。若是被掌门知道了,究竟会怎么责罚自己?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行为,临渊长叹一口气,看着床上梅安那平静的睡容,最后干脆离去。却不想此刻梅安心中一道灵光闪动。

此刻神识混沌,一会儿是慕伶儿小时候的寒江城那满城的柳絮,一会儿又是刀光血影的梓潼宫,眼前人影重重,头疼欲裂。

她伸出手,想要摸索什么东西,可下一刻,一只宽大温暖的手便扣住她的。为她体内传来一阵阵温暖的热流,让她觉得十分安心,不由得朝那温暖的来源靠了靠。

似是感觉怀中女子渐渐的安定下来,临渊又只能将她拥的更紧,目不斜视地盯着的方位,临渊身上含着怒气,而周遭的物件却微微的颤抖,

他的身后,一只信鸽扑扇着翅膀,飞入密林之中。

梅安紧闭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闻到鼻尖那丝丝的药香,随后唇中像是被喂进了什么东西一样,随着着是涓涓的水流,这粒丹药像是一剂安神药,不过多是梅安便又睡了过去。

陷入了沉沉的回忆……

迷迷糊糊之中,却感觉又做回了先前的梦,和之前一样,不过还是慕伶儿儿的记忆,梅安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到和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地方。

“小丫头,你那没良心的爹娘早就已经走远了,昨日我可是听那些行商的人说的。”

慕伶抬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那人她每天都会见到。但她认为他也不是善良之人,他们都会每天看着她,不过是想要看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怎么活下去罢了。

她也已经开始懒得管他们。她那攥紧拳头又松了,眸光散乱,不过多时又变得无措。

肚子越来越饿,她眼神又开始有些迷乱,呆愣愣的趴在石狮子的石墩上,冰冰凉的石料贴紧她的脸,才会让她清醒一下。

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慕伶终于被饿的头晕眼花,她将官府门口的树叶偷偷的揪下来,匆匆的塞进嘴里,胡乱的嚼了两下便吞了下去,那饥不择食的模样任由谁看了都会心疼。

可是那毕竟是树叶啊,吃了一次第二天肚子便疼的不能行走。

那家阿婶悄悄地给她递上一碗面疙瘩,眼中满是热泪:“孩子,你走吧,再这样你会饿死了,近几日城中人贩子猖獗,你在这里呆着会被买的!”

慕伶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儿的,但是她还记得拒绝了阿婶,她说:“我不饿,阿婶,你留着自己吃吧。”

阿婶再次抹了抹眼泪:“你这孩子怎生如此倔呢!”

慕伶儿一双小手脏兮兮的抱住自己膝盖,坐在那石阶上,看着天边那一团白云发呆。

她只知道当自己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一家包子铺面前。

那蒸笼里面满是热气腾腾的雪白的包子,那包子褶上还溢出一层油光,只消微风一吹,就连整片天空中都飘散着一股肉香,让人闻着更是觉得饥肠辘辘。

慕伶儿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蒸笼最边上的一个包子,她舔舔嘴角,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不时的吞吞口水,她不断的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肉香,悄悄的缩在蒸笼一旁,等待着时机。

看她的动作,梅安心中也明了了几分,感情这孩子是想偷包子啊。

果然,慕伶儿趁别人不注意,从边上摸了一个包子拔腿便跑。她算好了所有的退路,可她千算完算也没算到,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就算靠捷径跑得过那身高七尺壮年男子,也跑不过一群人。

“抓小偷!”随着身后男子的一身怒吼,这边她便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这是那躲在官府门口的小丫头!今日怎生来偷东西了?真是不学好!”有眼尖的认出她来,别的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她此刻怀里抱着热腾腾的包子,惊恐的四处逃窜,但每每看到缺口都立即被人群截住,见不能逃脱,她只好蹲在地上匆匆的将包子吞咽下肚。

那开始满城翻卷的柳絮已经渐渐变少,那纤细的柳条已经长出了浅绿色的叶芽,让风一吹,倒像是亭亭玉立的美人。

慕伶儿被扔在包子铺一旁放杂物堆里,她被老板绑在一旁的桌脚上。老板叫李三,是一位十分壮士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脸油腻,十分讨好的看着来往的行人,问道:

“公子,买个包子吧?”

慕伶儿几日已经被折磨的十分疲劳,但她却丝毫不敢入睡。现在的她,是一个过街老鼠,她是一个小偷!

像是不能接受这么大的落差,她十分狂躁,小小的身躯抑制不住的发着抖,脸上沾满了草屑,她慢慢的往桌底下靠去。

那李三见她不老实,一脸厌烦的朝她肚子踢了去,慕伶儿一吃痛,便蜷缩在一起。如此反复几次,慕伶儿也就学怪了,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可是她却不曾为此留下一滴眼泪。

她只是看到,有人讥笑,有人心疼,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恼羞成怒,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灰心。可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救赎其他人,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她紧闭双眼,带上了几分认命的意味。

第五十二章 不知道

是夜,慕伶从寒冷中醒来,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耳旁是清脆额溪水声。她的双手双脚被捆住,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她稳了稳思绪,双瞳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认真的开始分析现状,她应该是躺在一叶小舟上,船头有一个壮汉撑着竹篙。看身形倒是想白日里绑住她的李三。

她微微侧目,此刻正是夜幕笼罩下的寒江城,只见那幽暗的夜幕中不时的亮起几盏灯,那天空中的一轮皎月,洒下银白的光辉,满满的浸入这空旷的世界中。看起来十分的静谧安详。

突然,她眼尖的看见那漆黑的夜幕中有几抹黑色的人影,在这月光下,在别人屋檐跳跃向前,身手极为矫健。慕伶双眸刹时流光溢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武林中人。

像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最忌讳和武林人打交道,而她也就从未见过,此刻第一次见到,只见几人身轻如燕十分厉害,就像是春日里掠水而过的燕子,她不敢出声也不敢作声,双目此刻变得炯炯有神。她确实死死的将几人盯着,全然忘记了自己想要出逃的想法。

只是一眼,只见几人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之中,像是从没有来过一般,就连这边李三也没有发现。

不久,过了几座精致小桥,又弯弯绕绕的绕过码头。

像是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般,李三将小船停下,慕伶随即闭眼装睡。突然身体腾空,慕伶便被李三扛了起来。她头朝下,一路颠簸,让她有些想呕。再加上腰腿酸痛,她只好闭眼思索对错。

听到几声犬吠,两人便进入一深幽的小巷子。还未进去,慕伶便听见了数多小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听到门被李三一脚踢开,慕伶眯起眼睛,眼前像是一个极大的仓库,只因不能看到后面的状况,但她却还是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那空无一物的房屋中,正中间摆着一张破烂的小木桌,桌上点着几盏油灯,放着几斤用油纸包着的牛肉,还有几坛酒,而桌旁坐着两个个膀大腰粗的有些微醺的男人,一个较胖一个较为瘦弱,他们看见李三进来,立马给他让了座。

似乎要将她放下来,慕伶赶紧的闭上了眼。她感觉那昏暗的灯光照在自己的脸上,有人将她塞嘴的破布给扔掉。

瘦的那人“啧”了几声:“这回货色倒是很正!”然后斥责:“这是谁家的小姐!”

李三慌忙解释道:“大哥,这确实是个小姐,不过我可是亲眼看见她爹娘将她扔下不管的,这丫头倒也聪明的紧,天天呆在那官府门口,估约今日是饿疯了,竟然跑到我铺子上偷包子!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报官。”

大哥“嗯”了声,来回的打量着慕伶那小小的身板:“倒真是个美人胚子,将她卖给有钱人家当童养媳吧。”

慕伶心中一颤,心知自己应该是碰到人贩子了。小小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内颤了颤,然后慢慢的放松开来,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另一个肥胖的人则色迷迷望着慕伶,笑道:“难道你们不想尝尝这个女娃的滋味吗?”说罢便要伸手急要朝慕伶那瘦小的身躯摸去,慕伶虽说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惹恼了他们会将自己灭口。

只听“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跌在地上,只听地上传来愤怒的吼声:“你打我作甚!”

“你这混小子,只晓得玩女人,你他娘把这女娃玩坏了我们赚什么钱!”

像是被打醒了一般,胖子恹恹的坐在一旁,虽说他同意这个观点,却一脸烦闷的爬起来坐在一旁。

接着就是死一样的沉寂,是这几人的沉寂,并不包括那些哭哭啼啼声音。

那位大哥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慕伶,不多时像是商量一般:“不如我们把她买进妓院吧!长大了说不定还能伺候我们兄弟几人。”

慕伶虽说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有只觉得耳边听着一些女孩子的哭声感到烦闷,整个脑海中有一根弦被紧紧的崩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爆吼:

“别哭了,谁哭我将她丢下河里喂鱼!”

慕伶狠狠的才抑制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体,而更别说周边的其他人了,那些小姑娘听到这么一声吼叫,像是被吼懵了一般。纷纷的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一两声抽噎。像是对那位大哥的意见表示很满意,几人发出笑声,而慕则伶再次被扛起,随着一连串的铁链的声音响起,慕伶已经被重重的扔进墙角一个铁笼子之中。

她一吃痛,就睁开那双漆黑的瞳孔,只见她现在躺在一些干草之上,周围还有几个使劲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孩童,最小的不过和自己差不多,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看见慕伶,她们纷纷露出怜悯的目光,慕伶讨厌死这种怜悯的眼神!

她们有的只是布料很差的麻布衣裳,看来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但其中却有一个衣裳十分精致的小女孩,她大概十一二岁,此刻也看着慕伶。

而把自己扛过来的那人则恶狠狠的对慕伶说道:

“好生的呆在这里!若是有想逃的想法。”他唇角立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声:“那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吃痛的捂住肩膀,装出柔弱的模样往旁边蹲了蹲,却也没有哭闹。

那个女孩子见慕伶不哭不闹感到些许吃惊,待瘦子走后她朝慕伶靠了靠:“你还真是个怪小孩!她们都是哭哭啼啼的,还真是烦人!”

慕伶不理她,但抬眼却仔细的朝她看去,只见这女子虽说有个十来岁,却生的十分精致,她一双圆圆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慕伶,身上穿着一件精致月白的小罗裙,看上去真个人精致的就像一尊玉娃娃,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

慕伶反问:“你没哭?”说罢,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可能是家中父亲从商,让自己变得十分察言观色,她就像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撒谎。

小女孩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我……我是那种会哭的人吗!”

“你说谎。”

“我才没有说谎。”狡辩,你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女孩站在慕伶面前,鼓气腮帮子慕伶不再说道:“我说没哭就没哭!”慕伶转过身,她不大想理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揉着摔倒的地方。

女孩见她如此,反而神色桀骜,将其打量半天,又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是同意当我的丫环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我走的时候也带走你。”

慕伶再看她一眼,装出急切的模样,她问道:“有人救你?”

谁知这一眼她却看到一旁有个女童也将两人看了几眼,又慌忙的将头埋在膝盖中。见那人这番模样,慕伶闭上眼,不再搭理她。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这小大人的模样可真讨厌!”“玉娃娃”有些气急败坏。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看起来很懂事,像是什么都知道的人!”

慕伶睁眼,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她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句,又闭上眼,养精蓄锐。而慕伶这一系列动作却让女孩感到有些气急败坏。

这小丫头片子就是一只白眼狼!

而那边将头埋进膝盖的女孩子见慕伶不再搭理那个吵闹的女孩,她便缓缓地坐在女孩旁边,弱弱的问道:

“你能出去吗?”

那女子点点头:“那是自然,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被卖出去?”

那位弱小的女童再次看向慕伶,悄悄地对那个女子示好,她拉住女孩说:“我叫小月牙,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愣,凶巴巴道:“你管我叫什么名字。”然后气势一弱:“我叫少烟。”

弱小的女童又说道:“少烟,你能帮我出去吗?我将来一定会重金酬谢你!”

少烟思索了一番,又凶巴巴:“我需要你的钱吗!你看我想是缺钱的人吗!”

小月牙被她一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悄悄地握住少烟的手,待她松手时,少烟手中便已经出现一枚钥匙。

少烟顿时大惊,匆忙的将钥匙藏在裙底。她压低嗓子悄悄地问道:“你哪儿来的?”

小月牙捏住自己的衣角,不再言语,过一会儿她握住少烟的手,支支吾吾:“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拿着,要救我们出去。”

少烟思索,点点头,小月牙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本来就是人群中相对较大女孩子,少烟想的就比一般小女孩多,又只因这个小月牙,将钥匙交给她,不由得让她有种被信任的优越感。她仰起头,悄声对小月牙说出自己分析的情况:

“这里有三个人,那看啊,那个瘦的是老大,比较嗜酒,每天傍晚都会喝上一小坛酒,会打一会儿的盹儿,而那个胖的比较喜欢招女支,通常都会让其带回这里,那个高高的大个子,会外出找我们这样的孩童,晚上又带来。”

说到这里,她压低嗓子:“明日我等瘦子醉酒,胖子招女支的时候又那么一株香的时候逃出。”

两个人极小声的密谋,却被慕伶听的清清楚楚。先不说出了这个仓库,外面还有几条狗,也不说出门之后几人向何处跑,单单就是这个小月牙的钥匙从何而来就足以让慕伶产生怀疑了。

但是她却不做言语,只由着两人胡来,她本来就有些风寒,此刻更是头疼欲裂。她只感觉口中十分干燥,向草堆中间钻了钻,直至那些稻草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才好受些,一觉过去。

半夜时候却听到耳旁稀稀疏疏的衣料摩擦声,这声音虽说细小,却将她耳旁的干草踩到,让草戳到她那细嫩的皮肤。她微微的眯起眼,只见小月牙偷偷的走到铁笼门口,对笼外的瘦子耳语着什么。

果然是这样,方才就觉得不对!原来这个小月牙还真的是这些人的内应!但心中想着李三那三人也只能打断她们的想法,也不会多做什么,便又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 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极其的安稳,没有萧瑟的寒风,也没有半夜的打更。慕伶醒来时,就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这是已经是午后,金色的阳光明媚而温暖。慕伶刚醒,她便看见少烟等人已经在密谋策划此次逃脱的事。

几人小脸上纷纷染上小心谨慎的情绪,看起来十分认真,她倒是不太能理解少烟,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小月牙会有钥匙呢?

那个人贩子老大的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她转过身看向少烟,只见她们几人片刻不停的盯着他,等待着时机。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掉!”他怒吼道,一张皮包骨头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显得十分狰狞。

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总的来说,她们是不可能逃跑的。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她蹲在一旁,直直的看向门边。不断的思索着自己要如何出逃,不管怎么样,和她们一起是最不牢靠的。

这边少烟发现她已经醒来,朝她轻蔑的看了几眼,但发现她目不转睛的朝着一个地方看着。随她眼神望去,便看见那半落下铜锁的大门,那扇是看起来十分破烂的门,上面布满着铁锈,显示着这里的一切多么的粗鄙。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们府上不一样!让她感觉厌恶,这里的人,但凡是碰过她的人,她都想将她们手足砍掉!

她又看向慕伶,只见小女童不似一般人一样,不由得让她想要跟她打交道,但是这种看起来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却又是她所讨厌的。就是像自家的堂兄,家里所有人都喜欢他!但只有她会觉得那种长袖善舞很恶心。

此刻,她误以为慕伶也想出去,大大的眼睛一眨,泛出狡黠的光,她不由得凑到慕伶身边,笑嘻嘻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见慕伶蹲在地上,眸光幽幽的看着外面,这种神情倒真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越是这样,少烟就仰起小小的头傲慢的说到:

“你想让我带你出去,你就得成为我的丫鬟!”

“哦。”慕伶头也不抬,随口应了声。

“我是说真的!”见她无所谓的态度,少烟有点气急败坏。

“我也说真的,我觉得你们不可能逃走的,不说以后,至少今天。”

少烟皱眉,对,就是这样,就像她堂哥一样,感觉自己什么都看得清什么都知道一样。她压低嗓子骂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想留着去做那些恶心妓女吗?你想我可不想。”

慕伶抬头,表示不解,不过下一刻就恢复正常,她说:“我也想走,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少烟见她如此,也就再未搭理她,只当是她不想参加她们行动的借口。

反正今日她一定要回去!她已经受够这个污秽的地方,要是让她回去,她一定会派人将这些杂碎全部杀掉!心中这样想着,她的面上已经染上少女不该有的狠毒。但是她不知道,这边怯懦的小月牙,看向她这眸光时。心中早已打了一个寒颤,不能让她出去啊……这个人肯定会报复自己吧…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天边的阳光已经照不到脸上,似乎是傍晚十分。那边瘦子朝胖子不耐烦吼到:“朱胖子,快把那些吃食拿来,把这些小丫头片子饿死了,我们赚什么钱!”

那那边只听见细细簌簌的声响,只见里面的屋门一开。那穿着厚厚的麻布衣裳的朱胖子那边便从屋里取出一大纸包好的东西,拿了过来,扔在关着慕伶等人的铁笼子面前。

还未打开,慕伶就闻见令人垂涎欲滴的肉包子味儿,而一旁众多女孩子一闻这个味儿,立马就扑了上去,众人围着铁笼将细小的胳膊伸出去抢着,不一会儿。

那泛着油光的油纸便已经空无一物了,慕伶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但她身材又较小,抢不过众人。

想来,很多人都饿了,有的人手里拿着两三个包子蹲在角落啃了起来。而慕伶和少烟两人,手中则什么都没有。一个是抢不过,一个是不屑去抢。

慕伶看着众人吞了好几次口水,而那便小月牙手中则拿着两个,她朝两人走了过来。

“少烟,你吃一个吧。”说完递给了少烟一个,少烟斜眼看了一眼,问道:“给我做什么?”

小月牙缩了缩肩膀,她似乎是有些怕少烟,她哆哆嗦嗦的说:

“我怕姑娘待会儿不会带上我。”

少烟白了她一眼:“我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吗?”

“姑娘自然不是。”

少烟“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理她,小月牙似乎有些着急,她干脆坐在少烟的身旁,想要拉少烟,开始少烟并不回应,突然听见一丝声响,只见从少烟袖间飞出。随即慕伶便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她低头去看,是那片钥匙,她急忙将脚伸出去,挡住钥匙。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但是少烟眉头一皱,她袖子一甩,呵斥道:

“你不要扯我衣裳!”

小月牙似乎是吓了一跳,手中的包子便掉在地上,雪白的流着红油的包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慕伶的脚前,沾满了灰尘。

这下,几人便都没了食欲,少烟皱皱眉,对着小月牙说道:

“你看你,自己吃不好吗?”

小月牙低下头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沾满灰尘的包子,她转过头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的人都已经两手空空,所剩无几。

少烟见她这般模样,抬起头说道:“不就是两个包子吗,我出去赔你几两银子,够你买个包子铺!”

而慕伶看着地上的包子,又看向小月牙。昨晚的事她还记得,突然想起爹爹的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何必给她吃食,完全可以不管她,既然想给他们教训,为何不饿着她呢?

慕伶不想想太多,但是她很饿,她直直的盯着地上沾满灰尘的两个包子,不断的吞咽着口水。两只沾染着灰尘的小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地上的包子。

她将两个包子捡起来,揣在怀里。

少烟睁大双眼,满眼惊愕,但随即她又讽刺:

“你可真恶心。”

但慕伶已经饿花了眼,她哪管少烟的嘲讽。只是将两个包子紧紧的抱住,转过身刚想吃,就听见外面一阵犬吠。慕伶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两个包子,刚放到嘴边,忽然停了下来,小小的脸蛋在屋子里忘了一圈最后落在窗外。

现在她才看见那方窗子十分的低矮,但虽然是低矮,但却还是比她自己的个头高些。要想要从那里爬出去还是有些不易。

只听见窗外传来一女人娇媚的声音:“朱大哥?”

而这边朱胖子则立马一脸兴奋捋了捋自己的衣衫笑着走出门去。原来是她们说的胖子招的妓女。

而慕伶则顺着朱胖子的眼光看去,透着微微敞开的门缝望去就看见门外有一抹艳丽的身影,袅袅婷婷的站在门开,而朱胖子出去立马就将女子拥在怀里,那双手还不规矩的到处摸着,他色迷迷的说道:

“小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

说罢两人有进入旁边的一个屋子里,不多时,便从隔壁房间传出女人的声音,随着一些东西碰撞的声音传来。而关着慕伶她们的铁笼里面却截然不同,大一点的听的面红耳赤,紧紧的捂住耳朵。小一点的自然不懂,见大一点的捂住耳朵也不好意思去问。

慕伶收了收发愣的眸光,将两个包子紧紧的藏在怀里,她面上一片淡然,然后理了理那些沾满灰尘的衣裳。又怪怪的独自在角落坐好。

突然,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吓得慕伶一抖,众多女孩子纷纷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阳光照在的地面,有一只破碎的土碗掉在地上,还有些酒水洒在地上。

瘦子又在喝酒,他见土碗已经摔碎,干脆抱起坛子喝。

他使劲的将手中的酒坛子朝嘴巴再倒了倒,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心满意足的将空坛子狠狠的扔在地上。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又传来丝丝的酒香。

不多时,瘦子便踉踉跄跄的走进里屋,打起呼噜来。这边少烟早已经有所行动,她挨个拉着其他人,打算走,谁知其他人一站起来便软了起来。纷纷的跌倒在地上。

少烟郁闷,不禁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姐姐,我感觉全身乏力,站不起来。”一个女孩子弱弱的说道。

少烟有些气急,她拉起另一个,问道:

“你呢!”虽说是问句,但是语气确实十分恶劣。可真是一个焦躁的大小姐,慕伶这么想到,随机灵机一动,说不定可以用到她。

被拉的女孩子摇摇头,少烟不得不又去拉另一个,但来来回回的问完,却都是一模一样的症状。

而只有小月牙,少烟和慕伶三人尚未出现这些症状。不过少烟自然不打算管慕伶的死活,于是她便问到小月牙:

“你没事?”

“我没事。”小月牙涨红了脸,支支吾吾。

“那我们走!”

说完便拉起小月牙便要走,突然少烟摸向腰间的手顿住了,她恍然大悟:

“定然是包子里有药!”

慕伶心中一惊,难怪小月牙不吃包子不是因为怕少烟不带上她。只是因为这里面有药。她摇摇头,心中不免庆幸自己还好没有下口。

小月牙退一步,急促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少烟见她此番模样,皱皱眉毛,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也染上愁云。

“先走为上!”思索了片刻,她说道。

说罢身后的若干人却不是很愿意,尽管她们此刻已经睡意朦胧,眼睛都睁不开,但有几个还是撑起身子说道:

“少烟,你可千万别扔下我们不管!”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少烟捏紧裙子,显得十分为难。

“我回去就派人来救你们。”

谁知道她这样一讲,几人反倒不愿意了。

“我怎么知道你走了会真的回来救我们。”

“对啊,要走一起走!”

“你们这样子,我们怎么一起走?何不如我们先走再去搬救兵!”少烟解释。

“不行,必须一起走。”

“···”

见她们太吵,少烟一怒:“吵什么!一个都不走,今天晚上老鸨就来带人走了!”

有人嘲讽:“你走了,反正带走的是我们。”

说完语气还越来越大,少烟赶紧捂住她的嘴,说道:

“你瞎说什么!”

谁知女孩子竟然张口就朝少烟那白嫩嫩的小手咬去,少烟一吃痛,立马拿开手来,她抬手就要朝女孩打去。

“这里有人要逃了!”女孩张口就大声吼道。

少烟赶紧又去捂住那张嘴,谁知女孩有咬住那手。

而这边慕伶分明看见,那边瘦子醉醺醺的抬起头,又低了下去。像是受到刚刚那位女孩子的鼓舞,好些人都张嘴喊道。

第五十四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旁边屋子突然安静下来,随着一声开门声,朱胖子便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根巨大的铁棍子,满脸怒气,整个脸像是被猪肝一样,他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重重的在铁栏杆上敲了两下,沉重的声响,吓得少烟一抖。

少烟缓慢的转过身来,看见朱胖子后,她那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惨白,倒是越来越像一尊玉娃娃。

朱胖子怒目圆瞪问向小月牙:“小月牙,谁要逃?”

小月牙看了看少烟,一跺脚立马附耳说了几句。谁知朱胖子看见少烟时,却舔了舔嘴唇。

“想逃?”

少烟被他吓得直哆嗦,摇着头往正要慕伶儿这边退着,谁知朱胖子从腰间解下钥匙,随着哐当当的声响。那原本缠在门上的大锁被打开。

朱胖子满脸淫笑的想要扑向少烟。少烟看了看朱胖子身后的瘦子,面露惧色。

朱胖子一把拉住少烟,就要把她往往笼子拖。

刹那间屋里哭闹声一片,少烟死死的抓住那铁栏不想出去。慕伶儿看着她原本十分美丽的脸庞此刻却已经布满冷汗,而那边朱胖子见状,却将手伸向少烟腰带。

少烟立马急得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纷纷的掉在地上。

她睁大恐惧的双眼,对着慕伶儿一遍又一遍的说到:

“救我,救我···”

慕伶儿见状,心中一颤。她急忙伸手去拉少烟,可刚碰到少烟的衣袖。朱胖子便拽着慕伶儿连同少烟一并摔在地上。这一摔,倒是摔的慕伶儿眼冒金星,她倒吸一口凉气,又要去拉少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去拉她,但是看见她哭就想起往日自己哭的时候,娘亲那温暖的语调不断哄着自己:

“伶儿,不哭不哭,娘亲去给你找些好吃的好不好,乖啊。”

里面的女孩子吓得都不敢吱声,纷纷缩在一旁,此刻铁门大开,瘦子也刚好睡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逃。

忽然感觉脸上一疼,慕伶儿被朱胖子狠狠的甩了一耳光,被打翻在地上。慕伶儿耳边一阵嗡鸣,眼前一片模糊。

朱胖子见她如此立马从一旁取出一根绳子将慕伶儿反手绑住,扔在一旁。少烟哭的有些上不了气,被朱胖子轻轻一推,便倒在地上。

外面突然犬吠的厉害,慕伶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只见门口倚着一位红衣女子。这女子衣衫不整,面带倦容,虽说不是十分美丽,但嫣红的唇看起来确实十分的勾魂摄魄。她见状不由得愣了下,纤细的眉头一皱随机舒展开来。

但下一刻她就扶着额头娇声呼唤:

“我道是朱大哥去了何处,原是看上了这个豆芽似的黄毛丫头。”

说完还将那微微散开的衣领往旁边拉了拉,露出那雪白的肌肤以及那处丰腴。这边朱胖子此刻兴致正浓被打扰,刚想生气,转过身却看见女子那满含秋波的眸光立马笑意盈盈。

“美人这是何意?”

女子微微嘟起嘴,嗔怒:“朱大哥将奴家一人丢在隔壁,此刻还想丢下奴家和这小丫头快活,可不是看不起奴家吗?”

这么一席话下来,朱胖子竟果真将少烟丢下,直直的将女子扑到在地,那双肥胖的手不停的在女子衣裳里面摸索,女子紧咬朱唇,嘴唇见不断溢出破碎的,但她却朝少烟使了个眼神,示意少烟赶快走开。

少烟像是回过神,立马乖乖的在慕伶儿这边坐好,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朱胖子三下两处二的就将女子腰带扯开,抱着女子就是一通乱啃,不多时竟毫不顾忌的动作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红衣女子的声响。

正是时候几人吓得缩在角落之时,却不想屋外一阵闪电,直接将大门劈坏,碎做一地。就在慕伶儿闭眼的刹那间,猛然,耳边传来一道雷鸣般的巨响。

待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已经犹如过眼云烟,化作碎片,而眼前站着一个白衣男人。长相十分的俊美,但是面色却不是很柔和,反而看起来十分的冷漠。

他看着慕伶儿,眼中带着些许难能窥见的温柔。但是这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确实还是有些可怖,更何况,往往危险的长的都不是善类。

更何况巨响震得人头脑发胀,加上四周漆黑一片,实在是有些可怖。加上眼前的男人,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能小步的往后退着,一双眼也是十分的警惕的看着临渊。

周围十分的寂静,甚至可以说寂静的有些诡异。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也肯定是得罪不起的。

见到慕伶儿小步的往后退着,这边临渊稍稍的愣了下,现在梅安神识不稳,已经边做了慕伶儿的幼年时期,想来不认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他朝慕伶儿伸出一只手,轻缓的唤她:

“梅安。”

慕伶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也是十分的好听。看见男人递过来的手,迟疑了片刻,最后将自己的手递上。

谁知这一递过去,就感觉有一股强有力的东西直钻进自己的头脑之中,顿时,先前混沌的感觉一并消失,而自己却直接坠入到什么东西体内。

哦,她居然忘了,她才不是慕伶儿那个倒霉鬼,她可是梅安啊。

“梅安。”

仍是淡淡的语气,听到熟悉的声音,梅安这才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临渊面色平稳,但是额头上却也是有了一层薄薄的汗色。

见如此,梅安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用袖口将那一层薄薄的汗水给逝去,结果两目相对,还生出一丝丝的尴尬之意。

梅安这才反应过来,哦豁,自己之前还在生临渊的气,自己本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现在就是想要矫情一下,干脆转过身。

“道君倒是有好心情,自己有了婚约,还跑出来夜闯别的女子的闺房,啧啧啧,原来现在还流行这些做派?”

对于梅安的讽刺,临渊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多言,只是简单的叮嘱:

“切勿再做恶事,否则,我必然手刃于你。”

梅安闻言倒是一愣,她可没时间和临渊打哑谜,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一把抓住临渊的手,一脸纳闷的问道:

“什么叫再做恶事,我做了什么事又惹得你不快了?”

【系统提示:好感度+10】

好感度的增加,倒是减轻了一些梅安心中的不快,但是她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临渊说她,她就要一定要知道原由。

临渊看着那一双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目光复杂,突然想到那天夜里,眼前的女人和祝阳舒上演的一场好戏,心中暗暗的生出一丝妒意。顺着手看上去,女子确实一脸无辜,一双自带媚气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

临渊心中极为不快,冷冷的说道:

“魔修为祸人间,往东一百里,生灵涂炭,死伤无数,难不成不是你么夫妻所为?”

夫妻?梅安有些气结,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他以为自己和祝阳舒是夫妻?不过说起夫妻。

梅安一抿嘴,手上一运灵力,一把将临渊拉到过来,将其按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正好坐在他的腰上,梅安笑道:

“夫妻?那道君和自己的未婚妻如何?莫不是你的未婚妻不能满足你,现在出来找野花了?”

临渊侧过脸,低低的说了一句:

“胡闹。”

“胡闹?那我还就要胡闹!”

临渊的话,像是一根根的针似的,毫不留情地扎进自己的心里,梅安双眼通红,似要落下泪来,她死死的盯着临渊,双手也按在他的肩头,让他不能乱动。

之前自己为他找了那么多的借口,现在看来,无知又可笑。说的话也自然不留情面,她仔细端详临渊棱角分明的侧脸。

见临渊也没有挣扎的打算,梅安靠近他的耳朵,轻轻问道:

“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风玉露那个小崽子幼稚无知,哦不,那个自己都保护不好的废物?”

话音刚落,临渊也便转过头来,眼中隐隐有些怒火。

梅安就是一个胆子大的,她率先开口:

“难不成道君还要欺负我这么一个女人?”

不说临渊这么正直的人,就是别人,像是梅安那么好不讲情面的说自己的未婚妻,打梅安倒也是正常的,但是梅安这么说一句,要是真对梅安动手,那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打女人,向来为人不齿。

道君当然不会欺负一个女人,两人此刻心中各有怒火,一时间也不好找个点都发泄出来。

梅安双目赤红,披头散发的,衣衫也是极为的不整,加上两人这样的姿势,倒也是十分的暧昧,她忽然展颜一笑。

“幼稚!道君,真的幼稚,你就承认吧,你来看我就是想我,别害羞了,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第五十六章,梅安对花倾

因为近来天气愈来愈炎热,一上午下来,梅安都已经满身大汗,下山之后才大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虽说先前自己一心修行,但是每次下山的时候,也时常能够看见修行之人。

但今日却有些不同,毕竟梅安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伶儿姐姐,这里这里。”

远处校场,只见花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一头黑发在总成两个角,用淡绿色的丝绦扎着,远远看去乖巧的像是一尊小玉人一般。

在这烈日炎炎下,那一双金瞳也是别样的耀眼,像是两个小太阳一样火热。虽说花倾是魔修之人,不过梅安还就对她有着极好的好感,平时也将花倾当做了自己的闺女一般看待。

花倾性格外向活泼,加上能力也是十分的强,并且甜美的外表,在梅安心中还是加了不少分的。

但是前些时间却也没有看见她,先在看见,所以也就极快的跑到花倾的面前。先上手捏捏那细腻的脸蛋。

既然花倾这么崇拜慕伶儿,这么可爱的萝莉崇拜自己,没有道理不搭理啊。

“伶儿姐姐,你的修为长得好快!”

看着花倾那一脸崇拜的表情,梅安到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可不是咋地,最近自己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的修行可不闹着玩的。

两人一阵寒暄,花倾便带着梅安往前走,一路上说自己最近碰到的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

得嘞,感情在花倾这里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问,她自己就会说的。

原来,在梅安已经成功的从桶里出来之后,花倾就已经被祝阳舒安排的去了一处乱葬岗,乱葬岗乃是先前魔修打败,被处死的魔修的埋骨之地,只因带了灵根,吸了灵力,所有这些魔修的鬼魂也不像是一般人的那么老实,反而嗜血,搞事情。

时常半夜游魂四处飘荡,道士都没有什么用处。一处林子阴森森的,以其为圆心,方圆十里都深受其毒害。

相传之前临渊前去镇压过,所以才有了一段时间的安宁,但是谁知最近那林子封印松动,又有鬼怪开始四处横行。

临渊本来也是打算去镇压来着,可谁知御灵山庄和束言门彻底撕逼,忙着去当和事老,所以就排了杨潇然前去,可谁知杨潇然前脚刚走,这边花倾就已经跑去破坏了阵脚,直接就这漫天的死气开始修炼,这不刚刚突破了合体,就赶紧回来了。

就梅安这金丹后期的渣渣,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事情本来就是秘密进行,所以梅安也不仅问到乱葬岗的现状。

“那些鬼魂如何?”

花倾笑嘻嘻的拉着梅安的双手,一蹦一跳的说到:

“自然是已经被我收了呀。”

别人临渊都只能靠镇压,她又是凭什么本事收伏的?梅安心中疑惑,自然也就问了出来。

“伶儿姐姐你忘啦,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呀,自然不怕这些鬼怪,他们与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修为利器。”

死……死人!听到花倾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梅安脸都险些吓白了,谁能够想到,花倾这么乖巧可爱,竟然是指一个死人。

难怪多年过来花倾毫无生长得痕迹,难怪能够操控尸体,难怪能够将乱葬岗的尸鬼为己用……

回望远处行云,梅安有些微微的黯淡。

果然是乱世,能够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以花倾的容颜,长大之后,必然是倾国佳人。如今此生只能以这么一个形式,她也不敢问她之前的故事。

不管曾经如何,现在事已定局,且多说无益。

只能过去摸了摸花倾的头,以示自己对她的安慰。

可谁知花倾话笑嘻嘻的说:

“伶儿姐姐,反正你现在也已经提高了修为了,不妨我们来切磋切磋,花倾可是一直都想和伶儿姐姐切磋呢。”

说完已经退出一步,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红的发亮的长弓。

梅安往后一跳,笑道:

“我现在可只是一个小金丹……”

那岂不是被虐成个渣渣?

像是已经考虑到梅安的顾虑,花倾继续笑嘻嘻:

“伶儿姐姐我已经将境界压制到元婴了。”

梅安汗颜,看来不打不行了,后撤半步,持剑而起灵力,自半空之中而飞起雪花。

起了架势,这边花倾见到梅安已经做好了准备,花倾闭眼,腾空只半空。

顿时间,她的身边已经笼罩了一层猩红的血气,再睁眼时,周围已经暗沉了起来。她已经布下了结界,在结界之类,梅安只感觉周身气息极为粘腻,聚不得多的灵力。

然而此时,地下的石阶却开始大片大片的下陷,从地底涌起粘稠的鲜血,天边布满黑云,雷鸣电闪。梅安忽觉不妙,从鲜血中伸出一双双手抓向她。碰到那幽幽的蓝光便缩了下去。她拔出清霜剑,飞往高处。

“吞噬生灵?噬灵阵!”

没想到花倾已经学到这种嗜杀生灵的禁术,看来应该就是在乱葬岗学到的,一来就开大,自己还没有打架的行动呢。

而远处花倾仍然是闭眼状态,像是在吸收着周围的死气一般。见她还没有动手的行为,梅安赶紧运转金丹,推动周围的灵气,使其不断运转。

在将青霜剑持在手里,以作戒备的状态,她倒是想看看噬灵阵后面是怎么个模样。

梅安挥手,身边除却之前的雪花之外,还倒是有一阵微微蓝光的剑阵。

不多时花倾已然睁眼,远远望去,那一双金色的瞳孔倒是想发光一般,熠熠生辉,像极了两个小太阳,照在周围。

而她反手取下身后的赤木弓,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倒是像极了一个被操控的小娃娃,就空气而拨弦,却一团带着火光的箭矢朝梅安而来。

梅安侧身躲避,而却不想那一团真火却直接燃烧了起来,对,没错完全燃烧了起来,燃烧着周围的灵力,梅安本就是属水,这样的火,之后削弱自己的战力。

这边刚躲过,那边却又已经来了数枚带火的令箭。

而那边的花倾,花倾一动,脚踝上绑着的银铃也就纷纷作响,一时间地上下陷的地方,纷纷伸出苍白而又干枯的手臂出来,它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敲碎地砖,慢慢的爬了出来。

一带还带出了不少的血水,一时之间血腥味扑鼻而来,闻到这样的气息,梅安只觉得体内灵力开始紊乱。

干脆封住自己的灵力,看花倾现在专注的模样,估计是对这一架倾向了很久。

看见梅安封住自己的嗅觉,远处那小小的人影,却嘻嘻一笑,这一笑和平时的甜美不一样,反而透出一丝丝的阴森之意。

梅安还没有反映过来,又是一枚火箭,燃烧至自己的衣角,梅安急忙收回灵力才算是熄灭。

见到烧到梅安的衣角,花倾睁大双眸,竟然兴奋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笑容不似孩童一般天真,反而像极了地狱而来使者,嗜血且疯狂。

梅安这才明白,原来花倾能够到现在的地位,果然不是只看可爱的面孔而达到的,他妈的,战力简直爆表啊!

这不算是其他的,关键是花倾还是一个小萝莉的模样啊,此刻看来就像是一个小魔头!你说火能克水,这是天性,但是她的火还能燃烧其人的灵力,直到焚到收了灵力,有了灵力又不敢用,岂不是就跟咸鱼一样,所以梅安还是有些汗颜。

地上的人都已经爬了出来,看清这些尸体梅安倒也是有些郁闷,这尼玛,倒是普通的尸体倒也还算能够处理,但是眼前的这些,皆是穿着校服的门派子弟,而这些恶子弟都是已经修行过的。

她再次汗颜,总是是明白花倾所说的,将那些鬼怪收服了,这算是什么收服,其实就是操控啊喂!

这些尸体,皆是双目赤红,怨气冲天,他们竟然也能够聚气灵力,纷纷操家伙朝梅安行来。

其中不乏剑修、咒术、操控傀儡的等等,简直是聚集了所有的门派。

这边梅安不能够聚起灵气,只能挥剑斩去,但是没有了灵力,自己也实在是耗不下去。

不由得想,以前慕伶儿一个剑修,碰到花倾是怎么把她打成自己的迷妹的。

一瞬间自己就已经被多种咒术束缚,而空气中已经凝聚了数百柄灵剑,周围还有好几个带着声响傀儡。

这也太恐怖了,要是谁碰到花倾,普通人真不好活下去。

梅安这边先躲避着,却见远处的花倾静静的观察着这边的动向,手中的弓以及收了起来,显然,她似乎是觉得,对付梅安好像用不上其他多余的招式,只此一个,就已经足矣。

见她不动,梅安勾唇,提剑,周边瞬时间凝聚起大量的寒冰,花倾的招式看起来都是远程,所以说她一般都是经常操控,而非擅长近战,而她们剑修,向来就是擅长近战!

这一层灵力荡开,周围修为低的走尸皆被动成寒冰。

一剑斩去就已经碎成碎片,梅安勾唇一笑,迅速冲到花倾的面前,一剑正要落下,花倾似乎是已经预料到梅安的动作,抬手就丢出了一团火球,稳准狠的砸向梅安的胸口。

第五十七章不知道

梅安倒也是机灵,反手一剑格挡,那火球似是钢铁一般,直接这样一挡,还发出一整震耳欲聋的声响,就连自己这皮糙肉厚的身体都还设有些虎口发麻。

实在是有些不简单,梅安敛去周身的灵力,免得引火上身,随后后撤一步,耳畔风刮过,脚下却已经被带走一片灰尘,看见眼前的火球瞬间湮灭,梅安干脆将剑抛开,一经扩散,竟然剑意凌然,直刺入骨!

虽说成就不是很高,不如花倾的禁术厉害,但是好在梅安天资够强,反应能力倒也是迅速,心中默念《召雨咒》咒语。

可不是咋地,召雨咒虽说是慕伶儿创立的,但是叫梅安修行起来倒也是十分的得心应手,一时间,头顶苍穹中,迅速的凝结出一团暗沉的乌云,梅安持剑指向云层,一时间风起云涌,迅速的扩散开来。

“哐!”一道闪电自眼前劈过,直接将即将靠近的走尸给劈开,一时间风雨交加,不多时,地上便已经流淌出一阵阵的水流,碰到走尸之时,却凝成晶莹剔透的寒冰。

花倾站在半空中之中,周身聚起一层暗红色的光罩,雨水碰到光罩之时,自然而然的凝聚成一层薄冰,不多时,便已经完完整整的结成一个冰球。

在这一时间,梅安倒是也没有闲着,一道剑阵直接扩开,剑意一扫开来,地上的走尸也已经一阵哀嚎。

这是必然,慕伶儿虽说是反派,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慕伶儿被冠以魔修之名,但是却从没修过魔修,现在看来,还是多亏了挡住临渊将梅安悄悄藏起来的妖丹给碎了。

不过冰球里的花倾却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动静,梅安安静的站在远处,她才不相信花倾会就此结束,可想而知,花倾迷慕伶儿就是因为慕伶儿战力值高于她,好不容易这么多年又回来了,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刚想到这里,那晶莹的冰球已经“咔嚓”的碎裂开来,像是一个刚要出壳的雏鸟一般,细细的要将冰壳褪开。

梅安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将花倾困住就该好好的将其困住,不然等她再放大招吗?

梅安伸手,接住淋下来的雨水,之间那雨水流淌间,有结成一束冰柱,与此同时身后的清霜间已经飞至冰球之上,垂直的刺在冰球之上,而正中已经散开了一圈剑意。

而冰球已经隐隐的开车碎裂,里面已经扑出一层淡淡的火气。

而冰球之上也已经燃起来淡淡的火苗出来,手中冰柱长长而下,梅安反手握住冰柱,使劲将冰柱往地上一甩,这样一甩,将外层多余的冰晶而给摔碎,留下最中间极为精细的部分结成一条细长的鞭子。

梅安一甩冰鞭,一鞭打在冰球之上,那冰球瞬间便被击溃,一团熊熊的火焰立马铺面而来。

“伶儿姐姐,这可不能困住我啊。”

里面传来花倾那甜美的声音,语气显然有些愉快。

当没每次和伶儿姐姐切磋之时,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可谁想到,今日,不过几招,却已经有了要赢的苗头,伶儿姐姐果然已经不如当年了。

花倾脸上的笑意渐渐放大,从火焰中走出,她原本被绑的极其可爱的发髻已经四散开来,在火光中连同她的衣袖飞扬开来。

就连那一双金眸也泛着火光,她嘻嘻一笑,拉弓又是一箭,只因此刻周围灵气充裕,聚气之时,四周便已经燃烧了起来。

而开始垂至头顶的清霜剑,也被一团火焰困得老老实实的,梅安几番召剑都不能成功。

心中只能感叹,火灵根果然是不同凡响!梅安周围一时间燃烧了起来,烧掉了先前的寒冰,地上的走尸也已经开始慢慢的活动起来。

那一团火直接窜在梅安面前,梅安自然松手,手中冰鞭也就化作为水就要滴进入地里。

梅安翻身一接,那冰鞭有已经完整的落入手里,火本克水。

当年慕伶儿能够赢花倾,看来应该不是在灵力上下功夫,而是其他。冰鞭瞬间就已经缠上花倾的脚腕,化作一团水,溢进那铃铛之中,梅安适时念咒,那铃铛便已经被封锁的严严实实。而体内血脉一阵寒冷,花倾只感觉自己经脉就要被封住,欲开弓之时,却发觉那股寒意依然袭直丹田,不过她反应倒也是极好的,赶紧用灵力将其焚的干干净净。

而这边梅安已经将清霜剑握在手中。

虽说梅安擅长咒术,但是不带表就不会用剑。

清霜剑在手,梅安目光微动,单手拭过剑刃,一缕鲜血自剑刃而下,流血之后的肌肤瞬间便已经愈合,一时间,剑身光芒大作,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必然,毕竟也是梓潼宫的看家绝学,一柄灵剑,向来能够认主,若是以剑主人的鲜血寄剑,短时间内便可激起其剑意,剑刃直,自古以来剑也是君子所配,也有着正义之名。

手持利剑,一剑斩下,一道光晕而过,四周刹那间也就传来一阵白光。

这下总算是完事儿了吧,花倾此刻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修为,不过也是金丹修为。

瞬时间耳边便已经传来蝉鸣声,一时间光照在身上,周围四散的剑意把控不住,竟然冰封了百米之外。

失去了禁术的庇佑,花倾已然大势已去。待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了。

梅安收剑,见花倾此刻目光有些呆滞,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走过去在那双金眸前面挥挥手,可别把人孩子给气到了。

见到眼前的手,花倾方才回过神来。

她气鼓鼓的拦住梅安,一脸不甘心的问道:

“为什么我会输,明明伶儿姐姐剑术漏洞百出!”

漏洞百出?好吧,相对于慕伶儿的剑术而言,她梅安一个半路上来的人,肯定是漏洞百出。但是说起为什么她会输那梅安可有得说了。

“为什么会输?这个问题问的好,那么现在姐姐我就给你指导指导。”

梅安抱剑而立,一副大佬姿态:

“首先其一,你太过依赖你的禁术,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是禁术,别人就没有应对的法子?虽说却是是这样,你的弓可以燃烧灵力化为己用,逼迫着别人不敢使用灵力,加上自己的禁术加持,完全可以为所欲为,虽说是这样,但是你的功法适合远程而不适合近战,这也是你所忽视有的一点。”

梅安走了一圈,回想了一下:

“因为你觉得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你就犯了第二点:轻敌!以后能直接就直接点。最后,我觉得你这个禁术可以修改一下,不要弄得只有结界中才可行,一剑破万法,再厚的结界也挡不住最渺然的剑意,结界一破,你就直接失去了支撑,所谓一物降一物,这剑术定然也是如此。更何况铺张结界也是需要灵力的啊,浪费不好。”

花倾点头,做沉思状:

“铺张结界是为了更好的吸收掉死气,方圆之内,只有结界中的死气可以互相转换,如果不这样,走尸的灵力可用的也是极少……”

梅安拍拍她头:

“办法总是想出来的,其实每一片土地上都死过人,灵力来自天地,而你的灵力入体之后则会转化为对你有力的死气,还是你可以想一想……”

一个国家肯定有很多的死去的生灵,花倾的走尸也是依靠死气才能行动,她肯定有死气不够的顾虑,但是加入她自己可以开始转换,火灵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节点的灵根,修行的速度也是普通人的几倍,所以说要她转换灵力为死气,也不是很大的影响。

花倾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怎么做,但是为了防止自己装逼装过了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梅安还是适当的鼓励花倾,毕竟花倾尚且年幼,很多时候心性也不那么成熟。虽说和花刺两人这次的比赛,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害,但是梅安还是感觉到l自己的内丹已经被压制的有些不舒服,大抵是因为先前烧在自己身上的火团。

适当的说了两句之后,梅安却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体的不舒服,感觉十分难得乏力一般,想当初自己上跳下窜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所以干脆也就席地而坐,所以也就也去除杂念,梅安闭眼感受着散魂带来的充裕的灵力,那股灵力在玉府中催动着一颗金色的内丹,金丹运转极快,那些杂乱的灵力被金丹吸入后,又从金丹散出更为纯粹的灵力,这金丹将那些无用的灵力又通过金丹排出体内。由此,也避免了那些于自己无用的灵力占用自己的内丹。

只是像她这般运转自己的金丹,虽说隔离出的都是极为纯粹的灵力,但对于刚刚打斗完的内丹而言,还是有些负担。当然,之前梅安修行的速度也是极快,快就快在总是逼迫自己的身体超负荷的运转。此刻已成金丹,梅安则更是加紧了练习的速度。

第五十八章 向异

待身体好了些许,一睁眼,却对上了花倾的那一双嫣红的瞳孔。

她似乎是有些发愣,这看见梅安睁眼才算是回过神,又迟疑了半晌,这才张口道:

“伶儿姐姐,感觉你和以前不大一样。”

梅安心中本来有些疑惑,听到这么一个回应,心中当然稍稍感到郁闷。对啊,她叫梅安啊,而不是叫慕伶儿,被她看出来也是应该。

梅安站起身来,反问到:

“那你是喜欢之前的伶儿姐姐还是喜欢现在的伶儿姐姐?”

眼前一片青翠,花倾抬起头,嗯半晌也没有嗯出个所以然。

“喜欢现在的伶儿姐姐,因为伶儿姐姐以前总是不喜欢大搭理我。”

这句话倒是说的深得梅安的心,看来自己这些时间,自己还是攻略下了她嘛。

正在梅安沾沾自喜只是,却不想这边一片剑光袭来。

只听见一声脆响,地上已经被砸出了好些个大窟窿。

又是一道剑意袭来,正对梅安的双眼,后退半步习惯性的伸手挡去,睁眼之时,之间周边已经被一层剑意击垮。天边站着几位修士,为首的那位白袍之人,自然就是面色严肃的临渊。

他似乎是心情不是太好,不过他心情好不好,都是那一副冰冷的模样。

近些时日,魔修在人界大肆烧杀掠夺,所到之处,血光一片,仅仅是在屠城之地沾上半晌就已经被鲜血浸

他见先前魔修不过星星之火,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有了燎原之势,竟然夜袭万海门!万海门本就是修仙界中比较羸弱的一个门派,向来是以炼器画符为主。

加上又是夜半时分,防御本来就低。加上魔修夜袭……

若不是他带着门徒路过万海门,万海门居然险些被灭门!

而看着地上一脸疑惑的梅安,他的心里更是不好受,此次本欲自己前来,却不想掌门非要安排三师兄前来,眼下这场戏更是难言了。

不过就是为了除了祝阳舒这个魔头,而此刻,她不应该在此。

在师兄的手下,她不能撑过三招。

梅安抬头静止的一刹那,这边就已经已经一道剑意穿透自己的肩胛骨,加上一道气劲,直将她逼退几米之远,最后钉在一颗古树之上,化作软剑将梅安封住,而剑刃之上还雕刻着各种伏魔的咒印。

梅安一声闷哼,口中已经浮现了淡淡的血腥味,心狂跳不止,临渊一个人来此,可能是别有原因,但是当他带领着这些人的时候,她却不能仍然天真的这么想了。带有他人,不过是想要诛杀魔修罢了。

想不通,明明之前还是对自己好感度飙升的临渊,为什么在此刻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有些想不通,正准备迎战之时,却发现那边的花倾却已经被几道剑意钉死经脉,衣衫破烂,看来已经被封住灵力,困在剑阵之中一动不动,唯有那一双视死如归的红眸愤怒的盯着来人。

几人从空中降落,从临渊身后走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身穿一件墨色梭布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戏童纹皮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他直接忽视掉这边的梅安,转向超一旁的花倾走去,眼里满是兴趣,嘴角也染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而这人的面貌却让梅安感到一丝丝的恐惧。

梅安心中惶恐不已,这人怎能不熟悉,这就是之前慕伶儿的师父向异啊!

向异此人不仅十分严苛,同临渊一样,而且极为看不惯魔修,但是和临渊不同的是,这位长老,栽在他手上的魔修,死相都是极惨,剜肉剔骨,剥皮拔筋这都是常见的,若不是当年慕伶儿被封之时,他在御灵山庄安顿伤员,怕是慕伶儿也逃不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

但是此刻,他的目标是远处已经倒在地上的花倾!

她还不过是个孩子啊!

正要开口,却发现怎么样也开不了口,梅安一动,那缠绑在身上的剑刃就更加紧实了一些,毫不留情的将梅安的衣裳割破,滑进肉里,轻而易举的流了一身血。

草泥马的!

梅安张口怒骂,却始终是不能发出一丝声音,而与此同时,却对上了临渊那一双始终安静如水的目光,他越是如此,梅安心中越是懊恼不已。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告诉祝阳舒直接转移阵地!

向异走向花倾,指尖浮现一丝剑刃,走进剑刃之中对着花倾一指,那一道剑意就已经窜进花倾的丹田之中,一秒…两秒……

耳边传来花倾撕心裂肺的惨叫,梅安额头直冒冷汗,拳头捏的紧紧的,向异想来折磨魔修,不过是先捣烂其人的丹田,听到花倾的惨叫,梅安心中瞬间也就没有了底,不得不加紧时间破除这层剑刃。

只见远处花倾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先前那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眸也已经黯然失色。

半晌,她才说出一句:

“落到你手里,算我认栽。”

对啊,若不是方才还在发呆,怎会让他得手。

“是吗?你可曾想过,你们魔修胁迫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之时,可想到别人是否会这样想呢?你们啊,就是罪有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记寒冰集中眉心,强烈的疼痛刺激着自己的神识,向异不得不扶额后退。

在这一瞬间,梅安捞起花倾,目光一沉,果然,花倾的丹田已经破裂几处。

她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力气,气若游丝:

“伶儿姐姐……你……你先走。”

此时此刻,花倾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对啊,说到底,她不过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系统!”

梅安此刻心智紊乱,只想帮助花倾逃脱,只要她一走,自己再逃,到也有法子。

“小知在哦,宿主有何贵干?”

梅安努力稳住自己想要砍人的想法,她倒是想找临渊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花倾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因为是外人,这可是要扣除100魅力值的哦。”

梅安咬咬牙:

“扣就扣!速度!”

此话一出,梅安双手一扬,做出缩地术的模样,将花倾放在正中,做完这些,对花倾密语:

“速去找祝阳舒,我断后。”

话音刚落,这边花倾已经从阵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梅安才转过身,一脸愤懑,她还没有开口,却被向异抢了个先:

“好你这孽徒!成了魔修的走狗还敢以下犯上!”

向异眼中杀气不止,虽说他此刻也是十分的震惊,玩玩没想到的是,慕伶儿居然还活着!

方才确实是看到两个人,感觉这边来人灵力较为浅薄,所以也就现将其封印,而锁定目标为花倾。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慕伶儿。

向异心中怒气喧天,当年就是慕伶儿叛出师门,使得自己面上无光,此刻又将自己囊中之物给放走,她在自己的眼前,怎么不会烦闷。

更何况还将自己中伤。

梅安嘲讽,这个师父,不要也罢。

“我都已经不是梓潼宫的人了,还让我叫你师父?凭什么说我?”

“……”

向异将梅安打量一番,他心中还些疑惑她是怎么解开自己的封印的,按理说他的破魔之刃是绝对能够封印住她这种不过才金丹的修士。

心中这样想着,向异也就开了口,对于自己的不了解的,他倒也是开的了口问:

“你是怎么解开封印的?”

梅安淡然,这层原因到也是不屑保留,缓缓开口:

“解开你的封印还不简单,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修过魔修之术罢了。总的来说你的封印远不及万海门的封印。”

梅安虽说此刻却是目无尊长,但是当娘向异对慕伶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向异的眼里,大概慕伶儿就是一件作品罢了,不过慕伶儿却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人,自己倒也是有独立的思想。

不过……

“放肆!”

耳边一传来临渊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梅安心中一颤。

临渊垂下眼眸,看着眼前已经怒不可遏的向异,心中自然也是替梅安捏了一把汗,他开口:

“师兄,把她交给我处理,你前去追查花倾。”

向异看了梅安一眼,心中若有所思,方才没能感应到其修为,见她有学会了缩地之术。定然不是很精进的手法,说不定花倾也还在附近,心中自然也是想将其一网打尽。

所以说向异也是非常的赞同临渊的看法,对于慕伶儿,他已经不想再多言语,收手正准备走。

“想走?要看看我放不放你了。”

梅安后撤几步,激发自己周身的灵力,握紧清霜。

刹那间,脚下便已经蔓延开来一层层薄冰,她不过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对上向异这种合体期的向异而言,不过也是一个送人头的主。

这种鸡蛋碰石头的操作,要不是自己还有系统这么一个外挂,一般人还真的不敢站出来。

对于这边的向异而言,既然慕=慕伶儿已经如此开口了,那自己倒也是不该走了。

第五十九章 双金丹

这次,梅安勾唇,虽说自己能力上不行,但是自己有外挂了,小知就是自己的主角光环。

间向异拔剑而至,她也就毫不客气拿着清霜剑,运用灵力。

周边慢慢的漫延除一层层的薄冰,相对于花倾的箭,对于向异的剑她也有不用担忧太多,自己的召雨咒她已经练得出神入化。

她闭目,周身边灵气翻涌,而头顶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乌云万里。当初都说过林妙矜的十分局限的召雨咒可不能和她这个创始人相依并论。

有了水,自己的灵力也会大幅度的增加。

不多时,随着一声炸雷,便已经下起了滂泼大雨。

向异满脸不屑,叫他和自己的逆徒对招,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但是想起了她已经背叛了梓潼宫,所以就打算再次终结她。既然命长,那他今日就亲自清理门户!

只见向异出剑极快,他的不屑带着那几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朝梅安刺去。若不是梅安反应极快,只怕会被这些剑气撕成碎片!

然而梅安不以为然,伸出清霜剑挡去这直刺脖颈的剑气,此时剑尖已是抵在剑刃上,擦出一串明亮的火花,同时激起一阵罡风。

梅安眯着眼打量眼前的执剑的向异,打算找个机会还手。却不想姜还是老的辣,身体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气的冲击压制的直退数步来减缓冲击。加上梅安也运起护体灵气,这样一来,却将已经结冰的地面划出小渠,有流进了淋下来的雨水。

梅安的雨水自然是沾不到向异的身体,围着一圈始终沾不到衣襟。

与此同时,梅安只觉后背凉风阵阵,一瞥才发现后背竟有数把飞剑急速刺来,直指命脉。

梅安心中冷哼,祝阳舒自然是要比向异要厉害多了,加上向异又是之前慕伶儿的师父,所以对于向异的套路自然也是了然。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错开袭来的剑柄,干脆抓住向后一抛,自己一个旋身转到一旁,只留一阵冷香。

只见那清霜剑旋转间,已将背后的飞剑带到一旁又飞回手中。那被弹开的几柄飞剑似乎不受干预似的有飞至梅安头顶,带着各色剑气重重的斩下,梅安一个退步,侧身躲过,此时一旁向异就如同算好了似的,朝着空隙提剑而去,加上后面几柄飞剑,料定她无处可逃。

可就在瞬间,梅安将清霜剑朝下一划,那几柄飞剑竟被周围的雨水结成寒冰,由着强大的灵力牵引的插入那些厚重石板中。

几人在雨中来回十招,梅安身上已经献血淋漓,不过肌肤上却毫无伤痕,梅安虽说修为上不占优势,但是自己一个天天打架的人总是要比在门派当长老多年不曾出手的长老要强。

梅安小心翼翼的应对着,心中算好花倾离开的时间,意味深长的看了远处站定的临渊,正打算唤除系统要撤。

谁知向异见梅安要溜,一道光阵就直斩而下,梅安心道不妙,这个向异最拿手的就是封住别人的灵力。

“孽徒!还想跑?”

梅安挑眉,先前和花倾就已经花费了不少的灵力,自己再多打下去,铁定吃亏。

“哎哟喂,有意见?保留!我还就是要溜,还就要从你眼前溜走。你认为你的剑阵困得住我?”

真是天真,任你再大的本事,难不成还能跑得过系统?

然而在她身后,此刻早已经亮起了一道白光,而梅安对面的向异却逐渐笑了出来。

梅安尚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心中不安的情绪却愈演愈烈,却不及深思,最后……直到腰腹一痛。

只见一道雪白的剑光一闪而过,小腹就已经出现了一方骇人的血窟窿,此刻正孜孜不倦的往外留着赤红的鲜血,紧接着,全身的经脉便已经被封印住。

灵力被封印,天上的乌云也瞬间消散,露出被遮蔽的骄阳,寒冰化作小溪,滋养着这方土地。

巨大的痛楚席卷而来,梅安难以置信的看向那道白光飞回的地方,在那里,临渊宛若天神一般,面色冷清,桀骜又孤独的站着。她已经无力支撑,最终倒在身后的杂草之上。

她想喊痛,而喉咙间却咯着一口血,她想求救,而伤害自己的却是那位自己最信任的人。梅安只觉得全身冷,或许从始至终,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长生诀》果然厉害!”

向异踱步到梅安的面前,眼中满是精光,而梅安像极了砧板上的肉,由他宰割。

没有了灵力的供应,肉体愈合的速度也是极慢,《长生诀》固然厉害,但终归是修仙的书法,没了灵力,始终作用甚微。

向异凝聚灵气化为指尖刃,蹲下身来,在梅安丹田上方比划,似是要将此处划破她的丹田。

而远处,临渊见此动作,仅仅眉头一皱,还是沉默。

自梅安倒地之后,依然是这副模样。

不多时,小腹就已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梅安紧要住嘴唇,想要忍住那蚀骨般的疼痛,而那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已经鲜血淋漓。之前尚有灵气御体,也能减轻一些疼痛,但是此刻,却仅仅只是凡人之躯,这般剖腹的痛楚却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临渊,面上豪无生气,像是被梅安看的紧了,临渊别过头,淡淡的喊了向异一声:

“师兄……”

向异此刻正在兴致之上,哪会回应他?

干脆迈步上前,超那一双已经半阖的眼眸一挥,下一瞬,便又是一道惨叫。

刹那间,眼前的光明已然消失,代替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黑暗,她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去想自己的眼睛如何。更加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小知,半晌,小知才算是应声。

不过断断续续间,梅安便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了,耳边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她十分的熟悉,又十分的陌生。

女人冷冰冰道:“你还以为他会救你吗?”

不会,自古邪不胜正,他怎会救她?

“那你还存妄想!”

像是感觉到梅安心中的忧虑,女人恨铁不成钢的厉声斥责道。

梅安失效,她是存有妄想,先前刚到之时,临渊确实是表现出了憎恨自己的意思,但梅安偏偏就以为自己后期刷的好感上去了,但结局依然是如此的落魄。

她信以为真的,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而一想到这些,就使她头疼欲裂,甚至比眼睛的疼痛还要要命。

“罢了,你即是我,碰到他,算是我命中无他,你且好生看看,放下你的痴心妄想罢。”

女人说完这句话,便逐渐消失。

梅安还没有来得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不断闪现一些交杂的片段,看不真切,无数各种颜色衣衫的背影超远处而去,从年少长成伟岸的大人,纵使看不到那个背影的模样,但是梅安却能够清楚的知道。

那就是临渊,从小到大留给她的不过就是背影罢了。

心中骤然不能呼吸,痛到梅安眼角溢出了一串泪珠,顺着眼旁的血渍纷纷砸进那墨黑的头发里,满腔的痛苦像是再也抑制不住。

多年来的苦恋从未有过任何的好转,梅安却在此刻无助哽咽了起来。

与之前的空洞的回忆不一样的是,慕伶儿的回忆在此刻是真真正正让她感受到了。

临渊的无情,好似一片百年无波澜的大海,她不过是一滴雨水,怎么能激起大海的波澜呢?

向异还正在欣赏《长生诀》的功效,看着那双先前明亮眼眸,此刻已经变成两个血窝,却依然在缓慢的愈合,他心中轻嗤,就算愈合又如何,她这一双眼睛已经是废了。

却不想,从梅安的腹部散发出一道金光,而在金光的照耀下,那先前骇人的血洞也已经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梅安一时间感觉一股灵力涌了上来,比先前自己的那一股更加的精纯的多了。

立马翻身而起,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还能够依靠风声辨别位置,超向异的位置掷去一道剑意,只听一声刺破的声响,梅安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一些,立马换出小知。

超先前临渊所在的位置淡然一声:

“走!”

下一刻就已经消失在此地。

向异捂住自己拿已经被梅安剑意刺穿的肩头,看着梅安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由的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临渊降落在他身旁,为向异疗伤,莫名的,他心中却送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刚才是怎么回事。”

向异闭目,让临渊为自己疗伤。

“她有两个金丹。”

临渊清冷说道,无意的看了一眼肩头的伤口,先前刚碰到她的时候,她分明没有任何的修为。而方才于三师兄交手,虽有剑术,但多是咒术,且可以看出她并未练出剑意,而自己有将其灵力封住。

却不想凭空多出了一颗金丹,按照其修为来定,定然是慕伶儿的金丹。

此番一来,看来事情还要麻烦多了。

第六十章 我会救下她

临渊站定,见到向异肩头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流,便从袖中取出一颗金色丹药,喂进了向异的嘴中。这时候那骇人的伤口才慢些愈合了起来。

他扶住向异,一双墨色眸子恰似千尺深渊,弥漫着看不清的思绪。

不是不想保护她,他同她认识了多年,这些日子来,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她。没有人能够知道,在她被三师兄刑罚之后,他有多害怕。

但是他却不能去救她,先前护住她,乃是因为周遭别无他人。但今次却不行,她的师父怎么不会认识她呢。

受过师兄残酷的刑罚,加上眼上的伤口,不知长生诀能否还她光明,要当真没有逃掉,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带她离开。

回想自己,迄今为止,站多少修道之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他的责任也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肩头。到如今,护得了天下苍生,却护不住她一人。

多少人以为,他作为道君,自然活的明明白白,肆意于天地,但到方才,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师弟,你动心了。”

向异一声咳嗽,从口中咯出血水,面色清冷的提醒到。

临渊眉头微皱,不再言语,向异见他此番模样,慢慢起身,再次开口:

“听闻之前和你们一起的丫头就是慕伶儿?”

临渊微微点头,笃定回答:“是她。”

向异恨铁不成钢:

“那你何不当初就杀了她!那可是我们梓潼宫的叛徒,只因她一人,我们门下弟子多少殁于她手,水灵又是如何被怨气侵染变作邪灵的!你忘了吗!”

临渊不答,只是转过身去,像是刻意不听向异的指责。

向异见他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向来有自己的见解,此番怕是被慕伶儿迷惑,但多少还是向着自己的门派。

他又问:“假如我方才未停手……”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临渊打断,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假如师兄未停手,我会救下她。”

“你!”

向异气得浑身发颤,他指着临渊鼻子,末了,临渊再次开口:

“还希望她的事情,师兄不要再插手,待到魔修伏诛之后,我会有处置她的办法。”

……

而百里之外的阴暗的山洞之中,梅安昏睡在石台之上,身上红衣破碎不堪,露出白玉般的肌肤,而那纤细的手腕之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

一双美目紧闭,似乎在做着什么可怖的梦一般。

而此时,山洞外之间身着红衣的祝阳舒漫步迈进山洞之中,而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花倾。

刚进去,见到那躺在水潭边上的梅安,花倾就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去,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伶儿姐姐!”

此话一出,祝阳舒就已经迈步上前,将梅安抱在怀里,而这样一用力,才看出,那袖中的手腕已经流下了一道血流。

他自然也是受到了伏击,只是没想到,他会下手这么快,不达成协议,便下如此狠手,好一个正派人士。

他看了看梅安,眼中情绪复杂不清,但是好像另有打算。

自嘲的笑笑,看着怀中那满身血渍的身躯,内鬼吗?

而一旁的花倾确是十紧张的看着怀中的梅安,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但不过现在战事紧急,已经不能容她多想,几人只能匆匆离去。

……

“啊!”梅安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深处在黑夜之中,而身上似乎盖着厚重的毯子,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双眼,而刚一碰到,便又受惊的拿开。

她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有些慌乱,急忙用运出灵力,想要用灵力看清周遭的环境,结果无果,心中方寸大乱。

“小知……你告诉我……我的眼睛……怎么了。”

一句话,她从未说的如此磕磕绊绊。

半晌,小知才算是应声:

【这是委屈宿主了,我在宿主没有精神力呼唤的时候不能擅自帮宿主做任何的决定。目前只能告诉宿主,你的眼睛……短期内是无法恢复光明了】

听到此话,梅安只感觉耳旁全是小知的无法恢复光明了,听到此话。

“可有办法!要多少的魅力值我都可以弄到!”

梅安抓紧被子,这仿佛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半晌,小知才算是回复:

【宿主不仅仅是肉体上眼睛受伤了,加之还有你灵魂上的创伤,怕是难以复原。就算我把所有的魅力值给你兑换了,但是灵魂上的创始还是不能复原】

听到此话,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那方才紧攥毯子的手慢慢的送了开来。她无力的躺下,把整个人埋在毯子里,痛苦出声。

她不信,她才不信自己的眼睛会瞎了,她向来命不好,但是从没哟任何伤病为难过她,她不是练过长生诀吗?怎么连眼睛都护不住!

一定是灵力还没有用好,一定是!

她再次坐起身来,运转自己体内的金丹,却不想,那原本只是一个金丹的玉符之中,此时却已经悬着两颗金丹,而两颗金丹此刻都到了要突破元婴的阶段。

她大喜,两颗金丹,一定能够让自己的眼睛恢复光明的!

她一定要试试,运转,无效!

再次,依然如此,直到屋内的白霜漫到室外的草木之上,她还是如此。

两颗金丹的灵力自然不能小觑,但即便如此,还是这样。

而这时,门被打开,花倾从外近来,一下子就感觉到市内骤减的温度,虽说此时已然是三伏天,但屋内却冷的让人发抖。

她唤了声:

“伶儿姐姐。”

听到花倾的声音,梅安这才收手,朝花倾所在的方向站起身来,迈步却要朝她走去,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被脚下的纱幔绊倒在地。

只能狼狈的坐在地上。

花倾被她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慌乱的伶儿姐姐,让她有些不敢靠近。

两人隔着一尺的距离,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梅安的情绪相对稳定了下来,才缓缓开口。

“现在是晚上?”

“不……不是,现在……现在是午时。”

花倾怯懦的回答道,当她对上到慕伶儿那一双布满痛苦的眼睛时,竟然“哇”的哭出了声,她跑过去包住梅安。

哭诉道:“都怪我,都怪花倾,要不是花倾没用,伶儿姐姐的眼睛也就不会……也就不会被那个恶贼中伤。都怪花倾,都怪花倾没有好好保护伶儿姐姐,伶儿姐姐你打我吧。”

说完还拿起慕伶儿的手,一巴掌想要甩在自己的脸上,却被梅安拦住。

梅安长叹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语气,痛苦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他能拿我眼睛,我定不会饶恕他!”

她向来不认命,又怎么可能仅仅屈服于此。

“嗯嗯,花倾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伶儿姐姐复仇,不过伶儿姐姐现下我们局势尚且难说,既然你已经醒了,花倾还需要上线阵助阵,所以先离开了,伶儿姐姐你先好生休息,等我回来再看你。”

梅安点点头,由着花倾将自己搀扶上床,可这边待花倾走后。

便又起身,她运转金丹,在脚下形成一道寒冰的小道,这条道路慢慢往前延伸。

已经已经失去眼睛,那她就要找回其他的,慕伶儿之前树敌颇多,如若不好好练好逃生之道,只怕是自己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等,她现在怎么有两颗金丹的?

梅安心中尚且又疑问,便将小知唤了出来,问到双金丹的事情。

听到小知的解释,才算是明了,原来自己之前被向异折磨的时候,出现的女人的声音就是慕伶儿,而自己身体多出的那一颗金丹也是慕伶儿的。

慕伶儿主要修的是剑术,所以才会有那么纯粹的一道剑意。

想到如此,梅安仿佛又看见临渊那一双淡漠的眼神,她攥紧双手,咬紧嘴唇。

好一个道君,竟然不动片甲,就让她惨败成如此的模样。

似乎是感受到梅安心中的元气,小知急忙开口:

【宿主淡定,你现在的怨气太重,这样下去只会堕入魔道之中,淡定淡定,虽说宿主的魂魄有损,但是你现在还在修仙的世界啊,只要你的任务一完成,你现在金丹的修为,多活得就是你赚的啊】

小知也不会哄人,说了一大段还是不能说到终点。

梅安自嘲:“魔修又如何?”

活的肆意潇洒,她所碰到的魔修,皆是有血有肉之人,想比那些正派,人品上简直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层次。

知道梅安现在状态不好,小知也就没有多说,变作系统音,说了两句就消失了。

小知一走,梅安便冷静下来,开始自己的修行,之前慕伶儿的青霜剑以及自己的清霜剑纷纷都已化作碎片,自己此世和剑修颇有关联,现如今倒真的是离不开剑。

于是便散出灵力,用手一握,手中便出现了一柄冰凌变作的冰剑。

而脚下却的寒冰小道迅速上前,而自空中飘落片片雪花。

因为灵力变强的原因,那些雪花也带着寒光纷纷的落在地上。

而这时候,却听见身后一声轻响。

第六十一章 暗度陈仓

来人身上敛去所有的灵力,这叫梅安也不能分辨出来者何人。

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立马站定,灵力在周身翻涌,刹那间就已经杀气喧天,犹如滔天巨浪,就要将人淹没。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激起来人动手。

梅安朝前迈步,那阵中飞雪,便已经超来人刺去。

而这时,那人才轻巧的躲过,不能激起灵力,反而一击未中,梅安心中已经知晓是谁。

除了他,还能有谁。

梅安心中恨意不减,灵力大作,周遭皆化作寒冰。拔地而起不少冰凌,纷纷朝来者刺去,几近癫狂,是那么的狠决,丝毫没有留后手。

但还是被来者轻而易举的躲开,梅安无心和他多说一句,迈步朝前走去。

靠着周边灵力的蔓延才能看清来路,梅安自嘲:

“怎么?道君看够了吗?你是有多无聊,需要来看一个瞎子打发时间。”

“你……”临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的眼睛……”

他立马冲进梅安周遭的阵法之中,拉住梅安的手,而那双空洞的眼睛便已经跌入眼中,临渊大惊。

他毫不迟疑的将梅安禁锢住,抬手便将灵力输入梅安的眼中。感觉到一股灵力的进入,梅安面色慌乱,她大叫:“滚!你给我滚!”

与此同时,周遭飘落的雪花纷纷的朝临渊身边袭来。他一声闷哼,却还是将梅安紧紧的揽在怀里。

梅安心中像是被人活活的剜了一刀似的,身上也似凌迟一般。身上带着桎梏,丝毫不能动弹。

“小知!”

【亲爱的宿主,我在】

“带我离开。”

【宿主不想刷好感了吗?】小知疑惑。

“快点!”

随着一道光过,梅安已经消失在远处,转身已经在一座荒山之中。

她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拄着冰凌慢慢前行。

而与此同时,远处山坳之中,祝阳舒一袭鎏金红衣站在一旁,花倾从一旁的密林中出来,脸上满是深沉。

祝阳舒并未转身,只是开口问道:

“她如何?”

花倾走到祝阳舒旁边:“阳舒大人,伶儿姐姐的眼睛已然不能视物,不过……”

祝阳舒捏紧拳头,问到:

“不过什么?”

“临渊也来了,他还帮伶儿姐姐治疗眼睛……”

祝阳舒眯起那双好看的眼,里面透露出杀伐的狠厉。他冷笑,好啊,我的安安,你果然就是内鬼啊。

他抬手,止住花倾的话,缓缓开口:

“走吧,去接接我们的左使大人。”

祝阳舒阖眸,像是在忍受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一般,他叹一口气,超远处的密林走去。没有依靠灵力,走的极慢,这段路,他倒是还不知道怎么走了。

花倾垂着头跟在祝阳舒后面。

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人才算出现在梅安所在的山洞门口,虽说还没有进去,但是祝阳舒已经感觉逼人的寒气,一脚踏进去,方才感觉到黢黑的山洞中,四处挂着冰凌。

只要一动便立即生长了起来,是比以前厉害了不少,但对付祝阳舒,却还是稍稍欠了些火候。

祝阳舒依然抬脚前进,脚底荡开一层层血红色的灵力,拂过那些冰凌。

而原本还在疯长的冰凌此刻却已经开始消散,祝阳舒一双眼里满是杀意,惊的梅安立马坐起身来,茫然的望着洞口。

祝阳舒透过阴影,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半晌后才上前去拉住那一双瘦小的手,方才的杀意已消失于眼底,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柔情蜜意,他将梅安揽入怀中,轻柔的说道:

“安安,是我。”

得知来人是祝阳舒,梅安也便放松了神情,像是终于找到依靠,送了一口气。

而这边祝阳舒却已经一缕灵力探入梅安体内,这才看到那一缕缺失的魂丝,他伸手拂了拂梅安背部。

“是我,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了。”

梅安不言不语,祝阳舒便将梅安打横抱起,回往新找的营地之中。

夜半时分,周围密林之中一道口哨声,随后便惊起一群飞鸟。而随后山中又现一人影,此人身形伟岸,一身白衣站在崖边,看样子好不潇洒。但脸上却带着一面金边白玉所制的面具,将那一张脸遮了个七七八八。

只见两旁发丝还在微微拂动,他看着山崖下的营寨,得意的勾唇,抬手结印,而远处屋内的梅安却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像是经历着什么可怖的梦境一般。

不过半晌,又已经沉沉睡去,男子收手。

这时候一身红衣的祝阳舒才从此人身后的密林中走出来,天边没有明月,只有一层黑压压的乌云,但祝阳舒那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却依然清晰可见。

见到来着,他面色沉沉,迈步上前,问道:

“可问出个明白?”

男子摇摇头,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他开口:“先前和你说的事,考虑好了?”

祝阳舒冷哼一声:“果然好手段,逼着我魔修就范,又想在我们的左使那儿骗出长生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未免吃相太过难看!”

对于祝阳舒这些讽刺的话语,男子自然不在乎。

风起,吹落一片树叶,他伸手将其接住。

“吃相难不难看不要紧,那得问问阳舒大人的左使一边贴着魔修,一边又暗自和临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知这样比起来是谁吃相难看?”

祝阳舒捏紧拳头,像是已经融入这无边的夜色之中,他还未念咒,周边已经暗流涌动,似要绞杀身前的男子。

祝阳舒听到临渊二字,立马沉下眸子,周身流动着暗红的灵力,此次死伤惨重,无非就是因为梅安与临渊暗度陈仓所至的灾祸。

男子勾唇,看到祝阳舒此番模样,便已经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多半可行。

他又道:“到底是束言门曾经的大弟子,能与临渊匹敌的就只有你一人了吧。难不成阳舒大人为了一点儿儿女私情还能受得住这番的侮辱?”

祝阳舒抿唇,似乎在做思量。

不多时他看向屋内躺着的梅安,一双手在袖中捏紧,半晌后,他才开口:

“如何做?”

“三个月后,万象山便会开启,那是除掉临渊的最好时机。”

男子往前一迈步,本以为会掉下悬崖,却不想,一脚迈进虚空,便又已经消失不见。

“阳舒大人……”花倾此刻才从密林后出来,满脸询问的看向祝阳舒,似乎在问其答案。

祝阳舒抬手,止住花倾前进的步伐:

“照他说的做。”

“可……可是伶儿姐姐不是他说的那……”

“别提她!”

像是触及到心中软肋,祝阳舒怒吼出声,质问花倾:

“这些时日死了多少人!”

“一千三百二十八人。”

“还有多少?”

“四百三十二人。”

一千三百二十八人,祝阳舒眯起眼眸,那双勾人的眼眸中不再有柔情蜜意,余下的只有挥不尽的仇恨。

他祝阳舒并非无情之人,前世他因慕伶儿而死,今生可不愿意再次为她重蹈覆辙。

花倾看看祝阳舒,再看看崖下的梅安,终是再也没说一句话。

梅安再次醒来之后,由于不知晓时间,所以便在屋内打坐。小知所说,自己原是将慕伶儿的修为也一并纳为己用,所以说修为也是更加精进,心中有仇恨,也就更加痴迷于修炼。

直到听到鸡叫声才知道自己原本是醒在半夜,不过,这些有有何用?白天黑夜在她的眼里不外乎都是一个模样。

梅安独自盘坐在屋内,窗外已经升起一缕朝阳,温暖而明亮。

她身上穿着红色衣衫,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开来,宛若光滑美丽的绸缎一般。

不再看见光明,不再辨别来人,不管如何挣扎,今生今世都是一个瞎子。

不过,她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魔修,什么正道,不过是自己为自己立的一个牌坊,可笑又可悲。所谓道君,却也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一想到临渊,梅安心中就开始隐隐作痛,比当时向异的剑意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原来不知道在何时,自己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还真是可笑。

她睁眼,那一双原本流转的眼眸已经空洞无神,她弹指,指尖便飞出一片六角冰花。

她似是有意消遣,由着它一片又一片风飞出去,落在地上化为水渍。

而现在急需解决的就是自己的眼睛,无灵剑傍身,无双眼视物,外界如同狼虎,很快就能将她吞食。

她站起身来,闭目,用耳朵仔细的辨别着方位。先前她与蛟龙交战之时,也被弄瞎过,这样一想,心中便已经好过了不少。

听声辨位,说起来到也是容易,但实际效果却不是很好,这样十几日下来,倒也没有多大的收获,还是就容易在花倾的那里败下阵来。

于是她便开始尝试用灵力来给自己找位置,加上小知的一些辅导,这样两个月下来,倒也是习惯了当瞎子。

将灵力扩散开来,在凭借着灵力中不能顺利流通之处辨别方位以及来人,虽说不能看见万物,但也能够看清身形轮廓。

直到今日第三次将花倾击败,她才算收手,谁知这边刚收手,那边便有人上门禀报。

“左使大人,魔尊有请。”

第六十二章 章真想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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