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天下第一 - xp1024.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一章那夕阳下的奔跑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第二章一声我去误终生

柳明志感觉自己很冤枉,野鸡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朋友的介绍下在xx影视城混了半年之久的群演温饱度日,上天垂怜,在给某制片人塞了无数的好处之后终于捞到了一个露脸的角色,饰演一个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被主角英雄救美暴打一顿的角色。

很庸俗的片段,可却是荧屏之上经久不息的成为了观众津津乐道的一个角色,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主角出手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之下把柳明志推到了墙角的棱角处,昏死了过去。

柳明志变成带二弟逛青楼却一不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柳明志身上。

浑浑噩噩之下醒来的柳明志走出姑娘的闺房一不小心之下撞上了女扮男装来烟雨楼阁游戏人间的刺史千金大小姐齐韵身上。

齐韵虽说是女扮男装游戏烟花之地,然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到了自己的清白之躯自然心里恼怒,便怒斥柳明志放荡不堪。

昏沉之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自然是不服气,心道都是大老爷们,我撞了你一下又能怎么样,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随即发生了口角之争。

齐韵见到柳明志一身读书人的装扮便讽刺道:“身为寒窗苦读的读书之人不思为国效力,却流连起烟花柳巷之地如此得心应手放荡不堪,真是为我等读书人所不齿。”

“十年寒窗怎么没有冻死你丫的,小爷我还九年义务教育哪。”柳明志反驳之下手贱的推了一下齐韵的胸口。

女儿家的禁忌被触碰了,这还得了,况且还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柳明志被齐韵齐大千金一个提身就从二楼丢了下来,二次昏厥,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

柳明志虽然昏厥了,可是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一切却不经意间引动了整个金陵城的风风雨雨。

首富公子柳明志袭胸齐刺史千金齐韵却被齐大小姐干至昏迷的的事件一天之内便风靡了整个金陵地界,成了城中百姓的饭后闲谈话题。

儿子逛青楼闯下了这等荒唐事,老子柳之安自然脸上无光,觉得颜面无存,于是乎柳府之内上演了一处精彩绝伦的柳父教子的故事。

柳府柳之安的书房中,父子二人对坐闲谈。

柳明志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熟悉又陌生,先前园中的胡搅蛮缠不过是柳明志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慌故意打闹搅乱柳之安的视听,让其难以察觉儿子已经变了的异样故意做出的纨绔姿态。

柳之安随意的喝了一口上好的茶水:“明志,你与齐小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老爹那难以揣摩的嘴脸:“打算?什么打算?说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柳之安看着放荡的儿子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与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就打算这样不了了之了?柳家男儿都是敢作敢当负责人的男子汉,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东西。”

“爹啊,说话咱们可得讲道理,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三分真七分假胡说八道传扬我与那姓齐的疯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你就相信啦?就那母老虎的样子我还敢与她有肌肤之亲?我怕不是疯了吧,你是不知道当时在烟雨楼阁之中,儿子就无意的碰了她一下,那家伙,一个胳膊抬手就把我从二楼丢了下来,小命差点都没了,我敢惹她,与她有肌肤之亲的话你老头子可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柳明志后怕的说道。

柳明志的话刚一说完柳之安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道:“哼,你还有脸说,堂堂七尺男儿身居然被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打的灰头土脸昏迷了过去,你还有脸在这里抱怨,老子是你的话早就投了秦淮河了。”

“你这是亲爹能说的话?合着我没被姓齐的女疯子活活打死,还得被你说的跳河自杀去?你这是当爹的说的话吗?你是我爹吗?”

“问你娘。”

“嘿,你咋骂人昵,就算你是我亲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骂我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柳之安一拍桌子怒目圆瞪的看着儿子:“老子咋个骂人了,小王八犊子给老子说清楚。”

“问你娘不是骂人那是啥嘛?”

柳之安气的有些发笑:“嘿,小王八犊子,你问老子是不是你亲爹,老子让你问你娘去,老子是骂人吗?再说了老子是你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骂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想翻天不成。”

“翻翻天是不可能翻天,这辈子都不可能翻天的,你是老子,你厉害行了吧。”柳明志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黑的发亮,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儿子惹哪个了。

柳之安人老成精哪个看不懂儿子是口服心不服:“行了,行了,你也就敢跟老夫窝里横,真有那能耐去找齐家丫头报仇雪恨去,就算被齐家丫头打死了,老夫也算你是个英雄,出门在外老夫也可以自豪的跟人家说我儿子是死于反抗黑暗的道路上而不是窝囊死的,老夫也不至于脸上无光。”

瞅瞅,瞅瞅,这是人话吗,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柳明志毫无底气的说道:“我本少爷那是不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欺负小姑娘家家的有违男儿风范,否则少爷一巴掌,一巴掌就让她知道什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包准教她做人。”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好,不愧是我柳之安的种,等你与齐韵完婚之后,你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气势让她知道什么是柳家儿郎的气魄,老夫等着看这一天。”

“那必须滴,儿子我咳咳嗯哼,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完婚,完什么婚?”柳明志吃了翔一样的呆问道。

“你与齐韵那丫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为了老夫与刺史大人的颜面,老夫已经派媒人前去刺史家提亲了,刺史大人虽然说要考虑考虑,却也没有当面拒绝,老子看这事情十之八九要成了。”

“提亲,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爹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怎么滴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对吧。”

“告诉你做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这也太霸道了,我去。”

柳之安欣慰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

“我去,什么这叫对了嘛?”

“老夫知道了你要娶,看来事情要提前打算了,本来还以为会费上一番口舌说服你,想不到志儿你如此开明懂礼,为父很是欣慰,我儿你终于是长大了。”

“我去,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柳之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出了书房:“好了好了,娶,娶,娶,马上就娶,天色已经不早了,为父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安歇养好精神。”

望着老头子逐渐消失的身影,柳明志神色纠结不已:“我去,我真的不是要娶齐大千金啊。”

柳之安哼着小调神色愉悦的回到了房间:“夫人,你休息了没?”

柳夫人和衣坐在床上手里缝补着一个鞋样:“老爷,怎么样,志儿答应了吗?”

“必须答应啊,我是他爹,我说的话他敢说一个不字?我只说了一句话志儿便答应了下来,反对都没敢反对。”柳之安马后炮的跟着夫人邀功。

身为卧榻之人,柳夫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马上恭维道:“老爷太厉害了,老爷出马妾身就知道这件事情准成。”

柳之安神色有些阴沉:“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志儿有些怪异,以前他见了我虽说不至于唯唯诺诺,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无理,这两日我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老头子都敢叫我了,虽然听着亲近舒服,可是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他似乎在掩饰什么。”

“可能被齐家丫头一下子打开窍了呗,妾身看比起以前的模样现在的志儿更好点,以后说不准多打两顿真的会越来越聪明了你说哪?老爷?”

柳明志若是听到了一准会大叫:“亲妈,这是亲妈。”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抛去那缕思索嘿嘿道:“还是夫人眼光不凡,不过现在先不说志儿了,我觉得志儿先前说的不错,咱们要不来个小小号吧。”

风韵犹存的柳夫人推了一把柳之安:“你个老不正经的。”

第三章“优秀”的柳明志

刺史府内灯火通明。

齐韵双手中挥舞着一根圆润的齐眉棍,婴儿手臂粗细的齐眉棍在齐韵手中仿若无物,毫无重量一般被耍弄的虎虎生风,一丝丝的劲风呼啸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五个粗狂的的武士大汉围攻之下手中的短棍还没有攻击到齐韵的面前便被齐韵一棍子全部挑飞了出去,随即棍影重重五个武士纷纷被齐眉棍击在胸口之上,脸上皆是露出一丝丝露出了一丝丝气血翻动的潮红。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武士挥挥手:“不行了,不行了,小姐你现在的真截棍法一招一式运用是越来越娴熟了,我们兄弟五人现如今再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了。”

“二小姐,大哥说的一点没错,一年前我们兄弟的五人的合击之术还能与小姐打斗个旗鼓相当,战上几百个回合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现在居然连二小姐一招半式都抵挡不住了。”

齐韵一身劲装,绝美的容颜上有丝丝的细汗,脸色在运动之后有些潮红,三千青丝随意找了一根红绳扎在后面,齐韵有些疑惑的看着面色的五人:“几位叔叔,你们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让着韵儿的吧,我现在感觉比以前确实强上那么一点点,可是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击败你们的合击之术。”

“二小姐你天纵奇才文武双全,本是一个大家闺秀却偏偏不爱红妆爱戎装,我们兄弟五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小姐你长大的,依靠小姐你的尊贵身份,不说终日凝妆上翠楼也没有必要做我等这等武夫之举,小姐你真是与别的大家闺秀性格迥异。”

齐韵黯然的摇摇头:“我朝如今是内忧外患,外有金国与草原诸族虎视眈眈,内有白莲教蛊惑人心,朝中端王爷把持朝政,权相魏永结党营私,韵儿虽是女儿之身,却也心怀男儿之志,恨不生为男儿之身为国一尽赤诚肝胆之心。”

老大听了齐韵的话神色一紧,赶忙四下看看没有外人才松了一口气:“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说,私下想想倒也没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可千万不能这么胡说八道,你父亲身份敏感,身为一州刺史,倘若此话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大祸临头的,抨击朝政被那些腐儒知道了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何况齐大人这种身份可谓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齐韵似乎有些不满:“怕什么,我大龙王朝自从建国以来,开国太祖便有令以告天下,大龙朝不以言论获罪。”

“小姐啊,你聪明一世怎么能糊涂一时哪,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天子不是太祖高皇帝,唉,总之小姐你自己思量就行了,说话的时候想想你们齐家一门上下的老小身家性命。”

“宋山啊,是不是韵儿这丫头又胡搅蛮缠了,你可不要太过放纵于她,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的。”一个浑厚严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几人的说过。

“吾等见过大人。”

“韵儿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齐润挥挥手:“都起来吧,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礼节,你们暂时全部都退下吧我与二小姐有些许的话要聊聊。”

“遵令,小的们告辞。”

齐润在无人走后不满的看着一身戎装的齐韵:“韵儿,我去书房等你,还不去换身衣服来,堂堂大家闺秀整天一身的戎装成何体统,就不能学学你大姐一样乖巧懂事知书达理一些,这个样子传出去的话,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齐韵不敢反驳乖乖的道:“是,韵儿这就去换衣服,烦劳爹爹书房等候。”

“什么?柳家上门提亲?爹爹你不会答应了吧?韵儿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柳明志那种登徒子。”齐韵听了齐润讲了柳家来提亲的事情,果然一脸的惊愕。

齐润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女儿的情绪:“不嫁?不嫁怎么办,现在整个江淮两岸恨不得已经全部知道你被柳家那小子袭占了便宜,还有哪家的人愿意娶你过门,爹爹也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了,全江淮的人都在准备看你们的笑话,看齐府与柳府的脸面如何丢失。”

“爹爹,像柳明志那种登徒子胸无大志,只知道流连青楼画舫这种烟花柳巷的放荡浪子,爹爹让女儿下嫁与他,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齐润脸上更是烧得慌重重的拍了拍书桌,把齐韵下了个一跳:“你还有脸说,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不爱女红喜好戎装私下里摆弄刀枪棍棒爹爹也不好说什么,可你不能整天舞刀弄枪,不通女红,不学女礼,现在你都十八了,长得又是有名的大美人,可是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提亲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一个女儿家整天窜上蹿下的,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吗?”

齐韵有些语塞:“可是要嫁也不能嫁给柳明志那个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的放荡子,我宁愿随意嫁给一个乞丐也不会嫁给他。”

“放荡子,放荡子,你一个大家闺秀乔装打扮去逛青楼,你脑子里塞浆糊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偷偷的去也就算了没人知道,可是你居然光明正大的被发现了,现在全江淮谁不知道齐刺史家的二小姐居然女扮男装去了烟雨楼阁这等烟花之地,如果不是你去了此等污秽之地,又怎么会与他发生这么轰动的事情来,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女儿家去逛青楼还有脸说别人是放荡子。”

“我嫁给谁都行就是不嫁给柳明志?”

“烟雨楼阁之中你被柳明志占了便宜的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除了他谁还敢娶你,你倒是想嫁,谁娶?再说了,柳明志怎么说也是金陵府内有名的秀才之身,虽然有些纨绔不堪,总归来说还是不错的人选,今年秋闱说不准能考上举人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举人?爹爹,女儿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女儿早就听闻他柳明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打骂老人,欺负孩童,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私下里踹过寡妇大门,就差刨绝户坟头了还有什么是他柳明志没干过的。”

“父亲大人身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岂会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么来的?我朝虽然并不禁止商人子弟参加科举,那也要是他自身有真才实学才行,可他的贡生身份那是他的父亲花银子捐来的。

“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大鹅飞下河,嬉戏乐呵呵。父亲大人这是未来举人能做出的诗吗?父亲也是进了二甲的进士身份出来的官员,父亲大人既然是金陵的父母官,点评一下治下未来举人的诗作如何?”

齐润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有有有那么差劲吗?”

“父亲身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当真没有听过柳明志这等纨绔子弟的名声?”

“听是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不堪,韵儿啊,那柳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柳之安的结拜义兄乃是户部尚书宋煜,柳明志年少不更事,以后未必不会是一个良人,况且柳之安说了愿意出资筹建端王爷的功德生祠,倘若此事办好了,为父便会升任兵部为官,那时候”

“父亲是打算拿女儿做交易吗?”

“怎么能说是交易哪?你与柳明志二人可谓门当户对,加上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可谓天作之合,这事情为父就是给你打声招呼而已,亲事为父已经准下了,你想让为父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齐韵瘫坐了下来:“女儿知晓了,女儿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齐润似乎想和女儿解释什么,看着女儿落魄的背影,狠狠的叹了口气,盯着桌子上的一份信件怔怔出神。

【柳明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优秀。你知道我爹为金陵做了多少事情吗?”】

第五章家境贫寒,告辞

“少爷,咱们是直接赶去当阳书院吗?从小跟在柳明志身边的的书童柳松背着一个小小的书篓兴致勃勃的询问着一脸兴趣盎然的柳明志。

柳明志左右张望,没有搭理自己书童,丫的有病读书还这么兴奋,脑子进水了还是脑缩水了。

金陵城的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人群接踵而至。江南之地素来有鱼米之乡的称号,金陵更是江南之地的佼佼者,繁华昌盛之处比之京师之地除了少了那么一座皇宫与号令天下的九五之尊之外,其余的皆可以与之比肩一二。

柳明志名义上来说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另一个世界的金陵,大街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是那么动听,沿街之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是那样新奇,小摊贩卖着各种稀奇的玩物。

“这位少爷,快来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从京师贩运过来的名贵首饰,就连皇宫中的贵妃公主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少爷买一个吧,买一个送娘子,小贩费力的吹嘘着自己的货物。”

柳明志顺手把一支玉簪子拿在手中翻看了起来,玉簪子明显是劣质的玉质打磨而成簪体,毫无圆润通透质感,柳明志失笑:“皇宫的妃子若是真的都用这种品质的饰品,皇家也就配不上皇家这称呼了。”

“少爷,买一支吧,买一支送娘子。”小贩看着柳明志有些意动的模样,轻声撺掇了起来。

柳明志来了兴趣:“哦?买一支就送娘子一个?当真?”

小贩一怔,嘴角抽搐,心道眼前的这富家公子哥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位少爷莫要开小人的玩笑了,小人的意思是买一支簪子送给自己的娘子。”

“包起来吧。”

柳明志见到小贩的模样,也懒得与他开玩笑了,一支普通的簪子值不了几个钱。

小贩流露出笑意:“少爷就是痛快,小人一定找个最好的饰品盒给您包起来,少爷你等等。”

“且慢。”柳明志的神色定格在摊位的一处一个木制的簪子怔怔出神,木簪毫无出彩之处,可以说普通的毫不起眼。

柳明志回过神来指着角落的那支木簪:“老板,那只玉簪子不要了,换成那只木制的簪子。”

小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只簪子,玉簪子玉质再怎么差劲也沾有一个玉字,价值几钱银子,木制的那支簪子十文钱都是顶天的价格了,小贩比谁都明白中间的利润差距是有多大,听到柳明志想要换取货物有些不情不愿。

“那支木簪子就按玉簪子的价格来算,包起来吧。”

“少爷真是宅心仁厚,比起那个柳扒皮柳大公子来说少爷您真是天下最有良心的少爷。”

“大胆,竟然私下里称呼我家少爷是柳扒皮,我看你这厮是不想在金陵这片地界上混日子了。”柳松突然暴怒了起来,指着小贩发起脾气来。

柳明志微微的皱眉,有些不愉的看着柳松,不明白柳松怎么会突然会变成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小松,你要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老板道歉。”

柳松委屈的看着冲着自己发火的自家少爷:“少爷啊,这个家伙口中言说的柳扒皮便是少爷您啊,小松是为了少爷您出气啊!”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然后紧紧的盯着小贩:“我?柳扒皮?”

小贩也是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如果柳员外没有第二个大公子,我想我就是那个柳明志了。”柳明志阴恻恻的说道。

小贩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柳公子开恩,都是小的胡说八道的,请柳公子饶恕小的吧,小人求你了。”

柳明志先是愕然随后皱眉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小贩,抬手扯过小贩手中的木簪子:“小松,给钱走人。”

柳松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少爷,这厮私下里败坏您的名声,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不然能怎么办?拉他去见官吗?给钱走人,钱货两清就行了。”

柳松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贩随后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地上跟着已经走远的柳明志。

小贩劫后的余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做梦似得看着手边的碎银子,仿佛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一样。

“小松。”

“少爷?”

柳明志耳边听着那些咒骂自己的摊贩们,对着二人指指点点人群不禁问道:“小爷以前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调戏良家妇女,打骂老人,强抢孩童的零食,踹过寡妇的大门?”

“少爷,你自己什么样样子你还不清楚吗?”柳松疑惑自家少爷怎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时间太久了都记不清楚了,帮少爷回顾回顾。”

“少爷,其实你一点都不是纨绔子弟,他们说你打骂老人是不清楚是那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拦住少爷你强行勒索少爷你的银子,你抢小孩子的零食是因为你见到小孩子的零食上沾染了脏东西,想要帮那个小孩子丢掉防止他们吃坏了肚子,依靠老爷江南首富的地位少爷想吃什么东西吃不到,用的着抢小孩子的零食,这些愚人就会以讹传讹。”

“那调戏良家妇女,踹寡妇门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一年前从并州游行归来,在城郊见到一女子打算自寻短见,于是便踹开了她家的大门救下了这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少爷你踹门的时候被一位路过的书生看到,便传扬了出去。

至于调戏良家妇女更是以讹传讹,少爷你每次去烟雨楼阁这些有名的青楼之时,那些花容月貌的青楼女子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少爷想甩都甩不开,还用得着调戏良家妇女?少爷您十九之龄尚未成家,多少女子为了和你有点交集都是蜂拥而至,反正他们说的完全跟少爷你不沾边。

柳明志脸色不愉:“你说她们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就是在骂我是屎咯。”

柳松闻言脸色一黑,心道少爷的脑回路为何如此的清奇,关注点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急忙摇头:“少爷,小松敢向天发誓,小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明志淡淡的道:“那你发吧,少爷看着。”

柳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少爷,焦虑的抓了抓头发,仿佛再思考我该做些什么。

柳明志忽然想起前身居然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颇为好奇的问道:“小松,你说少爷我好色吗?”

“那家伙,简直就是是色中情情场高手,少爷你本来就生的模样俊俏,老爷又有万贯家财,而且少爷尚未娶妻,风流倜傥一些自然在情理之中。”柳松结结巴巴的说道。

柳明志淡淡的嗤笑了两声,明白自己的小书童说的也不尽然,倒也不强行逼问。

轻轻地砸了砸手中的折扇:“行,既然你说风流倜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么咱们先去烟雨楼阁逛逛然后再转道赶去当阳书院。”

“啊,少爷,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小松看着你稳稳妥妥的到了书院才行,你这出门转身就进了青楼狎妓,小松怎么给老爷交代哪。”

柳明志举起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敲打在柳松的头上:“糊涂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你不说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可是,可是小松觉得这样有负老爷的重托。”

柳明志一句一字的顿挫道:“重托个卵子,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少爷说去就去,我听少爷的。”

二人刚到了烟雨楼阁的大门前,门前迎客的姑娘远远的就看到柳明志主仆二人。亲热的迎了上去,“柳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烟雨楼了,可把我们阁中的姑娘给想坏了,今天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姐们们受伤的心灵。”

柳明志也不客气,双手悄然的伸向两个姑娘的翘臀轻轻的拍了几下:“是心灵受伤了,还是缺银子买胭脂水粉了啊?”

姑娘妩媚的白了柳明志一眼,葱白玉指托起柳明志的下巴:“柳公子,你说奴家是缺什么哪?”

“都缺,都缺,今天小爷好好的补偿你们,心灵补,胭脂水粉也补偿,小松,拿银子。”

小松嘟着嘴也不说话从钱袋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了柳明志。

“怎么样,小爷我神医妙手,有没有治好两位姐姐的心痛啊。”

两个姑娘不着痕迹的收起了银子:“柳大少爷神医妙手,我和妹妹的病这不马上就好了。”

柳明志嘿嘿笑了两声,挤眉弄眼的道:“何以解忧,唯有银两,你们两个的病既然好了,小爷听说烟雨楼中的姑娘都有一手绝佳的箫技,今天小爷想见识见识怎么样?”

两个姑娘还没有说话,青楼的老鸨子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柳明志,急匆匆的迎接了上来:“这不是柳少爷吗?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宠幸咱们的姑娘了。”

“吴妈妈真是说笑了,您这烟雨楼阁每天客似云来,差我柳明志一个能算得上什么?”

“他们怎么能够比得上柳大公子您的身份啊,能有您柳大公子光临我烟雨楼阁,那是我烟雨楼阁蓬荜生辉的幸事。”

“吴妈妈你是真的太会说话了,这话小爷听得高兴啊。”

老鸨这下兴奋起来:“柳少爷今天真的高兴?”

“高兴,小爷当然高兴。”

老鸨转身兴奋的疾呼:“各位,今天烟雨楼阁所有的花销由柳公子付账。”

柳明志愣了,什么玩意啊,付账?怎么个情况就由我买单了。

“小松,公子我说了今天要给所有人付钱的吗?”

柳松怯弱的道:“公子,以前你只要高兴就会把烟雨楼阁所有人的银子全付了,可是这次出门咱们只带了一百两银子。”

“啥玩意,高兴就给所有人付账,老头子的钱大风刮来的吗?这个败家玩意,哪得是多少豆浆油条啊。”

“吴妈妈,过来一下。”

老鸨子扭动着丰满的身躯贴了上来:“柳公子有什么吩咐?要点几个姑娘作陪啊?”

“小爷一个都不点,在下家境贫寒,告辞。”说完拉着盯着青楼姑娘的柳松急匆匆的走出了烟雨楼阁。

“什么,我点了十个姑娘作陪,柳公子居然跑了?”

“我点了五十年份的竹叶青两坛。”

烟雨楼阁传出男人们愤怒的疾呼。

第七章柳家奥义秘术

闻人政年逾七旬,鬓发花白,那双被岁月沧桑深深磨炼的双眸依旧明亮,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身体虽然老态龙钟却步履稳健。

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笄随意的扎着,闻人政抚摸胡须的动作不由得一怔,嘴角微微抽搐,右手不知不觉间扯下几根胡须都没有发觉,淡笑的表情定格在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愕然的看着刚刚登上山门的柳明志。

柳明志发觉自己匆忙之下反骂的声音并不是柳松时也有些惊愕,抬头看着站立在自己面面前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以及不远处的书童。

“老先生,实在是失礼了,学生方才与书童嬉闹一番,一时不察之下想不到竟然贸然冲撞了老先生,老先生多多海涵。”

闻人政的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脸上依旧一副淡笑的模样,方才只是因为柳明志过激的反应而惊愕,回过神之后并未放进心里淡笑道“小友不必多礼,所谓不知者不怪,老朽怎么会与一个后辈一番计较。”

柳明志顾不得休息,连忙回了个书生礼节:“学生柳明志,金陵人士,奉家父之命前来当阳书院进学,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学生斗胆一问。”

闻人政乐呵呵的道:“原来是金陵柳家柳员外家的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老朽对公子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啊。柳公子能来当阳书院进学是鄙院的荣幸,老朽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欢迎柳公子。”

“原来老先生就是声名赫赫的闻老山长,学生不知闻山长在此,失礼了,学生柳明志见过闻山长,祝愿闻山长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柳明志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毕竟是书院的扛把子,留几分好印象终归是没错的。

嗯哼嗯哼的闷笑声传来,柳松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肩膀抖动不止,可以看出来人忍的相当难受,柳松嘴角微微张开对着柳明志用口型说出两个字:“闻人。”

闻人政脸色有些绛红,不负先前的仙风道骨模样,脸色一夸,郁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老朽复姓闻人,单名一个政字。”

柳明志嘴角微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吗?

“小友方才说来鄙院所为何事?”

“后辈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来当阳书院进学。”

“不收。”闻人政斩钉截铁说出两个字。

“别别别啊,闻人老先生的德行后辈早有耳闻,宽厚仁良,不至于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吧。”柳明志苦脸哀求道。

闻人政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明志,苍老的面容上神色怪异:“我当阳书院虽说比不得国子监一样门槛如此之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想进就进的地方,你懂了吗?”

看着闻人政的表情,柳明志有些纠结,我懂什么啊我懂,我懂个锤子。

“小子糊涂,还请闻人院长明说便是。”

闻人政咂咂嘴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这个你得悟,老朽既不自贬亦不自夸,当阳书院这个地方,想进来简单的很,我一句话便可以,这下懂了吗?”

“哦哦哦哦哦懂了,小子懂了。”看着闻人政挤眉弄眼的模样,柳明志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两张柳夫人私下里塞给的两张百两银票一脸不舍的递给了闻人政:“快收起来,别让我再看到它们。”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扣扣索索掏出来的两张银票,脸色黑如锅底:“柳家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老朽是让你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底,免得当阳书院进了个混人。”

“啊?”

“啊什么,展示一下功底啊,老夫也想看看名动金陵的柳大公子是否有资格进入当阳书院进学。”

柳明志一脸蒙蔽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展示啊,没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啊。”

“四书五经应该会吧?”

“不会。”

“经史子集读过没?”

“不会。”

“兵法韬略总归会点吧。”

“不会。”

“君子六艺起码会一点吧?”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用牙齿咬了咬手指依旧摇摇头:“好好像也不会。”

闻人政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吟诗作赋不要告诉老朽你也一点不会?”

“这个嘛!这个嘛!七窍通了六窍。”

闻人政好奇的问道:“怎么讲?”

柳明志脸色一垮:“一窍不通。”

闻人政脸色绛紫:“那你来当阳书院干什么,给老朽滚。”

看着像发了情的公牛一样的闻人政柳明志轻轻的咽了口吐沫:“这是你逼少爷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少爷不讲情面。”

“你要做什么?”

柳明志咬牙切齿的看着闻人政,眼神通红:“奥义,大召唤术,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狠心掏出五张百两银票举了起来:“五百两。”

要知道大龙王朝虽然势微,可是银子这种硬通货的还是有很强的购买力,十两银子就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上半年之久,五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足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闻人政抬眼看了一下柳明志手中的银票:“我当阳书院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你用五百两银子就想收买老朽?”

柳明志咬咬牙又掏出一百两银票:“再加一百两。”

“四书五经可以慢慢的温习,可是经史子集”

“七百两。”

“这些慢慢也能补上来,吟诗作对乃是科举必不可少的科目,这个就”

“八百两。”

“吟诗作对乃是后天养成的习惯可以培养,君子六艺乃是读书人立身之本,老朽”

“一千两,老头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少爷转身就走,就算被老爹回家打的脱层皮少爷也认了。”

闻人政飞箭离弦一般的闪现在柳明志身边一把扯过柳明志手中的银票,在柳明志毫无察觉之下就把银票揣进袖口:“柳公子随意的作一首诗吧,这是书院的规矩,老朽纵然是一山之长也不能随意违背,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柳明志看着手中已经失去踪影的银票,心在流血一般的疼痛:“作诗?随便?”

柳明志一会看看天,一会瞅瞅地,来回徘徊了几步:“有了。”

闻人政苍老的脸上有些惊异:“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柳公子只走了五步便有诗作出来,倒是老朽眼拙了,柳公子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请诵诗,老朽也为你点评一番。”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深情的道:“天上一只鸟在飞,地上鲜花成一堆,小鸟飞的真自在,鲜花开的真是美,浅陋之作,请闻人山长点评一番。”

闻人政的脸色极具变红,摸了摸手中的银票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嘴角抽动道:“柳公子果然是天纵奇才,想必今年秋闱之试必能高中举人。”

柳明志恬不知耻,兴奋的看着闻人政:“真的?”

闻人政一脸悲苦:“恩,恩,老朽相信你。”

柳明志一拍手迷之自信:“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别说区区举人了,少爷给你考个头名解元回来看看。”

闻人政眨眼点点头,递过来一串钥匙:“这是学院生员所住之处的房门钥匙,这是最后一间双人间的钥匙,柳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先行去休息吧。”

柳明志走后,闻人政急忙的取出袖子里的银票,眼睛呈现孔方状:“这得多少竹叶青啊,天天喝杜康都没问题。”

闻人政没有发现一个二八年华左右的女子正在蹑手蹑脚的缓缓靠近。

女子眼神玲珑活动,点绛唇,口含丹,娥眉清秀,神态灵秀不失青色,柔弱不失典雅,诗意不失聪颖。女子轻手轻脚的勾头看着身形猥琐的闻人政:“爷爷,在藏什么。”

闻人政吓得一个机灵,马上一本正经的直立身体,神色又是那般仙风道骨:“云舒丫头,爷爷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般惊吓。”

闻人云舒一脸审视的打量着自家爷爷,然后伸出手葱白玉指:“藏的什么,拿出来吧。”

“没藏什么啊?你是不是看错了,爷爷怎么会藏什么东西啊。”

“哼,我不信。”

“对了,丫头,爷爷这有件事你去找刘夫子去办理一下。”

第八章齐良

“二小姐,这是属下差人前去打探到的消息,请二小姐过目。”

宋山手持一封密信站在齐韵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送上,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齐韵放下手中的书卷:“信上怎么说?”

宋山微微一愣:“这,二小姐的吩咐,属下不敢私自验看有关于柳公子的消息,具体如何还是小姐亲自验看。”

“山叔,你太见外了,韵儿没有拿你们当外人的。”

宋山身体一松也不说话,静静地在一旁守候着。

齐韵打开信上的内容细细翻看了起来:“姓柳的纨绔子弟居然去当阳书院进学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那种人能在书院这种地方待得住?”

“二小姐,据密探汇报,从柳府下人口中得出的消息,柳公子此行乃是柳员外勒令之下才去的。”

齐韵的玉指轻轻地点击着桌面:“山叔,我想去当阳书院进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二小姐,老爷有令,不许小姐私自踏出刺史府的大门,你倘若顶风作案,属下怕老爷到时候会雷霆大发。”

齐韵悲苦的嗤笑了一声:“悲苦大发?山叔你可以告诉我爹爹我前去当阳书院是为了与柳公子联络一下情感,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

“山叔,你不用再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宋山面色发红:“二小姐,属下刚刚开始行走江湖之时,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为了躲避这些仇家寻仇,特意找人配置了一瓶易容粉,可大致变更一下样貌,不是非常相熟之人很难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我能使用吗?”

“自然是可以,只是属下希望小姐一定要三思而行,当阳书院之中的书生全都是男人,小姐你就算易容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依旧改变不了女儿家的身份,倘若被有心人发现,刺史府的颜面可”

“颜面?刺史府的”

噔噔噔噔的敲门声声传来。

“二姐,你在吗?我是齐良。”

齐韵欣喜地站了起来,急忙打开了房门,含笑的看着外面的少年:“臭小子,什么时候从京师赶回来的?”

少年穿了一件褐色儒衫,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可是已经有了风度翩翩的气质了,剑眉星目,气质儒雅的少年淡笑着看着齐韵:“盏茶功夫,这不马上就来给二姐请安了,否则的话小弟怕到时候二姐会把小弟吊起来当沙袋伺候。”

宋山很有眼色的走了出来:“二小姐,公子属下就不打扰你们一叙情意了,属下告退。”

宋山走了之后,齐韵嗔怒的用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良的额头:“臭小子,二姐还以为你与京师余家的小姐已经过上了双宿双飞的日子,陷入了温柔乡之中把我这个二姐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话语中虽然略带埋怨可是疼爱的语气却怎么都隐瞒不了。

齐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二姐你胡说什么,良与余小姐发乎情止乎礼,哪像二姐你说的那样,八字都没有一撇哪,还还双宿双飞。”

“进来休息会吧,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标叔他们挺照顾我的,基本上没受什么大委屈。”

“去见过父亲大人了没有?他知不知道你从京师赶了回来?”

齐良神色微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柳明志一个商贾子弟,竟然敢坏了二姐你的名声,江南首富又怎么,再有钱的商人还是商人,难登大雅之堂,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纨绔子弟一顿替二姐你报仇雪恨。”

齐韵轻轻地摇摇头:“小弟你不要鲁莽行事,事情爹爹已经处理好了,你就不要胡乱掺和,打乱了爹爹事情。”

“二姐,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纨绔子弟不成?爹爹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能够答应柳家的亲事,这不是要把二姐你往火坑里送吗?有这样当老子的吗?”

齐韵面色大变:“齐良你给我住口,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二姐,你”

“出去。”

第九章醉酒赋三诗

柳明志想家了,不是大龙王朝的家,而是地球上的家。

想家里的双亲,想家里的兄弟亲友,想了一切与自己有关系的人,柳明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柳明志轻轻的喝上一杯水酒:“多久没哭过了,我以为自己足够的坚强,可是当噩耗突然降临了,才发现自己也是那么脆弱不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完之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水:“小松,文房四宝伺候,少爷我要以诗抒情。”

柳松担忧的看着已经醉醺醺的的少爷有些担心:“少爷,你喝醉了,先去休息一晚吧,想家的话咱们可以马上回去啊,小少爷,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柳松的话刺激到了柳明志的泪腺,终于柳明志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回不去啦,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取文房四宝来。”

“少爷,您?”

“柳松,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恶奴欺主不成?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柳明志不负往日的平淡,眼中含怒的看着柳松。

柳松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恕罪,小松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恶奴欺主,小松这就去取文房四宝。”

犟不过执拗的柳明志,柳松起身打开书篓取出上等紫毫宣笔,紫毫名贵万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宝物,唐代白居易曾写下脍炙人口的《紫毫笔诗》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捡一毫。

后曾有人又云:“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的身份,买下此笔虽然算不上什么,可是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买的到,有些东西有价无市。

纵然万金难求,柳之安依旧毫不犹豫的把紫毫交给了儿子,对儿子的期望可见一般。

砚台同样不是凡品,乃是居于四大砚台之首的端砚,端砚自古便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而驰名于世,端砚研磨不滞,发墨快为书法家最喜爱的砚台之一。

柳松小心翼翼的将笔墨纸砚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的书桌之上开始研磨,不时地看着柳明志是否还能站立起来。

柳明志醉眼朦胧的拿起柳松备至好的紫毫,晃动了几下不清醒的头脑,下意识的开始在宣纸上挥笔泼墨。

“《静夜思》。”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手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口中言毕,手中的紫毫一蹴而就,潇潇洒洒的写下了四句诗词。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纨绔了一些,然而从小柳之安家教甚严,柳明志还是写的一副不错的书法。

四句诗被柳明志洋洋洒洒的用草书写的笔走龙蛇,只是柳明志却只是根据自己的意识来写,大脑已经一片混沌。

“柳松,你知道唐宗宋祖吗?你知道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吗?你知道李白吗?你听说过杜甫吗?”

柳松连忙搀扶住昏昏欲睡的柳明志:“少爷,你喝多了,什么唐宗宋祖李白杜甫的,小松一个都没有听过。”

“嗝,嗝。”

柳明志打了两个酒嗝:“没听过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继续提笔书写,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柳明志望月有感临笔。

说完迷迷糊糊的提起酒壶走向了窗台:“嫦娥,在下敬你一杯,把我的思念带给我的亲人,你一个人在月亮之上一定很孤零,在下深有同感。”

清脆的笛声传来,打断了伤感的柳明志,柳明志强行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仔细聆听这悦耳动人的笛声。

笛声悠扬婉转,逐渐到了高潮的阶段,柳明志突然淡笑起来,笑的很开心,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书桌前。制止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柳松:“不用扶,少爷还没有喝醉。”

柳明志拿着毛笔抵住下唇思考了一会开始落笔《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金陵。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戌亥时柳明志闻窗外折柳曲有感赋诗,以赠天下游行他乡之游人。

随后紫毫宣笔放在笔架之上,摇摇欲坠的向后躺去,柳明志终究难敌醉意的侵扰,昏睡了过去。

柳松急忙搀扶起少爷,把他架着走向床上,给柳明志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后微微摇摇头。

“还是老爷说得对,少爷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如此老气横秋话语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嘴中说出,充满了喜感。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呜呜呜,没有李白杜甫,没有唐宗宋祖,呜呜呜,小爷的一千两,小爷的豆浆油条,小爷的一条龙服务,老骗子,小爷的一千两没了。”说完这句话柳明志便沉沉的睡去。

柳松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书桌前把笔墨纸砚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取出一套普通的文房四宝。

柳松提笔片刻终于下定了主意开始书写,整齐的正楷跃然纸上,少小离家

闻人政披着一件袍子站在闻人云舒身后:“云舒丫头,夜凉了,笛子就不要在吹了。”

第十章学堂一

清晨二龙山整体云雾缭绕,覆盖整个山脉之上。

不时地有鸟儿婉转啼鸣声透过层层云雾进入当阳学宫的夫子先生进学士子的耳朵之中,二龙山上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宁,宛若人间净土一般。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打破了当阳学宫的宁静,不少刚刚起床的士子吓了一个激灵,好奇的向着声音的来源好奇的望去。

纷纷暗自揣摩这位同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发出了如此惨叫,难道是被同室舍友操戈相向了?

学子们眼前隐隐飘过采茶人们的歌声,在那菊花盛开的地方

闻人政手忙脚乱的批了一件外袍就冲出了住所:“地龙翻身?何处无故传来惨叫?夫人,云舒快出来,房子要塌了。”

柳明志拍拍头痛的不堪的后脑勺,醉酒后遗症迫不及待的让柳明志知道什么叫难受。

“柳松,少爷我的酒品完全没问题吧?我喝醉了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胡话?有没有跳脱衣舞?有没有月下遛鸟?”

柳松端着盥洗的木盆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柳明志:“少爷?你干了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

柳明志瘫软了下来:“完了,小爷的一世英名啊,不会再次发生了月下遛鸟的丑事吧?”

咦,为什么要说再次哪?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柳明志和室友聚会喝的大醉伶仃就曾发生过月下遛鸟的丑事,轰动校园,最后记了一次大过。

“少爷,你喝醉了之后老老实实的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少爷您就放心吧,洗漱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请。”

柳明志略微怀疑:“真的没有月下遛鸟?”

“少爷,你真的是喝糊涂了,您养的几只鹦鹉都在府中有莺儿照料着哪,少爷您怎么能有闲情逸致去月下漫步遛鸟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接过书童手中的漱口水喝了一口。

“少爷你如果想要月下遛鸟,小松可以下山为少爷买上两只鹦鹉来,保证少爷闲散之时能够舒舒服服的月下遛鸟。”

柳松见到少爷很在意鸟这个问题,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柳明志一口水喷了出去怒吼道:“想遛鸟自己溜去,少爷不好这口。”

学舍距离学子读书的学堂有几百米的距离,醉酒后遗症频发柳明志拖着懒散的身躯向着学堂龟移而去。

当阳学院学堂分为甲乙丙丁四座学堂,柳明志看着柳松递交给自己的身份牌,丙字班柳明志。

翻看着自己学子身份牌柳明志发着牢骚:“丫的,孔圣人都说了要因材施教,把少爷分到丙字班这不是歧视少爷吗?”

走到了挂着丙字的学堂前,柳明志细心的比对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才走了进去。

学堂之中已经七零八落的坐了不少学子,全都正在一丝不苟的温习着桌子上的书本,一个个摇头晃脑默念文章。

“嘁,脖子不动你们是怕得脊椎炎吗?”柳明志小声的嘀咕道。

随意找了个角落,柳明志打开书本翻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柳明志已经昏昏欲睡,额头与书桌进行了几次点到即止的接触,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和桌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学生拜见刘夫子。”

刘夫子放下手中的书本跪坐了下来,示意学子们自行坐下。

“前些日子我们讲到了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你们都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吗?”

“回夫子的话,学生们都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众人齐声回答道,如此大的响声并未引起正在酣睡的柳明志苏醒。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一来,孺子可教也,闫怀安,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义。”

被刘夫子叫道名字的闫怀安站了起来,闫怀安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长得儒雅至极,一袭白袍落落大方的穿在身上。

“回夫子话,此言出于《孔子家语六本》。”

“孔子说,与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就像住进了放慢芳香芝兰的房间,时间久了就闻不到兰花的味道了,这是因为自身的香味已经与兰花的香味融入一体。

与品德低劣的人交朋友,就像进入了卖相遇的店铺,时间久了闻不到咸鱼的味道,因为自身已经与咸鱼的味道融合一起。

藏朱砂的地方是红色的,藏油漆的地方是黑色的,因此君子交朋友必须选择品德高尚的朋友。”

刘夫子看着闫怀安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很好,再过七八日的光景,以你的才识进入乙班也不在话下,先坐下吧。”

闫怀安恭恭敬敬的行礼:“谢夫子授学。”

刘夫子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人:“秦斌,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黑衣少年秦斌恭敬站了起来:“回夫子的话,学生认为,此言与孔圣另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刘夫子意味深长的淡笑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秦斌你也坐下吧,你们都说的非常好,马上就要秋闱了,老夫希望你们能够为当阳书院争脸,上届的解元头名居然被宜山书院给抢去,这件事一直是山长心中的刺,努力吧。”

“吾等定不负山长重任,不负先生之重托。”

刘夫子翻开了书本:“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今日咱们讲一讲孟圣的言论。”

第十一章学堂二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柳明志依旧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刘夫子已经开始讲解今天的知识。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孟子说:“依靠武力假借仁义之名而统一天下的叫做霸道,要想称霸天下,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力;依靠道德施行仁义而统一天下叫做王道,想要称王,不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家。

商汤凭借七十里的土地成王,文王凭借百里的土地成王。只靠武力迫人臣服,并不是真心臣服,只是力量不足以反抗;凭借道德使人信服,心悦诚服,就像孔子的弟子信服孔子一样。《诗经》上说:‘从西从东,从南从北,无不心悦诚服。’大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刘夫子在上面侃侃而谈,逐字逐句的分析亚圣孟子的言论,下面的众学子听得津津有味。

“秦斌,这段话你领悟了没有?”

秦斌沉思了一会:“夫子,学生领悟了一点。”

刘夫子并未失望:“如此短的时间你便能领悟了一部分,属实不错,既然你有所领悟,那么你如何看待王道?”

“君王以仁德治理天下,安抚百姓,广开言路,进纳雅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那么什么是天道?”

“《荀子天论》曾说过,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百王之无变。”

“你对经史理解的很透彻,引经据典更是巧妙。”

“闫怀安。”

“学生在,何为霸道?”

闫怀安沉思片刻:“以武凌弱,以武伐交,以武立国,以武治邦。”

“基础都很稳健,孟子话中的意思便是”

“呼呼呼,呼呼呼。”

刘夫子皱眉停下了刚要讲的话,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众学子也发现了呼呼的声音,纷纷向着柳明志的位置看来。此时柳明志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跟周公下棋。

刘夫子疑惑的看着陌生的柳明志,印象中丙字班并没有这位学生的存在。

“马永,把你旁边的同窗叫起来,堂堂学堂,圣人之地,传道受业解惑的地方,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马永轻轻地推了推熟睡的柳明志,对于旁边的这位同学马永早就发现了,刘夫子的课堂之上居然敢酣然大睡,方才想要叫醒他又怕打扰刘夫子讲学,惹怒了夫子下场可不怎么好。

马永本想着事情先把这堂课业熬过去再说,哪想到这二位仁兄如此作死,睡觉就睡觉吧,还发出声音。

“啊?吃饭了?老大老四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柳明志迷糊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的盯着柳明志:“这位学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慢慢回过神:“柳明志。”

“他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

“听说他非礼了齐刺史家的二小姐,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怎么会出现在丙字班,我记得咱们这里没有这个家伙啊。”

“八成是刚来的。”

刘夫子隐隐约约想起昨天晚上山长的孙女告诉自己,山长新安排了个学生在丙字班,当时因为忙于整理书案就给疏忽了,没想到这个学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柳明志。

“柳明志,不知道你对老夫方才的言论有什么见地?”

柳明志一脸懵逼,什么言论鬼才知道:“夫子,能再说一遍吗?”

刘夫子摔了下衣袖哀叹了一口气,班级里怎么进了这么个玩意。

“什么是王道?”

柳明志抓了抓脖子:“不听话的杀掉。”

刘夫子等人脸色一黑,暗道狗屁言论。

“什么是霸道?”

“听话的也杀掉。”

“什么是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柳明志愣住了,好像有点串文了:“一边杀人,一边喊着天诛之。”

“什么是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通知你一声。”

“什么是帝王之道?”

“要你死你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诛九族。”

刘夫子一口气没上来,抽搐的指着柳明志说不出话来。

秦斌赶忙上前给刘夫子顺气,片刻后刘夫子叹气道:“今日散学,三日后再来。”

“吾等送夫子。”

刘夫子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的走出学堂,柳明志一咬食指,疑问的嘀咕道:“我说的过分了?”

闻人政苦笑不堪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齐家千金齐二小姐。

“韵丫头,你今日若是为了找寻云舒丫头闲聊闺阁之语,爷爷自然是扫榻以待,欢迎之至,可是你来当阳书院读书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行,有违定制啊。”

“闻人爷爷是觉得韵儿才识浅薄,难登大雅之堂,会给当阳书院丢脸?”

闻人政摇摇头:“那倒没有这个意思,爷爷是说自古便没有女子进入学堂的规矩,老朽自然不能同意让你进入当阳书院进学,人言可畏啊。”

“闻人爷爷,云舒妹妹可在?”

闻人政顺手一指:“应该在闺房之中,你去看看吧。”那意思巴不得齐韵去找孙女闲聊,撇开想要进入书院的想法。

只是闻人政注定要失望了,片刻之后闻人政手中的茶盏扑打一声掉在地上。

孙女闻人云舒正双臂环抱着一个黑小子的胳膊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黑小子陌生至极,当阳学院中完全没有见到过此人。

闻人政突然冒出一个女大不中留的念头。

“孙贼,你是谁,还不赶快放开云舒,不然老子让你好看。”闻人政一蹦三尺高,恶狠狠的看着孙女身旁的黑小子呵斥道。完全忽视了是自己孙女整个人贴在黑小子身上。

“晚辈后学之士齐良拜见闻人山长。”

“齐你娘”

“闻人爷爷这下子我进学院应该没问题了吧。”

齐你娘个腿还没骂出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黑小子口中说出来闻人政惊疑不定的看着齐韵:“你是韵丫头,难道你使用了易容粉?”

闻人政就是闻人政,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齐韵清了清嗓子,略微粗狂的道:“闻人山长,晚辈齐良希望能够在当阳书院进学,望闻人山长应允。”

闻人政一脸纠结:“模样倒是可以了,可是山上已经没有单人学舍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和大男人住在一起吧,传出去的话齐润那小子能活活吃了老朽。”

闻人云舒笑嘻嘻的道:“爷爷,可以让韵姐姐和我住一起呀,我们都是大姑娘了,住在一起也方面。”

闻人政脸色一整:“不行,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易容粉一经使用十天之中便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韵丫头只能顶着这张脸生活,每天一个黑小子进进出出你的闺房,清白还要不要啦。”

“柳家公子住在哪里?我和他一间房就行了。”

闻人政有些迟疑:“这”然后想到了什么,复杂的看了一眼齐韵掏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齐韵走后闻人政包含深意的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十二章兄台胸肌为何如此发达

闻人云舒好奇的问道:“爷爷,你是怕那纨绔子弟玷污了韵姐姐的清白吗?”

闻人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傻丫头,齐韵虽是女儿身,然而却自幼习武强身,寻常大汉十几个想必是进不了身的,他柳明志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能耐。”

闻人云舒眨巴眨巴玲珑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那爷爷怎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前些日子烟雨楼阁的事情搞得金陵人尽皆知,韵丫头此行读书是假,想要找柳家公子寻仇是真,韵丫头易容住进了柳明志的学舍,依靠柳明志的身份生死难料到不至于,可是一番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了。”

闻人云舒眼前浮现出齐韵哪恐怖的战斗力,露出一丝窃笑:“爷爷你真坏,就算柳明志纨绔之名在外,可是你们两个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可以这样坑害与他。”

闻人政摸了摸怀中的千两银票,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怪笑:“玉不琢,不成器。”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呆萌的闻人云舒暗自揣摩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韵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酒味传来,面色微微一变,用手挥了挥空气,一股微不可察的劲风传来,登时房间中变得舒畅自然起来。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吃力的放下手中的书篓:“二小姐,真的不用玉儿留下侍候你吗?玉儿担心小姐你会住不习惯,还是让玉儿留下吧。”

黑小子齐韵神秘的一笑:“我一副男人装扮,你跟在我身边反而不合适,在山下的镇子找个客栈安心的住下就是了,至于服侍的人嘛!有,当然有,只是还没有到而已。”

丫鬟玉儿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篓,对着自家小姐依依惜别:“小姐,你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来告诉玉儿。”

齐韵捏了捏玉儿俏丽的小脸淡笑起来:“傻丫头,放心去吧。”

玉儿离开之后齐韵上下观看起房间内的摆设。

两张书桌分别摆放在两个窗口,既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又可以有充足的光亮,可见当阳书院对学子的功课很是用心。

两张普通的床铺随意的摆置在房间的各一个角落,每张床铺一旁都有一个书架放置,随意抬手便能够取到书架上面的书本,方便至极。

齐韵看到另一张床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衣物棉被,知道那便是登徒子的物事,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另一张床位安置行礼。

收拾物品看似轻松,实际也不简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齐韵看着自己长条状的被子,再看看柳明志那如同豆腐块一样的被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打量了一下周围安静无声,女儿家的好奇心作祟,齐韵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柳明志的书桌旁边,随意的瞥了一眼。

看到了书桌上两张随意放置的宣纸,顺手拿起看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齐韵轻轻的吟诵了起来。

“好诗啊好诗,短短四句诗便将思乡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言辞朴素无华,轻易地勾勒出游人月夜思乡的场景,明月娟娟素魄挂在窗前,清冷明净,最易触动游人的思乡之情。诗书上并未见到这首佳作,难道是哪位新晋才子的佳作?”

虽然诗词是在柳明志的书桌上发现的,可是齐韵并未往这个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身上想,在齐韵的认知里柳明志若是能够写出如此佳作那才是见鬼了。

然而上天最容易给人开玩笑了,齐韵品味完诗句自然顺势而为去看诗词的落款。

齐韵见了鬼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宣纸上的落款,大龙王朝柳明志。

齐韵第一个反应是柳明志抄袭前人的诗词,可是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却从未听闻过这首诗词的音讯。

若是一首普通的诗作也就算了,静夜思这首诗虽然言辞朴实,然而诗词表达的内容与此诗境界绝对是上品,传颂千古也为不过,绝无可能籍籍无名。

“难道真的是那个纨绔子弟所作?不可能!”齐韵把脑海中的想法急忙抛出去,那样的的登徒子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完美的诗词。

然而落款确实是柳明志,看着宣纸上的墨迹,确实像是新作,登徒子昨天来的书院,难道真是他?

齐韵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起另一张宣纸看了起来。

“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何人不起故园情。”

落款:大龙王朝春赠天下游人。

齐韵自言自语的道:“整个当阳学宫喜欢晚上用笛子吹奏折柳曲的人只有云舒妹妹,难道真的是那个纨绔昨天晚上听到了云舒妹妹的笛声所感,寄情赋诗写下了这等传颂千古的诗作?这真的是纨绔子弟吗?”

齐韵第一次对自己听说的柳明志产生了怀疑。

齐韵放下上等宣纸,拿起一旁的草纸,比起上等的宣纸来说,草纸难登大雅之堂,可是齐韵再次震惊。

“少小离家老大回春风不改旧时波。”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戌亥时书童柳松闻少爷呓语代笔。

齐韵急忙放下草纸,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旁的宣纸:“笔走龙蛇,挥斥方遒,力透纸背这是书法大成啊,一直震惊于诗词的品质,我怎么就忽视了此诗的书法也是上等之品。”

拿起三分诗作细心比对了起来:“竟然全部都是思乡的上等之作,寻常之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出一篇这样的诗作,才离家一日,还少小离家老大回,还乡音无改鬓毛衰,至于嘛?还是你真的已经达到了脱口而出便是锦绣文章的地步,随口小赋便是千古文章才情。”

齐韵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挥笔泼墨,纨绔子弟柳明志七个大字跃然入目。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写他的名字。”

“小松,你他娘的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锁门了,少爷包袱里可是有几百两银子,丢了的话少爷送你进宫面圣。”

“不能啊,少爷小松敢保证出门的时候绝对锁上门了。”

“放屁,证据确凿,房门堂堂正正的敞开着,不是你忘记关门了,难不成进贼了不成。”

“少爷,可能真的进贼了。”

“卧槽,少爷的银非非洲兄弟?”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黑小子。

齐韵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纨绔子弟,露出复杂的神色,这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二次见到了此人。

“亚历山大东征?麦哲伦哥伦布环球航行?”柳明志挥挥手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非酋兄弟。

齐韵怪异的看着胡言乱语的柳明志,思虑着该怎么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

“不愧是非洲人,天赋凛然,非兄的胸大肌为何如此发达?”柳明志手贱的伸向了黑小子的某个位置。

“啊啊。”

“放开我家少爷。”

“啊”

第十三章不醉不成才

忍不住化身一只固执的国宝,端着洗脸盆来侍候你,年少时一切太无知。

柳大少端着一盆清水,肩膀上扛着一条洁白的毛巾,狗腿子一样舔着脸对着刚刚起床的齐韵跪舔道:“齐良少爷,您老起床了,请问我可以越过这条线把盥洗的东西给您老送过去吗?”

柳明志顶着两个黑眼圈,宛若大熊猫一样,加上嘴角处的一处青紫伤痕,说不出的喜感。

看着磨磨蹭蹭的齐韵,柳明志的双手长时间端着水盆已经有些酸麻,柳明志心里暗自发狠:“非洲来的黑小子,小爷管你是亚历山大东征来的,还是麦哲伦哥伦布航行来的,敢打小爷,等小爷出去了学院,马上带人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非打你个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挤吧几下酸痛的熊猫眼,柳明志埋怨的看着站在一旁面目全非的柳松,眼神中流露出一个信号。

不成器的东西,连个黑小子都打不过,少爷养你有什么用。

柳松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委屈的看着自家少爷,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神情就像再说:“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不对,而是敌人太强大。”

挤眉弄眼的触碰到伤口,柳松又是猛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道:“娘的,这黑小子下手是真他娘的狠,打人专打脸。可惜了少爷他英俊的相貌,可全部靠着这个吃饭的啊。”

齐韵穿好鞋子上下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很不错,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恭敬,逆来顺受的柳明志:“柳兄,让你这个名动金陵城的富家大少爷来给我端茶倒水,侍候前后忙来忙去的不会委屈你了吧。”

柳明志身体一蹦:“不会,当然不会,齐良兄弟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虽然现在齐兄弟的名声不显不扬,我相信终有一天齐兄弟会名传天下,万人敬仰,到时候传出去我柳明志侍候过齐兄你,那是我柳明志的荣幸,被齐兄的光辉形象所感然,我柳明志是如沐春风,岂有委屈的道理。”

“姓齐的,打了小爷就算了,还敢如此的羞辱小爷,等着吧,小爷现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重镇旗鼓之日,便是血债血偿之时。”

齐韵促狭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柳明志:“柳兄,你不会是打算着现在形式不如人就忍下了小弟的羞辱,他日之时再报这一箭之仇吧?”

柳明志手中的木盆一抖水波荡漾,心道:“小爷我藏得这么的深,他是怎么看出来,难道什么地方遗漏了。”

“不敢,不敢。哈哈圣人不是说过吗,君子报仇,十年不不不”

柳明志不了个不停,就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年不什么?柳兄倒是说呀!”

“不会,十年不会,一百年也不会,一辈子都不会报仇,柳松,少爷很大度的,应该怎么说。”

“无度不丈夫。”

“对,无度不丈夫,我柳明志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是信服之至,绝不敢提报复之事。”

齐韵把手放进水盆里捧起两把水梳洗,喝了一口漱口水:“柳兄,说好的你可是要服侍我一个月的,不过你我素昧平生,如此鞍前马后的侍奉小弟,小弟于心不忍,你我同室而居,小弟于情不安,这样吧,小弟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答应小弟一件事情,小弟可以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与柳兄赤诚相待。”

柳明志看着齐韵那热忱的眼神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了令人恶寒的画面。

“齐兄弟,俗话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宁折不弯,一天是直的,终身是直的,我柳明志三尺微命,死不足惜,可是你若是想要我柳明志为了苟且偷生屈身于你的龙阳之好,你是痴心妄想。”

柳明志义正言辞的斥责起了齐韵,齐韵的脸更黑了,拳头握紧噼啪作响,凶神恶煞的盯着柳明志。

“你要干什么,小爷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老天爷给你定海神针,你却用它来当搅屎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啊,亚麻跌,饶命啊。”

柳明志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齐兄,不是就让我做首诗词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至于吗?”

齐韵黑着脸指着自己书桌一旁的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以此画赋诗一首,倘若再次胡言乱语,我让你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柳明志身体一颤,蜷缩着身体勾头看向那副山水画:“以这画作诗?”

齐韵平淡的点点头也不说话。

柳明志扭头看着一旁畏畏缩缩的柳松,柳松急忙低下头不敢看着自家少爷。

柳明志开始抓耳挠腮,心脏有种上蹿下跳的感觉,嘀咕道:“画,山水画作诗。”

“我要是作的不好会怎么样?”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黑小子。

齐韵淡淡的道:“吟诗作对哪有绝对的上品佳作,你急促之下赋诗一首,即便是下品也是情有可原,无碍。”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听到黑小子这样说,柳明志就放心了。”

盯着山水画的柳明志开始徘徊起来,六步结束之后柳明志灵光一闪:“有了。”

齐韵双眸精光一闪,神色难以揣摩的盯着柳明志。

柳明志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幅画真是行,也有鸟也有虫。”

柳明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一脸邀功的模样看着齐韵:“齐兄弟,仓促之间鄙陋之作,请齐兄弟不吝赐教。”

齐韵听了柳明志的诗词只感觉气血上涌,全身百爪挠心一般的难受。

“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跟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有什么区别?”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的书桌上的两张宣纸一张草纸心底暗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这真的是一个人作出的诗词吗?是这个纨绔子弟抄袭前人之作,向别的才子买诗词,亦或者此人在藏拙?”

齐韵秀手轻轻地一抓换洗架上的木盆,木盆顺势断裂开来,水迹撒了一地:“这就是你作的诗词?”

柳明志急促的后退了几步:“齐兄弟,是你说的诗词又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我仓促之间做不出好诗词也情有可原。”

齐韵抓着木屑阴沉的看着慌乱不堪的柳明志:“诗词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可是你作的也的叫诗词啊。”

“亚麻跌,齐兄弟开恩哪,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了。”

“且慢动手,我有话说。”柳松打断了齐韵准备动手的前奏。

“什么话,快说。”

柳松凑到齐韵身旁小声嘀咕道:“齐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不喝醉不出佳作。”

齐韵惊异的看着柳松:“当真?”

柳松淡然的点点头。

“小王八蛋,你在跟齐兄弟密谋什么,我才是你家少爷,你可不能认贼作父,与外人狼狈为奸啊。”

齐韵淡淡的看着惊恐的柳明志:“下山喝酒,我请客。”

第十四章大义灭亲

二龙山山脚处柳明志两腿打颤不已,双手抱住山脚的乱石不敢放手,怕一放手就会瘫软到地上。

柳松齐韵二人鄙夷的看着抱住石柱不停哀嚎的柳明志,柳松抬头望天,怕自己的神情伤了少爷的自尊心。

只是,柳松眼睛之中不时流露出的意思柳明志如果见到了估计马上会读懂什么意思。

柳松那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再说:“少爷,你果然是肾虚啊。”

幸运的是柳明志一直喘着粗气,修养身心没有时间关注别人的表情,否则柳松又要挨揍了。

齐韵淡淡的道:“柳大少爷,才这点山路就累成这个样子,你不行啊。”

柳明志猛地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齐韵,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然而说出的话却令柳松跌破眼镜:“齐兄弟真的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哥哥身体不行,老啦,不能与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比肩了。”

说完忍不住的叹气,一副伤古怀今的模样,要多么无耻就有多么无耻,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惺惺作态犹如有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般说话,不知道是有多么的违和感。

齐韵嘴角抽搐,对于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真的是无话可说,什么话都能被其当做好话来听也没谁了。

举起自己的拳头威胁着一脸无耻的柳明志:“再敢废话,要你好看,还不赶紧带路。”

柳松盯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舔着脸道:“齐公子,小的带路,小的带路。”

“算你小子有颜色,替少爷顶着。”柳明志给了柳松一个很有眼色的表情。

齐韵与柳明志并行,却有意识无意识的保持住一个稳妥的距离,怎么看都有嫌弃柳明志的意思。

“柳兄,一日前白莲教乱匪突然袭击金陵城,大肆屠杀镇守官方,抢劫城中商铺给金陵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刺史大人派兵镇压赶到之后乱匪已经撤离只留下了大龙当亡,白莲当立的旗帜,不知道柳兄怎么看白莲教乱匪侵扰金陵的这样事情?是有预谋的行动还是突发的事情。”齐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问起了柳明志这种复杂的问题,柳明志虽然对大龙王朝已经有所了解,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果然,柳明志不负纨绔子弟之名,砸了咂嘴指着自己:“白莲教乱匪袭扰金陵城,你问我怎么看?”

“不错,柳兄怎么说也是金陵城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小弟想要请教柳兄怎么看?”

齐韵依旧抱着一份怀疑,想要验证一番柳明志是真的纨绔还是一直在藏拙而已。若是真的纨绔子弟那也没什么了,本来就是纨绔子弟,证实了反而轻松。可若是在藏拙,那可就耐人寻味了,一藏十九年,不是胸怀大志之人便是心怀大恶之人。

毕竟能够一夜赋诗三首,每一首都是千古绝唱的诗词,这种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倘若心怀天下,这是苍生之福;倘若祸乱天下,便是苍生之祸。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齐韵的想法肯定嗤笑一番,小爷可没想过去做这造福天下亦或者祸乱天下的人,小爷有万贯家财等着继承,何必劳心劳力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小民思想作祟,柳明志纵然成了首富长子,可是从小到大的那种根深蒂固的小民思想却一直挥之不去。与齐韵这等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同,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言行,出口便是忧国忧民,提笔就是忠君报国。

纵然是原来的柳明志也不过是抱着醉生梦死一辈子的念头,老头子逼着读书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读书没钱花啊,柳之安握着柳府的财政大权,自然掌握了柳明志的生死。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当然站着看啊,总不能凑到跟前去看吧,那多危险,听说那些乱匪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小爷一辈子的大好时光还长着,小爷能怎么滴。”

世界上能把天聊死的不多,柳明志就是其中之一,别人问的是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也没人问你站着看躺着看啊。

齐韵怀疑的看着柳松,分明在问这家伙真的向你说的那样,只有喝醉了才会显现出大才的样子,你确定那三首佳作是眼前的这么个玩意做出来的?

柳松感受到齐韵的目光,脖子一缩,双手一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从小到大少爷就没有喝醉过,昨天是唯一一次喝的不省人事,顷刻之间赋诗三首,我有什么办法。

读懂了柳松的眼神齐韵随意的道:“柳兄,此事只怕你想不上心都不行,乱匪攻城的事情与你们柳家有莫大的关系,你想置身事外只怕不是那么的容易吧。”

柳明志一怔,呆滞的看着齐韵:“老头子竟然是白莲教的乱匪?不能啊,白莲教那是什么,一股子连饭都吃不上的家伙,老头子吃喝不愁,花不尽的银子享不尽的福气,他干什么要参加白莲教这种掉脑袋的教门?”

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自家老头子竟然是白莲教的,自己是该同流合污,与老头子同进同归,还是该向朝廷举报老头子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哪?

第十五章知行合一

齐韵忍住一巴掌抽死这家伙的冲动,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柳兄,小弟从来不曾说过柳员外乃是白莲教众,在下说你们柳家与此事有莫大的干系是因为此次白莲教徒袭击金陵城所劫掠的商铺大概六成的铺子是你柳家的产业。”

“哦,不就是柳家的产业吗?”柳明志随口道,随后反应过来:“嘛玩意,柳家的产业,那不就是我家的产业,六成?那得多少钱啊。”

柳明志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痛,好像一块肉突然没有了一样的痛,那些钱将来可都是小爷的,就这样被抢了?

“小松,扶住少爷一会,少爷有点头晕。”

柳松急忙产扶住柳明志,小心翼翼给柳明志顺气:“少爷,您不要担心家中的事情,老爷纵横金陵几十年了,区区白莲教的一些宵小之徒对付老爷在金陵诺大的产业劫掠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少爷尽可以放心,无碍。”

这话一出,柳松反而比起柳明志更像一个富家少爷一样,不在乎一得一失的小事情,有种一切尽在本公子掌握之中的感觉。

倘若柳松拍着柳明志的肩膀轻轻说道:“”少爷,您就放心吧,一切事情都在小松的掌握之中,一些小小的乱匪,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怕柳明志能当场拜服。

可惜柳松是个书童,书童再厉害还是柳家的书童,见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柳之安。

柳之安听说自己的家的商铺被白莲教徒袭扰了之后首先问的是有没有人受伤,或者是更严重的事情,出了人命的事情。

管家回复只是损失了一些银子,店铺中的人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柳之安淡定的询问所有的商铺损失了多少银两,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的递上账本,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柳家在金陵每家商铺的损失,合计六万多两银子。

柳之安细心的核对之后,满不在乎的道:“只要没有铺主从中私自谋取银两,被抢了便被抢了,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挡不住,抢了之后可以再赚回来,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六万两银子很多吗?很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回来的银子,柳之安当然心痛,可是柳之安更明白心痛到死这些银子依旧不会回来了,眼下安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心稳定了,柳家就会无恙,银子嘛!还会赚回来的。

“柳兄,小弟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无的放矢,白莲教乱匪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是朝廷的事情了,应该说不止仅仅是朝中的事情了,这些人神出鬼没,到处蛊惑人心,宣称白莲圣母可以展现神迹,不少百姓受了他们的蛊惑鬼迷心窍,刺史大人多次派兵围剿未果便是有民户给他们通风。”

柳明志顶着熊猫眼好奇的看着齐韵:“齐兄弟可是举人?”

“小弟愚笨,尚未有举人功名在身。”

齐韵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怪异的问题,白莲教侵扰大龙王朝重兵镇守的金陵跟自己是不是举人有什么关系。

“那么齐兄弟是秀才功名?”

“自然不是,小弟也不曾考取秀才功名。”

柳明志怪异的看着一脸迷糊的齐韵:“你既然没有功名在身,吃饱了撑的管那些闲事做什么,白莲教乱匪的问题下有齐刺史励精图治,上有当今圣上操劳,你一个白身操着皇帝的心,不累吗?”

齐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辈读书人当舍身”

“打住,齐兄弟,为兄托大称呼你一声小弟,小弟你有拳拳报国之心,这是国之幸事,为兄很佩服你,可是为兄有一句话你切听来,正所谓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并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想法,齐兄弟以为有多少读书人读书真的是为了忠君报国而不是为了出人头地?”

齐韵有些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思索着柳明志的这些话,明明与自己从小接触的理论相悖,为什么觉得如此正确。

“齐兄弟,有些事情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靠行动。嘴上每天说一千遍忠君爱国,说一万遍忠君报国,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你只说却不做,每天侃侃而谈,批评这个士子,鄙弃那个富家子弟,日复一日,不还是在空谈吗?”

“若是连报国的信念都没有,不是更是令人贻笑大方吗?”

柳明志唉声叹气,知道齐韵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轻易改变不了,见到道路旁一些正在耕作的百姓柳明志眼前一亮。

柳明志指着劳作的百姓:“齐兄弟你看。这些劳作之人可曾说过忠君报国的话,没听到过吧,可是他们种出的粮食却充实了国库。家父乃是一介商贾,天下士子所鄙夷之人,家父等商贾亦是从未把忠君爱国挂在口上,可是家父每岁的税收可以养活三万人的甲兵之士抵御金国的进攻。读书人每天都在说着忠君报国,造福黎民百姓,他们读书还是读书,又做了什么?”

齐韵脸色有些悲苦,柳明志的话明明是叛经离道之言,为什么却毫无反驳的地方。

“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知行合一才是天下大势。”柳明志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齐韵突然觉得柳明志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辉。

哦,是谁在装逼,竟然如此刺眼!

第十六章诸神的黄昏

二龙山虽然距离金陵城数十里的范围,然后却有名扬天下,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建立在二龙山上。

当阳学院虎踞龙盘与二龙山,加上当阳书院的声名自然使二龙山周围的村镇繁荣起来,毕竟络绎不绝的学子加上慕名而来的人为二龙山带来了不少的人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呸,有人的地方就得有生意,衣食住行中的任何一样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为了满足这些慕名而来形形色色的需求,二龙镇应势而生。

二龙镇不大,比起金陵城这个大龙王朝的重城来说二龙镇可以说小的可怜。当初二龙镇的由来可谓经历了重重险阻,龙乃神物,遨游于九天之上的存在,天下百姓素来以龙的传人自居。

另外一点便是龙乃是皇家专用的存在,古时常以真龙天子来形容当今皇帝,所以二龙镇其名之中的龙子便是大不敬之意。

右相童三思出身于当阳书院,毕竟对于自己的崛起之处有种异样的情感,于是上书皇帝二龙山双龙降世的传说,既然双龙降世护佑二龙山,因此当阳书院才能尽出天下才子,这是祥瑞啊。

不得不说古人很是迷信,因此二龙镇之名乃是当今皇帝御笔钦赐的名字,一时间名动江南。

客似云来酒楼是二龙镇中最大的酒楼,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可是客似云来之中却网罗了天下的美酒,海南的美酒,漠北的烈酒,西疆的葡萄酒,东海的佳酿可谓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客似云来可以为你搜集全天下的美酒。

读书人喜好饮酒作诗,三两个好友相聚一堂,能干什么?当然是喝酒了,只有喝酒才能一叙胸中丘壑,可以抛却一切哀愁。

最重要的是,客似云来乃是柳家的产业,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产业若说遍布天下有些张狂,可是遍布大江南北还是不夸张的。

齐韵知道柳明志的身份,却不知道客似云来是柳家的酒楼,纵然是柳明志这个柳家大少爷也不知道老头子的家业如此庞大。

之所以来到这里因为齐韵知晓柳明志的身份是不会去寻常的喝酒场所,金陵谁人不知道道柳之安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曾经为了博苏如雨美人一笑曾花费一万两银子。

齐韵稳稳定定的走进了客似云来,此时客似云来已经有了不少三五成群的书生在聚会饮酒,互相畅谈最近的课业,畅谈以后的人生,这样的人客似云来每天都不会少。

“掌柜的,把你们店中最烈的美酒来上一坛子,再上四个最好的小菜。”齐韵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开口便要了最烈的美酒。

柳松那句悄悄话给了齐韵很大的感触,不醉酒不成佳作,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客似云来的小二哥肩膀上扛着一个抹布细心擦了擦三人面前的桌面:“三位客官稍等,好酒好菜马上来。”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齐韵哪不高不矮的身躯:“齐良兄弟,还是随意的喝上两杯清酒为好,最烈的酒是不是太”

齐韵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我辈男儿喝酒就该喝最烈的酒,那些清酒米酒之类的酒是那些深闺之中的大家小姐喝的,柳兄,你不会不行吧?”

齐韵为了试验出柳明志是否真的只有醉酒才会显露才识,若是真的便说明此人真的在藏拙,若不是,那便不是了吧。

别看齐韵大大咧咧的说要喝就喝最烈的酒水,其实在刺史府之内别说最烈的酒水,就连普通的米酒,齐韵都不太涉猎,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为了一试柳明志,齐韵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柳明志相当的纠结,恨不得掐死齐韵这个非洲货,你说喝酒就喝酒,你说最烈的酒那便是最烈的酒,你说我不能喝酒那便是酒量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用不行这个词语?

顶着两个熊猫眼,柳明志恶狠狠的盯着齐韵:“我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谁先趴桌子下谁是孙贼。小爷拿闷倒驴当水喝的时候,你小子还只是个液体。”

柳松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你昨日已经宿醉了,今日若是再痛饮一番的话,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柳明志恶狠狠的嘀咕道:“头可断,血可流,名誉不能丢,少爷一定要让这个黑孙贼知道什么叫男人,这都第二次说小爷不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待会小爷把他喝趴下之后,扒光了衣服用绳子绑在书院的山道上,小爷要抱这两拳之仇。”

柳松听到少爷说两拳之仇,下意识的看着柳明志的熊猫眼,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顿时抽了几口凉气。

“少爷,小松相信你,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柳家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

柳明志之所以敢夸下如此的海口,那是因为他了解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普遍的都不高,就算最烈的酒水估计也只是在二十多度已经顶天了,喝倒一个土著还不是顺手捏来的事情。

可是柳明志高估了前身的酒量。

主仆二人虽然声音微弱,挡不住齐韵自小习武,耳聪目明,二人的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一字不落的流入耳中。

听到柳明志说道要把自己灌醉之后扒光衣物绑在书院的山道上的时候,双眼冷冽的看着柳明志,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客官,你们的酒来了,请慢用。这是本店最烈的酒牛马倒,二位客官一定要慎用。”

小二退下之后,齐韵抬手轻轻的拍在酒坛的泥封之上,泥封顺势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在桌子上。

柳明志偷偷的咽了口水心里捉摸不定,这个时候不会真的有那种喝酒之后可以把酒水从手指逼出来的功夫吧,否则这个黑小子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喝醉哪?

齐韵摆上两个大瓷碗开始倒酒,烈酒有烈酒的喝法,喝烈酒就要用大瓷碗才能喝出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柳兄,请!”齐韵端起一碗酒同时指着另一碗酒水示意柳明志端酒。

柳明志颤抖着双手捧起自己面洽的酒碗,齐韵的淡定有些不正常,柳明志总感觉其中有鬼。

“齐良兄弟也请。”

二人端着酒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先喝第一口酒。

“柳兄,既然是小弟请客,这酒是不是就由柳兄先干为敬?”

“客随主便,既然是齐良兄弟请客,还是齐兄弟先干为敬。”

齐韵右手一下子拍在酒桌上:“柳兄先喝为敬,有意见吗?”

柳明志双手打颤:“没没有,既然是兄弟好意,我便先干为敬。”

端着酒碗送到了嘴边,柳明志品尝了一下度数,还在承受范围之内,然后咬牙一饮而尽。把酒碗送到齐韵面前看了一看,就像在说该你了。

齐韵咬牙端起自己的酒碗送到嘴边准备喝完,左边的桌子却引起了骚乱柳明志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齐韵酒碗一抬,酒水激射出了客栈之外。

“整个金陵城除了柳家大公子,比起有钱本少爷服过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少爷我面前指手画脚。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接着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与哀嚎的叫声。

柳明志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旁看热闹的小二哥:“酒楼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问吗?”

小二客气的对着柳明志道:“少爷怕是第一次来客似云来酒楼中喝酒吧,我们酒楼中的规矩就是所有的客人都是神仙一样的存在,神仙打架嘛!他们的私事酒楼是不过问的。”

柳明志好奇了:“啊?还有这种规矩,他们打坏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办?”

“当然是照价赔偿。”

“不赔怎么办?我看那个富家公子很是嚣张啊。”

“这位贵客,知道什么叫诸神的黄昏吗?”

第十七章三人行

一直纷扰不堪的酒楼忽然寂静了下来,然后纷纷退到酒楼的角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见酒楼大堂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汉子停了下来,驻足小二面前,汉子神色平淡,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顿时周围的人更是退避三舍,不敢与汉子直视。

“小二,来一大壶一般的酒水。”汉子开口对着老板道。

小二与周围的那些人不同,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汉子说道:“客官,十文钱一壶。”

紫袍汉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二:“你不避讳我身上的东西?”说完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石棺。

小二瞄了一眼紫袍汉子肩膀上的石棺:“客官若是来喝酒的,我自然不避讳,带什么东西那是客官的兴趣,至于别人怎么想,那与我无关,我们老板说了,客似云来接待天下客人。”说完看了一下周围退避三舍的人群:“要走的把酒钱结了。”

紫袍汉子细心的把肩膀上的棺材小心的放到了地面上,接着从怀中掏出十个铜板放到桌子上:“上酒,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桌子旁。”

紫袍汉子自在的喝着酒水,周围一些大胆的人慢慢的重新坐到了酒桌前,见到紫袍汉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又开始交谈起来。

“小二哥,来一壶好酒。”这时一个粗狂的口音传来,酒楼中走进一个绿衣大汉坐到了茶摊前。

大汉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大刀,用粗布包裹着,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几眼紫袍汉子与齐韵之后,便将心思放到了面前的酒碗上。

只是不到一会,紫袍人与绿衣人突然同时说道:“老板,给我也上烈酒。”

“两位客官,漠北最烈的酒牛马倒一坛十两银子。”

紫衣汉子与绿袍汉子登时不做声了,时不时的把目光撒向柳明志齐韵二人的桌子上。

柳明志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任谁喝酒的时候被两个粗狂的大汉盯着都会感觉不自在,怪异的很,别扭的很。

“两位要不要一起喝点?”柳明志随意客气的询问了一下。

哪想到两人马上喝掉手中的酒水,忽视掉面色有些不愉快的齐韵凑到了柳明志的桌子前很不客气的拿起秦殇面前的酒坛给自己到了一碗大喝了起来。

“谢谢了兄弟,某早就眼馋兄弟你的酒多时了。”绿衣汉子喝完酒说道。

“我也是。”紫袍汉子话不多,借着绿衣汉子的话接了一句。

倒是柳明志有些惊愕,嘴角不停地抽动,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可也没到这个份上啊。

柳明志很想说:“我只是客气一下啊,你们不用当真吧。”

“没没关系,出门在外,多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两位大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柳明志接着客气,不客气也不行了,都已经喝过了还能说什么。

“齐兄弟,你不会介意吧?”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齐韵问道,毕竟是齐韵要请客,自己这算不算有些逾越了。

齐韵虽然郁闷这两个忽然杀出来的汉子,耽搁了灌醉柳明志的好机会,可是事已至此,已经上桌了岂有赶人的道理,只好微微的摇摇头,示意无妨。

“那就不客气了,二位兄弟真是仗义,某家敬你们一碗酒。”说完然后给自己到了一碗。

“我也是。”紫袍汉子也给自己到了一碗。

“干。”

“干。”

“干干,两位大哥海量啊。”

绿衣汉子放下酒碗:“某家刘三刀,东海人士,来江南有些事情要办,闻到了香醇的烈酒,便厚着脸皮讨上一碗酒水。。”

“江南宋终,也是。”

“见过两位大哥,小弟柳明志江南金陵人士,这位皮肤黝黑的兄弟齐良乃是小弟的同窗好友。”

只是柳明志发现说完之后,周围的竟然全部都不见了,依稀听见背刀客,扛棺匠什么的在人群中传来。

齐韵也是紧紧地盯着刘三刀背上的朴刀与宋终放在地上的石棺眼神诡异,既有惊惧又有好奇。

柳松依旧无所谓的站在一旁服侍着自家的少爷。

刘三刀与宋终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异样一样,依旧不停的喝着柳明志二人的烈酒,柳明志愣愣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三人,这是什么鬼的情况。

背刀客刘三刀,大龙王朝江湖中人,一言不合便杀人,死于刘三刀手中的江湖人不下三百人,刘三刀杀人,从来只杀江湖人,背刀客这个名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刘三刀背上的。

只知道刘三刀从漠北一路向南,去过东海之滨,也去过西疆之西,也曾到过岭南,回到漠北之后便有了背刀客的称呼,刘三刀的刀从来都是背到背上,因为他杀人的时候都是用的被杀之人自己的兵器,用刘三刀的话来说,能死到自己的兵器下这是一种荣幸。

刘三刀的刀在他自己看来是仁义的,这很可笑,杀人的刀居然也会是仁义的。

刘三刀只杀江湖人,因为江湖仇杀是官府所不管的,至于传说的什么一言不合便杀人更是无稽之谈,刘三刀杀人有三杀,三不杀。

“挑衅者,杀;恶人,杀;贪官,杀。弱小,不杀;女人,不杀;顺眼,不杀。”

刘三刀原名刘海,至于为什么改名叫刘三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扛棺匠宋终,江湖别号扛棺匠,又叫送终人,见过宋终的人都知道,宋终在外从来都是扛着棺材出现在大龙王朝的所有门派山门之前。

宋终的棺材既是给自己做的,也是给别人做的,只是十年来,棺材从来都是给别人用上了,天下英雄榜宋终排名第九十九,后来排名第九,宋终的棺材送出去了九十副。

“我的棺,葬自己,亦葬天下,你要陪葬。”宋终每送出去一副棺材都会留下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宋终出门为什么总要扛着棺材,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抗遍了大龙王朝。

“施主,小僧远道而来,可否为小僧施舍上一碗茶水解渴?”

一位穿着袈裟的小和尚进入了三人的眼眸,小和尚身旁跟着个穿着粉红色流苏裙子的少女,好一对奇怪的组合。

柳明志好奇的打量着刘三刀宋终新来的小和尚,今天到底怎么了,净遇到怪人。

唯有齐韵不声不响的看着三人,先有白莲教袭扰,今天又有两个江湖成名的杀才入城,爹爹又有的忙了。

第十八章空?还是不空?

小二倒也畅快,看着面前的小和尚说笑道:“我虽然不信佛,但是也愿意结个善缘,可以施舍小和尚你一碗茶水,这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她不行。”说完一指粉红流苏裙子的女子。

小和尚听了小二哥的话先是惊喜,随后面容纠结的看着女子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与这位姑娘不熟,施主肯施舍小僧,小僧自然感念老板恩德,日日为老板念经祈福,施舍姑娘与否在于施主,不在于小僧。”

女子听了小和尚的话,姣好的面容嗔怒状的看着小和尚:“好你个了凡,你居然说和我不熟,那你说我叫什么?”

了凡小和尚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盯着粉红色女子欲言又止。

粉红女子掐着腰怒视小和尚:“小秃驴,你可想清楚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说谎便是犯了佛家戒律,想清楚了哟。”

了凡顿了顿:“女施主叫颜玉。”

颜玉得意的看着小二哥:“小二哥,你可看到了,我知道小秃驴的名字,小秃驴也知道本姑娘的名讳,他说我们俩不熟,你信吗?”

小二异常淡定的点点头:“我信。”

颜玉的表情凝结:“我和他不熟,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颜玉的,这么一个六根不净的小和尚,你还愿意施舍给他茶水?”

小二哥煞是其事的说道:“小的现在也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叫颜玉,我和你熟吗?喝茶的话给钱,不喝别挡着别的客人,店里还要做生意。”

颜玉指着小二:“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了凡合掌:“多谢施主。”

这一对有趣的组合看着柳明志想笑,惊讶小二的大胆,特别是颜玉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噗嗤。”柳明志不禁笑出了声音。

这下可惹到了颜玉了,颜玉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无视刘三刀与宋终,以及齐韵柳松四人,恶狠狠张牙舞爪的看着柳明志:“喂,你笑什么?本姑娘有这么好笑嘛?”

“唔,这位姑娘,大龙王朝可有明法规定不准在酒楼中大笑?”

“没有。”

“酒楼老板可有规定,不许在酒楼之中大笑?”

“这个,也没有。”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既然都没有规定,那么姑娘,在下笑上一笑又哪里不对哪?”

颜玉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野蛮的道:“我不管,你就是不许笑。”

了凡小和尚喝完小二施舍多的茶水走了过来:“颜姑娘,你就不要对这位公子刁难了,难道颜姑娘还能管的道天下人的喜怒哀乐不成?”

“好啊,小秃驴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小和尚面色再次纠结起来:“颜姑娘,小僧和你认识才两天而已,说起来小僧也是外人,我们不熟。”

“好你个小秃驴,你受伤了是谁帮你找的药医治的,现在你到说我是外人了。”

“小僧是为了救颜姑娘受的伤,因果循环,小僧救颜姑娘是因,颜姑娘帮小僧找药材医治这是果。”

“哎,这位小师父怕是误会了姑娘的意思,人家生气的不是你帮我说话,而是生气你居然说自己是外人,说不定姑娘想让你当内人也说不定哪?小师父说是不是。”柳明志开了个半大不大的玩笑。

这下不但柳明志笑了,刘三刀和宋终也笑了起来,而且是哈哈大笑。

齐韵亦是闷哼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柳明志居然这么的毒舌,如此开一个出家人与未出阁姑娘的玩笑,实属过分了些。

了凡俊秀的脸再次纠结到了一起:“施主说笑了。”

反倒是颜玉不敢再和柳明志对视:“这个人好生歹毒的眼睛,连人家想的什么都知道。”不知不觉,颜玉脸上如同抹上了胭脂一样通红了起来。

“小师父,茶水不解渴,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这可是好东西。”刘三刀出言逗弄着了凡。

了凡小和尚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说笑了,出家人有戒律不能饮酒。”

柳明志捧起酒坛找了个空碗倒了一碗酒:“小师父,本公子听闻出家人乃是四大皆空,既然是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一样哪?”指着碗里的酒柳明志调笑道:“小师父说它是酒,我说它是水,不知道小师父空还是不空?”

了凡小和尚愕然,感觉人生的观念出现了岔口,既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同哪,一切皆空,可是喝酒又确实犯了佛家的戒律,神色挣扎了一会,了凡小和尚露出一丝明悟,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施主说的对,当空。”

可能喝的太猛了,或者小和尚从来没有喝过酒,面色一下子红润起来,几人先是愕然的看着了凡小和尚,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惊讶于他这张嘴真是厉害,能把和尚说的犯了佛家戒律却还理所当然。

齐韵怪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个纨绔子弟还懂得佛家箴言。

最不可思议的当属颜玉,她可是最明白了凡小和尚上是多么刻板的。

“小师父若是不急着进俗物,坐下闲聊一番如何?”

面色通红的了凡小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小师父不在宝刹中钻研佛理,怎么会入世修行哪?”

“小僧寺中的主持告诉小僧,天下博学之人大都在世间,在寺中枯坐十年不如来尘世云游一年,主持告诉小僧,小僧的禅在尘世,小僧便来了。

“既然如此,小师父的禅在尘世,当阳书院也是尘世,不如小师父闲暇之时来当阳书院一叙,柳明志想向小师父请教几个问题。”

了凡双手合十:“施主说笑了,施主的禅比小僧的精深,小僧岂敢班门弄斧。”

“那么小师父今日再空一次如何?”

“阿弥陀佛,施主说空,便空。”

柳明志把酒坛中最后的一点酒分到了五个个碗里:“两位大哥齐良小弟,咱们与小师父一同空一下如何?”

“当空。”

“我也是。”

“我的哪?我也要喝酒。”颜玉端着碗一脸丧气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

“女孩子喝酒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喝茶的好。”柳明志一把取回颜玉手中的酒坛。

“我的刀,为朋友而背,背了七年,可能还要再背七年,也可能背到死去,也可能今天就不背了。”刘三刀突然放下酒碗,莫名的说道。

“我的棺,为自己而抗,扛了十年,不知还要抗多少年,可能今天就不抗了。”

刘三刀直视宋终:“一直都是用别人的兵器,你的棺我用不了,背刀客终于不背刀了,刀名不弃,刘三刀愿意以身抗棺。”

“棺就是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柳明志蒙蔽的看着刘三刀与宋终,这两个人发什么疯了?

齐韵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护在柳明志的身体,眼睛不善的在两人身上审视起来。

了凡和尚无悲无喜的道了声佛号。

第十九章柳公子二次赋诗

刘三刀率先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柳明志身旁的齐韵一眼,转身一跃而去,距离酒楼直达十丈远的距离,向着二龙镇外荒凉的地方奔去,随后抽出背上的不弃,背刀客第一次不背刀,背刀客第一次不用别人的兵器。

“踏入江湖会死很多人,可是依旧有数之不尽的人不顾一切的会踏入,江湖既是江湖,亦是名利场,每个人都逃出不名利二字,人生在世,名利或许比生命更为重要,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太难了。”刘三刀抚摸刀身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宋终也从酒楼起身,慢慢走到了石棺前面,右手一伸只手托棺,四五百斤的石棺在宋终手中轻若鸿毛,仿佛只是一个玩物一般:“宋终不为名利,只为葬人,葬己,葬人是命,葬己是福。”话毕托着手中石棺缓缓向着刘三刀赶去。

柳明志嘴中含着的酒像口水一样流了出来尚不自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挂壁,绝对是挂壁,一跃十丈远这还是人吗?”

“他们要做什么?”这话既是问齐韵也是问了凡小和尚。

“生死斗,为了一个江湖榜上的排名,既决高下,也决生死,是不是感觉很荒唐?”

柳明志来了兴趣,这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江湖吗?一言不合就要生死决斗。是该感叹人性的热血潇洒,还是该哀叹人命的不值一提。

柳明志热忱的盯着齐韵:“我想去看看?”

“会出事的,可能会误伤到你,毕竟你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富家公子哥身体孱弱。”

柳明志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要为画作题诗嘛?保护我去看看,就给你题诗一首。”

齐韵也不说话,像提小鸡仔一样抓着柳明志向着小镇外疾跑而去。

了凡小和尚淡定的跟了出来:“阿弥陀佛,冤孽。”

“少爷,等等我啊。”这是柳松的嚎叫。

“客官,你们还没有结账啊。”

宋终尚未走到刘三刀五十步之内,刘三刀猛然举起手中的不弃,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压榨干净了一般,一招力劈华山模样的招式被刘三刀悍然使出攻向宋终,刀的轨迹已经被肉眼捉寻不到,刘三刀手中不弃发出罡气先刀一步到了宋终面前。

宋终神色不变,右手一横,石棺挡在了面前,罡气击打在石棺上,石棺居然分毫未动,令人哑然,不知道宋终手中的石棺是什么石材打磨而成。

宋终淡淡的道:“你的刀太轻了。”

刘三刀先是愕然,随之神情愈发的狂热兴奋:“那就再试一刀。”

刘三刀急速退出石棺的范围双手持刀看着宋终:“刘三刀杀人只用右手,能让我用上双手的不能说没有,不多,你算是一个。”说完之后猛然持不弃划出一个满月:“怒斩江。”不弃发出破空的声爆,刘三刀身影狂风一般卷向宋终。

宋终的神色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淡然,双眸一凝,左手猛然拍向手中的石棺,石棺脱离右手,激射向攻来的刘三刀。刘三刀手中的不弃瞬间劈到石棺上,竟然发出了金石般的声音,只是脱手而去的石棺竟然悬浮在空中丝毫未动。

“哀断海。”刘三刀再次出手,手中的不弃发出了哀鸣一般的声音,刘三刀一声怒喝,不弃横刀斩去,击打在了石棺的侧面。石棺终于没有了刚才的模样,赫然轰向了宋终。石棺带来余劲吹起一股风劲直扑十丈外的的树丛,卷起阵阵沙尘。

宋终用手接住飞来的石棺,劲道直接使宋终退了三四步才止住,宋终抬眉:“这一刀还是太轻了。”

“情绪七刀某家才用了两刀,一刀一重天,每一刀比起前面的一刀的威力都是成倍的增长,你可要小心了。”

宋终右手托棺:“我小心不小心不知道,如果你的刀还像刚才一样无力,今日必定葬你。”

宋终托棺凌空而起,离地两三丈高,石棺在宋终手中翻飞起来:“开棺。”石棺的棺材盖脱离棺底,呈现泰山压顶之势,如同巨剑一般朝着刘三刀攻去。棺盖破空,带起了劲风,刘三刀横劈一刀,棺盖向着地面落去。

一声巨响,尘土翻滚,棺盖带起的气势吹散尘土,只见棺材盖斜插在地面上,仔细看去,地面居然被棺盖砸出一道宽半尺长一丈的裂缝出现。

一击无果,宋终手中的棺底再次向着刘三刀投掷而去:“定棺。”

棺底比棺盖的体型重量都要大上许多,力道与效果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刘三刀手持不弃躲闪了过去,宋终随机闪现在棺底:“起棺。”棺底猛然转变方向,朝着刘三刀飞去。

刘三刀举起不弃喊道:“惧搬山。”一刀出,石破天惊,刀气中带着山岳震动的气息四散而去,刘三刀一刀斩去棺底的余力,宋终隔空一掌拍向棺底:“下棺。”

刘三刀气势一阻,猛然退去,棺底竟然有硬撼山岳一般的力道,让刘三刀不敢接招。

宋终一挥手,棺底棺盖瞬间合为一体,宋终托棺轻燃的飘了下来:“我说过,你的刀太轻了,轻的让我提不起兴趣。”

刘三刀也不恼怒,轻轻地抚摸刀身,骤然间刘三刀的衣服无风自动劈啪作响,刘三刀的身体逐渐变得逐渐模糊了起来,人的身体居然瞬间变成了刀的模样,一股无形中的刀意以刘三刀为原点向着周围四散而去。

“悲撼岳。”刘三刀身体凝成的刀意直接变成了二十米左右的大刀怒斩宋终而去,刀意凝成的煞气直接逼向了宋终,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宋终不敢大意,手中的棺材直立起来挡在身前,罡气迸发,笼罩全身,双手连续挥动石棺,石棺如同陀螺一样转动了起来。

刀棺相撞,二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宋终凌空飞起,带动石棺,刘三刀手中不弃斩出来的刀气直接飞向一旁的山石,一路携带移山倒海的威力斩在了石头之上,巨石粉碎崩裂开来四射而去。

柳明志见到碎石块向着自己飞来,下意识的抱头躲闪,齐韵还没有什么来得及护住柳明志,一个虚空凝结而成的释迦摩尼的佛像抵挡住了石屑的全部余威,刀气撞在佛像身上,轰鸣声响起,竟然传出金戈相交的声响。

“阿弥陀佛。”小和尚脸色不悲不喜道了声佛号,虚影佛像也消散不见。

宋终一掌拍在石棺之上,大喊一声:“盖棺定论。”石棺瞬间出现在刘三刀身前,刘三刀不得不出刀阻拦,不弃砍在石棺上,刘三刀飞了出去,脸色绛紫,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沾染了绿色衣袍。

宋终神色阴沉的看着躺在地上神色萎靡的刘三刀说道:“为什么不出第五刀?”

刘三刀用衣袖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刘三刀,留三刀,七情刀只有四刀。”

“你的意思,我不值得你出第五刀?不值得你出剩下三刀?”

刘三刀凄然的一笑:“没有值得与不值得,背刀客终于不用背刀了,你的棺也有我陪葬了。”

宋终一把将石棺抗在肩上:“我的棺,葬己,葬天下,唯独不葬朋友。”

刘三刀神情有些迷惑:“朋友?”

“和我同桌喝了酒,就是我的朋友,你认不认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棺,不葬朋友。”

“如此说来,你可真是霸道至极。”

“扛棺匠还要抗棺,背刀客岂能不背刀。”

“我进了江湖,想出江湖,你葬了我,我便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武林是个小江湖,天下是个大江湖,你想退出江湖,江湖同意吗?你往哪退?”柳明志想起了金老爷子的一句话,适时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刘三刀萎靡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受教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刘三刀与宋终,目光看向了远方:“你们的江湖我不曾入过,但是我想看看。”

齐韵手中看着上等宣纸上的四句诗:“这画真好看,世间都少见。谁能画一幅,美名金陵传。这就是你说的题诗!”

柳明志淡淡的道:“怎么样?不错吧,这诗词本少爷片刻就能来上好几首,就连闻人政那个老头子都说我是天纵奇才,将来啊,我的眼睛。”

齐韵懒得去看看蹲在地上抚摸伤口的柳明志,对着缩在角落的柳松露出了爪牙:“这就是你说的不醉不成材?”

柳松颤巍巍的护着脑袋:“少爷也没喝醉啊。”

齐韵一愣,看着哀嚎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不自然,陡然想起来她灌醉柳明志的大计被刘三刀几人给半路打扰了。

第二十章有客北来

刘夫子这两天在家琢磨了两天时间,越琢磨越觉得这柳明志不是个好玩意。

柳明志的恶名自己在书院之内虽然过着不问世事的教书生活,尽管如此也曾经听闻过这个家伙的传闻,可见其人在金陵的为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前两天在丙字班柳明志的一番言论,那是什么?狗屁不通,叛经离道的言论。

刘夫子自言自语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去找闻人政山长提提这件事情,柳明志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丙字班祸害丙字班的名声。

刘夫子离开了自己的书案准备出门,刘夫人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进来:“老爷,马上就要到了吃饭的时辰,你现在要出门去哪里啊?”

刘夫子挥了挥手:“夫人你自己先吃吧,老夫去寻找山长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解决不了,老夫是寝食难安哪。”

刘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刘夫子已经自顾自的走出了家门。

闻人云舒手中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对坐在爷爷面前的紫袍中年人,端上一杯茶水:“伯父请用茶,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好茶叶,只有一点山茶请伯父不要嫌弃。”

紫袍中年人毫不介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水:“上等的茶水有上等茶水的好处,山茶有山茶的韵味,我与云舒丫头你爷爷可是老朋友了,别人想要喝一口二龙山的茶水也是求之不得哪。”

紫袍人身后的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端起茶案上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囊捏取一根银针准备验毒。紫袍人不悦的瞪了老者一眼:“周飞,在老师这里怎么能够失礼?老师的茶水可以放心的喝。”

周飞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守候。

闻人政不咸不淡的喝了一口茶水:“丫头,你先退下吧,爷爷与你李伯父有些事情需要商谈一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里不方便。”

闻人云舒乖巧的对着二人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紫袍中年人和气的对着闻人政一脸恭敬的道:“老师,三年不见了,学生在京城之中每日里繁忙不堪,前年春节之时本想着赶来金陵拜会老师一番,没想到北方草原的咄陆部联合史毕部突然不宣而战进犯颍州,学生被此事耽搁住了。”

闻人政落寞的挥挥手:“今时不同于往日,老朽现在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你李政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政了,老朽当不得你一声老师了。”

“李政诚惶诚恐,不知道何处的事情做得不当令老师生气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政一天是老师的学生,一辈子都是老师的学生。”

闻人政叹了口气:“李政,你还能叫老朽一声老师,老朽很知足了,今日你若是为了看望老朽的身体师父安康,老朽明确的告诉你老朽的身体很不错,可你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来看望老朽,老朽提前给你打个提防,老朽没有办法。”

“什么都瞒不了老师,学生此次赶往金陵有两件事情,其一是拜会一番老师,三年不见不知老师的身体如何,学生很是牵挂老师。其二乃是咄陆部使者赴京朝见,希望能求封其部落的首领为王,朝中意见不一,各持己见,一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封王,可以安抚咄陆部,另一部分朝臣则认为不能封赏。”

“封赏与不封赏的原因是什么?”

“封赏的话,毕竟前年咄陆部与史毕部刚刚侵袭了颍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是,朝臣们认为若是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便让咄陆部有了借口吞食其他的部落会日渐壮大,无异于养虎为患,咄陆部的壮大早晚会威胁道大龙朝的安宁。”

闻人政沉思了一会:“若是不封,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为患,煽动咄陆部合兵进攻大龙王朝的边境要镇。”

“老师果然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派往金国的密探确实传来消息,金国确实有意与联络草原各部对我大龙王朝用兵。现在朝中封赏与不封赏的奏折吵得一塌糊涂,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学生无奈,不得不奔赴江南想向老师寻求个法子。”

第二十一章庙堂无策可平戎

闻人政起身徘徊了起来,不时地复杂的看一样紫袍人李政:“朝中大臣集齐了天下所有的聪明人,人杰尽在朝中,你李政却偏偏背道而驰到老朽这里寻找良策,这不是要将老朽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吗?”

闻人政到底是人老成精,年纪大了看待事情的前因后果总是能够另辟蹊径,且担忧的事情也绝非空穴来风。

大龙王朝有左右两相被称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有六部尚书为皇帝出谋划策列为肱骨之臣,下有九卿为皇帝排忧解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的事情却令朝中文武大臣无可奈何,你李政下江南求策不是陷谋策之人与风口浪尖之上那是什么。

李政被闻人政一句话点的有些面色难堪:“老师,学生绝无陷老师与不义的念想,朝廷已经有了策略,就在于封与不封这个问题之上陷入了胶着之状,此番学生前来只是希望老师能拿个主意,也好令学生心安。”

闻人政面色不愉:“拿主意?李政啊李政,三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之快,一邦国封王的重事岂是老朽一介村夫能拿主意的事情?在大龙王朝能言封王者只有皇上,绝无他人,否则便是不臣,不臣之心何等之罪,老朽的一家老小的性命便系于老朽一言之间,存亡于老朽一念之间。”

“老师,今日之事出于你口,入于我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望老师感于学生不远千里求策一事,拿个主意吧。”

“拿个主意?李政,你不要把御史夏公明当做瞎子聋子,今日老夫倘若是真的开口,老夫便是那不仁不忠之流,老朽年事已高,只求寄情于山水间之间,无心与朝堂之事,此次你能拜谒老朽而来,老朽这三尺陋室也是蓬荜生辉,若是为了它故,老朽无话可说。”

李政神色不悲不喜:“既然老师不愿意谈论政事,你我师徒二人便只论情谊,不言其他。”

闻人政抚摸三尺美髯淡淡的道:“子志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一切安好?”

李政听到闻人政提起这个名字先是一阵不愉快随后渐渐隐没:“师兄一切安好,此次上书不封的奏折便是师兄的提议,朝中半数之人附议。”

子志便是大龙王朝右相的童三思的字,闻人政最骄傲的学生之一。子志二字取自少年壮志,希望童三思能够少年得志,闻人政给童三思取这个字的意义便是如此。

童三思果然没有辜负闻人政的期望,二十岁状元及第,四十岁任职大龙王朝右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朽说了,今日不谈朝中之”

闻人云舒轻悄悄的走了进来,先是对李政行了个女子礼方对着闻人政说道:“爷爷,刘夫子在门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爷爷相商。”

“推了吧,就说今日我有贵客到访,不方便接待与他,有事情明天再说吧,不差这一晚上的时辰。”

“是,孙女这就”

“云舒丫头且慢,既然是书院之事必定不会是小事情,老师还是接见一下为好,学生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老师还是处理学院的事情为重。”

闻人云舒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毕竟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闻人政。

闻人政轻轻地皱了皱眉眉头,思虑了片刻:“既然你李伯父都不介意,还是请进来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也不好。”

闻人云舒退出了房间,不一会领着刘夫子走了进来。

刘夫子进来之后本想直接与闻人政探讨一下柳明志的事情,不曾想居然还有人对坐在闻人政的对面,能与山长对坐饮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刘夫子知道了自己叨扰到了二人的谈话,有些惶恐。

“刘玉见过山长,不曾想山长这里居然还有贵客到访,冒昧了,不如明日刘玉再来见过山长。”

李政阻拦了想要退出去的刘夫子:“无妨,我与恩师不过是叙叙旧情而已,刘先生既然有要事相商,还是你与恩师先谈为好,我在一旁看着就好。”

刘夫子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闻人政摆手示意刘夫子坐下:“他说的不错,我们不过是叙旧闲谈而已,夫子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是迟早解决的为好。”

刘夫子听到闻人政这样说也不推辞,平稳的坐了下来,闻人云舒马上乖巧的给刘夫子斟茶:“刘叔叔,请用茶。”

“云舒丫头是越来越乖巧了,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能够求得你这绝世之人倾心。”

闻人云舒的脸扑的一下红了起来:“叔叔,你又调笑舒儿,舒儿才不嫁人哪,舒儿一辈子侍候爷爷。”

闻人政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提示刘夫子有外人在场,外人显然就是李政与老仆人。

刘夫子与闻人政二人私下深交不错,偶尔也调侃一下闻人云舒,今日习惯性的调侃一下闻人云舒,却有些忘记了场合。

闻人政的一声咳嗽让刘夫子幡然醒悟。

“山长,我这次来是希望与山长说一下柳明志的事情,希望能把他调离丙字班。”

“调离丙字班?为何缘故?这柳家的大公子不是刚刚进入丙字班才一天的时间吗?”

刘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正是才一日的功夫,老夫这半截身子差点被此子给气的入土为安,这以后日子长久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活活的气死掉。”

紫袍人李政好奇的问道:“刘先生,莫非此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能把先生气到入土为安的地步?”

闻人云舒亦是好奇的看着刘夫子,刘夫子在当阳书院素来以好脾气先生著称,纵然学生犯了些许错误,刘夫子也不过是让其罚抄一篇文章而已,能够把刘夫子此人气的次日便找山长上诉的学生,绝无仅有,这柳明志当真如此的纨绔不堪?

倒是闻人政不咸不淡:“人非生而知之者,贵在以教,孔圣人曾言有教无类,良木有良木的教法,朽木有朽木的教法,不知什么言论能让你如此失态?”

刘夫子叹了口气:“两日前老夫与学子们讲述孟圣的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诸位学子都听得认真,唯有此子在课堂上酣畅大睡。”

“是不是此子初到书院有些不习惯学院的作休时辰,先前不是也有不少的学生如此吗?初到学院之时水土不服,以后慢慢改正便是。”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也不跌的点点点头:“老师言之有理,学生昔年初到江南之时也是不习惯江南的水土,旬月之久才慢慢适应下来。”

“倘若如此,老夫自然不会如此气愤,课堂之上酣然大睡情有可原之下,老夫训斥一番便是了,可是老夫见其人面生,便询问了此子对孟圣的见解。”

闻人政想起了柳明志进书院时的那首诗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子如何作答?”

第二十二章简在帝心

想起柳明志那日学堂之上的言论刘夫子就有些气愤:“此子言论完全是叛经离道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比起你的得意弟子闫怀安秦斌之流如此登不得台面吗?”

刘夫子把闫怀安两人的对话悉数报给了闻人政,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中规中矩,多是借用先贤的文章,虽说算不得出彩,倒也颇有见地。那么柳明志是怎么作答的哪?什么是王道之举?”

刘夫子含糊其辞:“不听话的杀掉。”

闻人政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点评:“何为霸道此子如何作解?”

“听话的也杀掉。”

“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告诉你一声。”

“天道?”

“一边杀人,一边高喊天诛之。”

“什么是帝王之道?”

“让你死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抗旨着诛九族。”

闻人政闭目沉思,暂时没有对刘夫子奏对。

倒是紫袍人听了刘夫子的话眼睛越来越亮,神色里露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对柳明志产生了一丝丝好奇的念头。

“老师,不知这柳明志是何人物?可否为学生引荐一番?学生对此子颇为感兴趣。”

闻人政骤然睁开眼睛盯着李政:“你觉得这等言论如何?是不是叛经离道之论?”

李政轻轻地品了一口茶:“话嘛?倒是不慎中听,却一针见血,见微知著。”

闻人政沉思良久怪异的看了会刘夫子,复又看向李政,轻声问道:“简在帝心?”

李政直直的点点头,对闻人政能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自己都能察觉出这些话的言论,闻人政看不出来才是有鬼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乍听之下确实有些叛经离道,可是细细品味一番,天下大势莫不是如此,简在帝心,简在帝心啊。”

刘夫子迷茫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听着个中意思是比较同意柳明志的话,还是自己悟错了?

倒是闻人云舒频频颔首,听到李政的那句简在帝心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闻人政神色复杂捉摸不定轻声嘀咕两声:“柳明志,齐韵,简在帝心,有趣,实在有趣的很呐。”

“刘夫子,你当真不想柳明志待在丙字班为你学子吗?”

刘夫子急忙点头:“山长,似这等害群之马,倘若依旧待在丙字班,早晚会把丙字班办的风气给带坏掉,老夫建议还是把它调离去别的学堂为好。”

闻人云舒嬉笑道:“刘叔叔都看不惯这个柳明志,想要把他调离别的学堂,这不是嫁祸于人吗?周夫子,秦夫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非议刘叔叔你不地道的。”

刘夫子神色闪现出一丝丝的尴尬来,闻人云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看不下去柳明志在自己丙字班胡作非为,把他调离别的学堂不是祸害别的夫子吗。

闻人政吹了吹胡子:“云舒,不可胡言乱语,你刘叔叔不要脸面的吗?”

闻人云舒吐了吐香舌嘟着嘴不敢再次胡说。

“刘夫子,既然你确实觉得教不好这跟朽木,就把他调入闻人舍吧,由老朽亲自教导。”

刘夫子神色惊愕:“山长,这闻人舍乃是你亲传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你让柳明志”

“老朽自有打算,你不要多说了。”

“奇经八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柳明志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簇拥成一团,手里翻看着一个羊皮书卷,眼睛突兀发红这一看就是长久没有睡眠的现象。

“气沉丹田,游走全身穴道,这他妈什么鬼玩意?这破羊皮书卷上的东西真的能够练成七情刀?”

柳松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宛若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柳明志:“少爷,还是先吃点食物吧,否则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痛的。”

柳明志挥了挥手,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不停地盯着羊皮卷:“飞檐走壁,一人一剑走遍天涯,这种男人心中的梦想你是不会懂的。刘三刀既然告诉我他的七情刀便是从这羊皮卷上学来的就一定不会骗我,他能够练得会,少爷也能练得会,而且少爷还要练得比他好。”

“少爷,你与那刘三刀素昧平生,仅仅就请他喝了一碗合口的烈酒,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绝技传授给你?你不会被刘三刀那厮给欺骗了吧?”

柳明志一怔,随即摇摇头:“少爷虽然纨绔可是识人之术却还是有几分见地的,他那种人是不会骗人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你锦衣玉食,用不着为了生计发愁发苦,好好的享受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想要踏入江湖这片天地?如你所说,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可就难了,人就是江湖,我出不了,也希望你不要再进入。”

“我对江湖不感兴趣,我拜你为师也不是为了驰骋天下爱,我学刀只是为了打败一个黑小子,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天天顶着黑眼圈。”

“那你不如去学宋兄弟,直接扛着棺材把他埋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省的以后他还会找你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算了,整日扛着棺材先不说累不累,就是我爹我娘那关都过不了,非得把打的皮开肉绽不可,再说了扛着棺材不吉利,况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把人埋了也太狠心了一点。”

“拜我为师就算了,你若实在是想学,这刀谱就交给你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现在根骨已经定型,想要有所修为只怕是难如登天,强身健体倒是还有几分用处。”

柳明志恍惚的摸着眼前的羊皮书卷,上面有七个人形图案,每一个人形图案旁都配备一篇心法注释,偏偏柳明志看不懂什么意思。

想起刘三刀与宋终的决斗,那三丈凝实的刀气,一刀下去石破天惊,飞沙走石的威力。柳明志心头就是一片火热,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学习羊皮卷上面的招式。

“少爷,江湖之中素有传子不传妻的说法,你想想,连妻子都不会传的东西会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柳明志心底一凉,还有这种说法吗?

“姓柳的,马上给小爷倒杯茶,小爷渴了。”

柳明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到齐韵面前:“齐兄弟,不知道你是喝红茶,还是喝绿茶,亦或者是花茶,小的马上就给你倒茶。”

齐韵嫌弃的看着狗腿子一样的柳明志,心里暗骂贱骨头,你老老实实作一首好诗不就成了嘛,非要服侍我一个月有必要吗?本姑娘看你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齐韵玩味的看着柳明志:“我要喝说绿茶不是绿茶,说红茶不是红茶,但是又不是清茶的茶水。”

刁难人,齐韵这完全是在刁难人,柳明志神色纠结,小爷上哪去找这种茶水去,猛地一拍桌子:“姓齐的,你这是在逼小爷”

齐韵活动了一下双手,诡笑着盯着柳明志:“没错,我就是在逼你,你当奈何?”

柳明志马上萎了:“逼小的小的给你想办法嘛!”说完谄媚的眨巴眨巴眼睛。

“恶心。”

柳松一拍额头,心道少爷你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头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第二十三章齐韵三打未婚夫

齐韵随意的喝了一口柳明志倒得清茶,至于说哪些红不红绿不绿的茶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哪能真的做到。

“一会你要随我去寻闻人山长一趟。”

“闻人老头?去找他做什么?本少爷没空。”

柳明志还想着继续研究刘三刀送给自己的七情刀的羊皮卷,哪有时间去找这个贪得无厌的闻人老头。

只有真的学会上面的刀决之后才能继续反抗齐韵的暴政,还自己一片光明的日子。

齐韵翻了个白眼,叫闻人政闻人老头也就柳明志这个纨绔子弟了,别人见了闻人政之后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尊称一声闻人山长。

“不去也可以,我很好说话,这是你柳公子的自由,我绝不强迫的。”

齐韵不喜不悲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柳明志反而不自在了,感觉这句话里到处藏了杀机一样。

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不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齐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不跟你一起去见闻人老头真的没事?你不会私下报复我吧,毕竟你的为人真的是”

齐韵眉头纠结在一起,自己客客气气的给你说话,你偏偏挑刺作死:“我的为人怎么样?柳兄倒是接着说啊。”

柳明志心里一突,感觉到天气有些发凉:“小松,少爷我该买新衣服了,这衣服有些薄了点,少爷穿着有些发冷。”

柳松一拍额头,这哪是天冷的节奏,这是不作不会死的节奏,柳松都想一巴掌送给柳明志,然后咆哮道:“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你爹没教你聊天的艺术吗?”可惜柳松不敢。

柳松叫了声:“少爷。”然后努努嘴,示意柳明志看向齐韵的神色。

柳明志恍然大悟:“哦呵呵,齐兄弟的为人当然是好啊,好的不得了,为人仗义疏财,正义无私,乃是我柳明志人生路上的指明灯,好啊。”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为什么要打我?我一直都在夸你哪。”

“言不由衷,答非所问,心口不一,该打。我想邀请你去见闻人山长,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不就是去见闻人老头吗?当然愿意,齐兄弟你就算带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柳明志皱一个眉头,名字倒过来写。”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干嘛又打我,这都流血了,完了完了,少爷我晕血啊。”

齐韵用手绢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迹:“你既然是当阳书院的学生,理当尊称闻人山长一声前辈,口称老头,无礼至极,该打。”

柳明志捂着鼻子瓮声道:“齐兄弟说的对极,以后我绝对不敢在叫闻人山长老头子了,我保证改。”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又打我。”

齐韵神色怪异,左手悄然拍了一下右手:“打顺手了,不好意思啊柳兄。”

柳明志仰着头防止鼻血再次留下来,听了齐韵的话想哭,你厉害,你说的算,等小爷练成了七情刀,小爷找兔爷让你知道什么叫菊花残。

“齐姐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闻人云舒一声疾呼传来。

闻人云舒惊喜的看着门外的二人,然后亲热的抱住了齐韵的胳膊,随即打量起了跟在一旁的柳明志,眼中满是好奇。

柳明志听到一声如同黄鹂婉转莺啼的声音传来,继而见到一个粉衣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齐韵,一脸憋屈。

看着闻人云舒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柳明志指了指齐韵的黑脸,又指了指自己,颇有些抓狂的模样,那意思分明就是苍天无眼的意思。

柳明志不忿的看了看齐韵那非洲小伙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虽说不是剑眉星目,仪表不凡,面若星辰一样的浮世佳公子,怎么滴也算得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搁到后世来说就是小伙长得外瑞古德,必有得否。

不舍的从闻人云舒那秀美的脸上移开眼睛,柳明志哀叹了一声,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年纪轻轻的眼瞎了。

齐韵从闻人云舒怀中抽出自己的右臂:“云舒妹妹,麻烦你去禀报一下闻人爷爷,就说齐良有事来访。”

闻人云舒贝齿咬了咬红唇:“齐哥哥,爷爷现在正在面见一位北方来的客人,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从柳明志身上传来,齐韵神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柳明志马上收回偷看闻人云舒淘气模样的眼睛,扭头吹着口哨,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就像再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到齐韵一个眼神便秒杀柳明志的贼眼,柳明志马上如同耗子遇见猫一样,闻人云舒想起了爷爷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家小子要遭殃啊,偷偷地笑了起来。

齐韵迟疑了两下:“既然闻人爷爷正在见客,齐良便改日再来拜会。”

“是齐良小子吗?老朽现在闲暇无事,不妨碍的话就进来吧。”

闻人云舒一把抱住齐韵的胳膊,狠狠的陷入胸前的缝隙中尚不知在,唯有柳大公子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

“齐哥哥,爷爷要见你们,你们一起进来吧。”然后牵扯着齐韵的手臂就要进屋。

“咳咳咳。”

闻人政神色不自在的看着孙女与齐韵那亲热的模样咳嗽了几声。

“这丫头,别人又不知道你齐姐姐是易容装扮,这不是在招惹是非吗?”闻人政暗道。

“丫头,成何体统,还不与你齐哥哥与柳公子斟茶。”

闻人云舒见到柳明志与李政等人怪异的眼神,恍然明白了过来齐韵现在已经不是女儿家的装扮,脸上如同晚霞一般殷红了起来,低头倒茶不敢看众人。

李政听到来访的二人中有一人便是方才闲聊的主角柳明志,轻笑的对着二人示意,尤其是对着柳明志笑意含糊不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紫袍人那面基的怪笑让柳明志汗毛炸立。

闻人政淡笑着看着齐韵二人道:“齐家小子,刚到当阳书院住的可还习惯?书院简陋,比不上齐府家大业大,令你委屈了。”

齐韵颔首:“闻人爷爷不必担忧,齐良这两日住的很是自在舒适,饿了有人伺候进食,渴了有人端茶倒水,别提有多自在了。”

闻人政闻言闷笑了一声,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家小子,你哪?在书院住的可还习惯?”

柳明志瓮声瓮语含糊不清的道:“习惯,当然习惯,饿了得伺候人,渴了得伺候人,睡着了还得伺候人,习惯个哈麻皮。”

语速极快,说的又含糊不清,几人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

唯有闻人政与齐韵相视而笑,知道柳明志嘟囔的不是什么好话。

闻人政在柳明志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对着齐韵张嘴示意:“适可而止,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爷爷放心,韵儿心中有底,不会让其反弹的。”

闻人政清了清喉咙朗声道:“齐家小子,你不在学舍温书,跑到老朽这里何干?”

“闻人爷爷,小子偶得几首佳作,请爷爷点评一番。”

第二十四章他在藏拙

闻人征来了兴趣,齐韵虽然自幼习武,可是毕竟身为刺史的女儿,从小便熟读诗书,在金陵的地界上,齐韵的文名远大恶名,能够被这眼光颇高的才女称得上佳作的,那就绝非凡品。

“佳作?几首?莫非是你齐良小子最近新做出的佳作?快取来让老朽一睹为快。”

齐韵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三张稿纸轻轻展开递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爷爷,这三首诗无一不是上品佳作,小子这点微末道行做出的诗词不急这三首诗词的万分之一。”

闻人政只当齐韵是在自谦,齐韵才女的名气自己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闻人政随意接过三张稿纸,看的齐韵心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会左顾右盼不时地喝上一口茶水,一会又摆弄起手指心不在的柳明志,银牙轻咬暗道:“本姑娘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明明诗词作的那么好还装作狗屁不通的样子。”

柳明志只要齐韵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自己装什么了,柳明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做的三首诗词,是抄袭的三首诗词。

亦或者来说柳明志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过分的是这几天从来没有靠近过书桌,所以三张宣纸上的诗词柳明志根本就不知道。

闻人政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诗词,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样的好诗好词没有见过,以为齐韵说这三首诗乃是佳作不过是见得世面少而已。

只不过闻人政注定要大吃一惊诗仙李白与诗狂贺知章的诗词,谁人敢说不过是一般的佳作而已,能传扬千百年且被选入课本的诗词,谁人敢说不是上品之作。

果然,闻人政越看神色越严肃,三首诗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惊愕的看着齐韵:“韵丫良小子,这三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可否为老朽引荐一番,老朽定要与这位大家好好的喝上三百杯。”

李政被闻人政的表情变化吸引了过去,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物,当阳书院的山长,当阳书院既然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名,一山之长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能被闻人政惊叹要痛饮三百杯的诗作,李政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李政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老师,不知是那位大家的诗作,可否让弟子品赏一番,见到老师很久没有露出这等惊讶之色,学生对这三首诗好奇异常啊。”

闻人政递出两张稿纸给了李政,分出一张递给了孙女闻人云舒,二人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生怕把稿纸弄破了。

柳明志也伸手准备等着闻人政分给自己一张稿纸,结果半天过后都没有接到稿纸入手,柳明志讪讪的收回右手对闻人政一阵腹议:“贪财的老头子,这是瞧不起小爷啊,小爷还不稀罕哪,不就是好诗词吗?小爷自己会作。”

翻看着手中的茶杯柳明志嘀咕道:“茶杯真是圆,茶水真甘甜,茶叶在杯中,呼呼转圈圈。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少爷我天纵奇才,才不屑于去看你们哪见不得人的佳作。”

顷刻之间做出一首诗,柳明志忽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这眨眼之间便是一首诗的境界除了我柳明志之外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高处不胜寒啊。”柳明志随口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人政不愉的白了一眼柳明志,正在回味诗词的韵味,突然被人打断,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李政与闻人云舒二人也是不愉的皱了皱眉,诗词中蕴藏的含义尚未品味完全,突然被柳明志一句高处不胜寒给扫了兴。

唯有齐韵神色怪异的扫了一眼无所事事坐立不安的柳明志,细细的品味起了这句高处不胜寒。

李政突然悲叹道:“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老师,你有多久没有去看看国子监门外的那一湾溪水,溪水依旧啊,可是老师你却不愿意去看上一看。”

闻人政听了李政的话先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喜一会悲,苦笑一声:“老朽也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求夜夜曲中闻折柳,斯人自起故园情。”

李政听出闻人政的话中暗藏了三首诗,陡然想起来闻人云舒手中还有一首诗词不曾观赏,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了闻人云舒的一旁:“丫头,看完没有,伯父与你换上一换。”

闻人云舒先是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稿纸,随后浅笑着把稿纸递给了李政。

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齐韵拳头握的噼啪作响,吞口水的声音果然消失不见。

李政看完《春夜金陵闻笛》后神色复杂:“老师,这位大家想必是思念故乡了,前两首诗词都已经立题,直抒思乡情怀,唯有最后一首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还没有立题,想必是这位大家遐想自己归乡之后的际遇,唯恐少小离家老大回,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啊。”

柳明志听到两个老头子在哪里互相感慨,不由得闷笑了一声,小学色都知道什么意思的诗词,你们在那里瞎感叹个什么劲。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矫情。”却丝毫没有想到一件事,大龙王朝并没有唐宗宋祖,并没有李白杜甫,这些诗词是怎么从齐韵手中出来的。

闻人政小心翼翼的把三张稿纸递给了齐韵:“无缘得见大才,平生所憾,齐家小子,老朽是否能够得见这位大家的尊姓大名,来日倘若有机会也好前去拜谒一番。”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闻人爷爷,倘若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恶名昭著哪?”

闻人政下意识皱眉:“不能吧,诗词乃是寄情抒怀之作,能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绝非是恶人。”

李政也点点头:“老师说的虽然有些武断,可见其尊重这位大家的心怀,不过老夫看,这位大家亦不会是恶人。”

“齐哥哥,一句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舒儿也相信爷爷与伯父的判断,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闻人爷爷,这三首是此人一夜之间一蹴而就,爷爷认为能夤夜赋诗三首,此人才情如何?”

“什么?你是说一夜赋诗三首?这三首诗不是苦思冥想之作,而是一夜之间就成就了三首佳作?”

齐韵咬咬嘴唇:“准确的说是半个时辰。”

闻人政三人仿佛惊闻天人一番:“半个时辰赋诗三首,纵然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想必都没有这种才情。”

“老师说的不错,吟诗作对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应对能力以及文学功底,倘若真的能够顷刻之间赋诗三首,这位大家的才情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那么,这位大家却流连青楼忘返,整日嬉戏与青楼之中哪?”

“才子佳人。”

“桀骜不驯。”

“红袖添香。”

三人说了一个不同的评价,齐韵瞥了一眼玩弄茶杯的柳明志银牙轻咬。

“不瞒闻人爷爷,这三首诗词乃是小子偶然得手,也曾拜会这位大家,可是大家却对小子的奏对一问三不知,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此为何故。”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还用说,淡泊名利,故意藏拙。

第二十五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齐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头:“多谢闻人爷爷为小子解惑,只是这位大家是否真的在藏拙,亦或者是真的胸无点墨之辈,小子现下还有待考量,等有了结果一定会为爷爷您引荐一番。”

闻人政失落的点点头:“既然现在这位大家无暇接见老朽,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次拜会了,只要大家愿意,老朽一定会登门拜访。”

闻人云舒嬉笑的抱着齐韵:“齐哥哥不要忘了舒儿,舒儿也很仰慕这位大家的风采,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拜见这位前辈一面。”

李政苦笑道:“看来老夫是没有缘分与这位大家见上一面了,他日有机会希望老师为学生以诉崇仰之情。”

“矫情,李白与贺知章都已经作古了,你还拜见这个拜见那个,既然那么崇拜他们不如下去找他们好了。”柳明志撇了撇嘴,看着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嘀咕了起来。

闻人政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看着在哪里如坐针毡的柳明志:“柳家小子,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老朽哪?”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家伙终于想起了还有小爷的存在了,拿着三首诗说个没完没了的,不知道的以为你爹给你来信了哪。

“我也不想啊,都是齐良他”

齐韵咳嗽了一声:“嗯哼。”

“都是齐良他说山长你德高望重,劳苦功高,为了当阳书院的同窗们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山长您一直孜孜不倦,任劳任怨的教书育人,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功成名就,我敬佩您。”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嘴贱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闻人政苍老的脸少见的红了起来,闻人云舒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爷爷,你居然脸红了。”

闻人政微微咳嗽了两声:“小子,你还是没有说你来老朽这里做什么。”

“山长,小子刚刚已经说,特地与齐兄弟一起来拜见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谁每天不辞劳苦的辛勤为学子们传授知识,是您,我们最最尊重的闻人山长。又是谁风雨无阻向呵护花朵一样细心的照料着书院的莘莘学子,是您,我们最最苦累的闻人山长。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您闻人山长燃烧着自己最后一点的光芒,为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照亮了前进的远方,啊,我们最最”

闻人政越听越不对味,不得不打断柳明志的吹捧:“且慢,小子你不要再说了。”

柳明志还想着啊两声,突然被闻人政断了自己的思路,有些不知所措的抓抓头发:“耶?吹的太过了吗?不能啊,领导不是最喜欢听这些的吗?这些话可是小爷从小背到大的啊。”

李政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柳明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小子,两句诗源于哪家典籍?可否为老夫解惑一番?”

柳明志双眼微醺,仿若喝醉了一般无恙:“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这句话?你是不是听错了?”

闻人政也是嘶了一声:“柳家小子,你确实说了这两句话,老朽也很好奇,这两句话出自哪家典故?”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齐韵:“齐兄弟,我说了吗?”

齐韵沉着的回道:“你说了,你还说闻人爷爷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的前程,这恰好映衬了前面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柳家哥哥,你就承认了吧,舒儿也听到了,我们都可以作证,你确实说了这句话。”

柳明志眉头一挑,呦呵还玩美人计,小爷还真就专吃这一套:“我确实没说啊,一定是你们听错了。”

李政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明志一眼:“罢了罢了,既然柳公子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想必是我们真的听错了。”

闻人云舒有些不服:“李伯父,柳纨公子确实说了这句话,舒儿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绝对不会有错。”

柳明志自己也迷惑起来,自己真的说过这两句话吗?合着不是柳明志不肯承认,而是在齐韵一声咳嗽之下强烈的求生欲搞得柳明志满嘴跑火车,自己有没有说过自己都迷糊了。

“嘶我真的说过吗?”

“柳公子,老夫有件事情搞得非常头痛,便想着到江南鱼米之乡来散散心,正好拜谒一下老夫昔年的恩师,恰逢之下听闻柳公子才识无双,在金陵鼎鼎有名,正好恩师对柳公子你也是赞誉有加,不知道你可否为老夫解惑一二?”

“我?鼎鼎大名?才识无双?我说这位大叔,你确定你不是在骂我吗?”

柳明志自己会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说自己财产无数自己相信,说自己才学无双,那不是扯犊子的吗?

不过嘛,花花轿子人人抬,李政既然如此恭维自己,必有所求,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这老家伙能看的上的哪?

想起李政之前怪异的眼神,柳明志心里又突突了起来,这老家伙不会真的是基~吧。

“先生,小子有件冒昧的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伯父,不知先生可不可以为小子解惑一二。”

李政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柳明志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柳公子但说无妨,老夫会为柳公子解惑一二。”

“不知先生可否有家室?”

李政虽然不清楚柳明志怎么会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夫子孙满堂,不知柳公子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柳明志舒了口气,还好老家伙不是断袖之癖,那么所求的什么哪?不会是钱吧。

突然感觉心口一紧,格老子的,这家伙不是想借银子吧。

“没有,一个铜子都没有,你想都不要想,本少爷很穷的。”

李政愕然不知道柳明志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说富贵贫穷的问题了。

倒是闻人政好像领悟了什么,假装抚摸胡须掩饰轻笑。

“柳公子,老夫好像不曾提到银子的事情,而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柳公子。”

闻人政面色难看了起来:“言和,朝中的事情自有文武大臣们解决,他一个举人都不是的小子懂什么。”

“所谓闻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万一本少爷就解决了哪?李先生说说吧,说不准我灵光一现就给你解决了这件事哪?试试也无妨不是。”

闻人政怜悯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不知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第二十六章封与不封

齐韵看到闻人政不高兴的脸色,猜测起李政的身份来。

方才闻人政口口声声说李政要提及的事情乃是朝中之事,那么李政必定是朝廷官员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大龙王朝内部的事情。

李政对闻人政如此恭敬的口称恩师,据了解闻人政真正的门生只有两人,其一便是大龙王朝的右相童三思,姓李又是京师人士,其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齐韵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先是惊讶的看着一脸和善的李政,继而担忧的看着不知所谓侃侃而谈的柳明志,想要出口提醒,李政身后的老者阴冷的盯着齐韵,令齐韵不敢轻易道出李政的身份。

齐韵只能祈求柳明志自己不要作死,聪明一些,若是惹到了李政不高兴,柳明志的父亲柳之安不要说是万贯家财,就算是十个万贯家财也没有用处。

李政真的因为柳明志胡言乱语而盛怒不堪,柳家定要门道中落,应该说门道中落是最好的一种结果,家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柳兄,既然李先生想要考教你一番,你一定要仔细的应对李先生的答对,不可任性妄为。”

柳明志傻吗?当然不傻,反而很聪明,先是闻人政急速变脸的模样,后是齐韵小心翼翼的吩咐,柳明志刹那明白了一件事,李政的身份不简单,可能是一位京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那种京官。

后悔,柳明志突然有点后悔的感觉,后悔自己不应该口花花,不知轻重的应了李政的话,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先生,小子才疏学浅,就像闻人山长说的那样,连个举人身份都算不上,待会回答你的问题若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还望先生一定要海涵,不要跟小子一般见识。”

李政察觉到了柳明志的变化,轻轻的淡笑起来:“柳家公子不要如此谨慎,老夫只是和你闲聊一番,不瞒你说,先前你在学堂中的言论老夫听说了,觉得你说的很有趣味,些许问题,不用如此刻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政说的很含蓄,柳明志心底越是忐忑不安:“那就请先生赐教,小子一定知无不言。”

闻人政还想要说些什么,听了两人的话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李政思索了一会才朗声说道:“北方草原咄陆部派遣使者赴京朝见吾皇,请旨希望吾皇能够封赏其咄陆部首领为王,然而前年咄陆部联合史毕部及其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兴师我大龙王朝北疆颍州城,抢劫财物,戮我臣民,毁我城邦,此乃深仇大恨,说是国仇家恨也不为过。”

“所以朝中百官对封赏与不封赏咄陆部陷入了胶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对吧?”柳明志明白了什么,自觉地提了出来。

李政被柳明志打断了先是有些惊愕,听了柳明志的话后便轻轻点头,随即摆手示意柳明志接着说下去。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既然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陷入了胶着,肯定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没有商议完全,在小子看来,同意封赏的官员担忧若是否决了咄陆部的讨封,咄陆部一定会心生怨恨,认为大龙朝轻视其部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毕竟金国对我大龙王朝一直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必定会撺掇咄陆部首领寻找大龙王朝的麻烦,是也不是?”

“不错,你说的完全是那些同意封赏的大臣们的担忧,金国与草原各部联手的话,我朝不说危矣,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那些不封赏的大臣们则是担心若是封王的话,咄陆部便有了借口吞并草原其他的各个部落日益壮大,终将养虎为患,且咄陆部的王号乃是我皇陛下封赏的,吞并各部必定会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因而,那些无力反抗咄陆部的部落势必会把仇恨的想法转移到我大龙王朝,如此一来我朝将会替咄陆部背上一口黑锅,而且是无法解释的黑锅,毕竟咄陆部的王确实是吾皇封赏的。”

李政先前听着柳明志的话还在频频点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如此见识能够把朝中群臣担忧的状况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后来越听脸色便越黑,当然不是因为对柳明志的话生怒,而是柳明志话中的结果。

李政的的意向更主张的是封赏咄陆部,因为那样以来可以令草原各部陷入内乱,无暇顾及大龙王朝的情况,纵然咄陆部统一了周围的各个部落,那些部落的百姓想必也不会归心,反而会对灭掉自己部落的咄陆部心生异心,使草原无法安稳下来。

可是柳明志的却一句话点醒了李政,柳明志说的确实不错,咄陆部的王是大龙王朝封赏的,那些被吞并的部落怨恨也只会更怨恨大龙王朝,如此以来反而会促使草原各部一心对外,给了咄陆部民心可用的机会。

想通了这些李政慎重的看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询问道:“柳公子认为咄陆部当封不当封?”

第二十七章老夫识货

这个问题属实难住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高坐的闻人政,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闻人政轻声叹气,微微摇摇头,示意柳明志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无可奈何,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顺势走下去了。

齐韵有些想代替柳明志打破眼下的难题可惜事情的过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料,只能私下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强迫柳明志跟随自己前来拜见闻人政,齐韵不禁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对柳明志太过苛刻了一些。

亦或者自己过于想要知道柳明志是真的纨绔子弟还是想在藏拙的翩翩绝世的公子哥,是因为自己要嫁给他的事情改变不了吗?过于逼迫自己的未来夫婿是一条龙,而不是一条只知道喜与玩乐的可怜虫。

柳明志久久不语,神色纠结的看着李政。

李政没有等到柳明志的下文期待的看着柳明志,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比较中意的意见。

李政打破了尴尬:“柳公子莫非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先生,妄议朝政可是要杀头的吧?封与不封小子可不敢胡言乱语,那是吾皇陛下决定的事情。”

李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柳明志为何显得惴惴不安欲言又止失笑道:“吾朝太祖令,庶人妄议朝政,非议朝事者重责二十大板收监看押,轻则刑罚劳役。可是后面却又有令告,有功名在身者,可上书谏言,无谋逆犯上之举而不以言论获罪,柳家小子你好像有功名在身,既然如此你可以放心的说,老夫保你无事。”

柳明志嘀咕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保得住吗?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了。”

柳明志说的声音太过于小了点,李政没有听清楚:“柳公子可否大点声音,老夫年老失聪,耳朵不比年轻时那么灵敏了。”

柳明志用手指了指房顶:“没,没什么,小子是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封还是不封咄陆部这种事情还是有上面拿主意吧。”上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李政眉头轻皱有些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高兴:“柳家小子你不实在啊,朝中对咄陆部封赏与否面对的利弊被你三言两语剖析的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左相魏永与右相童三思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都没有看透倘若封赏咄陆部反而会令咄陆部首领阿史那啜有机可乘,招揽民心,你只是听了老夫一言半语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解的一清二楚,你说你没有好的建议?老夫不信。”

“酒后胡言乱语之言,当不得真,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听了个笑话吧,小子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政猛地一拍桌子:“你在睁着眼说谎话,你眼中明澈,言辞清晰,句句条理分明,身上毫无酒气,酒后失言,你喝的什么酒?”

柳明志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李政身上释放出来,直接扑着自己而来,让柳明志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感受到这股子气势威压,柳明志悍然失色。

“这这是昨日喝的酒,北疆运来的牛马倒,有名的烈酒,可能喝的过多,今日有些头痛还没有反应过来,因此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李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气十足:“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夫先前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见传言误人,闻名不如见面,能在老夫气势之下还能如此神色慌张却又清醒的人不多,你说你因为喝了酒而头脑不清,老夫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生实在是高看小子了,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李政不动声色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不咸不淡:“柳明志,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无论你说的封与不封老夫都可以保证你无事,只要你把缘由说一下,可你若是不说,这后果嘛”

闻人政听到李政这样说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言和,柳明志不过是一个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的粗人,就连他的功名也不过是其父亲捐的功名,这等关乎家国天下的大事,你又何必为难他哪。”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神色有些缓和,然后又高深莫测了起来:“恩师,有些东西不是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可以学到的,比如天赋,胆识,谋略,有些人是后天养成,可有些人却是天生如此,你说哪?柳明志。”

“哦,对了,特别是那种有天赋却故作混人的人,这种人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在包藏祸心。”

柳明志苦笑了起来:“先生直言不讳便是了,常言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咄陆部的事情就好比是一桩买卖,小子既然无货,先生又何必强买强卖,闹得个不痛快。”

“那是买主不识货,因而卖家何出手,可是老夫不一样,老夫自认为识人之术天下无双,无有人能出其左右,你有货无货,老夫一看便知。”

柳明志思虑了一会:“既然先生认为小子有货,小子卖货之前想要先询问先生一个问题。”

“问吧,老夫尽量满足你。”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不知诸位可知道推恩令?”

‘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前日晁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寸之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

因此推恩令是汉武帝为了集权而颁布的一项重要政令,这项政令要求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自己的子弟。后来根据这项政令,诸侯国被越分越小,汉武帝再趁机削弱其势力。

西汉自汉文帝、汉景帝两代起,如何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一直是皇帝面临的严重问题。汉文帝时,贾谊鉴于淮南王、济北王的谋逆事件,曾在《治安策》中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

其具体办法是,让诸侯王各分为若干国,使诸侯王的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封土广大而子孙少的人,就虚建国号,待其子孙生后分封。汉朝原来施行的是郡县制,所以制定推恩令是在郡县制的基础上做的改进,由以前的各诸侯所管辖的区域只由其长子继承,改为由诸侯王的长子,次子,三子共同继承。

柳明志不但是在问李政,亦是在问其他几人。

李政几人神色疑惑,回想着是否看到过柳明志所说的推恩令。

齐韵有些疑惑:“柳兄?何为推恩令?”

闻人政也是抚摸着胡须:“老夫读过的史书不说一万本,也有几千本,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推恩令。”

柳明志松了口气,看来历史出现了岔道,亦或者这个世界并非原来的世界,不过没有推恩令就好办了。

第二十八章要货付钱

“柳家小子,你想问的问题也问了,老夫该说的东西也都说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拿出点干货与老夫瞧上一瞧,让老夫看看货色如何,希望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柳明志站了起来,整治身体,气质不似方才一样慵懒不堪,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蕴。

“既然咄陆部讨封,我大龙王朝乃是大国,既然是大国就要有大国风范,不就是一个番邦部落的小首领想要讨求一个封赏而已,身为天朝上国怎么能连这么点气度都没有。”

李政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刚才正是你所说,封赏了阿史那啜早晚有一天必定会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错,下等封赏自然会引起后患无穷,可是上等封赏不但不会有后患之忧,反而会让草原各部陷入纷争,无暇自顾,更不用说是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了。”

闻人政也不负刚刚的郁闷状态:“小子,何为下等封赏,何为上等封赏,老朽很好奇你为何这么自信的以为上等封赏会达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爱情呸,因为历史能够证明推恩令是何等的恐怖,历史更能够证明人的欲望,权欲,财欲。

“下等封赏自然是直接同意咄陆部的封赏,至于上等封赏嘛!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是有很重要的前提,咄陆部首领的子嗣不能太少,否则上等封赏很难奏效。其结果也就”

“柳家小子,不要再卖关子了,好好说一下你的上等封赏。”

柳明志忽的坐了下来:“先生,敢问阿史那啜首领有几个子嗣。”

李政回想了一会:“应该是三子两女,这跟你的上等封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相当大,应该说是上等封赏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只要有此一切就都好办了,只需”

闻人云舒听得入神,见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高兴起来:“柳家哥哥,你就赶紧说吧。”

柳明志安静的看着李政淡笑了起来:“我的货物已经让先生见了一半了,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让小子见见先生的定钱,否则的话小子的货未免太不值钱。”

李政一脸惊愕,想不到柳明志居然这个时候提出要定钱这个说法,李政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一切只不过是逼迫柳明志的借口而已。

柳明志哪当然是顺杆而爬,先前被李政这样逼迫柳明志自然心里不会舒服,可是李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没有办法直接谈意见,绕个弯弯要点好处就当心里补偿了。

李政抿嘴:“你想要什么样的定钱?”

柳明志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直愣愣的看着李政,示意五百两银子。

李政蒙蔽的看着柳明志的手掌,还真的就不明白柳明志伸出五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柳家小子,你这是何意?”

“五百两,这是定钱,见了全部货物之后,钱货两清,再付五百两,我想这个买卖对于先生来说很划算吧。”

李政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想不到他居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一刹那居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李政身后伫立的老者横眉冷斥道:“大胆,竟然敢问”

“住口,给柳公子付定金,买卖嘛,就应该公平交易,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也不欠人情什么的,挺好的。”

老者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凑了上去嘀咕道:“主子,咱们出来只带了三百两银子,连这小子的定金都不够,以老奴看,不如”

李政抬手制止了老者,对着柳明志轻笑道:“柳家小子,老夫与家奴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你看老夫用这个抵押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放到了茶桌上,示意柳明志取来看看。

闻人政看着李政从腰间解下来要送给柳明志的金牌,满脸的不可置信,李政居然把这金牌抵押给柳明志当定金。

齐韵好奇的瞥了一眼金牌,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再看李政的表情中已经露出了尊敬。

柳明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金牌托了托重量,很重很扎实,然后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疑惑的看着李政:“金的?”

李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不行,这块金牌最多十几两,看在上面精雕细刻算是个金器之类的。换成金子充其量不过五六百两银子,这也充其量不过是定钱,你想当货款,未免心太黑了一点吧。”

闻人政齐韵惊恐的看着一脸不满意的柳明志,低下头不敢说话。

老者怒不可遏的指着柳明志,气的有些发抖:“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退下。”

李政饶有趣味的看着柳明志:“那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哪?”

柳明志上下巡视了李政几眼,随后抬手一指李政手上的玉扳指:“我看你这个扳指成色不错,玉质通透,应该能够值个几百两银子,不如用它抵押。”

李政身后的老者身体不由的抖了抖,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目不转睛。

李政先是不舍的看了几眼拇指上的扳指,然后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交了货,它就是你的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住。”

“阿史那啜既然派遣使者赴京讨封,咱们就不能没有气量,不但要封,而且要大封特封,怎么隆重怎么封赏,不止咄陆部要封,史毕部也要封,阿史那啜封王,其子嗣也要封王以示我大龙朝对草原各族的恩赐与尊重。”

李政先是有些迷惑柳明志话中的含义,听完之后有些明悟的感觉却又不得要领。

柳明志顶着李政道:“不但要封阿史那啜三个儿子为王,还要封地给他们,至于该怎么封,封什么王号,封多少地就不关小子的事情了。”

李政闭眼沉思一会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半晌后才说出一句话:“推恩令,推恩。你小子好狠的心肠啊。”

闻人政嘴角微张的看着柳明志,最后道出了一句:“推恩令,诛心之策。”

唯有齐韵与闻人云舒二人疑惑的看这个打哑谜的三人没有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柳明志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茶水:“先生,小子的货够干吧?这一千两银子的买卖值还是不值?”

李政把手中的玉扳指放在金牌旁边推到柳明志面前:“何止价值千两,十万两都值,它们是你的了。”

柳明志随意的把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冲着李政得意的笑道:“大小正合适,谢了,李老板。”

老者凑到李政耳边嘀咕:“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政点点头,双手拍了起来:“柳明志,老夫不日就要赶回京师,打算邀你入京师一游,你意下如何?”

柳明志把金牌往怀里一揣:“多谢先生好意,小子懒散惯了,京师距离金陵不远千里,还是算了吧。”

李政失望的点点头:“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了,柳明志,今年的秋闱你会参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小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李政起身对着闻人政道:“老师,学生要告辞了,朝中事物纷纷,学生不敢在金陵逗留太久,他日闲暇再来拜谒恩师。”

“一路保重。”

李政起身:“柳家小子,哪天万一来了京城,拿着金牌去老夫府上看看,老夫那里有的是好酒好菜。”

“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去先生府上叨扰,不知道府上地址是?”

李政诡异的一笑:“京城最大的那家,告辞。”

望着李政二人远去,柳明志一脸的羡慕:“京城都有那么大的房子,有钱茵哪。”

可是最大的那家不会是……柳明志甩了甩脑袋!

“齐良兄弟,昨日你请我喝酒,等下我去把金牌换成银票,哥哥请你吃喝女票赌样样都有。”柳明志放声大笑道。

尚未走远的李政脚步一顿,脸色黑了起来。

“唉,怕是捅破天幼!”

第二十九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人

“柳兄,方才李先生邀请你入京师一游,必定会委托你以重任,你为何要拒绝哪?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先生乃是京师的贵人?”

京城,扔个砖头砸死的都可能是个七品官,自己什么身份,富家子弟而已,依照自己的性子去了京城肯定会得罪一大口子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柳明志嬉笑的看着好奇的齐韵道:“齐良小兄弟,哥哥的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懒惫的很,哪位李先生邀我赴京一游肯定没有安好心。肯定是看小爷我生的俊俏,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伺候那些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小爷爬个山都气喘吁吁的,碰到那些如狼似虎的怨妇,我这小身板肯定要交代在京师,不去的为好。”

柳明志说话又开始无遮无拦了起来,齐韵的脸更是黑上加黑,心道当着闻人山长的面给你留上那么三分薄面,回去了再给你好看。

闻人政听柳明志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老脸耐不住,开始以长辈的口气教训起来:“柳家小子,身为读书人说话有失身份,再有下次老朽罚你抄写论语五十遍,以儆效尤。”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不敢去看满嘴荤话的柳明志,心道这都什么人啊,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深闺怨妇,什么身子骨受不了,都不知道还有女儿家在场吗?一点都不顾及场合。

柳明志听到闻人政要罚自己抄写五十遍《论语》忽的一下蹦了起来:“凭什么啊,少爷我是丙字班的学子,不是老头你的学生,你凭什么要罚少爷抄写《论语》,还是五十遍这么多。”

齐韵见到柳明志当着闻人政的面又开始喊其老头,不禁有些无可奈何,心道这未来夫婿都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的吗?

闻人政也不生气,促狭的盯着柳明志:“小子,一个时辰之前刘夫子来老朽这里做客,他说你小子乃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他深感丙字班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打算把你荐举入其他学堂。”

“我就知道,我说刘夫子当日在学堂听了我的言论怎么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原来是发现了我这么一个世所罕见又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唉,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少爷我到了哪里都藏不住我这浩瀚的光芒,惭愧,真的很惭愧,以后我一定会注意收敛的。”

闻人政皱眉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心道:“这玩意脸皮怎么练的,贴在金陵城都能抵御一方强敌了。”

“呸,脸皮真厚。”

“不要脸的玩意。”

柳明志兴致勃勃的问道:“老爷子,那你打算把我调入哪家学堂,太差劲的少爷可不去,否则对不起少爷万中无一的体质。”

“老朽思前想后,觉得几位夫子没有足够的能力教你,所以”

没有等闻人政说完,柳明志扑的一下凑到了闻人政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惊愕的闻人政:“山长,不要啊,不要把我赶出当阳学院,否则我家老头子会大义灭亲的,大义灭亲啊,怕不怕,你就算调离我去丁字班我都认了。”

齐韵扭头觉得不忍直视,贱人。

“无耻。”

“老朽何时说要把你赶出当阳学院了。”

“那你方才说几位学堂的夫子都没有能力教导我?”

“所以老朽就打算把你调入闻人舍,由老朽亲自来教导你,才不会辜负上天对你的恩赐。”

柳明志不禁一怔:“进了闻人舍,也就是说你可以想罚我抄写《论语》就罚我抄写《论语》,想逼我背《孙子兵法》就逼我背《孙子兵法》,那不跟进了火坑没有什么区别,少爷不去,少爷就在丙字班读书,读到秋闱。”

“小子你可知道老朽一生只收了两名弟子,多少人想要拜入老朽的闻人舍老朽都不屑理会,如今给你机会你居然还推脱,不知珍惜。”

“什么?老爷子你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只教了两名学生,那你教的得多差劲啊,都没有人愿意拜你为师,少爷真拜你为师那才是误入歧途。”

齐韵这下子真的忍不住了,暗道柳明志这货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矮桌顿时四分五裂起来。

齐韵阴沉的瞪着柳明志:“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居然如此无礼,马上给闻人爷爷行拜师礼。”

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已经四分五裂的木桌,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闻人云舒口不择言:“这可是实心柳木打造的桌子,就连斧头想要劈砍都要费上一番力气,一巴掌啊就没了。”

闻人政也是回过神来,怜悯的看着柳明志,怪不得韵丫头生的落落大方,貌美如花,这个年纪却还没有许配人家,这家伙谁敢娶啊,下辈子不得躺在床榻上过。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鼻子,柳明志松了口气,冲着齐韵抱了一拳:“感谢少侠不杀之恩。”

齐韵也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有些扭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小声道:“好不赶紧拜闻人爷爷为师。”

齐韵这种女儿态的模样闻人政爷孙知道齐韵的身份倒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奈何柳明志这犊子不知道,见到一个黑脸小子做出这种女儿家恶扭捏姿态柳明志只感觉一股子恶寒,生怕齐韵是个兔爷。

“齐良小弟,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可是叫老爷子为爷爷,大哥我若是拜了师,你见了我可就要叫声叔叔了,乖侄子,叫声叔叔听听我就拜师,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叔叔可是好人。”

想到柳明志说的那种画面,齐韵身体一僵,想到了某种关系急忙道:“不能,不能拜师。”

闻人政也发起愣来,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柳明志成为了自己的学生,可不就比齐韵凭空高出一辈吗。

“齐良小弟,到底是拜师还是不拜师啊,你给大哥个准话,大哥全都听你的。”

齐韵纠结起来,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爷子,我回去考虑上两天再给你答复,齐良兄弟你走不走。”

齐韵还在思虑着柳明志拜师还是不拜师的问题,听到要回去,迷糊的站了起来。

“柳兄,你可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京城有名的权贵人物,在京城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的,你说这得多有钱,小爷这江南首富的儿子算什么,再说了萍水相逢还是糊涂点好,命长。”

“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钱这种肮脏之物?”

“钱脏?你真是不知民生疾苦,上到天潢贵胄,下到黎民百姓还没有人会觉得钱是脏的。衣食住行,行军打仗,安家置业那种能少的了钱。”

“你与那位先生在打什么哑谜,推恩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先生为什么要说你心狠?”

“心狠?不觉得,没有私欲的话,推恩令狗屁都不如,都是人性啊。”

“那位先生不远千里来江南求策,柳兄认为怎么样?”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很敬重这种心怀天下苍生的人。”

“柳兄,倘若倘若他就是天下哪?”

“唔!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意说说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柳兄你随口而言都是可以传扬青史的名句,为何你作诗就那么让人心恨哪。”

“我说过吗?”

第三十章睡服她

“主子,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简直太可恶了,能为主子您出谋划策这是多少人的荣幸,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都不够,他居然还敢向主子您索要报酬,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胆大包天。”

李政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看着老者随意的道:“你啊,目光短浅,只知道看重眼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这姓柳的小子可不简单,是一块上等的璞玉,只是还欠缺一些打磨而已,你也听老师说了,他会将此子收入闻人舍,闻人舍从建立那一天只收了两个弟子,我勉强算是一个,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情愿:“主子,您是什么身份,能不远千里找闻人政求策,这是多大的恩荣,可他闻人政如今却推三阻四的,一点不给主子您颜面,老奴是看不过去。”

李政想起先前闻人政的模样叹了口气:“老师不是不给我面子,也不是有意驳我面子,他是年龄大了,顾忌也就多了,他在给闻人家找点后路。”

“老奴不明白,主子您一句话,闻人家的兴败沉落尽在掌控之中,闻人政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你不懂,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有得到老师的计策,可是却得到了柳明志的推恩令,此行不虚。”

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政:“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政一怔:“你是想问柳明志的推恩令到底有什么高明之处,为什么我会如此欣悦?”

“主子英明,老奴的心思主子一下子就看透了。”

“不明白就算了,待以后你就知道,柳明志此子之谋略之深不可量也,今年秋闱若是能够高中,他是必定是国之栋梁,可是老夫看此子却无志为官的意思,只怕会浪费了一身才华。”

“主子的意思是?”

李政思索了一会:“金陵刺史叫齐润是吧?听说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地方倒也为官清廉,深受地方百姓爱戴。”

“回主子话,老奴只记得金陵刺史乃是齐润,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李政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清楚的好啊,传我口令,齐润既然身为一方父母,自然要督学地方学子的秋考之状,让其对柳明志的学习情况严加督导,万万不可使其懈怠,告诉齐润,今年殿试老夫要见到柳明志,否则拿他试问。”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人去传令,主子还有没有其他的话?”

李政迟疑了一会,边走边思考:“今年金陵秋闱的主考官暂时先定齐润的名字,江南的总考官也由齐润兼任,告诉他我很看好他,若是这样柳明志再不能出现殿试,后果他明白的。”

老者面色一变,知道这是李政明着想让齐润给柳明志开后门,这不是在舞弊吗?

二龙山脚下五百盔甲精良的将士个个骑在健壮的马匹上严阵以待的首位着二龙山的要道,严防任何人上山。

为首的将领见到李政二人从山上下来赶忙下马跪迎:“主子,二龙山一切正常。”

李政上了一旁的豪华马车:“回京。”

翌日清晨,柳明志正在伺候着齐韵梳洗,柳松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老爷派人来传信要少爷你马上回去,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可耽搁。”

“啥玩意就十万火急的事情,老头子不行了?”

柳松脸一黑,还真没见过不盼望自己老子好的主。

“少爷,传信的人已经走了,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山啊,老头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都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柳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齐韵:“少爷,您”

柳明志明白了过来:“齐兄弟,哥哥家里有急事相传,你我再会。”

齐韵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在这等事情上为难柳明志:“柳兄,要不小弟带你下山吧,你的身体行不行啊。”

柳明志先是脸一黑,不过想起齐韵的实力还是点点头,有她的帮助想必下山更轻松一点。

“齐兄弟,你用的什么皂角,身上怎么这么想,还有,你的胸大肌到底怎么练的,为何如此之大?”

“啊我的鼻子”

齐韵神色狰狞的看着被自己提着的柳明志:“再敢乱碰乱说,我剁了你的手,封了你的嘴巴。”

柳夫人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摸摸这个地方,碰碰那个地方,满脸的心疼:“儿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悻悻的拍打掉自己娘的双手:“娘,你们派人传信,说家里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老头子不行啦?”

柳夫人嗔怒的打了儿子一下:“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哪,你爹身体好得很。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没有告诉为娘,你自己去问吧。”

柳明志松了口气,介绍起站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一句的齐韵:“娘亲,这是孩儿一个学舍的好兄弟,齐良兄弟,你别看他黑的很,可是他的胸大肌是哎呦呦疼疼疼。”

齐韵松开了掐在柳明志后腰的手指:“晚辈齐良见过柳夫人,柳夫人身体安康。”

柳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既然是志儿的好友,到了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柳明礼牵着小萝莉柳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见到柳明志一脸的欣喜:“大哥,你回来,爹爹让你去书房找他。”

柳明志蹲下捏了捏柳萱的小嫩脸:“丫头,想大哥了没有。”

柳萱一脸害羞:“想了。”

柳明礼好奇的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齐韵:“哥哥,你是谁啊?”

齐韵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你就是明礼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娘亲,你先给齐兄弟安排住的地方,就住我屋吧,我先去见老头子。”

柳明志走远之后,柳明礼围着齐韵不停地走来走去:“哥哥,你身上真香,和娘炮哥哥一模一样的香。”

齐韵一下子呆住了,惊愕的看着柳明礼,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你是不是不行啦,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柳之安脸色黑的发红,看着这个面前的长子,混账玩意,哪家的父子俩见面是这么寒暄的。

“坐下,老夫对你有话说”

“什么玩意,你要我去睡服齐韵那个疯婆娘,我这一百多斤受得了吗?”

第三十一章套马的汉子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看着长子:“这不仅仅是爹爹意思,同样也是齐刺史的意思,希望你能够去说服齐韵。”

柳明志有些疑惑:“齐刺史?那不就是齐韵那疯婆娘的老子,金陵的父母官。”

“不错,齐刺史正是齐韵的父亲。”

柳明志拿起柳之安的茶杯痛快的喝了一大口:“老头子,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亦或者你在发癔症,齐韵的老子让一个男人去睡服他的女儿,这么开朗的吗?”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没错,几日前老子让媒婆前去刺史府提亲,刺史大人已经答应了,可是他私下与老夫传信,说齐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希望你们多接触接触,由你亲自说服她。”

吃软不吃硬?这个有点难办,小爷每天都一柱擎天,软不了啊这,有点难办啊。

“疯了啊,齐刺史是不是疯了啊,还是小爷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有多快,老头子你不会真的打算和我娘生个小小号吧,想找个借口让齐韵哪疯婆娘办了我吧?”

想起烟雨楼阁发生的事情,柳明志就是一阵战栗,生生从二楼给抛了下来,这还是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无意识的犯了个错误,这要是去睡服她,半条命估计是没了。

柳之安红润的面孔突然变得黑如锅底:“混账玩意,敢跟老夫这么说话,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老头子,常言道虎毒还不食子哪,你让我去睡服齐韵那疯婆娘不是把儿子往火坑里送吗?碰她一下小爷都躺了几天,睡她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柳之安也变得惊慌起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小王八犊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夫什么时候让你去睡齐韵了。”

柳明志一脸迷惑,迟疑的看着老子:“刚才不是你说的齐刺史与你都希望小爷私下里睡了她吗?还得睡服气,那娘们这么彪悍,儿子怕吃不消啊。”

柳之安一口水从鼻子了飞溅了出来,柳明志下意识的躲开,咿,老头子真不讲卫生。

柳之安压低声音:“小犊子,老子说的是说服,不是睡服,是说服,说服。”

柳明志有些尴尬的小声问道:“说服?不是睡服吗?”

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柳明志头上:“小王八犊子,你满脑子都是什么玩意,齐韵乃是大家闺秀,可不是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你们尚未成婚,怎么可能那啊!那什么嘛!”

柳明志再次咬起了大拇指:“老头子,我与齐韵那疯婆娘素不相识,再加上在烟雨楼阁中发生了那么一点误会,见面肯定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我没机会跟她详细聊聊啊。”

“听说那齐韵是久在深闺,很少出门,你也不能进入她的闺阁,这确实是个问题,想要睡说服她怎么也得见到人才是,有点麻烦。”柳之安也发觉事情并不是想的这麽容易,人都见不到,谈何说服。

砰,砰,砰敲门声正好传来。

老管家柳远的声音传来:“老爷,刺史府齐刺史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请老爷过目,不知道老爷现在方便吗?”

“进来吧,既然是刺史大人的书信,总要看上一看的。”

柳远推门进来,把手中一封书信送到柳之安的书桌之上自觉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搅老爷与少爷的闲谈。

柳之安打开书信看了起来,不一会露出了笑容:“这齐刺史可真是及时雨啊,瞌睡来了送枕头。”

“老头子,信上说的什么?你这么高兴,不会是打算让我入赘齐府吧。”

柳之安白了一眼说话不着边际的长子,把书信递了过来:“齐刺史邀你三日后入府拜会,说是有事情要对你商量一二,请你务必到访。”

柳明志怪异的把手中的书信放在桌子上:“温良谦恭,勤苦好学,知书明理,老头子,齐刺史的话你信?”

“你什么玩意老夫不清楚,老夫当然不当然相信了,老夫的儿子凭什么就必须是纨绔子弟,不能满腹诗书,不能功成名就,这是门缝里看人,自信点儿子,老夫相信你一定能把齐韵那姑娘拿下。”

“万一不行哪,再说了齐韵也不是小爷的菜,小爷喜欢温婉的女子。”

“不行也得行,你必须得把齐韵娶回来,使出你逛青楼时的浑身解数,甭管是花言巧语,还是坑蒙拐骗,就算是先睡反正你必须得娶回来,志儿啊,你要理解为父,你都十九岁了,再不娶妻生子,为父怕是等不到抱孙子那天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柳之安,柳明志还是有点不自信:“老头子,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还花言巧语,还坑蒙拐骗,你把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是,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玩意,老夫能不知道?”柳之安说的言辞凿凿。

“老头子,这齐韵可是一匹烈马,把你年轻时逛青楼时的招数教两套给我。”

“什么招数,狗屁的招数,直接用钱小王八犊子,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老夫怎么会去青楼那种污秽之地。

再说了烈马怎么了,咱柳家也经营马匹生意,改天你去马场找马师好好学学怎么驯服烈马,再烈的马只要套上缰绳都得温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好好学学。”

“嘁,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二月三蓬莱楼一掷千金只为让花魁苏薇佳人一笑,老头子,金陵有几个柳员外?有几个江南首富。”

柳之安的神色变得悻悻起来甚至有些不安:“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吗?爹怎么听不明白啊?”

“呦呦呦,好慈爱的父亲啊,不小王八犊子了?不老子了?听说我娘新买了一块洗衣板,不知道尖锐不尖锐,不尖锐的话腿可衣服可洗不干净啊。”

柳之安咬牙切齿:“儿子,说吧,要多少。”

柳明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没有一千两这事情解决不了。

柳之安愤愤不平的掏出一沓一票摔在了桌子上:“一万两没有,只有五千两,这件事情给老夫烂在肚子了。”

不可置信,柳明志相当不可置信的抓起这一沓银票,目光短浅,真的是目光短浅了,要不说小爷没见过世面哪,江南首富就是江南首富,谈银子从来都是以万字结尾,千,不屑于提出来。

“老头子,仗义啊,这五千两勉强算是可以了,谁让咱们父子情深哪。”

“滚,齐韵的事情你给老夫好好想想,仔细谋划。”

柳明志揣起银票站了起来:“老头子,野花虽然香,可是野花也容易招惹狂蜂浪蝶,不干净。”

第三十三章大少的孤本

柳之安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黑炭小子齐良,疑虑的问道:“你叫齐良?”

齐韵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子齐良拜见伯父大人,冒昧叨扰,实在抱歉。”

柳之安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点点头:“既然是小王八犊志儿的同窗好友,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志儿被他娘在家宠惯了,养了一身的坏习惯,一起居住造成的不到之处,你要多担待担待。”

齐韵看着聊天如此谦恭有礼的柳之安,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放浪的柳明志,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两个人是父子关系,如此一个和善的老人家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玩意。

“谨遵伯父教诲,小子与柳兄一定会互帮互助,情同手足,请伯父放心。”

柳之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到了家里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夫会让志儿去帮你经办。”

“谢伯父,小侄很满意了,伯母大人安排的无微不至,若是在不知足,那就是小侄得寸进尺了。”

柳明志拍了怕桌子:“行了行了,酸不酸,再不吃菜就凉了。”

柳之安有些无奈以及尴尬,看看齐良的温良谦恭,再看看自己儿子这个模样,都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尼?

显而易见,经过一番比对下来,齐韵明显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坐下吃饭,家常便饭,尽管吃不要客气。”

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也是殷实之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柳明志虽然别扭吃饭的时候不聊天说话,憋得相当难受,可是见到一家子人包括齐韵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闷头吃饭。

齐韵边走边摸肚子,不满的瞪了一眼一旁无辜的柳明志一眼,都是这个家伙不停地夹菜,夹菜,搞得今天晚上一顿比在家中三顿吃的都要多。

柳明志当然无辜,都说穷文富武,知道齐韵是习武之人,饭量一定是相当大,合着让你吃饱饭还是我的错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每天都没得饭吃吗?

再者远来是客,万一让客人没有酒足饭饱,显得柳家不懂人情世故,不晓得待客之道,反而不美,柳明志感觉自己作为一个主人翁,主人翁的精神贯彻的淋漓尽致非常完美。

悻悻的摸了鼻子,柳明志歉意的看了看走路别扭的齐韵:“齐良小兄弟,真的吃撑了?不是习武之人饭量都很大的吗?怎么你就这么特殊哪?”

齐韵没有说话,连续打了几个饱嗝,用行动告诉柳明志自己到底如何了。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柳明志的房间,莺儿从房间走了出来:“少爷,床铺已经暖好,可以安歇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在传你。”

莺儿乖巧伶俐的退了下去。

齐韵走进房间,准备关上房门,看着想要跟进来的柳明志,神色露出一丝惊愕:“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一愣,奇怪的看着齐韵:“什么干什么?当然是休息了,不然那?”

齐韵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你休息去自己的房间去。”

柳明志蹦了起来:“什么玩意就你的房间,本少爷在这间房子住了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你的房间,你这是想鸠占鹊巢啊,太过分了吧。”

齐韵张着嘴不可思议的道:“你要与我住一间房?这怎么可以。”

柳明志一手扒开惊呆的齐韵,走进房间:“大惊小怪,住一间房怎么了,在山上咱们不也是住一间房子吗?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齐韵想拦住柳明志,奈何柳明志已经坐到了凳子上喝茶:“这不一样,山上房间有两张床,中间还有屏风格挡,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你我二人怎么睡?”

柳明志随意的一指身后的床铺:“山上的床那么小都能住一个人,小爷的床上好的檀木打造,睡上四五个人都没问题,咱们两个那不是绰绰有余。”

“不行,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睡一张床,那不是同床共了嘛?”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齐良你别不知好歹,少爷念在你是少爷同窗好友的身份上才让你住在小爷的房间,安排厢房怕你嫌弃厢房简陋住不习惯,合着少爷这么做还委屈你了。”

齐韵鉴定的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睡一张床,马上给我安排厢房,多简陋都行,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少爷我还介意哪,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爹娘肯定早就休息了,哪有空闲起床给你安排厢房,得了,凑活凑活住吧。”

“我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先坐下,小爷给你分享点少爷珍藏的孤本,寻常人家连见都没有见到的机会,这可是小爷花了十几两银子买来的,藏了好久了。”

齐韵被柳明志打断,听闻有孤本一下子忘了反驳,怔怔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冲着齐韵露出个贱笑,抛出一副你懂得眼神。

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柳明志起身关上房门,插了两层门栓,猥猥缩缩的走到了书架前面,翻来翻去的找到了一本书取了出来。

贱兮兮的走到书桌上:“这本书看纸质最少一百年的历史了,整个大龙朝仅此一本,别人想买都没地方买,也就小爷我慧眼无双,从小贩手里淘来这本宝书。”

齐韵下意识的看向柳明志放在桌子上的书本,诗三百?齐韵来了兴致,难道这是一本诗书不成?

不对啊,既然是一百多年前的孤本,为什么这诗三百三个字的墨迹如此之新,明显是刚刚写上去不久的笔迹,疑惑的看了一眼神神道道的柳明志,难道柳明志被人骗了?这笔迹明显是刚写的啊。

柳明志贱兮兮的把书推到齐韵面前:“齐良兄弟,看看吧,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坏了。”

齐韵轻轻地拿起书本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齐韵怔怔出神:“这诗词是凭吊东晋时金陵秦淮河上的朱雀桥与南岸的繁华荣盛,可惜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王谢声名显赫的豪门大户已经凋零,化作寻常百姓。燕子,野草花,夕阳斜,用词简朴却韵味无穷,好诗词啊。”

柳明志贱兮兮的道:“诗词什么的都是小事情接着看。”

齐韵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继续翻看了起来。

《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京师不见使人愁。

“天马行空,此诗场景之华丽可谓世所罕见,开篇三个凤字连用,不但不显得重复,极其伏美。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仅仅这两便可以千古流传,气象壮丽,境界阔达为末尾的不见京师为铺垫。京师不见使人愁,当今朝中不正是奸邪丛生吗?可叹自己报国无门。这些诗词闻所未闻,就算闻人爷爷都做不出这等辞藻华丽却又意味横生的大作来。”

“唉,别老关注这些没用的诗词,精彩的在后面。

《月下独酌》《子夜吴歌》《钱塘湖春行》每一首诗词齐韵都先是惊叹一番,然后细细的点评,回味其中的韵味。

齐韵拿着书的手颤抖起来,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紫,看着书页纸张由原来的皓白变得暗黄,暗黄的书页上没有了让人感叹的诗词,两个身体裸露的一男一女坐着难以启齿的事情,姿势暧昧。

没错,此书真正的面目正是春宫图,先前的几页不过是柳明志为了掩人耳目做的手脚而已。

书上的姿势之丰富多彩让阅尽岛国电影的柳明志都不得不感叹一番,花样之多令人叹服,柳明志一个大男人看了之后都心烦意燥的,何况齐韵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啊我的鼻子。姓齐的,你不是东西,小爷好心把百年前的孤本拿来与你分享,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打本少爷。”

“下贱皮子,引诱我看这等yin秽之物,打的就是你。”

第三十四章呵,女人

柳明志抢过齐韵手中的诗三百:“怎么污秽了,孔圣人都说话食也性也,阴阳交合,男女人伦本就是万物之本,你要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这本书。”

齐韵气呼呼的:“闻人爷爷收你为弟子你不肯,陛李先生邀你赴京,以你献策推恩令,李先生必定会对你委以重任,你偏偏甘愿蜗居在江南这寸土之地都不愿奋发图强,你当真是扶不起的吗?”

“哎哎哎,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是你不愿意我拜闻人老头为师的,怎么反过来把这个罪名载到我头上来。再说了,小爷现在锦衣玉食,吃饱喝足,任他天下如何与我何干?小爷没有你们这些人那么雄心壮志,报效朝廷,善牧黎民,小爷就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有错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只为了锦衣玉食,如今朝中权相结党营私,朝纲混乱,吾皇有心整顿朝纲,可是奸臣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至于我堂堂大龙耻与草原,你就没有一点的羞耻感吗?”

柳明志被齐韵说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气冲冲的回道:“结党营私?势成水火?你一个只读了几本破书就自以为了解天下大势,了解人心,了解帝王之术,是你,是你齐良在狂妄自大,你知道什么叫帝心吗?那是皇帝乐意看到他们斗,乐意看到他们争权夺利,倘若满朝文武全是清官良相,那样皇帝才真的睡不着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权衡吗,知道什么叫做帝王心术吗?你什么都不懂,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齐韵失落的摇摇头:“玉宇澄清,海内威服这不是才是天下应该有的样子吗?”

“那是你想看到的天下,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天下,皇帝必须要做表率希望朝纲清明,可是朝廷之中不能全是清流,帝王也是人,帝王也怕算了,今日之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切莫有第三人知道,否则终将会引来大祸。”

齐韵沉默下来无言,低头颔首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了,好心与你分享你不懂的欣赏就算了,少爷我自己看。”说完津津有味的翻起春宫图,不时地露出几声贱笑。

“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那么叛经离道,总是那么荒唐,可是我细心思索之后总觉得你说的反而那么有道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齐韵,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认同自己说的话:“多看历史大剧多看史书,要知道人心叵测,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代表不了天下人的想法,你跟一个三餐难继的人去讲治国之策,去讲四书五经他们听的懂吗?他们想着的不过是怎么去找一顿饭填饱肚子而已。”

齐韵脸色依旧发黑的低下头:“那你也不能引诱我看这等yin秽书籍啊。”

柳明志合上书本嘿嘿笑了起来:“齐良兄弟,看你这个模样不会还是童子身吧?私下里真的没看过这样的书?小爷可不信,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不丢人。”

齐韵颔首不敢回话,柳明志越说越过分了。

“嘿,你还真是啊,那可真是奇事,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为兄,单身汉子苦啊,有娘子了看娘子就好了,谁还看这种书排解寂寞,都是无奈啊。”

齐韵瓮声问道:“柳兄万贯家财,想要娶上一房新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成家?”

“谁知道先前那个小王为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脑子有问题吧,不说了,先休息了,过几天要去刺史府拜见齐刺史,这可是领导交给的任务,不能疏忽大意。”

柳明志说完打了个哈欠脱去外袍向着床走去。

齐韵眼睛一眯:“你要去刺史府?去刺史府做什么?”

把双手枕在脑后,柳明志心不在焉的说道:“还能做什么?家父与齐刺史已经把我与其女齐韵的婚事敲定了,总要去见上一见,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为了婚事,好像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见到柳明志有些心不在焉,齐韵好奇的问道:“终身大事这是喜事,为何柳兄一副丧气的模样?难道柳兄看不上齐家的小姐不成。”

柳明志起身坐了起来,向着床内靠去,拍了拍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兄弟,来床上咱们好好聊聊。”

齐韵紧张起来瓮声道:“这不好吧,还是算了,今天我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就行了。”

柳明志下床拉起齐韵的手就向着床边走去,随后爬到了床内:“兄弟,虽说你老打我,但是为兄也不记恨你,常言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便是其中之一,小爷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齐韵扭捏的双手抱膝的靠在床头:“聊聊什么?”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聊什么?两个大男人除了聊女人还能聊什么,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吗?还不是齐家小姐闹得。”

“你觉得齐家二小姐齐韵怎么样?”

“漂亮,世间少有的美人,齐兄弟你是没见过,为兄告诉你,那日在烟雨楼阁为兄被她打的昏过去之前是见过她一眼。”

“怎么样?”

柳明志啧啧两声:“三千青丝如同丝绸,琼鼻秀梃,明媚皓目勾人心魄,肌肤胜雪,身段上佳,说实话能娶这样的女子做娘子那可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齐韵悄悄的低下头:“既然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你还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柳明志滋滋两声:“齐兄弟,你是不知道,这齐韵姑娘虽然漂亮,可是太暴力了点,小爷不是她的对手,这万一以后成亲了,每天暴打小爷一顿,小爷吃不消啊,小爷还是喜欢温婉的姑娘。”

“那你很讨厌齐韵姑娘咯?”

柳明志想了一会:“讨厌倒是不讨厌,小爷是怕她,怕,你懂吗?”

齐韵细声细气的道:“可能你们成亲了之后,她就变得贤淑了,出嫁从夫,说不定就变了。”

只是柳明志没有回话,靠着墙发出了酣睡的声音,齐韵好奇的看着熟睡过去的柳明志,长得还可以,模样周正,除了有些纨绔之外,倒也不是那么毫无可取之处。

扶着柳明志躺下之后,齐韵细心的给柳明志盖上了被子,起身下床坐到了凳子上,拿起诗三百翻看哪了起来,不时地品味一番诗句。

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柳明志,齐韵鬼使神差的翻看起了后面的画卷,越看气息越是紊乱,脸色逐渐的发烫起来。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肯定会不屑的道:“呵,男人。不对,是呵,女人。”

第三十七章麒麟子

大龙王朝分为天下三十六省,省下设立州县,州的大小根据州县内的百姓人数来分为上中下三州。

金陵是南方重中之重的地域,人口众多,农业商业繁荣昌盛,因而为上州,上州刺史便是齐润,大龙朝的从三品官员。

齐润任金陵刺史以来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政绩,可是胜在为官清廉,为金陵百姓所深爱。

然而齐润虽然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可是性格上却有些怯懦,过于看重声誉,因而显得有那么些不足之处。

齐府坐落金陵城孔雀街之上,乃是城中地段最佳的位置,与刺史衙门仅有一墙之隔,既方便办公,又彰显朝廷的地位。

齐润定在今日请柳明志登门拜见,因为今天是衙门修沐的日子,类似于后世的双休日,不过若是有紧急案件发生,衙门内便要正常当值。

比如叛匪作乱,出了人命官司这等重大事情,修沐的日子也要老老实实的去衙门办案,倘若懈怠,置一方安宁与儿戏,朝廷坐落于每个州县的御史与考功司便会记录在册,朝中考核官员政绩的时候便是一大污点,轻则无功,重则左迁。

齐润正在书房看着下人整理出来的档案,所有档案全部都是柳明志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录,包括这些年在金陵的所做作为。

资料越是看下去,齐润面色越是难看,上面记录的东西简直是骇人听闻,齐润不禁迟疑把女儿嫁给柳明志是否真的正确。

“柳之安啊柳之安,你可真是歹毒,为本官下了这么一副歹毒的大棋。”

齐润拿起一封书信,上面有满满一页的小书,署名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

大概意思便是听闻齐刺史有女待字闺中,正好有一义子尚未婚配,如此看来便是天作之合,希望齐润能够成人之美,此事不但老夫看好,端王爷对小侄柳明志也是相当看重。

齐润哀叹道:“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江南首富柳之安,纨绔子弟柳明志都不是什么好善于之辈啊,看来是不嫁不行了。”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齐润的思绪:“谁啊?”

“回禀大人,小的宋山,齐老管家说门外有人来传令,让大人前去接见。”

齐润疑惑起来,传令?我便是金陵刺史,何人与我传令要我接见。

齐润突然醒悟过来:“莫非是江南大都督府的令箭。”

“小的不知。”

齐润整理了一下衣袍:“让齐勇把传令人请到正厅稍坐,本官马上就到。”

齐润去房间换了一件正袍,镇定自若的走到了正厅:“下官金陵刺史齐润,不知都督府的令箭何在?”

一个面白无须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讨好的对着齐润道:“上官便是金陵刺史齐润?咱叫高宇奉老祖宗周总管的命令来传令。”

齐润迷惑的看着高宇:“足下不是大都督府的人?”

高宇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上官误会了,咱是从京师而来,宫里的老祖宗让咱传口谕而来。”

见到高宇手中的金牌,齐润面色一变,立马跪了下来:“江南大都督府治下金陵刺史齐润恭迎圣谕。”

高宇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李政虽然说是传的口令,但是周飞自然不能草率对待,万一传令的小太监传错了什么话,过错可是他这个大内总管的。

“金陵子弟柳明志性格懒惫,为读书之人所不耻,朕闻其乃是山中璞玉,有待打磨。兹令金陵父母齐润严加管训,不可贻误学业,今其秋闱,责令其从。”

“臣齐润接谕,圣躬安。”

高宇小心的搀扶起齐润,把帛书交给了齐润手中,齐润不敢大意,恭敬的接过帛书。

把帛书递给了一旁的管家,齐润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高飞不动声色左右一览,银子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官马上遣人略备酒水。”

“刺史大人不必忙碌了,咱传了令就要回去复旨了,可不敢耽搁。”

齐润又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公公,本官很是糊涂,这柳明志不过江南一学子,陛下怎么会知道此人,并且传来这样的口谕?”

高飞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下了银子:“刺史大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咱听老祖宗说这麒麟子柳明志可是深得陛下之心哪。就是右相童三思与左相魏永都感叹其子乃是怪才,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呼三声麒麟子。咱看,若是柳公子参加科举,将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齐润迟疑了起来:“陛下令柳明志参加秋闱,可是此子不通四书五经,如何参加秋闱。”

高飞迟疑了起来,齐润又塞了一锭银子。

高飞凑到齐润耳边:“齐刺史,这件事陛下尚未下令,咱也是听说的,陛下有意命大人您主考官主持今年江南的秋闱,说无论如何都要在殿试见到柳公子。”

齐润面色俨然,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这话可就值得揣摩了。

“刺史大人,口令传到,咱要回去复旨了。”

齐润平淡的点点头:“齐勇,送送高公公。”

“死娘炮,没见过少爷啊,捻个兰花指吓唬谁哪。”

高飞面色阴沉的拦着身后的两个随从:“小子,小心祸从口出。”

柳明志一脸不高兴:“小爷祸从口出?抽了少爷的马还指着少爷祸从口出,你好大的口气。”

“你的马车挡了咱的路,咱抽他几鞭子又如何,还没有人敢挡咱的路。”

“嘿,小爷这个暴脾气,孔雀街三四丈的街道,走不开你们几个小娘炮,非要让小爷让路给你们啊,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也不去街上打听打听,我柳明志在金陵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路。”

高飞神色一变,看着嚣张的柳明志:“阁下就是柳明志柳公子?”

“怎么滴?”

“想不到冲撞了柳公子,咱给公子赔礼道歉了,希望公子放咱一马。”

柳明志看看马匹没什么大问题,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别让少爷心烦。”

高飞三人走后,柳明志呸了一声:“真以为自己属螃蟹的,哪里都能横着走,若不是今日要拜见刺史大人,非得好好的与你们理论一番。”

第三十八章登门

柳明志下车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柳松,去敲门,递上拜帖,就说金陵柳家柳明志奉邀前来。”

柳松吞了吞口水,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少少爷,还是你去吧,我我害怕,这可是刺史大人的府邸。”

柳明志一脚踢在了柳松屁股上:“怕什么,是齐刺史亲自下帖邀我前来,你光明正大去敲门不就是,你这个样子搞得少爷像来做贼的一样。”

摸了摸酸麻的屁股,柳松三步一停的走到了齐府的台阶。

柳明志拍了拍略微僵直的大腿吁了口气:“不紧张,不能紧张,不就是见未来岳父大人嘛,少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少爷,拜帖已经被下人送去了,想必半刻之后就会有消息。”

柳明志吓得吸了口凉气,没看到小爷在酝酿感情吗:“知道了,喊那么大声音要死啊,去提礼品来。”

齐润正在书房猜测皇帝的旨意,被告知柳明志前来拜谒。

放下手中的帛书,齐润让人安排柳明志到前厅等候,齐润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天色时辰嗤笑道:“还挺懂礼数,就让老夫看看你柳明志到底为人如何吧。”

“柳公子先喝茶,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多谢。”

齐勇自觉地站在一旁,只不过眼睛不时地瞥了一眼柳明志,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老夫忙些俗物,倒是让贤侄久等了,失礼之处,还望贤侄不要放在心里。”齐润人还没到,说话声已经远远传来。

柳明志慌忙起身:“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初见打扰还请海涵,想不到伯如此中气十足,可谓是老当益壮。”

齐润一边打量着柳明志一边走向了主位:“贤侄不用多礼了,入座吧,贤侄果然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伯父夸奖,我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小侄这点皮囊,当不得仪表堂堂四个字。”

见柳明志谦卑有礼,进退有据,齐润既是疑惑又是满意,审视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柳明志在故作姿态。

柳明志气定神闲,端坐在椅子上,表面毫无异样,可心里却紧张的犹如蚂蚁乱爬。

“贤侄,可知道此次老夫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吁了口气:“回禀伯父,家父告知小侄伯父有要事想要面见小侄,家父并未告知小侄所谓何事,不过伯父相传,小侄自然不敢懈怠。”

这话听得齐润心满意足,可见柳明志太极打的非常只好,明确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找我的事情是否重要,我都会恭恭敬敬的登门听您教诲。

“柳松,拿东西来。”

柳松胆战心惊的把东西交给了柳明志:“伯父,初次登门,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齐润迟疑了一下:“贤侄还是带回去吧,老夫从来不收礼物。”

“伯父误会了,这并非小侄想要对伯父行贿,此乃晚辈对长辈的一点敬意,伯父岂有不收之礼。”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推辞了,否则驳了贤侄的美意,岂非不美。”

“齐勇,把柳公子的礼物送到后堂并去二小姐那里告知,就说柳公子登门拜访,请她梳妆打扮,来前厅见过贵客。”

“贤侄,不知如今课业如何啊?”

“回禀伯父,小侄早些年纨绔了一些,学业有些荒废,好在最近听从家父的吩咐去了当阳书院修习课业。”

“拜在哪位夫子门下?”

“刘夫子。”

第三十九章小舅子看姐夫

齐润迟疑的问道:“可是丙字班刘玉才刘夫子?”

“伯父慧眼,只不过小侄所在的学堂正是丙字班,至于刘夫子其人的大名小侄就不知晓了。”

“唔,这刘玉才为人虽然有些酸儒,倒也算得上一方名士,你能拜在他的门下修习学术倒也不算太差,今年秋闱在即,不知道贤侄是否有心参加?今年若是错过,下一次秋闱可要到了三年之后了。”

提起这事柳明志就有点心虚,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数吗,要说书法有几年的根底倒也看得过去,唯独这科举考试是两眼一抹黑。

自秦朝以前开始,取官之道采用世卿世禄制度,后来逐渐引用军功封爵。

到了汉朝,朝廷选官则采用察举制与征辟制来提拔民间人才,前者是由地方官员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由州县推举的人才为秀才,因为汉朝与秦朝一样,施行郡县制,因而由郡推举的人才便是孝廉。

至于魏晋时期,选官则是九品中正,由特定官员,按出身品德考核人才,可是九品中正由于氏族实力强大,九品中正选拔官员逐渐变得昏暗不堪。

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不但堵塞了民间取材的通道,更让士族把持朝廷取材的人选。

因而科举制的诞生大大的公平了平民进入官场的出路,科举常设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等五十多种。

柳明志倒是知道这些,可对于考试的内容却是一无所知。

“不瞒伯父,今年秋闱小侄应该会参加,家父已经勒令小侄。”

“如此甚好,不知贤侄可有把握中举?”

柳明志一愣,讪笑了两声:“伯父说笑了,尚且不知道试题难度,小侄也无绝对把握敢说一定中举,只能全力以赴。”

见到柳明志这个样子,再想到宋山搜集到的关于柳明志以往的种种,齐润不禁审视起来柳明志,怎么看也不像皇帝提及的麒麟子啊。

虽说今日柳明志的表现彬彬有礼,可是总觉得有某些不足,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如此,那么贤侄可要多多温习了,虽说现在贤侄有秀才功名在身,可是这举人与秀才乃是一个大天堑,身份自然也是天差万别,学业一道唯有勤读,贤侄可万万不可疏忽。”

“小侄一定谨遵伯父教诲,归家之日便三更灯火,挑灯夜读。”

“孩儿齐良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孩儿听闻姓柳的纨绔登门拜访,此人在哪里?孩儿要为二姐报仇。”

一个长相俊朗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气冲冲的走进了前厅,嘴里嚷嚷着要教训柳明志的话语。

柳明志听到齐良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非洲小子的形象,柳明志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合吧,齐良竟然会是齐韵的胞弟?

不过看到这个面色稚嫩,白白净净的齐良,柳明志才松了口气,眼前的齐良非但不黑,反而白净的像个姑娘一般无恙,想来是同名同姓的误会而已。

不过柳明志再次尴尬下来,因为齐良口称自己乃是纨绔,要找毁了姐姐清白的柳明志报仇雪恨。

未来小舅子,我要说摸了你姐姐是误会你信吗?柳明志心中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否则不但齐良会暴怒只怕未来岳父也会将自己鞭笞而出齐府。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装聋作哑当做吗,没有听到未来小舅子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缓解一下气氛。

齐润见到儿子毫无礼节的直接冲入大堂,面色上有些过不去,你口中称柳明志是纨绔子弟,自己的表现又好的哪里去,无视长辈待客,直接冲撞厅堂不但是失礼,更是无礼。

齐润想着柳明志自从进府之后的一举一动,再看看自己儿子,反而觉得齐良比不上柳明志懂礼知节,要不怎么说别人家的孩子好哪,当爹的都一个样,儿子千般好一错毁所有,别人千般坏,一好遮百丑。

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子无礼,柳公子登门便是客,如此对待客人,你满腹诗书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小王八犊子晚上老子在收拾你。”

柳明志闷哼了一声,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是金陵人,骂人的语气话语相差不离。

齐良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侧位的柳明志,眼中含着火光:“爹,这个纨绔子弟在烟雨楼阁之中毁了姐姐得清白,搞得金陵人尽皆知,姐姐还怎么做人,我今天必须得教训他不成。”

齐润脸色发红,双眼充斥血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齐良:“逆子,你给我住口,马上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不让你起来你给我跪死也得跪着。”

齐良不满的看着父亲:“爹,你”

齐润对着旁边的宋山道:“宋山,把公子压下去,让他在祠堂跪着,谁都不能求情,谁求情和他一起罚跪。”

宋山为难的看了看如同喝醉了酒脸色发红的齐良:“少爷,别让小的为难,老爷正在气头上,你就别犟了。”

齐良一甩衣袖,愤愤的跟着宋山出了厅堂。

“宋山,你说有我爹这么当爹的吗?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居然还和那人欢聚一堂,饮茶聊天,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让我去祠堂罚跪,这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宋山叹了口气:“少爷,这次真的是你错了,二小姐在烟雨楼阁发生的丑闻谁都可以私下议论,唯独你们齐家不能明说,也不能私下议论,二小姐身为女儿家女扮男装偷去烟花柳巷之地本就犯了天下的大忌讳,老爷绝口不提此事便是想让这件事偷偷消失散去,你今日当着客人下人的面说出这件事,坏的是二小姐的名声啊。”

齐良一愣,回味起宋山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齐润之所以发火便是因为这些,谁不知道齐家二小姐私下逛青楼,可是碍于刺史大人的颜面也只能私下议论几句而已,柳明志虽说败了齐韵的清白,可若是在其他地方自然会被口诛笔伐,坏就坏在青楼之中发生的这种事。

这个时代,男子逛青楼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子去青楼,便是有违妇道,别人都不敢议论,偏偏你这个亲弟弟居然光明正大的喊出烟雨楼阁这四个字,你不罚跪谁罚跪。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岳伯父,要不小侄改日再来拜会。”

发生了这种事情齐润自然不好再挽留柳明志留下来,轻轻地点点头:“幼子无理,贤侄不要放在心里,我齐府的大门随时向贤侄敞开。”

“如此小侄多谢伯父,小侄告退。”

“老夫就不远送了,贤侄切莫疏忽了学业。”

第四十章有钱,真好

齐府内院。

齐韵手持毛笔,宣纸上写着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字里行间都是女儿家那种柔弱的意蕴,完全没有齐韵耍弄齐眉棍时那种大开大合的巾帼英雄气势。

齐韵拿着毛笔顶住下巴,不时地点点头沉思:“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我齐韵被人称为金陵三大才女之一,怕是穷尽毕生之力也作不出能超过这两句的诗词来。”

轻轻放下毛笔,齐韵抬手拿起一本《诗经》翻看起来,一边翻看一边摇头:“《诗经》《雅韵》《古著作》一系列诗词都找不到这几首诗的出处,真的会是那个纨绔子弟做出来的吗?”

放下手中的诗经,齐韵缓缓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偷偷从柳明志哪里顺来的《诗三百》翻起前几页看了又看。

“这笔迹笔走龙蛇,狂放不羁,与当阳书院学舍两张宣纸上的笔迹虽然无法比足却也相差不远,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书,这八首诗词每一首都是传世之作,为什么坊间却从未流传出来。”

齐韵流出痴迷又疑惑的场景,将诗三百抱在怀中:“这画真是美,有山又有水噗嗤。”

读着读着齐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喃喃道:“藏拙吗?为什么哪?”

“韵儿,我是奶娘,我能进来吗?”

齐韵慌张的将诗三百塞在枕头之下,做贼心虚一般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奶娘,进来吧。”

“韵儿,奶娘告诉你,那韵儿,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染风寒了。”俞氏边说边将手贴在齐韵额头:“怎么这么烫,韵儿你有没有不舒服?”

齐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很烫吗?韵儿没有不舒服啊。”

俞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探探齐韵的额头,齐韵额头虽然热乎乎的,却并不是风寒入体时那种病症的滚烫。

俞氏恍然大悟装模作样叹息起来:“唉,女大不由人,原来咱们的韵儿是思念自己的情郎了。”

齐韵神色一下子窘迫起来,扭扭捏捏道:“奶娘,你胡说什么哪?谁谁想姓柳的了,韵儿才没有想他哪。”

俞氏捏了捏齐韵的脸颊调笑道:“看你个小丫头还嘴硬,这下子不打自招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说情郎是姓柳,是柳家公子。”

齐韵无地自容起来,扑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奶娘,韵儿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那我可要走了,可惜柳公子要白来府上一趟了。”

齐韵身体忽然直了起来:“谁?谁来府上了?”

俞氏拍了拍头:“哎呀,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谁来府上了一下子就想不起来。”

齐韵抓住俞氏的胳膊:“奶娘,是不是柳明志来了,你就别调笑韵儿了,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

俞氏宠溺的捏了齐韵几下:“是柳家大公子登门拜访了,老爷刚刚派管家传话来,说让小姐你梳洗打扮去见见柳公子。”

“我要不要沐浴更衣啊,毕竟姓柳的是初次登门,就这样见他会不会失了礼数。”

“小姐,不好了,小姐大事不好了。”丫鬟玉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玉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

“少爷少爷把柳公子骂走了。”

“柳公子,请留步。”

柳明志准备上马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疑惑的准头看着眼前穿着粉红衣饰的丫鬟:“小姑娘,你唤住小爷所谓何事?”

玉儿惴惴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可令小儿止哭的柳大公子,可怜兮兮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条塞给了柳明志,红着脸转身就跑掉了。

迷惑的看着手中的纸条,柳明志神色捉摸不定,不是,这算什么?小迷妹的情书?还是粉丝的礼物。

好奇的打开纸条:“小妹齐韵邀兄长秦淮烟波亭赏景。”

柳明志打了个激灵,再三翻看纸条,确实写的是小妹齐韵邀兄长秦淮烟波亭赏景。

柳明志嘀咕起来:“这齐韵按说吃了我的心都有,约我去烟波亭赏景,这不扯淡的吗?”

一时之间柳明志拿不定主意,去吧,万一是个陷阱,齐韵对自己怀恨在心,自己到了之后再给自己玩个摔杯为令。若是不去吧,万一齐韵是真心相邀,这未免不是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毕竟烟雨楼阁中发生的误会还是解释清楚为好,无心之举早说清楚省的双方都会耿耿于怀。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去。”数完最后一个铜板,柳明志叹了口气:“看来是天意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去吧。”

“柳松。”

“少爷,您有何吩咐?”

“你赶着马车先行回府,少爷打算闲逛一番,傍晚之前便会回府,倘若老头子问了起来,就说我被齐刺史留下来用膳。”

“少爷,这”

“听我的吩咐就是了,那这么多这个那个的。”

柳松揉着被少爷踹了一脚的屁股,赶着马车消失在了人群。

秦淮烟波亭位于金陵城南门三里外,那里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时常流连忘返的地方,烟波亭位置独特,十里秦淮尽收于眼下。

烟波亭之名来源于十里秦淮河烟云浩荡,波澜淼淼,故而取名烟波亭。

读书人喜欢三五个好友相聚一起,在烟波亭饮酒赋诗,赏景作画,烟波亭周围垂柳参天,鹭飞莺啼,盛景美不胜收。且烟波亭毗邻金陵城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烟花之地,日日游人不绝,乃金陵一大盛景。

孔雀街是金陵城的主干道,南北通向直插金陵城腹地,柳明志顺着孔雀街一路边走边玩,不时地买上一个小玩意耍弄一会,随手丢给路边嬉笑的孩童,或者买上几样小零食,吃上几口之后也随意的分给了周围的孩子们。

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看着孩子们你追我赶的打闹着远去:“有钱,真好。”

柳明志走到烟波亭时,根据后世的时间算也不过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烟波亭周围已经有了不少行走谈论的人群。

看到这一幕柳明志苦笑起来:“本少爷以为是两个人的幽会,合着尼玛真的是赏景啊。”

随意在烟波亭找了个位置,柳明志双手背后,淡笑的看着面前的风景,这是从重生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心旷神怡的感觉。

三五成群谈天说地的学子们,两两相伴互诉衷肠的才子佳人们,撑船而行结网而渔的老翁们,柳明志突然发现这一方天地未尝不是人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小伙子,好词啊,旷达开阔,大气滂泼,当真是好词啊。”

第四十一章淮南王

明悟,柳明志发现自己突然有种明悟的感觉。

往事可忆不可追,柳明志就是柳明志,大龙王朝便是大龙王朝,父母双全,下有胞弟胞妹还有什么不知足哪。

一词滚滚长江东逝水算是最好的衷肠了。

齐韵白纱照面在丫鬟玉儿的搀扶之下驻足烟波亭台阶之上。

看着柳明志孤寂的背影,听到柳明志口中大气磅礴的临江仙,齐韵发觉先前在山上学舍跟自己同室而居柳明志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

以前见到柳明志总觉得此人云里雾里,似纨绔又似一翩翩佳公子,虽然他说话总是叛经离道,可是每句话总说的很有深意,初闻之下觉得有些惊世骇俗,只有深深体会一番才能察觉出每句话都是那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就像,就像醍醐灌顶一样,刹那之间让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清晰起来。

齐韵出神的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怔怔出神喃喃自语:“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柳明志转身看着一身黄袍罩身,富贵逼人的老者,老者双手抚须面色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淡然的气质之中隐隐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此人不简单,绝非寻常人,柳明志能够轻微的感觉出来,至于为什么,只能归于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气质。

“老先生,谬赞了,江南自古人杰地灵,十室之内,七步有才,小子这一首浅陋之词,无意吟诵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

老者摇头轻笑道,逐步走到了柳明志身边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极度的谦虚就是自傲了,小伙子,你这阙词何止是浅薄,老夫看深得很,深得很呐。”

柳明志行了个礼也不回话,是深是浅谁又能说的准哪。

老者细微的打量了柳明志一会:“当阳书院有三大才子,甲字班宋毅,乙字班李培超,丙字班闫怀安,宜山书院宋炳阁,林扬明老夫都见过,不知小伙子何处高谋。”

齐韵轻轻的登上台阶,清脆的声音婉转悠扬:“明公,您老自称江南才子尽皆所识,今天可闹了个大笑话。”

柳明志见到身段万中无一齐韵登场先是眼前一亮,不过照着面纱倒也没有认出来此女子便是齐韵,微微的点头示意。

齐韵行了个女儿家的礼节:“小妹齐府次女齐韵拜见兄长,想不到兄长如约而至,齐韵万分荣幸,令兄长久等了。”

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今天的佳人,柳明志见到齐韵身后只跟着一名贴身丫鬟,略微放心:“齐家才女相邀赏景,柳明志纵有万般的俗物也不敢耽搁,在下与姑娘起初有些许误会,今日有机会冰释前嫌,我自然不敢推辞。”

明公先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齐韵,随后听到她与柳明志的对话先是一阵迷惑,这齐家千金口称兄长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纵横江南十几年不应该没有见过。

随后听到柳明志自报家门,明公脸上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齐韵一眼,烟雨楼阁中柳员外家的长子与齐府二千金的风流韵事倒也有所耳闻,今日二人居然能够相约赏景,只怕会令人惊呆的掉落眼睛。

明公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当真有趣,看来先辈说传言误人,流言蜚语伤人果然不无道理啊。”

齐韵含羞的给明公鞠了一躬:“明公,今日怎么会有这等雅兴奔赴烟波亭这等附庸风俗的地方,韵儿可是很久没有听闻明公登临烟波亭了。”

“来得好,来的妙,不但亲眼目睹了一首上品词阙的诞生,更目睹了一场才子佳人的风雅趣事,老夫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明公,你为老不尊,那有什么才子佳人的风雅趣事。”

明公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啊?啊啊啊老夫老眼昏花,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互相寒暄的齐韵与明公,浑身的不自在,这齐韵也真是糊涂,好坏介绍一下啊,不然无话可说啊。

“齐姑娘,不妨给在下介绍一下老先生,好让我好好拜见一番。”

齐韵面纱之下的俏脸一下子红润起来,只顾着与长辈寒暄差点忘记了今天的正主。

“柳兄长,这位老先生号明山居士。”

“明山居士?”柳明志沉吟了几声忽然脑海中的一个身份闪现出来,江南大都督淮南王李玉刚。

李玉刚被封为淮南王,世袭镇守江南,乃是当今皇帝的四弟,可谓是江南屈指可数的贵人,应该说是江南最尊贵的人。

柳明志恍然大悟:“想不到居然是他。”

淮南王李玉刚啊,别说自己是江南首富的长子,就算是柳之安本人也未必能够见得上几次,淮南王那是亲王,勋贵中可谓到了顶天的身份,江南大都督更是总揽一府之地军政大权的实权人物,齐韵身为金陵刺史的次女与其相熟倒也正常。

“草民柳明志不知淮南”柳明志作势欲拜。

“哎老夫不过是闲暇之余闲逛一番,不必多礼,那样反而失了兴致。”

“这”柳明志迟疑道,不敢真的遵从了李玉刚的话,皇室宗亲就是皇室宗亲,不敬皇室按照大龙朝律例夷三族。

“柳家小子,老夫既然着常服出游,你我边都是游人,游人遇游人岂有跪拜之礼,就当老夫是一个寻常老者就是。”

“小子遵遵先生命。”

李玉刚缓缓走出了烟波亭:“小友,泛舟游河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你可否愿意与小子同船哪?”

“老先生,感谢你盛情之意,只是小子今日有约。”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齐韵:“所以只好辜负老先生的美意了,望先生不要介意。”

李玉刚一拍额头:“看看,倒是老夫疏忽了,差点耽搁了你们年轻人的好事,还好你提醒的早,否则老夫可真的犯了大过错了。”

齐韵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随后银牙一咬上前一步:“明公且慢,既然明公与柳兄长趣味相投,韵儿看你们倒不如做一对忘年交,韵儿与柳兄长的事情可以他日再约,你们这对有共同话语的忘年交想要再见可就难了,不如让韵儿为你们温酒如何。”

“齐姑娘,你”

“兄长,怎么能够辜负长辈的美意,那可是大不敬的。”

柳明志读懂了齐韵的眼神,那意思分明是这是好机会,千万要把握住啊。

第四十二章不日?就完婚

一艘普通的小舟从烟波亭河口顺势而下,流入这烟波浩渺的十里秦淮河中。

艄公轻轻地拨动船桨,小舟犹如一条灵活的游鱼徜徉在河面之上,不时地有同样兴致的船只接踵而过,在河面上川流不息。

齐韵登上小舟之后便取下了自己的面纱,倾城容颜的齐韵目不斜视的往碳炉中不时地添上几块木炭,碳炉上温着两壶酒,随着碳炉的升温,酒香开始四溢出来,充斥着小小的船篷之内。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齐韵专心的温酒,一缕温情流露眼中,一言不合把我从二楼丢下来,小命差点不保。绝口不提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专心一意,温婉如玉,眉目含羞,神态恬静的倾国美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李玉刚双眼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打转,不时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什么温馨的事情,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追忆。

酒壶中传来咕咕作响的声音,齐韵手持绢布握住酒壶,素手摆上两个酒杯在二人面前。

端起酒壶开始为李玉刚斟酒一杯,继而给柳明志倒酒。

“齐姑娘,在下自己来吧。”说完去接齐韵手中的酒壶,匆忙之下一不小心抓到了齐韵的皓腕之上,柳明志下意识的急忙撒开,齐韵也是娇躯一颤。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整日自称小爷,怎么摸了一下人家的手腕就这么胆战心惊。”

齐韵脸色微红:“兄长,今日你与明公只管喝酒赏景,小妹为你们斟酒就行。”

“那那就麻烦齐姑娘了。”

“行了行了,老夫听闻你们不日就要完婚?就不要在这里给老夫秀恩爱了。”

齐韵没想到李玉刚言辞如此直白,放下酒壶不敢看着二人,专心的用铜条拨弄碳炉中的木炭。

柳明志一愣,不日就要完婚,嘀咕道:“还真是不日,就要完婚。”

要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哪,好好的一句话被柳明志曲解成这个样子,不日就要完婚是那个不日吗?

二人若是知道柳明志的想法只怕真的一巴掌盖到脸上,一个呵斥有辱斯文,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呸,想都不能想。另一个估计又要让柳明志了解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让其游出秦淮河。

柳明志端起酒杯:“明公,初次相见,小子敬你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玉刚也陪了柳明志一杯酒:“柳家小子,江南首富柳之安的长子,老夫也有所耳闻,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与今日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都付笑谈中真是天差万别,不可同日而语啊。”

李玉刚充满审视的看着柳明志,齐韵也是不时地偷看一眼柳明志,相看他如何解释一番。

柳明志摸着鼻子,想不到李玉刚这么不会聊天,你要小爷说什么。

尴尬的笑了两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时候灵感上来了说不准就出了这么一首诗词,若是没有灵感,才思枯竭也得不到那么一首上品之作。”

“哦既然如此,观看着着这秦淮十里烟波,对这江南渔民之乡为题小子你现在有才思还是没有才思?”

“啊?”柳明志张着嘴不知道李玉刚问这话什么意思。

齐韵轻轻的嗯了一声:“兄长,明公是想让你即兴赋诗词一首哪?明公好久没有考教过晚辈的才识了,今日明公既然有雅兴考教兄长,兄长可不要令明公失望啊。”

放下手中的酒杯,柳明志挠了挠头,这古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考教诗词,你就不会请我去烟雨楼阁一条龙服务吗?那才是小爷精通的地方。

“以何为题?”

齐韵眼眸婉转流曦的白了柳明志一眼:“兄长,明公说以江南大美风景为题赋诗词一首,这是明公对兄长的期望,兄长可不要推辞。”

柳明志脸色耷拉下来:“江江江南为题?”

柳明志嘶了一声,望向船舱之外,江南这个好地方,到处长腿大美眉,若是看一眼,魂魄都在飞。

不行不行,字数都不一样,这肯定不行。

秦淮河真清,清的都见底,河上都是船,船上都是人。

不行不行,好像有些不太押韵,诗词最讲究平仄,这肯定不行。

李玉刚不时地喝上一杯酒,看着柳明志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知道他在酝酿诗词的韵脚,斟酌诗句,倒也不打扰。

齐韵笑卓妍妍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柳明志,心底暗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以为你只是作诗有大家风范,没想到你赋词也是这般拿手,江南为题的诗词现下已存数十首,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大作来?”

柳明志揣摩了好久,两股战战的读出了四句诗:“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岸边垂杨柳,柳下绽花蕊。”

李玉刚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齐韵也是樱唇轻启,美目看着柳明志流露出丝丝震惊。

第四十三章神探柳公子

淮南王李玉刚无神的擦了擦嘴角的酒迹,痴呆一样的冷冷看着柳明志。

合着你一会点头示意,一会摇头晃脑,几经酝酿结果就出了这么个玩意诗,不对,这玩意顶多就是朗朗上口,根本就算不上诗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词上阙由历史现象感叹宇宙之无穷,江水之浩瀚,青山之常驻,一代代英雄人物却皆在时光中流逝而去。

下阙词写出了词人高尚的情操,旷达的情怀,把历朝历代兴替往复当做笑料依旧助兴,通篇体现了词人的淡薄情怀。

老夫还没有多年没有见到如此大气磅礴,怡然出众的词作了,本以为你小子能够再次语出惊人,再创辉煌,合着你眼中的大美江南风景就是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

李玉刚神色纠结难耐的看了一眼同样愣愣发呆的齐韵,那意思明显再说这小子到底什么门路,你齐韵堂堂金陵才女,合着心仪这么个货色。

齐韵闭上樱唇,呼吸有些急促不安,俏目挣得圆润。

齐韵感觉到自己体内嗜血的欲望肆意张狂,好你个柳明志,先前你彬彬有礼,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本姑娘还真以为你会识大体,合着你还是这么玩世不恭。

当着本姑娘的面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当着明公的面居然还没有一点正经的模样,你是要气死本姑娘吗?

柳明志察觉到眼下的气氛有些怪异,猛地一拍手掌:“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这诗词一定不堪入目,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要当真,我重新来哈哈哈哈哈”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起来。

“明公,齐姑娘,不要放在心里,生活枯燥不堪,偶尔开开玩笑还是无伤大雅滴,齐姑娘不知道你想要听什么样的诗词,上中下三品那一品的诗作?”

齐韵怀疑的看着讪笑的柳明志,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再开另一个玩笑,若是真心实意,明公顶多将其当做性格爽朗之类,先开一个玩笑,后来再出佳作,这是文人之间的小趣味游戏,无伤大雅。

关键齐韵怕啊,这画真是美,有山又有水。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万一真的再说出这样的诗词,齐韵想到下场,娇躯一颤。

齐韵轻咬下唇:“兄长,上中下三品任挑?你说的是真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

李玉刚一怔:“这话说的有水平,可是你小子还是没有表态啊,可怜的齐韵哦。”

齐韵银牙轻咬,心道柳明志不会那么不分场合吧:“兄长,小妹也不为难你,只要诗词能跟登金陵凤凰台相差无几的诗作就行。”

李玉刚一顿:“齐丫头,这《登金陵凤凰台》是何人所著?老夫不太明白啊。”

齐韵樱唇微张:“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总为浮云能蔽日,京师不见使人愁。”

李玉刚惊愕的品味着齐韵吟诵出来的诗句,逐字逐句的分析,越来越惊讶:“齐丫头,这不会闻人政那老匹夫的新作吧。”

齐韵微微的摇摇头直直的盯着柳明志:“明公,这是某个坏家伙私下做的诗句。”

李玉刚神色一变,见到齐韵哪女儿家的哀怨,那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嘶了一声,充满趣味的看着柳明志,这小子莫非真的不是一般人?

柳明志被齐韵看的是抓耳挠腮,这不是诗仙李白的诗词吗,然我作出跟诗仙李白一样的诗词,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那家伙,能被千年之后依旧尊有诗仙名号的诗人,小爷把肾脏整虚脱了也没那本事。

诗仙李白,诗圣杜甫,李白杜甫。李柳明志神色怔怔出神,心不在焉。

不对啊,大龙王朝没有李白呀,大龙王朝没有以后的唐宋元明清,自然不会有李白等大诗人。

柳明志以前过得浑浑噩噩,过一天少三晌,虽然看过史书却从来没有正式过这个问题,知道半个时辰前看着秦淮风土风景在醒悟过来这样的人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怪不得,怪不得。”柳明志嘀咕了起来。

怪不得在当阳书院他们看到《静夜思》《回乡偶书》《春夜金陵闻笛》那么惊若天人,那么滔滔不绝的讨论,因为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有好好思虑他们的问题。

“既然没有大诗人,那么这些诗词只有我一个人知晓,隐隐记得初到当阳书院之时当夜喝醉了。大诗人就是我?”

柳明志一拍大腿,哎呀,可不咋地,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没有在意这种事情。

正想要高喊老子要崛起的柳明志突然愣了《登金陵凤凰台》是为了掩盖诗三百本来的面目,这诗词好像只有齐良与小爷两个人知道吧。

齐韵,黑脸齐良,小白脸齐良都姓齐,非洲兄弟总爱找借口暴打小爷,齐韵知道不存在这个世界诗仙李白的大作《登金陵凤凰台》。

如此说来黑脸齐良必定是齐韵的兄弟姐妹,齐韵是二小姐,那齐良就是齐家的大儿子咯,好你个非洲兄弟,老子拿你当兄弟,原来你在找借口为你妹报私仇。

顺走了小爷的诗三百就算了,小爷登门你齐府,你竟然不出门见见兄弟,还让你家三弟恐吓小爷,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你妹的。

柳明志复杂的看着倾国倾城的齐韵再也没有了那种痴迷的模样。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子夜吴歌》《登金陵凤凰台》只在一本书上记载者,全大龙王朝只有我与一位黑脸兄弟知道,就算是我的至亲之人我家老头子都不曾见过,齐姑娘如何知道的?”

齐韵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慌乱,看到柳明志质问的态度,恍然醒悟过来一件事,《登金陵凤凰台》确实没有人知道。

“兄长,小妹我”

“你不要说了,本少爷刚才就想的一清二楚了,本少爷虽然有些纨绔,可也不是傻子。”

李玉刚狐疑的看着二人说着云里雾里的话,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谜语。

齐韵慌忙的摇摇头:“兄长,你听小妹说其实”

“其实黑脸齐良是你家大哥,他去书院里找各种借口暴打与我就是为了你这个小妹报仇,而且齐良也不是他的真名,是他借用的你三弟的大名,本少爷说的没错吧。”

柳明志说的斩钉截铁,神色得意洋洋的,一副我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齐韵红唇先是张得圆润:“啊”随即反应过来:“兄长你真是见微知著,小妹佩服万分。”

李玉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仰头想了又想:“齐丫头上面只有一个长姐,哪来的大哥啊?”

第四十四章阳谋

心中无限得意的柳明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对齐大美人的称赞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下来。

小爷也是看过神探狄仁杰看过包青天,没看完柯南的存在,你知道小爷经历了什么吗?啊?啊?啊?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区区微末之道。不过齐姑娘,在下今日要与你说清楚,昔日之事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在下不过是无心之举,还望齐姑娘当其是过往云烟,让它随风散去吧,和我细心的交往下去你就会知道,其实我柳明志其实不是什么呸,我柳明志绝对是一个大好人。”

当着李玉刚的面,柳明志含糊的说明了当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李玉刚齐韵两人哪一个简单,一个是从小在皇家长大,在那种地方成长,成为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勾心斗角可想而知。

齐韵被称为金陵三大才女之一,自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李玉刚颔首只顾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水,仿若一个聋哑人一般,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什么都听不见。

坏了女儿家的清白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冰释前嫌,一个无心之举就可以揭过去了?

齐韵噘着嘴瞪了一眼柳明志,那一刹的风情让柳明志心神荡漾,柳明志双眼明亮的盯着齐韵,眼神中不带任何邪念,纯粹是对美丽的欣赏。

当然这是柳明志自己的想法。

李玉刚嘴角抽搐的看着瞠目结舌,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柳明志,呸,老子信了你的邪,欣赏你奶奶的腿。

齐韵虽然不满意柳明志三言两语就像化解烟雨楼阁齐家千金与柳府公子的风流韵事,奈何齐韵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是误会,兄长解释清楚了就好,小妹自然不想深究了。”

如此轻易放过柳大公子齐韵自然是不想,只不过柳明志用了一招阳谋,齐韵只能顺着阳谋说下去。

一瞬间齐韵忽然后悔让柳大公子登船与李玉刚同游,也暗叹柳明志的狡猾,当着李玉刚的面含糊其辞的说出这件事,既不点明,也不说清,就一句话,请你原谅。

当着李玉刚的面,齐韵还能说什么,当着外人提起本姑娘逛青楼被你非礼了吗?

“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给老夫一个面子,旧事休得重提,今日只许饮酒赏景。”

齐韵乖巧的给李玉刚二人斟酒,决口不提其他的事情。

小舟沿着河面缓缓而行,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李玉刚放下酒杯:“艄公,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喧闹?”

年过半百的艄公止住了船桨:“三位贵人有所不知,今日是烟雨楼阁与七秀楼举办的花魁大赛才子佳人,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景,不但两个金陵最大的青楼名妓汇聚一堂,听说她们还邀请了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几位才子助威哪。几位贵客要不要登上画舫一看哪?”

柳明志好奇的探头看着河面的画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电视中这种存在的场景,第一次逛青楼因为买单事情仓皇而逃,名义上这是柳明志第一次见到这种几大青楼女子争夺花魁的场景。

齐韵见到柳明志贼头贼脑的盯着外面的画舫,握着酒壶的玉手咔咔作响,柳明志明明正大光明,毫不掩饰的看,可是在齐韵看来这就是贼头贼脑,不怀好意。

李玉刚脸色沉了下来:“区区烟花之地花魁之争居然还有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学子掺和进来了?”

艄公含笑,对着李玉刚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花魁之争若是没有才子捧场,怎么能称得上才子佳人哪?”

倘若艄公知道他口称的老弟乃是江南大都督淮南王李玉刚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

柳明志见到除了跟自己一样头戴纶巾的学子们穿梭于莺歌燕舞的青楼女子之间,也没有什么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就缩回了身子,嫖娼都不正经,有什么看的。

齐韵见到柳明志也只是随意的打量了几眼画舫就缩回了身子,握着酒壶的玉手也不那么用力,见到柳明志酒杯见地,反而抬起皓腕给柳明志斟满酒水。

李玉刚放下手中的酒杯:“萎靡之音,玩物丧志,这些士子们反而个个趋之若鹜,焉不知如今金国大军对我边疆虎视眈眈,草原各族铁骑如同群狼环伺馋我家国,内有白莲教众蛊惑人心,这些学子们却对这些萎靡之音前赴后继,可悲啊。”

齐韵给叹气的李玉刚倒上酒:“明公,你也不必伤怀,大龙朝有明公与那么多忠臣义士相助,定然会驱逐虎狼,复握太祖之荣光。”

“明公,倘若衣食无忧,谁愿意卖掉女儿为娼妇,这萎靡之音错在于青楼女子吗?若是家国安乐,那个女子愿意做这下九流的娼妓,做这演唱萎靡之音的首流,她们错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玉刚虎目惊骇的看着柳明志,他怎么敢

第四十五章后生可畏

意识到自己言论有些抨击朝廷的意思,柳明志也回味过来,把玩着酒杯不言不语,低头不敢看着瞠目结舌的李玉刚。

李玉刚回过神来,复杂的看了一会装作不在意的柳明志:“小子,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会家破人亡吗?”

心神一紧,柳明志出神了一会突然郎朗笑了出来:“明公,先前在当阳书院有位先生曾经告诉我,只要不要反叛朝廷的言论,我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不以言论获罪,想问罪与我就是在违抗太祖皇帝的圣命,非议朝政夷三族,违抗圣命者则斩立决。”

“你在转换概念,方才你的话就是在抨击朝政。”

“哦?明公这是想对小子欲加罪名啊,小子只是可怜秦淮的那些女子,不知道那句话抨击朝政了?还请明公告知。”

“民者足其食,焉知何女欲为娼,安之何父愿出女。这不是再说朝廷没有能力照顾好治下臣民,让他们不得不卖女活命吗?这不是抨击朝廷是什么?”

柳明志神色不变的看着李玉刚:“明公,小子的意思只是可怜那些女子,然而说朝廷无力治理臣民的话可是出自明公之口,莫非明公对朝廷不满?”

李玉刚神色剧变,这柳明志果然才思敏捷,这是引诱自己下水啊,柳明志虽然说了一句映射朝廷的话,可是自己却是亲自说了这话,纵然自己可以不承认,万一这话传到自己那个生性多疑的皇兄耳朵之中。

齐韵担忧的看着二人,怎么会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两人皆是言辞犀利,话里藏刀,齐韵后悔起来,不该让柳明志与明公同船饮酒,本以为会是一番机遇,哪想到会变成大祸临头。

“小子,老夫不但是皇室宗亲,还是一方封疆大吏,你拿什么跟老夫比对?”

柳明志和煦的笑着对齐韵说道:“妹子,为明公与为兄斟酒。”

齐韵心不在焉的倒上了两杯酒,想着怎么替柳明志圆过去这些话。

柳明志举起酒杯对着李玉刚:“晚辈什么都不拿,仅凭一句话。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也。”

李玉刚眉头一挑哈哈大笑了起来:“纨绔子弟认真起来可一点都不纨绔,焉知来者不如今也,年轻人说话就是那么充满冲劲,老夫很欣赏你。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明公,今日小子只与明公同舟共饮,发生了什么小子怎么不知道?”

有的人很糊涂他装作聪明人可以混的风生水起,有些人很聪明可是他装的很糊涂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聪明与糊涂只在一念之间,可是更重要的是人的心智。

“艄公,停船,登画舫。”李玉刚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艄公将小船慢慢靠向画舫,画舫上的下人自觉地将甲板搭在小船上李玉刚率先起身:“小子,你也跟着来吧,齐丫头跟在身后充当丫鬟。”

齐韵微微点头倒也没有反驳,显然是同意李玉刚的话,有李玉刚为主,齐韵登上画舫又如何。

当事人同意了柳明志倒是不同了,怎么说齐韵也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画舫那是什么地方,嫖客去的地方,让自己的未婚妻去这种地方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行,齐姑娘怎么可以登上画舫这样的地方。”

李玉刚皱着眉:“柳家小子,画舫之上只能饮酒赋诗,绝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时常有达官贵人带领妇人为其女在上挑选佳婿,让齐丫头充当丫鬟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出阁,你想什么哪。”

柳明志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以为这种举办宴会的画舫会是那种青楼女子与嫖客约会的地方。

“不去不更好吗?”

“不对啊,你小子的风流之名传遍了金陵,对这样的场地可以说的是熟门熟路,今日推推拖拖的,不会是因为齐丫头在这里故作正人君子的的吧?”

冤枉不,冤枉,这种地方柳明志可以说是是熟门熟路,但是柳明志确实是只见过一次还是大门刚刚进去的那种。

说的小爷风流成性,阅尽天下女子一样,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老不正经。

“一切单凭明公吩咐。”

李玉刚登上了船板,朝着画舫上走去,刘明志拦住了跟在一旁的齐韵:“齐姑娘得罪了。”

说完这句话后便伸手去提齐韵脸上的面纱,帮其轻轻地挂在耳后。

齐韵见到柳明志忽然将手伸向自己,心脏急促了起来,眼眸眨啊眨的,有些不知所措,当见到柳明志是将自己的面纱折上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着已经遮上了倾国容颜的齐韵,柳明志打量了几眼没有缺漏才松了口气。转身跟着李玉刚走上了画舫。

却不知齐韵面纱下脸颊已经通红,第一次有男子帮自己带上面纱,嘴角扬起微笑,齐韵紧紧跟在柳明志身后登上了画舫。

三人登上画舫之后,自有下人引领三人坐到了一个圆桌面前坐下,下人贴心的给李玉刚与柳明志擦了擦桌椅准备好酒水点心外加文房四宝。

柳明志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丢了过去:“少爷赏赐的。”

下人欣喜的揣起银子再三道谢,才缓缓地退去。

下人走了之后,柳明志抽搐着嘴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咦,为什么我会掏银子赏钱。

李玉刚看着柳明志熟练地动作,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更加认为柳明志先前是当着齐韵的面装作正人君子,看这流畅的动作就能够说明一切。

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可以改变音容相貌,但是改变不了一个人长久下来的习惯,随手打赏的这种习惯没有几百次的习惯是练不来的。

飞纱轻扬,齐韵的呼吸令面纱飞舞起来,努力控制着自己那无名的火气,两根葱白食指交叉环绕,已经泛红起来。

齐韵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无名火起的由来是因为吃醋,就是柳明志那顺手打赏银子的习惯不但李玉刚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齐韵也发现了,心里捉摸起来这要逛了多少次青楼才会有这么熟练的动作。

可怜的柳大公子尚且不自知,充满新鲜感的观看着周围的莺歌燕舞,不爱江山爱美人,有时候其实真的不怪皇帝。

李玉刚咳嗽了两声,提醒柳明志你还有未来的内人跟着,如此明目张胆的欣赏其他女子是不是不太合乎情理。

第四十六章群花斗艳

“当阳书院李培超献诗一首预祝烟雨楼阁苏如雨苏姑娘夺取花魁更进一步。”

一个下人忽然唱和起来,画舫之上的喧闹气氛安静下来。

下人逐步走进船舱将手中的纸稿交给了苏如雨的丫鬟绿衣:“绿衣姑娘,这是当阳书院才子李培超为苏姑娘献上的诗句,请绿衣姑娘转交。”

绿衣浅笑接过下人手中的纸稿,打赏了几个铜板,下人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船舱之内静坐着六位妙龄女子,绿衣进了船舱之后,除了最右边一位静坐的女子佁然不动,其余五位皆是围了上来,拦住了绿衣。

一位红衣女子接过纸稿念了起来:“独怜红花岸边生,垂柳枝柔莺啼鸣。春风带雨度雾急,镜面无人舟自横。”

看完之后红衣女子将纸稿交给了穿橙色衣衫的静坐的女子:“姐姐真是好福气,有京南第二的李大才子支持姐姐,想必今次花魁之争必定是姐姐的了。”

“如烟你这是羡慕你如雨姐姐了吗?如雨可以令李培超公子赋诗一首,你也可以让宋毅公子赋诗一首呀,年年都争不过你们烟雨楼阁,恐怕今年我们蓬莱楼与七秀楼又要落后一步了。”

蓝衣女子说完这句话,充满羡慕的看着苏如雨。

苏如雨接过纸稿看了几眼便递给了丫鬟绿衣:“绿衣,拿出去唱和吧。”

苏如雨温和的牵起蓝衣女子的手:“灵依,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姐姐早就听说宜山书院的宋炳阁宋公子为求与你黄灵依游湖赏景,可是在七秀楼等了一天两夜哪,今天宋公子可是也应邀到了画舫,今年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哪。”

柳如烟穿着一袭红衣抓着一旁的穿着黄衫流苏裙的女子:“婉儿妹妹,你邀请了哪位公子助威哪?给姐姐说说。”

秦婉儿十六七岁的年龄,容颜秀丽却略显稚嫩,听到了柳如烟的调笑有些害羞:“是闫公子。”

“闫怀安闫公子?”

秦婉儿娇羞的点点头:“正是,先前婉儿想邀请宋毅宋公子的,可是宋公子却痴迷于如烟姐姐你,退却了妹妹,还好有闫公子来了,不然婉儿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你们都是好福气,烟雨楼阁有李培超,宋毅两位公子相助,七秀楼有闫怀安宋炳阁两位公子,碧竹与薇儿姐姐可就苦了,几位姐妹真是命好。”

“宜山书院林扬明林公子为蓬莱楼薛碧竹薛姑娘献诗《春衫》一首。”

刚刚说话的紫衣女子薛碧竹有些惊愕又又有些欣喜的结过丫鬟手上的诗词:“春衫映翠妆,离别恨欲狂。征人归路长,花笺飞情殇。”

黄灵依挠了一下薛碧竹的咯吱窝:“碧竹姐姐,林扬明林公子这是借着诗词以诉情思了哪。”

“宜山书院宋炳阁公子为七秀楼黄灵依黄姑娘献词一首《菩萨蛮,春风拂碧树》”

黄灵依还没有结果纸稿,苏如雨嬉笑的便抢了过去“春风拂尽碧玉枝,闲花不觉春光老。信手插玉钗,钗枝隐红楼。钗花佳人意,痛饮明年醉。安用抚瑶琴,碧枝着花酒。”

苏如雨戏谑的看着黄灵依:“何止碧竹妹妹,想来灵依妹妹也是心有所属了。”

柳明志听着外面唱和的人念完一首词:“明公,你被人称为明山居士,肯定深谙诗词一道,这三位才子的诗词明公觉得如何啊?”

李玉刚不作答复反问柳明志:“小子,你觉得如何?这两首诗一首词分别是你们当阳书院的李培超所作,另外两位乃是当阳书院的老对头宜山书院的两位才子分别所献,你如何评价。”

“古有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明公是让小子效仿祁黄羊评价他们三位的诗词吗?”

李玉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明公,常言道君子不立桅樯,小子若是支持同窗未免有偏向之嫌,若是支持宜山书院两位学子,更是无法与山长交代,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为难小子了,小子就来看个热闹,惹上了闲言碎语就麻烦了,齐姑娘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女,不如让齐姑娘评价一番。”

齐韵一急:“我也是当阳小女子才疏学残,怎么敢评论几位才子的大作,还是明公评价一番吧。”

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进船舱,环视一番找到了自家的姑娘苏薇儿。

“小姐,秦斌公子来书信说有事情耽搁住了,今日花魁大赛来不了了。”

苏薇穿着白衣怔然的看着自己的丫鬟:“朵儿,秦斌公子说了什么缘故没有?”

朵儿沮丧的摇摇头:“小姐,朵儿连秦公子的人都没有见到。”

第四十七章往事

秦斌面色难堪的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银子,一锭银子皆是足足的十两定银,粗略一看桌面上的银锭居然有四五十锭之多。

如此之多的银子摆在面前,说是不心动那是假的,秦斌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早亡由母亲周氏一手养育成人,从小见过的银子五两都是天大的数字。

四五百两摆在面前,这要母亲大人帮士绅洗多少衣服才能够挣到如此之多的银子来。一辈子?十辈子?

“柳员外,你唤来晚辈一见就是为了给小子展示你有多少银子?”

柳之安手中的折扇不停地砸在手心,老神在在波澜不惊:“秦斌啊,老夫听闻你被蓬莱阁的苏薇儿邀请前去为其争夺花魁助阵,不知是真是假?”

秦斌疑惑的看着柳之安,不知道这个江南首富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正有此事,不知员外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与员外此次唤晚辈前来有什么关系。”

柳之安嘴角邪笑了起来:“老夫不是自夸,身为江南首富,只要银子够多,耳目便会纵横江南任何一处地方,江南的任何风吹草动,老夫想知道便知道,就算是刺史府的家事也不过是多花点银子而已。”

秦斌惊惧的看着不张不扬的柳之安,如此一个面带微笑的老头谈起想要刺探刺史府的事情不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一个商贾哪来的这等底气。

猛然之间秦斌醒悟过来,只怕自己如果将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而柳员外用意如何还请告知?”

柳之安从背后取出一份文房四宝:“驳了苏薇的邀请,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你的,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二人知道,写一封书信就有五百两银子,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秦斌娓娓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常言道君子言出必行,答应了苏姑娘的事情,晚辈若是失信于人,只怕江南众学子都会异样看待晚辈,五百两银子买晚辈的一声名誉,太小瞧晚辈了吧。”

“那你就是一定要去咯?”柳之安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咸不淡,一股子无形的压力令秦斌不敢去看这位普通的老人。

不过低头的秦斌还是惴惴不安的说道:“倘若只是因为五百两银子,晚辈一定要去。”

“秦斌,秦家凹人士,父亲秦政宣德八年因病去世,母亲周氏与城中士绅安道明家盥洗衣物补贴家用,每月挣银子七钱。秦斌幼年拜入秦家凹私塾冯开光门下读书,后拜入当阳书院丙字班刘良门下苦读,于今年八月预备参加秋闱。”

秦斌颤抖起来,不过还是强硬的说道:“若不轻许,我不负人,君子固有一言,生死相继。”

“为了一个区区青楼女子的邀请,值吗?”

“言必信,行必果,在晚辈看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许诺与不许诺。”

柳之安撅了撅嘴巴:“蓬莱楼与七秀楼与烟雨楼阁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吗?”

秦斌一愣还是恭敬的说道:“蓬莱楼乃是朝廷的教坊司,七秀楼与烟雨楼阁乃是民间兴办的青楼。”

“你一定会很好奇老夫为什么会阻止你去秦淮画舫阻止你为苏薇儿助阵对吧?她一个青楼名妓老夫江南富翁怎么着都沾不上关系,是吗?”

“柳员外真知灼见,晚辈确实心中有所疑惑,以刘员外的身份,苏姑娘就算是江南名妓之一也不值当柳员外如此劳神劳力。”

柳之安陷入了沉思回忆之中:“苏薇儿本家姓凌,苏州人士,她是宣德十七年被充入教坊司蓬莱阁的。”

秦斌捉摸起来,分析者柳之安的话中含义,忽然秦斌神色一惊:“莫非苏姑娘是凌道明大人的遗孤?”

“二十五年前,也就是宣德二年,老夫柳之安,凌道明,宋煜我们在当阳书院结为异性兄弟,大兄宋煜与贤弟凌道明皆是天纵奇才,唯独老夫读书不堪,举人都未曾上榜。”

“宣德十七年,苏州刺史凌道明被当时任官兵部尚书的魏永因为白莲教众袭城一事以叛逆的罪名判处斩立决,其子凌阳发配充军颍州,其女苏薇儿被充入教坊司为妓。”

“后来哪?”

“我结拜大兄宋煜当初时任礼部侍郎,更是与吏部尚书童三思师出同门,从中几经打点,才令苏薇儿终身为娼的司决改为十五年,薇儿这孩子自小便是官宦之家长大的女子,不但样貌上佳,更是熟读诗书如此天之骄女,家遭突变为了活下去只能委曲求全,在老鸨的教导下逐渐成了名动秦淮的名妓之一。”

“苏姑娘如此说来算是员外的半个女儿?”

“不错,我们兄弟三人情同手足,比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要亲近,当初我与凌贤弟更是接下了娃娃亲,严格来说薇儿这孩子是老夫的儿媳。”

秦斌欲言欲止。

“你是想问老夫为什么不为薇儿赎身是吧?”

“正是。”

“薇儿刚被充入教坊司,老夫便取出家产白银三十万打算为薇儿赎身从良,三十万两银子买下一百个蓬莱楼都绰绰有余,然而蓬莱楼可是教坊司那是官家的地方,此事最后也无果。”

“那柳员外为什么要阻止晚辈去画舫为苏姑娘助阵哪?”

“这是大兄宋煜与老夫共同商议决定的,薇儿这孩子名声越大,传进左相魏永的耳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魏永此人心狠手辣,为保官位不择手段,倘若他知道昔日被他陷害之人的遗孤名声如此之大,为保住自己的声誉必定会下毒手谋害薇儿。”

秦斌有些不信:“左相与苏姑娘身份天差地别,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凌贤弟被斩立决你以为真的是因为他与白莲教乱匪暗中勾结?错了,是因为魏永的侄子魏刚在苏州失手之下打死了三个人,被凌刺史判处秋后问斩,魏永当时身为兵部尚书想要暗中保下侄子,便书信与我贤弟,却被我贤弟拒绝了。因而怀恨在心,借了个无端罪名便处决了我贤弟。”

“就算左相想要栽赃陷害,朝中自然会派遣御史调查真像,倘若真的是被陷害,纵然左相当时时任兵部尚书也无可奈何吧,毕竟刺史乃是封疆大吏,苏州乃是中州,凌刺史身为正四品上的大员,也不会如此草草了事吧?陛下肯定会查看御史的奏折。”

柳之安哀叹了一声:“宣德十七年正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大考,凌贤弟的侄子高中苏州的头名解元,因而凌贤弟高兴之下贪杯多喝了几杯,适逢其会,白莲教乱匪夜袭苏州城,造成了七死十三伤,损失百姓银钱七千两的损失,却被左相得知。”

“纵然如此,凌刺史也顶多是被下方到县地为官,最高也不过是被罢官免职,怎么会被斩立决哪?”

柳之安神色阴狠起来:“倘若没有魏永从中作梗,贤弟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惜老夫一介商贾,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大兄宋煜清廉秉正之流也不得不屈身于端王之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扳倒权相魏永为我三弟凌道明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报仇雪恨,使我三弟能够含笑九泉。”

秦斌面色难看了起来,知道了这等密幸,自己能否安然无恙。

“老夫知道你是孝顺之人,收了这五百两银子好好孝敬你的高堂,把今天的事情忘记了,否则老夫不得不做一个亡家的不仁之辈。”

秦斌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在说什么,毕竟柳之安确实不是垂涎与苏薇的美色就好。

第四十八章老头子要绿

苏薇儿黯然的将书信塞进衣袖,坐在一旁不在言语,自己虽然饱读诗书,可是才能比起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的高徒还是有所不足。

“当阳书院宋毅宋公子为烟雨楼阁柳如烟柳姑娘献诗一首《竹枝词》”

柳如烟面色淡然的接过纸稿念了起来:“岸柳红花迎风愁,秦淮春水夹江流。柳绿花红似娘意,江水无垠是浓愁。”

“如烟姐姐,看来你这个名动秦淮的大美人,将来或许就是进士夫人了。”秦婉儿调皮的说道。

柳如烟无奈的摇摇头:“绿衣,把诗词传出去唱和吧。”

“如今已经出了五首诗,就差婉儿与薇儿姐姐了,你们心里一定会期待吧?”

“碧竹姐姐,你的林大公子早已经等待多时希望成为你的入幕之宾了,你还在调笑婉儿。”

薛碧竹身体一怔,脸色红了起来:“臭丫头乱说什么,什么入幕之宾。”

秦婉儿皱了皱眉琼鼻,抬头张望舱外,等待自己的诗词。

薛碧竹轻轻走到苏薇儿一旁坐下:“薇儿姐姐,你如此六神无主心不在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苏薇儿回过神来:“碧竹妹妹,姐姐有点头痛,想要提前回去行不行。”

薛碧竹面色一紧:“薇儿姐姐你胡说什么哪,你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江妈妈那边你要怎么交代?就算输了那是形式不如人,可也比望风而逃强啊。”

苏薇儿哀声叹气:“秦斌公子方才传来书信,家中母亲突然发病,无暇来帮助姐姐了,倘若今年姐姐再是垫底末尾,真的就要出去接客了。”

薛碧竹面色一惊:“什么?秦公子已经答应了,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哪?”

“百善孝为先,秦公子的母亲发病,自然要照顾母亲重要了。”

“那姐姐你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林公子看看能不能在作一首诗词,就说是秦公子献上的。”

苏薇哭笑了两下:“他们几位公子都在一个地方,林扬明若是坐了两首诗词自然瞒不住别人。”

“当阳书院闫怀安闫公子为七秀楼秦婉儿秦姑娘献上一首诗《女客》”

秦婉儿欣喜的看着手中的纸稿:“终于来了。女过十五城,遗我一青丝。遥遥千余里,故人长相思。”

读着读着秦婉儿脸色就红了起来,顿时几位女子开始调笑起来。

船舱外的人一一唱和,画舫上的皆是鼓掌祝贺。

“小子,几首诗词可还入得你的法眼?”李玉刚嗤笑的看着神神道道的柳明志。

柳明志愣住:“都挺好,都挺好,不愧是几位大才子的高作,平生难得几见。”

“比起《登金陵凤凰台》如何?孰高孰低?”

“各有千秋,各有韵味,无高下之分,不过咿”

这老头子提起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为什么这个样子看着小爷哪?

“不过什么?接着说啊。”

柳明志眨巴了几下子眼睛:“没什么,还是等下一首大作吧,六位姑娘不是才出了五首诗词吗?不急不急。”

“老夫刚刚听到消息,其中一位助阵的才子出了事情,因此只有五位姑娘得到了诗词,不如你小子借着刚才老夫询问的大美江南为题助助这位姑娘如何?”

“我?算了算了,我与他们几位不在同一个段位,还是算了。”

背后齐韵松了口气,那双明眸中流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算你小子识趣。

“本次花魁大赛头名诗作当阳书院李培超为苏如雨姑娘献上的诗作,第二名宜山书院林扬明林公子为蓬莱楼薛姑娘的献上的诗作”

“蓬莱楼苏薇苏姑娘因为无人献诗词,屈于名末。”

听到苏薇儿的名字柳明志一怔,蓬莱楼苏薇,那不就是自己的“小娘”,自己之所以能从老头子哪里勒索出来五千两银子,便是街坊邻里到处传扬柳大员外有意纳蓬莱楼的苏薇儿苏姑娘为妾,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娘”有难,帮还是不帮,帮了的话传道柳夫人的耳朵里估计柳府要鸡飞狗跳,不帮的话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估计零花钱就没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名义上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小娘”,老头子终归会有点旧情在里面吧。

见到柳明志神色阴晴不定,李玉刚轻笑道:“若是后悔了,现在赋诗还不晚,若是到了晚上那就真的一切都迟了。”

“若是输了大赛,苏姑娘会不会受到惩罚?”

“那倒不会,不过可能会被安排接客,可能哦”

柳明志蹭的站了起来,啥玩意“小娘”若是去接客,老头子不就绿了吗?

“不就是大美江南的诗词吗?小爷作,为了小娘,为了老头子,少爷拼了也要盗版。”

齐韵面纱下气的脸色通红,醋意大发:“兄长要为一个青楼女子作诗?”

“啊啊啊?啊啊!齐姑娘,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诗词若是不作,本少爷可能会被老头子活活吞了,要不齐姑娘帮在下研磨。”

任凭柳明志说的天花乱坠,齐韵也是醋意难消。你想讨好美人,还想让本姑娘帮你研磨。

“柳公子,小女子的手受了伤,不方便。”

啧啧两声,柳明志只好自己动手,总不能让李玉刚这大佬来研磨吧。

调好了墨汁,柳明志沉思了下来,大美江南风景的诗词。

“江南,江南,有了。”

柳明志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开始挥笔撒墨起来望海潮·东南形胜。柳永,不对柳明志。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此词开始既以全景展示了杭州的全貌,点出了杭州的重要位置。

云树绕提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上阙完成,江南的美景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富饶繁华。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这几句生动的描写了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官员们都不忍心离去这里来烘托美景。

异日图将好景,待去凤池夸。

写下落款,柳明志随手把毛笔一甩,擦了擦手上的墨迹:“有这首词,虽说描写的是杭州美景,可杭州也是江南的腹地,小娘想必无虑了。”

“明公,齐姑娘,在下先行告辞了,他日再约。”

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老头子邀功,估计五千两又是没跑了。

第四十九章也曾遮风挡雨

“金陵柳府柳明志柳公子为蓬莱楼苏薇儿苏姑娘献词一首《望海潮·东南形胜》”

下人正准备将纸稿取出送去船舱之内,却被李玉刚一把拦住:“小哥稍等一下,可否让老夫一观为快,然后再行送上。”

下人迟疑了一下,李玉刚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桌子上,下人脸色马上变了起来:“老先生,只要不耽搁时间就可以,否则小的不好与苏姑娘交代。”

李玉刚拿起桌子上的纸稿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是惊讶:“大美江南,大美江南,还有比这首词描绘的江南更美丽的诗词吗?”

读完《望海潮·东南形胜》李玉刚反复琢磨起最后一句‘待去凤池夸’逐渐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想不到纨绔之名传遍金陵的纨绔子弟居然有这种雄心壮志,凤池啊,这是心怀状元之志吗?”

李玉刚随手取出文房四宝,比对着柳明志留下的纸稿抄录起来,这等上上之词原稿是没有了,抄录一下细细欣赏倒是文人之间的一种习气。

临摹,比对,借鉴都是很通俗的事情。

“什么,柳府柳明志不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吗?他也会作词?不会是天上一只鹅这等诗词吧,那样的话可又是金陵府的一段佳话了。”

“当然是他了,金陵有几个柳府,又有几个柳明志,不过这个纨绔子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培超,宋毅等人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他”

“哎,话不可这么说,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可是听闻柳公子可是去了当阳书院潜心修学。”

“你若是说别人可能会翻身成龙我相信,这柳大公子翻身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在下同意方才哪位兄台的言论,不要总在门缝里看人,柳公子虽然颇有些不堪,可是柳员外的家教却甚严,柳公子搞不好真的会令人刮目相待。”

船舱内的众女子听闻柳明志居然会为苏薇儿献词一首,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薛碧竹用胳膊碰了碰还在失落的苏薇儿:“薇儿姐姐,那个柳大公子为你献上了一首词。”

苏薇儿怔怔的出神:“志哥哥?你是在帮我吗?”

“薇儿姐姐你在嘀咕什么?什么哥哥?”

苏薇儿脸上恢复了一丝丝的神采,微微摇头:“没什么,是你听错了,派可儿将词取来吧,无论如何,诗词好坏与否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不可马虎对待。”

“薇儿姐姐你是不是太着急了,这柳明志公子能做出什么好词?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这种口水诗金陵地界三岁的孩童都知道。”

苏薇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那个曾经说要保护我的人,纵然名声狼狈不堪,可是当初也曾经为我遮风挡雨。”

“薇儿妹妹,你不要怕,这几个大黑狗算不了什么,志哥哥一会就给你宰了他们吃肉。”

一个七岁左右,穿着童衣的男孩将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彩罗裙的小萝莉护在身后。

小萝莉苏薇儿仅仅的抓着男孩的衣袖:“志哥哥,薇儿怕,我要找爹爹。”

“不怕,不怕,有志哥哥在哪,我爹说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保护你。”

小萝莉扶着一瘸一拐的男孩,不停地抽噎,男孩用衣袖擦了擦脸颊的抓痕,每擦拭一下男孩就痛的眼角抽搐,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薇儿妹妹不要哭了,志哥哥说了一定能保护你的。”

小萝莉看着男孩胳膊上的牙印:“志哥哥,你手腕痛不痛?”

男孩挺起微弱的胸膛:“不痛,爹说了,男儿流血不流泪,养几天就好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州刺史凌道明不思忠心为国,报效朝廷,善牧百姓,值当今朝廷用人之际竟然狼子野心,勾结乱匪,叛逆朝廷,其心可诛。即刻除去凌道明刺史之位,收监审理,就地正法,念其子女年幼,少不更事,未曾参与乱匪一暗,其子凌阳发配边疆充军,其女凌薇充入教坊司以正朝纲。钦此。”

“臣臣凌道明领旨谢恩。”

“爹,爹,咱们去凌叔叔家吧,我想薇儿妹妹了。”

“你薇儿妹妹去走亲戚去了,志儿先去读书好不好,读书多了薇儿妹妹就会来看你了。”

“我不,我就要见薇儿妹妹,我不读书。”

“小王八犊子,你要造反。”

男孩的哭声从柳府传来,嚎啕不停。

“爹,今天我在蓬莱楼见到了薇儿妹妹了,她却说他不认识我。”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去青楼那种烟花之地的,凌薇乃是一州刺史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勾栏院那等地方,你看错了,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她也叫薇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一定是薇儿妹妹。”

“小王八犊子,老子打死你个小畜生,她姓苏,你薇儿妹妹姓凌,是你自己糊涂了,以后不准踏足蓬莱楼一步,否则老子家法伺候。”

少年倔强又疑惑的走进了书房。

“薇儿姐姐,纸稿取来了。”

凌薇儿一下子回过神来,急不可耐的从丫鬟可儿手中抢过纸稿,心切的看了起来,其余几位女子也探头看了过来,想要“欣赏”一下柳大少的词作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苏薇儿看着纸稿上的辞藻华丽的词句,惊人心神的笔迹,明眸雾水凝聚,丢下纸稿跑去了屏风后面。

“你有状元志向,薇儿却是一介娼妓,志哥哥,还有十一年,你还会认我吗?”

苏如雨绝世容颜上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这真的是那个当着金陵众才子吟诵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的柳公子能做出来的词作吗?”

柳如烟也是眨了眨丹凤眼:“当日他曾花费万金欲要与我一件,小妹拒绝了,想不到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秦婉儿好奇的看着躲到屏风后面的苏薇儿:“这不会是柳公子买的词,或者别人代笔的吧。”

黄灵依拍大了一下说话口无遮拦的妹子:“婉儿,不可胡说,要知道文人是最具傲骨的,能做出这等诗词的人怎么会卖词,又怎么会为人代笔哪?”

“灵依姐姐,我错了。”

“待去凤池夸,状元志向啊,有此词句,头名花魁非是薇儿姐姐莫属啊。”

第五十章飞,飞了

“什么?区区一个纨绔子弟作的词居然抢了李兄的头名?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周夫子与朱夫子。”

“怀安,稍安勿躁,两位夫子的判决自由他们判决的公平之处,这柳明志未必不是可塑之才,是我们太过自大了。”

“宋毅兄说的对,怀安,虽然柳明志一直背负着纨绔之名,也只是出了一首令金陵津津乐道的《天鹅诗》,使其颜面尽失,这柳公子万一知耻而后勇,奋发向上了哪?”

“李兄,宋兄,我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一瞬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何况我们现在并没有看到柳明志的大作,小弟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应当。”

宋炳阁林扬明两位宜山书院的才子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宋毅想了一会看着宜山书院的两位:“林兄,宋兄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李阳明没想到宋毅竟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宋兄,技不如人小弟没有什么好说,就算被柳公子抢了头名,小弟还能居于前三之列,只要不丢了恩师的颜面就万幸了。”

“子毅,你是不是在疑虑为什么此次会被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后来居上?有没有心有不甘?”

李培超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恭敬起来:“学生拜见恩师。”

“吾等学子拜见周夫子,朱夫子。”

周夫子坐在前排将手中的一份稿纸递了过来:“这是滕抄的柳明志的《望海潮·东南形胜》,你们传看一番吧。”

林扬明将疑虑的眼神看向朱夫子,朱夫子微微摇头,示意其稍安勿躁等候事情的发展便是了。

李培超将纸稿递给了闫怀安:“这?恩师,这等上上之词,词句华丽,韵味深长数十年难见一首,柳明志有这等文采?”

周夫子喝了一口茶水:“子毅,你与柳明志可有深交?”

“回禀恩师,不曾有。”

“那你可曾与柳明志有过谈论交流?”

“亦不曾有。”

“那你以何断言此词柳明志做不出来哪?”

“恩师,学生错了。”

周夫子微微摇头,自己的学生什么心态岂会不了解:“子毅,常言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只知道柳明志纨绔成性,却不知道柳员外家教之严格,只凭借臆断就妄自揣测他人,这是大忌,回书院抄写《中庸》五遍。”

“谢恩师。”

“周夫子,这柳明志乃是学生的同窗,可是昔日却将夫子气愤至晕厥,此人言论叛经离道,四书不通,五经不识,学生还是有些怀疑,李兄乃是夫子您精心教导的学生,尚且做不出这等华丽的词句,也不曾有在诗词中敢言明这等雄心壮志,学生还是无法信服。”

周夫子眉头一挑:“哦?这柳明志居然是我当阳书院的学生,我怎么不曾知道?”

“回禀夫子,这柳明志进入书院十数天有余,可是在学堂的时间只有一天,至于为何学生就不知道了。”

“周兄?莫非你不知道柳明志乃是你们书院的学生?”

“朱兄,当阳书院学子众多,参差不齐,老夫怎么能够一一熟知哪?”

“老夫一猜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叙事,怎么样今天发生这样无法预料的事情是不是异常有趣?”

“明公?”

“老夫不请自来,你们不会介意吧?”

“吾等参见淮南王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千岁。”

“诸位请坐,怎么样,是不是被柳明志当头喝棒打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夫子一怔:“明公也知道柳明志为苏薇儿献词的事情?”

李玉刚神秘一笑:“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就在当场,题目亦是老夫当场所拟。”

众人惊讶起来,《望海潮·东南形胜》的题目竟然是淮南王亲自取的。

“明公,您怎么会与柳公子登上画舫哪?”

“偶尔所见,偶尔所游,偶尔登船,一切都是偶尔。”

“既然有明公佐证,我等自然信服,相信不出许久这《望海潮》就会传遍金陵。”

谁知李玉刚方才沐雨清风的脸色骤然一变:“白莲乱匪走街串巷,流连金陵如入无人之境,你们还有闲心登临画舫吟诗作对,倒是好闲情雅致啊。”

柳明志望着画舫外的河面一脸的蒙蔽:“船哪?船怎么不见了?”

“又不是你柳大公子租下的船只,艄公肯定要离开了。”

“齐姑娘?你怎么跟来了?不是,我怎么离开啊,我还急着回府哪。”

“怎么?你柳大公子的词万一被选上了头名,你不好好的想着去做苏姑娘的入幕之宾,居然想着回家,这可不是你柳大公子的作风啊。”

嗯?这娘们怎么话中带刺,句句扎人哪?小爷也没有得罪到她吧,怎么先前你来我往谈论的那么和谐,现在跟吃了炸药一样哪?

“齐姑娘,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入幕之宾,写词之事也是情非得已,如今事情已经完了,我当然要回家了。”

“真的?没想过去做入幕之宾?”

“我发誓,从来没有。”

齐韵面纱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如小妹送兄长离开画舫。”

“嗯?你送?你有船吗?”

齐韵摇摇头:“小妹与兄长同舟共济明公的小舟,怎么可能有船?”

“没船,飞过去啊。”柳明志指着二十几丈的河面,失落的道。

齐韵面纱下神秘的一笑,伸出右手揽住了柳明志的左臂凌空一跃,如同箭矢一般飞离画舫的船板。

柳明志只感觉风声呼啸,有种双脚离地了,病毒关闭飞起来,尼玛居然飞起来了。

齐韵挽着柳明志离开画舫,脚尖轻轻的在河面点了几下,如同浮毛一般飞跃了过去。

感受到脚下的土地,柳明志收敛心神,语无伦次的看着背后几十丈的河面:“你我飞过来了。”

齐韵轻轻颔首。

柳明志慌不择路的离开了齐韵的视线,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太彪悍了,小爷要退婚。”

第五十一章烟雨下扬州

火辣辣的疼痛。

柳明志捂着左脸不可思议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柳之安。

周围的下人包括柳夫人在内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一丝声响都不敢作弄出来,生怕让柳之安的火气上升。

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让柳明志糊涂又难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柳明志无神的看着火冒三丈的老头子,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头子居然会不由分说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逃出了齐韵的魔掌,兴匆匆的回到家中想要给老头子报个喜,自己保住了“小娘”的名誉,没让他带上绿油油的帽子,可是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大嘴巴子。

柳之安面色狰狞的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子,既是心痛又是火大:“柳明志,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秦淮的画舫帮助苏薇儿助阵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懂点事?”

“老头子,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你给我住口,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子本以为你这些日子不惹是生非了,私下里还欣慰不已,儿子终于长大,你才消停几天,消停了几天。”

小萝莉柳萱看着这令人心惊的场景,将头埋在柳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柳明礼也是惊恐的抓着柳夫人的衣角,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属实惊吓住了两个娃子。

柳明志这时候既是糊涂又是有些惊惧,老头子看来真的是发火了,以前惹祸的时候充其量不过是被骂上几句小王八犊子,直呼其名,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老头子,我”

柳之安闭上了双眼,沉沉的道:“扬州的生意出现了差错,你即日起赶赴扬州处理一下,我已经差遣柳远递书给扬州的老马,那边会为你打点一切,你去收拾行囊吧。”

“什么?要我去扬州?”

“柳松!”

侍候在一旁柳松马上走了出来:“老爷?”

“马上帮少爷驾车,即日起你陪同在少爷身旁侍候他在扬州的起居生活。”

“是,小的马上备车。”

柳明志抿着嘴点点头,失神的走进了内院。

“少爷,您的脸?”莺儿关心的看着左脸肿胀的少爷,满脸的担忧之情显现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中的血迹:“莺儿,帮少爷收拾几身长穿的衣物,少爷要出趟远门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不然少爷可是会打屁股的哦。”

莺儿双眼通红起来,语气悲苦:“少爷,你不要吓唬莺儿,你真的没事吧。”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道:“没事,去收拾衣物吧。”

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背着一个包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柳松走了过来:“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你要不要去跟老爷夫人告个别?”

“不用了,直接下奔赴扬州。”

脸上的一丝凉意让柳明志不再那么无神:“恩?下雨了?”

莺儿急匆匆抱着一把雨伞冲了出来:“少爷,带上雨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柳松,引路。”

“小姐,你是不是思春了,书上说只有女子思春的时候才会托着腮无神的望着窗外发愣。”

齐韵被丫鬟玉儿打断了沉思,一脸的嗔怒。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哪?谁谁思春了。”齐韵俏脸通红作势要打玉儿。

玉儿嘟着嘴装作躲闪:“小姐,又不是玉儿说的,是书上说的女子要是突然对着窗外发呆肯定是在想男人,跟小姐你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臭丫头你在敢胡说我就把你嫁出去。”

玉儿噘着嘴想说话又不敢说话,那憋屈的表情看的齐韵不禁笑了出来,顿时人比花娇。

“嘻嘻,小姐你笑了,玉儿就知道你是在吓唬玉儿,小姐最疼玉儿了,才舍不得将玉儿嫁人哪。”

齐韵忽然叹了口气:“玉儿,你说一个男人明明满腹诗书,才华惊人,有个美丽的姑娘要求他作诗他却装傻充楞,可是为了别的女子他却毫不犹豫的作出一首名动金陵的不,是名动天下的诗词,这是为什么哪?”

玉儿歪着头想了半天:“那个男人与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齐韵脸色红润:“应该算是很近很近的关系,就像我爹我娘一样。”

“小姐,你说的这个男人与姑娘不是柳公子与你把?”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那么这个男人与另一个女子什么关系哪?”

齐韵沉思了一会道:“应该是非亲非故,这个男人为了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为了亲近之人却一理不理。”

“小姐,我想是这个男人是因为他知道他与这个姑娘关系比较好,知道无论怎么样这个姑娘都不会生气,因为他们的关系太亲近了,帮助一个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说明这个男人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呗。”

齐韵忽然变得神游天外:“他真的把我当做很亲近很亲近的人吗?”

“二小姐,我是宋虎,大哥让我来给你传消息过来。”

“宋三叔,有什么消息吗?”

“二小姐,大哥传消息过来,柳公子不久前轻车简从的出了金陵,看方向是赶往扬州去的。”

“扬州?”

“正是,不知道二小姐还有身份吩咐吗?”

“宋三叔,你先下去吧,我没有事情了。”

宋虎走后,齐韵起身打开了衣柜将当阳书院所穿的衣物取了出来。

玉儿焦急的拦住了齐韵:“小姐,你不是又打算女扮男装消失了吧,老爷那边可怎么办哪?”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我爹不问还则罢了,万一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犯了女儿家的病,没办法见他。”

“小姐,你”

“玉儿,听我说的就是了,保证没有事情。”

玉儿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打开了梳妆盒。

齐韵将易容粉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俏脸佳人直接变成了黑脸齐良,随后换上了一身男装。

“小姐外面下着雨哪,你别忘了打伞哪,小心着凉了会受风寒的。”

宋山将手中的精钢宝剑挂在齐韵身下的君宝身上:“小姐,注意安全。”

一骑绝尘而去,趁着烟雨下扬州。

第五十二章八年

“丫头,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蓬莱楼的一间华丽闺房内柳之安怜惜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薇儿,老脸上露出心痛又无奈的表情。

苏薇儿为柳之安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后坐了下来。

“可儿,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今天任何人不见。”

“是,薇儿姐姐。”

丫鬟可儿关上房门的时候警惕的看着柳之安,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看到房门关上之后苏薇儿轻笑道:“柳伯伯,今日还没有到一月之期,你怎么来看薇儿了。”

柳之安苦笑了两声:“丫头,伯伯对不起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深陷泥潭却毫无办法,伯伯对不起你的父亲,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哪。”

苏薇儿急切的说道:“柳伯伯,你万万不能这样想,自从薇儿家境破败之际,薇儿的一些远方亲戚怕被父亲大人的事情牵扯上关系惹祸上身,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看望过薇儿一眼,都是伯伯你鞍前马后的打点前后,薇儿才能过的这样无忧无虑。”

“唉,伯伯恨自己没有扭转乾坤之力,营救你出了苦海,二十年时间的期限眨眼之下已经过了十年,你从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娃也长成了落落出众的大美人了,道明贤弟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薇儿过的是衣食无忧,不知道我兄长是否安好,十年了,转眼间十年已过,倘若老天有眼,我与兄长再见之时,不知道彼此之间是否还能够相认,孩童转眼已经成人,也不知道兄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妹妹的模样。”

“孩子,你只管好好的过日子便是了,你大哥那边自有伯伯与你宋伯伯安排,你就放心吧,你们一定会团聚的。”

苏薇儿喜形于色,激动地看着柳之安:“柳伯伯,你是说我大哥还活着?”

“孩子,你大哥确实还活着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方便现身,待时机到了你就会见到他的。”

苏薇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柳伯伯,谢谢你,薇儿替九泉之下的父母谢谢你和宋伯伯,大恩大德薇儿永生不忘。”

“孩子,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当初你爹和我还有大兄结拜的时候就曾经对天发誓,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伯伯不争气,你爹与你宋伯伯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没有丝毫的瞧不起伯伯,伯伯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分内之事,伯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薇儿知道大哥无恙,就算是死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不可胡说。”

苏薇儿用手绢擦了擦泪痕:“伯伯,这次你来见薇儿所谓何事。”

柳之安一怔,叹了口气:“志儿这孩子越大越糊涂,伯伯也没有想到这次花魁大赛的事情居然会被志儿从中横插一脚,伯伯致力希望能够削弱你的名声,可是志儿却将你推上了花魁的第一名,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万一传到了狗贼魏永的耳中,伯伯怕又是一番风雨。”

苏薇儿听到柳明志的名字,心里痛了起来:“伯伯,薇儿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志哥哥,也不知道志哥哥现在是不是长得和小时候一样俊俏,以前薇儿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志哥哥摸滚打爬,转眼间已经八年了。”

柳之安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拦着二人见面是不是真的正确。

“孩子,你伯母也很挂念你,可是却不方面见你,你照顾好身体,伯伯抽时间再来看你。”

“薇儿送送伯伯,转告伯母,薇儿祝伯母福寿安康。”

“少爷,前面就要出了金陵的地界,马上就要到扬州境内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要不要找家店我们歇息一晚上。”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书,掀开马车的布帘探头看了出去:“前面就要到扬州了吗?这么快?”

“是啊少爷,前方的客栈就是两州地界的最后一家客栈,若是不住下的话今晚上咱们只有露宿荒野了。”

“那就住一晚吧。”

“少爷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房间。”

“吁吁”

“唏律律”马蹄扬起,齐韵牵着马缰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柳兄,这么巧,你也要下扬州?”

“是你?”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齐韵,这都能遇上,未免太巧了吧。

齐韵轻笑着看着发怔的柳明志:“是我,想不到这么有缘,柳府一别已经数日,早已经想念柳兄已久,如今竟然不期而遇实在是缘分哪,二老可还安好。”

柳明志把手中的书册放进了怀中,围着齐韵的马匹转了起来,然后打量着一身劲装的齐韵,忽然一把抓住齐韵的马缰:“缘分?小爷看是猿粪才对,小爷我到了八辈子的大霉出门能遇到你这么个货,我看是苍天不开眼才对。”

宝马被柳明志的动作惊吓道,忽然扬起了前提,将柳明志甩出去好远,齐韵赶忙翻身下马,安抚好受惊吓的马匹才搀扶起柳明志:“柳兄,小弟的马匹桀骜不驯,让你受惊了。”

一把甩开齐韵的双手:“受精?你大爷的才受精了,姓齐的你是真有一套,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他娘却拿老子当猴耍。”

“柳兄,这是何意,小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是真能装,小爷问你,你是叫齐良吗?齐刺史相貌端正,齐姑娘模样闭月羞花,齐良小兄弟温而如玉,一家子好基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脸黑心也黑的玩意?想为你妹妹报仇就直说,玩这套虚的,小爷瞧不起你。”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他说自己闭月羞花之时更是有些腼腆:“柳兄哈哈哈哈小弟那啥啊。”

柳明志嫌弃的看着齐韵:“你说的什么玩意,你真名叫什么?”

“齐齐齐山。”

“姓齐的,小爷告诉你,小爷和你妹子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早已经冰释前嫌,你丫的敢再打小爷一下小爷拼了也要跟你决一死战。”

“这件事小妹已经和我说过了,柳兄放心,小弟绝不会出手了。”

“甭废话,小爷的书哪?你给小爷顺哪去了?”

“烧了!”

“小爷的绝世典籍啊。”我给你拼了。

“啊我的鼻子你不守信用”

齐韵寒着脸拍了拍胸口手印:“屡教不改。”

第五十三章最好的礼物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大诗人李白曾经有诗《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来描绘了去扬州游玩的时节。

大诗人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来书写扬州的繁华昌盛。

柳松驾着马车进入了扬州城门,轻轻地扯了扯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少爷,咱们已经到了扬州,现在刚刚过了扬州城的城门,咱们是直接去马掌柜府上还是先行在扬州城中逛上一逛。”

三人赶到从金陵赶到了扬州已经日上三竿,扬州城中人头攒动,街道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客商云集,一片热闹繁华的昂扬景象。

柳明志首次将手中的诗书放下,探出头看着热闹非凡的扬州城。

柳明志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论起经商跟老头子比起来不过是小麻雀遇上鲲鹏,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清楚的,所谓知子莫若父,老头子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块材料,所谓的到扬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一个远离金陵那块是非之地的借口而已,在路上柳明志想的很清楚,至于离开金陵的缘由柳明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仅仅因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献上一首词,老头子就把自己打发到了扬州城?

哎,还真就是是这样。

所以说简单的事情想多了反而会更复杂。

齐韵骑在马上宛若一个侍卫一般守护在马车的一旁,见到扬州城中那商铺林立,摊位遍地都是的景象,女人的天性暴露无遗,看到什么都兴趣纷纷。

跳下马车,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身体,在马车这种封闭的地方,坐久了少不得腰酸背痛,如此一看骑马的齐韵就显得舒服多了?

骑马舒服?齐韵想吐柳明志一脸口水,骑马一路颠簸,屁股都痛了起来,再加上金陵到扬州,浑身都散架了一般,舒服个屁的舒服。

“小爷我下过杭州,玩过苏州,唯独没有来过这扬州,既然来了不妨好好的转上一转,也不辜负天公的美意。齐兄弟,你意下如何?”

齐韵也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身体:“我来扬州纯粹就是为了游玩一番,一切听从柳兄的安排就是了。”

“那就逛逛。”说完将手中的书卷往车厢里一丢,率先引路打量起了扬州城中的景色。

不时地摸摸这个面具,看看那个唐人,柳明志仿佛早就忘了金陵发生的事情。

“齐兄弟,你说这扬州城比起咱们金陵如何?”

半晌过去却没有人作答:“齐兄恩?”

原来齐韵正在一个首饰摊贩的前面拿起一支头钗翻看。

“大老爷们的长相还藏着姑娘的心,看什么不好看首饰。”

柳明志凑了上去:“我说齐兄弟,你堂堂七尺男儿不会对这些女人家的物事感兴趣吧?”说着习惯性的将右手揽住齐韵的肩膀,跟后世对待兄弟一样。

齐韵正在翻看手中的雕花头钗,身体忽然一僵硬,冷冷的转头看了一眼打量首饰的柳明志,将手中的头钗放了回去。

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宝剑,宝剑剑鞘朴实无光,一声嘹亮的剑吟声传来,宝剑被抽出了一半,霎时间冷冷的剑气传来,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着冷冽的寒光。

一阵微风袭来,吹动了齐韵腰间的丝质腰带,腰带被风带动,拂向了剑刃,无声无息之间,腰带断落开来,随风飘落去了。

如此古朴无华的剑鞘,谁曾想到鞘中的剑竟然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

“啊哈哈想不到扬州的天气竟然比金陵冷上这么多,看来要多穿两件衣服才行,受风寒了可就难受了。”

三米外的柳明志舔着脸对着握剑柄的齐韵嗔笑着。

蹭的一声宝剑入鞘,齐韵重新拿起头钗看了起来:“嘁,贱人。”

“呸,莽夫,小爷要是打得过你非让你在床上躺上三年不成,真以为小爷是怕你,少爷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喂,你过来。”

“得嘞,齐兄弟你吩咐。”

“我想为家妹买一支头钗当礼物,你挑一支。”

“凭什么,你为令妹买礼物关我什么事,我就一个外人,你想买就买呗,让我挑什么。”

齐韵的手再次摸向了剑柄:“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挑就挑。”说着冲摊位示意了一下:“挑。”

“挑,马上挑。”

柳明志缓缓走到摊位前,回忆了一下齐韵的相貌,这个彪悍的娘们会用这东西吗?回想起前两次见齐韵,她都是随意的用一根彩带束住三千青丝,首饰似乎真的没有带过。

“这支怎么样?”齐韵递过一支雕刻之蝴蝶的红木头钗。

不得不说,老板的手艺很好,这些头钗不是雕琢着花草,就是鸟兽,每一个看着都是浑然天成,仿佛天生的一般,可见老板手艺非同小可。

“齐兄弟,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怎么地,令妹冰肌雪骨,肤色皓白如雪,你选这么一支红木蝶钗跟令妹一点都不配。”

“那你挑,我看看你能挑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所有的头钗,发现似乎和齐韵的气质都不太符合,不是说这些老板细心的成品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反而与齐韵的气质有些不搭。

“你一个大老爷们挑东西怎么这么磨蹭啊,到底看好了没?”

“什么叫我一个大老爷们,搞得你是女人一样,你刚才不也是翻来覆去的没选一只好的吗?还说我。”

齐韵自知失言,颔首不敢接柳明志的话茬。

“不行不行,齐兄弟这些头钗似乎没有一个符合令妹的,令妹的气质就像是。是那种怎么形容那?”

“气质,什么气质?”

“唔,万年的天山雪莲花,纯洁,高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种,这些头钗太俗了。”

老板也受不了了,这两人将所有东西翻了一遍就是不买,搁谁也受不来啊。

“两位公子,小老儿还得做生意,你们二位若是不买,别耽搁其他的客人啊。”

柳明志也知道这样不合适,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我不管,离家前我已经答应了家妹一定买个礼物送给她,你必须得挑一个。”

“嘛玩意?必须得挑一个,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那是你妹,你妹的礼物凭什么一定我挑啊,她又不是我婆娘婆”

就怕空气突然地安静,齐韵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吸了口凉气:“那什么?婚约定下了,你妹名义上似乎真的是我婆娘?”

齐韵一愣,无辜的点点头。

你妹的:“婆娘,我婆娘?家门不幸啊!”

“你说什么?”

“我说福分啊,这是我柳明志的福分啊,十八辈子没干好事,不对,十八代祖宗积德啊。”

“真的?”

“天地可鉴。”

“礼物哪?”

“礼物,礼物?有了,你等等。”

柳明志上了马车从书箱里翻出来一个用手绢包裹的木簪子,这是第一次出府在街上买的那支木簪子,想着送给未来的媳妇的,这下倒好了,也是送给媳妇儿:“这支素簪子一定配。”

齐韵接过木簪子摩挲了起来:“保护的这么好,打算送给哪位姑娘的?”

“收藏,收藏的,送给令妹一定是绝配。”

齐韵顺手拔去头上的碧玉簪子,三千青丝随即荡漾起来,几根顽皮的发丝飘到了柳明志的脸上,弄得柳明志痒痒的,顺手拂下。

“齐兄弟,虽然你长得不咋地,甚至有些磕碜,但是这头发的发质跟令妹可真是差不多,齐刺史的基因没的说。”

齐韵将头发盘了起来,用素簪子插上:“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什么?”

“我是说,我与家妹发质相差不大,她肯定会喜欢的。”

第五十四章胡马贱卖

传说古时的马有双翅,名为天马。它地上会跑,水中能游,天上能飞是一种极有威力的动物,后来它在玉帝殿前做了一匹御马。

天马因玉帝宠爱,渐渐骄横起来,时常胡作非为,一日,天马出天宫,直奔东海要硬闯龙宫。守宫门的神龟带领虾兵蟹将一齐阻挡,天马恼羞成怒,飞腿踢死了神龟。此事告到天宫,玉帝便下令削去天马双翅,压在昆仑山下,300年不许翻身。

200多年后,人类始姐人祖,要从昆仑山经过,天宫玉马园的神仙便给天马透了信,并告诉天马如何才能从山下出来,当人祖经过时,天马大喊道:善良的人祖,快来救我,我愿同您去人世间终生为您效力。

人祖听了,生出同情之心,便依天马所言,砍去了山顶上的桃树,只听一声巨响,天马从昆仑山底一跃而出。

天马为了答谢人祖救命之恩,同人祖来到人世间,终生终世为人祖效劳。平时耕地拉车、驮物、任劳任愿,在战时,披甲备鞍,征占沙场,同主人出生入死,屡建占功。

从此,马和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玉帝准备挑选十二种动物生肖时,马成了人类推选的动物之一。玉帝也因马立功赎罪,有助于人而允许马当上了生肖。

故事固然只是故事而已,可是也突出了马匹的重要性。

此次柳明志下扬州要处理的事情便是柳家在扬州经营的马匹生意。

马匹在大龙王朝的价格异常昂贵,应该说历朝历代都非常的昂贵,一匹普通的马都要十几两银子,稍微好一点的马匹更是需要三四十的银子。

至于战马,那就贵了,五六十两银子那是平常价,大龙王朝想要骑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得有钱才行。

可是百姓挣得那点银子,维持一家子的生计尚且难以糊口,马这种贵重物想都不敢想。

柳家的马场在扬州城外,马场里圈养刚从西北并州马场进来着一千多匹上好的骏马,柳家养的马历来都是紧俏货,有市无价,每年购买宝马的商人是络绎不绝。

然而今年出了大问题,柳家的宝马滞销了,一千多匹屁宝马只卖出去了十几匹,要知道养一匹好马每天的饲养的食物比人吃的都好。

一千多匹宝马窝在手中,每天损失的银子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扬州经营马场生意的掌柜老马马彪不得不写信给家主柳之安寻求主意。

马彪正坐在家中愁眉不展,家主将柳家经营马场的生意交到自己手中,本来这事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种好事,前两年确实不错,也为柳家挣了不少的银子,偏偏今年出了问题。

“马爷,马爷,少爷来了。”

下人的禀报让马彪的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自家少爷什么德行,马彪又不是聋子,岂会不清楚,让一个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来处理马场的生意,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不过马彪也不敢耽搁,毕竟是自己的少主人,理所当然的都应该出门迎接一下才是,万一这么久没见了,少爷转性子了哪。

老爷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马匹生意是柳家收入的重要来源,想必派柳明志前来肯定有他的深意。

狗屁的深意,压根就是柳之安气的糊涂了,柳明志走后柳之安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让儿子去处理马场的生意那不是跟着添乱吗?

“快,出门迎接。”

看着眼前中规中矩的腹地,柳明志没有任何的诧异,好宅子还能好过自己家里的宅子,那才是豪宅。

“马彪恭迎少爷,少爷舟车劳顿辛苦了。”

“马叔,不要多礼,你是长辈,我一个晚辈这礼节怎么都用不着。”

马彪看到柳明志模样,不禁暗中点点头,纨绔少爷也长大了,懂得体谅人了。

“少爷,先进府上休息休息吧。”

“休息就不用了,我不算特别的累,既然老头子派我来处理马场的生意就不要耽搁了,去马叔待客的地方吧,咱们边说边聊。”

“少爷请。”马彪看到柳明志身旁还有一个黑脸汉子迷惑了起来,这位是那个?老爷信上也没说啊。

“少爷,这位公子?”马彪不得不谨慎,关于马匹的生意马虎不得,不然的话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一千多匹宝马十几万的银子,纵然柳家是江南首富,家大业大也是个大损失。

“哦!你看我这脑子,忘了跟马叔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齐山,金陵刺史大人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外人。”

齐山?齐刺史家的公子不是叫齐良吗?马彪有些迷糊,不过有柳明志作证,自然不敢太过怀疑。

柳明志坐在首位上:“马叔,说说情况吧。”

马彪也不耽搁,将柳家在扬州马场的生意情况说了一下。

洪家是扬州的豪门大户,虽然比不上金陵柳家,可是在扬州也算的上一方豪绅。

柳家经营马场售卖骏马的生意在扬州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洪家自然眼热已久,去年便上门找马彪商谈,希望能够入股共同经营马场的生意,愿意拿出二十万两的银子来入股柳家马场的生意。

马彪自然不同意,柳家马场已没有发生天灾,二没有发生人祸,财力充足又不需要补充资金漏洞,怎么可能会同意别人插手自家的生意,生意场一旦出现了两个声音,往往容易出事情。

因此马彪并没有将这件事报之给柳之安,他了解柳之安的脾气,最忌讳自家的生意被别人横插一脚,所以当场拒绝了洪家的请求。

面子被驳,洪家脸上自然不好看,最关键的是马匹的生意并没有成功掺和进去,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洪家当然不甘心。

给马彪留下了一句走着瞧便离开了。

大半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马彪渐渐的将这件事情遗忘了过去。

就在今年马匹准备贩卖的时候,洪家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两千多匹胡马运到扬州贩卖。

要知道胡马天生就比中原马更让人喜欢,胡马耐力,体力什么的都比中原马更强。胡马更是大龙王朝补充战马的首要之选,可是胡马紧俏,想买都没地方买,草原禁止向大龙朝贩卖马匹。

但凡有胡马流进大龙朝,每匹马的价格高达一百两银子一匹都供不应求,然而洪家搞来的这批宝马每匹马只卖了九十两银子,虽然还是有的赚,可是加上运马途中的各种损失,根本就不划算,可以说吃力不讨好。

柳家的宝马,最贵的骏马一匹也不过八十两银子,可是也比不过这批胡马讨喜。

因而扬州马车从并州马场运来的宝马今年滞销,卖出去的数目少的可怜。

柳明志皱着眉听马彪讲完。

“胡马贱卖,这洪家是想将我柳家挤出扬州吗?”

“可不是,少爷你也知道江南不适合养马,马匹在江南本就是紧俏物,老爷在并州建立那么大的马场,牧养几钱匹好马,每年都会运来一批在江南售卖,可是今年却被洪家给算计了,一千多匹好马,每天吃的饲料都是一个大的损耗,我这边都愁死了。”

“我去洪家一趟。”

第五十五章江南一棵柳

洪府内院。

洪家长子洪峰拿着账本扒拉着算盘算来算去,越是算的多眉头皱的越深。

“爹,这次那匹胡马咱们不但没有挣到钱,除去路上的开支反而赔了七千多两银子,你这样做值得吗?就为了将柳家马场赶出扬州?”

洪家家主洪平不愠不火的翻看着账本:“亏了几千两银子就亏了几千两银子,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只要柳家在扬州待不下去,大生意都在后面哪。”

“可是,柳家既然敢称为江南首富,只怕一千多匹马的损失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被动的反而是我们洪家。”

洪平邪笑着摇摇头:“不,柳家纵然家大业大,一千多匹马十几万得银子也不可能不在乎,一旦这一千匹马砸在手中,柳家也得伤筋动骨。”

洪峰就算在聪明可是比起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还是眼光不够,如同洪平所说,柳家马场现在确实因为这一千匹马急的向热锅上上的蚂蚁一般。

一千匹马的草料都是上好的草料,大卖,黄豆等等,比人吃的都好,几百两银子一天一天的消耗。

“爹,万一他们也要将自家的马贱卖掉,就算亏也不会亏掉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不会贱卖,也不敢贱卖,今年若是将这些上好的宝马贱卖掉,来年的马再提高价格同样是没人买,他们一定会端着价格。”

“少爷,这里就是扬州洪家,扬州响当当的豪绅之一。”

柳明志四人骑在马上没有多久就赶到了洪家门前。

“马叔,这洪家家主平时为人怎么样?”

马彪沉思了一会:“少爷,这洪家家主洪平在扬州那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最能算计。”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算计?柳松。”

“少爷什么事?”

柳明志贴在柳松耳边嘀咕了起来,柳松频频点头,侧转马头扬长而去。

马彪疑惑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柳明志神秘一笑:“既然洪家主喜欢算计,那就让他自乱阵脚,敲门吧。”

三人下马马彪自觉地率先敲了敲洪府的大门。

“敲什么敲,催命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门后一个声音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袍的下人不满的看着三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洪府做什么?这门可是上好的木料打造的,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下人倨傲的看着门外的三人,语气充满了傲气凌人的态度。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洪家你真的以为这是宰相府门前七品官哪,去告诉你家老爷,江南一棵柳大公子柳明志到访。”

“什么江南一棵柳一棵杨的,我家老爷不方便,你们改日再来吧。”

啪的一声脆响。

柳明志甩了甩右手:“妈的,狗就是狗,脸皮这么厚,小爷的手都隔疼了。”

灰袍下人蒙蔽的摸了下嘴角,殷红的血迹沾染在了手上可见柳明志的力气之大。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洪府闹事,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再次一声脆响传来,柳明志阴沉的看着下人:“嘴巴不干净,打你都是轻的,快去告诉你家主人,江南一棵柳登门拜访,再敢罗里吧嗦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下人胆怯的看着了一眼柳明志,畏畏缩缩的跑去禀报。

马彪有些担忧:“少爷,登门拜访,你这样打了洪家的下人,就等于打了洪家的脸,只怕事情不好谈了。”

柳明志嘴角邪笑了起来:“我不打的话生意就好谈了吗?这样做一是给那个下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友善为上,二也是为了试试洪家的态度到底能不能缓和。”

“江南一棵柳,西北一朵云,柳家长公子来访,老夫失礼了。”

柳明志冲着马彪淡然一笑:“来了。”

洪家家主身穿青色绸缎,头戴员外帽,三寸美髯修理的干干净净,笑脸盈盈的打开大门迎接柳明志。

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紫色衣衫的洪家长子洪峰以及那个被柳明志抽了两巴掌的下人。

“柳明志区区晚辈,怎么能当的起洪家主与洪大公子相迎,真的是荣幸之至,洪家果然是名门大户,待客之道果然礼遇有加。”

话音刚落,几人面对面的的站在了一起。

洪家主洪平审视的看着年轻的柳明志,一股气势无形的压了上来,柳明志也豪不躲闪的直直的看着洪平。

“哈哈哈柳明志少年英杰,老夫客气了。”

“呵呵洪家主老当益壮,晚辈有礼了。”

“江南一课柳果然不负声明,刚到了我洪家门前就殴打我洪家的下人,这是仗着柳家家大业大不将我等地方豪绅放在眼里呀。”

洪平话中带刺,开口气势压人质问柳明志的打人的事情。

“洪家主这么说就错了,洪家下人不懂理解,有客上门居然神态倨傲,仗势欺人,晚辈教他做人,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洪家是洪家,狗就是狗,身为一条狗见到了跟主人一样的贵客只需摇尾乞怜,想要狗仗人势,那晚辈就拔了他的狗牙。”

洪大公子看了一眼被打的下人:“柳兄,我洪家的狗自然有我洪家的人来管教,柳兄言说替我洪家管教是否有些不将洪家放在眼里了吧,洪家何时让一个外人做主了。”

“唔,洪兄这话就见外了,柳家洪家同属江南富商,应当同气连枝,代表的都是江南豪绅的脸面,你洪家的狗到处咬人坏的可是江南富商的脸面,这也就是咱们自家人替你管教一下,若是其他地方的人只怕是挥袖就走,那可就是损失的江南的名声,会让人以为江南所有豪绅家的狗都像洪家一样哪,我说的可对?”

“你!”洪峰无言以对。

柳明志这段话如此歹毒狠辣,若是说他不该打下人就是将洪家放到江南所有豪绅的对立面上,一旦柳明志宣扬出去,洪家可就尴尬了。

若是说柳明志管教的好,气势上就输了一头。

马彪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说的洪家夫子哑口无言,本以为少爷登门只是小打小闹一番,想不到竟然会压了洪家一头。

齐韵也是低笑起来,这柳明志曲解是非的招式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意想不到。

洪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公子既然登门了,不妨进来坐坐吧。”

第五十六章没得商量

洪家客厅,洪平为柳明志三人引路。

洪平客套的的道:“柳公子远道而来是贵客,我洪家自然不为怠慢,柳公子请上座。”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旁的两个主位之一,没有丝毫的尴尬:“看来晚辈先前误会,洪家既然能够成为扬州最有名的豪绅之一,待客之道果然是周到,洪家主有请,晚辈就不推辞了。”

洪峰眉头一皱,就算柳明志是江南首富的长子,可是理论上登门是客都不该抢了自己的位置,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柳明志到底凭借的是什么底气,竟然敢无视规矩。

洪平的脸也抽了抽,心道这柳明志还真的不将自己当外人。

“奉茶。”

下人依次给在座的几人端上茶水。

“上好的雨前龙井,柳公子尝尝,这可是老夫珍藏了很久的茶叶。”

柳明志端起茶水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清冽甘甜,唇齿留香,是难得一见的茶叶,称得上是珍藏佳品。

咀嚼了两下嘴中的茶叶,柳明志放下茶杯。

洪平看着柳明志道:“怎么样,柳公子这茶水可还可口?”

柳明志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小门小户,总显得小家子气,这茶水勉强凑活吧,比起我家下人喝的金山云雾尚且还差上那么几分,不过以洪家的家业喝上这雨前龙井也不错了。”

洪平神色一怔,表情有些不愉,柳家这小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柳家的地位,不过也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江南柳,西北云纵然是大龙朝的两大家族,可是这金山云雾那是皇宫里的贡茶,每年的产量也不过九十多两,柳之安能搞到四五两都是天大的好事,给下人喝?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马彪也是嘴角抽搐,心道这少爷还真是敢吹。金山云雾这种茶叶他马彪这辈子也只不过喝了几次,柳家下人可没这种福分。

齐韵也是四下望了望,不去看一脸自信的柳明志,金山云雾这种茶叶她当然有所耳闻,就是自己的父亲金陵刺史也只不过在淮南王李玉刚哪里有幸喝上一杯,自己更是见所未见,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也富不到这种地步。

不是说柳之安买不起这种茶叶,而是有银子没地方去买,有价无市。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冤枉柳明志了,柳明志说下人喝又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喝金山云雾。他说的是莺儿,柳明志书房里还放着三两的金山云雾,莺儿每次给柳明志煮茶的时候总能喝上那么几杯。

“不说茶了,洪家主想必知道晚辈登门的原因,晚辈也不想隐瞒,如此就直言不讳了。”

洪平皱皱眉:“柳公子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老夫洗耳恭听柳公子的高见?”

“今年的损失柳家认了,愿意逢上万两白银,希望洪家主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在掺和柳家马场的事情,如何?”

洪峰不屑的一笑:“万两白银?柳公子身为身为江南首富的长子真的是好大的手笔,真的当我洪家没见过这点银子不成。”

柳明志轻笑道:“洪公子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在路上已经算过了,你们洪家虽然对外声称这次贱卖胡马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没有亏损,可是我却不信,我敢以柳家马场的所有权担保,你们洪家此次亏损的银子绝不会低于五千两银子。”

马彪一急:“少爷,不可”

“马叔,不用急。”

洪平父子两人对望了一眼,洪府的账单刚刚才算出来,这柳明志如何敢这样言辞凿凿的说这些话?

洪平稳了稳心神:“柳公子只怕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吧,这次胡马的生意虽然赚的不多,可是绝对没有亏本,柳公子还是不要相信那些传言的为好。”

柳明志眉头一挑:“哦?是吗?晚辈愿意拿柳家马场为赌,就赌这次洪家亏损了多少,低于五千两愿意双手奉上马场的地契,洪家主可愿意去账本对峙一番?”

“马场生意可是柳家的重中之重,这个赌约还是算了,否则老夫难免落下欺负晚辈的名声,想必柳员外也不会同意柳公子你如此胡搞。”

“哎洪家主这可就猜错了,家父已经全权让晚辈受理马场的事情,晚辈能做主,只要洪家主同意。”

洪峰忽然开口:“柳兄估计要失望了,账本被家弟拿去回账了,恐怕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

“啧啧,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说的也是。”

“伤我柳家一千,损失洪家八百,这样的局面我想是家父与洪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洪家主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柳公子说笑了,我洪家从未想过要与柳家为敌,江南柳的名声老夫还是知道的,可是你柳家想要吃肉,总归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喝点汤吧,独霸扬州马匹生意,老夫担心柳员外撑坏了肚子。”

“那么洪家主意下如何?”

“我洪家愿意出资二十万两银子,每年从柳家马场分出一成的利益,柳公子意下如何?”

“二十万两?一成利润?柳家马场一年的利润都要十万两之上,你出二十万两银子,柳家一两年就挣回来了,我柳家又何必白白的让出一成利润哪?”

“柳公子,账可不是这样子算的,我洪家的门路,朋友之流可以帮柳家马场扩大一倍的规模,那时候一年将会出手更多的宝马,银子也会赚的更多,柳公子以为哪?”

“呵呵洪家主这话时说我柳家的人脉比不上你扬州洪家?洪家主信不信,只要江南柳放出去一句话想要合作,多的晚辈不敢说,几十个像你洪家一样的豪绅还是有的,你这个筹码不够大。”

“五十万两银子,柳家马场的一成利润,这是老夫倾尽全力了。”

“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回家和老太爷商量一下。”

“老太爷?说句不敬的话。柳公子老太爷不是作古了吗?柳公子如何与老太爷商量?”

“哦?原来老太爷已经作古了,你看我都糊涂了,既然老太爷已经作古了,那就没得商量咯。”

没得商量?

洪平脸色闷红,原来柳明志实在戏耍自己。

“柳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我洪家今年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来年一样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甚至更多,到时候闹个两败俱伤都不好看。”

第五十七章强龙硬压地头蛇

柳明志玩弄起了手中的茶杯:“洪家主的意思我柳家若是不接受你的要求,坚决要与我柳家对决到底,甚至不惜两败俱伤?”

“柳公子明白老夫的意思就好,其实我洪家也不想如此,毕竟如同柳公子所说,我江南富商同气连枝,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老夫也不想这么过分,可是如今生意不景气,老夫只能为了洪家找点出路了。”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什么时候你洪家的出路需要我柳家拿出利益来分配?”

“柳公子的话未免说的有些太过偏颇,老夫看来你我两家合作则是合则两利的局面,只要柳公子点点头,我洪家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也有点着急了,想不到洪家是铁了心要掺和一下柳家马场的生意了。柳松你个混账玩意怎么还不来,小爷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柳明志这边算的时间差不多了,洪家的下人便走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一个穿着青袍的小厮嚷嚷着要见他家少爷。”

洪平一怔:“见他家少爷来我洪家做什么,赶出去。”

下人一脸为难:“老爷,他家少爷正是柳公子。”

洪平也是有些尴尬,没问清楚就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补救倒也为时不晚:“哼,传个话你都传不明白,让人进来吧。”

柳明志心神终于松了下来:“哎,不用请进来了,我和洪家主正在谈事情,怎么能让一个下人给耽搁了,还是等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慢,柳公子这就见外了,贵府下人不顾礼仪的在洪家门外嚎叫,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与你,还是见一见的好。”

洪平以为是柳家马场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令下人如此着急的找寻主子,这等场景怎么能够不见上一见哪。

何况柳明志自从登门开始眼里行间便处处咄咄逼人,他倒要看看柳明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那就不辜负洪家主的美意了,劳烦这位小哥去讲柳家的下人带进来了。”

片刻之后柳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少爷你怎么跑到洪府这里来了,可让小松好找啊。”

柳明志故作吃惊的看着走进来的柳松:“柳松,你不在金陵伺候老头子,怎么千里迢迢的下扬州做什么?”

马彪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这柳松明明半个时辰前你才支走他,什么跟什么啊就从金陵千里迢迢到了扬州来了,马彪搞不懂柳明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齐韵也是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更想知道柳明志在洪家门外到底嘀咕了什么。

“少爷,小的不找你,找马掌柜的?”

柳明志也配合了起来:“什么?不找我找马叔?你是我的书童怎么会找马叔哪?”

“少爷,老爷让小的传话给马掌柜,说,说”

“你倒是说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小的从金陵骑快马一路赶到,有些口干舌燥,少爷见谅。”

“行行行,快说。”柳明志急了,生怕柳松把戏演砸了。

“老爷吩咐,命马掌柜将扬州一千七百多匹良马调往乾州,乾州云家云不二云二爷急需良马两万多匹,咱们在并州的马场只有一万多匹良马了,不够云二爷所需的数量。”

柳明志故作惊喜的模样:“全部调过去?”

“是,全部调过去,马掌柜你快安排事宜吧,赶早不赶晚,小的还要去杭州通知付掌柜的,他那边也有一千匹良马也要调往乾州。”

“快去吧,老头子吩咐的事情万万不能耽搁。”

“是,小的告退。”

柳松急匆匆的走后,柳明志淡定的喝着茶,无暇去管蒙蔽道什么都不明白的马彪:“江南柳,西北云,相辅相成,这才是同气连枝。”

洪平脸色不变,心底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洪家今年做的一切是陪人又丢脸,若是假的,可是看着又不太像。

“洪家主,希望你洪家明年还能取到一批良马,我们拭目以待,马叔,齐兄咱们走。”

洪峰站了起来:“姓柳的,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邪魅的一笑:“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洪家也得看看强龙是不是想动谈,希望洪家明年不要在亏钱了,有了这次教训,我柳家玩得起,告辞。”

出了洪府三人翻身上马马彪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少爷,你这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不给我交代一下,马叔这心里没底啊。”

“马叔啊,你放心吧,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的劳烦你陪我演一出戏才行。”

“少爷你说。”

“走,咱们先去马场看看这一千多的宝贝才行,不然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马场依山傍水而建,山脚草木葱葱,马匹少不了要吃些绿叶之类的,河水自然是为了这些马匹饮用的。

细细的观看着马场的每一处,可以看的出马彪绝对的是养马经商的个中高手,马场的每一处都安排的异常合理,把这些宝贝疙瘩的食住行处理的是妥妥贴贴。

见到一个个养马的汉子正骑在马上放马,那种奔腾的气势看的柳明志是热血沸腾。

“马叔,找几批好马来,咱们也享受一下这万马奔腾泰山压顶的感觉。”

“少爷,咱们还是先把马匹经营的问题处理完再骑马吧,否则老马我是真的没有心情骑马放牧啊。”

“不急,不急,马叔你看着吧,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买马。”

“少爷。”

“听我的,放马去。”

马彪无可奈何吩咐人牵过来几匹好马,陪着柳明志飞奔起来。

人狂人有祸,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不错,柳明志骑着马准备让它去河边饮水,还没到河岸,胯下的宝马扬起了前提唏律律的哀鸣了起来。

柳明志会骑马不假,但是谈不上精通马道,这匹马的举止让柳明志从马匹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柳明志哀嚎了一声,心道胳膊不会是摔断了吧。

马彪齐韵二人连忙下马去搀扶柳明志。

“少爷,你没事吧,这畜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种问题,回头我就宰了这畜生为少爷出气。”

“柳兄,伤着哪里了没有?”

柳明志咬牙切齿道:“小爷的胳膊好像摔折了。”

齐韵神色一紧,连忙抓起柳明志的胳膊看了起来,摸了一会才松了口气:“受了点皮外伤,胳膊没事。”

柳明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嘶鸣的坐骑:“好好的怎么就出问题了哪?”

马彪蹲在地上看着马腿:“少爷,这匹马的马蹄磨损严重,可能方才踩到石块了,它才会扬蹄哀鸣。”

“磨损严重,马蹄铁坏了?你们没有定期更换吗?”

第五十八章马蹄铁

“马蹄铁?少爷什么是马蹄铁?”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马叔你说什么胡话哪?你贩马养马不知道什么是马蹄铁吗?”

齐韵也是迷糊的看着柳明志,心道不是方才摔到了脑子了吧:“柳兄,小弟也不曾听过马蹄铁啊。”

“就是钉在马蹄上防止马蹄磨损的铁大龙王朝不会没有马蹄铁这种东西吧?”

“我养马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马蹄铁是何物,少爷你能否解释一下?。”

“小弟也不曾听说过。”

“马叔,先等等,我问你现在一匹良马能骑多长时间而保证马蹄不受损伤?”

“平坦路途的话一般两三年的时间,若是路况恶劣,一年多的时间马蹄就磨损的不成样子了,而且还是定期修养之下才可以,让马长出新的角质,不然的话再好的马最后也只能杀掉吃肉,否则养一匹没办法骑用的废马,浪费点粮食倒也算了,只要是耽搁功夫照料。”

柳明志疑惑的搬起来自己刚刚所骑着的那匹马果然没有马蹄铁,马蹄子上的角质已经磨损的快要露出肉来,怪不得它刚才会扬起前蹄发出哀鸣。

马蹄上没有马蹄铁就像人身上没有鞋子,人不穿鞋子奔跑的时候踩到石子之上一样会受伤哀嚎,对于马匹来说是同样的道理。

马彪带着柳明志一路走过马场所有的地方,随即抽看了几十匹良马的马蹄,都磨损的异常严重,虽然现在看着并没有大的问题,挡不住以后不会出意外。

柳明志揉着额头,从马场赶回马府的路上一直嘀咕着马蹄铁三个字,搞得齐韵两人以为柳明志发了失心疯。

没有马蹄铁的良马两三年就会因为马蹄的原因被杀掉吃肉,若是装上马蹄铁骑上五到十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马蹄铁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国之利器,自己若是搞出来该不该献上朝廷哪?

翌日。

“马叔,城中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

“虎子,带少爷去城中的铁匠铺转转,你来引路。”

“是,少爷,你跟小的来,小的为你引路。”

“王师傅,来生意了,我家少爷想要打造一些东西,你看你现在方便不?”

王佳铁铺一个蹲在门口端着大碗喝茶的大汉站了起来:“方便,方然方便,几位你们看想要打造什么物件。”

王家铁铺里面三四个穿着短袖的汉子正打造着一些农具。炉火热气腾腾,一块块烧红的铁器从中取了出来,马上便有两个汉子大锤小锤的敲打起来,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手艺啊,王师傅扬州城中最好的铁匠师傅名不虚传哪。”

“少爷谬赞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粗糙的手艺勉强看的过去,这位少爷你要打造什么物件啊,我们是看物件的大小来收钱的。”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昨天晚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王师傅,齐韵探着头想要看清楚图上的东西,昨天柳明志神神秘秘的在房中忙活了半夜就是画这张图纸,又是量马蹄的大小,又是找尺子什么的,可把马府的人折腾的够呛。

最关键的是柳明志忙碌什么却没有告诉众人,只说了一句你们会明白的。

王师傅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图纸上的样式一脸雾水:“这位少爷,你要打造的这东西某家从来没有见过啊。”

“尺寸大小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至于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不用管,你看看能不能打出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可能要花费上点时间,毕竟没打过这种物件,尺寸不好把握。”

“能打造就行,时间长点无所谓,我要的是成品。”

“那行,少爷您先歇着,某家这就生炭火。”

“行,王师傅自行忙着,我们随便看看。”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王家铁铺里传了出来,柳明志像听弹琴似得摇头晃脑,马蹄铁的事情搞成了,柳家的生意必定会更上一层楼,那样子自己更放心的可以当一个纨绔子弟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王师傅擦着脸上的汗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四个蹄片:“这位少爷,这些玩意可真的不好打,没经验,让你们久等了。”

柳明志欣喜的看着四个尺寸大小与图纸之上一模一样的马蹄铁,更关键的是四个实物居然分毫不差,如同在模具里倒出来的一样:“好手艺啊,巧夺天工的技术啊,王师傅打铁的手艺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给王师傅竖了个大拇指,怪不得常听说工人是工人,工匠是工匠,匠师的称呼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啊。

“混口饭吃,总的有点看家本事,不然岂不砸了自己的招牌。”

将马蹄铁及铁钉递给了一旁的虎子柳明志取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王师傅,辛苦了。”

“这位少爷,这也太多了,一百文就够了,小店找不开啊。”

“且慢,王师傅你听我说,这样的物品你再给我打出两千套出来,我有重用。”

“两千套?全是这样的铁片片吗?”

“对,王师傅你这事看能成不。”

王师傅乐呵呵的道:“成啊,当然成啊,别说两千套,两万套都行。”

第五十九章后顾无忧

临走前柳明志安排了王师傅尽量召集扬州城内所有的工匠等候。

只要这次去了柳家马场试验成功确定马蹄铁可以准确的保护马场的马蹄磨损情况,就可以大量下订单了。

马蹄铁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重要保护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

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至于马蹄铁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发明的柳明志就不知道,反正现在在柳明志手中出现的那就是柳明志发明的。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发明一个啊,柳明志的想法很无耻。

急匆匆的赶回马场,马彪已经在马场开始照料马匹的草料,正有大量的仆役开始骑马赶着马群在牧场中狂奔。

马彪见到柳明志三人到了,交代了属下几句走了过来:“少爷,你到底在准备什么定西?现在可以让老马我开开眼见了吧。”

马彪昨日对柳明志吩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纳闷不已,一心想到看看这柳大少爷到底搞得什么东西,还说可以大大提高马场中马匹的数量。

这一夜马彪是寝食难安,在马场的时候就哈欠连连,弄得马场的下人以为柳明志对自己老爷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柳明志知道了肯定跳起来狂骂,他一个糟老头子小爷能对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从虎子手中取出四个马蹄铁柳明志递给马彪:“看到没,我一直忙碌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

拿着手中四个铁片片马彪是一头雾水,他可没有超越千年的见识,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这个铁片片可以让一匹良马的使用寿命从两年的时间提高到五到十年左右。

马彪忍住心中的火气,马场中一千多匹良马砸在手里,自己是吃不好喝不好,这个少爷还有时间去琢磨几个铁片片:“少爷,这还是做什么用的?”

隐隐的察觉到老头子手下这位得力干将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柳明志也不好磨蹭,万一生出了间隙就麻烦了。

让马彪找了几个马场的马师和一个工匠,柳明志一步一步的吩咐着他们如何将马掌钉在马蹄上。

用刀子割掉马蹄上磨损的角质,这匹马虽然有些异动,在几位马师的安抚下还算安定,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将四个马掌全部搞定。

马彪齐韵还有几个马师围着这匹上了马掌的马匹转来转去,这有什么区别啊,不就是钉上了四个铁片片吗?

“少爷?这?”

“柳兄?这?”

看着几个马师柳明志问道:“你们几位师父谁的骑术最高明。”

一个粗狂的汉子走了出来:“少爷,马三在柳家马场呆了七年,论骑马整个马场没有人比得上他。”

“哦?谁是马三?”

“少爷,小的是马三。”一个短小精瘦多的汉子一脸紧张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放不开架子。

“马师傅,不要紧张,你用你最好的骑术好好的操练这匹马,河边的乱石滩之类的地方什么地方不适合马匹奔跑的就去哪里,狠狠的操练。”

马三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着马彪:“老爷?”显然他也不相信柳明志的话,万一听了他的话把这匹良马操练废了,先不说他能不能赔得起。最重要的是马三喜欢马,懂马,否则也不会在马场一呆就是七年。

马彪也不好当场拂了柳明志的面子,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听少爷的,去吧。”

不过心里已经对这匹良马下了死刑,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忽然发觉听了柳明志的话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马三木讷的点点头,贴着马头轻轻地抚摸随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良马如同离弦飞箭一般飞了出去,奔跑如风。

这匹马肌肉健硕,在马三的驾驭之下在马场中河边的乱石滩一路疾驰而过没有丝毫的差错,仿佛那片乱石滩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般。

马彪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骑马狂奔的马三,以往这种情况马匹肯定会踩到尖锐的石块而放慢速度,可是眼下的这匹马仿佛用不完的力气一样,铆足了劲的围绕着马场奔跑。

片刻之间马三骑着马就回到了众人面前,由于马三猛然扯住缰绳,良马高高的扬起前蹄发出了唏律律的叫声。

一个马师能够从马的鸣叫声中分辨出马匹的喜怒哀乐,马三能够感觉到胯下这匹那种舒畅的鸣叫声,它的声音不会骗人。

马三也来不及给柳明志行礼,下马之后迫不及待的趴在地上掀起马蹄看了起来,丝毫无损,在那种高强度的奔跑之下马蹄丝毫无损。

只有一种可能,这四个铁片片完全的保护好马蹄的安全不受伤害。

马三激动的看着柳明志:“少爷马蹄没事。”

柳明志也松了口气,他只是大概记得马蹄铁的模样,如今证明确实可以无碍也就安心了。

马彪也是翻看了马蹄铁之后一脸的蒙蔽,四个铁片片就可以让一匹马完好无损,这是神话吗?

不,这是科学。

“少爷,这铁片片就是马掌?”

“马叔啊,人需要穿鞋子防止尖锐的物品扎脚受伤,马匹也同样需要穿上鞋子防止扎脚,这是同样的道理,这四个马蹄铁就像给马匹穿上了鞋子,所以他能够踩到石头上而完好无损。”

马彪失落的嘀咕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想的到哪?人需要鞋子,马也需要鞋子,为何就没有人想的到哪?”

那个粗狂的马师显然也安耐不住,骑着马狂奔了出去。

“马叔啊。”

“少爷?您吩咐。”马彪已经不知不觉的带上了敬语,不是身份上的尊敬,而是一种认可。

“我已经吩咐了扬州城中的王掌柜打造了两千套马掌,到时候你需要和他协商一下子价格,能少一些是一些。”

“老马晓得,不知这马掌能用多久?”

“这个不好说,得看走的什么路了,你天天跑乱石滩肯定磨损的就快了,马掌就像兵器一样也需要更换的,你们定期检查就好了。”

“是,老马知道了!”

“还有,虽说马蹄铁可以保护马蹄,但也不是毫无节制的保护,一些紧要措施也不能马虎。”

第六十一章财大气粗

“少爷,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人上门商谈马匹生意,只是”

柳明志拍打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欲言又止的马彪:“只是,只是这个人是洪家的人对吧!”

“少爷怎么知道是洪家主洪平?”马彪第一次知道柳明志简直是能掐会算,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

柳明志并非能掐会算,而是摸准了洪家的心理,既然洪家有心进军马匹生意,自然会一举一动的关注着柳家马场的情况,虽然那天故意让柳松去洪府传递假的消息来刺激洪家主的神经,然而洪平毕竟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不可能轻易的相信下人的一番言辞,必定会派人监视柳家马场的生意。

猜测到这一步的柳明志早就提前安排好人手守卫马场周围的情况禁止陌生人进入观看,这就打断了洪家的视线。

柳明志吩咐马彪将装上马掌的马匹每日从扬州城北门出向着并州的官道赶去,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之后再从扬州城南门进入,装作苏州运来的马匹。

马匹装上了马掌自然不用担心长途奔跑的问题,马师们也彻底撒开了性子,纵马狂奔,每次有的一二百匹良马,有的几十匹良马在扬州城折转,故意吸引洪家的耳目。

洪家无法监视马场的情况,自然会在各个城门安排人手,果然如同柳明志所料的那样,北门赶往并州,南来通往苏州的没一匹马出城进城的情况总有一批批下人向着洪家主汇报。

“爹,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董叔派去并州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能赶回来,万一是姓柳的设下的计谋哪?”

洪平沉着脸摇摇头:“不能等了,这两天前后都进出了五百匹良马了,这柳明志不是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吗?呸,老夫看这小子比他爹还要狠,阴谋诡计都不用了,直接一招阳谋给我摆这里,撑好口袋等我洪家往里钻,我们还不能不钻。”

“爹,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去他柳家马场买马?咱们明年可以接着进胡马啊,爹你不是找到了一条可靠的门路吗?”

“这就是爹说他眼光狠辣的地方,他既然能够知道今年贩卖胡马咱们洪家亏损了多少银子,就能知道爹只能够搞到这一批胡马来售卖,想要贩马必须要去柳家买马才行。”

“什么?爹你没有门路?你不是告诉马彪”

“那是老夫诈他的,就是想要他同意我洪家入股柳家马场的生意,峰儿啊,胡马哪有这么容易搞得到啊,有门路的话朝廷的骑兵也就不会还骑着大量的中原马了,你没见到这次两千匹胡马有一千五百匹的生意全是朝廷的马政司买走的吗?”

“爹,这次胡马的事情我们一直严防死守,柳家是怎么知道?”

洪平苦笑了一声:“江南柳,西北云不是两个称呼而已,这是实力啊,正如柳明志所说我洪家再有钱也只能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行,江南这是多少地方,下辖五府三十二州啊,他柳家的生意遍布江南二十七个州县,如同柳明志所说,柳家放出一句话,上门求合作的商贾门槛都能给柳家磨平,江南柳家因而才称得上江南柳,知道柳家的银子有多少吗?据说淮南王都不清楚。”

“爹,既然如此那你还要信誓旦旦的扬言入伙柳家的生意?”

“老夫以为马家只是柳家在扬州一个小生意而已,未曾想到马家就是柳家的脸面啊。”

柳明志看着宣纸上的一句话不禁低笑,商人想要发财离不了门路,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道老头子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贤弟,胡马无门,落款宋煜。’

宋煜,大龙王朝兵部尚书,马政的情况那是兵部管辖的,宋煜身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胡马的重要性,每天大龙王朝不知道多少的密探多少,多少的官商都在打通胡马的门路却没有结果,一个朝廷尚且入地无门,何况一个小小的扬州豪绅。

扬州出现两千匹胡马这可不是小数目,柳之安得到马彪传信的第一时间就派人递信京师的结拜大兄兵部尚书宋煜。

宋煜接到柳之安的来信,两千匹胡马入境自然非同小可,这可是打通大龙王朝与草原生意的重要途径,自然不能马虎,大龙王朝的密探早早的就将洪家贩卖胡马的途径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批胡马是洪平偶然之间得遇一个西域的商人,花费一倍的银子从西域商人手中买到的,那个西域商人达成生意之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而宋煜给柳之安回信胡马没有门路。柳明志来扬州的时候柳之安将书信交给了柳松,柳松到了扬州之后才交给的柳明志。

因而柳明志断定洪家想要贩马必定离不了柳家,贩马是生意,入股是合伙这两样不能混为一谈,想要上门买马,自然打开大门欢迎之至,想要入伙就算了,柳家不缺这些银子。

“马彪,取火烛。”

马彪吩咐下去之后,马上有人捧着一根烛台点着明晃晃的蜡烛走了进来,柳明志将手中的书信烧成灰烬才让人将烛台端走。

柳明志不理会马彪的疑虑暗自嘀咕道:“有些东西存在着总是一股隐患,只有灰飞烟灭才能让人放心,这是为了几家上百口人命着想,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做这种坑人的事情我会变得心安理得。”

“少爷说的太对了,有些事情确实消失了才会让人安心。”

“马叔?我家老头子将柳家发展道江南柳的称呼,不知坑死了多少人?”

马彪一愣,想不到柳明志会问出这种问题:“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商场如战场,让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这就像两军对峙,你不死我就要亡,有时候纵然心有不忍也必须狠心才行,斩草不除根,祸乱无穷。”

“你是我比起老头子我的心不够狠?”

“少爷,老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

“少爷虽然在金陵乃至江南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可是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上不了台面,比起心狠手辣来说,一百个少爷也比不上家主一半。”

柳明志闭目,脑海中显现出那个张口闭口小王八犊子却从来不会对自己真正发火的柳之安,那个说话匪里匪气张口老子闭口老子却对夫人言听计从的柳之安,瞬间,柳明志睁开了眼睛,家破人亡的事情真的就那么轻易的坐到吗?

“老头子有没有告诉你怎么惩治洪家?”

“老爷的意思是觊觎柳家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过后来老爷来信说由少爷全权处理。”

“办砸了怎么处理我?”

“一千多匹良马,十数万的银子让老马看我是心痛的很,可是老爷说了,就当让少爷练练手,亏损了就亏损了,小事情而已。”

“十万两银子练练手,老头在还真是为富不财大气粗啊。”

第六十二章三年之约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乐府诗《敕勒歌》完美的表达了草原的风景。

草原的天永远的都是那么的蓝,蓝的让人望而生畏,一望无垠的绿草地,悠扬的马头琴声乐悦耳动人。

草原的广阔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只能孤独的走下去,走到没有力气。

时常传来几声牧民的吆喝声,以及纵马驰骋的草原汉子,唱着质朴高亢的歌声,这幅画没得动人,美得让人窒息。

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如果一个人行下去,若是这个人比较开朗,迟早也会郁闷而死。

呼延部落是草原上比较大的一个部落,呼延部落的首领呼延灼手下有兵马五万,牛羊不计其数,人口众多的呼延部落占据了草原一块牧草丰硕的土地扎营落户,到了冬天才会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残阳如血,呼延部放牧的牧民开始驱赶着牛羊如圈,一人一马一刀从南而下,经大龙朝北疆颍州入草原。

骑在马上的上风霜满面,坚毅的脸庞不悲不喜,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烈酒,向着呼延部走去,胯下的宝马似乎被主人感染了一样,走的沉稳有力,不时地发出两声嘶鸣。

“什么人?来我呼延部落何干?”

骑在马上的汉子将酒囊收在马鞍之上轻轻一跃站立在马头之上,身上的破旧绿袍在烈风中吹的呼呼作响,两个卫兵马上抽出腰间的弯刀谨慎的看着绿衣大汉。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呼延部落何干。”

“吾乃大龙王朝刘三刀,呼延玉可在?呼延兄三年之约已到,刘三刀来了却江湖恩怨。”

刘三刀便是一人一马从大龙王朝北下的刘三刀,那个传给柳明志情绪七刀的背刀客,与扛棺匠宋终江南一战只求一死出江湖的背刀客。

刘三刀说话不疾不徐,轻轻的几句话如雷声一般炸裂到了呼延部落所有人耳中,振聋发聩,两个卫兵手中的弯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尚不自知。

刘三刀双手背后,静静的等待回应。

一座威武帐篷之中,一个二三十左右的的汉子放下手中的毛病,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

草原本就少笔墨,能够用上笔墨上好宣纸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

汉子模样没有草原人的粗糙,又比中原人多了一丝狂放,胡子拉碴的又不显得邋遢反而让汉子看着有那么一丝不拘一节的气势。

一个靓丽的少女捧着手中的诗书,灵动的眼睛却不在诗书之上,反而转的灵活,显然少女的心思并不在诗书之上。

“筠瑶,你又神游天外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草原部族识文断字的人寥寥无几,诗书这种贵重物品更是少之又少,为兄能够为你争取到一本你还不好好加以利用,整天将心思放到玩乐之上,为兄怎么能放心哪。”

少女嘟着嘴放下手中的诗书:“二哥,我们是伟大的草原部落,为什么要每天看这些汉人的诗书,根本就用不到,筠瑶讨厌死了。”

“糊涂,我们草原汉子打仗向来直来直往的冲杀一气,可是大龙王朝早在几百年前就开始研究兵法,排兵布阵,你知道每年我们都多少的部族会死在大龙王朝的兵法战法之中吗?这是要让你明白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少女怄气的将诗书丢在矮桌之上:“你说的那是兵法,如果是兵法我自然能够看得下去,还可以不寝不食,可这上边全都是一些什么你情我爱的词句,筠瑶看得心中烦躁,这些中原人就爱卖关子,喜欢一个人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还要隐晦的藏在诗词之中,让人去猜测,谁闲的无聊猜这些东西。”

汉子怜惜的将诗书捡了起来:“就这一本诗书也是我部落用三十只羊换来的,大龙朝兵法布阵的书籍根本就流通不到我们草原部落,我们防止战马流失,大龙朝防止兵书流失,这都是被逼无奈,金国名义上是我们的邦交盟友,可是对于这些书籍也是严防死守,我们只有一点点的摸索借鉴才能保持我呼延部落的繁荣昌盛。”

“哼,二哥你就会琢磨中原人的阴险狡诈,还是大哥好,从来不逼迫我看这些没用的东西,打仗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吗?几万铁骑踏过,大龙王朝寸草不生。”

“糊涂,简直就是谬论,倘若排兵布阵没有用处李元民又如何将我史毕思王帐驱逐到阴山以北,倘若不是大龙王朝的粮草跟不上供给,我草原诸族早就不复存在了。”

“二哥,你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哥都说了几百年前的那一次是因为我草原被大雪覆盖,牛马羊群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加上李元民的偷袭之下才被重创的,我草原部落有长生天保护,一定会将大龙王朝侵吞到手。”

汉子面色难看起来:“这都是大哥交教你的?”

少女看着生怒的汉子不敢说话,低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

“大龙王朝刘三刀了却江湖恩怨。”状似虎吟声的啸声让准备训斥妹子的汉子一怔。

少女被音啸声震悚的脸色通红,显然啸声暗藏气机,才能数里之外还能传到此处帐篷。

呼延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诗书,神色复杂,吁了一口气,呼延玉眼神陡然变得寒光凛冽,骇人心神,少女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仿佛寒冬腊月降临了草原一般。

“三年之期已经到了吗?怎么会来的这样快。”

呼延玉走出帐篷,行若惊鸿,一跃十丈的激射而去。

“背刀客千里而来,呼延玉岂可避而不见。”

一里之外呼延玉的啸声已经传到了刘三刀的耳边炸响,刘三刀依旧神色淡然,嘴角轻笑凝视远方。

脚下的宝马被啸声震慑,嘶鸣不已,两个卫兵刚刚捡起来的弯刀再次脱手落地。

“江湖事江湖了,青州一别,呼延兄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可见已入七品臻化境可喜可贺啊。”

“小弟入七品不过区区数月而已,刘大哥数年前已经是七品高手了,小弟才是向往之至。”

电光闪射之间呼延玉已经到了刘三刀面前,双脚站在一旁的栅栏上:“柳兄风采依旧。”

刘三刀轻笑的看着呼延玉:“呼延兄少年英豪。”

“青州一别,三年已到,时光荏苒,最是无情。”

“岁月无情人有情,刀无情人亦有情。”

第六十三章一力破万法

一字一句看似平淡,皆是暗藏气机,两个守卫加在二人之间只觉得身体膨胀发热,体内一股无形的气势在逼迫自己下跪。

两声扑通声打破了二人暗中的较量,呼延玉对着两个守卫道:“你二人在此守候,三里之内不准任何人进入。”

“遵二王子命。”

呼延玉冲着刘三刀道:“刘兄请。”自己却先行飞跃起来,向着呼延部落的王帐外面飞跃而去。身形如同离弦箭矢,寻常人根本看不清其身影。

刘三刀明白呼延玉这是不想二人战斗的声威波及到呼延部落,身形一转好似云中飞燕一般登空直射三十丈,功力比起在江南雨扛棺匠决斗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一品杂二品门,这是比喻江湖之中一品江湖的武者只不过是刚刚入流人物,只适合打杂,整理杂物的存在,二品武者不过是看门用的。当然这话只在江湖中形容可以,一品二品的武者纵然不成器,可是在寻常百姓中以一敌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三品微末四品入流,三品的武者在江湖人的眼中亦只是末流的武者,四品高手千斤之力方才入了武道一途。三品四品一天堑,不入四品终究只是一个微末之流的存在,成不了大气候。

五品浮尘六品踏雪,五品的高手一举一动之间可牵引周围气机,令尘土飞扬;六品高手则可以踏雪无痕。这种江湖人物多在各个王朝之中成了中流砥柱,属于高不成低不就,吃不饱饿不死的存在。

七品臻化一重天,八品造化中艰难。凡是入了七品臻化境的武者皆是一方成名高手,唯独八品高手夹在中间自我哀叹。

不入至尊是玩物,九品之下无武徒,一句话将八品高手的武者尴尬地位表现出来,只差一步为至尊,可是至尊境已经七十年没有人入至尊了,八品造化中艰难。

呼延筠瑶知道到自己的二哥从小便入大龙朝习武,可是却从没没有见过呼延玉在面前展露拳脚,对二哥常说的自己已入臻化境乃是名震一方高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让你飞一下给妹妹看看都做不到,还敢说自己是高手,一定是被中原人给迷了心智,整日宣扬中原的富足强盛,为何中原人却被草原诸族以及金国压制的不敢北下牧马,龟缩在颍州城中。

直到方才见到呼延玉一步十丈开外的身形,那如同龙行虎跃的身形呼延筠瑶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二哥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有这种能力与飞鸟无异,纵然是最好的战马疾奔如风比起二哥的速度也是稍有不如。

二哥匆匆的往王帐之外赶去是一个将自己震得心神不宁的家伙前来找二哥比武,这个是从来没有见到的事情,呼延筠瑶翻身骑上自己帐篷外的马驹,向着王帐之外奔去,激动的脸色通红。

终于能看到二哥一显身手了。

呼延玉知道自家妹子的想法能够气的气机紊乱真气不凝,傻妹子你可知道中原所说的了却江湖事是什么意思?了却江湖事必有一方身死才能了却江湖之事。

“小公主,前方已经被二王子勒令为禁区,任何人不相干人等不得进入,还请小公主下马。”

“快让开,二哥说的是任何不相干人等,我呼延筠瑶乃是呼延部落的公主,二哥的亲妹子,是不相干的人吗?”

“这”两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小公主说的话好像不错,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了,万一二王子怪罪下来我们兄弟二人吃罪不起,二王子眼下正和一个中原赶来的怪物比试高低,二人的气机皆是深厚无比,若是误伤了小公主,属下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呼延筠瑶转动了一下灵活的眼睛,樱桃小嘴微张,表情变得慌张:“儿臣呼延筠瑶参见父王。”

两个卫兵急忙单膝下跪:“属下见过首领。”

可是没有首领呼延灼的回应,仅有一声宝马疾奔的声音,二人才反应过来,上了小公主的当了,想要阻拦宝马已经奔往几十步之外。

“刘兄,小弟听闻大兄纵横大江南北,亦有退出江湖之心,为何大兄还会不远万里赴这三年之约?”

刘三刀神色复杂:“刀涯海一别,某家游遍大江南北想要了却江湖事,然而仇家却越来越多,进江湖容易出江湖难,进江湖杀一人足以,出江湖屠杀万人亦难。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不了了,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江湖之中。”

“刘大哥,你我兄弟二人虽非同门却是同宗,师伯与家师亦是同门师兄弟,你我之间兄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难分难解的恩怨情仇,何不席地而坐,你我兄弟一叙昔日情谊。”

“呼延玉,你化身汉人进入刀涯海,师叔念你天赋秉异,悉数尽传一身武学,悉心教导,千不该万不该你隐瞒异族的身份,导致师叔怒火攻心而亡,此仇不得不报。”

呼延玉脸色悲叹起来:“大兄,呼延玉并非有意欺瞒恩师,隐藏自己呼延部落的身份,刀涯海从来不收外族之人入门,呼延玉对中原文化从小就向往久已,母妃亦是中原女子,母妃临终之前希望呼延玉能够到中原一行,兄弟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包藏祸心的拜入刀涯海。”

刘三刀也复杂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宗师弟:“呼延玉,你可知道百年前师叔的双亲便是惨死于你们草原入侵的抚州,亡家之恨啊,可是师叔却又将毕生所学教给了一个草原之人,你让师叔百年之后如何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双亲。”

“草原与中原为什么就不能和平起来哪?非要刀兵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吗?”

“刘三刀只是一个粗人,从来不过问天下大事,此行前来只为遵从恩师吩咐了却一段旧时的恩怨,不掺杂国仇,只有家恨,此来只为清理门户。”

呼延玉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刘三刀的想法,自觉抽出腰间弯刀:“大兄,就让呼延玉领教一笑师伯的情绪七刀。”

半个呼吸之间呼延玉的弯刀电闪雷鸣之间就劈到了刘三刀的头上,疾如风行,根本让人察觉不到,呼延玉一行一动之间,带起来的劲风将草地上的青草压迫的伏地不起,枯草飞扬。

刘三刀无视头顶的弯刀,只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侧击,呼延玉的弯刀就偏离了轨迹,气若万钧的一刀竟然未曾伤害刘三刀丝毫:“霸刀六式讲究大开大合,气若泰山压顶,从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你果然是师叔说的天纵奇才,霸刀六式在你手中如虎添翼,可是你太过于在乎形而忽略了势,你的一招一式全都是师叔的影子,仅此一点,你永远掌握不了霸刀的真髓。”

呼延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刘三刀信手而为一指劈开的弯刀,这弯刀乃是百炼精钢而成的兵器,却被一手指给击败:“我这几年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习练霸刀,竟然不值得你出刀?”

“你心有旁骛,霸刀你是领悟不到精髓了。”

呼延玉神色狰狞的看着刘三刀:“不可能,我每天将师父修习霸刀的身法回忆千百遍,早已深入骨髓,怎么可能不是你一合之敌。”

“我说过,霸刀六式从来不拘于一招一式,你身上到处是师叔的影子,你领悟不了精髓的,这才是霸刀六式最高境界,一力破万法。”

刘三刀背后的朴刀自主飞到了刘三刀的手中,颤鸣不已,显露出刘三刀的气势,霸刀无情:“呼延玉,接住这一刀,你我江湖事江湖了。”

刘三刀挽了个刀花,朴刀立于面前,不紧不慢的一刀向着呼延玉凌空劈去。

气若万钧,无形刀气直达三十丈,含毁天灭地的威势直射呼延玉。

呼延玉的脸孔被气势击打的变形,根本无力提刀应敌。

“任你千招万式,我自一力破万法,这才是霸刀,霸道无极,你去九泉之下跟师叔道歉吧。”

刀气眨眼间就要将呼延玉碾成齑粉,一根长长的鞭子卷到呼延玉的腰上将呼延玉抽离刀气的范围:“不要伤我二哥。”

刀气无形,其势不消,马鞭再快也快不过刀气,呼延玉的的左臂被刀气搅成肉沫,刀势余威直接劈到草地上。三十米见长六七米见宽的裂缝被就地劈砍而出,地动山摇。

呼延玉躲开了自己这一刀?刘三刀神色难看,这怎么可能,随即看向旁边被刀气震得昏迷过去的少女手中的长鞭哭笑道:“天意不成?”

呼延玉点住自己穴道防止失去左臂大量出血而死,不敢置信的看着刘三刀失声道:“八品造化可夺天,你已经入了八品境界?”

“被一个朋友点化,一朝顿悟入造化。”

“你怎么会恩师的霸道六式,这是师尊的不传之术,你怎么可能会,情绪七刀虽然一样高超至极,可是绝对没有霸刀六式这种霸道至极的气势,真的是霸刀六式,师尊仙逝,你不可能会的。”

“情绪刀,霸刀都是刀涯海的秘籍,你我同出一宗,某会霸刀六式有何惊奇。”

呼延玉狂吐一口血:“师公偏心,师公不公。”

“今日你得令妹相救才是天道不公,你已经被驱逐刀涯海,师公跟你已经没有名分,今日我用霸刀六式不是为了占为己有,而是让你知道,你错的离谱。”

第六十四章实力不允许啊

“洪家家主洪平携幼子来访,贸然造访,还请柳公子海涵。”

“哈哈哈洪家主来就来呗还带什么水果,柚子可是个稀罕物,一般人现在可是吃不到的。”

恩?怎么空着手来的?柚子哪?柳明志见到洪平两首空空如也,身旁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哪有柚子啊。

洪平脸色古怪,不知柳明志说的是什么东西,只好向着一旁的小屁孩说道:“这便是幼子洪涛,涛儿,还不见过柳公子。”

小屁孩洪涛怯懦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那一声一般人吃不到可吓坏了小屁孩,这柳公子莫非是个是吃小孩的存在?洪涛糯糯的说道:“洪家洪涛见过柳大哥。”

洪涛倒是自来熟,一句柳大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间接的缓和了洪柳两家的剑拔弩张,别看洪涛人不大倒是也心思活泛的鬼精灵。

柳明志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柚子”是这么个幼子啊,还以为是吃的柚子,果然语言害死人。

“贵客到访,洪家主正堂入座吧。”

“柳公子,且慢?”

“唔?”

“洪平几日前从蜀地的一个行脚客商的手中购得一异物,我江南之地从未见到,行脚客商说这是他从一猎户手中将准备宰杀的异物买来江南售卖,洪某贸然登门别无他物,只好将这一异物带来供柳公子玩乐,些许小礼还望柳公子不要嫌弃。”

“值钱呸,好玩吗?”柳明志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咱们都是高大上的人,谈钱多俗气啊,得看内在,值钱不值钱算什么,你送的东西再值钱也没我柳家有钱。

我柳明志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钱没钱,俗气不是。

洪峰一脸黑线,好在柳明志及时改口:“柳公子此异物虽然不值钱,五十两银子就购得此物,但是胜在独一无二。”

“既然洪家主如此推崇,不妨让柳某开开眼界。”

洪平拍了拍手,二门外四个下人抬着一个木笼子走了进来:“柳公子,这便是那异物,虽然不值钱但是其模样憨态可掬,倒是可以引人发笑。”

柳明志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木笼子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好评价这玩意的价值,你说它不值钱吧,五十两银子在现在看来也是高价,你说它值钱吧,洪平说这玩意是蜀地猎户的食物。最关键的是这玩意还真的就是个宝物,尼玛的还是个大宝贝,国宝大熊猫。

大熊猫属于食肉目、熊科、大熊猫亚科和大熊猫属唯一的哺乳动物,成年熊猫头体重一二百斤左右,最重可达二三百斤,体色为黑白两色,它有着圆圆的脸颊,大大的黑眼圈,胖嘟嘟的身体,标志性的内八字的行走方式,也有解剖刀般锋利的爪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之一。

大熊猫已在地球上生存了至少几百万年,被誉为活化石,国宝。全世界都很有名气,是世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旗舰物种。

据第三次全国大熊猫野外种群调查,全世界野生大熊猫不足1600只,属于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截止2011年10月,全国圈养大熊猫数量为333只。大熊猫最初是吃肉的,经过进化,99%的食物都是竹子了,但牙齿和消化道还保持原样,仍然划分为食肉目,发怒时危险性堪比其它熊种。野外大熊猫的寿命为18-20岁,圈养状态下可以超过30岁。

截至2018年11月,圈养大熊猫种群数量再创新高,全球圈养数量达到548只。

大熊猫是中国特有的动物,后世的主要栖息地是中国四川、陕西和甘肃的山区。

幼年的团子被关在笼子里,野性难消,两个前爪抱住木棍对众人龇牙咧嘴,可是柳明志怎么看它都是萌萌哒。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洪平所说的异物便是国宝大熊猫,那个称号团子的吸引万千少男少女的东西,关键养这玩意不就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吗?

柳明志一拍脑袋,这不是后世,现在的熊猫还不那么稀有,没听洪平方才说的,都混到快成食物的地步了,好像养着也没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纠结了,能养是能养,关键这玩意怎么养啊,后世除了动物园也没有私人养过这玩意啊,柳明志前世倒是想养一只当宠物,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

柳明志想养着,妹的没经验啊:“洪家主,你们平时都是喂它吃什么?”

洪平嫌弃的看了一眼团子:“平时喂点残渣剩饭什么的,柳公子有所不知,你别看这异物体型不大,可是吃饭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食量大的惊人,洪某本打算留到过年宰了吃肉,不过想到柳公子没见过这种异物,献丑一番的心里就抬来了,还望柳公子不要嫌弃。”

残渣剩饭?柳明志给洪平竖了个大拇指,你丫的是真厉害,这玩意以后吃的比你都好,过得比皇帝都舒服,你要是活到后世这么对待团子,保准会被击毙,警察写报告大概会写人质已被击毙,国宝目前情绪安定。

第六十五章大龙公交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年。

江南府江州龚家侵扰金陵柳家瓷器生意,最终家道中落,全家老小弃祖宅远遁西北为生,横行了江州三百年的龚家彻底消失在了江南百姓的视野之中。

一个百年的本土经商家族被异地的豪商打压的毫无出路,不得不放弃祖宅奔赴西北谋生。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二年,饶州吴家世代经营丝绸生意,因为不满柳家不告而进入饶州贩卖丝绸生意,恶意打击初到饶州根基不稳的柳家,宣德二十三年,饶州吴家府库丝绸虫蛀鼠咬无一出售。

饶州吴家并入柳家丝绸生意,最终更上一层楼。

点点滴滴关于柳家在江南所做的一切慢慢浮上洪平心头,这才过去了几年,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犯了糊涂想要与柳家一较高低。

不知我洪家是什么下场,西北还是东北?

“洪家主,喝茶啊!”

“啊?”端着茶杯的洪平回过神来:“谢柳公子的茶水。”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洪家主,不知今日来我柳家马场有何贵干哪?我可不记得咱们两家有什么生意上的交集啊。”

洪平脸色平和也不气恼柳明志的话,形式不如人,只能低首含眉:“柳公子说笑了,洪某此番前来想要购马!”

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洪平一身的力气,洪平的绷直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瘫软到椅子上,话已经说出来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柳家能够给洪家一门老小一点活路吧。

小屁孩洪涛晃动着双脚,双手放在膝盖上自娱自乐,丝毫不知道他们洪家正在经历着什么,又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马彪算是对柳明志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先前洪平登门,马彪想到他可能是为了购马而来,只是没想到洪平这个人会这么的直白了当。

“少爷,既然洪家主”

柳明志一抬手打断了马彪的话:“马叔,我自有安排。”

马彪静静地坐着也不再言语,既然柳之安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柳明志处理自然有他的道理,是亏是赚都不再关乎马彪的事情了。

“洪家主,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洪平颔首恭敬:“柳公子但说无妨,洪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不必如此,些许小问题而已,我想知道你这才登门购马是为了补偿柳家的损失平息柳家的怒火,还是真心购马,想要经营这门营生?”

洪平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还是咬咬牙将自己心里的说法说了出来:“洪某不敢隐瞒柳公子,此次登门购马是为了真心想要经营这门生意,先前洪某已经告知了柳公子,扬州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洪某贩马也是想要为洪家谋些营生,洪某年事已高,膝下两子一女皆是平庸之辈,现在不为膝下的孩子多积攒些家底,洪某怕以后这两个小子难以生活。”

看着四十岁出头的洪平说自己年事已高柳明志想要发笑,不过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人生七十古来稀,四十岁在如今看来确实是高龄了。

“你洪家令一匹胡马流入扬州,导致扬州今年的马匹生意趋近饱和,我柳家马场的一千匹马想要贩卖出去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必定会砸在手中,洪家是想要将柳家的损失自己来承担吗?”

“柳公子放心,洪某可以将这些良马贩卖到别的地方。”

“苏州,杭州,饶州,江州,吉州,邵州,永州皆有柳家马匹的生意,江南之地的马匹已经出现了饱和,你想贩卖到何处?西北之地?”

洪平脸色有些难看,柳明志说的确实不错,这些马十有八九要砸在手中,西北之地就更不要说了,江南不适合养马,大部分马匹都是从西北进来的,想要在赶回西北售卖肯定不行,先不说路上的消耗损失,仅仅是马匹的价格就不行,西北可以养马,马价肯定要比江南低廉,从江南高价购马卖到西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还请柳公子为洪家指条明路。”

柳明志先是看了一眼一脸悲苦哀求的洪平,然后看了看天真无邪的洪涛微微叹了口气,洪家现在可以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投资柳家马场,却对自己一个纨绔子弟如此低眉顺耳,柳家的声势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士农工商,商人有此声势对柳家不知道是福是祸。

“洪家主。”

“在。”

悄然之中改变的语气柳明志也不想去纠正了:“不知扬州城中谁家的生意是做木材生意的?生意做的最大?”

洪平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还是恭敬的说道:“柳公子,扬州城中木材生意做得最大的便是洪家?”

“哦?这么巧的吗?”

“少爷有所不知,洪家经营木材生意已经三代了,到了洪家主这一代便是第四代。”马彪适时地解释道。

“那就更好了,一事不烦二主,你洪家既然经营木材那就更好了。”

“柳公子何意?”

“洪家主,你们木材生意都包括什么东西?”

“桌椅家具,车马船只,房屋建筑,柳公子是不知道,这桌椅家具一用就是好几年,房子可能住一辈子,木材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还有马车等生意?”

“正是,洪家有专门打造马车的生意。”

“既然如此,洪家主这次来不知道想要购买多少马匹?”

洪平沉吟了几下:“一千匹,这是洪某能够拿出仅有的银子,洪家还要花费银子打点木材生意,虽说不景气毕竟是洪家起家的生意,不能丢。”

柳明志默默算了一下,一千匹似乎不够,最好也得一千五百匹才行。

“那就一千五百匹吧,凑个整。”

一千匹也是整数啊,不过洪平可不敢说:“那就听柳公子的一千五百就一千五百,洪某马上就回家筹钱。”

“慢着。”

“柳公子?”

“这一千五百匹良马价值九万两银子,我柳家分文不取你洪家的一钱银两送给你?”

洪平张着嘴巴:“送送给我?”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这一千五百匹良马可以送给你,但是我柳家与你洪家要合干一门生意,我柳家要占七成。”

“什么生意能值得投入十万两银子洪某浅薄还请柳公子赐教。”

“公交运输的生意。”

第六十六章积点阴德

洪平神色复杂:“柳公子是指押镖?可是这是镖局的生意啊,再说了什么镖局能够用一千五百匹良马押镖?”

“不是押镖,就是用来拉货物与人畜之类的。”

“少爷,万万不可以,拉货那是驽马老马干的事情,咱们柳家马场这是一千匹上好的良马,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养成的怎么能够用来拉车送货哪?”

“我问你们,寻常百姓出门怎么办?去远地怎么办?”

马彪迟疑了两下说道:“近处的话大都是走路,远处的话也是走路。”

你他娘的这不废话吗。

洪平也是附和道:“马兄弟说的不错,寻常百姓外出皆是靠两条腿出行,他们买不起马匹这等乘驾牲畜,牛的话更是舍不得,那可比人还精贵。”

“我问你们,徒步而徙从城南走到城北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或者小半个时辰。”

“坐马车哪?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两刻钟左右就可以了。”

“马车快速奔袭哪?”

“一刻钟不到就可以从城南走到城北。”

“马叔,我从金陵乘坐马车到扬州要一天两夜的时间才能够到达扬州,若是徒步哪?需要走多久才行?”

马彪嘀咕了一会:“少爷,大概需要七天左右才行。”

“若是行脚商人挑着货物?”

“十天半个月方能到达,还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柳明志一拍手:“这不就得了吗?生意不就来了吗?而且是大生意。”

“少爷,老马糊涂,还是不清楚。”

“柳公子,你方才问的这些与生意有何相干之处?”

柳明志叹了口气,局限性啊,这就是局限性:“如果你们是行脚商,从扬州到苏州做生意,走上十天半月只能够正道五两银子,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辛辛苦苦整个辛苦钱。有一个机会让你从扬州到苏州只要三天的时间,也能挣五两银子,可是你要花一两银子坐车,这样你就只能挣四两银子,可是十天你却能够跑上三四趟,这下就挣了十几两银子,你们选哪一个?”

“当然是选挣十几两银子的了,又没有人是傻子。”

“那么如何才能十天从扬州到苏州跑上三四趟哪?”

洪平想了一会一脸的惊喜:“坐马车,走路累死也跑不了三四趟,只能骑马或者坐马车才可以。”

“现在的马车,坐满人,一车能够做几个人呐?”

“现在的话坐个七八人是没问题的。”

“那就把马车加大加长加宽,尽量多坐人,一匹马拉不动,那就两匹马来拉啊,从城南到城北走路要走小半个时辰花上五文钱半刻钟就到了,老百姓买不起马还坐不起五文钱的车了吗?”

“从城南到城北一车拉十个人,半刻钟就是五十文?”

“担货郎走的时间更久,货物小了加一文钱,货物大了加三文钱,这又是银子。”

“少爷,这一天下来得多少银子啊。”

“这个得看人流量,再比如,一个富家子弟想要吃一种水果,扬州没有金陵有,他要不辞辛苦的让人去金陵购买,那得花多少银子,富家小姐想要用苏州的胭脂水粉,去买一趟还得花银子,哎,生意又来了,他们买一趟花十两银子,咱们只收五两银子,还免费送上门,扬州去金陵送货的车夫多走几步就能从苏州买水果,金陵买胭脂,相反金陵想要的东西,咱们也可以带过去,这就叫代购。”

洪平的双眼已经呈现了铜钱状,显然被柳明志的蓝图给吸引了:“柳公子的意思咱们便用这一千多的良马搞运输?”

“对嘛,近程公交,中远程大巴,超远程货运。想不发都不行。一千五百匹马,每次五百匹马,轮番休息,苏州,扬州,杭州,金陵,邵州,永州江南三十多个州啊,只要给钱多远都去,马蹄损伤不用担心了,只要花费点钱给马匹准备上好的草料,这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吗?”

马彪还是有些迟疑不定:“少爷,用良马拉车送货的话,老马还是觉得”

“马叔,我也不想让并州的这些花费无数心血养来的良马拉车送货,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贩卖不出去,他们每日在马场吃吃喝喝然后让马师放养一番,不还是没有办法吗?物尽其用才是正途。”

“马兄弟,方才洪某粗略的算了算了,就像方才柳公子所说的那样经营,这一年的利润大概五十万白银左右啊,这可是一笔大收入。”

马彪也是震惊了心道:“五十万?少爷要占七成那不就是一年三十多万白银?”

“柳少爷,你出马匹,洪家出马车车夫,这三七分账是不是有些”洪平被柳明志所说的利润惊骇了,三七分账自然有些不甘心。

“我柳家想要木材造车很简单,只不过花点时间而已,你洪家想要马匹,只有我柳家有,我抱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态,洪家主知足常乐啊。”

洪平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利益熏心,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个,跟柳家谈生意,地位也得对等才行。

“柳少爷,洪某不恭,先行告辞,洪某马上去筹备木材,大量的造马车。”

“洪家主,慢走不送。”

马彪送走洪平父子二人之后,不甘心的看着柳明志:“少爷,这运输的生意我柳家完全可以自己做,正少爷所说,我柳家想要搞点木头不过是小事情,何必让利三成给洪家哪?十几万两银子啊,少爷是不是”

柳明志眉头一挑:“太草率?”

马彪虽然不说话可是神色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马叔,这事情若是让老头子处理,他会怎么办?”

“柳家纵然不会家破人亡也要伤筋断骨,决然不会有与我柳家合作的情况发生,而且一年让利十几万两银子。”

柳明志语气清冷:“江南柳,西北云,老头子做事太过狠辣,妄图一家独大这是不行的,江南柳树大招风,商人地位低廉,早晚有一天会出事,柳家需要盟友,五湖四海的盟友,钱是赚不完的,就当给老头子积点阴德了。”

马彪下意识的看了看前厅的后堂,眉头一低不再言语。

第六十七章畜生不如

洪平马彪二人去准备各自需要忙碌的事情,柳明志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庭院内,那里可是存放着一只国宝啊。

看着笼子里憨态可掬的小国宝,柳明志心里惴惴不安,关到笼子里是不是对待国宝不恭敬了,不关着亦是为难,这玩意虽然看着萌萌哒,笨拙好动,它毕竟是野兽,还是兽中王者那一种,生撕虎豹的存在。

熊猫这玩意的咬合力战斗力不亚于成年棕熊,而且这货自带黑道大哥的气息,那天生的墨镜是一般动物就存在的吗?唯有国宝居之。

最担心的事情是洪平先前说的,平时喂它吃的食物大多都是残羹剩饭,洪家的伙食,残羹剩饭肯定是有不少肉食的,说明这货现在是食肉的,不像后世那样依靠竹子为主食,吃肉的话就更恐怖了,庭院中下人都没有一个,自己这小身板,成了熊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放出来还是不放出来,柳明志陷入了两难。

柳明志蹲下尝试着逗弄一下笼中的团子,果然团子直立趴在栅栏之上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哼哼唧唧的。

“这玩意看着这么胖,宰了吃肉应该味道不错,哪里来的?”

“胖是确实胖嘟嘟,吃肉的话,味道不知道怎么样,多少人想吃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柳明志下意识的回答道,然后才察觉不对,宰了吃肉?疯啦,疯啦?你想被打成筛子吗?

“恩?”老头子的声音?

柳明志转身一看,果然柳之安半蹲在笼子面前,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兴致勃勃的看着笼子里的团子,咽喉不时地吞咽起口水,看的柳明志一阵胆寒,老头子也不是吃货啊,怎么看到什么都那么感兴趣哪?这玩意那是能吃的吗?

柳明志不着痕迹的将大熊猫拦在身后谨慎的盯着柳之安,万一老头子真的狠心下去要将国宝宰了吃肉自己还真没办法将他怎么样,就算今天不宰,自己总不能一直看着它吧,万一哪天自己出门了,老头子磨刀霍霍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行,必须断绝老头子的念头。

“老头子,你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我断开,这玩意不能吃,这是蜀地五毒兽,自小吃蛇虫鼠蚁,蝎子蜈蚣长大,从小便食用毒物为生,身体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素,吃了这玩意小心我娘给我找个后爹,花着你的钱,睡着你的婆娘,打着你的娃,你想想你还要吃吗?”

柳之安嘴角抽搐,嫌弃的看了一眼团子,更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老子脑子抽了,这些天居然会想念这么个混账玩意,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柳之安一直担心柳明志处理扬州马场的事情是否得当,一千多匹马十几万两银子的价值在柳之安看来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担心的是柳明志从小纨绔习惯了,是否能够安稳住马场马师还有马彪的人心,钱是小事情,伤了人心就完了,柳家马场离不了马彪这些人。

自己偷偷的赶来就是为了给儿子擦屁股,万一柳明志嘴上犯了众怒自己能够及时出来安抚人心。最重要的就是想念这王八犊子了,可惜一番心思化成驴肝肺,小王八犊子还是那个小王八犊子,三句话说不完就能噎死老子。

柳之安嫌弃的神色被柳明志看在眼中,轻轻舒了口气才反应过来老头子怎么会在扬州?

“老头子,你不在金陵坐镇,怎么跑到了扬州来了,来就来了也不通知一下,我也好去迎接你一下。”

“老子来扬州参加婚宴,扬州曹家次子娶亲送来请帖请老子赴宴,可惜曹家次子年方十六,长得那叫一个磕碜巴拉的,可是偏偏娶了一个美诺天仙的美娇娘,十六啊,才十六,混账玩意你说娶亲是不是早了点?”

柳明志还没有明白老头子话中藏刀,随口接了一句:“还行吧,说早不算早,说晚也还行吧,十六成家的咱们金陵不是一大把吗?也没见你放在心上。”

“十六成家不算早,十九没有成婚的哪?金陵有几个?”

柳明志想了想似乎没有:“金陵十八九没成家的好像没有,药材商曾家,粮商陈家,布匹商耿家十七家的娃子好像都成家了,十八九的一个都没有?”

柳之安阴沉着脸:“也不能说没有,倒是还有一个万中无一的。”

“有一个?那个货这么奇葩?要我说他老子肯定得气死,随了那么多礼愣是不见回本,关键是没孙子抱,老头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家老子不得疯了,活活气死都可能,哈哈哈可笑死小爷了。”

额!笑着笑着柳明志一怔,不对啊,金陵所有豪绅之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到了婚配年龄尚未完婚的吧,老头子这意思不会是在说我吧,看了看柳之安阴沉的能滴下水的表情,柳之安心里一发憷。

“老头子,那个万中无一的奇人不会是我吧?”

柳之安咆哮起来,毫不顾忌脸面:“小王八犊子除了你还有谁,没回本,没孙子抱,气疯了,小王八犊子你还知道啊?你还有脸笑别人,哈哈哈,怎么不哈死你啊。”

“不是,你来参加曹家的婚宴就吃你的喝你的呗,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曹家次子才十六岁就开始成家了,长子跟你同龄,膝下长子已经抱着老子叫柳爷爷,老子儿媳都没有一个,你说你个小王八犊子干什么吃的,莺儿那丫头送到你房间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还能干什么?”

柳明志嘟囔道:“莺儿才多大,少爷也得下得去手,那不是畜生吗?”

“畜生?那也比你畜生不如强,莺儿是你娘特意给你挑选的丫头,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关键是屁股够大,肯定能生儿子,你居然不碰,老夫真是活活被你气死。”

我去,合着少爷不碰她就是畜生不如,你老头子的逻辑,我还真没法反驳。

“老头子,不要着急,我和那疯婆娘都已经定亲了,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你和齐韵从定亲就见了一面,你只有多和她亲近亲近才能早日完婚啊。”

“早日?完婚?”

老头子你这思想有些超前啊。

柳之安之所以这个模样,主要是他心里慌啊,昨天到了扬州之后便想着见上儿子一面,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柳明志将齐韵搂在怀中摸着齐韵的胸口,齐韵眼中含羞却又眉目含情的依偎着柳明志,房间大倒是听不清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你的胸什么之类的,柳之安当时差点没昏过去,天差点都塌了。

若不是柳之安常年流连青楼忘返,柳之安真以为柳明志是个兔爷了,就算柳明志不是,那个黑脸大汉也是的,两个大男人啊。

柳之安看着一脸我很无辜的模样:“老夫我他娘造孽啊。”

望着柳之安唉声叹气离去的模样,柳明志一脸问号:“老年痴呆了?不能吧。”

第六十八章爹给你买单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鱼是扬州最有名的鱼,请绝味楼的大厨特意烹饪而成,色香味俱全,吃上一口简直回味无穷。”

齐韵连忙用碗接住:“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个炖鸡,这也是扬州最有名的菜品之一,汤汁浓郁,鸡肉炖的入口即化,也是绝味楼有名的师傅烹饪而成。”

“谢谢伯父,您也吃。”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蔬菜除了扬州别的地方没有,老夫也只能到了扬州之后才能有幸品尝一顿,绝对清脆可口,甘甜带香,来尝尝。”

齐韵看着满满的一碗菜已经快要掉了出来,还不得不道谢:“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碗米,这米这米江南的米好像都一样哈!吃吃吃,不要客气。”

柳明志夹着一筷子菜停在半空中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老头子这是发什么神经,在金陵柳府的时候也没对齐韵这般上心啊,难道?柳明志打了寒颤,不能不能,肯定不能,小爷都二十岁了,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老头子不可能好这口。

看了看齐韵那黝黑的面孔,柳明志眨巴眨巴眼睛,好这口也得找那种看着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的娘炮才成啊,喜欢这个模样的口味得多重啊。

柳之安神色不安,一会看看齐韵,一会看看柳明志,这喜好男风的兔爷只在京师那种地方颇多,江南地界还真没真没听说过,这姓齐的小子明明是江南人怎么就染上了这种毛病。

柳之安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心里却捉摸着怎么将齐韵搞走,长久很儿子在一起难免不会把儿子带歪啊,虽说柳明志不是肚子,可是柳明礼才多大,毛都没长齐,抱孙子还得指望大的,万一真的被齐韵带歪,老子哭都晚了,没脸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难道到了九泉之下见了老祖宗们还能说,柳家家门不孝出了个兔爷,老祖宗估计能把老子打的还阳。

齐韵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那细嚼慢咽,一回夹上那么一小口的米饭,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娇媚气息,齐韵虽然模样变了,可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还是改变不了的,气质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明眼一看就与常人有所不同。

柳之安越看越纠结,先前在柳府的时候,自己还暗叹齐韵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饭时候那种举止优雅的神态寻常人可是没有的,儿子教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倒也不算是狐朋狗友,将来可能是一个助力。

可是自从见了昨天的一幕之后,齐韵这优雅端庄的举止加上黝黑的脸孔怎么看它都是娘们唧唧的。

“姓齐的小子难道真的是男像女心?必须得让他离开志儿身边。”柳之安暗下决心。

柳明志飞快的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不时的夹上一大块菜塞在嘴里,以前柳之安不止一次训诫柳明志吃饭的时候要注意举止,现在一看儿子这样吃饭怎么就那么男子汉大丈夫哪?

人比人气死人,凡事就怕对比,比起齐韵的动作,柳明志这个模样才是男人吃饭的样子,胡吃海塞,不拘一格。

柳明志很想吐老头子一脸,先前是谁拿着训子棍吓唬小爷的,说小爷吃饭像个村夫,像街道上的地痞流氓,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

齐韵自幼习武,耳聪目明,柳之安的小动作齐韵自然知道,齐韵吃着东西也是心里直突突,这未来公公是怎么了,突然盯着自己一直看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易容粉的日子好像还没到吧,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端倪。

根据心里学家研究,女人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摸头发,将头发拢在耳后,果然齐韵不知不觉想将头发挽在耳后,然后在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头插朱钗,双鬓贴花黄的女儿打扮,而是用纶巾随意的系着一头青丝。

柳之安不着痕迹的端起茶杯,齐韵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刚与柳夫人成亲之时,每每要行闺房之乐,柳夫人总是紧张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男像女心,果然是男像女心。

“小王志儿啊!”

柳明志嘴里咬着一个鸡腿愣愣看着老头子。

“志儿,爹听老马说扬州的百花楼最近新来了几个名妓,齐贤侄既然来扬州闲游,你们既然为伴可不能亏待了齐贤侄,这是一千两银票,饭后你带着齐贤侄去百花楼放松一下,爹给你买单。”

啪叽两声,柳明志嘴里鸡腿掉在桌子上,齐韵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显然两人都被老头子的话给惊呆了。

“老头子,你给我钱,让我带着齐兄弟去嫖逛青楼,一千两找几十个姑娘都用不完啊。”

“对对对,柳兄说的对,小子家教甚严,从来不允许小子去那等烟花之地,小子也向来洁身自好,还是算了算了。”

“哎,贤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应当,去青楼那是才子风流的韵事,既然贤侄还没有去过,今天就让志儿带你好好见识一番,伯父请客,银子不够再找伯父要,我柳之安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柳明志嘴角抽了又抽,这还是那个知道自己逛青楼就棍棒交加的老头子吗?开明的有些过分了吧,老子给钱让儿子去嫖逛青楼,世道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转动僵硬的脖子,柳明志盯着齐韵看了又看,这长相跟老头子差的十万八千里,也不像私生子啊。

第六十九章柳叶

柳之安眼神闪烁,看着被柳明志强拉硬拽出了马府大门的齐韵,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齐韵这种不正之风给彻底改正过来才行。

否则一定要棒打鸳鸯打兄弟,不改正兄弟就没得做。

“柳松!”

“老爷,您吩咐。”

“给我好好盯着少爷还有姓齐的那个黑小子,他们去了百花楼之后你少爷怎么做随他高兴就好,但是有一点你要私下里安排,姓齐的小子今天必须要和百花楼的姑娘那什么,你懂吗?”

柳松挠着头有些不解:“老爷那什么是什么啊?”

柳之安怒气冲冲的看着柳松,这小子平时聪明伶俐一点就透,怎么今日反而这么糊涂老子都说的多明白了:“混账玩意,去青楼能干什么,当然是那什么什么呗。”

柳松恍然大悟:“老爷您放心,小松一定会帮齐公子安排十几个百花楼的姑娘,让他食髓知味无法自拔。”

柳之安甩出一张百两银票丢给了柳松:“做的隐秘一点,尽量不要让少爷发觉。”

柳松欣喜的揣起银票:“老爷您就瞧好吧,小松告退。”

似乎忘记调查姓齐的身份了,仔细一想她的出现未免有些突兀,仿佛突然出现似得,姓齐,江南人士,莫非与齐刺史有什么关系?

齐良?齐良?齐刺史家的三子好像就是名良,可是年龄与长相似乎都不匹配,这齐良明显比刺史家的公子年长几岁,相貌更是天差万别,这个齐良整个跟锅底里扒出来的一样,齐刺史家的公子据说是剑眉星目,面若冠玉,俊俏至极,绝对不是长成这个模样。

不行,必须调查一下了,安稳日子过久了,很容易疏忽啊。

“柳一。”

一个长相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灰衣汉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身后,灰袍汉子长得实在没有任何特点,丢在人群之中都不会引人注目,可是汉子的眼神冷冽,毫无生气,如同一尊傀儡一样毫无精气神,可能就是如此才显得汉子普通到极致。

汉子腰间佩戴一把直刀,刀鞘古朴,握柄缠裹的丝线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自从汉子出现以来,握住刀柄的左手就没有放开过。

“主人。”

柳之安显然习惯了柳一的态度,微微的点点头:“飞鸽传书柳叶,不惜一切代价调查齐良的身份,另外派柳三柳七暗中保护少爷的安危,老夫总觉得这个姓齐的出现太刻意了,仿佛是有备而来,事关少爷安危,不可不防。”

汉子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离去,柳之安展露出了一种气势,从未在柳明志面前显露过的气势:“是朋友我柳家欢迎之至,打我柳家主意的老夫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马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之安身后:“老爷,少爷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你以往的做法,我按照你的吩咐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些事情,少爷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洪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之安轻笑了两声:“总会长大的,那时候他机会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人心险恶了。老夫也不想动用柳叶,可是柳叶早晚有一天要交到志儿的手上的,让他提前了解了解也无妨。”

江南柳叶,柳家死士,柳叶之名寓意这些死士如同柳叶一样密集不绝。柳叶有内柳与外柳之分,内柳乃是柳之安从小收养的孤儿,专心培养,给他们灌输忠于柳家的思想。外柳是柳之安花费重金从江湖上招募的武林高手,每一个外柳死士的功夫最低都是五品高手,六品高手也是多如牛毛。

其实柳之安想的复杂了一起,随意一问,柳明志怎么也不会隐瞒齐韵乃是齐刺史家的公子,至于准确不准确那就没准了,谁让柳明志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柳兄,反正扬州的事情已经解决,要不咱们还是赶回金陵吧,我想家了,这么久没见到爹娘他们,二老肯定担心,去青楼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齐韵以为柳之安只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要儿子光明正大的去带知己好友去逛青楼这等烟花之地,谁说柳员外家教甚严,从来不肯放纵儿子去寻花问柳,每次抓到必定会棍棒问候。这跟传闻中的柳员外根本不一样好不好,纵观大龙王朝绝对没有一个老子会对儿子说带你兄弟去嫖娼,老子支持你。

三观崩塌有没有,柳员外的人设彻底变了。

柳之安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抱孙子跟让儿子去狎妓相比,狎妓这种事情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可见小看了老人想要抱孙子延续香火的那种心情是会遭受报应的。

齐韵对于逛青楼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想法,否则也不会私下里女扮男装独闯烟雨楼阁,闹出这么大的风闻,只是想到和柳明志一起逛青楼就别扭了。

名义上二人是同窗好朋友,名分上二人是定下婚约的未来新人,只要一想到柳明志可能在百花楼中搂着别的姑娘饮酒作乐甚至齐韵心里就异常的不舒服。

“齐兄弟,也不差这一天,齐刺史既然知道你来扬州闲游,多待几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恩?等等,齐刺史,齐山,齐韵,婚约。老头子好像还不知道齐山是齐刺史家的公子,妹夫和大舅哥一起逛青楼,想想都刺头痛,小爷将来要娶的婆娘是这黑小子的亲妹妹。

柳明志瞬间懵了,似乎真的不能去,否则小爷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想起齐韵携起自己横渡秦淮河那英姿飒爽的能力,柳明志似乎想到了万一今天的事情被齐山告诉妹子之后的场景,搞不好老头子的搓衣板会被自己提前继承。

不能把,不是说女子成婚之后要出嫁从夫,要做到三从四德,这样一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到时候小爷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

不行不行,柳夫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显然三从四德在柳府之中似乎不是那么流行,有柳夫人支持的话,今日之事倘若是被齐山传了出去,如此一来小爷岂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到这些柳明志就冒了一身的冷汗:“齐兄弟,还是你说的对,青楼有什么好去,我柳明志洁身自好的名声金陵那个不知,谁个不晓得。”

如果可以说脏话,齐韵一定会指着柳明志的鼻子骂,你柳明志在金陵什么名声心里没点逼数吗?

第七十章人心善变

齐韵看着面前的青楼一脸的惊愕问:“这不还是青楼吗?”

“是啊,怎么了?是你说的,请我去任何地方喝酒都行,为何青楼就不可以,你想反悔不成?”

“你自己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要食言了啊。”柳明志一脸我很认真的表情,没给你开玩笑的模样

“可是,可是,那可是青楼啊,我们两个一起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哪?”齐韵一脸郁闷,脸色发黑的说道。

“齐兄弟,咱们只是喝喝酒听听曲子,又不做其他的,你干嘛那么奇怪啊,难道你还想做些其他的不成?”

“当然没有,喝酒就喝酒吧。”

柳明志摆了个请人的姿势:“那就开路。”

百花楼的老鸨还没说什么柳明志就大喊道:“姑娘们出来接客啦。”所有人包括老鸨都愣了,这货哪来的,也太奇葩了吧。

齐韵悄悄的往外挪了挪,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老鸨子说道:“两位公子,我百花楼中姑娘可有的是,就是不知知道两位公子······”

柳明志看到老鸨的表情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大声说道把你们百花楼中所有姑娘都叫出来,小爷有的是钱。

取出那张千两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老鸨子神色马上激动起来,这两位爷可是大金主啊,伺候好了少不了白花花的银子。

齐韵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只好扯了扯柳明志的胳膊:“柳兄,说好的只喝酒,怎么还要找姑娘作陪?”

一排排姑娘手中拿着轻罗小扇,羞中带涩的看着已经入座的二人,老鸨子贴了上来:“两位爷,不知道你们看上哪一位姑娘了?”

花枝招展哪?袒半个胸口露半个球球哪?裹这么严实看个毛线啊,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本来想着饱饱眼福,合着只能看脸。

“都退下吧,给我兄弟二人上一桌子好酒菜。”

老鸨子道:“不知两位公子是不是再换换看一看,我们百花楼有的是姑娘,扬州一绝。”

“先别管姑娘不姑娘的啦,先把酒菜送上来再说。”

老鸨一脸郁闷的走开,怎么碰到这样的奇葩,上青楼不找姑娘作陪,喝酒吃菜来了也是蝎子尾巴--独一份。

今天算是明白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柳明志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第一次上青楼,至于前身就不说了,进来只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后世所有男人羡慕的青楼是什么样子。

一进来男拥女抱,你摸我揉的画面是一个没有,还真是大失所望。

衣不蔽体,坦胸露乳哪,说好的灯红酒绿那。这个二货也不想想,现在大白天怎么可能有哪些情况,肯定也达不到后世的场景,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得了。

没有见到刺激的画面,看着下面的青楼女子弹奏着琵琶,柳明志一时不由得兴趣缺缺。

二人付过酒钱一路走走看看,居然到了扬州城的南门,看着天色还早,柳明志打听到扬州城外都有个乘凉的亭子。

出了城门,二人平平静静的站在长亭下,江南不愧是文风流行,看着外面摇头晃脑的读书人,与几个女子在野外喝酒作乐,柳明志一时无言,驻力静静地看着。

“柳兄在看什么?莫非想要与他们去做个伴与这些女子戏耍不成?”

柳明志满头黑线,这都哪跟哪啊,不由得指着那几个书生说道:“你看着那些人有何感想?”

齐韵看了一会:“这些书生读书,都是大龙朝将来的人才,说不准会出一个良相哪。”

柳明志又指了指哪边辛勤挑水的村民道:“你看那边哪,又觉得怎么样。”

“百姓都在努力农桑,这不正是欣欣向荣吗?”

柳明志听了心想到底是官员人家的子女,怎么会知道民生疾苦,柳明志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眼下柳明志是最没有资格腹议齐韵的,自己不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吗?

“柳兄,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说的挺好的啊。”

“那你这什么表情,感觉我说的话罪不可赦一样。”

“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多少人将报效朝廷挂在嘴上,每每科举参试人员如过江之鲫一般,可是有多少人是为了真正的报效朝廷,有多少人是为了光宗耀祖?我自问我是做不到。”

齐韵木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

“我如此说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人的志向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现在我只懂得贪图享乐,某日我柳明志未必不是大龙王朝的栋梁之才,未必不是国之重臣,人都是善变的,世事亦是无常,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哪?你说哪?”

“人都是善变的唉。”齐韵哀叹了一声。

第七十一章大师携美叩山门

大龙王朝山凉府某山某寺庙,寺庙不大,却五脏俱全,里面八百罗汉,诸位佛祖菩萨供应的比比皆是,门前还有着佛教的护法金刚在两侧。

寺庙方丈送走了寺庙内的最后一批香客,看向了大雄宝殿中依旧跪在地上的背影双手合在一起:“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因果,因果循环,此乃定数,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改。”

了凡跪在一座金色的大佛面前,嘴唇一动一动的,默默的在祈求什么。

这时以为面色和蔼的老和尚默默的走到了凡面前,看着还在跪着的了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师,天色已晚,本寺要闭寺了,颜施主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大师你该下山了,大师云游至此本寺却没有客房招待,还望大师见谅,望大师早些下山,寻找住处。”

了凡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和尚:“方丈,你说佛真的能听到小僧的祈祷吗?”

方丈摇摇头:“大师,贫僧也不知道,不过佛怜世人,如果有缘的话,大师的祈祷贫僧想佛祖一定会听到的。”

了凡失望的闭上眼睛:“方丈,都说佛祖法无边,小僧在寺中一直深信不已,难道佛也不能解除小僧心中的嗔念?”

方丈摇摇头:“大师,我佛讲究因果,所谓有因必有果,大师种下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施主看天意就是了。”

了凡不悲不苦的道:“既然佛祖不能解我心中苦恼,如此一来,小僧每日诵经念佛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一切皆空,唯有我佛不空?谈何四大皆空?”

方丈闭上眼睛:“阿弥陀佛,佛曰:因果不可改,自因食自果,别人是代替不了的;智慧不可赐:任何人要开智慧,离不开自身的磨练;真法不可说:宇宙真相用语言讲不明白,只能靠实证;无缘不能度:无缘之人,包括根本不信佛之人和半信半疑之人,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他是听不进你的话的,上天之雨虽大,却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难度无缘之人,大师你懂了吗?”

了凡表情变得低沉:“方丈是说我便是向佛之心不坚的僧人?难以求得解脱吗?”

方丈道了声阿弥陀佛:大师,一切自有定数,你又何必苦苦自我烦恼,又何必为难贫僧。”

了凡道:“既然佛说万物皆可度,,既然万物都能度化,为何偏偏度不了小僧一人。小僧妄念已动非常人所能普渡。”

方丈念了声佛号:“众生皆佛,佛皆众生,颜施主是众生亦是佛,大师又何必着相哪?”

了凡双手合十站了起来:“方丈,非是小僧着相了,小僧每日都来礼佛诵经,既然佛说普度众生,为何也没见到佛渡的了小僧,方丈却说什么一切皆有定数。”

方丈看着似乎是陷入了执念的了尘:“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强求只有痛苦。既然这样,就放宽心态,顺其自然,颜施主是福非祸,大师也当如此才是。

了凡摇摇头:“方丈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放不下执念,既然佛不能普度与小僧,小僧又何必每天跪拜与他,左右不是一场空梦而已”?

方丈叹了口气:“大师须知,看淡,就是好心境;想开,就有好心情。万物在说法,看你如何着眼。凡事都是多棱镜,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结果。一个苹果,有人喜欢赏玩其色泽,有人想品尝其美味。你在乎的,对你来说,就是好的。时过境迁,曾经苦苦盼望的,在今天也许一文不值。繁华三千,看淡即是云烟;想开就是晴天。”

了凡呵呵一笑:“看淡?想开?莫说是我,就算是佛祖能看淡吗,能想开吗?”

方丈道:“佛曰,无我相,无众生相。”

了凡退了一步:“既然佛看淡了,佛若不贪,为何要世人供奉?佛不爱慕虚荣,为何要世人跪拜?我心有佛,佛却无我。小僧承受妄念之苦,就得到一句一切皆有定数,你让小僧怎么能甘心?”

了凡蹒跚的退了一步看着眼前金色的佛像:“只见佛渡金,不见佛渡人,既然如此,小僧为何要每天祭拜与他,方丈你又作何解释”?

方丈摇摇头:“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七情六欲在我佛看来皆是妄念,世人如若没有贪欲这些妄念,又何必来拜佛以求心安?大师若非因颜施主而心生妄念,自在云游便是了,又为何求佛解脱?大师是人不是佛,大师亦是世人,世人有七情六欲,大师动了妄念又有何不可?”

看着了凡静听的神色:“大师问说,佛为何需要世人供奉,施主可知,佛本来就仅仅只是一种信仰,佛像也只是一座泥胎而已,上面供奉的不是佛祖本身,而是人心,人心只要有七情六欲便是妄念,妄念一日不除去,这佛像就会永远在这里受人供奉。”

方丈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手里攥动佛珠,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至于大师说,佛为何享受世人跪拜,施主可知,佛本无罪,罪在人心,心存邪念,修佛也不是佛,心存善念,心中无佛也是佛,这便是佛皆众生,众生皆佛,所以世人跪拜的不是佛,而是他们自身的忏悔,他们在佛前诉讼,不过是把压在心底的积恶释放出来而已,如同大师来倾诉情欲一般。”

了凡双眼瞪大:“大师知道小僧因何烦恼?”

方丈淡笑着点点头:“大师久在寺中修行,初入红尘俗世,难免被俗世的花红柳绿蒙蔽了慧眼,非是大师向佛之心不稳,而是大师从来都是这红尘中人,颜施主日日陪伴大师登寺门诵经,眼中柔情万种,大师之妄念便是陷入情欲无法自拔。”

看着了凡逐渐明悟的眼神,方丈露出了笑容:“大师问贫僧,为何佛遍身镀金,而佛却不曾度化世人,大师,世人倘若没有恶念,又何必为佛祖镀金身以求佛祖保佑,佛不是不度世人,只因心存欲念,却祈求靠佛祖保佑,佛怎么会度无缘之人,贫僧心中亦有俗念,所以年年为佛度金身,日日佛前诵经。”

了凡冲着方丈一躬:“方丈解小僧困惑,才是得道高人,是小僧太过痴迷了,小僧在寺中读经,每每询问家师,家师便说小僧的禅在俗世,却从未告诉小僧怎么去化解尘世的禅,原来禅真的不在佛经之中。”

方丈看着了尘:“大师,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方丈说完了凡看着方丈:“方丈所言,小僧心已动?”

“大师,佛曰:“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喜欢你的人给了你温暖和勇气;你喜欢的人让你学会了爱和自持;你不喜欢的人教会了你宽容和尊重;不喜欢你的人让你知道了自省和成长。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缘份,都值得感恩。一花一叶是禅机,颜施主亦是大师的禅,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了尘微微睁开眼眸:“方丈,小僧虽然明白了,小僧想知道入禅为佛,出禅为佛?”

方丈道:“道修今生,佛修来世,贫僧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就要问大师自己了”。

了凡弯下腰:“方丈,你是得到高僧,还请你一定为小僧解答。”

方丈道了声佛号:“大师过奖了,贫僧一山野僧人,安能称得上得道高僧,大师携美叩山门,大师的禅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阿弥陀佛,小僧辞谢方丈。”

无名山上无名寺,方丈点化小大师。痴迷僧人遭情劫,出禅入禅未可知。

“小和尚,你出来了,我等的脚都酸了。”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颜施主,颜施主久等了。”

颜玉一脸嗔怒:“小和尚,我都说多少次了,叫我颜玉也行,颜姑娘也可以,不准叫我颜施主,本姑娘可是什么都没有施舍过你。”

了凡手持念珠叹了口气:“施主已施,尚不自知。”

颜玉不高兴的摆摆手:“你每天说你云里雾里的禅语,我听都听不懂。明天小和尚还来颂佛经吗?”

“小僧的经已经明了,不须再登山门,小僧要接着云游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每天爬山门看佛像了,本姑娘的腿都痛了。”

“小僧之过,不妨小僧背施主下山如何?”

颜玉先是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趴到了了凡的背上。了凡轻轻托住颜玉丰盈滑腻的腿弯犹如背起一座山一般沉重。

方丈看着下山的两人轻轻点头:“背起是山,放下是禅,大师云游无名寺,佛前之缘不是缘。”

第七十二章我何时成你的禅

青阳酒楼门外:“姑娘,那个和尚不见了,你该往那个方向追啊?”

颜玉丢给小二哥一定银子:“小二哥,这个和尚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就想跑,你就告诉我这个和尚跑哪去了好不好?”

小二哥有些不乐意了:“姑娘,咱们开店的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为本,小的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大师去了什么地方,你就算给小的一箱子银子小的还是不知道,你让小的盯着那位大师,小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位大师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小的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往这个方向去追着试试。”小二哥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无独有偶,正是了尘消失的方向。

颜玉一咬银牙,抓起小二哥手中的银子追了出去渐渐失去了踪迹:“小秃驴,本姑娘供着你吃,供着你花,你还敢跑,抓到你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了凡从酒楼出来,吃饱了饭,总算能好好的体会这青阳城的风光了,看着周围的来来往往人群,一切都觉得那么的别开生面,跟寺庙师兄说的有所不同。

“阿弥陀佛,颜施主怎么又跟来了。”了凡舒心的神色一怔

了尘心里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小僧怎么会被颜施主一直盯上哪,小僧还想着云游四海钻研佛理,这老跟着颜姑娘算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小僧犯了嗔戒。”

了凡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了起来,从角落里看着颜玉七寻八找的身影道了声佛号。

颜玉从酒楼一路追出来看着消失了踪迹的了凡跺了下脚,嗔怒道:“这个臭和尚,一路打听才追到你,想不到跑的到挺快,刚刚还能看到,这么快就没了踪影。”

颜玉正在四处张望,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弥陀佛,颜施主何必苦苦找寻贫僧。”

这一声吓得颜玉转身直接拔剑就刺了过去,了凡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个大挪移转到了颜玉身后:“颜施主,剑乃是利器,不但会伤人,有时候也会伤了自己,况且妄动刀兵的话,终究也会带来杀身之祸,今天幸亏是小僧这化外之人,否则施主刚才的举动······”。

颜玉听到声音又在自己身后,拿着剑转了过来,一脸惊恐的指着了凡:“怎么是你这个小秃驴,你不是在我前面的吗?怎么跑到我后面去了?你可不要乱来。”

了凡无语了:“颜施主,请你弄明白一点,不是小僧想要干什么,而是你一直在跟踪小僧我锲而不舍,你似乎弄反了,小僧要云游天下了,颜施主回家去吧,俗语说父母在不远游,颜施主是时候归家了。”

颜玉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跟踪了凡,把剑收入剑鞘,一脸望着天尴尬:“啊,那啥,今天太阳挺圆哈,我出来逛逛,小和尚你也在逛街吗?”

了饭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没有一点的阳光:“颜施主,小僧佛法浅薄,未曾开的慧眼,颜施主能告诉小僧我太阳在哪里吗,难道是和尚瞎了吗?这可真是尴尬的事情了。”

颜玉把手一摆:“那啥,小和尚,请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真的好巧哦,青阳酒楼一别居然在这能见到小师父,真是三生有幸呐,你说是不是?”

了凡抽了抽嘴角:“颜施主,你要弄明白,我们真的不熟”。

颜玉掐着腰:“了凡小秃驴不熟你还吃我的花我的,不熟你还背我下山,不熟你还跟我同行了几个月。”

“颜施主那是你苦苦纠缠小僧,小僧无可奈何。”

“算了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还有本姑娘重新介绍,本姑娘颜玉,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嘛熟悉了嘛,你说是不是啊小和尚。”

了凡叹了口气:“施主,你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再跟着小僧了,小僧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后会有期,告辞。”

颜玉听了了凡的话,看着转身就走的了尘,追了上去:“哎,了凡小和尚,等等我,再聊聊嘛,不要那么急啊。”

了凡停下脚步:“颜施主,你到底要干什么,一直跟着小僧想做什么,小僧真的要修禅了。”

颜玉自然萌的看着了凡:“小和尚,干嘛对我这么凶,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陪着你云游天下,陪你领悟禅机,又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了凡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暗念了声阿弥陀佛:“唉,师傅说尘世的女子妖精,要注意躲避,小僧可是出家人,你一直陪着小僧,这不是勾引和尚吗?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啊,居然会为此动了妄念。”

“颜施主,小僧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是俗家之人,贫僧是方外之人,不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

几天后,一条笔直大道上,一个和尚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个手拿冰糖葫芦的少女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和尚一脸的不厌其烦表情,引起了偶尔过路的人不停的回头观望,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似乎在好奇为什么和尚后面为什么跟着个女孩子,难道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全都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二人。

颜玉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一蹦一跳的跟在了尘身后:“了凡小师父,我请你吃冰糖葫芦,你就给我把他变成金子做的糖葫芦好不好,这样我们都不亏了。”

了凡面无表情的面孔抽了抽,冰糖葫芦换金子,这姑娘也能想出来:“颜施主,小僧僧都说多少次了,小僧不会把糖葫芦变成金子做的,也做不到”。

颜玉眨眨眼:“小和尚,你这样就不对了,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的,你这是在犯戒你知道吗?你们的佛法里不是有点石成金这一说的吗?”

“颜施主,你就别难为和尚了,你从哪来到哪里去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和尚哪,和尚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颜玉一脸无辜:“我都说了呀,你只要把我手里的冰糖葫芦变成金子做的,我就走了啊,不再跟着你,可是你不同意,这怎么能怪我哪。”

了凡一脸无奈:“施主,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不,是强僧所难,小僧只是个和尚,不是佛祖,做不到你说的这种地步。”

颜玉耸了耸肩:“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给我变出来金子做的糖葫芦,那时候我就不再跟着你了。”

“施主,你是不是觉得和尚我不杀生,所以你才敢那么任意妄为?”

颜玉跟了了凡几个月,自然知道这个和尚只是在吓唬自己:“我才没有这么觉得那,况且你们佛家真的敢杀生吗?不是都是慈悲为怀吗?杀生可是要犯戒的,难道你不怕佛祖怪罪吗?”

了凡想了想:“阿弥陀佛,颜施主此言差矣,你难道不知道佛门也有戒刀这一说法吗?”

颜玉满脸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啊,那你就杀了我啊,来啊,我看你敢不敢”然后冲着了凡凑了上去,一副我吃定了你的样子让你杀看你敢不敢杀我。

了凡拨弄了一下手里的佛珠,看着眼前的人儿:“施主,你赢了。”

方丈,小僧的禅真难。

颜玉说的不错,了凡真的不敢杀,别说是个无辜的人了,就算是个仇人自己估计都下不去手,杀人这种事,怎么说哪。

加速的走了起来,似乎想依靠速度把颜玉甩掉。

看着了凡的背影,颜玉咬咬牙窃笑道:“臭和尚,本姑娘就知道你不敢,还敢吓唬本姑娘。”

“小和尚,本姑娘都说了多少次了,当个和尚真的没什么前途的,几个月了,你也没有成佛,纵观你佛门大小数千的寺庙本姑娘一个成佛的大师都没有听说,你跟颜姑娘回家好不好,颜姑娘给你讲讲人间的俗世的禅。”

“小和尚,你看这篝火通明,温暖人身,佛家普度世人,温暖人心,你既然自诩佛法高深,为什么就温暖不了人的心哪?”

“小和尚,你在寺庙看了十几年的佛经,下山了你还在看佛经,佛经看了千遍万遍你都不觉得厌烦,佛经真的就那么好看吗?颜姑娘貌美如花,不比这佛经好看,小和尚你怎么就不敢看我一眼?”

“小和尚你每日诵经礼佛,助人为乐,劝人向善,你帮的了天下人,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小和尚,这佛像泥塑凡胎,你盯着看了一天了,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

“小和尚,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你慧眼识尽天下是非善恶,怎么就不敢看我一眼?

“阿弥陀佛,颜施主,小僧要到漠北去看看,那里不属于中原王朝,颜施主该回家了,小僧这一路多谢颜施主款待。”

“小和尚,我说过,你去哪,我便去哪,你要诵经我陪你,你若礼佛我陪你,你若悟禅我还陪你,你去漠北我便去漠北,你下江南我便下江南。”

“施主,你这是何苦哪?小僧入世悟禅只为普度众生,颜施主阻碍了小僧的禅。”

“你救下我的那一刻,颜姑娘就是你的禅,你度尽天下痴迷人,为何度不了痴念人,小和尚,我便是你的佛,你何时能够悟我,我便知足了。”

了凡手持念珠静默阿弥陀佛。

第七十三章我中午出门

“两位姑娘,柳某可是两位的旧识?”

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手持精钢宝剑,呈现防御姿势的看着柳明志以及齐韵,听到了柳明志的询问之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个反应令柳明志难以捉摸了:“两位姑娘,你们与柳某到底认不认识。”

穿着白衣的女子露出清冷的目光:“柳公子,我姐妹二人不过是两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自然不会是柳公子你的旧识,但是柳公子的高名,我姐妹二人倒是如雷贯耳。”

柳明志谦虚的摸了摸头呵呵笑道:“两位小姐姐说笑了,我柳明志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子弟,哪里当的上高名大姓,实在是高看柳某了。”

齐韵轻拍额头,真想一剑劈开柳明志的头,看看他的脑子里塞得都是什么玩意,浆糊还是泥巴,这两个女子突兀的出现在这里,持剑对着你我二人明显是心怀不轨之辈,你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的与她们二人讨论声名的问题,你就不知道现在你很危险吗?

齐韵护在柳明志的身前,双眸冷厉的盯着眼前的两位来历不明的女子,手中的宝剑横在胸前,姿势摆正,防止两女动手的时候能够随时出手制止两女保护柳明志的安全。

“两位姑娘,在下与柳兄闲游至此,可是惊扰了两位姑娘的清净,若是这样在下与柳兄即刻退离此处,念在我二人是无心之举,两位姑娘让路如何?”

蒙着面纱的两位女子相视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也谨慎的盯着齐韵看了一眼:“两位,我家主人早就听说柳公子的大名,江南柳在江南的威名可比大都督淮还要响亮,柳公子到了鄙处,我家主人特意派我姐妹二人来邀请柳公子赴约一会,还望柳公子不要推辞,负了我家主人的美意。”

柳明志看着说话的白衣女子,神色意味深长:“江南柳都知道,你家主人想必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既然邀我一会自己来就是了,何必让你们两个下人来呕心沥血哪?”

“哦?柳公子是觉得我们两姐妹身份低微,不配相邀柳公子咯。”

柳明志哈哈笑了两声,从齐韵身后走了出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三言两语便将柳某说的目光高大仗势欺人一样,敢问姑娘主上尊姓大名,柳某虽然纨绔不堪了一些,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礼遇有加,不过人在世面上混荡,难免不会无心之举得罪到什么人物,倘若是柳某的仇家,柳某与齐兄弟二人稀里糊涂的入了姑娘家的地盘,想要脱身可就难了,还是说明白的好。”

“柳公子,奴婢不敢轻言主上尊名,柳公子到了自然会知道的,两位公子还是踏踏实实跟我姐妹二人走的好,若是动手了,难免伤了和气,两位公子的脸面也不好看。”

蹭的一声,齐韵手中的宝剑出鞘一半,寒光冷冽,阳光映射之下,剑身的寒光让两位女子神色一寒,手中的剑也不免紧了紧齐韵冷冷的道:“两位姑娘好大的口气,你家主子既然诚意相邀,说出大名我与柳兄二人自然会赴约,可是如此这般藏头露尾似乎不是君子所为,想要动粗,齐某奉陪到底,就看你们姐妹二人是不是有这个能耐了。”

柳明志见到齐韵将剑都已经拔了出来,也不敢装逼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谨慎的看着两个女子,来者不善,难免要大战一场,只是不知道齐兄弟能不能扛得住二打一。

两个女子似乎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不动粗显然无法将柳明志二人请走,白衣女子看着另一个青衣女子:“青莲,这个黑厮我来对付,你去解决姓柳的,无论如何都要将姓柳的带到教主那里。”

青衣女子点点头,持剑退了几步:“白芍。你要小心点,这黑厮手中的剑一看就非凡品,必定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宝剑无疑。”

白衣白芍脚尖一点,凌空跃起,手中的宝剑挽了剑花,如同苍鹰搏兔全力以赴,剑尖直接刺向齐韵的面门,毫不留情。

齐韵冷哼了一声:“你我从未谋面,无仇无怨。可是你的剑招步步杀机,招招欲置我于死地,奴婢如此,主子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齐韵看到剑尖就要到了脸上,一步不退,左手的剑鞘横手一摆,白芍的剑尖便点在了齐韵手中古朴的剑鞘之上,寸步难行。

青莲顾不上白芍是否回事齐韵的对手,收起手中的长剑就向着柳明志袭去,要将柳明志抓起来。

“你们习武之人不好好的打架,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和齐兄弟打啊。”

青莲不顾柳明志的嚎叫,飞身抓向柳明志,柳明志见势不妙,围着凉亭的柱子来了个秦王绕柱走,就是不与青莲撞面。

齐韵剑未出鞘,紧靠着手中的剑鞘就将白芍逼迫的手忙脚乱:“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谁给你们两个小丫头的勇气。”

白芍面纱下俊俏的小脸已经通红,气息开始紊乱了起来,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黑脸汉子竟然功夫如此之高,教主教导的剑法竟然不能破敌分毫,反而被压制的手忙脚乱,情报上不是说柳纨绔向来都是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童吗?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白芍越是心乱,越是胡思乱想,手上的招式就越容易出错,猝不及防被齐韵的剑柄击在胸口,连忙退了好几步,面纱下脸色变得潮红起来,好在齐韵未曾下杀手,击在白芍胸口的好在是剑柄,若是剑刃白芍必定会被捅个透心凉。

柳明志围绕之凉亭转来转娶:“走位,走位,抓不到我。”听了齐韵的话柳明志也讽刺道:“齐兄弟说的对,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还想抓少爷我,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少爷我走位,走位,来抓我呀。”

听了柳明志的话齐韵的剑招不由的一滞,纵然这两个女子是心怀敌意的不轨之徒,可是毕竟是两个姑娘,你说别人是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这么口无遮拦的耍流mang好吗?

齐韵的心境一变,白芍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娇躯婉转,举剑横斩向齐韵的下三路,若是成功了,必定会将齐韵拦腰斩成两截,齐韵轻若惊鸿,电光之剑飞退了出去,被白芍斩去了一缕衣带,纵然如此齐韵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反应迅捷,只怕已经魂归九泉之下了。

气恼的看了一样左移右转闪避青莲抓捕的柳明志,登徒子,让你胡言乱语,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真是被你害死了。

齐韵复又看向了白芍,更是生气:“本姑少爷对你再三手下留情,你不知感恩居然还想置我于死地,今天不要说你是一个姑娘,纵然你是一个婴儿也留你不得。”

一剑光寒动九州,白芍只觉得冷光一闪,齐韵手中的宝剑剑气纵横,一挥之下山崩地裂的感觉袭来,剑气激射而去,白芍下意识的横剑抵挡,一声清脆的响声与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白芍手中的精钢剑如同面条一般断成了两截,右手的衣袖不翼而飞,一道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白芍手上。

“呀,姑娘你肚兜漏出来了,真白。”柳明志突然指着青莲惊叫道,用剑砍不是玩耍的,一下子就可能要命,跑了那么久柳明志的气息已经跟不上节奏。

青莲下意识的抱住胸口,宝剑也横在了脖子那里,双眼装作不经意的看向胸口的衣物,完好无损,根本就是在骗自己,这个纨绔子弟在骗自己,肚兜根本就没有露出来,什么好白就是在胡说八道。

“别动,姑娘这剑可是宝剑,你这玉颈白嫩无暇,柳某万一手一紧张,那样的话血可就值都止不住了。”

青莲一时慌乱之下,抱胸的同时手中的剑却束在了玉颈一边,只顾得看自己的衣服是否无恙,却被柳明志抓住机会夺过手中的宝剑架在了玉颈之上。

青莲呆了,心里直呼不可能,我一个堂堂四品武林高手被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给挟持了?刚想要反抗,柳明志的声音便传来。

“你想试试你的手快还是你的剑快?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丧失了,你说哪姑娘?”

青莲娇躯一颤,脸色血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已经咬出血迹:“纨绔子,早晚一天我要杀了你。”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活到早晚,就算能少爷我中午出门你不就没办法了吗?”

第七十四章左护法

只露出双眼的青莲神色悲伤欲绝:“姓柳的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倘若天不绝我玉青莲,他日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抵我今日之屈辱。”

“呵呵,你怎么知道本少爷我是油嘴滑舌,莫非你偷偷的亲过本少爷不成?怎么样本少爷的嘴甜不甜?要不你再来尝一尝。”说着作势要去揭掉青莲的面纱。

青莲本能的想要挣扎,柳明志将手中的剑一横,冰凉的剑刃轻轻一动就能割破少女粉嫩的脖颈,青莲知道柳明志不是玩笑胡闹而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也不敢在挣扎了。

“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想要本少爷的命,你们也得有本事才行,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悠着点,气大了把肚兜撑掉了,本少爷可就有眼福了。”说完轻轻的揽住青莲纤细的腰肢:“不愧是习武出身,小丫头你这肌肤可真滑腻,本少爷很喜欢哪,要不跟我回府享受荣华富贵怎么样?伺候好了本少爷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呸,纨绔子弟,你休想。”

“我休想?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白芍额头冒着细汗,左手捂着右臂上深可见骨留着血水的伤口,疼的纸抽冷气盯着齐韵颤抖的道:“雪剑?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韵将剑插入剑鞘,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柳明志是否安危,眼前的一幕让她惊讶不已,那个青衣蒙面少女竟然被柳明志挟持着,这个世道变化的这么快了吗?

“今日伤你一臂给你一点教训,做人不要那么目中无人,这次是你的手,下次可就是你的脖子。”

“恩?你们两个是白莲教徒?”齐韵忽然看到白芍被剑气蹦碎衣袖露出粉白圆润的玉臂之上有一朵拇指大小的莲花刺青,脸色变了起来。

白芍冷笑两声:“想不到千里冬寒,万里雪飘的传人还有点见识,竟然知道我们是白莲教的人,今日结下的梁子他日我白莲教定然会向阁下讨回,雪剑传人决然不是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人,可敢留下尊名?”

“一群白莲教的乱匪,乌合之众也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们白莲教果然是目中无人,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以为聚集了一帮乱民就能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不成朝廷现在只不过是忙于北方的战事,一旦让朝廷回过神来,白莲教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而已,任人宰割。”

白芍被剑气斩成两段掉落在脚下的剑头骤然朝着齐韵飞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然是齐韵都没有反应过来,齐韵匆忙中将头一策,剑刃带来的气劲割破了齐韵的脸蛋以及一缕青丝,剑头直直的插入凉亭的支柱之内,颤巍不已。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大龙当亡,白莲当兴,我白莲教受命于天,岂是昏聩不堪的朝廷可以剿灭的了的,朝廷现在被草原逐步东北金国牵制的无法自顾,又谈何灭我白莲?”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数十丈之外传来。

白芍顾不得右臂的伤口马上单膝跪了下来:“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持剑女婢白芍拜见左护法,左护法万安。”

青莲也想要跪下来,却被柳明志制止了:“再动就割了你的脑袋。”

齐韵斜视看了一下自己被斩断的一缕青丝,随后摸了摸被剑气割破的脸蛋,果然有血迹粘在手上,剑气冷厉,虽然只是割破了一点脸蛋,也足够齐韵怒火从烧:“乱匪就是乱匪,只敢暗箭伤人,永远上不了台面。”

“齐兄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齐韵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芳心一痛,希望能够恢复的完美无缺才好。

从怀中取出一块手绢,齐韵先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后系在了脸上遮挡住伤口:“我没事,柳兄,眼下来了个棘手的人物,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一会我可能无暇顾及你的安危,你可不能受伤,否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齐兄弟,放心吧,我有这小娘皮当人质,你才要小心,新来的这个王八蛋不是什么光明之之辈,事情不妙的话你就先走一步,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齐韵左手扬起手中的宝剑指着白芍身后:“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狂笑声传来,一个身形移形换影一般,呼吸之间就已经到了凉亭之外,距离齐韵不过五米距离。

“属下白芍参加左护法,属下办事不利,请护法惩罚。”

来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龄,披头散发,脸色枯黄,目光阴翳,鹰钩鼻刻薄嘴唇,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就差在额头之上刻上两个醒目的大字,坏蛋。

左护法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芍手臂上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丢给了白芍,又看了看被柳明志挟持的青莲微微摇头,怒其不争,柳明志什么身份自己早就看过情报,身为持剑女婢四品江湖高手居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挟持,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左护法双手背后站立:“想不到江湖中出了你这么一个少年英杰,竟然能夺过老夫骤然发起的夺命一击,你足以自傲了。”

“哼,偷袭一个后背无果,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侃侃而谈,白莲教徒就是白莲教徒,纵然身居教中左右护法之一的位置,还是免不了鼠辈的事实。”

左护法忽然嗅了嗅鼻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我当什么世外高人的徒弟哪,原来也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鼠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夫藏头露尾。”左护法久在江湖中厮杀打昏,易容粉的味道轻轻一嗅便可以分辨出来。

齐韵心一紧,生怕左护法说出什么来:“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左护法阴翳的盯着齐韵说道:“给你使用东西的没有告诉你这东西的来处吧?”

“你什么意思。”

“老夫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小英雄一声你脸上的东西,乃是我白莲教所产,毕竟我白莲教乃是朝廷中的眼中钉,没有点防身的东西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东西的味道老夫一嗅便知。”

齐韵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柳明志,这家伙正在调戏着青莲,真是又气愤又松了口气。

左护法对柳大少的粗线条也有点无语了,你没看到现在你的处境异常危险吗,竟然还有心情逗弄白莲教的持剑婢女,是有底气还是真的没发现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柳公子,老夫有礼了,今日我白莲教请柳公子乃是有事情请教一番,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哪,乖乖的跟老夫走,老夫可以私下里放过眼前的黑小子一命,这个交易如何?”

柳明志看向齐韵:“齐兄弟,你打得过这家伙吗?”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

这下子柳明志放心了冲着左护法呸了一声:“请教?请教个屁啊,小爷又不是你爹,你跟我请教的着吗?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够嚣张,齐韵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笑出来,青莲也是娇躯一颤,显然是想笑,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笑不出来。

左护法脸色变得绛紫起来,显然被气得够呛:“姓柳的,老夫给你江南柳名声三分薄面,你却自己找死,真以为人人惧怕你江南柳的名头不成。”

“去你奶奶个腿,你给小爷装什么绝世高手,就你这长相抓起来砍脑袋一砍一个准,绝不带出错的,放在以后你在电视剧里最多活三集,多一集导演是你小舅子,齐兄弟,削他。”

左护法知道和谐不了了,取出一个精铁手套带在右手之上,显然左护法练得是手上功夫,不是指法便是掌法。

左护法可不是青莲白芍这两位涉足江湖不深的小鱼小虾,功力自然也是与两女天差万别,不可一视同仁。

柳明志眼睛根本看不到左护法的身形,只听一声金戈交集的声音,左护法已经将齐韵的剑刃抓在手里。

齐韵举着雪剑严阵以待,堪堪防守住左护法的悍然一击。

“雪剑?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韵也不答话,剑身一转,挣开了被左护法抓住的剑刃,舞起一套剑诀,霎时间周围的空气阴冷了下来,天上的烈日都被寒气遮挡起来,除了齐韵与左护法,其他三人皆是打了个寒颤。

柳明志激动地道:“齐兄弟,牛逼,乔大侠打架带音响,你打架带空调,像你们这种万中无一的高手,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左护法神情变得凝重:“千里寒,你是尤曲的高徒?”

“打过就知道了,自从我学成之后,你是第一个让我使用千里寒的人,你该感到荣幸,千里寒下无冤魂。”

雪剑蒙上一层冰霜,齐韵悍然刺向了左护法,剑气所到周围的一切都被冻上了冰霜,剑气来时汹涌,左护法避无可避,只得顺势接招,再不像刚才那样轻而易举,雪剑与精铁手套相撞发出让人牙痛的摩挲声。

精铁手套刚刚抓到剑身,手套之上已经凝结成一层霜花变得彻骨冰寒,左护法右手亦是被冻住了。

“右手留下吧。”齐韵骤然横劈下来,左护法左手突然拍到剑身之上,才使得右手没有中招,否则必定被雪剑齐根砍下。

第七十五章坏人死于话多

躲过齐韵的致命一剑,左护法哈哈大笑起来:“六品,黑小子你原来才六品高手,在江湖之上确实是一方高手了,可是六品还不足以使用千里寒,你是空有其表却无其势,否则老夫的手臂早就被斩下了。”

齐韵右手持剑立于面门,左手剑指拂拭剑身,冷冷的看着左护法:“六品如何七品又如何?心怀正道,六品仁怀可压天。”

“大言不惭,老夫方才只是被你的千里寒惊了心神,才让你有机可乘,否则你这黑小子休想伤到老夫一根汗毛。”

话毕,左护法身形飘忽不定起来,齐韵收敛心神用剑护住周身安全,左护法倏忽的出现在了齐韵身后,一掌向着齐韵抓去,鹰鸣声传来,左护法的手指凝结成一股真气,五指呈现鹰爪形状,锐利无比,气势如风。

齐韵堪堪躲了过去,指风还是刺破了后背的外衣,衣服的布条比剪刀裁剪出来的还要整齐,可见这招若是抓实了最少会被抓去一块血肉,齐韵也必定会被重创。

“黑小子,老夫的大力鹰爪功练得不错吧?”

齐韵躲闪过一招鹰爪功,双脚顺势点在了凉亭的支柱之上,反向持剑攻向左护法:“大力鹰爪功,我先斩去你的爪子看你怎么嚣张。”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齐韵手中的雪剑剑势凌厉,常常令左护法难以招架,左护法爪功阴险狠辣,招招致人死地,二人你来我往,剑气纵横,指风赫赫,凉亭周围飞沙走石。两人的攻击气势将好好的一座凉亭摧残的断壁残垣摇摇欲坠,三岁孩童的一击轻点凉亭都有随时崩塌的危险。

常言道拳怕少壮这句话在齐韵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齐韵的气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二人缠斗以来间威一直居高不下,雪剑被耍的虎虎生风。

左护法每每看似招架不住却总能躲过齐韵凌厉的招式,慢慢的齐韵也发现了不对,这左护法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到时候给自己致命的反戈一击。

姜还是老的辣,二人拼杀百招,齐韵的呼吸逐渐的有些紊乱,左护法抓住时机,一招抓向齐韵的左臂,气若万钧,威势骇人,若是中招,齐韵的左臂只怕会被生生扯断,避无可避,齐韵只得将右手雪剑护住左臂,铁爪撞击在雪剑之上,劲力将齐韵生生的击飞十几米落地滚动。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齐韵脸上的手绢,齐韵脸色苍白右手撑地勉强支撑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左护法:“卑鄙。”

“哼,什么是卑鄙,什么是光明正大,老夫是在消耗你的体力,江湖你打我杀是不错,可是计谋同样不可或缺,老夫一计谋顶你百招拼杀剑势,有什么卑鄙的,胜者为王败者寇,老夫给你们和平相处的机会,可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

“齐兄弟,你伤的严重不言中?”

齐韵憋着气冉冉回头:“柳兄,我不是他的对手。”

柳明志也顾不得挟持青莲,右手成刀狠狠的敲打在青莲的后颈之上,骤然吃痛,青莲挣扎了一下:“姓柳的你打我干什么?”

“啊啊?”柳明志尴尬了,电影上不是说这样可以将人打昏的吗?难道是力气不够?

柳明志蓄力又狠狠的一下砍在了青莲的脖子上,虽然手中有剑可是让他杀了青莲他还真做不到,杀人没有强大的心态是不行的,不像吃饭喝酒那么简单,这一下的力气更狠,青莲被打的眼中隐隐含泪说话也带着哭腔:“姓柳的你过分了。”

柳明志也郁闷了,嘀咕道:“难道不是打脖子,打后脑勺才能晕过去?”虽然是嘀咕,声音不大,可是柳明志与青莲二人紧贴着,这话被青莲听得一清二楚,那还能不明白柳明志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把自己打晕过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柳明志抬手准备打向青莲的后脑勺,青莲傻眼了,这下子要是被打中了,非得变成傻子不成,于是柳明志的手还没有到,青莲作势一晕,瘫倒在柳明志的怀里,柳明志停在半空中的右手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难道刚刚那一下就把她打晕了,现在才起反应?这娘皮的反射弧有点长啊。

顺手将青莲丢在地上,握着剑柳明志就跑到了齐韵身旁将她扶起来坐着:“齐兄弟,你可不要吓我啊,你不是说可以打得过他的吗?”

齐韵有气无力:“他也是六品高手,我对战的江湖经验不足,被他耗尽了气力。”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就逃吧,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

齐韵摇摇头:“我怀中有个瓷瓶,你帮我取出来。”

柳明志闻言开始伸手在齐韵胸口摸索起来,东摸摸西摸摸就是没有药瓶。

齐韵气急,心里直骂柳明志混蛋玩意,你家怀里的东西放在胸口吗

“腰间”

“抱歉抱歉,你这个怀中我领悟错了,我还以为在胸口哪,我还纳闷哪,兄弟的胸大肌如此发达,怎么可能放的住东西。”

如此要命的时刻柳明志还有心思扯皮,齐韵也是火大:“喂我药丸”

柳明志手忙脚乱的倒出瓷瓶里的药丸:“几粒啊?”

“两粒。”

药丸还没有送到嘴中,柳明志的手就被左护法的一击气劲击打,药丸也飞了出去:“柳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跟老夫走吧,我家教主有请。”

柳明志将齐韵护在身后:“姓左的,跟你走可以,但是必须让我齐兄弟吃了药才行,我齐兄弟若是出了问题,柳某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毕竟齐韵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左护法打的半死不残,自己不能一点担当没有。

左护法嘴角抽了抽:“柳公子,老夫不姓左,老夫姓向,单名一个鹰。”

“小爷管你姓左还是姓向,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左护法冷笑了一声:“你在威胁老夫?事到如今杀不杀黑小子是老夫一念之间的事情,可由不得你。”

“齐兄弟,这姓左向的是铁了心要杀你了,一会我想办法拖住他,你赶紧逃,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齐韵眉目涟涟的盯着柳明志并不宽广的后背,原来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有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一天,你终于不那么纨绔了。

左护法阴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柳明志二人:“柳公子,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白莲教想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到的。”

“姓左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件事?”

“老夫说了,老夫姓向,告诉老夫什么事情?”

“坏蛋通常死于话多。”柳明志说完提起青莲的宝剑跃身而起,双手握剑竖劈了下去:“怒斩江。”正是刘三刀当时对战扛棺匠宋终的情绪七刀第一招怒斩江。

猝不及防,左护法根本就没有想到情报上提起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竟然会骤然发出如此凌厉的一击,左护法根本就没有提防,竟被柳明志一剑斩到右臂,顿时鲜血迸溅,皮肉模糊,竟然被直接削去了一大块血肉。

快速的止住自己的穴道,左护法反手一掌将柳明志拍飞了出去,落到了齐韵的一旁,柳明志被一招击打的气息萎靡,昏昏欲睡:“齐兄弟我无能啊。”

“情绪七刀斩?你怎么会背刀客的情绪七刀斩,这是刀涯海的不传之秘,不可能。”左护法捂着左臂的创伤,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重伤的柳明志。

柳明志狠厉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想不到吧,小爷我也不是那么废柴。”

“好,好得很,老夫终日玩鹰想不到被只家雀啄了眼,今日老夫纵然被教主重罚,你们两个也非死不可。”

左护法彻底下了杀心,爪风凌厉的抓向重伤的柳明志。齐韵一咬牙,赫然挥出手中的雪剑,左护法本来就心性不稳,齐韵的突然一击直接斩杀到左护法的腰间,全力一击直接让左护法的腰间破开了一个两厘米深得大口子,攻击骤然一停,左护法看着卡在腰间的雪剑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退了几步,身体摇摇欲坠。

“你还不动手。”

左护法的话令齐韵二人色变,难道白莲教还有后手?

一个身影几个起跃之间就到了凉亭外。

白芍惊异的看着来人:“右护法?”

“左不离右右不离左,白莲教左右护法从来都是一起行动,向鹰,才安稳下来多少日子,你竟然会被一个后起之辈和纨绔子弟折腾成这个样子。”

左护法嘴里鲜血淋漓的指着齐韵二人:“吕洋,废话少说,杀了他们,老夫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既然法力无边为什么你姓左的会受伤?呸,就会唬人的玩意,小爷鄙视你们,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的小爷还没好好的享受生活,小爷恨啊。”

右护法出现之后,齐韵就认命的低下了头,自己能趁着左护法心性不稳之时给予他要命一击,可是右护法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向鹰,教主下令要将柳公子带回去,现在动手杀了他不好吧。”

“不行,必须杀了他们才能笑削心头只恨,后果我来承担,杀了他们。”

第七十六章她已备好嫁衣

扬州乃是江南的重地,每年向朝廷缴纳重税,江南粮仓向来出名。因而扬州也是常年车如流水马如龙,走街过道屡屡不绝。

今日的扬州城与往日不同,似乎更繁华了,街边摆摊的商贩发现两个时辰之内,一条街道之上竟然络绎不绝的奔驰过几百匹良马,个个雄健有力,每匹马上都有一个穿着绿袍的汉子在骑马疾驰,身上的兵器也是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商贩们本以为是那个大客商来扬州了,有几百匹上等良马的客商可不是小事情,可以为扬州城的商贩酒楼客栈带来大量的生意,只是商贩们纳闷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骑马的汉子一个个的匆匆从扬州城的干道上出了城门而去,根本就不在扬州城中停留。

发生了这个样子的趣事商贩老板们也只是啧啧称奇,客人们不愿意停留也没有强拉硬拽的规矩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有趣了,一批骑马的汉子刚走,后面接着又来了一批,前前后后数下来竟然有十多批人马向着城外赶去,加起来怕不是二三千人。

这件事情自然被巡街的差役报道了官府,官府一听也是着急了起来,马上下了戒严令,两三千带着兵器统一服饰的人马进了扬州城,搞不好扬州要发生一场大动乱。

扬州刺史已经下令戒严扬州城,并且调集了扬州城的五千城防军以防不备,可是差役们又报告这些人居然没有在扬州城中停留直接出了城门狂奔而去。

扬州刺史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情还是烦闷起来,任谁在家好好休息突然被属下报告说扬州城来了两三千不明的兵马都不会好受,尼玛太挑战人的心理极限了。

柳松在马府跑来跑去的吩咐事情:“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三千就近的柳叶弟子也已经召集完毕,全力奔赴城外救援少爷。”

柳之安一脸的担忧,还备什么马车,备马,老子要快马加鞭,吾儿若是出了问题。老子誓与白莲教不死不休。

柳松也急匆匆跑出去备马,柳松更是着急,远远在外观察的柳松发现柳明志被一个女子持剑追赶的时候就赶回来汇报给柳之安,柳之安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开始调集就近的柳叶子弟,柳松并没有看真切,只说了柳明志被白莲教的人绑架,多少人并不清楚,才搞的扬州城发生了这样的紧急情况。

柳之安也是爱子心切,听闻柳明志遇袭,而且歹人还是被朝廷通缉臭名昭著的白莲教,惊怒之下调集了这么多人。

听闻柳松已经备好了马匹,柳之安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急匆匆的出门翻身上马就绝尘而去。

右护法阴恻恻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二人:“两位,对不起了,老夫没有左护法那么大的杀心,可是左右护法同出一辙,你们伤了他就是在打老夫的脸,何况是左护法请求老夫击杀你二人哪,安心去吧,老夫会给你们多烧纸钱的,到了九泉之下告诉阎王爷杀你们的人乃是白莲教右护法吕洋。”

齐韵闭上眼睛,希望死的时候不会痛吧。

“齐兄弟,对不住了,因为我白白的赔上你一条性命,来生,若有来生我还做你妹夫,咱们还是兄弟。”

右护法也不多言,抽出系在腰间的宝刀准备砍下二人首级。

破空声传来,只见一石棺数十丈之外凌空飞来,石棺的气劲带起一阵劲风,就连右护法都被劲风逼迫的不得不退后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石棺仿佛自带生命一般,稳稳地立在了柳明志二人身前,却不伤及二人分毫,可见来人的功夫高到何等地步。

骤然飞来的石棺挡住了右护法的杀机,柳明志看着立在面前的石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逐渐的脑海中一个人的模样凝想出来,柳明志舒心的一笑,莫非是他?扛棺匠宋终。

右护法谨慎的盯着突然到来的石棺,也是惊疑不定,石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毫无征兆,可是石棺的主人却不见踪迹,因为右护法也想到了石棺主人的身份,石棺在此,想必主人也不远了。

“白莲教与阁下无冤无仇,只是在此解决一点私事,是否惊扰了阁下,若是如此,吕洋在此赔罪。”

“赔罪?棺送你了。”一个郎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远而近。直立的石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就这样凭空的出现了,一身紫袍迎风而动,冷冷的笑容仿佛天下谁都欠他钱一样。

右护法神色一凛,扛棺匠送棺,只送死人,自己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收下石棺:“宋大侠此来何为,我白莲教似乎从来曾的罪过宋大侠吧?”

“扛棺匠送棺从来不管其他,只论高兴不高兴。”宋终的薄唇微微轻启,说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扛棺匠就是扛棺匠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霸气。

右护法神色惊疑不定暗自思量自己是否哪里触及了宋终的眉头。

“我的棺,你还不配。”宋终一句话让右护法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

“如此说来宋大侠是偶然途经此地了?”

“不错。”

“既然如此,我们与宋大侠让路,宋大侠走后我们兄弟二人在处决其他的琐事,宋大侠,请。”

宋终的手指微微一转,指着柳明志二人:“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宋大侠,非是吕某不愿意卖给宋大侠一个薄面,这二人先是伤我白莲教持剑女婢在前,后又伤我白莲教左护法向鹰,今日若是放了他们两个,我白莲教将会在江湖上颜面尽是,吕某将无言去与教主交代,还请宋大侠三思。”

“我说,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姓柳的可是与宋大侠有旧?江湖上传闻扛棺匠做事向来不偏不倚,今日为何阻挠我白莲教复仇,纵然扛棺匠威名赫赫,也未免太不将我白莲教放在眼中了吧。”

宋终邪魅的一笑:“白莲教?算什么东西,滚。”一个滚子好比耳边惊雷,右护法骇然的退了两步,柳明志望去,右护法竟然七窍流出了鲜血,身形变得摇摇欲坠。

柳明志双眼冒着精光感叹道这才是高手啊。

“扛棺匠闻名江湖,却对白莲教两个小小的护法出手,未免折损了阁下的名头了吧。”凉亭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衣炔飘飘的女子,女子罩着白沙遮面,人刚刚到来,浓郁的香味便充斥着凉亭的周围,香气令人陶醉,声音悦耳动听。

“白莲教九长老,我以为你一直打算在一旁看戏,你果然忍不住出来了,这两个人我要带走,你有意见吗?”

白衣女子刚要说话,宋终就拦了下来:“有意见憋着,不然足下的石棺就是你的了。”

轻纱照面的白衣女面色被气得通红却又不敢反驳,扛棺匠送棺从来没有留在手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哈哈扛棺匠就是扛棺匠,果然威势不凡,九妹平日里最是伶牙俐齿,想不到也会有理屈词穷的一天,教中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乐上几天。”

宋终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四五十岁左右的黑衣老头,面色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三长老,想不到你也来了。”

白衣胜雪的女子也是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可惜罩着面纱没人能够看到那倾国盛容:“三哥,你怎么来了?”

“持剑二婢,左右护法一起出动,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公子居然花费了一个时辰,教主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事端,特派我前来相助,我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原来是宋老弟在此。”

“三哥,你来的正好,这姓宋的太过嚣张跋扈,你我合力擒拿此贼。”

宋终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棺带少了,我还从来没有委屈过别人,今天破个例将你们合葬了吧。”

宋终双脚骤然发力,棺底与棺盖分离,呈现势不可挡的威势攻向白衣女子与黑衫老者,面对骤然袭击的石棺,两人皆是不敢硬抗,分别飞退而去,棺盖击在凉亭之上,凉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瓦砾破碎,尘土飞扬。棺底轰然砸在地上,地面竟然裂出了一道细缝,龟裂开来,气势惊人。

“回来。”棺盖棺底再次何为一体,宋终起手轻轻一拍,石棺朝着二人飞奔而去,看着眼前的石棺二人居然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只能倾力抵抗,石棺竟然生生的将两位长老推理三十丈开外尚且余势未消,宋终扬起嘴角一笑,凌空拍去,石棺气势更胜,直至的撞击在二人胸口,令二人吐出一口淤血。

“白莲教长老只有这样的功力,怪不得会被追的抱头鼠窜,宋某还以为是朝廷威势太猛,原来是你们太过不堪啊,既然如此,我的棺送你们了。”

柳明志几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宋终的轻轻一击造成的破坏,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宋终准备出手给二人送终,两道身影闪现几下,整个凉亭只剩三人存在,白莲教徒一个不见了,只有一个声音百米之外遥遥传来:“扛棺匠,今日之仇我们白莲教记下了。”

“回来。”石棺从三十丈外飞射回宋终肩膀之上,轻飘飘的拍了拍棺上的尘土:“无趣。”转身扛着棺材走了。

柳明志想要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娘的,想不到会捡回一条小命,齐兄弟,你妹子不会守寡了,咱们还活着。”

柳明志忍着胸口的疼痛,爬到齐韵旁边捡起地上的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送到齐韵的嘴边喂了下去。齐韵盘膝坐了下来,柳明志彻底昏了过去。

整个凉亭周围开始震动起来,远远的城墙开始蔓延,一股尘土扬天而起,经久不绝,齐韵恍然睁开了眼睛,白莲教去而复返不成。

“小王八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老子怎么办?”听到这个声音,齐韵才放下心来,三千柳家铁骑卷尘救少主。

“宋大哥,你还是带上几万两银票吧,就一坛酒显得我柳家不懂得报恩似得。”

宋终摆着个驴脸提着一坛子酒出了马府,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去而复返的宋终竟然会为了一壶酒回来,少爷塞给你几万两银票却视而不见。

宋终扛着石棺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马府门前,齐韵站在马车边看着送别的柳明志神情充满了不舍,或许只有经历了生死两个人才知道什么是珍惜,当然柳明志珍惜的是兄弟之情,齐韵是什么唯有自知了。

“齐兄弟,你先行一步,我处理完扬州的运输生意就回金陵,到时候一定去拜会与你。”

齐韵抿嘴一笑:“柳兄!”

“啊?咋啦?”

“我妹子让我告诉你,她已经准备好了嫁衣。”说完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柳明志挠着下巴看着一旁的柳之安:“老头子他什么意思?嫁嫁衣”

柳之安神秘的一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抱孙子有望咯。

看着跟捡了一百万银子一样进了马府的柳之安,柳明志依旧嘀咕道:“嫁嫁衣,卧槽,小爷才十九啊。”

“大舅哥,等等我,再商量商量啊。”

第七十七章柳家二三事

大龙公交运输业在扬州火了,彻底火爆了起来,至于火成什么样子,你可以不知道扬州刺史是谁,但是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你可以不知道大龙朝的皇帝是谁,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

至于马匹拉的车为什么要叫做公交车,很多人都问出了这个疑问,这就是抬杠,无视他。

对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买不起车马,甚至买不起一头驴子的人,能够花上几文钱就可以坐上豪华的马车,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既省时又省事,最重要的是是便利,坐车不啦?招手即停的那种。

于是公交事业就在柳明志的指导下一点一点走上了正轨,开始进入了正是创收的阶段。大龙公交车你居家旅行的重要伙伴,大龙公交车,你的首要选择,大龙公交车,人人都能坐得起。

那些问乞丐的怎么办,一看就是杠精,无视他。

一条条标语在孩童们欢快奔跑的声音之中传了出来,这都是花钱雇佣来的,至于非法雇佣童工的问题,相当严重,扬州刺史亲自送给了马家还有洪家各一块牌匾,首善之家,孩童都能够挣银子养家了,这在扬州沈刺史眼中来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童工?童工就不是问题。

每日早上中午下午这些孩子便会举着标语在扬州城中转上一圈,向扬州城的百姓宣传大龙公交车的第一试点正式在扬州开放。

大哥,坐车不啦,看你满头虚汗,一定又累又疲乏,坐公交车可以边休息边聊天的安全送你回家。

大爷,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一定不方便吧,坐车不啦?马车上有座椅,让你全身心的放松,享受官老爷的服务。

小妹妹,坐车不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想跟臭男人坐一辆马车,女士专用马车,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的在扬州城畅游一番还不用被那些臭男人偷看。

二十一世宣德二十六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洪家二公子洪涛说他不想和一群人挤在一辆马车之内,一语惊醒梦中人。人才哪里都有,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出来吧,扬州出租车,专门为那些有些小钱却又买不起马车的中等家庭准备。

贵客当然要区别对待了,大哥坐出租车不啦?上面有糕点水果果汁,茶水酒水冷饮侍候,还有丫鬟捶背捏腿,试试啦,大锅。

“少爷。”

“柳公子。”

柳明志吐了吐口中的茶叶看着一脸欣喜顶着个熊猫眼一看就没有睡好的两人,眼圈与刚被老头子运气金陵的团子相差无几:“怎么样,这七日的账单核算出来了没有?都是那些收入?”

“少爷,老马我负责苏州,金陵,杭州等十二个州的远途运输,租用咱们马车的散户共计一千七多人,客商二百三十多家,代购物品收入等共计收入银子一万六千两,出去车马损耗收入约有一万两千两银子。”

“柳公子,老洪我负责的邵州,泾州,江州等十四州的运输业,其中散户二千人,客商一百七十多家,代购物品合计共收入银子一万八千四百多两,除去车马损耗,车夫工钱结算等收入约一万三千多两银子。”

“账本哪?”

二人皆是捧着一摞账本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来,扬州运输业毕竟是自己第一笔投资可不能马虎了。

柳明志一直核对了半个小时,每一笔银子都用加减法算的一清二楚,马彪的账目算错了四两银子,洪平的账目算错了二两银子,都在可允许的范围内,毕竟这个时代的算账方法太过落后,整理出如此杂乱的账目出点错误也是理所应当,不是每个人都是向柳明志一样小学毕业,十以内的加减法可不是白学的。

“七天就挣了两万多两银子,看来前景还不错嘛?”

“少爷,何止是不错啊,简直是赚翻了,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像杭州,苏州这些地方刚刚把运输业普及过去,以后知道的人多了,会赚的更多的。”

“柳公子,老洪我这辈子论挣钱没有服过谁,现在我对柳公子是真的五体投地了,先前老洪心里还一直打鼓,扬州运输业是否真的能够被百姓接受,这些还只是远途运输,扬州城内的公交车和出租车的收益咱们还没有核算,想必也不会太少。”

“唔!公交车就是为了打响名声,论起挣钱的还是远途运输业,毕竟扬州城的局限性非常明显,人口量还是太低了。”

“柳公子说的对,老洪的眼界太低了,总是只顾得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柳公子看的长远。”

“马叔,洪家主,我方才看了一下开支,马匹的开支太少了,一千匹马拢共才支出七千两银子,这可不行,运输业能否强盛起来最重要的便是马匹,只有马匹的体力跟得上,运输业才能持久,不要在乎几千两银子的消耗,钱花了还会赚回来的嘛?咱们是商人,商人就要让钱流动起来,知晓的挣钱,那不是貔貅了吗?”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将马匹好好的照料,他们就是老洪我的祖宗,我亏待不了它们。”

“还有啊。”

“少爷,您吩咐。”

“运输业是会有淡季和旺季的,淡季的时候没有生意来源,自己也可以想着做点生意。”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蜜桔:“橘生南为橘,生北则为枳,这玩意在中州,甘凉西北等地可是紧俏货,适当的搞点也并非不可,北方的牛羊肉啊皮货啊在江南也是紧俏货,也可以搞点的。大龙朝不允许杀牛宰牛,草原可以啊,天冷了可以运点过来。”

“是,老马会注意的。”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扬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少爷我要回金陵了,还真没发现,少爷我还是个恋家的人物。”

“少爷,不妨在扬州多玩些时日,这段日子一直忙于运输业的生意还没有怎么好好玩过,多待些日子也可以。”

“是啊,马贤弟说的对,老洪还没有一尽地主之谊,还是多待些日子吧。”

“志儿,多吃些羊腰子,大补,这些日子在扬州吃苦了吧,你看看你都受了。”柳夫人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为柳明志夹着菜。

柳明礼嘟着嘴看着柳夫人:“娘亲,你偏心,我也要吃羊腰子,你不能全给大哥吃了。”

小萝莉也噘着嘴看着碗里的蔬菜。一脸的不高兴:“娘,我也要吃肉肉,萱儿也要吃肉肉,娘亲不疼萱儿了。”

“小屁孩吃什么羊腰子,吃你们的菜。”

柳明志发现自己喘一口气都是羊膻味,看到羊腰子都想吐出来,从坐到饭桌之上,米饭都没有承上一碗,吃的全是羊腰子。

柳明志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羊腰子:“娘,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就噎死了,我都吃了几碗羊腰子了。”

“啊?噎住了?赶紧喝一碗甲鱼羹,娘告诉你,这可是下人从河里带上来的野生甲鱼,听说活了二十几年了,小火炖了一晚上了,大补的,来冲冲,喝一碗,不够娘再给你盛一碗。”

“娘,我和妹妹也要喝甲鱼汤。”

“小屁孩喝什么甲鱼汤,吃你们的蔬菜。”

又是大补,柳明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真的瘦了吗?不能够啊,在扬州吃的喝的一样不少,怎么可能瘦下来哪?有心不喝眼前的甲鱼汤,柳夫人面色马上变得悲苦起来:“儿大不由娘啊,以前娘给你盛的饭你从来不挑剔的,我的命好苦啊。”

柳明志马上变了脸:“别,别,别,儿子喝,儿子马上喝,不就是甲鱼汤吗?只要是娘盛的,就算是人参汤儿子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干净。”

柳夫人抿着嘴点点头:“还是儿子最孝顺了,人参汤也喝,这可是志儿亲口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啪嗒,柳明志手中的汤匙掉在碗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柳夫人笑颜如花的从背后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小汤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五十年份的老山参,这可是娘的心意,都要喝干哦。”

“五十年,我没病没灾的,用的着喝五十年的人参汤吗?”

“大补的哦。”

何止大补啊,这能把人补死的节奏:“娘,我真的饱了,不喝行不行?”

“娘,我和二哥也要喝人参汤。”小萝莉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汤罐,露出渴望的神情,她还从来没有喝过人参汤这种东西哪。

柳明礼凑到小萝莉耳朵旁嘀咕道:“小妹,人参汤是药,很苦的,咱们可不能喝。”

小萝莉闪过一丝后怕的眼神,急忙充着柳夫人摇摇头:“娘亲,萱儿吃菜,萱儿不喝人参汤。”

“儿大不由娘,才出门几天翅膀就硬了,都不听娘的话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哪,老爷,你在哪啊,我这妇道人”

“喝,喝,马上就喝。”

重重的将粥碗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打了个饱嗝:“娘亲大人,我吃饱了,先回书房了。”

柳夫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儿子最乖了,明天接着喝,娘还给你炖。”

刚刚出了门的柳明志脚步错乱,差点跪在地上,还喝,真的要命了。

柳明志走后,柳夫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屏风之后,柳之安正捧着一本账本翻看,见到柳夫人进来了马上放下账本:“夫人,都喝了吗?”

“都喝了,喝了几大碗哪,老爷,志儿的身子不会被补坏吧,又是人参汤又是甲鱼汤的,吃得消吗?”

“哎,老爷我是过来人,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这爹,坑儿子一套一套的。

第七十九章和平使者

草原之上人际茫茫,人烟稀少,少女挥舞着马鞭狠狠的抽打马屁股,骏马疾驰如风。

少女身后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带起来的烟尘如同一条黄土凝聚而成的巨龙想要择人而噬,领头的草原汉子挥舞着马鞭嚎叫:“快,一定要拦住小公主,不能让她跑进大龙朝的领地,那时候真的就鞭长莫及,一旦走失了小公主,我们都要受到惩罚。”

少女不时的回头看着几里外扬起的尘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少女正是呼延部落的三公主呼延筠瑶。

“想追到姑奶奶我,等下辈子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大龙朝去看看。”

“礼毕首领,小公主的踪迹越来越远了,咱们的马比不上小公主的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咱们把马跑死也没用啊。”

“把马跑死也得追上,小公主涉世未深,不知道大龙朝的人个个狡诈无比,依照小公主刁蛮的性格,肯定会得罪人,万一得罪了什么权贵子弟,小公主孤身一人,咱们就等着收尸吧。”

呼延部落的王帐内,呼延部落的首领呼延灼正在陪伴着两个客人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

正是咄陆部的王阿史那啜与大王子阿史那摩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草原诸族混乱,稍微有点实力的部落,战士超过五千人之上的部落都会自己称王,草原诸族不似中原人有一套完整的官员体系。他们最尊贵的王便是可汗陛下,如同中原人的皇帝,无论部落称王不称王,都要尊从可汗皇帝的诏令。

草原部落向来信奉弱肉强食的准则,强者为尊,谁的实力大谁就是王,谁就可以号令诸族为我效劳。

中原人则不然,中原人完整的儒家体系奉行三纲五常,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无常乃是仁义礼智信,所有的一切都在为最中心的皇帝服务,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就算是皇帝赐死你们一家,你还要磕头跪拜,口称谢主隆恩,吾皇万岁,这根本就是在灭杀人性。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亦或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观念都是剥削底层人的事情。

“呼延王,本王与犬子阿史那摩等候多时,令爱呼延公主为何还不前来一见啊。”

“咄陆王与令子稍后,小女最近偶感风寒,可能身体有些不适耽搁了些时间,咄陆王与阿史那摩王子不要介意,先喝酒,先喝酒。”

呼延玉穿着一身汉人的服饰沉着脸走进大帐内:“见过咄陆王,阿史那摩王子。”

咄陆王随意的将沾满羊油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摸着胡须打量起了呼延玉:“呼延王子果然仪表非凡,早就听闻呼延王子异常喜欢着一身汉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咄陆王过奖了,这不过是小王的个人喜好而已。”

咄陆王阿史那啜看着呼延玉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呼延王子,不能因为你母亲是汉人女子你就成天的穿着汉人的丝绸服饰,我们是草原汉子,牛皮羊皮才是我们的的最终选择,汉人的丝绸就像汉人一样,都是那么娇贵孱弱,不堪一击,否则呼延王也不会将你们的母亲抢过来,也生不下来呼延二王子啊!哈哈”

呼延玉右手拳头紧握青筋乍起,眼神凌厉的盯着狂笑的阿史那啜:“你找死。”

呼延王适时地打断了呼延玉:“玉儿,不可无礼。”

呼延玉放松神色不悲不喜的冲呼延灼鞠一躬:“是,父王。”

“玉儿,你妹妹哪?我不是让你去将筠瑶接过来吗?为何还没有到?”

“回禀父王,儿臣正要向父王禀报此事。”

呼延王察觉到了儿子的怪异,一丝不妙的念头浮上心头:“你且说。”

呼延玉凑到呼延王耳边嘀咕了起来:“小妹偷偷去了大龙朝,大哥已经派遣礼毕统领前去追赶。”

呼延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胡闹,谁允许她擅自”想到还有客人在此,接下来的话呼延王适时地停了下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纸张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呼延部落的大王子呼延敕勒冲进大帐:“父王,小妹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礼毕统领估计要白白忙碌了。”

果然呼延敕勒这话一说完,咄陆王脸色变了:“呼延王,令女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带小儿来提亲,呼延公主不见而逃,莫非是瞧不上咄陆部不成,这是对昆仑神的亵渎,咱们等着瞧吧,告辞。”

呼延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长子,这个长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冒失,说话从来不懂得看周围的场合,这样下去自己怎么能放心将部落交给他统领。

“咄陆王且慢走,本王也是被小女的出逃蒙在鼓里,与咄陆王一样才知道消息,咄陆王放心,本王对阿史那摩王子很满意,现在部落的统领已经去追赶这个逆女还请咄陆王耐心等候。”

呼延敕勒知道犯了错也抓紧弥补:“咄陆王,父王说的是,现在我们呼延部落已经派遣人去追赶小妹了,对于我们呼延部落与你们咄陆部罗联盟结姻我们一直是极力撮合的,请两位贵客稍等一会。”

咄陆王见到呼延灼的样子不像作假,且给足了自己颜面,呼哧坐了下来,继续抓起桌子上的羊肉啃了起来。

听到小妹呼延筠瑶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呼延玉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也不再紧张,鄙夷的看了一眼粗狂鄙陋的阿史那啜,眼中既有杀意,又有不屑。

“玉儿,你最了解筠瑶,父王命令你去追赶筠瑶,必须把她带回来,去吧。”

呼延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的低头:“遵命,孩儿马上就去。”

呼延玉走了之后,咄陆王吐了一口口水:“呼延王,说句不敬的话,杂种就是杂种,你这二儿子的性格可一点都不像你,跟中原人的性格一样,怯懦不堪。”

呼延敕勒眼中冒出一丝火气:“咄陆王,我二弟为人怎么样这是我们呼延部落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我二弟多次提出咱们洗劫汉人的城镇不应该打了草谷就撤走,而应该学习金国人一样占领汉人的城池,雇佣奴隶汉人为我们劳作,以汉治汉,小王就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我呼延敕勒没有读过几本书,可是我分得清是非黑白,我懂什么叫尊重读书人,你口口声声辱骂我二弟,这是不将我呼延部放在眼里啊。”

“狗屁的以汉制汉理论,一窍不通。”

三百铁骑尘土飞扬,胯下的坐骑也开始缓慢了下来:“统领,马不行了。”

礼毕狠狠的挥了一下马鞭,只好放弃追赶,再追马就真的要累死了。

恩?:“哈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向一阵风一样不见了。”

“统领,你看花眼了吧,这一望无际的草地,哪里有黑影啊。”

“是啊统领,我们都没有看到有黑影啊。”

礼毕统领疑惑的摇摇头:“前队变后队,缓缓回王帐。”

呼延筠瑶回到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尘土飞龙,缓缓的将马匹速度放慢了下来,怜惜的抚摸了几下马鬃:“踏风,辛苦你了。”

宝马踏风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善意,唏律律的鸣叫几声,寂静无声的草原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呼延筠瑶疑惑的看着头顶,只见呼延玉从天轻飘飘落下的拦在踏风之前。

呼延筠瑶面色一面,悲苦的看着呼延玉:“二哥,你也是抓我回去跟阿史那摩成亲的吗?”

呼延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提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待去凤池夸。”

呼延筠瑶眼中含泪:“二哥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阿史那摩那邋里邋遢的模样,你忍心我远嫁到咄陆部去吗?三千里地的距离啊,你真的忍心吗?母妃去世之后,就你最疼爱我了,你听这词多美啊,我要去娘亲的家乡看看,我要去见见江南的美景,二哥。”

呼延玉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小妹不顾生死一鞭子将自己从刘三刀手中拯救出来,虽然左臂没了,可是却保住了一条命,看着呼延筠瑶俏目通红撕心裂肺的一声二哥,呼延玉虎目一红。

“南行一百里便是大龙朝北疆颍州城,大龙王朝不比草原,规矩甚多,你要好好的保重,遇事多多忍让三分,家远人单,你要保重,有什么需要写封信让商人带回来。”

呼延筠瑶含泪民嘴笑着不停地点头:“谢谢二哥。”

呼延玉丢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大龙王朝不比草原,什么都要用到银子,入了颍州境内,你就再也不是呼延部落的公主了,可是你草原公主的身份不要忘了。”

“恩,二哥,你也保重。”呼延筠瑶绝尘而去。

百米外呼延玉的声音清楚的在呼延筠瑶耳边响起:“小妹,你是草原的公主,希望你能向大龙王朝传递一种信念,游牧民族与刀耕火种民族一样可以成为亲人,一样可以成为朋友,我们可以通过贸易往来的方式互通有无,草原人和汉人一样都不希望杀戮与战争蔓延到我们的身边,娘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你肩上背负着草原人中原人友好交流的重担,希望汉人不要将我们当做异族,我们亦是不会将汉人当做异族,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小妹你则是沟通我们两个种族之间的桥梁,你是希望和平的使者。”

呼延筠瑶含泪点头:“我一定牢记在心,我是和平的使者。”

第八十一章女子倾心为良媒

齐韵搀扶着齐夫人坐到了桌子旁,并非齐夫人的身体不行,这是一种尊重。

齐夫人抓住女儿的手放在手心:“乖孩子,你告诉娘亲,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心里真的不愿意下嫁给柳公子那个纨绔子弟你就跟娘说,娘去给你准备行囊,离开齐家,离开金陵不要再回来,去外面找一个地方安心住上两年,风头一过你爹的气想必也消了,那时候再回来。”

齐夫人从益州省亲回来之后自然听说了柳齐在烟雨楼阁闹出的风闻,奶娘俞氏是自己益州过来的陪嫁丫鬟,虽是丫鬟身份却情同姐妹,待齐韵的心思不比自己这个亲娘要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给本家小姐汇报一下,何况齐夫人还是齐韵的亲娘,总能拿上几分主意,至于齐韵已经很满意柳明志的心意俞氏并没有告诉齐夫人,就怕万一事情发生了变化也好有个回缓的余地。

且齐夫人听说自家老爷已经答应了柳家的亲事,心里更是担忧不已,二女儿什么性子没有比做娘亲的人更了解,从小习武傍身,性子火爆,脑子耿直不啊,老爷强逼女儿下嫁柳家必定会引起女儿的反弹,搞不好就是一场祸事。

齐夫人自然了解齐刺史是什么样子的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齐润的性格是一清二楚,虽然时常训斥儿女不懂得规矩,可是对待三个人的父爱都是一视同仁的,齐润清楚,孩子性格各异,教导三个孩子不能一样,长女温婉和善自然怀柔对待,此女性子耿直刚硬必须要严厉对待,不然只怕来日管教不住,次子虽然年纪较小,可是也最省心,自然要鼓励加大棒,不然只怕会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事实证明齐润的做法是对的,三个儿女都还不错。

既然如此齐润怎么可能因为烟雨楼阁的一件风闻之事就要下嫁女儿到柳家哪?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江南柳西北云齐夫人自然是知道,纵然如此柳家也不差啊,一上州刺史,三品大员,代表的乃是朝廷,柳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敢跟朝廷耍横。

士农工商,历来划分层次分明,商人就是商人,再有钱,就算是富可敌国你依旧是商人,身份终究比不上士族官员。

果然,齐润自然告知了夫人缘由,自己的婆娘没什么好隐瞒的,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互相知心,不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们可能理解不了长辈的难处。

端王与兵部尚书宋煜为媒,不答应的话,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考功司还有监察御史无论怎么夸奖地方官员,折子都要上承六部审理,加上端王在侧虎视眈眈,齐润自然知道以后的官路难走,同意了婚事三年一动的政绩加上一部尚书与亲王的举荐升任六部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而齐润才会暗骂柳之安心狠手辣,儿子薄了女儿的名声自己不去找他的麻烦就算了,他还先行一步将了自己一军,而且是用卒子将军,有进无退。

齐夫人自小在士族长大,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亦是明白齐刺史的无奈,无论是端王还是兵部尚书,随口一提都够考功司笔尖一转,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尔虞我诈比任何勾心斗角的地方都要厉害。

宋煜开始并不同意柳之安的意思,毕竟商贾子弟想要娶封疆大吏的女儿,那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柳之安详细的告诉了大兄其中的利益关系,齐润必定会成为搬到左相魏永的一个助力,宋煜这才明白柳之安的想法,既是给柳明志找了一张护身符也是给自己找一张底牌,从地方封疆大吏升任六部的官员必定会是委以重任,手握实权,确实是一张很重要的牌。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柳之安或许不是当官员的料子,但是论起眼光毒辣,投机之事还是比起宋煜高上一筹。

纵然明白夫君的难处,可是也不想女儿受了委屈,齐夫人回府之后严令告诉下人不准将自己省亲归来的消息告诉二小姐,齐夫人自从回来之后就知道女儿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十天半月不曾出门,齐夫人猜测女儿还在为自己的婚事导致烦闷不愿见人,却不知女儿是在养伤。

齐夫人也知道说出让女儿远走高飞之后齐润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下场,可能会就此止步于一州刺史知道辞官,可是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能不心疼啊。

齐夫人甚至考虑到最坏的结果齐润可能会被罢官免职,毕竟柳明志已经进入了天子的眼里,并且下了诏令。

齐韵脸色红润起来,想起自己那日在扬州对柳明志大声说出的话,已经备好了嫁衣,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柳明志,我已经准备好嫁给你了,你何时上门提亲,婚约是婚约,只有真正的提亲了才是告诉天下人,柳齐两家要接下秦晋之好。

“娘,女儿但凭二老做主,爹爹何时让嫁,韵儿便什么时候嫁。”

齐夫人哀叹着摇摇头:“韵儿你懂事了,也知道为父母考虑了,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爹爹,有时候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要考虑的是齐家几十口老小的利益,委屈你了,委屈你了啊,孩子。”

“娘,真的不委屈,柳兄公子人虽然纨绔了一点,其实挺不错的,他这个人特别的坏,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糊涂,有时候气的你杀了他的心都有,恨不得暴打他一顿才能消了心头之恨。可是他又很聪明,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一样,任何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最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傻,根本就是一个大糊涂蛋,大笨蛋,大傻瓜,明明都住到了一起,就是看不出别人的身份,还说人家的胸他有时候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明明不是敌人的对手,偏偏还逞能往上冲,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坏蛋,很坏的那种。”

齐夫人惊愕的看着女儿,其他的她不知道,但是柳明志是一个坏蛋齐夫人是明白的,能不坏吗,坏的把女儿的心都勾去了。

齐韵并不知道她在诉说柳明志种种的时候那眉飞色舞,欢喜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住,喜怒哀乐的话题都在围着一个人转,柳明志。

齐夫人不是小姑娘,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女儿的心早就被人偷去了,柳夫人就是欣慰又是感伤,欣慰的是女儿的归宿不是交易而是真正的良媒,感伤的是女儿终于要嫁人了。那种矛盾心酸的复杂只有为人父母了才能明白吧。

第八十二章父爱如山...体滑坡

什么玩意就一千两银票,柳家就没有低于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吗?柳明志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千两银票:“老头子,这一千两银票买排骨吃他不香啊?”

柳之安气呼呼的看着发愣的儿子:“愣着做什么,拿着啊。你去齐府不买点礼品啊,空手而去就不觉得有点失礼吗。”

“空手而去当然失礼了,可是也用不到一千两银子啊,嘛玩意东西能值那么多银子,上次去不就提了几件礼盒吗?一千两送条街啊。”

柳夫人也白了儿子一眼,这孩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志儿啊,你爹给你银票你就收着,多买点礼品,省的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柳家不知礼数,提亲就带了几样东西,到时候柳齐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娘说的对,上次你去齐府是登门拜访,带几样礼品心意到了就行,你与齐韵那丫头的婚约虽然齐刺史已经许下了,但是咱们柳家还没有正式提亲,这次你去齐府提亲怎么也不能弱了我们柳家的脸面,咱们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是该有的礼数是一点不能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怕花钱,只要你不拿银票生火做饭,爹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够你个混账玩意花十辈子都花不完。”

哇,这就是首富的口气吗?十辈子,说出来就像几个铜子一样简单,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谁在装逼亮瞎了少爷的钛合金狗眼。

呸跑题了,柳明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拳头,小爷就是去齐府找齐兄弟叙叙旧,什么时候说要去登门提亲了。

“老头子,娘亲,我就是登门去看一看齐山齐兄弟伤势,我没打算去提亲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柳之安恨不得一巴掌将柳明志拍在地上:“你个瞎眼的玩意,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浑,齐山不就是齐算了,你自己猜去吧你,拿着银票滚蛋。”

“我不,说不要就不要,凭啥我就要上门提亲,让齐家来找我提。”

“傻孩子,哪有女家来男子家中提亲的规矩。”

“娘,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十九,志儿才十九,大好的人生才过了几年,法定年龄还二十二”不对这是大龙朝,好像没有这规矩,不管了,反正就是不能提亲,老婆不是不能娶,但是不能那么早娶,古人寿命这么短不就是因为结婚早的原因吗,这时候没有娱乐节目,没有小说,没有酒吧,丫的十几岁天一黑就开始造娃,除了造娃还是造娃,能不jin尽人亡吗?活得久才怪了。

想到这里,柳明志就打了个寒颤,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啊,前身之事,后事之师,倘若前身不是纵欲过度,自己也不会有机会重活一世,莺儿怎么也不会是一个黄花大姑娘了,早就成了小少妇了。

“混账玩意,才十九岁,你还有脸说才十九岁,老子十七岁就睡了你娘,十八的时候你小子都出生了,你倒好,婆娘都没有一个,柳家的优良传统都被你小犊子败坏了。”

柳夫人脸色一红,有点风情万种的韵味,狠狠的问候了一下老头子的细肉:“当着儿子的面,你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嘶嘶疼,夫人,我这不是说吐露嘴了吗?都是被这王八犊子气的,宋大哥家的孩子就比志儿大一岁,第二个孩子都开始长牙了,你说老子能不着急吗?这是要让柳家绝后啊。”

柳明志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老头子很有当喷子的潜质啊。

“老头子,消消气,我不孝,都是我的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总得容我些日子,跟齐韵培养培养感情才行啊,我现在不就是在曲线救国吗?先拿下大舅哥,然后是小舅子,到时候齐韵不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吗?我这都是计谋。”

“都睡一培养,培养你奶奶个腿,在培养下去孩子都出来了。”

“老头子,你骂娘。”

“你奶奶个腿,老夫什么时候骂娘了。”

柳明志瓮声道:“我奶奶不就是你娘吗?”

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就是没个正行,你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柳之安脸色绛紫:“你奶娘个腿,老夫是在骂你。”

“老爷,志儿他娘怎么了?”

“奶奶娘,不是再说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柳明志嘀咕道:“嘁,奶奶娘,就知道跟我耍横,有能耐你反抗啊,欺负小的算什么本事。”

“小王八犊子,你说什么哪?”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说什么啊?”

“你少给老子胡搅蛮缠,扯开话题,今天提亲你去还则罢了,不去的话老子活剥了你。”

“老头子你既然能说出这么六亲不认的话,今天我还就把话放着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去。”

“管家,去取训子棍。”

“且慢,不就是提亲吗?我去,我马上去,管家年纪这么大了,跑来跑去多累啊,我去。”

柳之安将银票一甩,那姿势别提多潇洒:“捡起来,滚蛋。”

“得类,我这就滚,滚得远远地。”

“等等,厨房给你炖着千年十年份的参汤,喝了再去也不迟。”

柳明志跑的更快了,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屁的十年份的参汤你都说露嘴了,千年的野参汤,这父爱如山体滑坡啊。

柳明志跑远之后柳之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犟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不知道像谁?真怀疑是我柳之安的种吗?”

“老爷,你什么意思?”

“疼疼疼,夫人快放手,今天还要接见杭州来的商人,耳朵红了不好见人。”

柳夫人哼了一声,扭着丰腴的身体走向了后院。

柳之安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贱,让你娶个母老虎,嗷呜,贱。”

“齐什么?”

“齐山。”

“什么山。”

“齐山。”

齐润蒙蔽的看着柳之安,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齐夫人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心道这柳家公子除了名声不好这一点,长相倒也顺眼,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不似传扬中的那么目中无人,看来传言真的不能信,怎么看也不像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女儿喜欢,门当户对,被皇上钦点要参加秋闱,前程也是一片光明,繁花似锦,一旦发现了一个人的好处,那真是哪哪都是闪耀的点,形容齐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齐山?我有个儿子叫齐山吗?只有一个叫齐良的三子,可是良儿温尔儒雅,面若冠玉,像极了娘亲,长得也不黑啊。本刺史这些年一直克己守规,就连丫鬟都没有宠幸一个,也不可能有儿子啊。

难道是酒后给忘了?闻人山长请本刺史喝酒商谈秋闱的事情?淮南王请喝酒商谈白莲教乱匪扰城的那天?不能啊,这才多久,也不可能生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还是黑脸汉子,本刺史长的也不黑啊。

看着自家夫人哪有意无意的眼色,齐刺史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夫人,老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会有私生子的人?

齐夫人疑虑的低下头,继续打量着未来的女婿。

恩?这模样不像作假的样子,难道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或者某个喝的伶仃大醉的夜晚,这未来岳父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不对,万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俗话说儿子随母,齐兄弟这长相,未来岳父口味有点重啊。

“贤侄啊。”

“岳伯父,你请说。”

“贤侄,老夫家中两女一子,长女齐雅,次女齐韵,小儿齐良,这事情虽说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晓,可是这齐山”

柳明志瞪着大眼也是一脸懵,小爷好像真的没有做过关于未来娘子家的功课,这家伙搞得,未来岳父家几口人都不清楚,好失败哦

“伯父,可能真的是小侄搞错了,或许是有人冒充伯父家的名头,伯父放心,小侄回去之后一定会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的家属。”

“理应如此,老夫行事向来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曾徇私枉法,这等败坏老夫名声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倒是齐夫人回过味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柳明志口中的齐山搞不好就是二女儿齐韵,齐韵拜入江湖门派从小就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怪不得前些日子询问起奶娘俞氏跟丫鬟玉儿女儿的事情的时候她们语气遮遮掩掩词不达意。

这孩子,真是胡闹,万一真的查下去齐府的脸面将至于何地,齐府的名声又将置于何地。

“老爷,妾身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齐山也没有盯着刺史府的名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妾身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还是算了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这未来的丈母娘,要不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哪,就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齐韵的事情真的让自己去查还真不好下手,毕竟从同窗好友变成了生死之交,那可是一块在扬州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过命交情,自己就算真的查出来又能怎么办?让齐刺史下令将其逮捕下狱吗?纵然齐韵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似乎也没有图谋过自己什么东西,反而尽心尽力的维护自己。要说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至于拿命去钓鱼吧,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隐藏自己的身份哪。

不对啊,这齐韵知道自己掩饰诗三百那本书上的诗词,这似乎无法解释的过去啊,奶奶的,这是欺负小爷双核的脑容量啊,这么复杂的吗?

见到夫人的眼色,齐刺史顺坡下驴:“也好,可能真的是个误会吧,查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就算了吧。”

“伯父英明。”

第八十三章少女情怀总是诗

“姐姐,你怎么来了?”齐韵讶异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女子与齐韵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起齐韵看起来略微有些丰腴,不过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身材完美无瑕,仿佛是雕刻而成的雕塑一般完美。

女子比起齐韵来多了一丝书香气息,温婉大方,特别是那一双温润的眼睛,能让人陷入到其中无法自拔,比起齐韵爽朗利落的性子,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似乎更让人喜欢一些,女子正是齐府长女齐雅。

齐雅齐韵,雅韵二字便是两女的名字,齐雅无愧于名字中的雅字,齐韵的韵嘛,咳咳,柳明志的鼻子想必还是偶尔会发酸的。

齐雅温柔的坐到对面:“姐姐再不来看看你,以后想要见到你可就难了,韵儿也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之家当年跟在姐姐身后一脸泥土的小丫头也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女了,少女情怀总是诗,韵儿真的长大了。”

齐韵含羞的低下头:“姐姐,你说什么哪?韵儿才没有姐姐说的那样,少女情怀。”

齐雅抿嘴一笑,捏了捏齐韵柔嫩的脸蛋:“还骗姐姐,韵儿若是没有少女怀中,盯着窗外愣愣出神在想些什么事情?以往姐姐来你这你不是在练武就是捧着书卷翻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你呀,傻丫头你是当局者迷,深陷情愫尚不自知。”

“才没有,韵儿是在构思诗词,一时间想的有些着迷,所以才没有发现姐姐的到来,才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原来韵儿是在构思诗句啊,不知道可有佳作哪?”

“这花真是美”齐韵愣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都被带坏了。

齐雅抿着嘴笑个不停:“恩,真是好诗,若是让那些一直敬仰于你的大家闺秀们知道堂堂刺史千金,金陵才女做出这样的诗词可有的乐了。”

“姐姐”

“玉儿还没有告诉你吧!”

“告诉什么?”

齐韵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韵的额头:“你啊,每天就知道相思,你的柳公子上门提亲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相思哪。”

“这这么快?韵儿还没想好哪,他怎么就上门提亲了,爹爹答应没有?他的名声不好,万一爹爹为难他怎么办?姐姐,你说”

“唉,怪不得娘亲说女儿外向,你这与柳公子八字还没一撇哪,柳公子刚刚提亲,还没验看过八字,你就这么开始为他着想了,他可真是好福气。”

要不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往往为零,谁能想到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刹那间慌了心神。

齐韵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自己当初听闻爹爹要让自己下嫁给他的时候明明心不甘情不愿,苦于父亲威严无法反抗,只好想从,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扉的哪?

初次见他之时是在烟雨楼阁,那时候的他真的像传闻之中的那个样子,衣衫不整,神色慌乱的从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撞了自己不但毫无歉意,嘴里还说着粗鄙的话语,哪一个富家子弟不是温文如玉,言辞彬彬有礼,偏偏他那样独断专行。

撞了自己,辱骂自己,偏偏还用手

第二次见他时是在当阳书院,陡然之间发现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的目不识丁,他作的诗词极好,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才思敏捷,半个时辰之内做出三首千古名诗,可是他总是胡闹蛮缠,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最过分的事他如同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样子,言辞粗鄙,张口小爷,闭口小爷,还敢明目张胆的摸自己第二次。

明明胸中丘壑包罗万象,却偏偏纨绔世人,闻人山长都说他在藏拙,胆大包天的敢跟当今天子谈论生意,自己都能看出天子的身份,以他的才识会发现不了吗?她竟然敢敲诈陛下的金牌还有扳指,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就不怕陛下诛了他九族吗?

柳明志,扳指?放哪了来着?金牌好像因为地不平垫在书桌下面了吧?应该不会生锈,毕竟是金子做成的。陛下,是皇帝吗?我见过他吗?谁啊?咋啦?啥时候啊?

这个大笨蛋得到陛下赏识,邀请他入京师竟然被他拒绝了,这种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同意了以后肯定会位列两班。真是个大傻子,不知道把我机会。

啥玩意,皇帝?他不是个有钱的商人吗?小爷真的不知道啊,不是说古代皇帝不能出宫的吗?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咱什么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前两天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变了,明明作出那么好的诗词,不让其流传出去,却是为了掩饰春宫竟然看那种书,真是人面兽心。

咱也也第一次穿越,没什么经验,谁知道抄了两首诗就会被你们看到,少爷我给你解释了没有,你们愣是不信,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牛逼的哪。再者了,大老爷们看个春宫图这不是基本操作吗?放到千年后谁还没几个三w,谁电脑了还没几十t的学习资料啊,要不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哪。

自己也是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和他同床共枕,还不知羞的在他的怀中躺了一整夜,或许从哪个时候这个姓柳的男人就走进了自己的心扉了吧。

小爷也没想那么多啊,就是拿你当兄弟了,哪知道你会胡思乱想这么多啊。

他会为了自己来了月事照顾自己,虽然占了自己的便宜,手不老实,还说什么喝热水治百病,他会挡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逃命,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这么轻而易举,住进去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些齐韵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

齐雅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真的是中毒不浅。

“姐姐,你说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站着不动都是讨厌的,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顺心,这就是情吗?”

“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齐韵依偎在齐雅的怀中:“姐姐,我的心告诉我,韵儿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

“那就跟着心走,不要像姐姐一样,姐姐当初韵儿,你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第八十四章无形隔阂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齐韵脸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绝美的脸上发生了什么。

淡并不是完全消失,贴近了一看还是隐隐能看出痕迹,恰巧齐韵依偎在了齐雅的怀中,被齐雅无意识的看到了曾经的伤痕。

齐韵完全下意识摸了摸脸,:“姐姐,伤口还很清楚吗?”

“不是那么清楚,你怎么在脸上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口,万一感染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你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姐姐,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是骑马时不小心被路边的枯枝给刮到了,慢慢就会恢复的。”

齐雅轻轻托住齐韵的额头仔细看了起来:“胡说,树枝刮起来的伤口根本不可能这么严重,也不可能这么细小,你这伤口倒像是被利刃伤到的,韵儿你不会和什么人比武伤到的吧?”

“当然不是,姐姐,你就不要再问了。”

“二小姐,老爷吩咐让你去前院乘风亭等候,柳公子不适合到内院中来,老爷说你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让你们去聊聊天。”

“姐姐?”齐韵睁着玲珑的大眼睛看向齐雅。

齐雅想了想:“姐姐跟你一起去,都要把我妹子骗到柳家去了,我这个当姐姐竟然都没有见过他什么模样,这可不行。”

“姐姐,柳公子说话有点放荡不羁,但是心却是好的,一会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姐姐你可要多担待担待。”

“死丫头,姐姐白疼你了。”

柳明志双手背后,直直的盯着柳府前院荷花池的风景,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是齐良,后是齐山,你对齐府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又不存在你这个人,齐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此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兄弟之情。”

“柳公子,久等了。”

回过神来,柳明志自然听出了未来老婆的声音,毕竟有过交集,说实话此次来到齐府名义上是提亲,实际上柳明志更关心齐韵的伤势,毕竟离开扬州时脸上显眼的伤痕着实有些骇人,可是上天却开了一个大玩笑,找不到齐山的存在。

至于到齐府前院与齐韵闲聊,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丫的那个电视上说古代没有成亲的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若真是这样,是小爷在做梦,还是齐刺史夫妇的思想太超前了,古装剧害死人哪。

“齐姑娘,我也是刚到,齐府的风景真的是不错,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看一下风景,齐府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需求。”

见到齐韵身旁的齐雅,柳明志眼睛一亮,好一个倾城的大美人,当真是少见,虽然齐韵也是美丽动人,可是年龄在哪里,总显得有些青涩,眼前的女子则不同,比起齐韵的青涩来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这种成熟的韵味总是莫名的吸引人。

当然,柳明志纯属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待齐雅,这是对美的事物一种肯定,跟好色没有关系,柳明志谈不上好色,也称不上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轻薄贴身丫鬟莺儿,可是却又始终保持着最后一层界限,可以说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稍微瞄了两眼,柳明志就移开了目光,无论这个韵味十足的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盯着一个女人看总是有些失礼的,后世摸排打滚的柳明志心如明镜,知道什么时候该张扬,什么时候该放低姿态,其实柳明志本身很反感这样圆滑的处世规则,却不得不如此,世道如此,为人若是老实本分,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其实活着很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带上了一张面具。

齐雅惊讶的看着移开目光的柳明志,自己的魅力齐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说不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却也长长令一些男人垂涎三尺,目不转睛的看上半天,这是一个女人足以自傲却又难以忍受的事情。

女人总是这样的矛盾体,你盯着他看吧,她们说你是色狼;你不看吧,她们又说你眼瞎,合着都是她们的道理了。

这柳公子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贼眉鼠眼,好色成形嘛?起码德行这一点勉强还算可以,没有那么不堪。

齐韵微微行礼:“柳兄长,这是家姐齐雅。家姐早就听闻公子的高姓大名可惜却没有机会得见,今日听说柳兄长光临寒舍,特意来见上一见。”

柳明志暗叹了一声,排除掉齐韵那恐怖的武力值,这齐韵绝对是当老婆的不二人选,知书达理,知道维护别人的颜面,自己的前身是什么德行自己虽然称不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脑海中模糊的回忆自己还是有些印象,柳明志的“高姓大名”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可是从齐韵口中说出却令人听得异常舒心。尤其是容颜,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可能过分,起码身旁的齐雅就与之不相上下,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柳明志偏偏就是不来电,不是说柳大少眼光独特,而是柳大少和齐韵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不真实,仿佛两人中间隔着一层面纱一样,面对齐韵他感觉到心里发慌,不踏实。

“在下柳明志见过齐雅姑娘,初见相见,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齐雅颔首,指着一旁的石凳:“柳公子请坐,小女子早就听说过公子的名号,想不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见面,做梦也想不到,公子有朝一日会成为韵儿的夫婿,可见造化无穷,缘分难测。”

齐韵脸色一红,不敢去看柳明志:“姐姐。”

柳明志也感叹道:“是啊,缘分真的很奇妙,在下与齐韵姑娘从来未曾谋面,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与齐韵姑娘会定下亲事。”

“说起缘分二字,柳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可能会有些僭越,齐韵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随意说说便好。”

“柳兄长请问。”

“齐韵姑娘,昔日姑娘与柳某与淮南王同舟共游秦淮河之时,柳某曾向姑娘问及《登金陵凤凰台》此诗一事,询问姑娘从何处得知此诗,当时柳某妄自尊大,私自猜测惹下了大误会,柳某想问一下,齐姑娘是否认识齐山齐兄弟?当时柳某猜测齐山兄弟乃是姑娘大兄,姑娘未曾反驳,可是令尊却告诉柳某齐府未有此人,请姑娘解惑,柳某先行谢过。”

齐韵脸色一僵,想不到柳明志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齐韵欲言又止,神色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易容成男人的样子这种事情,毕竟女子经常抛头露面有失德行,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柳明志却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齐姑娘,柳某突然不想听了。”

第八十五章电影也不敢这么演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辰,金灿灿的阳光绕过乘风亭的一角,温暖人心的光亮撒在四人的身上。

柳明志心神惊骇的看着那阳光照耀下,齐韵侧颜之上微不可察的伤口,正好与齐山兄弟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伤口大小几乎也相差无几,柳明志虽然做事总是慢上半拍可是却不是傻子,也绝非糊涂之人。

想起了早上出门之前老头子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柳明志心里泛起了惊风骇浪,尼玛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右手微颤的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溅湿了衣襟也毫不在乎啊,衣服是小,嗓子有点发干才是真的。

一旁侍候的玉儿很有眼色的提起茶壶给柳明志续上一杯茶水:“谢谢谢。”

玉儿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的冲柳明志行了个大礼,双眸好奇的打量着未来的姑爷,虽然在前厅偶尔会奉命偷看上一眼,但是相比近距离的观察还是有那么些不同,姑爷还挺俊俏哪。

装作无意识的撇了齐韵一眼,果然那处微不可察的伤口与记忆中被左护法用剑气伤到的地方是那么的吻合。

“齐兄弟。”柳明志忽然朗声叫道。

方才被柳明志问题弄得心神慌乱的齐韵被骤然叫出齐兄弟这个称号下意识的抱拳回答道:“柳兄,何”

齐韵忽然止住,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一丝的解脱,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的那种神色,或许柳兄长自己发觉出自己的身份要比令自己亲口说出来轻松了那么一些,再也不用带着面具去与他相处了。

柳明志嘴角抽搐,果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事情竟然切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难道古代女扮男装遇见心上人的这种桥段这么流行的吗?电视剧倒是这么演过,可是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倒是颇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柳明志没有发现过齐韵跟自己在一起时有些怪异的模样,关键是柳明志不敢想,不敢想齐韵那张黝黑的非洲兄弟面孔下是女子的事情,尼玛长成这个德行是女的做梦都能吓醒过来。

齐韵胸大肌有些软早就发现了,不过以为是没有练到极致,还没到硬邦邦的时候,多练几年说不准就出来了,毕竟才十几岁,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完全。嗓音尖细了一些也正常,可能变声期有些晚,这些都解释的通,唯独没有敢去想齐韵是个女子的身份。

主要是齐韵的话天衣无缝,齐良真实存在,齐山自己也没有去深究,齐韵是齐家二小姐,上面有个大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是齐家没有长子,只有长女齐雅,齐山的身份就成了迷,齐韵成了齐山,知道诗三百《登金陵凤凰台》的诗词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柳明志惊异于齐韵就是齐山的事实,更惊骇于尼玛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术的可怕,实在无法将那个黝黑的非洲兄弟与眼前这个貌若天仙落落大方的的女子联系在一起,这不是化妆,整容也不过如此了吧。

只能说明柳大少尚且入世未深,易容散这种东西纵然是寻常江湖上的人物也没有见到过,何况是一个不曾涉足江湖的大少爷了,以前所知的女扮男装的那些女子大多是穿上男装,最过分的也就是给自己贴上那么一道胡子,这变脸还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心神啊。

齐雅双眼在柳明志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自己在妹子的闺房里就发觉妹子与柳大少肯定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然的话妹子不会说出那样子的话,从讨厌一个人到喜欢上一个人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情,肯定要有经过发生。

果然,一个口称齐兄弟,一个声称柳兄,谁若是说两人之间没点什么,打死齐雅都不信。

柳明志讪笑了几声:“齐韵姑娘的化妆术真是高明无比,今日若不是柳某借着阳光的映射看到齐韵姑娘脸上那一道微微的伤口,还真的是不敢去想哪个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齐兄弟就是名震金陵的才女之一齐家二小姐。”

齐韵贝齿轻咬樱唇,眼神有些慌乱:“柳兄长,你听我说,韵儿绝非是有意欺瞒柳兄长韵儿身份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女儿家冒然的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装扮一番,韵儿”

柳明志抬手阻断了齐韵的话语:“齐兄韵姑娘,柳某理解,如今世道险恶,江湖纷乱,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女儿家出门确实不太方便,柳某还是很能理解的,柳某与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不同,柳某晓得什么是审时度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刚正不阿,那是脑子有病。”

齐韵怯怯的看着柳明志:“真的?柳兄长能理解?”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柳明志心里一热,隔阂没了,原来自己与齐韵之间的那道隔阂就是源自与此,现在一切皆是大白于天下,柳明志才发现,自己生活中已经缺不了齐兄弟,今天没白登门,亲事必须得提。

齐雅唉声叹气,自家妹子的模样算是彻底完了,以后真的成亲了只怕会被柳明志压的服服帖帖,这真的是一颗心完全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在感情上就处于劣势了。

亲事?柳明志忽然觉得眼睛隐隐有泪水撒出,鼻子隐隐有些发酸,齐韵就是齐兄弟,尼玛,我尼玛,飞天了个大操,喜欢打小爷鼻子的习惯不会改不了了吧?

烟雨楼阁一下子将自己搞了个半死不活,当阳书院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让自己变成了国宝,盯着黑眼圈好几天时间,从山下喝酒回来半刻钟之内打了自己鼻子三下,还好没有把鼻子打的塌陷。

在柳府虽然没有打自己,但是她好像把自己睡了,清白没了,好像自己也不亏,下扬州的同行的路上又打了自己一顿,然后在马府自己又摸了她一次,当然那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毕竟当初憧憬江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感受什么感觉。

扬州城外拼死相互,同生共死的情谊情意更是感动的苍天流泪。

这一桩桩都是血泪史啊,尼玛万一成亲了以后,跟老娘一个性子,老头子完了,小爷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反抗?齐韵就是齐兄弟,自己那些庄家把式,跟自带空调属性相比的齐韵,有反抗的余地吗?空调属性?起码夏天可以当空调用啊,不时的来上那么两下,完美啊。前提是不能打人。

齐韵三人看着柳明志一会悲苦一会窃喜,一会难受,一会舒心的表情大为惊异,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一瞬间竟然能将喜怒哀乐的表情演义的淋漓尽致。

“柳兄长。”

“啊?我鼻子疼”

第八十六章六寸之后,七寸之前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恩,怎么手有点痒的感觉,齐韵似乎有种感觉,若是不打上那么两下子,有些难受。

一声尖叫声传来,玉儿指着柳明志身后:“柳公子蛇有蛇。”

江南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出来觅食的季节,齐府花木繁多,水源丰富,有那么几条蛇爬进来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柳大少怕啊,前世的柳大少从小就对这种软体动物毫无抵抗之力,虽说是在农村长大,这种东西随处可见,可是每次见了这玩意,柳明志都是绕着走的,恨不得绕他个十万八千里。

听到玉儿的呼叫声,齐韵两姐妹也反映过来,见到柳明志身后的石台上盘圆着一条青色三尺左右的长蛇,看其身上色彩斑斓的样子必定是毒蛇无疑。

齐雅惊惧的看着那条蛇,起身后退了几步,齐韵也是面色纠结的后移了一点身子,多么高的武林高手,对于这种玩意总是有些胆怯的。

见到齐韵这个武林高手都有些害怕的退了半步,柳大少心里是凉了半截,对付这玩意没经验啊,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兄长,你小心移动过来,看这蛇的模样它似乎不会攻击你的。”齐韵适时地提醒道。

柳明志轻轻一动,那条蛇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怎么也不能坐着等死啊,柳明志猛然起身,向着一旁夺取,那蛇果然向着刚才柳明志坐的位置弹射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柳明志晃动着身子,那条毒蛇也晃动着身子,似乎有意针对柳明志一般,紧紧盯着柳大少一个人。

玉儿手持一根木棍跑进乘风亭将棍子塞在柳明志手中:“柳少爷,老人们常说打蛇打七寸,你去打它的七寸,它就会死的。”

持着木棍,柳明志有些胆怯:“姑娘,七寸在哪啊,我不知道啊。”

“柳少爷,七寸在六寸后面,八寸的前面。”玉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明志正准备往上冲,立马刹住,六寸的后面,八寸的前面,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我还是不知道在哪里啊。

毒蛇似乎又准备攻击的模样,果然弓着身子的毒蛇又向柳明志飞射而去,不管了,柳明志闭眼猛然挥棍,带起一阵风声,正巧打中毒蛇的上身,将其抽了出去。

噎死,全垒打。看着飞出去的毒蛇柳明志松了口气,还好打中了。

毒蛇摔落在草地上,拱起身子盘圆了一会向着墙外爬去。见到毒蛇爬走,柳大少有种拯救了全世界的感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木棍丢开。

“没没事了,一切搞定,你们三个坐下吧,咱们接着聊。”

齐雅心有余悸的坐下,端起茶水缓缓心神,玉儿依旧站在一旁服侍。唯有齐韵不时地撇上一眼毒蛇消失的方向,江南根本没有这种色彩斑斓毒蛇,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齐府,这种毒蛇唯有云贵地区的山区常见,多是蛊毒高手饲养,这蛇对我们姐妹三人视若无物,唯独对柳兄长剑拔弩张,难道是蛊毒高手盯上了柳兄长?

“柳兄长,你与姐姐稍坐一会一会,小妹去为你们换上新的茶水。”

“小姐,还是玉儿来吧,你们要喝什么茶水,玉儿去准备就是了。”

“玉儿,还是我亲自去吧,那种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服侍柳兄长就是了。”

玉儿只好听命,不过双眼充满了疑惑,小姐的一切东西都是自己收拾的,还有什么茶叶是自己不清楚的吗。

齐韵提着茶水走到墙边,轻轻一点便跃上墙头,那条蛇果然沿着墙头有方向的爬去,齐韵不想打草惊蛇,轻轻的跟在后面。

那条蛇似乎有些察觉了什么,躬身弹起激射到墙角处消失不见,齐韵跳下墙角,看着墙角处的脚印:“蛊毒高手为何会针对柳兄长,这种毒蛇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柳公子。”

“齐雅姑娘何事?但讲无妨。”

“小女听闻家父说起,柳公子似乎有意参加今年的秋闱,不知道柳公子心里可有把握高中举人?若是高中举人,加上公子与小妹二人的婚事,柳府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科举?”柳明志愣了,有个屁的把握,自己在当阳书院半月左右就去了课堂三日时间不到,这些日子除了看些书根本就没有去过书院,而且齐雅若是不说,自己根本就不记得科举的事情了。

齐润若是知道估计能气的吐血三升,当初是谁言辞凿凿答应老夫用心读书,备战科举的。齐润估计都得指着柳明志骂上一声小王八犊子,你可是陛下钦点的人物,老子的前程系在你的身上了。

端王算什么,兵部尚书算什么,跟起天子比起来,都是弟弟。

“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科举乃是鲤跃龙门的事情,是天下成名还是名落孙山,现在尚未可知啊,三年一弈的科举名士辈出,天下才子争雄,柳某有心为之,但看天意如何。”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公子说的倒也中肯,小女冒昧的问一句,家妹从小虽然习武傍身,但也熟读诗书,对对读书人最是尊重,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人中龙凤,若是柳公子不幸落榜,当何为?”

“若是不幸落榜,柳某自然无话可说,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心存抱怨之举,只能说柳某并非位列朝班的材料,专心一意的继承家父的家业即刻,只要家中老小尚在,当官与否其实柳某并不是那么看重。”

“吾朝自立国以来,便将天下之人列为四等,士农工商,商人虽说家财万贯,可是地位卑微,逢人迎合,令尊纵然名为江南首富,可是行事亦是低调,公子若是以继承柳家财产为主,似乎”

“齐雅姑娘的意思柳某知道,可是柳某并不觉得商人有什么卑贱的,昔年太祖皇帝若非商人资助粮草,颍州之事怕是胜负难料,因而太祖皇帝下旨可令商人子弟捐献功名,其子孙后代可以科举取士。可是柳某看商人并非世人们所说的那样,只晓得投机倒把,利益熏心,一身的铜臭味道。”

“哦?公子所观商人如何?”

“商者,利刃也。”

第八十七章商训

“柳公子,本朝太祖令,无尖不为商,公子可懂其意?”

“齐姑娘,柳某自幼在商贾之间长大,自然通晓其意思。”

无尖不商,出典为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说。卖家商人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准足。当银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另外在米筐里氽点米加在米斗之上,于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尽量让利。

无尖不商已成习俗,但凡做生意的商人,总会给客人一点添头。这是商人的一种生意噱头,这一小撮的添头,很让客人受用,故有“无商不尖”之说。

“无商不尖”还体现在去布匹商人扯布,“足尺放三”,“加三放尺”;卖油拷酒的亦是都有点添头。

“以往商人有无尖不商直说,可是如今逐渐被无奸不商代替,商人逐渐变得重利,弃信誉而不顾。”

柳明志皱了皱眉眉头,显然对齐雅的话有些不感冒:“齐雅姑娘,昔时三皇五帝之时为公天下,始皇帝一统七国,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天下尚且可以一统,商人重利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商人不是慈善之人,怎么可能会毫无利润的白白忙碌一场哪?好比一农夫,每日田间辛苦劳作,汗撒大地,秋收之时却颗粒无收,这公平吗?”

齐雅一怔,显然不知道该无法反驳柳明志的话,商人不重利,与农夫不重收这没什么两样,白白辛苦一场只是为了博取一个好的名声,显然也不太现实。

“齐姑娘,人切分善恶,官亦分良贪,金陵吏治清明,世道之上便没有坏人了吗?朝廷之中官员皆是国之脊柱,便没有贪官了?右相童三思清心秉正,素以良相著称,左相却结党营私,打压异己。商人亦有奸商,自古正邪皆有,黑白分明才是天道。”

“墨家先贤墨子有商之道:我有利,客无力,则客不存;我利大,客利小,则客不久;客我利相当,则客久存,我则久利,柳家经商一直奉行顾客至上,利益为本的规矩。”

齐韵端着一壶新茶走了进来:“姐姐,柳兄长,你们再聊些什么?小妹可以掺和一下吗?”

“韵姑娘来了,柳某与令姐聊些经商之道。”

齐韵神情有些担忧,莫非姐姐鄙夷柳公子商人子弟的身份了。

“哦?柳兄长自小耳濡目染,想必对经商有一份独到的见解,小妹可以听听嘛?”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为利;商,人也,人以诚为利。为业,不以富贵为贵,以和为贵;业,家也,家以和为贵。为买,不以压价为价,以衡为价;买,换也,换以衡为价。为卖,不以赚赢为赢,以信为赢;卖,易也,易以信为赢。为货,不以奇货为货,以需为货;货,物也,物以需为货。为财,不以敛财为财,以均为财;财,享也,享以均为财。为诺,不以应答为答,以真为答;诺,信也,信以真为答。为贷,不以牟取为贷,以义为贷;贷,借也,借以义为贷。为典,不以值念为念,以正为念;典,籍也,籍以正为念。”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信为利,为业:不以不以求富贵为最重要的,以和气生财为最重要的,为买:不以一味压价为目的,以双方协商好的均价为最终价格。

为卖:不以赚钱为上,以诚信立德为最终目的,为货:不以屯货居奇为目的,以市场需求供给为目的,为财:不以纯粹敛财为最终目的,以大家共赢共利为最终目的,为承诺:不以敷衍为诺,以真心诚意为诺。

“柳兄长,这是柳家的家训吗?”

柳明志摇摇头,这是前世徽商的古训,凡是徽商者都要通读朗诵,直至领略精髓、融于血液、深达灵魂,而这商训正是中国传统的商道精神和文化精神的详细体现,是古代徽商传承中华文明,在艰苦、漫漫的经商过程中,不断摸索、重复实践而树立起来的传统经营治理理念,睿智的经商之道,以及任人唯贤的选人、用人之道。

据悉,古代徽州大的家族几乎家家都有这样的家训,正是将这些家训集大成,徽商追求中国传统志士仁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精神。

相对于晋商的“闯”字,在徽商身上体现的更多是一个“儒”字。徽商古来素有“贾而好儒、亦贾亦儒、商而兼士”的美誉。

惟独这样的传统文化的累积,才干传承、弘扬商人的商业精神。这也是古代徽商族群之所以能够世代展壮大、基业雄据东南、足迹遍及长江流域的基本原因。

“我柳家根基尚浅,可吾不到这么高深的道理,虽说子不言父,家父行商向来霸道,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柳兄长,常言道慈不掌兵,义不行商,令尊或许自有他的道理吧。”

“这话倒也不错,或许家父有自己的想法,然,慈不掌兵,然掌兵安邦后行大善;义不行商,然行商巨富后行大义;情不立事,然立事建功后行专情;懒不治学,然治学立业后惰于行;情深不寿,然长寿高龄后忆往情。

慧极必伤,然反思觉悟后生大慧,或许才是精髓。”

齐雅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不由得神思起书中那些言说商人重利,祸国害民的话,到底哪一个道理才是人生真正的大道理。

齐韵目光灼热的看着柳明志:“柳兄长果然大才,小妹先前虽然并无鄙夷商贾的心思,可是对行商之事倒也说不上亲近,今日听了柳兄长的话才知道,商人自有商人的道理,不可过于在意这些。”

“齐雅姑娘,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希望齐雅姑娘不要介怀,天色也不早了,柳某先行告辞,他日再来登门拜访。”

齐韵虽然有些不舍,也不能强留,毕竟二人尚未完婚,不过忽然想起那条毒蛇来,齐韵心神一紧,外面的那个人不知道走了没有。

“柳兄长稍后,小妹去换身衣物,待会送兄长出门。”

“既然如此,不敢辜负好意,柳某在此等候。”还没有好好的和齐韵打交道,她既然想送送,出去走走也无妨。

第八十八章鲁花花生油

酒井一子,倭国江户地区酒井家族的长子,其父酒井丸与另一个藤田家族争夺江户地区的大权落败,酒井无奈下海出逃,带着为数不多的族人以及仆役细软撑船破浪进入了大龙的江浙沿海地区。

或许酒井一子很有语言上的天赋,在海边渔村混迹了一年多左右的酒井一子竟然将中土的话学了个七七八八,才敢带着属下逐渐深入江浙腹地谋生。

从倭国逃出来之后虽然带了不少酒井丸遗留下来的金银财宝,可是酒井一子却失去了显赫的身份与权贵的生活,酒井一子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够有朝一日杀回倭国,杀回江户,重振酒井家族的声威,让酒井家族的旗帜重新插回江户地区。

大龙王朝的富庶惊讶了酒井一子,仅仅江南一个府地区的人口不知道要比整个倭国多上多少倍,物产丰富,好多都是在倭国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酒要比倭国的香,粮食要比倭国的好,跟倭国那种穷乡僻壤相比较,大龙国就是人间天堂一样的存在。

那高屋建瓴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简直要比天皇陛下的皇宫还要豪华,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房子还不是一座,简直到处都是。

“八格,真应该让天皇陛下那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来大龙朝王朝看上一看,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大龙王朝随处可见,衣食住行不知道比我倭国强上千倍百倍,等我酒井一子恢复了酒井家族的荣耀,一定要让子孙后代登上这一片上天恩赐的土地,一定要,这是上天的恩赐。”

“一子大哥,咱们还是先去把今天打造的兵器收回去吧,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等你重整酒井家族的旧部杀回江户,就算是对父亲大人临死之前拼死送你逃走最大的报答了。”

“海翼,星野,我错了,我一定要将藤田家族杀了鸡犬不留,亲自斩下藤田树那家伙的脑袋,祭奠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井星野冲着酒井一子鼓励道:“大哥,加油吧,倭国那些家伙还在为那些竹刀长矛,铜制刀剑花费重金的时候,大哥已经拥有了大批的大龙王朝打造的精铁刀剑,一定会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可惜啊,这个铁匠铺每天只愿意为我们打造十把刀剑,我们加钱都不乐意,说什么朝廷禁令,私人不允许大规模制造兵器,否则便以谋逆罪论处,诛九族,真搞不懂大龙王朝的皇帝怎么想的,手底下的人赚了更多的银子,他们不就能够收取更多的税收吗?竟然下令手下的百姓不准赚钱,这些百姓就不会造反吗?崔大叔说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老百姓为什么不反抗哪?”

“公子,冈本零一也不懂,这些铁匠真是最大的傻子,放着好好的金子不赚,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本田君,你私下里派人跟铁匠铺的老板接洽了吗?愿不愿意教导我们打造兵器的方法?”

“公子阁下,本田武找到那个老板,给了他一百两的黄金想要求取锻造铁器的法子,可是那个老板却生气的将我轰了出来,本田办事不利,愿意切腹谢罪。”

酒井一子拦住了本田武:“本田君,我没有归罪于你,你们都是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我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件小事就让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切腹哪?你们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不要玷污了你们尊贵的武士血统。”

“海翼。”

“海翼”

“星野,现在咱们已经储存了多少兵器了?银子还剩下多少,能否支撑到咱们回到倭国?”

酒井星野神色低落:“大哥,现在咱们带出来的银子还足够支撑半年的时辰,大部分都花费到了打造刀剑的开支之上,大哥我还是想要劝你,大龙的的盔甲虽然好可是花费银子太贵了,一件盔甲的银子足足可以打出七把左右的兵器,我建议取消盔甲的制造,着重打造兵器。”

酒井一子也是眉头轻皱,想不到带出来的十几箱金银珠宝竟然花费的这么快,大龙朝什么都好,就是花费太贵了,这可是酒井家几代人的所有积蓄,竟然一年就开支了一半:“诸君的意见哪?”

“公子,吾等同意星野小姐的意见,有这些利刃在手,我们足以威慑本土的那些人,甲胄就算了吧,毕竟咱们回程之时还要购买打量的粮食,不然咱们无法起兵啊,那些英勇的武士也不愿意将性命交付一个吃不饱肚子的指挥者。”

酒井一子纠结了很大一会,每次进入江南的城镇,见到城防军那魁梧轩昂的甲胄酒井一子就羡慕啊,可是羡慕是一回事,拥有又是一回事,实力不允许啊。

酒井一子暗下决心,等回到倭国重掌江户地区大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开通倭国与大龙朝的海上贸易,一旦有了大龙朝在后面做后盾,酒井家族何止能够重掌江户的大权,推翻天皇的统治也未尝不可。

酒井一子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权欲,我可以忍受黑暗,但是我却见到了光明,那我就无法忍受暗无天日的日子。

酒井一子咬牙道:“收买不来这家铁器铺子的老板,那就换一家,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大龙朝的冶炼技术,酒井家族是否能一统倭国就看今朝了。”

“海翼。”

“韵姑娘怎么就这么别扭哪,我还是叫你齐兄弟吧,已经习惯了,突然改口怎么都不习惯。”

齐韵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也没有了易容粉的遮掩,仅仅一袭洁白的男装在身上,正是当初在烟雨楼阁穿的哪一件,青丝飘舞,随意盘了起来,用一根不起眼的木簪子束缚着。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柳兄若是习惯,叫齐兄弟没关系,希望你不要真的拿我当兄弟才是。”

柳明志挠挠头:“怎么会咦”

“柳兄,怎么了?”齐韵见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前方一群衣着怪异的人群,唯有领头的一男一女还算顺眼,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

柳明志噘着嘴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这小身高,这小头型,这小胡子,这松垮的小裤子,背后的小枕头,腰间插着的小匕首,加上点头哈腰的习惯。

这不就是小日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朋友吗?哦,现在还不叫日本,应该是倭国,这就是那群小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人的祖先了。

柳明志心神一紧,倭人的航海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吗?远渡重洋,大海上风浪滔天,能够从倭国到中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心神有些不宁,倭人都能渡海了,大龙朝的海船技术如何,自己尚且没有了解过。

无意识的牵住齐韵的手:“齐兄弟,跟我来。”

齐韵先是一怔,心头小鹿乱撞,奇迹般的没有挣扎,顺着柳明志的脚步走了起来。

柳松牵着马呆呆的看着二人手牵手的模样:“少爷的鼻子好了吗?”

“哭你七娃。”

“海翼,哭你七娃。”

真的是倭人,看来事情已经不容小觑了。

酒井一子呆呆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柳明志:“阁下会说东瀛话?”

柳明志摇摇头:“曾经跟一个来大龙朝做生意的学过几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大龙朝?”柳大少哪里会日本话,以前做群演的时候,演过一个日本翻译,勉强的记住过几句话。

“阁下,我的名字叫酒井一子,阁下如何称呼?”

柳明志迷糊了,这句话听得似懂非懂,自己别说二把刀日语了,十把刀也不靠边啊:“你们会说大龙朝的话吗?”

“海翼。”

“你叫什么名字?”

“酒井一子,敢问阁下的尊姓大名?”

呦呵说的还挺好,看来在中国的时间不短了。

齐韵柳松二人看着柳大少先是跟一群古怪的人说着乱七八糟叽哩嘎啦的话语,然后又问起了姓名,额头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是酒井君,我叫鲁花花生油,这位是我的兄弟車五进二,那边是我的仆役炮三平四。”

“海翼,鲁花君,你好。”

第八十九章千骑卷平冈

翠屏山乃是苏州地界的一座山脉。江南自古多山脉,大小山脉数不胜数,翠屏山山峰耸立,蜿蜒曲折,山中林木茂盛,道路错综复杂,不是是常年游窜与山中的老樵夫,警惕性极强的老猎户,想要翠屏山中周围熟悉只怕是难如登天。

翠屏山十里外苏州的官道之上一行五千众的兵马正在官道上行军,五千大龙军有三千步兵两千骑兵,步兵分为三个队列,一队列千人刀盾兵,个个手中拿着厚重的盾牌,精钢大刀,盔甲完备,神色肃穆的行在步兵第一列。

随后是千人队列弓箭手,弓箭手个个背负着一石力的铁胎弓,身上披着轻甲,背后的箭袋里是二十枝精良的箭簇,虽然看不到箭簇的箭尖,只看箭杆的大小与箭支尾翼的羽毛就知道这些箭支必定是伤害力骇人听闻,被射中身上必定会透体而过,不死也得重伤难治。

最后一个队列的兵马分为两个兵种,长枪兵与长戟兵,一丈五左右的枪杆顶端哪闪烁着寒光的枪头,锋利的戟刃,一旦被长枪兵围攻一处,个个尸骨难全,皆是被活生生的捅的血肉模糊,亲人难辨。

仅仅这三千人步兵的配置,足以打上一场小型战役。

打头的是两千骑兵,轻骑兵与重骑兵各有一千人的队列分别在步兵两侧守护。

轻骑兵皆是轻甲披挂,窄细锋利的马刀令人胆寒,轻骑兵主要用于扰乱敌军的军心,偷袭后方步兵,袭扰骑兵的阵型,由于轻骑兵轻装简从机动性能力强悍无比,往往打上一个冲锋之后敌人的阵型还未完全摆起,冲锋之后只能看着轻骑兵逃遁远去,等待下一个袭扰的机会。

重骑兵皆是全身盔甲防护,就连马匹身上都装有轻甲保护,他们主要负责冲锋陷阵,重骑兵不与轻骑兵相同,轻骑兵胜在袭扰敌人,重骑兵胜在重创,一身厚厚的甲胄,粗狂锋利的大刀,加上战马奔跑的冲劲之下,能将人活生生的撞死,最后被万马践踏尸骨无存。

而且无论轻重骑兵的兵卒身上都会带着一个小型的手弩,重逢之时,短兵尚未相接,先用手弩覆盖一批箭雨,后方步兵见状也会马上箭矢支援,足可以让敌人增加两成的伤员。

大龙朝的兵员配置主次分明,进退有序,有主有辅,但凡确立主阵队伍,所有的辅兵必须全力配合,违令者一队士兵皆斩之。

一个轻装简从身后背着三道旗符的人勒住马缰停在军队的领头人面前:“张将军,斥候回报,已经发现密探留下的痕迹,翠屏山便是白莲教的总坛。”

“再探,不要惊扰白莲教的乱匪,打探清楚他们的人员防守的情况,尽量冲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部剿灭这火为祸多年的乱匪,换江南百姓一个河清海晏。”

“遵令。”斥候绝尘远去。

“沙副将,传令下去,发现白莲教踪迹之后,轻骑兵马上呈现迂回之势包抄白莲教众,重骑兵正面突袭冲破白莲教的防守势力,手弩覆盖,五百弓箭手后方支援,五百弓箭手作为预备,防止那些高手使用轻功离去,将空中的每一个点用弓箭封锁起来,要让翠屏山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刀盾手原地掩护弓箭手,防止乱匪突袭弓箭手千人队,长枪,长戟队在重骑兵冲杀之后,分批次包围那些阵型混乱的白莲教乱匪,就地格杀。”

“遵令。”

“戚统领,那些白莲教的高手就交给你你们这些大内侍卫了,不要放走一个白莲教乱匪。”“张将军放心,大批人马只要被控制住,那些高手我们大内侍卫会对付的。”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盔甲的统领身后有七位大内高手,皆是七品高手,亦是轻轻的点点头。

“这些白莲乱匪盘桓江南几年之久,朝廷因为北方草原的战事一直疏忽治理,想不到这些乱匪稍微成了点气候竟然气焰如此嚣张,悍然对江南数个州县发动袭扰,这些江南的守备兵也是废物,区区白莲教这么点人都防守不住,朝廷真是白白养着他们。”

“张将军慎言,江南乃是鱼米之乡,我大龙朝的腹地,数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战火袭扰,守备兵这个样子也无可厚非。”

“哼,慎言什么慎言,老子说的有错吗?老子在北疆杀过突厥人,杀过金国人,我十五岁从军,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血流成河的杀出一个护国候,老子身上的刀疤老子自己都数不清楚了,这些江南子弟读上几本破书,作上两首烂词就能能位列朝班,冲老子指手画脚。”

“张将军不可胡言,相信那些文官向陛下弹劾与你。”

“弹劾就弹劾,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老子尊重读书人,老子抨击的是那些腐儒,酸儒,就会之乎者也,屁用没有,可是老子尊重兵部尚书宋煜大人的血性,他也是读书人,老子尊重右相童大人。”

“报”

第九十章白莲教

鹰隼长鸣,围绕着翠屏山盘圆了起来,空中发出嘶叫声。

一声独特口哨声音打破了翠屏山的宁静,空中盘旋的鹰隼仿佛听到了莫名的召唤,扇动双翅向着翠屏山的山脚飞了下去,似乎见到了食物那样急速。

一个通体黑袍罩身,就连脸上都被黑巾蒙着,柳大少若是见到了肯定会捧腹发笑,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坏蛋是吧,也是,好人谁大白天打扮成这个模样,要不是见不得人的坏蛋,要不就是长相对不起人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鹰隼见到了黑衣之后扇动翅膀落在了黑衣人肩膀之上,也不知道这鹰隼靠什么分辨这黑衣人的身份,知晓他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端的是奇异无比,自带雷达识别功能的吗?

黑衣人轻抚着鹰隼的羽毛,从鹰隼的脚上取出一个装着纸条的竹筒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一般情况下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来送信,能用得上鹰隼的无一不是紧急的情报,果然看到纸条纸上的内容黑衣人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白芍。”

一个白衣女子恍然间出现在了黑衣人身后,若是柳大少在此必然会认出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在扬州城外想要劫持自己被齐韵雪剑重创的白莲教持剑女婢白芍:“教主,奴婢在。”

“紧急集合所有教中人马,撤离出翠屏山,朝廷派了护国候张狂率兵五千前来剿杀我白莲教子弟,张狂可是一个大杀才,一旦被他手下的兵马合围一处,我白莲教今日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遵令。”

白芍向着翠屏山山脚下的几百茅草搭建的屋舍疾奔而去,手中持着一个木制口哨吹出凌厉的哨声。

一个白衣女子忽然出现在白芍身边,如若鬼魅,悄无声息:“白芍丫头,为何吹响警戒哨?”

白芍恭恭敬敬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礼:“九长老,奉教主命令,白莲教总部所有弟子撤离翠屏山,朝廷派遣五千兵马前来围剿总部,刻不容缓。”

“五千兵马教主何至于如此慌张,竟然下令我等全部撤离翠屏山?苏州守备军?扬州守备军?金陵守备军?”

“九长老,教主说乃是护国候张狂带领的军马。”

九长老语气闪过一丝慌张:“护国候张狂?镇守北疆的龙武卫?”

“小婢不清楚。”

“快去通知其他人。”

一刻钟左右,翠屏山脚下的开阔地上站着两三千穿着普通的人,皆是一脸迷惑的互相看着,这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怎么会突然传来警戒哨的声音。

“兄弟们?”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中性的嗓音自带扩音器的效果传到众人的耳中,打断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九长老与四个年级不差上下的人站立在头排:“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属下参见教主。”

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兄弟们,本尊闲话少说,如今白莲教的总部被朝廷密探发现派遣了五千军马前来围剿我教中兄弟,情况万分紧急,趁着官兵没有到来的时间,兄弟们赶紧收拾细软进入翠屏山躲避,分批次前往扬州,杭州,金陵等分部,到时候安稳下来听候统一号令,我们在重聚白莲圣母之威严。”

“教主,我们众兄弟不愿意走,好不容易才在翠屏山安稳下来,我等不愿意再次颠沛流离,不就是五千朝廷的鹰犬吗?咱们教中的兄弟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一定能将这些鹰犬杀个丢盔弃甲。”

“对,我们不走,上次苏州城的七千多守备军听到了咱们白莲教的名头龟缩在苏州城中城门都不敢出来,这次才五千鹰犬,将他们杀了祭奠白莲圣母。”

“杀鹰犬,祭圣母。”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

“和这些鹰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既然朝廷不给咱们活路,反了他娘的就是了。”

“恳请教主下令,我等教中兄弟愿意誓死守护家园。”

黑衣人有些急了:“兄弟们,咱们白莲教想要发展壮大不能和朝廷硬碰硬,必须积攒力量,到了实力强大的那一天一举推翻昏君的统治,眼下要战略性撤退,何况这次五千军马不是那些废物的守备军,而是戍守北疆的百战之军龙武卫,真的打起来咱们占不了任何便宜。”

“九长老慕容珊听令。”

“属下在,请教主下令。”

“带领你行字部的众兄弟由翠屏山东部进山之后分散混入金陵分部等候命令。”

“教主!”

“违令者教规处置。”

“属下遵令。”

“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率领分别率领斗字部弟兄与皆字部的弟兄分散进入扬州城中隐藏。”

“属下遵令。”

“七长老肖奈何率领列字部弟兄进入苏州城中隐藏,等候命令。”

“属下遵令。”

“准备撤退,不要让官兵抓住尾巴。”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白莲教一袭教众刚刚准备动身,翠屏山山脚传来轻微的震动,动静越来越大,这是千军万马才能带来的震动感,官兵到了。

龙武卫行军如此兵贵神速的吗?

“兄弟们快撤,分散突出重围,不要被官兵们包了饺子,快撤。”

白莲教众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搏杀出去,山谷周围四处是马蹄声,马鸣嘶叫声,霎时间乱了白莲教众的心神。

“兄弟们,冲啊,不冲迟早是死,跟他们拼了。”

龙武卫的轻骑兵开始围绕着白莲教众袭扰起来,乌合之众不是说说而已,轻骑兵尚未两个来回,白莲教众已经自乱阵脚,根本没有先前那种与朝廷鹰犬拼死一搏的勇气,他们发现这些骑兵迅猛急速,根本不是那些守备兵可以比拟的,虽然一千轻骑兵只是包围起来众人,尚未斩杀一人,可是那明晃晃的马刀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已经让这些教众心神不宁起来。

尖利的啸声传来,白莲教主的声音传来:“兄弟杀啊。”

护国候张狂骑在宝驹之上手扬马鞭:“沙副将,传令下去,轻骑兵统领熊开山自由奔袭,封锁翠屏山所有进山的小道,防止这些乱匪逃窜入山林之中。重骑兵统领霍不言摆好冲锋阵型,一举击溃白莲教乱匪的守势。”

“得令。”

“钟副将。”

“末将在。”

“传令弓箭手配合霍不言的冲锋,覆盖式箭雨五连射,空中间隙一点不留,封锁山谷所有出路。”

“得令。”

“枪戟统领柯岩。”

“末将在。”

“霍不言统领冲锋之后,枪戟兵十人一伍合力绞杀乱匪。”

“得令。”

第九十一章护国忠魂

比起大龙朝戍守北疆的龙武卫手中统一的制式装备,白莲教众手中的兵器可谓杂乱不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是样样俱全。

白莲教众自己心中也明白,今日看来是凶多吉少,龙武卫自从大龙王朝建立以来就是从龙六卫之一的卫军,跟随开过太祖李元民立下了了赫赫战功,大龙朝六百年,龙武卫一直戍守北疆,可以说草原诸部的突厥人与金国人无法进入大龙朝南境的原因之一便是龙武卫。

大龙建国不多年,北境沙场抵犯边。未想离家六百载,百万忠魂裹尸还。难想冰雪封天际,不叫豺狼入国线。为夫为父为孝子,为国饮恨在疆边。

北疆龙武卫,护国六百载。血洒黄沙地,英魂不归还。立地出阳关,横躺护山峦。忠烈龙武卫,活去死不还。守土六百年,年年复和护边。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

轻骑兵只是在一旁掩杀,白莲教众人开始独自拼杀起来,毫无战阵可言,皆是各自为战,想要硬撼轻骑兵。

“熊将军,大将军怎么想的?这些乌合之众何须五千武卫相互配合,只要给属下五百轻骑兵,袭扰之下一定可以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霍将军哪里完全根本不用冲锋陷阵。”

一个身体精瘦,面容普通的汉子骑在马上,看着骑兵们在一旁袭扰,不时的斩杀上三五人,正是龙武卫轻骑兵统领熊开山,长相与名字可谓风马牛不相及:“熊市,再敢妄言军法从事,我龙武卫自从创建以来,主辅攻击只要定下来,就算是人头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抢,这些人虽然是乌合之众,可是都是江湖中的成名好手,你看看我们手下的骑兵虽然可以斩杀上三五人却一个个的颇显得狼狈,这些人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九长老慕容珊开始游曳与白莲教主身旁:“教主,官兵尚未冲杀,仅仅只是在一旁袭扰,咱们手下的兄弟根本就冲不出去包围圈,他们的战马速度太快了,每次想要使用轻功飞跃出去,必定会有一波箭雨覆盖而来,想要冲出去的下属都被射成马蜂窝了。”

“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官兵折腾的筋疲力尽,必须想办法打出一个缺口,只要进入了翠屏山之中,他们的骑兵便毫无用途,告诉几位长老,集中一点攻击,不要过于分散。”

“山里的白莲乱匪听着,我们大将军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可以给你们一个宽恕的机会,若是接着顽固的反抗下去,顷刻之间便将尔等屠杀殆尽,鸡犬不留,劝你们不要继续执迷不悟。”

“教主怎么办?”

“不要听他们的蛊惑,全力打出一个缺口,能逃出去多少只有听天由命了。”

“三哥,五哥,七哥,东边的兵力最薄弱,咱们一起向东边袭杀。”

剑气纵横,九长老取出腰间的精钢软剑,身影常人根本无法看见,只听几声哀嚎之身,轻骑兵将士便有六七人跌落马下,每个人的颈上皆是想同大小的伤口,殷殷鲜血染红了翠屏山脚下的土地。

其余几位长老也是各显神通,每次出身都会将很多轻骑兵斩于马下,死状各异,掉落马下的将士个个死不瞑目,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白莲教主更是恐怖无比,不见其使用任何兵器,轻轻的舞动双掌,一些骑兵将士便口吐白沫的从马匹之上跌落下来,白莲教主练得竟然是毒功。

阴毒的武功总是为江湖中人所不齿,毕竟比武之人向来讲究公明正大,修行这种阴险狠辣的武功,四品高手也可以杀死六品的高手,可是那是在六品高手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否则也只能束手无策,毒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若是无所不能,只怕再也没有江湖的存在。

斩伤了几十骑的轻骑兵之后,眼看着东边的缺口就要打开,八道身影忽然几个起落之间出现在了白莲教众的人群之中,每次挥动手中的刀剑总有几个人就此丧命,投胎去了。

“堂堂七品高手,竟然会对普通骑兵下死手,白莲教的人真的是登不上台面,为人所不齿。”

白莲教主以及诸位长老停下攻势,谨慎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位身形:“大内侍卫?”

“还算有那么几分眼力,戚某与诸位兄弟愿意讨教一下几位阁下的高招,请。”

白莲教主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每人对付一个,剩下的四位我来领教。”

“教主小心。”

“好大的口气。”戚统领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位身影手持雁翎刀开始攻击几位白莲教的长老。

金戈交击,地动山摇的武力开始让骑兵的战马也嘶鸣不已,躁动不安的刨动着马蹄。

“他修炼的乃是毒功,李奇你们要注意他手上的招式,不要中了招式。”

“是,统领。”

戚统领抽搐腰间的雁翎刀,一拍马背,刀光直接闪现白莲教主的面前,其余三人也开始配合着攻击白莲教主的下三路,让其手忙脚轮。

以往百试不灵的招式竟然在白莲教教主的手中吃了瘪,拔山撼岳的刀势被其轻轻侧身便轻易躲过,两根手指轻轻拨弹之间,凌厉的雁翎刀仿佛小孩子的玩物一般根本进不了身前半步的距离。

戚统领一手扶刀,双目凝重的看着白莲教主:“八品?怪不得这么嚣张。李奇,你我合力攻其上路,王虎你们攻击其下路。”

众多高手开始拼命厮杀起来。

三声铜锣声响起,周围的气氛凝重起来,官兵发起攻势了。

果然,隆隆的震动感传来,黑乎乎的玄甲重骑兵坐持手弩,右手持马刀开始冲锋。

白莲教众顾不得与轻骑兵厮杀,转身严阵以待,重骑兵的冲锋可比轻骑兵的袭扰可怕多了,万马踏过,寸草不生。

“手弩射击。”

一声锣声传来,手弩开始射出短小的箭矢,顿时不少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听到锣声传来也开始弯弓搭箭,刚刚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白莲教众还没有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箭矢再次飞来,比起手弩的威力,铁胎弓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许多人被箭矢透体而过,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咽气身亡。

随即迎来的便是重骑兵的冲击,惨烈,实在是惨烈,仅仅一个冲锋之下,白莲教便死伤了四五百余人,好点的被冲击之下的马刀拦腰斩断,残一点的被活生生的踏成肉泥。

听着教众的惨叫哀嚎,几位高手变了颜色。

“哼,今日就算你们神通广大,也插翅难逃。”

骑兵冲锋很难在这么小的山谷展开二次冲杀,只能勒住马缰回头看着被冲散的白莲教徒。

霍不言神色冷冽:“下令,自由斩杀落单乱匪,替枪戟手防备偷袭。”

“霍将军有令,自由掩杀落单乱匪,掩护枪戟兵方阵。”

整齐划一的枪戟兵举着长长的兵器,开始十人一队包抄被冲散的白莲教众,再次惨叫声传来。

“教主,怎么办?”

白莲教主一掌逼退四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吹了起来,戚统领脸色一变:“李奇,发讯号,有伏兵。”

哨声飘荡而去,伏兵没有到来,整个翠屏山山谷开始颤动了起来,比起重骑兵冲锋之时带来的震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教众,退到山谷两侧。”

还能活动的白莲教众怪不得拼杀,开始拼死往谷底撤退。

戚统领抬头:“山谷上方有落石,快离开山谷。”

地动山摇,数千块山石从天而降,躲避不及的白莲教徒与龙武卫被砸的血肉模糊,上千余人的白莲教小半个时辰竟然被斩杀的只有几十名功夫不错的高手。

一声巨响传来,山谷侧翼被白莲教教主徒手轰出一个两三米宽的山洞,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暗道。

“撤。”

烟尘散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戚统领脸色一变:“金蝉脱壳,中计了,有密道。”

第九十二章大将军在扬州

戚统领脸色阴沉的看着挡在眼前的万斤巨石:“这白莲教乱匪看来是早有防备,万斤断龙石,也不知道密道会通向何处?”

护国候张狂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走进了战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张狂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眉头,便将视线放到了断龙石之上。

“戚统领,大概走逃了多少乱匪?有没有大概的数目?”

“大将军,属下无能,没想到白莲教早已经再次开辟了一间逃生所用的密道,山顶落石骤然而至,烟尘滚滚看不真切,不过人数不会超过五十员。”

“能否探查道密道通往何处?”

戚统领皱着眉,脸色阴沉:“大将军,翠屏山山高林密,曲折萦绕,山体相连不知几何,想要在这么大的山林之中推测到密道的出口无异于大海捞针。”

“五千龙武卫剿杀不足三千之中的白莲乱匪竟然还能让其脱逃几十人,唉,此役老夫羞矣。”

“沙副将,战损情况如何?”

“大将军,末将正要向你汇报此事,随军录事已经轻点人数,此役我军损伤一百三十人,七十三人当场殒命,四十三人重伤,十四人轻伤,斩获乱匪头颅一千八百员,其中”

“其中什么?但说无妨。”

“其中无一头目,皆是寻常乱匪。”

张狂面色通红:“小小的乱匪竟然消损我将士一百多员?”

“大将军,末将仔细查看了死去兄弟伤口,多数伤口整齐归一,皆是毫无反抗之下就地殒命,人数高达五十三人,其中十三人被乱兵砍死,七人被落石砸的分身碎骨,若不是戚统领提醒及时,只怕损伤会更大。”

“白莲教。”张狂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右手成拳猛地轰击在断龙石之上,万斤断龙石竟然被锤成碎块,一个硕大的洞口露了出来。

“追。”

“戚统领也不说话,带头钻进了密道之内。”

半个时辰左右,几十人灰头土脸一脸丧气的从密道之内走了出来:“大将军,密道出口之处树木密集,根本无法辨识方向,查询不到他们的踪迹,请大将军军法从事。”

张狂虎目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戚统领:“领兵的是我张狂,排兵布阵的亦是我张狂,这件事自有老夫一力承当,与你们不相干。”

“大将军,是属下无能走逃了一众匪首。”

“大将军,此战是我熊开山之罪,大将军严令我轻骑兵防守外围,此罪乃是开山知罪。”

“是柯岩之过,柯岩应当极力绞杀乱匪,请大将军赐罪,柯岩甘愿受罚。”

张狂虎目之中闪过丝丝温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老夫之过也,不必再说”

“将军,此事绝不简单,属下仔细查验了乱匪的尸首,发现出一丝端倪。”

“哦?不言你有何见解?”

“霍老三,有屁赶紧放,藏着掖着不是好汉。”

霍不言白了熊开山一眼,指着战场上的尸首:“将军请看,这些乱匪全部带着细软,显然是准备逃窜,这些乱匪能够建立一处安身之所绝非易事,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安身立命的场所哪?”

张狂神色一变:“他们知道了危险。”

“正是,大将军,我们龙武卫进京朝拜,陛下是突发奇想令我等武卫前来剿匪,咱们龙武卫行军向来严密,从来不轻易暴露行踪,此次剿匪更是连苏州刺史都不知晓,乱匪为何会提前得知打算逃跑?”

“不言,你可知道你如此说意味着什么?”

“末将当然知道,大将军,此事绝非末将妄自猜测,大将军想必也亲眼目睹,大军赶到之时,这些乱匪已经排好了队列,一队人马更是准备进入山林,被轻骑兵阻拦之下才没有得逞,可见此次行军剿匪一定是走路了风声。”

“老子的兵老子了解,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将军,末将并不是说麾下的兄弟,这帮兄弟都是生死相交,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张狂神色闪烁惊疑不定:“朝廷之中已经这么乱了吗?”

霍不言急忙低下头,熊开山几人也是眼神飘曳,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

“大将军,若是骤然突袭,乱匪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此事蹊跷的很那!”

“准备班师回朝,这件事老夫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们不必在过问。”

“遵令。”

“张三啊,这扬州城就这么繁华吗?你看这随处可见的马车,一个比一个巨大,一个比一个宽敞,果然江南是富饶之地,老子算是长见识了,咱们颍州可没办法比啊。”

“老爷,何止是富庶啊,你看这些百姓简直是相亲相爱,亲如兄弟,随意的挥挥手那些豪绅的马车就会停下来捎带他们一程,真是亲如一家人,这样百姓安居乐业,互相扶持的场景就算京师都不一定见得的到,可见这扬州刺史一定是一个治政能臣。”

“虽然老子瞧不上江南那些文弱的读书人,可是见到此等盛情心里还是自愧不如的啊,什么时候颍州城能够这样老子就心满意足了,不枉老子驻扎北疆二十年。”

“大龙公交车,你的终身选择,扬州是大家,温暖你我他,大龙公交车你的不二选择,出行有大龙,顺风又顺行。”几个举着木牌的孩子从张狂眼前跑过。

“大龙公交车?”张狂一脸黑人问好的表情,何为大龙公交车?

“娃子,等一等,爷爷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说着取出两个铜板递给小孩。

小孩子看着张狂手中的铜板摇了摇头:“爷爷,马爷爷教育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每一个问路的都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爷爷想问什么?”

张狂惊异的看着对铜钱毫不动心的小娃:“娃子,你不知道钱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吗?马爷爷是谁?他怎么会教导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每天马爷爷都会给我们二十个铜板,我爹娘一天也就挣这么多铜子,马爷爷说知足者常乐,我不能要没有付出努力得来的回报。”

“爷爷知道了,马爷爷一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先生对吧?”张狂已经对着未曾谋面的马爷爷产生了一种好感,这种教人向善的大儒才是自己尊重的读书人,而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酸儒,腐儒,看眼前的娃子就知道了,言语可以作假,但是眼睛骗不了人,娃子真的对自己手中的铜板没有一丝贪欲。

小孩摇了摇头:“爷爷说错了,马爷爷不是先生,马爷爷是扬州城中的大富商。”

张狂眉头轻皱,商人?那些只知道追琢利益的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教孩子?

“爷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去吆喝了,不然就会跟不上别人的次数,那样的话拿着二十文铜板我心里会不安。”

张狂回过神来:“有,爷爷有,爷爷想问问你,什么是大龙公交车啊?你们吆喝了一路了,爷爷好奇。”

小孩子了然的点点头指着往来的马车:“爷爷,看到了吗?那就是公交车,只要你交上三文钱,就可以坐着马车在城中任何地方游玩。”

“你是说那些马车要花钱才能坐,不是因为邻里和睦的原因?”

“当然啦,这些马车只有花钱才能坐,你要是实在没有钱,坐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你要是银子多,还可以坐出租车,就是那些比较豪华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娃子,谢谢你了,爷爷懂了。”

“不客气,爷爷再见。”

小孩子跑远之后张狂神色玩味:“三儿,拦辆车咱们也试试公交车。”

第九十四章虎威

“老伙计,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跟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方便吧?”张狂对着身旁的一位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是却比自己看着苍老不少的老人询问道。

老人明显诧异的看了一眼张狂,毕竟眼前的人穿着锦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自己这些普通的百姓共乘一辆马车的,他们都是坐出租车。

“听老弟的口音不像是江南扬州的人士,北方来的吧?”

张狂呵呵笑道:“老哥哥慧眼哪,一眼就看出老弟的身份了,老弟正是北疆人士,这不因为点小事情在扬州耽搁了些许日子,在客栈之中闲来无事打算看看江南的风景,没想到一出门便被这满街的公公”

“公交车。”

“对对,还是老哥哥脑子清楚,老弟不行了,年龄大了记不真切,满街的公交车,老弟就非常的好奇,这扬州我也来过几次,什么时候就有这公交车这种事物了,当真是三年不出门,世事已大变哪。”

老汉和蔼的轻笑了起来:“何止是你老弟大吃一惊,这公交车刚出来的时候整个扬州都是大吃一惊,咱们这些土里刨食吃的老百姓骡子都买不起一匹,那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乘上马车这么精贵的东西,后来也就习惯了,花上几文钱省上一大批的力气,值!”

“老哥哥,可是你看这车厢内挤满了人,你们不嫌闷得慌吗?老弟看想活动一下手脚都难,坐久了腰酸腿麻是一定的吧。”

“没办法,先前啊也没有这么挤,后来因为远程运输的原因,扬州城中人来人往比以往多了三倍的人数,挤一点就挤一点吧,总比扛着老沉的物品满街跑要轻松的多,年纪大了,以往走不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坐马车就不一样,城南到城北半刻钟就行了,剩下来的时辰能多做很多事情哪。”

“哦,老哥哥,这公交车什么人都能坐吗?”

“当然了,什么人都能坐,只要你不把猪马牛羊这些东西带上马车,什么人都可以坐一坐,带点货物粮食什么的别提多方便了,马员外想的周到啊,还专门搞了女子乘坐的马车,只准那些小媳妇们坐乘,说是避免男女授受不亲,唉,咱们穷家穷户的那还顾得上那个啊,可是马员外洪员外是真为咱们着想,咱们不能不知道好歹不是。你要有什么大点的货物,城门那里还有特意拉货的马车,多付点钱比什么都方便。”

“看来这马员外洪员外都是好人哪。”

“那可不,扬州城中谁不念着他们的好,都说他们是大善人哪,不过要说最大的善人还是柳家,这公交车的主意就是柳家出的。”

“柳家?那个柳家?”

“这个老汉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是金陵的一家员外,你说金陵的员外跑到扬州做马车营生,真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柳明志也不想啊,可是金陵没有马场,若是把马匹运到金陵又是一大笔开销,倒不如就地取材,加上洪家的木材生意打造马车,不知道省下多少麻烦。

张狂眼光闪烁,轻轻的道:“江南柳家。”

“老哥哥,谢谢您哪,老弟我要下车了。”

“你慢走。”

张狂下车之后,看着动了起来的马车,忽然耳朵一激灵,这马有些不一样,久经沙场张狂一下子就感觉出这些拉车的马匹不一样,先不说这些马不是那些老马驽马可以比拟的,单单是马蹄声就与自己部下的骑兵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来不及深思,马车便已经行远了。

“老爷,您怎么了?”

张狂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迷糊了”

“老爷,要说这柳家可真不错,居然舍得打造这些豪华的马车给寻常百姓使用,比起那些喝血的豪绅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好吗?未免太得人心了,不见得是好事!”张狂轻声说道。

张三一时间没有听清楚,疑惑的道:“老爷?”

“公交车看了,咱们去看看出租车,扬州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

坐了一段时间的出租马车,张狂喊住了车夫,没有车厢中乱糟糟的谈笑声,他越发的感觉车厢外马蹄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比起手下骑兵马匹沉闷的马蹄声音,扬州拉车的马蹄声太过清脆,仿佛是在击打乐器的声音,有些悦耳。

驾车马夫扯住马缰:“贵客,请问你是到地方了吗?非常感谢您乘坐扬州出租马车,欢迎您下次光临,祝您生活愉快。”

张狂跳下马车也不说话,围着拉车的马匹转了起来,车夫虽然疑惑倒也没有阻止,打量了几眼,马匹皆是上等的良驹,可是比起北疆骑兵的马匹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什么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哪?

张狂指着马夫:“赶着马车走动一下。”

马夫抽了两下马鞭,马车动了几米。

“停。”

张狂蹲下抬起马匹的蹄子,马匹想要挣脱却被张狂扼制住丝毫动弹不得:“车夫,这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

车夫是马家马车出来,自然知道马蹄铁是何物,不过马蹄铁的事情马彪得了柳明志的命令下了死口,不准任何人宣扬出去。

“客人,没有别的事情小的还要去拉客了,您让一下好吗?”

“不行,你告诉我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我就放你走。”

“贵客,小的也不懂,你就别为难小人了,小人就是一个车夫,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狂站了起来,虎目凌厉的凝视着车夫:“再给你一个机会,马蹄上镶嵌的是何物?”

张狂是什么人?驻守北疆几十年,千征百战,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才,这种气势就算他手下的大将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养马的车马,被那双虎目一瞪,车夫只感觉到浑身冰凉,好像被一头饿了三天的下山猛虎盯上了,浑身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瘫软到了马车旁。

“马蹄之上是何物?”一声不含感情的话语从张狂口中说出来。

车夫双目失神起来:“马蹄铁。”

“何为马蹄铁?为什么要镶嵌马蹄之上?”

“马蹄铁就是马蹄的鞋子,防止马蹄在奔跑中受到磨损,可以保护马蹄不受损伤。”

张狂浑身一个激灵,急忙翻看其余几个马蹄,果然每个马蹄之上都盯着马蹄铁,怪不得公交车马匹拉着那么大的车厢还能健步如飞,丝毫不在意马蹄在街道的石板之上会受到伤害,原来是这玩意搞得鬼,若是北疆骑兵的马

“马蹄铁可以使用多久?一副多少银子。”

“一般能使用一年左右,三十文铜钱就可以打造一副。”

马蹄铁三十文,一匹战马更换可就一百多两银子,这根本就是国之重器啊。

“何处打造?”

“扬州王家铁铺。”

“三儿,带路王家铁铺。”

张狂走后,车夫汗流浃背的瘫软到地上,这种择人而噬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九十五章遗言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自古以来便是必不可少的一处江南代表之一历来由文人商客所称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时日薄西山,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搀扶着一个白衣女子躲避着人多地方走进了苏州城,白衣女子步履蹒跚显然是受了重伤,正是白莲教的两个持剑女婢青莲,白芍。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愿架上药生尘,横批济世为怀。

看着这门上挂着的对联,一下子就能想到这是一间药铺,外面挂着一块牌匾济世堂。

远远的距离就能够闻到药铺中传出来的浓重药香,令人精神猛然一震。

青莲扶着白芍缓缓走进药铺:“有没有人在?”

柜台后面忽然忽然出现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精神饱满,一双眸子充满了和气的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

见到白芍重伤的模样,老者马上放下手中的医书慌忙走出柜台:“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这姑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莲搀扶着白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们姐妹二人在省亲的途中遇到了山匪,我姐姐被山匪的箭矢射中了身体,流了很多血,求老先生妙手回春救我姐姐一命。”

老者抓起白芍的手腕:“姑娘,老朽周济,你叫我一声周老头就行了,老朽先为这位姑娘把把脉再说。”

“周老,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周老抓起白芍的手腕微微闭目,神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片刻之后将白芍的手腕放下对着青莲:“这姑娘脉象微弱,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失血过多,恐怕药石无用,老朽医术浅薄无回天之力,姑娘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青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周老的手:“老先生,小女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小女与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姐姐若是没了,小女子也活不下去了,常言道医者仁心,老先生,你想想办法,小女子愿意替老先生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周老哀叹了一声:“老朽尽力而为吧,能不能活命就看她的造化了,她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腹部。”

周老掀起白芍的衣摆,看着被削去两头只留下一节的箭杆猛然色变,凝重的看着青莲:“姑娘你方才所言你们是碰到了山匪,被山匪的箭矢射中?”

青莲语气有些结巴:“是是遇到了山匪。”

周老摇摇头:“你在说谎,别说是山匪了,就是寻常的守备军都没有这种箭矢,丧魂箭,这种凤羽丧魂箭除了北疆的守城军别无他有,纵然你削去了剑头还有剑尾老朽亦能一眼便看出来,这种伤口除了丧魂箭别的箭矢也只有木羽箭可以做到这种伤口,恰恰这两种箭矢都是边军所使用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莲有些惊慌失措:“我我们老先生”

周老见到青莲背后的宝剑脸上闪过一丝明悟:“老朽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你们的身份我可以不问,老朽也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你们听天由命吧。”

“谢谢老先生,小女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德。”

“将她扶到床上,老朽先取出她腹部的箭支。”

白芍躺在床上,周老用刀子割开白芍的衣物,对于白芍那柔嫩滑腻的肌肤周老视若无物,从布囊上取出几根银针在白芍腹部扎上几针:“老朽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你摁着她一点不要让她挣扎,越挣扎对她越不利。”

青莲压制住白芍的肩膀,周老握住箭杆呼了口气,猛然用力拔出,白芍一阵抽搐,生生的疼的昏了过去,额头带着一丝丝的汗珠,可见带来的痛苦多么惊人。

箭矢拔出,伤口仅仅流出一点血迹便止住了,显然是那些银针的功劳,周老取出布匹准备包扎伤口,脸色又是一阵难看,丧魂箭的冲击力已经将白芍腹内的肠胃破坏的七七八八,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了,可见习武之人身子骨的强悍。

周老不忍心说出伤害青莲心情的话,默默的包扎着伤口,却清楚的知道根本已经无药可救,此女子必死无疑,只是早晚的事情,看她的面色,能不能熬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姑娘,老朽去熬药,这姑娘醒了你们多说说话吧。”

青莲失神之下并没有听出周老话中的意思,感恩戴德的对着周老点点头。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白芍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看着满脸泪珠的青莲:“傻丫头,哭什么,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只是早去了一步罢了,没什么可难受的。”

“姐姐,你别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周老先生去熬药了,喝了药就会没事的。”

“傻丫头,没有人比姐姐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姐姐”

“姐姐你不要”

“青莲,听姐姐说,白莲教已经不是久待之地,朝廷是动了杀心了,势必要剿灭白莲不成,你要去隐姓埋名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那样我就放心了。”

“姐姐,你好了之后,咱们还要跟教主他们会合,青莲哪都不去。”

“不,不要会和,白莲教绝非栖身之所,你精通苗疆蛊毒之术,只要不惹到非常厉害的大人物,路上足以自保己身无恙,你要赶去金陵投靠柳公子,这是唯一的出路,才能保证你性命无忧。”

“我不,我不。”

“青莲,自从扬州事了之后,你回去便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发呆,姐姐心里清楚你是在记挂着柳公子的,如今你可以去依附与他才能保重性命。”

“我没有,姐姐,我没有。”

“傻孩子,你每日睡梦中都在喊着淫贼我要杀了你,姐姐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他,当初情况难料姐姐忍着不说,现在白莲教损伤殆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回去了。”

“姐姐,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柳公子不但是江南柳家的长子,根据情报调查,他是兵部尚书的义子,跟金陵刺史将来更是翁婿关系,且与淮南王有几分交情,他还是帝师闻人政的关门弟子,天子的师兄弟,这一切的身份足以保护你,就算有人知道你曾经是白莲教众的身份,你的身份太过低微,无足轻重,有他出面足以保护你的一生不受伤害,千万记住,见到了柳公子一定要诚信恳求,不要耍小性子,柳公子虽然有纨绔之名在外,却没弑杀之人,记住姐姐的话,投靠柳公子。”

“姐姐,我不。”青莲撕心裂肺的喊道。

白芍面无人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摸了摸青莲的脸颊:“记住姐姐的话答应我替我好好活”白芍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嘴角带着放松的微笑闭上了双目。

“姐姐,不要抛下我独活啊,姐姐”

“唉,这吊命的参汤终究还是没用上啊,姑娘节哀顺变,你姐姐是笑着去的,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她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别辜负她的心意,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第九十六章各怀鬼胎

“义子啊。”柳明志面色古怪,酒井一子,酒井义子这倒霉孩子,这名字取的怎么就这么不占便宜,你爹跟你多大仇恨啊。

“海翼,柳君有何事情?酒井一子一定义不容辞。”显然酒井一子没有听出义子与一子口音的不同,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倭国朋友能说出大龙朝的话显然已经不错了,妄想着他还能辨别口音字义的意思显然有点为难鬼友人了。

柳明志强忍着笑意:“别,义子不要这么见外,咱们这都什么关系了,可谓是称的上千里有缘来相会不对百年修得,也不对,朋友咱们是朋友,我就是有个疑问,义子义子,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这些倭人听不出柳明志话中的调侃之意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有的大龙朝的话都说不全,齐韵柳松可就不一样,先不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单单是柳明志那怪异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这货绝对没安好心,明摆着在占酒井一子的便宜。

酒井一子虽然奇怪柳明志怎么会询问起名字的事情,不过还是尊敬的回复道:“海翼,柳君,一子的名字乃是父亲大人取下的名字,我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儿子,酒井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先前我的名字乃是酒井一郎,若是柳君觉得叫着不方便称呼我为一郎也可以,毕竟倭国的名字与大龙朝的名字有些差异,柳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事情。”

根据柳明志身上的装扮,酒井一子早就发现柳明志的身份非同一般,一身上好的苏州丝绸制成的衣物,仅仅这一身衣服就价值一百多两银子,寻常人家想穿都没地方买,柳家在苏州的生意的分铺特意为主家量身缝制的,左边腰间系着的一块玲珑剔透,温润圆和的玉佩,若是能够讨好此人得到此人的相助,肯定能够得到一切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再也不用处处受到掣肘。

从刚刚相见的时候酒井一郎已经做好了计划,一定要拿下柳明志,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妹子酒井星野,酒井一子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精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没有什么比自己人更值得信任依靠。

酒井星野被街道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的根本没有在意大哥与柳明志的交谈,显然女人喜欢逛街的天性是不分时代不分国界的,其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为了光复酒井家族荣耀的牺牲品,在酒井一子眼中没有什么是比酒井家族荣耀的东西更为重要,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子,亦或者是母亲大人,都比不上家族荣耀更为重要。

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人思想极端的可怕之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在酒井一郎的心中看来,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可以利用价值更高的人,皆大欢喜的事情。

不过这仅仅只是酒井一郎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柳明志接受不接受酒井星野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哪,对于日本女人像什么苍教授啊,小泽教授啊,柳明志是一个都不认识,她们的电影是一个没看过,酒井星野,呵呵。

“不用改,不用改,一郎听着多别扭,还是义子的好,义子的好啊,齐兄弟你说对吧,是不是义子比一郎好听。”柳明志强调着义子的语气。

齐韵哪能不知道柳明志的心思,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耍无赖占别人便宜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不久前在柳府说出那等振聋发聩商训的人吗?你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明明以为已经将你看透彻了,才发现了解的不过是你的冰山一角,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纨绔的外表,惊人的才识,无赖的性子,以及出人意料的七式情绪刀。

“对,柳兄说的言之有理,小妹弟也感觉义子好听,叫着也方便,还是叫义子的好。”

“你看吧,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柳明志露出自认为最诚恳的表情,真挚的看着酒井一子,一副我是认真的模样。

“海翼,柳君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柳明志微微闪过一丝明悟:“义子啊,柳某一个疑问,义子你不辞万里飘摇,从倭国远渡重洋来到大龙王朝也是为了做生意吗?不知道都贩卖些什么东西哪?丝绸?瓷器?茶叶?粮食?又带来了什么倭国的货物?柳某对你们的货物可是很感兴趣的,不瞒义子,柳某的家族乃是整个江南最有财富的家族,柳家的银子堆起来比你们那个什么鬼老子的天皇的银子加起来十个都比不上,如果你们的货物不错,柳某可以做主和你们共同发财,咱们一起做一笔大生意,不过柳某要先去你们那里看看货物才能做决定。”

做生意什么的不过是个托词,柳明志相看的是酒井一子所乘的船只,现在倭国的船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发展成了气候,来日能否对大龙朝带来潜在的威胁,这些一定要搞清楚,江南沿海地带历来是倭国贼寇犯边的重地,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过,可是历史的教训告诉柳明志,防着点终归是有备无患,毕竟这些王八蛋可不是大龙王朝那样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国度。

不过也不尽然,若是倭国船只远远不及大龙王朝的船只,做点生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前世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友人先不说坑害了多少同胞,后来的电影伤害了多少青少年的身体,自己电脑里几十t的存在让自己身体每日萎靡咳咳,跑题了,挣点他们的金银财宝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但是前提始终只是个前提,一切都将建立在他们没有威胁的地位上。

否则就告诉皇帝日出东方的倭国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那时候,呵呵……

酒井一子面色一紧,柳明志先是说出愿意跟自己做生意的时候心里当然是喜不自胜欣喜若狂,自己正想法设法的想要利用柳明志的影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比起十个天皇的银子还要多,那得是多少银子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姓柳的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是当柳明志提出想要看货物的时候,酒井一子心里一紧张,自己逃难来到大龙朝除了金银珠宝吃食衣物哪里有什么货物,况且创舱内还放着几百把刚刚打造的刀剑,若是让柳明志发现恐怕不但会得不到帮助反而会为自己一行人带来灾祸。

酒井一子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柳明志的要求。

酒井星野看到一个贩卖首饰的摊位,双眼冒光,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少女的性子显露无疑,拿起摊位上的首饰看个不停。

柳明志嘴角溢出意思邪笑看着酒井星野的背影。

第九十八章同行衬托

七进七出,这是形容柳府的宅子的大小的形容词,七进七出的院落,占地上千亩地,院内不但有自己的花园,还有一条开辟出来的人工湖,亭台楼阁连绵不断。

至于柳府到底有多大的面积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重生之后他没有无聊到逛遍柳府的每一个角落,仅仅把一些重要的地方以及常去的地方逛了逛,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懒。

不错,正是因为懒,只是见到那蜿蜒曲折的人工湖柳明志就放弃了走遍柳府的想法,管它大不大,反正将来都是自己的,等到自己老了的时候,儿孙满堂的时候再逛一逛也不迟,至于能不能做到,鬼才知道。

齐府柳明志去了也不是一两次了,齐润身为一方封疆大吏,代表金陵的脸面,更是代表朝廷的脸面,纵然如此齐府宅子的面积肉眼看去不急柳家的五分之一。

至于一个商贾家庭的宅子如此之大会不会逾制的问题柳明志才懒得思考,那是老头子操心的事情,老头子能够纵横江南几十年平安无事说明没有问题。

酒井一子一行人呆呆的看着走上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走过来的宅子心底里别提多震惊了,酒井一子更是强忍着自己的激动,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这个柳明志果然不是一般人,在倭国昔年的时候曾有幸跟随父亲去过天皇的宫殿一趟,可是比起柳府的规模来说天皇的宫殿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非要比较一下的话就是在侮辱柳府的规模,拿狗窝跟柳府比实在是一种不敬。

“柳君,一子实在没有想到柳君的府邸竟然是如此的雄伟壮丽,一子虽然没有见过大龙朝的皇宫,我想也比不上柳府强上多少。”

柳明志嘴角抽搐几下,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逆子,还好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否则仅仅因为这一句无知的话就可能给柳府带来灭门之灾,商贾的房子比皇宫还要华丽,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若不是知道酒井一子不晓得大龙朝的规矩,柳明志真的会怀疑这货是不是自己仇家或者老头子的仇家派来谋害柳府的。

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柳明志随意冲着一个地方抱拳作揖:“义子啊,你没见过世面爸柳某不怪你,但是柳某可以告诉你,比起皇宫来说,柳府就是小门小户,不值一提,皇宫那才是集齐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的心血,有机会你可以去看一看。”

酒井一子露出憧憬的眼神,柳府这样规模的建筑群比起大龙朝的皇宫还是小门小户,大龙朝的皇宫又该怎么样的宏伟,一种无边的欲望充斥在酒井一郎的眼睛里,不过被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酒井一郎心里发誓,以后倭国的臣民一定要踏上这片富饶广袤的土地才行。

柳明志并不知道如今皇宫的规模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会比较啊,他后世去过故宫,那才是规模啊,比起柳府来说才是大场面,柳府这一亩三分地也就能在江南耍一耍而已。

根据柳明志的记忆,故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大约15万平方米,比起柳府的房屋,故宫的宫殿就足有七十多座,房屋九千多间,柳府充其量也就几百间而已,跟皇宫比,呵呵。

故宫是什么?那可是后世遗留下来的皇宫,同样是皇宫,现在的皇宫或许比不上后世的故宫,估计也相差无几,亦或许比起故宫还要大上几分,柳明志也没有见过只能猜测。

想到这里柳大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答应在当阳书院那个老者的要求去京师见见世面,搞得现在想要吹吹牛都没有办法,只能凭空捏造一番,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天下之大,自己却只愿意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蹦跶,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仔细一想在诸多穿越者大军之中自己出身不算是最差的,但是混的好像却是最差的一个,谁见了都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纨绔子弟,比起那些同行来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己简直将同行的裤衩都撤掉了,丢人啊,有句话说得好,全靠同行衬托,别的穿越者最差混的也是国公级别的,偶尔极个别的还是谋朝篡位的存在,没法比啊没法比。

醉卧美人膝就更不用说了,丫的未来的娘子都没有拿下来,想亲热亲热最差的待遇就是一拳头,我尼玛,小爷好失败啊。

想到这里柳大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齐韵,这母老虎好像软硬不吃呀,软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硬的自己又没有那个实力,惆怅啊。

齐韵自然感受到柳大少的眼神,冷冷的回敬了一眼,柳大少马上打了个寒颤,小爷惹不起行不行。

说话间一行人在柳松的带领下来到了清风厅,这清风厅柳明志也是自己第一次来,是柳家带招待一般客人的地方,柳之安夫妇二人并没有出面,一般的客人还不值得柳之安亲自出来招待,有柳明志作陪足以。

“齐兄弟,义子,星野姑娘,请坐。”

剩下的几个倭人柳大少才懒得招呼,丫的给酒井星野哪娘们买了这么多首饰,还想全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关键是屁都没买一样,哪有这么多好事啊,一旁看着去吧。想到首饰的问题柳大少又哀怨的看了一眼柳松,要多悲苦有多悲苦,那都是小爷家的银子啊,这个败家玩意。

柳松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少爷这眼神嘛意思?轻轻地拍了拍手掌,马上就有一群丫鬟下人端着八菜一汤走了上来,挨个的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走了出去。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自然不会再生活上亏待自己,厨子都是金陵手艺最好的厨子,经过烹饪,这些菜肴都带着浓郁的香味,厨房的厨子知道自己少爷竟然破天荒的摆宴席,更是拿出超水平的实力,这些饭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这些倭国人平时都是在渔村吃些农家饭菜,哪里闻过这么香的饭菜,更是见所未见,酒井一子不停的吞咽口水,看着饭桌上的饭菜食指大动恨不得全部吞到肚子里去。

酒井星野咬着下唇揉着自己的肚子,不时地看上柳大少一眼,大龙朝的规矩她还是了解一点的,主家不开口客人没有先动筷子的道理。

第九十九章语不惊人誓不休

柳明志端起酒杯:“诸位,咱们边吃边聊,请。”

看着筷子几乎没有停下来的酒井一郎,柳明志是频频劝酒,不时地套话,倭国船只的事情一定要问出来,不然的话自己就白忙活了,最最关键的是花了几十两银子,这钱不能白花不是,平时柳大少花钱大手大脚,几千几百两的从不在意,那也是分人的,得看跟谁花,给这些倭国人一文钱都嫌多。

柳明志做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脑子里一些良知所在,希望能够从这些倭国人身上了解一些东西,为子孙后代积攒点讯息。

显然柳大少嘀咕了酒井一子,四五壶酒灌下去酒井一子虽然已经有些迷糊,可是对于船只所在地点的消息却是只字未提,显然带有明显的戒心,柳明志也没有办法,自己又不是官府的人,总不能将这些人抓起来强行拷打吧。

恩?官府?柳明志一下子盯着齐韵目光闪烁起来,自己不是官府的人,未来老丈人是啊,也许自己可以吹吹风,让未来老岳父调查调查。

齐韵饮了几杯酒本就面色红润,本柳大少侵略的目光看的更是耳根发热,心里惴惴不安,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都看了我好几次了。

看着酒足饭饱的酒井兄妹,柳明志还得笑着将他们送出去。

“呸,王八蛋,吃着小爷的,喝着小爷的,连藏身的地点都不敢告诉小爷,这些东西喂狗吃了还能冲着小爷摇摇尾巴,良心大大的坏了。”柳大少很没有素质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粘痰。

酒井一郎虽然有心利用柳明志的势力,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之后才行,人心险恶,轻易相信一个人的那些人都成了大地的养料。

“柳兄,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人这么上心啊,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吗?”

柳明志惆怅的哀叹一声:“这些狼子野心的玩意可不是看着那么人畜无害,你现在看他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样子是因为他们还在观望,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大龙朝的祸害,也不知道是多晚,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现在跟他们接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提前提防他们,算是有备无患吧。”

“少爷,齐公子,老爷夫人请二位到内庭说话。”管家柳远走了进来。

“老头子?他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少爷,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虽然有些疑虑,柳明志倒也没有耽搁:“齐兄弟,咱们过去吧,老头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齐韵点点头,双手缠绕着衣角神色忐忑的跟在柳大少身后。

显然二人都没有想到柳远的称呼,少爷,齐公子,这齐韵早已经不是那个黑脸小子打扮的模样,今天这个模样第一天进府还没有见过柳之安夫妇二人,柳远居然好不惊讶却能够一下子叫出齐公子,显然是得到了吩咐,目的很明确。

“老头子,你找我干什么啊?闲得慌啊?”

柳之安吹了吹胡子:“小王八”然后看到跟在儿子身后的齐韵,柳之安止住了下面的话,对着齐韵轻笑着道:“来了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齐韵神色扭捏:“见过伯父。”那娇羞的模样哪还有当初在柳府举止大方的气质。

柳夫人紧紧盯着齐韵不停打量,先是在脸蛋上看,然后是胸口,接着是纤细的腰肢,随后是翘臀,越看越忍不住点头,这模样是真漂亮,身段好,屁股大,是生儿子的料子,身材丰满饿不着孩子,不错真不错。

小正太柳明礼小萝莉柳萱一人拿着一块糕点晃动着双腿也在偷看着齐韵,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就是娘亲说的嫂子吗?什么是嫂子啊。

显然在二人的心中嫂子这个称呼的观念还太过于模糊,知道叫嫂子,却不知道嫂子是什么。

“老爷,这就是咱们将来的”柳夫人冲着柳之安小声询问道。

“咳咳夫人啊,这就是老夫跟你说的齐贤侄,乃是志儿的好友。”柳之安不愧是久在世道上打滚的老油条,一句话就缓解了齐韵的尴尬,并且保住了齐韵的名声,柳府毕竟是眼多嘴杂,刺史千金尚未过门便与柳大少双双进出柳府家门,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只怕刺史大人能够气疯掉,婚事答应了是不错,但也不能不注意名节问题,这玩意在古人看来比命还重要。

柳之安倒是可以不在乎,毕竟自家的猪要拱别人家的白菜怎么都不亏,还能够抱上孙子,可是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亲家的,不能不在意齐家的脸面。

柳夫人反应也快:“孩子,快坐下歇息歇息,走这么远累了吧。”

“谢谢伯母,我还是不坐了,送柳兄回来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天色见晚,我还是先告辞了。”

柳之安点点头:“也好,让志儿送送你。”

“那就别走了,住一块就行了。”

柳之安夫妇同时开口说出一句话。

天雷滚滚,柳之安,柳大少,齐韵同时被柳夫人这句话惊得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响,住一块就行了,就行了,行了。

柳之安脸皮皱在一起:“,咳咳咳志儿,还愣着干什么,去送送。”

第一百章理念之争是会死人的

“少爷,莺儿床铺好了,莺儿告退。”

柳大少眉头轻挑了两下:“莺儿啊,看你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少爷我于心不忍哪,要不留下来少爷陪着你怎么样?省的无聊。”

莺儿皱皱琼鼻,暗啐了一声轻轻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莺儿走了之后柳明志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经书,只是不到半刻钟左右的时间柳明志一脸烦闷的将书本扣在书案之上。

轻轻地揉了揉眉头,为什么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根本就看不进去书本这是以往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难道今夜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脑子被搞得有些蒙圈。

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柳明志看着窗外洁净的明月不禁浓浓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日会这样的多愁善感起来。

站了一会的柳明志打算坐在椅子上重新翻看经书,经过一会的缓和心态好上了不少,可是却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砚台,打落在了地上。

柳明志一阵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端砚,摔坏了就可惜,急忙弯下腰寻找了起来,还好,端砚没有摔出缺口,只能说太巧了,柳明志房间内铺的都是上好大理石地砖,万幸啊。

恩,这玩意哪来的?柳明志看着垫在桌子角落的一块蒙尘的牌子,抽了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这牌子现出原貌柳明志陡然想起来这是自己赚来的第一笔收益,那个京师来的神秘老者给自己的求解费用,当时没有在意,这段时间基本上给忘记了,若不是恰好看到,不知这面金牌还要垫在桌底蒙尘多久才会有出头之日。

金牌之上镌刻着五条金龙,张牙舞爪,不怒自威的气势迎面扑来,这仅仅只是一面牌子,可是上面的五条金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可见金匠的手艺多么高超,必定是世之罕见的工匠大师,背面一个令字也是栩栩如生,仿佛一个大书法家使用高超的书法力入金面写上的一样。

柳明志终归是对大龙朝的一切了解的太少,古代能够使用金龙镌刻令牌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五条金龙寓意九五之尊之意,这是皇家的标识,太子的令牌乃是五条蛟龙,毕竟是储君,蛟龙的令牌再合适不过了。

柳明志那懂得这些,真正的历史知识已经被那些无良的导演玩坏了,影视里呈现出的东西,是个古装人物都能搞出带龙的东西,实则不然,龙状的一切物品只能与皇家挂钩,否则便是谋逆的罪名,那可真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帝自称真龙天子,你使用龙形的物品这不就是寓意着取而代之的意思吗?能活的了才怪了。

紧紧的盯着令牌上的纹路看了起来,眼镜都隐隐发酸起来:“这到底是真龙还是蛟龙,亦或者是螭和虬,看着都有点像啊,好像这几种传说中的神物没什么不同啊,也没了解过这些神物的差别,最大的一家,亲王,君王,或者是……难搞,算了,先不想了。”

随手将金牌丢在桌案之上,柳明志开始翻找起来,当时好像勒索了老者两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玉扳指,放哪了是一点印象没有,柳大少毕竟是后世的人,身上除了挂着一个玉佩之外基本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的习惯,纵然是腰间的玉佩都是莺儿给自己挂上去,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的佩戴过一次。

七翻八找还是没有找到玉扳指的踪迹,柳明志摸了摸头根本毫无头绪,只好作罢,自己找不如明天询问莺儿这丫头,一直都是她打扫房间,这里的一切东西莺儿比自己这个少爷还要清楚。基本上说出名字莺儿都能很快的找到,自从诗三百被齐韵偷摸顺走之后,房间之中便没有一样是防止有损少爷光辉形象的东西,柳明志也不再禁止莺儿私自出入房间。

柳明志时长埋怨前身的大少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身为金陵头号纨绔子弟竟然不收藏点带小人的书籍,搞得现在自己一天黑只能睡觉,比他娘的上学的时候作息还好,好好的传统手艺穿越了之后愣是给丢了,靠想象柳大少哪神经大条的双核大脑又没那个能力。

实战吧,也不是不行,身边有些莺儿这般娇俏客人的通房丫鬟,说是丫鬟,实际上就是未来的小妾,在正房夫人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代替夫人时候主人的,再加上外面不知道多少想要爬上柳大少的床等着他宠幸的丫鬟,不少年长跟莺儿亲近的丫鬟知道成了通房丫鬟几个月的时间莺儿竟然还是完璧之身的时候直呼不可思议,这自家少爷不是一天不去青楼就浑身不舒服的主吗?什么时候换了性子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不碰一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月以来,柳大少似乎再也没有去过青楼,这口让柳府的一众丫鬟大为惊异,直道少爷变了性子。柳明志也苦啊,虽然现在的身子才十九岁,可是身体里毕竟是一个二十四五的灵魂,莺儿在内的所有丫鬟充其量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为受过优良教育的柳明志,真的对这些小丫头下不去手,心里总有股子罪恶的感觉。

十几岁在后世不过是刚上高中的年龄,真下手了那不跟畜生一样吗?所以柳大少顶多占占便宜,选择了畜生不如,老头子如此气愤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时代的观念不一样,大龙朝十几岁的年龄当爹娘的人大有人在。

父子二人一直存在理念之争,还好只是传宗接代的小理念,若是某种关于权势的理念不合,那可是会流血的,甚至是死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说你想要的时候往往毫无踪影,你放弃的时候它又自己出现,柳明志挪动了枕头一下,玉扳指就放在床头枕头边缘的地方,将扳指随意的套在手上之后,柳大少一脸纠结:“你说小爷找你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还不是自己回来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更夫恭敬的目送城中巡逻的手背军离开之后继续敲着手中吃饭的家伙缓缓远去。

一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蹒跚的走了出来,等更夫与守备军走开之后快速闪进去另一个街道的角落里。

片刻之后相同的地方再次闪出三个身影,一脸的凝重其中一个人对着空气嗅了嗅,指着黑影消失的地方:“统领,乱匪去了这条街道。”

“追,护国候班师回朝,咱们大内侍卫可不能这样无功而返,一定要将这群白莲教的乱匪头目一网打尽,王虎你继续带路。”

“是,统领。”

第一百零一章有客夜来

柳大少早已经陷入了沉睡,嘴中偶尔传来几声呓语,可是声音太过细微,没有人知道说的什么,可是嘴角挂着那淫荡的邪笑,显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陷入美梦的柳大少并不知道此时的柳府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估计顶多嚎着嗓子大叫齐兄弟救我。

先前街道上的黑影黑衣蒙面的跃进了柳府的院墙,毫无声息的从黑衣人胳膊中爬出一条蛇自己激射道地上,黑影蹲了下来:“小龙,靠你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淫贼的住处。”

这黑衣人的身份一下了然,从苏州奔赴金陵而来的青莲。

被叫做小龙的毒蛇探着嘴中的蛇信,向着一个地方迅速爬行,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一个成年人的脚步。

青莲起身准备跟着小龙往前走,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逆贼,还想逃,你逃得掉吗?”随着话音的还有凌厉的刀气,那阴冷的感觉让青莲遍体生寒,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王虎,刀下留人,捉活的,速战速决,不要惊动了府上的主人。”

凌厉的刀气忽然消失,王虎收起手中的雁翎刀变成了手掌,一掌拍出同样带着一股骇人的劲风向着青莲袭来。

青莲自知无法躲避这一掌,毕竟境界的差距在哪里摆着哪,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掌,右手衣袖弹出一只蝎子落在了王虎的手腕之上,自己则是生生的被一掌拍飞了出去,青莲吐出一口鲜血,依旧挣扎的动了起来。

王虎看着手上的蝎子面色大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一银针破空而来,射在了毒蝎的头部,毒蝎被银针的气劲冲碎了脑补,登时落地身亡。

“王虎,不要大意,这反贼肯定懂得苗疆蛊毒之术。”

“谢统领救命之恩,不然被这毒蝎刺伤的话,只怕今天要交代了,好歹毒的人。”王虎这话说的可一点没有夸大的意思,蝎子乃是五毒之一,本身就带有剧毒,不慎被咬伤了基本可以说很难活命,五毒之一不是夸夸奇谈的那样子,更何况是身怀苗疆毒蛊之术饲养过的毒蝎,那可是经过各种毒物饲养的蝎子,被毒针刺伤了,不说当场死亡,也活不过太久,若是有解药就另说了,可是三人追杀了黑衣人一路,想要从黑衣人手中取得解药,无异于天方夜谈。

“逆贼,我要取你首级解我心头之恨。”

恩?王虎一愣,仅仅片息之间,黑衣人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逃得好快,王虎再次耸动鼻子:“统领,这个方向。”

“追,必须抓到一个,好追问其他乱匪的下落,也不知道李文那边有没有收获,这个黑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仿佛能提前知道我们的到来,狡猾的跟泥鳅一样,明明功夫不高,偏偏屡次从你我手中逃脱。”

三人再次在王虎的带领之下追了出去。

柳府一处阴暗的角落传出声音:“二哥,要不要动手?”

“且慢,先派人去禀报大哥,这些人不知道是过路的还是上门的,暂时先不要惊动老爷,咱们弟兄们先准备好口子,若是过路的就让他们过去,上门的话一个不留,全都埋到前院的桂树之下。”

“是,我这就去通知大哥。”

“其他人跟我来,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被发现手中有了人质咱们肯定会被束住手脚。”

“韵儿大老婆,莺儿小宝贝,云舒小妹妹,青莲小美人,你们别跑啊,让小爷亲一个。”柳大少嘟囔了几句,翻身继续睡觉,抱着怀中的被子不舍得放手。

可以确定这货确实没有做什么好梦,不熟悉的闻人政孙女闻人云舒以及见了一面的白莲教持剑婢女青莲都在梦中出现,加上这些放浪的话必定是春梦无疑。

小蛇吐着蛇信冲着柳明志房间爬行,不知道这玩意是靠什么辨别柳大少的气息的,就是这么神奇,青莲步履蹒跚几欲昏厥,不时地冲着身后看上几眼,手中撒上一些粉末。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柳府偌大的地方小蛇准确的爬到了柳明志窗前盘圆起来,青莲面罩下神色一喜,终于找到了这个纨绔子弟的住处了,真是不容易啊,收起盘圆的小龙,青莲轻巧的翻过窗户,房中点着两个灯笼,称不上通明,足以看清楚侧躺在床上的柳明志,正是自己历尽辛苦寻找的淫贼。

盯着酣睡的柳明志青莲眼中露出几丝惆怅,几丝痛恨,一刹那竟然流露出五味俱全的情绪,咬咬牙手中陡然出现三支银针,银针上那明亮亮的颜色,不用说肯定是淬了毒,而且是那种剧毒无比的毒液,扬起手中银针青莲始终无法射出银针:“淫贼,你轻薄了我,我为何下不了手,难道真如姐姐所说?不,我心里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淫贼。”穆然青莲一愣,窗外明显露出了脚步声。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只恨,杀了你今日必定走不了,我答应了姐姐一定要替她好好活下去,今日算你走运。瞬间的念头闪过,青莲看着不远处的巨大衣柜,拉开柜门躲了进去,祈求自己不会发现。

柳明志若是醒着,肯定大笑,骂上一声傻妞,房间中的东西一目了然,能藏身的地方除了衣柜别无他物,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就藏在这里吗?真为古人的智商担忧,怎么活这么大的。

“统领,气味就在这房间消失的。”王虎悄声道。

戚统领透过窗户看到床上熟睡的柳明志低声道:“李奇,王虎,尽量不要惊醒此间的主人,若是逼不得已打晕过去就是了,不要节外生枝。”

李奇二人点点头,轻悄悄的翻身进窗,不知道为什么都爱翻窗户,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这是病吗?

“老大,动手吧,万一伤了少爷,咱们都无法交差。”

“不急,以你所说,这三人并不是冲着少爷来的,现在冲进去他们情急之下反而容易伤了少爷,静待时机,争取一击必杀。”

快速环视了一下房间,戚统领对着王虎二人指了指床下与衣柜,示意二人前去查看,正如先前所说,房间之中能够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只有衣柜以及床下,青莲躲进去衣柜无异于自投罗网被三人瓮中捉鳖。

王虎二人抽出腰间的雁翎刀,谨慎的搜寻了过去,柳大少依旧酣然入睡。

柜子中的青莲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准备手中的毒针,准备给开柜之人一个出其不意。

第一百零二章金龙帝令

戚统领由于身份的原因,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是习惯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扫视之下,戚统领看到了桌案上的金牌,登时双眼如同铜铃一样,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这金牌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身为大内侍卫统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金牌的尊贵。

“且慢。”

王虎二人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看着统领,不知道他为何会喊住自己二人。

戚统领颤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金牌翻看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那块金牌,自己不可能认错,就金牌之上那复杂的工序根本就不是民间的匠人能够铸造而成。

纵然俗话说高手在民间,或许真的有这种高手自己并不清楚,可是这块牌子除了身边极少数人,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哪怕见过也没有人能够仿制出来,图纸已经被封存起来,工序繁琐,不是看一眼就可以记住的,就算得到图纸谁又敢冒着诛九族的大不敬罪名,冒风险铸造这种金牌。

而且这些情况都是及其少见的情况,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凑在一起,除非这块金牌就是那块金牌,世间仅此一块的金龙帝令。

戚统领复杂的扫视一眼柳明志,心里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这少年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这块金牌而且如此随意的放置,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被御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进谏。忽然戚统领看到柳明志手上的扳指更是震惊,这扳指也很眼熟,金国女王进贡的宝物之一怎么会

戚统领忽然想要一件事情,几个月前自己一行人护卫陛下私访当阳书院,陛下从书院出来之后,那时候自己无意中见到陛下的扳指竟然不见了,不过自己只是奴才,自然不敢多问,莫非

戚统领不敢往下想了,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自己就当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就行了,恭敬的将金牌放到书案上,戚统领单膝跪下:“圣躬安。”

王虎二人虽然不解抓逆贼怎么抓出一个圣躬安,不过也不敢迟疑的跟着跪了下去:“圣躬安。”

戚统领清楚的知道这块金牌代表着什么,如帝亲临,见牌如见人,戚统领自然不敢怠慢。

“大哥,他们还没有出来,不能再等了,再等少爷就真的危险了。”

柳一思量一下:“包围少爷的房间,一旦他们动手,保证少爷安全的情况下格杀勿论。”

三十多人柳家柳叶悄无声息的从四面八方将柳明志的房子围了起来,柳一正准备推门进入,可是却愣住了,少爷房间内竟然一点异动没有。

戚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仿佛想要将这张脸深深的印入脑海一样:“王虎,李奇,撤,不要打扰到这位贵人的休息,逆贼的事情稍后再商量。”

“统领,咱们”

“撤,这是命令。”

王虎二人轻叹着将雁翎刀插入刀鞘之内,跟着戚统领翻窗出去。

只是外面的情景让三人一愣,自己等人算是被家丁包围了吗?王虎将手放在刀柄之上,以防不备能够随时出刀,李奇也是严阵以待。

戚统领示意两个手下不用紧张,自己等人乃是官府的人,解释一下就行了,何必弄得剑拔弩张这个样子。

柳一沉稳的看着戚统领三人说道:“三位贸然闯进我主府上,敢问三位是过路的还是访客的,柳府可是与三位有什么过节?”

戚统领轻轻一笑自然懂得江湖上的切口,身为大内侍卫少不了跟这些人打交道,技多不压身:“诸位兄台不必紧张,咱们兄弟吃的不是百姓饭,走的不是寻常门,进的皆是阴森地,干的是拿人的活。”

柳一神色放松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众柳叶弟子放下手中的武器,盯着戚统领道:“咱家的路不弯,咱家的人有饭,贵客走神了吧。”

戚统领淡然一笑,知道柳一话中的意思,柳府的人都是走的直路,没有犯过违法的事情,不缺牢饭吃,戚统领是搞错了才来柳府抓人:“兄台放心,贵府的路直的很,过街老鼠溜了号,不认大路进错了门,咱们兄弟打算找。”

你们柳府没什么问题,是一个小毛贼闯进来柳府我们是来拿人的,戚统领说的异常明白。柳一也不好在计较,戚统领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抓贼,可是事情总有突然地时候:“老猫机灵,老鼠进洞了吗?”

戚统领摇摇头:“猫打盹,老鼠进洞了,不过老猫鼻子灵敏,老鼠出洞的时候会抓住的。”

“夜半三更,前方路直,请了。”

“多谢。”

柳一打量了柳明志的房间一眼,并无异样,而且戚统领说没有抓到人,自然是不在少爷房间里,便带着柳叶子弟撤离了。

可惜柳一怎么也想不到,戚统领不是没有仔细抓人,而是不敢惊扰了正在酣睡的柳大少,毕竟他的身份太过模糊,不敢深猜不敢多想,只能带着属下撤退。

四周陷入悄无声息之后,青莲悄悄的打开柜门走了出来,举着毒针下意识的对着柳明志,可是却下不去手,心情郁结加上有伤在身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体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柳大少咂咂嘴,翻身继续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那么一趟。

“统领,你刚才和那些人说什么哪?什么路啊,老鼠啊,猫啊的,属下一个听不懂。”李奇好奇的询问道。

戚统领轻轻一笑:“你跟我的时间太短,让王虎解释给你听。”

王虎嘿嘿一笑:“小李子,求爷我就解释给你听。”

“滚你大爷的爱说不说。”

王虎也不卖关子:“统领说的那是江湖上的切口,吃的不是百姓饭,走的不是寻常门,意思是咱们吃的是官家饭,走的是衙门。”

“哪阴森地和拿人的活哪?”

“自然是牢房和抓人了,这都不明白吧。”

“那那个人说的路不弯还有家人有饭,走神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家人没有走犯罪的路,不用吃牢饭去,是咱们搞错了。”

李奇点了点头:“老鼠溜了号进错了门就是说有贼进入了你家,我们兄弟正在抓贼。”

“恩,孺子可教。”

“他们说咱们机灵,还问老鼠进洞了吗?不就是说咱们这么厉害,有没有让贼跑掉?”

“不错。”

“统领然后的意思便是,咱们疏忽让贼跑了,不过咱们警惕性高,肯定会抓住的,对吧。”

“哈哈小李子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前方路直,请了就是让咱们离开,你说说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搞这么些弯弯绕绕的干什么?”

“切口自有切口的用处,这切口就像咱们的暗语一样,说话自己人能听懂可以保守秘密,防止他人窃听。”戚统领解释着。

李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一百令三章婚姻大事

恩?恩!恩?恩!我尼玛,什么玩意啊这是。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青莲柳大少第一个反应是看错了,看错了吗?可能看错了,然后吓了一大跳。

小爷睡迷糊了?还是梦中梦没有醒过来,好好的房间里怎么躺了一个黑衣人哪?

不得不说柳大少够迷糊的,第一反应不是呼救,而是围着青莲转了两圈,见到青莲喘息时起伏的胸口才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万一死在自己房间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披上一件外袍,柳明志轻轻的拉下青莲的面罩,神情一怔,这人好像见过啊,见过吗?好像见过,扒拉着青莲的脑袋看了几下:“卧槽,这不是白莲教的哪小谁吗?什么莲什么青的娘们吗?这身装扮莫非想要刺杀小爷不成?”

挠了挠头,柳大少迷糊的看着青莲嘴角以及胸口的衣襟上的褐色血迹,从古到今也没听说过刺杀别人把自己搞成重伤然后吐血昏迷的人物啊,难道是小爷搞错了,不是来刺杀小爷的?

怎么处置青莲的问题成了柳大少的心头难题,报官处置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这女子来柳府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不清楚,万一只是为了偷点银子的话报官似乎太严重了,不报官这女子只怕是来着不善。

柳明志露出纠结的神色,报官的话自己有些不忍心,毕竟听说古代对于偷盗什么的处罚挺严重的,如此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若是被抓到了官府那种地方下场肯定是难以预料的,哪里还没有点龌龊的事情发生。

“姐姐,不要死,青莲舍不得你,姐姐。”青莲昏睡之下呓语了几句,被柳明志听了一清二楚。

姐姐?难道是上次他们同行的什么什么花的女子?白菊花?还是黄菊花也想不起来了,我这个脑子啊。

看着青莲那哀伤苍白的脸色,柳明志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还是狠不下心啊,从小生活在一片和谐的社会,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杀了还是放了,可是我充其量只杀过鸡,杀人确实不敢哪。

“唉,你曾经想要杀小爷,小爷按理说应该报官处置你绝了后患,可是小爷实在是狠不下心,感谢小爷放你一马吧。”

看着蜷缩成虾米的青莲,柳明志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将其横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为其轻轻的盖上被子之后才继续穿着衣物,青莲袖中的小龙一直吐着蛇信,这玩意仿佛天生能感觉到人类的善意与恶意,当柳明志抱起青莲的时候竟然没有发起攻击,不然的话,下场就不好说了。

依照昨夜王虎畏惧青莲射出的那只蝎子的畏惧情况,这条名为小龙的毒蛇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柳大少的心软是天意还是人意。

“少爷,梳洗的水来了。”

柳明志系好腰带之后听到丫鬟莺儿的敲门声,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青莲,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可隐瞒的,大大方方的道:“进来吧。”

莺儿淡笑着将水放在盥洗架上就去给少爷收拾床铺,果然,柳明志刚捧了水莺儿惊恐的呼声便传来了:“呀,少爷,有贼。”

“莺儿,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人受伤了躺在我的房间之内,可能是凑巧吧,记得找个大夫给她调养调养。”

莺儿惴惴不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莲:“少爷,咱们还是报官吧,好人谁穿一身夜行衣呀,一定是不轨之徒,万一伤到了少爷,莺儿担待不起啊。”

听了莺儿的话柳明志也有些迟疑了,莺儿说的不错,正常人谁穿一身夜行衣啊,无论怎么说这女子也是白莲教的乱匪,窝藏乱匪,同罪论处,不如听莺儿的话报官处置,将自己摘个一清二楚,毕竟自己衣食无忧的日子何必非要让一个乱匪给搅和了。

只是想到白莲那几句呓语的话,柳明志又心软了起来,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子做跟圣母婊没什么区别,可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因为自己被斩杀了,心里有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柳大少能够咬紧牙关挥剑去斩杀白莲教左护法向鹰的时候那是逼不得已,生命受到了了威胁,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时候这样好吗?

柳明志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玉青莲的身份自己好像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大夫治病,毕竟把脉的时候可能看到青莲手臂上的刺青,而且这身夜行服也要换掉,不然没办法解释清楚。

“莺儿,我去外面等你,你去丫鬟中找一身合身的衣服先给她换上,我自有办法处置。”

莺儿一脸为难:“少爷!”

“听话,别忘了把夜行服处理掉。”

柳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柳大少给破坏掉了,刚进前厅柳之安端着一碗莲子粥看着来到的长子:“昨日忘了问你了,你去齐府提亲的事情怎么样了?齐刺史答应了没有?”

柳夫人也眼神紧紧的盯着柳明志,想要知道结果,毕竟抱孙子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柳明志端起小碗粥边喝边说:“答应了,齐伯父的意思是毕竟我与韵姑娘年龄都已经不小了,也该早日完婚了。”

柳之安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太好了,你可算是了却了老子的一桩心愿,否则老子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脸面去见将来的列祖列宗,柳家有后了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有没有这么夸张,成亲不成亲还跟列祖列宗挂上钩了。

柳夫人放下粥碗,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志儿,商定了日期没有啊,七日之内能不能成亲啊,娘亲都等不及了,你终于可以成家了,娘亲这一块心病算是彻底了解了。”

嘴里的粥差点没被柳大少喷出来,老娘这思想有点超前,昨天提亲今日便完婚,这是要闪婚的节奏吗:“娘啊,哪有这么夸张,刚刚定下婚期马上就要成亲这不是开玩笑的吗?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齐伯父说那天是良辰吉日,怎么着也不差这些日子不是。”

柳夫人听到要到六月初六一脸的失望:“怎么还要尽两个月的时间,娘一点都等不及了。”

柳之安皱着眉头看了夫人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婚姻大事,事关终身怎么可以儿戏。”

柳夫人闷闷的不出声,可能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一些。婚姻大事这种事情确实不能马虎对待。

ps:人设没崩,仔细看看青莲姐姐去世的那一章,她根本不是带着杀心来的

第一百零六章眼泪也可以是甜的

靠在干草之上的少女酣睡着,小和尚默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佛曰:七情六欲皆是妄念,小僧皈依佛门才是禅,皈依不了颜姑娘,小僧告辞,阿弥陀佛。”

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破旧的袈裟,了凡趁着黎明的夜色缓缓行向远方而去,只有了却尘心,远方才是小僧的禅。

旭日初升,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在弯弯的小河边,少女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小和尚,你还是不辞而别了,这边塞的碧水蓝天,辽阔无垠的草地都斩断不了你的向佛之心吗?那冰冷的泥胎真的比颜姑娘好吗?”

“河边的牧马呦”少女清脆的歌声传来,少女的声音逐渐的远去,可是听牧歌的人却远去了。

一曲终了,少女翻身上马:“小和尚,颜姑娘一定是你的禅,若是斩了情丝才能了却红尘,颜姑娘便斩了自己,你有度尽天下苦难之人的成佛之心,颜姑娘就让这天下没有苦难助你成佛。你的禅机是什么,颜姑娘便是什么,小和尚你听到了吗?”

“阿弥陀佛。”不知道是少女的幻听还是真正的有那么一声佛号从远方传来,少女已然知足了。

看着手上已经磨平的念珠,少女露出了笑容,纵马扬鞭消失在了天际,边塞的风有些大哪,大的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晶莹的珍珠挥洒身后,少女紧紧攥着手中的念珠,原来眼泪也可以是甜的。

金国皇宫,金国女王完颜婉言神情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时地拿起一旁的毛笔批注一番。

完颜婉言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神情气质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些巾帼英雄的气质,可是又不时的会流露出女儿般柔情万种的举止。

一袭明黄的凤袍穿在身上,头戴凤钗,面容姣好,举止之中既有霸气又有柔美,这种复杂的情况很难相信是出自一个人身上,一个人的习惯与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很难改变,可是完颜婉言却具备了一切女人应有不该有的气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声钟鸣传来,完颜婉言看奏折的举动被打断了,放下手中的奏折完颜婉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官:“怎么?又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宫女行了个礼:“王,你已经批阅了两个时辰的奏折,现在该是用膳的时候了,请王移驾。”

“朕懒得动弹,让御膳房将膳食送到御书房里来吧。”

“遵旨,吾王。”

女官退回殿门,完颜婉言看向另一个女官:“慧儿,还没有颜玉公主的消息吗?这都半年了,她去大龙朝散心也该回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女王,奴婢时时关注着提督司的消息,未曾发现有颜玉公主的消息,想必是提督司没有查到。”

“不省心的丫头,如今我金国,大龙,草原各族虽然不说是势同水火,可也是各自防范,这丫头单枪匹马的去了大龙朝,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朕就算是有心救援怕也是鞭长莫及。”

“吾王安心,颜玉公主从小就聪明伶俐,根本没有人能难住她,肯定会没事的,女婢猜想,颜玉公主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完颜婉言站了起来,望着殿外:“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多事之秋一切都不可不防啊。”

“奴婢参见颜玉公主,颜玉公主万安。”整齐的声音打破了完颜婉言的沉思,令其神色一喜。

“大胆完颜颜玉,擅自出宫进入大龙朝境内,你可知罪。”

“姐姐,你又吓唬我。”尚未进殿,颜玉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疯丫头,你还舍得回来,在外面玩疯了吧?”

一个身影一下子扑到了完颜婉言的身上:“姐姐,颜玉好想你,好想这碧水蓝天,这天下也只有姐姐你在乎我了。”

女王的霸气不复存在,母性柔媚的光辉显露无疑:“不要以为你说上几句好话朕就可以不追究你擅自出宫的罪责,快起来,趴在朕怀里成何体统。”

颜玉的声音没有传来,均匀的喘息声传来,女王呆滞的看着怀中已经睡去的少女,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怎么会累成这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送你一座天下

古朴大气磅礴的宫殿内,两座铜炉内升起袅袅烟雾,金国女王手拿着一本书翻看,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正在熟睡的完颜颜玉。

一个穿着袈裟手拿佛珠的僧人将颜玉的手放在蚕丝薄被之中,轻悄悄的退了下来:“吾王,颜玉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因为长途跋涉加上饮食不律造成的过度疲乏,休息两三天之后喝点补气血的食物便可无恙。”

完颜婉言放下手中的书籍,威严的看着面前的僧人:“国师,朕问你,我大金国的护国寺之内是否有一个叫了凡的僧人?召他来见朕,朕有事情询问与他。”

国师神色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细细的过滤一遍脑海中的僧侣姓名,没有一个任何一个叫了凡的僧人。

“吾王,老衲细细的回想了护国寺之中所有的僧侣,并无一个僧侣的法号叫做了凡,老衲斗胆一问,不知吾王从何处听闻的这个名字,老衲可以去寺中查上一查。”

金国女王眉头一皱,看着神色平静没有任何退缩的国师:“国师,是不是最近新进了一些僧人未曾报备的原因导致国师并未知晓这个人,不妨再好好的想上一想。”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吾王,老衲可以担保护国寺之中绝对没有法号了凡的僧人,吾王是不是搞错了?”

“既然如此,国师你切先退下吧,有事情的话朕会派人传唤你的。”

国师双手合十:“老衲告退,阿弥陀佛。”

国师走了之后,金国女王脸上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看着还在熟睡的颜玉紧紧的皱着眉头,谁也不知道其在想些什么事情。

“了凡?莫非是大龙朝的僧人,颜玉为何会与大龙朝的人有所交集?这半年来忙着与草原各族结盟的事情,看来朕疏忽了很多事情呢!”

“慧儿。”

“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传朕的旨意,命提督司秘密派人潜入大龙朝调查一个法号为了凡的僧人,记住,隐秘调查,不要惊扰道任何人,一个月之内我要知晓这个和尚的一切消息。”

“遵旨,奴婢告退。”

一声嘤咛,颜玉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宫殿,半年多时间在外风雨飘摇的生活,是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安稳的生活了,踏实的日子,这真让人心安。

“你醒了。”

颜玉看着立足在床榻旁的金国女王,神色有些畏惧:“姐姐,你怎么一直守着我哪?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麟德殿批阅奏折的吗?”

金国女王一脸的严峻,气势不怒自威,静静地看着这个从小便顽皮不堪的妹妹:“怎么?朕守了你一个晚上,你醒来之后不应该谢谢朕吗?”

“姐姐,你不要这么严肃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外人在,摆着个脸给谁看,咱们姐妹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金女王转过身去冷冷的哼了一声:“颜玉,你如今越来越放肆了,你与朕虽然是姐妹,但是朕是一国之主,你私自出宫的事情朕还没有跟你算账哪,如今更是不懂礼数,宫中女官教育你的礼仪已经全部忘了吗?”

颜玉嘟着嘴低下头:“没有,我就是想姐姐了,我不想因为姐姐的身份就和姐姐变得疏远,都说天家无情,可是在我心里姐姐就是姐姐,女王陛下那是金国百姓和文武大臣的女王,不是颜玉的女王陛下。”

“颜玉,看来朕是对你太放纵了,内廷令霜月听旨。”

香炉一旁一个全副武装一脸英武的女子走出来跪了下来:“吾王,霜月听令。”

“传旨内务府,将教导颜玉公主的女官全部杖毙,身为宫中教导礼仪的女官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想必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以儆效尤吧。”

“霜月遵旨。”说完这些霜月就要走出大殿。

“且慢,不准去。”颜玉一声令下喝止住了霜月,霜月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金女王,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来,金女王向来疼爱颜玉公主,也许不过是吓唬颜玉公主一下,让其以后不要那么任意妄为。

“哼,霜月,连你也想犯上忤逆不成,朕平日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

霜月吓了一跳,马上跪了下来:“吾王恕罪,臣马上宣旨。”

“姐姐,她们是无辜的,放了她们吧,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是我瞒着她们私下里逃出的皇宫,她们是不知情的。”

“你好好反思一下,朕先走了。”

“姐姐!饶了她们吧。”

颜玉瘫软在床榻上,望着远去的金女王神色低沉,姐姐何时变得这么冷血残酷,果然天家无情都是如此吗?

金女王出了宫殿,内廷令霜月马上从一旁走了出来:“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些女官们如何处置?”

金女王望着远方的天色冷冷的道:“让内务府发放一批银两将那些女官们逐出宫外,君无戏言,纵然不杀她们也要给颜玉一个教训,她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的举止代表着金国的颜面,要让她明白,她的错误会让一群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她就会懂事了。”

“臣告退。”

金女王一脸震撼的看着眼前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妹妹:“什么?你不是拒绝呼延部落的求亲了吗?怎么今日突然提出了要下嫁到呼延部落的事情?”

颜玉脸色平淡不悲不喜:“姐姐一直希望能与草原各族结盟,呼延部落乃是草原第三大的部落,妹妹嫁到呼延部落,金国与呼延部落的实力便会更加强大。”

金女王徘徊起来,她被这个消息震撼的无法平静:“你是认真的?”

“皇家无戏言,颜玉说嫁便嫁,愿意立下状令。”

“你上次拒婚,呼延部落失了面子,呼延敕勒更是颜面无存,如今你想要下嫁到呼延部落,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毫无间隙的了却金国与呼延部落的脸面关系。”

“不,颜玉要嫁的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呼延玉,而不是大王子呼延敕勒。”

“你疯了吗颜玉?呼延玉虽然是呼延部的二王子,可是继承王位的人是呼延敕勒王子,纵然呼延敕勒有各种不足,他也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呼延玉有半个汉人的血统,他无论如何都继承不了王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颜玉淡然一笑:“汉人,有什么不好吗?”

“颜玉!”

金女王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踪影的完颜颜玉,颜玉的话如同雷霆般在耳边回响,经久不绝。

“姐姐,如今草原各部四分五裂,颜玉嫁到呼延部落之后一定会倾尽力量一统草原各部,将草原打造成一个比大龙国金国更强盛的国度,我若为王,必定席卷八荒,吞并天下。”

“你这么做的意义为了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

“天下分割的太久了,各国百姓都是饱受战乱的苦难,等颜玉统一了草原,说不定会挥戈向金国与大龙朝进兵,姐姐你可要做好准备,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颜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很清楚,姐姐,颜玉很清楚,天下一统,消除苦难,颜玉万死不悔,颜玉告退。”

“姐姐,颜玉恨那些泥胎雕塑的佛像。”

金女王颤抖着娇躯,拳头紧握,轻咬银牙冷冷的道了一声:“了凡。”

颜玉看着西下的残阳笑着流泪,原来眼泪真的不是甜的,永远不会是甜的。

“小和尚,你的禅是了却天下苦难,颜姑娘便送你一座没有苦难的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问君怎知相思苦

江南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柳大少望着屋檐下淅淅沥沥的珠帘怔怔出神,老头子又下令了,柳府该忙的事情忙完了,大少的学业需要走上正轨了,在这样荒废下去,今年说不准就真的落榜了。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柳大少叹了口气:“读书是好,可是本少爷真的是那块料子吗?”

莺儿替少爷整理好衣衫,将一块环佩系到腰带之上:“少爷,路上小心了。”

青莲穿着一身劲装怀抱宝剑站在一旁审视着重新装扮的柳大少:“想不到你你仔细装扮那么一二还挺人模狗样儿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

“小爷不穿衣服更人模狗样儿,要不要给你看看,不找事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被柳大少的话噎住了,青莲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吵,这几日可算是领会了柳大少的毒舌,那真是噎死人不偿命的主,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了个味道,显然青莲忘记了一件事,如果不是她先开口撩拨,柳明志如何会怼她哪?

“喂,我说姓青的,你在我家吃也吃了,住也住了,如今伤也养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老赖在我家算怎么一回事,哪来的哪去,小爷不习惯每天身边老杵着一个人,别扭。”

青莲脸色一黑,恶狠狠的看着柳大少:“本姑娘说很多次了,我姓雨,不姓青。”

“小爷管你是风是雨还是雾的,我乐意怎么叫怎么叫,有能耐你别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你就算姓雷我都不管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莺儿也是凶神恶煞的瞪着青莲:“你听到了吗?我家少爷不欢迎你,你还是快走吧,见到你我家少爷就不高兴,真当这儿是自己家了,想怎么住怎么住。”

嘿,青莲气乐了,说不过毒舌的柳大少,还能怕你个小丫头骗子不成,青莲斜视了一眼莺儿:“呦,个不大口气还挺大,真把自己当成柳府的女主人了,知道的你是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少夫人哪,我想待在哪里待在哪里,你管的着吗?”

莺儿气鼓鼓的看着青莲,显然从小在柳府生活的她比起在江湖上摸爬打滚的青莲还是差了几分:“少爷,你看她。”

莺儿嘟着嘴气鼓鼓的模样看的柳大少想笑,还用问吗当然要帮着自己的宝贝丫鬟了:“姓青的,莺儿说的对,你不能真的将柳府当成自己的家,想怎么地就怎么滴,莺儿不是柳府的少夫人,你也不是呀,小爷我还没有娶亲哪,身边成日的跟着一个姑娘像什么样子,万一被人误会了,小爷的清白你负责啊。”

“我负责负责你奶奶个腿,你娶不上夫人说明你丑,本姑娘凭什么负责,你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不也没有死抓着不放。”

“哎呦我去,小爷日了鬼了,你这翻脸可够快的,你丫学会计的吗?这么会翻旧账,那日说好的我救了你一命咱们互不相欠,绝口不提此事,怎么滴,转眼就忘了。”

青莲一阵语塞,很想一剑囊死柳大少,不是你用剑顶着我的脖子逼迫我答应这件事,我怎么可能说出冰释前嫌的话。

“我我没地方去了,姐姐死了,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了,我只能呆在柳府。”

“嘿,那关小爷什么事情,你不说小爷还忘了,你不但想杀小爷,小爷还忘记了你可是逆贼的身份,呆在柳府这不是将我柳家陷害于同流合污的死地吗?青莲姑娘,行行好,你到底看上柳府哪里了,小爷吩咐下人改了成不成。”

青莲悄悄的低下头,看了一会柳明志,良久之后才开口:“我知道,多谢柳公子这些日子的招待,青莲告辞。”

见到那背剑远去孤独的身影柳明志皱皱眉:“莺儿,少爷说话是不是太重了,她毕竟是个女子又无家可归,少爷这样将她赶出去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莺儿也咬着下唇低语道:“有有点吧!”

青莲站在柳府外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姐姐,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匪就是匪,一日是匪,终身就是匪,良人可成匪,匪终究难从良,这江湖才是莲儿最终的路,回不了头了。”

“少爷,还是让小松一同前去侍候你吧,你一个人小松不放心啊。”柳松一脸急切,围着柳明志转个不停。

柳明志将书篓背在肩膀之上轻轻地摇摇头:“小松,回去吧,过几日咱们书院再见,少爷想静静。”说完背着书篓举着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

望着消失在雨幕之中的少爷,柳松挠了挠头:“静静?烟雨楼阁中的姑娘吗?没听说过啊。”

阴雨下了将近三个时辰,看来短时间之内是停不了了,根本不管被积水打湿的鞋子,柳明志淌着雨水就这样朝着当阳书院赶去。

第一次没有人服侍,独自出门的柳明志的心境难得平静了一会,烟雨江南真的是如诗如画,美的令人着迷,让人陶醉。

第一次柳明志想扪心自问一下,上辈子碌碌无为,这辈子自己看似活的潇洒,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衣食无忧,金银无数,美人在侧,为何总觉得有一种孤寂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哪?

或许自己从来未曾融入过这片天地,这片天地亦是没有懂自己的人。

难得恳求老鸨江妈妈让自己出来散散心,这烟雨缭绕的金陵根本算不上散心的好地方,然而天朗气清的时候自己总要每日弹琴作赋取悦蓬莱楼的宾客们,花魁是风光无限的,可是倘若能为良人,谁愿意为娼妇哪?

苏薇儿叹了口气,举着雨伞看着河边的风景,柳叶被雨水洗涤之后那翠绿的颜色让人忍不住的陶翠其中,河面不时地有鲤鱼跃出水面,点缀着万人空巷的金陵。

下雨天难得空巷,多数人都待在家中休息,这城中人迹罕至啊。

仿佛是宿命的牵引,苏薇儿迈着脚步向桥上走去,在桥上看风景或许会更好。

登上阶梯,一步步的往上爬,原来除了这雨水,还有人会在风雨中奔波,苏薇儿看着迎面而来的柳大少,距离渐进,雨幕再也挡不住视线,恬静姣好的容颜呆呆的看着对面平淡而行的柳明志,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佳人的面颊。

扫了一眼同样风雨奔波人的苏薇儿,柳明志轻轻的点头打了个招呼,一路行来,城中人际罕见,见到一个人确实不易,打个招呼是最起码的礼貌。

最遥远的距离便是擦肩而过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日日夜夜思念的都是你!

望着远去的柳明志,苏薇儿任由手中的雨伞被风掠去:“志哥哥,你还是忘了我吗?问君怎知相思苦,孤伞独听落雨声。”

似是偶有所感,柳明志回头忘了一眼风雨中驻足的佳人,边走边低吟道:“烟雨不言愁,佳影立桥头。世俗三两事,皆随水自流。一滴是愁,两滴亦是愁,纷扰天下事,英豪成骷髅。唯有世间情与意,佳人易白首。”

第一百零九章我真的肾虚?

两腿打颤,柳明志扶着书院门旁的石柱子轻轻地喘息了起来,这当阳书院的山不是一般的高啊,登上来还是有种要废掉的感觉。

隐隐想起几月前书童柳松与山长闻人政的话,你肾虚啊,柳明志依旧一脸的黑线,或许前些日子他们说的是真的,前人柳少爷纵欲过度,流连青楼之中时长忘返,肾虚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无奈的是自从霸占了这具身体之后的柳明志一直谨记前任带来的警示,一直遵循前人之事,后人之师,不要说纵欲过度了,青楼的正门根本都没有进去过,可是因为买单的事情,毛都没有发生就落荒而逃了。

之后便是扬州奉了老头子的命令去当嫖客,一样毛都没有发生,喝点酒吃点饭就出来了,这些日子更是被家中的老娘这种汤那种汤的乱七八糟的补上一通,怎么还可能肾虚。

锤了锤两股战战的大腿柳明志有些怀疑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后遗症?小爷手枪都没有来过一发,就这样年纪轻轻的肾就出问题了?这他奶奶的是天方夜谈吧,这不扯淡玩的吗。?”

“柳公子?这下着大雨您怎么会这个时候叩山门?”闻人云舒那清脆的声音传来,显然是有些吃惊不已。

柳明志转头望去,闻人云舒举着一把深红色的雨伞,站在不远处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自己,浅蓝色的长裙包裹着玲珑的娇躯,嘿,先前没有发现这丫头长得这么楚楚动人,少爷我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吗?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闻人云舒抬头望去见到柳大少哪痴呆的模样脸色有些红润,这柳公子怎么这样子看着人家,他都和韵姐姐有婚约在身了,眼睛还这么不老实。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柳明志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走神?难道真的肾虚导致容易走神不成,飞天了个大操,小爷还是初哥啊。

见到柳大少又一次的神游天外,闻人云舒皱着娥眉:“柳公子?”

“啊?我肾闻姑娘你说什么?柳某没有听清楚。”

闻人云舒恬静的容颜黑了下来:“小女子方才问柳公子怎么在雨天叩山门,天降瑞雨,山路湿滑,这时候上山可是很危险的,还有,小女子姓闻人,名云舒,柳公子切莫再叫错了。”

拍了拍额头,柳明志恍然大悟:“对对对,你和你爷爷复姓闻人,看看柳某这脑子,都糊涂了,闻人姑娘询问柳某为何这个时候登山,当然是因为我勤奋好学了,为了读书风雨无阻,任他前方万丈深渊,我自一往无前。”

妹的,这话小爷说的自己都差点感动了,原来小爷口才这么好的吗?

闻人云舒静静地看着柳某人装逼,心里却是一脸的鄙夷,你的话本姑娘信一个字都是猪油蒙了心了,勤奋好学能整整两个月没有进过书院,风雨无阻能够两个月不露一面,骗鬼去吧你,信了你的邪呦。

“看闻人姑娘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柳某的话啊,真是人心不古啊,如此刚正之言竟然会被人怀疑柳某人可以在此发誓,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天打五雷”

轰隆隆,咔嚓的声音在不远处炸裂开来,电闪雷鸣,柳大少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手中的雨伞也顾不上被风吹去,走进了隐隐能够听到柳大少的嘀咕:“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小的就是吹吹牛逼,犯不着来真的吧。”

闻人云舒倒是没有鄙视胆小的柳明志,她也被这突然出现的雷声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雨伞有些惊慌失措,二龙山本来山势就高耸陡峭,突然出现的雷电交加犹如在耳边响起,寻常人都不会忽视天地的力量。

尤其是古人尤为信奉鬼神之说,常常将电闪雷鸣传扬为雷公电母在天上施展神威的原因,行云布雨更是龙王所为,属实将两人吓了一个大跳。

见到即将被林成落汤鸡的柳大少,闻人云舒女子心善,轻轻地走到其身旁为其遮住天上飘扬的雨丝:“公子,鬼神之说虽然缥缈,但还是切莫胡言乱语的好,你我读书之人纵然不相信,也要抱有敬畏之心,谁知道举头三尺真的有没有神明的存在。”

柳明志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姑娘说的对,纵然不相信但是不能没有敬畏之心啊,柳某受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柳公子今日登山所为何事?”

柳明志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一旁恬静的闻人云舒,那悲惨的神色将其吓了一跳,什么鬼这是。

“唉,家中老父亲望子成龙之心无法忽视,不来读书他要剥了我,柳某想反抗,想挣扎,想怒斥这种专政的霸道行为,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我又不能打他一顿出气,毕竟那是我老头子,再说了真的动手了我真的可能会被活剥了晒成皮草,世人皆道我柳大少锦衣玉食,宝马香车,谁知我活的如此不如意,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是糠咽菜,喝的是清水粥,残啊,惨无人道的残啊。”

先前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说的如此情深意切,令人闻之潸然泪下,还想安慰安慰两句,后来直接额头一脸黑线,知道这货又在满嘴胡咧咧,柳员外家教严格也不会克扣你的口腹之欲吧,残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所以柳公子也算是来读书的喽。”

“当然啦,不读书我来书院干什么,看风景啊。”

闻人云舒无语了,这话听着没毛病,不读书来书院能干什么,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哪?合着当阳书院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的样子吗?

“柳公子高兴就好。”

“关键我不高兴啊,我脑子有病啊读书还高兴。”

闻人云舒一直以为自己心性恬淡,波澜不惊,可是今日真的忍不住想一巴掌抽死眼前的这个家伙,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哪。

“小女子告辞,柳公子自便。”

“好的,闻人姑娘注意脚下,地上积水良多,姑娘别摔死了。”

闻人云舒脚步一顿,猛然发觉今日出来听雨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错误,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玩意,你是在关心姑奶奶的安危吗?是吗?啊?啊?啊?

闻人云舒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不是被衣服束缚着只怕是呼之欲出回头冷冷的看着柳大少:“要你管!”

“我也没管啊。”

闻人云舒加快脚步离去,多待一会都会少活十年。

抱着怀中的书篓,柳大少在闻人云舒身后跟着,先去学舍将衣物换了才行。

看着前面一扭一扭的翘臀柳大少撇撇嘴:“嘿,这娘们什么人呐,真没礼貌,白瞎了这好身材。”

“啊混蛋,本姑娘要杀了你。”

“哎哎哎,干嘛哪,君子动口不动手,柳某人不跟你一般见识,赶快从小爷身上下来,不然小爷不客气了。”

“哎呦,卧槽,不准咬人啊,疼疼疼,流血了,快住口,疯婆娘,小爷睡了你不给钱了吗?你属狗的吗?”

闻人云舒骑在柳大少的身上,抓着柳大少的胳膊狠狠的咬着,死活就是不松开,君子动口不动手,姑奶奶今日就君子一回,只动口不动手,这暧昧的姿势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通通都无所谓了,可见柳大少的毒舌让这姑娘的心态崩塌的有多厉害。

柳大少也是嘴贱,你说你走路就走路,乱说什么呀,活脱脱的将人气的神志不清了。

“轻点,再咬的话手就掉了,嘶嘶嘶,姑奶奶,我错了,松口啊,真的出血了,你有没有打过防疫针,有没有祖传狂犬病之类的遗传性疾病啊。”

闻人云舒听到这些反而咬的更用力了,雨伞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什么地方去了,雨水打湿了衣物,这个季节穿的衣物本就单薄。

第一百一十章铁蹄铮铮

江南烟雨缭绕,京师艳阳高照。

江南通往京师的官道之上,三十骑纵马狂奔,卷起的烟尘一路连绵数里不绝,不少被烟尘呛了几口灰土的行人怒骂了几句便不再说话,这些骑马的的可都是穿着铠甲的军士,如此急匆匆的赶路肯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埋怨几句这是人之常情,若是耽搁了事务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三十骑领头的正是从江南剿匪归来的护国候张狂与麾下的亲兵,张狂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纵马狂奔豪放大气,当真是血性汉子。

一口气行了三十里,京师的城墙隐隐若现,三天不停地赶路,除了让马匹休息的时间,一行人毫不懈怠的从扬州开始赶路。

眼看京师在即,张狂勒住了马缰,坐下的良驹唏律律的鸣叫起来,高高的扬起马蹄,那声音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的嘶鸣声,扬起手中的马缰,张狂沉沉的道:“下马检查马蹄铁是否无恙?”

整齐划一的声音齐声回复道:“是。”没有多余的杂音,这就是精兵,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令行禁止。

仿佛演练了成千上万次的动作,众人整齐的翻身下马,半蹲在马匹身下拨动马蹄,翻看起来。

护国候张狂也是抬起自己的宝马前提,果然除了带着一些烟尘,马蹄铁被磨得有些明亮除外,马蹄毫无损伤:“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一千余里放肆狂奔,马蹄竟然毫无损伤,除了这二十文打造的铁托托有些磨损,这一群宝驹算是保了下来啊,天佑我大龙朝啊。”

“骑兵将军,吾等座下战马皆无损伤。”

“上马,扬马进城。”

京师的繁华不是江南能比的,纵然江南十鱼米之乡,可是京师代表着大龙朝的政治中心,江南再富绕,皇帝依旧不在江南,京师那便是天下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权贵云集,数不胜数,先不说京官高三分,仅仅是京城的百姓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身为京师人士的那种骨子里的高傲感。

大龙朝名传天下的神相李布衣曾经集齐天下相师堪舆过京师的风水,风水一道讲究山水之说,京师之地是汇集天下龙脉的地方,山环水抱必有龙气。京师之地东临辽碣,西靠太行,北连朔漠,南控中原,处于风水学的青龙位置。

古人将天空的中央星辰划分为太微,紫薇,天帝三垣,紫薇帝星为中央之中,是故京城又名为紫禁城。

紫禁城的所有房屋的建筑划分是根据二十八星宿的摆列划分所建筑,内城皇宫更是暗衬阴阳八卦五行学说,天地人三才具备。

皇宫的建筑根据五行易数,宫墙,殿柱使用红色,红色五行属火,寓意光明正大;屋顶使用黄色,黄色五行属土,属中央,乃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与中央紫薇帝星相对应;东方太子宫屋顶使用绿色,绿色五行属木;北方建筑用黑色,黑色属水,每一处的建筑皆是暗含八卦之术。

李布衣曾放言,皇城可据天下两千载而无忧,皇帝大喜之下重赏天下相师,只是堪舆了皇城的风水之后李布衣便闭门隐居不出,无人知晓其原有。

唯有李布衣自己知道,皇城可据天下两千载,皇朝可不会啊。可是他不敢说,相师可堪舆天下风水龙脉,堪舆不了帝心哪!

守卫城门的十二个军士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战事蔓延到京师这种天下的中心,可是依旧严阵以待,兢兢业业的巡视着城门路过的每一个人,城墙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金吾卫,每隔十丈远的距离,城墙之上便离着一竿龙旗,随风飘荡呼啸不止。

欣欣向荣的京师忽然被南门官道上纵横交错的马蹄声搞得紧张了起来,守门的卫士持着手中的长枪紧张的看着远处的官道,城墙之上的将士也开始弯弓搭箭。

“吁”

“来人下马,城中禁止纵马,违令者斩。”

护国候张狂看了一眼守门的卫士,从怀中取出一个令牌:“快快放行,老夫颍州护国候张狂,有八百里加急的事情需要进宫面圣。”

虽然不认识久在北疆朔手的护国侯张狂,但是张狂手中的令牌可做不了假,众卫士立马单膝跪下:“末将拜见护国候,护国候请。”说完让手下的人搬开据马,皇城不得纵马也比不过八百里加急的事情,这是特例。

耽搁了八百里加急的罪名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守门校尉吃罪的起的,哪怕是他爹是兵部尚书也不行。

看着搬开的据马,张狂神情不便,骑马朝着皇宫奔了过去,亲兵自然是回府了,带着三十骑纵马皇宫,护国候也吃罪不起。

第一百一十章文死谏

大龙皇帝李政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除了兖州蝗灾的问题还有没有奏本啊?”

朝中文武大臣相互巡视了一眼,端王李杨出列站到中庭:“启禀陛下,臣弟有本要奏。”

李政眉头一皱,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端王李杨:“准奏,端王所奏何事啊?”

端王李杨从衣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回禀陛下,兖州发生蝗灾大祸,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如今兖州百姓肯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臣弟恳请陛下开仓赈灾,兖州刺史罗林有负圣恩,竟然枉顾百姓安危与不顾,隐瞒兖州蝗灾的消息,导致众多大龙朝的百姓食不果腹饿死街头,臣弟以为应当即刻下旨将兖州刺史就地革职查办,以儆效尤,至于详情臣弟已经在奏折中一一叙表,请陛下查看。”

李政冲着一旁的太监示意:“呈上来。”太监马上走下龙梯接过李杨手中的奏折呈给皇帝。

“陛下,奏折。”

李政细细翻看手中的奏折,越看越是眉头紧皱然后看着端王:“户部侍郎马泰来负责赈灾事宜,兵部郎中于同浩出任兖州刺史?”

端王行礼:“回禀陛下,臣弟只负责举荐,至于如何处置臣弟并不会过问,陛下明鉴。”

李政扫视了一下诸位只晓得眼观鼻鼻观心的大臣,嘴角轻轻扬起:“端王所奏,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兖州刺史罗林就地革职查办,户部侍郎担任赈灾粮饷,兵部郎中出任兖州刺史的折子诸卿可有异议?”

一个站在左边排头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手持朝笏,“启禀陛下,臣童三思有异议,有本要奏。”

“哦,右相有何要奏?准奏!”

“回禀陛下,兖州虽然是山西府的一个下州,可是我朝规定,下州刺史官居三品下四品上,兖州刺史罗林是先皇在位时威赫三十七年的进士,资质颇深,且为官廉洁,官居四品上,太祖令有言,审理四品以上官员必须经过三司会审,查出实据方可以定罪,如今端王所言直接将罗刺史就地革职查办不符合法制。臣谏言,将兖州刺史安全押解回京,经过三司会审之后,证据齐全再行处置。”

李政点点头:“右相所言甚是,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四品以上官员审理必须经过三司会审之后一切属实才可以定罪,诸卿以为如何哪?”

“启禀陛下,臣魏永有奏。”

“魏爱卿也有本要奏?准奏。”

“兖州刺史罗林是否有罪暂且难下定论,如同右相所言,需要经过三司审理之后才可以定罪,臣无异议,但是端王奏折之中举荐户部侍郎赈灾,兵部郎中于同浩出任兖州刺史臣有异议,官员任免须有吏部审核任免,何况是一州封疆大吏,如此轻而易举的决断,仅凭一份奏折便可定论这是对兖州百姓的不负责,请陛下明鉴。”

“启禀陛下,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御使大夫,你也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弹劾端王李杨,枉顾宗法礼制,祸乱朝纲。”

端王李杨脸色阴沉,稍微侧身狠狠的盯着出列的御使大夫夏公明,御史大夫有责检查朝中百官的一切举止行为,有风闻奏事之责,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李政眼睛一转:“哦?夏爱卿何出此言?端王致力赈灾,为朕排忧解难,怎么能是不顾宗法礼制,祸乱朝纲哪?”

“回禀陛下,吾朝太祖令有言,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上到亲王郡王,除太子以外,李氏宗亲有爵无权,逾制着斩,端王乃是亲王,根据礼制,过问朝政,举荐官员便是逾制,论罪当斩。请陛下削去端王爵位,押往天牢,有宗府审理录证,秋后问斩。”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的看着站在中间的御史大夫夏公明,想不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端王逾制不逾制那还不是皇帝说的算,如今其搬出太祖令来,这是彻底断了端王的后路啊,夏公明,你可真是又公又明。

端王吓了直接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弟只是为了陛下排忧解难,绝无逾制之举,夏公明老贼这是诬陷臣弟,臣弟请陛下做主。”

李政面露难色:“夏爱卿,端王也是好心,无心之举,朕看还是算了吧。”

“陛下,法制就是法制,臣身为御使大夫,职责在此,好心与无心都是逾制,请陛下执太祖令,削去端王爵位,押解天牢。”

夏公明身后的一众御史相互看了看,还是跟着老大走吧,身为御史的职责注定如此,相接跪了下来:“请陛下执令,削王爵,下天牢。”

李政一阵头大:“夏爱卿,朕想”

“回禀陛下,臣死荐,皇帝李政,你忘了祖宗的礼制了吗?数典忘祖便是不孝,赏罚不分便是无信,李政你想当一个昏君吗?”夏公明将近六十岁高龄,须发皆白,眼神凌厉的看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

李政神色发紫,气氛的看着先帝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老臣之一的御史大夫,想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可又怕将他一不留神的骂走了,毕竟五六十的高龄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难得一诤臣,再说了在其位谋其政,夏公明确实没错,御使大夫的职责便是纠察百官。

“臣夏公明请陛下削王爵,下天牢。”

看到刚正不阿的夏公明李政叹了口气:“传旨,端王无视祖宗礼制,逾制朝事,即日起贬为郡王,面壁一月不得上朝,钦此。”

端王狠狠的瞥了一眼夏公明,恨不得弄死这个老头子,可是李政已经下旨了也不敢反驳:“臣谢主隆恩。”

“夏爱卿啊,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了,你不能让朕朝令夕改吧。”

御史大夫叩头起身,他刚正不代表他不懂礼制,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事情已成定局,在逼迫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见到回到原处的御使大夫,李政松了口气,万一夏公明继续以死相谏可真的有够头痛的了,这也是夏公明敢直呼天子高姓大名却依旧稳坐其位的原因,明大理,知进退,诤臣才是好诤臣,真要是一根筋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而且李政需要夏公明这样的元老,资历深厚,为人不负其名,公明,有时候夏公明确实是一把好剑。

第一百一十一章文武相轻

李政扫了一眼各归其位的朝臣:“周飞,拟旨。”

“老奴在。”

“大龙天子诏曰:朕以幼冲,奉承大业,事事躬行,不敢缓懈,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太祖呈天,挥兵讨晋,始建大龙。继往开来,已历百载,朕闻蝗异,寝食难安,罗卿之罪,不及万夫。户部仓司,即日开仓派粮以解灾厄,兖州刺史罗林,押解回京,三司审理,另行处决。兖州民心动荡,慌乱不安,吏部主查,调遣官员兖州任命,安抚民心,治理蝗灾,钦此。”

“诸卿,还有什么本要奏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部尚书宋煜宋爱卿。”

文官位置第二列站出来一个人,正是兵部尚书宋煜柳大少的义父出列跪了下来:“臣在。”

“护国候张狂领兵五千前去江南剿灭乱匪白莲教事宜亦有两月有余,如今是否有奏折汇报结果?”

“回禀陛下,三日前护国候麾下沙副将已经将张将军的奏折呈报兵部,此役白莲教剿匪共歼灭乱匪七千余人,战损二十人兵卒,匪首狡猾,在山中设有密道,大军毫无防备之下令其走逃,具体经过张将军已在奏折中详细叙述,待吏部审核之后会有童相批示呈交陛下。”

黑吗?黑,苏州山谷中的白莲教充其量不过一两千人,可是张狂汇报的斩首人数竟然高达七千余人,这是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皇帝听了高兴,将士自然有功,想必过不了两天奏折就会出现在皇帝的书案上。

果然,李政哈哈大笑起来:“北疆龙武卫就是北疆龙武卫,以二十人的代价换取七千人的首级,护国候张狂,朕就知道错不了,至于走逃匪首的事情就不予追究了,白莲教盘桓江南多年根除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已经去其脊梁,终将难以成就大气候,下旨赏赐护国候张狂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璧一对,此役阵亡将士晋升一级赏银百两,由其家人领功。”

“陛下圣明。”

“诸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

恩,朝中的人都停了下来,皇宫怎么会有马蹄声?什么人敢这么大的胆子皇宫之中骑马?难道是想造反不成,朝中有资格骑马的人也只有武国公万步海,可是武国公同样在朝内上朝啊。

“大胆,来人下马受擒。”外面传来刀枪剑戟的声响,守卫金銮殿的禁卫军动手了。

“吾乃护国候张狂,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禀报,速速让开。”

一帮禁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不该让开。

金銮殿内群臣齐齐皱眉,护国候的声音他们自然熟悉,可是恰恰如此他们才会皱眉,戍守北疆的护国候的八百里加急可就骇人了,难道是金国与草原联盟了?

皇帝李政也是面色一紧,以为金国与草原联盟进兵了,可是随即反应过来,张狂不是在江南剿匪吗?看来不是北疆国门出了问题,江南有什么问题哪?乱民造反?

回过神来的皇帝知道现在想这些不合时宜,还是让张狂说清楚的好:“宣。”

“宣护国候张狂进殿。”

一帮禁卫军听到太监总管的声音退了开来,张狂神情放荡的牵着马走进了宫殿,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臣护国候张狂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平身,张爱卿八百里加急情报进京,可是江南出了什么大问题,速速奏来!”

张狂挠了挠头:“回禀陛下,江南没有出什么乱子,一切安好。”

李政及其一帮文武大臣一脸的疑惑:“张爱卿,既然如此八百里加急所谓何事?”

张狂拍了拍身边的宝马:“陛下,这就是臣所说的八百里加急,臣的胯下良驹。”

李政眉头一皱,心道张狂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来见到张狂放荡不羁的大臣听到张狂的八百里加急竟然是一匹马个个变了颜色,张狂牵马进殿本就是君前失礼,更是戏耍皇帝这可是大罪。

刑部尚书叶开明出列:“启禀陛下,护国候张狂君前失礼,皇宫纵马,臣请陛下严惩。”

张狂冲着刑部尚书吐了口粘痰:“我睡你老母。”

叶开明气的身体发抖手指发颤指着张狂:“无理莽夫,有辱斯文。”

礼部尚书秦子英出列:“陛下,护国候张狂不但戏弄陛下,更是羞辱朝中同僚大臣,请陛下严惩不贷。”

“呵,tui,老子羞辱你奶奶个腿,我睡你老娘!”依旧老样子,张狂冲着礼部尚书秦子英也是吐了一口粘痰

礼部尚书下意识的躲开:“狂徒,无礼至极。”

“陛下,臣附议,必须严惩护国候,谎报军情,罪大恶极,必须严惩。”工部侍郎封严也出列弹劾。

张狂从鼻孔里玩出一个小球弹向工部侍郎:“谎报你闺女个腚,不服跟老子打一架,屎都给你打出来信不信,老子睡你老子他媳妇。”

工部侍郎自然不敢跟这个老杀才打一架,否则真能打出屎来,这货下手从来不讲究,怎么阴怎么来,自己一个文人那不是找死吗?挥了挥衣袖:“一帮粗鄙的武夫,老夫不屑与尔等动手。”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自古文臣武将便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一句一群可惹到众怒了,武国公为首的一帮武将恶狠狠的盯着工部侍郎:“呵tui,老子睡你娘。”

左相魏永站了出来:“护国候,纵然你劳苦功高,可是殿前失仪,辱骂同僚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这次张狂倒没有做什么不雅的动作,毕竟魏永当朝正一品的左相,比自己官位高,不过张狂冲着魏永张口默念了四个字,看其口型分明就是草,你,奶,奶。

魏永果然看懂了,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否则只能脸上无光,阴沉的看着一眼张狂,憋着火气。

武国公万步海忍着嘴角的笑意:“咳,张狂,还是先说说八百里加急的事情吧。”

张狂虽狂却不敢跟万步海狂,先不说武国公万步海比自己爵位高,论年龄论资历,论辈分都要叫上一声叔叔,上任国公老来得子生下来万步海,仅仅比张狂痴长几岁却高出一轮的辈分。

“是,陛下,臣自然不是不懂轻重的人,这匹马真的是担得起八百里加急,因为这匹马马蹄之上装了一样国之利器马蹄铁。”

李政来了兴趣,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什么性子李政是再清楚不过了:“马蹄铁?什么是马蹄铁?”

张狂抬起自己的良驹前提:“陛下”

万步海根本不理会一脸委屈的张狂,抢过其手中的马缰:“陛下,臣斗胆去试马!”随即翻身上马调转马身出了大殿。

李政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群官员看着在校场上纵马奔驰的万步海,这是唯一一个属于万家的殊荣,宫中骑马。

“刀剑置地,本国公要试试这马蹄铁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第一百一十二章岁月从不败美人

见到学堂内刘夫子瞪大眼睛惊愕的望着自己,柳大少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不能呆在学堂读书了。

柳大少的贸然到来并未引起什么骚乱,也就刘夫子还有点印象,其他人的脑海之中早就忘记了还有柳大少这么一位同窗,毕竟一个月只来几天的人物没有谁会去关注他的存在。

悻悻的退了出来,柳大少才想起来闻人政老爷子当初说过让自己跟他混来着的,可是这闻人舍到底在什么地方完全不清楚啊。

“这老爷子办事特不靠谱,收我做学生起码带着我去看看教室的位置啊,这两眼一抹黑的我去哪里找闻人舍去。”

自言自语的柳大少压根就没有明白,当初闻人政收徒的时候因为会比齐韵凭空高出来一个辈分的原因给拒绝了,现在到底算不算闻人政的学生还两说哪。

找不到闻人舍还找不到闻老头住的地方吗,当初可是被齐韵强制的拉着去过那里一次,循着记忆也是能找到的。

被雨水冲洗过后的当阳书院干净无比,空气也是相当的清新,闻之令人心情畅快,正所谓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闻人政所住的地方闻人云舒正跪坐在回廊之下,旁边放着一卷诗书,手中拿着一个小蒲扇轻轻地扇动,一股茶香轻轻飘来,气味幽香,煮茶读诗书这应该是多少人向往的事情了吧,这样的日子太过悠闲自在。

柳大少手中握着书本站在不远处一脸的纠结,有闻人云舒这一尊拦路虎在门口守着,想要见闻人政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前天刚刚与其发生了点那么不愉快的小误会。

思量了很久,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柳大少只能厚着脸皮往上走,毕竟同在当阳书院之中,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不能刚刚来到书院就狼狈不堪的卷铺盖走人吧。

“闻人姑娘真是好雅兴啊,煮茶为乐,诗书藏韵,正所谓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这等悠闲地的生活让人羡慕,柳某都嫉妒了。”

闻人云舒举着汤匙取茶叶的姿势一怔,这个混蛋的声音在熟悉不过了,不但将自己气了个半死还占了自己的便宜,吃了他的心都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害羞的事情,闻人云舒脸色微红慢慢恢复正常,轻轻的瞥了一眼柳大少便专心致志摆弄起面前的茶汤,根本就不搭理柳大少。

柳明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小娘们的气还没有消下去,既然如此何必拿着热脸贴冷屁股哪,讪笑了两声便打算从一旁绕过去找闻老头去。

“爷爷不在,柳公子还是不要进来了,孤男孤女的让人见到了省的让人说闲话,小女子可不像柳公子那样风流之名金陵赫赫有名,这要是让人见到了免不得说些闲话。”

脚步一顿,柳大少还能说什么,不过起码有一点是好的,这小娘们说话了就行,说话就能打听到闻人舍的地方:“闻人姑娘言之有理,孤男寡女的让人看到确实不好,柳某想问一下姑娘,山长老人家的闻人舍所在何处?”

闻人云舒放下汤匙盖上盛着茶叶的瓷罐:“柳公子找小女子爷爷所谓何事?”

“进学,还希望闻人姑娘指教。”

闻人云舒也不说话,指了指一个山道的方向便细心的侍弄火炉下的木柴,煮茶的火候可是相当的讲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微不注意茶汤的味道就不可同日而语。

“多谢,告辞,闻人姑娘注意点安全,山上风大,不小心洒了茶汤是小,万一失火烧了房子可就麻烦了。”柳大少好心的提醒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聊天的语气多么的可恨。

果然,闻人云舒神情一愣,手中的火钳不小心弄到了木柴,火炉的火焰顿时变了,茶香的味道也轻了不少,看着已经远去的柳大少,闻人云舒神色狰狞,忙活了半个小时的成果就这样废了。

“登徒子,本姑娘再见到你一定要杀了你。”说完气冲冲的用毛巾将茶罐里的茶汤倒掉丢在一旁,拿起诗书翻看了一会是越看越气,根本融不进去书本里的内容。

“你才烧了房子,你全家都烧了房子,一天天的本姑娘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这是。”

向着二龙山最高的地方赶去,哪里正是闻人舍的所在:“老爷子真是有病,读个书跑这么高,这是读天书吗?”

半山腰的柳大少忽然听到一阵笛子悠扬悦耳的声音从山腰的当阳书院传来,一边坐在阶梯上休息一边闭目欣赏,半天之后笛声不见了,一曲终了柳大少也重新赶路,边爬边嘀咕:“这人吹的一手好箫啊。”

“是故,霸道御国不长久,仁道御国难久存,想要国祚永昌,必须注重百姓为本,恩威并重,有恩无威不成势。”

“先生,恩威并施虽然不错,可是太过于仁义了些与否?学生以为升米恩斗米仇,过于注重恩威不如广开民智,一味地只晓得清正爱民的君王固然是仁君可并非明君,民智不开国家气运终究难以绵长。”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看着对坐的学生:“胡军啊,你是为师见过为数不多聪慧的人之一,如你所说的广开民智确实是国之根基,可是大树参天根基稳固却也枝繁叶茂啊,日月运行,得阳者叶茂,失阳者叶稀,帝王如皓日,天下便如同大树,人皆有私心哪!”

闻人政对面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跪坐着,少年明媚皓目,面若冠玉,身穿一袭白衣,头戴青色纶巾一丝不苟的认真听着闻人政的讲解。

听了闻人政那句人皆有私心之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师,学生虽然略有疑惑可是会终有一日会懂的。”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你能有如此向学之心,不妨老朽一番悉心教导,老天待我不薄啊,在我迟暮之年还能送给我一个如此天骄的学生,你比一个小子强上百倍,虽然不如他机敏聪慧可你胜在勤奋好学,终有一日会成为栋梁之才。”

胡军好奇的看着叹息的闻人政:“老师,月余来你每日叹息皆是为了此人,学生很好奇此人到底是谁,以老师之博学多才也会怜惜。”

闻人政眉头轻皱然后轻笑了两下:“一个知晓的享乐的良木,不谈也罢。”

“老爷子,说你是不是有病,非得把闻人舍建在二龙山的顶峰,你这身板受得了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说你装什么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胡军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行为放荡不羁,衣服更是邋遢的不成样子,毫无风度可言的柳大少暗道这人是谁怎么会如此失礼,门也不敲,礼节也不行,对闻人政更是无礼至极。

柳大少也是蒙蔽的看着跪坐在书案旁的两人,不是说闻人政只有自己一个“学生”的吗?这人是谁?柳大少那幽怨的样子就像抓到老公找小三的妻子,看着闻人政别提多哀怨了。

闻人政胡子抽了抽,柳明志的突然到来令其惊异无比,日思夜想的小子消失一个月了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怎么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当然日思夜想的原因是因为闻人政惜才,当初刘夫子的告状柳大少叛经离道的言论深得皇帝的心思,一句简在帝心就让他对这个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有了兴趣,后来一计推恩令更是轻松化解了草原的危机,令北疆多少将士免于杀戮,闻人政就明白柳明志纵然纨绔了一些,可是同样是个良才,只是有待打磨而已。

至于那些风流好色的名声什么的,闻人政直接忽略掉了,才子风流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点荒唐事,爱才的闻人政直接忽视掉柳大少狼藉的声名打算收入门下,细心雕琢这块璞玉,可是这小子竟然一下子失踪了几个月没有出现,闻人政时长叹息。

后来偶然之间遇见求学的胡军,闻人政发现胡军也是一个天赋卓越的人,因为柳大少失踪的原因,一身才学无法传扬下去的闻人政就将惜才之心转注到了新来的胡军身上,可是纵然胡军天赋卓越,勤奋好学,可是闻人政还是不太满意,盖因为胡军太过于拘泥于书本而忽略掉现实,远没有不拘一格的柳大少适合传授才学,不过念在胡军一心向学的心思上,闻人政还是悉心教导起来。

柳明志雨天叩山门的事情闻人云舒并没有告诉老爷子,虽然是误会,但是毕竟发生了那种荒唐的事情,闻人云舒女儿家害羞的原因加上对柳大少的憎恨自然就有意瞒了下来,虽然爷爷每日叹息痛失良才的心情闻人云舒也很难受,可是正在气头上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爷爷才德享誉天下,那种登徒子有什么资格去跟爷爷进学,更重要的就是登徒子拜爷爷为师的话他欺负了自己,自己还要叫上一声叔叔,这还有没有天理。

是故,闻人政对于忽然出现的柳明志异常惊愕。

想到这货不辞而别数月,闻人政老小孩的性子也上来,故作一脸迷糊的看着柳大少:“小子,你是谁?”

恩?胡军诧异的看着闻人政,难道老师不认识眼前的书生是谁?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嘴巴微张的看着闻人政,不是吧,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自己了,莫非这老爷子老年痴呆了不成。

弯着腰柳大少将脸凑近闻人政:“老爷子,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给你提个醒,一千两。”

闻人政听到柳明志说一千两神色微变,不过还是装糊涂起来:“小子,你说的牛唇不对马嘴的,老朽问的你是什么人?你说的一千两是什么回答?老朽不明白。”

胡军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学生该做的事情了,转身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兄台,恩师不认识兄台,兄台贸然出现在恩师授学的场所是不是不太合乎规矩了。”

闻人政方才眼神中的躲闪被柳大少看的是异常分明,那还不清楚闻人老头是在跟自己装糊涂,好嘛?收了小爷一千两银票就想翻脸,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冲着胡军还了一礼:“这位兄台莫怪,可能是柳某搞错了,柳某这就告退。”说完就要去捡起来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当啷一声,柳明志身上掉出一个小竹筒滚落在三人中间的书案旁边,柳大少捡起书望着从身上掉下来的竹筒故作惊讶:“呀?柳某身上怎么会有一个竹筒哪?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半蹲在地上柳大少装作疑惑的打开竹筒的木塞:“哎呀,柳某这书童也真是的,这上好的金山云雾怎么就放到了柳某身上,还好发现了,丢了多可惜,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太大意了。”

金山云雾?闻人政用力嗅到一股清香这还是没有泡开的茶叶就令人心旷神怡,若是煮上一碗茶汤,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这种上好的茶叶自己身为书院的山长也只是喝过几次,根本每有存货,柳明志手中竹筒中的金山云雾怕不是二两之多,看着粗枝大叶的柳大少随意的摆弄着金山云雾,闻人政心痛的眉头直皱,暗骂这败家子真是糟践好东西。

“唉,必须好好惩罚这个书童,这么贵重的茶叶就这么放在柳某身上。”柳明志一边将竹筒放进衣袖一边埋怨,并且偷看着闻人政的神色。

见到闻人政心痛的表情却故作无恙,嘿,老爷子你还挺能忍,不给你点猛药是不行了,收竹筒的时候又是当啷一声,从另一边衣袖中又掉出一个竹筒滚了出来:“咦?怎么又一个竹筒,这书童实在是马虎大意,必须严惩,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打开竹筒之后柳明志故意倾斜到闻人政刚好能够看到的角度:“哦!还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就四五两雨前龙井,几百两银子,比起万金难求的金山云雾柳某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哪,吓了柳某一跳。”

“咕嘟。”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闻人政眼睛盯着盖上的竹筒都直了起来,柳大少嘴角邪笑起来,小样,就不信你不上钩。

见到柳大少的眼神,闻人政整理了几下衣衫,故作不在意的张望了一下。

胡军也意识到可能柳明志真的与老师有什么关系,不然不可能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金山云雾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雨前龙井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老师素来喜爱喝酒饮茶,来人明显知道恩师的喜爱,这是投其所好来了。

突然,三人神色一定,鼻子耸动嗅了起来,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这山下客似云来酒楼真是柳某见到的最傻叉的酒楼,这千里香二百两银子一壶就不说了,好歹给个好葫芦盛酒,这才一天的时间酒壶就跑气了,酒味肯定都散了,可惜了啊。”

收拾好这几样本身就是准备给闻人政的礼物,柳明志拍了拍手:“柳某走错了地方,两位,告辞。”

恩?柳大少抬腿纹丝不动,再抬还是纹丝不动,一低头,闻人政毫无方才仙风道骨的模样,双手紧紧抱着柳大少的腿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腰间的酒葫芦:“小子,老朽错了,老朽错了,不要走好不好。”

胡军张着嘴巴看着低三下四的闻人政一脸的惊愕,我是谁,我在哪?这老头真的是我老师吗?

柳大少贱笑着蹲下拍了怕闻人政的肩膀:“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不熟的哦!”

“熟,熟,熟,你是金陵柳家柳员外的公子柳明志,当阳书院的学生,咱们熟啊,别走好不好,老朽的千里香。”

“这就对了嘛?你说你装什么bi哪?”

第一百一十四章胆子啊

柳大少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跪坐在地上看着正在推杯换盏的二人,不时地咂咂嘴,轻吟一声,真不知道这读书的闻人舍怎么会有喝酒的用具。

闻人政与胡军二人现在完全成了酒鬼模样,再也没有方才自己进门之时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至于学堂之上喝酒的问题,闻人政就是闻人舍的老大,喝酒就喝酒呗,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

靠在书案上换个舒服的姿势,柳明志也自斟自饮了一杯,没点下酒菜只是喝酒真有点不习惯:“老爷子,这位兄台是你新收的弟子吗?看着有些面生啊。”

胡军停下喝酒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书案上,仿佛撒出一点的千里香都会心痛不已,然后整理衣冠正对着柳明志行了书生大礼:“小弟胡军,北方人士,两月前登山门拜入当阳书院,现在拜入山长闻人政恩师门下,见过柳兄,久仰柳兄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久仰个鬼,你要说你是江南人士听说过我的名字还情有可原,北方人听说我的名字那才是有鬼了,读书人哪,不过柳明志还是回了一礼:“胡兄客气了,既然胡兄能够拜入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肯定也是人中豪杰,柳某这点薄名入不了胡兄的耳中,今日相见便是缘分,你我兄弟二人日后还要相互扶持,他日若有凌云直上之日还望胡兄不要忘了柳某,柳某就知足了。”

闻人政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老脸颇为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年轻人,一个是自己相中的良才,一位是自己门下的贤才,能够将二人培养成为参天大树,此生足矣:“柳小子,子乐,你们二人都是盖不出世的奇才,以后一定要多多扶持一二。如今的龙国看似如日中天,实则日暮西山,若无奇才辅国恐不久矣,看似强盛的朝廷实责是内忧外患,白莲教扎根江南多年,错根盘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一举歼灭实在是无能为力,当今皇帝虽然是仁君一位,可是却有些好大喜功了些,怎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白莲教若不连根拔起,早晚将成为心腹大患。”

柳明志摆弄着酒杯,想起了青莲来到金陵的缘由便是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之后无家而归:“老爷子,我听说前些日子朝廷派遣北疆武侯张狂将军领兵讨伐白莲教,已经将其教众斩杀个七七八八,其臂膀一断,再想要兴风作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胡军也是认同的点点头,他进江南地界不久便听闻了这件事情的消息,白莲教虽然没有被龙武卫斩杀全部,基本也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了,毕竟造反需要人手:“老师,柳兄说的对,白莲教如今形似丧家之犬,被朝廷军队追杀的七零八落,自保尚且难以苟存,反抗朝廷是不是有些痴人说梦了些?”

闻人政轻叹了一口长气,起身站起来望着窗外的千里山脉,丛林葱郁:“你们二人年纪尚浅,有些事情不能够只看眼下,护国候的龙武卫确实是以一敌十的百战之师,横行北疆近乎少有敌手,可是毕竟不熟悉江南的势力啊,龙武卫纵然强盛可是却不能久在江南驻扎,江南弟子又多是文弱,守备军征讨小众的乱匪还可以,对付白莲教的话却力不从心了。”

江南各州的守备军是个什么样子柳明志也是有所耳闻,江南之地几乎很少有战事发生,守备军中的将士疏于训练,个个柔弱不堪,守备军的称号徒有其名,甲胄齐全徒有其表:“老爷子是说白莲教的根很深,很难一举将其连根拔起?”

“老师,纵然白莲教是参天大树,不能将其一举擒获,他又去哪调集这么多金凤凰哪?造反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没有粮草人马物资,他们想要揭竿而起又有谁会相随哪?靠那些教中的武林高手?相对于朝廷的庞然大物,他们无异于螳臂当车而已。”

闻人政摇摇头:“你们错了,白莲教的可怕不在于他们的根基,也不在于他们的教中高手,可怕的是他们的愚民能力,白莲教的教号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加上他们时长装神弄鬼玩弄一些小把戏,百姓们真的以为那是什么白莲圣母的法力神通茫然相从,这才是最大的可怕。”

柳明志思量了一会,这才明白闻人政担忧的地方,正如他说的那样,白莲教的可怕不在于那些教中的高人,而是他们的愚民思想,装神弄鬼的手法,很容易让没有见识过世面的百姓盲从,不要说百姓了,纵然是这个世界有知识文化的人,对于那些莫名的戏法也是心存畏惧,白莲教的那些高手也是如此,局限性的问题没法解决,唯有相胡军说的那样广开民智才是正途。

“老爷子,终归说来其根源在于白莲教这个神秘的教主,其人太有煽动性了,只要此人不除,白莲教就不会灭绝,早晚会春风吹又生。”

闻人政轻笑的点点头,狠狠的看着柳大少目不转睛:“你说的不错,一语中的,白莲教的根本就是这个神秘莫测的教主,只有剪除掉此人方可无忧,群龙无首的白莲教那时候才成不了什么气候,朝廷才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老师,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之久,想要除去此人怕是不易吧。”

“难如登天,老朽久居金陵十几年,未曾听闻有人见过白莲教教主的真面目,此人是个狡猾的狐狸,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只要画上一张影身图下发海捕文书,此人总是插翅也难逃生天。”

柳大少端着酒杯缓缓站了起来:“老爷子,算了,这是京城皇帝老儿该担心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操那份闲心了,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最重要。”

闻人政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啊,你是早已经深陷局中难以抽身了啊!”

柳明志眉头微皱,老爷子这是话中有话啊:“老爷子,你可不要吓唬我,小子我每日循规蹈矩可未曾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陷入局中了哪?”

闻人政很小告诉柳明志当他接下那块金牌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局中,可是却只能缄口不言:“小子,老朽问你,造反需要什么?”

“胆子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争无仁义

闻人政胡子翘了翘:“是银子!银子可有购买粮草,马匹,兵器。银子从哪里来?挣不来只有从富商豪绅身上想办法筹集银两,你柳家可是江南柳啊!”

柳明志迷糊的看着闻人政:“那也得要胆子啊,没胆子光有银子也没有用啊,我柳家身为江南柳江南首富,家财万贯不还是不敢造反!”

闻人政老脸纠结,很想教导一下柳大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错位的地方,这货说的明明就是戏言,可是你还找不到话反驳。

不过闻人政的话倒是给柳明志提了个醒也解开了他的疑惑,这些日子他时长思量当初在扬州一役自己与齐韵二人为何会遭受到白莲教的伏击,事情了结之后闲暇时思量过这件事情,白莲教与自己无冤无仇怎么就寻上自己了哪?

他想过可能是自己的前身很白莲教有过怨恨,但是脑子里却记忆模糊,后来想想也不太可能,前身的那个德行只晓得吃喝玩乐的大少会跟乱匪有什么交集,更多的是老头子柳之安会不会接下什么怨恨,毕竟不久前白莲教可是发生了小规模袭城洗劫柳家商铺的问题,自己是替老头子背了锅。

今日终于明了了,正如闻人政所言,银子,白莲教需要银子,而柳家有银子,倘若劫持了自己,以柳家的产业要上了几十万两银子柳之安肯定会同意,再加上江南那么多的富商,积少成多,这就是一笔资本了。

柳明志可不相信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全靠打家劫舍的生活下去,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却异常赚钱明面上的一些生意。

闻人政看着神色一会变了好几种颜色柳明志,他知道柳明志懂了,也记在了心里。

“小子,老朽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大少回过神来:“那就不要讲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大兴趣。”

闻人政被噎的抽了口气,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哪?我询问你当讲不当讲是跟你客气一下,没让你当真。

悻悻的摸了摸胡须:“小子,正所谓出门在外不言辈分,你与韵丫头的事情老朽一清二楚,可是这并不耽搁你拜老朽为师,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既然身负大才,不如拜在老夫门下,将来登堂拜相,替天下百姓谋福岂不比你当一个纨绔子弟要好得多,且七尺男儿当立不世之功,你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吃喝玩乐的日子吗?”

“甘心啊!吃喝玩乐一辈子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啊。”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那就不雕啊,我也没求谁雕刻我啊!”柳大少理所当然的说道。

闻人政指着胡军:“同样是奇才,你为何就不能与子乐比比,空负一身才学,竟然想荒度人生,这与蝼蚁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才与胡兄大好关系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让他提携我,我看的够长远了吧,我他娘的就是个天才,想的太远了。”

闻人政想取下来架子上的戒尺,可是想到柳大少并不是自己的学生,打骂一顿并不合适,气的连连叹气也不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算是明白了,柳明志这货就是个憨货,大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柳家小子,老朽金玉良言你不听,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当白莲教休养生息回过神来,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你柳家,天高皇帝远,你以为兵部尚书宋煜能护得住你吗?”

柳明志一阵警觉,老爷子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老爷子,这白莲教如今是苟延残喘,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苟延残喘?不,你错了,皇帝也错了,白莲教并非是丧家之犬,他们是待人而食的猛虎,他们在等。”

“等?等什么?”

“内忧外患,白莲教是内忧,他们在等外患,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将会在龙国的腰身上狠狠的斩上一刀,那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柳明志一凛,惴惴不安的道:“老爷子是谁草原与金国?”

胡军听到柳大少说起草原与金国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掩饰的很好,二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草原与金国迟迟无法达成盟约便是因为个个心怀鬼胎目的无法一致,若是有朝一日两国结成联盟,必将是我龙国的灾难,到时候想不战都不行,与其说白莲教在等,不如说所有人都在等,白莲教等龙国外乱,金国则在等龙国内乱,看似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可是水总有踊跃的一日,竹笋总要破土啊,僵局持续不了很久的。”

生活在一个和平过渡长大的柳明志无法理解闻人政的惆怅,根本不知道何为战乱丛生,不知道什么叫两国交战,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闻人政则不然,他是帝师,他太明白一旦发生战争的残酷了。

感受到闻人政的心情,柳明志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有战争哪?金国也好,草原也罢,大龙朝也行,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你打我我打你,打来打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很多方式都可以交流,为什么要选择最残酷的一种方式去交往,和平不好吗?活着不好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将相的一句话,一个命令就是尸骨成山,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不知道多少忠魂魂埋他乡?”

闻人政身体一震,愣愣的看着柳明志:“你不怨恨异族屠杀我同胞?毁我家园!戮我兄弟?”

“恨?不但是异族,每一个宣扬战争的人都是可恨的,老爷子可是无休止的杀戮下去真的能够止住战争吗?不能,战争没有谁对谁错,但是战争是残酷的,没有热血跟荣耀,只有无边无际的尸体,这些都源于一种东西,贪念!”

闻人政惆怅起来:“是啊,没有贪念怎么会有战争,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得,为什么就没有人做到哪?杀戮依旧在继续。”

“不过避无可避的话,战争也未尝不可,如果邦交不足以消除战火,那就以武止戈,战争有时候也是为了和平,当天下没有了突厥各族,没有了金国,没有了大龙,只有一个国家的时候或许就没有战乱了,人人都吃得起茶叶蛋不挺好的吗?”

“恩?茶叶蛋?”

“柳兄,何为茶叶蛋。”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没什么,说滑嘴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老头子来了

望着窗外山川起伏的闻人政突然对着门外轻笑道:“贵客登门,不妨上来喝上一杯水酒,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藏藏躲躲不是君子所为。”

闻人政的突然开口断了柳胡二人的深思,四下无人,除了微微的风声与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之声,哪里有什么贵客登门?怕不是这老爷子老眼昏花了吧?柳大少恶毒的揣测者。

胡军在一旁也不说话,紧紧的盯着门外,他向来不会怀疑老师的话,既然老师如此笃定有贵客登门,那就一定会有人,不得不说胡军对闻人政有些盲目的崇拜了。

柳大少也探头向外望去,根本就没有人到来,好好的学习剧本怎么搞成了幽灵剧本了哪?亦或者看着轻淡不语的闻人政:“老爷子,朗朗乾坤的,你可不要吓唬我,这闻人舍内外除了咱们三个人还有别的人吗?”

闻人政老神在在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朗声道:“来了。”

“闻人山长好本事,晚辈才刚刚登上峰顶就被山长发现了,看来晚辈功夫还是不到家啊,不过山长可是说错了,晚辈虽然生活在阴暗之中但是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躲躲藏藏的乃是山长的孙女闻人姑娘,可不是晚辈。”

人未到声先至,柳一朴实无华的穿着普普通通的样貌飘然出现在闻人舍的房门之外,不悲不喜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得他变了颜色。

柳一进门先是冲着闻人政抱拳行礼,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个大礼,他可以对闻人政行江湖礼节,但是对柳明志不行,自古尊卑有别,少主就是少主

“少爷,老爷在二龙山下等候少爷,特意吩咐属下来请少爷下山一叙。”

一旁的闻人云舒气鼓鼓的看着柳一,显然之前柳一直接卖了她说她躲躲藏藏的伤了她的自尊心了。

柳一的模样柳明志自然是见过的,对于这个每日在府中溜达的冷脸汉子想不清楚都难,虽然见了面只有一句少爷便带着属下离开,可是恰恰如此才令人深刻,那张扑克脸根本就没有见他笑过。

闻人政见到柳一乃是柳大少的家仆,轻轻点头示意并未说什么,只是严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女一眼:“这里是学堂,你上来做什么?爷爷说的话都敢不听了。”

“山长莫怪,闻人姑娘是为晚辈带路而来,晚辈斗胆请山长看在晚辈的薄面之上不要责怪闻人姑娘,是晚辈考虑不周。”

柳一求情了闻人政自然不好在说什么,对着孙女道:“还不快下山去。”

闻人云舒先是嘟着嘴冲爷爷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柳大少扭着曼妙的身姿向着山下的学院走去。

“柳一,老头子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柳大少奇怪了,这才上山两天的时间,老头子怎么会派人来找自己哪?难道又突发奇想,想让自己睡服齐韵不成。

“少爷,属下不敢妄言,老爷就在山下酒楼等候,请少爷自己去问吧!”

柳明志点点头,也不强迫:“那好吧。”然后转身对着闻人政一脸可惜的道:“父母之命不可违背,老爷子,小子先行下山了,枉费了了我爬山一趟,看来又读不成书了。”

闻人政翻了个白眼,柳大少虽然一脸可惜的模样,可是那一脸的喜悦之情根本掩饰不住,甚至有点想欢呼雀跃的兴奋,只怕不是有外人在场早就一蹦三尺高了:“滚!”

“得嘞,老爷子回见!”

二龙镇虽然坐落于二龙山之下,可是水源仍然靠着秦淮河的支流生活。

二龙镇的百姓似乎很有先进的想法,知道要保护生存的水源,因而二龙镇旁的秦淮河畔是花草茂盛风景宜人,久而久之成了郊游踏青的胜地。

一场大雨后整个金陵都带着雨后芳香的气味,河畔周围到处是三五成群闲游的人群,三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地上铺着轻薄的绸布,一座矮矮的桌案之上焚烧着名贵的香炉,烟雾袅袅升起,桌案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引人入目。

从旁边走过的人群总是指指点点几下之后便远远地离开了,他们知晓有这样排场的人跟自己这些不是一路人,远处看看就好了。

柳之安轻轻的啄一口美酒露出知足的神色,柳夫人贤惠的不时夹上一点下酒菜送到夫君的碗碟之中,虽然平时总是凶巴巴的模样,但是柳夫人的性子终究是贤良淑德,跟柳之安的无理取闹不过是种夫妻间的情趣而已,柳之安自然清楚,或许这才是他们能够和和睦睦的秘诀。

用手绢轻轻的擦拭掉柳之安嘴角的油渍,柳夫人神色担忧:“老爷,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出来踏青了,你时常忙于生意,志儿如今也是离家远读,今日好好的出游一番,应该是心畅神怡的事情,可是自从你一出门便愁眉不展的,家中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吗?”

柳之安抓起夫人的手放在手中摸索了一会轻轻地拍了拍:“不要担心,不过是一些繁琐的小事情而已,为夫会处理好的。”

柳夫人颔首示意然后眉目涟涟的望着不远处陪着两个孩子打闹的齐韵轻轻含笑:“夫君,咱们把韵丫头请来郊游,不会招来什么闲言碎语吧?毕竟还没有过门,让这俩孩子太亲密了会不会不太好?”

柳之安不屑的扬起嘴角:“那个背后不说人,嘴长在别人身上,当着你的面颔首低眉,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哪?眼不见为净,没什么怕不怕的,再说他们二人亲事已经定下,齐刺史都放心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再说了”

“老爷?再说怎么了?”

柳之安望着不远处跟在柳一身旁的身影,衣衫不整,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除了那小王八犊子还有谁:“那混小子若是在乎风言风语的人以前行事就不会如此荒唐了,放心吧,被韵丫头打了一顿之后,这混小子看似不拘一格,其实心比谁都明亮,通透着哪!”

柳夫人顺着老爷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柳大少的身影,浓浓的舐犊之情显露无疑:“志儿,快过来。”

正在逗弄两个小屁孩的齐韵身体一怔,斜目向着哪个浪荡的身影偷偷望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兽人永不为奴

一张黑白相接的熊脸猛然出现在面前将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咯咯笑的声音从熊身后传来,两张小脸露了出来冲着柳大少嬉皮笑脸的。

柳明志一脸黑线,看着面前骑在国宝团子身上的柳明礼柳萱两个小屁孩,心里抽搐起来,这玩意是能骑的吗?这是国宝,国宝啊,放到后世足够你们两个熊孩子枪毙一百遍的。

柳明礼抓着团子的毛发向柳明志邀功:“大哥,胖胖太厉害了,身上软乎乎的比骑马舒服的多。”

小萝莉也点点小脑袋:“就是就是,萱儿要天天出来郊游,骑着胖胖玩,太好玩了。”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哼哼唧唧的团子,那蠢萌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疲劳的模样,唉声叹气的摸了摸团子的脑袋:“胖胖,你可是国宝啊,你身为兽人的尊严哪?说好的兽人永不为奴哪?”

柳明礼翻身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竹笋塞到团子的嘴里,然后就没有然后,团子带着两个熊孩子又东奔西跑起来,童稚的笑声传来,挥洒在吹着威风的秦淮河畔。

白衣若仙衣炔飘飘,三千青丝好比风中的精灵随风荡漾起来,齐韵脸色微红手指绕来绕去,看的出来她的心态并不平静。

“柳兄长,好久不见。”

见着未来的婆娘,柳大少难得静下心来:“是啊,齐兄弟一别多日,过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想去书院读书,娘亲怎么都不同意!”

“伯母也是为你好,女儿家抛头露面终究不是很好,何况齐家乃是官宦之家,身为千金大小姐总要顾全齐家的颜面!”

齐韵神色一紧:“柳兄也不喜欢小妹抛头露面吗?小妹去书院只是想陪着柳兄红袖添香。”

说完红袖添香之后,齐韵的脸颊红的像个番茄一样,显然如此直言说出女儿家的心思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当然没有,你还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了,活的潇洒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人在世也不能总为自己活着,为了家人总还是需要避免一些的。不过齐兄弟说的红袖添香,我还是很欢迎的,学舍里少个人总是觉得别扭。”

柳夫人嫉妒的看着远处说说笑笑的二人:“老爷,你看这还没有过门哪,志儿就忘了娘了,这要是过了门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咱们二人。”

“年轻人嘛,这么久不见一面叙叙旧很正常,混小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心里有咱们就足够了,这儿媳还没有进门你就不乐意了,真的进门了你还不得天天难为韵丫头这孩子。”

“老爷,您竟然埋怨我。”柳夫人竟然撒娇起来。

柳之安的神色难得露出一丝尴尬,老夫老妻了想不到自家夫人竟然还有一颗童心:“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在哪,注意点影响。”

柳夫人掐着腰嗔怒道:“好啊,现在你你知道影响了,当初你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影响了,老了知道要脸了。”

“啊!那啥什么来着,今天的天挺好啊,老头子,娘你们说是不是。”

柳明志想不到这二老还玩起了情趣,不过已经到眼前了走也不合适不走也不合适,只能打起哈哈来。

“混小子,坐下来,咱们爷俩很久没有好好的喝杯酒了,今日借着雅兴,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活动了下身子,柳明志主动给老头子倒酒:“老头子,你一边催我好好读书,一边又让扑克脸去山上唤我下来喝酒,你糊涂了?”

柳夫人也拉着齐韵的手腕:“孩子,你也坐下来,将来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见外。”

齐韵眉目含羞的点点头,总归是有些放不开:“谢谢伯父,谢谢伯母。”

“混小子,尝尝咱家的千里香,这是不久前客栈的掌柜的送来的。”

柳大少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酒壶:“啥玩意,那傻x酒楼是咱家的!怪不得卖这么贵呃便宜哪,简直是物美价廉。”

看着脸色发黑的老头子,柳大少改了口。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看着一旁拘谨的齐韵:“韵丫头,伯父有个不情之请。”

“伯父您说!”

“这一直喝酒终归是少了点雅兴,伯父听说你是金陵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你抚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当然可以,伯父你们稍等,小女这就去马车上去琴来。”

“夫人,让下人整理一张桌案,供韵丫头抚琴。”

柳夫人看到老爷的神色便知道有事情跟儿子商量,肚子去招呼下人安排桌案去了。

齐韵抱着瑶琴施施然的走了回来:“伯父,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曲子?”

柳明志想说来首最拿手的就行,柳之安已经先行一步开口了:“韵丫头,十面埋伏可会弹奏?”

齐韵一怔,不知道柳之安为什么会听杀伐之乐,不过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小女可以,献丑了。”

齐韵将手中的瑶琴摆放好之后调了下琴弦,陡然争鸣之声传来,似有千军万马的厮杀声传来,听得人心神激荡,可见齐韵琴艺高深,当真不负才女之名。

“老头子,难得舒心出来踏青,这十面埋伏听着有些不合时景了吧!”

柳之安瞥了一眼不远处抚琴的齐韵:“志儿,你伯父从京师来信了?”

柳明志一愣,京师?伯父难道是他?兵部尚书宋煜。

“老头子,你说的可是宋伯父?”

“不错!”

“来信了就来信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么久不见,写封书信倾诉一下兄弟之情这不是常理的事情吗?至于跟我说吗?”

柳之安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满不在乎的长子:“你还记得马蹄铁吗?”

“当然知道了,那还是我”柳大少言辞一顿惊异的看着老头子:“伯父知道了马蹄铁?我不是严令马场的仆役不准宣扬的吗?”

柳之安严肃的看着儿子,探身凑近:“总之是个意外,马蹄铁的事情传到了京师那边,如今”

“老头子,你说话别大喘气,我心里突突的慌,如今怎么了?”

“最多两日,圣旨就会到来,皇帝召你入宫面圣,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柳大少盘膝坐在地上,迟疑的看着自家老子:“老头子,你没开玩笑吧,我一个纨绔子弟,皇帝那可是九五之尊,再说了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因为一个马蹄铁不至于,皇帝想见我,怎么可”挠了挠头柳大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

柳之安扫视了一下周围:“志儿,为何你从来没有跟为父提起推恩令的事情?”

“我都忘记这回事了,老头子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天道有轮回

啪的一声,柳大少委屈的抱着头看着老头子,好端端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坑爹的话,做什么坑得事情啊!

“老头子,你干嘛?有病吧?”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柳之安跳起来就照着柳大少头上连抽了几巴掌:“老子让你有病,老子让你马蹄铁,老子让你推恩令,还敢问老子怎么知道的,现在北疆谁不知道推恩令解决了草原兵戈的危机,你个王八犊子倒好,口挺紧的啊,不是你大伯老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哪,老子抽死你个小王八犊子,造孽的玩意。”

柳大少抱头鼠窜:“老头子,你过分啦啊,再动手可别怪我不孝,士可杀不可辱,打一下我可以忍,打两下我还可以忍着,打三下我还可以再忍一忍,你也不能老打我啊,再这样我可真动手了啊!”

一个鞋子直接拍在柳大少的脑门上,那味道够劲急了,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了,柳大少怒目圆睁的看着老头子,这真的有点过分了啊,瞪了两眼之后马上撒丫子跑了起来,柳之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藤条在手中排啊排的:“老头子,你不讲规矩。”

柳之安穿上鞋子之后挥舞着手中的藤条:“老子让你士可杀不可辱,娘的,反了你了,给老子站住,什么事情都不给老子透个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屁大点事至于吗?马蹄铁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推恩令的事情我都忘了八百年了,谁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情啊。”

“屁大点的事?老子让你屁大点的事情!”

“哦吼,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铮铮杀伐的琴声也停了下来,齐韵呆滞的看着手拿藤鞭挥舞的虎虎生风的柳之安以及抱头鼠窜的柳大少,喝着喝着怎么就上演全武行来了。

柳之安神色狰狞,扭头看向齐韵大喊道:“韵丫头,不准停,老子今天让这混小子知道什么叫十面埋伏。”

被未来公公神情吓了一个激灵,齐韵六神无主的拂动琴弦,杀伐阵阵的琴音再次在河畔荡漾起来。

“爹爹加油,爹爹加油!”柳萱一边鼓掌一边欢呼雀跃的喊叫着。

柳明礼看着毫无风度的老爹缩了缩脑袋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巴:“萱儿,再加油大哥就完了。”

柳萱用力挣脱掉二哥的手:“哼,大哥以前说过,这是在玩游戏,名字好像叫叫叫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爹爹加油!”

柳明礼摸着光滑的下巴陷入沉思,一脸的疑惑:“逝去的青春?”

正所谓天道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柳之安狰狞的看着柳大少:“跑跑啊,再跑啊!”

“柳一,柳四,小爷才是你们未来的主人,小爷跟你们没完。”柳大少怒火冲冲的冲着驾着自己的两个柳叶子弟咆哮道。

柳一脸色不变平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少爷,以后再说以后吧,你能活的过今天再说吧!”

屁股肉厚,柳之安也不怕打坏,狠狠的抽上几鞭子:“小王八犊子,此次皇帝陛下召见你入宫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倘若再这样无规无矩的惹怒了圣上,为柳家带来了灾难,老子肯定让你见不到明年的太阳。”

“怎么就无规无矩了,再说了我也没同意说去京城啊!”

柳之安一挥手:“驾过去。”

随后柳大少被无情地丢在了绸布之上,柳之安重新坐了下来:“混小子,这次是你的机会,把握住了也许不经过科考你就可以登得庙堂,你不可不能犯糊涂,此次到了京城先去拜见你的大伯,让他教教你宫里的礼仪,别到时候犯了忌讳。”

柳大少不满的摇摇头:“我不去!”

拍了拍手中的藤鞭柳之安狰狞的一笑:“你说不去就不去,那可是圣旨,多少人一辈子想接都没有机会接旨,老子捐了五万两银子都没有机会见过这玩意,老子倒是想去宫里见识见识,可是老天爷不给机会,老子可告诉你,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你办砸了老子活剥了你,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柳大少语重心长的道:“老头子,儿子我县衙都没有去过一次,你让我进皇宫,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万一哪里惹到了皇帝,他不得杀了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老子不是说了嘛?让你先去拜见你大伯,他会帮助你的!”

“恩不去。”

“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嘿,老子就纳闷了,这好事别人上赶着都没地找,你倒好,推三阻四的。你说万一你把机会把握住了,陛下金口一开,或许直接就省去了科举的麻烦事,咱们柳家祖上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皇帝的器重,有一个七品官还他妈是捐出来的,你就不能让为父高兴一回?”

“能,当然能!”

柳之安脸上一喜:“想通了?这就好了吗?非逼得老子动手,你不是犯贱吗?”

“呜不去!”

“你”柳之安气的直哆嗦:“由不得你,这是圣旨,胆敢抗旨不遵,那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老子懒得跟你说,你自己等着吧你。”

“那我就下扬州,去苏州,去杭州,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我没接到圣旨,总不会抗旨不尊吧。”

“呵呵下扬州?去苏州?你敢!老子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了,老子把你装在棺材里也要把你运到京城去。”

柳明志缩了缩脖子:“老头子,没这样的啊。你是做生意的,不会不明白什么叫上赶着不是买卖吧。”

“老子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

“喂喂喂,老头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我一天喝五碗水,你能吃几勺盐?”

“你这不是抬杠吗?老子那是比喻,我就是你他娘的才吃食哪?皮痒了是吧!”柳之安挥舞着手中的藤鞭神色不善。

柳大少悻悻的低下头:“我也是比喻,比喻,别当真,那就没得聊了。”

“混小子,老子也不是逼你,一来圣旨不可违,而来你接下了金龙帝令,躲不了了,这宫里十有八九你是非去不可!”

“屎可以不是,我什么时候接下了金龙帝令了,老头子你不要胡说八道,金龙帝令是什么我都不清楚。”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这智商的货真的是自己的崽子吗?拍了拍手掌,柳松与与婴儿一人托着个红木托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柳家的天

“老爷!”

“老爷!”

莺儿与柳松恭敬的行了个礼。

“放下吧,你们先退下。”

“是。”

莺儿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少爷羞赧的点点头退到了不远处。

二人走远了之后,柳之安指着两个盖着黄绸子的托盘道:“掀开看看?”

恩?这是什么玩意,搞得还神秘兮兮的,柳大少打量了几眼,心想里面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搓了搓手:“嘿嘿老头子,这不会是咱们家族的信物吧,话说你现在正直春秋鼎盛,传位给我早了点吧。”

“老子传你个头,打开看看吧。”

见老头子搞得神秘兮兮的,柳大少轻轻地掀开绸布,见到托盘里的物品一愣:“咦,这玩意不是我房间里垫桌脚的金牌牌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扳指我记得丢哪了来着?怎么也被老头子你找到了?”

柳之安神色惊恐的看着儿子,确实被他的话惊骇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冲上去一把捂住柳大少的嘴:“儿子,这下真的是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垫桌子脚,什么丢在一边了,你是在做梦,这金龙帝令与碧玉扳指咱们柳家一直都是供在佛堂里的,知道了吗?”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唔唔唔”

“哦!老子忘了撒开你了!”

“呕呕老头子你多久没洗脚了,你刚才穿鞋没洗手吗?”

“胡说,老子的脚也不臭啊!”柳之安半信半疑的凑到了鼻子上:“呕那什么,是有点够味哈。”

嫌弃的挥挥手:“老头子,是你在做梦好不啦,这金牌牌明明就是我垫桌子用了,怎么可能会供在佛堂里哪?前些日子我好像才取出来,上面都落了不少的灰尘了,我还能不清楚!”

柳之安猛地一拍桌案:“老子说它们是供在佛堂里的就是供在佛堂里的,谁赞同谁反对?”

恩?柳大少习惯性的一颤,然后神情笑的像菊花一样:“哦呵呵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日子太累了我都睡迷糊了,这金牌牌明明一直供在佛堂里,怎么可能垫桌子脚了哪?该打该打。”

“这碧玉扳指哪?”

“当然也是供在佛堂里了,它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我的天哪!我怎么可能记错哪?”

柳之安送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金龙帝令在此,你不进宫都不行了!”

“嘛玩意?这金牌牌就是金龙帝令?”

“当然了,普天之下谁敢在令牌之上雕龙?”

柳明志拿起金牌翻来翻去,看了又看,用牙咬了几下,明显不是千足金,竟然含铜,看来是被那位大叔坑了。

果真是龙而不是蛟龙看来大叔的身份没跑了,柳明志沉下心眨巴几下眼镜:“老头子,话说什么是金龙帝令?这名字听着挺霸气的啊。”

柳之安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龙,帝,仅仅这两个字就那么难以理解吗?

柳之安叹了口气,隐隐觉得胃痛,挥了挥手:“老子不管了,爱咋咋地”

“别啊,老头子你还是给我透个底吧。”

柳之安紧紧地盯着儿子一会,举起酒壶冲着杯子倒酒,酒水撒了出来也不停下来。

“老头子,满了满了。”

“志儿,水满则溢,树大招风,就这酒水就像如今的柳家,看似盆满钵满,实则危机四伏,还记得你在扬州说的话吗?柳家是商贾之家,江南柳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大的为父收不住手了,柳家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啃上两口沾沾油水,为父逼你跟齐韵成亲也好,强迫你进京也罢,这都是在为你找条后路啊,为父不想你以后就像那长肥的羊羔一样,任人宰割,咱们柳家不像云家一样,西北云家有靖国公云阳撑着,倒不了,柳家哪?谁能撑着?”

“老头子”

“志儿,你与明礼都是爹的心头肉,我能为你们挡住一时的磨难,可是爹总有老的时候,明礼还小,爹给你们铺的路已经差不多了,你们不努力爹给你们一个通天大道不还是没用吗?你是长兄,爹希望我死后你这个做兄长的能给明礼和萱儿撑起一片天,柳家不能倒啊,祖祖辈辈积攒的家财不能在咱们爷俩手里毁了,那样的话爹有何颜面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为父的心你懂吗?孩子,你就是柳家将来的天,柳家千余口老小的天不能塌了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孩子,你从小就爱惹祸,爹真担心你那天惹到了爹都无法护着你的灾祸,为了给你铺路爹这张老脸都砸上不知道几次了,可是爹不后悔,谁让你是爹的儿子哪?为了你爹觉得一切都值得,甚至不惜威胁齐刺史”

“威胁齐刺史?老头子你什么意思?”

柳之安言辞闪烁:“没没什么,总之现在挺好的不是吗?以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别恨爹,天下没有父母不疼孩子,你能理解爹的苦心爹死也瞑目了。”

想起了苏薇儿的事情,柳之安痛苦的摇摇头,不知道放弃定下娃娃亲的苏薇儿是不是正确的。

“老头子,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就是柳家将来的天,你必须得顶着才行。”

一曲终了,齐韵怀抱瑶琴走了过来:“伯父,小女已经弹奏完毕,伯父还想听别的曲子吗?”

“韵丫头,坐下吧,十面埋伏被你弹得是出神入化,不愧是才女,能娶你为妻是志儿的福分,这孩子从小就每个正行,以后你还的多多担待担待才行,若是这混小子让你受了委屈,跟伯父说,老伯父将他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给你解解气再说。”

虽然已经定下了六月六的婚期,但是贸然的说出来齐韵还是有些不适应,羞赧的点点头:“谢谢伯父,柳兄长人还是挺好的,以后以后我们二人一定会相敬如宾的。”

见到齐韵已经坐下,柳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和蔼的牵着齐韵的手:“还是韵丫头知书达理,不想我们这个混小子,这么大了性子还是那么不稳重,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教教他才行。”

柳大少撇了撇嘴,合着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柳明志何在?接旨!”一个阴柔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柳之安与柳大少一愣,不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才能到的吗?传旨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我接旨

管家柳远小心谨慎的恭维着一个人,便是金陵的父母官刺史齐润:“刺史大人,老爷携带家中老小就在前面河畔踏青,想必大公子也在此处,老爷出门之前说过要派人到当阳书院请大公子下山踏青游玩。”

二龙镇秦淮河畔边停靠着一辆豪华的双辕马车,马车后是五十骑宫中禁卫,个个威风凛凛的骑在战马之上不苟言笑,绣着金龙的旗帜迎风舞动,呼呼作响,这等排场也只有宫里的人可以使用了。

齐刺史听了柳远的话淡淡的点点头,不卑不亢的侧身对着身旁一个面白无须一脸阴柔手中恭恭敬敬托着绢布穿着太监服饰的少年说道:“福公公,金陵子弟柳明志就在河畔边踏青,你看本刺史要不要派人将他喊来接旨?”

福公公捏了个兰花指:“上官不必如此,咱家老祖宗可说了,这柳公子可是人中豪杰,深得帝心,咱家就是个传旨的小公公,怎么能如此劳驾柳公子来见咱哪?咱亲自前去宣旨。”

福公公如此的谦恭自然是得到了周飞的吩咐,否则仅凭传旨宣旨这个身份就足够福公公耀武扬威的,不敢针对齐润这样的封疆大吏,可是寻常的五品一下的官员那个见了自己不得笑脸相迎称上一声福公公。

恰恰的知道手下人是什么德行的周飞自然是不希望属下人得罪一个隆恩正胜的少年人,别人不知道,他什么皇帝的贴身人物岂会不知道皇帝对这个江南偶然得见的小小秀才是多么的眷顾,马蹄铁的事情之后,皇帝每隔几日总会提上一句柳明志的名字才行。

高呼柳明志真乃俊才也。

周飞可不想与这样一个人交恶,无论柳明志只是昙花一现也好,以后说不准便可能泯然众人,诸事就怕万一,万一得势了哪?周飞可不想因为属下人的高傲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一个敌人,自己久在宫中什么尔虞我诈的事情没有见过,谦卑一些总是没错的。

因此福公公出宫之前周飞便下了命令,一定要收起那些高傲的性子,也不要太过趋炎附势,平常心对待就好。

宣旨太监都不介意,齐润也不好太过于摆弄威势:“柳远,你引路吧!”

一声柳明志接旨,让柳家众人乱了分寸,柳之安一马当先的双膝跪在地上,俯首贴地不敢抬头,柳家众人见到自家老爷都跪下了,自然不敢站着,跟着主子走总归是不会错的。

唯有柳大少呆呆的站着看着齐润旁边那个有些俊俏却带着阴柔气息的福公公,这就是太监吗?生平仅见啊!不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啊!

想起成为太监需要做的工作,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紧,碰一下都痛不欲生的命根子,割了的话?嘶那得多疼啊。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福公公的敏感处,柳大少不由的肃然起敬,千方百计的跟自己小兄弟过不去,难道篮子都不重要了吗?这是个狠人啊!

福公公也是眉头微皱的看着柳大少,难道自己方才喊得声音小了,柳公子没有听到自己要宣旨,可是柳家众人包括刺史齐润都已经跪下了,显然是声音不小,为啥这货还不跪下哪?

清了清嗓子,福公公阴柔的声音再次喊叫道:“柳明志接旨。”

柳大少回过神来,这是让自己接旨吗?可是接旨应该做什么来着?也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啊跪还是不跪啊?

“公公,我是不是站着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接旨了?”柳明志好奇的看着福公公,清宫剧是需要跪下的,朱熹理论出来以前可跪可不跪。可是老头子跟未来阅读都跪了,自己不跪不合适,可是老头的方才的话……这个时候接触皇帝不是好事啊。

跪着的众人呆了,柳之安很想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货按在地上扣头,可是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明显有些鞭长莫及,想起来又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柳之安心里已经打好了七八遍的算盘,这件事若是安稳的躲过去一定要让柳大少知道什么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跪在一旁的齐润微微抬头斜视了一眼柳大少,马上额头彪出冷汗,心里怒骂胆大包天的货,你就算不下跪,也不至于如此吊儿郎当的站着吧!真想拉到刺史衙门让其知道什么叫大龙十大酷刑,给丫的长长记性。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寂,福公公手中捧着圣旨读也不是不读也不是,福公公嘴角抽了抽,按照程序自己应该怒斥柳明志大胆,可是老祖宗的话是让自己尊敬些,走程序哪还是听话哪?

人生百态,别人想什么柳大少不清楚,但是自己等得可有点累了:“狠公公你怎么了?那什么,你不是要宣旨吗?公公不会不识字吧?”

读吧,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范围,回去后报告给老祖宗让他处理吧,福公公清了下嗓子:“大龙天子诏曰,宣柳明志进宫陪太子读书。”

等了半晌,没有下文了。柳大少一脸的蒙蔽,就这两句?圣旨不都是一大推听不懂的东西吗?怎么就这两句哪?

“完了?”

“完了!”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圣旨就这玩意?”

“圣旨就这样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东西哪?”

“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什么东西啊!”

“那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咱不明白啊!”

柳大少不信邪了,一个箭步窜到福公公身旁,令其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胆大包天的主想干什么。柳明志凑到了福公公手中的绢布上面瞧了又瞧,果然只有两句话,其他的东西便没有了。

柳明志挠挠头:“那什么?然后我该怎么做哪?”

福公公正了正神色:“你要接旨跪下来叩头谢恩就可以了”

“哦!草民柳明志接旨。”说完就恭敬的跪下,双手高举准备接着福公公手中的圣旨。

福公公满意的看着终于跪倒地上的柳大少露出了笑脸,将圣旨放到了他的手中。

柳明志拿到圣旨以后忽然一愣,小爷她妈到底干了什么。

“公公刚刚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听到接旨就该跪下的?”

福公公嘴角抽搐,无语的看着后知后觉的柳大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亲家好

柳大少拿着圣旨看来看去,不愧是宫里的东西确实讲究。

圣旨的材料十分精细,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巨龙标志。

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及封赠有功官员或赐给爵位名号颁发的诰命或敕命,圣旨颜色越丰富,说明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给五品以上官员的圣旨颜色相对比较丰富,有三色、五色和七色的,五品以下的颜色一般为单一的纯白绫。

圣旨均为卷轴形式,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而有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五品为黑牛角轴。圣旨的宽度一般在一尺左右,它的长度历代并没有硬性规定,长的有十几尺,短的也有两三尺。

圣旨,是帝王布告臣民、委任官吏、册封宗室、表彰功德、告谕外邦等专用的一种文书,体现的是帝王的权力与威严。

圣旨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当时并无固定的形式,从先秦时期遗留下来的文书和青铜器铭文中常常可以见到训、诰、誓、命等,就属于早期的圣旨,例如周武王起兵伐纣的檄文《牧誓》可称得上最早的圣旨。

春秋战国时期,圣旨多为命、令、政。直到秦统一六国后,改命为制,改令为诏,圣旨才有了标准称谓——制、诏、诰、敕四种形式,并一直沿用。

圣旨有诰命、敕命之分。在漫长的专制时代,形成了一套等级森严的官员封赠制度,利用它来满足官僚士大夫“上荣祖考,下及子孙”的欲望,使之效忠朝廷。

依照制度,覃恩封赠五品以上官员及世爵承袭罔替者发给诰命;覃恩封赠六品以下的官员及世爵有袭次者只能发给敕命,夫人从夫品级。

大龙朝圣旨一般由翰林学院撰拟,宰相奏定之后,按照品级填发,文字上采用满汉合璧的书写,汉字用骈体文,格式上也有严格的限制。起首是“奉天承运”的固定格式,“奉天”来自西汉大儒董仲舒《春秋繁露》的“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也”。“承运”则来自先秦阴阳家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五行相生相克,五行又配之五德,每一个朝代都代表其中一德,五德循环往复,朝代便兴亡绝续。

先是简述皇帝的相关旨意,然后是被封赠者的任官事迹或功绩,最后是封授的品秩、袭次等。诰命和敕命封赠的范围规定,一品封赠三代,二品、三品封赠两代,四品以下封赠一代。

柳大少接到的这一份圣旨根本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圣旨,所以没有什么格式规定,仅仅只有一句话而已。

圣旨宣读了,福公公苦着脸道:“诸位请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之安身体都有些颤抖了,原因自然是圣旨上的那一句话,入宫陪太子读书,太子伴读虽然没有什么职位,只是一个头衔,可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头衔,太子伴读只要等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会成为权臣,而且是位高权重的权臣。

不过这也是在赌,太子能够安稳登基,自然是风光无限,荣耀至极,可若是半路夭折了,全家株连的风险是少不了了。

福公公脸色如同菊花一般灿烂:“柳伴读,咱先给柳伴读道喜了,以后柳伴读还要多多提携咱,咱万分感谢。”

柳之安比什么人都快的冲到福公公身边,随手就是一张千两银票塞了过去,福公公一愣,微微瞥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齐刺史路上说柳家如何如何有钱是为什么了,寻常人家给好处充其量一锭银子,也就十两左右的纹银,那都算是厚恩了,好家伙这柳之安出手就是银票,千两一张的银票,福公公笑的更更灿烂了,真是遇上大气的主了,登时裂嘴笑道:“柳公好福气啊,柳公子一招成为太子伴读,将来必定是位极人臣,前途无量啊。咱家贺喜了。”

“哪里哪里,小儿年幼不懂规矩,进京路上还请公公多多教授一番。”说完又是一张百两的银票塞了过去。

福公公看都不看就收了起来,他心里清楚,银票的数量不会小:“一定一定。”

柳大少看着寒暄的二人随手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的柳松:“喂,我说老头子还有这位公公,这太子伴读是不是就是陪太子读书?”

“是极是极,柳伴读好福气啊,多少王公大臣想要把孩子送到宫里都未能如愿,想不到被柳公子给遇上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脸一囧陪太子读书那不就是书童咯?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拿着圣旨摸来摸去的柳松,高兴了赏两个,不高兴了打一顿存在这他娘的值得高兴吗?老头子笑的脸跟菊花一样什么鬼?

柳大少一脸的不情愿:“不去行不行?”

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福公公神色发愣根本反应不过来,别人上赶着都没有的好事,这主怎么还不情愿起来了。

“柳伴读,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不去便是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柳伴读可能不清楚这伴读的重要性,只要太子殿下登基,柳伴读不出二十年便可位列当朝一品二品的位置,风光无限,柳伴读若是大才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啊,柳伴读三思啊!”

不讲理啊这是,柳大少算是明白了,去了未必当官,不去肯定得死,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什么时候去?”

“一月之内赶至京师即刻。”

“一个月?那么快,不行?”

福公公脸色发懵,这主是打算抗旨吗?

“柳伴读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咱家可以帮你解决。”

“你不行,你解决不了,再说了这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谁帮我小爷宰了他。”

“呃?不知是?”

“入洞房啊!”柳大少一把拉住齐韵的手牵了过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小爷的未来娘子,六月初六就要成亲,一个月让我进京谁来完婚?别人帮我?小爷疯了不成?”

齐韵脸色通红,想要挣脱可是柳大少攥的紧紧地,只能害羞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众人。

福公公也迟疑起来,这事别人还真解决不了,总不能让人代替柳伴读成亲吧,那样的话真的可能死人。

齐润围了过来:“不妨事,不妨事,一月之内小女与柳贤侄就把婚事办了,保证不耽搁柳贤侄进京的事情。”然后一脸热忱的看着柳之安:“亲家,你看这事情怎么样?”

一如多年的老基友一样。柳之安一把攥住齐润的双手:“亲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早早地让孩子完婚再好不过了,婚期亲家定吧!”

“哎,亲家你定吧!”

“还是亲家你定!”

第一百二十三章最差劲的公公

柳大少一拍额头,这两个老家伙亲家叫的有点早了吧。

“要不三天后完婚?”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君子所见略同。”

“那就这样定了?”

“亲家老当益壮。”

“亲家也是风采依旧。”

“亲家!”

“亲家!”

柳夫人都看不过去了,两个老家伙就像没有外人在场一样的寒暄着,不要批脸了。齐韵更是头低的像个鸵鸟一样,如此旁若无人的谈论这些真的好吗?

福公公也是一脸懵:“齐刺史你们这是?咱家有些糊涂!”

“福公公有所不知,这便是小女齐韵。与柳贤侄早前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不过现在我与亲家商量了一番,三日之内一定完婚,绝不耽搁柳贤侄进京事宜!”

福公公脸色也是一松:“如此甚好,咱家贺喜了,柳伴读真可谓双喜临门。”

“桥豆麻袋,不是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哪?你们这样就做决定了不好吧?”

柳之安撒开了齐刺史的手冲着柳大少不屑的道:“滚一边去吧你,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三日之内你与韵丫头完婚,老子做主了!韵丫头你没意见吧?”

为了柳大少的前程柳之安也是拼了,什么六月初六的吉时吉日也不管了,纳采,提亲直接速战速决,怎么快怎么来!

齐韵瓮声道:“小女但凭父亲大人做主。”

齐韵说这话无异于是同意了,说让父亲大人做主不过是害羞的缘故。

齐润一拍手:“那就这样定了,三日之内完婚!”

“我不同意!”柳大少当众喊了出来。

齐韵脸色一白,不知道柳大少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然定到了六月初六那便是六月初六,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也不行,等到成亲了之后我再进京不迟!”

其他人没着急,福公公倒是先着急起来:“柳伴读,万万不可啊,这是圣旨,陛下口谕柳伴读一月之内进京,万一迟了咱家可担待不起啊!办事不利咱家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三思啊!”

“小王八犊子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了,你是要上天不成?”

“贤侄啊,亲家说的对,婚事可以更改,圣旨不能不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志儿,听你爹跟亲家公的话把,早一日完婚不正好了解了你与韵丫头的心愿不是?反正你们是郎情妾意的,时辰什么的无所谓了!”

“柳兄长!小妹”

柳明志头大了,这是集体逼婚的节奏啊,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啊同意吧:“公公啊,进京了我该怎么进皇宫啊,侍卫也不认识我啊!”

“柳伴读不是有金龙帝令在身吗?只要持令牌进宫畅通无阻!”

金龙帝令?柳大少转身拿起桌案上的金牌:“这东西?”

福公公一下子跪了下去:“圣躬安?”

齐刺史等人也不敢懈怠依次跪了下去,深深的拜服!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子,老子跪儿子,怕不是要天打雷劈呦!扑通一声柳大少也跪了下来,冲着老头子叩头:“老头子,别这样,我怕!”

柳大少磕头柳之安也磕头:“圣躬安!”

“老头子,我怕天打雷劈!”

“圣躬安!”

齐刺史嗯哼了一声嘀咕道:“收起来金龙令!”

柳大少忙不迭的点点头将金牌揣进怀里,众人这才起身,柳大少嘀咕道:“这玩意这么好用的吗?”

“柳伴读,见令如见君,金龙帝令所至之处,如帝亲临!”

“嘶,也就是说拿着这玩意干什么都可以了?”

福公公点点头:“只要不忤逆犯上,欺君谋反,的确可以干什么都行!”

搜嘎,柳大少嘿嘿笑了两声:“刺史齐润,员外柳之安听令。”

“不用拜,不用拜!”一脸黑线的拦着想要下跪的二人。

“臣金陵刺史齐润,草民柳之安听令!”

柳大少捏了捏嗓子:“命令柳明志与齐韵三日之内不得完婚,必须六月初六,择期良时成婚!”

一脸懵逼,二脸懵逼拿着如帝亲临的令牌下这玩意命令的蝎子尾巴独一份啊。

柳之安脸色发黑,想一巴掌抽死柳大少,可是又没有那个胆子。

“公公啊!”

“奴才在!”

“福公公有劳你回宫告诉陛下,就说草民成亲之日已定,抽不开身去京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草民怎能违背对别人的君子协定,忙完了再去也不迟,到时候草民一定会跪在宫外等候陛下原谅!”

“啊?这这这柳伴读,咱”

柳大少作势欲掏出令牌,福公公嘟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龙帝令与圣旨孰轻孰重还真不好妄下定论。

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福公公脸一苦:“柳伴读,咱把事情禀明陛下处理吧,咱回去复旨了!告辞!”

“等等,等等!”柳之安冲了过去,又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公公啊,犬子年幼不懂事,还望公公多多美言几句啊!”

福公公随意的收下银票,高兴不起来,自己算是办砸了皇上的差事吗?

“公公稍等?”柳大少想起了什么。

福公公脸上一喜:“柳伴读改主意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公公会不会吸星大法?”

福公公愣愣的摇摇头:“咱不会!”

“混元童子功哪?”

“不会?”

“咦,你真是我见过的武功最差的公公,有劳走你的吧?”什么嘛,跟曹公公,刘公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福公公愕然的转身,这一天天的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柳明志轻轻拍了拍颤抖双腿,他真的没那么平静。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希望能赌对吧,望着远去的卫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我错了

宣旨的卫队来的快去的也是匆匆。

正所谓福公公吃饱,柳大少跌倒,福公公虽然没有完成皇帝交给的差事可是收好处收了那么多的银票,被教训一顿想必也是值了没柳大少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

本来还有些心存芥蒂的两个老家伙如今目的竟然出奇的一致,把酒言欢起来了。

齐刺史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对面端坐的柳之安,与柳之安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一个是金陵的父母官,一个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首富,平常自然少不了打交道,可是如此心态平和的坐在一起互称亲家倒是第一次。

比起名声响亮,齐润还是自愧不如的,纵然自己是一州父母,大权在握,然而论起影响力来说还是比不上柳之安,柳之安的生意波及的范围太广泛了,江南首富并不是说柳之安的生意仅仅在江南一带畅通,柳之安的生意遍布天下,西北有马场,就算是京城也有几家铺子,虽然收入比不上京师地头蛇的生意强盛,可是京师的生意只不过是一些分店而已,大本营还是在江南为重。

然而没有谁能够低估柳家的影响力,江南柳可不是称呼而已,那代表着实实在在的势力,柳之安跺跺脚,江南商界抖三抖。

有些时候在别的州县柳之安的话反而要比当地的官员好使不少,官员的命令商贾阳奉阴违官员也没有办法,顶多惩罚一番,根本伤不了筋骨,他们代表着朝廷的声誉,胡来一通以势压人反而会让自己落下把柄来,得不偿失。

柳之安则是不同,打压的你家破人亡官府也没有办法,一句话,生意上的竞争天经地义,你要告官我也可以告官,看看谁的地位更大的事情,无外乎如此。

“亲家,想不到数月不见,柳贤侄如今可是非同凡响了,本官也想不到他与韵儿能够情投意合的走在一起,天作之合啊,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柳之安亦是轻轻地点点头,虽然柳大少与齐韵的婚事是自己做的手脚,甚至里面有些强迫的意味,柳之安也曾经担忧过以后怎么与这位地方官打交道,于情齐润会是自己的儿女亲家,自己做的有些不光明,于理,借助结拜义兄宋煜与端王的势力压迫齐润,做的不正当,加上齐韵当初对自己这个纨绔的儿子也是不屑一顾,自己也是愁坏了脑子,如今顺理成章,再好不过了。

“亲家,犬子与令嫒的婚事如今顺理成章算是了解了老夫的一桩心愿啊,不瞒亲家说,我这儿子真的是让老夫伤透了脑筋,犟驴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别的就不提了,仅仅今日的事情就让老夫气的牙根直痒痒,抗旨不遵不说了,太子伴读的事情多好的事情,前途无量啊,他竟然就这样给放弃了,老子抽死他的心都有!”

齐润闻言也是苦笑了一声,同为父母,他最是能够理解柳之安的心情了,明明有一条通天大道竟然不走,偏偏去走什么泥泞的小道,该说他是自傲哪,还是该说他糊涂哪?偏偏这样的一个货竟然能够取得女儿的芳心,先前齐韵听说柳大少名字的态度齐润可是忘不了的,如今竟然郎情妾意起来,真是世道无常。

柳之安突然一愣,看着远处喊叫道:“柳松,你是没吃饭吗?接着抽,抽不死这个混账,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柳松脖子一缩:“少爷,别怪小松心狠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小松也是无可奈何!”

柳大少四仰八叉的被吊在空中,手脚戒备麻绳束缚住绑在树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心疼坏了树下仰着头的齐韵与莺儿两人,可是又无能为力,柳之安下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

柳夫人早就被柳之安劝到马车上去了,柳之安直接将柳大少的路给断了,可见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嗷吼,柳松你他娘的还真抽啊,小爷下来了跟你没完。”

“抽,狠狠的抽,小王八犊子你是真的想上天,还敢拿着金龙令命令老子跟你将来的岳丈大人,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柳松,屁股上肉多,不要担心打坏掉,屁股抽烂了老子赏你一千两银子。亲家,你看怎么样?”

齐刺史也轻轻地颔首示意:“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不分轻重,这也就是当着你我二人,若是外人在场,使用金龙令下那么一个糊涂的命令早就被御史言官弹劾了,长长记性也好!”

“哦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老头子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亲儿子啊,亲的啊!岳父大人,怎么着我也是你半个儿子,吊起来抽你们于心何忍啊!娘啊!救命啊,夭寿了,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啦?来人哪?救命啊。”

柳之安气的更狠了,狠狠的冲着柳松道:“柳松,换根粗点的藤条来,什么时候抽断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亲家,不要被那个混账东西影响了心情,今天风和日丽,风景宜人,难得出来散散心,咱们好好的喝一杯,这可都是咱们自家的好酒,外面及其少见,请。”

齐刺史轻笑着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柳家的千里香远近闻名,就是太贵了,本官一年的俸禄也只能浅尝即止,今日拖了亲家的福,一定要痛饮一番!”

两个老家伙又旁若无人的推杯换盏起来,至于柳大少的惨叫声,用柳之安的话来说,就当听一曲不一样的十面埋伏,谁让这小王八犊子年纪轻轻声音嘹亮哪?

柳夫人在马车旁是坐立不安,柳大少的一声声的惨叫那可真是疼坏了柳夫人的心,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点不假,可是今日有齐刺史在场,柳夫人不能驳了柳之安的命令,只能在一旁守候,可是心情却焦急的似火焚烧一般。

柳远站在马车旁边安慰道:“夫人请放心,小儿自幼跟少爷一起长大,下手肯定会有分寸的。”

“可是,你看志儿的惨叫声,明显被打的很疼啊!”

“小松,棉垫子快抽烂了,赶紧换一个啊,不然真的打到了肉小爷跟你没完!”

柳松忙不吝的点点头:“少爷,你接着叫,我这就给你换棉垫子,别让老爷发现了意外!”

柳一柳四站在一旁看了会天,看了会地,看了一会风景装作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小勾当。

半晌后柳大少被拖到了柳之安二人面前,看到柳大少屁股上烂成一条条的衣物柳之安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柳松很卖力气的嘛!

“知道错了吗?”

柳大少有气无力的说道:“知道了!”那气息萎靡的模样若不是柳松之情还真的以为自己将少爷打的半死不活,悄悄树一个大拇指,柳松接着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错在哪了?”

“呃那都错了!”

“柳松,取文房四宝来,让你少爷写份悔过书警醒自我。”

小半个时辰里,柳大少一会挠头一会摸下巴,手中的笔写写停停,那认真的模样柳之安与齐润二人不由得点点头,看来这人不打一顿是真的老实不了了。

柳之安面色发黑,齐润脸色也是不好看的看着纸上的悔过书内容,一个黑疙瘩加一个黑疙瘩,一个叉叉加一个叉叉,只有最后的三个字还能认出来,我错了。

小半个时辰,抓耳挠头的悔过书就是这么个玩意?

“柳一,柳四,吊起来接着抽!”

第一百二十六天作之合

福公公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身体一直打颤根本不敢去看端坐在哪里的皇帝,哪怕只是瞄上一眼,未经过允许私看天子乃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有弑君之嫌疑。

李政依靠在垫着蚕丝的靠枕之上,一脸玩味的转着手中的扳指不时地审视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福公公。

太监总管周飞也是不言不语,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习惯,一旦这个时候打断掉皇帝的思考那便是大罪,纵然是自己也无法幸免的被训斥一顿。

过了良久,李政伸了个懒腰:“福海,抬起头来看着朕!”

福公公畏畏缩缩的抬起脑袋,额头上面的冷汗都不敢去擦拭:“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办砸了陛下的差事!”

李政玩味的一笑:“起来吧,恕你无罪,圣旨跟金龙令孰轻孰重还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太监可以衡量的,平身吧。”

“谢陛下,谢陛下!”

李政嗤笑了一声:“那柳明志真的说要等到完婚之后才会来京师面圣?”

“是是是,奴才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柳伴读的家翁与岳父倒是极力促使柳伴读赴京面圣,可是柳伴读却极力的推脱,奴才也不敢太过逼迫柳伴读,柳伴读持金龙令在手,见令如见君,奴才只能回京等陛下处置!”

李政扭过头看着一旁站立的大总管周飞:“老周啊,你说这小子八面玲珑心思剔透,当真就没有猜出朕的身份?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值得揣摩了。”

周飞一愣:“这,陛下,老奴也不清楚,毕竟只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可能是大智若愚,亦或者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老奴不敢妄下断言!”

李政端起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沫:“老师的书信上提到自从入学当阳书院以来这家伙已经两个月左右没有去过?”

“正是,帝闻人山长确实提了这件事,信中亦是颇有些惋惜之意,说这么一个上好的璞玉竟然如此的欠打磨,言说一个将相之才可能会没落掉了!”

“将相之才,好一个将相之才,一个恃才傲物的良才啊,他的婚事竟然比进京见朕更为重要,该怎么评价这个人哪?”

“追琢小利,无视大局?”周飞没有直接断言,而是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李政的心思。

李政抿了抿嘴:“追琢小利不假,推恩令一下不但令我大龙与草原避免兵戈相向的危机飘然解除,同时令草原各部陷入纷争之中无法自拔,本来倾力数十万大军才能解决的事情,朕几张圣旨就化解了这次危机,得以令我大龙北疆的百姓休养生息,如此良策千余两银子交换,确实是追琢小利的性子。”

“这是陛下识人善用,若不是陛下礼贤下士,再好的计策也会胎死腹中。”

“不要恭维朕了,朕若是真的识人善用,为何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推恩令?只能说这些大臣忙于党争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朝中是该洗洗牌了。”

周飞眉头一扬,没敢说话,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他清楚的很。

“户部跟兵部的折子呈上来了没有?”

周飞指着桌案上的一些奏折:“陛下,都在这里哪!”

李政借着明亮的烛光快速的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将折子往桌案上一放:“好家伙,经过户部跟兵部统计,仅仅西北东北两地四卫的战马就可以省下八百万两银子,这一年为国库节省下这些库银能干多少事情,一个小小的马蹄铁啊,给马穿上鞋子你说别人怎么就想不到哪?”

“只能说此子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了些。”

“天马行空是不假,可是据大内侍卫调查,他搞出马蹄铁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不让柳家在扬州的马场之中一千多匹良马给白白的消耗掉,扬州公交车的利润朕看了都眼红,经过户部粗略的计算,公交车一年可以给柳家带来近百万两的银子,百万两啊,国库一年的税收才两千万两白银,这还是及其大龙境内所有的盐水,铁税,粮税等一系列的税收,江南一个府一个马车的收益竟然是全天下的二十之一啊,这种赚钱的能力朕真想将他送到户部去,那样朕少费多少脑子啊。”

“陛下,既然如此要不下诏令严令其入宫面圣,诏令一下此子再敢拒绝便是大逆不道!”

李政闻言站了起来在御书房之内来回徘徊,不时的拿起奏折看一下,八百万两的银子数目令其眉头直皱。

“不了,既然他不想入宫那就先抻着一断时间吧,太子哪里暂时不要通知,任由其现在国子监就学。”

“是!”

李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周,笔墨准备。”

周飞急忙收拾桌子上的奏折,从旁边的取出一卷上等白玉卷轴的宣纸铺在桌子上。

李政沉吟了一会,提笔沾墨挥笔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天作之合’然后提行落款,随后盖上大印,不是穿过玉玺的印章,而是李政的私人印玺。

“六月初六当日不要忘记送到江南柳家,就当朕给这小子的贺礼,感谢他为朕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周飞闪过一丝惊异之后连连点头:“老奴会一定不能忘了,陛下放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夜袭这点小事

一旦打破僵局,感情便会急剧升温,说的便是柳大少与齐韵两人。

二人的学舍本来就偏院,加上别人都是七八人住一间的学舍,二人学舍更不要说了,当阳书院也没有几间,可见柳大少的那一千两银子没有白白浪费,居住的学舍寻常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难得如此静谧悠闲的场所啊

齐韵穿着翠绿色的襦裙,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穿女装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发现,再说了柳明志早就想好了借口,被人发现了就说来看望山长孙女闻人云舒而来。

齐韵与闻人云舒乃是闺中密友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想要说什么也没有借口,女子找寻闺中密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齐韵手里持着一把戒尺,不时地敲打在柳大少的胳膊上:“胳膊要直,腿要有力,上身要灵活如猿猴,下盘要稳重似磐石,只有先练好基本功,武学才能与常人不同凡响,单单只有招式,而忽略身体的重要性,就算你把情绪刀练成也只是徒有其表而无其势,武学一道讲究神形合一,基本功不要扎实只是外强中干。”

柳大少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一脸的苦逼模样,哀嚎道:“韵儿,实在撑不住了,我感觉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休息一刻钟,半刻钟也好。”

齐韵严肃的摇摇头,用戒尺拨正柳大少的姿势,见到柳明志满头细汗之后也是闪过一丝的不忍随即消失不见:“柳郎,武学一道不是一时兴起,你既然打算要修习武学就要坚持到底,半途而废的话前几日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一定可以的,今日你都能扎马四刻钟了,比起前两日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坚持一下好不好。”

“好,听你的,不能半途而废。”

齐韵甜甜的一笑,抬起衣袖为柳明志拂去脸上的汗珠:“柳郎最好了,成为一个高手必备的毅力你已经初窥门道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成为三品乃至四品的高手!”

“韵儿啊,我想成为高高手,四品三品是不是有些太低了些,在江湖中不还是小虾米吗?”柳明志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他的梦想可不是成为青莲那种存在,而是像齐韵,像刘三刀,像宋终那样的高手,抬手之间可撼山岳,挥手之间能拦江河的高手。

齐韵面色为难,露出一丝不忍,不过还是不想隐瞒柳明志:“柳郎,你的根骨已经定型,习武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是足够了,可是想要有太大的成就显然已经不可能,妾身六岁开始习武,十几年才有了这么点成就,想要一朝一夕成就高手基本是没有希望的。”

“合着我连你都打不过啊!”

“柳郎,你不要泄气,万一以后有什么奇遇哪?你可能会变成七品,不不不,乃至九品高手也可能,希望还是有的。”

不过这仅仅是安危的心思,柳大少又不是江湖中人,以后进了朝廷为官肯定更没有时间接触江湖之事,有奇遇的可能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

然而齐韵想不明白的是柳大少到底在想些什么,人人皆是向往朱紫加身位极人臣,向往杀戮的江湖,朝不保夕的那种日子,柳大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搐了。

还能怎么滴,男儿热血江湖梦呗。

齐韵细心的给柳明志擦了擦脚:“柳郎泡泡脚可以缓解疲乏,你先躺下休息吧,妾身去把水给倒掉。”

放下木盆回来的齐韵看着陷入熟睡的柳明志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吹灭了烛火和衣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月色透过窗口的缝隙撒入房中,令房中一片皎洁的韵白色,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起身摸向了齐韵的床铺,猥琐的身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好人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行动!

“唔,我的鼻子,韵儿这黑灯瞎火的你是怎么那么准确的打到的!”

齐韵轻轻的给柳明志揉了揉酸疼的鼻子:“柳郎,乖,回去睡好不好。”

“一起睡,我就静静地抱着你什么都不干,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柳郎,你不守信用,又不老实了。”齐韵抱着胸口趁着月光看着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嗔怒。

柳大少揉着屁股讪笑了两声,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嘴里嘀咕着:“不能出格收点利息总可以吧,到嘴的肉还能让你跑了!”

声音虽小却被齐韵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不由的发烫起来,看来柳大少是贼心不死了。

翌日夜晚,突袭的事情重新上演。

齐韵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柳郎,乖乖的回去睡觉。”

柳大少悻悻的嘿嘿两声乖乖回去睡觉。

第三日依旧上演着全武行的形式。

齐韵擦了擦脸上口水的同时还整理了一下内衬的攮衣:“柳郎,听话,不能这样不老实了,快回去睡觉。”

第七日贼心不死的柳大少依旧坐在地上嘿嘿的笑着。

这次更过分,齐韵重新将肚兜的绳子系在玉颈之上用三千青丝盖住:“柳郎,明天的扎马时间小半个时辰,回去睡觉。”

柳大少搓着手,蜷缩成猴子一样的身子摸回去睡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第十日柳大少没有出现在床下,齐韵脸色滚烫的按住柳大少的不安的手,将其束缚在一旁:“柳郎,你太过分了,妾身真的不理你了,回去睡觉。”

“嘿嘿嘿回去,这就回去,我一定乖乖的听娘子的话。”

波的一声,柳大少身形越来越快了,在齐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窜到了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了。

齐韵摸着樱唇轻笑了一声,盖上薄被睡下。

第十五日,夜袭佳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不但技术娴熟了,感情也亲近了不少,一些比较亲热的举动也不会被打了,敌军的战线正在陷入全部的崩溃阶段,虽然没有更亲近的行为,但是同床共枕已经逐渐被齐韵接受了。

第三十日。

齐韵侧依旧红着脸躺在柳明志的臂弯里,柳大少浪笑着:“韵儿果然是长大了,我就说嘛?少爷很定能将你一手带大,没骗你吧!”

月余之后,柳大少发动了总攻,敌人全线崩溃,形势一片大好,马定中原指日可待,不过也仅限于马定中原这一步了。

齐韵斜躺在情郎的胸口,衣衫不整已经成了自然,也懒得去整理了,只穿着肚兜二路出来的一片片雪白柔嫩的肌肤在灯火下摇曳动人,齐韵翻着手中的书本:“柳郎,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何解?”

“恩!君子安详舒泰却不骄傲凌人;小人骄傲凌人,却不安详舒泰。出自《子路篇》”

齐韵满意的点点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何解?”

“《论语为政篇》君子团结而不勾结拉拢营私,小人营私勾结而不团结。”

“柳郎,你太厉害了,一个月通读论语,科举对你来说可以无忧了,不过还是比不上太子伴读身份显赫,纵然中了进士后面还有会试与殿试哪!”

“知足常足,终身不辱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这是鸳鸯

转瞬之间,时光匆匆而逝已久到了五月末六月初的日子。

柳明志与齐韵的双方父母已经派遣下人传来信息,到了该回去准备亲事的日子了。

齐韵重新穿上那身已经很久没有光顾的男装,肩上背着包袱站在书院的下山阶梯旁依依惜别:“柳郎,妾身先行回府了,这些日子要遵循礼教,你我二人不到成亲之日便不能再见面了,妾身府中等你迎亲。”

轻轻为齐韵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发鬓柳明志也是轻轻点点头,想不到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六月,这下子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推脱,是该到了成亲的日子,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山上的生活让柳明志发现齐韵确实是一个可以过一生的女子,能娶其为妻这辈子也是值了:“韵儿,路上小心一些,在家一定要多听伯父伯母的话,他们是过来人懂得多一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几天时间而已不算什么!”

“恩,柳郎,你也要多保重,妾身下山去了!”

齐韵几步一回首相望,柳明志挥手示意让其放心下山,逐渐的佳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齐韵下山准备去了,自己也该该去向闻人政辞行一阵子了。

“呀?你们干什么?”柳大少吓了一大跳,身后三四个人正在嫌弃的看着自己,见到柳大少转身之后皆是退避三舍。

几个人互相审视了一下,急忙转山离去,显然不想与柳大少打什么交道。

什么鬼?神经病吗?柳明志一脸雾水。

“想不到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兔爷,跟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的,真他娘的恶心!”

“是啊是啊,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直听闻有喜好男风的人,想不到今日吾等兄弟也是开了眼了,竟然亲眼见到了一个!”

“枉费我当阳书院天下江南第一书院的名声啊,想不到如此名声显赫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山下就是青楼,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一个男的哪?”

“快走快走,万一被这家伙给看上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长什么样子吧?”

“别管这么多了,一定要告诉咱们学堂的同班学子让他们小心了,山上有个喜好男风的兔爷,我这一想起来以前洗澡的时候脊背发凉不会是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吧!快走快走。”

柳大少嘴巴张的能塞下去一个秤砣,他们说的兔爷好像是在说我吧?

上下打量了几下自己的衣物,柳大少差点跳起来怒骂,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一看,小爷哪里像喜欢男人的兔爷,我尼玛。

一脸晦气的柳大少悻悻的向闻人政住的地方走去,可是脸上的神色就差刻几个字在上面,小爷心情不好,别惹我。

胡军锤了锤有些酸麻的腰肢将手中的木勺丢在桶里,看着长势旺盛的花朵露出了满足的神色,这些日子在自己细心的料理之下,本来就鲜艳的花圃变得更加的引人耳目起来,整个房子周围都在花香的中围绕,花香四溢沁人心鼻。

喘了一会粗气,胡军发现了正在赶来的柳大少,这些日子柳大少的博学多才可谓深深的折服了这位好学的才子,不但时长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佳句,说出的问题亦是会令闻人政哑口无言,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皇帝的老师,满腹经纶,能将他难倒,可见柳明志也是身怀大才的人,至于为何名声不显,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深究的了。

“柳师兄,又来找老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需要解惑了?”

见到胡军热情的模样,柳大少想起那几个人谈论兔爷的问题,脸色一僵,要说兔爷,胡军这见到自己双眼冒光的模样才更像兔爷吧。

“好好浇你的花,乱叫什么,我又没拜师,谁是你师兄?死基佬!”

柳大少匆匆闪身而过,留下一脸不知所谓的胡军独自在风中凌乱,我是谁,我在哪?我哪里得罪柳师兄了?

下意识的去桶里取木勺,胡军才反应过来,这花都浇完了,还浇什么浇,挠了挠脑袋胡军嘀咕道:“这不像柳师兄平日的为人啊,难道是被狗咬了不成?”

“老爷子,日上三竿了,莫非你还在睡觉不成?出来接客了!”

“喊什么喊,爷爷在看书,你就不能小点声,每次上门嚎着那么大的嗓门,不知道的以为杀猪了哪?”闻人云舒手中提着笔正在绘画,被柳大少一嗓子嚎叫吓到了,刚刚勾勒出山体的的画作一时间成了废纸。

看着闻人云舒清冷的面色,以及眼中隐隐含火的目光,柳大少缩了缩脖子,心道这都多久了,不就是一场误会吗?这小娘们至于记仇这么久吗?,每次来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欠你的啊。

“是是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知道闻人姑娘在作画,叨扰了。”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这两句话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也没见你有一次注意,要说闻人云舒记仇倒不至于,可是每次都被柳大少的毒舌气个半死,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柳大少绕道闻人云舒面前的书案之上瞥了几眼:“山势威严耸立,水势烟波浩渺,闻人姑娘作画的水平可以称得上一代大家风范了,柳某佩服至极啊!”

闻人云舒露出一丝得意,对于自己的画作她是有充分的自信的,得意是终于能够从柳大少的口中听到了一声赞美,这声赞美如同之音一般,实在是不同意啊,可见柳大少平日给这姑娘带来的阴影是多么深入骨髓了,一句称赞竟然隐隐令其热泪盈眶的感觉。

“算你有眼光。”闻人云舒语气中掩不住的喜悦。

柳大少啧啧两声:“这是描绘二龙山与秦淮河的画作吧?不得不说画的不错,就是被这两只鸭子破坏了神韵,闻人姑娘啊,你还要多多琢磨一番才行,这鸭子画的有些不伦不类了一些。”

闻人云舒脸色穆然黑了下来,咬着银牙冷冷道:“这是鸳鸯戏水。”

“啊?这是鸳鸯吗?”

“滚!”

“得嘞!”

第一百二十九章六月了

闻人政放下手中的书本不禁摇摇头,书房外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冤家,见面了一次不吵上几句就难受不成。

先前还曾训斥过孙女几次,让她不要总是针对柳明志,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有时候一个巴掌真的拍不响,柳大少的那张嘴不正经的时候真的想让人给他缝起来才安心。

“老爷子,还活着没,喊你那么大声音都不知道出来看看,莫非房子里藏着新纳的小妾了不成?”还没有走进书房柳大少的嘴又犯贱的调侃起来闻人政了。

吹了吹胡子闻人政翻了个白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柳大少:“混小子,稀客啊!修沐的日子来我这里做什么?不和韵丫头比翼双飞了?”

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书案上的书本柳大少就随手丢在一旁,每一本自己想看的某种带两个小人打架的书,不过看到对面须发皆白的闻人政才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啊,就算给他个***的视频估计也没用了,一点小画册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啊,咱们俩什么关系,想来了便来了呗!”

闻人政嗤笑了一声,无奈的看着柳大少:“你当自己是什么好货啊,那次来不把我的宝贝孙女气的几天吃不下都是轻的,老朽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要针对舒儿哪?她又没有跟你结仇,至于吗?”

“可能八字不合,属相犯冲吧,再说了也不怪我好不好,我就是正常跟她聊天来着,聊着聊着她就翻脸了,这怎么能怪我哪?”

“少跟老朽打马虎眼,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什么性子老朽还不清楚,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找你辞行来了!”

“辞行?你要做什么去?眼看就要春闱了。虽然你已经没有什么大忧的地方了,但是总要以防万一才是,待在书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老朽也好给你解惑!”闻人政心里其实是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大少虽然有些纨绔,可是这些日子在山上哪恐怖的学习能力也显露出来,再复杂的问题只要自己讲述一遍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记在心里,甚至举一反三,往往说出令自己恍然大悟的话,仅仅如此这也就算了,最让闻人政惊讶的是柳明志并不是彻夜苦读,每日总要抽搐几个时辰去习练武学,这才是最可怕的。

闻人政时长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老了,这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不成,明明天赋迥异却又吊儿郎当,闻人政心里知道若非齐韵在山上督促着柳明志进学,只怕不知道会学到狗身上去不,闻人政仅仅知道柳大少进步的恐怖之处,却不清楚进步的过程是多么的香艳,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又不远行,下山成个亲!”

嗯?闻人政一愣,成亲?恍然醒悟过来惆怅的道:“已经六月了?”

柳大少也静下心来轻声道:“是啊,六月了,转眼之间已经半年了,恍若隔世啊。”柳大少也惆怅了起来,来时春华料峭,天气还有些微寒,冰雪刚刚消融不久,转眼间已经六月了,时间多的可真是快啊,快的让人来不及去感受就没了。

“今日就要下山?”

“是啊!老头子已经派人送来书信了,成亲事宜诸多事物离不了我在场,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辞行,二是给老爷子你送上一书请柬,晚辈的大喜之日还请老爷子赏光一二啊!”说完取出来一份请柬放到了桌子上面。

闻人政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好字啊,比起月前还要飘逸,看来韵丫头没少训练你,韵丫头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负了她才好。”

看着闻人政手中二人合力写下的请柬柳大少也幸福知足的笑了起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放心吧,往后余生,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准了,走,陪老朽喝杯茶去。”

第一百三十章不是中原之物

闻人政一身便装飘然的走到外面的凉亭,凉亭之内没有普遍常见的石桌石凳,只有一张简陋的席子铺在上面,席子之上放着一张木桌以及一套精美的茶具,闻人政两大爱好一是醉人的美酒,一是醒目的好茶,此间乐,不羡仙人矣!

“舒儿,取茶叶来,准备烹煮茶汤,今日爷爷要与柳公子和子乐品茶。”

闻人云舒看着跪坐在一旁的柳大少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头一转显然是不乐意为柳大少煮茶,可见方才柳大少将她细心描绘的鸳鸯说成鸭子又是一笔不小的仇恨。

闻人政无奈的笑了两声:“舒儿,不可任性,快去取茶叶来。”

闻人云舒嘟着嘴能挂二斤肉,不满的跺跺脚:“是,爷爷。”

看着进屋的闻人云舒闻人政轻笑了两声:“到底是长不大,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

柳明志咂咂嘴:“老爷子错了,小孩子好啊,小孩子心性过得自在,年龄大了懂得多了就容易愁苦,多少人不希望长大的,可是岁月总是无情的,不会为了谁而停转那么一日,就像一匹不知道劳累的骏马,只有死的那一刻才会彻底的结束一切苦难!”

闻人政讶异的看了看一脸深沉模样的柳大少:“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哪有这么多的伤怀想法,老朽真的老朽了都没有这么多的苦愁,你如今青春鼎盛,想这么多干什么。”

“是啊,想这么多干嘛,日子还长着哪!”

胡军潇洒的姿态一路走来,颇有些大开大合睥睨天下的气势:“老师,花圃里的花朵已经浇完了,学生听云舒姑娘说老师要在此煮茶饮,厚颜来此打打秋风。”

闻人政淡笑着点点头:“坐下吧,老朽正觉着两个人饮茶太过单调了一些,你来的正好!”

胡军掀起衣摆跪坐了下来冲柳明志行礼:“柳师兄。”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死基佬!长得这么俊俏不是伪娘就是基佬。”

胡军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日出门看了黄历的啊,诸事皆宜,怎么着哪里就得罪到柳师兄了哪?为何偏偏一直针对我哪?

闻人云舒端着一个茶盘走进凉亭开始煮茶,细心精致的模样可以看出来与其爷爷一样是一个真正的喜茶爱茶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精致准确,茶汤的时间,火温的大小都是严格的一套操作,片刻之后沁人心鼻的茶香味道弥漫在周围的凉亭之中,几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连柳大少这个不懂的喝茶的人都深深的喜欢上了这股子茶香味道。

时间刚好,闻人云舒开始为几人分茶,清澈暗黄的茶汤倒入杯子的一瞬间茶香四溢起来,闻人政与胡军吞了吞口水,仿佛见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二人端起茶杯放在嘴角,鼻尖深深的嗅着香味,那模样想必喝上一杯茶水,纵然是死也知足了。

柳大少看着空空入也的杯子:“闻人姑娘,我的哪?”

闻人云舒一扭头:“你堂堂金陵首富的长子,喝不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山野茶水,我看就别喝了吧!”

柳大少看了看放在竹筒里的茶叶:“可是这茶是我送给老爷子的啊,不是什么山野茶水。”

闻人云舒身体一僵,轻言欢笑:“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这二龙山是我闻人云舒的哪,它是吗?”

“是,闻人姑娘说二龙山是你的就是你的。”

闻人云舒脸色一囧,这姓柳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不是应该反驳的吗?

胡军端着茶杯愣了愣,讨好死的将茶杯放到了柳大少的桌面上:“柳师兄,要不小弟的茶献给师兄,闻人姑娘的茶艺已经是宗师之境了,小弟就当借花献佛了!”

闻人云舒一把抓住了胡军:“不准给他喝。”随即像被扎了一下急忙松开胡军的手腕,脸颊不禁红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抓过男子的手,一时不察竟然触碰到了。

至于前些日子不但抓着柳大少的手,竟然还咬出血的那一次闻人云舒根本就没有算一回事,因为她眼中柳大少可不是男人,而是人渣。

胡军也是尴尬的收回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二人的模样被闻人政两人看在眼里,闻人政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大少则是觉得这两人也许会有戏。

闲聊半晌,柳大少也准备告辞了:“老爷子,晚辈在柳府光临大驾,六月初六还望老爷子不要忘记了!”

“放心,老朽一定准时去柳府贺喜!”

“贺喜?”

“贺喜?”

“你与韵姐姐要成亲了?”

“柳师兄要成亲了吗?小弟恭喜柳师兄,祝愿柳师兄与嫂夫人百年好合。”

“谢谢,谢谢,说句贺词就行了,礼物就别送了,真的不要送了,我柳家不差那点,真的!”

胡军脸色一僵,你这再三强调的语气明摆着是要礼物的样子,用的着这么虚伪的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说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哪?

胡军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名贵的礼物,扣扣索索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骨笛出来:“柳师兄,小弟出门在外别无长物,最重要的物品便是这祖传的骨笛,小弟就赠与师兄了。”

祖传的?古董?我喜欢。

“哎呀,你这也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真是的!”

说话间胡军手中的骨笛不翼而飞,已经被柳大少揣进了怀里。

“走了,记得六月六上门喝杯喜酒啊。”

胡军嘴角抽了又抽,柳师兄还真是不客气哪话说。

闻人政看着远去的柳大少瞥了一眼胡军,双眸一闭微微叹息,又要不太平了,那骨笛分明不是中原之物。

第一百三十一章夭寿啦,成精了

哎呦卧槽。

我转,我接着转。

柳大少背着一个包袱在山道之上不停的迂回,颇具太祖爷游击战法的精髓操作。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没有两个来回的交锋柳大少就泄气了,想起一句经典的话,敌人不配合怎么办?

柳大少眼下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无论他怎么迂回怎么游击,敌人就是那种任你千招万式,我自归然不动的模样,那模样像极了爱像极了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心性异常强大,根本就不惧这么点小骚扰。

“小祖宗,你盘在这就盘在这,我没有意见,毕竟二龙山不是我柳家的,可是你倒是让我过去啊!”

敌人吐了吐舌头,身躯不停的扭动。

“你信不信你命大是因为小爷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刃,否则三招之内将你变成八宝蛇羹?”

没错,将柳大少阻拦在山道上的敌人就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黑色模样的蛇,其他的不说了,就那三角形的蛇头就够柳大少止步不前的,毛线的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自己试试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稳定。

分分钟钟让你去见阎王爷,华佗在世估计都救不了你。

看到柳大少终于停了下来,那蛇猝不及防的弹射到柳大少的肩膀之上,速度之快,迅猛至极令人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猛然间感受到脖子上冷血动物的冰凉触觉柳大少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小爷眼看就要成亲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命丧畜生之手口。

毒蛇在柳大少脖子之上盘绕了一圈便爬到了地上,柳大少松了一口气,娘的,差点吓得尿了出来,不过它为什么没咬我哪?难道是被小爷的王霸之气给震慑住了?

对的,一定是这样,小爷是什么人,江南首富之子,虎躯一震,万物臣服脚下的存在。

五彩斑斓的黑的毒蛇在地上又仰着舌头不停的摆动。

柳大少嘶了一声,这蛇好像有灵性似得,仔细看了看有点眼熟的感觉,毒蛇忽然俯下身子,蛇头后面的那块斑白的鳞片确实眼熟。

柳大少猛然醒悟过来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货不是青莲那小娘们的宠物吗?”

似乎听到了青莲两个字,那条蛇重新立了起来,身体又来回摆动起来。

“嘶你能听懂我说话?”

那条蛇吐了吐蛇信,转身向着山下爬去,随后一回头看着一动不动发呆的柳大少又原地晃动了起来。

柳明志抬脚走了两步,那条蛇便向后爬几米,柳大少彻底懵了,有灵性是有灵性,后世的很多动物都是极具灵性的,但是尼玛这蛇是成精了吧?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的吗?再说了蛇这玩意不是靠热量辨别位置的吗?有听觉的吗?

察觉到柳大少的脚步放缓,那条蛇快速的回还过来绕着柳大少脚下转了一圈,飞速的向着山下爬去。

柳大少迟疑了两下,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根据在柳府与青莲几日的相处,他清楚青莲的这条蛇一直是贴身相处,最远的距离也只是藏身在柳府某个阴凉的角落,如今艳阳高照,山道发烫,蛇这种动物生性喜欢阴凉,这条蛇贸然出现在山道之上肯定是青莲那小娘皮出问题了。

可是柳明志想不通的是这条蛇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知道你有热感性能力,没听说过蛇还有雷达定位的能力啊。

一路疾驰下山,终于在那条名为小龙的带领下到了山脚,小龙急速的向着一处密林爬去。

柳大少习惯性的想坐下来缓口气,可是陡然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累,只是微微有点气急的感觉,齐韵让你扎马习武的成效显著的呈现出来。

柳大少眼角有些湿润,好想扬天大笑,小爷终于不肾虚了,小爷骄傲。

柳大少这边一停下,小龙便回身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急匆匆的爬去。

得,这边还有个麻烦没处置哪,柳大少也顾不得纠结肾的问题了。

无标题章节

本来想三更的,码了一千多字突然没有思路了,脑子很乱!

唉,给大家聊聊心里话,小弟哪不是一个专职的作者,写小说的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成为大神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想着闲着无聊挣个外快,再者以前上学的时候挺喜欢写作的,仅此而已。

两年前接触起点网开始写作,准确的说我娘子天下第一是小弟的第三本书,第一本书再世乃唐人五十万字都没有签约,第二本谋帝录十万字也是没有签约。

后来加入了作者群向其他人总结经验,有些大神看了我的书,说小弟写的古代文太过于严谨,相信看过谋帝录的书友也知道,内容严谨压抑黑暗勾心斗角,只是没有签约只能在起点客户端看到。

大神就劝我,现在社会压力大,写小说就是小说,你不能完全按照历史哪一套太过刻板,读者看书本来就是为了释放压力,你再搞得内容严谨黑暗,肯定没人看。

于是很多人劝我换个文风,主角的性格不要那么稳重睿智,最好是跳脱一些桀骜不驯一些,再加上点逗比神经质的性格肯定能吸引人。

果然,小弟听从了他们意见,换了文风,主角的性格不再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反而有点犯二的性子。

很多书友喷我,主角这样做就是挑衅皇权,可是大纲里设定的柳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家族,其实前期埋了很多的伏笔,可是大家看书都喜欢一目十行,把伏笔忽略掉了,就感觉内容不严谨,加上被封了很多章节,内容连贯不上,导致一些后来的书友看的莫名其妙,只知道主角突然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章节封了不少,一些经过伏笔你们也看不到了。

而且书的封面你们应该也见到了,我要谋国,很通俗易懂的名字,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甘于为臣的存在。

而且很多人说柳明志穿越之前是大学生,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大家仔细读读前三章,柳明志的前身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柳之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仅仅因为换了一个老头子的称呼就多疑了一下,柳明志如果按照大学生的素质变得忽然间彬彬有礼反而奇怪。

读完的最新章节的书友应该发现了,主角已经慢慢的改变着,从放荡无礼编的谨慎小心,这需要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无论什么人一下子改变都不会可能的。

至于挑衅皇权接旨的那一章挖的坑后来也填上了,柳明志这么做本来就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尝试去了解自己所陌生的皇权世界能够容忍到自己什么极限。

后面的就是关于大纲的了,小弟也不能透露。

小弟的为人你们应该了解,除了开始很少求过打赏什么的,我都是告诉大家量力而行,你们喜欢书哪咱们就接着看,不喜欢哪删除掉也没有什么。

众口难调,有的人喜欢洒脱欢乐的书,有些人喜欢稳重严谨的书,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跳脱神经质慢慢变的沉稳,你们希望主角一下子变得无所不能,沉稳冷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抱歉,小弟文笔有限,办不到。

喷书不好无所谓,毕竟喷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只是有些书友小弟不想说,我写的书再差劲跟我父母没有关系吧,喷的时候不该牵扯到家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希望你们将心比心。

至于女主的问题,其实大纲里设定的只有两个,可是小弟看到书友们的要求希望多点,也有希望单女主的,小弟也很为难,在尽量不倾斜大纲的情况下适当改改还是可以的。

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了凡出来的原因,主角接触大龙朝世界的第一步少不了他,稍微透露一点,他可是将来被主角忽悠着取西经的大佬,也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索,不能过多的透露。

唉,想了想也就么可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吧。

那些说错字多的书友,小弟正在一章一章的改正。

第一百三十二章扒干净

二龙镇依山傍水虽然因为当阳书院的原因比较繁荣昌盛,然而二龙山起伏连绵数十里,还是有些住户波及不到的地方。

深山老林,正宗的深山老林,小龙毕竟是蛇类,在这种密林之中不但没有了限制,反而如鱼得水,柳大少脸上不知道被荆棘划了几道伤口才勉强跟上它的步伐。

约莫入密林一里地左右,柳大少迟疑了,这小龙到底是不是青莲的那条蛇,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青莲一个姑娘家的没事钻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打晕小爷野外战斗一下子?刺激是刺激,就是有点他娘的忒渗人了一些,这种密林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存在,万一不小心中招了只怕会尸骨无存,全都成了野兽的粪便了。

小龙再次围绕柳大少转了一圈,柳明志咬咬牙跟了上去。

密林里不见天日,隐隐从树叶缝隙里透过的光晕才能看清楚脚下的情况,再次行了约莫一里左右小龙停了下来,扬起身子不停的摆动起来。

柳明志驻足四下观望,果然不远处的大树下躺着一个人,至于是不是青莲这个小娘们柳大少还不敢确定。

小龙自顾的爬到青莲昏迷的大树下不停地摆动蛇身。

柳大少吸了口气慢慢的摸了上去,凑近一看果然是青莲这个小娘们,青莲嘴角以及胸口的衣襟上带着衣襟干涸的暗黑色xue迹,脸色苍白无光衣服褴褛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秀发之上也是带着不少的枯枝,如果不是脸上还比较干净一些能够看出来是她,这个模样跟乞丐基本没有什么两样。

见到柳大少没有动作小龙又嘶鸣了起来不停地摆动身子,看来它非常担心主人的安危。

没有办法,柳明志只能颤颤巍巍的去试探青莲还有没有气息,心里祈求着一定不要死了才好,不然的暗无天日的密林,死尸加在一起柳大少估计自己能心理阴影的疯掉。

食指中指并拢伸到青莲的鼻子下,柳大少猛地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舒了口气果然还有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柳大少对着小龙道:“我,要带她去治病?你懂吗?”

小龙轰动了两下身子一下子钻进去了青莲的袖口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柳大少咂咂嘴:“你他娘还真是成精了!”

客似云来酒楼门口,柳大少满脸的伤口,一身污泥在身,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脚步,背上的青莲从树林出来就没有动弹过一下。

“小爷真他娘的犯贱,你几次想杀小爷,好嘛,如今我累得跟狗一样的背着你找医师,小爷就是心太软,放别人的话你早就没气了,估计投胎的时间都够了。”

柳明志背着青莲走进酒楼,马上便有小二迎了上来:“客官,吃酒可以,我们这没有住的地方。”小二早就看到柳大少背上的青莲,那模样肯定是受了重伤,如此一来柳大少喝酒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可是客似云来乃是酒楼没有住宿的地方,小二不得不阻止。

柳明志轻轻地道:“小爷柳明志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小二脸色一僵不敢相信的看着柳大少有些迟疑:“大公子?”

“江南还有几个叫柳明志的?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让掌柜的出来见我!”

小二畏惧的点点头:“少爷稍等,小的马上去喊黄掌柜的出来。”

片刻之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着蓝色员外袍从后院走了出来,迟疑的看了两眼满脸污垢的柳明志之后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老奴客似云来掌柜黄万年见过大公子!”

柳明志先前并不清楚客似云来是自家的产业,自然不认识黄掌柜:“黄掌柜认识我?”

“大公子说笑了,少爷你的影身图柳家所有产业的领头人都有一份,老奴自然认识少爷。”只是黄掌柜看到柳明志背上的青莲有些迟疑:“少爷,这位姑娘”

“不该问的不要问,帮我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然后把二龙镇最厉害的大夫请过来给她疗伤。”

黄掌柜的不敢耽搁马上点点头冲着先前的哪个小二道:“去将周先生请来。”

小二毫不迟疑的像后院跑去。

黄掌柜恭敬的退开半步:“少爷后院请。”

柳明志洗了把冷水澡穿好衣服边擦着头发边向另一个房间走去,看着身上插着十几根银针的青莲问道旁边的周先生:“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周先生连忙起身:“少爷,这姑娘是被人用外力震伤了肺腑加上失血过多”

柳明志眉头一皱:“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就问能救不能救?”

黄掌柜的八面玲珑急忙站起来圆场:“少爷息怒。”然后看着一旁穿着灰袍头戴文士帽留着三寸羊胡的周先生:“老周,你就直接说需要用什么药才能救活这位姑娘吧。”

周先生也没有将柳明志的话放在心上,身为柳家豢养的医师之一挨点嘛正常,另外他也理解病人家属急切的心思,至于青莲是不是柳明志的家属,见到青莲俊俏的模样以及柳大少急切的神色周先生猜测搞不好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子搞不好又是自家少爷的红颜知己之一。

“百年人生,灵芝”一连说了十几种药材,周先生迟疑了起来。

柳明志自然发现了周先生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

“寻常年份的药我能做主,可是这百年人参”

“用,不就是百年人参吗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在柳明志心里什么药材都比不上人命重要,哪怕这个人以前跟自己有些不愉快,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

自家少主子都发话了,周先生自然无话可说,起身便去一旁的房间取回几样药材开始开方子,随后开始拔掉青莲身上的银针,最后一根银针拔掉之后青莲的脸色猛然涨红了起来,依旧发黑的淤血喷了出来,周先生毫不避讳的用毛巾为其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重新将手指搭在青莲的脉搏之上,周先生脸色一僵:“少爷,这姑娘体内的淤血虽然清理出来了,可是体内气息紊乱导致其昏迷不醒,只怕药石送不进口中去。”

柳明志怪异的看了看昏迷的青莲,难道又要小爷嘴对嘴给她喂下去?

“想办法喂她喝下去行不行?”

周先生摇摇头:“百年人生虽然可以救命却是猛药,这姑娘气息微弱容易虚不受补,强行喂药反而会更加严重!”

“那怎么办?没救了?”

“药浴蒸拿,让药力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她的身体之内,慢慢滋养方可无忧!”

“那还说那么多?就药什么什么拿呗!”

周先生脸色有些窘迫:“可是需要将这姑娘全身衣物全部出去才行!”

柳大少一愣:“呃!扒光啊?”

“正是!”

“那就扒光呗,救命要紧,黄掌柜去找几个丫鬟来。”

黄掌柜讪笑了两声:“少爷,咱们酒楼都是男丁。”

没女人?那怎么办?恩?柳大少摸了摸鼻子:“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

“少爷,这种事非你莫属!”

“老黄附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三十三章能怎么办

虽然先前为了自救柳大少说过自己扒光了青莲的衣物,可那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掉她的注意力而已,实际不过是两个老妈子帮忙换掉的衣物,今日难道要玩真的不成。

柳大少脸色反而有点发红的看着黄周二人:“不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换个人吧?”

二人对望了一眼,自家少爷这个模样有点怪异了些,十三岁开始便日日流连青楼几乎不归家,可以称得上是话花中老手了,怎么一说让其为他的红颜脱去衣物反而害羞起来。

黄掌柜为难的说道:“少爷,客似云来之中根本没有女人在场,纵然是老黄我的婆娘也另有地方居住,除了你谁还敢脱去这姑娘的衣物,若是亵渎了姑娘的玉体我们两个老家伙可吃罪不起!”

好家伙,你们吃罪不起,说的跟少爷我能惹得起似得,若是只脱去外衣也就算了,扒干净?想想就行了,我可没那个胆子。

“那什么我我我也不行。”

躺在床上的青莲登时又咳出一丝血来。

周先生脸色一急:“少爷,再不及时治疗,这姑娘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别犹豫了。”

柳大少还是有点迟疑,除了看点电影之外,现实之中还真的没有见过女子的衣果体,纵然这些日子在山上与齐韵感情日渐飞升,最亲密的的时候也穿着攮衣,眼看要成亲了,扒另一个女子,这不是渣男吗?

“少爷!动手吧!”

瞥了一眼青莲脸色又苍白起来,周先生方才为其银针续气的功效已经逐渐的衰弱,柳大少心一狠:“出去准备浴桶吧!”

“是。”

“是。”

不久之后,周先生引路,柳大少抱着青莲去了另一个房间之内,一进去一股浓郁的药材味道弥漫的空中都是,一个沐浴的浴桶架在炭火上面冒着热气,药味正是从木桶里散发出来的,浴桶旁边还有一张简易的木床,罩着轻纱。

“少爷,你为这位姑娘除去衣物之后将其放到浴桶之内盖上盖子之后我在进来生火。”然后也不等柳大少说话便退到了屋外自觉的带上房门。

“那什么,你出去,我要为你主人治病了。”

小龙一溜烟的从青莲的衣袖里爬了出来,顺着房柱爬到了房梁之上吐着蛇信。

咽了咽口水柳大少摸摸索索的去扯青莲腰间的衣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爷也不要你报恩,别反手要干掉我就知足了。”

片刻之后,柳大少口干舌燥的将青莲放进浴桶之内,轻轻的盖上木盖,中间是留出来将脑袋放到外面的空隙,还挺任性话的。

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木床之上,

“进来吧!”柳大少呼了口气,这活真的不是人干的。

周先生进来颔首低眉,根本不去看浴桶,直接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之上往火炉里放着木柴。

不一会浴桶里的温度逐渐的高了起来,热气蒸腾,周先生一丝不苟的控制着下面的火势,保证浴桶之中的药水不会烫伤青莲的肌肤。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都着急起来:“我说周先生,这还没有反应,不会把她蒸熟了吧?”

周先生面不改色的摇摇头:“少爷放心,火温正好,再过半刻左右药材的药性就会全部进入这位姑娘的体内,到时候再辅以滋补药物,不出三天这姑娘便可无恙。”

“那就行那就行,要是活活给蒸熟了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那也太残忍了。”

穆然,浴桶之中的青莲猛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眸,我见犹怜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脸色倒是红润起来,只是气息有些萎靡。

“嘿,老周你还真不是吹的,真让你给救活了,神医啊,少爷佩服死你了!”

老周也吁了口气,不紧不慢的将炉中的火势熄灭只留下些许炭火保持药温。

柳大少兴高采烈的看着浴桶中的青莲:“你终于醒了,不枉小爷辛苦将你从山里背了出来,现在怎么样了?水温烫不烫?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意识尚且模糊的青莲看到柳大少的模样,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清明,流露出一丝欣喜的光彩只是隐藏的很深,难以发现。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

“我柳家的酒楼,你可是欠了我两条性命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再对小爷喊打喊杀,那样谁还敢继续做好人了。”

青莲轻轻的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虽然已经察觉到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是有些虚弱的感觉,这百年人参和灵芝等名贵药材的药效不是吹的,重伤之人吸收了全部的药材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老黄端着药碗同样颔首低眉的走了进来:“少爷,下人已经将内服的汤药熬好了,药浴蒸完之后,这碗汤药服下之后基本可以无恙了,这是老黄给少爷准备的碧螺春,心神崩了这么久肯定口干舌燥,一会解解渴就行了。还有刚才下人出去购买的女子衣物,不知道这位姑娘的体型,每样衣物都买了一套,全在这里。”

“放在桌子上吧,一会我就喝!”

老黄将药碗轻轻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自觉的退了出去,几人谁都没有发现房梁之上的小龙被热气蒸腾的来回扭动,口中流出的液体从房梁滴下正好溅射到药碗与茶壶之内。

炉子里的木炭彻底熄灭之后,周先生恭恭敬敬的退出去房间,刚刚准备关上房门的他一愣,自己怎么会隐隐闻到一股子烈性药物的味道。

何为烈性药物,就是可以激发人体原始yuwang的药物,可是自己方子里的每一位药材都是滋补为主,根本没有这种药性,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摇摇头便关上房门。

盖子去掉之后,青莲身体便失去支撑,柔弱的瘫软到了桶壁之上。

反正什么都已经见过了,柳大少也不避讳,轻轻的将青莲抱了出来,骤然一冷的感觉,气急之下咳嗽了两声,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别动,情非得已,你喝不下药物,只能用这种药浴给你治伤,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青莲眼中含着水雾,微微闭上眼睛任其摆布,事已至此什么都晚了,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三十四章这样的江湖

黄掌柜不愧是心思玲珑的人,不但准备了青莲所需要的衣物竟然还有一块上好的苏州丝绸遮挡身体。

一热一冷最容易受了风寒,不敢耽搁,柳大少一把扯起绸布包裹住青莲的身体然后放在简易的床上。

让其依偎在自己怀里柳明志端起了盛着汤药的碗吹了吹,还是有些烫手:“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青莲嘴唇干裂的不成样子缓缓摇了摇头摇摇头:“就是有些使不上力气,你怎么会遇到我,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昏倒在一处密林之中,那里就算是寻常的樵夫都不会去打柴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柳明志冲着房梁之上的小龙努努嘴:“还不是你有一个好宠物,是它找到了我为我引路,不然鬼才会去那种地方,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谢谢它吧,只能说你命不该绝。”

青莲仰起头看着房梁上的小龙想要起身:“小龙,你还好吗?”可是一下子又软坐下来。

房梁上的小龙舞动了一会身躯又隐匿起来。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就是生活在这个时候,放以后分分钟钟就被制成标本研究去了。

“好好待着,乱动什么?自己身体什么样不清楚吗?你以为救你容易吗?又是百年人参又是几十年的雪灵芝的,那都是银子,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好好的等着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成天飞来飞去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

明明被人训斥了,青莲心里反而像吃了蜜一样甜,偷偷的看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柳明志轻笑了起来,额头在柳明志怀里蹭了蹭,自从白芍姐姐死了以后,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就消失了,今天这种感觉又重新找到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我自小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先是被苗疆的人收养休息蛊毒之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白莲教,本来以为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没想到打打杀杀的日子一天没有变过,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今白莲教没了,姐姐也没了,柳家也不愿意收留我,我只能重新背上剑步入江湖,也许哪天死就死了,尸体都没有人收,如果有个家,谁希望每天在噩梦中度过哪?”

柳明志哑口无言,这个杀过人却又呆萌的丫头想不到身世这么凄惨,正如她说,如果有个安稳的家,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哪!

“你得娘哪?”

“死了,宣德十年青州旱灾闹饥荒,全部饿死了,姐姐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死了,其实活着的人更痛苦,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人离你远去却又无可奈何,有时候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我答应过姐姐我要替她好好活着,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因为我是为了两个人再活,无论我过的多么痛苦都不能违背姐姐的意愿。”

青莲虽然说得轻松,可是那低沉的神色柳明志能看出来她活的多么痛苦,真想告诉她留在柳家吧,大不了我养你,可是柳明志说不出口,她对这个女子只有怜惜,绝无儿女情长的情感在内,如今与齐韵即将成亲,留下她无异于害了她只会令她过得更加痛苦而已。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明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这个世上苦难的人多了,自己管不来,自己能救一个人,救得了天下吗?

感觉手中的汤药已经凉了下来,柳明志让其换了个姿势将药碗递到青莲的嘴角:“喝药吧,伤好了你才能替你姐姐好好活下去,我也不会安慰人,有时候看着我挺纨绔的,张口小爷闭口本公子的,但是我真的是个好人,为数不多的好人,我但愿天下所有的人都衣食无忧,人人都能吃的起茶叶蛋,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哪?也只能但愿吧!”

青莲亦是叹了口气,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见到其愁苦的脸色柳大少擦去她嘴角的汤药:“忍一忍,良药苦口,要不要我派人给你准备点蜂蜜来!”

青莲闭眼微微摇头,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再多的蜂蜜也没有这般甜。

眼见其脸色好了许多柳大少终于放下心来:“闭上眼,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我给你床上衣物。”

青莲身体一颤,也不答话,算是默许了。

看着怀中yu体横陈的女子,柳明志一件件的为其穿上衣物,望着那玲珑曼妙的身姿柳明志毫无杂念,有的只是对这个女子的怜惜与同情。这个年龄的女子应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受宠,可是她已经走上了江湖那个充满腥风血雨杀与被杀的地方。

就像金老爷子说过的话,进江湖容易出江湖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出江湖,进江湖只需要杀一人,出江湖杀万人也无可奈何。

都说江湖是热血挥洒快意恩仇,初见刘三刀与宋终的时候柳明志也是羡慕的,羡慕那种潇洒的江湖,可是知道切身的见识到江湖的残酷之后柳明志终于明白了刘三刀为什么但求一死也要出江湖。

而宋终饶了刘三刀一命,真不知道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杀人与被杀,这样的江湖不入也罢。

帮其系好腰间的丝带,柳明志吁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了,端起黄掌柜准备的碧螺春轻饮了一大口,终于能安心的喝上一口茶水了。

“这屋子终究杂乱了些,我带你换个房间。”说完便抱起青莲走向了原来的住处。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需要只会一下酒楼中的下人,他们会帮助你解决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失陪了。”

青莲仅仅的攥住柳明志的衣角一脸不舍:“陪陪我,我怕!”

柳明志一脸的为难,自己终究是要成家的人,与一个女子牵扯不清是对齐韵的不忠,这有些违背自己的意愿,可是看着青莲那恳求的眼神又心软起来,轻轻地坐在床头:“休息吧,你睡着了我再走不迟。”

微不可察的一声嗯,青莲闭上了眸子。

约莫片刻时辰,青莲不安的扭动起来,脸色也带有一丝不正常的绯红,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柳明志意识扭了扭脖子,浑身燥热不安,太阳已经西下,这浑身发烫的感觉什么鬼。

周先生先前嗅到的那丝烈性药终于是发作了,大毒之物亦是大补,万物相生相克便是这个原理,中医时长使用以毒攻毒,毒物本身也是药。

柳明志眼睛之中带着血丝,神色狰狞的看向在床上扭动的佳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可是终究不是大毅力之人,终于迷失了本性。

暧昧的气息在房中弥漫起来,这个夜注定是不眠的。

看着床单之上那一抹引人耳目的嫣红柳明志神色惊疑不定,拳头握的关节发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青莲裹着绸布一言不发,她同样陷入了迷茫,自己怎么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他发生了这种事情,穆然青莲似乎想起了什么,微不可闻的轻声道:“小龙的蛇液,难道药碗与茶碗滴上了小龙的蛇液。”

青莲黯然的闭上眼睛,这算不算作茧自缚,给小龙喂食媚药本来是想要杀死一个仇人,让其陷入情yu造成力竭而死的假象,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后悔的感觉!

“对不起,我六月六就要成亲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柳明志说不下去了,这跟穿起衣服不认人的渣滓有什么两样。

“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只是一个误会,如你所说就当成一场梦吧,你走吧!”

“青莲,我”

青莲不带感情的冷声道:“滚!”

柳明志怔然,默默的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刚进正堂,黄掌柜逢迎的笑着围了上来:“少爷,**一刻,,,,,,,,”

柳明志冷冷的道了一声:“滚!”便出了酒楼。

黄掌柜看着自家少爷远去的背影一脸迷惑:“莫非房事不和谐?”

依旧是那座与苏薇儿相遇的石桥,柳明志茫然的走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负了青莲?还是辜负了齐韵?

不远处的柳树下青莲眼中泪珠向断线的风筝一样不停地挥洒,强人着身体的不适一步步的跟在柳明志的不远处。

看到站在桥头看风景的柳明志,青莲扶起右臂的衣袖,两道狰狞的xue痕蔓延在手腕上青莲失声痛哭起来:“姐姐,我舍不得对他下上痴情蛊!莲儿舍不得啊!”

两道xue痕交织在一起,青莲身体颤抖了起来,一口发黑的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桥头的心上人却消失了踪迹。

功成名就又何妨?荣华富贵亦惆怅!

你进新人房,谁怜我心伤?

你与娇妻月下舞,我在远处孤独苦。

新人弄清影,旧人自飘零。

忆往昔,孤风泣;

徒留相思满地。

盏酒桑下,醉别东篱。

年复一曲断肠曲,经年路,叹落笔;

切问岸边杨柳风,郎君何处去。

恨不逢君未娶时,无人拭我相思泪。

待到华发成霜时,青莲不敢面见当年郎。

相识终究梦一场,情是彷徨,思也是彷徨,念亦是彷徨。

郎君四海扬名时,安记得佳人模样?

一生唯美是初见,惊艳了江南春光;

昔时扬州初逢日,一眼便是一世情殇!

手中持柳佩,心中藏柳生,青莲手里握着柳明志腰间的环佩,步履蹒跚的消失在桥头。

是进了江湖,还是去了人间,谁又晓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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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染血鸳鸯

秦淮河畔蓬莱楼中,一处香闺内,苏薇儿正一针一线的对着手中的手帕穿针引线。

生动鲜明的鸳鸯戏水图案跃然而上,活灵活现的的模样就像将真正的鸳鸯倒扣在上面一样,绣工鬼斧神工骇人听闻。

苏薇儿不时地看窗外成双成对在水中嬉戏的鸳鸯,然后便绣上几针线,怪不得技艺如此身后,原来是有着真实的参考物。

苏薇儿低头之间,一个黑影踏水而来,惊动水面几丝波澜,身形是如此的灵泛,无声无息之间黑影对着苏薇儿的窗口一跃而进,将正在刺绣的苏薇儿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

苏薇儿下意识身体向后倾斜,颤巍巍的看着黑衣人:“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闺房?”

黑衣人的模样无法得知,但是声音雄厚嗓音怪异,想来是有意的改变声音令人听不出真假:“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份东西想要送给凌小姐一观,我肯定凌小姐肯定会感兴趣的。”

苏薇儿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眼神闪躲话语含糊不敢去正视黑衣人:“阁下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小女子蓬莱楼花魁苏薇儿,不姓凌,阁下弄错了,阁下还是快走吧,女子闺房之中,不便留客。”

黑衣人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戏谑的看着精神不定的苏薇儿:“苏薇儿,原名凌薇儿,前任苏州刺史凌道明遗孤,其兄凌阳于宣德十三年被发配边疆,而被充入教坊司的凌小姐,不,现在应该叫你苏小姐了!”

苏薇儿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八年了,已经八年了,在大伯宋煜与三叔柳之安极力的安排下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有人登门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来。

苏薇儿眼眶泛红的看着黑衣人:“君子无事不扣主家之门,你既然对我的身世了解的一清二楚,此番前来相见必有所谋,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站起来在窗外不停地徘徊:“苏姑娘不必惊恐,某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送给苏姑娘一份东西观赏一观。”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请柬随意的丢到了桌面上。

苏薇儿疑惑的拿起请柬打开,柳明志与齐韵的大名直接入目。

晴天霹雳,虽然早已不抱希望能够与志哥哥双宿双飞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去在乎:“六月初六,三天吗?”

放下请柬苏薇儿故作无恙的看着黑衣人:“阁下这是何意?柳员外家的长子大喜之事为何要告诉小女子,一个是富家子弟,一个是人尽可夫的娼妇,小女子不明白你把请柬送与我看是何意?”

黑衣人呵呵一笑:“苏姑娘,心里痛苦就不要忍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什么丢人的,你与柳公子自幼便定了娃娃亲,而且你们从小情投意合,如今你的夫君就要娶别的女子为妇,你真的没有丝毫的伤感吗?”

苏薇儿神色冷冷的看着黑衣人:“这似乎与你无关,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与柳公子当初只是年少无知的懵懂情感,如今长大成人了便发现当初的儿时的情感多么可笑,柳公子成亲便自去成亲罢了,与小女子何干?”

黑衣人鼓起掌来:“好好好,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小女子啊,某倒是小瞧你了。都说女子善妒,某看不然也,女子善妒亦是重情,比起来你那心中念念不忘的柳家哥哥可不一样了,与齐家小姐大婚在即之日竟然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一刻,他如此多情,你却如此深情,可悲,可叹,可惜,可怜。”

“你少在这里挑破离间,他与别的女子巫山**与我何干,你应该告诉的是齐家二小姐而不是我。”

“不不不,俗话说爱到极致便是恨,你比齐二小姐有用,想想你们年少时稚子黄口,青梅竹马,再看看今日一个锦衣玉食,一个沦落青楼,苏姑娘,某家若是能为你除去青楼的身份你可否为我所用?”

“哦?想不到阁下还有这种能耐?”苏薇儿自是不信,宋煜与柳之安啊几年的运作也无法令教坊司除去自己的花名册,这个黑衣人的话苏薇儿自然是不信的。

“哈哈哈若是在别的地方某自然不敢空口白话,可是在江南这片地方,某家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某家说可以便是可以,就看苏姑娘有心还是无心了?”

“为你所用?小女子需要做些什么?”

“某家需要银子,需要苏姑娘出马从中协调。”

“银子?为了银子不惜得罪宫中的教坊司?阁下未免高看我苏薇儿了吧。”

“不错,正是为了银子,不过你苏姑娘可是个人物,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

苏薇儿怔然随即眼神闪过一丝明亮:“你在觊觎柳家的财产,想要依靠我与柳公子的关系从中斡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聪明人!”

“滚,收起你的肮脏心思,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人。”

黑衣人叹了口气取出一只短笛放在桌子上:“某家告辞了,苏姑娘想通了就吹奏一曲《金陵月》自会有人为你接洽!”

“滚!”

黑衣人抄起桌子上的请柬飘然而去,除了河面上的些许水波证明这个人真的出现过。

苏薇儿看着窗外的美景继续绣着鸳鸯,不知何时葱白的手指之上遍布针口,一副xue染鸳鸯油然而生,艳丽的动人心魄,可惜女子却不自知。

血染红罗帕,鸳鸯浴血生。

闺房绣织女,情思为谁生?

苏州湖畔稚子语,竹马青梅湖面影;

八载春风无人会,年年风光不相同。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等你多时了。”

“滚!”

“啊?是!”

“少爷,累了吧?莺儿给你捶捶背。”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红绸红烛喜帕的房间怔怔出神,红的喜庆,红的耀人,红的讽刺至极。

“莺儿,先退下吧,少爷累了!”

“莺儿给少爷铺床。”

“恩!”

铺好床铺的莺儿准备给少爷宽衣,却发现少爷腰间的玉佩不见了,顿时着急了起来:“少爷你的玉佩哪?”

“恩?什么玉佩?”

“带着你生辰八字的玉佩,那是少爷你的信物,可不能丢了!”

“可能丢在哪里了吧,没关系的!”

“不行,玉佩乃是你的信物,代表着少爷的身份,持信物可在柳家各个银号调集银两十万两,马虎不得,我去禀报老爷去。”

“不用了,莺儿你先退下吧,有事情的话我会传你。”

莺儿嘟着嘴:“哦,那莺儿告退!”

噔噔

“莺儿,我不是说了吗?不准打扰我。”

“志儿,是娘亲,柳松说你回府了,怎么也不去见见爹娘,一声不响的闷在房中做什么?”

“娘?进来吧。”

柳夫人脸色掩饰不住的喜悦,儿子终于成家了,总算要了解一件心愿了,只是见到儿子泛白的脸色柳夫人一怔:“志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正常,没事吧?”

柳明志起身准备行礼,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志儿,你不要吓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叫医师。”

一个羊胡子的老头将柳明志的手放进薄被里面:“柳老爷,柳夫人,令公子这是火急攻心,积郁成疾。”

柳之安眉头一皱:“说人话!”

大夫一愣。额头起了一丝黑线:“换言之就是说令公子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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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龙历宣德二十六年,六月初六。

黄道吉日,宜嫁娶,出行。忌迁居,动土。

柳府请媒人到齐家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繁琐的步骤之后终于到了迎亲的大好日子。

柳松牵马坠蹬,柳明志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喜服面色微微有些潮红红,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不高兴都不行。满面春风柳明志的在街道上打头而过,身后是喜气盈盈的八抬大轿,前面是吹笙鼓乐,柳明志不时地从怀里掏出一些钱币撒向周围的人群,这是来时管家柳远交代的的,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让别人讨个好彩头。

柳明志手中的钱币每次撒落在地上跳动了两下,孔雀街上的人群便蜂拥而至,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并非凌乱不堪,反而显得进退有序,不少稚子占着身体矮小趴在地上反而占了大便宜,捡了个十之**,至于大人们就拉不下脸面了。

迎亲队伍行到孔雀街头,鼓乐声声之中掺杂着一曲怪异的笛声,柳明志骑在马上微微一愣,这曲子不是中原的乐器演奏出来,柳明志四下打量起来喃喃道:“青莲?”

一处四层高度的酒楼屋檐上,青莲穿着一身翠绿色的交领襦裙,头上带着罩纱的斗笠,面色清冷,手持一直怪异的骨笛放在唇下,这悠扬哀转的曲子正是有骨笛吹奏出来的。

见到柳明志四下张望青莲急忙所在窗沿身后,柳明志没有发现那个身影,疑惑的摇摇头继续前行。

青莲再次侧身出来,望着逐渐远去的柳明志眼眶红润。

“我就想一只胆小谨慎的兔子,壮着胆子尝试接近你,可是看到你庄严的模样,我只能红着眼逃回森林中去。”

我青莲是个生于山野之中的俗人,见山喜山,遇水喜水。承蒙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终生,你随手相救的恩情,我曾狠下心想着用整个余生做代价去陪伴你。

但是你心里永远没有一个我的位置,如今我心里虽然还喜欢你,但是我不会打扰你了。

柳郎,愿你以后功成名就时,佳人为伴诗酒为乐,不负人间走一场。

清风徐来,房檐只剩下几许片瓦,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浓绿的身影

两刻之后,迎亲队伍到了齐家的大门前,此时齐府门前早已经汇集了一大群看热闹沾喜气的人群。

放眼望去,齐府威严的头门之上高挂彩,二门之上悬嫣红,下有红毡来铺地,上有芦席遮顶棚,笙弦器乐吹吹大,男女**两侧迎,府中宾朋皆满座,场面喜庆显威风。

不时地有拿着喜帖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平门等候,每个人身后最少跟着四五个魁梧武士抬着两个大箱子的贺礼拜喜。

每进去一人便有小厮唱叫:“金陵司马赠玉如意一对,明珠两颗,金十两。”

“金陵别驾延平风赠金十两,翡翠一对,百年人参一株。”

“淮南王赠玉如意一对,司马嬴手书一副。”

“金陵守备将军彭哲赠银千两,夜明珠一颗祝贺齐小姐新婚宴尔”

“安县县令乐阳赠银百两。”

轻轻地扯动了一下马缰,宝马唏律律的叫了两声,停下了欢快的马蹄。

柳明志起身下马,一个年过半百左右的管家模样的老人,穿着喜庆的长袍上前拦住了柳明志:“老奴敢问柳公子何来?”

迎亲之前,已经有人把这些事情的步骤给柳明志交代二三句,知道这是习俗,拦门问彩,柳明志鞠躬行礼道:“见过长者,小子迎亲而来,烦劳长者叫彩。”

管家老者和蔼的点点头轻转侧身当着众人张口喊叫:“爆竹声声震耳响,大开正门迎新郎。”老者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下人动了起来,点燃了一挂长长的鞭炮,不时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了过来,齐府的大门也逐渐打开,管家摆手:“有请新姑爷入府。”

管家一行人前面引路柳明志等人逐步跟随其后,人群步入二堂管家忽然喊到:“新郎迎亲入二堂,大红喜联挂两旁。”下人顿时把两块木牌上的红布扯了下来,木牌上写着对新人祝语。

笙箫奏凤凰,弦乐迎嘉宾。

走过了一重重的拱门,众人终于到了齐韵闺房门前管家再次喊叫:“新郎迎人到门前,白头偕老万万年。”

齐韵身穿喜服坐在妆台之前,两个丫鬟手中拿着胭脂水粉依次给新人上妆,其中一个丫鬟拿着唇纸递到齐韵嘴边,齐韵轻轻含了一下樱唇娇艳欲滴,配上面若桃花的妆容,此时的齐韵真可谓世间少有的美人儿。

玉儿给齐韵带上凤钗,这也是百姓人家唯一一次可以带着凤钗出门的机会:“小姐,你可真是漂亮,柳公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能娶小姐这么一个美娇妻,只怕金陵不少公子少爷们肯定对柳公子咬牙切齿,抢走了小姐这等俊俏人儿。”

另一个丫鬟也是轻笑:“玉儿,真是的,还不张嘴三下,你还柳公子柳公子的,现在咱们应该叫姑爷了才对。”

玉儿的丫鬟用手连忙拍了拍嘴角:“还是翠儿说的对,是该叫姑爷了才对,玉儿错了。”

听到两个丫鬟的调笑齐韵也不恼怒,只是面色比桃花更胜了三分颜色。

齐夫人轻轻走来在齐韵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偷偷塞给了齐韵一样物事,这下使的佳人彻底羞涩了起来,轻轻地把物事塞进衣袖,不敢言语。

齐夫人指着玉,翠二丫鬟道:“还不给小姐盖上盖头,别让新姑爷久等了,误了吉时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齐韵的闺房终于从里面打开莺玉,翠儿搀扶着头顶龙凤呈祥红盖头的齐韵走到了柳明志旁,管家见状喊叫起来:“新郎新娘入厅堂,俸酒献茶辞爹娘。”

一行人缓缓步入了后堂,柳明志齐韵依次给上座的二老敬茶

“父亲大人喝茶,母亲大人喝茶。”

“好孩子,好孩子。”

柳明志也端起下人准备好的茶杯:“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弟婿一拜,二老请喝茶。”

齐润浅尝即止便将茶杯放下:“志儿,好好对待韵儿,若是让她受了委屈老夫饶不了你。”

“小婿知道,一定会好好呵护韵儿的。”

齐润叹了一声挥挥手:“出门吧,别误了吉时。”

管家上前:“新人出门,送。”一行人出了内堂。

府门外马上便有下人端着木盆走了上来递到齐润面前,齐润轻轻接了过来,一扬手把水洒在了大门前,寓意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齐润神色既是悲苦亦是欣慰冲着齐韵道:“出嫁从夫,吾儿珍重。”

在二丫鬟的搀扶下齐韵走到了齐润面前轻轻一拜“爹娘,保重身体。”

柳明志见状也跟着一拜:“岳父岳母保重身体。”

齐润闭目挥了挥手。

“新娘上轿,奏乐。”

在声乐中欢送中,迎亲队伍渐渐脱离了齐府府众人的视线。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三十七章父爱如山...蹦地裂

“金陵药商曾家祝贺柳公子大喜,贺礼白银万两,黄金百两,宝珠一箱,人参十株,雪灵芝一支。”

“金陵粮商恭贺柳公子大喜,贺礼玉璧一对,夜明珠两颗,黄金千两,丝绸十匹。”

“金陵布匹商耿家恭贺柳公子大喜,金万两,古董瓷器两件。”

“西北云家恭贺柳公子大喜,黄金十万两,汗血宝马一匹,特产野山参十箱。”

“扬州洪家祝贺柳公子大喜,紫檀家具一套,白银万两。”

“扬州龚家恭贺柳公子大喜,玉佛一尊,金千两,玉石一箱。”

“苏州王家恭贺柳公子大喜,贺礼苏州宅院一座,良田百亩。”

柳远记账,下人唱礼,整整一百家的豪绅富商送来贺礼,比起齐家几十两金子,几千两银子的贺礼柳之安恐怖的商业势力就显露出来了,柳明志一场婚宴收取的贺礼的价值不下五百万两银子。

柳之安红光满面的站在柳府的内院一个个行礼,无论平日里地位多么的尊崇,今日儿子大婚之日都不能失了礼节。

“龚员外,欢迎欢迎,里面请。”

“柳员外,恭喜喜,那我就先进去了!”

“请上座。”

一个个的往里面请人的柳之安听到街头声乐的声音,脸色更高兴了,这下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只是柳之安忽然有些惆怅了起来,儿子成家立业,再也不能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了,以后说话要处在同一位置才行了。

“新人上门,奏乐!”

声势宏大的音乐声盖过了街上的人声鼎沸,柳府彻底喧闹了起来。

随手找一个下人柳之安吩咐下去:“告诉柳管家,府外大开流水席,无论是金陵百姓,还是别处的行脚客商,贩夫走卒都可以坐下饮一杯水酒,务必要做到宾客尽欢。”

“是老爷。”

随后柳之安再次找来一个下人:“告诉后厨的师父,今天辛苦一点,好酒好菜尽管招呼,府中的下人全部赏银十两,另外告诉账房的先生取出一万两银子的铜钱发放外面的百姓。”

“是,老爷。”

“老爷老爷,夫人让小的找你去正厅,少爷还有少夫人快要到了,新人就要给高堂奉茶了!”

柳之安笑的脸成了个菊花一样:“这就去,这就去。”

柳明志齐韵二人由下人引领一路到了正堂,柳之安还有柳夫人高坐在首位高兴的看着走进正厅的一对新人。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屋外行礼。

“二拜高堂!”

二人开始对着二老行礼。

“夫妻对拜!”

二人正对着跪拜。

“送入洞房。”

齐韵被玉儿还有莺儿送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房,至于柳大少,宾朋满座想必是要喝死在这里。

进了外面的庭院,整整摆了五十多桌宴席,柳明志一到众人起身:“吾等江南豪绅恭贺柳公子新婚大喜,祝贺柳公子柳少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诸位宾朋,多谢光临,柳府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诸位宾朋吃好喝好,请入座。”

“谢柳公子。”

约莫半个时辰柳大少就已经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尼玛五十多桌的客人,一桌一杯都要几十杯子酒水。

柳之安笑着摸了摸胡须:“混小子,不能喝就不要再喝了,耽搁了洞房花烛夜,老夫剥了你。”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老头子,我也不想喝啊,人太多了,没办法!”

“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柳之安白了儿子一眼。

“诸位宾朋,小儿不胜酒力,诸位就不要在灌酒了,否则耽搁了洞房花烛夜老夫可是会翻脸的哦!”柳之安开着玩笑就把一场酒水化解下来。

“那就听柳员外的,耽搁了柳公子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可担当不起。”

“是极是极,想喝酒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洞房花烛夜可只有一次,咱们自己喝就行了。”

“柳公子怕是急着去看新娘子了吧,老夫现在这里祝贺柳公子早生贵子。”

“我看呐,肯定是等不及了,早就听说少夫人是天仙一般的美人,柳公子等不及也理所当然哪。”

柳大少迷糊的呵呵两声,众人的调侃根本没有听进去。

柳松小跑着进了庭院:气喘吁吁的:“老爷老爷皇皇皇宫来人了。”

柳之安喝的也有些意识模糊:“什什么?来人了?”

“皇宫,皇宫。”

柳之安一个激灵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皇皇皇宫?”

“正是,正在府外等候!”

“快请啊!”

来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初在二龙镇宣旨的福公公。

“柳员外,恭喜恭喜,柳伴读新婚燕尔,咱家奉了陛下的口谕送来一份贺礼。”

福公公的到来早就让场面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众人听到了福公公的话一个个的呆若木鸡。

皇帝陛下给柳公子送来贺礼,柳家这是要崛起了,皇帝那是九五之尊,带着礼物给人贺喜虽然也有先例,可是却又少之又少。

柳家原本就势力庞大,有了陛下的一份关怀,只怕要如日中天了。

柳之安一下子跪在地上:“犬子何德何能得陛下隆恩,草民谢陛下。”

福公公打算将手中的宣纸递给柳大少,柳大少眼神迷离的看着福公公打了个酒嗝:“咿,你不是那个谁谁谁吗?你怎么来了?”

福公公不敢对柳明志耀武扬威,他算是知道柳明志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柳伴读,咱家福海,特意奉命来为柳伴读送上一份贺礼,祝贺柳伴读新婚之喜。”

“哦,知道了,坐下来吃饭吧。”

福公公语塞,脸色别的红润。又是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传旨的公公自己待遇算是最差劲的了吧。

“福公公不要放在心上,犬子高兴,贪杯了些,神志不清,福公公不要介意。”

“无碍无碍,柳伴读这是真性情,大喜的日子多喝几杯也无妨,既然如此不妨这礼品就有柳员外代收吧,咱家还要回去复旨。”

“福公公,要不要坐下喝杯酒水。”

“多谢柳员外好意,咱家心领了,圣意不可违,咱家告辞。”

“恭送福公公,柳松一会送福公公出门,别忘了给福公公送一千两的喜钱!”

这个喜钱可以收的光明正大,福公公含笑离开了柳府。

登时整个柳府庭院内部热闹了起来,到处是贺喜恭维的人。

“柳公子少年豪杰,陛下都送来了贺礼,他日必定成为朝中重臣,老夫恭喜柳员外双喜临门。”

“柳员外,咱们这些人都没有这个福气见识一下陛下的礼物,今天就让咱们开开眼呗。”

柳之安满脸菊花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拨开纸卷。

果然又是一片恭维:“天作之合好啊,柳公子与少夫人一定会日子美满啊。”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柳大少的酒也醒了几分,什么都忙完了该办“正事”了。

走在回廊的柳大少被突然窜出来的老头子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老头子,人吓人吓死人你晓得不?”

柳之安猥琐的笑着凑近儿子,手里递过来一个小纸包:“儿子,一会洞房喝合卺酒的时候来上一点,保证你龙精虎猛春晓难忘。”

“老头子,这是嘛呀?”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畏缩的笑了起来:“擎天散,喝了之后保证你一柱擎天彻夜不倒,简直是男人的福音女人的噩梦,爹花大价钱给你搞来的,要知道洞房花烛夜不和谐可是为影响男人的威望的,快拿着!”

“老头子,你这个样子话说好下作的样子,我用不着这种东西,儿子身体倍棒,壮的能打死一头牛,算了算了。”

“小混小子,让你拿着就拿着,你爹是过来人还能害你不成。”

“我不!”

“拿着!”

“我不!”

“麻溜的拿着!”

“说不拿就不拿。”

“我打。”

“哦吼!小爷的雀雀!”我尼玛,柳大少半跪在地上面色发青神色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子:“老头子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啊,猴子摘桃,亏得你也能使得出来。”

柳之安轻蔑的看着跪在地上无力的儿子:“今天没有父子,只有男人,给你长点记性,这次是猴子摘桃,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拿着不拿着?”

柳大少哭笑不得接过来小纸包:“恩,我拿。”

“真你娘的犯贱,好说好听的不行,非得逼老夫动手。”

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柳大少看着眼前慈爱的老父亲,泪水模糊了视线,当真是父爱如山蹦地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扶墙走的柳大少柳之安双拳紧握:“儿子,你一定会爱上这玩意的,不够了爹还有点私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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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宠妻狂魔

春困夏乏秋打盹,无论是现代人也好,古人也罢,想必是都逃不掉这一自然的定律。

这不江南刚刚进入了秋季,柳明志发现自己看书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上眼皮与下眼皮总是不停地想要亲热。

看书?读书是为了富贵,是为了过好日子,自己已经过得大富大贵了,为什么还要读书,不得不说柳大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可是上有高堂逼迫,内有贤妻协助,不看书是不可能地,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地,作别的又不会,只能靠看书勉强维持生活。

真羡慕那些有故事有酒的人,而柳明志不一样,他只有钱。

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书册柳明志回头询问身后执扇子扇风的莺儿:“莺儿,少夫人哪?”

“少爷,少夫人在外面啊凉亭乘凉哪,她说屋内太过枯燥乏味了些。”

柳明志额头隐隐冒出几处黑线,这娘子是不是该休掉了,逼着自己的夫君苦读,自己倒好了,一个人跑到外面乘凉去了,你觉得屋里枯燥乏味,我就不觉得屋里枯燥乏味吗?

感受着身上黏黏糊糊的汗臭味,柳明志忽然怀念起了前世的生活虽然,虽说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好坏能有空调吹吹,这日子虽然衣食无忧,可是碰上一视同仁的太阳公公,这热腾腾的日子真的是能要人半条命。

“莺儿,走,咱们也去休息会,好好教训一下少夫人,真是该打,少爷我在屋内苦读,她在外面吹风赏景,说好的夫妻恩爱哪?”

柳大少气势冲冲的带着莺儿像凉亭赶去,这架势跟拼命三郎有的一拼,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齐韵的对手。

莺儿虽然不清楚后世有一种名句叫做缺少社会人的毒打,但是看着少爷的身影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明显意思相同,这些日子少爷看来还是没有没少夫人教训够,别看现在自家少爷表现得龙精虎猛的,一会保准温驯的像个宠物一样。

“屠你大龙,萱儿又输了,输了十二个子哦!”

柳萱气鼓鼓的嘟着嘴,手里拿着一枚棋子一脸的不高兴,已经连输给了齐韵吾局了,给小屁孩带来了深深的心里阴影:“哼,嫂子最坏了,萱儿还是个小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让着人家,不理你了。”

齐韵轻轻的捏捏萱儿的脸颊:“萱儿,要知道棋局博弈注重的乃是个人修为,正所谓棋如人生,嫂子今天可以让着你,明天也可以让着你,甚至可以一直让着你,你还小,你的路还很长那,嫂子让着你你就会以为所有人都要让着你,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以后的路就会寸步难行了。”

萱儿气鼓鼓的拍掉齐韵的手:“哼,萱儿不懂嫂子说的什么意思,萱儿就知道嫂子最坏了,,一点都不疼萱儿。”

齐韵也不生气,小孩子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没关系,萱儿以后就会懂了,记住嫂子的话,唯有自强是为大道,靠别人谦让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东西不可以让,知道吗!”

“再来,萱儿一定要嬴嫂子一把才行。”

齐韵看着自尊心强大的小姑子抿嘴笑了起来,开始着手收拾棋子准备再陪小姑子下上一局棋。

柳大少怒气冲冲的看着凉亭里的齐韵,好啊,过得是真是潇洒,这小日子,还还下上小棋了,必须给这个婆娘一顿社会人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夫纲不成。

一旁服侍的玉儿见到柳明志的到来,恭敬的叫道:“玉儿拜见姑爷。”

棋局还未开始,齐韵听到玉儿说话一脸喜悦的转身看着柳明志:“夫君,你也出来了,读书累了吧,快坐下来休息。”一刹那的风采光彩耀人,容颜三分胜于天,笑颜如花娇艳。

顿时,气冲冲的柳大少万丈怒火顿时消失了,什么社会人的教育,什么夫纲都抛到了脑后去了。

“哎,来了,来了,陪萱儿下棋哪?累不累?要不要为夫给你捶捶背。”那模样放到抗战时期妥妥的汉奸狗腿子模样,节操碎了一地,甚至可以说毫无节操。

“夫君坐,还是夫君陪萱儿下棋吧,刚刚妾身赢了萱儿几把,萱儿正在生我这个嫂子的气哪,妾身不来了。”

“不下就不下,小孩子下什么棋,让她玩泥巴去就行了。”

萱儿见到大哥来了,本来以为可以有为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哪想到大哥如此没有节操,一瞬间柳萱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完全没爱了。

傻孩子,你大哥他们夫妻俩是真爱,你只是个老头子好色的意外,感受单身狗的苦难吧。

虽然柳萱不知道什么叫单身狗的灾难,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嘴巴撅着能够挂上一两猪肉。

柳明志夫妻俩依旧秀着恩爱,根本不顾小丫头的痛苦。

“夫君,吃个葡萄,娘亲让下人刚送来的,可甜了。”

“恩,真的很甜哪,娘子你也吃一个,啊,夫君喂你,张嘴。”齐韵红着脸吃下一颗葡萄。

“娘子真乖。”

柳萱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被酸的眉头直皱:“葡萄一点都不甜,下棋一点都不好玩,萱儿也要大哥喂,萱儿也要吃甜葡萄。”

“去去去,小孩子吃那么多葡萄,小心把牙齿酸掉了,多吃饭才能长高高。”

“可是你和嫂子都说葡萄是甜的,大哥也坏。”

“傻孩子,你嫂子喂得才甜,小屁孩不懂,玩泥巴去。”

柳萱鄙夷的看着自家大哥,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大哥是娶了媳妇全家人的节奏。

柳萱偷偷摸摸一把抢过齐韵给大哥拨好的葡萄塞进嘴里,然后眉头又是紧皱,牙齿打颤:“大哥说谎,一点都不甜,根本就是酸的。”

柳明志看着柳萱皱巴巴的小脸噗嗤的笑了出来啧啧两声,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都告诉她了,葡萄甜是因为她嫂子喂得,你非要纠结葡萄的本身,不是找刺激嘛!

“可惜了,府里储藏的冰块夏天都用干净了,不然的话大哥给你做个葡萄味的冰激凌,保证你吃的舌头都吞下去,只能明年了。”

一说好吃的,柳萱也顾不得纠结大哥跟嫂子秀恩爱秀的自己一脸,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意识的吞吞口水:“大哥,什么是冰激凌?好吃吗?”

“当然了,保证你一辈子都吃不够,吃了还想吃!”

柳萱咬着嘴唇:“大哥,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萱儿想吃冰激凌,现在就想吃。”

柳明志为难的摊开双手:“大哥也想给你做,可是咱们家没冰了,做不了啊,明年吧。”

柳萱抓着大哥的手扭动小身子:“不,大哥最疼萱儿了,萱儿现在就想吃,以前萱儿想吃什么大哥都给萱儿买的。”

齐韵见到小姑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心疼起来:“夫君,你就想想办法吧,看把她给馋的,不能做就别说出来啊,白白让萱儿心急。”

“娘子,没冰块,夫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我派人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冰块?”

见到夫君确实没有办法齐韵也不舍他的他为难:“那算了,因为吃食去借冰,会影响柳家的名声不好。”

柳大少一脸得意,什么叫贤妻良母,看到没,这就叫贤妻良母,知道为夫君着想。

“大哥,萱儿想吃冰激凌。”

眼看小妹委屈的模样,柳明志也心疼起来了,暗骂自己嘴贱,没事提什么冰激凌,顿时被逼的抓耳挠腮,恩?柳明志见到挂在凉亭柱子上的雪剑一愣。

不就是冰块吗?有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章震惊,他竟然让老婆

柳明志起身将挂在柱子上的雪剑取了下来。,看着还在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柳萱叹了口气。

小妹啊小妹,为了让你吃上冰激凌,大哥可能会搭上半条小命,千万不要再说大哥不爱你了。

“娘子,剑是凶器,你老带着它做什么?难道在家里还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齐韵从夫君手中接过来雪剑,细细的抚摸剑鞘,爱不释手的神色看的柳大少吃起了飞醋,自从成亲以来你都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如今对一把剑比对我还好,我忍不了。

“喂喂喂,娘子,过分了啊,你对一把剑比对我还好,我难过了。”

“夫君,你说什么哪?齐韵娇嗔道,看着憋着嘴的柳明志想笑又不敢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是个醋坛子,什么醋都吃。

“我说错了?你问问莺儿和玉儿她们两个,你刚刚的模样多么的深情,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过,这把剑不会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送你的吧?”

两个丫鬟想起自从成亲以来自家少爷遭受的待遇,看着齐韵的眼神也有点埋怨了,少爷说的没错,少夫人对剑是比少爷还温柔了一些。

齐韵狠狠的白了自家乱吃飞醋的夫君一眼:“胡说什么哪?这是妾身恩师的遗物,恩师生前很是疼爱妾身,作古之后将这本雪剑留给了妾身,不知道多少师兄姐妹羡慕妾身哪,哪像你说的那么龌龊。”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死人遗留下来的就算了。

“娘子,我想纳个妾,你看怎么样?”语不惊人誓不休柳大少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除了柳萱不知道大哥在说些什么,剩下的三人全都一脸呆滞的看着柳大少。

齐韵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夫君,心里思绪万千,难道夫君是因为自己二人成亲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想要纳个小妾?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丫鬟,齐韵神色复杂,莺儿玉儿都是通房丫鬟,自己无法服侍他,可是他若是想要行鱼水之欢两个丫鬟一样可以,为什么要娶小妾哪?

紧紧的握着雪剑,齐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男人三从四德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自己二人刚刚成亲不过月余,还没有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夫君竟然想着要纳妾了。

一股寒意充斥着凉亭,柳明志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自带空调的人果然牛逼,这老婆娶得值了。看着齐韵手中的雪剑已经泛起了白雾心里一喜,成了,为了小妹的冰激凌继续作死:“算了算了,我看还是多纳几个吧,最好再娶一房平妻。”

本来听到夫君说算了,齐韵的心刚刚一松,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过分,简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个小妾不满意,还想多纳几个,竟然还想着娶平妻,这将自己置于何地。

很想给正在得意忘形的柳大少来上一拳头,让其知道什么叫做打是亲骂是爱,可是娘亲教导的妇德让其强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合格了,夫君竟然想着要纳小妾。

可是想起刚才的恩爱模样不似作假,为何夫君会突然变心?一直深思的齐韵根本没有发现整个凉亭内已经结霜,其手中的雪剑更是覆盖上了一层薄冰。

千里寒万里雪,就像当初白莲教左护法向鹰所说,齐韵不过是六品高手,想要使出千里寒未免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些,在扬州之时雪剑出鞘勉强覆盖城外的凉亭,如今的齐韵剑未出鞘,无意之中使出千里寒已经可以冰冻周围的一切。

五品浮尘六品踏雪,七瓶真话一重天,一直处于六品瓶颈的齐韵竟然因为柳明志为了小妹的冰激凌一个玩笑而无意中一举突破七品境界,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雪剑本就是深潭之中千年寒铁所铸造而成的宝剑,加上齐韵的无意间催动剑意,寒霜遍布凉亭。

柳大少等人牙齿打着寒颤:“娘子,娘子,快回神,冰够了,冰够了。”

恩?齐韵回过神来,骤然感觉到一股冷意,才发觉自己竟然无意间动用了千里寒,将手中雪剑丢在桌子上,齐韵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泪珠不停的往下落:“夫君,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纳妾妾身不反对,但是你得让妾身知道哪里错了。”

柳明志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把齐韵伤到了,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赶忙起身将齐韵揽在怀里:“韵儿,夫君开玩笑哪,娘子如此贤惠,夫君怎么会纳妾哪?你打我吧好不好,别哭了!”

齐韵将头埋在夫君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柳明志的腰:“夫君,妾身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妾身以为夫君不喜欢韵儿了。”

“夫君错了,夫君再也不开玩笑了好不好!”

“恩!以后不能胡说八道了!”

“夫君知道了,夫君保证,以后在伤了娘子的心就任你处置好不好,我绝不反抗。”

齐韵憋着嘴从柳明志怀中起身出来,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夫君,千里寒寒气入骨,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在书院你让我打磨身体,现在夫君是比牛都壮士,不信你看。”说着随意的挥动一套不伦不类的拳法。

齐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幽怨的看了柳明志一眼。

“娘子不难过了就好,都是萱儿这个小丫头非要吃冰激凌,夫君不是想起来你在扬州时那自带空调寒气的功夫吗?让你结点冰,没想到让娘子伤心了,夫君错了。”

“夫君直说就是了,妾身还能不答应吗?干嘛要开这种玩笑!”

“萱儿?都是萱儿的错,夫君把她叫过来给你出气。咦?萱儿哪?咦?莺儿玉儿哪?”柳明志一瞅凉亭内除了自己二人其他的人怎么不见了?

“大哥,嫂子还在生气吗?”

萱儿的声音。

柳大少一瞧,三个人正在凉亭外的一处假山哪里探头探脑的张望。

“你们三个去哪里干什么了?还不过来。”

“少爷刚刚太冷了。”

三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特别是柳萱似乎知道自己惹祸了,脑袋更是低的看不到脸。

柳明志蹲下狠狠的捏了捏小妹的脸蛋:“你啊你,你个小吃货,看把你嫂子气的,气的差点大哥白日飞升了。”

“大哥,萱儿错了,萱儿再也不迟冰激凌了,萱儿错了嘤嘤嘤”

好嘛,这又哭了一个,柳大少不得不接着哄。

看着茶壶内的碎冰柳大少有些不满意,还是没有结成冰块啊,千里寒不过如此嘛?柳大少忽视了雪剑根本没有出鞘,紧紧是剑意就如此可怕了,若是出鞘又会怎么样。

常言道宝剑出鞘必饮血。

凑活用吧,不然不是白白的让娘子伤心了,柳大少开始鼓捣起来。

片刻之后。

“大哥,冰激凌真好吃。”

“少爷,姑爷,冰激凌太好吃,凉凉的甜甜的。”

齐韵伸出舌头拭去嘴角的冰激凌残渣,捧着空空如也的瓷杯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夫君:“夫君,要不你在气我一次,妾身还想吃。”

“嗯嗯嗯,大哥快气嫂子。”

“少爷,姑爷快点,奴婢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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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柳二少爷的春天

柳明志拒绝了几个吃货的请求,冰激凌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吃多了难免会不舒服闹肚子,过过嘴瘾就行了,还能当饭吃不成。

“大哥,救命啊。”柳明礼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不一会那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凉亭里。

豁,柳明志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两腮发紫,眼睛淤青,黑黑的眼圈,模样跟团子小胖有的一比,这货是那个俊俏的小弟柳明礼?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明礼,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打成这个熊样了?”

其余几人也是吃惊的看着柳家的二少爷柳明礼,这个鼻青脸肿的模样跟先前的小正太对比实在是天壤之别,若不是声音有些熟悉这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柳明礼本人。

柳明礼不停地嘶嘶抽着冷气:“大哥我被人欺负了,快帮我报仇。”

还好,受伤了起码脑子没坏,挨打了还知道叫人帮忙:“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竟然敢欺负到柳家的头上?”柳明志语气也有些发愣,柳明礼虽然顽皮,可是从来都是有底线的一个人。

纵然是老头子与自己这个大哥经常没事也会揍他一顿,可是都是往肉厚的地方招呼,脸上脑子这些敏感的区域向来是不会动手的,柳明礼年纪虽然小,可是胜在柳家的名声太过响亮,金陵的人都会给上三分薄面,将柳家的二少爷打成这个样子无异于是在打柳家的脸面。

柳明礼娓娓道来,原来这货闲着没事又骑着团子出门招摇过市去了,团子虽然是野兽,可是那个憨态可掬的模样每次出门总能吸引一大批的眼球。

柳明礼带着团子在街上转悠累了,于是便在一家酒楼之中歇息,柳明礼在一楼吃的好喝的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个**岁小姑娘,看到了柳明礼身旁的团子,双眼冒光,也是,团子这货别的能耐没有,招人喜欢的能力那绝对是刚刚的。

于是事情的缘由便出来,小姑娘便央求柳明礼让团子陪她玩一会,柳明礼有些拒绝可是看着小姑娘哀求的模样还是心软下来,同意了小姑娘的请求。

团子对柳明礼等人温驯那是因为柳明礼管吃管住,兽人的尊严可以不再在乎,谁让柳明礼是柳家头号的铲屎官哪,可是对于陌生人就未必了。

团子无论怎么样可爱,可是毕竟是野兽,而且是那种发起威力来生撕虎豹的野兽,野兽对于陌生的气息向来敏感,而且很有领地的意识,当小姑娘骑在团子身上没几下,团子便一个起身将小姑娘掀翻了下去。

柳明礼见事不好,便急忙起身想要去接住从团子身上摔下来的小姑娘,好巧不巧,两个心智勉强成型的小家伙就完成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在团子的帮助下柳二少爷的初吻没了。

这可不是以后那个时代,两个小孩子你亲亲我亲亲你的没什么大碍,家长反而会觉得小孩子可爱,现在十四五岁成亲是在正常不过的年龄了,十几岁也不算小了。

当然柳大少跟齐韵是个异类,一个纨绔在外没人敢嫁,一个凶名在外没人敢娶,要不两个古代的剩男剩女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哪?缘分哪。

于是在酒楼客人一品唏嘘的调笑中,酒楼二楼下来了两个人,正是寻找自家小妹的小姑娘的大哥二哥,适逢其会的巧遇到了这一画面。

尼玛,小妹被人非礼了,不要说在江南这种地方,哪怕是在京城也得跟丫的死磕,顿时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小姑娘的大哥因为年龄的原因自然不好出手,毕竟二十五六的人去殴打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于理不合。

可是小姑娘的二哥就不一样了,充其量也就十二三的年龄,拽起来小姑娘就要教训柳二公子,柳明礼平时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在小爷的地盘还能让你欺负了不成,况且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柳明礼想要皆是不过看小姑娘二哥的样子想必是无法善了了。

深得柳大少思想教育的柳明礼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上去就是一拳头给了小姑娘二哥一拳头。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的招呼起来,好在小姑娘的大哥是个明礼的人物,并没有出手帮忙,于是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你我,竟然打出了情感来,恨不得当场要结拜兄弟,让看着热闹的吃瓜群众眼珠子掉了一地。

说好的你死我活的戏份竟然打成了好兄弟,两个小家伙自然不想再动手,于是约好了让自家的大哥在互相打一架,兄弟感情好也得为小妹讨回个公道。

于是柳明礼回府搬救兵了,两个小屁孩都有个大哥,再巧合不过的事情了,那就约一下呗,谁怕谁。

“大哥,我结拜兄弟的大哥正在酒楼等你,你快跟我一起去给我报仇。”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柳明志哭笑不得,听柳明礼话中的意思,好像那个小姑娘的二哥受伤的程度不比他差上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毕竟是个误会,而对方的大哥二哥是护妹心切也可以理解,加上对方的大哥没有以大欺小,完全是两个同龄人再较量,小孩子打架多正常的事情,自己真去了柳府才没有颜面了。

柳明礼没好气的道:“小屁孩成天就知道打架,你也说了是个误会了,又何必纠缠着不放,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哥去了又能怎么办?纵然是误会你也亲了人家小姑娘的嘴巴。”

柳明礼挠了挠头:“也是,咱们柳家的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跟他们斤斤计较,再说了那个小姑娘的嘴唇可真甜,怪不得大哥你跟嫂子总要亲亲。”

柳明志无言以对,这小屁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韵更是闹了个大红脸被小叔子说出这等亲密之事实在是有点颜面无存的样子,齐韵不禁埋怨其柳明志,都怪夫君平时每个正行。

莺儿玉儿也窃笑了起来,显然平时少爷少夫人撒狗粮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给两个单身狗带来了暴击的伤害。

虽说平时柳明志也偶尔调戏一下莺儿,可是自从成亲以后就再也没有动手动脚的习惯,顶多口花花几句而已。

柳明礼童言无忌,可是柳明志身为大哥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虎着脸看着鼻青脸肿的小弟:“小屁孩懂个屁,还不快回去让萍儿给你找大夫看看,有你受的。”

“大哥,我还要报仇哪!”

柳明志自己都不会当真,他知道小姑娘的大哥肯定也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回去找麻烦:“抱个屁,赶紧滚蛋,让老头子知道你又在外面惹是生非,腿给你打折。”

柳明礼三步一回头的憋着嘴走后,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熊孩子啊,随即柳明志想起了什么。

“莺儿,去找点府中的大夫要点硝石来。”

“少爷?要你生病了吗?”

“臭小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这个做大哥的给他弄点冰块敷敷,不然怕是几天睡不好觉了。”

“夫君,还是妾身来吧。”

柳明志想起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汗毛炸立连忙拒绝。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二章无巧不成书

“小侄宋清,小侄宋云,小女宋蕾拜见叔父婶母。”

柳之安喜不自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孩子只是见到了鼻青脸肿的宋云时有些惊讶,心里捉摸着是不是三个小家伙在家里惹到了大兄宋煜,三个小家伙跑到江南避难来了。

转念一想有些道理不同,既然教训小子为何独独只是教训了二子宋云一个人,还有,大兄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打的连个人样都没了,是不是亲生的啊。

再说了。宋清早已经成家立业,第二个孩子都已经会跑了,想来避难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为何宋云这个鬼样子,老夫好想笑,可是有点不合适吧,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大哥宋清看着上座的柳之安神色诡异,一会严肃一会戏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伯父?伯父?”

柳之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哦哦,快起来坐下,一路上路途遥远,真是辛苦你们三个了。”

“谢叔父。”

三人坐下大哥宋清恭敬的看着柳之安:“叔父,家父本想亲身来到江南拜会伯父的,毕竟你们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把酒言情,奈何公务繁忙走不开身,特意命小侄兄妹三人来拜会伯父。”

柳之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是啊,转眼间又是一年了,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以后是见一次少一次咯。”

宋清笑着摇摇头:“舒服说笑了,叔父老当益壮身体不知道多好哪,小侄肯定叔父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柳之安听了宋清的话不禁叹气,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说话总是那么中听,想起自家的小混蛋,柳之安压根就是一疼,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尼。

看看宋清,讲话谦恭有礼,再看看大儿子柳明志这货,讲话那个调调,这些年没被人打死也是神奇了。

“清儿啊,你爹有没有说让你们下江南来所谓何事?”

“叔父,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三弟明志大婚,家父脱不开身,小侄又在宫中当值,本想命一下人来送上贺礼,家父又担忧以你们的关系会显得不隆重,事情忙碌完了,特意命小侄备上一份贺礼,还请叔父不要介意。”

柳之安啧啧道:“你爹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叔父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不能来就不能来,以后有的机会见,跟年轻时一个样子,总是爱胡思乱想。”

听到二叔非议自己的老爹,宋清哭笑了一声,不敢有丝毫的意义,也就柳之安敢说宋煜小心眼,换了别人宋清肯定会不依不饶,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宋煜柳之安的兄弟情义是真的很深厚。

“叔父,怎么不见三弟?两三年不见,当初那个小孩子也已经为人夫了。”

“在后院读书哪,这不是秋闱将近了,二叔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看看能不能考上进士的功名,可惜这小子太过玩物丧志了一些,成亲之后才有所收敛。”

宋清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叔父,小侄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们几个都跟叔父的亲儿子一样,有什么不能说啊,说吧。”

“陛下下旨让三弟进京陪太子读书,却被拒绝了,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家父想知道这是叔父的意思还是三弟自己的意思?”

宋清不提还好,提起来这件事柳之安就恨得牙根痒痒,柳之安脸色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这小王小子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赐他竟然拒绝了,这件事情叔父与你三弟的岳父将其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顿才缓解心中的怒火,现在回想起来叔父都恨不得剥了他。”

宋清感叹柳之安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一样的火爆,看来三弟没少受到鞭策:“叔父勿要忧心,小侄说句不中听的话,纵然三弟名落孙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小侄在宫中当值,偶尔听闻陛下有意特进三弟去户部为官,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绝非空穴来风,而且还有太子伴读的身份在此,纵然三弟没有进京述职,但是只要陛下一日没有撤职,三弟便一日便是太子伴读,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君,只要三弟维持好与太子的关系,必定会是朝中重臣。想要裂土不大可能,封侯的话未必不行。”

柳之安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真的?”

“当然,虽然小侄也不知道三弟为何如此得陛下器重,可是既然已经上达天听,三弟以后肯定不会籍籍无名。”

柳之安叹了口气:“你三弟性格乖张,叔父可是为了他愁坏脑子啊,下人已经去请他了,你们多年未见,一会叔父摆宴,你们好好的喝上一杯。”

“多谢叔父。”

“清儿,云儿是不是惹你爹生气了,怎么这个模样?你得下手也忒没点分寸了吧,马上看不出人样来了。”

宋清哭笑一声,将在酒楼的事情说了一遍,二弟宋云跟那个小少年更是差点磕头成为八拜之交的关系也讲了出来,柳之安也戏谑的看着宋云,这不着调的性子跟柳明礼有的一拼。

不过宋蕾被人占了便宜,柳之安也是心里冒起了怒火,自己的侄女到了江南地界,柳之安的地盘竟然被非礼了,虽然是个误会,也是自己的失职,再加上暴打了宋云一顿,这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柳之安开始思虑起来,黑白色的异兽,十几岁的少年。

柳之安一愣,骑着黑白异兽的少年,不能是自家的二小子吧,据自己了解整个金陵城骑着黑白异兽招摇过市的小子除了自家的二小子没有别人,至于柳明志,这不扯淡吗?团子根本拖不动他。

“清儿,你细细说一下那只黑白异兽的模样?”

宋清回想一下:“黑眼睛,黑耳朵,身子黑白相间,看着有些憨态可掬,呆呆笨笨的,对了,嘴里还咬着半根竹笋。”

柳之安嘴角抽搐不停,不用说了,没别人了,绝壁是柳明礼这个混小子,看着宋云鼻青脸肿的样子,柳之安很想说出真相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宋云的模样实在是有点磕碜了些。

可是不说的话一定几个小子肯定会见面的,柳之安暗叹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该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怕累着几个孩子没有让他们见上一面。

宋清倒是见过柳明礼,在他六岁的时候,可是小孩子长身体跟飞的一样,几年不见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柳夫人一直没有插话,听了宋清的话还是扯了扯柳之安的衣袖:“老爷,清儿说的不会是礼儿吧?”

“除了这个小王八蛋还能有谁,看看把宋云打的,你教的好儿子啊。”

柳夫人看了一眼宋云的模样也是神色一抽,强忍着笑意,

“哼唧,哼唧。”一个黑白相间的胖子嘴里咬着半根竹笋走进了大堂。

小姑娘宋蕾眼睛马上变成了心形,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住它。

柳明礼脑袋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走了进来,大堂登时陷入了一片寂静。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三章打上门来了

柳明礼见到大厅里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几人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家三兄妹:“打打上门来了?”

小姑娘宋蕾完全无视掉一脸谨慎的柳明礼,双眼紧紧盯着团子蠢蠢欲动。

宋云先是有些迷惑,毕竟柳明礼包扎的只露出来半个面部,跟猢狲一样,与先前的样子天差地别,不过见到柳明礼一旁哼哼唧唧的团子也反应过来,这个包扎的严密的小子就是跟自己在酒楼打架的人:“兄弟,是你吗?”

柳明礼扣了扣下巴看着宋云:“大哥,虽说你伤的比我严重,打上门来就有点过分了吧,再说了这是柳府,在我家的地盘就你们三个不是送菜吗?兄弟能把你们兄妹三个一锅端了。”

两个‘知己好友’完全无视其他人一脸黑线的模样,亲切的问候交谈。

大哥宋清在团子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柳明礼,对于柳明礼出现在柳府也很吃惊,不过他在宫里当值也是心思玲珑剔透之辈,一瞬间意识到这个小子可能就是叔父家的二子柳明礼。

宋清故作疑惑的看着柳之安夫妻二人:“叔父婶母这是?”

柳之安苦笑了一声,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会露馅的,可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露馅的这么早:“清儿啊,你说的那个骑着黑白异兽的少年,正是叔父那不成器的二子,刚刚叔父就有些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你来到叔父的地盘却被叔父自家的小子跟欺负了。”

柳之安狠狠的看着了一眼还在跟宋云互相寒暄的柳明礼,真是丢人的玩意,嚣张到自家人的头上去了,看来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了,大儿子刚刚有点起色,改掉了不良的习惯,好嘛二儿子又前赴后继起来,这还得了。

宋清也是哭笑不得的神色,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本来还想着让叔父打听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是什么人,没曾想这边刚刚说完正主自己就过来了。

宋清回想起现在在酒楼见到柳明礼的情形,当初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身份之后仔细一想自己似乎大意了,柳明礼还是隐隐的有一丝稚子时候的模样,只是被小妹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想这件事情。

柳之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礼,还不快来见过你的大哥四哥五妹。”

柳明礼惴惴不安的走了上去:“爹,我哪有四哥五妹?你睡糊涂了吗?”

柳之安气的胡子翘了起来:“是你大伯家的孩子,你见到你大哥的时候年龄还小,应该是记不得了。”

“大伯家的孩子,在哪那?我怎么没看到?”柳明礼直接忽视掉打上门的三兄妹在大厅里巡视了一番,哪有人呐?

宋清脸色苦闷,自己三兄弟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嘛?只好苦笑着起身:“明礼弟弟,还记的大哥吗?”

“当然记得了,咱们约好的要在酒楼等我大哥跟你打架的,我说你们不守规矩啊,这事还带找家长的吗?玩不起咋地!”

宋清被憋得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这家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好求助的看向柳之安:“叔父这”

柳之安脸上也有些兜不住了,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混账玩意,什么打架不打架的,这位是你的大哥宋清,那位是你的四哥宋云,这位是你的五妹宋蕾,还不快行礼!”

“啊?”柳明礼一愣,敌人怎么还变成亲戚了哪?

“老头子,到底什么人来了,那么神秘,问柳松他也不说。”人未到声先至,大堂外柳大少玩味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儿,你三弟来了。”

宋清也起身,他与先前的柳明志感情很好,毕竟算是一块长大的小子,虽然差了七八岁的年龄,可是原来的柳明志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在宋清后面瞎混,只是长大了之后各忙各的,虽然略微疏远但是感情还是不错的。

柳明志齐韵二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下意识看着厅堂内的几人,包括站在一旁鼻青脸肿的宋云还有小丫头宋蕾,脑子一懵:“哎呀妈呀,打上门来了,柳松抄家伙。”

这三人的模样就是柳明礼告诉自己的兄妹三人,要不说是亲兄弟哪,这反应一模一样的。

本来脸色就黑的柳之安脸色更黑了,已经开始思考宋家兄妹三人走后该怎么给柳明礼兄弟俩上一堂生动鲜明的武学课,课业名字就是竹板炒肉。

宋清叹了口气,埋怨自己的老爹宋煜让自己出门没有看看黄历,这算不算命中犯煞:“三弟,两年不见就认不得大哥了?以前跟着大哥爬树上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大哥?柳明志脑子一怔,微微闭目,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向脑海,看着宋清的面孔也熟悉起来:“清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金陵,怎么不提前告诉兄弟一声,兄弟肯定早就摆好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见到柳明志终于回过神来不再喊打喊杀宋清松了口气:“你的大喜之日大哥没能来给你贺喜,今日来特意给你赔罪来了。”说完看着站在柳明志身旁的齐韵,满意的点点头:“这位就是弟妹齐韵吧,果然是少有的美人儿,三弟你当真是好福气啊!”

要说宋清在宫中当值,皇帝宫里的嫔妃们他见过的也不少,都是容貌上佳的女子,加上宫里各种名贵物品的保养,那些妃子哪个不是气质怡人,一颦一笑勾人心魄,不然的话怎么吸引皇帝的宠幸。

齐韵比起那些嫔妃来竟然也不落下风,甚至那种有些清冷的气质比那些嫔妃们更加的吸引男人。

倒不是说宋清对齐韵起了什么坏心思,他自己家里一个娘子两个小妾长得也是不差,只纯粹的未三弟高兴而已,十九年了,终于成家了,自己十九的时候第二哥儿子都蹒跚学步了,如果不是意外,二弟凌阳的孩子也该会跑了。

宋清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柳之安兄弟三人生死之交,对于他们的孩子更是贯彻着亲如兄弟的概念,自小几人的感情都很不错,可是长大了长大了怎么就反而生疏了哪?

想起凌阳,凌薇两个人,宋清就一阵难受,两人都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弟弟妹妹,因为魏相的缘故竟然家破人亡。

想起来时父亲交代给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柳明志弄到京城,魏相与太子不和,竟然支持二皇子庆王有取代太子而代之的想法,皇帝封赏柳明志为太子伴读,只要运作好了,扳倒魏永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柳明志牵过齐韵的手腕:“韵儿,这是大伯家的长子,大哥宋清,还不来拜见大哥。”

齐韵含笑轻轻行礼:“小妹齐韵拜见大哥,大哥万福。”

宋清取出一个锦盒:“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大哥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的见面礼,这是家母托大哥带来的耳环,弟妹不要觉得寒酸就好。”

齐韵看了一眼柳明志,柳明志点点头:“既然是伯母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齐韵接过锦盒:“谢谢大哥。”

宋清更高兴了,见到齐韵如此贤淑他也放心了,先前他还担心齐韵是封疆大吏的千金,三弟柳明志是商贾子弟,会不会被压着一头,今日见到齐韵以柳明志为主,总算是可以无忧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四章密幸

一众人坐定以后柳明志看着对面的宋云还有宋蕾问道:“这两位便是宋云兄弟与宋蕾妹妹吧?”

宋清对着自家的弟弟妹妹说道:“没见到三哥给你们说话了吗?还不行礼。”

“小弟宋云,小妹宋蕾见过三哥三嫂。”

“不要多礼,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礼节。”

柳明志看着宋云哪脸肿的跟猪头没什么两样的伤口,简直是不忍直视,看向一旁端坐的柳明礼,这小子哪来的皮脸让自己给他报仇,宋云受伤的位置简直比他还要严重的多。

想起刚刚进门时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正在互相寒暄,简直是亲兄热弟的戏码不禁摇头轻笑了起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不着调的家伙啊。

恩?柳明志忽然玩味的看着柳明礼,只见其不停地偷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宋蕾,额头黑线踊跃出来,心道柳明礼这小屁孩不会发春了吧。

仔细端量一下对面的宋蕾,确实是一个美人坯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亲上加亲,柳明志无厘头的想到。

“清哥,伯父身体还好吧?金陵距离京师路途遥远,小弟想去拜会一番可是事情一直都是,根本抽不出来身,竟然反而劳驾大哥你跑了一趟。”

“贤弟有心了,家父身体尚且健朗,不过年纪大了诸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只是柳明志发现宋清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莫非有什么事情不太好当着众人说出来吗?

想了想对着柳夫人还有齐韵说道:“娘亲,韵儿,宋云与宋蕾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是餐风饮露的,你带他们去后院休息休息,让厨房做点好酒好菜,我与老头子陪清哥好好的喝上一杯。”

柳夫人一愣,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准备吃的了,想要去看柳之安的意思,柳之安倒是了解自家的儿子,知道有什么肯定特殊缘故想要支开众人,虽然他们不是所谓的闲杂人等,但是有些话并不适合妇人与小孩子听。

“夫人,就按照志儿说的办吧,是该到了用餐的时辰了。”

柳夫人点点头带着一众人出了客厅,宋云完全是个自来熟,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觉,跟柳明礼打的火热,小姑娘宋蕾紧紧跟着团子也没有局促的样子,如此最好不过了。

众人走了之后柳明志尝试着询问宋清:“大哥,小弟见你神情窘迫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真众人说出来?”

宋清神色一惊,暗道三弟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了:“贤弟终于是长大了,懂得察言观色了。”

“大哥谬赞了。”

柳之安也是诧异的看着宋清:“清儿,如今厅堂之中只有咱们父子三人,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宋清吁了口气:“叔父,小侄不敢隐瞒叔父,其实小侄此番前来有两件事,一是为了给三弟贺喜,二来便是想要看看凌阳是否回了江南投奔了叔父。”

柳之安怔然:“什么?凌阳不见了?他不是被你父亲安排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宅子里的吗?怎么会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当时小侄与家父以为凌阳只是忍受不住孤寂出来逛上一逛,因为时间已久况且宅子偏僻几乎不会被人发现他的身份,倒也没有在意,可是凌阳一下子消失了半月有余也没有回到老宅里,小侄与家父才意识到不对。”

“会不会被禁卫抓了?”

“凌阳消失以后小侄与家父秘密搜查了京城内外的大小地方,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叔父说的事情家父也曾经想过,于是私下里向刑部与大理寺打听过,所有在押的犯人根本没有凌阳这个人,家父怕的是凌阳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吩咐小侄定期抓捕一些街上的地痞送进牢房,可是两个月以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他的行踪。”

“大兄的意思是?”

“家父与小侄翻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他,便想了一下凌阳会不会私下里离开京师来金陵投奔叔父你了,因为事情太过严重家父没敢写信,因而让小侄借着贺喜的理由亲自来金陵一趟。”

柳之安神色难看的摇摇头:“这孩子并未投靠与我,若不是你今天来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京师。”

“叔父,以你所见凌阳会去什么地方,他是被发配的刑徒,根本身份文书,在大龙朝根本寸步难行,他会不会去了苏州?”

柳之安言辞凿凿的道:“不会,他虽然自幼在苏州长大,可是因为你三叔的缘故,凌家在苏州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根基,凌家一脉怕被你三叔牵连走的走散的散,正如你所说他在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想要进城都难。”

“那该怎么办?家父也是日日哀叹。”

柳之安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外面:“这孩子如此不知道轻重,若是被魏狗的人发现他,必定会为你宋家还有柳家带来祸端,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微乎其微,可是就怕万一。”

“家父也是担心这点,虽然三叔的事情过去了很久,可是魏相一直知道家父与三叔的关系,事实针对家父,虽然有端王庇护,可是大臣与亲王勾结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你爹想怎么办?”

“三弟进京结好太子,魏相与太子向来不对付,而且魏相有意支持庆王殿下将太子取而代之,三弟若是与太子结好,联合太子童相端王一举扳倒魏相。”

柳之安咂咂嘴:“清儿,你可知道魏相为何如此得宠,结党营私,任人唯己却一直不倒吗?”

宋清疑惑:“不是魏相懂得曲意逢迎陛下吗?”

“不对,魏相虽然是奸臣,可是他也是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大臣,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子嗣,你懂了吗?”

“志儿还是不太懂,这跟魏相有没有子嗣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突然开口:“没有子嗣,纵然他权倾朝野也不会为皇帝忌惮,因为没有子嗣的缘故,他根本就不会谋反,因为没有必要。”

宋清一愣,竟然还有这种情况,柳之安满意的看了看柳明志一眼,一针见血啊。

柳之安淡淡的道:“有些事情官府查不到,甚至害怕得罪魏永不敢去查,但是柳叶子弟敢去查,几年里叔父不惜耗费重金调查魏狗的所有一切,原来魏狗年轻的时候竟然勾引自己的嫂子与其通奸败露而被其大哥打伤了阳根,虽然这件事情被封锁了消息,可是背叛的筹码只要足够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魏相还有这种家丑!”

“魏狗因为勾引嫂子被伤了阳根自然无法绵延子嗣,可是更重要的事情乃是其嫂生下的孩子竟然是魏狗的种,虽然只是传扬,可是魏狗已经将他的侄儿当成了自己唯一的血脉,你三叔刚正不啊杀了他唯一的血脉,因而才”

“二叔,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有没有证据哪?”

“不可全信不可不信。”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五章此间少年

宋清知道柳之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先前他还疑惑,魏永为了一个侄子至于将一个封疆大吏活活的搞得家破人亡吗,如今总算明白了,其中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密幸。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断其香火不共戴天啊,宋清一时间竟然有种不知道谁对谁错的感觉,三叔为官清廉没错,魏永为子报仇有错吗?

同时他又震惊柳之安的人脉,要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为户部尚书,六部大吏之一都没有调查到这些密幸,可是柳家柳叶可以。

先前宋煜与他说起二叔柳叶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屑一顾,民间商贾组建起来的闲杂人等,纵然有点能力可是比起朝廷来也不过是一些杂鱼而已,今日他才彻底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慎重的对他说起二叔掌管的柳叶的可怕。

虽然民间百姓豪绅多有组建自己死士的存在,可是能够发展道这种地步的又有几个,江南柳当真不愧是雄踞大龙朝两大家族的存在。

宋清忽然想知道西北云比之柳家又当如何。

“叔父,小侄冒昧的问一句,江南柳西北云谁强孰弱?”

柳之安不负方才那个胖乎乎员外的形象,气势猛然提升起来,柳明志一惊,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眯眼笑嘻嘻的老头子还是自己所认识的老头子吗?

“江南柳西北云,若是论财富西北云家差柳家的不是一点半点,若是论及权势我柳家差西北云家的不是一点半点,只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吧。我柳家畏惧云家的权势,他云家一样畏惧我柳家的财富,不是叔父自傲,叔父一句话放出去,江南数百万百姓的衣食住行都会受到波及,倘若柳家关闭所有商行,江南便会饿死一半的百姓。”

宋清震惊的的看着一脸自傲的柳之安:“叔父,你就不怕引起朝廷的忌惮吗?商贾身份低廉,掌握如此之大财富必将引起不轨之徒的忌惮。”

“小子,一旦足够财富运作起来,朝廷也要畏惧,他们要顾忌脸面,叔父可不会顾忌,李玉刚是江南明面上的王爷,叔父便是江南豪绅富商的隐秘的王,柳家的财富已经能影响江南的安宁了。”

宋清欲言又止,他还是觉得柳之安太过自负了一些,朝廷才是掌控天下的存在,万一皇帝心一狠宁愿江南破败一段日子也要除掉柳家,柳家用什么抵御。

柳之安人老成精当然知道宋清的想法:“清儿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哪,除了江南柳西北云,还有东海白北漠张两大家族,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婶母便是东海白家千金,云家长夫人乃是你们的姑姑柳颖还有很多事情老夫不便和你们说,只要四大家族不谋反便可无忧。”

宋清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了,而且跑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凌阳的去向。

“叔父,凌阳会不会去找薇儿。”刚一说完宋清猛地愣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他神色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

柳之安也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暗暗的叹了口气:“志儿,去看看你娘准备好了酒菜没有,怎么会这么慢也不来招呼一下。”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点点头走出了客厅,凌阳,凌薇儿柳明志从来不愿意去主动想那些关于前身的记忆,可是天不随人愿,关于凌薇儿与凌阳的记忆还是不由自主的涌向了出来。

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那个导致前身十八年未曾娶妻的女子,那个一去四年不曾相见的女子,那个在蓬莱楼否认自己身份的女子。

苏薇儿,凌薇儿,凌阳。

那个一脸胆小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那个从来都是志哥哥志哥哥叫自己的小姑娘,那个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的小姑娘。

一起下河摸鱼虾的少年,时长因为妹妹的缘故找自己麻烦的少年,那个因为自己跟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那个因为自己差点被毒蛇咬伤一口而丧命的少年。

同样跟凌薇儿一起消失的少年。

柳明志皱着眉头猛然闭上眼睛:“二哥,薇儿,你们还好吗?”

“烟雨不言愁,佳影立桥头,世俗两三事,皆随水自流。一滴是愁,两滴亦是愁,纷扰天下事,英豪成骷髅,唯有世间情与意,佳人易白首。”

那个雨天,那座石桥,那抹倩影,那缕惆怅,那丝不舍。

江南浩渺,烟波三百里,多少俗事。

桃红柳绿,笑颜娉娉,一别故里;

春风又绿江南,往事如烟,稚子黄童口,莺啼二月柳,并蒂莲。

黄牛耕于野,儿童放纸鸢,朗朗读书声,此间少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六章小屁孩的爱情

“叔父婶母,贤弟弟妹就此止步吧,不要再送了。”

柳之安也驻足在大门前:“清儿啊,回去告诉你爹,凌阳的行踪我会派人调查的,让他放心便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清叹了口气期待着看着柳明志:“三弟,真的不跟大哥进京吗?你大伯伯母都很想你的,而且太子殿下也对你这个竟然敢拒绝陪他读书的人很感兴趣,此时进京实在是最好的机会啊,青云直上也未尝不可。”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大哥,小弟确实很想进京,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秋闱完成之后我自会进京,到时候大哥不要觉得小弟叨扰才行。”

知道劝也无用宋清也不再强求:“既然如此,大哥告辞了,保重身体。”

宋云与柳明礼两个小屁孩弄得跟生死离别似得,恨不得有三天三夜的话都说不完,诉不完的衷肠。

只是宋云这个小屁孩根本没有发现柳明礼虽然与他寒暄着依依不舍,眼神却总在宋蕾身上打转着,若是知道了估计宋云会暴跳起来,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竟然想泡我妹。

小姑娘宋蕾小手紧紧抓着大哥宋清的衣袖,看着躺在柳府大门口仿佛大爷一般的团子眼睛里充满了不舍。

团子似乎有所感悟,手里捧着竹子瞪着黑眼圈看了一眼宋蕾,哼唧两声将怀里的竹子抱着更紧了,骄傲的侧转了个身子,留给了小姑娘一个高傲的背影,兽人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好吧,咱也是有身份的物种,你想看就看,熊不要面子的啊。

故而柳明礼的初恋尚未成功便夭折了,小家伙现在心里是满满的心酸,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熊,这憨货比我好看吗?

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中的竹子啃完了,又晃悠悠的去抱住柳明礼的大腿,柳明礼不耐烦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根竹子一丢,他现在没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情敌’。心上人都被抢走了,小爷还得管着你吃喝玩乐,上哪说理去。

柳明礼摸着下巴看着远处只知道吃的团子,恶俗的想到老爹的话可能是正确的,这货一身是肉味道也许不错吧。

一个好大哥的准则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不开心,看着一脸郁闷的柳明礼柳明志摇了摇头:“大哥,京城虽然繁花似锦,可是要说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还是属咱们江南之地,小妹小弟不像你一样公务在身,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在柳家住上一些日子吧,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他们两个年龄尚小身子骨受的了吗?”

宋清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他们两个这么顽皮,肯定会给叔父添麻烦的。”

柳明志眼睛一亮,宋清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有门,自己小时候也常在京城住着,可是宋清没有想到自家三弟已经帮五弟打上自家妹妹的主意了。

柳明志嗯哼了两声给老头子使了个眼神:“没什么不好的,小弟以前还总叨扰你们哪,这算什么,添双筷子的事情。”

柳之安也正了正神色:“清儿啊,你三弟说的对,云儿蕾儿还小,路途遥远肯定受不了,就在府上住一阵子吧。”

柳之安一开口,三个小屁孩眼睛一亮,宋云想着可以跟自家兄弟好好玩了,宋蕾想着是可以好好的陪着小熊熊玩了,柳明礼想着的则是可以陪着宋蕾好好玩了,一时间人间百态演绎的是淋漓尽致啊。

唯有一旁牵着嫂子手的柳萱小嘴咬着手指眼神飘忽,孩子回味着冰激凌的味道。

柳之安都开口了,宋清自然不好拒绝,不过还是想看看弟弟妹妹的意见,他们不同意强行把他们留下来反而不美:“小云,小蕾你们想住在叔父家里吗?”

宋云激动的点点头表示乐意。

宋蕾什么都没说,直接跑向团子开始揪着团子的耳朵,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

见到弟弟妹妹的举止宋清知道了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叔父婶母告辞了。”

“清儿,路上注意安全。”

“韵儿,陪爹娘回去吧,我再去送送大哥。柳松去牵马来!”

齐韵乖巧的去搀扶柳夫人进府,倒是柳之安望着齐韵的身影跟柳明志的身影露出一丝丝的担忧。

宋家的马车已经先走一步了,公子小姐都不回去了,没必要等着了,大公子是骑马来的,速度不知道不自己快上多少。

“大哥,慢走,小弟在送送你。”

宋清正骑马看着城中的风土人情,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还有柳明志说话的声音一愣,马上猜到了柳明志肯定是想要询问凌阳,凌薇的消息,想起那天叔父的交代,宋清故作没有听到,一夹马腹疾驰起来。

好在已经快要出了城门,纵马驰骋也不会撞到行人,不过还是差点惊吓到不少的百姓,看着远去的两批高头大马纷纷骂了几声便不再说什么了,一个个一脸晦气的挥挥衣袖。

宋清出了金陵城一路狂奔三十里,坐下的宝马的速度已经逐渐的慢了下来,看着身后官道之上一路尘烟翻滚并没有柳明志的身影宋清才松了一口气:“三弟搞得马蹄铁是个好东西,不然的话我可不敢这么蹂躏自己的战马。”

摸了摸马鬃,宋清开始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大哥,你的马还是慢了些,小弟大婚之日西北云家贺喜送来的汗血宝马,据说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小弟还以为传扬有误,若不是小弟这些日子勤加健身还真的被它颠簸的七零八落的,本以为追不上大哥了,可是没想到绕了个小道多行了七八里路还是赶在你前面了。”

宋清呆愣的看着官道旁正在吃着草的汗血宝马以及嘴里献着一根杂草双头垫在脑后一脸懒散的三弟。

“哎,大哥本以为将你甩掉了,那曾想你还有这等宝驹,汗血宝马啊,多少将士梦寐以求的良驹啊。”看着气定神闲慢悠悠吃着牧草的汗血宝马,再看看自己坐下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战马宋清双眸闪过一丝羡慕。

柳明志一拍马背:“马名风行,意思像风一样长驱直进。”

“好名字,不负汗血宝马的名头。”

柳明志翻身上了马背:“走着聊聊?”

宋清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我有的选吗?你怎么那么确定一定会在这里拦住我,万一大哥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柳明志神色玩味:“金陵是小弟的地盘,所有的路线都在这里哪!”柳明志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弟妹知道吗?”

“老头子瞒得紧,小弟都是才知道,更不要说娘子了。”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弟妹跟薇儿如何相处,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二弟的誓言,负了薇儿他会亲自取你项上人头,好在不是你主动负了薇儿,应该还有回缓的余地。”

柳明志微愣:“二哥怎么样了?”

“虽然寡言少语,可是大哥看的出来,为了报仇他应该会不择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吃人的猛兽都是不喜欢嚎叫的”

柳明志看着已经远去的宋清神色莫名,良久之后调转马身驰骋而去,只有两个字在风中飘荡:“魏永。”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七章有酒便好

金陵城中一个男子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对着城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时地品头论足。

“恩,这里的店铺比起京城来说更多,虽然不如京城繁华倒是胜在古朴宜人。”

比起京城那种帝王之地江南自然稍有不如,可是比起京师来江南自然有其独特的神韵蕴含其中。

京师的人出门在外锦帽貂裘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身锦衣的少爷身后跟着七八个狗腿子吆五喝六。

江南则没有这种情况,毕竟不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多如牛毛,说不准那个少爷就是谁谁谁家的少爷,谁谁谁家的公子。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多为商贾流窜之地,虽然太祖允许商人子弟读书识字,可是商人的地位依旧有些低廉,纵然别人表面上对豪绅富商恭敬有加,可是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这些好利之徒。

只能说还是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的阶级思想在作怪,柳明志则是不这样认为,有钱就是大爷的观念早就将士农工商四个字抛去一边了,你多高的地位不也得花钱吃饭。

对于那些张口商贾子弟闭口商贾子弟的存在柳明志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你瞧不起小爷,小爷还不乐意跟你玩哪。

既然你那么清高,吃着你的糠咽菜去吧,什么时候你也能拿着人参汤随便喝再跟我讨论商贾身份低廉的问题,衣食住行尚且无暇自顾你跟我讲脸面问题?

这不就是后世的那些‘专家’一样的存在吗?张口理想闭口理想,出口奋斗闭口奋斗,丫的我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跟我谈理想。

瞎扯犊子。

但凡遇到这种人柳大少直接将他们当成686,任你们686,我自岿然不动,有能耐你就打我呀,每个几十万两银子小爷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男子面色略带威严的,发型张扬随风飘逸起来,只用一个发箍束缚着。

男子停到了一处四层高的酒楼出翻身下马,马上就有些不一样了,男子只有一只手臂,正是草原赶来的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呼延玉。

呼延玉神色复杂的环视了一下金陵城:“这就是母亲生活的地方吗?也不知道小妹在哪里。”

呼延玉此次骑马下江南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寻找小妹呼延筠瑶,呼延筠瑶进入大龙朝已经三四个月时间了,了无消息,大哥呼延玉自然担心,小妹呼延筠瑶自小便在草原长大,对于汉人的规矩向来陌生,生怕她会惹祸。

再加上二人的母亲乃是汉人女子,是被其父亲掠去的俘虏,虽然生下了二王子呼延玉与小公主呼延筠瑶,可是天生的种族仇视其并未得到多少的重视,生下呼延筠瑶之后便心思苦愁郁郁而终。

呼延筠瑶兄妹俩自小便在一些部落人的鄙视之中长大,好在呼延玉争气,知道要想让人足够尊重,只看身份是不行的,必须自身有足够的实力臣服他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够得到他人的尊重,不是所谓的二王子身份,而是自身的强大。

这一切源于他的母亲,可以说呼延玉的性子很像他的母亲,自强又待人随和,其母过世之后呼延玉不堪欺凌背井离乡一人一马独闯大龙朝。

到了大龙朝之后呼延玉才知道母亲生前的担忧,突厥人的身份令其在大龙朝寸步难行,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知道遇到了他的恩师,可是他因为身份受到了太多的仇视,不得不对其师父隐藏了身份,这也就是刘三刀只身独马入大漠草原找其了却恩怨的缘由。

想到这些呼延玉也叹了口气,恩师对其倾囊相授,可是却因为自己郁郁而终。

二来呼延玉是为了逃婚,金国与草原诸族一直是貌离神合关系暧昧,不知为何缘故突然有意结为秦晋之好,下嫁长公主完颜颜玉与呼延部落,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强强联合共抗大龙。

坏就坏在完颜颜玉下嫁之人不是呼延部落的大王子呼延敕勒而是二王子呼延玉。

本身因为血统的原因呼延玉就一直受到其他小首领的轻视,虽然呼延玉依靠强大的实力压迫到这些人不敢胡言乱语,可是他毕竟是庶子庶出。

大王子呼延敕勒才是名正言顺的呼延部落的继承人。

况且完颜颜玉下嫁的事情更是让其他部落的首领人人自危,怕呼延部落会一家独大最后吞并其他部落。

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一众草原部落的首领想法很简单,宁愿当着我的自在的小王,也不愿意当你呼延部落的统领。

一时间呼延部落是风声鹤唳,众矢之的。

呼延玉叹了口气,收回心神走进了酒楼。

小二本想迎客,看到呼延玉的打扮一脸迟疑:“胡人?”

呼延玉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这样的情况早就波澜不惊了:“小二哥,在下乃是胡商,久仰江南繁华,赶来做生意的,还请小二哥不要介意在下的身份。”

小二听到呼延玉自称胡商才舒缓表情江南素来繁华多有胡商来通商倒也不至于被仇视。

“客官请进,我去给你牵马。”小二没有自称小的而是用我自称,可以看出来他还是稍微有些自傲的。

酒楼人满为患,生意想必是不错,呼延玉自顾的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顿时周围的都退避三舍,纷纷将桌子架远了一些。

呼延玉神色不变,自顾自的喝着小二送来的酒水。

前世今生,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要买醉的念头,今天他有了,他想大醉一场来隔绝这操蛋的人生。

“迎客,好名字啊,不知道是不是咱家的。”晃着头柳明志走进了酒楼。

豁,生意不错嘛!

看着人满为患的酒楼柳明志想要离去,一眼看到了呼延玉那张还在空着的桌子坐了上去:“小二,好酒好菜的尽管上,上烈酒。”

呼延玉把玩着酒杯,神色捉摸不定的看着对坐的柳明志:“兄台,突兀的便坐了下来,不问一下我介意不介意?”

柳明志自顾着拿起呼延玉的酒壶,不管他微愣的神色,他只想买醉一场。

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柳明志端着酒杯要给呼延玉碰一杯:“你介意吗?”

呼延玉看着柳明志掷在半空的酒杯也抬起酒杯碰了一下轻笑了起来:“不介意。”

柳明志一饮而尽:“不介意就行,有酒便好,有酒便好。”

呼延玉也一饮而尽然后给二人满上一杯酒:“喝了我的酒可不能这么算了,你得请我一顿。”

“管够,干。”

“干。”

“胡人?”

“恩,你介意吗?”

“有酒便好,干杯。”

“好一个有酒便好,干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八章酒逢知己

二人推杯换盏从朝阳初挂一直喝到日上中天。

桌子上酒壶堆得满满的,就连桌子下都躺着不少的酒壶,可是二人依旧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呼延玉虽然脸色微红但是神志依旧清醒,这些酒还不足以让他迷失神志,呼延玉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柳兄弟,别的不说,论起酒量来在我认识的人之中你绝对算是这个。”

也不知道竖大拇指点赞是不是几千年都有的事情,反正呼延玉冲着柳明志竖了一个大拇指。

柳明志手里捏着一个酒碗呵呵笑了两声,脸色红润,张口酒气肆虐:“呼延大哥,不是兄弟给你吹,这点酒算不得什么,想当年在yezonghui的时候,小弟连干几十瓶伏特加眉头都没有皱一皱,这点酒小意思的啦。”

柳明志吹没吹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有些醉了,虽然这些酒度数不高,但是也耐不住量大啊。

呼延玉挥着手嘿嘿笑道:“大哥看你就是吹牛。”

“戚,爱信不信,不过大哥你的酒量也是这个,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兄弟今日一醉方休。”

说话间酒楼又走进了一行人,七男一女,男子皆是一身绿袍,年龄大小不一,女子亦是一身碧绿的劲装。

七哥男子年龄大小不一,三十多岁的十几岁的都有,多是二十几岁的汉子,少女年龄最小,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七男一女一行人进了酒楼的第一瞬间就盯住了正在跟柳大少推杯换盏的呼延玉,少女俊俏的小脸一脸冷峻,抓起腰间的玉箫就要动手。

年龄最大的一把住少女的皓腕摇摇头:“城中百姓众多,不宜动手,出了城再说。”

少女一脸愤恨的收回了玉箫退到了身后。

八人盯着呼延玉以及柳明志看了一会随意找了一张空着的大桌子坐了下来。

八人进门之后呼延玉便神色悲痛的吁了口气,见到八人坐下只有自顾着喝酒。

柳明志晃着醉醺醺的身子转身看去,八个人面色沉稳的喝着茶水,个个冷漠寡言。

柳明志指着身后的八人冲着呼延玉问道:“你仇家?”

呼延玉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说有仇也无愁,说没愁却又不共戴天,所以我说算是有仇。”

柳明志掰扯着两根手指头半天也没有搞明白呼延玉说的什么意思,摆摆手干脆不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头都懵了。”

呼延玉端着酒碗笑着摇摇头:“喝酒,有酒便好。”

“干。”

呼延玉放下酒碗看着柳明志:“他们来找我寻仇,你不怕?”

“怕啊,怎么不怕。”

“既然怕你还待着陪我喝酒?还不赶紧走?”

柳明志苦笑一声:“走?走得了?我告诉他们咱们不熟,你信吗?”

呼延玉一愣,玩味的笑了出来,也是,八人进来之时二人正在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说是不熟恐怕都没有人相信,可是两个人确实不熟,只不过有些惺惺相惜而已。

“你喜欢江湖吗?”

柳明志一愣,眼前飘过那个身穿绿衣一脸呆萌又命苦的女子反问道:“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想离开又离不了,会欠下很多事情。”

“我也不喜欢,先前我是向往的,只身独马,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别提多么潇洒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是她告诉了我江湖不是这样的,没有快意恩仇,只有腥风血雨,说不准你在睡觉的时候小命就没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向往江湖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也不喜欢江湖了,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血,见不得人死,注定与江湖没有缘分,也不喜欢了。”

“那个人是女子吧。”

“嗝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是不会记得一个男人的话,哪怕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会记得。”

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想去拍拍呼延玉的肩膀却够不到只好拍了拍桌子:“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可能我也不会记得男人说过的话。”

“你是对的,江湖之中同样勾心斗角,没有所谓的快意恩仇,可是我决然的选择了进入江湖,你知道为什么吗?”

“逼不得已呗。”

“这你也知道。”

“废话,你当我没看过金老爷子的书嘛?多少人进入江湖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我不知道金老爷子是谁,但是他是一个智者,我进江湖没有那么多的大理由,只希望自己不被人欺负,仅此而已。”

“后悔吗?”

“我也说不清楚后悔不后悔,只是觉得这是我应该走的路。”

柳明志指了指呼延玉空荡荡的衣袖:“也包括这个?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呼延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失去的手臂:“因为江湖当然不值得,可是若是换了一条命值不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命值钱,金钱,声誉,地位这些都比不上命重要,否则就算是给你一坐天下你也没有福气去享受。”

“英雄所见略同,可惜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然你一定会是一个小人,因为你惜命。”

柳明志叹了口气:“小人就小人吧,我做不得大英雄,我说我家财万贯你信吗?”

“信。”

“万一我是吹牛的哪?”

“方才掌柜的在柜台看到你吃惊的低吟了一声少爷,这么大一座酒楼家财万贯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柳明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掌柜的,掌柜的马上颔首低笑柳明志便明白了:“远来还真是我家的产业。”

“你不知道?”

“产业太多了,哪能一个个的都去清楚,那样子活的岂不是太累了一些,我的目标就是衣食无忧,别的不愿意去想。”

“看来我小瞧你了,原来柳兄弟也是家大业大的的人。”

“你们江湖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这种没有秘密的生活我看来是真的适应不了,所以说这江湖还是不进的好。”

呼延玉晃了晃酒壶,还有半壶酒,随后给二人倒上:“最后一碗酒,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请你,没机会下辈子我请你。”

“你不付钱的吗?”

“你不是少爷的吗?”

“这个理由很充足我无法反驳,就允许你吃一顿霸王餐了。”

“干。”

“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四十九章七星伴月

呼延玉看着柳明志牵出来的汗血宝马眼前一亮:“汗血宝马,柳兄弟你果然不一般哪?”

“一般人同样认不出汗血宝马,呼延兄你说哪?”

“有趣。”

“确实有趣。”

柳明志翻身上马准备回府马上便有四个绿袍汉子围住了自己,防止自己走掉。

苦笑着摇摇头,喝酒都能喝出祸端来,柳明志可不相信这四个人为主自己是想劝告自己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的驾驶教育的。

“呼延兄,我就说我走不了,怎么样被我一语说中了吧。”

呼延玉严肃的看着七男一女:“诸位师兄妹,这位兄台不过是与某拼了个桌子而已,你们要报仇的是我呼延玉,不妨放他离开如何?”

女子狠狠的看着呼延玉:“狗贼,还我父亲命来,我父亲一心待你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呼延玉沉痛的摇摇头:“月馨师妹,师父的过世我一样很痛心,可是绝非我本意。”

“呸,狗贼如果不是你我爹爹怎么会急火攻心而死。”

呼延玉不想跟裴月馨多费口舌转身去看年龄最大的那个汉子:“天枢师兄,你为人最是公道,我与这位柳兄弟真的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刀涯海的内事还是不要牵连外人的好了,师兄以为如何哪?”

裴天枢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城外走一趟吧,裴某以性命担保,这位兄弟若真是无辜的,可保他平安无事。”

呼延玉叹着气看着柳大少:“柳兄弟,看来你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柳明志苦笑了两下:“既然走不了不如坦坦荡荡的跟着去看看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吧,柳某行事光明磊落,我想几位兄弟也不会将怒火无故撒在柳某身上的。”

十马十人摇摇晃的向着城外赶去。

似乎八人对自己的功夫极为自信,根本不在意呼延玉二人一马当先的先行几十步的距离,轻轻的骑马跟在后面。

“说说几位的身份?”

“说说?”

“遭受了无妄之灾,兄弟也得知道对方的身份吧,若是万一不幸运死在他们手中,到了地下阎王老儿问我是什么人杀死的,小弟也不算做个冤死鬼。”

“放心吧,裴家兄妹虽然耿直了一些但是绝非大恶之人,你今日不会有事的。”

“裴家?那个裴家?”

“东海裴家,七星伴月。”

呼延玉开始说起了身后八人的身份。

老大裴天枢,七品高手,深得其父亲裴光明霸道精传是几人的大哥也是大师兄,呼延玉恩师的长子,现年四十二岁,在江湖中有小霸刀的称呼,将刀涯海的霸刀练到极致,可以说是除了裴光明之外霸刀六式修为最为精深的一个人了。

老二裴天璇,虽然也修习了其父亲的霸刀,可是也曾拜师刀涯海三长老为师,仅仅修炼了霸刀的皮毛,最为精深的武学乃是三长老传授的天罡指,一身功夫全在手上的十根手指,可以说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老三裴天玑,武功虽然平平,可是武学造诣却连其父亲裴光明都深感佩服,裴天玑集齐百家之长,只要他一眼扫过,可以将一个人武功的破绽说个十之**,加上其人心境沉稳,是裴家在江湖之上明面上的代言人。

老四裴天权,修习其父亲的霸刀六式,所有兄弟里面老四的天赋是最高的,虽然二十多岁的年龄,可是霸刀六式已经全部掌握,差的只是武学上的造诣,只要能够突破七品,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大哥裴天枢,此人寡言少语,很少与人打交道,纵然是其亲兄弟也几乎说不上话,可以说裴天权就是一个武痴,一生都在钻研武学。

老五裴玉衡,刀涯海沧澜阁二弟子,其师弟刘三刀,虽然同是沧澜阁的弟子,裴玉衡并未修习情绪七刀,反而修习了一种剑法武学,自从裴玉衡修炼剑法以来从未在外人面前使用过,裴玉衡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文儒雅,如果不是知道他乃是沧澜阁的二弟子,很容易将其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果然柳明志回头了看了一眼裴玉衡,确实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特别是那对桃花眼不但没有让其看着有些柔美,反而有种邪魅的感觉,宛若浊世的翩翩公子哥。

老六裴开阳,师从刀涯海波澜阁关门弟子,修习qiang法,其武器是一杆明亮的银qiang,江湖人评价裴开阳的qiang法,一点寒芒先到,随后qiang出如龙,枭首敌手从容而去。

老七裴瑶光,至于裴摇光修习的是什么武学呼延玉也不清楚,在他拜师裴光明的时候裴瑶光已经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学武,呼延玉只知道裴瑶光其人,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老八裴月馨,以乐器入武,最擅长玉箫,乱认心神,也是最不好对付的一种武器,乐器攻击时长是靠扰乱人的心神,防不胜防,好在裴月馨年纪尚小,只有四品境界,倘若达到七品寻常武林人士可死于其首无形之中。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谓之北斗,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七星结合一体成为勺子样式,是故为北斗七星,加上其妹裴月馨为七星伴月。

柳大少下意识的看了看少女裴月馨粉红色的樱唇,当真是吹箫的啊,不一般不一般。

“呼延兄,这裴姑娘的箫技如何?”

“箫技了得,寻常人很容易受她音攻蛊惑。”

至于他们说的箫技是不是一个箫技就没有人知道了。

出了城一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三十里外之后几乎没有人的踪迹,柳明志看着周围的景色,丫的怎么还跑到二龙山附近来了。

“吁。”呼延玉用一只独臂勒住了马缰,翻身下马。

看着同样翻身下马的裴家兄妹:“几位师兄妹,冤冤相报何时了,刘师兄已经放了我一次,他言说江湖事已经了解,为何几位师兄妹还紧逼不放。”

裴天枢复杂的看着呼延玉:“师呼延玉,你乃是练武的好材料,这点裴某佩服你,可是终归家父是因为你而死,家父遗言我兄妹八人不可出关外去找你寻仇,这点我们兄妹八人谨遵家父遗言,可是你不该再入大龙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师父的遗言是让刘师兄去了结了我,呼延玉命大侥幸得了一条命,诸位师兄弟是何苦哪?呼延玉入中原只为了寻找家妹,请诸位师兄妹放行。”

裴月馨眼眶发红:“大哥,还跟这个白眼狼说什么,父亲对其倾囊相授可是他却隐瞒着自己胡人的身份,父亲临死前都在念着这个畜生,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裴瑶光也是狠狠的看着呼延玉:“呼延玉,家父虽然并非死于你手,却是因你而死,你有不可脱逃的责任。”

知道无法消除裴家兄妹的恨意,他们说的不错,恩师却是因他而死,错在他不该是胡人,错在恩师的双亲不该死于胡人之手,千百年来的夙愿,谁能断言对错。

独臂取下马匹身上的弯刀呼延玉沉静的看着裴家兄妹:“诸位是一个一个来哪?还是一起来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一章软骨酥

受伤几人听到刘三刀称呼同来的老者赛神医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期许,神医赛华佗,老者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医赛华佗。

呼延玉自然听说话老者的名声,眼神之中同样露出一丝期待,无论别人相信与否,呼延玉扪心自问的说他没有想杀死裴天权。

只是裴天权不要命的打法惊了他的心神,反手一刀不过是武者的本能反应。

听到赛华佗声称裴天权还有的救,呼延玉也不再掺和,捂着腹部的伤口独自在一旁疗伤。

赛华佗在裴天权的身上插满了银针之后随手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将其扶起盘膝坐下对刘三刀说道:“我已经护住了他的心脉一会你用力逼出他体内的弯刀。”

赛华佗用手指抵住裴天权的胸腔:“动手。”

刘三刀毫不迟疑一指弹在刀尖之上,弯刀直接出了裴天权的体内飞射出去落到了一旁的地上,刀身闪射着寒光,上面鲜血淋漓。

弯刀出体,裴天权一口血喷了出来,赛华佗几下手指连点护住了裴天权周身几个最重要的血脉,裴天权的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了方才将要死去的模样。

暂时保住了裴天权的性命赛华佗看着裴天权胸口隐隐流血的伤口又犯了难对着刘三刀说道:“他的性命暂时无忧,但是这么大的伤口能不能愈合好就看他的造化了,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就赶紧缝起来啊!”

赛华佗一愣,露出了几丝迟疑:“这是人肉怎么缝起来?”

“就像缝衣服一样啊,缝起来之后肉才能长得更快。”

赛华佗露出了深思的模样:“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缝合人的身体,不过可以试一试,阁下想来也是医道”赛华佗一愣,这是谁在说话,抬头一看一个少年正在低头看着裴天权的伤口:“少爷?”

恩?

柳大少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老爷子你是?”

赛华佗神色躲闪:“小友,老夫看错人了。”

刘三刀也是怔怔的看着一旁的柳明志:“柳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柳大少缅甸的笑了笑:“刘大哥,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赛华佗打断了两人想要叙旧的节奏:“小友,有话不妨以后再聊,你还是先说说缝合之法吧,毕竟救人要紧。”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将要去见阎王的人,现在闲聊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些。

柳明志挠了挠头回忆一下以前上大学时学习的急救方法,不管在这个时代是不是适用总要试试再说:“将他胸腔内的淤血清理干净,使用烈酒消毒之后用开水煮过得针线像缝衣服一样将他的伤口缝起来就行。”

赛华佗边琢磨柳明志的话边点头,眼神越来越亮:“传闻三国时期神医华佗便具备开其头颅而人不死的能力,便提过缝合之法,可惜华佗的《青囊书》已经失传了,与小友说的法子很是相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柳明志点点头,他也知道后世传闻华佗已经具备了开颅手术的能力,比起西方不知道早了多少年,可惜曹操不相信,后来青囊书失传了,后人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

“应该差不多吧。”

赛华佗欣慰地点点头,神色跃跃欲试:“小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老夫也只是有所耳闻没有亲身做过这样的事情。”

柳明志想了想:“想办法让他不要有疼痛的感觉,那是肉啊,缝合起来的时候肯定会疼的死去活来的。”

“老夫可以用银针封闭他的五识,只有这些了吗?”

“大概是吧。”

“老夫多谢小友解惑释疑,他日必有重谢,刘三刀,想办法将他送到城中去吧,老夫要给他缝合伤口。”

刘三刀将裴天权拦腰抱起冷冷的看了一眼呼延玉:“你不该到大龙朝来。”

呼延玉苦笑着看着刘三刀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太担心小妹了,不得不来。

刘三刀带着裴天权走后,神色还清醒的裴家兄弟同样痛恨的看着呼延玉,除了老大裴天枢伤势较重无法动弹其余几人皆是重新拿起身旁的武器。

呼延玉苦笑了一声,双手成抓一招,弯刀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激射到呼延玉的手中。

裴开阳手中银qiang舞动的虎虎生风,凌空飞起,qiang尖直奔呼延玉的胸口,他要让呼延玉知道透胸而过的痛苦。

qiang尖尚未攻击到面门,便带起来一股劲风,在呼延玉周身席卷开来。

“刀意。”

伴随着这两个字眼,呼延玉手中的弯刀颤动起来,露出一道亮光,直接逼迫的众人眯起了眼睛。

呼延玉一个腾空挪移,手中的弯刀狠狠的劈下去,刚猛的刀意轰然落下,朝着冷峻的银qiang挥去,裴开阳的神色已经僵硬起来,想不到已经被四个击伤的呼延玉还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惊人的刀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闪烁着寒光的银qiang在刀意的洗礼中变成了一节节的的废铁,裴开阳手中的精钢长qiang竟然被一击而毁。

银qiang断裂开来刀意却余威不绝直接向着尚且滞留空中的裴开阳斩去,衣衫破碎,鲜血喷洒,裴开阳来的快去的也快,重复其八妹的模样,倒地昏迷不醒。

呼延玉看着有些惊恐的众人:“若非念及旧情,七师弟已经化成了一堆碎肉,几位兄弟停手吧。”

呼延玉忽然半跪在地上,手中弯刀撑住身体:“天枢兄,你们竟然下毒。”

只是让呼延玉疑惑的是裴家尚且清醒的几人也都瘫软在地上无力的看着自己,呼延玉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鼓掌声传来随后一个清冷声音传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教主说的果然不错,想要擒拿七星伴月的裴家兄妹跟呼延王子除了用计谋之外还真的是无从下手啊。呼延王子的霸刀六式的威势看的小妹是心境不已啊。”

“白莲教?”

白莲教九长老慕容珊一如既往白衣胜雪衣决飘飘,扭动着丰腴的身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呼延王子好眼神,小妹尚未出来便知道小妹乃是白莲教的人。”

呼延玉不屑的一笑:“白莲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白莲教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可是如今只会用些下作的手段。”

九长老慕容珊毫不在意呼延玉的辱骂:“呼延王子说错了,奴家是小女子,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自知不敌还要白白送死那可不是英雄。”

“呼延玉从来不曾与白莲教结仇,今日你下毒谋害我是想与我呼延部落为敌吗?”

九长老笑卓艳艳的摇摇头葱葱玉指一指正在愣神的柳明志:“柳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奴家可是想煞了柳公子了哪。”

看着九长老慕容珊曼妙丰腴的身子柳大少眼神迷离起来。

“柳兄弟,不要看她的眼睛,这个妖女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都会迷人心智。”

柳明志被呼延玉的一声疾呼震惊的回过神来,心神激荡,一丝冷汗流了出来,马上低下头不敢去看慕容珊娇媚的双眸。

慕容珊狠狠的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呼延玉抽搐腰间的精钢软剑:“多管闲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找死。”

“呼延玉纵然中了你的软骨散,但是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挡住某拼死一搏的霸刀六式。”

慕容珊一愣迟疑起来,她虽然也是七品高手可是她的武学功夫并不精深。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剑破空而来

呼延玉虽然受了重伤更是重了慕容珊的软骨酥可是他的傲骨还在,看着站在原地迟疑的慕容珊一脸不屑:“鼠辈!”

慕容珊神色纠结起来,马上娇媚的轻笑了起来:“呼延王子,收起你的激将法吧,你想激怒奴家,奴家就认了,随你怎么说去。”

柳明志叹了口气,流年不利啊,怎么又遇上白莲教的这群家伙了。

柳大少错了,不是他流年不利,而是白莲教确实太需要银子了,偏偏柳家又是江南最多银子的富商,不盯着他盯着谁。

慕容珊缓缓向着柳大少逼近:“柳公子,奴家不想动粗,乖乖的跟奴家走一趟吧,奴家可以保证柳公子性命无忧,如何?”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慕容珊:“不就是银子吗?你想要多少直接说就是了,本少爷可以做主送给你们点吃饭的钱,否则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处,老头子可是有两个儿子的,而且我娘子已经有身怀六甲,柳家香火得以延续,你们抓了我又如何?”

慕容珊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想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柳明志太平静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疏漏。

慕容珊银牙轻咬看着骑在马上的柳明志:“你能给多少银子?”

柳明志捉摸了一会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掌。

慕容珊脸色一喜:“五十万两?可以,但是我要银票。”

柳明志摇摇头淡定的说道:“五两!”

慕容珊神色一僵,脸色嫣红起来:“你在耍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柳某什么时候耍你了,五两银子不够你吃饭吗?”

“不但狡辩,还在胡说八道,奴家看你是糊涂”说着说着慕容珊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比起之前更加红润:“登徒子。”

柳明志有点忍俊不禁了,白莲教的人都这么天然萌的吗?青莲是这样,这个九长老也是这样,这萌萌哒的脑子还想反抗朝廷,梁静茹给他们的勇气吗?

九长老直接挪移到柳大少面前,手中长剑驾到柳大少的脖子上:“不要拖延时间了,跟奴家走吧,本来还想和气的待你,可是你竟然敢调戏奴家,回到教中奴家一定好好的侍候你柳大公子。”

柳明志自知逃不了,肯定要成为白莲教的阶下囚,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还要靠自己要挟老头子出银子也有恃无恐起来:“侍候我?算了,本少爷对老女人不感兴趣,你还是侍候别人去吧。”

年龄的问题果然是不分时代的,听到柳明志叫自己老女人,手中的软剑一抖,若不是柳明志还有用估计早就被其一剑结果了。

“老娘才二十六,哪里是老女人了。”

“你得多大的心哪,二十六还不老,几个娃的娘了?”

“老娘还没嫁人哪?”

“二十六还没嫁出去,你得多差劲?没男人要吧?啧啧啧,因为啥嫁不出去心里没点b数吗?成日凶巴巴的,那个男人瞎了眼了才能看上你。”

慕容珊举起手中的剑柄狠狠的击打在柳明志脖颈之处:“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高手就是高手,仅仅一下就将柳明志打的神色有些模糊,比起当初在扬州柳大少跟青莲来的那两下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柳明志老实了起来,真怕慕容珊恼羞成怒杀了自己,那样就真的太亏了。

被挟持着的柳明志看着不远处的呼延玉喊道:“呼延兄,小弟是刚出浪口犹如虎穴,自身难保了,你自求多福,可以的话将汗血宝马送到我家去,值不少银子哪。”

慕容珊看都不看瘫软到地上的呼延玉与裴家兄妹,她的目的就是柳明志,目的达到了之后没必要惹下其他的祸端,白莲教现在危机四伏,急需银子应急,柳大少就是最好的金库,有了它什么银子都有了。

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慕容珊猝不及防的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满怀,柳大少微微一愣:“我说,你这走路不慌吗?肯定很累吧?”

柳大少根本看不到慕容珊现在脸色红的已经发烫继续调侃着:“有实力就是好啊,你该骄傲啊。”

脖颈骤然一痛,柳大少知道已经到了慕容珊忍受的极限,在调侃下去肯定会吃苦头的便闭口不言。

“呼延兄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酒,不要忘了。”

呼延玉闭上良久的眼睛疏忽的睁开了,持刀静静的站了起来:“白莲教看来还是太过自负了,区区软骨酥就敢在此耽搁这么久。”

慕容珊花容失色的看着已经缓缓冲着自己走来的呼延玉急忙将柳大少挡在自己身前:“不可能,七品高手受了软骨酥的毒也要小半时辰才能祛除干净体内的毒素,这才几刻钟你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呼延玉邪魅的一笑:“所以某才说你们白莲教太过自负了,某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七品哪?若非被四师兄伤了筋脉,区区软骨酥算的了什么?”

柳大少也激动起来,能够安然无恙谁愿意去做俘虏:“呼延兄,你太牛皮了,赶紧干掉这个老女人,敢打小爷,小爷要将她扒光了吊在城墙上。”

慕容珊持剑的手稍微一用力,柳明志的脖子上微微一凉:“柳公子太过得意忘形了,别忘了你还在奴家手中。”

柳大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呼延玉是高手九长老也不是战五渣,现在自己可还被剑挟持着哪,脸色一苦:“好姐姐,千万别激动,刀剑无眼,打打杀杀的不好,不如你将剑放下来,你看这夕阳多美啊,咱们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岂不妙哉。”

看着步步紧逼的呼延玉,慕容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将柳明志揽在自己的怀中紧紧的靠着,呼延玉的刀气她方才可是见识过的,大意不得。

“呼延王子,再敢上前一步奴家大不了与柳公子同归于尽。”

柳大少现在可是冰火两重天,一面是脖子上冰凉的软剑,不是情况窘迫柳大少很想仰天长啸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呼延玉果然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慕容珊手中的软剑:“放了柳兄弟,某以性命担保你可以安心离去。”

“三哥五哥,你们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完不成任务教主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激射而来拦在了呼延玉与慕容珊中间,正是白莲教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

呼延玉神色一凝,又来了两个难缠的家伙。

三长老轻笑着看着呼延玉:“呼延王子,白莲教不想与王子结仇,说起来咱们还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给老朽一个薄面如何?”

呼延玉举起了弯刀:“我欠了柳兄弟一顿酒,要还了才行。”

三长老神色逐渐消失:“如此说来呼延王子是打算管到底了?”

“废话少说,某来领教一下你们二人的武功。”

“九妹,船在河边,带着柳公子先行一步,我与五弟托住他。”

慕容珊也不迟疑,挟持着柳明志就往几十章之外的秦淮河奔去。

呼延玉神色一急,手中的弯刀不留余力斩向二人,刚刚消弭的刀气又纵横起来。

“呼延兄,救命啊!”

感受到柳大少挣扎带来摩擦感慕容珊红着脸继续飞奔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遍体生寒,一股冷冽的剑意从天而来,如同白虹贯日,几人抬头望去,一抹剑光带着残阳的余晖从二龙山破空而来,剑意纵横,席卷八荒,纵然几十丈外的秦淮河面都荡起了波浪。

“天剑?”

“是天剑”

“不好,快躲开。”

剑光如虹,直接插入大地,犹如地震一样,周围乱石纵横的土地晃动起来,无数的裂痕从剑身处开裂出来直至秦淮河畔。

随即一股剑气荡漾,方圆几十丈寸草不生,石飞尘扬,剑气直接将众人击飞出去,几十丈外的慕容珊柳大少也难以避免,在场的众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翻滚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个个面色惨淡毫无血色。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传入还有意识的众人耳中:“当老朽死了不成,二龙山也敢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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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安老头

秦淮河一直烟波浩渺经久不休,由何处而来无人知晓,到何处而去亦是无人知晓。

安家村居住在金陵地界的边缘的最边缘,是大龙朝处于最贫苦阶级的劳苦大众之日。

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低估了百姓对土地的热爱,土地代表着粮食,常言道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安老头也喜欢土地,就像别人一样的喜欢,可是安老头打渔半辈子存下来的积蓄也不够买上一亩地。

他时常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浩渺的秦淮河出神,遇到人了打招呼总是开口先问:“安老头,今天买地了没?”有些人是真心的问候,有些人就是带有调侃之意了。

安老头总是笑嘻嘻的举着旱烟袋露出两颗早已经熏黄还带有缺口的门牙说道:“快里,快里。”

安老头膝下只有一子,几年前去北疆朔守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安老头时长安危自己,儿子是在北疆守土护疆哪,无论他怎么样安慰自己,他心里早就知道了,儿子啊怕是回不来哩。

前些年哪,北疆的儿子还时长让人捎来点银子,家里的日子虽然难可是倒也能过得下去,加上儿媳给村上的大户人家洗洗衣物,可是自从儿子再也不让人捎银子了,儿媳也知道了什么,没称上两年的日子就跟人跑了。

安老头倒也没有埋怨,儿媳妇才二十五六岁,不能强行留着守活寡不是,好在儿媳妇跑了跟自己留下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倒也让自己的晚年不再那么寂寞。

晚年虽然不寂寞了,日子却越来越难了,安老头发现自己的身体老了,一年不如一年,放到几年前十几丈的大网一个人就捞起来了,现在啊,加上小孙孙一起,几丈长的渔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秦淮河的鱼又大又肥,味道特别的鲜美,可是打渔为生的安老头爷孙三人从来没有舍得尝过秦淮河里的鱼是什么味道。

每次见到孙孙孙女盯着鱼咽口水的时候,安老头总是安慰道:“等两年,再等两年,爷爷买了地给你们留下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秦淮河里的鱼很肥美,在金陵城一斤可以卖上二三十文的价格,可是在安家村只能卖上三文钱一斤的价格,一斤鱼比不上一斤粮食的价格。

安老头没有去过大地方,他不知道外面的鱼是什么价格,他也走不了这么远的路了,每次县里酒楼来收鱼的人都骂骂咧咧的哭丧着脸说道贵了,给贵了,再加银子就不赚钱了。

安老头都忐忑不安的举起苍老的手哀求道再多给一文钱,孙孙孙女大哩,饭量也大哩,能吃了。

安老头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河畔的老槐树下抽着旱烟,安老头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村里唯一一个大夫说他得了肺痨,安老头也不知道肺痨是什么,他只知道自救活不久哩,安老头已经很久没有下河打渔了,大夫告诉他不能劳累,这一累可能就要没理。

安老头平时最疼爱孙孙安狗儿,穷苦人家取名字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名字越差越好养活,狗儿,狗蛋什么的比比皆是。

儿媳不同意,说狗儿当小名可以,当大名怕不是让人笑话哩,既然住在秦淮河畔就借着上天赐予的恩惠,安江河吧。

安狗儿大名安江河,安狗儿十三岁了,他从来没有被人交过安江河,狗儿就是他一直的名字,谁见了都是叫上一声狗儿。

安老头抽完了一袋烟之后开始不安起来,平时抽完一袋烟乖孙早就该打渔回来了,可是今天竟然没有看到小船的踪影。

安老头打了半辈子的,早就对河上的一切了如指掌,随手扯起河边的枯草看了一会安老头便丢在了地上:“今日河上顶多微风,不可能覆船啊。”

安老头皱巴巴的面孔担忧无疑,在河边不停地徘徊,嘴里嘟囔着河神保佑,河神保佑。

似乎安老头的祈求起了作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终于迎来了一只小船,没错,是自家的小船,这船撑了十几年,安老头人不错的。

安老头咧嘴一笑,扑通一声跪在河边不停地磕头,嘴里嘟囔着多谢河神,多谢河神。

安狗儿撑着船桨惴惴不安,今日打渔没有打到几条鱼,反而打上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了,皮肤浮肿,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安狗儿救下了这个人之后可是却没有打上几条鱼,渔网被这个人给撑坏了,最少要修补几天,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发火。

小船停到了岸边,安狗儿甩下绳子,安老头一如既往的自觉的接过来绳子拴在了老槐树上,安老头穷的连个简易的船坞都没舍得搭建。

安狗儿神色低沉的跳下小船:“爷爷,今日没打到鱼。”

安老头咧嘴一笑:“没鱼就没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秦淮河的鱼跑不了的。”说完用干裂的手掌摸着安狗的头一脸欣慰,乖孙回来了就好,鱼不鱼的话就不重要了。

安狗儿面黄肌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可是他却有着一把子的力气,听到爷爷没有责怪自己,高兴地跳到了小船之上将自己从河里捞起来的人扛了下来,毫不费力的扛了下来。

安老头面色一紧:“乖孙,怎么还有个人哩?”

安狗儿将这个人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爷爷,这个人被泡在水里不知道多久,一网给我捞了上来,我看他还有气就把他带了回来。”

安老头叹了口气,接过孙儿手中递过来的几条鱼:“那就带回去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人死去哩。”

走了一二百米的路,到了三间茅草屋搭建的房子前,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桌椅板凳一个没有,灶台还是露天搭建的几个石块撑起来的瓦罐。

一个面色枯黄的十一二的少女正在细心的煮着粥,听到脚步声传来少女欣喜的转过身喊道:“爷爷,大兄,粥马上好了,心儿给你们盛饭。”

少女名叫安心,是安老头的孙女,本来安老头打算给安心取名叫狗丫,哥哥狗儿妹妹狗丫都是好养活的名字,可是自己的儿媳不乐意了,说女娃的名字不能叫的那么的俗气,擅自做主取下了安心的名字,无愧于人,但求安心。

安心本来兴高采烈的,看到哥哥看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面色惊慌起来,急冲冲的抱住一旁安老头的手臂:“爷爷。”

安老头拍了拍安心的发鬓:“乖女不要害怕,这是你大哥从河里救得人,活着哩。”

安心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好奇的看着大兄肩膀上的那个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面容。

安狗儿扛着人走进了茅草屋,往杂草地上一放,安家穷的床都没有,都是席地而睡,杂草一卷就是一晚。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四章都吃的起茶叶蛋

柳大少坐在安老头常坐的槐树下怔怔出神,手里不知道从那里捡到的柳枝甩来甩去。

柳大少在沉思,思考什么,思考着自己明明在金陵城一下子醒来怎么就到了金陵的边界了。残存的意识里只有一声疾呼‘天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从慕容珊丰腴的怀里直接就飞到了半空中晕了过去。

怎么晕的?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浪震晕的,醒来之后躺在茅草屋里,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可是身体被水泡的不成样子。

柳大少很想对着天空喊上一声,小爷这是招谁惹谁了,就不能让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吗?

都是穿越的,别人不是封侯就是封王,最不济的也是个知县老爷,自己没那么大的志向,就像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挣着自己的小钱钱,搂着自己的小韵韵,调戏着自己的小莺莺,怎么就这么难哪?

狠狠的将手中的柳枝摔在地上,柳大少面色狰狞:“奶奶的,别让少爷我知道天剑是什么玩意,否则少爷我跟你没完,直接送小爷离开千里之外,你以为你是费祖师爷吗?”

柳大少独自在河边发着狠,安狗儿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捧着一个露着缺口的瓷碗走了过来:“柳大哥,喝鱼汤了,再喝几碗身体差不多就没事了。”

柳明志收拾好心神转过身来,看着面色暗黄营养不良却带着淳朴气息的安狗儿轻笑道:“江河,辛苦你了,你吃了吗?”

安狗儿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挠着后脑勺缅甸的笑着:“吃了,已经喝过粥了,大哥叫我狗子就好了,全村只有你一个人叫我江河有点不太习惯。”

柳明志接过安狗手中的鱼汤,说实话秦淮河的鱼是不错,纯野生的黄鱼,可是安狗儿熬汤的手艺就有些不如人意了,只有鱼腥味的味道,汤里没有一点调料,就连一点盐巴都没有,又腥又涩。把鱼洗剥干净去除鱼鳞还有内脏直接放到瓦罐里熬汤熟了就成了出来。

柳明志忍着味觉的不适,强忍着将一碗鱼汤喝了下去,安老头一家的饭食自己见过,安狗儿说是喝粥了,那些粥完全就是清水上面飘着几粒米花而已,他们自己都不舍得吃鱼可是却舍得给自己熬汤喝。

柳明志偷偷的看见过安狗儿安心二人对着已经没有了丝毫肉沫的鱼骨头嚼了半天,那时候柳明志才发现以前吃的山珍海味比起这一碗鱼汤来的重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暗自叹了口气,柳明志忽然自责起来,埋怨自己出门嫌弃累赘总是带银票出门,如今银票被泡的烂成碎片根本看不出来模样,倘若能带上几两散碎银子好了。

“安江河就是安江河,你已经十三了,再叫你乳名这是不尊重你,以后别人再叫你狗子你直接告诉他你叫安江河,安是定世安邦的安,江河是江河胡海的江河。”

安狗儿腼腆的笑了起来:“嘿嘿大哥说话就是跟俺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

柳明志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放心吧,以后你也会跟大哥一样的,可以骄傲的告诉别人你叫安江河,这是大哥给你的保证,走吧咱们去看看你爷爷。”

“哎,听大哥。”

柳明志二人同行来到了茅草屋旁,安心穿着粗布麻衣站在草屋门前向里面探头探脑的,听到脚步之后犹如被惊吓到了的兔子拘谨的站在一旁:“大兄,柳大哥。”

柳明志和蔼的问道:“大夫还没有出来嘛?”

安心点点头:“没点,不过也快了,柳大哥爷爷会没事的对吧?”

柳明志一愣,想起了安老头的肺痨,怕是没救了,不过还是安慰起了安心:“放心吧,你爷爷为人善良,不会有事的。”

安心重重的点点头接过柳明志手中的瓷碗:“柳大哥,我去洗碗了。”

安狗儿蹒跚了一会:“柳大哥,渔网已经修好了,我去多打点鱼卖了给爷爷抓药,一会爷爷就麻烦你了。”

“小心点,不要去了太远的地方。”

“哎,俺晓得,柳大哥放心吧。”

安狗儿刚走不久,一个留着羊胡的大夫从茅草屋里钻了出来,柳明志急忙上前:“大夫,老爷子怎样了?”

大夫复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摇摇头:“本身肺痨就严重,加上营养不良,身体怕是撑不住了,也就三五天的日子,准备后事吧。”

“大夫,再想想别的办法,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

大夫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药石无用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钻进去茅草屋,眼前一暗,慢慢的才适应过来,安老头半躺在杂草堆里面无血色:“老爷子,感觉怎么样了?”

安老头听到声音,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见到柳明志咧嘴一笑:“柳小哥,你咋进来了哩。”

搀扶着安老头半坐了起来:“安心去洗碗了,江河去打渔了,大夫说让我照顾你,只要好好休息,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重新打渔了。”

安老头叹了口气:“老头子什么样老头子心里清楚,没几天活头了,就是放心不下这俩孩子啊,先是没了爹,后来没了娘,跟着老头子我吃苦受累的,老头子没本事啊,瞎忙活了半辈子也没给他兄妹俩留下点什么,老头子要是去了,他俩该怎么活啊。”

安老头唉声叹气,可是浑浊的眼睛看着柳明志却露出了殷殷期许的神色,他能看出来柳明志出身不凡,别的不说就身上那件披着的外袍自己半辈子都买不起一件,他希望柳明志能给孙子孙女一条活路。

柳明志抓住安老头的手放在手中:“老爷子,你放心,以后江河安心兄妹就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有我柳明志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

安老头听到了柳明志的许诺,才松下心神:“柳小哥,叨唠你扶着老头子去老槐树下坐坐吧。”

“老爷子,你这”

“没几天了,再不坐就没机会坐了。”

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搀扶着安老头向着老槐树走去。

安老头气喘吁吁的坐在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的河面静静地出神:“乖孙该回来吧。”

“快了,快回来了。”

安老头又举起了他的旱烟袋,柳明志也没有阻拦,反而细心的为他装上一锅烟叶,点燃了烟叶。

安老头斜靠在老槐树上:“柳小哥,你说俺们这些穷苦人家忙活了半辈子,一口好吃好喝的都没尝过,日日忙忙碌碌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儿孙幸福啊。”

“儿孙幸福,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就没有哪?”

当啷一声,安老头的烟袋掉在了地上,瞳孔已经没有了神采,深邃的眼窝紧紧的盯着秦淮河,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

柳明志闭上眼睛狠狠的叹了口气,用手抚上安老头深邃无神的眼眸,安排好孙子孙女的后事之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可惜安江河打渔还没有回来哪。

柳明志背负双手站在老槐树下望着波澜踊跃的秦淮河:“老爷子,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总要有点目标,你说的对,人活着为了啥哪?别人我不知道,柳明志向你保证,一定要让大龙朝的百姓都吃得起茶叶蛋。”

“我保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五章父爱无言

“江河,安心起来吧,你爷爷走的没有遗憾,他将你们二人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柳明志的亲弟弟,亲妹妹。”

安狗儿安心跪在一座新坟前,坟头矮矮的,就是一个小土包,安老头就用了一个个小小的破席子当做棺木了。

新坟就在河边,安狗儿说他爷爷守着秦淮河过了一辈子,葬在其他的地方肯定会不舒服,要葬就葬在河边吧,这样他就能一直守着他的秦淮河。

柳明志知道,这可能是安老头一辈子最大的夙愿了,生也秦淮河,葬也秦淮河。

想要收拾一下行囊,三人才发现除了一条船几张渔网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安狗儿撑船,安心躺在船舱里面沉沉的睡去。

柳明志盘坐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边出神,小船逆风而行一路向着金陵城划去。

安狗儿也不知道金陵城在什么地方,他听了柳大哥的沿着河岸一路向北行驶,总有一天会到的。

此时此刻金陵城到处是骑马的汉子来回驰骋,到了柳府之后说不上几句话便马不停蹄的继续出城而去。

柳之安端坐在正厅之上,手里捧着一卷账本翻来覆去,看似神色平淡,可是在座的众人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账本已经整整半个时辰没有翻过去一页了。

柳夫人不时地向外张望,在正厅里来回的徘徊根本停不下来:“老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安稳的模样,志儿都失踪五天了,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多派遣人手吗?”

柳之安平静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江南柳叶尽皆出动,一日没有传回志儿的消息就说明还有的等,老夫相信柳叶子弟的情报。”

“总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给宋大哥的书信有没有回来?是不是志儿跟着清儿这孩子去了京师?”

“等!”

齐韵坐在一旁开口道:“爹,要不要孩儿去找找我爹让他帮忙派遣守备兵马司调查一下,必定人多力量大。”

柳之安闭眼:“韵儿,不可惊扰亲家,为柳家出动守城兵马司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现在只有等。”

齐韵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得不咽下去,她心里明白柳之安不比她轻松多少。

在众人焦虑的心情之中,柳之安端坐着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双眼紧紧的盯着账本不曾动过。

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袍的背剑汉子没有经过任何的回报直接冲进正厅走到柳之安旁边低头诉说:“少爷无恙,不久到家。”

柳之安的眼睛猛然一亮,露出惊人的光芒,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握着账本关节发白的手猛然一松。轻轻的一摆手示意青袍人离去。

青袍人点头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便退了下去。

“混小子马上回来,你们不用再担心了,你们在正厅等他归来,老夫去后面处理点事情。”说完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径直的走向后堂。

众人神色皆是一松,柳夫人愣了一下也跟去后堂了,刚进后堂便听到酣睡的喘息声,柳之安平躺在平时休息的靠榻上已经陷入了沉睡。

柳夫人神色后悔,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因为儿子的事情老爷已经整整待在正厅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他才是最担心的那个人,可是他是柳家的顶梁柱,所有的事情都得忍着。

安狗儿安心胆战心惊的看着河边数百服色不一骑在马上的柳叶子弟,柳叶子弟身上具都带着兵器,样式不一而论。

柳一骑在马上看着端坐在船头的少爷,自己柳叶大大小小的众人来回奔波劳碌,正主不但毫发无伤反而端坐在一条小船上观赏着秦淮河两岸的风景。

柳一也不知道该是庆幸少爷平安无事,还是该埋怨少爷云淡风轻。

“柳大哥他们他们”安狗儿两股战战的看着围在河边的柳叶子弟说话都有些

哆嗦起来。

“江河,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大哥的家人,自然也是你们的家人。”

“家人?”

“恩。”

柳明志站了起来,直立立的站在桥头:“柳叶子弟听令,打道回府。”

柳一柳四等跟柳明志略微疏略的人发现自家少爷似乎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于那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总之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听从他的命令。

“柳叶听令,请少爷上车。”

柳明志牵着畏缩的安氏兄妹走到柳家子弟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登了上去。

柳夫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灰头土脸的儿子,这个摸摸那个碰碰完全无恙才舒了口气:“说,这几天去哪?你知道家里因为你的事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娘,对不起,孩儿错了。”

柳夫人准备发火的神色呆住了,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夫君。”齐韵咬着下唇,眼眶通红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明志,语气略带哭意。

“娘子,夫君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众人,抱住齐韵便狠狠的亲了一口。

齐韵脸色红的发紫,一把推开自家不要脸皮的夫君站在一旁颔首,不敢去看众人的眼睛。

“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个是孩子在外面认得弟弟妹妹,安江河,安心。”

“江河,安心,叫娘,以后我娘就是你们的娘亲,柳家就是你们的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柳明志能做的也仅有这些了。

早被柳府的富丽堂皇惊呆了的安狗儿安心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柳夫人迟疑了一下:“娘。”

柳夫人虽然疑惑还是答应了一声:“以后就将柳府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番,柳夫人不时的惊呼一声,当听到安狗儿兄妹的遭遇是就可怜的看着两个孩子,听到了这二人便是救了自己儿子性命的人时看着两兄妹是真真正正的亲近起来,就像柳明志说的那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仅此而已。

互相寒暄了一会,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柳明志才发现没有柳之安的身影:“老头子哪?”

“后堂睡着了,要不要将他叫醒?”

柳明志了然的摇摇头:“几天没合眼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番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谈

柳府的人发现了自从自家的大少爷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稳了,没有了那种让人感觉浮躁的气息了。

而且大少爷很少给府里的单身狗们撒狗粮了,以往没事的时候府里内院的丫鬟们总是偶尔会遇到大少爷跟少夫人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最近机会一次没有见到过。

感触最深的便是莺儿跟齐韵,以前柳大少总要在闲散的时候做些不规矩的行为,现在柳大少不是闷在房间里看书就是站在凉亭里看着围着熊猫嬉戏的几个孩子怔怔出神,待上一阵子之后便回到房间里继续看书。

柳大少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一众跟他亲近的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总觉得柳府似乎变得冷清起来,没有了不时传来的咆哮声,真的很怪异。

是夜,柳大少归来的第三天。

柳之安正在书房审理最近的账目,柳大少提溜着两坛子酒敲了敲书房的门,柳之安眉头一皱,算账的时候他最讨厌有人打扰,否则便会重新核算一片。

柳之安不愉的语气传来:“进来。”

“老头子,还没忙完吗?年龄大了就不要那么拼了,该休息的时候还得休息。”

听到这个声音,柳之安不愉的神色才舒缓下来,听到柳明志的话,柳之安感觉酸痛的腰瞬间都不痛了。

“是你小子,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敲门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嘡啷两声,清脆悦耳:“人嘛,总要学会长大的,该守的规矩总归是要遵守的,否则会吃大亏的。”

柳之安望着桌子上的两坛酒眉头紧锁:“怎么,想起来找老夫喝酒了?你不会又在外面惹下什么祸端了吧?老夫可不会给你擦屁股了,如你所说,你长大了。”

柳明志把手一摊斜着头看着柳之安:“老了?”

柳之安颔首轻笑了两声,随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揭下封泥:“今天老夫让你知道什么叫你爹还是你爹,在这里喝酒压抑的慌,走,咱爷俩去外面赏月饮酒,让爹看看你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吹牛哪。”

“也行,就让儿子瞧瞧你是真的不服老还是在吹牛。”

酒过三巡,父子二人都有些醉意朦胧,酒量都是二把刀,吹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想通了?愿意去接触朝廷了?”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你是老夫的儿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憋得什么屁,爹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如此抗拒跟朝廷接触,但是爹知道你迟早是要走这一条路的,生在柳家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运。”

柳明志揪揪耳朵:“儿子说我怕死才不愿意去涉足那个地方,你相信吗?”

“信。”

“呦,你不是常说柳家的种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吗?儿子说怕死你就这反应?”

“怕死没什么丢人的,每个人都怕死,老夫也怕死,可是有时候你越怕死才越要往上爬,只有你掌握了足够的势力别人才不敢轻视你,你也能活的更长久,爹可以直言,正是因为怕死爹才会将柳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爹这样做就是不想成为别人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数十年过去了,爹做到了。”

“牛逼”

柳之安一愣哈哈大笑道:“是啊,牛逼,爹真的很牛逼,以一介商贾的身份成就了江南柳,谁敢说柳之安不牛逼。”

“其实无论秋闱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走上官场的对吧?”

柳之安倒也没有否认轻轻地点点头:“如果你没有因为机缘巧合拜入闻人政的门下,没有因为机缘巧合接下金龙帝令,没有马蹄铁和推恩令的事情尚且有缓和的余地,可惜没有如果,柳家早就被你带入了局中,你脱不了干系了。”

“老头子,其实我真是是心甘情愿的想去当一个富家少爷,衣食无忧,生活美满,这天下如何与我柳明志有何干系,可是我想错了,成为柳家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能只考虑自己的荣辱了,我代表的是柳家对吗?”

“不错,还记的爹跟你说过的话吗?江南柳虽然势大,同样是树大招风,你因为柳家而锦衣玉食,同样你也要为了柳家而前赴后继,有时候爹不想逼你,是天在逼你,是天意啊。”

“其实儿子一直在尽量逃避着和朝廷打交道,那个地方可以高高在上同样也可以让人粉身碎骨,别的地方可以讲道理,那个地方不行,儿子不但怕自己死,还怕给柳家带来祸端,可是怕又能怎么样,这条路该走还得走,终究是要和朝廷接触了,比如魏狗。”

“你什么时候知道陛下的身份的?”

柳明志随意的将金龙帝令丢在桌子上:“寻常人家谁敢用这玩意!”

柳之安眉头一皱,倒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四下无人,儿子只要不过分也就算了。

“那你当初踏青的时候还说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

“其实最初我是没有猜到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在我的认知里皇帝是不能随便出宫的,我反而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谁?”

“端王李杨。端王在民间的风闻你也是清楚的,儿子预想他一个亲王如此势力庞大最终肯定难以善终,当初他似有招揽儿子的意思,我当然不能跟他去趟这趟浑水,而且端王是亲王,使用的乃是雕蟒令牌,这龙跟蟒盘踞在一块小小的金牌子上没有见过的人很难分辨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再加上儿子先入为主的猜测,也并没有在意这块令牌的事情。”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就是陛下的?福公公宣传圣旨的那一次?”

“不是,第一次去岳父大人家的那一次,我与韵儿相约同船游河遇到了淮南王李玉刚,当初淮南王并不清楚儿子的身份,因为儿子当时抄了一首词随意的念了出来,他就猜测儿子的身份,偶尔间他提起了闻人山长的名字,而且说闻人山长的名字时语气虽然有调侃之意但是却有那么点敬重的感觉,但是我心里就有些奇怪,当阳书院虽然出名,更有童相出身与此,可是淮南王身为亲王怎么会对一个书院的院长有敬重的意思。”

“李玉刚也是文士,他敬重闻人政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不一样,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很奇妙。”

“这跟你发现陛下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那一次开始我就感觉闻人山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韵儿与山长的孙女乃是闺中密友。孩儿当初便旁敲侧击,果然韵儿无意说出了闻人山长的身份,帝师。闻人山长既然是帝师,那么孩子以前的猜测也就错了,那个人并非是端王李杨,而是当今天子,我手中的那块令牌也并非蟒令而是龙令,不过孩儿也没有妄下断言,特意将这块令牌从桌子下面取出来看了一下,果然有爪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就是皇帝。”

“你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儿子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就跟马叔说过,商人之家太过冒头了不是什么好事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七章朋友

柳之安眯着眼想了一会:“你就那么确定柳家以后必定会遭殃?柳家虽然有些势力可是仅仅在金钱上有些势力,与朝廷并无冲突。”

“呵呵,以前有一个人叫沈万三,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一旦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柳之安抚摸着胡须疑惑的看着儿子:“沈万三莫非比柳家还有钱?”

柳明志一愣,江南首富跟全国首富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好吧:“老头子,你还真是迷之自信哪。”

“既然你已经猜测到陛下的身份,为何他下旨召你进京你却非要推三阻四,有先前的推恩令在先,明明可以谋得一个好前程,你在怕什么?”

“老头子你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会不清楚马蹄铁的用处吧,说实话当初你告诉我马蹄铁无意中流入了皇宫之内,并且被皇帝知道了,我心里只有深深的忌惮与恐惧,下意识的认为皇帝召我进京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时间证明是我小人之心躲君子之腹,正如闻人山长说的陛下虽然不是明君可却是一个仁君。”

柳之安轻轻一笑:“这算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以这么说,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儿子对皇帝的感官并不是很好,不是针对当今陛下,是历朝历代的没一任皇帝感官都不太好!”

“为什么?”

“天家无情。”

“那你为何突然间又想通了哪?”

“人死留名嘛,既然老天爷给了个机会,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老夫不信。”

“为了保命,活的更久。”

“这个老夫相信。”

柳明志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了他的眼睛。

“小子,当你追去清儿的那一刻,爹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确实是隐瞒不下去,韵儿不在这里,薇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还有那个什么苗疆的女子青莲又打算怎么处置?”

“这你也知道?”

柳之安不屑的撇撇嘴:“在江南,你爹想知道一件事情比你岳父大人还要清楚。”

“怎么办,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派人监视着我,我感觉跟坐牢一样,这样子非常不好。”

“你此番外出爹疏忽了,没有派人跟着你,结果哪?儿子,享受着什么就要承担着什么,好好的想想吧,还有下次跟你爹喝酒别耍滑头,你的酒兑水了当老夫闻不出来?”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嘴巴依旧强硬:“老头子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谁兑水了。”

“戚。”柳之安拍拍柳明志的肩膀:“你还有个朋友在府里,你们好好的聊聊,不过爹给你一句忠告,适可而止。”

望着柳之安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疑惑着挠挠头,朋友,什么朋友?

“少爷。”

“柳兄弟。”

恩?柳明志好奇的转身看去,柳松挑着个灯笼,身旁跟着两个下人端着酒壶,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呼延兄,你怎么在我家?”

呼延玉苦笑着摇摇头:“柳家可谓是龙潭虎穴,为了把你的汗血宝马送回来,进来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因为你的缘故被伯父羁押在了柳府。”

呼延玉说完看着寂静的柳府说不出的忌惮,似乎那些阴暗的角落有什么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

“抱歉抱歉,呼延兄快请坐,倒是小弟疏忽了。”

呼延玉坐到了石凳之上摆了摆手:“无妨,好在伯父深明大义,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关在了一间房子之中,吃喝也不曾怠慢,主要是心情有些郁闷而已。”

“小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松,斟酒,少爷要给呼延兄赔礼道歉。”

“两个下人马上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摆上酒杯开始为二人斟酒。”

“呼延兄,什么客套的话都不说了,小弟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柳某不想因为一次误会而失去一个朋友。”

呼延玉放下酒杯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柳兄弟,某可是胡人。”

“呼延兄可曾tusha过汉人?”

“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倒是曾斩杀过些许的盗匪流寇,良人未曾杀过一人。”

“既然如此,柳某为何不能跟呼延兄成为朋友?”

呼延玉静静地凝视着柳大少,见其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骤然笑了出来:“你这个朋友,呼延玉认了,这应该是我来到大龙收获最大的一样东西,朋友,大哥欢迎你来呼延部落做客,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别忘了大哥还欠你一顿酒哪!”

“是两顿。”

呼延玉一愣,看到柳明志指着桌子上的酒壶才恍然大悟过来:“没错,是两顿,大哥错了,不过大哥没有想到江南柳家的大少爷过得也这么吝啬,简直跟那个传闻中只会声色犬马的柳大公子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

“此言差矣,这不叫吝啬,这是节约勤俭,该花的银子不能不花,该省的银子不能不省,以前小弟糊涂,现在成家了,总的为家人着想一些。”

“是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勤俭一些挺好的。”

“大哥你此次来大龙朝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小弟帮忙?柳家在江南还是有那么一点名气的。”

“兄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已,就不劳驾兄弟费心了。”

“既然大哥自己可以解决,小弟便不插手了,如有吩咐,小弟绝不会推辞。”

呼延玉端起酒杯:“兄弟,喝了这一杯酒大哥就要告辞了。”

“大哥,如今天色一晚,不妨在柳府住上一晚,也好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不了。”呼延玉将就被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兄弟,告辞了。”

“大哥,一路顺风。”

喝了两顿酒,柳大少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齐韵正在刺绣见到夫君醉醺醺的回来了连忙上去搀扶着:“夫君,小心一点。”

柳明志一把抱住齐韵往床上一倒:“娘子,陪夫君睡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八章秋闱在即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秋季,大龙朝各个地方的学子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乎全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全部在发愤图强。

距离秋闱还有三天的日子,凡是大龙朝各地府县的生员,秀才,监生均可以应考,主持秋闱的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他相干官员若干名。

秋闱考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八月九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五日三场进行考试。

大龙朝取士的考试内容有帖经,考官从四书五经之中摘选一页,然后选取一句名言印在试卷之上,考生要填写出上下相关的名言,就像现代的默写填空一样。

策问,考官会提出有关经义政事的问题,考生则是填写自己的见解,提出相应的策论,这就比较广泛了,根据主考官的不同,涉及到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的问题。策问更加注重考生的见识与思维能力。

诗赋,考官会出题目,考生要根据题目写出相对应的诗词来。

柳明志从当阳书院归来之后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此次去当阳书院闻人政告诉了柳明志关于考试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让他不要紧张,以他掌握的知识足以应对第一场的帖经考试,而且还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至于诗词方面的闻人政也不担心,柳大少抄的几首诗词早就传到了闻人政的耳中,他相信柳大少平时虽然不着调,但是对于秋闱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敢马虎的。

策论更加不需要担心了,要问柳大少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闻人政肯定会说不是他恐怖的记忆力,而是他那天马行空的思路,虽然不知道柳大少会考的如何,但是闻人政轻松的说笑道,这小子必定榜上有名。

此次上山不但给柳明志普及了一下考试需要注意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考教一下柳大少这些日子在家中有没有放松进学,果然四书五经任由闻人政提问,柳大少皆是对答如流。

闻人政摸着胡子轻笑着送了柳大少四个字‘可以滚了。’

再次将闻人云舒气的暴跳不止花容失色之后柳明志便背着行囊下山了。

“儿子,快坐下,都是你爱吃的菜,想吃什么就给娘说,娘吩咐厨房为你准备,读书累了的话娘给你熬了参汤,百年山参千年山参,喝什么随你心情。”柳夫人知冷知热的在一旁给儿子夹菜。

柳明志一口菜差点喷了,自从进了八月之后,因为柳大少要参加秋闱的原因,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是直线上升,饿了有的吃,渴了有的喝,累了有人按摩,最过分的是竟然和齐韵分房睡了,原因竟然是怕他分心,暂时先不能同房。

柳大少可谓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就连老头子都不再冲自己没事发发火,闲着打孩子这种事也是再也没有发生,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端着碗细嚼慢咽的老头子柳大少翻了个白眼,不用猜,这百年参汤十有**又是老头子的注意。

“娘,孩儿身体好的很,不用喝什么参汤,家常便饭就可以了。”已经和齐韵分房睡了,百年参汤真的喝下去,那可真的是会死人的,不是补死就是憋死。

柳夫人不满意的说道:“那怎么行,读书最是消耗心神参汤补气血的,正好的事情,不行娘得去厨房吩咐一下才安心。”

“娘”

柳夫人仿佛着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风风火火的就出了正厅,根本不管餐桌上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宋蕾往宋云旁边靠了靠:“二哥,婶娘好可怕,参汤不是药吗?三哥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哪?”

宋云怜悯的看了一眼哭着脸的柳明志冲着小妹宋蕾说道:“三哥不听话惹到婶娘生气了,咱们要好好听话,不然也要喝药的。”

宋蕾缩了缩脖子,赶紧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柳明志柳萱兄妹俩倒是早就知道了老娘的恐怖,一说给大哥熬参汤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生怕自己也会喝药,早就乖乖的趴在晚上乖乖的吃饭。

安心安狗儿二人被特许上了柳家的饭桌,安狗儿早就没有了当初面黄肌瘦的模样,在柳家好吃好喝的供应之下,壮实了不少,安心也是越来越丰腴起来,变得越来越落落大方。

二人还是有些拘谨,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柳明志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时间慢慢恶磨平他们的自卑感觉。

齐韵每吃一口饭总是细心的往夫君碗里夹上几筷子菜,标准的贤妻良母。

柳大少轻轻的挪动板凳往老头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老头子,过分了啊,千年山参熬汤,喝了是会死人的。”

柳之安诧异的扬扬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齐韵:“秋闱重要,抱孙子同样重要,你和韵儿成亲都快三个月了,韵儿这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会”

柳大少眉头皱的能凝成一股绳,很想摔筷子走人,肚子没反应怪我咯,到现在都没有洞房,真有身孕了小爷才会疯掉的好不好。

“我身体好的很,老头子这是儿子的私事,你关心的过分了啊。”

“放你娘狗屁的私事,柳家的香火无小事,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韵儿的问题了?看来得把赛老头找来给韵儿把把脉了。”

柳大少一听,真找大夫给齐韵把脉齐韵知道原因不得自杀了,牙一咬狠狠的道:“儿子有些力不从心,不是娘子的问题。”

柳之安神色纠结的看了几眼儿子低声嘀咕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擎天散爹还有点私货,不够了再去找爹取啊,都是男人,爹理解你,有时候力不从心,腰肢酸痛,肯定是肾透支了。”

柳大少一声闷哼,青菜直接从鼻子里钻了出来,柳大少急忙清理掉青着脸看着柳之安:“老头子啊老头子,怪不得娘骂你是老不正经的东西,我还以为娘说的有些偏颇,现在看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咱们可是爷俩,跟我聊这些你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柳之安嘴角也抽了抽:“儿子啊,都是为了柳家的香火。”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吃饱了,这些是以后再说,擎天散自己留着用吧你,告辞。”

柳大少直接转身出了厅堂,再聊下去非得崩溃不行。

柳大少出去后,齐韵脸色也不正常的站了起来:“爹,孩儿去看看夫君。”

刚进房间,齐韵便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了韵儿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五十九章勤俭节约柳公子

夜色初生,红烛摇曳,残星闪烁,月色迷离。

柳府陷入了寂静的环境,唯有柳大少的房中正在上演着一场血与火的杀伐征战。

初极狭,才通人

柳大少嘟囔了几句,在面红耳赤之下床帏又无风自动了起来。

月色当空逐渐西下,鸡鸣之声传来房间隐隐传来柳大少求饶的声音:“娘子,能不能怀上宝宝乃是天意,跟次数真的没有关系,咱们休息吧,真的,饶了我吧。”

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夫君”

声音柔情似水,纵然是钢铁也会化作绕指柔:“娘子,最后一次,否则肯定要两败俱伤,你明天起得来吗?”

鸡鸣二遍,一抹白光隐隐从天边升起,眼看着已经五更天了:“娘子,你家奶娘都教的什么玩意,夫君可以发誓,能不能怀宝宝真的跟次数没关系,休息吧,好不好?”

终于一切融入了沉静之中,酣睡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旭日初升,莺儿一如既往的准备好洗漱的用品来到了柳大少的房门前:“少爷,起来了洗漱了。”

敲了几遍门都没有回声,莺儿疑惑的推开了房门,这是柳明志说好的,只要自己没有应声一定要赶紧推门进来,柳大少被bangjia的次数多了,已经留下了心里阴影。

莺儿端着木盆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听到床铺之上有呼声才松了口气,看来少爷只是贪睡了一些,并不是被人掳走了,放下水盆之后莺儿打算拉起窗前的轻纱。

“呀!”莺儿的一声疾呼,随后面红耳赤的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果然莺儿的疾呼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柳大少,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柳大少打了个哈欠:“是莺儿吗?几更天了?”

“少爷,天都大亮了,太阳都升起来了,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天跟少夫人闹了点小脾气,打了一架,结果没打过你少夫人,嘶”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先转过去。”

“哦!”

柳大少嘿嘿笑着看着慵懒的齐韵凑近耳边说道:“娘子,我就说吧,你今天肯定起不来。”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娇躯继续入睡。

窸窸窣窣的穿好衣物,柳大少穿好鞋子起身,扑通一声扑到了地上,差点磕到凳子上。

莺儿急忙转身搀扶起自家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脚滑了,没事没事。”

“少爷,我扶着你做起来,没扭到脚吧?”

“不用扶,不用扶,少爷没事,莺儿啊,从今天开始少爷有了一个外号,相当的霸气,一夜九次郎,少爷不是跟你吹,这可是经过历史考证加上少爷亲身实践拿下来的外号,少爷厉害不?”

“少爷最厉害了,快坐下。”

“不用扶,少爷身体好着哪,这才多大点风浪,汪洋大海第一步就能服软了?不可能!”

看着倔强的少爷,莺儿只好松开了搀扶着柳大少的双手,扑通一声,柳大少又一次的软趴在了凳子上。

“少爷!”

“那什么,莺儿啊,还是扶一下吧,鞋子不合脚。”

“好的,少爷你慢点。”

刚出了有些昏暗的屏风后面,莺儿讶异的叫了出来:“少爷,你的脸好苍白。”

“别瞎说,少爷没病没灾的脸色怎么会苍白哪?肯定是你眼花了。”

见到少爷不信自己的话,莺儿嘟着嘴取来了一面铜镜放到柳大少面前:“少爷,你自己看吧。”

“啊呀,鬼啊!”镜子里的柳大少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潦草。

“这是少爷我吗?”不可置信的捧起铜镜柳大少一脸的不敢置信。

“少爷,这里面的人就是你。”

柳大少强忍着腰痛转身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一脸悲苦:“小爷就说跟次数没关系,没关系,本以为习武之人身体强了点也就算了,你上辈子是抽水机吗?”

“少爷,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

“莺儿啊,你说咱们家大业大的,浪费是不是非常的不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节约勤俭一些?”

莺儿嘟着小嘴猛地点头:“少爷说的对,浪费粮食确实不好。”

“所以哪,那些千年人参啊百年人参什么的堆在库房里药效肯定会越来越弱的,少爷怎么能当那种浪费为人所不齿的败家子哪?这样吧,你去厨房吩咐一下,给少爷熬半碗参汤来喝喝,杜绝浪费,从少爷做起。”

“啊?”莺儿小嘴微张,奇怪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不是最讨厌喝参汤的吗?

“啊什么?快去啊!”

“哦哦。”

“等等!”

“少爷?”

“那什么,有小枸杞和当归也放点,少爷最近喜欢红色的东西,突然就喜欢了,你说这毛病。”

“好的,少爷还需要别的吗?”

“记得回来给少爷擦点胭脂,遮一下眼窝。”

“少爷不是最不喜欢擦粉的吗?你说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抹那些东西的。”

“嗨,用不了浪费,少爷说了要节约的嘛,去吧。”

小半个时辰之后莺儿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碗回来了:“少爷,喝汤。”

“热吗?”

“冷好了,温度正好合适。”

“放下吧,我尝尝厨房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当啷半天,汤匙与瓷碗传出了碰撞的音符:“莺儿,要不你喂我吧,少夫人昨天把少爷的手打赏了,使不上力气。”

莺儿端起参汤细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少爷喝汤。

一刻钟后柳大少拍了拍胸膛:“少爷这身体能打死一头牛,莺儿你信不信?”

莺儿细心的用手帕给少爷擦掉水迹甜甜的一笑:“少爷说什么莺儿都信!”

“还是莺儿乖,不说了,先洗脸再说,少爷破天荒的洗漱都没有洗漱就吃饭了,你少夫人功力深厚,少爷不敌啊。”

莺儿拧干毛巾给柳大少递了过去:“少爷擦脸,莺儿去侍候少夫人更衣。”

“慢着。”柳大少脸色不自然的拦着莺儿:“少夫人今天不舒服,一会派人把早饭送过来就是了。”

“知道了少爷。”

柳大少擦干净脸,让莺儿细心的抹了几下胭脂便脚步漂浮的向着正厅走去,犹如太空舞步一般。

柳大少一到正厅,只有柳之安还端坐在哪里喝着茶,其他人早就不见了。

“你娘给你留了饭,快点吃吧,不然就凉了。”

柳大少一下子挤在柳之安旁边的凳子上挤眉弄眼起来:“老头子,那啥商量点事情呗!”

柳之安疑惑着放下茶杯:“商量什么事情?”

柳大少脸色尴尬,抓耳挠腮瓮声道:“那什么什么散真的那么好用吗?”

柳之安一怔,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混账玩意,咱们是父子,有跟当爹的聊这种问题的吗?”

啪嗒,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柳大少嘴角抽搐,果然是报应不爽啊,这话隐约的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那什么。儿子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最近我对医术有些兴趣吗?就是想拿来研究研究成分,真的没别的意思,看在儿子这么好学的份上,要不,要不就给我来点研究一下。”

柳之安神色不自然的扣了扣额头:“咳咳咳没了,喂狗了。”

“啥玩意,昨天你不是还说有点私货的吗?”

“老子说了,喂狗了,吃完滚蛋。”

“志儿,娘怕饭凉了,重新让厨房给你煮了一份。”柳夫人容光焕发,脸色红润的端着一盘子饭菜走了进来。

柳大少诧异的看着老头子眼睛眨巴眨巴起来,嘿,老当益壮啊,这是要添新丁吗?

“咳咳,那啥哪,老夫还有份账本没有核对完,我先去书房了,小子你吃完饭赶紧去温书。”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章秋闱一

大龙历八月初九,终于到了三年一度科举的日子。

这一日金陵城中到处是各个州县赶来应考的士子,金陵城中的各个客栈是人员爆满。

多家酒楼客栈也按照以往的习俗开启了赌盘。

吆喝声不绝于耳:“当阳书院宋毅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十,有多少人下注?”

宋毅乃是当阳书院甲字班的学生,金陵有名的才子。听到客栈老板开始下注了的时候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手中的银子集体压在了宋毅名字的赌盘之上。

“的那个颜师古护院丙字班闫怀安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五,开始下注。”

“宜山书院宋炳阁”

不但一家酒楼客栈如此,所有的客栈之内皆是如此,就连金陵城中的赌坊都开始开赌起来,比起酒楼来说,赌坊的赌注要大的多,一百两银子起步,这里多是富家子弟闲来时的地方。

“少爷少爷,咱们要不要也下几注?你说咱们赌谁能高中头名解元哪?”柳松跟在柳大少身边看着拥堵的人群跃跃欲试。

柳明志淡然一笑:“你感觉谁能高中就下谁呗,玩玩就行不要太认真了,小心你那点老婆本全部赔干净了。”

听到少爷这样说柳松也迟疑了下来,看着人群中桌子上的堆积的银子哪里多便往上面放上一锭银子,然后便有人记录下来数目。

柳松一头细汗的钻了出来:“少爷,小的压在了宋毅,林扬明,李培超身上各十两银子。”

“好你个柳松,本少爷也要参加科举的好不好,你压在别人身上都不压在少爷我身上,这个月的薪资全部扣了。”

柳松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不是小的不压你,而是赌注之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小的也没有办法。”

“凭什么没有本少爷的名字?本少爷就不能考中头名解元吗?娘希匹,看不起本少爷啊这是。”

“少爷,差不多就得了,你什么水平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少爷自己怎么了?你说啊?”狠狠的用扇子敲了柳松两下头,柳大少咆哮起来,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柳大少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突兀,有些惴惴不安,他经历过中考,高考一系列的考试,唯独没有经历过科举考试这样的阵仗。

要说没见过吧,也不至于,后世的电视剧上没少上演过关于科举的节目,关键是一个看,一个亲身体验,哪能一样吗?

“夫君,若是高中举人,妾身好好的伺候你,若是落榜了,妾身好好的侍候你,夫君要加油哦!”

“小子,老夫给你准备好两顿饭等你回来,一顿山珍海味,一顿竹笋炒肉,吃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老夫看好你。”

想起出门前齐韵跟老头子说过的话,柳大少一个激灵,隐隐感觉四肢有些发软,屁股有些酸痛。

“松啊!”

“少爷?”

“扶着少爷一会,少爷有些不舒服。”

“少爷,你可不能开玩笑,马上就要到了考场了,你身体不舒服耽搁了秋闱就完了。”

“松啊,少爷不想考了。”

“少爷,你可别吓我。”

“非去不可?”

“老爷吩咐了,抬也要把少爷抬到考场去,少爷你看那里,老爷早就安排好了七个下人伺候着,就怕少爷突然反悔。”

柳大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去,七个下人恭敬的咧嘴一笑:“少爷好。”

“为人民呸呸呸,你们也好,辛苦了。”

柳松驾着少爷的胳膊往前走:“少爷,认命吧,早痛不如晚痛。”

贡院之内,几个穿着朱紫服饰的官员正在相互斡旋着,每个人都带着微笑互相恭维着。

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便是京城派来金陵的主考官元之一,每个府的贡院京城都会派遣一名官员到地方监督。

科举事关朝廷取士的根基,皆是从中央调集官员,一来吏部掌管官员的升迁任免,二来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会徇私舞弊,照顾地方亲近的学子。

历来科举事宜都会从京城调遣两位主考官,今年的金陵秋闱则是不同,竟然有一位地方大吏担任了了主考之一,赵丰收对刺史齐润很是好奇,陛下为什么会打破历来的规矩,难道不怕齐刺史徇私枉法吗?

李政当初虽然说了会由齐润担任主考官之一,可是并不见得就完全相信地方官员,虽然只从京城派来了一位吏部官员担任主考,但是陪同官员却增加了一名,虽然没有权利参与秋闱的相关事宜,但是却有监察之权,李政虽然看重柳大少,但是同样不会坏了规矩,口子一旦一开,那将是一个无法根除的隐患。

“下官吏部员外郎赵丰收见过齐刺史。”

“免礼免礼,本官有幸与赵大人参与秋闱一事,全是仰仗陛下的恩荣,你我同为主考一职,互相扶持便好。”

“谢齐大人,齐大人请上座。”

“同坐。”

“齐大人,要不就有你训示一下诸位同僚吧,讲一下考场的规矩。”

齐润摆摆手:“还是赵大人来吧,本官虽然有荣幸担任主考,但是考场诸事尚且不如赵大人精通,还是有赵大人训示吧。”

“如此以来,下官就不推辞了。”

“请。”

赵丰收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秋闱乃是吾朝取士之根基,事关龙朝将来兴衰成败,诸位大人一定要各司其职,杜绝徇私舞弊,考生入场之后,封闭院门,任何事情不得中断考试,三声鸣锣开始发放试卷,诸位巡考要多多监察,发现害群之马,即刻揪出严惩不贷。”

“遵令。”

“齐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准备开卷。”

马上便有四名武将押送着一个箱子走上木台,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吏部员外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齐润也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二人看向了另一位监察官员。

官员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开始监察箱子上的锁头,细心的查看之后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无误。”

齐润站了起来高声道:“鸣锣。”

赵丰收同样喊道:“贡院开门,考生入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一章秋闱二

三声铜锣响起,贡院的大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里面出来一队兵甲齐全的卫士把守在两侧,虎视眈眈的看着在场排队的考生。

“除了食物之外,众考生进场不得携带任何物品,违者取消考试资格,驱逐出贡院,三年不得考试。”

陆陆续续的有学子开始在卫士的检查之下开始进入贡院大门,连外袍都拔的一干二净之后还要贴身搜查,食盒之中的食物全部掰成两半,防止里面夹带小抄,严格的检查不比后世高考轻慢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世因为有各种先进仪器检测,还不至于拔掉外袍检查。

眼看着就要排到了柳大少柳松接过一个下人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少爷,贡院内不准外人进入,接下来就要靠少爷自己了,小松相信少爷一定会考中举人的,少爷加油。”

柳大少惴惴不安的接过食盒,此刻他竟然有一种要参加高考的紧张感觉:“小松啊,少爷我进去啦。”

“少爷,进去吧,这三天你要好好的考试,三天后小松会来接你的。”

柳大少依依不舍对着柳松惜别,提着食盒慢慢的往前赶,终于柳大少身前的士子进入贡院之后柳大少有样学样的将食盒放到一张桌子上。

两个卫士上前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叠叠精致的点心,还有不少水果,一只烧鸡用油纸包裹的好好,比起前面那些人柳大少的食盒可谓是荤素俱全,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参加考试带的东西跟踏青似得。

细心的检查过每一个点心之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夹带,卫士合上食盒:“这边来,脱去外衣。”

柳大少站在了一个木台子上,卫士细心的检查着外衣的每一个地方之后才送还给柳大少:“无异。”

“进去吧。”

“多谢。”

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进去的柳大少,咧着嘴轻轻一笑,读书人跟自己这等莽夫说谢谢还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贡院之内汇集了一千多名应考的学子。排队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如何,但是堆集在一起可就是一大片了。

“所有考生肃静,祭拜孔圣。”

嘈杂的声音开始安静下来,由齐润赵丰收带领官员以及众学子对着孔圣的塑像开始鞠躬行礼,这是每一次秋闱都要举行的礼仪。

孔子身为深入读书人内心的圣人,祭拜孔圣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求孔圣保佑能够高中。

礼拜结束之后,赵丰收上了木台手拿一张绢布:“秋闱之事不容小觑,往诸位考生要遵循考场规矩,严谨抄袭其他学子试卷,一旦发现即刻清楚贡院,不得再考。历来皆有考生发生考场舞弊一案的事情,望诸位学子引以为戒,考生入座。”

衙役们开始带领着学子们往间隔成一间房子的考场,等到所有考生入场之后几位主考官员互相巡视了一番:“时间到,封锁院门,擅入者律法问处。”

“宋大人,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拿起属于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木箱之上的锁头,几位陪考取出里面的试卷一个个的由衙役往考生哪里散发。

每发一张试卷,两位主考便紧随其后的盯着衙役的一举一动,秋闱之事不容马虎,不但要严禁考生夹带,还要防止衙役被人收买,可见朝廷对科举的重视。

到了柳大少哪里,柳明志客气的对着衙役说了声谢谢,一旁的齐润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柳大少一样,端端正正的从一旁走了过去,与对待前面的众考生一样。

柳大少知道自己的岳父大人身为地方官员竟然能够成为主考之一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他不得不避嫌,将自己放在辅助赵郎中的位置上,见其对自己无视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还是要避嫌的。

一众人走了之后,柳大少开始拿起试卷翻看了起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科考的试卷,跟自己想象之中的没有什么区别,试卷上印刷者试题,旁边有五张稿纸,防止考生因为心神紧张导致一张稿纸不够用,不得不说考虑的相当全面。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试卷开始磨墨,墨汁均匀之后随后润笔放置一旁,开始细心的观看试卷之上的考题。

第一场考的乃是经义,一百道题目皆是从四书五经之上选取出来,要考生根据自己读过的文章写出相应的题目。

柳大少发现上面的试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开始取出一张稿纸之后提笔便书写起来。

考试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不经意,一百道题目柳大少通篇写出了六十题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困难,每一道题目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映现出来。

放下毛笔,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天色已经尽了黄昏,考间之内也昏暗了下来,摇头苦笑了一声:“少爷还真是入迷了,最不喜欢考试的我竟然也会在试卷上无法自拔起来。”

小心的将试卷放到一边,柳大少打开自己的食盒,大半天时间过去了,自己竟然一口食物都没有吃,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起来。

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浓郁的香味在嘴中绽放开来:“恩,这是莺儿那丫头做的,别的人做不出这种味道了。”

连续吃了几块糕点肚子里才没有那么空荡荡的感觉,柳明志又撕开了包裹烧鸡的油纸,扯下一块鸡腿大吃起来。

烧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考间之中。

“隔壁逇兄弟,吃烧鸡的时候能不能包严实一点,我在这里肯干饼,你吃烧鸡,那味道太大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对啊对啊,兄弟你这食物也太好了吧,我们都是吃的干饼,你吃烧鸡的味道太大了。”

“禁止说话。”一个衙役走了过来,严肃的审视着柳明志三人:“你们三个若是在私下讨论我便禀报主考大人了。”

其余两人连忙噤声闷头啃着自己手中的饼子,柳大少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鸡腿讪笑了两下,衙役诧异的看了看柳明志手中散发着香味的鸡腿吞了几口口水,想来他也猜到了为什么这边三个人会传出说话的声音。

“为何站在考生前面?”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衙役一激灵:“回大人话,有位考生吃鸡腿闹出了事情,小的已经警告他们了。”来人正是巡视考场的吏部员外郎赵丰收。

赵丰收挥了挥手:“继续巡视,不得接触考生,不得与考生私语。”

衙役走开之后,赵丰收分别看了其余两位考生的考间与试卷之后没有发现一样才继续走到了柳大少的考间之中。

“恩?”赵丰收看到柳大少的试卷一愣。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二章秋闱三

赵丰收一路走来,先后看了不下于三百考生的试卷,大都刚刚作了二十题左右,而且卷面上相当的潦草,都是众位考生先行打好草稿之后最后打算誊抄在试卷之上。

写的较多的也有,三百多个考生之中总有一些良才,基础比较扎实,或者往年落榜的学子已经熟悉了考场的规则与环境。

但凡第一次参加科举的考生大部分第一天都是相当紧张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往往也做不了多少的题目,只有熟悉了环境之后慢慢沉下心来才能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纵然如此,那些基础扎实与有过考试经验的考生做出的题目前前后后也不过只有三十道题目左右,见得最好的一个是做出了四十题左右,但是那个考生的卷面根本无法入目,只有最后誊抄之后才可以审看一番。

柳大少的卷面则是不然,不但已经做出了六十题的数量,而且卷面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滴墨的地方,简直就是最后誊写的事情一办如此干净,这才是赵丰收愣住的原因。

要知道一百道题目可是三天的题量,这才刚刚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柳大少竟然完成了一大半的题目,由不得赵丰收不惊愕。

怪异的看着似乎旁若无人啃着鸡腿的柳大少,赵丰收难得停下来脚步,弯腰去审视起来试卷,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其实主要是赵丰收不太相信柳大少在如此时间之内竟然能够做出这些题目,不是天赋惊人的良才便是胡乱的在下面写些莫名其妙的文章,赵丰收想要验证一下,若柳明志真是天赋之才能取得头名,自己这个主考官也是与有荣焉。

赵丰收先是拨弄了几下试卷,发现只有卷纸与稿纸并没有其他的物品才审视起答案,越看越是心惊,前面二十道题竟然没有一道题目的答案出错,要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如此时间之内完全正确的做出这些题目。

赵丰收虽然也是出题人之一,但是作为主考官也只负责了三十道题目,剩下的题目还有齐润跟四位陪考负责出题,出题的内容就连他都不清楚。

仅仅看了二十道题目之后赵丰收便不得不离开考间,哪怕是主考官也不能单独在一个考生的考间之内带上太长时间。

临走之时,找分手有意的瞥了一眼考间的号码,他已经将这个考生放在了心上,搞不好金陵这次真的要出一个经义全对的考生了。

赵丰收走了之后,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吓死小爷了,小爷还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难道是题目做错了不成?”

用毛巾擦干净手后,柳大少慌张的拿起试卷一道题一道题目开始检查起来,先前还信心十足的答案再次看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

柳大少揪着头发一脸纠结,这答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哪?感觉没错,但是好像又错了,玩死我得了。

赵丰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审卷令本来还心态平和的柳大少开始焦躁起来,剩下的题目根本看不进去。

“哼哼。”一声闷哼将柳明志从烦躁中惊醒过来。

齐润神色复杂的看着抓耳挠腮的姑爷,以为他遇到了题目做不下去了,随即不经意的做了一个平心静气的举动给柳大少看,然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齐润不得不如此,别人要避嫌,自家的姑爷更要避嫌,他前前后后看了几百人的试卷,唯独在柳明志的考间前匆匆而过。

柳大少见到了岳父大人的动作,也开始调整心态,提笔继续写了起来。

不久之后,天色终于昏暗了下来,衙役们长着灯笼一个个的为考间考生发放蜡烛,静谧的贡院之内烛火闪耀起来。

柳明志点上蜡烛之后,此时已经坐了九十题,深知蜡烛黯淡的光芒最容易毁眼睛,柳大少打算明天接着写整理好试卷之后,往简陋的木床之上一趟斜看着漫天的星辰怔怔出神。

“齐大人治理之下的金陵果然是欣欣向荣,虽然有部分学子初次科考有些紧张,可是大部分的学子还是心态相当好的,成绩一定非常不错。”

“赵大人谬赞了,这都是众位学子平日里埋头苦读,根基稳健,所以才能如此平和的做起起试题来,与本官的关系微乎其微。”

“齐大人谦虚了,陛下在宫中偶尔提起大人的名讳,下官听闻明年有意将大人调入六部为官,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提携下官一二。”

齐润心里一喜,可是神色依旧平淡:“全仰仗陛下的恩威,至于能不能调任六部为时尚早,本官可不敢与赵大人做下保证。”

“是极是极,天有不测风云,没到时间谁也不能说十拿九稳,下官佩服大人的心性,今日无酒,下官以茶代酒预祝大人步步高升,希望明年你我二人能够同殿为臣。”

齐润也举起了面前的茶杯:“多谢,你我共勉之。”

“千余名应试生员之中,不知道大人可发现了什么良才,下官早就听闻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可惜下官乃是北地之人,无缘得见当阳书院闻人山长的风采,今日见到诸位考生之后便可神会山长之风采,当阳书院的学子果然非比寻常,不少生员做题的速度就连下官也自愧不如。”

齐润眉头一挑:“哦?莫非赵大人发现了什么良才不成?不知是当阳书院的宋毅,李培超,还是宜山书院的林扬明等金陵有名的才子?”

“既然大人想要考教下官,下官就不藏私了,下官发现了两个相当出众的学子,一是名为胡军的学子,答题速度相当的迅速,虽然不清楚答案如何,但是看其卷面想来也是大才一个。”

“另一个是何人?”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按理说考生接下试卷之后,首要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书写姓名,可是其人竟然没有将姓名的地方遗漏了下来,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个人习惯,但是此子才识绝对非同一般,下官粗略的看了一下他的答案,二十道题目竟然无一出错,实在是让人为之震撼。”

“竟然没有名字?希望不是忘了才好,否则经义就要作废了。”

“不过下官记得他的考间,三百六十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三章秋闱四

一夜过去,有的学子在挑灯书写,有的在酣然入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能够改变命运而努力着。

旭日初升,贡院依旧宁静,柳大少虽然没有听到鸡叫声,但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他还是早早的睁开了眼睛。

贡院之内可没有让你精心洗漱的用品,一个盛着半桶水的木桶,一个黝黑的瓷碗摆放在一旁,柳大少随意的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只能在考间之内稍微的活动一下身子。

“唉,这才一天就如此了,考上九天九夜人不得疯掉啊。”没错,大龙朝的秋闱要考上九天九夜才行,虽然考生的时间变得异常充足,但是连续九天九夜闷在这样一间狭小的屋子之中,心里素质稍微差点的只怕会被逼的精神崩溃。

还在这些考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之上,无暇去顾及环境的问题。

草草了事的擦了一把脸,柳明志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试卷之上,还有十题就可以搞定了,不能马虎大意,自己可是代表着全村人的希望啊。

重新提笔写了起来,前面顺风顺水的柳明志终于在最后的五题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怕是遇到了所谓的压轴题了。

柳大少第一次拿起一旁的稿纸开始斟酌起试卷之上的题目,有一点思路之后变记录下来,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一百道题目全部完成了,三天的试题,仅仅花费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搞定了,不得不说柳大少有点快。

柳大少也顾不得去思考男人是快了好还是慢了好,拿起所有的答案开始一题一题的比对起来。

啪嗒一声,镇纸直接压在试卷之上,自己能力仅限于此,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柳明志随意的吃了些点心,翻身躺在简易的床板之上陷入了沉睡,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当度个假得了。

不知不觉的柳明志感觉到接连的咳嗽声,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又是昨天那个黑脸玩意,这货咋又来了,昨天差点将小爷搞得崩溃掉,今天又来,到底想干啥啊这是。

揪了揪耳朵,柳明志疑惑的看着赵丰收,想要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又怕坏了规矩,只好愣愣的盯着赵丰收。

赵丰收再次嗯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天空,示意柳大少天色不早了,这个时候接着睡觉不合适了,该起来做题了。

恩?什么意思,莫非他上面有人?柳大少探了探头向上望了望,只有一望无际的蓝天与洁白的云朵,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啊。

见到柳大少的样子,赵丰收皱了皱眉探身轻声说道:“该做题了。”

柳大少也跟做贼一样嘀咕道:“学生做完啦。”

嗯?赵丰收一脸疑惑的拿起镇纸之下的试卷翻看了两眼,看到整整一张一题不漏的答案神色怔然一下,竟然真的已经做完了。

赵丰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重新躺下的柳明志啧啧两声:“奇才。”

重新躺下刚有点睡意的柳大少又被一阵轻咳惊醒,起床症犯了,他娘的没完了是吧,只是看到考间外站着的绯红色官袍的齐润马上低头变成了个乖宝宝的模样。

严厉的看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柳大少,齐润皱着眉头离开了。

柳明志托着下巴发起了呆,也不敢睡了,齐润一会还要往回走,看到自己睡着了肯定会心里起火,万一告诉了齐韵,估计又要被好好的侍候一顿。

可是总这样托着也不是办法,柳大少想到了一个事情,是不是可以提前交卷,似乎科举考试没有规定不准提前交卷的事情吧。

齐韵没有说过,岳父没有说过,闻人山长同样没有说过,确实,龙朝科考还真就没有能不能提前交卷这一说法,寻常士子通常都会感觉到时间不够用,提前交卷是历来科举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要不要问一下那个黑脸的考官?不准出贡院不代表不能在贡院里找别人聊聊天,九天九夜不跟别人说话,怕不是真的要疯掉!

正想着这事情,赵丰收已经巡视了一周折回过来,正好路过柳明志的考间。

“嗯哼!”

“恩?”赵丰收停下脚步疑虑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启禀大人,学生要交卷。”

“什么现在就要交卷”赵丰收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还真的是破天荒的事情,历来从来没有考生提前交卷的事情,反而通常都是衙役勒令从士子手中夺下试卷。

士子们大都恳求多给那么一点的时间,想多谢几篇锦绣文章,以求博取一个好的名次,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一举成名吗。

“大人,莫非有什么规定,考生不准提前提交试卷?”柳明志有些惴惴不安,莫非科举也与高考一样,时间不到不准提前交卷。

“这倒没有,不过你确定要交卷吗?要知道一旦糊名之后你想要后悔都不可能了,还是重新多多检验几次吧,要知道科举事关你一生的命运,大意不得,切莫自负啊。”赵丰收开始轻声苦口婆心的劝诫着柳明志,他知道柳明志已经做完了试题,但是时间不允许他长久待在一个考间细细验看一番,只能粗略的过目一下,所以他并不知道柳大少答anzhunque率是多少。

自从昨日见到这个考生答案前面二十题全部正确之后,赵丰收便起了惜才之心,所以没少关注这个考生,自然不希望他这么早交卷,要知道经义第一场三日的时间这才过了一半不到,万一这个学生粗心大意,从而导致落榜,十年寒窗也就白白浪费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试卷答案,随后咬牙点头:“回禀大人,学生考虑清楚了,现在就要交卷。”

赵丰收见到柳明志已经下定决心交卷,叹息的摇摇头,招来了不远处守卫的衙役。

衙役走了过来小声道:“大人?”

赵丰收指着柳大少的试卷:“替这位考生糊名。”

衙役有些迟疑,也有些惊疑不定,虽然他只是一个衙役但是也知道秋闱经义第一场的时间乃是三天时间,这眼下才过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要将一位考生的试卷糊名,这不是要断人后路吗?

“大人,这”

“这位差大哥,是小弟自愿提前交卷糊名,有劳大哥了。”

听到柳明志的话之后衙役也不好说什么了,随手取出一张封条还有浆糊拿起柳大少的试卷就要糊名。

“大人,这位考生没有署名。”

衙役轻声一句话将柳明志惊吓的额头直冒冷汗,竟然忘了写名字了,真是百密一疏啊,检查了那么多次答案唯独忘记了姓名的事情。

感激的看了一眼衙役,柳大少提笔在试卷上写下名讳。

衙役封存好柳明志的试卷,之后便放到了桌案之上退到了一旁。

“不要喧哗,轻声跟着本官出来。”

“是。”食盒都不管了,柳明志提起衣摆就急匆匆的跟在赵丰收身后低头走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四章秋闱五

齐润再三摇头晃脑的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甚至是揉了揉揉眼睛,依旧不敢相信跟在赵丰收身后的人就是柳明志。

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三百六十这个考间,果然空无一人,桌案上摆放着已经糊名的试卷,齐润虽然是第一次参与秋闱但是也明白考生的试卷只要糊名了就代表已经交卷了。

赵丰收身为吏部员外郎,吏部掌管官员升迁任免,自然不可能不知轻重,提前下令收取考生的试卷,只有一种可能,这货自己提前交卷的。

齐润只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花,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他终于理解亲家柳之安为何常常口不择言以小王八犊子的称呼怒骂柳明志了,这货确实是该骂,秋闱啊,这可是秋闱考试啊,提前交卷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平时胡闹也就算了,可是秋闱之事竟然也敢胡闹,肆意妄为,这样的货不打死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惊呆了的不止齐润一个人,一路上正在咬笔苦想的考生看到身穿儒袍跟在主考官身后的人也是惊愕不已,纷纷暗问自己是不是过迷糊了,其实第一场经义已经过了三天了。

至于为何这样想,柳明志并非是被衙役拘押,明显不是舞弊导致的,除了时间已经到了,至于在这些考生心里,提前交卷那不是啊二笔吗?

“姐夫?”齐良手中的毛笔在见到柳大少的那一刻直接掉在了稿纸之上,一直目送着二人远去齐良才慌张的掰起手指:“没错啊,是第二天啊。”

“师兄?师兄怎么跟在主考官后面?未到时间是不准离开考间的,莫非师兄舞弊了?不能啊,以师兄的才识怎么着也不至于舞弊,乙榜前三纵然没有把握,高中三十名之内应该是没问题的啊,就连恩师都说了必会高中举人,至于什么名次他也不好判定。”

虽然柳明志没有被衙役羁押着,但是大部分人心里都自然的认为是柳明志作弊才会这么早的出了考间。

虽然监察之时赵丰收是个严肃的人,但是私下里却是一个老好人,摆出严肃的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给这些士子一记重磅他们可能会以为主考为人宽厚,难免会动些歪心思出来。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这都是历代秋闱总结出来的经验,有备无患。

“坐。”

“谢大人。”

“喝茶吗?”

“若是不破坏规矩的话烦劳差大哥给上一杯茶水也无妨。”

赵丰收端着茶杯轻笑的看着柳明志,神色露出赏识的意味:“你竟然一点都不拘谨?要知道本官可是本场秋闱的主考官之一,在我面前如此就不怕本官有意让你落榜?”

笑着接过衙役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大人说笑了,学生相信大人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况且学生并未违反什么规矩,大人又岂能一言断学生生死,学生虽然不与大人相熟,但是学生相信吏部。”

“哦?何解?”

“吏部派遣的主考官可以轻易决定一州士子的兴衰成败,学生想吏部决然不会调派一个小肚鸡肠的主考,那会砸了吏部的名声。”

“哈哈哈好,果然非比常人,非常之人当然要行非常之事,现在本官对你能提前交卷一点都不惊讶了,仅仅三言两语本官就可以看出你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承接大人吉言,学生想也是如此。”

“本次秋闱第一场的经义试题集齐了两位主考,四位同考的试题,你就如此笃定一天之内做出的答案可以榜上有名?”

“学生说没有大人信吗?”

“本官不信,本官虽然是初次主考江南科举,但是往年也曾主持过别的州县的科举,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冷静的考生,不与常人同谋者多有大才啊!”赵丰收感叹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恰恰相反,学生是靠天意,天若有眼学生便会榜上有名,天若无情,纵然落榜学生也无话可说。”

“哎,休要胡言,子不言怪力乱神,你说都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

柳明志很想告诉赵丰收,我原来也不信鬼神之说啊,可是穿越的事情都能发生,上面存在漫天神佛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以不信但是要心存敬畏。

“谢大人教导,学生受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不才,上柳下明志。”

“柳明志?明志,君子无以明志,倒真是个好名字啊,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许,做一个心中明礼心胸大志的人。”

“学生正在努力,希望真的有一天能够明礼朝纲,胸怀天下。”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柳明志?”赵丰收忽然惊愕的看着柳明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稀奇。

“大人?学生怎么了?”

“你可是江南柳家长子柳明志?”

“回大人,正是学生,大人听说过学生的名字?”

赵丰收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何止是听说过啊,拒绝了陛下的圣旨,谢绝入驻东宫太子伴读的身份,在京城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虽然皇帝下令不得泄露出去,可是皇宫无隐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当然并非是有谋反之意,而是为了更好的迎合皇帝的需求,因而柳明志谢绝了太子伴读的事情还是在官宦的圈子里传了起来。

不少人暗骂柳明志不识趣,更是腹议陛下的心思越来越难揣摩了,朝中阁老大臣,侯爷国公恨不得将儿子往东宫里塞尚且求之不得,可是有人偏偏将众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视如草芥一般,自然引起了一些的不舒服。

赵丰收身为六部官员不可能不知道柳明志的事情,包括柳明志大喜之日陛下亲笔所书四个大字天作之合。

不少人对这个江南商贾子弟有些嫉妒,又有些好奇,此人到底有何德行竟然能得到陛下的厚恩。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七张圣旨定草原的推恩令,万马疾奔百万银皆是出自此人身上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厚待这个年轻人,不少人甚至起了结交之心。

赵丰收皱了皱眉:“如此说来,齐刺史齐大人便是你的岳父了?”

“大人,你不会以为我岳父助我舞弊科考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五章秋闱六

柳明志的一问直接说到了赵丰收的心里,令其皱起了眉头。

并非是赵丰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要无事生非,而是大龙朝有这样的例子,岳父身为主考之一,为其半子徇私舞弊。

不过是发生先帝朝时期的事情,主考被流放千里,他的女婿同样是不得参加科举,永不录用,故而柳明志与齐润翁婿的身份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若是柳明志与别的生员一样到了三天之内才交卷,赵丰收或许不会如此多疑,坏就坏在柳大少仅仅一天时间就完成了秋闱第一场的经义一卷,要知道虽然经义仅仅只有一百道题目,可是涉及的知识就太多了。

《论语》《大学》《中庸》一系列,四书五经多有波及,寻常人想要看完这些书尚且花费一些时间,想要精通熟读怕不是有些难于上青天,赵丰收身为金陵秋闱的考官之一,不得不防,要知道万一齐润柳明志翁婿二人真的徇私舞弊,自己这个主考官也要担任失察之罪,或许不会被流放千里,但是想要往上动动只怕没有可能了,这辈子也仅仅局限于此。

赵丰收皱着眉看着柳明志:“一曰:天地有始,天微以诚,地塞以形,天地合和应同篇是什么?”

“《吕氏春秋》览篇有始览二曰: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皇帝之时”

“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故虚静以待何解?”

柳明志闭上了上了眼睛:“道本是万物的本源,是非的标准,因此明锐的君王把我原本,了解万物的原始,研究准则以成败的原因《韩非子》主道篇。”

“《孟子》尽心章句上第一节。”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夭也。待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何解?”

“人如果能竭尽全力,就会知道本性,知道了本性,就会知道了天道,保存自己的本心,修养自己的本性,就可以侍奉天了,短命或者长寿没有别的路,修养自身以等待,便可以立主自己的命运了。”

“《吕氏春秋》《韩非子》《孟子》这些书虽然也是圣贤名家所著的书籍,但是对于科考来说无外乎杂书,这些书相当晦涩难懂,你竟然能够通读全篇而知晓其意?”赵丰收震撼的看着柳明志,要知道对于参加科考的生员来说,每日熟读经史子集已经是相当耗费心神的事情了,可是柳明志竟然对于科举之外的杂书还能如此熟读,而且涉猎广泛,这相当的不可思议。

“积财千万,无过读书,以文会友,寻觅知音。”柳大少很违心的说出一句齐韵教育自己的话,他对读书兴趣真的不大,他没有时间谈论什么狗屁的圣贤文章,他只想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赵丰收闭目想了想,自己或许真的是想多了,试卷出来之后,直接封锁木箱之内,前二十题是一位陪考官员出的题目,齐润与自己两个主考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可是却被柳明志全部正确的坐了出来。

要知道试卷的答案也是在试卷下发下去之后几人才互相的交流了一下。

眼神灼热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赵丰收暗叹一声真的是老了,或许陛下对此人如此看重真的是有原因的。

正如柳明志方才说的话:“积财千万,无过读书。以文会友,寻觅知音。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六章秋闱七

齐润额头有些细汗的从台子后面走了出来。

赵丰收与柳明志的对话让他心里很是紧张不安,虽然当初皇帝下旨无论如何都要在京师看到柳明志的名字,可是齐润依旧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真的帮助柳明志这个女婿徇私舞弊。

那个被流放的主考官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所以他一直在避嫌,从未与柳明志与自己的儿子说过一句话。

按照常理来说,有子女参加科举监考官员是不可以有长辈在场的,偏偏出了柳明志这个意外。

一下只顾得思考这件事情,齐润已经忘记想要训斥柳明志的事情了,这货提前交卷的事情本来已经打好腹稿想着怎么训斥他一顿,可是却被他轻易的躲过了。

“志儿,你如此做是不是太过张狂了一些,科举事关终生命运,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的对待。”

听到齐润的话柳明志赵丰收二人都有一些尴尬,柳明志害怕因为提前交卷齐润会大发雷霆,毕竟太过儿戏了些,已经做好了被狂喷的准备。

赵丰收尴尬是因为他不清楚齐润是什么时候到的,毕竟私下议论别人乃是小人之举,何况齐润还是他的上官哪,再者说了,纵然自己主持完科考就会回京师之地,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跟齐韵打上交道了,偏偏如此陛下可能有意调集齐润进京为官,那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齐大人,巡视完了?”

“不错,赵大人也巡视完了?志儿这孩子怎么会在主考房中?”齐润瞥了一眼柳明志却盯着赵丰收看。

“这还是让柳公子自己来说吧。”

柳明志摸着鼻子讪笑了两声:“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做完了经义试卷,待在考间实在无聊,于是便提前交卷了。”

齐润皱着眉头:“验看了没有?”

“已经眼看了几遍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大人,联系几位陪考同僚吧,商议一下让他离开贡院,诗词试卷开考之后可以让他再来,否则待在考官的房中难免会让人误会咱们与考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而且容易给别的考生带来压力,于公于私都不合适待在贡院之中了。”

赵丰收想了一会,确实如齐润说的这样,考生待在主考官的房中,难免不会让人遐想连篇,让其在贡院之中游荡会让别的考生心里压力陡增,重回考间于理不合,毕竟试卷已经糊名封存,唯一的办法就是主考陪考共同见证,离开贡院,第二场考试再进来。

“齐大人,我去找一下几位陪考一起来。”

“麻烦了。”

赵丰收出了门之后,齐润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秋闱之后再给你算账。”随即也出了门在外面站着,独留柳大少一个人在房中郁闷起来。

一刻钟左右,几位陪考官员看着颔首低眉的柳大少啧啧称奇,百年难遇的奇葩考生啊这是,别人尚且觉得时间不够,这货倒好了上赶着交卷,对于这位主几位陪考也是有着模糊的印象,毕竟做题快的人总是值得别人关注的。

几人在房中商议一会,全部同意开启贡院的大门,联名作保这货可以出去,毕竟齐润的话完全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这货往外面一站就是跟别的考生添堵的存在。

“自求多福,祈求你爹不会打死你。”齐润说完这句话便关上了贡院的大门。

“齐大人啊,你这位女婿可真是想法独特,行为怪异啊,下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赵丰收边走边摇头。

齐润轻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就应了那句话,钱多人傻吧。”齐润说了句不大不小的玩笑话。

“齐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有趣。”

看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再转身看看冰冷宁静的贡院,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我胡汉柳明志又回来了,大姑娘小媳妇你们洗干净了吗?”

“疯子。”

“傻子。”

“我看是脑子有病。”

“不好说也可能是老年痴呆。”

“不对啊,挺年轻的啊。”

“那就是少年痴呆。”

柳大少掐着腰:“你们仔细看看小爷像疯子跟傻子吗?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啊。”

“快走,快走,怕不是要咬人了。”

“呸,没见过世面。”柳大少吐了口痰,嚣张的走了起来。

看着远处就要到家的柳府,柳大少忽然停下了脚步,岳父大人的金玉良言隐隐约约在耳边回荡:“希望你爹不会打死你打死你死你你”

柳大少音乐感觉有点牙疼,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老头子应该不会下手那么绝情的吧。不过想起了出门前老头子说的狠话,你要是让老夫不痛快,你小子也别想着痛快,打死你老夫也不怕柳家香火断掉,还有明礼给老夫养老送终哪,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额,算了,要不先别回家了。”

“要不去青楼逛逛?”柳大少摸着下巴思索道,家是不能回了,除了青楼好像也没地方去了。

听书去,故事老套,毫无新意,听不下去,看戏去,老年人的玩意,没那个心态,赌坊?算了算了,好男人不能粘上赌博,试试五石散?这好像是毒品,这个也不能碰。

想来想去黄赌毒好像只有黄可以试试,再说了去青楼不一定非要女票才行,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其实也是可以的哈。

一拍手掌柳大少便下了决定:“就你了,去青楼。”

只想到老头子的恐怖,柳大少忘记了齐韵的恐怖,新山海经有云,柳府有异兽,其容绝美,其身绝佳,出得厅堂,温柔时体贴暖心,暴躁时生擒野豹,活撕豺狼,闺名上齐下韵,又名母老虎。

一路上晃晃荡荡的柳大少终于到了一家青楼外面,不是金陵最出名的烟雨楼阁,而是蓬莱阁,柳明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滴就走到了这里,看着门口招揽顾客的女子,柳大少搓搓手:“嘿嘿小爷善心大发,一定要资助这些落水的小姐姐,有钱了就是要回报社会,不然的话良心难安,少爷我真是个好人呐。”

嘶,艳阳高照,没看错啊,这天也不冷啊,怎么有点寒意哪?莫非昨晚睡感冒了?

刚准备踏入蓬莱楼大门的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回头望望天也不是阴天,以为是错觉,继续走上了不归路,在作死的边缘越走越远。

齐雅疑惑的看着走进青楼的柳大少摇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按说他应该在贡院应考,怎么会出现在青楼哪?估计真的是眼花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七章秋闱八

“呦,这位俊俏的小郎君,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你看姐姐怎么样?要不要姐姐好好服侍你呀?”刚一进去蓬莱楼柳大少就被姑娘抱住了胳膊。

柳大少邪笑着搂住了身旁的女子:“姐姐想要服侍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都会点什么哪?”

娇滴滴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奴家什么都会,郎君你能想到的,姐姐都可以哦。”

“真的什么都会吗?”

“当然了,姐姐会的多着呢,你想都想不完。”

“嘿嘿不如你帮我凭空变出来一千两银票怎么样?”

青楼姑娘脸色一囧,暗骂身旁的柳大少脑子真的是个奇葩,姑奶奶说的什么都会跟变钱有什么关系,你来青楼是花钱的好不好。

“弟弟你真会开玩笑,姐姐若是有这等本事,又怎么会在青楼这种地方苟且偷生哪。”

柳大少用手托住姑娘的下巴:“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若是以拳击之会不会哀嚎良久哪?”

女子有些磕磕巴巴:“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喜欢那种调调吧。”

“当然不是,我是说咱们何不净衣共枕,使佳人彻夜长嚎之。”

周围的不少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大少,心里一万头羊驼驰骋而过,卧槽,女票女昌还搞得这么文绉绉的吗?

女子也是面色红润,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柳大少的荤话还有有些超过了其接受的范围,若是闺房之中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未免有些,有些,有些太不要脸了吧。

不过女子还是强忍着羞涩离去,她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年少多金的主,女子久在青楼,一眼就能看出柳大少身价不菲,仅仅身上的蜀锦儒袍就不下百两银子,腰间佩戴的玉佩成色这么好估计也要千两银子左右,如果把他服侍好了,肯定少不了赏钱。

悄悄颔首:“姐姐想看看弟弟怎么让我彻夜不眠,你行吗?”

柳大少摸了摸鼻子:“姐姐说笑了,还是不要试的好。”

嗯哼,柳大少身子一弯,尼玛,怎么都爱用这招。

到底是风月场上混迹的人物,接受能力不是一般人能相比,柳大少都感觉有些吃不消,轻轻地拍掉女子的手,柳大少举起一定十两的银子:“带我去找苏薇儿,这锭银子就是姐姐你的了。”

女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柳明志:“又是找她的,姐姐那里比不上那个狐媚子了,况且人家跟姐姐可不一样,是个清倌人,能看不能吃,弟弟你就不怕憋得难受吗?还是跟姐姐回房间吧,姐姐好好伺候你。”

柳明志咂咂嘴:“不要的话我可就收起来了。”

女子轻轻微哼了一声,飞快的抢过柳明志手中的银子:“跟姐姐来吧。”

女子引路直接上了蓬莱楼的二楼,走到了最大一间房子面前:“就是这里了。”

“姐姐辛苦了。”

女子捧起柳大少的脸点起脚尖樱唇凑上来在柳大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火气大了伤身子,憋不住的话姐姐等你哦。”

女子走后,柳明志挥袖子擦掉脸上的唇印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

苏薇儿穿着天蓝色的长裙坐在窗前全神贯注的正在刺绣,这个女子仿佛永远都绣不完听到开门的声音苏薇儿手一顿皱起眉头:“这位贵客,女家嗓子不舒服,唱不了小曲,改天再来吧。”

柳明志背负着双手打量了一下苏薇儿房中的摆设,一张八仙桌,四张檀木凳子,上面铺着绢布。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紫砂茶壶,整整齐齐的四个茶杯放置在托盘中。

轻纱横栏在内室,微风起伏,轻纱扬起,可以看见轻纱后一间衣柜,拔步床仅仅靠在墙角,床前的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地摊上摆放着一张矮桌以及一架古琴,香炉之中生气袅袅烟丝,内室之中云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加上窗外的碧绿的河面,随风起舞的垂杨柳,当真是一处绝佳的房间。

“嗓子不舒服没关系,弹琴便是了,一曲青梅竹马你该不陌生吧。”

嘶,一滴殷红的鲜血从苏薇儿指尖滴落在绣帕之上,让绣帕上的腊梅看的更加娇艳。绣帕从手中脱落,苏薇儿转身看着站在门前神色平淡的柳明志,露出一丝震惊。

“青梅竹马可以弹吗?”

苏薇儿点点头:“志柳公子请坐,奴家马上调琴。”

苏薇儿慌慌忙忙的去拉开凳子:“柳公子要喝些什么茶。”

“我不挑,都可以。”

苏薇儿提起紫砂壶倒上一杯茶水:“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刚泡上不久,茶温正好,柳公子请用,奴家去调琴。”

几声琴弦声之后,一阵悠扬婉转略带轻快童趣的琴音在苏薇儿抚琴之下在房中徜徉开来,柳明志喝了一口茶,闭眼慢慢回味琴音。

苏薇儿不时地透过被风吹起轻纱偷瞄两眼正在假寐听琴的柳大少,浅浅的笑了起来。

樱唇微动:“稚子黄口,青梅竹马,离别之言为谁许下;河面如镜,童颜倒影,清风拂柳情为谁生,深闺幽寂独孤伶。”

琴声美妙,佳人声音更是动人,唯独情不知何所起,何所终。

一曲终了,苏薇儿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柳明志,恬静的样子犹如睡莲一般。

从琴音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柳明志平静的道:“我成亲了,四妹。”

苏薇儿芳心一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留下来,轻轻的点点头:“我听说了,嫂子一定是最幸福的人,有柳公子疼爱,真好。”

“四妹,我”

“柳公子,奴家进入青楼之后就没有四妹了,只有苏薇儿,柳公子还是称呼奴家苏姑娘的好,奴家深入污浊之地,早已当不起柳公子一声四妹了。”

柳明志耸了耸鼻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心是干净的比什么都好。”

苏薇儿再也忍不住,泪珠如雨潸然而下。

柳明志起身向着内室走去,略过苏薇儿直接走到了床边:“昨天没睡好,在你这躺一会。”说完也不等苏薇儿同意,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出片刻,柳明志便陷入了酣睡,呼吸均匀了起来。

苏薇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在放鞋子的床榻上,看着安静沉睡的柳明志恬淡的一笑,秀手慢慢掀起柳明志的袖口,看到他胳膊上依旧有着痕迹的犬齿不言不语。

良久之后,苏薇儿趴在床沿之上,秀手紧紧的攥着柳明志的衣袖喃喃自语:“志哥哥,天意弄人,薇儿只能默默的祝福你与齐姑娘白头偕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八章秋闱九

贡院之内,所有的考生依次排序出了大门,衙役已经将考生的试卷糊名封存。

出了贡院的士子们有的兴奋不已,意气风发,看神色就知道这才考试相当的理想,甚至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

有些三五成群的考生聚集在一起垂头丧气,看样子又是不太如意。

“秦兄,今年的经义涉及的内容太过繁杂了一些,特别是中庸里面的题目,根本就是无从下笔啊。”

“是啊是啊,按说齐刺史今年竟然能够担任金陵的主考官,这是历来地方官员不可能接触的地方,齐刺史也不知道照顾一下金陵的学子,小弟看今年的经义部分十有**是无法如意了。”

“唉,别提了,咱们还算是好的,你们是没有见到一位同窗,第二天就跑掉了,想必是对科举题目相当的灰心丧气了,直接弃考了。”

有些三百六十考间之后的学子纷纷好奇的问了起来:“兄台你不会开玩笑的吧,科举可是改变咱们命运的大事情,为的不就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位同窗也太没有勇气了。”

“可不,当时我瞥了一眼,亲眼目睹那位兄台跟在吏部来的赵大人身后落魄而走,那身影不知道多么的凄凉啊。”

胡军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论,大都是关于试题的难度,更多的是那个自暴自弃的人,胡军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的师兄柳明志,胡军脸色阴沉不定,他最是佩服师兄满腹经纶,却在金陵籍籍无名,可是为什么师兄此次竟然放弃了这次经义哪?

难道真如老师所说,师兄志不在朝堂?

随即胡军摇摇头,不对,师兄绝对不会是半途而废的性格,虽然认识不久,可是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胡军绝对是相对了解他的人之一。

也不管别人议论什么了,胡军气色匆匆的就要往自己所住的客栈去,恩师正在那里等候,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知恩师定夺。

齐良先是意气风发的从贡院出来,随后如同胡军一样神色逐渐不善起来,因为第二天就交卷的柳明志成了众人口中最大的笑谈。

虽然柳明志齐韵成亲之后齐良对柳明志的态度逐渐有了改观,可是对于这个昔日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姐夫还是有那么一些瞧不上眼的,秋闱经义直接弃考就可以看出这个姐夫乃是心智不坚之流,难堪大用,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年龄大了,偏偏对其还赞赏有加。

“唉,二姐望夫成龙的梦怕是要破灭了。”

所有学子出来之后,公园大门开始关闭起来,卫士严防死守。

一件干净明亮的房间之中,齐润赵丰收一任主考陪考开始逐步分整试题,

“字迹歪七扭八,羞于入目,答案更是不着边际,不录。”

“试卷墨迹斑斓,仅仅做出了四成题目,不录。”

“字迹工整,文笔尚好,作出了六成题目,卷面整洁,文采不错,可是做出的题量太少了一些,暂定乙下。”

赵丰收身为吏部官员,此次受了朝廷委任,担任金陵主考官之一,他要批阅将近三百份的试卷,第一场经义部分题量巨大,仅仅批阅了三十几份试卷他就有些头昏脑涨起来,常言道江南子弟多才俊,可是三十份的试卷作出七成以上的仅有五人,不可谓不砸了江南子弟的名声。

或许是期望太高了,亦或许赵丰收分到的试卷都是文采不好的学子,赵丰收审卷越看越是皱眉,倒是齐润与几位陪考倒是神色相当平淡的审阅试卷,每一张试卷齐润都要细细的审阅,他是第一次主持科举,没有赵丰收这个吏部官员熟门熟路,所以不敢放开任何一个地方,生怕出了错,耽搁了金陵子弟的前程。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一位陪考的疾呼打破了卷宗室的安宁:“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竟然对了九成,仅仅错了十题比较偏僻的题目,而且字迹笔走龙蛇,墨迹有力,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乙榜经义第一就是此人的了,暂定为乙上。”

这位陪考的声音也引来几位考官的注意力纷纷围了过去打量着桌案上的试卷赵丰收举着试卷看了又看赞叹道:“真是凤毛麟角的一张试卷啊!”

要知道经义部分涉及到四书五经,最是考研学子的综合能力,能答出六成题目的人已经算是不错了,答出七成的算是良才,八成的题目的人必定是名动一方的才子,九成题目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历代科举试卷经义部分,能够答出九成题目的人基本是经义是前三的名次无出其右了。

不过乙榜审核不但要有经义,还有第二场的诗词还有第三场的策论一道,只有场考试全是乙上才算的上一州秋闱科举的头名解元。

一位主考官感叹道:“若不是规矩不允许,真想看看这位良才的大名,不知道是哪家书院教导出来的大才啊。”

“不可,不到放榜时间,绝对不能打开糊名的试卷,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是考官更应该遵守规矩。”齐润拦住了那个陪考的想法,他是不急,反正都是他金陵之下的子弟,早晚都会知道的。

赵丰收也点点头:“放置一旁吧,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试卷中多看到几张这样的试卷。”

“哈哈赵大人未免太贪心了啊,凤毛麟角之所以叫做凤毛麟角,便是因为少的缘故,若是都是答对九成试卷的考生,咱们反而要为难了,先不说如何录取前三名,就是陛下肯定怀疑咱们徇私舞弊,江南子弟虽然有才名,但是也不是这样子有才的。”

被人打趣了赵丰收也不羞怒,反而点了点头:“是啊,知足者常乐,仅仅一个答对九成题目的学子足以傲视周围同僚了,接着批阅试卷吧。”

没过多久,又是声声赞叹想起:“八成题目。”

“又是八成题目。”

“又一个九成题目的怪才。”

“恭喜齐大人,你们金陵这次怕不是要出名了,这才审阅了一半试卷已经出了两个答对九成题目的怪才,看来齐大人的名声怕是要直达天听,毕竟治下出了这么多良才。”

“几位同僚谬赞了,这都是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功劳,本官也只是出了点小力气而已。”

“齐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封存试卷吧,准备第二场考试了。”

几人同时抽出腰间的钥匙,相视看了一眼,开始退出卷宗室,九把锁头同时落上。

“鸣锣,贡院开门,考生进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九章秋闱十

“师兄,你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吧?”

柳大少刚进贡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师兄,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在金陵会叫自己师兄的家伙除了胡军就没有别的人了。

停下脚步,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满头是汗的胡军:“兄弟,怎么搞的,满身大汗的!”

胡军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讪笑起来:“去了客栈一趟,赶回来的时候有些着急了些,倒是师兄你没什么事情吧?”

胡军想起在客栈中恩师闻人政不悲不喜的一句话,听之任之,自有尺度,胡军有些不明白,师兄柳明志视秋闱如同儿戏,为何恩师还要任其听之任之。

“我能有什么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好的不能再好了!”说完话之后柳明志甚至当着胡军的面跳了跳。

“师兄,小弟说的不是你得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而是第一场经义的事情,你在开考的第二天就走掉了,师弟看到了,我就是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偏难得题目心有余悸,愤然离去。”

啪的一生,胡军捂着额头委屈巴拉的看着柳明志。

狠狠的点了几下胡军的脑袋,柳明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你成日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师兄第二日就出来了是因为早早的就把题目做完了,呆着无聊就出来了,哪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师兄乃是恩师都经常夸赞的奇才,怎么可能会愤然离开考间,都是哪些长舌头的家伙,议论纷纷,小弟还以为师兄真的……”

“别乱想了,你哪?老爷子不是不准你参加今年的秋闱吗,说你积攒的知识不够,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场面,你不会私下里瞒着老爷子偷偷报的名字吧?”

柳明志有此一问但也不足为奇,大龙朝的科举,但凡府县内学子皆可以报名参加秋闱科考,胡军心中不服闻人政安排,想要一展胸中抱负私下里报名也未尝不可。

胡军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是恩师特意恩许小弟参加此次秋闱,至于恩师为何会突然变卦小弟就不清楚了,不过恩师有他的想法,小弟自然听从就好了。”

“你这也太盲目了,老爷子未尝没有出错的时候,万字哪天他让你去自尽你也听从吗?做人首先要有脊梁,晓得嘛?”

胡军倔强的摇摇头:“不会的,恩师不会说出这样的命令。”

柳明志绝望的拍了拍额头,这胡军别的都好,就是一根筋这点让人受不了,一点都不知道到交友要留三分余地吗?

“好了好了,我想老爷子可能也不会下出让你去死掉的命令,谁让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哪。”

胡军又憨厚的笑了笑。

看着一个个已经就位等着颁布试卷的学子柳明志也扯了一下胡军的衣物:“别愣了,赶紧准备考诗词试题了。”

“好好好,小弟知道了。”

“你的经义作的如何,有没有写出七成?作出七成就足以乙中,说不准可以榜上有名。”

“跟师兄一样,全部做完了,不过没有师兄快,感觉正确八成左右还是没有问题的。师兄是小弟见过的最快的男人。”

柳大少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的看着,你大爷的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

“你个死基佬,你才是最快的的男人,你全家都是最快的人!”

柳大少唾液横飞的标了一脸懵逼的胡军一脸:“师兄我怎么了?”

“滚你大爷的,谁是你师兄,我和你熟吗?别跟我套近乎。”柳大少甩袖子朝着自己的考间赶去。

“柳师兄,去届诗词考的是团圆,今年小弟猜想应该会跟月亮有关系,师兄不妨早打腹稿准备一二。”

“呵呵……”

三声锣鼓响起,考生入定,第二场诗词科举开始举行了。

齐润赵丰收眼神诡异的看着正在摆弄笔尖豪毛的柳大少一阵无语,这货真的就没有一点紧迫的感觉吗?

这是科举,三年一次科举,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这么一副轻松协议的模样将科举的尊严至于何地,朝廷不要面子的嘛?

柳明志等到齐润几位考官走后才将眼睛转移到试卷上,看到了试卷上的题目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试卷顶端写着八个大字“玉盘横空,当思当念。”

柳明志盯着这几个字眼神闪烁,若不是了解几位监察官员的为人还真以为是不是私下泄题了。

“希望你是真的大智若愚,而不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柳明志对

胡军已经带上了一些警惕。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章秋闱十一

柳明志收敛心神,将注意力从胡军的身上转移了出来,而是专心致志的思考着眼前的试卷。

玉盘横空,当思当念,这明显是要用月亮为题写出一首诗或者词句来。

而且考题上直接规定了,根据给出的题目,写出一首诗一首词,根据诗词的平仄,意境来评价诗词的等级,最后取出最优等的诗词来评为乙上,汇集三颗全部的成绩来评分名次。

柳明志提着手中的毛笔开始不停的润笔,至于写什么诗词他心底已经有了计较,应该说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抄写什么诗词来着。

秋闱考试完毕之后就是中秋夜,论及中秋夜的诗词除了千古第一词人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无论是诗词的意境还是内容都已经是千古绝唱,后人评价苏东坡先生的这首词句,此词一出,中秋之后再无咏月的词句。

可见后人对苏轼这首词是如何的推崇,事实正是如此,苏轼的这首词无论是境界还是内容无一不是上上之词。

现在柳明志唯一担忧的便是依靠自己的名声是否能够承受起这首词带来的压力,贸然的写出这种传世千古的诗词对自己是好是坏,这才是柳明志比较担心的问题,舆论的压力可比其他的东西大的多了去了。

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但是柳明志却并未直接决定下来,而是思虑着其中的利弊,到底是因为这首词带来名声好还是低调点好。

最后柳大少叹了口气,不抄这一首也不行了,他也记不得其他比较有名的咏月词,似乎只有这一阙词可以抄的出来。

柳大少第一次发觉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提笔蘸墨,词牌名一蹴而就。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这几句直接去掉了,虽然正是这几句话引出了水调歌头的全篇文章,但是对于参加科举考试的柳大少来说真要是把这句话添上了就真的是作死了。

柳大少也猜到了他们几个主考官出这题目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依照贡院的规矩,他们这些主考官若是不到放榜之日是不允许出入贡院大门的,眼看今年参加科举的人数来看,估计是要批阅到中秋节之后才能审阅完毕。

故而今年的题目直接定在了围绕玉盘,也就是明月为题,借物抒情的诗句来舒缓心中的思家之情。

再加上上届诗词的内容是以团圆为题,这届诗词借月抒情正好圆了他们无法归家的的梦想。

同样在另一个考间之内,胡军也是神色惊讶的看着试卷上的内容,他会告诉柳明志这次大概会考到以月亮为题的诗词根本跟他没有关系,完全是闻人政的提点,闻人政似乎有意要把胡军推到榜上有名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就只有闻人政自己知道了。

至于为何闻人政会猜测到他们几位主考官会以月亮为题,这就是闻人政当了四十年帝师自己的本事了,并非是闻人政作弊了,而是他自己的判断。

可见他判断是如何的准确。

若是齐润几人知道他们即兴想出的题目竟然会被人揣测道,只怕会惊掉下巴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二章秋闱十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虽然考间之内并没有所谓的美酒,但是作词从来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不拘于一言一行,第一句话应该不会牵扯出太大的问题。

第一句直接衔接出下文,用痴迷的语气想青天发问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苏轼是一位性格豪放的文采偏向于浪漫的词人,这点从词句中可以完美的看出来,以靠青天为友人,饮酒对月,此致水调歌头上阙完成。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仅此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就足以让这些因为审阅试卷的考官心中产生共鸣感觉,不对,应该说是任何一个身在异乡的游子都会产生出一种共鸣感,自古以来就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不过后面话锋一转就圆润了起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暂时的离别而感到伤感哪?

或许是这首词的感染力真的很强大,也或者柳大少已经走进了词作里,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桌面的试卷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首词会带来多大的震动。

放下粗大的紫毫,柳明志拿起小清毫笔开始撰写日期以及落款。

词作完成了,还有一首诗没有想出来,柳明志想了想要不真的任性一次,尝试用一首词直接震撼住诸位考官。

柳明志猜想作为此词出现之后无咏月词的千古第一词的魅力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刚有这种打算的柳明志就感觉到一冷,齐润正在考间外面狠狠的瞪着发愣的自己,柳明志缩了缩脑袋,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还是乖乖的完成一诗一词的好,何必愣着脑袋挑衅一家子狂野暴躁的人呐,活着不好吗?

不过词作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咏月的名诗就不好说了,柳明志开始咬着笔尖琢磨起来,李白的,杜甫的,白居易的?都是名家,到底谁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毕竟李白是成为诗圣的存在,杜甫也不见得差劲啊,人家还是诗圣哪,白居易同样也可以啊。

思虑了良久,柳明志想到了一个人,唐代有名的大诗人张九龄,他的一首望月怀古同样是咏月抒情表达情思的诗词,而且符合题目。

就这个样子,也不用想了,拿定主意的柳明志提起毫笔就开始书写诗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qingren"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柳明志写完诗句还加了一句话,赠吾妻。

验看了一下,试卷上并没有墨痕,也没有任何的遗漏,提笔落款。搞定收工。

将试卷放到了一旁,柳大少在此无聊起来,又隐隐期待着主考赵丰收的到来,只有他才可以同意自己提前交卷,至于齐润,柳大少尚且不敢,没那个胆子去触碰岳父的虎须。

是缘分让我遇上了你,在柳明志翘首以待的等候中,巡查完一圈的赵丰收终于路过了柳明志的考间前。

“大人,交卷。”

赵丰收每次路过柳明志这里都会下意识的撇上一眼,他想知道这个货又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果不其然,还真有幺蛾子。

经义试卷一天半不到就要交卷,诗词更过分了,这还不到半天时间,算上下发试卷的时辰,加在一起拢共也就两个时辰左右,这货竟然说要交卷。

要知道诗词之所以要给三天时间来完成,正是因为写诗作词其实并不是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平仄,意境,前后是否协调,一些列东西只要一点出现了问题都会影响一首诗词的感觉。

甚至是一字之差会改变整首诗词的意境,故而这三天诗词考试,很少便有第一天开考就会提笔书写诗词内容的考生,大多都是静坐下来勾勒诗词的骨架,随即逐字逐句的分析,最终才会写到试卷之上。

大部分考生都是如此操作的,不过也不排除一些天才一般的人,还有那些臭不要脸的抄袭者,比如柳大少这一种,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会出什么问题。

赵丰收吃惊的看着笑脸盈盈的柳明志:“柳明志,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才半天时间,你就要交卷?”

“大人不是说科举并无限制考生提前交卷的约束吗!”

赵丰收点了点头:“不错,我确实说过,可是本官是为了你好,半天时间就做出一首诗词这虽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可是相对于诗词的品级来说就无法确定了,你懂了吗?”

赵丰收说完冲着柳明志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还是听从自己话才是。

“赵大人说得对,但是学生还是要交卷。”

“你唉”估计猜想到柳明志是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交卷,赵丰收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示意衙役开始替柳明志糊名。

衙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前几天已经干过这样的事情,衙役熟练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封条开始封缠柳明志的试卷来。

“不要喧哗,轻轻的跟来。

“卧槽。又是这个兄弟,前天他穿的就是这套衣服,我亲眼见到他跟着主考出了考间,贡院因为他经义弃考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今日这位兄弟不会又弃考了吧。”

说这话的人显然也是听说柳明志弃考的事情,并不知道实情而跟着人云亦云,若是他知道柳大少并非是弃考,而是随意的抄袭了几首前辈们的文章,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唐李杜,否则绝对会气的六神无主起来。

毫不理会别人看猴子一样的眼神,柳大少稳重的跟在赵丰收低着头走出了考场,丝毫没有过问别人看来的目光,熟练地替赵丰收推开房门:“赵大人请进。”

“呵呵你这小子还真不客气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二章秋闱十三

没过多久,齐润气喘吁吁的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柳大少就是眼睛一瞪:“小王八犊子,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齐润自认为脾性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文人,而且当刺史这么多年早就懂得韬光养晦,修身养性,可是柳大少连续两次交卷的事情直接让这位性格稳重的岳父当场翻脸来上一句小王八犊子,可见彻底是刺激到了齐大人。

齐润能不气吗?刚刚瞪你一眼,转身的功夫你又没有了踪迹,比上次更过分,一天时间都没有到就交卷了,就这态度你还参加秋闱?参加童子试都够呛。

赵丰收在一旁也有些尴尬,其实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柳大少想要交卷的恳求,可是自己身为主考官既不能长时间在考间与考生附和,又不能拒绝考生相应的请求,如此做实在是无奈之举。

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齐润,赵丰收端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写完了一首诗一首词,这不是待在哪里也实在是有些无聊,还不如好好的回去修养心神参加下一次的策论考试。”

“你是我岳父大人,柳明志啊柳明志,你胡闹一次尚且有徊还的余地,韵儿说你诗词作的还是不错的,老夫想着你纵然经义失利了还有诗词可以互补一下,你倒好,三天时间用来揣摩诗词的考试你半天时间就封卷糊名了,你就算是大才再世也不应该如此目中无人,你过分了啊柳明志,此次秋闱亲家还有多少人都对你充满了期许,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提前交卷回报的吗?”

“岳父大人,你别上火,小婿知道错了,不过小婿可以保证,这次诗词考得还可以,前十不好说,但是百名之内还是会上榜的,小婿虽然交卷提前了,但是绝对不是胡闹妄为,经义不说,但是今天的借月抒情的一诗一词绝对可以入得了你们诸位考官的法眼。”

齐润半信半疑的看着柳大少:“真的?”

“小婿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是上等诗词。”

齐润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滚吧,骂你是因为关心你,回去好好的反思反思。”

“是是是,小婿告退。”

出了考官房间的柳明志一愣,看着防守森严的贡院,小爷滚去哪去啊?

“这位公子,这边请。”

两个面色严肃的甲士一左一右的站在柳大少身旁,护着他,不对应该说是监视着他往贡院门前走去。

路过考间,再次引起了不少人喃喃自语。

“又是这个牲口,这兄弟当真是我辈楷模啊,秋闱都敢敷衍了事的对待,豪杰啊。”

“哼,不学无术,临时抱佛脚,唯我辈读书之人所不齿也。”

“师兄怕是又已经搞定了诗词的试卷,恩师说师兄吟诗作词相当了得,只是未曾见过,眼下不过半天时间师兄便出了贡院,可见顷刻之间便有诗词出手,虽然无法与前朝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相比,亦是相差无几,师兄果然是最快的男人。”

“哗众取宠。”

“看这位兄台沉着冷静的神态,倒是不像弃考那样垂头丧气的模样,反而更像一只立在鸡群之中的仙鹤,这位仁兄不能是将两分考试完全做完了提前交卷的吧?”

有些专心一意低头沉思的学子,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路过的三人,有些摇头晃脑不得其髓的学子,想要四下张望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灵感出来,当然也有学渣,无心做题,托着下巴看来看去的,也有不善诗词的人开始捉弄策论的题目来,想要取长补短。

贡院之内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人生百态也。

“多谢两位卧槽”柳大少四仰八叉的趴在贡院大门上,屁股上两块硕大的脚印印在上面。

两个卫士冷峻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柳公子,齐大人说了,不让我们踹你两脚出出气实在是无法消除心里的火气,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咱们兄弟二人也是奉命行事,不要怨恨咱们。齐大人说了,要想报仇他在齐府随时恭候。”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讪笑着看着两个卫士:“不不不不敢,踹的好,踹的好。”

揉着屁股,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不就是提前交个卷吗?还带暗箭伤人的吗?

刚刚走了两步柳大少忽然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风,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接着再次被踹了两脚趴在地上。

“柳公子,齐大人说了,要踹两脚,咱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柳明志眼角隐隐含着泪水的看着两个卫士:“大哥,你们一人一脚不就是两脚吗?这他妈都四脚了。”

两个卫士嘴角微张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掰扯了一下:“是四脚了。”

“好像是四脚了。”

“不是好像,确实是四脚,怎么办?”

“嗯哼,风劲扯呼。”

哐当一声,柳明志看着紧闭的贡院大门泪语凝噎。

好在两个卫士下手有分寸,力道只是让柳大少趴在地上,并没有受丝毫的伤口,不然肯定要骂娘了。

拖拖拉拉的柳大少正想要往柳府走,仔细想想不如去苏薇儿哪里,起码安全了一些,柳明志完全是抱着避难的想法,不过再一想是福不是祸,早晚都要知道的,仅凭今天岳父说的那些话,贡院审阅玩试卷之后的齐润指定要把自己的这点破事告知老头子,那时候还不是避不了。

柳明志一想,早点面对疾风暴雨还可以增强自己的承受能力。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迟疑,奔着柳家慢慢走去。

柳松揉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柳大少一喜:“少爷回来啦,快进来吧,老爷夫人正在用餐卧槽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贡院还没到开门的时候那!”

“嘁,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少爷想回来就回来了,不行啊。”说完扒拉开柳松就往内院走去。

柳松脸色发苦,猛地一拍大腿:“棉垫子在哪来着,怕不是真要被老爷吊起来抽上三天三夜哟。”

“老头子,娘,吃着哪?”

柳之安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柳大少平淡的说道:“回来啦坐下吃饭吧,考的如”

接连几声当啷声,正厅的桌子上好几个碗筷翻飞,柳之安茫然的看着同样两手空空的柳夫人:“夫人,今天初几来着?”

“十十二。”

“没睡迷糊?”

“老爷,你问韵儿是不是十二。”

柳之安再次茫然的看着一旁同样呆滞的齐韵:“韵丫头,你跟爹说,今天多少号来着?”

“爹爹,是十二号。”

“那你告诉爹,大龙朝秋闱科举贡院开门分别是那一日?”

“昨日,十四日,十七日。”

柳之安吁了口气:“年龄大了,真是噩梦越来越多,我就说混小子怎么会回来哪。”

“爹,您没做梦,确实是夫君回来了。”

柳之安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是梦?”

“不是梦,夫君真的回来了。”

柳之安扭头看着一脸尴尬的柳大少一蹦三尺高:“卧槽,他娘的柳远你还愣着做什么嘛?给老子取来训子棍,老子要正门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三章秋闱十四

柳明志终于明白了岳父大人齐润的良苦用心,先前心里的一点小小的芥蒂也消失的的荡然无存。

若不是背上几个鲜明的脚印,就像柳松所想的那样,只怕真的会被柳之安啊吊起来抽上个三天三夜的时间。

但是柳之安准备派遣下人将柳明志吊起来抽上一顿的时候,看到柳大少背后的脚印顿时毛发树立了了起来,即将炸毛,老子的儿子再怎么不如意哪还有老子准备教训哪,也轮不到外人来多管闲事。

我想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你打我儿子那不是挑衅老夫在江南的威严吗?

当场,柳之安就拦下了想要捆绑柳大少的下人,严肃的询问道是谁将柳明志打了一顿,带着脚印回到了柳府。

柳明志自然回答是岳父大人因为自己不遵守考场的规矩被岳父吩咐了守护考场的卫士教训了自己一顿。

如此一来,柳之安丢下了手中柳远取来的训子棍看着柳大少背上的脚印神色悲怆,疾呼了几句亲家下手太没有轻重了,这怎么能真正的找人将儿子暴打一顿哪?

齐韵也有些神色不高兴起来,埋怨起父亲齐润不该派遣下人将夫君暴打一顿,柳家的事情有柳家来处置,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好嘛!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在齐韵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刚刚成亲没有多久,就开始埋怨起自己家的老头子了。

侥幸逃出一顿暴打的柳大少感动的热泪盈眶,岳父大人还是老狐狸啊,知道自己提前交卷肯定会被家里两个当家的教育一顿,给自己留下两个脚印来,他们想要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了。

在齐韵温柔的捏着肩膀中和谐的度过了一个夜晚,柳明志便下定决心等到秋闱完毕一定要跟岳父大人好好的喝上三天三夜,哎呀妈呀,这也太仗义了。

岳父大人的举动直接杜绝了娇妻想要好好侍候一下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也就是莺儿这个傻丫头不明白秋闱科举对自家少爷的前程意味着什么,还贴心的为少爷按摩揉肩,细心的呵护着自家少爷。

可能在这个小丫鬟的心里,或许真的是少爷大如天吧,就像很久很久之前莺儿说的话,自己是少爷的通房丫头,一辈子都是少爷的通房丫头。

少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丫头,遥如当如青莲入柳府投靠柳明志的那日柳一暗叹莺儿的话,又一个陷入情愫尚不知自的痴心人。

翌日的翌日,柳大少衣冠楚楚的站在柳府的门前依依不舍的跟几个亲人告别,其实就是假客套。

“志儿,你岳父为官良久,向来为人处世公事公办,不懂得徇私,这次若是再打你的话你撒丫子就跑,那些兵卒粗手粗脚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不小心打坏了什么零件,老夫跟他没完。”柳之安完全没有先前暴躁的模样,呵护柳大少就像是呵护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细心得我吩咐着他。

最过分的就是齐韵了,不但没有丝毫的说自家爹爹坏话的觉悟,反而在一旁点头称赞:“夫君,爹爹说的对,万一那边我爹在不讲情面的跟你动手脚,让卫士暴打你一顿,你一定不要谦让,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用给妾身颜面,万般因由会有妾身帮你处理的。”

柳大少很想仰天长啸三百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得意忘形,脸色凄然的对着老头子道别,看着老头子惴惴不安担忧自己会被岳父大人暴打一顿的神态,柳明志感怀道,就算是天塌地裂,父爱如山体滑坡,亲爹终究还是亲爹啊。

特别是跟自己同乘马车的齐韵更是一路上嘟着嘴的依偎在夫君怀中:“夫君,若是不能高中那便不能高中吧,妾身先前望夫成龙是自尊心在作怪,这些日子妾身也慢慢的想了,其实你是不是状元郎一点不重要,唯有咱们一家人欢欢乐乐的才是最重要的。”

柳明志捏了捏齐韵的脸蛋,深情的的看着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娘子:“娘子,你真的明白了吗?”

齐韵慎重的点点头:“夫君,妾身真的懂了,只有你才是妾身最重要的,其他的妾身已经想明白了,地位,金钱,名利这些东西千好万好也不如夫君好,只有夫君无恙妾身才能心安,地位家父已经给了,金钱爹爹已经给了,宠爱夫君已经给了,妾身没有什么不知足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夫君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晚了,这条路停不了了。”柳明志暗自低语道看着一脸幸福的齐韵,紧紧握了握手中娘子的手腕。

“夫君,量力而为,妾身在家等你。”

莺儿看着依依惜别的少爷少夫人有些酸楚,但是她不明白酸楚源于何处,或许她还真的不明白情为何物,唯有暗自低沉。

看着逐渐消失在贡院门口的身影,齐韵神色低沉,夫君,你的没一句话韵儿都相信,希望姐姐真的看错了,韵儿相信你,正如你疼爱韵儿一样。

柳松驾着马车:“少夫人,回府吗?”

齐韵俏脸一寒:“回齐府,所谓出嫁从夫,我要事事以夫君为重,回去跟娘亲告状,爹爹是非不分,竟然派人打我夫君,一定得说个分明。”

“是!少夫人安坐。”

柳大少若是知道齐韵的话肯定会感动的哭上三天三夜,这娘子没白娶。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四章秋闱终

柳明志舔着脸对老丈人笑嘻嘻的示好,齐润则是蔑视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婿,还算你个小混蛋识趣,知道老夫的意思,不然亲家真的能活剥了你。

要说齐润能从毫无根基干到一州刺史的位置,除了为人处世之道以外就在于它的心性,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个混账女婿干的这点事早晚会传到亲家柳之安的耳中,不如由自己来拆穿这个事情,并且先行给了半子柳明志一个教训,于公于私柳之安都不会再下手去教训一下亲儿子了。

事实正如齐润所想的那样,柳之安虽然不在埋怨柳明志提前交卷的事情,可是却怨起这个出于好心的亲家来,甚至亲女儿也埋怨起来,不得不说齐润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尚在贡院监察科举考试的齐润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围着自己的夫人发着牢骚,若不是为了女儿,不然的话齐润才懒得过问自己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女婿的事情。

只能说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大少这个夫君感动的是一塌糊涂,柳之安这个老爹难受的可就是昏天黑地了。

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策论篇考的题目可就有些讲究了。

柳明志嘴中叼着笔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不知道这个兄弟阋于墙的兄弟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赵丰收他们这些考官的意思。

若是这些考官随意想出来的一道比较有深度的题目倒还好下笔一些,若是皇帝的意思可就有的揣摩了。

外御欺辱不用说,铁定是指草原突厥人与金国人,难以定夺的事情便是兄弟二字。

题目的意义是出自《诗经小雅常棣》也很好理解,兄弟内部的争吵是属于正常的事情,但是关键的时刻要团结一心共御外敌。

柳明志琢磨了一会,紧紧是秋闱的的举人考试,应该不会是皇帝的意思,这只是各个州府准备的举人应试,根本牵扯不到如此深的地步,若是吏部主考的秋闱会试还有可能牵扯道皇帝的意思,现在十有**就是这些主考自己的意思。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犹豫,开始润笔破题。

欲攘外必先安内,若有内患必先除之,尾大不掉,必定生变。

破题之后,柳明志开始举用春秋时期燕国与赵国的例子,七国之间纷争不断,但是但凡出征北伐胡人皆是借道而行,各**士无不遵从友邦原则,征讨胡人者,兄弟也。

随后又列举了几个鲜明的典例,最后以兄弟齐心,协力断金为结尾表明了自己对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的看法,通篇写下来一千字左右的文章浑然而成。

放下毛笔,吹干净试卷上的墨迹,检查一下没有语句不通的地方,柳明志用镇纸压好试卷,又开始新的等待。

至于等待什么,当然是主考官赵丰收的到来,至于岳父大人齐润还是算了,没那个胆子。

果然,赵丰收神色像吃了翔一样的难看,可是又不能不停下来,还是那句话,考官不得拒绝考生的任何问题,防止主考官因为私人恩怨会挟私报复某位有仇的考生门吏,可是百年来还真就没有出过柳大少这样的奇葩。

赵丰收神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小子,你是要本官把你岳父大人往死里得罪啊。”

“嘿嘿,大人说笑了,你也是按规矩办事,进门那天你宣读秋闱的规矩时学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得无故拒绝考生的请求,大人是想出尔反尔还是想违抗皇命哪?”

赵丰收连连用手指指了几下柳大少:“你啊你,真是胆大包天的主,你就那么有把握榜上有名?”

柳明志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千百年的经验皆存在与此,学生也想低调,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

赵丰收无奈的点点头:“夸你两句还喘上了,确定不再检查了吗?”

柳大少自信的挥挥手:“封卷吧。”

赵丰收示意衙役封卷,然后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学生懂,学生明白,不得喧哗,大人先请。”

后面的考生不知道情况,可是三百名之前的考生被柳大少震撼了好多个卧槽,已经有些麻木的揣摩着自己的试卷,又是这个胆大包天的牲口。

眼看到了考官休息的房间柳大少自动停下了脚步:“大人,那啥什么的,我就不进去了,不方便。”

赵丰收揶揄的看着柳明志:“怎么,不跟你岳父大人道个别再走吗?”

路过的其他考官显然也认出来柳大少这个主,皆是笑着摇摇头巡视去了,他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柳明志是主考官齐润的女婿这件事情在众考官心里早就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了,他们经历过最初的惊讶之后也不好说什么,齐润身为主考官绝对是公正无私,三场考试下来根本没有在这个女婿的考间之前做任何的停留,都是与寻常士子一样对待。

不过不少考官都加快了巡视的脚步,他们也很想看看齐润这个一州刺史暴跳如雷的模样,这可是在枯燥乏味的贡院之中难得一见的风景线了。

“告辞!”柳大少留下了一处背影,自动跟着两个卫士往着贡院大门赶去。

果不其然,如诸位考官所料的一样,齐润再次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主考官休息的地方,跳着脚直骂娘。

“他娘的,这小王八犊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齐大人,消消气,令婿这样的人物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这位陪考虽然是劝谏着,可是脸上揶揄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赵丰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齐大人,真的不怪下官,你女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这锅下官真的不该背着啊。”

齐润叹了口气,神秘的一笑:“不让老夫痛快,你小子也痛快不了。”说完背着手出了房间接着巡视去了。

“卧槽又是你们俩没完了是吧。”

俩卫士憨厚的摸了摸头:“大哥,别介意,奉命行事,意思意思。”送柳明志出门的两个卫士一头雾水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有些不知所措,殴打应考士子这可是大罪啊。

柳明志看着紧闭的大门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很想问候一下他们母亲,想想没有必要,毕竟这是岳父大人的意思。

刚记着点岳父大人好的柳大少在此把心中的感激之情挥洒的荡然无存。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五章他日若持尚方剑

柳明志掸掉身上的尘土之后,一抬头才发现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正在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

好奇的看着有些带着迷糊劲头的小丫头柳明志询问道:“小妹妹,哥哥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么盯着哥哥将来也只能做妾。”

小姑娘胆怯的缩了缩脑袋,然后猝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看了几眼之后重新卷起来塞进了衣袖里,宣纸画卷上分明画着柳大少的画像。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吓唬她的柳明志:“柳公子,奴婢如意,奉了小姐的命令特意前来要求公子一叙。”

“如意?”

小姑娘乖乖的点点头:“恩恩,奴婢正是如意。”

柳明志皱了皱眉眉头,看着冷清的贡院大门谨慎的看着如意这个突然冒出来拦住自己的小丫头:“本公子似乎并不认识你家小姐吧?”

“回公子的话,小姐说了,只要告诉公子她姓凌,公子自然知道她是谁,也会前往一叙的。”

柳明志心神一松,直直的看着如意:“你从蓬莱阁来的?”

如意一脸惊讶的脱口而出:“柳公子怎么知道的?”

柳明志好笑的摇摇头,苏薇儿派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来找自己,也不怕没有找到自己她倒是先一步被拐卖了,就这迷糊的性子想不吃亏都难。

“走吧,带路吧。”

“恩恩,公子这边请,马车在贡院外大街上停着,刺史府有禁令,贡院内外不得出现打扰士子静心的异动,否则便会拉去衙门候审定罪,劳烦公子多走几步路了。”

柳明志哑然,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一条规矩,这不就是所谓的高考期间禁止鸣笛吗?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大街上,向着蓬莱楼赶去,柳明志端坐在马车里修养心神,思虑着见到苏薇儿该如何寒暄良驹,小姑娘如意细心的往柳明志面前摆弄着糕点,小心谨慎的模样令人心疼。

不经意间柳明志看到如意bainen的手臂上横河着两道鞭痕,眼睛一眯,如意的模样想必是刚经过蓬莱楼调教出来没有多久的新人,否则不会如此怯弱且不懂逢迎,放到别的见过风月场的女子早就开始勾引柳明志注意自己了,这可是出青楼的一个好机会,哪怕为妾,也比待在青楼一双玉臂万人枕的好。

对于青楼教育新来的姑娘那一套规矩柳明志也有所耳闻,轻则打骂,重则威胁,有的女子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的多有人在,可是青楼依旧开的如火如荼,规矩如此,谁也无可奈何,有时候就是这么如此。

柳明志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但是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烂好人,管不过来的,只能昧着良心装作没有看见。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案上:“拿去置办两身衣物,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自从安老头的事情发生后,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门总要塞上几锭银子,可能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小姑娘如意眼泪汪汪的看着桌案上的银锭,心动又不敢动,这可是十两银子,要知道他爹娘去世之后他被人贩子卖到青楼之后老鸨子给了人贩子也不过五两银子,若是当初有了这五两银子,自己又何苦会沦落至此。

“拿着吧,应个急能用得到。”

如意红着眼将银锭贴身放入腰间:“谢谢柳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或许吧。”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

晃动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驾着马车停到了蓬莱楼门前,柳明志被如意引路进入了蓬莱楼时并没有发现车夫盯着如意的身影流露出一丝的贪婪。

或许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被柳夫人的参汤灌多了,柳明志感觉到一股那什么意上涌,询问了一下如意青楼的茅房在什么地方。

有时候你千万别赌,有时候你以为只想放个水可能会带出翔来,顺带着解决了一下肚子里的东西,柳大少才施施然的走进了蓬莱楼的大厅。

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一个脸上擦着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女人一脸晦气的挥着手绢,几个灰袍下人抬着一个麻袋从蓬莱楼的后院走了出来。

老女人厌恶的看了看麻袋,上面还带着几丝殷红的血迹:“老规矩,找个地方埋了,留在楼中全都是晦气,这个死丫头真是要钱不要命,不就是十两银子吗?乖乖的交上来多好,非要把命搭上值吗?还什么狗屁的公子送她的,真要有这么大方的公子,早就把她娶回去做妾了,还能沦落到在青楼等着接客的命运。”

“是,江妈妈。”

一些客人早就对青楼的事情见怪不怪了,视若无睹的跟着怀中的女子调着情。

江妈妈举着手中的银锭看了看,欣喜的塞进怀里没有一点的厌恶模样。

柳明志眼睛瞪得通大,紧紧的盯着江妈妈塞进怀中的银锭,然后双眼略带血丝的看着几个下人抬着的麻袋冷冷的道:“停下来将麻袋打开。”

江妈妈听到柳明志的声音诧异的转身,随后便舔笑着依偎了过去:“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几个姑娘啊?”

柳明志虽然出名,但是却几乎没有来过蓬莱楼,江妈妈并没有认出来他的身份。

柳明志脸色阴冷的推开江妈妈:“我说让你们将麻袋打开,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江妈妈也察觉出柳明志的语气不对,神色也不再那么殷勤:“公子,这里可是蓬莱楼,跟教坊司挂着钩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少管的为妙。”

柳明志第一次张扬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小爷柳明志,柳府的柳,金陵柳家的柳,江南首富柳之安是我爹,金陵刺史齐润是我岳父,兵部尚书是大伯,淮南王是我至交好友,小爷不才,皇帝下旨添为太子伴读,这个身份够了吗?”

江妈妈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看着柳明志哆哆嗦嗦的说道:“柳少爷老身瞎了眼了没认出您来”

“打开麻袋!”

“是是是你们几个还不打开麻袋。”

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将麻袋打开,如意嘴角挂着血迹,双眼入目圆睁的看着这个世界,死不瞑目,青丝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带着数不清的血痕。

柳明志半蹲着给如意这个刚认识有些单纯的小姑娘整理了一下遗容,柳明志抓起如意的右手,哪里还有尚未消散的银子痕迹,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手心。

“傻姑娘,为了十两银子把命丢了,不值啊,是我害了你啊!我对不起你!”柳明志太低估了这个世道的险恶,如意这么单纯的姑娘握着十两银子无异于一个小孩带着一百万满街乱走。

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有好人,如同安狗儿,安心,安老头,同样没有想得那么好,有坏人,如同为了十两银子丧尽天良草菅人命的江妈妈。

“对对对,柳公子说的对,这死丫头就是太犟了,不识趣,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五百两银票放到如意衣襟上冷眼看着几个手上带着血迹的灰袍打手:“这五百两银子二百两将她风光厚葬,墓碑铭文一个都不能少,棺材要用城中最好的棺木,剩下的三百两你们三个平分了,给她披麻戴孝,跪上三天三夜,能做到吗?”

几个打手被天降横财震撼的瞠目结舌连连点头:“谢谢柳公子,别说跪上三天就是跪上七天都行。”

“埋葬好记得到柳府通知我一下,我要去敬酒。”

“是是是。”

几人抬着如意的尸体出了蓬莱楼,江妈妈又舔着脸想要凑上来。

一道人影横空飞起,直接撞在屏风上衰落下来,柳明志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可以将人踢飞起来,可是这能换回如意的命吗?

江妈妈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上,柳明志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左右开弓的抽了几巴掌:“青楼的规矩小爷可以遵守她们maishen契在你手中任你们处置,但是小爷的银子你都敢贪!你才是活腻歪了!小心没命花!”

“饶命”

“杀人犯罪,小爷今日可以饶了你,但是你得狗命小爷先定下了,他日小爷若是手持尚方剑斩马剑,必定亲手取你项上首级祭奠如意的在天之灵。”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望暗销魂

柳明志信手将手中的江妈妈丢在了地上,起身准备上二楼去寻找苏薇儿。

周围的人畏惧如虎的看着柳明志纷纷的退让开来,一个个的避如蛇蝎一般。

柳明志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扫视了一圈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二楼。

楼梯口处苏薇儿神色凄苦的看着步履蹒跚的柳明志,自责之色流露于色,若不是自己派遣如意去寻柳明志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祸端,如意将来纵然活的凄苦也比在豆蔻年华就被人活活打死的好。

“志柳公子,都是奴家考虑不周,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冲奴家发火吧,奴家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柳明志眼睛带着血丝的看着同样神色悲切的苏薇儿摇摇头:“是我太过单纯了,我一直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好了,枉做好人未必就是帮助别人。”

“柳公子,看开些吧,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总沉寂与伤痛之中,蓬莱楼,烟雨楼,秦淮河每日不知道发生多少这种事情,楼下这些姐妹们活的个个强颜欢笑,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哪?”

柳明志自主的推开了苏薇儿的房门走了进去:“百代皆行秦政制,劝君多读商君书,商法苛严,后来诸多朝代逐渐废除,可是秦政却延续了下来,我看来有时候商君的法制未必不可,拐卖人口者,五马分尸,逼良为娼者,绞刑,草菅人命者,处以极刑,凌迟处死。商法苛严,可是无法不成威严,偶尔复辟一些法制未尝不可。”

苏薇儿紧随其后跟了过去,轻掩房门为坐到了凳子上的柳明志沏了一壶茶:“柳公子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历来法制无一不是围绕维护天子威严而制定的,复辟苛严法律那些读书之人肯定不会愿意,咱们大龙朝是儒道治国,君王无上。”

柳明志喝了一杯茶,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品味茶水的味道:“乱世当用重典,一味地儒道治国必定国破家亡,仁义治国为辅,法制治国为主才是国祚永昌的根本啊。”

苏薇儿神色慌乱的用玉手掩住柳明志的嘴巴:“柳公子,切莫胡言乱语,乱世当用重典,可是眼下乃是盛世,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一定要记住,牢牢地记住!”

柳明志轻轻拿掉苏薇的手掌:“若真是盛世当道,你又如何会出现在蓬莱楼,你可是刺史千金,昔日光彩夺目,今日沦为娼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薇儿黯然的一笑:“没关系的柳公子,奴家知道你想说什么,奴家不会介意,无论你说什么奴家都不会介意,奴家只恨苍天无言,奴家只恨这老天爷瞎了眼。”

“若要成为真正的天朝上国必须要以法为本,依法治国,天子大臣上下皆从法,无轻重贵贱方可如愿,只要有皇帝与大臣干预,司法就不要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的公平独立,若是眼下真是盛世,就不会有内乱白莲外患群敌环肆。”

苏薇儿眼眶红润:“柳公子,不要再说了,奴家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今日你就算对着奴家谈论风月之事奴家都甘愿,你千万不要再抨击朝政了,奴家求你了。”

柳明志看着肝胆欲裂的苏薇儿闷声叹了口气:“我去躺会,给我弹一首十面埋伏,真的很好听哪。”

柳明志向来对杀伐之音敏感,可是今日听着苏薇儿手中古琴手中释放出来的杀伐之音竟然心情平静道毫无波澜。

杀伐之音入耳来,闻音之人梦正甜。

不知道别人如何,柳明志是不喜欢那种一觉醒来天外已经变得暮色,仿佛有一种自己已经被整个天地遗弃了一样,那种孤零敢无法忍受,直击心扉。

背手而立柳明志看着窗外如血色的残阳怔怔出神,遥记得当初在山上自己也是与齐韵这样一般欣赏着夕阳的美景。

自己尚且记得还对她说过,这辈子唯一忘不掉的两大美景,一是如血般的残阳,二是披霞而来的你,时过境迁,这一幕依稀仿佛昨天一般尚在眼前划过。

推门生与苏薇儿的声音同时传来:“柳公子,饿了吧,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酒菜,不妨事喝上一杯,小菜是新做的,黄酒是刚温好的。”

柳明志转身坐到凳子上:“劳苦你了,没少费力气吧,这个时候喝温酒其实不是那么的好。”

“温酒养神。”

柳明志也不再说什么了,比起体贴人苏薇儿不知道比起齐韵强上多少,可是儿女各有千秋,难分伯仲,最为重要的是柳明志心里真的只是将苏薇儿当做了一个好友。

仅此而已。

苏薇儿颤颤巍巍的提起酒壶斟酒,神色心不在焉。

“这是痴心散,无色无味,入酒即溶,保证柳大少爷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只要你将痴心散放入酒水里,柳大少爷喝下去昏迷之后只会忠爱于第一个见到的女人,好好想想吧凌小姐,你与柳大少爷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何况你与他从小便是父母之命定下的娃娃亲,他应该是你的夫君,如果不是凌大人缘故你们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好的想想吧,那位刺史府家的千金齐二小姐才是最坏的女人,从中横插一脚,抢了你日思夜想的郎君,抢了你的夫婿,服侍柳大公子喝下这壶酒之后他就能真正的属于你一个人了,你再也不用对着窗外日日苦思而不得。

至于齐韵那边你完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她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个女人,你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为何要有负罪感哪?收下他服侍柳大少爷喝下去,本尊一如既往的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可以不伤害柳家任何人的性命,我只要钱,我取了柳家的银子之后便会将你们二人带到一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让你们双宿双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这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吗?”

“你真的不会伤害志哥哥的性命吗?”

“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柳大少爷的性命,他深深的对你痴心之后就会事事以你为本,这样不好吗?我可以无声无息的从柳大少爷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也可以和情郎有"qingren"终成眷属,两全其美的事情,岂不美哉?”

看着苏薇儿俏脸发白的接过去纸包黑衣人露出轻笑声:“老规矩,事成之后你可以吹奏《金陵月》。”

“苏姑娘,酒已经溢出来了。”

恩?苏薇儿回神看着桌子上已经到处洒满酒水才收起酒壶:“酒满敬人,柳公子不要介意。”

“酒满敬人我知道,但是酒水溢出来是什么规矩还真不知道!”

“柳公子尝尝吧这是奴家亲自娘得的好酒!”

柳明志疑惑的端起酒杯:“你似乎很紧张?”

“没什么,秋天燥热,上楼的时候有些累了。”

看着柳明志送到嘴边的酒杯,苏薇儿葱指握的发白,神色紧张起来。

柳明志仰头就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苏薇儿一抬手打翻了柳明志手中的酒杯:“志哥哥,不能喝。”

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酒水以及还在打转的酒杯,柳明志轻轻皱眉看着苏薇儿:“有毒?”

苏薇儿茫然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柳公子,你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再来奴家这里,你是金陵柳家高高在上的柳大公子,奴家是一介娼妓,对你的影响不好。”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苏薇儿的闺房,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

蓬莱楼外柳明志看着身前的两个穿着青袍的汉子:“看到没?是不是毒药?”

柳三摇摇头:“少爷,不是毒药,但是拿药可以”

柳明志伸手拦住柳三:“行了,我知道了,我想回府,保护好她。”

“是!”

柳明志斜头看了一眼还在开着的窗子叹了口气,好在你真的良心未泯。

“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衣人一巴掌将苏薇儿抽到地上。

苏薇儿不屑的瞥了一眼黑衣人:“我说过我考虑考虑,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你要成为你们的帮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飘然离去。

苏薇儿顾不得嘴角的血迹,起身爬到窗边望着隐隐见到白影的人轻笑起来。

斜阳欲落去,一望黯**。

ps:一天保持两更,良心作者,偶尔三更,我自己都感动了,这么有良心的作者你们竟然想着给我寄刀片,还要打残我专心码字,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我都能忍,你们说我水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说我快,说我短,是可忍孰不可忍,作者不要名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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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他笑了

柳明志回府之后独自在门房静坐了三天。

柳之安纵然恼火儿子竟然又是如此提前交卷出了贡院,但是在蓬莱楼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柳三柳七的汇报。

他知道自家儿子从小虽然纨绔啊了一些但是心底却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存在,纨绔子弟之所以叫做纨绔子弟是因为他们除了正事不干什么事都干,因而称为纨绔子弟。

可是纨绔子弟吃喝嫖赌,遛狗逗鸟这是正常的事情,当别的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失去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确实有些难以过去心里这个坎。

心里素质这种东西被人劝诫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明白了,悟了之后才能走出来。

另一个原因柳之安没有训斥柳明志的原因就是因为苏薇儿存在,自从柳明志与齐韵成亲以来这么久柳之安都没有告知过齐韵自己的夫君柳明志还与别的女子有过婚约,纵然那个女子现在对她构不成威胁,可是柳之安他们还是没有告诉过齐韵。

一是怕齐韵陷入争风吃醋,二也是他们两位身为长辈对于这个儿媳很是满意,贤良淑德,夫妻恩爱,万一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伤了她的心。

至于苏薇儿柳之安心中同样心痛,三弟的遗孤,自己当初定下的儿媳如今沦为青楼名妓却无能为力,魏永的势力太过庞大,大到柳之安身为江南柳叶无能为力。

纵然柳之安不怕魏永因为凌道明的事情吃罪与柳家,同样也拿魏永没有办法,只能说两人互相谁也奈何不了彼此。

三日之后,柳明志在门房里终于等到了蓬莱楼的几个青袍打手,他们舔笑着看着这位金陵有名的大少爷,可是却不知道柳大少心中已经对这几个打手下了必杀的想法。

依靠柳家的势力想要在金陵消失几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是柳明志并没有这样做,他要等到有一天能亲手握住皇帝赏赐的尚方宝剑诛杀掉这些身上有人命官司的打手,彻底将他们覆灭。

乘马车跟着几个打手到了金陵城郊外一片荒地,一座新坟在哪里是那样的刺眼,刺得人不敢睁开眼睛。

一个先前还鲜明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好心转瞬之间便香消玉损,死因竟然是自己的好心,枉做好人。

“少爷,贡品,还有好酒。”

“退到三十米开外,少爷想跟如意妹子聊聊天。”

柳松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退到了几十米开外守候着。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从食盒中取出几样糕点,几种水果,随后倒上了三杯酒撒在坟前,自己也喝上了三杯酒水。

“那日你小心翼翼的给我整理糕点,只怕你自己都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糕点吧!嗨,看我竟说些丧气的话,如意姑娘,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对你说些什么才能解除我心底的愧疚自责。”

“这三日来我不吃不喝都在想一个问题,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什么时候做好人也要这么为难,反而害死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其实我想来想去最后才明白可能真的是我错了,错在不该那么天真,我已经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而是生活在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为什么我就不会长点记性哪,总是任性的去以自我为中心去看待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其实我懂很多大道理,可是人不能只懂的道理,就像我,懂得再多又能么样,该走的错路一步不会少,该撞的南墙一堵不少!”

“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因我而死,柳大哥不会让你死的如此稀里糊涂,那些人早晚有一天会下去陪你的,到时候在下面好好的对他们,这是大哥对你的誓言,其实大哥很害怕鬼神,可是今天竟然不那么害怕了,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好好的看着吧,大哥会公正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来之前我想给你带很多的东西,大哥家什么都不缺,各种东西都有,大哥还准备了很多的值钱想烧给你,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大哥以后不会轻易给别人钱了,这东西会要人命的。”

“如意妹子,好好睡会吧,大哥以后会给你扫墓的,大哥就先告辞了,这些东西就吃了吧喝了吧,不要亏待自己。”

柳明志刚要登上马车,似乎感觉到一股清风徐来,围绕着自己转起来,是那么的和煦,不管是错觉还是现实,柳明志都没有惧怕的感觉。

伸出手横在空中,感受着空中的微风,他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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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奇才

此时大龙朝的所有州府贡院之内皆是忙得热火朝天,诸多考官手中还不停地翻着试卷,神色严肃的审批者每一份考生的答案。

只是考官们的神色相当精彩,要不喜形于色,不用说,审阅到相当不错的卷面了,有时候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肯定是审阅到到学渣的试卷了。

赵丰收放下手中的朱笔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一丝不苟的审阅着试卷的齐润打趣道:“齐大人,怎么样,经义试卷已经审阅十之**,有没有发现你那个奇葩女婿的笔迹?”

齐润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的朱笔:“赵大人,本官也不瞒你说,他虽然是我的女婿不假,但是本官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赵丰收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润:“齐大人,你不会说笑的吧,难道他下聘的时候没有执笔书写吗?”

“他老子请人代替的,提起来这事本官就窝火,你说我那小女虽说不是貌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倒也算的上倾城女子,不是本官自夸,上门提亲的金陵子弟能把刺史府的门庭给踏破了,偏偏小女看上了这么个货,没办法,说句不中听的话,本官当年娶夫人的时候是受到了百般刁难,所以将心比心的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有他们自己做主去吧,只要不是太磕馋都可以,本官也不求什么门当会对,可是这货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唉一言难尽哪!”

赵丰收以及诸位审卷的考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也知道齐润说的不假,而且说的相当无奈,这个女婿确实不太像省油的灯,三场考试的表现诸位考官也都看在眼里,会心的点点头,若是自己轮到这样的女婿只怕也会跟齐润一样唉声叹气,确实有点太气人了。

简直有点挑衅朝廷的威严,齐润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怕会呵呵一笑,这就挑衅朝廷的威严了?这货接圣旨的时候那才是挑衅朝廷的威严,不,应该说挑衅陛下的威严。

遥想当初柳大少在金陵城外接旨时的那一句话齐润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直接抢过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说了一句我接旨,估计你们见到了能疯掉。

“齐大人,下官看你还是蛮中意这个女婿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提起来他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齐润正了正神色:“这点本官并不否认,这货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人品上佳,对待小女也是恩宠无比,当初小女回门的时候本官也见到了,相敬如宾,不会摆着男子威严对待小女,当父母的不就是希望看到孩子能够过上美满的生活吗?仅此一点,其他的些许不足也不用放在身上,为官者不可不清,为父母者难得糊涂。”

“受教了,齐大人心性真是吾等楷模。”

“朱陪考说的一点不错,论心性来说,就算当朝御史大夫夏公明夏老都比不上齐大人。”

“说那么多没什么用,改卷吧,今日可是八月十五,别人都在团圆赏月吗,咱们可就苦喽,闷头审阅试卷。”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理当如此。”

卷宗室之内又陷入了沉寂。

“齐大人,恭喜啊,先前下官以为能答出九成试卷的考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可是今日竟然出了一个经义全部正确的考生,你金陵贡院肯定要出名了。”朱陪考激动的喊叫道,打破了卷宗室的沉寂。

听到有全对的经义试卷,诸位考官面色惊异的放下手中的朱笔,纷纷向着朱陪考围了过去,就连齐润赵丰收也是面色大喜,经义全对,他们这些考官与有荣焉啊。

看着这张试卷上仅有底部一个审阅两个字的试卷,没有朱笔批示就代表着整张试卷无一出错。

下面有朱陪考的签名,表示这张试卷是由他审阅,出了问题完全是他的责任。

齐润细细打量了几眼试卷:“朱大人,确定不是灯火昏暗遗漏错误?”

“下官用顶上乌纱帽担保,绝对无错。”

“好好好,金陵子弟果然是人才辈出,要知道经义覆盖很多书籍,就连我们这些考官不互相通告答案也未必能够全部做对,数十年难得一见啊,整张卷面干净无比,毫无墨痕,笔迹龙飞凤舞不拘一格,乙上,必须是乙上。”

倒是赵丰收看着朱陪考审阅的这张试卷之后诡异的看着还在感叹的齐润,闷声摇摇头,这张试卷他看过,印象深刻,加上这豪放不羁的笔迹,铁定就是柳明志那货的没错了。

若不是这几日早已经熟悉了齐润的为人,仅此一张试卷赵丰收肯定会怀疑齐大人是不是真的徇私舞弊为女婿透露考题了,可是相熟之后赵丰收才知道不但齐润的女婿,就是他的儿子也在秋闱之中,可是试卷并无出现第二个全部正确的考生,只能说这个行事怪异的柳明志真的如自己当如赞誉的一般,奇才。

赵丰收笑着向齐润道了一声:“齐大人,恭喜啦!”留下一头雾水的诸位考官含笑继续审阅试卷去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两个时辰后经义试卷在诸位考官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全部审阅完毕。

总共全部正确的考生一人,九成题目正确的二人,八成题目正确的二十三人,七成题目正确的六十四人。

“恭喜齐大人,你们金陵今年的考生成绩可以直接傲视其他州府,不说两个答对九成经义的怪才,仅仅一个答对所有题目的奇才就足以让您齐大人的名声响彻别的州府,归功于齐大人治理有方啊。”

齐润脸上也掩饰不住的喜色:“诸位大人共同监察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赵丰收整理好经义的所有试卷:“齐大人,所有经义试卷整理完毕,今日正值中秋佳节,可谓双喜的日子,不如咱们这群苦戚戚的家伙也去饮酒赏月一番?”

齐润有些迟疑:“这”

“齐大人,不要推辞了,你是第一年主持秋闱,这在贡院之内是很正常的试卷,只要封存卷宗室的房门便好,这也是陛下特许的。”

“既然如此,诸位同僚,咱们同往!”

“齐大人,赵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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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皇者为尊

赵丰收等人虽然提了出来要在贡院之内饮酒赏月,但是真正做起来也不过是小酌了几杯水酒吃了几块点心。

他们只是想舒缓一下憋在屋内一天的积郁而已,真的让他们喝的伶仃大醉是不可能,万一酒后误事,错批了那位考生的试卷,那可真的是懈怠公务了。

众人引用了几杯清酒之后,便相互重新回到了卷宗室。

“齐大人,赵大人,现在经义试卷已经审阅完毕,等级也已经排好了,下面便是开始诗词试卷了。”

齐润赵丰收二人点点头,各自取出钥匙来,将封存的第二场考试的试卷的木箱子打开,在诸位陪考提调确认无误之下,诗词试卷开始了审阅。

审阅诗词试卷可比经义简单了不少,经义试卷大概一百道题目,需要逐个去审理分析,可是诗词试卷便不会如此了。

这些主考官多是文采渊博之流,诗词的好坏大眼一扫就算不能全部判断出来也能分析出个七七八八。

“词不达意,前后根本就不照应,这是诗吗?简直是狗屁不通。”

“诗意不错,可是太过庸俗,通篇情情爱爱,这是应考士子该带有的想法吗?”

“词牌都忘记写了,粗心大意之辈,不录。”

“词牌名忘写了还情有可原,署名都没有写,这是让本官根据字体识人吗?不录。”

“好诗啊,既应了题目,又表达了忠君爱国的想法,就是字体不行,不过可能是因为缺少笔墨的缘故,字体可以以后练习,暂定乙中。”

“这首词想法天马行空,以边关月为题,书写了边关将士的守土护国的疾苦,是个志向高远的学子,很少有关怀边关将士的诗词了,乙上。”

卷宗室的蜡烛换了一批又一批,诸位考官神色严肃,彻夜不眠,不知不觉之下上千份诗词竟然审阅了七七八八。

虽然贡院之内没有鸡鸣声,但是这些人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出来的人,看看天色便知道是什么时辰。

“齐大人,我看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吧,年龄大了这样通宵达旦真有点吃不消了。”

齐润扭头看了看,诸位考官确实眼眶有些红肿,在审阅下去只怕会物极必反,容易出错:“趴在桌子上假寐一会吧。”

旭日初升,外面的衙役端着茶水给众人洗漱之后,卷宗室再次陷入了忙碌。

“好一个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更妙的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此事古难全突然来了个大转折,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次一出之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写中秋词了。”齐润猛然拍桌子,大声的感叹起来。

他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品鉴诗词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觑,而且多年来为官的生涯早已经将心性练到波澜不惊的状态,纵然是柳大少提前交卷他也只是怒骂了几声,像这样如此失态的拍桌子叫好的模样诸位考官还真的就没有见到过。

诸位考官也围了上去,都想看看能让一州刺史都哑然失色的诗词到底是怎么样的。

赵丰收再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脸色窘迫的看着还在拍案叫好的齐润无奈的摇摇头,自家女婿的自己都不知道,只怕这也是前无古人的岳父大人了。

难道柳明志这货就不曾写过家书吗?赵丰收转念一想就醒悟过来,古代讲究门当户对的姻缘,像齐润这样的封疆大吏大都是将女儿远嫁他乡,女婿写封家书告知岳父妻子的近况实乃常事,可是偏偏柳家与齐家一样同在金陵城中,一个城北一个城南前后不过片刻的行程。

再加上柳明志没有古人的那种拘谨,古代嫁出门的女子是不可以时长回门的,否则有违妇道,可是柳大少则不这样想,没事就带着齐韵到齐家逛逛。写家书?用柳大少的话来讲,出门就能回娘家了,我花费时间写家书,这不扯淡的嘛?

赵丰收摇头失笑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已经想到了挂榜那日齐润发现这两份试卷的主人就是那个九日来将他气的发糊涂的女婿时会是多么精彩。

朱陪考品读一番苏大词人水调歌头之后梗着脖子疾呼道:“这笔迹很眼熟啊!”

众人一愣也都细细的看其笔迹,几个呼吸之间:“这不是经义全对的那篇文章的笔迹吗?”

马上有陪考取过来摆放在头牌的试卷比对起来:“还真是一样的笔迹,都是龙飞凤舞,潇洒狂放啊。”

“我看搞不好真的就是他的头名解元,可惜规矩不允许现在开榜啊,我们也只能忍住好奇了。”

“不要说得如此果断,还没有看到此人的诗如何哪,或许他擅长作词也不一定。”

“对对对,看看他的诗作如何。”

片刻之后众人再次惊叹,虽然诗作没有词作一样意境深远,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乙上。”

“乙上。”

“乙上。”

“”

“下篇策论此人若不出大问题,就算得了个乙下头名解元想必也跑不了了。”齐润朱笔一挥,乙上直接判定。

日头高升,诗词试卷审阅完成,策论试卷就开始了。

“这是策论吗?简直是小儿涂鸦,千字下来连兄弟阋于墙都没有写出来,不录。”

“文笔中肯,气势稍有不足之处,不为大过,乙中。”

“我大龙朝以仁义治国,文章杀戮之气过重,本不可取,不过最后的点睛之笔文不足以安天下便以武止戈将整篇策论上升了一个地步,乙中。”

赵丰收神色严峻的看着熟悉的字体,前篇的文章他很满意,不,应该说全篇所有文章他都很满意,特别是破题的攘外必先安内与最后的点睛之笔,兄弟齐心协力断金。

但是唯独中篇的一句话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兄弟者,手足也,断不可续,重也;性命者,横权也,反受其害,轻也!

意思就是说兄弟就像手足一般,一旦断了,必然没有办法续接,表明了兄弟的重要,可是兄弟若是以权力横行,必将会使自己受害,以生命跟情意相比兄弟反而轻了一些。

内容虽然说得很现实,可是这有些传达不利的思想了。

本来全篇策论可以说评价为乙上,但是这句话不好下定言,赵丰收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考生的话而抉择不定。

“诸位,你们来看看这篇策论当如何处置?”

众人再次围到了一起。

“本官认为可以,若是兄弟真的不顾手足之情,正如这句话,横权者,轻也。”

“不然,本官看有些偏激了一些,策论的题目是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说的是兄弟团结,可是这句话有些偏离了题目。”

齐润也点点头:“本官也觉得有些偏激了一些,圣人言,兄弟和,父母亲,则家和,要不定为乙下吧!”

赵丰收眉头一皱,暗叹柳明志走了一步错棋,若是没有这句话,仅仅这篇策论必定评为乙上。金陵的头名解元必定是他的了,可是眼下就他的岳父大人都觉得这话偏激了一些,实在不好妄下定论。

倒是朱陪考抚摸着胡须眼睛一亮:“此篇策论必定是乙上文章。”

“哦?”

“朱大人请赐教!”

“是啊,为什么就是乙上哪?”

朱陪考指着几句话前面的一行文章,为尊者,孤也。

诸位考官细细领悟了一下马上色变的看着朱陪考,就是齐润也变了脸色。

赵丰收思虑了一会:“你是说柳这位考生摸不准兄弟阋于墙的题目是何人所定,因而”

朱陪考轻轻地道:“皇者尊也,王不横权!”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章真棒

八月二十,便是龙国各地放榜的日子,金陵城中再次人头攒动,恢复到了秋闱之前的模样。

城中赌坊客栈更是拥挤的不成样子,都在等着放榜,好看看自己压中的考生是否榜上有名。

我昨天就看了一点书,估计这次没什么希望了,发卷一看85分。

我根本就没有看过书,这次铁定完蛋了,发卷子一看95分。

考试题也太难了,出题的老师简直就是变态,看来要补考了,发卷子一看,97分。

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的看着聊天的同学,发卷子一看满分。

这次稳了,基本没有问题,发卷子一看59分,挂了。

柳明志趴在石桌上猛然惊醒过来,额头一脸的细汗,茫然的看着周围,他梦到了跟岳父大人齐润的对话,这次稳了,榜上有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想起了前世大学时的经历,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这梦真他娘的真实,不会正好应验了吧。

齐韵放下手中的刺绣轻轻地帮着夫君揉弄着额头:“夫君,是做噩梦了吗?妾身为你揉揉,放松点,你掌握的经义只要考完秋闱,纵然名次不会太好绝对会榜上有名的。”

柳明志收敛心神握住了齐润的的手腕:“这梦太真实了,夫君真怕应验了。”这个时候柳大少早就没了当初的气定神闲,反而比起更多的考生更加紧张。

尼玛,小爷提前交卷真的不是为了装逼啊,真的是在昏暗的考间内待不下去,岳父大人放心吧,这次稳了。

发榜一看,名落孙山,那就搞笑了,不,应该说那就玩完了,不作不死啊。

再加上前世的考试经验,明明感觉自己做的这道题十拿九稳,偏偏试卷下来就变成了错上加错,跟答案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柳大少神情的看着齐韵,将其看的脸色红润,嗔怒的打了他手掌一下:“夫君,现在还是大白天哪?晚上妾身再服侍你好不好?”

不正经,越来越不正经了,狗子不对,韵儿你变了,你以前的思想多么的纯洁无暇,怎么现在思想就变得这么龌龊哪?我只是看了你一会,也没想干点什么其他的啊!

“娘子,别闹!夫君就是想问问,你真的不在乎夫君没有功名在身,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过上一辈子吗?”

齐韵知道自己领悟错了,脸色更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过什么样的日子妾身都无怨无悔,你能功成名就更好,倘若不能妾身也愿意陪你天涯海角相夫教子的过一辈子。”

柳大少松了口气,这个预防针算是打下了,根据自己对齐韵的了解想来她不会说假话,至于跟老头子一个样子应该不可能,那就是属狗脸的,翻脸无情啊。

要想当初柳之安父子情深言辞诚恳的说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自己幸福美满他就什么都无怨了,可是转脸之间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考上举人的时候马上翻脸了。

考不上举人要活剥了自己,这他娘是亲爹说的话?

心里有些阴影的柳大少生怕娘子跟着老头子学坏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老头子这样腹黑的家伙在一块呆久了难免不会被传染了。

还是再三求证一下的好:“娘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介意?”

齐韵轻笑着乖巧的点点头:“夫君,妾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妾身想通了,姐姐告诉妾身,只有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过去就过去吧,只要夫君对妾身依旧,妾身便生死相随。”

搞定。

柳大少打了个响指,娘子这边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就算真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自己作妖,真的来了个这次稳定了59分挂科都不算什么了。

地狱难度已经调成了困难级别,老头子那边还是好应付的,大不了带着老婆巡游天下,离家出走去,等老头子气消了再回来。

“那你亲我一下,夫君就相信了。”

齐韵葱指不觉间移到柳大少腰间软肉哪里狠狠的扭了一下:“玉儿还在哪,夫君乖,晚上好不好。”

“莺儿,等等我,你要去哪儿?”玉儿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变喊着边追了出去,至于莺儿的踪影,莺儿早就去整理内务去了。

“嘿嘿这下没人啦吧!这里”

齐韵娇嗔的白了夫君一眼,樱唇凑到脸上一处即离。

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吃喝无忧,没事调戏调戏老婆,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哪,可惜大多身不由己哪。

“娘子,在家呆的闷不闷,要不夫君带你天南地北的去转上一转,咱们夫妻二人也来一回驰骋天下的潇洒生活。”

“夫君,马上就要放榜了,等两天再说吧。”

“唉,放榜这等小事怎么能比的上咱们夫妻遨游四海,你想想漫天星海,惠风和煦,野战嗯哼,野外站着赏景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齐韵依偎道夫君怀里半搂着柳大少的脖子:“真的?”

“天地可鉴!”

“夫君想去哪里?”

“我想去的地方可就多了,海南之地,碧空万里,海波浩瀚额,算了,海南岛现在还是不毛之地哪,那就去北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香醇的马奶酒,你我骑马放羊,天苍苍野茫茫,咱额,这个也不行,草原现在是突厥人的地盘,不安全,要不就去西陲,丝绸之路,可口喜人的葡萄,玉碗盛来琥珀光的葡萄酒,烤羊肉额,西域的丝绸之路好像封了,去不了,那咱们就去东海,旭日初升,红霞倒影海面,海风徐徐额,这个也不行,夫君有些深海恐惧症。”

“奶奶的,天下之大就没有小爷逃脱老头子毒手的地方吗?”

“夫君,要不要咱们去蜀地看看?”

“蜀地?”

“对啊,妾身听说蜀地风光秀美多有瑰丽,奇山遍布数不胜数,要不去蜀地游玩一番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现在的蜀地可不是以后的蜀地,交通发达,老头子年龄大了就算想追都追不上吧。

“少爷,少爷咦少爷在哪那?莫非去了书房?”柳松气势冲冲的跑了过来,看着姿势暧昧的少爷少夫人脸色一僵,直接从旁边窜了过去。

齐韵脸色窘迫的站了起来,柳大少脸色也悻悻的,这是大龙朝,不是后世大街上:“滚回来,别装了!”

柳松讪笑道:“嘿嘿,少爷,那什么今天柳府的风甚是喧嚣了些,迷了小松的眼睛,小松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大少一脚踢在柳松屁股上:“少他娘的废话,有屁快放。”

“嘿嘿少爷,你师弟胡公子在门外求见,约你一起去看榜。”

“胡军?”

师兄是最快的男人,师兄真是我见过的最快的男人,柳明志渐渐皱起了眉头:“不见!让他滚犊子。”

“少爷,胡公子说了,是恩师让他来的,你还是见一见吧。”

“老爷子?”听说是闻人政的意思柳大少也不好说什么了:“带他见我。”

片刻之后胡军一袭白衣,衣决飘飘的跟着柳松走进凉亭恭敬的道:“师兄!”

柳大少爱答不理的:“恩!”

齐韵轻轻的推了推夫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无礼。

柳大少摸了摸鼻子:“坐下喝杯茶吧。”

胡军见到齐韵竟然能让心性高傲的师兄如此谦恭,眼神一亮行礼道:“嫂嫂真棒,师兄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少爷,你干什么,把剑放下,这是胡公子。”

柳大少提着齐韵的雪剑一脸狰狞:“小爷去他娘的嫂嫂真棒,柳松你放开我,小爷跟他拼了,小爷要跟他决一死战,你放开额,额要囊死他!”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一章又肾虚

“师兄,咱们是去看榜,你跟嫂子为什么准备大包小包的衣物,怎么感觉像是逃难去的啊?”胡军坐在马车中看着马车内诸多包袱又好奇的问了出来。

“要你管!”柳大少顶着一双黑眼圈没好气的看着好奇宝宝胡军。

很明显拿着剑想要攮死胡军的柳大少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胡军还是原来的模样,俊秀儒雅,柳大少则是顶着黑眼圈一脸的郁闷。

埋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齐韵,那意思明显就是看夫君打不过他也不知道帮忙一下,真是白疼爱了。

齐韵嘟着嘴低着头,手指将衣角缠了一圈又一圈,她也很冤枉啊,拿着雪剑还能被师弟给送上一双熊猫眼,怪我咯。

本来见你气势汹汹的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哪,一招没过直接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师兄,师弟这是关心你,看榜根本用不了带这么多衣物,看了直接就回去了,咱们又不在客栈住下,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衣物啊!”

“嘶你丫的十万个为什么吗?要你管,小爷就算把家搬过来关你毛事。”

“哦!师兄,你这次有没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

小爷有把握榜上有名的话还至于收拾大包小包的行礼准备跑路吗,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善的看了一眼略显好奇的胡军,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在丫的逼逼叨叨的你走着去贡院看榜。”

“哦!”

柳大少再次翻了个白眼,这孩子是真的不会说话,聊天都能给聊死了。

柳夫人在柳家正厅里来回踱步,她心里一样很着急,看着气定神闲的柳之安柳夫人埋怨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志儿已经收拾行礼了,万一真的落榜了,这孩子不会真的带着韵儿出去云游四海去吧。”

柳之安捧着一卷书轻轻的翻过去一张:“安心吧夫人,混小子若是能出了金陵城,老爷我在江南这些年就是白混了。”

“万一,妾身是说万一,万一志儿真的落榜了,你不会真的要将他吊起来抽吧?”

“落榜了就落榜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个太子伴读的身份在哪,考中举人又如何,不见得会试也能过。”

“真的?老爷你不是一直希望志儿能够考中举人光耀门楣吗?怎么现在又看的如此开明?”柳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爷,这跟以前的柳之安不太一样啊。

“混小子长大了,已经看的比咱们长远了,他想做什么你我身为长辈可以引导,但是不能事事代替他做主,否则他的翅膀便永远硬不起来,身为柳家的长子他担负的是整个柳家的兴衰,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放心吧,有他在,柳家衰落不了的。”

柳之安站了起来走进了后堂,开始磨墨起来,他要跟大兄宋煜打个招呼了,以他的直觉,儿子用不了多久只怕便会奔赴京城了。

当阳书院的学子秦斌早早的来到了贡院大门之外等着放榜,每每见到来人之后总是会笑脸相迎的打着招呼:“诸位兄台,你们也来了这么早啊!”

“原来是秦兄,你不是来的更早!”

秦斌叹了口气:“不早不行啊,在家中坐立不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放榜的事情,哪曾想到了贡院的门前反而心神更加紧张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榜上有名。”

“哎,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如此,原来秦兄也是这样,不过秦兄你的功课这么好,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名次的,我可就惨了,最近学业一直不精,十有**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别灰心,世事无常,榜单没有张贴出来的时候谁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榜上有名,放宽心态的等着吧。”

“呦,这不是秦斌嘛!听说你是第一个来的贡院,不知真假?”

秦斌行了个学子礼节:“原来是宋兄,小弟在家待着心神不安,便提前来了贡院等候。”

宋毅轻蔑的看着秦斌:“怎么,你不会以为第几个来的名次就会排在第几名吧?若是这样待会宋某可要称呼一声秦解元了。”

“宋兄说笑了,小弟哪有那个本事,五十名之后有小弟的名次小弟就知足了,解元之名小弟做梦也不敢想啊。倒是宋兄乃是金陵有名的才子,甲字班的高徒,只怕解元之名不过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秦斌的恭维显然让宋毅很是受用,他却故作谦虚:“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秋闱之试那么多的同窗在此,宋某岂敢方言。”

“秦兄弟,我一猜你就在此,伯母说你一早出了门,我便直奔贡院,果然见到了你。”

秦斌回首,原来是李培超:“李兄,没有去找你一同前来,小弟失礼了。”

李培超搂住秦斌的肩膀:“嗨,咱们兄弟没那么多客套,走那边客栈有几个好友饮酒,咱们一同前往坐坐。”

秦斌拘谨的握了握拳头:“还是算了吧,我这粗布麻衣的不适合进这样的酒楼,算了吧。”

“怕什么,囊中羞涩只是一时之事,可要是没了脊梁一辈子都直不起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够高中,到时候你便是举人身份,可以为官了,谁敢说你的昔日龌龊,走,跟我进去。”

看到李培超诚挚的神色,秦斌咬牙点点头,跟了过去。

“宋毅这玩意除了拿你取乐就不会干别的,少跟他打交道,不就是学问好点吗?读书人心性不行,学问再好咱们兄弟也不屑与其为伍,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融不进去的圈子就算了。”

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围在贡院之外,互相认识的也开始寒暄起来,都在等待贡院大门开启。

柳明志锤了锤酸痛的腰肢,马车里就这点不好,空间不足,容易腰疼。

“师兄,根据伤寒论记载,你这应该是肾虚,不然的话这么点路程不至于如此腰肢酸痛,恩师教了小弟一点医术,要不小弟给你配服药喝喝。”

刚准备跳下马车的柳明志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

“你大爷,没完了是吧,小爷肾好着哪,要你操心,我说胡军啊胡军,少说话你是不是能死,啊!啊!啊!”

胡军神色纠结的闭上了嘴,可是神色百般不愿,为什么师兄就不敢去面对事实哪,肾虚喝点补药的事情,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二章放榜

贡院之内齐润等人已经将秋闱高中的名单誊抄在了榜单之上。

诸位考官皆是神色轻松欢愉,终于算是解脱了,三天三夜的不停忙碌,筛选,评级,开封一系列的举措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才行。

众人皆是轻松模样,唯有齐润有些心不在焉,他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榜单之上排在第一位置的那个名字。

他猜想过高中头名解元的应考士子会是当阳书院的宋毅,李培超还有宜山书院的学子林扬明等人都有可能高中头名解元,毕竟这些人都是金陵有名的才子,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唯独没有猜到会是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女婿柳明志。

齐润听女儿说过自家夫君这段时间确实都在埋头苦读,很少出去惹是生非,可是纵然学有所成,柳大少对待科举的态度就让人无奈了,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货,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货居然高中了头名解元,这谁能想的到。

况且柳明志虽然在金陵出名,不应该说在江南都小有名声,可是那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非是才名,而是风花雪月,纨绔成性的名声,至于才学上的造诣根本无人所知。

“齐大人怎么样,先前下官说恭喜你不是放言吧,这不便应验了?”赵丰收似笑非笑的调侃着齐润。

齐润苦笑一声:“确实出乎意料,本官想都没有敢想这种可能,就他那个态度竟然也能高中,真是匪夷所思啊,莫非赵大人早就知道本官那半子会高中?”

赵丰收淡淡的点点头:“齐大人可曾记得下官当初跟你提过的一件事情,下官巡视之时发现一个短短时间就作出几十道题目的考生,因为太过惊异,所以下官便驻足多看了几眼,于是便记住了你那女婿的笔迹,那日见到经义全对的试卷下官一下子辨认出来就是他的笔迹,故而提前对齐大人你道了声喜,不过下官也没有想到他高中的竟然会是头名解元。”

“唉,本官这一个岳父大人竟然不如你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女婿,实在是丢脸哪!”

“不丢脸,不丢脸,下官看长脸的很那,你的女婿高中头名解元,你齐大人脸上也是光彩照人哪,况且齐大人也算得上是双喜临门,齐公子竟然同样高中了第六名亚魁,不愧是国子监出来的高才,放榜之后齐大人必须要大摆宴席,下官等人可就厚着脸皮去打扰一番了。”

齐润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反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女婿高中头名解元,儿子高中第六名亚魁,双喜临门的事情确实值得高兴,齐润担忧就担忧在今年的主考之一竟然是他金陵刺史齐润,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若是往年这样的成绩齐润早就风风光光的大摆宴席宴请宾客了。

到底是常在官场之上混迹的人物,赵丰收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齐润的担忧。

“齐大人,放下心来,你的公正廉明诸位同僚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那女婿与儿子皆是真才实学,到时候前五十名的学子的试卷是会誊抄入库封存之后张贴出来供给诸位考生观看的,到时候自有分明,而且下官与诸位同僚也是会与大人证明的。”

“是啊,齐大人不要担心,赵大人说的不错,下官等会为大人证明此次秋闱的公正。”

“也只能如此了,我齐润自问问心无愧,任由别人说去吧!”

“诸位大人吉时已到,该放榜了。”

“鸣锣,贡院开门,张贴榜单。”

吱吱呀呀的,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众多学子相互拥挤着。

几名衙役将榜单细心的贴在墙上便站立在两侧供给众多学子观看。

“我中啦,我中啦,第五十七名,第五十七名啊。”

“我也中了,我也中了,第三十六名。”

有人兴奋欢呼自然有人哀声叹气,小小的一张榜单牵动着上千人的喜怒哀乐。

“想我吴克连考三界,届届落榜,苍天无眼哪。”

“我明明将试卷作的满满的,榜上竟然无名,我不信,我不信。”

秦斌李培超等人也从酒楼里出来,慢慢的向着榜单艰难的移动,秦斌直接从后二十名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一个个的看下去,今年金陵录取举人一百三十六人,可是看到了前五十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秦斌脸色越来越不自然,灰心丧气的准备离去,李培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秦兄,再往前看看,说不准你能高中五十名之前哪。”

“李兄,别开玩笑了,我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怎么可能回高中五十名之前的名次。”

李培超铿锵有力的说道:“秦兄,事在人为,不要妄自菲薄,看一看也无妨,实在没有在死心不晚。”

听到李培超鼓励的话语秦斌狠狠的点点头:“小弟就再看一会。”

随后两人继续往前看,一直到了前十名之后都没有发现二人的名字,李培超也没有了先前的神采奕奕,脸色有些难看。

硬着头皮继续看下,秦斌忽然眼睛瞪得通圆,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榜单第二名赫然写着秦斌的名字。

李培超也是眉飞色舞起来,第五名的位置正是李培超。

“李兄,我没有做梦吧?我高中了,秦斌的名字你看到了没,亚元,亚元哪?我没有做梦吧。”

李培超狠狠的锤了锤秦斌的肩膀:“行啊你小子,深藏不漏竟然高中了亚元,必须请我喝酒才行。”他确实为这个知己好友高兴,苦熬多年终于见到了风雨之后的彩虹了。

“请,一定要请,你也不错,第五名经魁,李兄啊,天不负苦心人哪。”

秋闱名次,头名解元,第二名亚元,第三四五成为经魁,第六名为亚魁便是齐良所在的名次。

“柳明志?”李培超忽然指着独立于榜单之外的一张小榜单,那是只有头名解元才有的殊荣,可以独立占去一张榜单供给别人观看:“秦兄,是那个柳明志吗?”

秦斌看着比自己还靠前的一个名字,正是柳明志,不由得陷入了回忆,若不是当初花魁之争时他爹爹柳之安的给自己的一些银子,只怕自己也没有钱财为母亲治病抓药,更不要说继续苦读下去。

秦斌复杂的呵呵一笑:“李兄,咱们金陵还有第二个柳明志吗?”

“怪不得齐二小姐会下嫁与他,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二十年隐忍只为一朝成名,柳大公子好心性啊。”李培超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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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乌龙

“少爷,少爷。”柳松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跑着到了马车前。

柳大少相当期待却故作镇定的看着柳松:“怎么样?小松到底看到没?榜上有没有名字?有没有少爷的名字?”

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了齐韵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夫君的气息并没有看着的那么镇定,轻轻的抓起柳明志的手拍了拍:“夫君,没事的。”

柳松神色纠结的看着自家少爷轻轻摇摇头:“少爷没中,小松没有看到你的名字。”

柳明志蹉跎的退了两步,神色低沉没想到真的稳了,挂了。

齐韵担忧的搀住柳明志然后侧身看着柳松:“小松,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是不是名字太多了你看花眼了?”

柳松咬咬牙:“少夫人,小松听了少爷的吩咐一个个的仔细看的,从后面一直看到了前十名之后都没有少爷的名字。”

“前十名你怎么没看?”

“少爷说前十名不用看的,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柳大少的共荣事情齐韵显然也是听说了,三场考试次次提前交卷,全是一天半还好,可是第二场半天,第三场几个时辰便交卷了,寻常秋闱试题肯定不简单,几个时辰连打腹稿的时间都有些拮据,何况写完封存起来。

若不是在山上亲眼见到柳明志四书五经基本完成,加上在府中终日不离书房的熟读诗书,而且出了贡院之后那种意气风发的心态齐韵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尿性能够高中,可是她还是宁愿选择相信柳明志,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这种态度真的能够高中前十名吗?

“夫君,要不要柳松再去查看一下,万一你中了十名之前哪?”

柳明志叹了口气,想起赵丰收第一次看到经义试卷时那种错愕的表情,自己以为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事后检查了好几次感觉没什么错误啊,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误了?

赵丰收之所以流露出那种神色真的是自己某个地方错的严重?可是自己都是根据书上记载的东西书写出来的啊。

柳明志怀疑落榜也只能怀疑经义部分,诗词部分一首诗一首词的问题应该不可能,张九龄这个大诗人不说了,就苏轼的水调歌头最起码也要引起轰动才是啊。

策论部分虽然没有十成把握,可是那是汇聚了多少时代的经典论言,虽然有些七拼八凑了一点,可是确实是不错的文章啊,怎么会出这样的结果哪?

莫非经义的问题引用的格式不正确,可是那都是齐韵一句一句的解析给自己的啊。

陡然柳明志皱了下眉头看着齐韵,这才想起来齐韵是一个女子,根本不能参加科举,她所说的答题技巧肯定都是听说的,不会哪里出了问题吧?

柳大少想了想会不会是齐韵听岔了那些话把?

“夫君,回回神,你别吓妾身哪!”

柳明志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生怕不但自己难受同时寒了齐韵的那颗热心:“没事,回府吧。”

“夫君,再看看吧,万一真的是前十名哪?”

柳明志自己都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自信,有时候人一旦陷入了某个误区的时候是很难劝出来的:“算了,不是还有机会嘛,三年后再次来考也好。”

柳松脸耷拉着:“少爷,你别着急,肯定是小松眼花了,小松再去看一眼,一会就回来,少爷你等着。”

“回来!”

“少爷。”

“驾车回府。”

“是!”

柳松这时候也不敢去提自家压了两锭银子的事情,若是提出来肯定也能发现只是闹了个乌龙,可是柳大少自己钻牛角尖了很难搞明白。

马车内静寂无声,齐韵将头斜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夫君要不咱们去蜀地散散心吧,就像你你说的,考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机会的吗?”

想到可能要面对着老头子的狂风暴雨柳明志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就算要去散散心也要通知老头子跟娘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夫君,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为了望夫成龙便强迫你去参加秋闱科举,否则夫君肯定过的潇洒依旧,也不会有这种苦恼了。”

“唉,别自责了,韵儿,这都是夫君自己作的,跟你没有关系,真的,安心吧。”

“恭喜师兄高中头名解元,师兄,你不但是最快的男人还是最厉害的男人,师兄恭喜咦?师兄哪?”胡军呆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马车是停在这里没错的啊。

“唉,考了个第三还想着跟师兄炫耀炫耀哪,想必师兄早就跟家里去分享喜悦去了,先回书院跟老师报喜去,然后去师兄家淘酒喝去。”

“你说的真的,确定是柳明志?不是柳明什么?不是柳什么志,不是什么明志?”柳之安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青袍人。

青袍人冷冷的道:“柳明志,头名解元,柳叶弟子敢用性命担保绝对不会看错。”

柳夫人也颤抖着丰腴的身躯:“老爷,志儿中了?不但中了还是头名解元?妾身没有听错吧?头名解元?那岂不是秋闱考试的第一名?”

“哈哈列祖列宗显灵了,柳家的列祖列宗显灵了,我柳之安的儿子有出息了。”柳之安虽然仰天大笑可是昏暗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流出了一丝的泪花。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父母的愿望莫过于此,从小纨绔不堪的儿子终于有出息,论激动莫过于柳之安这个老父亲了。

柳夫人递上了自己的手绢:“老爷,大喜的日子你竟然哭了,真是没出息,快擦擦,像什么样子,纵横商界几十年也没有见到你这个邋遢的模样。”

柳之安接过柳夫人的手绢细细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老夫这是高兴的泪水,什么哭了,这是高兴,吾儿终于成才了,那什么吩咐下去府中今晚大摆宴席,所有人都看赏”柳之安一愣,才发现青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夫人,一会别忘了给岳父大人写封信,告诉他他外孙有出息了,竟然高中了金陵州试的头名解元,老夫也要去写封书信给妹妹,告诉他侄子出息了,看他有没有时间回来省亲一下,有两年没见到了。”

“看你这个模样,这只是个头名解元,又不是中了状元,有没有这么张扬的,得意个什么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五章律法可畏

柳大少唉声叹气的躺在床上,他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至于这个误区是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他始终觉得是齐韵告诉自己书写经义时的格式是错误,万一说出来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

想来想去,还是感觉自己不该落榜,莫非真的是柳松这家伙看错了,自己当时骤闻之下失了神,没有好好的去思考一下。

其次就是老头子的举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故意安慰自己做出的举动啊,起码根据自己这么久的了解老头子不是这样的人,那脸上笑的跟菊花一样的表情不似作假。

柳大少将头枕在齐韵的腿上,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娘子,你说老头子的样子像不像是家里有什么大喜事一样才有的表情?”

齐韵转动脑袋,她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否则不会当的金陵才女的称呼,片刻之后她点点头:“夫君,确实是这样,爹爹平时虽然对你并不严厉,可是也没有这么殷勤过,大摆宴席,家里有什么值得大摆宴席的。”

柳大少忽的坐了起来,盘膝坐着斩钉截铁的说道:“高中!”

齐韵皱了皱眉头:“夫君,你不是说”

“我当时太过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过科举,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失了心神,现在仔细想想,就算经义出了问题,凭借苏大词额,凭借夫君作诗词的能力就算不是乙上,乙中必定会不会错的,策论的部分我也是十分有信心的,按说也能得乙中的名次,根据科举的规矩,两门考试乙中应该已经在评选举人的范围之内了,是这样吗?”

“夫君你的意思你真的可能考中前十的名次才能让爹爹这么高兴?”

“我也不太好妄下定论,娘子你确定你给我说的经义格式是没有问题的吗?”

“夫君哪,每届科举之后中榜的考生试卷是会贴出来让众考生参看的,妾身也看过了几届的生员试卷怎么可能会看错哪?”

柳大少猛地一垂手:“那就没错了,夫君绝对是高中了,而且还是前十名之内,仔细想想老头子说的话,这些日子参加科举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若是我真的落榜老头子又为了安慰我肯定不会提起科举的事情。”

齐韵嗔怒着点了点柳大少的额头:“还不是怪你自己,早听妾身的让柳松去看看榜单不就好了,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模样,怪谁!”

“嘿嘿主要还是老头子给的压力太大了,柳家的天没那么容易啊。”柳明志再次惆怅起来,不过这次可跟科举没有什么问题了。

齐韵听到夫君说起柳家的事情自动箴言起来,这不是她可以参与的话题。

“夫君,为了踏实,还是再派人去贡院看一看,只有真的看到了才会安心。”

“用不着,这府里肯定有人知道结果,老头子在金陵的势力肯定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咱们还让人跑一趟没有必要。”

“问谁哪?”

柳大少贴近齐韵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韵翻了个白眼:“娘亲疼你不比疼我更深,不知道儿媳跟婆婆从来都是冤家吗?竟然让妾身去旁敲侧击找娘亲套话。”

柳明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怕丢人嘛,再说了万一让老头子知道我去了贡院看榜却不知道自己的名次肯定会笑掉大牙,还是你这个孝顺的儿媳去最合适了。”

“就会说好听的。”

柳大少搂住娘子狠狠的亲了一口:“谁让我的娘子那么体贴人呐!”

甜言蜜语没有人不爱听,特别是刚结婚不久的小少小新人,更是最喜欢吃这一套:“等着,不过夫君你还听爹爹的话好好休息休息,神经绷太紧对身体不好。”说完之后齐韵扭着越来越水灵的娇躯出了房门。

柳之安正在书房给家妹柳颖写着家书,柳远敲门告知,府外金陵刺史齐润正在登门拜访。

柳远不愧是老管家,人老成精的存在,齐润登门用了拜访一次,说拜见有点拉低齐润的身份,无论如何他必定是金陵的刺史,一州封疆大吏,而且是老爷的亲家,说求见同样凭空拉低了齐润的身份,拜访无异于是最好的措辞。

柳之安微愣,放下手中的毫笔:“他也得到了消息”柳之安断了一下,拍了拍脑袋:“都忘记了我这亲家可是今年的主考之一,论得到消息的快慢来说没有人比他更早才对。快请,大开中门请到正厅。”

柳之安站在正厅外等候着齐润的到来,果然,齐润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已经远远的传来:“年龄大了,倒是让亲家久等了。”

齐润的声音出现在了正对着正厅的台阶之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正是柳大少的小舅子齐良,齐良脸色有些泛红,那种不自然的红色,双手捧着两个礼盒跟在齐润身后走着。

柳之安也抬手恭维起来:“亲家说的哪里的话,老夫这失迎之罪才应该羞愧,快里面坐。”

“亲家,先请。”

柳之安淡然一笑:“咱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同请。”

两个老狐狸依照主次坐好之后柳之安吩咐柳远让下人泡点金山云雾端上来,齐润刺史加亲家的身份值得他用金山云雾来伺候。

齐润微微叹了口气:“亲家果真是家大业大啊,这金山云雾老夫也就在淮南王的府上曾有幸喝上一杯,号称万金难求的贡茶想不到亲家竟然也有存货。”

“唉,花费了不少银子哪,老夫别的喜好没有,唯独喜欢喝点茶水之类的,醒目明神还是很好的,柳家的事情亲家也是知晓的,账目太多了,不喝点茶水容易走神,一身铜臭味让亲家见笑了。”

“都是亲家了,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能够积攒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亲家你的本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亲家就是商界的状元郎啊,说起来比老夫这个二甲进士还要厉害了哪。”

“不能比不能,既然亲家也是爱茶之人,到时候老夫吩咐下人给亲家带上二两茶叶,少了还请不要见怪。”

齐润急忙挥挥手:“不可不可,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今日能够喝上一杯金山云雾老夫就知足了,怎么还能贪图口舌之欲收了如此贵重的礼物。”

齐润如此慌张也是理所当然,大龙朝律例,官员无端受贿超过银两百两左迁,超过五百两罢官,超过一千两者抄家下狱,超过万两者押解回京三司会审属实者流放。

金山云雾虽然不是金银财宝,可是二两茶叶的价值也不下万两白银,这可是贡茶,自古物依稀为贵,齐润可没有那个胆子冒着流放千里的风险而贪图口舌之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把八十六章解开心结

柳之安陡然明白了齐润的难处,他这样说并非是客套两句而是真心实意想送给亲家二两茶叶,毕竟当初是自己先出计策算计他的女儿,心里终归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柳明志齐韵二人成亲之后过得甜甜蜜蜜相敬如宾,毕竟心里还是有道坎,虽说齐润从来没有提过端王跟宋毅书信的那回事,柳之安还是希望消除掉与亲家齐润之间那点仅存的芥蒂。

一来齐润在金陵为官三年来名声还算不错,深得百姓的爱戴,二来既然已经成了儿女亲家,有些疙瘩没有留着的必要,毕竟以后是要互帮互助的存在。

柳之安转了转眼睛忽然眼神一亮:“亲家,根据大龙律例,儿子孝敬长辈礼物不算受贿吧?”

齐润不知道柳之安是什么意思,思虑了一下点点头:“这个倒不算,大龙朝奉行儒法治国,百善孝为先,晚辈给长辈献礼自然不算行贿。”

“既然如此,志儿是亲家你的女婿,亦是半子,半子给爹爹送点茶叶,这就算到了金銮殿也说的过去,这茶叶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完也不等齐润反驳:“柳远,去书房盛二两金山云雾,到时候给齐刺史带着。”

齐润几欲张口,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他自然也懂了柳之安的意思,无非是想消除当初坑了自己一把的芥蒂,如今女儿跟女婿生米煮成熟饭都不知道开了几次锅了,这个疙瘩留着确实没有必要,也就坦然受之了。

不受的话柳之安肯定以为自己还是有些怨恨他,其次他确实喜欢金山云雾,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搞到这么稀少的茶叶。

“闲聊了这么久,该说正事了,老夫观亲家红光满面,想必也知道了明志高中头名解元的消息了!”

柳之安笑的嘴都合不住:“下人已经告知了,老夫也没有想到志儿竟然会高中头名解元,先前本以为他能高中个五十名开外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他倒是给了我这个当爹的一份惊喜,说起来还要多谢韵丫头的悉心照料,这些日子若是没有韵丫头忙前忙后的伺候这个混小子,他哪里能取得这么高的成绩,亲家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是啊,伺候的不但好,还挺香艳哪,只不过柳之安不知道罢了。

齐润若是知道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白菜还没有成亲之时就已经被拱了个七七八八只怕能甩袖子来一句彼其娘之,非人也。

不过柳之安说的也没有错,柳大少能高中虽然离不了当初在安家村对安老头的承诺,更多的还是齐韵牺牲自身的香艳奖励,可以说若非如此柳大少真的未必能潜心的去用功读书。

毕竟用功一天就能夜袭一次,想偷懒都没有理由,虽然卡在了最后一步,不过柳明志已经心满意足了,思想在哪里,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她不甜啊,还是你情我愿的好。

用柳大少的意思来说,望着你的美我能品尝的你的甜,情投意合了我才能品尝的你的咸。

好在齐润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否则柳大少绝对会品尝到来自岳父大人爱的问候。

听到柳之安夸赞自己的女儿齐润也露出了笑脸,结为儿女亲家之后女儿过得好不好不但是夫君是否疼爱自己,还有公婆的评价,只有公婆夫君都满意了那才是真正的阖家欢乐。

“亲家夸赞了,都是明志这孩子自己争气,否则韵儿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不过亲家身为长辈,韵儿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老夫绝无二言,正所谓出嫁从夫,她将来的一切都要以明志这孩子为本才好,每次归家省亲,老夫与夫人都会悉心教育韵儿不可忤逆夫君,想来她是听进心里去了。”

柳之安一愣,齐润的话可值得琢磨了,若是有错可以教训,没错的话无辜刁难老夫自然不会同意了,况且每次省亲都会教育一番,显然齐润话里的意思还是在无时无刻的维护者自己的女儿。

不过柳之安也没有反驳,他夫妻二人对齐韵是非常的满意,大户人家,知书达理,对自己两位长辈也是礼敬有佳。

至于儿子那里,更不用说了,看他们成天腻歪在一起的那个劲头就知道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了,不下于自己跟夫人当年一样恩爱。

话尽于此,柳之安清楚这个话题该终结了,于是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被二人冷落之后有些坐立不安的齐良身上。

“亲家,听说小侄也参加了今年的秋闱,不知道取得了怎么样的名次,依老夫所想,亲家的家风肯定是榜上有名了。”

见到柳之安将话题转移到儿子的身上齐润并不意外,看着自己坐在一边的儿子也是轻轻的点点头:“不瞒亲家,犬子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乙榜第六名亚魁,总的来说没辜负这些年在国子监的苦读啊。”

“恭喜恭喜,比起老夫来说,亲家才算是双喜临门哪,怎么说志儿这孩子都是你的半子,想必亲家一定在府中预备晚上宴席了吧,毕竟一门双中举,这可是大事情。”

“是啊,已经筹备了,老夫这次来有两件事情,一是为了给亲家道喜,毕竟志儿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二是给志儿带个消息,三日后众考官将举行鹿鸣宴,到时候让志儿这孩子不要忘记到场。”

“一定一定,按照规律来说,老夫应该留下亲家好好的饮酒作乐,可是亲家府上有宴会老夫就不强留了,他日若是有机会老夫做东,咱们两个亲家好好的喝一杯。”

齐润也不觉得柳之安是在强行送客,毕竟齐府上正在摆宴,自己这个主人翁若是去晚了,规矩上说不过去,于是也起身:“亲家,老夫告辞。”

“他日你我再聚。”

“柳远。”

柳远将取来的茶叶双手捧了上来,齐润也不推辞,对着齐良微微点头,齐良上前接过柳远递过来的茶叶,不过齐良还是有些失望的,他这次愿意跟着爹爹登门来柳府既是思念姐姐亦是想求问姐夫一个问题,看来不得不再找机会了。

柳之安顺着脚步,直接送到了柳府门外,看着齐润的轿子消失在了街角才轻轻地笑道:“没有心结的感觉真好。”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八章喜报

柳明志没了之前的郁闷,看什么都觉得如从的神清气爽。

还没有赶到正厅,柳明志就听到前院喧闹的声音,柳府众多的下人都在推杯换盏,整个柳府都呈现出欢盈的气氛。

“老头子,说好的大摆宴席,怎么我看了一下吃饭的人怎么都是自家人,城中的富家名商怎么一个都不曾看到。”

“小弟柳明礼。”

“小妹柳萱。”

“小弟宋云。”

“小妹宋蕾。”

“小弟安江河。”

“小妹安心,恭祝大哥高中金陵州试头名解元,预祝大哥以后鹏程似锦。”

柳大少与齐韵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愣,什么情况。

柳之安高坐在首位一脸笑容满意的点点头:“志儿,入座吧。”

“大哥,大嫂,请坐。”

“好好好,你们也坐下吧,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老头子,什么情况啊这是?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小命差点吓没了。”

柳之安眉头一皱:“这事情可跟老夫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她们几个自发的组织想给你一个惊喜,祝贺你秋闱取得了一个好名次,关老夫什么事?”

柳夫人也是不高兴拍打一下柳明志放在桌子上的手:“瞎说什么小命什么的,不要胡言乱语。”

柳大少敢跟老头子犟两句,碰到了柳夫人只能乖乖的颔首低眉:“是是是,娘亲说的对,孩儿会注意的。”

见到夫君这个模样,齐韵捂嘴轻笑了起来,先前在路上柳大少可不是这样的,那可是相当的嚣张,叫嚣着要跟老头子好好的炫耀炫耀。看其气势不下于当年吕布一样威猛,可是碰到了柳夫人一声轻哧就变得跟个兔子一样,被压制的死死地。

柳之安润了润嗓子:“等你考上了状元,爹在宴请宾客,今日大摆宴席只是咱们自己的欢乐,与外人毫无干系,动筷子吧。”

虽然柳家因为柳大少的缘故解除了食不言的规矩,但是饭桌上的规矩就连柳大少都不会说什么,柳之安不动筷子其他人都不能动筷子,纨绔子弟不代表没有家教。

柳夫人细心的端上来两碗莲子粥给二人端上,莲子粥温身养胃,全家人只有柳夫人亲自熬得莲子粥才能令这两父子满意。

柳大少接过莲子羹冲着齐韵抛了个媚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看到没,这就是地位,亲儿子就是比儿媳重要。

齐韵嗔怒的瞪了夫君一眼,这个家伙还有什么不比较的吗?这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置气。

“韵儿,这是娘亲为你煮的银耳芙蓉羹,补气血的,你最近陪着志儿时长熬夜,辛苦你了,补补身体。”

“谢谢娘亲。”

齐韵端起银耳芙蓉羹特意从柳大少眼前摆过,你有莲子羹,我也不差。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柳夫人的眼睛,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孩子还真是长不大啊。

很寻常的一顿饭却吃得柳大少面红耳赤起来,不时地扯扯衣襟盯着柳之安看上几眼:“老头子,你热不热?”

“不热,衣服穿得单薄嚯”柳之安看着脸色滚烫的柳大少吓了一跳:“你吃的饭菜还是炭火啊。”

柳大少放下汤匙用手在脖子里抚摸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今天挺燥的,身体有些发烫。”

齐韵见到夫君的模样也是脸色一急,连忙抓起夫君的手腕把脉起来:“夫君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为什么你体内气血如火,翻腾不息?”

柳大少连连吞了几口唾液:“没吃啊,咱们一天都在一起哪,你吃的什么我吃的什么。”

柳夫人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我怕志儿这些日子身体有些跟不上营养,熬粥的时候特意为他放了几片参片。”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亲爱的母亲大人:“娘,几片是几片?”

柳夫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儿子:“十十片!”

啪嗒一声,柳之安手中的汤匙掉落在桌面上,胡须微微抽搐:“夫人,老夫的莲子羹没放吧?”

“没有,妾身怕老爷身体受不了那么大的补药,就没有给你放。”

柳之安吁了口气,重新捡起汤匙:“那就好,那就好,这就没事了。”

齐韵看着公公明眸不可思议,这还没事了,你儿子现在都快被补死了。

“娘亲,多少年份的参片。”

柳夫人含蓄的抿抿嘴:“韵儿,你放心吧,娘亲怕志儿虚不受补,没敢放很好的参片,都是百年的参片。”

“吭哧。”齐韵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连忙咳嗽了几下:“百年参片?”

柳大少已经解开了外袍,不停的扇着风:“娘亲,我亲爱的娘亲,十片参片那可是小半根百年人参,就浓缩到这麽一碗粥里了?咱家到底多么不缺人参啊?”

齐韵重新抓起夫君的手腕,暗暗用内里度过去一丝寒气,柳明志打了个寒颤,却发出一声舒畅的吁气声。

一队举着牌匾的差人敲锣打鼓的走到了柳府门外,牌匾上面书写鲜明的大字,喜报。

这队人每行数十步都会喊上一声:“恭贺柳明志柳公子高中金陵秋闱头名解元。”

中间一个人手里举着一张绢布,笑容满面的敲响了柳府的大门。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报喜的来了,贡院报喜的来了,正在前院等着哪。”柳松一脸掩不住的喜悦冲进了大厅。

对于柳松无礼的冲进正厅柳之安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喜上眉头,放下手中的汤匙:“喜报终于来了,这下子可以彻底踏实了。”

柳夫人细心的为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老爷,咱们快去吧,别让差人等久了。”

“志儿,是该你出面,咱们去接喜报。”

片刻之后柳家一行人赶到了前院,衣衫楚楚的一群人里偏偏有一个不合群的人在煽动着身上的衣物,不时地转了转脖子。

举着绢布的差人笑脸迎了上去:“金陵贡院报喜舍人见过柳员外,恭贺柳公子高中了头名解元,咱们特意来报喜来了,敢问柳解元何在?”

柳之安一脸的笑意,猛地将柳大少扯到前面:“差哥儿,这就是犬子柳明志。”

报喜舍人看到柳大少的模样一愣,这跟印象中的解元公不太一样啊,不过能当上报喜舍人的无一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报喜舍人将手中绢布一举:“柳解元真是红光满面,喜上眉梢啊,这是柳解元的文书,请柳解元验看一下。”

“多谢。”柳明志轻轻地接过报喜舍人递来的绢布翻看了几下,上面有着贡院的印章以及柳明志的姓名。

报喜舍人正盯着这位金陵的风光人物忽然一愣:“柳解元,喜报虽好也要平心静气才好,因为激动晕厥的咱见过不少,你看看这激动的都流鼻血了,这可是咱们报喜以来第一次见到。”

“啊?”柳大少下意识的擦了擦鼻子,果然手上占着一抹嫣红的血迹。

“老头子,打赏钱。”柳大少已经感觉到自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齐韵脸红着走了上来:“爹爹,你招呼差哥,我去给夫君治病。”说完拉着柳大少向着内院跑去。

打赏了一百两银票之后柳之安摸着手中的文书爱不释手起来。

柳夫人凑了过来:“老爷,这招太损了点吧!”

“想不想抱孙子?”

“想。”

“那就是了。”

“可是也没有这么算计孩子的啊。”

“嘶我说夫人哪,你不会真的放了十片吧,可是为死人的。”

“两片,妾身又不是傻子,百年人参的参须都药效惊人,放十片不得累死啊。”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成亲这么久了韵丫头的肚子都没有反应,咱们也不好直言这些,只能想些办法了。”

“反正妾身下次坚决不唱红脸了。”

“老夫来,老夫来,都是为了香火啊。”

“老爷,你看礼儿跟大哥家的蕾儿是不是最近有些不正常?”

柳之安有些迟疑:“夫人,才十岁下药不合适吧。”

“呸,老不羞,说什么哪?我是说咱们将来跟大哥亲上加亲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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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天剑

二龙山当阳书院,一老两少三人从山梯之上缓缓下山而行。

闻人政神色平淡,一袭灰色古朴长袍显得有些不是很合身,可是配上他那老神仙一般鹤发童颜的相貌,这衣服是否合身已经显得不重要了。

一根木簪草草的束缚住白发,山风吹动,衣炔飘飘,当真如天人降世一般。

胡军一袭白衣,神色冷静。双眸好似会放电一般,可惜无人欣赏,跟随在老师身后,胡军寸步不敢跨越,仿佛有闻人政在的地方,他胡军就是一个忠实的跟班。

闻人云舒手里捧着一个目下,紫色的仕女流苏裙将她绝好的身段映衬的淋漓尽致,莲步轻移,身姿秀美配上清冷倾城的容颜,当真不知是多少人梦中的神女。

可是这二人无论如何出色,有闻人政在前,他们二人的光辉被压制的淋漓尽致,闻人政轻步缓走,却给人一种下山猛虎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拜服下去。

不是那种面对帝王之气想要臣服的感觉,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令人从心里信服。

闻人云舒带着一丝不情愿:“爷爷,天剑乃是跟了你几十年的随身之物,柳明志何德何能有资格接下天剑,况且天剑只传亲传弟子,柳明志根本就未曾拜你为师,于情于理都不该传承天剑。”

闻人政轻然一笑并未回答闻人云舒的问题反而看向一旁跟随的胡军:“子乐,为师不曾将天剑传于你,你心里是否心存芥蒂?”

胡军恭敬的抱拳:“老师,学生不敢,天剑乃是老师之物,老师愿意将它传给谁是老师的的事情,学生自然不敢心生不满,而且我与师兄虽然接触的日子不多,但是我可以看出来师兄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天剑传给他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真?”

“学生若是有半句虚言宁愿受五雷轰顶而死。”

闻人云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一旁一脸诚挚的胡军暗骂了声呆子。

闻人政轻轻叹了口气:“柳明志并未拜老朽为师,你口口声声不离师兄二字,他却不承认你们之间的名分,你不觉得吃亏吗?”

胡军轻轻一笑:“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虽然从来没有称呼您一声恩师,但是学生看的出来,他早已将你当成了他的老师,有时候一些东西心里知道了就足够了,说出来反而不美。”

闻人政淡淡的点点头:“是啊,心里知道就足够了,有些事确实不用说出来,心知肚明足以,何必说出来哪?有时候从来不叫老师的人心里却尊你如同恩师一样,情真意切称你为老师的人却畏你如猛虎,世间,人心,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讽刺。老朽一耄耋之人,这朗朗天下十万里山河,我闻人政何曾觊觎过。”

闻人云舒皱皱眉:“爷爷,事情都过去了,提这些没用了。”

“是啊,没用了,每日面对这青山绿水,葱葱佳木以及朗朗读书的莘莘学子老朽才知道什么是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老朽意气风发之时,一言可断天下,那时候老朽以为只有如此才是痛快的事情,可是时至今日老朽才明白,我想要的生活不是醒掌天下权,而是系于山水间。”

“老师,您”

“子乐,罢了,往事休题,不过有件事老师希望你能铭记于心。”

胡军神色凛然:“老师,您请说!”

闻人政凹陷的眼目流露出一丝精光:“你跟明志二人是老师平生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之一,老师已经到暮暮之年,不知道还能再看几年书院的风景,可是恩师希望有朝一日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你与你师兄一定不要手足相残,你们两个伤了哪一个老师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胡军流露出一丝震惊:“老师您知道”

胡军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闻人政打断:“子乐人不能不为自己而活,也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力所能及之下,也要想想这天下苍生。老朽相面之术略有小成,你跟你师兄注定是为这天下苍生奔波的人,偏偏你们却要处于对立面,不得不说上天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胡军此时有一种不一样的尊贵气质流露出来:“恩师,您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学生一定会谨记恩师今日的教诲。”

柳之安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到了柳府大门外,看着站在门外的三人尤其是头前的闻人政一阵激动:“学生柳之安见过闻人山长。”

闻人政淡笑着点点头:“柳小子,当年的毛头小子也已成家立业,岁月不饶人哪!”

柳之安宋煜凌道明当初也是当阳书院的学生,称呼闻人政一声山长理所当然。

闻人政一声柳小子称呼柳之安自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停在柳之安心里却暖洋洋的,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再也没有人称呼自己一声柳小子了。

柳之安叹息道:“山长还是老当益壮,似乎没有变过模样。”

闻人政闻言,揪起鬓角的一缕白发:“早些年还有几根乌发,如今已然全白了,发丝如雪,美人白头,英雄迟暮,都是那么令人伤感,你小子也是,这些年都不知道去山上看看我这老人家。”

“学生愧对山长的教导,一事无成,区区商贾之身有何颜面去面见山长大颜,学生愧往啊!”

闻人政恨铁不成的摇摇头:“你啊你,还是跟当初一样爱面子,要知道咱们都不是年轻人了,有什么比故友重逢更令人欣喜的,你也是,不要把我当成山长,老朽就是普通老人,你也不要将自己当成江南柳的家主,这不就好了吗?想那么多你就不累吗?”

被训了一顿柳之安反而沉沉的点点头:“山长说的是,你看学生都糊涂了,山长快进寒舍坐一坐,俗宅比不上书院风景秀丽,山长不要介意。”恭敬的将闻人政请在首位。

闻人政也不推辞边走便道:“你这可不是寒舍,上次来老朽差点都震撼了。”

“山长来过?”

“你儿子成亲那天,不过你忙碌的很就没有跟你见面,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学生不肖,竟然冷落了山长,实属不该,今日府中摆宴,一定要好好的侍候您老。”

“那老朽就不推辞了,你家的千里香是真的香,老朽嘴馋很久了,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你小子可不能藏着掖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九十章君子三戒

柳之安恭恭敬敬的将闻人政三人引入柳府正厅:“山长,请上座。”

闻人政无奈的摇摇头:“柳小子啊柳小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市侩,老朽终究是客,怎能上座,还是你这个主人上座吧。”

柳之安不但不恼怒,反而羞愧的点点头:“如此学生就不推辞了。”然后看着静站一旁的柳夫人:“夫人,见过闻人山长,山长不但是志儿的山长,当年亦是为夫的山长,可谓德高望重之辈。”

柳夫人颔首行礼:“小女柳白氏拜见闻人山长。”

闻人政抚摸着胡须轻轻的点头:“东海白家的娃子吧,你与柳小子可谓是佳偶天成啊,江南柳,东海白强强联手,百年无忧虑啊!”

“正是,小女正是东海白家的长女白冰。”

闻人政淡淡的点点头:“你父亲身体可好?”

“尚且硬朗,山长认识小女的父亲?可惜小女无知,竟然没有听家父提过,否则一定会登山去拜见山长。”

“啊?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闻人政有意的转开话题。

柳夫人轻轻地退回座位之上,闻人政环视了一下正厅:“为什么不见柳公子哪?”

听到闻人政忽然提起柳大少,柳之安夫妇神色露出一丝不自然,若不是自己二人算计儿子儿媳,他们现在应该也会坐在正厅闲聊。

现在嘛?还真不好说再干什么,这就看柳大少的身体如何了。

柳夫人眼睛无意识的装作看着大厅之外的风景,他倒是想看看柳之安如何说出来儿子的情况。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山长稍等,犬子正在处理一些私事,学生马上派人去传唤他来见过山长。”

闻人政好奇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夫妇二人微微眯眼静气,忽然眼睛变得浑浊起来:“年轻就是好啊!”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令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柳之安夫妇不知道闻人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柳大少的事情怎么来了一句年轻就是好了?

闻人云舒取下放在木匣子上的皓腕:“爷爷,你在说什么哪?什么年轻就是好啊?”

胡军也是充满求知欲的看着恩师,依据自己对老师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人政嘴角抽动胡须微扬的看着好奇的孙女:“小孩子乱打听什么,爷爷年纪大了,说两句胡话。”

闻人云舒嘟着撒娇似得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嘛,就会倚老卖老。”

柳之安出来打了个圆场:“山长,学生这就派人去传犬子出来。”

闻人政猛地扬手:“且慢,老朽不着急,等等也好,等等也好。”

这一等几人静坐着喝茶就喝了小半个时辰,闻人政忽然起身站了起来,笑着摇摇头,脸上带着莫名的意味:“柳小子,老朽去内院单独见见柳公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柳之安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方便,当然方便,山长莫说逛逛内院,就是住下来都没有问题。”

“那倒不必,不过柳小子,老朽说句不当说的话,有些事情啊看天意就行了,外力终究无用啊,须知过犹不及。”

柳之安愣了一下,联想到先前闻人政的那句话马上领悟到闻人政说的是什么意思。神色有些尴尬,悻悻的笑了两声:“山长的话学生受教了,是学生糊涂了。”

闻人政知道柳之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笑了笑:“云舒丫头,让柳伯父安排下人去找你齐韵姐姐叙叙旧,胡军你让下人带领在柳府的前院转转,柳府的景色可是风景宜人的很那,可是不常见。”

“柳小子,老朽擅自做主一回,你看怎么样?”

“都听山长的,学生马上安排。”

各自安排好下人带路之后,柳之安望着闻人政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凝重:“帝师就是帝师,往哪一站便如一尊山岳,可怕。”

柳夫人悄悄的凑了过来:“老爷,你跟闻人山长打什么哑谜哪?”

柳之安神色古怪的挠了挠额头,看着四下无人的正厅,猛地在柳夫人脸上一啄:“山长说咱们应该再生一个小宝宝了。”随后挥袖哈哈大笑的远去。

柳夫人愣愣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看着已经消失踪迹的柳之安:“呸,两个老不正经。”

不过柳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扭动丰腴的身姿离开了厅堂。

“柳松,不用扶了,少爷撑得住,不就是走到凉亭吗?这都不算事,小爷可是获取过扶桑友邦姓名的男人,九次郎,霸气不。”

柳松看着扶着围栏走路的还嘴硬的少爷不咸不淡的说道:“哇哦,太霸气了,小松好佩服少爷啊。”

我尼玛!柳大少不高兴:“柳松,你是不是觉得少爷对你太温柔了啊,薪俸不想要了是吧,你这也太敷衍了。”

柳松用力挤吧几下眼睛,神色灿烂的像个菊花一样:“少爷威武,少爷最棒,少爷战无不胜。”

“恩!这还不错,记住了,以后每次见到少爷都要喊上三次才行。”

“是。”柳松语气斩钉截铁,却无奈偷偷翻个白眼,你都扶墙出来了,还吹哪门子牛x哪!

远远看到站在凉亭挺拔的身躯,满头银丝望着湖面静静出身的背影,柳大少一把挣脱柳松的搀扶,强行挺起了腰肢,做人嘛,不能丢分。

“老爷子,好久不见。”

闻人政动也不动:“中气不足,脚步凌乱,气息不稳,年轻人,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年轻人,如猛虎下山岗,其根在于固肾培元,注意节制啊。”

柳大少看着闻人政一动不动的身影:“啊?”

闻人政摇着头无奈的转过身来,看着强行挺起身子的柳明志笑了起来:“还记得老朽第一次见你时说的什么话吗?”

不知道闻人政忽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柳大少还是细细回想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歪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咆哮道:“我肾虚?”

“对啦。”

“老爷子,我敬你是前辈,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小子壮士的能打死一头牛,哪里虚了?”

“跳一个?”

柳大少用力想跳起来,可是脚就是不离地,病毒就是不关闭,像个不倒翁一样晃了几下,乖乖的耷拉下身子。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九十二章是不是玩不起

柳大少尴尬的笑了笑轻抚剑身:“咦,开个玩笑恁咋还能当真类,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一口地道的中原官话蹦了出来。

天剑颤鸣两声重新恢复了平静,清风徐来,柳明志将天剑重新插入剑鞘,双手托剑神色严肃的看着一旁背手而立的闻人政:“老爷子这种宝剑小子无福得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毕竟是你的心爱之物,小子不能因为自己所爱就横夺占有。”

闻人政双眸充满留恋的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天剑微微的摇了摇头:“天剑乃是神物,有缘者得之,当你拔出天剑的那一刻它就不再属于老朽,从今日开始它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你柳明志,也只有你才可以拔出它。”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看着捧在手中的天剑,这么玄乎的嘛?你怕不是在骗我吧。

见到柳明志的表情,闻人政这种老人精那还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万物皆有灵性,特别是兵器,坐骑一类的东西。它们有足够的傲气,宝物向来不被人所选择,它们只选择合适自己的主人。”忽然闻人政伸出手去拔柳明志手中的天剑,剑身颤动,可是剑身与剑鞘却丝毫不见缝隙,纹丝不动的待在柳明志的手中。

很难想象以闻人政虚空横渡的本事竟然拔不出一把剑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柳明志不信邪的轻轻拨动剑身,寒光再次映射整个凉亭内外,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柳明志将剑身重新插入剑鞘,四周再次陷入了惠风和煦的样子。

“丫的,比滴血认主还牛逼,这真的是一把剑吗?”

“天剑,又名天问,传闻此剑由春秋战国时期由一百多名天工巧匠花费三年的心血所铸造而成,铸造天剑的剑身据说乃是取自一块天外陨铁,成剑之日风云变色,雷电交加,剑身成型之日,一百名天工巧匠皆是全身精血尽皆失去而亡,此剑由铸成之日历经千年之久,先后换了十四个主人,饮血七千八百多具。

至于真假已经无法考究,传至老朽之手饮血六百六,无一冤魂,剑体冰凉,削铁如泥,当今天下能够与之比肩的兵器只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你便是它承认的第十五任主人,神兵择主,自有因果啊。”

柳明志想不到手中的宝剑还有这么风光的历史:“老爷子,他剑身上的铸造的兵器乃是天剑,为什么又叫天问哪?”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行,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屈子的天问?”柳大少似乎看过这首传世的文章,但是太过深奥,柳明志不明白什么意思。

闻人政点点头:“不错,正是屈子的天问,传说天问之名便是他的第二代主人借助屈子的天问取下了这把剑的名字,天问,又有一说,天剑是因为由天外陨铁所铸造的,所以他的主人向天发问这把剑的来源,不过都是口口相传,时间太过久远,谁也不知道包含着多少水分,越来越多的人不知道天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天问,大都称其剑身所铸的名字,天剑。”

“搜嘎原来如此,不过他的第二人主人是谁?”

闻人政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柳明志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柳大少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他这时候只恨书到用时方恨少,除了卧槽别的不会了。这么牛逼的吗?

“老爷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现在你才是他的主人,以前的事情都随风而逝,是真是假又有何妨哪?”

“老爷子说的对,真假又何妨哪?小子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若他真是这把剑的第二任主人,小子可真是捡到了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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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冲我来啊

“天剑非同一般的宝剑,代代相传九式剑歌,然而老朽生性不喜杀戮,故而修改原本的九式剑歌融入了书法九势,落笔,转笔,藏锋,藏头,护尾,疾势,掠笔,涩势,横鳞竖勒九招,九式剑歌以杀戮为本,所谓宝剑出鞘必饮血,久而久之容易被剑意所影响,书法九势则是不同,重在修习心性。”

听完闻人政的话,柳大少轻轻地瘪瘪嘴,不喜欢杀戮,方才是何人所言,此剑传于我手之后饮血六百六。

就是小仔都得杀上半天,何况六百六那可不是小鸡仔,那是人呐,不过碍于老爷子的脸面,柳大少只好静静的听着,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

“古之士子讲究修行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否者便不能称之为君子贤士,不通礼节,不精器乐,疲惫骑射,书法羞于入目,数算之人寥寥无几,什时候开始,现在的学子变得只会埋头苦读圣贤书了?古之雅士,无一不是文采斐然,武艺精湛之辈,感古伤今,可叹哪!”闻人政的语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味。

不过他此番感叹倒也道尽了天下之状,现在的士子哪还有精通君子六艺的人呐,纵然在那些源远流长的大家族之中尚存些许齐全的礼节,可是大家族在十万里河山之下不过是凤毛麟角之数。

“老爷子,世之变迁自有其规律,常言道读史伤怀无异于为古人担忧罢了,何况眼下之现状,天下皆是,非你我升斗小民可以改变的了的,何必劳神劳力哪?”

“升斗小民亦有大鹏乘风起之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你可莫要懈怠,大龙还能延续多久老朽是看不到了,希望你们这些郎朗少年能护佑太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万万年不朽。”

“老爷子,冒昧的问一句?身为帝师,为何会栖身隐于野间?”

“满朝文武,半数大臣皆是老朽门生,权倾朝野未必是种福气,这大龙朝哪有想想之中的那么简单,早点急流勇退才是好的。”

柳明志看着落寞的闻人政也不再言语,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感觉到老爷子语气之中的暗中英雄迟暮的感觉。

闻人政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册:“代代相传的九式剑歌与老朽重新编纂的九式剑诀你想修习那一本就休息那一本吧!”

“哪一本厉害?”

“九式剑歌重于攻,招招必杀之式,伤敌亦伤己身,九式剑诀攻防兼备,论招式略有不如,胜在可以压制心中的凶虐。”

“我不能都修习吗?”柳大少好奇的看着老爷子手中的两本书册。

闻人政一愣,复杂的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柳大少神色纠结,柳明志若是会读心术肯定能知晓老爷子心中的想法。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老朽怎么没想到哪?

九式剑歌在于攻,九式剑诀融于书法重在防,若是两者兼修未必不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好法子。

嘶闻人政不知不觉的揪下几根胡须。

“小子看好了,老朽只为你演练一次,能掌握多少就看你的了。”

说完也不等柳大少反应过来,身体飞跃出了凉亭,几个起落之间手中便多了一根枯枝。

闻人政神色肃穆掐出剑指在枯枝上拂了过去,身影叠叠重重,根本无法辨认,唯有四周飘起在空中的尘沙显露出闻人政的不寻常。

寻常人也做不到将尘沙环绕周围而不散去。

片刻之后,内院之中如同被狂风席卷了一般,到处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闻人政将手中的枯枝随意的丢在一旁,又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小子,京师之地不比江南,达官显贵比比皆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在那种虎踞龙盘之地,你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多多养养性子,否则群狼环伺,就算东南西北四大家族这些猛虎也架不住,能交则交,无交不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庙堂之中只有切身利益最为重要,没有绝对的朋友,可以交心,但是不能全交,太子虽然生性敦厚,身为伴读虽是近臣亦不可有逾制之举,他毕竟是储君,你好自为之。”声音终结,闻人政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内院之中。

柳明志双手高捧着天剑神色严肃跪在地上的朝着院门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学生柳明志,多谢恩师教诲,永生不忘。”

“你飞啊,飞一个我看看?”

柳大少将天剑放到石桌之上,左右手换着挥舞,可是天剑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完全没有闻人政随意一招剑指便欢呼雀跃的模样,不要说绕着凉亭飞行一周树立在柳大少面前,关键是天剑动都没动一下。

“我日,不会被老爷子变戏法给坑了吧?这玩意根本不会飞啊。”柳明志还是没有明白,天剑虽有灵性可终究只是死物,重要的是用剑的人而不在于剑的本身如何神异。

一声娇哧打断了沉思的柳明志:“姓柳的,欺负韵姐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本姑娘来啊!”

恩?柳大少纠结的看着凉亭外的小道之上略有张牙舞爪模样,双手掐着纤细腰肢的闻人云舒:“你怎么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估计是跟着老爷子一起来的,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闻人云舒面色微红气冲冲的看着柳大少:“我怎么在这里不重要,姓柳的,韵姐姐那么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一个人你都欺负她,你还算一个男人嘛?韵姐姐是你的娘子舍不得骂你,本姑娘可舍得,再敢欺负韵姐姐我不会放过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本姑娘打不死你。”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看着冲自己叱骂的闻人云舒,心中一万头羊驼飞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莫名其妙,小爷对娘子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想到这里,柳大少也不高兴了,好嘛,合着你是来找事的:“姓闻的,人在做p30在天在看,小爷行的直做得正,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韵儿。”

“你刚刚想说的p30是什么?”

“华为手你管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吃你家大米了,说,小爷什么时候欺负我家娘子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爷跟你没完。”

“呸,真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嘿。说小爷我不是男人你试试!”

闻人云舒掐着腰向前逼近一步:“试试就试试,你还敢打本姑娘啊!你不是男人!”

“谁想打你了,小爷说你说我不是男人让你试试!”

“本姑娘也说了,试试就试试,你不是男人。”

柳明志咬牙切齿,这他娘的就是代沟啊:“小爷是不是男人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能咋地?”

“哎呀妈呀,姓闻的你北地的吗,还能咋地说的挺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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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大郎,喝药

闻人云舒咬着牙唇齿相继:“你管本姑娘哪里人,说,为什么欺负韵姐姐?”

“闻人姑娘,闻人大小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本少爷何时欺负过韵儿了?你有证据吗?”

闻人云舒当仁不让的步步紧逼:“韵姐姐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敢说没有?”

柳明志语塞:“不可能啊,向来都是她欺负我,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韵儿啊,天地良心哪,你可不能胡诌,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和谐关系的。”

“哼,敢做不敢当,让姐姐住着发霉的房子,她都病的体弱无力了你都不知道帮她找大夫,这不是欺负是什么?姐姐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韵儿病了?”柳明志看着闻人云舒的模样不似作假,也有点相信了,不过一想不对啊,自己明明刚刚扶堂堂正正的走了出来,韵儿还好好的休息着哪,怎么可能会病了?

骤然,柳明志想到了某种原因:“你方才去过我的房间?”

“怎么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姐姐出嫁从夫事事以你为主,可是你哪?就会欺负韵姐姐,有能耐冲我来,本姑娘牙齿给你打飞出来。”

“冲你来?”柳明志神色怪异的打量了一下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圆润的闻人云舒,这个小娘皮到底知不知道齐韵为什么会这样?

闻人云舒感觉到一个猥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不过她并未胆怯,反而掐着腰昂首挺胸的看着万恶不赦的柳大少爷:“本姑娘怕你就不是闻人云舒。”

这小妮子长得是真标志啊,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是柳大少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准确的说应该是实力不允许啊,到现在还直不起来腰肢,一个就够受了,真是再欺负一个先不说老爷子那关能不能过,自己估计先驾鹤西去了,尼玛一个个的都是抽水机吗?

柳明志很好奇那些三妻四妾还能夜夜笙歌的人是不是拿人参当萝卜肯才能依旧坚强的活下来。

欲哭无泪的挥挥手,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一个小娘子站在你面前状似骄傲的孔雀任你欺负你却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若不是方才跟齐韵有过那么一档子事柳大少自己都怀疑了,真的不行?

“你走吧,小爷懒得欺负你,没别的事自己一边玩去,小爷要回去补觉了。”

“不行,不准走。你必须给韵姐姐道歉。”闻人云舒张开双臂拦住打算抱着剑匣离开的柳明志。

柳大少皱着眉看着将衣服撑的鼓鼓的闻人云舒,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年龄不大规模还不小,将来孩子有个好食堂啊。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本少爷马上回去给韵儿道歉行不行?”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柳明志服了个软,况且他现在真的很想大睡一场。

“不行,我要亲眼见到才可以,万一你又欺负韵姐姐怎么办?”

我倒是想,可是身体它不允许啊:“闻人姑娘,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得意忘形,得陇望蜀,得得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罢了。”

“古人还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哪!”

“嘿,小爷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小爷还真就好男儿宁死不屈了,你欲如何?”

“大丈夫能屈能伸,跟两个弱女子计较算什么大丈夫。”

柳明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我可去你x的吧,你们两个也算弱女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某怎么说也是个爷们,不愿意跟你一般计较,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哼,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狂吠不止!”

柳明志语塞,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韵儿怎么样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在中间掺和,我们才是正道,邪不胜正,你有什么资格替韵儿让小爷道歉?”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本姑娘跟韵姐姐形同亲生姐妹一般,你欺负她就是不行,狗屁的邪不胜正,本姑娘非得让你道歉,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道歉不行。”

我尼玛,你是真行,可以啊。

柳明志也懒得跟这个犟驴脾气的丫头胡搅蛮缠,直接将手中的剑匣放在地上:“小丫头,这剑虽然是老爷子送我的,可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今日有些过分了,犯我中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

闻人云舒用手拍打了一下襦裙下的绣花鞋,明明毫无污痕却拍的异常仔细:“嘁,想动手就直接点,还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丫的放江湖上不知死伤几个回合了,记住本姑娘的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好好反省吧你。”

“撩阴腿这他娘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柳大少跪趴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堪比牛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闻人云舒傲娇的转身,随意将青丝一甩,横着歌去找她韵姐姐报喜去了。

柳大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闻人云舒一脚撩阴腿直接让其跪在地上睡了过去,倒不是闻人云舒下手狠辣,而是柳大少本就因为老头子算计的原因累的昏昏欲睡,闻人云舒一脚直接将其痛的进入了梦想。

柳大少半死不活的看着一旁端着药碗的齐韵:“娘子,雀雀没了!”语气说不出的消极。

“大郎,起来喝药。”齐韵细心的吹了吹汤匙里面的药汤。

柳明志忽的坐了起来,再也没有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的盯着齐韵:“娘子,你刚才说什么?”

“大郎,喝药。”

柳大少嘴角抽搐,惊恐的看着齐韵:“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娘子你懂夫君说的什么吗?”

齐韵摇摇头:“妾身不懂!”

柳明志半个身子瘫软在床上:“娘子,你可吓死我咯。”

齐韵急忙要去搀扶夫君:“大郎,你没事吧,大夫明明说你根本没事的,怎么会这样。”

“别别别碰我,告诉我,你怎么会叫我大郎的?”

齐韵放下手中的药碗有些羞涩:“云舒妹妹说妾身整日称呼你夫君太肉麻了,妾身想了想称呼你的名字有些不妥,毕竟夫为妻纲,妾身可不敢逾制。后来云舒妹妹说你是咱家的大公子,皆是郎君称呼,叫你大郎最合适不过了!”

柳大少怒目圆睁柳府所有人都从梦乡之中被一句话惊醒过来:“姓闻的小娘皮,你要吓死我吗?此仇不报柳明志誓不为人。”

“大郎,先喝药吧!”

“叫我夫君!”柳府传出了第二声怒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九十六章鹿鸣宴

秋闱科举在古人看来是相当重要的事情,这代表着学子们踏入官场的第一个门槛。

每岁科举之后必有鹿鸣宴,鹿鸣宴有主考陪考以及当地的官员主持,其意在于为科举高中的士子庆贺饯行。

庆贺他们在秋闱考试之中取得的成绩,饯行他们要奔赴京师参加来年礼部主持的春闱会试。

在原来的世界鹿鸣宴起于唐朝,一直延续至明清终结。

饮宴之中必须演奏《鹿鸣》之曲,随后朗读鹿鸣之歌活跃气氛,显示某公的才华,互相客套歌颂。

《鹿鸣》原本出自《诗经小雅》中的一首乐歌,共有三章,分别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呦呦鹿鸣食野之岑,其意思是鹿子发现了美味的食物而不忘记伙伴,发出呦呦之声召唤伙伴一起进食。

古人认为分享是一种美德,故而上行下效,皇帝宴请文武大臣,地方官员宴请同僚以及地方举人豪绅,以此来收买人心,显露自己礼贤下士的的德行。

‘用之于宾宴则君臣和’有了没事而不忘其同伙,表示这是君子之风。

据说春秋时期孙穆子聘请道晋国为相,晋悼公举办宴会宴请宾客,席间诵唱《鹿鸣》三章,不过这种规矩大多只在富足之地方能流行开来,贫苦之地衣食不足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明志起床的第一天就是上拜玉皇大帝,东拜泰山天齐仁圣大帝西拜如来佛祖,南拜观世音菩萨,北拜五方鬼神,下拜十殿阎王,雀雀保住了。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柳明志趁着上茅房的时机,小心的检查了一下雀雀,好在闻人云舒只是给柳明志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有用上很大的力气,否则纵然不碎也要躺上几天才能修养过来,下床都难更不要说参加岳父大人特意交代的鹿鸣宴了。

到了正厅之后,柳明志看到围坐在桌子上的二老就打了个寒颤,煮个粥都能放上几片野山参,这是亲娘能干的事情?

柳明志也猜测到了柳之安夫妇的想法,想抱孙子想疯了,与齐韵成亲已经两个月多了,她的肚子还没有一点的起色,身为长辈时刻担忧柳家香火的缘故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可是这也太不地道了。

让老头子私下里说说不就行了,反正老头子在商场混迹多年,这话绝对不会说不出口,对亲儿子下补药这种事情全大龙朝的长辈也就柳之安夫妇能干的出来了。

柳之安淡淡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吃完饭滚去参加鹿鸣宴,在家里看着你心烦。”

柳明志张着嘴神色惊愕,不是,咱又怎么惹到了老头子了,大早上的刚见面就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柳夫人也是气定神闲的端过一晚莲子羹递了过来:“志儿喝粥吧。”

柳明志看着自己面前的莲子羹就是双腿一软,心里发颤,特别是柳夫人哪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让他心里发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日可是要去参加鹿鸣宴的,鹿鸣宴到场的都是什么人物,主考官元以及金陵的诸多地方官员,老头子二人不至于再放些什么补气血的东西吧,若是出丑了丢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更多的代表的乃是柳家的脸面。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含糊,拿起汤匙就打算干了这碗宣德二十六年的莲子羹。恩?什么意思?柳明志发现满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柳之安夫妇,兄弟柳明志,小妹柳萱,宋家兄妹,安家兄妹都诡异的盯着自己,就连齐韵都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一诡异的场景柳明志心里又打起鼓来,谨慎的看着面前的莲子羹,颤颤巍巍的放下汤匙:“粥水不当饿,今日突然想吃饼子了,粥粥就算了。”

柳大少没有发现除了齐韵之外,在座的众人都带着重重的黑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模样,这全仰仗柳明志昨夜月黑风高下的那两声杀猪般的哀嚎。

罪魁祸首倒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几个人心里平衡的了了才怪。

尤其时柳夫人,看着这个平时最为宠爱的儿子也是心里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起来。

昨日柳之安在正厅调戏了一下柳夫人说要再生一个小宝宝,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柳夫人早早的挥房中洗了个香喷喷的百花香浴,就等柳之安回去了。

虽说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枸杞难敌岁月催,还得加点小当归,柳之安虽然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可是也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夫人都准备好了咱也不能不识趣不是,虽说先前以为大号练废了,已经有练小小号的打算了,可是谁知道大号突然中路崛起五杀拿了大龙,可是谁知道小小号不会是五杀超神的存在哪?再练一个其实也不过小事情而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柳大员外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播种了,柳明志一声的嘹亮的惨叫直接让其悻悻了事,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场景。

柳夫人也是哀怨不已,很想揪着柳明志的耳朵大骂:“给你生个小弟弟都被你打扰了,这他娘是儿子干的事情?”

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柳夫人可不像柳之安父子俩一样没脸没皮的,人家可是白家的千金,大家闺秀哪!

柳明礼幽怨则是被大哥打扰了好事,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老话又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些日子借着团子的魅力,柳明礼感觉自己脱单的日子指日可待,与宋蕾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不昨日借着讨论团子第二天食谱营养方法的借口,私自将宋蕾约到凉亭中饮茶赏月,可是大哥的一声惨叫直接让两个未成年的小家伙还未热恋的感情直接夭折。

虽然昨日月色不错,可是两个小家伙总感觉背后阴嗖嗖的,似乎哪里总能蹦出个什么玩意,心态都蹦了,赏月?赏个锤子。

柳明礼不清楚昨晚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不用说除了柳叶了。

齐韵的想法则是简单多了,大家都看着夫君,我若是不看是不是不太合群,既然如此还是跟大家一样盯着看吧。

胆战心惊的吃了两口饼子,想打算回去换件衣服的柳明志也熄灭了这个想法,直接灰头土脸的出了门。

“少爷!”

柳明志好奇的回过头,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莺儿,你怎么来了?”

莺儿怯生生的递过来一个玉佩:“少爷你玉佩没有带。”

柳明志一摸腰间,还真是空无一物,任由莺儿半蹲着给自己系上玉佩柳明志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是莺儿好,总有刁民想害少爷。”想起那碗莲子羹,柳明志暗自发誓,以后但凡娘亲准备的一系列饮品一个都不能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感言

本来小弟想三更的,码了一千多字突然没有思路了,脑子很乱!

唉,给大家聊聊心里话,小弟哪不是一个专职的作者,写小说的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成为大神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想着闲着无聊挣个外快,再者以前上学的时候挺喜欢写作的,仅此而已。

两年前接触起点网开始写作,准确的说我娘子天下第一是小弟的第三本书,第一本书再世乃唐人五十万字都没有签约,第二本谋帝录十万字也是没有签约。

后来加入了作者群向其他人总结经验,有些大神看了我的书,说小弟写的古代文太过于严谨,相信看过谋帝录的书友也知道,内容严谨压抑黑暗勾心斗角,只是没有签约只能在起点客户端看到。

大神就劝我,现在社会压力大,写小说就是小说,你不能完全按照历史哪一套太过刻板,读者看书本来就是为了释放压力,你再搞得内容严谨黑暗,肯定没人看。

于是很多人劝我换个文风,主角的性格不要那么稳重睿智,最好是跳脱一些桀骜不驯一些,再加上点逗比神经质的性格肯定能吸引人。

果然,小弟听从了他们意见,换了文风,主角的性格不再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反而有点犯二的性子。

很多书友喷我,主角这样做就是挑衅皇权,可是大纲里设定的柳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家族,其实前期埋了很多的伏笔,可是大家看书都喜欢一目十行,把伏笔忽略掉了,就感觉内容不严谨,加上被封了很多章节,内容连贯不上,导致一些后来的书友看的莫名其妙,只知道主角突然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章节封了不少,一些经过伏笔你们也看不到了。

而且书的封面你们应该也见到了,我要谋国,很通俗易懂的名字,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甘于为臣的存在。

而且很多人说柳明志穿越之前是大学生,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大家仔细读读前三章,柳明志的前身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柳之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仅仅因为换了一个老头子的称呼就多疑了一下,柳明志如果按照大学生的素质变得忽然间彬彬有礼反而奇怪。

读完的最新章节的书友应该发现了,主角已经慢慢的改变着,从放荡无礼编的谨慎小心,这需要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无论什么人一下子改变都不会可能的。

至于挑衅皇权接旨的那一章挖的坑后来也填上了,柳明志这么做本来就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尝试去了解自己所陌生的皇权世界能够容忍到自己什么极限。

后面的就是关于大纲的了,小弟也不能透露。

小弟的为人你们应该了解,除了开始很少求过打赏什么的,我都是告诉大家量力而行,你们喜欢书哪咱们就接着看,不喜欢哪删除掉也没有什么。

众口难调,有的人喜欢洒脱欢乐的书,有些人喜欢稳重严谨的书,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跳脱神经质慢慢变的沉稳,你们希望主角一下子变得无所不能,沉稳冷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抱歉,小弟文笔有限,办不到。

喷书不好无所谓,毕竟喷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只是有些书友小弟不想说,我写的书再差劲跟我父母没有关系吧,喷的时候不该牵扯到家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希望你们将心比心。

至于女主的问题,其实大纲里设定的只有两个,可是小弟看到书友们的要求希望多点,也有希望单女主的,小弟也很为难,在尽量不倾斜大纲的情况下适当改改还是可以的。

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了凡出来的原因,主角接触大龙朝世界的第一步少不了他,稍微透露一点,他可是将来被主角忽悠着取西经的大佬,也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索,不能过多的透露。

唉,想了想也就么可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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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柳家的规矩

是谁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恩是谁牵扯住小丫头向往自由的小辫子。

柳明志用手紧紧的揪住莺儿的羊角小辫,本想蹦蹦哒哒回府的莺儿不得不停下脚步委屈的看着自己少爷,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莺儿嘟着小嘴幽怨的看着调笑着看着自己的柳明志:“少爷!”

天气到了八月之后,也就逐渐的转凉了。早上的秋风虽然并不萧瑟仍然带着丝丝凉意,酷热的夏天走了,八月桂花香,也不知道是谁家种的桂花,所有的香气都被秋风带了出来。

莺儿衣服单薄,秋风乍到小脸被吹的有些红扑扑的,柳明志笑着捏了捏莺儿的脸颊:“丫头,多久没出府看看了?金陵八月的风景可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了,不想去转转吗?”

莺儿一愣,淡淡的笑了起来,开始掰扯起自己的手指算了起来:“少爷,莺儿已经三个月没出过府门了,管家爷爷说下人不能擅自出府,否则会被责罚的。”

管家爷爷便是柳远了,柳远说的一点不错,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柳府家大业大,难免不会有些虎狼之辈觊觎柳家的金银财宝买通府中的下人做出一些什么有损柳家利益的事情。

此事不是空穴来风,这些年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这样的例子,家丁或者丫鬟难以抵挡诱惑,利益熏心之下出卖柳家的消息,虽然后面都被调查了出来,可是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至于那些丫鬟家丁嘛,都被柳远秘密处置了,柳远平时在府中是有名的老好人,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老好人的面孔下隐藏着怎样一颗狠辣的心哪?

柳远自从少年之时便跟着柳之安东奔西走,见过太多的杀人越货的勾当,自然也干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勾当,人老了啊,就容易心软,可是再心软的人总有个底线不是,但凡敢触及柳家利益的人,都不会在柳远手里落下好结果。

莺儿虽然是柳夫人为柳明志挑选的通房丫头,将来也许是做妾的身份,按照规矩来说她便是柳明志的亲近之人,可是越是如此,柳远更是不敢麻痹大意,人越是亲近,越会疏于防范。

是故柳远没少给莺儿xinao,让她始终只有一个信念,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忠心少爷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相反若是做了对不起少爷的事情,柳家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

莺儿虽然对少爷没有别样的心思,可是久在柳家生活也知道柳远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一直都是乖乖的听话,做一个忠心少爷的小丫鬟。

柳远最忠心的便是柳家家主柳之安,第二个就要说大少爷柳明志,一来柳明志是将来柳家的继承人,二来自己儿子柳松更是大少爷从小的玩伴,保证住大少爷的既得利益也是为儿子将来能有一个好前程。

并非说柳远因为这些就对二少爷柳明礼轻视下来,现在二少爷尚小,可是万一长大了会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谁也不敢保证,柳之安不敢保证,柳远更是心里没底。

并非是柳远杞人忧天,而是这个时代大家族为了权势金钱挣个你死我活的事情屡见不鲜,每日总会发生几个庶子不满长辈将家业尽皆交到嫡子手中而发生变故的传闻。

不要以为仅仅在皇宫会发生众皇子为了争夺那一张椅子而你死我活,在民间家族之中同样如此,谁不希望自己才是掌握一族生杀大权的人。

看着神色有些低沉的莺儿柳明志松开了手扯住莺儿的手腕:“少爷说可以就可以,柳伯不会说什么的,今日少爷可是去参加鹿鸣宴的,带你去见识见识。”

莺儿睁着大大的凤眼一脸欣喜:“真的吗?”

“少爷还能骗你不成,走!”

金陵是个美丽的地方,江南风格代表的典型。在城中时不时的某个角落总会出现一些桂树,金风徐徐,桂花飘香。

走在金陵的街道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闻到那浓郁甜蜜的香味,柳明志此刻难得心情平静,倘若自己不是江南柳家的大少爷,嫡系继承人,或许执一人之手,看尽世间繁华,一日三餐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只是没有如果,更没有倘若。

就如柳之安所说,想要享用柳家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无缘无故顺手得之。

虽然天气有些微凉,可是街道上依旧有些士子羽扇纶巾,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一股fengsao的气息传来,侧漏而来。

柳明志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表现什么。

不过柳明志倒是没有鄙夷他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自己没有柳家长子的身份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极力的表现自己,为他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口碑好了,前途自然也就有了。

柳明志兴趣盎然的欣赏着街道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不用为衣食操劳,看什么都带着一丝美好。

莺儿或许因为很久没有出府了,看什么都带着一丝的好奇,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看到胭脂水粉之后打开闻了闻之后便重新放了回去,见到头饰朱钗之后试戴了一样同样放了回去,柳府虽然没有亏待下人,但是给的银子也只够养家糊口而已。

看着欢呼雀跃的莺儿,每路过一个摊位柳明志总是停下脚步将莺儿看过的东西让店家包起来随后丢下一块碎银子:“送到柳府。”

在众多摊位老板千恩万谢之下,二人逐渐走到了贡院外的一处人工搭建的校场之上。

“师兄!你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柳明志就牙疼,也只有胡军这个家伙会这么亲热诚恳的称呼自己一声师兄。

师兄是我见过最快的男人,嫂嫂真棒,想到这家伙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么几句话,挥之不去,如同噩梦一般侵扰着柳大少的心神。

打吧打不过,骂吧他听着,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怎样?紧紧地抓住莺儿的手柳明志低语道:“丫头,咱们快走,狼来了。”

扯着莺儿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闪避,可是那个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师兄,等等我啊,我是胡军,师兄!”

你他娘的是属狼狗的吗?这都跟的上?围着贡院外的人墙七折八绕,胡军的声音依旧紧紧的跟着,柳明志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胡军:“原来是师弟啊,好巧啊!”

胡军神色哀怨的看着一脸亲近的柳明志:“师兄,咱还能再假点吗?”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九十九章什么银子?

莺儿茫然的点点头,在她的心里少爷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过得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今日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来?

不由得莺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柳明志出府之后的事情,似乎是遇到了胡军之后才变成这个模样的。

是故,先前胡军去柳府也有是有过几次,对于这个俊秀有礼的士子莺儿的直观感觉还是不错的,也可以说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少爷的师弟肯定是跟少爷一样的好人。

可是今日看来似乎自己猜测错了,少爷竟然被胡军公子弄得多愁起来,对于胡军莺儿直接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若是柳明志知道莺儿的想法肯定哈哈大笑,这丫头的想法未免太过耿直了一些,说喜欢就喜欢说讨厌就讨厌哪有这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心底永远是那么单纯。

柳明志只能祈祷,希望柳府是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避风港,否者如此单纯的丫头该怎么在这个世道生活下去。

也许柳明志真的来的早了,代表着鹿鸣宴开席的钟声一直没有响起,只好打算带着莺儿好好的在转一转。

忽然,前方人群云集,里面隐隐有争吵的声音传来,看热闹果然是华夏民族的传统,无论何时何地什么事情都会引起一大部分的人来围观。

一个身着儒士圆领袍,面色清冷的人男子尴尬的站在一个摊位面前被众人指指点点,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可是男子强行镇定的看着摊主:“这位老板,在下绝非有意打坏你的翡翠手镯,只是一不小心手滑而已,只是因为跟仆役走散了,在下身上此时并无银两,待会我与仆役汇合了之后会吩咐他给你送来银两,在下会照价赔偿,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一文钱。”

摊位老板紧紧的伸开双臂拦住男子:“不行,这翡翠玉镯可是价值二十两银子的东西,我与你并不相识,这金陵这么大你跑了我去哪里找你?再说了听你的口音不是江南人吧,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我这也是小本买卖,必须赔钱。”

“对啊对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打碎了老板的玉镯就应该赔偿才是。”

“是啊是啊,看你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怎么着也不像差那二十两银子的人吧?”

“肯定不会差钱,你们看看就他身上这一身苏绣就价值二十两银子,肯定不会差钱的,必须赔钱,我们是见证人。”

看到周围的人帮自己助威,摊位老板更加的有底气了直直的拦着男子:“赔钱,你说让仆役送钱就会送钱吗?我也没办法凭空相信你的空口白话。”

男子神色有些愠怒,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隐隐从他身上散开:“我说了会让仆役来赔钱就会让仆役来赔钱,区区二十两银子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的比唱的好听,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转身跑了。”

“在下万阳愿意对天发誓,若是昧着良心不认账愿意五雷轰顶而死,我愿意立下字据,如此这般总可以了吧?”

古人对誓言最是看重,尤其是对天起势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男子都这样说了,摊位老板为难的看了看周围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也是四顾无言,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摊位老板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我盯着亏本的压力放你离开,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男子脸色一喜对着摊位老板行了一礼:“在下多谢老板宽宏大量,正所谓言必出行必果,在下绝对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和解的二人,二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寻常人家一年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可是两个人仅仅口头约定了一下这件事情就解决掉了?

古人对待信义的观念有时候真的是不可思议,义重生死轻啊。

古人向来用一言九鼎来表达对于一件事的看中,万阳此人与摊位老板看来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

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那条能致富,已经富了求更富。

柳明志拉着莺儿慢慢的挤进了人群:“且慢,这位兄台在下愿意借你二十两银子赔偿这位老板,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青年人万阳没想到突然有人出来要借给自己二十两银子,虽然他不差钱可是也知道二十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当他看到了柳明志的穿着之后就明白了过来,感情这位主又是一个不差钱的。

有人相助本是好事,不过对于嬉皮笑脸还有点贱兮兮的柳明志万阳直觉感官之上并不是那么好,在他见过的士子之中哪一个不是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像柳明志这样衣衫不整,行为不端的家伙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糟践了身上的士子袍,读书人怎么可以如此形态放浪,万阳暗自想到。

得,这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主。

柳明志看到自己进来之后万阳便一直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也有些尴尬:“兄台?意下如何?”

万阳回过神来,很好的掩饰起自己的心思,转瞬之间就将自己的心思转换自如,看来也是一个心思深厚之辈。

“算了,兄台美意在下接受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不敢接受兄台的美意,况且在下已经与老板定下了君子协定,就不会反悔。”

柳明志脸色一囧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叹气摇了摇头转身拉着莺儿出了人群,本想着交个朋友哪,可是别人竟然看不上自己,这算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了,在江南之地还有本少爷交不上的朋友。

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柳明志二人在街上转了几圈便听到了贡院传来的钟声,鹿鸣宴要开始了,这是召集众位学子进场了。

“莺儿,快走,今天都是好吃的,你可是有口福了。”

莺儿激动的点点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着少爷朝着贡院走去。

“兄台请留步。”一个有些略带尴尬的声音响起。

“呦,是你啊!”柳明志惊愕的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万阳,仿佛受了欺负的大姑娘一般站在自己一旁不安的看着自己。

“兄台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了,一诺千金万公子嘛!怎么会不记得了?怎么着银子赔给老板了?”

万阳有些脸红的低着头:“没找到仆役,还没还上哪!在下厚颜想向兄台借上二十两银子。”

莺儿抱着少爷的手嘟着小嘴一脸不愉的看着万阳,什么人嘛!少爷想帮你你拒绝了,现在又厚着脸皮来借银子。

看着一脸尴尬的万阳柳明志摇了摇头,又是一个没有出过门以为全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大家少爷啊。

随手取出两锭银子丢了过去了。

万阳接过银子就朝着老板走去,将银子塞到了老板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多谢兄台帮助在下解围。”

“出门在外难免遇到困难,施以援手理所应当,记得还就行了!”

“还?”

柳明志张大眼睛看着万阳:“你什么意思,刚刚借本少爷的二十两银子不打算还吗?”

万阳一脸茫然的看着柳明志煞有其事的问道:“银子?什么银子?”

我尼玛,柳明志炸毛了,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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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什么扇子?

柳明志很想一把抓住万阳的衣襟冲他怒吼发火,你xx的跟本少爷水仙开花装蒜是吧:“兄弟,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方才柳某给你银子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刚刚还拥挤不堪的街道早已经变得清冷起来,所有的士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摊贩也都没了踪迹。

“兄台你想说什么来着?”万阳无辜的看着话说了一般的柳明志。

呦呦呦,看看,看看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一脸诚挚忠厚又无辜的表情,这无耻的模样颇有本少爷当年的风采啊。

“兄台,人在做天在看,你方才可是发了誓言的!小心出门的时候带把伞。”

万阳两手一摊:“兄台,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不能仗着在下是一个外地人就凭空污人清白吧。”

柳明志语塞,手指狠狠的冲着万阳点了几下:“行,你狠,你有本事,在江南还没有人敢耍我柳明志,你是开了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头头啊,小爷参加完鹿鸣宴再跟你好好的算算账,等着。”

柳明志这种无可奈何的样子颇有小学生放狠话时的神色,你等着我去喊家长。

看着拉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万阳神色惊疑眼眸紧缩:“柳明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倒要看看能使出推恩令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杰。”

一瞬间,万阳那种精明冷静能够看透一切的神色消失不见,重新变得冷静稳重起来向着柳明志追了过去:“柳兄等等,小弟也是参加鹿鸣宴去的,顺路啊!”

瞥了一眼碘着脸冲自己抛了个媚眼的万阳柳明志打了个寒颤,丫的不会遇到了兔爷了吧,本少爷不好这口啊:“滚。”

万阳毫不在意柳明志的态度:“哎,柳兄这是哪里话,你是参加鹿鸣宴会的,在下也是去参加鹿鸣宴,相逢即是缘,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岂不美哉。”

“谁跟你相逢即是缘份,滚犊子。”

“柳兄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交个朋友,在下北疆万阳,见过柳兄。”

柳明志有意识跟万阳拉开了距离:“还我二十两银子再聊其他的否则免谈。”

“银子?什么银子?在下真的不是很明白柳兄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丫的就装吧,论起脸皮厚除了我家老头子我没佩服过任何人,从今天开始你绝对是这个,不得不说你成功了,本少爷佩服。”柳明志翘起了个大拇指

万阳一弹打开了折扇自在的扇了起来:“早就听说江南人说话拮据敖牙难以度量,在下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果然如此啊。”

恩?柳明志惊讶的看着万阳手中的折扇一愣,象牙为扇骨,扇面山水相应意境幽深,扇角绣着金线,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万阳此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仅仅这把扇子就不下于千两白银,虽然柳明志不是很懂这些方面,但是扇面上的一副画作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同样的道理,柳明志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柳之安为了附庸风雅收藏的宝物绝对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柳明志见多了眼界也逐渐提了上来,万阳手中的扇子绝对价值不菲。

柳明志眼睛转了转,姓万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你丫的先不讲情面的。

“卧槽,ufo。”柳明志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际惊呼道,一副看到了鬼神的惊恐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天上确实有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

这个套路在后世就是小学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万阳莺儿二人可不知道这种烂大街的套路,顺着柳明志指着的方向好奇的看去。

莺儿忽然脸色一红,衣襟里面便被塞进去一个异物。

“我我我的扇子,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万阳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发出了一声疾呼。

柳明志挠了挠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脸迷茫:“扇子?什么扇子?万兄你在说什么?哪有扇子?莺儿你见到万兄扇扇子了吗?”

莺儿这个时候那还不明白自己怀里的东西就是被少爷塞进去万阳刚才的折扇,幽怨的看了一眼少爷,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哪,少爷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不过这个时候莺儿自然明白不能拆了少爷的台,也配合着一脸迷惑:“扇子?少爷你在说什么哪?哪里有扇子啊?咱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扇子啊。”

万阳那还不知道怎么,肯定是在自己愣神之间被柳明志动了手脚。

听闻柳明志虽然怀有不世之才可是行事却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怕扇子是回不来了。

一把价值千两银子的折扇万阳可以不在乎,可是扇子代表的东西却是不容忽视的,那是身份的象征。

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万阳眉头紧皱也没有说什么。

“喂,万兄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本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小心我告你视奸诽谤本少爷。”

“呵呵,借用柳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柳兄出门的时候也要记得带把伞才是。”

“姓万的你什么意思,莫非以为小爷偷了你的扇子不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柳明志在江南是什么存在,跟我柳明志比银子,你有这个实力吗?我会觊觎你的一把破扇子?”

万阳眉头一挑:“哦?柳兄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扇子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说扇子了?”

遭了,中计了,这家伙好阴险的心思,竟然引诱本少爷。

一不做二不休,柳明志一把拉开自己的腰带,扯开自己的外袍对着万阳:“本少爷不过了,非得证明我的清白,来吧,搜出扇子柳某揪下脑袋给你当蹴鞠踢!”

看着厚颜无耻做出这一举动的柳大少,万阳神色不自然起来,不敢去看敞怀的柳明志,这种行径的人真的是出谋推恩令的人吗?不会传扬有误吧!万阳不由的怀疑起来。

系好腰带的柳明志不屑的笑了笑,跟本少爷比不要脸你还差点,当初少爷月下遛niao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吃奶哪。

“我尼玛,哪个兔崽”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人踹趴到地上。

“岳岳父大人你怎么出来了?”柳明志一脸尴尬大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齐润。

员外郎赵丰收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齐大人,柳解元怎么说也是名列头名的士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零一章大清亡了

“岳父大人,赵大人晚辈柳明志有礼了。”

齐润轻轻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女婿:“鹿鸣宴召开的钟声已经响起,你还不去入座,在这磨磨蹭蹭的待着干什么?”

齐润纵然对这个女婿异常的满意,可是毕竟是半个父亲,父亲就要有作为父亲的威严,他太了解这个女婿了,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海水他就泛滥,还是缺少磨炼哪。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跳脱,缺少社会人的毒打。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在家里敢跟老头子贫嘴两句,可是对于齐润终究还是有些畏惧,毕竟接触的不多,难免有些距离感。

“哈哈齐大人啊,你可真是的,方才在路上是谁把柳解元已经夸出花来了,还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慧眼如炬在万人群中一眼看中了这个如意郎君,怎么到了跟前却又换了一副模样。”

对于赵丰收的拆台齐润有些面子上过不去,故作没有听到赵丰收的话。

柳明志知道该自己这个女婿上场了,岳父大人难堪的话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冲着赵丰收行了个礼:“赵大人,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的器宇轩昂,晚辈来晚了一步,望赵大人不要介意。”

赵丰收满意的点点头:“不介意,不介意,你小子的性格也就这个样子了,跟你怄气本官能少活十年。”

柳明志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本少爷脾气这么差劲哪?我感觉挺不错的啊。

“这位是?”齐润发现站在一旁的万阳好奇的打量了他两眼,以为他是自己女婿的朋友,适当的寒暄了一下。

柳明志刚想说不认识万阳这个黑心的家伙,万阳已经先行一步上前:“晚辈万阳,字乾龙,乃是柳兄的至交好友,见过前辈。”

“恩,不用多礼了,志儿的性格古怪,你平时多担待担待,既然来了一起入座吧!”

柳明志刚想解释一下自己跟这个不知道从那旮旯跑出来的家伙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齐润二人已经先行一步进了贡院之中。

万阳嘴角微扬看着一旁有些呆滞的柳明志背着手自在的进入了贡院之中。

柳明志牵着莺儿的手也跟了进去,不过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前方的万阳嘀咕了起来,这万阳走起路来怎么这么阴嗖嗖的感觉。

怎么说哪?不太像个男人,虽然清秀的男人柳明志见过不少,可是纵然其人多么阴柔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大摇大摆,似万阳这种扭腰摆臀的倒是极其少见。

不会是个女人吧?经历了齐韵的事件之后柳明志也知道在大龙朝女子出门不方便的时候总是会穿着一身男子的服饰来装扮一下。

似乎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一样,万阳淡笑轻微回首,万丈红霞照耀其脸上,眉毛修长,睫毛灵动,鼻尖秀挺,当真有那么一股子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柳明志猛地一个激灵,他敢对天发誓,万阳要是个男人的话他敢把雀雀割下来去宫里服侍皇帝。

就是这么狠,玩就玩大的。

“嘁,还字乾龙,本少爷看你是字花木兰,有句诗词形容的多好,木兰无长兄。”

莺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少爷的手腕,少爷这个表情简直是太邪恶了。

“卧槽。”柳明志一声疾呼,将莺儿吓了一跳。

“少爷,怎么了?”

柳明志颤抖着手指着前面行走的万阳:“乾隆,他说他叫乾隆莺儿你也听到了对吧?”

莺儿茫然的点点头,少爷又发什疯了,字乾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龙凤是皇家专用的称号,可是一般一个人字里面带有龙虎麒麟之类的倒也并不算犯忌讳,皇家也是允许的。

“少爷,姓万的刚才说他字乾龙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龙凤虽然是皇家专用,可是在及笄之时取字带龙凤多有祝福之意,并无不可啊!”这些日子柳明志苦读之时,齐韵与莺儿换着红袖添香,是故莺儿倒也学会了识文断字,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习俗的。

“不不不是,乾隆啊,四爷呀!”柳明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少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在江南莺儿从来没有听说过四爷八爷的,肯定不是什么人物,少爷何必惊讶哪?”莺儿娇嗔的看着自家少爷。

柳大少一愣,也是啊,拉几把倒去,大清都亡了,别说乾隆了,雍正在这也不用怕啊!

况且万阳十有**是个女子身份,别说你字乾隆了,在大龙朝丫的你就是武女皇跟慈老娘们也别想翻起什么风浪,当今天子可是姓李。

根据传闻,皇帝可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心思深沉的比大海都要可怕。

别的不说了,仅仅权衡臣子权利这一套就够太子琢磨一年的。

不过对于万阳是男是女柳明志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万一他是介于男女中间的人物哪,如今太监确实存在又不是传说中的物种,眼下不过是长得娇媚了一点而已,想要证实还得验证一番。

柳明志忽然想起了什么,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

“呀!”莺儿双手抱胸嗔怪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少爷不说莺儿怎么会知道少爷喜欢这个调调哪?

每次都是这样,搞得人家小鹿乱撞,这是莺儿的想法,可是看其那个娇嗔的模样哪里是小鹿乱撞,应该说是心花怒放才对。

柳明志拿着从莺儿身体里掏出了折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一股轻微的桂花香味不是很清晰,掺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很容易分辨出来两种味道。

随后柳明志又凑到莺儿身前嗅了嗅,将这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的搞得脸色通红,眨着眼睛,羞怯的看着自家少爷。

“恩,桂花香,不是一个味道,十有**是一个女人。”柳明志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怪不得耍起无赖来这么自然娴熟,十有**是个雌兔。

在莺儿再一次疾呼之中,柳明志重新将扇子放回莺儿身上,向着贡院内部走去。

柳明志二人刚进贡院之后便是一愣:“怎么气氛有些不对哪?”

“柳兄,好久不见?”这是一个略显粗狂的声音。

“柳公子,好久不见!”这是一个有些娇媚清冷的声音。

“呼延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你是颜玉姑娘?”柳明志终于想起第二个问好的女子是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零三章金国使团

呼延玉望着牵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满脸的疑惑不解:“北地虽然比不了江南的气候,但是也不冷啊,柳兄弟提醒我要小心点戴帽子是何缘故?”

柳明志虽然对完颜颜玉的感官不错,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当个老实人。

“少爷,你为何要提醒呼延王子戴帽子的事情啊,现在还没入冬哪!”

“傻丫头,有些帽子可是不分季节的,一年四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上了,最关键的是别的帽子保暖,少爷说的这顶帽子让人心寒。”

越是往贡院里走柳明志越发的发觉贡院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按照规矩来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乐师奏响鹿鸣曲,为何会这样的寂静无声。

柳明志见到高坐在首位的岳父大人与赵丰收脸色有些阴沉,根本没有庆贺高中学子的喜悦之情。

随手拉住了一个站在一旁的学子:“兄台,贡院之内出现了什么事情,怎么气氛这么严峻哪?”

被柳明志拉住的学子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到其绫罗绸缎的穿着神色恭维起来指向一处:“金国普贤院派遣二十名士子来江南拜山门来了。

拜山门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来下战书来了。

顺着这位学子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群衣着明显区别于汉人服饰的学子端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虽然说不上耀武扬威但是神态也是颇为倨傲。

互相侃侃而谈,根本不在乎贡院之内江南士子的态度,柳明志忽然想起了呼延玉说的一句话,今日的鹿鸣宴不会开宴的那么早。

莫非草原诸族与金国联合起来了?想起了呼延玉与完颜颜玉的身份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来者不善哪!

悄悄的挤了过去,柳明志走到了齐润身旁将其拉到了一旁,赵丰收与朱陪考也跟了过来。

“岳父大人,这是什么情况,莫非金国人有意与江南士子一较高下不成?偏偏挑在鹿鸣宴举办之时,是不是有意考教我们这些高中士子的才识?”

齐润脸色阴沉:“志儿,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相当于咱们国子监的学子一样,都是才思敏捷之辈,老夫也是进了贡院之后才知晓他们的到来,事前根本没有通知,金国皇帝是想让普贤院的士子将咱们打个措手不及啊。”

赵丰收也叹了口气:“本官刚刚收到了消息,不但金陵,就连京师的国子监同样去了二十名金国的学子,想要在文学之上一较高低,历年来虽然也有两国学子互相较量的事情,但是像这般不宣而战的事情确实从来未有,而且这次不但是金国士子,还有不少突厥的先知也来了,他们是打算联合在一起了。”

“恶客登门也是客人,若是咱们拒不应战,不但会显得咱们江南士子无能,同样会丢了朝廷的脸面,在座的士子十有**都是今年的举人,有了做官的资格,代表的便是朝廷。”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不宣而战肯定是有备而来,咱们江南士子刚刚经历了秋闱科举,肯定会懈怠温习诗书,如此一来便处于劣势,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些什么?诗词?策论?咱们一概不知。”

“我派人有意去试探他们的口风,但是他们相当的谨慎,说是要等他们的统领到了之后才可以跟咱们比试。”

“他们还有统领?几位前辈见过没有?”

“不曾见过,不过听说也就在三刻钟左右就会来到,稍等片刻之后就行了。”

齐润沉静的看着柳明志一会:“志儿,你可是金陵的头名解元,不知道有没有信心应对这些金国的士子?”

柳明志摇摇头:“岳父大人,若是知道比试的题目小婿还有一些胜算,可是如今咱们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什么题目,人都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小侄也有短板,比如武学一道。若是他们想要比较功夫只怕是堪忧了,江南众位士子有几个是文武双全的存在。”

赵丰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还是看看他们口中的统领是什么人再说,咱们在这里独自揣摩也毫无用处。”

“赵大人,小子先入坐了。”

齐润等人也无可奈何,故作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少爷,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来,坐到少爷旁边,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不多见的美食,你放开了吃,别说少爷亏待了你。”

柳明志掀起衣摆跪坐到了一旁自己的位置之上,座次的位置其实相当讲究,大龙朝以左为尊,座次一顺而排。

柳明志看了一下右边的诸位士子之中也有女子坐在了一些士子身旁,想来鹿鸣宴是不禁止女子入座的,也将莺儿安排在了自己身旁跪坐了下来。

不过柳明志不知道的是那些女子多是在场学子的夫人身份,像莺儿这样丫鬟身份与主人同坐的几乎没有一个。

不过莺儿身为柳明志的通房丫鬟。穿着打扮自然不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夫人要差,甚至可以说还要华丽上不少。

柳远总管柳府的所有事物,早就将莺儿当成了大少爷的妾室身份,在柳远看来大少爷如此宠溺莺儿这个小丫头,其成为妾室身份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是故莺儿所有的穿着规格都是按照妾室的身份准备的。

正如赵丰收所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明志抛去了脑海中的压力,将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食物之上。

不大不小的一张桌子上拢共摆放二十道左右的菜品,蒸炖煮炸烤无一不有,色香味俱全,听说鹿鸣宴上的菜系将近一百道左右,应该是众人共同一百道的宴席,否则只怕将人的肚皮撑坏也吃不下一百道宴席。

“秦斌见过柳解元,早就听闻柳解元以三科乙上的成绩高中头名解元,一直神往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了解了秦斌的夙愿,柳解元果然神色俊朗,当真是人杰也。”

“秦斌?”柳明志一愣,马上知道了秦斌的身份,科举的第二名亚元便是秦斌,而且他就坐在自己下首,想来是不会出错了。

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原来是秦亚元秦兄,柳某出门之时太过匆忙没有吃上几口食物,失态了。”

秦斌倒是没有鄙视的模样,柳明志若是真的贪恋眼前的这些食物那就真的有愧与柳大公子的身份了。

“柳兄真性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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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将军饮马

“哼,全是酒囊饭袋,全都是酒囊饭袋,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这些国子监的博士们都难住了吗?”李政将龙案之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眼睛之中含着怒火的看着朝堂之下跪着的一帮大臣。

听到皇帝的质问,这些官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去看李政的面容。

国子监博士徐洪道看了一下周围的同僚每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的跪着:“陛下,金国使臣出的问题臣等闻所未闻,不过若是给臣一些日子臣应该可以计算出怎么样路线最省时辰!”

李政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洪道:“几日可以解出来?”

“三不七日时间。”徐洪道说出了一个保守的时间,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将这道题目解出来。

“七日?一群废物,枉我大龙自诩天朝上国,一道小小的数算题目竟然需要七日时间才能解出来,这还只是第一道题目,后面的岂不是要十五日,一个月乃至半年?朕的颜面何存,朝廷的颜面有将至于何地?”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李政不顾跪在地上的国子监的儒生大臣将目光看向了左相魏永:“魏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金国使臣的将军饮马你可能解出来?”

魏永一愣马上手持朝笏出列:“回禀陛下,臣也曾熟读九章算术,并未听闻过将军饮马的数算题目,臣有罪,有负陛下的圣托!请陛下治罪。”

“童爱卿,都说江南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你当年可是一路高歌猛进以状元之才入驻朝廷,不知道你可有解?”

童三思出列微微摇头:“回禀陛下,臣精通四书五经,各种杂学多有涉猎,唯独对数算一道不甚精通,请陛下恕罪。”

李政的神色越来越差,两位宰相竟然也毫无办法,难道真的要被金国使团提出的问题弄得颜面无存不可?

“各位爱卿,谁有办法解决出此题朕愿意许其官升一级,封爵!”李政不得不用利诱的办法来让各位大臣解决问题。

文武百官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会许下这么大的奖赏,官升一级也就算了,毕竟熬两年只要无错总会升级的,可是封爵就让人意动了,谁不知道爵位的重要,那可是造福子孙的称号。

不过赏赐越是丰富,风险也就越大,若是解不出将军饮马的问题同样会遭受皇帝的怒火。

满朝文武大臣互相左顾右盼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夏爱卿,你是两朝元老,见识的东西最是广泛,你也解不出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

御史大夫夏公明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会问一个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数算的问题。

“回禀陛下,臣无能,解不出此题。”

“太子,你哪?你平时不是说将国子监的书籍已经翻阅了七七八八了吗?你可能解出此题来?”

太子神色一紧,很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可是他真的搞不懂将军饮马为什么还要最短的路线,最节省时辰,这不有病吗?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回禀父皇,儿臣无能。”说完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兄弟,平时巴不得跟自己争夺父皇的恩宠,可是今日全部都犹如木桩一样稳稳地站立远处一动不动。

“启禀陛下,臣有话启奏。”武国公万步海站了出来。

李政脸上一喜,莫非一干文臣都解不出的问题万步海一个武勋能算出来不成,不过一想将军饮马的问题,李政暗想是不是正好中了万步海的下怀,毕竟万步海就是将军里的老大,应该更了解怎么走最省时辰。

“武国公快讲,莫非你有解决的办法不成?”

武国公万步海嘴角一抽:“回禀陛下,臣无解!”

李政眉头一皱:“哦?那万爱卿想要说点什么?”

“陛下,臣以为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金国使臣不宣而战分明已经是不义之举,还出什么鬼劳子的将军饮马的问题,哪有将军亲自饮马的,都是派亲卫去,臣看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不如臣带领一帮禁卫以剿灭城中乱匪的名义送他们回老家。”

好嘛,不愧是武将,性子就是火爆,直接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了,而是打算把出问题的人解决掉,如此一来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话是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对待使臣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掀起两国的刀兵吧。

万步海话音刚落,一帮子武将就躁动起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武国公的话言之有理,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将军有亲自饮马的吗?”

“陛下,武国公说的没错,都要准备商议战事了,那个将军会去饮马去,这不是渎职吗?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没得说,不用武国公出马,臣愿意带领禁卫搞了他们,保证无声无息。”

李政面色一黑,想不到这些武将竟然打算干掉这些使臣,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做,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一边准备行军布阵,哪有时间去放马去。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真要同意万步海的谏言,只怕两国是避免不了刀兵相向了。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和平时期交流使团。

兵部尚书宋爱卿,刑部尚书叶爱卿,礼部尚书秦爱卿:“难道你们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宋毅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同僚不得不站出来:“回禀陛下,臣无能。”

“臣无能。”

李政面色阴沉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好啊,好极了,文官之列无一不是饱读诗书的儒生,无一不是三甲进士二甲进士选出来的官员,你们平时不是常常自诩很厉害吗?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全部都为难住了,你们有何颜面站立在朝堂之上为朕分忧,你们分的什么忧,朕看你们全都是无能之辈。”

满朝文武大臣全都吓得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金国使臣给了几天的期限?”

徐洪道颤巍巍的说道:“三日。”

“国子监的一干博士听旨,三日之内限你们解出问题,否则”

“陛下”

“退朝。”

大内总管周飞马上一甩浮尘:“退朝。”

御书房内李政放下毛笔将一封书信折叠起来:“周飞,昼夜不停赶到当阳书院将书信交给老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零五章彼其娘之

“彼其娘之,这些金国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走路才能最近,你问马去啊!再说了有几个将军亲自牧马的?”

闻人政不顾大内总管周飞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看到了皇帝的书信直接爆出了粗口。

“黔公,咱奉了陛下的旨意跑死了七匹马连夜奔袭江南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闻人政揪了揪胡须,神色茫然,他倒是精通数算一道,算是大龙朝硕果仅存的几个精通君子六艺的文人之一,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天剑直接震撼的刀涯海众人偃旗息鼓。

可是他精通的数算都是《九章算术》之上的题目,这将军饮马怎么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题目。

啪的一声闻人政将信纸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将军让马喝水怎么走近一些直接问将军去啊,为难我们文人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

周飞嘴巴微张,他也是对闻人政比较熟识为数不多的众人之一,毕竟当年闻人政身为当朝帝师的时候少不了要跟服侍皇帝的大内总管打交道,也算是有了二三十年的交情。

闻人政以前无论如何的生气,最多骂上一句彼其娘之就已经算是惊呆了诸位朝臣的眼球了,今日竟然粗鲁的直接骂娘。

周飞摸了摸鼻子,很想问一声黔公,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句话说的果然不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柳大少打交道久了,纵然是闻人政这种清心秉正的老学究也难免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气。

“他的意思是什么?”

周飞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就是皇帝,纵观整个大龙朝敢用他称呼皇帝的也只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是帝师闻人政,一个就是太后了。

偏偏周飞还不敢说什么,应该说就算是皇帝在此也会默认这个称呼,皇帝亏欠闻人家太多了,无论是因为江山天下,还是私心作祟都太多了。

“黔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毕竟咱们可是天朝上国,若是藩国使团区区几个士子的问题难住了,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闻人政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也默认了周飞的话:“是啊,不能让金国普贤院嘲笑我大龙朝无人。给老夫两天时间,老夫应该可以钻研出怎么样行程最短。”

“黔公,不是咱不给黔公时间思考,实在是金国使团给出的时间只有三天,咱只有半天时间呆在江南,必须马上赶回京师。”

“半天?”

周飞面色严峻的点点头。

“这他娘是人干的事吗?老朽解不出来!”老学究闻人政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周飞脸色为难:“黔公,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书院内的诸位夫子莫非也没有精通数算的存在?”

闻人政重新拿起书信来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老朽解不出来那整个书院就真的没有人能解出来了,不过老朽也需要时间,半天?唉!”

周飞懂了闻人政这一句轻叹什么意思脸色惨然:“莫非真的要让陛下丢尽颜面不成。”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他试一试了,老夫知道他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是天赋凛然,就是不知道这数算如何,老朽也没底,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

“哦?黔公莫非还认识什么高人不成?”

“什么高不高人的,当初你与他私访二龙山时见过一面,江南柳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周飞眼睛一挑:“柳大胆?”

闻人政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柳明志这个憨货在山下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诈闻之下也是不禁为其吸了口凉气,依照自己对皇帝的了解,柳明志公然违抗旨意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不但没有下旨鞭策其一番,反而还赐了一副墨宝祝贺柳明志的新婚大喜。

闻人政初闻之下也是惊异不已,以为皇帝年纪大了心性也就变了,后来一捉摸不太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想要改掉有多难闻人政最是清楚。

如此一来,只有皇帝对柳明志这个文名不显,风流之名声名狼藉的家伙事真的看重,仅仅是一道推恩令策略应该不会如此,闻人政猜测到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帝师就是嗅觉灵敏,皇帝还看重了柳大少挣钱的本领,大龙的国库如今越来越亏空,皇帝需要钱财,很多很多的钱财。

纵然柳明志帮助不了国库丰盈起来,那就柳家来帮助。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思相当深沉,他看中了柳明志的才能,还看上了柳家的财产,可是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没有充足的理由之下还不不能对柳家动手否则便会引起其他三大家族的忌惮,最重要的是西北云家可是有一位国公的存在,如此以来只能先拉拢柳家名义上的继承人。

皇帝下令让柳明志成为太子伴读便是希望将其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若是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为求自保柳家肯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

自己下面几个皇子的心思李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想要根基稳定必须要有充足的银两用作后援,还有什么人的银两能比江南柳家更为丰厚。

刀不架在脖子上,柳明志又怎么会竭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目前来说,太子还是深得皇帝的恩宠,最为满意的一个儿子。

“正是此人,是挺大胆的,他的心变了,放在以前柳家小子可要吃一番苦头的,为了这十万里山河他可真能忍的!”

周飞颔首低眉,他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闻人政可以说,自己就当没有听到罢了,如此这般对谁都好。

闻人政整理了一下衣物:“下山吧,今日乃是金陵贡院举办的鹿鸣宴,柳小子十有**是在那里。”

刚到山门一个俏丽的身影蹦了出来扯住闻人政的衣袖:“爷爷,你又偷偷的去买酒喝吗?”

闻人政胡子一扬:“丫头快松开,爷爷有正事要去办!”

闻人云舒撒着娇晃着胳膊:“我不,我也要去。”

闻人政尴尬的看了一眼周飞,有些无奈,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还能怎么办!

“闻人姑娘愿意跟着就跟着,这是黔公的私事,咱不会过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零七章你还要我怎样

“闻人姑娘,柳某错了,柳某真的错了,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嘶轻点胳膊就要断了。”

一副想要拼命的场景画风突变,在场的众人看着气势汹汹的柳明志本来还有些为这个漂亮的姑娘担心,谁知道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柳大少就被其反擒拿扼住了躁动不安的小手。

闻人政脸色逐渐发黑,再这样下去孙女的暴力之名搞不好要成为齐韵第二,然后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周飞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擒拿住求饶的柳明志,柳大胆也有这一天哪,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赵丰收戏谑的用胳膊碰了碰一脸黑线的齐润,眼睛充满了调侃,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女婿再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哪,你也不管管。

莺儿很想忠心护主的去拯救自家的少爷,不过看了看手中的糕点那么精致,万一碰到了就不好了,于是忠心的小丫头最终选择了手中的糕点,放弃了拯救少爷的一百种计划。

“云舒,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柳解元成何体统,还不快松开柳解元!”

闻人云舒娇哼了一声将柳明志的双手放开:“身为士子,头榜解元竟然如此鲁莽,跟那些草莽英雄有什么区别。”

正在揉着胳膊的柳大少一怔转头看着娇气的闻人云舒:“你也听过白蛇传?”

“什么白蛇传?不知所谓?”

“草莽英雄许仙啊,你刚才不是草莽英雄吗?除了许仙许大夫还有谁有此雄心壮志敢称为草莽英雄啊?”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江湖上草莽英雄那么多,谁知道许仙是哪一号人物。”

“不是,大龙朝成精的长虫这么多吗?”

柳闻人二人斗着嘴,万阳眼神灼热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闻人政神色恭敬:“前辈便是闻人老先生!”

闻人政倒是没有对待万阳针锋相对,反而一脸的平和:“耄耋老朽一个,当不得前辈称呼,倒是姑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丝毫不差于大龙国子监,公子竟然能成为他们的统领,可见也是身怀奇才之辈,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了!”

“前辈过谦了,晚辈在金国少年之时便听说过前辈的高名,金国大国师曾经放言,有黔公在大龙三十年,金国与草原永远别想踏足大龙朝半步,可惜前辈一身通天本事竟然沦落到毫无用武之地,万阳不才,愿意拜请前辈入大金国,愿意国士之名厚待前辈。”

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同样鞠躬行礼:“愿请前辈入驻金国,请前辈三思。”

闻人政复杂的摇摇头:“老朽多谢诸位贤才的厚爱,然而名士暮年,一样孤零,王侯将相,雨打风吹,老朽还是喜欢寄情于山水之间,抱歉了!”

万阳叹息的摇摇头,知道无法请动闻人政这尊大神入金国了,也不再强求。

周飞焦急看了看天色,闻人政再跟众人寒暄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黔公,正事重要。”

闻人政这才反应过来此次前来的目的,神色稍有窘迫的看着周飞讪笑了两声。

“话说这白素贞受了观音菩萨的点化,便化身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来到了钱塘县寻找转世投胎二十世的恩人,也就是这个时候”柳大少喋喋不休给众人讲解着草莽……白蛇传的故事。

闻人政周飞二人呆滞的看着围成了一个大圈的众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皱着眉闻人政屈指一弹一个小石子直接击在了柳大少的额头。

“白素贞掐指仙法一施,只见本来破旧不堪的庭院直接哎呦”柳明志摸着头一愣,谁砸的石头。

“少爷,接着说啊,庭院怎么了?”这是莺儿的声音,莺儿如同后世看着连续剧磕着瓜子一样的宅女不停地吃着零食,面色紧张的听着玄奇的故事。

“姓柳的,接着说啊,这白娘子怎么了?”闻人云舒有种欲求不满的憋屈感,说话瓮声瓮气。

“小友,庭院是不是化成了仙宫?”李玉刚的想法则是有些天马行空。

“志儿,庭院到底怎么了,别停啊!”齐润的问题充满了求知欲。

“柳解元,柳兄,白素贞施法到底变出了什么?”这是靠近的诸位高中士子的询问。

一些时长诉说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士子们纷纷的陷入白蛇传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众人的心里相当明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不上不下的相当难受,不上不下?咦,怎么感觉怪怪的。

被众人的问题弄得心神烦闷,故事都讲不下去了,柳大少脸色一沉:“能不能不要插嘴。”

众人马上一愣连忙颔首:“不插嘴不插嘴。”

“是是是,保证不插嘴。”

“本王下令所有人都不许插嘴,专心听故事。”

秦斌细心的倒上了一杯酒水:“柳兄,先润润喉咙,一会你还得多费一番口舌才行,小弟等人实在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柳大少脸色逐渐发黑,不插嘴,多费一番口舌,无法自拔,小爷怎么感觉那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怪的还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些不对劲。

“只见白素贞哎呦没见着说书哪,还想不想听啦,你想要小爷切了老爷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黑?”

“混账玩意,这是贡院鹿鸣宴会,不是酒肆客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闻人政抑制不住怒号起来。

柳明志一愣,是啊,丫的这是贡院:“老爷子,不怪小子啊,都是他们非要卧槽”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各个已经正襟危坐的众人,就连莺儿这个蠢萌的小丫头都跑到了另一旁跟闻人云舒坐在一起双手放在桌子上,仿佛后世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

兵贵神速啊,神速个锤子,你们这群坑货。

“跟我来!”闻人政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闻人姐姐,少爷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姓柳的皮厚着哪,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莺儿舒心的拍了拍胸口,重新盯着桌子上的蜜饯吞了吞口水。

柳明志含泪望天,说好的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哪?铁骨铮铮王小莺儿,一块蜜饯能maiguo。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纸上的问题,不得了哦,大龙朝也已经有人研究线性的数学了吗?将军饮马这不就是初中学生求得最短路线问题吗?

周飞神色焦急的看着沉思的柳明志:“柳大解元,怎么样?这个问题能不能解?”

“简单啊!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这样这样,然后就可以解出来了。”

闻人政周飞愣然的看着指手画脚的柳大少,这样那样到底是那样,你到底想要搞那样?

七手八脚的说完之后,柳明志心满意足的看着闻人政二人,咱也过了一把老师的瘾,老师!呜呜呜,我竟然活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

“听懂了吗?”

二人齐齐摇头的看着畅快淋漓的柳明志,到底是那样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零八章被恐惧支配的童年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

周飞茫然的摇摇头:“柳解元,我与黔公实在是搞不懂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底是怎么样?你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吗?”

唉,还学究天人哪,放到以后你们估计连初中能不能考上都是一个问题。

“有没有笔?我给你们详细的解读一下!”

“笔墨没有,这个可不可以?”周飞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短剑递了过来。

“凑活用吧,比什么都没有强。将军饮马怎么样线路最短是吧。”柳明志开始用短剑在地上化了起来:“这个点设为a额这个点就是将军代表甲”

浪费了一大笔口舌柳明志终于让二位古人搞懂了线性问题,而且还列出了好几个可能。

闻人政看着地上的几个团案摸着胡须:“就这样?”

“就这样啊!”

“若是河水深的淹没马身,不是还得绕路?另外想要过河的话,河面上的桥离营地很远怎么办?”

“对啊,黔公说的对,野外可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原因会影响各方面的事情的,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看着两位提问的好奇宝宝将手中的剑一丢咆哮道:“说了是假设,假设晓不晓得,河面深不深有没有桥你问老师去,我怎么知道,啊!啊!啊!”

二人看着有些癫狂的柳大少缩了缩脖子,选择了三缄其口。

周飞仔细的过目了一下地上的图案之后用脚擦掉痕迹:“柳解元,你可是立大功了,陛下当初在朝廷之上亲口许诺,解除金国使团的题目便官升一级,加爵位,柳解元现在没有官位,爵位是跑不了了,以后见了面咱也要称呼一声柳爵爷了。”

“爵爷?柳爵爷?韦爵爷,柳爵爷,想想都觉得牛逼啊。”柳明志眼光锃亮的看着周飞:“周总管还有别有别的题目?我要解十道,我要以题觅封侯。”

周飞无情地打断了柳大少的遐想:“柳解元,只有一题,有劳你了,皇上的赏赐想必不久就会来到,柳爵爷可要静候佳音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明志跪谢皇恩。”噗通三声柳明志跪的是心甘情愿,封爵了要,光宗耀祖了要,荫萌子孙了要。

“嗯哼,那是东方,陛下在京师。”周飞忍俊不禁的提醒道。

“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寿与天齐。”脸皮这玩意不就是用来磨厚的嘛,柳明志蹭了一圈重新叩头。

闻人政仰头望天,离开了柳大少几米远的距离,心道自己教了个什么玩意。

“柳解元,咱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方不方便?”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心道周大总管不会是想要借钱吧:“既然是不情之请,要不?就不提了?”柳大少尝试性的问了一下,皇帝身边的一号人物还是不得罪的好,否则谁知道自己这即将到手的爵位会不会半路就夭折掉了。

周飞嘴巴一抿,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丫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柳解元还是听一听的好,有功劳的哦!”

柳明志一听有功劳马上双眼泛光:“周总管真是客气,什么不情之请请不请的,咱们这种关系怎么能见外哪!我要十个不情之请,放马来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大胆胆子不大了,却变得市侩起来了,简直是无利不起早。

“柳解元如此精通数算之术,这将军牧马的题目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咱想的是柳大少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个题目难为难为金国使团?陛下高兴了肯定会重赏的。”

“恩?金国使团向咱们下战书咱么也可以提题目的吗?”

“当然可以,柳解元有所不知,历来对阵都是各处一题在限定的时间之内破题就好了。所以柳解元可不可以出一个难一点的题目考教一下金国士子?”

难一点的题目,柳明志徘徊了起来,手指扣着下巴想着可以出一些什么样的题目!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有了!”

周飞神色一喜:“柳解元果然不愧是解元之才,短短时间就想出了一道题目。”

“题目有了,没有纸笔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柳明志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闻人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变戏法似得取出一套文房四宝放在了台阶上:“老朽刚刚买来的,比不上你家的紫毫笔凑活着用吧!”

原来周飞刚说想要柳明志帮助想一个题目的时候闻人政便在柳大少徘徊思考的时候就出去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周飞欣喜的看着闻人政取出来的纸笔:“黔公,有劳您辛苦了。”

“柳解元,请润笔,咱来给你研磨。”

能得大内总管亲手研磨的人除了皇帝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柳明志自然不敢推辞,装大尾巴狼。

片刻之后,闻人政二人好奇的看着纸上的题目,越看越纠结,越看脸色越恶心,厌弃的看着一旁得意的柳明志,一副看人渣的神色看着柳大少,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宫有一缸,王公持大桶,量十五时一刻,水则满,李公持小桶,量二十五时三刻,水则空。二公同为,若时缸满?

翻译过来便是王大人用大木桶提水十五桶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每提一桶水耗时一刻钟,李大人用小木桶提水二十五桶可以将宫里水缸的水提干净,每一桶水耗时三刻钟,问,王李两位大人同时提水,多久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

神他妈一个往缸里装水,一个往缸外面放水,这俩大人是吃饱了撑的吗?

要说将军饮马的问题看着有些不知所谓,柳大少出的题目则是能看懂但是相当的恶心,总不能让人亲自取提水试试多少时间能提满水吧。

一点不错,不但闻人政二人觉得恶心,柳大少自己也是相当的心塞,相当年的想当年,自己的童年就被水池放水,甲乙同时施工,两个车互相追赶的噩梦支配者,不止一次对出题的那些大拿咬牙切齿。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事至如今,也只好让古人体会一下小学生的痛苦了。

柳明志提笔用方程式演算起来,将得出的答案写了出来,看着纸张上的数字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先不说有没有适量题目的木桶跟水缸供应这些金国使臣亲手试验,仅仅是需要的时辰就够他们发懵的了。

“周总管,若是这个问题不行,我还有一个王大人先射箭,李大人后射箭的问题要不也写出来。”

周飞打了个寒颤,本来被金国使团搞得有些心力憔悴的周大总管竟然隐隐有些同情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的想法。

复看了一眼纸上的题目,周飞眼角抽搐,神他妈的要多久装满水缸,这题目真是扯淡。

“告辞。”

ps:题目随意编的,答案我自己都不知道。千万不要有闲着的大能去验算。

另:那些留言的兄弟我很想一一回复你们,可是回复出了问题,老是显示回复异常,请担待一二。

家里的事终于忙完了,明天开始尽量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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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棋道对决

周飞一脸嫌弃的离开了贡院,实在不想再次见到柳大少这张表面笑嘻嘻,心里却藏着恶魔一般的面孔。

他还是无法理解柳明志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那句话,神他妈的的装水问题。

柳明志无辜的冲着闻人政摊开了手:“老爷子,您有什么打算,既然来了,不妨参加一下今日的鹿鸣宴如何?”

“参加就算了,老朽已经过了那种闲情逸致的年龄,在一旁观看一下倒是无妨。”

“也罢,您老高兴就好,老爷子,请。”

闻人政先行一步走了出去:“柳小子,金国普贤院的这些士子,尤其是那个统领万阳,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可要小心提防一些,万一马失前蹄,丢的可不只有你们柳家的脸面,还有江南众多士子的脸面。”

“老爷子你放心吧,小子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再说了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才思敏捷之辈,说不准用不着小子出马他们都可以轻松的搞定了,再说了,当初在当阳书院的时候你不也说了嘛!以胡军的才学,不出十年必成一代国士,小子想有他在也能抵挡几个金国的士子吧?”

听到柳明志提起了胡军,闻人政眼眶一缩,复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默默地叹口气不再言语。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切就看造化便是了。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此乃八大雅事,晚辈素来听闻大龙乃是礼仪之邦,此八大雅事亦是从战国之时流传至今,晚辈以及诸位兄台不才,愿意八大雅事挑战江南诸位士子,各位以为如何?”

万阳说完挑衅的看着在场的高中学子,今日的挑战他们才是主要担当,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年龄皆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自然不可能向齐润他们这些老学究下战书。

若真是如此,金国诸位士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一些。

齐润侧身看着左侧的诸位高中举人:“诸位以为如何?可敢接下金国士子的挑战?”

“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王爷以为如何?”

李玉刚呵呵一笑道:“齐刺史才是鹿鸣宴的主持人一切看你的就好了,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齐润恭敬的点点头看着站在台下的万阳:“远来是客,我们大龙向来尊重客人,以万统领之意,先比哪一雅?”

万阳倒也不推辞:“善棋者筹谋睿智,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小小棋盘,包含宇宙,容纳万物,不如先比棋道如何?”

不等江南士子点头,普贤院一位金国士子直接站了出来:“金国士子万安坪愿意以棋道对弈,哪位兄台愿意赐教?”

龙国士子之中柳大少尚未归来,以秦斌为首依次排列胡军,林扬明,李培超,齐良等人,临近的士子互相低头讨论了起来。

胡军侧头:“秦兄,林兄,你们一个是亚元身份,一个是经魁身份,不知是否精通棋道?”

林扬明叹了口气:“胡兄,不瞒你说,若是比试画艺小弟还有几分把我,这棋道嘛,小弟也只是略懂而已,想来是帮不上忙了。”

秦斌沉稳的吁了口气:“在下倒是闲暇时间学了几年的棋道,就是不知道对面姓安的如何?若是平常对弈输了也就输了,胜在交流,可是此次大比则是事关两国尊严,我是在是心里没底。”

胡军也是叹了口气:“在书院老师教导我修心养性,我平时多是照顾花草,亦有几分心得,可是这棋道我也只是个臭棋篓子。”

众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倒是有不少精通棋道的学子,可是事关两国的尊严没有人敢轻易的站出来对弈,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肯定会被千夫所指,第一局若是出师不利,可是会大大影响士气的。

“金国万安坪请求赐教,那位兄台愿意对弈?”金国士子万安坪步步紧逼着众人。

胡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解元座位皱了皱眉:“师兄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应该精通棋道的吧?也不知道恩师唤他前去为何?”

“柳兄三场皆是乙上的名次,想来应该会精通此道,可是此时他不在只有我们出一人对战了。”

秦斌咬咬牙站了起来:“江南当阳书院士子秦斌不才,愿意与兄台对弈。”

万安坪冷冷的一笑,紧紧的盯着走出来的秦斌:“终于有人出来了,不然在下还以为龙国士子都是一些胆小鬼哪。”

秦斌听了神色一变,也不善的看着万安坪:“是不是胆小鬼待会你就知道了,定下规矩吧。”

万安坪凑近万阳身边嘀咕了起来,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样的规矩合适一样。

万阳有意无意的看着柳大少空荡荡的位置,眼睛转了起来,忽然万阳看到远处一老一少的身影走了过来,银牙一咬回复了万安坪几句。

万安坪颔首示意,重新走了回来:“一局定输赢,落子无悔,兄台意下如何?”

秦斌轻轻的点点头示意接受万安坪的比赛规则。

二人同时对着高台行礼:“秦斌,万安坪棋道对弈规则一局成败定输赢,请诸位前辈监督。”

齐润一挥衣袖:“摆擂,棋道对决。”

几刻钟之后便有衙役守卫抬着一个厚重的棋盘走了进来,将棋盘放到了两国士子的中央,然后贴目棋盘摆在了一旁以供众人观看对弈的情形。

二人走到了棋盘之前席地跪坐,开始猜先。

一局定输赢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先手将占据很大的优势,围棋讲究宁失数子,勿舎一先,可见先手的重要性,二人都不敢大意疏忽。

秦斌抓起一把棋子示意万安坪:“单?双?”

万安坪也不犹豫,知道猜先全靠运气,跟棋艺的强弱无关,果断的说了一个字:“单!”

秦斌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细细数了起来,最后剩下两颗棋子,秦斌脸上充满喜悦的看着神色阴沉的万安坪:“万兄,不好意思了,我先手。”

没有拿到先手万安坪果然脸色难看起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猜先完全靠的就是运气,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秦斌执黑棋先行,将棋子稳稳的落在右下角,围棋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秦斌求稳下了最稳妥的一步棋。

万安坪收敛心神也执白子下了一手。

马上便有人报目,棋台之上便有人将二人对弈的路数重新下了出来供给众人观看。

二人往来之间,互相侵蚀着对方的棋子,穆然秦斌脸色一变,自己悉心布置好的大龙竟然被万安坪无声无息之间的屠掉了,一下子便落后了十三子之多。

不由得秦斌额头冒出了细汗,小心的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

“秦兄,不要以为拿了先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万某在金国普贤院可是有着棋王的称号,同龄人之中还从未有过对手。”

见到秦斌心神乱了,万安坪乘胜出击开始打击秦斌的心境。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一十二章知耻而近乎勇

万阳心思急转的紧紧看向了柳明志的方向:“莫非是你?”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柳明志说了一段鼓励秦斌的话,可是说过这句话之后柳明志一直端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弹,他是怎么帮助秦斌作弊的哪?

万阳等金国士子看的是另一面大棋盘,若是只在中央竖起一座大棋盘柳明志也只能无可奈何,只能说是天意啊。

万阳虽然有所怀疑可是没有丝毫的证据,也只能将棋道对决归于天意。

他倒是知道江湖中高手可以达到传音的能力,可是柳大少走路轻浮的脚步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想要做到传音入密更是天方夜谭。

而且端坐在一旁的呼延玉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如果有人传音入密无论如何应该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除了能够看到大棋盘上铜镜折射的人,谁都想不到柳明志无声无息的帮助秦斌完成了一场作弊的行为。

万安坪恭敬的看着秦斌:“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屠了我的大龙吗?”

秦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真心求教的万安坪:“胜你的是天意!”说完也不管万安坪能不能领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起身走下了擂台,神色低沉萎靡,没有丝毫取得胜利的感觉。

万安坪摸着下巴看着步履蹒跚的秦斌:“天意?有趣。”

“秦兄,恭喜你拔的头筹。”柳明志双手抱拳真心实意的祝贺者秦斌。

秦斌抬起头惨笑一声的看着柳明志,没有坐回亚元的位置,而是身影落寞的走向了贡院的大门。

“棋道大比,龙国江南士子秦斌获胜。”

因为定下了一局定输赢的规矩,金国士子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万安坪低落的跪坐在金国使团的位置:“统领,万安坪无能,请统领治罪,万安坪绝无怨言。”

万阳神色平淡的看着低落的万安坪:“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掌控了全局,怎么会被反杀一局,大龙都被无声无息的屠掉了?”

万安坪回忆起了棋局茫然的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斌一反常态的转守为攻,步步紧逼,棋路变化让属下防不胜防,而且他设好的定子让我毫无下手之处,固若成汤攻守兼备。而且属下一直防备着他的冲势,可是不知不觉间我的大龙竟然被他的黑棋全部包围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万阳脸色复杂:“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我看不出来蹊跷在哪里!”

“属下无能。”

秦斌摇摇晃晃的走到贡院大门口,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竟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秦斌竟然舞弊了。”

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秦斌眯着眼抬头望着天空:“多好的艳阳啊,真舍不得。”

“这位守卫大哥,可否借你的兵刃一观?”秦斌对着贡院大门前两个守卫之一左边的守卫询问道。

守卫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秦斌,手中的佩刀可不能随意的交到他人的手中,不过看着秦斌有些病恹恹的模样,且身体文弱倒也不像为非作歹之辈,而且他是从贡院之中出来的学子。

今日但凡有资格进入贡院的学子皆是高中举人的身份,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存在,想来想去还是不宜得罪为好。

“公子,刀刃锋利,公子小心点伤了手脚咱可吃罪不起。”

秦斌接过守卫手中的佩刀:“多谢大哥。”

轻轻的抽出刀刃,迎着阳光刀身反着寒光秦斌深吸了一口气:“秦斌为守国尊而失德行,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家中老母的殷殷期待望子成龙的容颜,第一任夫子谆谆教诲的音容在脑海中一一闪现,秦斌翻转刀身眼睛一闭直直的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你的才学如此轻易死去未免是大龙的损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秦斌耳边。

“秦兄,老爷子说的对,你糊涂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区区一道棋道对弈你就心存死志,泰山也?鸿毛乎?”

秦斌睁开了眼睛,只见守卫大哥双腿颤巍巍看着自己,山长闻人政面色淡然的双指夹住刀身寸步不得进,柳明志一脸沉痛的站在一旁。

“山长,柳兄,你们怎么出来了?”

柳明志夺下秦斌手中的佩刀还给了守卫:“在里面我就发现你的神色不太对劲,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就找了老爷子一起出来寻你,没想到”

“唉,若不是柳小子机灵,老朽二人来的及时,你这一条大好的性命可就陨灭了,棋道对弈的事情老朽一直在旁边观看,于公你是为国争光,于私你是问心无愧,怎么就能想不开哪?”

秦斌面色惨淡的看着柳明志,帮了自己的是他,可是害了自己的还是他:“山长,柳兄,秦斌为了取胜而失德行,有愧于家母的教导,有负于恩师的教诲,有何颜面再面对江南的诸位士子。”

闻人政哼了一声:“糊涂,金国士子不宣而战,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于情于理你这么做都不过分,若是给了咱们准备,又岂会如此被动?”

想起了周飞昼夜兼程赶来求救的事情,加上棋道对弈的比试更是差点害死了自己书院的一位得意门生,闻人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金国使团的怨气。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秦斌的肩膀:“秦兄,十年寒窗究为何?”

秦斌一愣郎朗说道:“只因山河尚未清。”

柳明志鼓了几下手掌:“好一个十年寒窗究为何,只因山河尚未清。山河尚未清明,你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动金陵就是为了今朝的引颈自戮吗?”

听了柳明志的话秦斌的眼睛之中恢复了一些神采:“柳兄,我”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秦兄你要且行且珍惜啊。”

秦斌逐渐的收敛心神冲柳明志报了一拳:“多谢柳兄教诲,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书院之内的两个得意门生淡笑着抚摸着胡须:“老朽看应该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交天下英才;身处草芥,宜怀社稷之心,新递世间豪俊。”

“老爷子大才。”

“山长大才!”

“秦兄不求死了?”

“活着更好,一雪前耻近乎勇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一十三章当仁不让柳明志

“你小子给老朽站住?”

柳大少刹住脚步诧异的看着一脸黑线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手感怎么样?”

“q弹q弹的,你还比说你孙女别看唔老爷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手感怎么样?小子我听不懂啊?”

闻人政看着已经逐渐走远的秦斌阴沉的看着柳大少:“小子,再敢招惹云舒丫头别怪老朽不念旧情,你不喜欢进京老朽非要亲自送你进宫服侍皇帝不可,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给老朽悠着点。”闻人政说完看着柳大少的某个部位比划了一下手刀的姿势。

然后背着双手老神在在的从柳大少旁边走了过去。

柳明志嘴角抽搐,只感觉裤子漏风,凉意袭来,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我我招惹了吗?有有吗?”

柳明志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手中的铜镜一脸的纠结,到底去还还是不还啊,不还的话有些不仗义,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去还的话下意识瞥了一眼不远处老神在在的闻人政柳大少又没有那个胆子。

衡量了一下跟闻人云舒之间的距离,柳明志感觉丢过去铜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铜镜还是有些重量的。

“噼噼”柳大少使出了当年考试时召唤前后左右同学的专业术语对着闻人云舒发送信号。

自从哪一巴掌的突袭之后闻人云舒的眼睛总是不经意的恶狠狠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所以柳明志的信号一来,闻人云舒那边马上5g满格,信号杠杠的,直接接收到了柳大少的术语。

闻人云舒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柳明志右手在脖子下一横,嘴里说出四个字:“你死定了!”

奈何柳大少不懂口语只能靠猜测去分辨闻人云舒的信息,经过一番严格的论证科学的试验证明,柳明志猜测闻人云舒说的四个字应该是丢过来吧。

无语凝噎望苍天,柳大少真的感动了,实在是太感动了,真是****呸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知道老爷子不让我招惹你,让我丢过去就可以避免近距离接触了,才貌双全啊,小爷对你一生粉。

闻人云舒不知道莫名其妙之间已经拥有了一个粉丝了。

自认为领悟了闻人大小姐的意思柳大少猛然扬起手将手中的铜镜子抛了过去。

铜镜子在空中翻转萦回,展现其优雅曼妙的身姿,可惜柳大少低估了人跪坐着时的力气,镜子在空中翻转距离闻人云舒四五步的距离时开始下坠。

漂亮,一个完美的脸刹,铜镜光滑的一面在地上滑行了四五步稳稳的停在了闻人云舒桌子旁触手可及的位置。

啪叽一声,闻人云舒手中的蜜饯滚落在地上,看着完美脸刹在自己脚边的铜镜子闻人云舒眼眶泛红,姑奶奶存了两个月的银子啊。

正所谓激动地心,颤抖的手最能表达闻人云舒此时此刻的心情。

心存侥幸的闻人云舒抑制不住颤抖的身躯捡起脚下的铜镜,祈求者上天不要刮花了镜面,否则真的要跟柳大少不死不休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忒残酷,脸刹了四五米距离的铜镜在贡院的石板地面之上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优美滑行最终寿终正寝,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成就,折射阳光保卫了大龙朝的颜面。

有的人镜子生的虽然渺小,但是它一生的光辉是璀璨的,是充满正义的,他将会被所有的镜子铭记,将会被所有的镜子当做镜生楷模。

你虽然永远的走了,但是你留下的光辉将照耀世人。

闻人云舒轻抚着已经跟寻常铜片片没有什么两样的铜镜子嘴唇颤抖,恨欲狂,长刀所向:“姓柳的,占了姑奶奶的便宜也就算了,竟然敢弄坏姑奶奶的镜子,此乃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姑奶奶跟你没完。”

好吧,闻人大小姐已经气得糊涂了,比起心爱的铜镜来被占便宜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算了,果然,爱美的女人总是那么不可理喻。

柳大少拿起一块蜜饯颤抖着手往嘴里送来掩饰内心的压迫感,闻人云舒刚才的神色他可是看的分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了吧,于是柳大少想起了那次撩阴腿,吞了吞你口水。

蜜饯几次都没送进嘴里。

“秦兄,你说颜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柳明志侧头看向一边端坐的秦斌。

秦斌思虑了一会:“颜面重要,性命更重要,经过柳兄一番点化小弟懂了,人不能无为而死,当轰轰烈烈而死。”

“那么被女人打死是不是很窝囊?”

“自然?三纲五常乃是人伦,什么女子敢如此大胆有违纲常?”

“那就好,秦兄!”柳明志忽然情深义重的抓住秦斌的双手眼神朦胧的看着他:“接下来的场子就交给你们诸位兄弟,柳某家里的衣物忘记收了,我看天色有些不正常,得赶回去收衣服,加油!”

秦斌迷茫的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哪有天色有意的模样啊?

柳明志刚刚起身准备开溜,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万阳站在高台下面吗朗声道:“晚辈先前目中无人,倒是小瞧了江南的士子,当阳书院不愧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称呼,晚辈心服口服,不过八大雅事才比了一场,虽然金国棋道对弈失利,未必不会在其余七雅之中后来居上,有请江南士子出题吧!”

依照规矩双方比试各有一方定下比试题目,万阳已经选择了第一局棋道,第二局就该龙国士子出题了。

齐润赵丰收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万阳说的很合理,他们也无法挑剔其中的毛病。

赵丰收起身:“哪位士子愿意柳解元倒是当仁不让啊,很好,很好?”赵丰收刚准备询问哪一位高中的举人准备迎战,就看到了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开溜的柳大少。

“啊啊啊?”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喊住自己的赵丰收一脸的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与秦斌只顾得嘀咕,根本没有去关注万阳说的什么,被赵丰收喊住的柳大少还有些茫然,好端端的喊我作甚?小爷还要急着逃命去哪。

虽然闻人云舒只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也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唯一会一招情绪七刀,可那是杀招自己纵然想反抗一下,关键tmd贡院之内没有刀啊。

老爷子交给天剑与天剑秘籍,目前为止目录还没有参悟透,打不过啊。

万阳直愣愣的看着茫然的柳明志:“剩下琴书画,诗酒花茶七雅,柳兄想以哪一雅为题?”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琴箫合奏

“我我没想比试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赵丰收一愣马上圆场:“想不到柳解元不但才思敏捷,竟然也是相当的幽默,也是,经过上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试,活跃一下气氛理所当然,倒是本官疏忽了,还是柳解元想的周到。”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换到京官哪,瞅瞅,瞅瞅,这就是说话办事的能力,心思相当的玲珑剔透,每个人的成功果然绝非偶然哪。

柳大少缩了缩脑袋,看着赵丰收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神色不得不硬着头皮知难而上:“呵呵赵大人说的非常不错,在下就是看现场的气氛太过安静,小小的跟大家开一个玩笑,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赵丰收见到柳明志应承下来准备迎战也满意的点点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齐大人,下官差点被你这个不着调的女婿给弄了个不知所措。您看”

齐润也是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抽,必须抽,本官等鹿鸣宴结束之后就去书一封给亲家,狠狠的抽上三天三夜才行。”

万阳促狭的看着走出来的柳明志:“柳兄,堂堂江南解元郎不知道想要比试什么对战我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啊?”

“正所谓善书者至情至性,下笔千言,春秋雅事一毫藏。且古人常有字如其人的说法,书法有俊朗飘逸,笔力险劲;亦有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或刚劲有力,华美自然不一而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善于书者从古至今如过江之鲫,可是书法大家却屈指可数,实则入门易,精通难。”

万阳习惯性的想用扇子拍打一下手心,才发现扇子已经不翼而飞了,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好,就依柳兄的意见,第二场比试就比”

截胡,万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大少截胡了。

“所以咱们还是比试琴吧,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琴居首位,比琴最合适不过了。”

万阳微微张着嘴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脸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你丫的打算比琴谁那么多关于书法的言论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生气,万阳沉了沉胸中的积郁:“善琴者通达从容,一曲琴音,岁月心中止如水。伯牙绝弦,奏水传为千古佳话,神奇曲谱流传世间一诉其胸中之情,不知柳兄要奏何曲?”

“奏什么曲谱?”柳大少为难了,头痛的拍了拍脑门,自己会的曲目不多啊,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现代的,弹得也都是钢琴曲,古琴曲的话就会一首,还是因为喜欢的电影才学的曲子。

关键是这首曲子需要一个人帮助才行,琴箫合奏才能演奏出其完美的神韵来,没错,就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又或者称为沧海一声笑。

这首经典曲目可是陪伴了柳明志童年经久不绝的一首传世名曲,大部分八零后九零后听到了曲子都能跟着哼上两句。

只是柳明志有些纠结,时代的差异性古人是否能够理解这首超前的乐曲。

古代经典流传的经典十大名曲等经典曲目柳明志不是没有听过,可是他始终无法体会到曲目中的意蕴,也仅仅只是觉得好听而已。

比起这种男人听了热血沸腾,女人听了热血沸腾且郎朗上口的乐曲他更喜欢偏向于后现代一些的音乐。

况且虽然是现代的曲目,但是他的作者可是号称娱乐圈鬼才的黄大师的作品,反正在柳大少的心目中其神韵不见得比古曲差上多少。

这些人能够体会曲子中的神韵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最重要柳大少不会吹箫,只会弹琴。

想要奏出曲子的神韵需要一个吹箫的。

柳大少脸色有些不自然。面色泛红的转身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诸位江南士子:“那个那个那位兄台愿意上台为柳某吹箫额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需要一个吹箫的帮我吹箫额也不对,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的曲子需要琴箫合奏才能展现精髓。”

江南众位士子相互看了看,要知道在古代琴才是士子比较追寻的高雅乐器,箫,笛,琵琶,古筝多为女子喜爱的乐器。

纵然有不拘一格兴趣广泛会吹箫的士子却是寥寥无几,眼下贡院内的诸多士子未必就是那寥寥无几的其中之一。

果然诸位士子相互看了看都齐齐的摇摇头。

“柳解元,在下只擅长琴曲,实在抱歉,帮不了你。”

“柳解元,在下倒是懂得一些生僻的乐器,可是会的乃是古筝,恕在下无能为力。”

秦斌也叹了口气:“柳兄,小弟的琴曲都碌碌无为,更不要说吹箫了。”

“师兄,小弟倒是会笛子,不知是否与你的琴曲协调,若是搞砸了就不好了。”

万阳嘴角轻扬:“怎么?柳兄找不到为你吹箫的同伴吗?如此一来柳兄岂不是输定了?”

柳明志为难的看向了高台的岳父与跟赵大人有些无奈。

齐韵倒是会吹箫,嗯哼,正经的箫,可是眼下比试在即总不能去柳府将她找来吧,不然的话夫妻二人效仿令狐冲大侠与圣姑任盈盈来上一曲笑傲江湖曲未必不会成为一段经久不绝佳话。

可惜万阳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等着自己去摇人助阵。

至于换个曲子,柳大少倒是想换,可是他只会这一首啊。

“我来帮你吹箫,但是你要赔我两面不赔我五面镜子。”

之音,简直就是之音:“太好了,终于有人帮我吹箫闻闻人姑娘,你会吹箫?”柳明志惊愕的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闻人云舒。

被众人瞩目的闻人云舒有些脸色淡红:“吹吹的不好,不过帮你吹一下应该可以!”

柳明志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是,你别脸红啊,就是正经的吹个箫合奏一下笑傲江湖曲,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搞得大家以为吹的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多谢闻人姑娘,只要帮我将笑傲江湖合奏出来,别说五面镜子,我赔给你世界上最好的镜子,十面都行。”

闻人云舒眼冒金光的看着柳大少一脸的激动,十面镜子,岂不是可以用到死都用不完?用手指将发鬓拢到耳后闻人云舒俏生生的看着柳大少:“曲谱哪?”

拢头发?柳明志揉了揉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忘不了的巷子口。

第二百一十五章知音难觅

曲谱的作用在于乐师能更直接清晰的领悟乐曲的本质,一首曲子的灵魂便是乐谱。

现代的音乐曲调多是按照西方的曲调来编写曲谱,都来咪发索拉西七种发音来谱写曲谱。

其实中国古代的音调乃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恰恰如此,黄大师的笑傲江湖曲正是根据中国古代的五个音调宫商角徵羽来谱写的曲谱。

不得不说黄大师鬼才的称呼乃实至名归。

听到闻人云舒询问自己笑傲江湖的曲谱柳明志才反应过来,金国使团来的太突然,打了个己方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曲谱,至于准备演奏笑傲江湖曲也不过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临时起意决定的曲目而已。

曲谱,上哪搞曲谱去。

啧啧两声,得,好在记得曲谱,还得现场谱曲才行,贡院之内是少不了笔墨了,默写一片曲谱不过是几刻钟的事情。

“万兄,柳某谱曲需要些时间,不如派遣金国士子先行上场如何?想必诸位大贤也想一闻金国琴艺是何等高超,不知万兄派遣那位兄台上台?”

万阳稳稳的站着:“在下不才,愿以古曲向柳兄讨教一二。”

柳明志皱了皱眉:“哦?竟然是你这个统领亲自登台,那我们可就洗耳恭听了,愿闻万兄琴音是否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八大雅事第二场,琴艺比试开始。”

再次由几位差役撤去台下的棋道对弈时的工具开始准备古琴。

万阳毫不客气的将手放进衙役端着的木盆之中净了净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点上备好的檀香。

焚香弹琴乃是雅事,自然要面面俱到,而且古人特别追求这一套繁杂的琐事。

柳明志是不明白弹琴就弹琴呗,烧什么檀香哪?想来想去可能是显得逼格高一些吧。

万阳素手放在琴弦之上,调试了几下琴弦开始闭目安身,拨动琴弦。

铮铮琴声充斥着贡院周围,悦耳动听。

万阳敢毛遂自荐的上台比试琴艺,自然有着不菲的功力,深厚的功底,奏到高潮时期,耳边犹如大海奔腾波涛翻滚的意境侵入众人的心间。

琴音猛然激变,似有波涛踊跃浪花飞溅扑面而来,众人眼前不自然的浮现出海鸟翻飞,鸣声入耳的场景。

又似有高山雄伟压人的气魄,可见万阳的琴艺绝对是大家风范。

然而有这种感觉的仅仅只有那些通晓琴艺的人才能领悟到这种意境,寻常士子只觉得琴声悦耳动听而已,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琴曲所表达的神韵精髓。

最关键的一点的精髓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知音难觅琴艺怎么会通达精髓哪?

的根本在于对着知音抚琴,一舒胸中之意,在于倾诉。

是故伯牙绝弦正是如此,知音钟子期已经去世,伯牙的琴艺再过高超,可是又将对谁抚琴哪?

伯牙绝弦只因知音不在也就不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相当高超,可是他弹奏的没有一种对着知音互诉的感觉,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清冷,孤寂,高傲,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种孤独感。

技艺再高,不通其意终究有些美中不足。

柳明志一面谱写着曲谱,一边给闻人云舒讲解着关键的音调,怔怔的看着在台上素手抚琴的万阳:“你一定没有朋友。”

柳明志能够听出琴音中的意蕴,闻人政,李玉刚这些老学究自然也能听出其中的韵味。

先前震惊于万阳琴艺的高超,神色也慢慢的平淡了下来。

“徒有其型,空有其表。”闻人政斜靠着墙嘀咕了两句。

李玉刚迷茫的看着还在抚琴的万阳:“世间之人除了皇兄竟然还有这种内心孤寂冷傲的人吗?”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万阳颔首示意,自主的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万阳坐回不久,一些沉迷于琴音的士子才回过神来。

“好啊,好一个高山流水觅知音,琴艺高超可称大家。”

秦斌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胡军:“胡兄,这万阳虽然琴艺高超的技艺也是大家风范,可是我总觉得缺少一些什么?”

胡军也是皱着眉头颔首:“琴音虽美,是缺点什么,但是我说不上来。”

“他缺少朋友!”李培超静静地说了一句话。

“朋友?”秦斌先是思考了一会随即眼睛一亮:“没错,李兄说的一点不错,万阳的曲乐之中只有自己,没有知音的存在,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没有知音的高山流水怎么能称得上真正的可惜了。”

胡军也逐渐的明白了过来:“两位兄台说的不错,伯牙抚琴只因为有知音钟子期的存在,钟子期一亡伯牙则绝弦,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高超,可是终究是选错了曲目,只要师兄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会稳胜琴艺比拼这一局比赛。”

“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吗?”柳明志细心的检查着曲谱上的每一处音调。

闻人云舒闭目深思了一会轻轻颔首:“已经全部记住了。”

不愧是才女,技术相当的可以啊!柳明志冲着闻人云舒竖了个大拇指:“牛厉害。”

闻人云舒抿嘴脸色微红:“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镜子。”

柳明志额头泛起一丝黑线,丫的一面镜子就这么重要吗?

二人同行走到了高台之下,柳明志抬头看着众人:“万兄的果然是动听,让人不禁感觉高山仰止,大海无垠的心境油然而生,柳某曲目琴箫合奏。”

柳明志同样净了净手,为什么哪,万阳洗了自己不洗岂不是感觉很喽。

闻人云舒也是小心的检查起了差役送来的洞箫,要知道一首曲子的灵魂在于曲谱,音乐的本质好坏离不了乐器的质量。

乐器越好,音质越好,演奏出来的效果也就越好。

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试吹几下,音符标准悦耳,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箫。

“准备好了吗?”

“恩!我拿手的是笛子,箫吹的不是很好。”

“没关系,你能帮我吹箫我已经万分感谢了,不要有心里压力,跟着曲谱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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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笑傲江湖

琴声乍起,几下转拨,忘情于山水之间的氛围便油然而生,击在了众人的心田。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众人的心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超然于正邪,权利,欲望,向往与豁达不羁的感觉。

不同于眼下任何曲子的音符直接拍打在众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中央素手抚琴的柳明志。

“这这曲子”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为何我的心里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何止是热血沸腾,我感觉弩箭都射不死我,胸中好像有一口气憋着,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

继而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一阵悠扬婉转而清越动人的音符开始附和着激荡人心的琴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柳明志骤然开口一句歌词直接惊醒了众人沉迷笑傲江湖的众人。

万阳瞪大眼睛看着郎朗唱歌的柳大少一脸震惊:“竟然还与词目,不但是曲目竟然还有词目。”

清风徐来,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衣决飘飘,伴随着悠扬的动人心魄的笑傲江湖直接看呆了众人。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我抚琴来你吹箫合奏,人生当如此啊!”

“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也不过如此,只怕全天下也没有再合适的一对了。”柳明志抚着琴侧头看了一下正在吹着洞箫的闻人云舒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犹如当年那种曲阳面对刘正风,令狐冲面对任盈盈时那种抛却世事只求笑傲江湖的惬意心情。

察觉到柳明志的目光,闻人云舒脸色淡红,只能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曲谱。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再次牵扯众人的神思,就连齐润心里都有一种感觉,似乎闻人云舒与柳明志琴箫合奏的和谐模样比起女儿与柳明志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令人艳羡。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琴声随着这句歌词骤然变得激扬起来,加上洞箫的音调起伏之间,众人的面色潮红起来。一股洒脱狂放的感觉扑面而来。

众人心里不禁一个念头,似乎放弃做官,去看看那个江湖也好。

本来对江湖草莽向来不屑一顾的读书人纷纷向往起了那个腥风血雨,潇洒自在的江湖。

“江山笑,烟雨遥,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豪情可吞风雷,热血可吐风霜,仗剑天涯行走四方。

被琴箫曲调感染,加上豪情万丈的词目,众人脸上纷纷带着一丝潮红,似有手持一柄清风剑,转战三山五岳千百里不在话下。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啦啦啦”

无论是金国士子还是江南士子都沉醉与二人的琴箫合奏之中,心情也随着曲调的变化而变化。

高调,激扬,豪气干云,洒脱平静,曲调不停地变化,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也在随即变化。

闻人政眼睛微微眯着,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

下意识的想要朝腰间摸去,右手扑了个空的闻人政才反应过来腰间的伙伴已经没了。

一剑横空敢笑天下江湖无英豪的闻人政也老了。

那个骑着黄牛背剑走天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背剑横扫过北疆,背剑单挑刀涯海,背剑骑马游西域,背剑落魄下江南,江湖上天剑从来都是神秘的。

一言可罢文武百官=官,一语可搅天下风雨的帝师老了。

那个稚子黄童长大了,懂得了皇权的重要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好一个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好一个豪情还剩一襟晚照。纵观天下,朝堂也不过是一个大江湖罢了。苍生笑,不再寂寥,哈哈”嗤笑两声,闻人政一声闷哼,一股淤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挥袖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淤血闻人政眼神明亮的看着素手抚琴,颔首吹箫的柳明志与孙女二人:“早听到这首曲子,天剑也就没必要传出去那么早了,看来老朽还能多活两年。”

看着台上宛若鸾凤和鸣,弹琴吹箫的二人闻人政面色穆然一黑:“彼其娘之,都成亲的人了又招惹老朽的孙女,彼其娘之,非割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成。”

当初好好的一个权倾天下的帝师竟然也成了满口污言秽语的的市井之人,可见这坏习惯啊,唉

呼延玉同样闭目倾听,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的翻过,刀涯海的滔天巨浪,呼啸的海风,生气勃勃的习武少年。

那个憧憬大龙朝的少年,那个向往娘亲口中江南美景如画的少年,也不再年少了。

摸了摸空荡荡的衣袖呼延玉淡然一笑:“我不曾后悔过笑傲江湖一场。”

小舟番江,琴箫合奏,未免不必争权夺利的好。

“好想再回刀涯海看看!”

颜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折中表情。

没有经历过江湖厮杀的人只会觉得笑傲江湖曲会让人热血沸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笑傲江湖不是向往江湖,而是厌倦了江湖,想要寻求一个安宁的世外桃源而已。

跪坐在万阳身边几十个素衣的汉子也有不少人陷入了回忆沉思。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啦啦啦”

琴声消去,箫声渐落一曲终了。

二人互相轻轻的对视着,彼此轻轻一笑,没了那个仰天长啸要为雀雀报仇雪恨的柳大少,亦没有了那个咬牙切齿要赔偿铜镜的姑奶奶,有的只有知己的感觉。

闻人云舒脸色泛红:“下次我还能帮你吹箫吗?”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什么箫?”

闻人云舒正重的说道:“什么箫都可以,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习,保证你满意。”

什么箫都可以?柳明志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容颜俏美樱唇红润的闻人云舒吞了吞口水:“额有些箫能不能吹我说的不算,你得回去问你韵姐姐才行。”

闻人云舒一怔失落的低下头,这时才反应过来柳明志已经成亲了,若是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子琴瑟和鸣自己也会不高兴的吧!

她是真的爱上了这首笑傲江湖,只是除了柳明志之外别人再也没有别人会弹笑傲江湖了,不舍的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曲谱,闻人云舒默默的叹了口气。

穆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柳明志:“韵姐姐会不会吹箫?”

“啊?”柳大少一愣神色怪异:“会会吧!”

闻人云舒眼睛一亮:“我可以不要镜子,韵姐姐帮你吹箫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这这不太方便吧!”

“你是怕曲谱泄露出去吗?我保证不会对外人说的。”

“那倒不是,主要我怕你韵姐姐脸皮薄,可能不喜欢外人在场。”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会的,我跟韵姐姐乃是最亲密的闺中密友,区区一本曲谱她一定不会吝啬的,是不是只要韵姐姐同意了我就能去观看了。”

“啊!这个你说的这个箫啊!”

闻人云舒脸色疑惑:““还有别的乐器吗?”

“没了没了,随时欢迎登门,不过你的镜子我还是要赔偿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意外之喜,不但可以学习乐曲还能得到铜镜,闻人云舒兴奋的点了点头。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柳明志一边往下走,一边吟诵着金老爷子的结尾诗句,惊醒了还在痴迷于笑傲江湖余韵的众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人已经结束了弹奏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柳明志冲着对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万阳报了一拳朗声道:“万兄,柳某的一曲笑傲江湖如何?可比的上万兄的高山流水,若是让他人评价胜负,金国使团人单力薄未免显得我龙国以多欺少,不如咱们二人互相点评一下对方的琴艺如何?”

万阳虽然不愿,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真让双方士子点评,纵然走不少公正无私的存在,但是理智上未免还是有些偏向于自己人的。

看了看对面江南士子庞大的群体,再看看这边稀疏的二十人万阳点点头:“公平。”

“既然如此,柳某不才先行点评一下万兄的琴曲。”

柳明志重新走回到了台中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在场的有不少的琴艺大家,柳某献丑了,若是点评的不对还请诸位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一笑而过便好了。”

“众所周知的精髓便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此曲流传于伯牙,子期两位先贤,能传颂千年之久不可否认此曲的质量,柳某也不敢自认为笑傲江湖曲一定胜多高山流水多少,但是品曲一听其声,二闻其乐,三品其韵。柳某不敢否认万兄的琴艺,衷心的的说绝对是大家风范,少有人能将的惊涛骇浪高山仰止的琴韵展现的如此淋漓致尽,但是”

万阳心神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选错了曲目,可是君子出口无戏言,说弹奏怎么可能现场变卦。

“万兄的琴艺不可否认,但是万兄的却只有其神形,失了其意蕴,琴音中高傲,清冷,孤寂,没有丝毫对知音倾诉的感情,论琴艺上乘,论曲目下乘,万兄不知道柳某的点评中肯否?”

“柳解元说的不错,我说怎么感觉少点什么哪?原来是缺少知音。”

“先前过于震惊万阳的琴艺,竟然忽略了的根本,看来这一场又是稳胜了。”

柳明志眼睛深深的看着万阳一动不动,万阳几欲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统领,你没事吧?”

“统领,输赢不过是常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金国使团的众位士子看着落寞的万阳不由的安慰起来。

颜玉看着落寞的万阳嘴角掀起一丝斜笑:“你也有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哪!”

万阳狠狠的瞪了一眼颜玉:“不用你管。”

万阳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大少:“在下认输,不过在下输在了选择曲目之上,并非输在了琴艺之上,是故,万某口服心不服。”

嘿,还真是心高气傲的家伙,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万兄,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借口,你杀了人之后才反应过来杀错人了,那个人还能活过来吗?”

万阳脸色涨红哑口无言,心里怒骂柳明志这个家伙果然无耻,不但得势不饶人,竟然还如此的落井下石。

“还有六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棋道对决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起到对弈胜出的一方应该是我们金国使团。”

柳明志眼睛一缩,难道这边有人将大棋盘上的光点事情泄露出去了,若是比赛过后鹿鸣宴结束柳明志还可以来个一推二四六死不认账,可是竟然被当场抓住了作弊。

江南士子方阵也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秦斌脸色一暗,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咄咄逼人的万阳。

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担忧的互相看了看,莫非真的出现了告密者不成?

唯有李玉刚闻人政两个老狐狸眼睛微微眯着不屑的轻笑起来。

准备回首想要看一下金陵士子的柳大少穆然一愣,好啊,竟然敢诈小爷。

随意的一瞥,果然万阳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若是自己心虚的转身去看后方的士子,那才是真的露馅了。

好一招歹毒的离间计啊,若是被证实了作弊,只怕金陵的众位士子肯定会相互猜忌是不是身边的某人将秦斌作弊棋道的事情告知金国人,肯定会互相防范,最终自乱阵脚。

“哈哈万兄在说些什么?柳某完全听不懂啊,上场的比赛怎么了?柳某一直在哪里端坐,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哪?虽然柳某在江南的风评不是太好,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诬陷我的人品的,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我柳明志三岁习文,六岁习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人赐称号江南小神童,为人乐善好施,气度文质彬彬,举止风流倜傥,有江南第一大好人的称号。”

众人面色怪异盯着站在台中不要脸皮自吹自擂的柳大少,这些话我们就信两个字,风流,而且是风流成性。

至于好人,你丫的要是跟好人沾边,全江南就没有坏人了。

齐润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低哼了两声,自从齐韵柳明志二人定下婚事之后他可没少打听柳大少的为人,先前还只是有所耳闻,见到了纸上记录的一切才知道什么叫丫的无恶不作,作恶多端。

虽然说不上杀人放火,但是跟好人也沾不上边。

虽然后来逐渐改变了不少,不再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是仅仅那不着调的性子就够呛的。

万阳也是无语,自夸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如此臭不要脸的绝对没有,亘古未闻。

闻人云舒捅了捅莺儿纤细的腰肢:“你家少爷是这样的人吗?”

莺儿仰头回想了一下狠狠的点头:“少爷是最好最好的人。”

闻人云舒一脸纠结想起了在山上差点将自己气个半死的柳大少:“除了今日弹琴还行我没发现他哪里像个好人啊?”

“少爷真的是好人,不过云舒姐姐你的箫吹的可真好。”莺儿一脸的羡慕之色。

闻人云舒轻然一笑:“想学吗?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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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我又想你了

“在下说的什么柳兄心中自然明白,何必装模作样,大龙自诩君子坦荡荡,莫非坐了不敢承认吗?”万阳还是有些不甘心,开始使出了激将法。

这招对于别人或者还有些作用,古人最终声誉,常有舍生取义的人存在,比如差点自刎的秦斌便是如此。

为护国威而失德行,唯有一死方能心安。

偏偏柳大少是这么一个异类,经历了后世那么多的风浪,区区名誉的小小激将法在柳明志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你说任你说,我活我自活。

“万兄说的意思柳某还是不明白棋道对决是秦兄与贵方万兄二人的博弈,我们所有人都在场外观看,柳某一没有指手画脚二没有言辞相助,万兄可不要诽谤柳某的人品。”

“你”

“如果凭空猜测便断言一个人是否行为不端,柳某倒要说了,万安坪万兄后面步步紧逼黑棋绞杀,柳某说是万兄你暗中操作你心中作何感想。”

论狡辩万阳根本不是柳明志的对手,况且万阳确实没有证据,否则也不会在此跟柳明志啰啰嗦嗦的做这些口舌之争了。

“人在做,天在看,柳兄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柳某的安危不用万兄担忧,管好自己就行了。”

万阳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端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柳明志淡笑着示意一旁的差役:“有劳大哥了。”

“八大雅事比试第二场,大龙士子柳明志获胜。”

这次不比棋道对决,差役宣布之后金国士子各个击掌相庆,这次胜的光明正大,激动人心。

高台之上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轻笑了起来,连胜两场可是大大鼓舞了士气啊,此消彼长,金国使团这边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闻人政轻轻咦了一声,侧头向着贡院的房顶上看去,露出了一丝轻微的好奇。

扛棺匠宋终神色寂寥的看着贡院场地上欢呼的人群轻抚一旁的棺身:“别人琴瑟和鸣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清风徐来,房顶之上的一人一棺消失的无影无踪,守门的衙役探头古怪的看着大门的房顶:“周哥,我明明听到上面有声音的。”

“肯定是迷糊了,别瞎猜了。”

一个衙役疑惑的摸着头嘀咕道:“明明有瓦砾响动的声音啊。”

金陵城外,三千里莺歌燕舞,三千座小桥流水人家,三千里花红柳绿,遍布秦淮河岸。

正是一年好风景,正如柳大少所说,金陵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不出来看看未免有些可惜了。

百里秦淮河在艳阳的笼罩之下波光粼粼,渔舟来回在河面穿梭,秋水降汛,经过一年的生长,这个时期的鱼最肥了。

从上游带来而来大量的鲑鱼,渔夫们摩拳擦掌了半季等得就是这旬月的丰收时节。

一个紫袍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石棺旁若无人的游荡在秦淮河岸,不少人都远远的躲开,忌讳的看着紫袍人身上的石棺。

宋终扛着石棺瞭望着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艳阳高照,有的画舫之中竟然还燃烧着红红的蜡烛,清辉晦明晦暗,不时传来女子抒情清唱的小调。

离别歌女泪,皎洁并蒂莲。

清涟翻河床,不绝情绵绵。

蹉跎山无意,徘徊河水间。

月有圆缺日,人有聚散时。

生当与君去,死亦梦魂牵。

一口酒一句诗,宋终看着画舫恬静的笑了起来。任谁都无法想象恬静一词会用到一个扛着棺材的汉子身上,但是宋终笑的真的很恬静。

画舫传来的小调清丽上口,仿佛也被这秦淮河的美景所感染,幽怨的歌声,离别的仇恨也越发的凄美起来,歌声乘风飘散与天地之间,荡然无踪。

“好风景,好歌声,好曲调,能得此两大美景,不枉做回江南人。”

金陵如此繁华的地段,亦有许多人迹罕至的深山老年,寂静幽谷未曾有人踏足。

一座无名的山上,四面是秦淮河河水绕山而过,从山顶望去可以望得到两岸人烟,山顶仿佛一个幽冥场所。

没有登过山顶人却从来不知道,山上有一座荒废的小宅子,很难想到如此陡峭的山壁的山顶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座小宅子,小宅子古色古香,纵然已经荒废了也可以看出这座小宅子是怎样的清净怡人。

宅子都为百花芬芳,秋季的到来似乎对它们没有一点的影响,依旧盛开的光彩耀人,夺人耳目。

轰然,一座石棺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寂静的山顶之上,荡起了层层尘土。

石棺落地,棺盖自动滑开。

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没错,就是色彩斑斓,在代表死亡的棺材里飞出一群五彩斑斓色彩缤纷的蝴蝶。

眼下可是秋天了,江南纵然不是很冷,可是按道理来说蝴蝶也该结茧过冬了,来年四五月的时候才会破茧成蝶展现其美丽的身姿。

似乎天性所至,蝴蝶从棺材里飞出之后便径直飞向百花之中翩翩起舞。

宋终的身形飘然而至落在了石棺之上,看着在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满足。

百花中一座孤坟耸立其中,宋终背着手轻轻的走到前方进京注视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扛了十年,苦了十年。蝴蝶,我又想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大人物

“师兄,你太厉害了,不但会谱曲还会作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怪异的乐曲,虽然新奇,但是却动人心弦,小弟想用不了多久一定会风靡江南,师兄你算是开了一代先河啊。可为人师。”

刚一坐下的柳明志就迎接了胡军兴奋的恭维,不能说是恭维,应该说在场的众人真的被这开朗奇异的乐曲征服了。

纵然是对手万阳虽然说着口服心不服也不得不佩服柳明志竟然能作出这等曲目。

怪异却又激动人心。

柳明志迎接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人会比自己清楚,什么开了一代先河可为人师,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当然柳明志不会扯着嗓子到处去吆喝这是自己抄袭了黄大师的作品,有时候一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个脸面嘛!

跪坐在万阳左侧的一个士子微微侧身:“统领,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绝非传闻之中的那样,不堪大用,小的有些看不透此人,他仿佛就像一个笼罩迷雾的人,越看就陷的越深。”

万阳眼神翻转琢磨了一会:“白仁,以你之见接下来咱们要以何为题?”

白仁沉思了一下:“统领,小的不敢做主,还是有统领拿主意吧。”

万阳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王子,在下听闻你与这柳大公子可是朋友,不知道你对此人如何评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利用你们之间的友谊做什么勾当,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能说说吗?”

本来尚且懒散的呼延玉瞳孔一缩,自己与柳明志成为朋友的事情仅仅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相当的隐秘,柳府可不是什么不问自来的好汉随意踏足的地方,这一点呼延玉是深有体会。

看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府邸竟然有种进入了虎口的感觉,仿佛随时会成为其中的一块食物,那日凉亭中互为兄弟的事情除了服侍的柳府下人根本无人知晓,这万阳是如何知晓的?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颜玉,呼延玉心中便直当否定了,这件事情颜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与突厥部落的二王子成为好朋友,传扬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个私通外族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呼延部落处理私通外族的叛徒可是要五马分尸的,虽然不清楚大龙朝的律例,想来只会更为严苛。

那些张口闭口之乎者也的儒生可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呼延玉再次对万阳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能够令普贤院心高气傲的士子俯首帖耳,与金国长公主斗嘴调侃,而且知道自己与柳兄弟成为朋友的事情,处在呼延玉这个位置之上他明白普通人绝对没有这种本事。

询问颜玉的时候她只告诉了自己三个字:“大人物。”

能被金国长公主称为大人物的身份,莫非呼延玉心中一紧,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

收敛心神呼延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从呼延玉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万阳神色有些不愉:“怎么?以王子的身份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和稀泥般的玩笑话语?”

“万兄说笑了,呼延玉绝对没有和稀泥而是很诚恳的做出评价,柳兄弟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万兄只要和他多打交道就会发现呼延玉说的很中肯。”

“颜玉,既然你的夫君不愿意评价,似乎你也与此人打过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颜玉嗤笑一声看着万阳:“怎么?你不是自诩手眼通天吗?区区一个纨绔子弟都调查不清楚了?”

万阳神色阴冷:“好一个夫唱妇随,但是有一点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金国与草原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们如此袒护一个敌对的人就不怕掀起金国与草原的矛盾吗?”

颜玉轻轻一笑:“三足鼎立不过是好听的说法,两只幼虎才能与一条猛龙持平,你该比我清楚吧!”

“颜玉,不要忘了你是金国的长公主,你身体里流着完颜皇室的血脉,你纵然不能帮助金国也不该与金国为敌。”

“金国的长公主早就死了,现在只有呼延王妃颜玉,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啊!”

看着争吵的二人呼延玉抬头望天,没有丝毫帮助自己娘子的意思。

“统领,还是先定下比试的题目吧,咱们已经连输了两场,必须找一个翻盘的题目。”

万阳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二十名金国士子一眼:“你们都是金国赫赫有名的才子,竟然连输了两场,朝廷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诸位金国士子低下头不敢反驳,不过个个想法竟然是异口同声,统领你自己还输了一场哪!

不过没有人敢去说出这句话触及万阳的霉头。

“统领,以属下看龙国连胜两场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上场的对手分别是秋闱科举高中的解元与亚元,能取得这等名次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是其他人并不一定有此二人这样的才学,不如咱们定下一个规矩。”

万阳神色一亮:“你是说?”

“想必统领明白了属下的意思,一人只允许比试一场,秦斌柳明志二人不得再次登台比试!”

“以往似乎并无这样的规矩,我记的上一届比试有龙国国子监学子连胜三场的事情,亦有我金国士子连胜三场的事情。”

白仁扣弄着手中的扳指:“可是他们也没有说不能定下这样的规矩啊,统领方才也看到了,江南亚元秦斌的棋艺与安坪兄不过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已,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反败为胜,可是有一点可以比较出来,我方士子的八雅皆是与安坪兄不相上下,他们嘛?就不好说了!”

不得不说白仁的计策很阴毒,秦斌身为亚元的才学才与万安坪斗了个势均力敌,剩下的江南士子跟金国这些有备而来的人相比如何显而易见。

“好,便以你之言试上一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平比试想来龙国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统领英明。”

“秦兄,你看金国的人嘀嘀咕咕说了这么久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我感觉要坏!”

“柳兄,你说的不错,他们谈论之间眼神似有似无的在你我二人身上徘徊,肯定在密谋着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人心难测

“江南士子才学斐然闻名大江南北,晚辈虽然是金国之人亦对诸位兄台佩服之至,能高中上榜者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在此在下先行向诸位兄台道一声喜。”

江南上百士子虽然不清楚万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万阳行礼恭贺自然也要恭恭敬敬的回礼,士子之风,礼节之辈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唯有柳明志少数人脸色怪异,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了万阳的意思,这是要将众人捧到一个高高的位置啊。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耗子哭猫假慈悲,万阳陡然将先前的剑拔弩张掩盖的荡然无存,转而恭维起了众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万阳看着纷纷回应的江南士子邪魅的一笑:“诸位兄台今日能高坐贡院之内,肯定皆是一方名士,在下此次率领金国使团远赴龙国就是想向诸多士子讨教一二,历来金国与大龙比试皆是一人多阵,败则换人,许多名士竟然连上场的机会有没有,将扬名天下的机会擦身而过,在下实在痛心,是故,为了顾全诸位兄台的颜面,在下提议,诸位兄台可任意挑选普贤院的众人进行剩下六雅比试,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诸位兄台是浪得虚名之辈,同样给金国士子一个讨教的机会,诸位以为如何?”

万阳根本没有请教齐润与赵丰收两位前辈,直接对着江南诸位士子煽风点火。

不得不说万阳的计策成功了,亦或者说他对人心的掌控相当明了。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在场的众人读书应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名扬天下吗?

历来两国对阵,都是挑选那些名次高的的士子进行比试而十名之外乃至五十名之外的学子只不过是当一场看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排名落后的士子心里并不是多么服气柳明志这些人的,只不过认为自己遇到的题目是自己不擅长的而已,因此才名次落后。

这也是一种不服输的心里,同样都是榜上有名,为什么有事情我就要让着你,有扬名天下的机会也要让给你。

对阵金国普贤院的士子,无论输赢都会被传扬出去,只不过是美名与恶名的区别罢了。

所以万阳的话说完之后上百名的高中士子纷纷骚乱起来,互相闲聊了起来,探讨着其中的利弊。

高台之上的齐润与赵丰收齐齐色变,他们同样看出了万阳的计谋多么歹毒了。

秦斌勉强是金国二十士子之一势均力敌的对手之一,其他人还真不好说。

同样的道理,金国普贤院之中只有二十名士子吗?不是,这二十名士子同样是矮子里面拔高个挑选出来的良才。

以普贤院前二十的士子对阵江南榜上有名的士子,无异于是田忌赛马,上乘取胜。

“此人小小年纪倒是会煽动人心啊!”

“齐大人,下官看此时不妙,下面的这些学子明显意动了,而且万阳说的有理有据,咱们纵然阻拦也于事无补,反而落下个打压后进士子的名声。”

齐润无奈的挥挥衣袖:“糊涂,这些人真是糊涂,年少轻狂,他们以为金国选出来迎战的二十人都是俗人吗?”

“大人,怎么办?此事已经无法压制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你我二人只要敢下令压制肯定会引起哗变,下面在座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学子了,他们是高中举人,有资格参加廷议的举人,若是引起了哗变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真的有他们随意上场,前十名的几位学子倒还好说,有的一拼之力,若是吊车尾的这些学子上场那不是去给金国士子送名次的吗?今日大比若是败了丢了朝廷的颜面咱们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齐润看着谈论越来越激烈的江南上百士子眉头紧皱冲着下位的柳明志招招手:“志儿,你上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柳明志也不敢迟疑直接走上了高台:“岳父大人,赵大人,这姓万的明显就是以攻为守,挑起在座诸位同窗不甘于人后的心里,很明了他成功了。”

柳明志扭头看着已经有跃跃欲试的士子想要登台,直接下定断言万阳的计谋成功了。

眼看着柳明志登台跟齐润赵丰收低声合计万阳却视而不见一样的自行站在那里看着柳明志的身影:“姓柳的,任你有驱狼吞虎之计,可是你胜的过人心吗?”

赵丰收凝神看着下面的诸多学子:“咱们已经连胜两场了,只要再剩下三场便是大局已定,再不济剩下两场平手也不至于失了朝廷的尊严,柳解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柳明志微微沉思:“若是胡军,李培超,林扬明,齐良几位兄台上场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而然并非晚辈想要弱了己方的士气,仅凭后方那些兄台登场的话,败局已定,金国普贤院的众位士子绝对不是乌合之众,反而皆是精锐,可是两位大人也看见了,眼下已经控制不住了。最麻烦的便在于此,若是指名道姓令胡军几位兄台上场对垒肯定会引起其余士子的逆反心理,晚辈也无可奈何。”

“一百多士子又不能全部上台,只能选出六人对阵,抽个签决定不就行了,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稍微动点手脚对你们能有多难?啰里啰嗦个没完!”李玉刚眼睛微眯着伸了个懒腰语气不耐的说道。

三人眼睛一亮,纷纷侧目看着一旁高坐仿若路人的李玉刚,心照不宣的想起了一个词,老狐狸。

也是,一百多人只能有六人上场,让谁上场都是不公平,那就来点公平的,抽签决定谁来登场,公平合理。

你离间人心,我们就集合人心,看谁计策更胜一筹,抽签嘛,稍微来点暗箱操作的事情而已,还真就算不上什么难事。

似乎商量好了结果,江南众多士子纷纷冲着齐润赵丰收二人行礼:“启禀大人,吾等皆愿为国争威,请大人恩许。”

柳明志也不好接着待在上面,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缓缓走到万阳身边直直的看着他:“你心真毒!”

万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了指江南的诸位士子:“柳兄,人患寡而不患均,不是在下心毒,而是他们心贪,若是他们全是一心为公之辈,在下这点小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之道而已。”

柳明志也是瞥了一眼已经着迷与名扬天下念头中的诸多士子:“你的阳谋真的很厉害,也很懂把握人心,但是我们龙国有句老话,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习惯所至,柳大少也不能免俗的从袖口取出一把折扇潇洒的打开扇了起来。

万阳眼眸一亮看着柳大少手中的折扇:“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第一百二十二章秘密

贡院之内好在守护贡院安危的衙役众多,抽签的纸条也不需要细细准备,上台参加比试的纸条之上画一个圆圈便是,其余的则是点上一个墨点。

齐润等一干衙役从贡院卷宗室出来之后一个衙役便抱着准备好的木箱走上高台。

赵丰收站在一旁扫视了一下众人,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诸位学子,木箱之内纸条数目与诸位在场学子的数目相同,上面画有圆圈以及墨点两种纸条,抽中圆圈的学子则代表江南诸位士子参加其余六雅大比,与金国诸位士子一较高下,望你们一举取胜扬我大龙国威。”

“齐大人圣明,赵大人圣明。”诸多士子恭维的声音响彻贡院内外。

本来面色无异的赵丰收听到赵大人圣明几个字反而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一种心虚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轻轻咳嗽了两声赵丰收示意衙役抱着木箱下去:“抽签开始!”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丰收,见其对着自己点头示意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六人纵然不能全部取胜,只要能剩下三场便可以直接取胜,加上前面的两场胜利八雅大比便可以说是胜利在望了。

“几位兄台,全靠你们了!祖国咳咳朝廷和江南的百姓都看着你们哪,等着你们凯旋而归的好消息。”

李培超几人面色有些窘迫的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皆赖于柳大少的话说的太过吓人,什么跟什么朝廷跟全江南的百姓都看着我们凯旋而归的的消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好不好啦。

再说了凯旋而归那是上战场胜利归来的消息,我们只不过是比试一下诗酒花茶这些雅事而已用不用说的这么严峻。

看着几人的神色柳大少叹了口气,脸皮这么薄怎么能当官哪?将来怎么能够走上主政一方道路哪?

要知道当官不腹黑可是会被那些心黑家伙吞的尸骨无存,虽然柳大少没有当官的经验,但是清宫剧那些电视剧可没少看,那些官员是绝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岳父齐润,能从一介白衣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屁股干净的了吗?干净不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时候无论多么清正的官员不得干点昧着良心的事情,没办法,世道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还不是没有食物鱼生存不下去。

官场亦是这个道理,没点后台想要当个清流,别的不说,同僚排挤都能挤死你。

这还不说,若是脸皮太薄的话,你连自己的属下都镇不住,碍于脸面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大人,私下里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所以说啊,做人得黑,这点老头子就做的非常完美,否则江南柳家这块肥肉早晚都是别人粘板之上的鱼肉。

为了避免这些江南士子起疑,抽签的顺序从最后一个士子开始逐渐往前抽取,每个拿到纸条的事情全部脸色沮丧,互相打量着周围的某个同窗是否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纸条。

李培超六人面色各异的从纸箱顶部揭下一张纸条然后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无一例外但凡被柳大少打过招呼的几人手中都有一张画着圆圈的纸条。

见到捧着木箱的差役回到高台之上,赵丰收清了清嗓子:“抽到画有圆圈的学子自主走上擂台等候金国士子迎战剩余六雅。”

六人起身之后再次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会这样,上天未免对他们太过眷顾了一些吧,不但秋闱占据了前十名的成绩,还抽到了扬名天下的签条。”

“会不会其中另有蹊跷,为什么抽到上场纸条的人全是十名之内的士子,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错,会不会是两位大人从中作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恰巧是他们几位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签条。”

“应该不会吧,毕竟抽签的顺序是从咱们这边开始先抽的,也许真的是他们的运气太好了一些,只能怜叹我等时运不济罢了。”

“或许是吧,齐大人的风评向来不错,而且这些年在金陵为官多有建树,为百姓所称道,他应该不会自毁名声做出这等有辱声誉的事情来。”

“事无绝对,齐大人纵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清誉的事情,赵大人哪?他可是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为了立功难免不会如此。”

“明公淮南王可也在高台之上那,以明公的声威想必不会看着赵大人胡来吧?”

这些人突自不知,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恰恰是他们口中的明公在一旁出谋划策,出谋划策或许说不上这么严重,但是指点几分点醒了几人还是无法反驳的。

大罪算不上,顶多算一个罪魁祸首吧。

看着江南士子站出来的几人,万阳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他岂会看不出来事有蹊跷,可是没有证据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反而会落个无事生非的名声。

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他是认定了是柳大少这家伙坏了自己的谋划。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不讲理,只会将罪责怪到别人的身上,若非自己先行算计别人,又岂会被别人算计。

看着神色不甘坐在位子上的万阳颜玉略带调侃的看着万阳:“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的感觉了吧,有时候啊这人就得出来常走走转转,免得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时间久了很容易狂妄自大,你跟柳公子倒是很不错的对手,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与别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了。”

颜玉没有丝毫安危万阳的意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调侃起了有些挫败的万阳。

呼延玉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针锋相对?不然,我看是眉目传情才对。”

颜玉疑惑的扭头看着呼延玉:“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啊,可能是我的肚子在响,你听错了吧!”

万阳深吸了几口气:“白仁,你最擅长花草培育,便以花为题登台对阵江南的这些士子吧。”

白仁点点头径直走了出来:“金国士子白仁拜见诸公,诸位兄台有礼了,白仁不才,善于花草,便以诗酒花茶之中的花为题目,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一番?”

李培超六人互相瞩目,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胡军的身上,胡军先前便说过,在当阳书院恩师时长让其培养花草,他对花草亦有一番心得,以花为题的比试唯有胡军登台最为合适不过。

胡军也不推辞,清了清衣袍端自走上擂台看着白仁行了一礼:“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见过白兄,白兄以花为题便有小弟来讨教一番,不知白兄想怎么比较?”

“原来是当阳书院的高徒,白某素闻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博闻强记,皆是见多识广之辈,白某不才,最近偶得一棵奇苗,见猎心喜便移植家中小心呵护,天见可怜,在白某的精心照料之下这株奇花并未因为陡然改变生长地点而枯亡,适逢其会今年两国大比恰巧以诗酒花茶为题,白某只好将这株奇花带在身旁。”

“哦?如此说来白兄是想以口中的这株奇花为题了?”

“不错,方才白某说了,尝闻当阳书院学子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只要胡兄能够说出这朵花的名字以及习性便算胡兄胜了,反之则算白某胜了,如何?”

白仁说完江南士子这边众人色变,暗骂白仁无耻,要知道天下何其之大,数目花草数目何其繁多,有些人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辨识天下所有的花草名称,而大龙江南之地与金国龙城之地相差几千里之遥,很多人半生连龙国北疆都未曾去过,又怎么能认出金国花草的名称。

况且白仁方才也说了,这株花草乃是偶得,谁知道偶得是不是在金国所得,仅凭一株花就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无异于难如登天。

胡军也是面色担忧,他也明白了其中的艰难,可是已经登台,是非成败也只有见过这株白仁口中的奇花之后才可以有了定论。

秦斌脸色苦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白兄此次对阵是怕情况不妙啊,天地之大,安能辨识万物。”

柳明志也知道这道题目的难处,在古代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纵然是自己国内的物种都无法认全,更何况说是他国之人口中的奇花了,别说胡军,纵然是生在后世二十多年的柳明志在信息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敢说能认出全部花草的名字。

而且古代的称呼未必与现代的称呼一模一样,默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军来回踱步了几下静静地看着白仁:“若是我认出这株奇花的名字,而你又不承认又当如何?在场的众人也无法言说谁对谁错。”

白仁似乎早有准备,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举了起来:“此时简单,白某已经将这株奇花的名称写在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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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上,现在便可以将纸条放在桌上,等胡兄说出了这株花草的名称打开对比一下,纵然是白某想要狡辩也无可奈何,且白某以性命担保,纸上的名称绝对真实,若是有假愿当场自刎而死,有诸位前辈以及兄台为证,白某说一不二。”

说完之后白仁将纸条放在桌子上面平静的看着胡军。

胡军咬了咬牙:“将花取上来吧!”

白仁径直的拍了拍几下手掌,马上便有一个下人捧着一盆白布罩着的盆栽走了上来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子上面退了下去。

“胡兄,请观赏。”

胡军伸出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揭去盆栽之上的白布。

恩?胡军冷冷的看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白仁口中的奇花一阵惊异,怎么会是?

只见花盆之中几朵艳丽的花朵正开的异常旺盛,随着贡院之内的微风轻轻的晃动着,展现着其最优美的一面。

胡军的面色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上了一股子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白仁嘴角微扬起来。

白仁见到胡军由阴转晴的神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莫非胡军真的知道这是什么花不成。

随即白仁心里立马否认起来,胡军可是江南书院的学子,在这个年龄近乎从未到过边塞,更不要说更远的突厥了草原而了,这株花还是自己奉旨送颜玉长公主下嫁呼延部落时发现的花朵,根据当地人的介绍才知道这株花的名称,金露梅。

大龙朝平时自诩天朝上国,从来不愿意去草原这等他们认为的蛮荒之地,怎么会认识草原出产的花朵,纵然有经商的商贾到过草原,可是他们这些商人是奔着挣钱贩卖牛羊的目的去的,想来不会对生长在地上的花草感兴趣,莫非胡军在故意乱我心神?

柳明志看见桌子上盆栽中的花也是一亮,竟然是狼毒花,亦或者藏族同胞口中的格桑花。随即心里担忧起来,自己能认出格桑花是因为后世网络发达以及有同学是藏族的同胞,可是胡军哪?

后世的藏族可是眼下大龙朝口中的西域之地,仅靠牛马出行很少有人会将足迹行至那么远的地方。

胡军眯着眼看着有些心神不宁的白仁:“白兄,你确定只要我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这局比试就算我胜利了?”

白仁纵然心里担忧也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道:“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胡兄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白某便认输。”

胡军围着金露梅转了两圈:“金露梅,产自西域,突厥之地亦有此花生长,西域之人以格桑花称呼其名,格桑花在西域人的口中有幸福美满的含义,此花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风雨越是狂胜,它越是坚挺翠绿,阳光越是强烈,此花越是灿烂,虽然突厥之地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在西域之地此花遍地生根,根本算不上白兄口中的奇花之称,只不过在龙国与江南之地未曾出现罢了。”

说完胡军取过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果然纸张之上写着三个字金露梅。

胡军雅然一笑:“白兄?如何?”

白仁蹉跎的退了几步,面色难堪:“不可能,江南士子如此文弱,怎么可能身赴万里之外的草原,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正是应了白兄的那句话吗?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认识金露梅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胡军凑到了白仁耳边轻声说道:“我自登台一直以当阳书院学子自称,而非江南士子。”

白仁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胡军:“你”

胡军微微摇头转身看着高台上的齐润二人:“晚辈胡军参见两位大人,根据规矩晚辈胜了此场。”

“好,不愧是第三名的经魁举人,果然是文采斐然,鹿鸣宴结束之后本官定有重伤。”

“多谢大人!”

齐润二人脸色喜不自胜,又胜了一局,连胜三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金国使团想要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

有人高兴有人愁,白仁心有不甘的回到原位:“统领,属下属下没想到”

万阳淡淡的看了一眼白仁:“恕你无罪,谁也没有想到偏居一隅之地的江南士子江南会认识万里之外的花草,回位吧。”

白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敢去看万阳的神色:“多谢统领宽宏大量。”

呼延玉平静的看着胡军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颜玉古怪的看着呼延玉:“夫君,莫非你认识刚才台上的那位公子不成?”

呼延玉一愣马上摇头:“不认识,就是感叹此人竟然认识我突厥部落的花草,好奇而已。”

颜玉低下头瞄着胡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兄恭喜恭喜,又替我朝胜了一局,可喜可贺啊!”

迎接着众人的恭迎胡军一一颔首示意:“恰逢其会听说过这株花草的名称而已,只能说胜的很侥幸,接下来的对决就有劳诸位兄台了。”

胡军坐回原位:“师兄,不知你是否认识那株花草?”

柳明志眉头一挑摇摇头:“不认识,还是兄弟你见多识广。”

说完之后柳明志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一旁的胡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秦斌将信将疑的轻声在柳明志身旁嘀咕:“柳兄,方才胡兄揭开白布的时候你见到那株花草之后眼睛明显一亮,你当真不知那株花的名称?”

柳明志玩味的瞥了秦斌一眼,暗道秦斌当真是观察入微,竟然看到了自己转瞬即逝的神色。

柳明志依旧摇摇头:“我只是震惊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如此艳丽的花草而已,当真不知道它的名称。”

秦斌见柳明志神色无异,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八雅比试第三场,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获胜。”

赵丰收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李培超五人:“下面将有江南士子登台出题,那位学子愿意身先士卒?”

几人相视一眼,李培超走了出来:“晚辈当阳书院李培超不才,愿意上台以画为题对弈金国使团,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

“金国桂步尔愿意向李兄讨教一二。”

看着有一场即将开始的比试柳明志心中没有丝毫动荡,转身看向了不远处斜靠在墙上的闻人政。

可是闻人政的双眸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有秘密是人之常情,可是太深了就会让人恐惧,心里不安,不好,真不好!”

ps:一顶三的大章,晚上尽量再来一更

第二百二十三章君子之风

“善画者至善至美,胸中有丘壑,眼中藏世界,包罗万象,挥笔写乾坤,泼墨撒意境李培超不才,不知桂兄想要怎么比试?”

李培超不谦不卑的站在擂台上看着慢慢登上高台的桂步尔。

只是李培超神色疑虑的看着一拐一拐慢慢走上擂台的桂步尔,竟然是个有腿疾的人。李培超马上收敛自己的神色,变得波澜不惊起来,丝毫没有关注桂步尔右腿的问题。

桂步尔立定之后淡然的看着李培超:“金国士子桂步尔有礼了,见过李兄,李兄不会嫌弃桂步尔一个瘸子登台与你比试,堕了李兄的名头吧?”

桂步尔一身青袍,自称瘸子,没有丝毫的隐晦之意,坦荡荡的承认自己是个瘸子,有些潇洒却又有一些落寞之意。

李培超神色无异:“天若弃之,吾辈当自强,区区腿疾掩盖不了胸怀大志之人的万丈光芒。”

桂步尔平静无波的面色露出了一丝的温和:“若非今日需要比试,桂步尔一定会请李兄喝上一杯,人生难得一知己,此次江南之行能得遇李兄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平生幸事,可惜了。”

“有缘相遇,谈何可惜,此次大比,无论输赢,金陵城中任何一家酒楼李培超随时扫榻以待,期待桂兄大驾光临。”

桂步尔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培超:“李兄此言当真?”

李培超伸出右手放在二人之间:“君子一言。”

桂步尔拐着脚步上前将手掌紧紧握住李培超的手中:“快马一鞭!”

李培超二人走到衙役准备好的桌案前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画卷笔墨没有丝毫问题相视一笑,像基至交好友一样紧紧的对视。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李培超便以此为题,你我兄弟二人各自泼墨一幅山水画如何?不知桂兄擅长山水否?”

此次出题本就是李培超决定,可是李培超竟然放弃了主动权寻询问对手擅长的画作,于公来说李培超无愧君子之风,于私来说李培超便有些不负责任了。

对于耳边那些指指点点自己竟然让步于桂步尔的风言风语李培超不屑一顾,或者说视若耳边之风,毫不在乎。

桂步尔神色越来越亮,看着李培超竟然畅快的笑了出来:“桂步尔自诩踏遍三山五岳,所识之人逾千人之多,能得君子风气者唯有李兄你一人,今日无论输赢,桂步尔都愿意将李兄视若至交好友,若有驱使,绝不言半个不字。不瞒李兄,桂步尔这双腿便是为求山水画真谛在贵国蜀地山川之时不慎跌落山崖所至,桂步尔山水画不说独步天下,在金国少有敌手,桂步尔不会因为中意李兄心胸而手下留情!”

“如此更好,桂兄,请!”

“李兄,请。”

二人各自选择了一张书案开始研墨,不再互相寒暄,心神全部放在了书案上的画卷之上。

同时研墨同时提笔,二人似乎有意较量,不时间画卷之上开始勾勒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曲线。

李培超自有在江南长大,所作画卷自然是与江南脱不了干系,只见李培超泼墨之下画卷之上高山耸立巍峨险峻,密林葱郁枝繁叶茂,流水潺潺若隐若现。

山体陡峭严峻,可攀着唯有山间猿猴,溪流蜿蜒,小舟高低隐现。

山之险,在于其容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坚挺孤傲的野草,密林之中似有豺狼虎豹隐藏其中,山峰变化多端形态各异。

水之美,如诗如画,河岸水草茂密,溪边碧柳参天,柳枝轻舞倒影河面,渔舟朦胧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几笔淡墨便勾勒出了一幅让人赞不绝口的意境。

桂步尔身为金国士子,画卷之上的画作竟然也是江南风景,情系于江南山水之间,无尽相思,山峭水美,炊烟袅袅。

小桥流水人家,古木参天,一持伞佳人在小桥之上俏目远望河面,河水悠悠清水莲蓉,醉人耳目。

河水清澈灵动,令人遐想河底有何珍宝,山峰彭拜雄厚,可是一佳人驻足,小桥流水的韵味将山水的意境压制的毫无出彩之处,却又点缀了山水的秀美。

李培超的山水画胜在险峻幽远,桂步尔的山水画胜在人间仙境。

二人落款之后同时吁气停笔。

“桂兄,根基稳健,佩服。”

“李兄也不差。”

“如何定输赢?”

“各自评价如何?”

“就以桂兄之意。”

二人相互换了一下位置,走到对方的书案之前。

李培超盯着桂步尔的画作沉思而了几个呼吸之间:“李培超输了!”

桂步尔看着李培超的山水画听到他的话毫不意外:“李兄可否心有不甘?”

李培超淡然的摇摇头:“李培超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我的画作太过于注重山水之意的本质,比起桂兄的反其道而行之以意境衬托山水差的不是半点,说句不敬的话,桂兄为求山水意境可弃安危与不顾,李培超自愧不如。”

李培超冲着高台之上的齐润二人行了一礼:“晚辈李培超有负两位大人的期望,请大人恕罪。”

齐润站了起来看着神色略有低沉的胡军轻抚胡须含笑道:“胜则不骄败则不馁,尽显我华夏礼仪之邦风范,何罪之有,回去吧!”

齐润虽然痛惜李培超竟然输给了金国使团的桂步尔,却也没有太过责备与他,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训斥了李培超只怕会给接下来出场的四位士子带来心理压力,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失败。

败也要败的心安理得,李培超恰恰如此,技不如人,毫无怨言。

“多谢大人。”

“李兄,小小比试不要放在心上,有朝一日你一定会超过桂步尔的,知耻而后勇,我们相信你。”

“是啊李兄,胜败不过兵家常事而已,我们已经连胜了三场,让他们一场也无妨,不然若是全赢了岂不是显得咱们江南士子不懂谦让之风!”

不少人安慰着落败归来的李培超。

同样也有人腹议李培超狂妄自大,明明可以决定比赛的规矩,偏偏要逞英雄学什么古贤人之风范,选择桂步尔擅长的山水画,将一场优势变成了劣势。

本就有些不服气李培超几人抽中签条,陡然因为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心中怨念更胜,只是碍于众人在场,且有李玉刚这位亲王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不过也少不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着李培超的不是。

李培超对耳边的议论之声不闻不问,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胡兄,秦兄,柳兄,让你们失望了。”

“哎,哪里话,只要李兄心安理得便好。”胡军安慰着李培超。

秦斌微微点头:“不错,所谓术业有专攻,其他方面李兄未必就会比桂步尔差上多少,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柳明志则是冲着李培超竖了个大拇指,平心而论虽然他不认同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国家大义当前还去保存什么所谓的君子之风,这不是腐儒嘛?不过他也佩服李培超的风骨,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需要柳大少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自然也需要李培超这样淳朴耿直的人,老祖宗不是也说了,正邪相对,阴阳结合才是大道。

不过佩服虽然佩服,柳明志却不会跟李培超这样的人打交道,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往往不容易交心,也非如此,起码不适合柳明志这样的人交心。

用一句比较明了的话来说,柳明志是现实主义者,李培超则是理想主义者,各有想法而已,不能成为一路人那就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道便是。

相反他更喜欢秦斌这样的人,心性正直却懂得变通,不会一根筋的对着自己的想法一条路走到底。

柳明志自己也恶毒的想了想,若是自己上台与桂步尔比试,肯定会与桂步尔不和,毕竟桂步尔与李培超是同样的人,以自己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肯定会与桂步尔有些争论。

若是平安无事还则罢了,若是起了纷争第一步肯定会先乱桂步尔心性。

你不是自称瘸子吗?

“那好,瘸子,不服跑两步!”直接杀人诛心。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也不会口无遮拦激怒桂步尔,设想的前提是敌我双方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下,不得已而为之。

柳明志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很清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为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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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的本性。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抱歉,这个世道不是如此,我亦没有那么伟大清高。

大雨之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比鬼还要高兴,柳明志想不通到底是为何缘故。

“第四场比试,金国士子桂步尔取胜。”

衙役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沉思,重新收拾心神注视着金国使团方向的举动。

“桂步尔,干的不错,回金国之后我必有重赏。”万阳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谢统领,棋逢对手,桂步尔亦是痛快,李培超将来虽然无法在仕途之上走到顶端,却必是一方大儒,此人心性绝对不适合官场之上勾心斗角的那一套,早晚会寄情于山水间之间之间的。”桂步尔不悲不喜的坐在那里评价者李培超。

万阳眼眸微微眯着:“哦?你这是在表明你的立场了?”

“统领明鉴,桂步尔一心扑在画作之上,无意与官场,可是若是为国尽忠处理,桂步尔绝无半个不字。”

“知道了,我以后再给你答复。”

“多谢统领开恩。”

第二百二十四章情之一字

“呵呵,天下英才为我所用,莫大的讽刺啊,普贤院内的士子都不愿意为你所用,还敢妄言收服天下英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颜玉似乎很喜欢看万阳出丑,总是不时的调侃着万阳。

万阳冷冷的瞪着颜玉:“颜玉,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才出嫁月余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了吗?不要以为你成了呼延部落的王妃我就不敢教训你了。”

颜玉神色不屑一顾:“我一直尊重你,可是当我知道你将我宫苑之中的丫鬟尽皆斩首并且派人去追杀了追杀那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一直疼我爱我的人竟然是如此冷血之辈。”

颜玉地话直接将万阳的身份道了出来,不言而喻,金国皇帝完颜婉言。

也只有完颜婉言金国女皇的身份才能令普贤院的众位心高气傲的士子心悦诚服,也只有完颜婉言敢将手中的折扇命名为万里江山镂玉扇。

听完颜玉的话万阳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的神色转瞬即逝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的呼延玉万阳轻声道:“颜玉,我都是为了你好,了凡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虚伪之徒罢了,你这样做对呼延王子不公平,你心里有别人就不该利用他的身份去达到你所谓天下和平的目的,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陷突厥诸族陷入水火之中。”

颜玉神色不变:“公平?我的好姐姐啊,呼延玉没有你想的那样淳朴仁厚,他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我与他之间不过是名义之上的夫妻了,他的目的只怕比我还要大,另外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自私的人,我为一己私欲将草原陷入战乱之中?姐姐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若不是你从中谋划,草原各族怎么会对龙国颍州不宣而战,若不是你煽动咄陆部向大龙寻求封王,意欲将草原诸族的仇恨引到大龙朝身上,又怎么会有柳明志的推恩令献世,说起将草原部落与大龙朝陷入战火纷扰之中的事情,姐姐你做的比我更过分吧!”

万阳语塞,脸色难堪:“我”

“还有,姐姐此番乔装打扮微服入江南仅仅只是为了两国之间的比试而已?诚然,你只是借着比试的名义想要看一看那个破坏你谋划的人是何面目,另外以你手下提督司的能力,想必早就将柳明志的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为何你还亲自前来,是打算将其欲除之而后快还是想将柳明志强掠去金国为你效力?区区几张绵薄加上大龙皇帝的几笔书写一个印章就将一场刀兵之争化解的无影无踪,将你欲消耗两国武力的谋划三言两语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像他这样的人,不知姐姐你心里是否发凉?”

万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颜玉,你变了,变得不通情理,不分是非,不晓黑白,我做这些无愧于心,我从来没有为了自己而谋划过什么东西,我是为了金国的利益,为了金国的百姓,我这样做是为了国家大义,我问心无愧,身为金国皇帝,为了治下百姓,我完颜婉言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的起金国的黎民百姓,扪心自问,完颜婉言没有做错!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己之私,陷两国百姓与刀兵之中,于情不公,于理不合,我谋划天下从不枉杀无辜,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冷血至极之辈。”

颜玉身躯一颤,神色凄凉的看着万阳:“姐姐,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你不懂,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懂的情爱的滋味,也许有一天你遇到了让你不顾一切去付出的男人你就会明白颜玉的痛苦。”

“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比二十年情意的骨肉亲情还要重要吗?颜玉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一母同胞,流着相同的血脉,背负着完颜家皇室血脉的人,姐姐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僧人会跟姐姐反目成仇,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将你牢牢的关在宫里,更后悔没有将那个僧人除去,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将那个和尚挫骨扬灰,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付出。”

“姐姐,你不要说了,你不懂,当你遇到了你想托付一生的男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不会,我永远不会,我在父皇驾崩之日便对天发誓,我完颜颜玉一定会将金国一统天下,绝不嫁人,这是我对父皇临终之前的交代,诺言!”

颜玉还想说什么,呼延玉的身影从贡院的茅房那边走来,沉沉的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万阳也发现了呼延玉的到来,收拾心神,面色重新变得清冷起来。

“彭欢,你最擅长饮酒,接下来便有你上台对阵江南士子。”

“是,统领。”

“晚辈金国士子彭欢见过诸位兄台,俗话说善酒者情逢知己,饮酒者心旷神怡,先有酒祖杜康酿酒出世,闻名天下,亦有杜康造酒醉刘伶的传闻与世。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刘伶饮杜康酒一醉三年,彭欢彭欢无酒不欢,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讨教。”

柳明志看到金国士子终于有人登台松了口气,方才万阳与颜玉二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长时间,柳明志认为他们二人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心里自然担忧。

只是这次比试的题目让人有些头大,以酒为题的题目可就多了,品酒,酿酒,喝酒都可以比试,就是不清楚彭欢会以什么为题目比试。若是比试喝酒的话,柳明志看着齐良四个人实在不像什么酒量高深之辈。

不过自己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齐良闫怀安四人互相看了看。

齐良年纪最小率先开口:“几位兄长,小弟家教甚严,不善饮酒,也不懂的品酒,三位兄长可有好酒之人?”

闫怀安点点头:“我倒是对酒有几分心得,可是酒量就不行了,若是彭欢比试喝酒酒量,我肯定不是对手,若是比品酒,我倒还可以较量三分。”

“如此闫兄就有劳你了,我们也是不善饮酒。”

闫怀安无奈的点点头,眼下非是自己不可了。

“江南士子闫怀安愿意讨教。”

第二百二十五章岳父也是爹

彭欢似乎永远都是笑眯眯的表情,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擅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往往最是危险。

喜怒哀乐不言于表,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哪怕他心中怒火万丈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表情,说不准那一句话就会触及对方的雷区。

彭欢手中把玩着一个碧玉酒杯笑嘻嘻的看着登台的闫怀安:“兄台也懂酒?”

闫怀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疾不徐:“略懂,不知彭兄想如何比试?”

彭欢缓缓在台上踱步徘徊:“饮酒一道先观酒水是否清冽,嗅其味是否香甜,其次饮其口感是否绵长,后回味其味是否纯正,再享受其质是否浓厚,最后美酒入腹体味其是否爽身醇和,闫兄以为彭某说的是对是错。”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品不同,其味不同,一酒一喝,一酒一品。”

“好,就依闫兄所言,咱们比试就一酒一品,闻其香,尝其味,辨其酒。”彭欢嬉笑着直愣愣的看着闫怀安。

“如何品酒?”

彭欢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举了起来,任由其在风中飘荡摇曳:“可否?”

闫怀安明白了彭欢的意义,以绢布蒙住双眼,凭借嗅觉,味觉说出酒水的名称,这不但要考教一个人的见识,喝过酒的种类,还考教一个人分辨酒水的能力。

毕竟很多酒水的口感几近相同,不是常年饮酒,或者真正爱酒的人很难分辨出不同酒水的不同之处。

闫怀安想了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可。”

“不愧是爱酒之人果然痛快,彭欢虽然是金国之人,抛去两国恩怨就事论事评价,天下酿酒之人当属龙国,可谓无能能出其左右,今日比试便以龙国美酒比试,取酒十坛,猜对数目多着为胜。”

闫怀安惊异的看着彭欢:“以我龙国之酒比试,你不怕闫怀安占尽东道主之宜?”

彭欢双手一摊无奈的看着闫怀安:“无奈之举,我金国之美酒无法比得上龙国之酒,相对于你占着东道主的利害,我更愿意喝彭欢心仪的美酒。”

闫怀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彭欢,知道彭欢是一个真正的爱酒之人,也不再多言,转身对着高台上的齐润:“大人,晚辈与彭兄已经定下规矩,品酒,有劳大人去准备了!”

齐润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论及美酒的数量在金陵还有谁比得上柳家,柳家的生意遍及全城,要短时间之内可以调集十种美酒在场的众人还真就非柳大少不可了。

鹿鸣宴虽然也准备了不少的美酒,可是大都是一些普通的美酒,齐润赵丰收也想准备些十几年,几十年的酒水供给这些新进的举人品尝一番。

奈何,鹿鸣宴的银两有限,不花钱哪?

这是齐润对赵丰收说的原话,鹿鸣宴花费的银子虽然是有刺史府府库开支出来,可是也不是随意挥霍毫无节制,那都是要一一备账的,若真是毫无顾忌的铺张浪费,齐润这个刺史也算做到头了。

柳大少看着岳父大人的眼神,眼眸中透露出赤裸裸的两个字,安排。

柳明志嘴角抽搐,心里痛的跟割了块肉似得,我家的银子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家的银子是地上捡的啊,我家的银子也是老头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好不啦,你还是我岳父大人哪,有这样坑自己人的吗?

十种美酒,但凡上好的美酒,哪一个不得几十两银子,合计下来就得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几百两银子买排骨吃他不香哦。

然而柳明志也不能反抗,得,谁让你是半个爹哪,你说啥就是啥呗,咱也不懂,咱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可是柳大少心里已经开始打好了腹稿,回家之后一定要跟齐韵好好的告上一状,你那个败家子老爹因为一个比试就花了咱家几百两的银子,几百两啊!你爹四分之一的俸禄啊。

“两位,稍等,柳某这就去就近的客栈调集美酒,一定让两位喝个尽兴,喝个痛快!”

彭欢二人脸上一喜,他们都是知道柳明志的身份的,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他说调集美酒,一定会是相当不错的美酒,纵然价值不菲有些心疼,想必柳大少也不敢砸了两国大比的场子。

“等等,就要转身离去的柳大少被齐润喊住了!”

“齐大人?”柳明志迷茫的看着岳父大人,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甚至还有点小窃喜,想必是岳父大人也知道柳家挣钱不易,打算给自己报销银子了。

齐润一句话都没说,眼神瞥向了李玉刚,闻人政,赵丰收,万阳,呼延玉等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明公,黔公,赵大人,呼延王子都在此地,你不会真的只带一些比试的分量吧。

柳大少脸皮抽搐,爹,你可真是亲爹,别人是崽卖爷田心不疼,你倒好,岳父坑女婿不心疼。

柳大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怂货,你咋就不敢跟岳父干一架哪?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不停地告诫着自己岳父大人也是爹,半个爹也是爹。

哭丧着脸幽怨的点点头,柳明志心中哇凉哇凉的准备去备酒。

“等等!”

柳大少停下僵直的身体,我他么,没完了是吧,真以为柳家的银子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吗?

柳大少揉了揉僵硬的脸庞看着声音的主人:“万兄有何指教?”

万阳沉着的看着柳明志:“既然是比试,就要有一个见证人,不是在下心胸狭窄,实则为求公正,柳兄,在下同你一起前去备酒如何?”

我尼玛,喝柳家的,花柳家的,还敢质疑小爷从中捣鬼,你他

“合情合理,柳解元你便与万统领一起去备酒吧!”

怒火万丈随即荡然无踪,柳大少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是,齐大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柳大少肝肠欲裂般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跟在身后庞大的马车,丫的你们打算把柳家搬空是吧,小爷吩咐人搬来不行吗?用得着上马车吗?要是你们知道有火车,你们还打算开火车来了呗。

“柳兄,你不会心疼这点酒水吧?”

“怎么可能,为了两国邦交,不要说一点酒水,就是再多的酒水柳某也绝无二话。”

万阳看着柳大少淡笑着摇摇头,若真是如此深明大义,你至于自从出了贡院之后便咬牙切齿十指紧握吗?

没工夫与万阳寒暄,柳大少心里已经开始网罗着岳父大人的十大罪名,准备鹿鸣宴结束之后去找娘子告状。

坑爹的常有,坑女婿的齐润绝对是独一份。

第二百二十六章书到用时方恨少

迎客,距离贡院最近酒水最全的一家酒楼。

昔日也是在这里柳明志认识了呼延玉,在此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迎客的掌柜一脸欣喜的看着柳大少马上迎了出来:“少爷,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要喝酒!”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当冤大来取点酒,带我去酒库看一看。”

“好的,属下给少爷引路,少爷您这边”掌柜的迟疑的看着万阳:“少爷,酒库之内不允许外人进入!”

柳明志看向了万阳,万阳一句话不说,但是神色分明就在说,你看着办,我要公平公正才可以。

“这是我的至交好友,身份清白,没有关系。”

掌柜的虽然为难,不过自家的大少爷都点头了,也不好太过阻拦,怎么说也是柳家第二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不时间,迎客酒楼的酒库之中不时传来柳大少的哀嚎声。

“万兄,你别看这千里香卖的贵,其实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万阳托着手中二十年份的千里香:“这千里香在金国可是贡酒,价值不菲,柳兄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来来一小坛吧,这酒后劲大,喝多了容易头疼。”

“那么多人,一小坛怎么够,三大坛才行,柳兄不要忘了先前说的话,要让我等喝个痛快的。”

“三三大坛,喝的了吗?”

“喝不了在下兜着走,不牢柳兄费心。”

“万兄,你听我的,要说这竹叶青啊还是二十年份的比较纯正,五十年份的放久了味道都变了,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酒越陈越香,没关系,在下不介意口感有点变味,我想齐大人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好好吧,不过这酒放久了可能会喝坏肚子,来一小坛让闫兄品酒便好了!”

“柳兄,为了两国邦交你不会舍不得吧?”

“当然不不会,柳某也是为了你们好!”

“多谢柳兄的美意,不过在下若是贪杯出了问题与柳兄无关,五十年的竹叶青也来三大坛。”

“喝的完吗?”

“兜着走。”

“万兄,女儿红乃是少女父母在其出嫁之时埋下的酒,等到豆蔻年华时出门之时喝的酒,十几年的酒最合乎情理,也是最美得酒,口感万中无一,这三十年的女儿红,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点都不好喝,你想想三十年五十年都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那酒的味道能好吗?多悲催啊。”

“在下兜着走!”

“万兄,这杜康酒”

“兜着走!”

“万兄,这牛马倒”

“兜着走”

“万兄,这杏花村”

“兜着走!”

“万兄,这状元红”

“兜着走”

“”

柳大少面若死灰一般的从酒库中走了出来,身边是来来往往搬着酒坛的下人以及兴奋不已的万阳。

迎客掌柜也是面色悲苦的站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搬酒下人。

正厅之中,柳明志颤抖着嘴唇看着不停扒拉着算盘的掌柜:“多多少?”

掌柜的也面色不自然的看着柳大少颤巍巍的说出一个数目:“三千一百二十两?”

“多少?”柳大少张着嘴巴狠狠的瞪着掌柜的。

“三千一百二十两!”

“三千两,他娘的斗地主哪?”

“柳兄,你不会舍不”

“没错,小爷就是舍不得,三千两啊,你丫的以为是几十两银子吗?三千两银子换成碎银子能砸死你,金陵城中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三十两,这已经是殷实之家了,三千两,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万阳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她以为这些酒充其量不过几百两银子,从小生活在皇宫之内,含着金汤匙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有人伺候,自然对民间的物价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在古代粮食这么少的时代酿酒需要花费多少粮食,酒水自然不会便宜。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价值三千两银子。

普通的酒水也就罢了,几文钱,十几文钱也能喝上几杯,可是万阳点的酒没有一个低于二十年份的美酒,也就是说这些酒出世的时候柳大少都还是一个小蝌蚪哪,他能不心疼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赔你一半银子好了!”

“掏钱!”

万阳早已没有了那种孤傲的气质,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没没有!”

“没有银子你说个锤子,那就把酒搬下来,换酒!”

万阳葱白玉指指了指门外:“走走了!”

柳大少半扶着柜台一拍额头:“额类娘诶!”

万阳手指绞弄在一起,鼓着双腮看着柳大少:“柳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赚!何必如此!”

柳大少恶狠狠的盯着万阳:“命没有了下辈子可以再来,钱没有了,我得一辈子难受,你说那个重要?”

“钱不对,命重要。”

事已至此,柳大少也只能认了,啰嗦这么久马车估计都已经到了贡院了,总不能再追回来吧。

恩?恩?恩?柳大少迷茫的看着被掌柜的扯住的衣袖:“你干嘛?”

掌柜悻悻的笑了两声:“少爷,老爷规定,柳家任何人在柳家商号酒楼客栈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数目的金银都要留下签名指印!”

柳明志一愣,老头子的想法够超前的啊,一码事一码,账目不能乱。

也不为难掌柜的,柳明志自觉地签下名字盖上印章,在掌柜欣慰的神色之中走出了酒楼。

在柳明志走出酒楼的时候,万阳哪还有方才可怜兮兮的模样,目露精光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打了个手势。

随即酒楼周围十数个穿着大龙朝百姓服侍的汉子放下了手中的袖箭混入人群之中,与正常的百姓没有两样。

同样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一群穿着青袍的人也将手中的朴刀收入刀鞘之内。

“柳兄!”

“不要理我,我想静静!”

“哦?莫非静静是柳兄的红颜知己不成?”

“红颜个锤子,静静,静静你懂的不!”

“静静分明是女子名字啊!”

“不要跟我说话。”柳明志已经推翻了岳父大人的十条罪名,重新网罗起来,非要列出一百条罪名跟娘子告状不行。

到时候带着除了老头子之外的一家老小去刺史府常住,吃他家的,喝他家的,还得拿他家的,非得把三千两银子的差额住个够本。

“柳兄若真是心疼银子,不如跟在下回金国如何,到时候在下赏赐柳兄几十名美丽女子来补偿柳兄的损失。”

“想都不要多多少名美女?”

万阳神色一亮:“柳兄若是觉得不够,再加百名歌姬也无妨,都是西域胡女,那舞姿身段没的说,都是少有的倾城美人!”

“几几百名?还都是美女?”

“没错,只要柳兄愿意跟在下回金国,在下决不食言!”

咕嘟,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从柳大少身上传来,西域胡女,满街的迪丽马尔扎哈。

轻轻地摸了摸后腰,隐隐有些发疼柳大少义正言辞的看着万阳:“算了,柳某岂是那种贪图女色之辈,万兄你看错我了。”

万阳惊异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柳明志喃喃道:“明明心动了,为何会如此决然的拒绝了?”

万阳没有看到柳大少一脸懊悔的揉着下巴自言自语:“六味地黄丸的配方是什么来着?当归?人参?小枸杞?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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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xxxxxxxxxx

柳明志二人回到贡院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众人已经推杯换盏起来。

不过能喝到从迎客拉来的那些酒水的人物大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齐大人,你以后可有口福了,守着这么一个女婿只怕这种美酒是时时刻刻都能满足口舌之欲。”

赵丰收拂掉胡须上的酒花,充满艳羡的看着也在品酒的齐润,话语中颇有嫉妒的意思。

齐润苦笑一声:“赵大人说笑了,本官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才能讨上两碗好酒喝喝,别看志儿这小子是柳家的大少爷,可是一下子取出这么多美酒,只怕他心里早就将本官骂的狗血淋头了。”

李玉刚放下酒杯摇头晃脑的指了指齐润呵呵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小子出贡院之时的脸色本王想起来现在都想笑,明明那么有钱却还跟个吝啬鬼一样。”

齐润轻笑了两声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答话。

瞥了一眼一脸如丧考妣脸色低沉的柳大少齐润神色复杂:“傻小子,岳父大人都是为了你好啊,来年秋闱就要举行,赵丰收可是吏部员外郎,秋闱主考便是吏部来主持,讨好了他你能吃得了亏吗?他美言几句你在京师不知道要少费多少心力。”

不得不说齐润身为一个岳父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秋闱刚结束便着手为女婿铺路了,虽然他知道柳明志的大伯乃是兵部尚书,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秋闱科举还是吏部说的算,多跟吏部官员打好交道吃不了亏。

这一切都是齐润的前人之事,在足够的资历面前,多聪明的人也不得不认清现实,朝中有人好办事,否则也不会有一句话能够经久流传而不断绝,咱上面有人。

不过齐润自己只怕都没有想到此次柳明志从迎客拉来的酒水价值竟然高达三千两,否则他应该也会明白柳大少为何会这样一副表情了。

三千两,上州刺史一年半的俸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然额外收入另算了。

柳大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大人,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再说,岳父啊你可真把我坑惨了。

齐润故作没有看见柳明志的神色,眼神飘忽,想到自己在金陵任职已经长达三年了,马上就要该调任了,真有点舍不得这繁华的金陵。

彭欢蒙着双眼接过衙役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码三十年的陈酿才会有这种浓郁的窖香味道。”

挡不住肚子中酒虫的勾引,彭欢也不多做评价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美酒入口彭欢神色陶醉:“绵长回甘,好酒,真是好酒!彭欢知道了什么酒了,换!”

默默的记下酒水的名称,彭欢用清水漱了漱口,开始品尝下一杯美酒。

闫怀安同样接过了衙役递过来的美酒嗅了嗅随即一饮而尽:“鲜香可口,如饮甘露,酱香纯正。”

闫怀安细细的品味一番之后也放下酒杯:“换!”

“香气扑鼻,满口生香,换!”

“幽雅细腻,丰满醇厚,唇齿留香,换!”

“辛辣却不失香醇,柔腻却又如翻腾江水,好酒,换!”

台下的人推杯换盏,台上的人也不闲着,二人一杯一杯的靠嗅觉味觉分辨着桌上美酒的名称。

片刻之后,彭欢扯下眼睛之上的绢布,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刺眼的光芒,然后便开始润笔在纸上书写起来。彭欢书写了一半左右闫怀安也扯下了自己眼上的绢布,适应了一会光亮也开始润笔书写起来。

几个呼吸之间二人放下手中的笔墨互相看了看之后交换了手中的纸张。

彭欢看着闫怀安手中的纸张玩味的一笑:“想不到闫兄也是酒中大家,竟然与彭欢手中的名称一模一样。”

相比起彭欢的玩味闫怀安的神色则有些不自然起来默默地叹了口气闫怀安放下手中的纸张直言一句:“闫怀安败了,彭兄才是真的爱酒之人,闫某自愧不如。”

“什么?败了?怎么可能?彭欢不是说了吗?他们猜出的酒称相同,怎么会败了哪?”

“对啊,闫兄不会故意放水吧,莫非他与金国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本来高台之上还在推杯换盏的齐润几人也惊愕的看着自动认输的闫怀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认输了哪?

闫怀安也不辩解,拿起桌子上两张纸走到了高台下交到了衙役手中,让他呈交给齐润等人观看。

齐润等人虽然疑惑,也耐住了性子接过衙役递过来的纸张看了起来,片刻之间齐润等人同样惊异的看着纸张上的不同。

比起闫怀安手中书写的那张纸上只有酒水的名称,彭欢书写的那张纸竟然清楚的著名了酒水的年份,仅此一条就可以看出彭欢对酒的理解不知道比闫怀安高明了多少。

虽然心有不甘,齐润赵丰收二人无可奈何,技不如人,虽然先前没有说明标不标出酒水的年份,可是比试之下这些都在比拼之内,技不如人,输得不冤。

不过赵丰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将柳明志叫上高台,让他看了看手中的纸张:“酒水都是你挑选的,不知道年份可对?”

赵丰收眼中含着希冀的色彩,只要柳明志摇头否认,彭欢不但无法取胜反而会弄巧成拙。

柳明志细细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纸张上的书写的年份与掌柜的说的年份竟然丝毫不差,抿着嘴柳明志看了一眼彭欢,这才是真正的爱酒之人哪。

反正让自己来能不能分得清酒水的种类另外一说,反正自己喝着都是一个滋味,更不要说喝在口中还能推测中酒水的时间,丫的这嘴是仪器吗?当真是奇人那!

看着一脸希冀的赵丰收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分毫不差,与出库之时记录的一模一样。”

“大人,闫怀安无能!”

“没关系,天下之大多有奇人,输得不冤,不冤哪!”赵丰收虽然无奈,也只能沉声安慰着闫怀安。

要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可能会毁了一个学子的将来,导致其从此耿耿于怀而一蹶不振,那就罪过大。

“多谢大人!”闫怀安沮丧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本来连胜三场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还高兴什么,已经被金国士子扳回了两局,若是再输上一场就持平了。

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比试一定会必胜无疑,众人喝着难得一见的美酒也口中无味,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品酒大比,金国士子彭欢获胜。”

万阳手中端着千里香轻轻的喝了一口,看着坐回原位的柳大少浅笑着举杯示意。

“!”柳明志嘴里默念出了几个字!

万阳眉头一皱看着身旁的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你懂唇语,姓柳的刚才说的是什么?”

黑衣人脸色纠结的看着万阳:“统领,还是算了吧!属下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

“统领,属下真的不敢说!”

“朕我命令你说!”

黑衣人吞了吞口水轻声说出了几个字:“草拟妹,小人得志没机。”说完这几个字黑衣人浑身有些发抖,颔首低眉不敢去看万阳的脸色。

第二百二十八章半斤八两

咔嚓一声,碧玉酒杯应声而碎,万阳脸色绛红身躯发颤。

冷冷的盯着柳大少的位置万阳语气森冷:“不识抬举的东西,朕本来因为你是个人才对你忍让三分,可你竟然如此不知轻重,事已至此留你不得。”

黑衣人身体筛糠一般的发颤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失言,统领恕罪,统领恕罪!”

万阳神色不悲不喜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吩咐提督司姬统领,我回金国之前带着柳明志的项上人头来见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不能便宜了龙国。”

“谢统领开恩,属下马上去办!”

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万阳冷冷的道:“姓柳的,为了金国的将来,你死得其所,不要怪我心狠,不能成为朋友那便只有敌人。”

呼延玉手中的酒杯一抖,随即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酒轻声叹气嘀咕道:“还是娘说的对,女人若是温柔起来,钢铁都能化成绕指柔,可女人若是狠起来,翻脸无情六亲不认。”说完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一眼端坐着的颜玉,呼延玉邪魅的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兄,齐良,林兄接下来可就看你们的了。”

接连输了两场齐良三人也有些兴趣缺缺,心神不宁起来。

柳明志一把拦住齐良的肩膀走到了一旁:“小舅子,诗,茶,书三种你擅长什么?”

虽然自己这个小舅子对自己并不亲近,可是谁让小舅子是姐夫半个呸小姨子才是姐夫的,小舅子就算了吧,不好这口。

再说了柳某也没有小姨子,只有一个大姨子还嫁做人妇,古怪的瞅了一样岳父大人,柳明志吁了口气,不争气啊,妻妾成群的年代就生了三个孩子,简直丢了刺史大人的脸。

转念一想,柳明志不禁同情起来岳父大人,只怕跟自己家老头子一样,家有悍妇啊。

再次一想,柳大少心里一苦,隐隐想到了齐韵,好像自己也没有比岳父大人强到哪去,半斤八两谁比谁差。

不过似乎也有不同,起码当初为了给小妹柳萱制作冰激凌的时候自己提过纳妾的意思,齐韵虽然神色不好,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说没有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自己纳妾不该这么早。

而且有意无意的时候,齐韵甚至有意希望自己将莺儿这个丫头吃掉,这样一想柳大少瞬间心情好了起来,起码自己还是比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强上不少的嘛!

可怜的柳明志根本不知道齐韵将莺儿往自己怀里推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莺儿成为统一战线,纵然以后柳明志纳妾小妾也翻不起风浪。

这并不是齐韵心思多么阴沉,而是古代不成文的规矩皆是如此,反正都要纳妾,那就纳一个忠于自己的姐妹,这样身为长妇的地位才能稳固如山。

换句话来说就是本宫不死,你们终究是妃。

齐良沉思了一会:“二哥,小弟对诗词略有几分心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金国士子,小弟虽然不耻他们不宣而战,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皆是文采斐然之辈,不容小觑。”

柳明志脸色纠结要不要自己抄袭一首诗帮助齐良作弊,可是又怕齐良不愿意,认为自己是个为了求胜而不择手段的小人,若是不帮的话,看这个阵势搞不好还真有让金国使团翻盘的可能。

人品跟胜利柳明志肯定是选择胜利,人品这玩意柳明志才不再乎,反正前身已经声名狼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关键在于齐良是否同意自己的想法。

万一齐良有些心高气傲,不屑于跟自己同流合污,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

至于跟宋炳阁林扬明合作,柳大少又不乐意,为嘛,不熟呗,万一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失节事小,引起了外交纠纷就是大事了。

柳明志眼睛灵活的转了一下故作迟疑的说道:“眼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些不太君子而来一些,算了还是不说了!”

柳明志似是而非的将了齐良一军,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齐良先是迷惑的看着了姐夫一眼,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能高中第六名自然不是什么浅薄之辈,想起秦斌棋道对弈时柳大少的举动,齐良知道了柳大少想要靠作弊取得一场胜利。

于是齐良犹豫了,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抉择,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不该同意这样的事情。

柳明志拍了拍齐良的肩膀:“二哥听你姐姐说过,你曾感悟先贤游了一趟蜀地,在诸葛武侯目前有感而发作了一首名为的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才学,你姐姐时长夸你年纪虽小却也愿效仿古贤人风范,果真不假,姐夫看好你!”

在齐良震惊的神色中,柳明志蜷缩着身子来到了莺儿的位置嘿嘿笑着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不时的盯着莺儿看上几眼,还真没发现,这小丫头身段越来越好了。

莺儿嘴里咬着一块蜜饯浑身不自在的看着自家少爷,脸色微红幽怨的说道:“少爷!”

捏了捏莺儿的脸颊柳大少笑了两声:“别管我,你吃你的,少爷看少爷的,咱们互不干涉。”

齐良神色复杂的看着跟丫鬟调情的柳大少:“二哥,以我之能安能做出这等佳句来!不过秦兄都能为国而失德,齐良何尝不可?”

“善诗词者韵至心声,江南士子齐良不才,愿意以诗向金国使团讨教,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万阳沉着的看着不时挑逗着莺儿的柳明志,方才他与登台的齐良纠缠一起嘀咕了那么久,肯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偏偏这次对比该是江南士子出题,明知有鬼却无能为力。

“扎合尔,你上台比试吧!”

一个相貌区别于中原人的青年人走了出来:“是统领。”

“金国士子扎合尔愿意向兄台讨教,不知道兄台想要以何为题?”

齐良深吁了一口气:“古有圣人孔丘,亚圣孟子等古贤人留下千古绝唱,多为吾辈敬仰,不如以感怀先贤为题如何?”

第二百二十九章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柳明志放弃了调戏莺儿神色沉静的盯着齐良的背影:“小子,这算是姐夫交给你的第一堂课,只要不关乎人身安危,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荣辱算不了什么。”

“少爷,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家国荣辱啊!”

柳明志摸了摸莺儿的头:“有的吃喝就行了,懂那么多除乐劳神伤身没别的用处,知道了吗?”

“恩恩,莺儿知道了。”重新将心思放到了面前的零食上面、

柳明志轻抚额头,心想是不是该建议一下老头子是不是改善一下下人的伙食了,莺儿平时在府中也没有这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啊,莫非是因为太过拘谨了?放不开性格?

不能啊,厨房知道莺儿是自己贴身丫鬟,可从来都没有在伙食上亏待过这个丫头啊。

无奈的摇着头,柳明志猥琐这身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桂花三分,秋桂的味道最佳,里面在掺杂少许的杏仁粉,果然比我做的好吃,少爷一定会喜欢。”

“恩,莲露五分,还有少许的松茸,酥脆香甜,莲花的味道在口中绽放,火候不大不小,应该是小火,回去问下刘大叔松茸适不适合小火蒸煮才行,少爷最喜欢吃软糯的食物了,一定会喜欢的,这个得记住。”

莺儿每品尝一块糕点都会咀嚼着回味一会,慢慢记下糕点的食材种类,小肚子撑的圆滚滚的,可是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糕点。

齐良扎合尔二人在衙役铺垫好文房四宝之后同时开始研墨,只是齐良研墨的时候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柳明志脸色忧虑的看着心不在焉的齐良,心中暗道小舅子啊小舅子,你可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只要胜了这一场,最差的结果也是平局,到时候就会保全朝廷的脸面,你姐夫我的爵位也更加有保障了一些。

父亲还有三个月时间就该调任金陵,若是胜了金国使团的大比,陛下一高兴肯定会对父亲印象深刻,到时候可能就不会将父亲调任别的州县而是调任京师为官,荣登朝堂位列两班,若是输了此次大比,陛下因此迁怒与父亲,责备其无能,不要说平迁别州,说不准还会调任道下州为官三年。可是若是听从姐夫的话,又违背自己的做人准则,齐良啊齐良,你到底该犯不犯这个糊涂!

扎合尔经过思考已经提笔沾墨,齐良还在神游天外,想着事情的利弊。

齐润看着齐良的模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心神紧张:“吾儿啊吾儿,关键时刻你可不要出了差错,两国大比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走神了哪?莫非你紧张了?可是你从小在官家长大,又去了京师国子监进学,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能在区区金国使团面前丢了脸面哪?”

赵丰收察言观色似乎发现了齐润的神情不太对劲,马上出言轻声安慰道:“齐大人,下官观令郎登台之前似乎是胸有成竹,这时说不定在细细深思者诗词的弊端稍做改正,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所谓成事在人。令郎既然敢登台比试,起码有六成的把握在手,眼下咱们还是细心等待大比的结果便是。”

“唉,本官就怕犬子年轻气盛,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而坏了朝廷的脸面,若是再让金国使团生出一场,剩下两局比试胜负难料啊,到时候陛下迁怒下来,你我二人身为金陵主考肯定难逃干系,再加上本官乃是金陵的父母官,更是罪责难逃,本官这心里如今根本没底啊。”

“齐大人,听下官一言,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李玉刚醉眼朦胧的看着神色不佳的两人打了个哈欠:“齐刺史,不要担心,方才你哪好女婿将令郎拉到角落里嘀咕了半天,肯定没有憋什么好主意,本王看令郎十有八九要胜出此局,虽然金国人摆了咱们一道不允许比试过的士子二次出谋划策,奈何嗝奈何你哪女婿忒不要脸皮,不但没有做壁上观,还在一旁捣鼓着坏主意,别的不说,仅凭这个不要脸的性格,他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你强。”

齐润哭笑不得的看着李玉刚,这话真不知道是在夸奖柳大少还是在贬低柳大少,悻悻的轻笑了两声:“王爷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一定会多加管教,让其改掉这个顽悖的性子!”

李玉刚挥挥手:“别,这人哪,有时候不能没有规矩,也不能忒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坏了规矩难以管制,可是太守规矩就容易受到掣肘,遇事不绝,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还真的就柳小子这样的滚刀肉才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你说他谨慎吧,可他有时候做事无法无天,你说他胆子大吧,可他有时候却又畏首畏尾像个王八壳子一样。心思玲珑剔透,做事滴水不漏,可又马虎大意容易犯浑,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长的。”

齐润眼睛逐渐发亮:“王爷的意思是?”

李玉刚醉眼朦胧的摆摆手:“唉!这个事你可不要问我,不过我皇兄一准喜欢这样的家伙,有时候朝议难以决断的时候,碰到这样的滚刀肉一搅和,一准能成,臣子太过奸邪皇兄不放心,有辱朝廷颜面,臣子太过正直,皇兄也不放心,怕他们冒死直谏,他可不一样,滚刀肉却又将家国大义放在首位,皇兄肯定喜欢这样的家伙。”

赵丰收转了转眼睛:“王爷,可是柳解元在江南的风评着实有些”

赵丰收的话说了一半,他知道李玉刚应该清楚自己的意思,有时候话说七分留三分,智者参之,疑者略之,最为合适。

“贪财好色跟一身正气冲突吗?”李玉刚好以整暇的打了个哈欠。

齐润一抱拳:“多谢王爷教诲!”

李玉刚半拖着下巴假寐起来:“本王喝多了,什么都没有说过,可惜了你这个风评不错的家伙就要调任了,不知道下一任官员会如何,头疼啊!”

迷迷糊糊的说了几句话李玉刚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齐润二人相视一眼,都不在说话,将目光放在了扎合尔二人身上。

扎合尔收笔吹了吹纸上的墨痕,发现齐良竟然还在沉思之中没有提笔,不禁有些自喜了起来,看来这家伙还没有思考出来。

看着自己纸上纸上的诗作,扎合尔心里相当满意,歌颂先贤张仪的诗句秦相。

少年寒窗苦蹉跎,人单家远多消磨。

白身孤寂起阡陌,穷款潦倒游七国。

一骑绝尘入咸阳,雄才大略扫六合。

帝星陨落二王起,重拾白袍归故泽。

不得不说扎合尔既然能被万阳吩咐登台对比果然文采非凡,短短几句诗句就像一代横强扫六合的明相张仪的一声描写清清楚楚,少年寒窗苦读,中年列国漂泊,一招入了咸阳城,张子横强扫六合,可惜秦惠文王帝星陨落新王登基,张仪不受重用,再次成为了白身隐遁故乡之中。

写出了张仪的穷困潦倒,也写出了张仪的意气风发,更写出了张仪名士暮年一样孤零的晚景。

人生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第二百三十章再次xxxxxx

扎合尔淡定从容的走到齐良的身边:“齐兄,这是打算直接弃权了吗?”

齐良怪异的看了一眼面容与中原人迥异的扎合尔,不知道他是从那里看出自己打算弃权的,迷之自信啊。

不过扎合尔轻视的态度也将齐良的心神泛起了小小的涟漪,如此短暂的时间,而且是自己出的题材,他竟然能挥笔而就,果然这次金国来的人没有一个善茬。

扭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父亲,齐良不再犹豫,将柳明志在耳边诵读的那首诗准备给抄写下来。

他到不担心柳明志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既然柳明志想好了借口说是从自己姐姐口中听闻自己曾写下这首诗,就是打算将这首诗的命名权交给了自己。

齐良还是有自信相信姐夫不会做那种翻脸无情的人,虽然没少从父亲口中听到过这个姐夫的不靠谱,但是齐良明白柳明志一定不会在这种关乎国家大义的事情上手脚。

似乎古人对古文已经耳熟能详,也或者是天赋异常,柳明志抄袭杜诗圣的再次被听过一次的齐良抄袭了下来,分毫不差。

站在齐良身边的扎合尔看着齐良一字一句的诗词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是描写古贤,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诗词虽然不错,可是比起齐良写下来的从表面道意境都已经超出了自己。

自己写的秦相更多的关于张仪的生平经历,而齐良笔下的蜀相则是关乎家国天下的感怀。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这两句就足以碾压自己的诗句。

一骑绝尘入咸阳,雄才大略扫六合虽然不差可是比起这句诗的意境就已经低上三分。

扎合尔自傲但是绝不自负,他明白自己输了。

齐良放下手中的毫笔平静的看着扎合尔,同样是作弊,齐良的心境不知道比当初自愧的秦斌强上多少,秦斌终究是心中自卑,没有齐良这种常在官场中走动的人自信心强烈。:

“扎兄,如何评比输赢?”

扎合尔一如当初闻人政被柳大少称呼一声闻山长的窘迫表情:“祁兄,扎合才是我的姓氏。”

齐良也有些窘迫起来,扎合尔的名字本就怪异,与汉人姓名多有区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扎合才是姓氏。

“齐良无礼,扎合兄不要见怪。”

扎合尔毫不介意的摆摆手:“我是西域人,名字与中原人多有不同,齐兄叫错了也不奇怪,扎合尔已经习惯了,齐兄不必介怀。”

齐良吁了口气“既然如此,齐良在客套就有些虚伪了,不知扎合兄如何定输赢!”

扎合尔忧心的看了一眼万阳的位置:“扎合尔的诗比不上齐兄的诗,扎合认输了。”

“什么?扎合尔竟然认输了?”

“姓齐的龙国人都没有看过他的诗词,他竟然直接认输了。”

“我早就说过扎合尔乃是西域人,肯定心不齐,你们不听。”

金国使团议论纷纷的声音使得扎合尔一颤,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的走到齐良的书案前:“齐兄,可否将你我二人的诗词给诸位传看一下。”

“自然可以,扎合兄请便。”

扎合尔也不作假,直接取起两张宣纸向着万阳走去:“统领,请看!”

万阳脸色难看的结果扎合尔手中的宣纸细看了起来。

“我曾从贡院的榜单哪里见过此人秋闱高中的榜单,他绝对作不出这样的诗词。”

贡院会将前十名的试卷张贴在贡院之外供给所有士子参考,万阳既然带人挑战江南士子,自然会对那些佼佼者加以关注,前十名的榜单他一一细看过,齐良的文笔绝对没有这么好。

万阳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柳明志,方才他们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半天,肯定少不了这个家伙在捣鬼。

“当真是留你不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过张扬了!”

柳明志也在时刻关注着万阳这边的情况,当他听到扎合尔认输的时候便知道十有八九齐良是抄袭了自己抄袭的诗句,诗圣之所以被叫做诗圣,靠的不是别的,就是诗词,诗中圣人,哪一首拿出来都是非同凡响,其实你们这些咱们这些渣渣可以理解的。

看着万阳看来的目光,柳明志微微张口:“!”

果然,万阳的脸色更难看了,虽然他不清楚柳大少说的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坏。

将手中的宣纸抛给了扎合尔:“你不是败给了那小子,而是败给了一个臭不要脸的混账玩意。”

扎合尔接过宣纸疑惑的看着万阳,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统领,扎合尔该怎么做?”

“直接认输吧,传看下去也是比更胜一筹,你以为你做的诗能超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家伙吗?”

“统领,你的意思是”

“没有证据,无可奈何,认输吧!”

“是统领!”

扎合尔走到高台之上:“此次比试扎合尔认输,但是扎合尔有一句话要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求无愧于心!”

齐良神色这才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扎合尔一定是发觉什么了,却没有拆穿自己。

扎合尔路过齐良身边的时候,神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一语不发的走下了擂台。

“小舅子,不要放在心上,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这场比试可不仅仅只是比试!”

“姐夫,我”齐良欲言又止。

柳明志看了看天地,最后看了看齐良:“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证不会有他人知晓,再说了金国人本就是敌人,坑敌人而已,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看着陷入了沉思的齐良,柳大少将目光再次看向了万阳,丫的竟然让我小舅子不安:“!”

李玉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双眼看着齐润二人:“怎么样,本王就说吧,这家伙不要脸的很那!”

齐润无奈的赔笑,他能说什么,王爷是认定了自己的这个女婿不要脸皮了,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他得为了女儿的脸面着相不是。

“诗词比试,获胜者,江南士子齐良。”

第二百三十一章嚣张的张

“在下不才金国士子张嚣,嚣张的张,嚣张的嚣。愿意向江南的诸位兄台讨教书法,哪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看着走上中央擂台的年轻士子,江南的众人皱了皱眉头,张嚣果然不负其名,行为乖张嚣张无比。

虽然张嚣的话语带有敬语,可是脸上没有丝毫恭敬的神色,神态倨傲无比,纵然面对高台之上的李玉刚几位前辈也是如此。

柳明志扣了扣鼻孔在秦斌的衣袍之上抹了抹:“秦兄,这玩意是怎么活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的,真他么的神奇。”

秦斌嫌弃的挪了挪身子,你丫的还有脸说别人,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鼻屎往哪抹哪。

秦斌皮笑肉不笑的哼唧两声:“不禁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有人其实也可以为所欲为,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被打死。”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肯定是大户人家奶奶的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秦斌促狭的笑了笑,没有了跟柳明志刚认识之时的拘谨,经过半天时间的交流他发现柳明志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知道开开玩笑柳明志也不会生气。

“柳兄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啊!”

“行啊秦斌,你有种,你是忒有种,放学鹿鸣宴结束之后迎客酒楼等你,喝不死你跟你姓。”

秦斌轻轻地摇摇头:“秦某不去!”

柳大少得意的笑了:“嘁,怂蛋!”

“柳兄酒品不行!”

“我说姓秦的,你可不要胡说,小爷的酒品不知道多好,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秦斌端起柳明志的酒杯嗅了嗅随后玩味的摇摇头:“柳兄,你腰间的水葫芦怕是快要喝干了吧!”

柳大少下意识摸了摸了腰间的小葫芦低下头看着秦斌:“你都看到了?”

“你掺水时那么光明正大,秦某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我说柳兄你家的酒楼不会也掺水了吧?”

“怎么可能,柳家做生意想来堂堂正正怎么可能干这种勾当!”

“所以柳兄承认自己酒品不好了?”

柳大少整个人都纠结了,怎么又绕到酒品上了,悻悻的笑了笑:“这个主要是出门在外,娘子交代,少喝酒水,多吃蔬菜,你看这酒水喝多了伤身,蔬菜吃多了健胃消食,多好。”

秦斌看着耍无赖狡辩的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这货脸皮怎么练的。

“柳兄,林扬明林兄登台了!”

柳明志坐正身躯,再次扣弄起鼻孔,不时地抹在秦斌的衣服上:“这张嚣如此嚣张,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有真才实学,有本事的人脾气大点也正常,不知道林兄能不能应付的了!”

秦斌郁闷的看着衣袖之上的一块块鼻屎:“柳兄,说话没问题,能不能不要往我身上乱抹东西。”

“额,这个,这个,主要是我的衣服贵,弄脏了可惜!”

秦斌无语,好他妈牛逼的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张兄,江南士子林扬明有礼了!”

张嚣静静地点点头:“我不喜欢客套,叫我张嚣便好,张是嚣张的张,嚣是嚣张的嚣。”

林扬明看着好似不近人情的张嚣无奈的点点头:“张嚣,不知道想比试何种书法?草书?楷书?隶书?篆书?”

“你擅长什么书法?”

林扬明皱皱眉不知道张嚣是什么意思:“林某擅长草书!”

张嚣眉头一挑轻轻颔首:“那好,咱们便比草书!”

林扬明心中火气骤起,这张嚣竟然如此嚣张,明明是金国先手,偏偏比试自己最擅长的书法,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又是什么?

“统领?张嚣此举是否不妥?明明是咱们出题,他竟然要比试姓林的最擅长的书法,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妙了。”

万阳神色平静的摇摇头:“张嚣,嚣张的张,嚣张的嚣,没点真本事怎么敢用如此狂妄的名字,他年纪虽然尚小,可是说起书法的境界在金国所有书法大家之中能排前十位,无须担忧。”

“是,属下失礼了。”

衙役仅仅换了几张宣纸,文房四宝都是上场比试诗词留下的物品,二人也不介意。

研墨都省去了,直接开始提笔一蹴而就。

张嚣手中的狼毫翻转腾挪一气呵成,字迹跃然纸上,字势强雄,笔法飘逸,矫若惊龙。

红日初生其道大光,金国河山万里天下一统。

这便是张嚣写下的内容。

提笔落款,张嚣直接将狼毫摔在一旁,等候着林扬明的结果。

林扬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也开始收起手中的毫笔,仅仅在这一点上比起张嚣来说就略有不如,张嚣的书法飘逸自然挥洒自如,怡然自得。

张嚣随意的扫了一眼李阳明的宣纸玩味的一笑:“林兄的书法果然不错,怪不得敢登台比试,字迹坚挺有力,墨迹力透纸背,将来必定是一代大家风范。”

“谬赞了,区区十个字竟然消耗了这么大的精力,还是得多练练才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奋发进取之心必成大器,可惜林兄你输了。”

林扬明微微一愣,移步到张嚣的书案之前细细看了起来,然后茫然的看着张嚣:“同样是力透纸背,论起笔迹来说林某似乎没有不如吧?”

张嚣邪魅的一笑,猛然抓起书案上的宣纸高高抛去,随后示意林扬明向书案上看去。

林扬明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字迹神色微愣:“红日初生大道其光,金国山河万里天下一统!入木三分?”

“想不到林兄倒是还有几分见识,张嚣说自己胜了?林兄可有不服?”

林扬明神色低沉的倒退两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某心服口服。”

张嚣一句话都没有,神色倨傲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统领,张嚣不负众望!”

“不错,退下吧!”

“是!”

张嚣沉着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谁都没有发现他盯着万阳的背影眼神灼热,一丝占有欲在眼中弥漫。

“最后一局许胜不许败,只要胜了最后一场,纵然是平局我金国也不算太过丢脸,只要京师荆统领带领的二十人胜了龙国国子监的士子,一样可以扬我国威。”

“是,统领。”

“统领,将军饮马虽然难得一见,可是未必没有奇人会解出这道题目,属下担忧。”

“白仁,将军饮马乃是从西域流传来的题目,龙国人见所未见,又怎么能解得出来这道题目哪?”

“属下也是担忧,万一”

“那就更不能输了。”

“第七场书法比试,金国士子张嚣获胜。”

看着神色低沉的林扬明,柳明志叹了口气,这么嚣张还没被人打死果然是有道理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胜

“宋兄,茶道对比可就看你的了,成败在此一举。”

“是啊宋兄,最后一场比试只要胜了,金国使团将彻底颜面扫地。”

“宋兄,此次比试乃是我方出题,占尽先机,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宋炳阁严肃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了,虽然纵然败了也只是平局的结果,可是平局还是无法压下金国使团一头,如此便违背了大比的目的。

比试比试,有输有赢才叫比试,去他妹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打下的名次你告诉我是为了友谊。

开什么国际玩笑。

“江南士子宋炳阁以茶道向金国诸位士子讨教,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石峰!”

“是!”

“记住了我刚才的话了吗?”

石峰吞了吞口水:“属下听到了,不许败!”

“胜了这场比试,回金国之后我便赏赐你十种上好的名茶以作嘉奖,若是败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这属下明白,退出普贤院,终身不得入仕。”

“去吧!”

“金国士子石峰愿意登台讨教宋兄的茶艺,请赐教。”

“茶水陶冶情操,一杯清茶入口,品百味人生,石兄请。”

二人对坐,衙役开始准备茶道六君子,然后一一摆起。

茶道六君子分别是茶则,茶针,茶漏,茶夹,茶桶,茶匙,被喜好喝茶的雅士尊为茶道六君子。

“品茶有三道?”

“一苦二甜三回味。”

“好的茶叶,五泡有余香,茶叶相同就要看茶人的手艺,你我二人便在茶艺之上比试一下如何?”

“甚妙。”

二人开始亲自用小斧头劈开准备好的木柴,茶的口感不止跟茶叶的好坏有关系,还要看烹茶的方法,有的茶水适合沸腾的开水,有的茶叶则是需要九成开的沸水,若是乱了,沏出的茶味道也就决然不同。

影响沸水的温度便是火焰的大小,木柴大了火焰也就大了,所以要把木柴劈成可以掌控的大小才能控制水温。

其次便是泡茶的时间也不见相同,没有几年的沉淀泡出来的茶水寻常人喝不出来区别,但是懂茶之人一闻便会知道茶水的好坏。

壶盖被蒸气顶起嗤嗤作响,二人用手比试了一下蒸气的温度之后便用绢布包住手心取下手中的茶壶。

经过数道纷杂的手续之后,一股截然不同的茶香弥漫在贡院周围,清香萦绕芬芳四溢,所有人都不禁耸动鼻尖轻嗅空中的茶香味道。

仿若吸毒一般,茶香的味道直接盖过了食物散发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起来。

茶道讲究五境之美,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每一种影响都不能忽略,否则便会影响茶道的根本。

宋炳阁持起茶壶倒上了三杯茶水:“石兄,请用茶。”

石峰也不推辞,捻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慢慢的放在嘴中。

最后开始回味茶水的味道:“香气扑鼻,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先苦后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宋兄煮茶的手艺怕不下十年吧?”石峰脸色复杂的看着宋炳阁。

宋炳阁点点的点点头:“不瞒石兄,宋某祖上便是经营茶叶生意,已经历经五代,宋某算是第六代了,宋炳阁七岁识茶,九岁开始煮茶,如今仔细算来已经一十二了。”

“果然,仅仅泡茶这份手艺,没有数十年浸淫是掌握不了的,好茶好手艺啊。”

“多谢夸奖。”

石峰放下茶杯也沏了一壶茶给宋炳阁倒上三杯:“宋兄,尝尝石峰的茶如何?”

“荣幸之至。”

“请!”

宋炳阁端起茶杯细细的看了看,也轻轻的饮了一口,露出了沉醉的神色:“茶色最佳,茶香扑鼻,苦中带涩,入口之后茶香瞬喉而下,石兄泡茶的手艺也有数年了吧?”

“七年了!”

“能浸淫茶道七年,石兄可称的上茶人了!”

“闲话不多说了,说实话,石某无法决断你我二人谁的茶艺更胜一筹。”

“宋某也是如此想法,不如”

“平局如何?”

“固所愿而。”

“王爷,齐大人,赵大人,闻人山长,宋炳阁无能茶艺一道与金国士子石兄不相上下,无分胜负,我二人商定此局茶道比试以平局结束,请大人批准。”

“好,比试第二,友情第一,你与金国士子石峰能摒弃两国之嫌,互为知己好友,为尔等江南士子开了一个先河,为两国邦交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本官一定重重有赏。”

“多谢大人!”

石峰面色犹豫的走到万阳面前:“统领,属下无能,未能压过江南士子一头。”

万阳面色阴郁的盯着石峰:“还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与你的保证吗?”

“这,属下记得统领说的是不许败,石峰未败!”

“你这是在狡辩!”

“属下无礼,属下并没有违背统领的意思,败局此场比试。”

万阳沉吟了一会会让笑了起来,笑的莫名其妙:“你退下吧!”

“多谢统领!”

颜玉在一旁诧异的看着万阳,以她的了解姐姐绝对不会如此宽宏的放过石峰,为什么这次竟然如此宽容起来。

赵丰收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满怀欣慰:“齐大人,下官可就不客气了!”

齐润也是神色淡然的点点头:“理所应当。”

赵丰收站在高台上看着同样走了出来的万阳:“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吾朝开国以来,摒弃前朝九品中正选官取士之道,开取恩科,以才取士。王公贵胄之子,寒门苦穷门生,皆可入仕,开一代先河。鹿鸣之宴,自古有之,时至今日,多有删减,其本意不变,为秋闱高中士子祝贺送行,望你等来年秋闱应试,荣登高阙。”

“多谢齐大人,多谢赵大人,晚辈一定不负众望。”

赵丰收满意的点点头:“吾朝奉行圣人言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之鹿鸣,开本朝之先例,与金国使图共度欢愉,从未有之,可载入金陵州志,传为佳话,百年不息。两国大比,向来奉行邦交与共,尔等行礼,敬谢金国士子登临赐教。”

“吾等江南士子多谢诸位兄台不远万里登门赐教。”

“龙,金两国,邦交百年,兄弟之国,向来同进同退,贵客登门,主家亦为欣喜,再次敬谢见过使团。”

“吾等江南士子再谢诸位兄台贵客临门!”

“常言有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日比试,胜在交流,输赢不定,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友邦赐教之仪当有定论,望金国使团不必挂怀,三敬。”

“吾等敬谢诸位兄台。”

场面话说完之后,赵丰收轻轻的看着万阳:“万统领,八雅大比,贵国使团三胜一平,江南诸位门生不才,胜有其四,大比之举,龙国获胜,万统领以为如何?”

万阳眼眸微闭:“在下恭贺江南士子拔的头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三十三章果然是

“万统领客气了,今日鹿鸣宴能够如此别开生面,都是托了万统领的福气,如果没有万统领的到来想必今日的鹿鸣宴又会像往年一样冷冷清清。”

“晚辈岂敢贪墨这份功劳,今日贵国鹿鸣宴如此别具一格跟在下没有丝毫的关系,都是某位仁兄在忙前忙后,贵国可真是人才济济,在下佩服佩服,同样让在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乃是戏言,前辈万望不要放在心上。”

万阳盯着柳大少针锋相对的说出了一句话。

柳明志看着万阳指桑骂槐的模样非但没有声生气,反而洋洋得意挤眉弄眼起来,那模样仿佛在说小爷就是这么不要脸,有能耐正面对上我啊。

万阳银牙轻咬,恨恨的瞪了一眼柳明志,这家伙当真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吗?不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赵丰收轻咳了两声,看向了齐润,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奈何齐润抬头看天似乎在沉思我是谁,我在那里,我为何而来。

得,事情还得自己从中缓和调节才行。

“万统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要太过耿耿于怀,你能率领金国使团来江南调教,便是胜在两国邦交为重,说不准他日得闲,本官也心血来潮率领使团远赴金国见识见识。希望万统领不要嫌弃,多尽地主之谊才是。”

万阳眼神一亮,马上消失不见:“如此以来最好不过,若是前辈前来,晚辈一定在金国扫榻以待期待前辈光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大比已经结束,鹿鸣宴也将近尾声,事情了结之后万统领一定要在金陵城小住两日,不远万里奔赴江南只为大比岂不无趣,这金陵城风光无限哪!”

“多谢前辈美意,江南物产丰富,晚辈一定会多留几日的。”

“如此甚好,柳解元乃是金陵有名的人物,不妨就令其为金国使团的向导,让其好好的带领你等游玩一番!”

“如此正合晚辈心意,晚辈先行谢过。”

赵丰收点点头看向齐润:“齐大人,你作为金陵刺史,接下来的的话还是你来说吧!”

齐润似乎已经想清楚了宇宙的奥义淡淡的点点头:“八雅大比,劳神费力,本官也不唠叨,诸位尽情吃喝。”

“前辈美意,晚辈心灵,然而在贵地时间有限,晚辈想先去转转金陵城,游览一下闻名天下的名胜之地,就不多陪前辈饮酒了!”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留,万统领请便。”

“万阳告辞。”

“柳少爷,有劳了!”

“干嘛?看着我干嘛?”

“先前赵大人的话莫非柳少爷想反悔不成?”

“本少爷没有答应啊!”

齐润咳嗽了一下:“柳解元,既然万统领点名作陪,你就辛苦一番吧,鹿鸣宴已经接近尾声,待在这里也是闲来无事。”

“是!”

“xxxxxxxxxxxxx。”不过这句敬爱的问候不是送给万阳的,而是送给岳父大人跟吏部员外郎赵丰收赵大人的。

凭什么你们做好人偏偏让我来出力。

“柳兄弟,有劳了。”呼延玉淡笑着看着郁闷不已的柳大少。

柳明志也不客套,右手搭上了呼延玉的肩膀:“晚上整点去?”

呼延玉一愣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整!”

“为啥啊,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整点小酒热热身子,兄弟带你去欣赏欣赏秦淮河的夜景去。”

“你酒品不好!”

“沃日,天地良心哪,呼延兄,说话咱得凭良心,我酒品那不好了!”

“喝酒兑水酒品好吗?”

“你也知道了?”

“在府上那日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拆穿你而已。”

柳明志一脸郁闷,都是狗鼻子吗?就掺了一点水而已,你们也能发现?

“不过”

“恩?”

“我倒是对波秦淮河的夜景比较感兴趣,去见识见识倒也无妨。”

woni个仙人板板呦,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哪。

“呼延兄,你跟姓万的一起来的对吧?”

呼延玉点点头:“没错,本来我们应该在京师的,奈何内人非要跟着一起来江南,我也只好跟过来了。”

扣了扣鼻孔的手在呼延玉衣摆上蹭掉之后柳大少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万阳:“呼延兄,你有没有发现姓万的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呼延玉微微一愣,莫非柳兄弟也猜出了万阳的身份不成?可是除了近身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一国之君竟然会乔装打扮微服下江南哪:“柳兄弟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太明白,万兄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不是,你还武林高手哪?这都没看出来吗?白瞎了!”

“柳兄弟的意思是?”

收回搭在呼延玉身上的手柳大少凌空对着万阳的背影比划了几下:“有没有发现太妖娆了一些,不像个爷们?”

呼延玉吁了口气,原来柳明志只是怀疑万阳的性别不同,没有发现她的身份有问题:“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我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真的是你的错觉吧!”

“我保证,绝对不同,你看看其他的金国士子走路那个不是龙行虎步一般,偏偏她和那谁谁这个样子,嗯哼,其实你懂的。”

“你的错觉。”

“绝对没有看错。”

“你的错觉。”

“兄弟这双钛合金眼睛绝对不会看错,当初我娘子当初那谁那谁之所以没看出来是因为不敢往那方便想,那家伙脸黑的无法直视,别说不敢往哪方便想,就是明知道是个女的也不敢动啥心思,怕做噩梦。”

“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

“那么多士子怎么可能会听命一个女子,你的错觉而已。”

“嘿,我还就不信了,非得给你证明一下不行,等着。”

呼延玉脸色一紧:“柳兄弟,你可不要冲”

“呀,万兄好巧啊!”

万阳脸色郁闷,还能再假点吗?

“有何事?”

“万兄,从金国到江南万里之遥,路上一定不安全吧!”

“与你何干?”

“怎么没有干系?你到了江南就是我柳明志的客人,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才行,这样吧,柳某自幼拜名师学习武功,有一招一经施展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你我有缘,今日我传授给你怎么样?”

万阳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脚步虚浮的柳大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武艺傍身。

“万兄,瞧好了。”柳大少摆好架势,一套八三版射雕英雄传郭大侠使用降龙十八掌的经典动作被柳明志依瓢画葫芦使了出来。

啪嗒声不绝于耳,呼延玉以及众侍卫手中的佩刀纷纷惊掉在地上。

柳大少满脸喜悦的冲着呼延玉邀功:“哈哈,呼延兄,兄弟没说错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三十四章床弩

六七把明晃晃散发着冷冽寒光的钢刀架在脖子,稍有异动便会身首异处,外被二十多把袖箭对着胸口,袖箭箭头之上闪烁着湛蓝色的寒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粘上便会立刻毙命,就问你怕不怕。

反正柳明志是害怕了,双腿发颤,紧咬牙关强作镇定的看着气的瑟瑟发抖的万阳:“万万兄,开个玩笑而已,无伤大雅,无伤大雅,不要当真嘛!”

万阳脸色涨红,眼眸凝聚着骇人的气势,向来喜欢跟她斗嘴的颜玉也缩在一旁有些畏惧的看着她,颜玉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谁敢替柳大少求情,必定会死的很惨。

万阳看了看行人稀少的贡院门口转身冷冷道:“竟然敢亵渎我,斩了。”

万阳的侍卫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动手中的朴刀向柳大少的脖子上砍去,出手毫不犹豫。

当啷一声,侍卫手中的朴刀飞了出去,柳大少额头冷汗淋淋差点瘫软在地上:“不可!”

万阳扭头森严的盯着呼延玉,眼中威严其实四溢开来:“呼延玉,你好大的胆子,莫非你也想与我作对不成?”先前万阳称呼呼延玉还尊称一声呼延王子,此刻竟然直呼其名,可见万阳心中的怒火已经积攒到了何种地步。

呼延玉神色凛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护在了柳明志的身前:“万兄,呼延玉绝无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柳兄弟不能杀。”

“犯我尊严,你竟然说此人不该杀?若是在金国他早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呼延玉,看在颜玉的面子上你若乖乖让开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可是几十把淬毒的袖箭对着你,你不死也要残疾,让开!”

呼延玉坚定的摇摇头:“万兄,柳兄弟对我有恩,不能让,看在呼延玉的薄面之上饶了柳兄弟一命吧,呼延玉愿进献两千匹战马,三千只牛羊换取柳兄弟一”

“提督司,动手。”万阳见到呼延玉一意已决也不再听他废话,直接吩咐侍卫动手。

手中的持着朴刀的侍卫毫不犹豫的攻向了呼延玉,刀身招招直取要害,绝无虚招,呼延玉一边护着柳大少一边抵挡十几把朴刀的进攻,且战且退。

“提督司散开,不要跟他近战,袖箭准备。”

万阳一开口,朴刀侍卫直接散开阵型,留出足够的空间让袖箭能够覆盖呼延玉二人的周边。

“万兄,江南柳家没那么简单。”呼延玉一刀拍飞了一个侍卫,谨慎的看着万阳。

“提督司,放箭。”

忽然四周传来了嘈杂的脚步,盖过了场上金戈相交的声音,只见数百名青袍汉子持着形态各异的武器从四面八方的胡同飞奔而来,房顶之上亦是站了几十名手中持着手弩的青袍人,弩箭都已经上槽,只待一声令下便会齐齐扣动弩机,几百人没有一个庸手,皆是武艺傍身的存在。

“今日少爷若是伤及一根毫毛,柳一让尔等横尸街头,粉身碎骨,永远的留在江南。”

看着街头四面八方涌出来的青袍人提督司的所有侍卫放弃了进攻呼延玉,转身护在万阳周围,谨慎的看着几百柳叶子弟。

车轮声滚动的声音传来,左侧的柳叶子弟纷纷推开,柳一龙行虎步的走在当前,身旁竟然有几个青袍人推着两架厚重的床弩跟在一旁,床弩绞盘紧绷,每个床弩之上摆着三支婴儿手臂一般粗细的弩箭,箭头是百炼精钢捶打而成。

仅仅只在禁军或者精锐部队才能装备的攻城或者守城的利器竟然被柳叶子弟推出来,不得不说惊呆了众人的眼球。

柳一看都没有看万阳这些人,径直走到被呼延玉护在身后的柳明志旁边恭敬的行了礼:“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将这些人处置了?”

柳明志收拾心神,颤巍巍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弩:“柳一,在城中动用这种玩意,怕不是要造反哪?万一被百姓看到了,传扬出去,我柳家将会万劫不复。”

柳一淡定的摇摇头:“少爷放心,柳叶子弟已经将就近的街道清场了,绝对不会有人看到的。”

“放放屁,那么多人怎么能清场的了?是人都喜欢看热闹,他们怎么会听你的乖乖的离开。”

“少爷,没有什么是银子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银子不够,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柳明志张着嘴,欲言又止,好他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老头子知道吗?”

柳一点点头:“没有没有老爷吩咐,柳一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用床弩,这玩意若是射中了人,胸前最差都是一个大窟窿,不幸的话直接被箭矢碎成两截。”

“哪里来的这玩意,若是私造床弩被朝廷知道了,柳家就完了。”

“少爷无须担忧,床弩历来被兵部掌控,所以”

柳明志惊叹的吸了口凉气,伯父与老头子还真是兄弟情深哪,能有这样的结拜兄弟一辈子都值了,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罢了,身为兵部尚书竟然冒着大不韪的风险给结拜兄弟弄了两架床弩过来。

“呼延兄,柳某多谢咦,呼延兄你怎么去那边了?”

呼延玉谨慎的看着架在不远处的床弩几眼:“柳兄弟,贱内在这边,呼延玉不得不回到这边,柳兄弟安危无恙,呼延玉便放心了。”

万阳脸色铁青的看着周围的柳叶子弟,径直走了出来。

“统领不可。”

“统领不能出去。”

万阳冷冷的看着柳明志脚步不停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退下。”

“统领!”

“我让你们退下。”

侍卫为难的让开了脚步,不过手中的袖箭却直直的对准柳明志一动不动。

万阳毫不在意周围的柳叶子弟径直走到柳明志的身前:“你早就准备好了?”

柳明志双手一摊:“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信吗?”

万阳不再理会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柳一:“吾等乃是金国使团,是代表金国皇帝来大龙邦交贵国的,你敢动手?掀起两国战火,柳家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安然无恙。”

柳一转身看了看四周的柳叶子弟轻然一笑:“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所以你们都得死,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那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万阳神色惊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一:“你真敢动手?”

柳一神色淡然:“柳叶子弟眼中只有柳家,为了柳家你们还是乖乖的去吧。”

说完一把将柳明志拉在自己身后护了起来:“放箭!”

“柳兄弟,不要。”

第二百三十五章陷入胶着

“不准放箭。”

准备扣动弩机的柳叶子弟马上停止了动作,迟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少爷要搞什么鬼!

柳明志探身看着呼延玉:“呼延兄,你有什么话要说?”

呼延玉拦在万阳柳明志二人中间:“柳兄弟,不能动手,众人皆知你乃是金国使团的向导,带领使团游览金陵,呼延玉相信以柳叶子弟的能力可以将这件事处理的滴水不漏,然而金国使团若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金陵,柳兄弟你一样脱不了干系,柳兄弟,三思啊。”

“少爷,他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若不是岳父大人跟赵丰收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向导,吃饱了撑的调戏莺儿也比干这些强啊。

柳一神色一变,他不知道柳明志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成了带领金国使团的向导,若是真的将金国使团全部杀掉当然不难,手弩覆盖一阵箭雨就可以灭个七七八八,难就难在如何善后。

若是两方只是偶遇自然简单,杀了就杀了,可是少爷竟然也被牵连在其中,如此一来就难办了。

沉思了一会,柳一眼睛一亮:“少爷,他们这些人必须得死,只是要委屈一下少了才是。”柳一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卧槽,柳一你想干什么?”

“少爷,柳一也是无奈,少爷只有带点伤口才能解释的过去,白莲教怕龙金两国重修于好,害怕朝廷发兵自顾不暇之下竟然狼子野心杀害金国使团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让两国之间再起战乱,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是要留什么样的伤口?”

柳一想了想:“斩上四五剑,断两根肋骨便可以,少爷忍着点,恕柳一不敬之罪。”

“卧槽,柳一你确定不是想干掉少爷我。”柳明志色变嘡啷的退了几步。

“少爷小心”

脖子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之处,万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想死就不要动。”

柳明志心底一凉,完了,被挟持了。

柳一脸色阴沉的看着架着少爷的万阳:“放了我家少爷。”

万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柳少爷可是我的护身符,放了他吾等还有活命的机会嘛?让你的人马上退开!”

柳一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万阳:“放了少爷,诸事皆可以商量。”

一股冷意传来,万阳惊疑的看着四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将柳明志揽在怀中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胸口:“我知道现在最少有不下于十把淬毒的弩箭正对着我的胸口或者脑袋,可能眨眼之间就会命丧当场,但是在下手中的匕首斩金截铁轻而易举,挥手之间便可以将柳少爷的小命送去见阎王,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之后万阳手中的匕首稍微用力,柳大少脖子上一疼,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沃日,万兄不要冲动,什么仇什么怨哪,不就是抓了你一下吗?大不了我让你抓回来,不不不,抓十下都成,不要冲动啊。”

听到柳明志旧事重提,万阳脸色带有不自然的嫣红:“闭嘴,再敢胡说,我直接杀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好好,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柳一沉着脸挥了挥手,房顶出几个深绿色青袍人放下了手中改良过的弩箭,只是弩机还紧紧的扣在手中。

柳一阴沉的看着万阳:“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我们走?”

柳一咬咬牙颔首:“可以,放了我家少爷,我马上带人撤退。”

“呵呵,无凭无据,阁下莫非当在下是三岁小儿不成,放了他我们安有活命的机会。”

“你想怎么样?”

“金陵城的无限美景在下是无缘见识了,有劳柳少爷送吾等出了城门如何?”

“不可能,你知道城门有守卫兵把守,我等柳叶子弟不可能大规模出城,而且主街之上人流繁杂,你若反悔柳一将会受到掣肘,这件事商量不成。”

万阳嗤笑一声:“如此以来那就同归于尽吧,提督司,拼死杀出去。”

万阳的重侍卫开始血目猩红的握紧手中偶得兵器,他们知道不拼命便会死路一条。

“慢。”

万阳看着柳一一脸的不屑:“怎么?阁下后悔了?”

“呼延部落王子呼延玉,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至于你虽然短时间之内无法调查出你的身份,但是如此之多的人唯你马首是瞻,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若是决议鱼死网破伤我家少爷性命,柳一也只好不择手段了。”

万阳神色穆然一紧:“你什么意思?”

“哈哈江南柳家不过是商人世界,论身份以及脸面自然比不过三位的身份尊贵,少爷若是性命有恙,柳一杀了诸位之后便将诸位的尸体送到金国,扒光衣物悬在城头三日供人瞻仰。呼延王子身为男儿身不会在乎,但是姑娘你与颜玉长公主的娇躯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千金之躯,我想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观望,姑娘你说哪?”

万阳娇躯一震,惊恐的看着柳一:“卑鄙小人,不是君子所为。”

柳一无动于衷:“柳一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君子,柳一只是一介武夫,做点什么草莽英雄的举动不过是举手之劳。”

呼延玉颜玉二人也是色变不已,若是死了还被人扒光衣物放在城墙之上被人观看,只怕死都无法瞑目,看着柳一的眼神都畏如魔鬼一般。

就连柳明志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一,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想到自己死后可能会遭受的厄难,万阳眼神之中出现一丝慌乱,堂堂皇帝至尊被人扒光衣物在城墙之上展览三日,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将会议论开来,金国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你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柳一邪魅一笑:“谢谢夸奖,柳一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

柳明志虽然被匕首架着脖子,同样被柳一搞得有些忍俊不禁,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竟然还是这么一个人才。

“万兄,既然如此僵持不下,听柳某一言如何?”

万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少打鬼主意,让我放了你不可能。”

“万兄还是听听柳某的建议为好,鹿鸣宴即将结束,到时候贡院之内的人出来了见到这副场面对你我都很不利,齐大人身为金陵刺史,手下可是有三千守备军人马,若是惊动了他,你们这些人可不够塞牙缝的。”

万阳沉思了一会:“说。”

“只要你对天发誓放了我且不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我便让柳叶子弟放了你们安全离开。”

“那你抓我亵渎我的事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要不你也抓回来,多抓我几下,我绝对不反抗。”

“呸,无耻之徒。”

“万兄,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你要三思啊,想想自己被扒光衣服吊在城墙上的下场,反正柳某是无言去地下面见列祖列宗了。”

金国使团的二十多士子也纷纷看向了万阳,他们清楚的知道是生是死就在万阳一念之间。

“万兄,想想颜玉长公主吧,她代表的可是荆国皇室的脸面哪。”柳明志适时地蛊惑着万阳的神情。

万阳银牙轻咬,朕才是金国皇室的脸面。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缕青丝一缕魂

“你能保证只要我发誓不说出去今日的事情,便放吾等安全离开吗?”经过了慎重的思考,万阳狠不下心鱼死网破,毕竟柳一说的威胁之词太过狠辣。

柳明志向着柳一看去:“柳一,我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柳一恭敬的行礼:“老爷不在,少爷的话便是指令,柳一岂敢不听。”

“好,先派人将那玩意送回去藏起来,街上人多眼杂万一泄露出去便是祸端。”

“是!”柳一挥挥手,示意柳叶子弟将床弩先行运回去,他也知道少爷的话不无道理,这玩意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为好。

床弩吱呀呀滚动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街角,金国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种大杀器摆在这里无异于在头顶悬了一把重剑,令人无法心安。

万一手持击锤的青袍人不小心敲打在绞盘之上,以床弩的威力如此之近的距离只怕很少有人能够夺得过这样致命一击。

“万兄,柳某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了,发誓吧!”

万阳神色阴沉却又无可奈何:“吾金国万阳对天起誓,绝不动柳明志一根毫毛,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愿意受天大五雷轰不得好死。可以让他们退下了吗?”

“不行,这誓言已经烂大街了,太过草率。”

“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跟我学。”

“好。”

“我万阳对天发誓,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且伤害柳少爷分毫。”

“万阳对天发誓,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且伤害柳少爷分毫。”

“有违此誓便会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掉茅房淹死,列祖列宗在地下不得安宁,金国天下亡族灭种。”

“你”万阳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想不到柳明志竟然如此恶毒。

“喂喂喂,你不是想反悔吧,若是万兄如此没有诚意,柳某也无能为力了,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想很多人都期待看看万兄的胴体哪!”

“有违此誓”

万阳说完之后柳明志便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比较清楚古人对誓言的看重如何慎重。

“万兄,可以将柳某脖子上的匕首取下来了吗?”

“你先送我们出了城门再说。”

“可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希望万兄不要忘了方才的誓言。”

“哼,朕我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

“柳一。”

“属下在。”

“让柳叶散去,挑选十个好手随我一起护送万兄出城,万兄这不过分吧?”

“可以。”

柳一面色疑虑:“少爷,十个人会不会太少了一些?”

柳明志也有些迟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玉轻轻颔首,示意无忧,柳明志才彻底放下心神:“就带十个人,我相信万兄的为人不会言而无信。”

柳一也不再迟疑,伸手一摆:“柳四,令诸位兄弟退去。”

片刻之间满满的人群只剩下柳一留下的十个好手。

“万兄,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万阳手中的匕首稍微松了松:“让你的人不得靠近二十步之内。”

“没问题。”

一行人晃晃荡荡的出了贡院门外的街道走到了朱雀街之上向城外赶去。

路过城门的时候万阳将匕首抵在柳明志的后心处:“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小命是否无忧。”

“万兄放心,柳某可以大摇大摆的活着绝对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金陵城北四五里之外的小道之上万阳手中的匕首抵在柳明志的脖颈上不时地朝着城门方向看去,片刻间几十匹战马从城中驰骋了出来。

“统领,坐骑已经全部取回来了,请统领上马。”

柳一看着已经准备好坐骑的万阳等人:“阁下现在可以将少爷放开了吧,希望阁下言而有信。”

万阳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将柳明志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推,同时扯下柳明志腰间的香囊。

柳一连忙搀扶住柳明志:“少爷,你没事吧?”

重获自由的柳明志吁了口气,摸了摸脖颈之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了,看着万阳手中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香囊:“万兄,喜欢香囊的话柳某送几百个给你也不成问题,何必动手抢哪,既然万兄如此喜欢柳某的贴身之物,送与你便好了。”

万阳用匕首挑开香囊之上的丝带,一缕红绳缠绕的青丝从香囊之中滑落出来,被万阳抓在手中。

“一缕青丝一缕魂,锦线系发送与君。一缕青丝为君剪,望君不负有心人。柳公子,贵夫人百转千回的情丝就先寄放在在下这里了,想要取回去就来金国大都找我。”

莫名其妙,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万阳手中红绳缠绕的青丝,齐韵从来没有剪下发丝让自己贴身放着。一般都是夫君出远门的时候娘子才会剪下一缕青丝让夫君系在腰间,寓意为妾身与夫君贴身相伴,可是自从成亲以来自己一直都在金陵待着,怎么可能是齐韵的发丝。

想不出个所以然,柳明志摆了摆手:“万兄喜欢的话就送你了,要不要柳某再给你割几根柳某的发丝带着,也好回忆一下咱们的友谊,所谓朋友相交遍天下,一抓之下有几人?”柳明志活动了几下手指,怪异的看着对面的万阳。

“你既然柳公子不在意贵夫人的情丝,在下无话可说,告辞。”说完翻身上马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使团:“走。”

“呼延兄且慢一步。”

几十骑绝尘而去,呼延玉一扯马缰,疑惑的看着喊住自己的柳明志:“柳兄弟,可有事情。”

“柳一你们几个先回去。”

“少爷!”

“回去吧,我与呼延兄乃是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是!”

柳一几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递给了呼延玉:“呼延兄,麻烦你将这把扇子还给皇帝陛下,并且替柳某道声歉意,今日之事无心之举,万万不要因为柳某之事掀起两国战火。”

呼延玉瞳孔猛缩:“你知道万兄的身份。”

柳明志神色复杂:“万里江山镂玉扇,敢去这名字的定然是皇室宗亲,而且颜玉长公主不时的对她有些畏惧,方才他口称朕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只是女皇陛下胆子可真够大的,区区几十骑竟然敢独闯大龙。”

呼延玉脸色严肃的接过折扇:“柳兄弟可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只是你今日那一下可真够大胆至极的。”

柳明志挠了挠头:“我以为不过是个刁蛮的小公主之类的人,哪想到竟然是‘朕’这种人物哪!”

“你就不怕她找你报复?”

“怕有什么用,都是你害的,非说我看错了,不然也不会冲动之下那啥那啥嘛!不过为了颜面,她一定会将这件事埋在心底不敢宣扬的,近期我还是无忧的。”柳明志边说边比了个动作。

呼延玉一脸黑线:“我会带到的,柳兄弟,你我来日再会,告辞!”

“呼延兄,一路顺风。”

看着绝尘而去的呼延玉,柳明志转身向着金陵城的方向赶去,不时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嘿嘿,手感是真不错。”

眼看着城门在即,身后马蹄声再次传来:“柳兄弟慢走。”

“咦,呼延兄你怎么回来了?”

呼延玉面色为难的掏出一把折扇丢了过来。

“呼延兄,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了,今日之耻辱定会铭记在心,这把折扇她会亲自来取,还有”

“还有什么?”

“你可别死太早了。话我已经带到了,柳兄弟告辞。”

看着手中的折扇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这仇是结下啦?”

柳明志一脸郁闷的往城中走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猛地柳明志转身看向已经没了踪迹的官道脸色惊慌失措:“青丝,青莲?”

ps:你们都说错字太多了,今天就不四更了,我去一一修改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家花没有野花香

“老头子既然自诩手眼通天,是该好好利用一下了,哪怕仅仅只能知道你是安然无恙的也好。”柳明志惆怅的叹息两声。

能接触自己配饰的人只有玉儿莺儿齐韵三人,玉儿毕竟是外来丫头,在自己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的,向来以服侍齐韵为准,只有莺儿才会接触自己配饰,可是莺儿不至于将自己的头发偷偷的塞进香囊之中而不告诉自己。

唯一一次便是有了一夜露水情愿的青莲了,想起成亲那日街道上悲凉的笛声,柳明志心底乱如线团:“剪不断理还乱啊!”

“少爷!”

有些心不在焉的柳明志忽然被一个柔软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了,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莺儿柳明志有些愕然:“莺儿,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少爷,莺儿还以为你不要莺儿了,你去哪里了!”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不已的柳一:“柳一,这是怎么回事?”

柳一摇头晃脑的四下乱看:“少爷,这不鹿鸣宴结束了吗?莺儿这丫头找不到就以为你丢下她独自回府了,好在柳一去清理贡院的外的痕迹,恰好碰巧遇到了这丫头,不然这丫头非得难受死不成。”

知晓了个中缘由柳明志也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莺儿的脸蛋:“傻丫头,莺儿这么乖巧,少爷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大街上都在看你哪,还不快起来。”

莺儿像个鸵鸟一样从少爷怀中站了起来,不敢去看街上指指点点的人群,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一。”

“少爷?”

“给老头子打个招呼,让柳叶子弟时刻关注着金国皇室的消息,若有对我柳家不利的消息。”柳明志比了个杀的手势,呼延玉带来的话他可是不会以为是玩笑而已,仇恨已经结下,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柳一神色一惊:“是少爷,虽然柳叶不能深入金国腹地杀人,但是绝对会将威胁柳家的不利因素抵挡在江南之外。”

“退下吧!”

“是!”

柳一不时地回头看一下柳明志,他知道少爷终于开始正视柳家的身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一眼中露出一丝狂热:“老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莺儿,走,咱们回府。”

莺儿闷闷的点点头,还是闷闷的任由少爷牵着手,仿佛街上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样。

贡院内已经有三五成群的士子开始陆陆续续的赶出来。

“柳解元有礼了。”

“兄台好走。”

“”

每一个路过的士子都会恭敬的行个士子礼节,柳明志也一一回礼道声好走。

“老爷子,闻人姑娘,这是要回书院了?不如道寒舍坐上一坐,喝两杯茶水。”

闻人云舒明显心动了,闻人政却摇摇头欣慰的看着柳明志:“柳小子,今日干的不错。”

“老爷子谬赞了,这是小子应该做的。”

“恩,不骄不躁,终于稳重了不少,记得去京师的时候给老朽递上一封辞别书才行,来年春闱老朽等你的好消息。”

“小子知道了。”

“别忘了我的镜子。”闻人云舒小声的嘀咕道。

“闻人姑娘放心,柳明志一定言而有信,送十面最好的镜子赔偿闻人姑娘。”

“云舒丫头,走了。”

“哦,来了爷爷。”

“柳兄有礼了!”

“秦兄有礼了!”

秦斌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今日之事多谢柳兄解难,秦斌一定铭记在心。”

“秦兄客气了,同为江南子弟,互帮互助乃是人之常情,秦兄懂得取舍之道也必将出人头地。”

秦斌苦笑一声:“柳兄,不是秦斌不想有铮铮傲骨,是秦斌没有这个资格,只因家贫,秦斌从小常听人说,穷也要穷的有傲骨,可是柳兄,这穷了怎么还能会有骨气哪?穷出来的骨气也只是强打精神硬撑颜面,不过秦斌坚信终有一日穷骨会变成真正的铮铮傲骨。”

“昔日龌龊不足夸,祝秦兄前程似锦。”

“承柳兄吉言,告辞!”

“好走。”

“师兄,你不是去陪金国使团游览金陵城去了吗?”

柳明志习惯性的扣了扣鼻子想往胡军身上抹去:“玩啥啊,他们觉得咱们金陵城的百姓太热情了,受不了,先走了。”

胡军下意识的躲开柳大少的魔爪:“走了?怎么会这么快?”

“这个不好说,可能金国的男人都比较快吧,没比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胡军迟疑了一下:“师兄,呼延王子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说了啊!”

“说了!说了什么?”

“让我别死太早了。”

“啊?”

“啊什么,跟你有毛关系,你跟他很熟吗?”

“没没有,突发奇想而已,师兄告辞。”

“一路走好。”

胡军脚步一个趔趄,为啥师兄的话听着就这么别扭哪!

“莺儿快走,狼来了。”

柳明志看到齐润等长辈的身影也从贡院走了出来,一把牵着还在天然萌的莺儿赶紧溜之大吉。

“齐大人怎么了?”

齐润好奇的看着柳明志二人消失的方向:“本官似乎看到了混小子的身影。”

“齐大人看错了,柳解元正在陪着金国使团游览金陵,怎么可能在贡院之外哪!”

“或许是本官眼花了吧。”

“齐大人可能心神耗费太多,不过总算把来着不善的金国使团打发了,秋闱已经结束,鹿鸣宴也已经完结,下官等人也该辞行复旨去了,拜别齐大人。”

诸位陪考也是行礼:“下官等拜别齐大人。”

“这,赵大人不如在府上多住两日,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齐大人美意,下官还是以复旨为重,告辞。”

“告辞。”

“好走。”

拉着莺儿回府的柳明志突然停下脚步,鼻尖耸动到处嗅来嗅去。

“少爷,你怎么了?”

“莺儿,你闻没闻到一股香味。”

莺儿闻言也嗅了嗅,马上恍然大悟:“少爷,是桃子的香味,就在这堵墙里面。”

“啊,还是你的鼻子尖啊,八月的晚桃光照充足,最是甘甜可口,莺儿,少爷想吃桃子!”

“莺儿去给少爷买桃子去,少爷等着。”

一把拉住莺儿柳明志摇摇头:“不不不,少爷不想吃买的,少爷想吃这里面的桃子。”

“可是少爷咱们也不认识这家人,怎么可能吃到这里面的桃子。”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这座宅院,似乎有些眼熟:“这好像是谁家后院的街道,可惜看不到牌匾,也不知道是谁家,就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哪!”

莺儿迷茫的转了转:“少爷,周围的房子都差不多啊,哪里不一样了。”

“也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莺儿,要不咱们”

莺儿吃惊的看着少爷疾呼道:“偷?”

一把捂住莺儿的樱桃小嘴:“小点声,你想让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吗?”

莺儿瞪大眼睛猛然点点头:“可是少爷,咱们家什么都不缺,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干嘛要去偷桃啊。”

给莺儿来了个脑瓜崩柳大少开启了教学模式:“这你就不懂了吧,买的没有种的香甜,种的没有偷别人家的香甜,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没有野花香,你想想自己家的花是不是没有野外的花朵香啊!同样的道理,偷得桃子肯定比买的桃子甜哪!”

柳明志又想起了前世儿童时期瓜地偷瓜的情景,偷来的西瓜就算是不熟都比买的吃的有味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偷桃贼?采花贼?

“可是,你是堂堂柳家的大少爷,若是被别人抓住了,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别可是了,偷几个桃子而已,咱们就是先替别人尝尝,万一不甜他卖给别人岂不是坑了别人,我们这是保护购买者的权益。”

歪理莺儿肯定是讲不过柳明志,为难的点点头:“可是少爷,这墙这么高怎么上去啊?”

柳明志打量着两米高左右的围墙琢磨起了办法。

“莺儿,要不你踩在我身上,我托你上去。”

莺儿马上摇摇头:“莺儿害怕,这也太高了,而且莺儿也不敢踩在少爷身上啊,要不少爷踩在莺儿身上吧,我托你上去。”

上下打量了一下莺儿较小的身躯,柳明志打消了这个念头,根据物理学的角度分析,趴在莺儿身上还可以,承受面积大而且有强硬的支撑点问题不大,踩在身上估计非给她蹬地上不成:“不妥不妥,换个办法。”

莺儿迷茫的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后街一般少有人路过:“这街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要不算了吧。”

“等等等等,少爷琢磨一下。”柳明志咬着手指思虑了起来,老爷子交给自己的九式剑歌上面怎么记载的来着,这样,那样,然后这样,气沉丹田,猛地一用力。

“呀,少爷你”

“卧槽。”柳明志双腿发颤的看着地上仰望着自己的莺儿,猛然趴在围墙之上紧紧的抱住墙体:“这就上来了?”

平复了一下动荡的心底,柳明志舒了一口气:“感谢娘子在山上日日夜夜教习的心法啊,竟然真的有用。”

“少爷,你没事吧?”莺儿在下面紧张的看着少爷一脸的担忧。

“没事没事,等着接桃子,用衣摆兜起来别摔坏了,否则就不好吃了。”

“哦,少爷你小心。”莺儿谨慎的打量着街道上的,跟个小贼一样心惊肉跳的。

打量了一下后院的数百棵密集的桃林以及树上挂着的鲜红硕大的桃子柳明志吞了吞口水:“地挺肥啊,怪不得桃子长得这么好,果香四溢啊。”

“咦,这后院怎么看都有些眼熟,这凉亭似乎似曾相识啊。”莫非古人的审美都一样?

“少爷,好了没?”

“别急别急,马上好。”

触手可及之下,有几个鲜红的桃子在围墙旁边伸手就能摘到,柳明志也不敢耽搁时间,顺手摘了一个擦了不擦就送到口中:“恩,甜美多汁,好次,真好次。”

恩?咀嚼着桃子的柳明志忽然听到哗哗的水声在桃林中传来:“恩,讲究,还有人工湖流动,地肥水多,桃子甜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赶紧摘了几个桃子探身丢给了莺儿之后柳明志为难了,骑在墙上就近的几个桃子都被摘干净了,看了看莺儿衣摆上的六七个桃子柳明志有些不甘心,家里的小屁孩那么多,一人一个都不够分的,咬咬牙柳明志滑下了围墙,直接跳到了围墙里面开始大量的摘桃子:“大户人家肯定不在乎这几个桃钱,这么好的桃林都没人看守。”

衣摆上已经兜住了几十个桃子的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桃林中一块开阔的场地,一个圆圆的木桶摆在中间,一节嫩白的皓腕手持木瓢不时地往凝玉般洁白的脖颈之上浇着水,青丝自然的垂落在木桶之外,洁白的锁骨闪耀着光辉啪嗒一声,嘴中咬着的桃子掉了下来:“原来是洗澡声,不是湖水流动的声音啊!”

“谁?”佳人猛然抱住胸口清脆悦耳的惊疑声传来

“没有人,你听错了!”

我尼玛,柳大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丫的搭什么话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顾不得懊恼,柳明志转身就跑,丫的我就是偷几个桃子吃而已,怎么就变成了toukui大家闺秀沐浴了哪?

“这样,那样,在这样,我跳。”

恩?柳明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还在围墙内啊。

“我跳。”

“我接着跳。”

“大黑,二黑,小黑给我上。”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继而几声中华田园犬的吼叫声传来,柳明志心里更着急了,这个时代可没有狂犬疫苗啊。

着急之下怀里的桃子也顾不得要了,摒弃凝息,这样那样,最后这样气沉丹田,我跳。

站在围墙之上的柳明志顾不得迟疑,直接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小爷出来了。”

“莫非桃子太多超重了?所以跳不上去?”

“汪汪汪”

听到围墙内的狗叫声柳明志也顾不得多想,拉着莺儿就跑,被抓住了偷桃贼可就变成采花贼了。

“淫贼,我要杀了你。”

听着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柳明志打了个寒颤跑的更着急而来。

“少爷,你慢点,莺儿受不了了。”

“再忍忍,马上就快了。”

“少爷,莺儿快喘不上气来了。”

“累死总比被狗咬死强啊,再撑一会,马上就好了。”

一刻之后二人齐齐的依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额头汗流不止,莺儿哭丧着脸看着空无一物的衣摆:“少爷,桃子全跑没了。”

柳明志摆了摆手:“没了就没了,桃子而已,咱们自己种,太吓人了。”

“少爷你图什么啊!”

柳明志脸色一苦:“图个刺激,可这也忒刺激了,少爷我就想投个桃子吃吃而已,哪想到桃林里有人在沐”

“少爷,你在说什么啊?”

“不提了,不提了,浑身都是汗水,回府沐洗澡去,别提沐浴这俩字,刺激心脏。”

两个偷桃贼托着身子向着柳府走去。

“少爷回来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夫人他有……”柳远老远的就打着招呼。

“回来了,柳伯辛苦了。”

“柳爷爷辛苦了。”

二人皆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个话。

柳远看着两人气息萎靡的背影神色怪异:“少爷在野外上手了?刺激是刺激了点,可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姑爷好。”

柳明志先是迟疑然后明悟的看着眼前的宋山,这不是岳父大人家的护院吗,怎么来这里了:“宋叔,你怎么有闲心来我家了,吃饭没,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些酒菜如何?”

宋山客气的笑了笑:“姑爷客气了宋山已经进过午饭了,这不是大小姐早些年在府上种了数百棵桃树嘛,如今晚桃成熟,口感甚是美味,夫人让属下给姑爷还有小姐送点新鲜的桃子尝尝鲜,桃子小姐已经收下了,属下告辞了。”

望着宋山远去的背影柳明志脸色苦闷:“娘的,怪不得有些眼熟,不会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三十九章双喜临门

“莺儿,吩咐厨房少点温水去,少爷要洗澡。”

“是,莺儿这就去。”

柳明志托着劳累的身子向后院走去,只是他有些疑惑路上每一个路过的丫鬟脸上都带着喜意,似乎柳府发生了什么喜事一样。

终于柳明志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柳明志拉住一个丫鬟:“告诉我,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

小丫鬟紧张的看着柳明志:“少爷,夫人有喜了,老爷每个人都打赏了一两银子给我们。”

柳明志一脸的惊喜:“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

“是的少爷,府中的大夫刚刚替夫人把脉诊治出夫人是喜脉,所以老爷一高兴就打赏了府中的所有下人。”

“好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原地徘徊有些不知所措:“我要当爹了,这就当爹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感觉身上的疲惫之意骤然烟消云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一路小跑冲向了后院。

后院凉亭之中,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盘洗好的仙桃,齐韵坐在石凳之上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刺绣穿针引线。

柳明志对哪鲜红水嫩的桃子视而不见,紧握拳头轻轻走到齐韵身旁:“娘子。”

齐韵一惊猛地抬头:“啊哈?”

“willnott呸,娘子你别啊哈呀,为夫差点跑偏。”

齐韵放下手中的刺绣欣喜的看着夫君:“夫君,你回来了,鹿鸣宴结束了吗?你身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不不不,都不重要,什么鹿鸣宴都不在重要,几个月了?”柳大少眼神灼热到盯着齐韵的小腹,伸出手抚摸起来,这就当爹了。

齐韵嗔怒的拍掉夫君的手:“夫君,你胡说什么哪?什么几个月了?”

“你还装,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都听丫鬟说了,你瞒不住了,孩子几个月了,怎么不显肚子啊。”

齐韵脸色一白,银牙轻咬下唇:“夫君,妾身没有身孕哪!妾身无能,不能为夫君诞下一子。”

“娘子你在说什么哪,丫鬟都说了,大夫为夫人诊治,乃是喜脉,夫人不就是你难道是那个夫人?”柳明志瞠目结舌,这才想起欣喜若狂之下竟然忽视了夫人与少夫人的区别,夫人有喜了,而不是少夫人有喜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脸色纠结的跟吃了翔一样,老头子可真是真是该怎么形容那。

看着柳明志纠结不已的神色,齐韵脸色悲苦轻轻的跪倒在地上:“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身无能,成亲多日也未能有身孕在身,为了柳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你把莺儿纳入房中吧。”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怎么能跪倒地上哪,咱们夫妻之间不兴这套,快起来。”

齐韵脸颊一股清泪潸然而下:“夫君,你我成亲这么久,妾身肚子怎么也不见反应,医术上说,寒气袭身,极易宫寒,不易有喜,妾身是不是自幼修习千里寒,暗疾在身所以才无法怀孕。”

怜惜的擦去齐韵的泪水,柳明志安慰道:“胡说什么哪,可能是夫君身体有毛病哪,别乱想,孩子这事情全靠机缘,以后会有的。”

“夫君,妾身呕”

柳明志一急赶紧将齐韵搀扶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秋天虽然天气见凉,可是有些食物还是不能乱吃的。”

齐韵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妾身没事,可能这些日子天太烦闷了些,就连母亲大人送来的仙桃也没有胃口。”

“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去找大夫给你把脉,生病了得早点治。”

“夫君,不用了,多喝点温粥养养胃就行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刘敏总工会脸色一沉:“不行有病了必须早点治,久病成疾,拖久了更坏事。”

齐韵抱着柳明志的胳膊撒娇起来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君:“可是妾身不喜欢喝药,太苦了呕”

“还说没事,听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哦,好吧!”

“大夫怎么样,我娘子生的什么病。”

大夫神色喜悦:“少爷不必担忧,夫人乃是喜脉。”

“这事情我知道,我问的是少夫人有什么”陡然柳明志睁大眼睛看着大夫:“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还是少夫人都有喜了?”

大夫淡笑着道:“恭喜了,柳府乃是双喜临门哪!”

“双喜那岂不是说”

“少爷,少夫人喜脉旬月左右,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饮食才行。老朽开上两方安胎药,一定要按时给少夫人服用。”

颤抖着双手塞给了大夫一张百两银票:“辛苦了。”

“多谢少爷,老朽告辞。”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齐韵:“娘子,大夫说你有了。”

齐韵脸色羞红的颔首:“夫君,妾身有喜了。”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得告诉老头子去,他终于要当爷爷了,终于可以了解心愿了。”

“夫君”

“怕什么,有喜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柳明志直接冲了出去想前厅跑去。

“老头子,在不在,快出来啊。”

“嚎什么嚎,没死哪!”柳之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一会柳之安略显肥胖的身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一股掩饰不住的笑意。

没好气的看着焦躁不安的柳明志:“什么事情,跟鬼叫似得。”

柳明志手脚并用:“老头子,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之安皱了皱眉头:“巧了,爹也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你也要做好准备,说说吧什么大事。”

柳明志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要当爹了。”

“你也知道了,看来是下人告诉你了,没错,你爹又要当爹了。”

“儿子知道你又要当爹了,我也要当爹了。”

柳明志皱眉:“是老夫要当爹了。”

“我也是啊,快一个月了。”

柳之安眉头一挑,脸色惊喜:“韵丫头也有喜了。”

“是啊,是啊,快一个月,我才知道。”柳明志有些语无伦次,人生中第一次当爹,不激动才怪了。

“好,好,太好了,双喜临门,列祖列宗保佑啊。”

“老头子,你平时不是信佛的吗?”

柳之安一脸嫌弃:“那玩意,求个心安而已,论踏实,还是列祖列宗靠谱。”

惊喜过后柳明志渐渐平复心情双手摆动着蹭了柳之安一下肩膀挤眉弄眼:“老头子,可以啊,老当益壮啊!”

柳之安也有些尴尬,四十岁左右的人了竟然又要当爹了,而且夫人还是跟儿媳妇同时有喜,被儿子调侃了也有些兜不住:“你小子也不赖嘛,少年英才啊。”

父子二人相视嘿嘿的笑了起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四十一章柳之安的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场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皆是神色惊恐,看着被炸开的火炉个个畏如鬼神一般。

“少爷,快躲开,里面有天雷,小心伤了你。”柳明志正在小心的分析者火炉爆炸的原因,直接被柳松拽着后面的衣襟拖了出去,衣服弄得乱七八糟。

柳明志看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欣慰的点点头,相当满意柳松的表现,这种领导先走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嘛!

“少爷,千万不能靠近哪里,是不是咱们做出这么好的镜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降下天雷劈开了这火炉。”说完之后柳松看着炸裂的地方依旧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拍了拍柳松的肩膀:“少在这里宣扬鬼神之说了,很多东西你不明白,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可是,少爷万一在炸了怎么办?这次皆是因为我们都在搬琉璃没有靠近火炉,皆在几十步之外的距离,否则”

“放心吧,这次只是意外而已,只要不把木炭混合着煤炭使用,是不会发生爆炸的。”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知道了,听少爷的话。”

众多回过神的下人虽然害怕,可是在柳松的带领下还是依次开始清理着爆炸出来的痕迹。

一刻钟左右的时辰,柳之安带着一群青袍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柳之安脸色阴沉:“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响声?”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柳叶子弟?”

柳之安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才看向柳明志:“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夫在前厅都感觉到耳边颤鸣,我能不来吗?”说完指着狼藉的偏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到处都是焦土。”

“老头子,回去我再给你解释怎么回事,你先安抚人心,告诉他们只是我放了个大炮仗,因为做的太大了,所以声音才这么响的。”

柳之安虽然迟疑,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柳叶子弟散去。

“咦?哪里来的这么通透的琉璃,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啊。”柳之安忽然盯着摆放在架子上没有制成镜子的玻璃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老头子,不要碰”

然而柳明志说的还是晚了,柳之安轻抚玻璃的侧翼,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大口气:“嘶,怎么会如此锋利。”

柳明志一把抓起老头子的手,上面冒着一丝殷红的鲜血:“告诉你了不要碰,这玩意看着好看,可是锋利起来不比刀剑差多少。”

柳之安看着柳明志焦急的神色,欣慰之情不言于表:“没事,你爹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口算不了什么。这些琉璃哪里来的?若是贩卖到北地,最少价值几万两银子,还是奇货可居,就是太危险了,容易划伤。”

“老头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吧,这可不是琉璃,而是玻璃,用来做镜子的,看看这个成品怎么样。”柳明志从木架之上取下一个制好的镜子递了过来:“小心点,用手指捏住,不要抓着。”

“嘶”柳之安接过镜子一看,见到镜面中自己清晰的面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张之下手中的镜子直接脱落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完了,老夫的宝贝。”柳之安慌忙蹲在地上看着碎成一片的镜子心疼的直抽抽,想要去抓却又怕被割伤。

“好了,碎了就碎了,咱家们多得是,老头子你就别心疼了。”

“还有?”柳之安抬头惊喜的看着儿子。

“架子上都是,只是后面的银汁还没有干涸,现在还不能碰。”

柳之安双手颤抖的看着架子上的二三十面镜子:“这些都是宝贝?”

“什么宝贝啊,老头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府中的库房奇珍异宝不知多少,也没见你这个样子啊。”

“不一样,不一样,那些庸俗之物怎么能跟着夺天地造化一样的镜子比,马上派人保护起来,严加看守,这都是将来柳家的传家宝啊,你从哪搞来的这些宝物。”

“呶,都是用桶里的东西烧出来的。”

“沙沙子?”

“没错,都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过也不全是沙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掺和在一起才行。”

“不可能,沙子这玩意怎么可能烧出这种宝物,你直说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只要不超过十万两,爹都不会怪你的。”

“我疯了啊,花十万两银子买这些玩意,真的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信你问柳松去。”

经过柳松一番解释,柳之安终于相信这玩意是用沙子搞出来的,而且只需要几十文钱就可以弄出一面他眼中的宝物来。

“你教他们的?”柳之安看着还在打扫垃圾的诸多下人。

“瞎搞就搞出来了!”

柳之安深深的看了柳明志一眼,也没有多问,反而神色森严的盯着这些下人:“除了柳松他们都是外围的下人,不该掌握这些东西,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柳明志脸色一紧:“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柳之安比了一个动作,柳明志心里一寒,老头子竟然想将这些人全部干掉。

“老头子你不会是想,可是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搞出的玩意,他们毫不知情,若是将他们处理了,我于心不忍。”柳明志确实无法接受柳之安的想法,自己只是为了偿还闻人云舒的铜镜随意的将玻璃镜子搞了出来,而且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倘若因为这些二十多人百便因此丧命,柳明志怎么都无法过去心中的那一道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孩子,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若是咱们是下人,你觉得主家会如何而做?”

柳明志不忍的看着二十多还在打扫垃圾的下人:“就不能换个方式吗?倘若他们是柳家的敌人,我绝对没有意义,杀了也就杀了,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啊。”

“孩子,你有仁厚宽仁之心,为父很欣慰,可是做人不能总往下看,时不时的也得往上看看不是,比起他们来,柳家的安危才更为重要,为父为安排好他们的后事的,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这东西的诱惑太大了。”柳之安举起一面镜子严肃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原地踱步了几下:“老头子,我有办法安排他们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镜子的制作方法,能不能饶了他们一命?”

柳之安皱了皱眉:“说说看。”

柳明志在柳之安耳边嘀咕了几句,柳之安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多谢爹爹。”

柳之安严肃的看着柳明志:“孩子,一味地枉做好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希望你能早点明悟,否则柳家这诺大的家业早晚会坏在你的手中。”

看着柳之安的背影柳明志身体一震,纠结了一会似乎有些明悟:“老头子,我懂了。”

“柳一!”

“老爷?”

柳之安遥遥的望了一眼指挥者下人清理垃圾的柳明志一眼:“彻底调查一年内少爷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结交的人物,遭遇的事情,一条不漏的全部调查清楚,尤其是从何处学来的烧制镜子的方法。”

“老爷,这是何意?”

“志儿以前虽然算不上心狠手辣之辈,可也不会如此的宅心仁厚,我知道他变了一些,可这变得太过有违常理,虽然变好了,可是为何我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眼前的志儿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

“另外,把赛华佗调回来,彻底为志儿诊治一番,若是无恙还则罢了,若是志儿被人掌控了,老夫要血洗敌手。”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生平等

“夫君,你看妾身穿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好看,娘子天生丽质,仙女下凡,穿什么都好看。”柳明志有气无力的半趴在桌子上,看着齐韵对着穿衣镜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换来换去,前前后后试了几十件衣服还不罢休,依然兴致勃勃,精神正胜。

造孽啊,没事搞什么穿衣镜啊,虽说娘子长得秀色可餐,可是总有眼花缭乱的时候不是。

“夫君,哼,你是不是厌烦了。”齐韵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看着君。

“怎么可能看够了,为夫看一辈子都看不够,你如今有孕在身,走来走去不是怕你动了胎气吗?”

齐韵闻言轻轻地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抹母性的光辉散发出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算你识趣,这些日子妾身要安胎养身,夫君若是实在实在就把莺儿收了吧!”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看看再说,不急不急。”

齐韵正待说什么,敲门声传来,柳松说话的声音传来:“少爷你让做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

柳明志脸上一喜,忽的站了起来走出了屏风打开房门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松:“东西在哪里?”

“现在正在偏院放着。”

“太好了,你去将老头子请到后院去,就说我有好东西让他瞧瞧。”

“是。”

柳明志一路小跑赶到偏院,不少铁匠正在火炉边敲敲打打,声音响个不停,柳明志兴奋的看着摆在架子上有长有短的几个双筒黑管颤抖着拿在手里:“众生平等啊,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啊。”

“胡师傅?这些东西的质量怎么样?”

一个穿着短袖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柳少爷,咱们都是金陵城中最好的铁匠了,打出来的铁器质量绝对没的说,就是不知道你用这黑黑的管子有什么用处,否则咱也不好衡量这东西是否耐磨。”

“啊?没什么用处,就是当做个装饰品,不知道这煤炭的温度是不是比木炭打出来的铁器更好点?”

胡师傅抿着嘴冲着柳明志竖了个大拇指:“柳少爷,老胡是个粗人,不得不佩服你们读书人的脑子,这黑石打铁确实比木炭强上不少,虽然不知道你让老胡撒在黑管上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仅凭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绝对比老胡以前打造的东西成品强上十几倍,幸亏你这大家少爷不会去打铁,不然咱们这群粗人都得没饭吃了。”

胡师傅的话引起了一群铁匠师傅的笑声。

“辛苦了胡师傅,你们有劳,尽量多打几十个这玩意出来,我要试验一些东西,可能需要的量有些大。”

“柳少爷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们也得拼死了干,一个黑黑的管子就值一两银子,虽然里面的结构复杂,可是也比打农具强,我们得打多少铁才能挣回来啊。”

“那你们先忙,我去那边有些事办,这些成品我就带走了。”

“柳少爷你先忙去吧,你在这里我们反而放不开哪。”

柳明志也不多言,抱起六七个众生平等走向了柳府最偏的一个院落。

柳之安以及几个柳叶子弟到了偏院的时候,柳明志正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一个杆秤趁着黑火药:“先用最大的量试试铁管的质量能撑得起几下爆炸才行,可惜没有办法搞出弹簧,不然的话也不用搞燧石了。”

举着面前的铜壳,柳明志小心的将黑火药倒了进去然后小心的弄实在,最后塞进去不少铁珠:“铜制弹壳虽然磨薄了,不知道会不会炸膛,若是搞不好估计小命也就没了,必须得经过大量实验才成,要是有机床小爷才懒得受这份罪,弄点无缝钢管,安全又可靠,一切靠手工,质量堪忧啊。”

柳之安蹲在一旁一脸迷茫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柳明志,不知道他搞这些黑色粉末是想做什么用的。

腿都蹲的酸痛了,柳之安不禁开口:“混小子,你这到底在做什么,这黑管子是干什么的?”

柳明志手一抖心一颤:“老头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着儿子:“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心神全部放在这又黑又长又粗的东西上面。”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这叫众生平的。”又黑又长又粗的说法你不感觉怪怪的吗?

柳之安抓起一个简易的6八6看了起来:“嘛玩意,这破玩意还众生平等?”

“等着看吧,一会就好了,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小秤,每一份火药的用量他都准备了三十份,一定要筛选出最合适的分量他才能放心。

将弹壳塞进枪膛,柳明志用绳子将枪身固定在准备好的木架之上,没有经过试验他可不敢用手持着,无异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老头子,你们几个捂住耳朵。”柳明志一手拉着系着扳机绳子,同样心脏砰砰跳,难以平静下来。

柳之安几人将信将疑的捂住了耳朵,柳明志猛地一拉绳子,只见6八6冒出一股火光,接着黑烟冒出,继而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虽然捂着耳朵众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柳明志丢开绳子,急匆匆的冲到十几步之外树立的靶子上面,只见靶子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后面的墙体之上也镶嵌着七八颗铁珠,带着小指粗细的裂纹。

柳之安不可思议的看着6八6带来的伤害:“这是这黑管子搞出来的破坏?”

“吓人不,包了三层牛皮软甲的木耙直接打了个稀碎,若是打在人身体之上,不说打个稀巴烂也得面目全非,而且这玩意打击面积大,避无可避。”

“你们几个退下。”

偏院之中只有父子二人柳之安一把扯过柳明志的胳膊:“混小子,你搞这玩意不会想造反吧?”

柳明志吓了一跳:“呀老头子你可不要瞎说,我是为了防身用的,这不最近得罪了一个实力有点大的婆娘吗,没点家伙事在手里心里不踏实。”

“防身?你放屁,这玩意若是对着摆好阵列的军队,一下子就是一大片,什么样的婆娘能值得你这么害怕。”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老头子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之安先是茫然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随后脸色纠结的看着柳明志:“老夫觉得这管子有点细了,要不加粗一点?”

“不能粗了,你看这架子上的绳子,都被震断了两根,再粗的话拿在手里肋骨都得震断,弄不好没杀死敌人自己先震死了。”

柳之安也是愕然的看着木架子上的6八6有些不知所措。

在许多柳叶子弟把守的偏院,不时传来轰轰作响的声响,令柳府的不少人引目张望,不知道偏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柳叶子弟也麻木了,茫然的把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小爷简直就是个天才,六十发都不炸膛的喷子都试验出来,就问还有谁。”

啪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怒骂隐隐传来:“少他娘的鬼嚎,你确定这玩意别在腰间不会走火?”

“放心吧老头子,这短统的保险只要不打开,绝对不会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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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兵部尚书

龙城巍峨连绵数十里,旌旗飘扬,带甲之士无数,在城墙之上来回巡逻,神相李布衣口中的千年龙城第一次展露在柳明志的眼前。

柳明志眼中隐藏不住的震撼,呆呆的看着耸立在眼前的高大城墙:“果然是不出门不知道山花之灿烂,汪洋之浩瀚,如今的京师只怕比故宫还要大上两三倍方圆不止吧。”

柳松眼神中也是震惊不已:“少爷,这就是京城吗?比咱们金陵城大好多啊,人也好多啊,你看城门都拥堵的进不去了。”

柳明志记得前身小时候曾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虽然记忆模糊,然而柳松身为贴身书童应该也来过京城的啊,不应该这样子吧:“你没来过京城吗?”

柳松摇了摇头:“小松从小都是在金陵地界忘返,那层来过这么威严的地方啊!”

“好吧,土包子,少爷虽然震惊,也是见过故宫的,起码比你强上不少。”

“江河?这地方怎么样?气派不气派?”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偏院村落出来的孩子同样震惊京城的繁华,可是神态举止反而比起柳明志主仆二人好的多,在他看来金陵城与京城没什么两样,都是一般繁华。

“气派!”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江河,练武归练武,不要把心性练没了,年轻人太古板了不是什么好事。”

安狗儿憨笑两声:“知道了大哥。”

“进城。”

“站住,身凭文书,马车上带的都是什么东西?”两个守城门的卫士将手中的长枪一搭,拦住了柳明志的两辆马车。

柳明志将几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递了上去:“这是我等的身凭,马车上是一些吃食被褥书籍之类的。”

“你背上背着的黑管是什么东西?城中虽然不禁刀兵,但是要经过备案录册才能进城。”

“这黑管是岭南一种古老的乐器,军哥见得不多。”

卫士仔细翻看了一下柳明志背上的喷子确实不像有杀伤力的模样,才放了下来。

检查文书的人神色怪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原来是应考的士子,还是一州解元郎,失礼了,为了皇城安全不得不谨慎点,柳解元请入城。”

“多谢这位大哥,守城辛苦了。”

“请!”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马车在城中消失的踪迹一脸古怪:“杨哥,解元郎咱们查的也不少,你怎么对这家伙这么客气?”

校尉杨哥也是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消失的方向:“你没听说过柳大胆吗?”

守卫好奇的摸了摸头:“柳大胆,谁啊?”

校尉轻笑了两声:“你没听说过也正常,可是皇城中不少少爷们都想见识见识此人,与其过过手脚哪。”

“可是”

“哪那么多话,继续守岗,让监城官见到了少不了几鞭子胖揍。”

“宋云,宋蕾,你们指路,京城的路还是你们熟悉,许久不来,这大街小巷的能把我转迷糊了。”

宋云跳下马车也是激动的看着京城的大街小巷,在江南住了这么久属实有些想家了,奈何小妹宋蕾就是舍不得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宋云过了先前的兴奋劲实在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对这个蠢萌蠢萌的家伙情有独钟,简直有些乐不思蜀。

“三哥,跟我来,我给你们带路,爹娘若是见到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有劳你了。”

齐雅古怪的看着一旁侃侃奇谈说个不停的莺儿:“你是说你们那天参加完了鹿鸣宴之后曾经去偷过桃子?”

莺儿无奈的点点头:“是啊雅小姐,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想吃什么都买的到,偏偏要去偷桃子吃,差点被狗咬了。”

莺儿这个单纯的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齐雅套话了,直接把少爷干的龌龊事情透露了个七七八八。

只能说这丫头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被齐雅三说五说借着了解妹妹成亲之后生活的理由间接的套着莺儿的话,莺儿哪则认为齐雅乃是少夫人的亲姐姐,这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倒也没有设防。

齐雅银牙轻咬:“淫贼,怪不得看你骑马的身影这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是你。”

“停车!”

柳明志扯住马缰:“大姐,怎么了?”

齐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京城已经到了,我也不方便与你们同行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就不耽搁你的事情了,告辞。”

看着齐府下人转动马车去了另一个方向,柳明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好好的干嘛瞪我一眼,这一路上为了避嫌少爷跟你连说话都是莺儿从中传达的,也没得罪你啊。

“三哥,怎么了?”

“可能她亲戚来了,莫名其妙,不用理她,咱们接着走。”

尚且不知道自己偷桃的事情已经被莺儿无意中败露了出去的柳明志只能将齐雅的莫名其妙当成了亲戚来了,女人嘛,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日子,惹不起我躲着不就行了。

“什么人兵部尚书府前闲人免进。”

马车被把守在宋府的守卫拦了下来,勒令马车不准靠前。

“庞叔叔,是我!”

“属下无礼,不知道是二少爷小姐回来了,快进府,我马上去禀报老爷。”守卫一见到宋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马上恭敬的行礼。

“三哥,咱们快进去吧。”

“好好,这么久没见到伯父伯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我。”

“江河,柳松,莺儿,把准备好的礼盒取来,咱们一起进府。”

宋云扶住宋蕾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前面领路跑进了家里。

柳明志无奈,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宋府他可不熟悉,若是在里面迷了路那可就大发了。

“爹,娘,云儿和妹妹回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正厅传了出来:“还知道回来啊,爹还以为你们在二叔家落地生根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

“老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看把两个孩子吓得。”这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妇人声音。

“慈母多败儿,若不是志儿也跟这来了,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不可。”

还没有进入正厅柳明志便听到宋煜训斥宋云兄妹二人的声音,露出一丝苦笑,怪不得能跟老头子成为兄弟,原来是臭味相投啊。

柳明志步入正厅,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伯母大人,祝愿伯父伯母身体安康。”

莺儿三个下人也跟着少爷有样学样的跪了下来。

宋煜一身紫袍,头戴银冠,面色精神翼翼,胡须修理的一丝不苟,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打量了起来。

宋煜不开口,柳明志虽然膝盖有些酸疼却也没有起身。

第二百四十五章宋煜训侄

宋夫人轻轻地扯了扯宋煜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把官架子端着了,这是亲侄儿又不是外人,该让柳明志起来了。

宋煜静静地看着柳明志:“当初的那个顽皮的毛头小子如今也长得一表人才了,稳重了不少,起来坐吧。”

“小侄谢伯父。”

“夫人,吩咐人准备点好酒好菜,为志儿接风洗尘。”

宋夫人先是好奇的打量了柳明志几眼,轻笑着去了后堂。

“你们两个还不去帮着你娘去,在这杵着干什么?亮相啊!”

宋云宋蕾闷着头吐了吐舌头,跟着宋夫人跑去了后堂。

宋煜端着茶杯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柳明的身影,弄得柳明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伯父宋煜这是什么意思,咱又不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算什么意思。

柳明志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了自己的衣着一番,合体干净,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难道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下意识抚了抚脸,有点些许的胡茬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实在受不了宋煜的眼神:“伯父您”

宋煜放下了茶杯吁了口气:“柳大胆,柳解元,老夫该怎么称呼您?”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宋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伯父大人,柳解元小侄明白,以你的关系,想必早就知道小侄乃是江南秋闱应试的解元,这个小侄并不意外,可是这柳大胆的称呼小侄就不清楚了,从何而来啊?小侄似乎并没有这个外号啊?”

宋煜怪异的看着柳明志的神色,见他神色诚恳倒是不似作假:“一策推恩令解决了咄陆部,史毕部两部的求封事宜,区区几张圣旨一个大印,不但将朝廷与草原部落刀兵相向的为难化解的一干二净,反而使得草原各部陷入了争权夺利的纷争,解了朝廷的难事,又令敌人自顾不暇,柳明志啊柳明志,几年不见,你是真的让伯父我刮目相看哪!”

“误会,那只是一个误会,小侄当初也没想到去当阳书院找山长求策的人竟然是那个人。”说着柳明志朝天上指了指:“然后出现了有些始料不及的事情,小侄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临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小侄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若不是伯父您给我爹去了一封书信详细的说明了其中的情况,小侄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为求江南扬州马场千余匹良马不至于砸在手里,搞出了马蹄铁,不但没有令千余匹良马砸在手中,反而推出了大龙公交车,风靡江南地界,扬州,杭州,苏州,乾州一府之地,全被大龙公交车垄断了起来,千余匹即将砸在手里的良马偏偏被你小子玩了个风生水起,不但没有亏损,反而一年为柳家的生意盈利白银不下五十万两,这还只是户部的保守估计,想来只多不少,你爹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番本事。”

“意外,都是意外,小侄也是被家父赶鸭子上架,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烂摊子,总不能看着它们白白的砸在手里不是。”

“马蹄铁只需要二十文钱,却可以令一匹良马多驰骋五年的时间,兵部户部联手打造的马蹄铁给边疆十二府的战马全部装上,粗略估计之下竟然为国库节省了八百万两银子,最后核算下来,竟然节省了一千二百万两白银,国库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两千多万两,每年仅仅战马的维护就要耗去一半库存,导致户部尚书每日在陛下面前谏书,要为你这个秀才功名的小子讨个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只是老夫很是好奇,若不是护国候征讨白莲教偶然从扬州城发现了马蹄铁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

“伯父说笑了,马蹄铁乃是国之利器,若是使用好了可保国之安宁,小侄怎么敢瞒上一辈子。”

宋煜眼睛一眯:“哦?若是没有护国候,你打算何事呈上你的马蹄铁?”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经典动作,一旦心虚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呈上来,当时时机还没有到。”柳明志不得不打了个马虎眼。

“陛下感念你小子是个人才,打破了历来的惯例,下旨想要将你小子添为太子伴读,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多少朝中官员盯得的眼睛都花了,可是却被你小子拒绝了,原因竟然是为了成亲,为了成亲而放弃成为太子伴读的身份,你说叫你柳大胆,老夫叫错了吗?”

柳明志苦笑了两下:“伯父小侄当初”

宋煜虎目一瞪,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给我跪下。”

宋煜身上一种无形的气势直接逼迫在柳明志身上,看着宋煜凌厉的眼神柳明志起身走到宋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伯父。”

这一跪柳明志心甘情愿,宋煜的身份不比柳之安差上多少,仅凭宋煜给柳之安送上的不少关于自己的书信,以及违例送上的哪两架床弩的事情,柳明志就贵的心服口服,宋煜对柳家的付出不比柳之安少多少。

这跟半个亲爹没什么两样。

宋煜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出谋解决了咄陆部讨封的问题,又为国库节省了千万两银子你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是不是?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似乎有些不解气,宋煜直接抬起一角踹在柳明志的肩膀上,直接将其踹倒在一旁。

“少爷。”

“少爷。”

“大哥。”

柳明志捂着肩膀上的伤痛抬手示意莺儿几人不要动,重新跪在了宋煜面前。

宋煜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悔,马上消失掉:“江南柳,东海白,西北云,漠北张,你是不是以为得有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美誉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没错,你们四大家族是同气连枝,云家更是有一位手握重兵的国公,张家有掌握北疆兵马大权的护国候,白家是武林世家出身,你们柳家是钱财通天,陛下没有缘由不敢动你们,可是你也不要小看了朝廷的底蕴,朝廷能同时抵御金国突厥两国百年之久而屹立不倒,那不是一个空壳子,谁都能小看一眼。”

“是,小侄糊涂。”虽然宋煜说的想法跟自己的不想接触朝廷的想法天差万别,可是柳明志丝毫不想反驳。

“想想你三叔一家的灭门惨祸,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我与你爹二人过得心力憔悴,日思夜想为你三叔报仇雪恨,难道你想将柳家步入你三叔的后尘吗?柳明志,你个混账东西,你将没将柳家上百口老小的生命放在眼里,若是因为你的缘故,使柳家遭受厄难,就是死,你都别想安宁。”

“小侄知错了。”

宋煜挥了挥衣袖:“我不是你爹,不能看你自甘堕落还不舍得打骂,跪上半个时辰,好好的反思反思。”

“小侄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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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糊涂账

“少爷,要不你还是起来歇会吧,你这身子哪能受得了这种苦!”

柳明志淡然的摇摇头:“你们三个去外面找个台阶休息一下吧,伯父大人值得我这一跪。”

“少爷,反正宋大人不在,你起来一会也没有关系。”

“退下”

柳松三人看着严肃的柳明志知道他一意已决,只好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退出了正厅,在外面的台阶席地而坐。

柳松托着下巴无奈的望着碧蓝的天空:“莺儿姑娘,少爷除了夫人之外最宠溺你了,要不你还是去劝劝少爷吧,这样跪下去半个时辰,只怕膝盖都要废掉了。”

莺儿为难的回头忘了一眼直挺挺跪在那里的少爷:“柳松,少爷平时虽然嬉嬉笑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我也不敢。”

安狗儿扎着马步静静地道:“大哥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是男儿一言,重于千金,不用劝了,他是不会起来的。”

柳明志感觉到双膝已经痛得没有丝毫的知觉,可是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双眼轻轻的吸了口气,心情竟然难得平静下来,脑海中默默深思着九式剑歌。

似乎真的跟心境有很大的关系,柳明志发觉脑海中一个虚幻的小人手持一把清风剑舞起了剑歌,一时间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清明过来。

“九式剑歌,以攻为守,是这样子吗?”柳明志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身穿盔甲,腰间佩戴着雁翎刀的人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言。

正是当值归来的宋家长子宋清。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发觉,你的脚步也太轻了点吧。”

宋清摸着下巴围着柳明志转了两圈,神色带着难以言喻的疑惑,一会眼睛一亮似乎恍然大悟,一会又闭上眼睛摇头晃脑。

“你什么时候开始修习武学的?”

柳明志挠了挠后脑勺:“大哥,你在说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明白啊?”

宋清也不言语,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刀横扫向柳明志的肩膀,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道为何宋清会对自己出手,可是右手仿佛不听指换一般,掐指成剑轻轻的点在刀身之上,令其偏向了一边。

宋清将雁翎刀重新佩在腰间,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明志:“还说你没有习武?为何会一招就化解了我的刀路?”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推动我的右手,并非我的本意。”

“你先起来,我替你把把脉。”

“大哥,伯父让我跪上半个时辰,我现在没办法起来。”

“半个时辰?你现在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我爹都来过三趟了。”

“什么?已经一个时辰了?”柳明志起身想要拍拍膝盖,跪了两个小时,肯定会血脉不通,可是柳明志呆住了,自己的膝盖竟然没有丝毫的酸痛感觉。

宋清也不多说,直接抓起柳明志的手腕骤然用力,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一朝顿悟入四品,三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什么一朝顿悟入四品,我完全听不懂啊。”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过什么武学心法之类的书籍?”

柳明志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刀涯海刘三刀柳兄的情绪七刀我看过,韵儿在当阳书院给我讲解过冰雪坐忘经,当阳书院山长松了我一本九式剑歌的书本,可是上面的东西晦涩难懂,我也就是偶尔翻看一下。”

宋清眼睛逐渐发亮:“你倒是好机缘哪,情绪七刀与霸刀六式都是刀涯海的无上武学,冰雪坐忘经乃是雪剑尤曲的不传心法,九式剑歌是闻人老先生的立身之本,背刀客刘三刀的情绪七刀,力压武林同辈,转战天南地北少有败绩,弟妹竟然是雪剑尤曲的传人,昔年尤曲前辈一式千里寒直接冰封一个武林大派七日不得下山,天剑传人帝师闻人政,一把天问敢笑天下无英豪,竟然都与你有些关系,三派的心法你竟然都曾看过,如此一来一朝顿悟入四品倒也不算出奇。”

柳明志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么牛逼的吗?可是那些东西自己从来都是看的懵懵懂懂的啊。

“大哥,虽然我看过那些心法,可是我从来没有特意修炼过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上面那些什么筋脉之类的完全看不明白。”

宋清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大厅凑到柳明志身旁脸色有些猥琐:“三弟,你给大哥说实话,是不是背着弟妹在外面睡过别的女子?”

柳明志一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宋清嘿嘿笑了两声:“还给大哥装糊涂,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这玩意只有苗疆的女子才会从小喂养,你若是没有与别的女子同房,体内怎么会有这玩意?”

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什么?我体内竟然有虫子?这玩意不会有害吧?大哥你快帮我搞出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惨白,蛊这种东西前世也只在电视与故事之中看过,可是这个世界有这玩意并不奇异,齐韵都能飞了,闻人政都不归牛顿管了,有蛊毒这东西也不奇异,青莲那只毒蛇明显就与众不同,哪有毒蛇能通晓人的意思的。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玩意百利而无一害,不然你以为你体内四品的内力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合欢蛊从小便会被女子种入体内,一旦与男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进入男人的体内,同时会带去一半的内力,而且”

“而且什么?大哥你别卖关子啊。”

宋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你若是与有内力的女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自动吸取那人体内的内力滋养你的筋脉,不过却并不损害她人的身体,合欢蛊从小便喂食百种毒物百种补药,反而对别人有益,只是”

“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样我心里很慌,你就说这玩意在我体内到底有没有害处?能不能取出来?”

宋清抓住柳明志左手掀开衣袖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丝明悟的神色:“果然没有。”

“大哥,没有什么啊?”

“痴情蛊。”

“什么是痴情蛊?”

“苗疆女子对感情向来忠一不二,一生只陪一个人度过一声,因而为了保证男人不变心,合欢蛊会连同痴情蛊一起种入男人体内,若是男子违背了彼此感情,痴情蛊便会让男子痛不欲生,虽然大哥不曾见过倒也有所耳闻,一旦痴情蛊发作,便会生不如死。”

柳明志吁了一口气:“没有便好,没有便好。”

宋清神色有些怪异:“可是若是痴情蛊没有进入男人的体内,便会反噬喂养人的奇经八脉,日日忍受蛊毒噬心的痛楚,不比男子轻松多少,这苗疆女子对你倒是情深义重哪。”

柳明志浑身一颤,想起了那日青莲得知自己成亲时伤痛欲绝的悲怆,那日街道上的哀怨笛声,想起被金国女皇带走的那一缕青丝。

柳明志面色难看起来:“一缕青丝一缕魂。”

“弟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明志仰头惆怅的叹了口气:“糊涂账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联姻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三弟,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担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大哥,不是小弟不认,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还有韵儿,事情是这样的”

柳明志把自己与青莲的相遇事情一字不少的全部告诉了宋清,包括那日救助青莲而发生的误会。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宋清逐渐明悟过来,眉头轻皱:“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错,不是小弟无情无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而且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若是她只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误会,小弟反而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宋清琢磨了一会:“摸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你对这位青莲姑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怜惜?喜欢?同情?亦或者皆有之。”

“这还真说不清楚,平时吧倒也没有想这些,一旦无意中回忆起来这件事,总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你也知道当初小弟与韵儿还有几天时间便要成亲了,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现在想来,我不该让她走掉,,唉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大哥说句不当说的话,苗疆女子对感情的看法是忠一不二,你感觉以后她还会嫁人吗?你若是抱着顺其自然的看法,她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尤其她宁愿忍受痴情蛊的噬心之痛也不愿伤你分毫,仅仅这点情意就不比弟妹差上多少,该当如何你自己决定,但是大哥的话你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大哥观弟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多个平妻以你柳家的地位不算什么,大哥现在跟你两位大嫂不也生活的和谐美满吗?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人之常情嘛?京城中哪家的少爷不是妻妾成群。”

柳明志愕然的点点头:“多谢大哥教诲,春闱事宜完毕,小弟便会亲自取找寻青莲回来,只是这天大地大又该去哪里找她才是。”

“白莲教被护国候的龙武卫杀得七零八落,青莲弟妹既然已经脱离了白莲教,以你所说,她只有回苗疆一处去处。”

“也是,倒是小弟当局者迷了,京城事宜忙完再说吧。”

“想通了就好,你伯父已经摆好了酒宴,咱们今日好好的喝点才行,今日的酒宴可是大哥家准备的,你这次可掺不了水了。”

柳明志有些尴尬:“怎么你也知道。”

“哈哈你小子啊,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用到正处,跟大哥喝酒你也搞鬼,今天必须陪大哥一醉方休,大哥明日宫中没有值守,咱们兄弟喝个痛快。”

“那行,小弟就舍命陪君子,把这些年的酒都补上才行。”

“就等你这句话了。”

步入二厅,这是宋家吃饭的地方,宋清揽着柳明志的肩膀:“三弟,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大嫂,这位是你的二嫂,这小家伙是我的儿子宋江。”

柳明志表情纠结的看着一个五六岁扎着冲天揪啃着手指的小家伙,这莫非是以后的梁山扛把子,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小弟柳明志见过大嫂,见过二嫂,柳明志有礼了。”

宋清的两位夫人皆是上等姿色,端庄怡人,见到柳明志行礼二人也起身:“妾身见过叔叔,叔叔安好。”

“两位嫂子有礼了,快请坐,小弟不敢当。”

宋煜轻轻哼了一声:“都是一家人,就不要互相客套了,快坐下吃饭吧。”

“多谢伯父,多谢伯母。”

宋夫人和煦的一笑:“你这孩子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小时候你可是无法无天,跟在你大哥身后没少惹事。”

“少不更事,让伯母见笑了。”

宋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送到小家伙宋江手里,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爹的身体还好吧?”

“回伯父,家父的身体尚且硬朗,有劳伯父挂牵了。”

“该吃就吃,不要那么多礼,咱们就聊聊家常而已,你得信上说,你家又要添丁了?是真是假?”宋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

柳明志尴尬的点点头,这事确实不怎么好说:“伯父说的不错,小侄赴京之时,母亲大人已经身怀六甲。”

说完之后柳明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事情放在前世再寻常不过了,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一大喜事,可是在这个时代,三十岁的人都可以自称一声老夫,将近四十岁的人便到了抱孙子颐养天年的时候,柳夫人竟然身怀六甲了。

若是柳之安宠幸了一个丫鬟小妾倒也不算什么,偏偏柳夫人的年纪有些难堪,高龄产妇。

大龙朝三十七八岁生孩子的妇人十有八九都会落下一身病根,甚至是难产而死,可见柳夫人的情况并非那么乐观。

宋煜无奈的摇摇头:“老不正经还跟年轻时一模一样,当初在烟雨楼”宋煜猛然一停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翻着白眼的宋夫人:“吃饭吃饭”

“是,伯父伯母你们也吃。”

柳明志纳闷的瞥了一眼贤良端庄的宋夫人,似乎伯父,老头子与那个三叔都是只娶了一个正房妻子,难道是三兄弟年轻时商量好的不成。

宋清轻轻侧身嘀咕道:“别看你伯父平时在外吆五喝六的,其实跟叔父一样。”

柳明志一愣小声道:“惧内?”

宋清给了柳明志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柳明志嘶了一声,岳父大人莫非也是如此?好像也只有岳母大人一个正房。

“很疑惑是不是?”

柳明志愣然的点点头:“是有点。”

“大哥外公家漠北张家,我爹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一方面是自己的原因,一方面是你懂得?”

“那么护国候张狂?”

“我娘舅。”

“清儿,老夫听管家说后院你练功用的石锤有些轻了些,不如爹找人给你打造一副百炼精钢的铁锤如何?”宋煜的声音轻轻的传入了宋清的耳中。

宋清一声闷哼:“不轻不轻,才用没多久,不着急更换。”

“那就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宋煜父子二人脸色悲苦的看着在哪里拿着镜子欢呼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自从拿到柳明志的礼物之后,宋夫人婆媳三人就没有停止讨论。

宋煜脸色沉痛的盯着一旁无辜的柳大少:“你爹这家伙心忒坏,老夫这点俸禄怕是要完了。”

宋清无奈的挠挠头:“三弟啊,不仗义,你这家伙是真不仗义。”

柳明志明悟的从袖子中取出两张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宋煜父子俩各一张:“伯父,大哥,喝酒用。”

父子二人同时一声闷哼将柳明志的手拍到了身后,紧咬牙关:“私下再给,现在不方便。”

“大哥,你有什么好怕的?”

宋清双眼一眯:“你大嫂姓万名绛蝶。”

“所以哪?”

“武国公万步海个老杀才,大哥惹不起啊。”

柳明志眼睛一眯,京城势力果然错根连枝,复杂无比,这就是联姻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歃血为盟

“少爷,你起来了吗?莺儿伺候你洗漱更衣了。”

柳明志睁开浑浊的双眼拍了拍脑袋,宿醉的后遗症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感觉全身那都不对劲,口干舌燥的坐了起来:“莺儿啊,几更天了?”

莺儿无奈的摇摇头:“少爷,还几更天了,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喘了口粗气:“老大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酒桶,感觉怎么都喝不多,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是柳松跟江河他们两个把你抬回来的,要不是拦着你,你非要跟宋公子决战到天亮哪,结果你自己先喝的趴在桌子下了,吐得哇哇的。”

“大哥怎么样?有没有喝多?”

“宋公子也够呛听宋府上的姐姐说”莺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莺儿听府上的姐姐说,宋公子是被下人从茅房里捞出来的。”

“啊?大哥掉茅厕里了?”

“据说是走路都打转,反正比少爷强不到哪去。”

听到宋清的遭遇柳明志舒心了,让你丫的灌我酒,活该,猛地拍了拍胸膛:“莺儿,看到没,少爷威风不威风,敢跟我拼酒这就是下场。”

莺儿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少爷,你会知道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别吞吞吐”

“少爷,你义弟吃屎了,该怎么办?”

人未到声先至柳松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喘息间柳松牵着一只褐色的大狗从外面走了进来:“少爷,你义弟竟然吃屎了。”

柳明志脸色一黑,上去一脚踹在了柳松的小腿上:“放屁,少爷什么时候来的义弟?”

柳松迟疑的看着莺儿挠了挠头:“莺儿,你没告诉少爷昨天喝醉了他干了什么吗?”

莺儿抿着嘴想笑不敢笑的低着头直哆嗦。

柳明志一头黑线,疑惑的看着忍俊不禁的两个家伙:“你们笑什么,少爷昨天到底怎么了?”

柳松憋着脸指了指地上吐着舌头的褐色大狗:“昨天你与宋公子喝醉酒之后,非要拉着它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所有人都拦不住你们二人,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丫的说啊!”

柳松拧着头:“结果你与宋公子二人当着十几个下人的面拉着它上告苍天,下告大地,即日起义结金兰成八拜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并且严厉的警告我等,它就是你们的三弟,必须恭恭敬敬的对它。”

柳明志神色狰狞的抚着脸:“你是说很多人都看到了?”

“恩,在场的十几个下人,还有路过的下人,约莫几十号都看到了。”

“柳松!”柳明志咆哮了起来:“你他娘的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吗?少爷丢了脸你很高兴是不是?”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是小的不拦着你,宋公子将他的佩刀往石桌之上一放,大声说道谁要敢拦着你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先问问他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小的哪敢上前,就是宋大人都气的脸色发绿,也阻拦不住你们二人,小的更没有办法了!”

柳明志脸色一绿:“宋伯父也知道了?”

“几乎宋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少爷就是你的三弟。”柳松瓮声瓮气的指着褐色的大狗说道。

莺儿将手中的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少爷,莺儿讲水放在这里了,莺儿先告退了。”

也不等柳明志同意,莺儿小碎步的逃离了房间,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走廊之上。

“除了它,我们还干了什么?”

“少爷你非得拉着宋公子月下遛鸟,可是找遍了宋府也没有人喜好养鸟的,所以”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看着柳松:“所以什么,你大爷的你倒是快说啊,少爷跟大哥到底遛鸟没遛鸟?”

“没没找到鸟,没遛成,最后不了了之了。”

“还有没有别的?一次性给我说完。”

柳松瓮声道:“你们三兄弟结拜之后,宋公子非要拉着你们去天香楼见识见识,说要给你三弟找一个全天下最漂亮的小母狗来玩玩,少爷你也是极力赞同,都出了府门了,最后被宋大人拦了下来。”

“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这个伯父也知道?”

“应该没有不知道的了。”

“我大哥哪?他现在怎么样?”

柳松摸了摸鼻子:“宋公子现在被宋大人吊在演武场上鞭笞着哪,足足吊了两个时辰了。”

一声闷哼,柳明志差点没喘过来气,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大狗脸色纠结,不忍直视。

“少爷,你义弟怎么办?它老吃屎,因为它是你跟宋公子的三弟,小的也不敢打,也不敢骂。”

柳明志脸色悲怆的望着房顶无奈的挥了挥手:“牵请走,好好的伺候着吧,有你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它。”

“是,小的知道了。”柳松一扯绳子:“三公子,咱们走吧。”

听了柳松的话,柳明志只感觉胸中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洗漱了一番之后,柳明志一路问着丫鬟们找到了宋家的演武场,只是每一个路过的丫鬟下人看着柳明志都是想笑又不敢笑,鞠躬之后腰都不敢直起来,低着头便跑开了。

“小爷的一世英名啊。”

还没有进到演武场,宋清的嚎叫声就传了出来:“爹,轻点,再打就废了。”

宋煜咆哮的声音从演武场中传来:“废了你才好,你个混账玩意,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柳明志低着头不敢动弹。

宋煜丢掉了手中的软边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怎么,把你们兄弟二人的义弟安排好了。”

听着宋煜怪异的话语,柳明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一声不敢回答。

似乎笑声会是传染的一般,被吊在树上的宋清也闷哼着笑了出来。

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明明该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想笑哪。

宋煜黑着个脸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小畜生还有脸笑,跟一条狗歃血为盟,八拜之交,宋家跟柳家的脸面让你们全都丢尽了。”

宋煜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柳明志二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爷,庆王殿下来了。”

宋家的管家神色严肃的走到宋煜身边禀报道。

宋煜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他怎么又来了。”

宋煜扫视了二人一下:“待会再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算账。”

第二百四十九章庆王

宋煜走开之后,宋清晃荡着身体:“三弟,快把我放下来,再吊下去哥哥今日非得交代在这演武场不可。”

柳明志也不迟疑,赶忙去解开绑在石锁之上的绳索轻轻的将宋清放了下来:“我说大哥啊,你可是宫里保护皇帝的禁卫,一身武艺傍身,伯父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打你你不会跑啊,等他气消了再回来,伯父总不能真的活活将你抽死吧?”

宋清解开了腰上的绳索惆怅的叹了口气,满脸的哀伤与无奈:“三弟啊,你不懂,我爹可跟二叔不一样,那就是个顺毛驴,必须得顺着他的意思来才行,否则”宋清语气有些激动起来:“否则你越反抗他就越兴奋,这都是血的教训,你不懂!”

看着一脸悲痛的宋清柳明志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宋煜还有这种虐待人的癖好,越反抗就越兴奋,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莫非是我邪恶了?

揉了揉鼻子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宋清:“大哥,伯父打你的时候会不会说你叫吧,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咋知道的?大哥小时候挨打的时候总是喊你伯母救我,可是你伯父一脸凶狠的看着我,嘴里总是说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人来救你。”

柳明志闷哼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宋清的肩膀:“大哥,摊上伯父这么个爹你就受着吧。”

“不受着能怎么办?好在他不会下死手,顶多让大哥吃点皮肉之苦而已,再说了这些年都挨打挨出经验,岂会束手就擒。”宋清得意洋洋的从衣服下抽出两个棉垫子在柳明志面前炫耀起来:“看吧,这就是智慧,大哥也不是金刚铁骨,有时候做点小动作保护一下自己在所难免,这过,奏似紫灰!”

“恩恩恩,紫灰,大哥好紫灰。”

宋清把手中的绳索握成一团丢在地上,神色忧虑的看着前厅的方向语气严肃:“这家伙又来了!你伯父只怕有些麻烦了。”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着神色有些忧虑的宋清轻声问道:“庆王殿下?”

庆王李柏鸿,大龙王朝二皇子,才思敏捷,声明良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毫无皇子的傲气,对待门吏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深得皇帝李政的喜爱,朝文武百官对其也是赞赏有加。

恰恰如此,朝中不少官员偏偏对他避之如虎,每有庆王在场的地方,文武百官对他都是退避三舍,皆是因为太子李白羽的缘故,真是和庆王李柏鸿纠缠在一起,难免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了。

为了让太子殿下将来大龙王朝的扛把子心无疑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一些,否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真要粘上了一点黄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擦除掉了。

朝文武百官对庆王避之如虎,偏偏庆王似乎不知其因,时长带着礼物拜访文武百官,借着向大臣请教学问的借口,无论谁都无法说庆王殿下包藏祸心,有争夺东宫位置的嫌疑,然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庆王殿下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庆王登门就是真的讨教学问,从来不聊朝政问题,就是御史言官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闭口不谈。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会不清楚他的儿子日常做些什么事情,偏偏从来没有过问,似乎有意让庆王结好百官。至于为何,也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明白了。

如此以来,先前还有所避讳的庆王以为自己摸透了父皇的心思,拜访官员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大摇大摆的抬着礼物光明正大的从正门递上拜帖求见百官。

有些官员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又碍于庆王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大开正门恭敬的将其请入府中,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这位官员就成了与庆王私交甚好的代名词,尤其左相魏永更是甚之。

宋清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你伯父身为兵部尚书,总管天下所有兵马事宜,虽说文武有别,可是但凡军饷战马兵器铠甲等相关事务虽说由户部拨银,可是先行装备那只部队向来是由你伯父拍板之后上乘陛下审批,所以兵部尚书的位置在六部之中可是重中之重。武将们也相当信服你伯父的为人,所以”

柳明志轻吸了一口凉气指了指一个方向:“庆王不会有意那个位置吧?”

宋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然哪!太子殿下高居东宫,拜谒总揽天下兵备事宜尚书府邸的事情轮得到他一个老二?”

“果真是天家无情啊,皇帝现在正值春秋鼎盛时期,这就开始争了?”

“一张椅子看似普普通通,不过是镶金带银而已,庆王的家底想要打造一把这样的椅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那个椅子摆在了天下最高的位置,你就是用纯金打造一副椅子,乃至上百副的椅子也比不上一个龙字。”

“大哥说的没错,坐上了那张椅子,一言定生死,一语决兴亡,都是俗人,谁能不动心哪。”

“唉,每次这家伙上门,你伯父就得烦闷一段时间才行。”

“这位庆王殿下的风评如何?”

宋清想了想:“好,好的不得了,京城的人提起庆王殿下都会竖上一根大拇指夸赞一声,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礼遇有加,没有丝毫的骄纵气息,就是见了我也都是称兄道弟,从来不摆架子。”

柳明志脸色沉稳了下来:“似大哥你说的这样,未免也太好了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好到了极致难免有些不真实,这样的人往往最可怕,隐藏的太深了,让人心里不踏实。”

“没错,正是这样,每次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大哥心里都直犯怵,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带着一张面具的模样,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大哥时长在想,倘若你伯父不是兵部尚书,你大嫂的娘家不是武国公府,他还会对大哥高看一眼?或许会,可是绝不会太过热忱,如今的庆王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柳明志食指冲天上指了指:“那位就看着其肆意妄为也不过问一下?”

“现在全京城的权贵都在猜测那位的想法,是有意让庆王殿下激励太子殿下,还是有意让庆王殿下取而代之,可是没有人能猜的到,帝心如果这么容易揣摩的话,那就不叫帝心了。”

“小弟在当阳书院见过那位主,似乎挺和善的。”

宋清瞥了一眼柳明志:“那是因为闻人老先生的存在,九五之尊若是和善,怎么能掌握如此大的一个天下。”

第二百五十章觅封侯

穆然宋清的眼睛一亮,眼神灼热的盯着柳明志:“三弟,从小你就鬼点子多,想办法整治一下这庆王殿下,帮你伯父解解围。”

柳明志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怂恿自己去整治庆王殿下的宋清:“我疯啦,我一个外地的商贾子弟,你让我去整治堂堂皇子殿下,是你没酒醒还是我没睡醒。”

柳明志一脸嫌弃的看着宋清,这家伙不会是想报复自己昨日把他灌多了掉在茅厕里面的仇恨吧,可是那也怪不着我啊,你掉茅厕里了,我还喝的钻桌子底下去了哪。

再说了,就算报复想点其他的办法意思意思得了,去整皇子,几条命够玩的。

“三弟,你听我说,这庆王明摆着是想拉拢我爹成为他的派系,支持他争夺东宫的位置,我爹又不能明着拒绝,也不能同意,这时候不是该咱们小辈替长辈解围了吗?替我爹解了围,昨天喝酒的事情肯定不了了之。,再说了,大哥都不怕你怕什么?陛下春秋鼎盛,明着二皇子还不敢交恶你伯父。”

柳明志撇撇嘴:“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信了你的邪呦,纵然小辈替长辈解围,那也是该你这个亲儿子上场的事情,我不去,皇子啊,又不是大街上的地痞混混,我惹得起嘛我。”

“柳大胆,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呢身上还挂着太子伴读的身份哪,纵然你不想交恶庆王殿下,可是他早就把你当成眼中钉了,早点试试他的态度岂不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更有把握。”

柳明志迷茫的看着宋清:“大哥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太子伴读的身份了,那日在江南胡公公还是福公公来着去宣旨,小弟不是拒绝了吗?”

宋清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柳明志:“陛下金口玉言,何况是下了圣旨,纵然你拒绝了入宫伴读,可是只要陛下一日不收回成命,你就一日都得顶着太子伴读的身份,你就是太子一系的人,庆王殿下想要坐一坐那个位置,你以为他会对你好到哪去?”

“我去,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合着我区区一个解元的身份,这还没派官上任就跟太子绑在一辆战车上了?这不是明知是坑我还得眼巴巴的往里跳?”

宋清双手一摊:“你解决咄陆部求封的问题,又替国库省下来一千万两银子,接着解决了将军饮马的问题,整个京城都对你这个敢拒绝皇帝封赏的圣旨的柳大胆好奇的很那,你早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柳明志眼眸一眯,露出一丝精光:“合着我一直往外退,没想到还是早已经陷入了局中了。”

“从你解决了咄陆部的问题,接下了陛下的金龙令那一刻,你就已经被陛下设入局中了,想要抽身,难哪?”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紧紧的凝视着:“从他将这令牌当做银子付给我的那一刻,他就在算计我?可叹我尚且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口称万岁。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令牌这才幡然醒悟,见令如见君,宋清不敢不跪,赶忙收起金龙令:“大哥快起来。”

宋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这玩意别乱拿出来。”

恩?柳明志眼神一亮,再次取出了金龙令拿在手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再次跪在了地上。

柳明志收起了金龙令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宋清:“大哥快起来,你说这玩意代表的是不是皇帝?”

宋清幽怨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令如见君,你说哪?”

柳明志又掏出金龙令沉思了起来,见令如见君,皇子好像也得跪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憋屈。

收起了令牌,柳明志蹲在地上沉静的看着宋清:“大哥,皇子见到了令牌跪不跪?”

宋清拍了拍膝盖没好气的看着柳明志:“废话,皇子比大臣跪的还欢实,那个不想讨好陛下。你问这做什么?”

柳明志在宋清耳朵边嘀咕了起来,只见宋清脸色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办法倒是好办法,未免太贱了点吧,而且我爹也得跟着跪下才行。”

“你就说好使不好使吧?”

“绝对好使,肯定他的他没脾气,还不敢发火。”

“好使就行,不过你确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吧?”

宋清胸膛拍的框框响起来:“放心吧,你伯父能兜得住,再说了,你手中拿着这玩意,代表的就是陛下,只要你不谋反弑君,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了,大哥在宫里可听说了,陛下已经着手拟旨给你的爵位了,你伯父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都没有爵位在身,在京城不靠祖上福荫能得到爵位的,你小子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一听兴奋起来:“有没有听说什么爵位?公爵侯爵?其实也不用太大,侯爵小弟就知足了。”

“傻。”

“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样跟你说吧,你知道我娘舅护国候张狂今年多大了吗?”

“多大了?”

“四十有一,他戍守北疆二十年,斩获敌军首级三千多才获得了侯爵的爵位,你就替陛下解个围保住了朝廷的颜面,封侯?你做梦去吧你,前提你还得很会做梦才行,一般的梦你肯定是梦不到了。侯爵,纵马驰骋三千里,盔甲冷冽罩血衣,觅封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伯爵总可以了吧,毕竟维护了朝廷的脸面,维护了陛下的脸面,要知道尊严无价啊,伯爵总可以了吧。”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还伯爵,一介白身封赏一个男爵就不得了了,真丫的没见过世面,你以为爵位是大街上的什么玩意,说封就封的,那可是荫及子孙的,知足吧你,大哥在宫中当值了九年,也没说有个爵位什么的,想起来我就气,你小子不是踩了狗屎而是吃了狗屎了吧,运气好的没边了。”

“是是是,小弟没见过世面,小弟吃没吃狗屎不知道,倒是有人踩到屎了,还是被捞出来,咦”

宋清脸色狰狞:“去你大爷的,再提这事大哥跟你恩断义绝。”

“那什么,我大爷不是你爹吗?”

宋清脸色一囧:“滚。”

“不去前厅解围了?”

“去,跪死丫的。”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吾皇万岁万万岁。你小子想干什么?”

“没事,试试灵不灵。”

“滚!”

“大哥,你看……”

“滚犊子,再掏令牌大哥阉了你!”

ps:聚会,不得不去,明天四更补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悲伤的故事

“为政以德,德以君为本,施政以仁,仁以人为本。仁君爱民,明君富民,皆赖君王广施仁政,是故仁者无敌,明者无双?宋大人以为这句话如何?这是小王偶然听到一个书生无意间诵读的言论,请宋大人为小王点评一下,解了小王心中的疑问。”

不得不说基因好就是牛逼,这庆王李柏鸿生的是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身材修长,头上带着一个白玉羽星冠,身穿一袭暗黄色的蛟龙袍,气势不怒而威,初见之下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而且庆王言辞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有些让人胆怯的感觉。

宋煜眼睛微微一眯,庆王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宋煜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文采自然不凡,庆王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情,偏偏这问题里的内容不得不让宋煜谨慎对待。

“殿下,这问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宋煜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他知道庆王明白自己的意思。

为君之道应该是太子请教的问题,你不过是一个亲王而已,询问为君之道,这就是不臣之心哪。

庆王玩味的一笑,手指轻击桌面:“哦?以宋大人来看,本王什么时候问这种问题才合时宜哪?本王真心求教,宋大人一定不会吝啬的对吧?”

宋煜眉头一挑,端起茶杯轻抚了两下,可是眼神却不时的撇上庆王两眼之后微微的摇摇头,这庆王虽然才思敏捷,可是论起心性来说比起太子还是差了几分,终究还是年幼啊。

陛下身体尚且健朗,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结党了,若是陛下迟暮之年,那还得了。

正在琢磨着怎么回答庆王这个问题,两声呼喊打破了前厅的宁静:“爹,褐仔疯了,见人就咬,你快想个办法该怎么处置?”

宋煜疑惑着看着站在厅堂中央喘着粗气的宋清二人:“庆王殿下在此,你们兄弟二人怎么可以如此失礼,还不赔礼道歉。”

“羽林卫校尉宋清参见庆王殿下。”

“江南士子柳明志参见庆王殿下。”

本来见到宋清行礼的庆王脸色轻笑着想要让宋清不要多礼,只是听到了柳明志的名字之后眼睛一缩,迟疑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柳明志:“阁下可是江南柳家长公子柳明志?江南头名解元郎柳解元?”

“回庆王殿下的话,不才正是柳明志。”柳明志的话说的不卑不亢。

庆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会,手中不停的转动着扳指,片刻之后庆王端坐在椅子上:“免礼吧。”

“谢殿下。”

庆王盯着柳明志细细打量起来:“本王对柳解元的名讳早有耳闻,可谓如雷贯耳,一计破突厥,一铁守国库,本王还以为柳解元已经是而立之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年轻的少年英才。”

“庆王殿下过誉了,不才不过读了几本闲书,怎能得名誉京师的庆王殿下一声少年英才,不才斗胆观望了一下殿下相貌,论少年英才当是殿下才对。”

“柳解元不愧能高中头名,说话竟然如此滴水不漏,本王最喜欢跟少年英才聚在一起饮酒赏月,谈天论地,找个时间到本王府上坐坐如何?”

“能到殿下府上拜谒,这是不才的福分。”

庆王神色莫名的点点头:“宋大人,你这侄子可真是人中豪杰啊!”

宋煜看着柳明志轻抚胡须脸色也是相当满意:“殿下可不要过分夸奖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否则他准给你惹点麻烦出来。”

“英才就是英才,本王从不过分褒贬一个人,但是柳解元当的这个称呼,以一己之力觅封爵位,整个天下又有几人?宋大人以为哪?”

“适逢其会,志儿不过是恰好见到过将军饮马的问题,还仰望与陛下金口玉言,解出将军饮马的人加官进爵,这小子也就是走运而已。”

“这个运气可超越了天下九成的人呐,本王都有些羡慕了。”

“殿下乃是”

宋煜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清忽然轻咳了一声,一只褐色的背影马上冲进大厅冲着柳明志的腿就扑了上去。

“啊呀”柳明志往前一倒,一个金黄的东西从怀里扑了出来。

宋清眼睛一转:“大胆褐仔,还不松开我兄弟。”

褐仔低声哼唧了两声乖乖的趴在地上。

柳明志拍了拍胸口,心里砰砰乱跳,还以为三弟真的要对自己动口哪,果然没有白白辜负咱们结拜兄弟的身份。

“哎呀,怎么掉出来了,不会摔坏了吧。”柳明志故意举着金牌翻看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

“父皇万岁万万岁。”

“殿下,伯父,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你们怎么能跪着我哪?”

宋清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以头贴地的庆王强忍着笑意给宋煜使了个眼色。

宋煜先是一愣,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才明白儿子的眼神,这两个小兔崽子是给自己解围来了,只是这法子未免有些太损了些。

柳明志收起金牌急忙搀扶住庆王的胳膊:“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庆王见到柳明志收起金龙令也起身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不知你为何会有”

庆王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一把掏出金龙令拿在手中:“这个啊,一个大叔送给我的!”

“父皇万岁万岁岁。”扑通一声庆王再次跪在了地上。

“哎呀,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又跪在地上了,柳某扶你起来。”

站起来的庆王,嘴角抽搐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这令牌是一个大叔送给你的?他长什么样子?”

柳明志轻轻的哀叹了一声:“往事如烟哪,这令牌当初”边说话柳明志再次掏出了金龙令:“这令牌是柳某”

“父皇万岁万万岁。”

宋煜牙齿狠狠的咬着,脸色憋得有些难受,一把抓住宋清的胳膊才忍住没有笑了出来,这混小子太损了,故意只扶起庆王一人,这一跪一起,膝盖可不怎么好受。

“殿下,你是不是有腿疾啊,要不柳某先扶你坐下,再给你好好的讲解一下这金牌的来历。”

庆王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几下膝盖:“还是以后再听柳解元讲经过吧,本王突然想起府中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就不叨扰了。”

“宋大人,宋校尉,柳解元本王告辞。”

“殿下别急着走啊,我给你说着金牌”

听到柳明志的话庆王走的更急了。

房中只剩叔侄三人的时候,笑声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伯父快起来,事出无奈,小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煜倚在椅子上:“办法是不错,就是太损了点,我这把老年纪还得跟着跪下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担忧:“伯父,小侄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相比宋清的话他还是更相信宋煜。

宋煜微微摇头静静地望着门外:“年少心急,成不了大气候,无忧矣。”

ps:头的车被追尾了,聚会取消,我很难过,真的,难过的想哭,噗嗤噗嗤的想哭,难受。

第二百五十二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政将手中的奏折随手丢在龙案之上眉头舒展:“宫中才数月,世事已大变,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总算进京了。”

庆王李柏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父皇,莫非那位柳解元手中的金龙帝令真的是父皇赏赐的不成?”

李柏鸿眼眸紧缩神色带着难以置信的疑虑以及一死不甘心,那块金龙令就连太子殿下都垂涎欲滴,渴望已久,持令者如帝亲临,见令如见君,他曾经隐晦的提及多少次想要父皇将这块金龙令赏给自己,皇帝都没有松口,如今却将金龙令赏赐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心里当然不服,可是却又不敢妄言。

指责父皇亲疏不分?除非他想像三弟六弟一样离开京城,成为藩王,永远没有谋取那个位置的机会。

庆王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阴霾,却无可奈何,谁让坐在上面的人是他的父皇,是天下的主人。

只是庆王看着那张椅子更加的狂热,只有坐到了那张椅子之上才可以发号施令,再也没有人敢指责自己。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神色玩味:“你是说这个家伙现在正在宋爱卿的府上暂住?”

“回父皇,正是,柳解元如今正在宋大人的府邸暂住,儿臣亲眼见到柳解元与宋校尉同进同出。”

庆王丝毫不隐瞒的将今日见到的事情一言一语的禀报给了皇帝,只是隐瞒了自己询问宋煜的问题而已。

“唔,你去宋爱卿的府上又去请教问题了?”

李政一个又字让庆王的心底一颤,不知道父皇心里是反对还是赞同,不过事已至此隐瞒不了了,也只能轻轻的颔首:“回父皇,是。”

“哦?吾儿竟然如此好学,看来国子监的博士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渴求了,不知吾儿向宋爱卿请教了什么问题?朕也想听听。”

“父皇恕罪,儿臣因为担忧父皇金牌乃是无意丢失,被不法之徒捡去了,持着金牌到处为虎作伥,心急之下忘了儿臣请教的问题,请父皇治罪。”

“恩,念在你心系国事为朕分忧的事情,就不惩罚你了,回去将论语为政篇抄写二十遍。”

“是,儿臣一定谨遵父皇圣命,儿臣告退。”

“退下吧。”

庆王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退出了御书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惩罚抄写为政篇是不是让我多多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哪,一定不能让父皇失望。

“周飞,天下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才思敏捷聪明过人,可是太过聪明了是不是就是自作聪明?”

“陛下明鉴,老奴一个阉人,只懂得服侍陛下,那懂得这些,陛下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李政抬头望着宫殿怔怔出神,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传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入宫觐见。”

“遵旨。”

小半个时辰左右,李政正弯腰对着一幅京城的地图细细观看,指到一处停下来深思片刻便不时地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臣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请见。”

李政头也不抬:“宣。”

周飞一摆手中的拂尘:“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觐见。”

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与一个穿着绯红官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先后走进来御书房。

“臣姜远明,苗集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二人起身静静地看着在地图上比划着的皇帝一头雾水,皇帝召见两位重臣不应该是商量国家大事吗?为何会盯着一幅地图观看起来。

李政将地图之上所有的位置观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好重新坐在了龙椅上:“姜爱卿,苗爱卿。”

“臣在。”

“朕问你们,京城附近那个州县最为贫瘠?”

两位大臣一愣,不知道皇帝问着话是什么意思,召见两位重臣只是为了询问那个地方最为贫瘠?

二人轻轻相视一眼,都带着一丝迟疑,莫非陛下有什么深意不成,否则不可能一次性召唤两位重臣只问了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户部尚书姜远明迟疑了一下:“回禀陛下,京城乃是天下重中之重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京城周围似乎没有贫瘠的地方!”

“当真?”

姜远明一愣,心里一突,暗自揣摩着皇帝的语气,似乎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回禀陛下,户部丈量京城土地州县,并无贫瘠之地。”

李政眉头微微一皱:“苗爱卿,你来说,京城周围那座州县最为贫瘠?”

姜远明心里一紧,莫非皇帝对自己的答复不满意不成?

苗集先是瞥了一眼姜远明心里也是发慌,皇帝的这个问题到底与什么玄机哪?

“回禀陛下,臣附议姜大人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讲。”

“陛下臣斗胆一言,京城随时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但是官有大小,爵有高低,贫富自然有别,相比较下来城北通远县相比周围的州县最为贫瘠。”

“通远县?”李政嘀咕了一下,重新走到了地图前看了起来,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处地方,上面隶书书写着通远二字。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啊。”

“臣等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两位重臣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皇帝召见就问了一下哪里的土地最为贫瘠?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啊。

户部侍郎苗集啧啧两声:“姜大人,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召集我等两位就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京城哪里最为贫瘠,莫非陛下对今年的税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姜远明虽然没有苗集年长,可是官位却比苗集做的高,自然有其非比寻常的地方,摸着下巴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陡然眼眸一亮:“本官似乎明白了。”

“还请姜大人为下官指教,下官实在不清楚陛下的意思。”

姜远明凝视远方轻轻的说出四个字:“将军饮马。”

苗集思索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当初在朝中金口玉言许下能解出将军饮马问题的人便会加官进爵,陛下这是准备给那位柳大胆准备封地了?”

姜远明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吾等同僚为官几十年都没有获得爵位,这一介白身柳大胆倒是好福气啊,通远县封地,男爵是没跑了。”

苗集也叹了口气:“一代新人胜旧人,比不了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御前门使大统领

“伯父,小侄多谢这两日的款待,可是家父已经给京城的云掌柜打好了招呼给小侄备好了落脚的地方,小侄就不在府上叨扰了,特意来向伯父辞行来了。”

宋煜眉头轻皱:“老夫亏待你了?”

“伯父这话从何说起,小侄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这么着急走什么,在府上多住几日,你们兄弟二人好好的叙叙旧,再说了府上那么多的厢房,还住不下你柳大少爷七尺之躯不成?”

宋清也是附和道:“对啊三弟,你这么久没来京城了,在府上多住一些日子又有何妨,咱们兄弟二人都没有喝上一场哪。”

看着一脸无奈翻着白眼的宋煜,柳明志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啊大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喝一场,估计府上的鸡鸭牛羊也成了咱们的结拜兄弟了。

似乎也领悟到了老头子的白眼,宋清也悻悻的笑了笑,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伯父,大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小弟也不能一直呆在府上不是,还是早点去落脚的地方准备一下,以后诸事繁杂,总会有不便之处。”

宋煜沉吟了一会:“既然你去意已决,伯父也就不再强留了,若是在哪里住的不舒服,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来住。”

“是,小侄多谢伯父。伯父,大哥,告辞了。”莺儿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在外面的回廊等候,柳明志也不过多寒暄。

“等等。”宋煜忽然喊住了起身的柳明志。

停下了脚步,柳明志迟疑的看着宋煜,莫非他又反悔了不成:“伯父?”

宋煜脸色有些发青:“将你们的好三弟牵请走,老夫不想看到它,堵心。”

柳明志一声闷哼:“是,小侄马上把三弟请走,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在伯父的眼前。”

“还有。”

“伯父?”

宋煜忽然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下只有三人的大厅:“老夫的酒钱哪?”

柳明志一愣马上恍然大悟,从衣袖中取出那天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父子二人:“伯父,大哥你们收好,不够了我这里还有,管饱让你们喝够为止。”

宋煜连忙将银票塞进袖口,神色满怀欣慰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比你爹那个老吝啬懂事。”

“三弟,仗义。”

“告”

“老爷,圣旨到。”管家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爷,府外宣旨的公公到了。”

“快请!”

宋煜先是一愣,马上让人去请宣旨太监,心底有些担忧起来,莫非北疆又起战事,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若是北疆起了战事就不是圣旨了,而是让自己进宫觐见才是。

难道?宋煜忽然看向了一边的柳明志心里有些明悟,怕不是封赏到了吧。

“伯父,要不小侄先退去吧?”

柳明志心里担忧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国家机密,还是早一点离开的好,皇帝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事情还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解元郎可以知道的。

“且慢,这事离不了你。”宋煜拦下了想要离开的柳明志。

“江南士子柳明志柳解元可在,接旨。”

柳明志一愣,我的圣旨?不可能啊,我才刚到京城怎么可能会有圣旨到哪,沉思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准是庆王这家伙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不然的话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竟然暂住柳府哪!

吃了亏找家长告状,不要皮脸。

“臣柳明志接旨。”柳明志径直跪了下来,对着厅门颔首。

柳明志高中州试头名解元,便有了做官的资格,秀才功名便有了见官不跪的资格,柳明志身为举人,自称一声臣理所当然。

宋煜父子同样也跪了下来,虽然圣旨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圣旨降临,在侧之人皆要跪迎,这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柳明志轻微瞥了一眼宣旨的公公,呦呵,还是一个熟人,正是当初在江南宣旨的福公公福海。

这应该算是第三次打交道了,第一次当阳书院哪里宣旨让柳明志进宫伴读,第二次是柳明志成亲的大喜之日柳明志收到了皇帝天作之合的赐字。

眼下便是第三次了。

福公公以及两个跟随的小太监轻轻的走进大厅,尤其是福公公看到跪在地上的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这个家伙终于不再让自己为难了。

想起先前在当阳书院宣旨的经历,福公公就感觉有些牙疼,那是自己传旨生涯中的一次难以磨灭的记忆。

福公公轻轻打开手中的圣旨看见其中的内容微微一愣,马上恢复过来:“柳爱卿忠心护国,封男爵,赐府邸。”

圣旨的内容有些不伦不类,根本不符合礼制,没有陈词,没有结尾。

柳明志还在等着福公公接下来的话,可是福公公一句话将其惊醒了过来:“柳爵爷,接旨吧。”

柳明志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自从在当阳书院接旨之后没少跟岳父大人齐润请教圣旨的问题,眼下的这副圣旨格式,言辞全部都没有,简单的有些过分,不应该是想宣扬一下皇帝的功绩,然后鼓舞一下臣子的吗,这简单的有些过分了吧。

封男爵,赐府邸这不就跟,我,秦始皇,打钱,封侯一个调调吗?

现在领导不喜欢长篇大论,反而喜欢一切从简了吗?

“臣柳明志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轻笑着看着柳明志:“柳爵爷,好福气啊。”

柳明志接过圣旨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好久不见,公公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福公公不着痕迹的揽下了银子:“柳爵爷气色也是风采依旧啊。”

“咱见过宋大人宋校尉,柳爵爷封爵,宋大人府上也是与有荣焉哪。”

宋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礼:“多谢公公的夸奖,不知公公吃饭了吗?本官摆宴请公公饮一杯水酒。”

宋清也是含笑轻轻地点点头。

福公公轻轻的笑了笑:“圣旨咱已经传到了,咱就不耽搁宋大人一家了欢庆了,来日在叨扰。”

“如此,期待福公公登门。”

“柳爵爷,您的封地乃是城北的通远县,府邸坐落玄武大街第七座宅子,门上的牌匾也已经有人去更换了,陛下还赏了二十名丫鬟服侍爵爷,已经到了府上了,爵爷随时可以入住。”

“多谢公知。”

“宋大人,柳爵爷,咱告辞了。”

“慢走不去。”

福公公走了之后宋煜迫不及待的抢过柳明志手上的圣旨看了起来:“好,好,真给老夫长脸,男爵之位便可以荫及子孙了,好样的。”

“爹,那也是给叔父长脸,跟您老有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宋清头上挨了一巴掌:“老夫也是他半个爹,我说给我长脸,你有意见。”

宋清脸耷拉了下来:“没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志儿啊。”

“伯父。”

“今日不走了,陪伯父喝酒,你们兄弟俩先聊着,伯父给你爹去一封书信,让他给你故去的爷爷多少点纸钱,祖坟冒青烟啊这是。”

宋煜走后,柳明志看着圣旨上的内容脸色纠结,我,秦始皇呸,封男爵,赐府邸,要不是知道福公公的身份,还真就以为是什么人伪造圣旨了哪。

“大哥,小弟见你对那位公公不咸不淡的模样,他可是皇帝的近人,你不怕他私下里说两句坏话吗?”

宋清拍了拍胸口:“大哥宫中当值,也是近臣,不比他差。”

“嘶,什么官职?你不是侍卫吗?”

宋清神色激扬:“大哥乃是驻守御门前使大殿总统领。”

“什么意思?”

宋清双手一摊脸色无奈:“看门的头头。”

柳明志嘴巴抽搐,卧槽,合着丫的就是一保安队长啊。

不过宋清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御前侍卫统领正五品,谁敢小觑。

ps:今日有事外出,明天五更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四章又拜了

“莺儿,莺儿?”

柳明志摸着脑袋再次承受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说好的不喝怎么又喝多了:“莺儿快给少爷倒杯茶来,少爷的嗓子都干死了。”

挠了挠头,柳明志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坐在酒桌上之前的事情记得清楚,其他的事情是脑子里是一无所有:“妈呀,这不是活生生给喝断片了吗!”

“少爷,茶来了,莺儿能进来吗?”

“进来吧进来吧,快点给少爷送过来。”

莺儿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神色一脸的幽怨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坐在床榻之上揉着额头的少爷。

“恩?愣着干什么?倒茶啊。”

莺儿小嘴一嘟扭着玉颈望向门外:“想喝茶自己倒。”

柳明志惊奇的看着幽怨的莺儿神色惊奇:“嘿,小丫头长本事了啊,敢跟少爷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莺儿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自家少爷双手叉腰,颇有一种发威小奶虎的气势:“梁静茹又是谁?”

“小丫头哪这么多话,赶紧给少爷倒茶,少爷头痛死了。”

莺儿神色郁结的倒了一杯茶,跺跺莲足不情愿的将茶杯递给了柳明志,然后双手轻轻的放在少爷额头上按摩了起来:“让你喝这么多酒,活该。”

痛快的喝了一大口凉茶:“我说莺儿你这一大早上的吃了火药了,脾气这么大哪?”

“哼,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

“少爷干什”柳明志神色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身材已经小有规模的莺儿:“少爷喝多了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莺儿咬咬牙冲着柳明志狠狠的道:“翠儿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少爷你就是禽兽不如。”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扭着柳腰出了门。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莺儿的身影:“少爷都断片了,我禽兽的起来吗我。”

“柳松!”

“少爷,小的来了。”柳松抱着一只雄壮的大公鸡跑了进来。

“抱着公鸡干什么,炖汤的话老母鸡才最滋补,这玩意也就吃肉合适。”

柳松抱着公鸡想笑不敢笑的看着柳明志:“少少爷这是四少爷。”

啪嗒一声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上,柳明志颤抖着手指了指柳松怀里的大公鸡:“又又拜了?”

柳松四处张望着耸了耸鼻子:“恩!”

柳明志一把捂住心口,悲伤就泪流成河,少爷以前酒品也不这样啊,神色忧虑的看着柳松怀里的大公鸡:“谁谁提议的?”

柳松迟疑了两下说出了一个让柳明志目瞪口呆的名字:“宋大人。”

“放放放屁,伯父大人能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情。”

“是真的,小的怎么敢骗少爷你哪,真的是宋大人提议的。”

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松:“说说怎么回事?”

“昨夜少爷宋大人你们三人喝酒喝到了后半夜还没有结束,然后四公子就打鸣了,宋大人有些不耐烦就让下人将它捉了过来,宋少爷都打算宰了它吃肉了被宋大人拦住了,他说他说你乔迁新居肯定会过于冷清,狗已经有了,差一只打鸣的大公鸡,鸡犬不宁才说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然后然后就”

柳明志泫然欲泣的看着柳松:“拜了?”

“恩,宋大人主持的仪式。”

柳明志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我说宋老大这么不靠谱跟谁学的哪,合着是遗传哪,柳松。”

“少爷?”

“少爷肝疼,有法子治疗一下吗?”

柳松咬咬嘴唇:“少爷,你先别急着肝疼,你出门看一下你不但会肝疼可能全身都疼。”

柳明志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嘛意思,别说不止拜了这一个,还有别的?”

柳松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门外:“少爷,在门外候着哪,你自己去看吧。”

“也是伯父主持的?”

“恩。”

柳明志紧紧腰带:“奶奶的,多一个兄弟不多,少一个兄弟不少,少爷认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不就是没东西啊?”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门外,牵着三弟的江河,嘟着小嘴的丫鬟莺儿,也没比的动物了啊,难道是跟会飞的结拜的不成?柳明志抬头望望天,也没有发现会飞的玩意啊:“柳松,什么情况?我兄弟哪?”

柳松冲着门旁努努嘴示意柳明志向后看:“什么呀?咦?怎么是两个女人。”

“妾身云清诗拜见夫君。”

“奴婢春儿参加柳爵爷。”

“你们好”打招呼的手戛然而止,柳明志惊恐的望着柳松:“她们叫我什么?”

柳松抱着公鸡低头不敢去看少爷。

“莺儿,你说。”

莺儿傲娇的扭头看向一旁:“哼。”

“江河,你来说,她们叫我什么?”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头:“大哥,二嫂叫你夫君。”

柳明志一个箭步冲到安狗儿身前紧紧地攥住安狗儿的衣服:“你叫她什么?”

“二嫂啊。”

“哪里来的?”

“伯父替你纳的。”

“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你跟二嫂都拜过堂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夜四更时分在天香楼。”

“放屁,我们在府上喝酒来着,怎么可能去了天香楼。”

安狗儿想了想:“昨夜酒过三巡的时候,宋伯父说要带你跟宋大哥两个混小子去见见世面,然后就那什么了呗。”

“她怎么回事?”

“伯父说你一个人住在爵府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就找了个天香楼最漂亮的清倌人给你做小妾,就是二二嫂。”

柳明志喘着粗气松开了安狗儿的衣服紧紧地瞪着柳松:“你方才说我还拜了一个,不是兄弟,是天地?”

柳松无奈的点点头:“小松说过你会全身都疼的。”

柳明志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二人冲到莺儿身前抓住莺儿的手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两巴掌,直接一个大大的掌印显现了出来:“疼,不是梦。”

柳明志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完了,韵儿非阉了我不可。”

出门在外,娘子有交代,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你不要采,好嘛,不但采了还兜家里来了。

“柳松,你大爷的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伯父我们三个喝蒙圈了你也喝蒙圈了吗?”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怪我小松,昨夜宋大人一吆喝之后,你嗷嗷叫的往上冲,拦都拦不住,宋公子都动刀了,巡街司武卫进去之后一看到宋大人跟宋公子转身就走了,本来替小夫人赎身需要三千两银子,结果老鸨就收了三百两,所以”

“少爷我算是强抢了?”

“不是算,根本就是”

“宋煜,宋清,你们爷俩玩死我得了。”柳明志欲哭无泪的咆哮道。

宋家演武场宋清依旧被吊在石锁之上随风荡漾,宋煜双手抄在袖子里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宋夫人手拿藤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男子汉逛个青楼喝个花酒身为妇人妾身绝对不说什么,你们爷俩干的叫什么事情,喝酒喝出个侄媳弟妹出来,看你怎么跟二弟交代,怎么跟韵儿那丫头交代。”

宋煜脸色迷茫的扣着嘴角:“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就拜堂了哪?”

“爹,我隐约记得你说反正狗也拜了鸡也拜了,大不了成个亲也无妨,然后就拜了。”

“有吗?”

“有,好像是因为你身上银子不够,否则你自己也打算赎一个哪?”

宋煜仰着头:“你别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好像你也这么说了,银子不够。”

宋夫人一挥藤条:“爷仨一起逛青楼,全天下还有几个?”

第二百五十五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安狗儿在外面驾着马车,车厢内柳明志主仆三人如丧考妣一样无精打采。

“莺儿,柳松,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给少爷拿个主意,后面马车上的主仆俩到底怎么办,少爷总不能真的把她们带到家中去吧,那还不翻了天哪!”

“哼,自己惹得风流债怪谁,现在想起我们来了,昨夜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哪。”

“莺儿啊,少爷喝断片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怎么他就纳了个妾,我方才去找伯父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避而不见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昨天乖乖的放我走不就好了,非要拉着我喝什么庆祝酒,这下好了,喝出个四弟无关大小,喝出个小娘子来,少爷我也冤枉啊,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找伯父大人处理,他现在都没脸见我,我能怎么办。”

“少爷,天地都已经拜过了,虽然没有入洞房,可是昨夜不少人都已经见到了,虽然纳小妾不用明媒正娶,可是三礼已成,小夫人就是你柳家的人了,你就认了吧,再说了小夫人原来乃是清倌人,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而且模样周正,身材玲珑圆润,那模样不比少夫人差上多少,又不是娶平妻,只是纳为小妾也不算辱了柳家的门风,你早点找个时间跟少夫人坦白吧。”

“坦白,坦白你大爷,少夫人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万一受了刺激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少爷能后悔的上吊死去,关键这事情少爷我冤枉啊,你们可以作证的对吧,昨天晚上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少爷我是清白的啊,清的比水都清,白的跟嫩豆腐似得,让你们一说怎么搞得我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那怎么办,昨天可是有不少达官显贵的人在一旁看着,兵部尚书主持你们的拜的堂,虽说不是人尽皆知吧,但是也小有名气,你不能把小夫人休了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好办法,写休书休了她,少爷没碰过她,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将来也不难嫁人,就这么办,准备笔墨纸砚,少爷我要写休书。”

柳松莺儿二人呆着一动不动,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少爷。

“你们愣着干什么,研墨啊。”

柳松无奈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根据大龙律例,人妇无背夫偷汉,不出人子,不尊二老,无辱门风之举,夫家不可无故休之。”

柳明志一愣:“什么意思?还不能休了呗?”

“小夫人只要没有背着您偷男人,生不出孩子,不尊重老爷夫人,做出辱没柳家门风的事情,少爷你是不能无缘无故的休掉小夫人的。”

“还有这破规矩。”

“哪少爷若是三年不跟她同房,她不就怀不了身孕,是不是可以休了?”

“这小松倒是不清楚。”

“就算行也不行啊,少爷瞒不住三年啊。”

“哼,怪谁。”莺儿幽怨的生着闷气挺了挺颇具规模的小胸脯:“家里没有吗?想做什么不让了吗?动手动脚说你了吗?让你花三百两银子赎身了吗?给你机会都不中用,还去喝花酒喝出祸事来,禽兽不如。”

柳松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小松好像有东西落在风行背上的搭裢里了,我去找找。”

说完钻出了车厢,跳了下去,留着车厢内的主仆二人。

“莺儿,你别这么说,少爷我也是酒后误事,这并非我的本意。”

莺儿径直的移到了少爷的身前:“莺儿哪里比不上天香楼那个小妖精了。”

“比得上,都比的上。”

“那你还干看着?”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该碰的你也碰了,改动的你也动了,你说什么意思。”

“不是莺儿你别”

安狗儿手中轻轻的挥动马鞭,听着车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取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了:“还是柳一师父说的对,shaobuyi啊。”

“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李政愕然的看着御史大夫夏公明:“夏爱卿,你有何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宋煜,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父子有违王法,无视律例,强抢民女拜堂成亲,具体事宜都在奏折之中,请陛下过目。”

夏公明的话可引起了朝堂之上的saoluan,皆是调侃的看着身居第二位置的兵部尚书宋煜,这可是大事情,兵部尚书强抢民女,这消息可真够劲爆的。

宋煜老脸一红:“夏黑脸,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官堂堂正正做人,自从与夫人结为秦晋之好连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怎么可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宋大人,本官乃是御史大夫,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这些事情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京城之中早已经将昨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兵部尚书宋煜父子二人同去天香楼被巡街武士发现了,你还有什么了狡辩的。”

“哦,父子同去,宋大人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官以为一龙二凤已经相当厉害了,这宋大人不愧是兵部尚书,玩的就是花招,上阵父子兵啊,佩服至极。”

“放屁,夏黑脸你不要急了乱咬人,本官从来没有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夏公明冷静的看着宋煜:“那便是御前侍卫统领宋清。”

宋煜还没有说什么,武国公万步海就站了出来:“夏老匹夫,你少血口喷人,我孙女婿什么身份,岂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你奶奶的,嘴里乱喷,睡你老母。”

夏公明气的胡子发抖:“武老匹夫,有辱斯文,彼其娘之。”

武国公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嘿,老夫睡你老母,酸儒。”

“武夫,粗鄙不堪,彼其娘之。”

“羞于尔等莽夫同朝为官,彼其娘之。”

“一帮臭老九,睡你老母。”

“没卵子的软货,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跟本将军真刀真qiang的干一架,问候你家闺女。”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xxxxxxxxxxxxx。”

“oooooooooo。”

好好的一个廷议变成了文武百官互骂的地方,宋煜双手抱在腹部,两不相帮,骂谁都不合适,骂自己人吧,自己也是文官,骂武官吧,武国公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站着看戏不就好了吗。

李政一脸无奈的看着下面互相骂娘的臣子拍了拍龙案:“够了,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朝议之上怒骂开来,这跟市井地痞有何区别。”

“臣等有罪。”

“夏爱卿,将奏折呈上来。”

李政翻看着奏折中的记述内容,脸上神色精彩起来,忍俊不禁的看着宋煜,想不到平时沉稳异常的重臣酒后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随手将奏折丢在龙案上:“花了银子赎身了,男愿娶女愿嫁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哪,不过宋爱卿此举实在是有碍于朝廷的脸面,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多谢陛下明鉴。”

“退朝。”

宣德殿外宋清纠结的看着老头子:“爹,怎么弄,将来怎么跟叔父与弟妹交代。”

宋煜茫然的看着儿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咱们昨晚一起喝花酒的事情啊,云清诗的事情啊!”

“胡说,爹昨天处理公务哪,怎么可能喝酒哪,你不是在宫中当值吗?没睡醒吗?”

“啊?”

“啊什么,自己干什了都不清楚?”

宋清一愣迟疑的看着老爹:“不太地道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昨天干嘛哪?”

“宫中当值,可是娘那里!”

宋煜没好气白了一眼儿子:“就是你娘教的。”

“啊?”

“少大惊小怪的,你三弟进京也没送过什么东西,我这个伯父很是惭愧,你练功用的跌打粉送十瓶八瓶过去,这是长辈的心意。”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五十六章府邸

“柳家京城分部掌柜万荣光拜见大少爷。”

柳明志脚步虚浮的跳下马车:“万掌柜,家父的信件你已经收到了吧?”

“回少爷,属下已经收到了老爷的信件,已经备好了少爷落脚的府邸,少爷随时可以入住。”

轻轻地锤了锤后腰,这马车果然不是好东西,坐久了竟然会肾疼,长久做下去肯定会肾虚,还是骑马的好。

“万掌柜,我这次来不准备在府上落脚了,已经有了别的去处,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你打个招呼而已。”

万荣光神色一急连忙弯腰行礼:“老万失礼,可否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少爷您尽管提,老万绝对给你办妥了。”

万荣光低着头不停地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柳明志不够满意了,这大门都没有进入过,怎么就直接去了他处哪,柳明志可是柳家未来的掌门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自己的地位,万荣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静静地沉思起来。

莫非少爷是觉得京城的府邸太小了不成感觉住的有失身份。

“少爷,府上是有些简陋,比不上金陵的风景优美,只是京师之地寸土寸金,这三进院已经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这还是宋大人托关系跟准备,少爷你在金陵府上住习惯了,瞧不上这小地方倒是正常,是老万疏忽了,您屈身先住上月余,属下给你安排别的住处去。”

柳明志挥手拦住了万掌柜:“万叔,你多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跟老头子走南闯北的老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安排的地方,只是这次实在是别的原因,你稍等。”

“莺儿,把少爷包袱里的圣旨取出来。”

车厢内伸出一节玉臂递过来一个包袱,马上缩了回去。

“万叔,你看看就知道了。”

万掌柜迟疑的看着柳明志递过来的圣旨打开看了起来。

“草民万荣光参见柳爵爷。”

万荣光以及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不敢动弹。

“万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一家人哪有这么多礼节哪。”

万荣光起来之后颤巍巍的举着手中的圣旨:“少爷,这是真的?您被皇帝陛下封爵位赐府邸了?”

“是啊,还有一块封地在通远县,少爷现在已经有了爵府,住在你这里不合适。”

“是极是极,少爷可是爵爷的了,怎么能住在老万这商人的府邸之中,岂不是堕了少爷的身份,老万疏忽了。”

“万叔,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皇帝赏赐的府邸不去看上一眼的话于情不合。”

“是是是,如此以来老万恭送少爷,少爷空闲的时候来府上坐坐,也算是让这万家蓬荜生辉了。”

“万叔,不要这么客套,等我安顿好了,一定上门找你喝喝两杯茶水。”

柳明志面色难堪的说出了喝茶两个字,再喝酒说不准喝出个什么玩意,还是喝茶安心,踏实。

瞄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柳明志就是一脸的无奈,这算是什么事情,得像个办法处理,青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这又凭空来了一个老婆。

“万荣光恭送少爷。”

马车离开了万家直接向着玄武街赶去。

“大哥,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座宅子。”

柳明志钻出马车看着眼前的府邸,气势说不上恢宏,看规模也就是二进院的模样,可是玄武街之上全是勋贵的府邸,这座二进院的宅子比起万荣光的四进院府邸不知尊贵了多少,宅院的大小或许可以彰显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但是地段同样不容小觑,玄武街是京城的四条主干道之一,只需要两刻钟的时间驱车便可以到了宋煜的尚书府之上,距离皇宫算是相当近的宅院了。

“柳府,应该是没跑了,这是不是第七座宅子?”

安狗儿细细的数了一会:“大哥,小弟记得一清二楚,这里就是第七座宅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去敲门吧,府里不是有安排好的下人吗?”

“知道了大哥。”

安狗儿去敲开了紧闭的大门,片刻之后里面走出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可是柳爵爷到了,管家付山参见柳爵爷。”

柳明志连忙扶起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付管家不必多礼,某就是柳明志,你便是陛下安排的管家?”

“回爵爷的,老奴是前任主人留下的守门人,如今是爵爷的新管家。”

“有劳你了。”

“爵爷仁义,礼不可废,这是当下人的规矩。是老奴多嘴了,爵爷快请进,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都在等着爵爷的到来,爵爷请进府给下人们训示一下府上的规矩,老奴也好执行府规,将来好约束下人。”

“那就有劳老管家你带路而来。”

“爵爷请进。”

“江河,柳松,将行礼取下来,还有还有云姑娘的的行礼。”

柳松径直走到了后面的马车下:“小夫人,府上到了,请下车吧。”

云清诗主仆二人钻出车厢,拘谨的冲柳松点点头:“有劳了。”

安狗儿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跳下马车。

“恩?”安狗儿一愣,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莺儿有些迷惑:“莺儿姐,你是不是坐车坐的腿麻了,要不休息一会再进去吧。”

莺儿脸色红如晚霞的白了安狗儿一眼,莲步轻移的走上了阶梯。

柳明志拍着脑袋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了出来扶住了莺儿:“都糊涂了,让你这丫头不知轻重,受罪了吧。”

莺儿腼腆的低下头任由少爷扶着走进了府中。

安狗儿背着一身的行囊脸色蒙蔽:“不就是腿麻了吗?这么娇贵吗?”

啪的一声安狗儿头上挨了一巴掌,安狗儿委屈的看着同样背着不少行礼的柳松:“你打我干什么。”

柳松嫌弃的看着安狗儿:“你个童子鸡知道个屁,等闲下来松哥带你去见识见识。还莺儿姐,要叫小夫人才是。”

安狗儿茫然的摸了摸头:“小夫人?小夫人不是后面的那位吗?”

第二百五十七章砸场三人组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咱在台阶下的二十多名下人,这领导讲话的事情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可是轮到自己上台怎么就理屈词穷了哪?

看着一旁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老管家付山哼哼唧唧说了几句:“你们已经成了柳府的下人,便要事事以柳府为准,不可做出出卖柳府的事情,不可做出有损柳府名声的事情,暂时就这些了,都记住了吗?”

所有下人皆是恭恭敬敬:“是,谨遵爵爷的吩咐。”

“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

“属下告退。”

“付管家,你还是先带我安顿好再说吧,其他的事情等空闲下来再说吧。”

付山沉稳的点点头,怪异的看着毫无架子的柳明志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他服侍了三任主子,可是像柳明志这样的主子他倒是头一次见到。

虽然说男爵只是处于爵位的最低端,纵然如此,那也是勋贵,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分,身为一个爵爷,柳明志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太怪异了。

“爵爷,这边请,主卧的位置丫鬟们已经给你清理好了,许久没有人住进去可能有些潮气,老奴已经吩咐下人点上了檀香,开着窗透气一晚上就没什么问题了,有些不便之处还请爵爷多多担待才是。”

“没关系,可以理解,有劳你了,带路吧。”

柳明志搀扶着莺儿跟在付山的身后,留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云清诗主仆茫然的跟在身后。

吱呀一声付山推开了房门,打量着干净明亮的卧室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屋内还飘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瑕不掩瑜,柳明志异常的满意。

虽然比不上柳府自己的房间宽大,可是胜在温馨,床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崭新蚕丝被,芽麦皮枕头一应俱全。

让莺儿躺在了床上轻轻地捏了捏她的琼鼻:“好好休息一会,少爷处理点事情再来看你。”

“恩。”莺儿用被子遮住了脸蛋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

“付管家。”

“老奴在。”

柳明志盯着站在房间中云清诗主仆二人:“再准备一间上好的次卧给云姑娘准备着。”

付山轻轻的点点头:“爵爷稍等,老奴马上去准备。”

付山走后柳明志徘徊了一会:“云姑娘,陪我在府中走走如何?”

云清诗拘谨的福了一礼:“妾身听夫君的。”

柳明志轻叹了一声揉了揉额头:“云姑娘,你叫我一声柳明志柳公子柳少爷都可以,夫君这个称呼我实在是受不起,其实你也清楚昨夜的事情不过是酒后失德的误会而已,你我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云清诗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两步还是强忍着站直:“是,夫君,妾身以后会注意的。”

听到云清诗的称呼柳明志扫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莺儿无奈的摇摇头:“跟我来吧。”

二进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半个时辰左右三人就差不多将府中转了一遍,看着前方的一座凉亭柳明志径直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马上便有下人端着茶水送了过了:“老爷喝茶。”

老爷这个称呼相当的操蛋,只要是一家之主,不问年龄大小下人便可以老爷相称以示尊敬,虽然有些不习惯下人的称呼柳明志还是坦然受之,规矩如此,自己一个小人物也改变不了:“退下吧。”

尝了一口茶水柳明便随手放在一旁,喝惯了柳家的上好茶叶,一切从头起步的柳府中的普通茶水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这皇帝也真是的,只赏赐了一座府邸,连点好茶叶都不知道赏赐一点,吝啬。”

听到了柳明志嘀咕的不满话语云清诗主仆二人脸色有些苍白,这个名义亲近实则陌生的爵爷实在有些大胆,竟敢背后数落起天子的不是来了。

云清诗悄悄打量着坐在那里的柳明志,比起以往天香楼之中那些来来往往的富家公子来说算不上太过出众,气质有些慵懒不堪,没有丝毫的贵气所言,就像大街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

仔细看来又有一些难以难以言喻的气质,内敛的让人察觉不到,可是不经意的举手抬足之间却又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非常的奇怪,这种复杂的气质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小家子气跟贵气明明是两种气质,都是从小养成的,很难做出改变,可是偏偏聚集到了一个人身上。

想起昨夜发生在天香楼的事情云清诗脸色便是一紧,自己只不过是听从妈妈的吩咐为客人抚琴唱曲,偏偏有一个满身酒气脸色通红却又气势不凡,穿着打扮贵不可言的中年人拉着自己要跟他的子侄当着众人的目光之下拜堂成亲,纳自己为妾室。

本来似自己这等清倌人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成为权贵人家的小妾,云清诗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挣脱了那个醉醺醺中年人的手躲避到了一旁。

天香楼身为京城最大的青楼自然有着其后台撑腰,有人在天香楼闹事老鸨子自然不乐意,云清诗可是自己培养了多年的清倌人,才开始接客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为天香楼挣了四五万两银子了,眼下名头正盛之际怎么能让别人赎身去了,自己岂不是白白的培养了。

纵然要为其赎身也得四五年后,等到云清诗年老色衰,名气不足的时候才可以,于是便去找宋煜要理论一二。

宋煜何等人物,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仅仅屈于左相右相之下的从一品大员,会给你一个青楼的老鸨子讲道理,直接甩掉了手中的酒壶:“能嫁给我侄子为妾那是云清诗修来的福分,你还不乐意了,这是不给老夫面子,那就是不给朝廷面子。”

本来见到宋煜一身贵气的模样老鸨子还有些退缩了,想打算息事宁人,毕竟京城这块地方权贵云集,有些人物不是自己一个老鸨能够得罪的,可是宋煜竟然砸了天香楼的场子,那就不能善了了,你嚣张,天香楼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地方。

于是召集了天香楼的打手大打出手,可是一干打手没有一个是宋清的一合之敌,全部被干翻在地,老鸨子无奈不得不借着后台的名头召集了巡街武卫想要给这三个狂徒一点教训。

然而世事无常,没有给宋煜三人教训的老鸨吓得魂不附体的瘫软在了地上,兵部尚书宋煜一品大员,御前总统领五品将军,经过解释之后哪个醉的一塌糊涂,走路都拐弯的少年郎竟然是一位有着爵位的勋贵,这架势别说老鸨了,就连天香楼的后台都不敢马虎,直接吩咐老鸨将云清诗许给柳明志为妾,三百两银子赎身,这点银子就连培养云清诗这些年的本钱都不够挣回来。

可是没办法,谁让这三位爷牛逼哪,巡街武卫掌管京城治安见了三位爷都浑身哆嗦,自己一个青楼老鸨有什么办法。

“别站了了,你也坐下吧。”

“是,夫君。”

ps:第五更晚点,要吃饭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刚烈女子

“你算了,还是你先说吧,这件事情纯属偶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柳明志看着神色拘谨的站在一旁的云清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依照道理来讲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被宋煜三人强势威压之下不得不委身于自己成为小妾的身份,于情于理是自己三人酒后失德,碍不着人家姑娘家的事情。

无奈的挠了挠头,柳明志心里后悔的跟吃了砒霜一样难受,怎么就听从了宋煜的意见,喝什么鬼劳子的庆祝酒,不然不就没有这件事情了吗。

云清诗坐在石凳之上双手搅在一起:“妾身命薄,自小便如无根浮萍,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有好心人家收留,最后也是迫于生活不得不被卖身与青楼之中苟延残喘,惶惶度日,夫君怜惜,不弃妾身粗鄙之身纳为妾室,妾身一切都听从夫君的安排。”

“停停停,我不是让你在这诉苦来了,我是想知道对这件事你想怎么办,我事先给你说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根本不可能纳你为妾,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云清诗脸色苍白,神色惶恐的望着柳明志:“若是夫君不愿意将妾身纳为妾室,又何必众目睽睽之下跟妾身拜堂,虽说妾身身份低微比不得夫君身份尊贵,可是若无纳妾之心,又何必羞辱于清诗。”

柳明志叹了口气起身徘徊起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昨夜我喝的不省人事,行为举止全靠着身体的本能,根本没有丝毫的意识,否则我怎么会同意伯父这等荒唐的要求。”

云清诗紧咬着丹唇有些惊慌:“夫君是什么意思?莫非夫君打算将妾身送与别人不成?”

云清诗的惊慌之意不言而喻,小妾说好听点是一房妾室,说不好听的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若是得宠或许可以生活的衣食无忧,反之比起寻常的丫鬟也强不到哪去。

而且权贵之间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将彼此的小妾互相交换,命好的小妾被换上一两个男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命苦的小妾或许转手之间就会被换上七八次的主人,有些权贵子弟癖好比较变态一些,小妾的日子也是过得凄惨无比,甚至比不上寻常的下人。

云清诗见到柳明志的神色根本没有丝毫怜爱自己的模样,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种可能,越想越是胆寒,娇躯不由的轻颤起来。

丹唇被贝齿咬出了血迹都没有发觉。

一旁的丫鬟春儿也是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看着徘徊不停的柳明志,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莫非小姐还是清白之身便要沦为这些权贵之间的玩物不成。

失神之下春儿不禁嘤嘤悲泣起来。

柳明志心烦意乱的瞪了一眼春儿:“不准哭。”

春儿吓了一哆嗦,连忙用手背擦拭去眼角的泪痕,惶恐的看着面色冷厉的柳明志。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张卖身契拍在了桌案之上:“这是你的卖身契,拿着它远走高飞不要再出现在京师。”

云清诗怔然的看着桌案上的卖身契怔怔出神:“夫君,妾身与春儿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自幼学习的只有琴棋书画,出了京师之地只能活活的饿死街头。”

“那我管不着,我替你们赎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们如何生存下去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夫君既然不喜妾身,为何要把妾身带出天香楼哪。”

“云姑娘,你要我本少爷说多少遍,误会,误会你懂不懂,你若是在拿这件事情说事,本少爷一纸休书休了你。”

“妾身无违妇道,夫君若是休了妾身,妾身虽然身份低微却也不是卑贱之人,唯有一死明志。”

“威胁我?少爷最不怕别人威胁,连金国皇算了,只是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威胁本少爷的,你今天若是真敢以死明志,少爷就给你立碑刻字为我柳家妇人的身份,给你一条生路你不珍惜,你竟然还敢威胁”

砰的一声轻响,柳明志呆呆的看着云清诗的身体从凉亭的支柱之上无力的滑落下来,瘫软在地上,柱子上一溜殷红的血迹直直的流下,云清诗额头处地的地方淌了一大片血迹,覆盖了半块石板。

春儿失神片刻马上扑到了地上将云清诗抱在怀里哭喊起来:“小姐。”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不知生死的云清诗:“你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何必如此刚烈哪?”

“小姐,你不要吓春儿啊,你快醒醒,小姐呜呜呜呜”

“柳四。”

柳四不知从什么地方几个起落之间落在了凉亭之内:“柳叶子弟柳四,拜见少爷。”

柳明志指了指躺在春儿怀里的云清诗:“看看她是死是活?”

柳四闻言也不犹豫,径直把起来云清诗的手腕,片息之间柳四低沉的摇摇头:“少爷,虽有一息尚存,也是命不久矣。”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云清诗,一丝自责感从心底升起,若非自己贪杯,云清诗纵然深陷青楼之中,也不会死的如此之早。

孩子,弱肉强食,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公平之分,枉做好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老头子的话不禁浮现在了眼前,柳明志咬了咬牙:“厚葬了吧。”

“是。”

春儿神色欲裂的拦在柳四身前:“不准动我家小姐,春儿还以为小姐找了个好人家,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们这么冷酷无情的恶棍,不但羞辱了我家小姐的名声,竟然还害的我家小姐魂下九幽,春儿咒你们不得好死,像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老天爷早晚会收了你们。”

柳明志狠狠的攥着手中的茶杯冷冷的道:“说完了没有,我给了她活路,是她自己非要选择的这条路,事情虽因为我起,却非因为我所终,柳四,你还在等着干什么。”

柳四迟疑了一下,重新向着云清诗走去。

春儿轻轻的用手绢擦去了云清诗额头的血迹,小心的将其放在石板之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二人,择人而噬的目光让柳明志有些微微胆寒。

春儿惨烈的一笑:“春儿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两个,我要让你们日日寝食难安。”

“柳四,拦住她。”

柳四也是被春儿的神色弄得有些愣神,回过神来之后春儿也躺在了云清诗的身旁,额头冒着一丝殷殷鲜血。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神情有些恍惚:“柳四,是我逼死了她们两个吗?”

柳四不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仆两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二百五十九章人形扫描仪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离别,皆是天意,少爷又何必耿耿于怀哪。”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茫然心情。

柳明志茫然的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背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在柳松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凉亭之内。

嘶,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隐隐约约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是又回想不起来。

柳四上前一步恭敬的看着到来的老者,神色激动:“原来是赛老先生到了,小四还寻思哪,是谁有这么十足的中气,后学之士柳四见过赛神医。”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看着神色淡然的老者:“本少爷想起来了,那日在二龙山刀涯海八兄妹与呼延玉比试受了重伤,跟随背刀客刘三刀骑马而来的老者似乎便是老先生了。”

赛华佗淡笑着轻抚胡须:“想不到少爷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柳家供奉赛华佗参见大少爷。”赛华佗扶着药箱单膝跪在了地上。

“老先生快请起来,当初你妙手仁心起死回生救了裴家兄妹一命,今日柳明志请赛老先生再施妙手,救救这两个可怜的女子。”

赛华佗也不迟疑,径直走到了云清诗主仆面前摸起了二人的脉搏,随后用手掰开了二人的眼睛看了看,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毫不犹豫的插在二人的太阳穴之上。

“童儿。”

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走了过去:“师父。”

“决明子三钱,连翘一钱武火煎煮三碗熬成一碗。”

柳明志扯了扯柳四的衣袖:“柳四,这么严重的伤口,这位老先生还救得过来吗?”

柳四神色敬仰的看着蹲在那里的赛华佗:“少爷放心,神医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只要他说能救的人,阎王都收不了,多少柳叶子弟命在旦夕的时候都被赛老爷子妙手回春的救了过来,这两位姑娘想必也没有大忧。”

“你不是说已经命不久矣了,怎么现在又说无忧哪。”

柳四尴尬的笑了笑:“在柳四的手里命不久矣,在赛老先生的手里便可无忧,少爷你就等着吧。”

赛华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猛然拔出了二人太阳穴上的银针,二人马上一声轻哼,呼吸逐渐的均匀起来。

赛华佗轻轻的笑了起来收起了银针:“少爷,两位姑娘已经无忧,只要服了老朽的药方,三五日便可以痊愈了。”

柳明志扒开了柳四径直走到了云清诗二人身边看了起来,二人没有了刚才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老爷子果然是神医妙手,两个生命垂危的人竟然顷刻之间就被老爷子你救活了过来。柳明志佩服至极,老先生的医术果然赛过华佗,不负神医赛华佗的称号啊。”

赛华佗轻笑着摇摇头:“老朽这点小道行算不得什么,少爷言说的缝合之法才是开了一代先河,老朽用此法不知拯救了多少无救之人,少爷功德无量啊。”

“老先生,咱们就不要互相夸耀了,分工不同,术业不同,不知老爷子怎么会恰逢时机出现在了京城之中?”

赛华佗眼神一凝,双眼凌厉的盯着柳明志细细打量了起来。

他接到主家柳之安的信件之后便带领药童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以柳之安信中的意思,长子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似乎被人操控了一般,与先前大为迥异,命他为柳明志做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暗中受了什么暗算。

赛华佗猛然抓起柳明志的手腕,随后双眼微眯:“脉搏强壮有力,比起常人来更为熊健,竟然还有内力在体内四处乱窜,恩?还有苗疆的合欢蛊?少爷莫非与苗疆女子同过房,是了,想来是老爷信中提及的那名名为青莲的白莲教持剑女婢的女子了。”

不对啊,合欢蛊的伴生蛊毒痴情蛊也应该在少爷的才是,为何老朽探查不到哪?莫非那名女子没有将痴情蛊种入少爷体内不成?

心脉不稳,原阳泄露了不少,肾气亏损,与女子交合不过两个时辰,赛华佗迟疑的看了看躺在那里昏迷的云清诗摇了摇头,这二位姑娘元阴未泄,分明还是完璧之身,想来是其他女子了。

不对,少爷虽然身体无恙,合欢蛊,还有这股内力都是有益无害之物,为何少爷的脉象有一股神气不稳的感觉。

放开了柳明志的手腕,赛华佗扒开了柳明志的眼睛,眼神一眯,怎么可能会这样,少爷明明体力生龙活虎,为何眼中会有一丝死气若隐若现,现在虽无大碍,他日必成隐患。

可是此等病症老朽从未见过,有些棘手啊。

柳明志拍开了赛华佗的手掌:“老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还不知道自己钱了之间便被赛华佗做了个全身扫描,而且准确十足,丫的比光还牛逼。

“少爷,不知你可还记得六年前在柳府湖中划船的事情?”

柳明志眼睛一眯:“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赛华佗陡然神色一寒:“你虽然顶着少爷的皮囊,可你绝不是少爷。”

第二百六十章天堂地狱

赛华佗的话让柳明志心里一颤,甚至有些恐惧,他体会不到云清诗撞柱而亡那一刻的惶恐,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的心神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重生在别人体内,灵魂已经替代了原先的主人,这种事情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连齐韵都不曾告诉过,居然被面前的神医一眼看了出来。

柳明志有些茫然的看着同样带着惊恐神色的柳四与柳松,这尼玛是古代还是修仙世界,一个人的灵魂换了怎么会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出来的。

纵然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的神医,也不过是一个肉体凡胎而已。

赛华佗紧紧的盯着柳明志的神色:“瞳孔骤缩,眼神漂浮,你心虚了,你果然不是少爷,你到底是什么人?”

强行镇定下自己慌乱不安的心神柳明志沉静的看着赛华佗:“老爷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赛华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在手中三根细长的银针:“那么请少爷你告诉老朽一下,六年前在府中的湖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出来老朽就相信你是真的少爷。”

柳明志闭上眼眸回忆起来可是六年前的记忆模糊不堪,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对于赛华佗赛华佗口中六年前柳府湖中的事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不可能啊,关于前身的事情,纵然是十年前儿童时期的事情自己都能回忆个七七八八,六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印象,不对,这个老头在诈自己,其实六年前根本没有什么湖里发生的事情。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明志镇定的看着赛华佗几人:“老爷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六年前在府中湖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本少爷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此话一说,赛华佗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柳明志,他的确在诈柳明志,可是他总觉得柳明志有些不对的地方。

他一生之中见识过太多的东西,柳明志眼睛之中的那么死气做不了假,跟那些自己无能为力救治之下而濒临死亡之前的伤着眼睛中的一模一样。

偏偏他又无法理解为何柳明志的体内为何会气息如云龙翻滚,强健无比,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赛华佗在原地踱步起来,骤然眼神一亮,冷厉的盯着柳明志:“你真是好心计,老朽差点被你骗了过去,岭南之地开辟不久,毒物遍布,猛兽横行,当地百姓为求自保多会学习各种法子保护己身,岭南有一鬼面宗,号称百变不离其宗,只要被他们易容的人,纵然是及其亲近之人也无法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在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虽然其武力不高,可是易容成自己人暗下毒手这种防不胜防的法子却令人心慌,不知柳家与之有何冤仇你们要易容成我家少爷的身份,我家少爷又在什么地方?”

柳明志瞪大眼睛盯着赛华佗:“你说我顶着你少爷的皮囊却不是你家少爷是怀疑我易容了?”

赛华佗见到柳明志的反应也有些茫然:“当然了,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你这是自知无路可逃,默认了自己不是少爷的身份?”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也顾不得身上三百两银子一身的蜀绣直接坐在了凉亭的台阶之上,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不好受,这种大起大落的事情真的考验一个人的心性。

小爷就是说嘛,这里是一个古代世界,纵然有些超乎常理的武功蛊毒这些东西存在,可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看出一个人体内的灵魂改变了,合着是自己惊慌之下误解了赛华佗的意思,他说着顶着少爷的皮囊却不是少爷本人是怀疑自己被人易容了而非看出了自己的灵魂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赛华佗手中的银针被一股劲气逼直,寒光冷冽:“贼子,快说我家少爷在哪里,否则休怪老朽心狠手辣,老朽救人的本事是有的,可是折磨人的本事也不逊色,乖乖的说出来或许你可能会有一条活路,否则,老朽用银针封锁住你周身一百零八道大穴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百虫噬心的痛苦,那时候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死是一种奢侈。”

事情既然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柳明志也不惧怕赛华佗的威胁,直接从地上起身冷厉的盯着赛华佗:“老头,给家父一声面子叫你一声老先生,你别不知好歹,惹怒了少爷我可不管你多大年龄,打的你在床上修养半年,小爷天天用春药给你当补药用你信不信。”

被柳明志的反应弄了个不知所措,赛华佗有些怔然,这跟自己预料中的情况不太一样啊,尤其是听完柳明志后面的话赛华佗更是打了个寒颤,春药天天当补药用,老朽今年可是八十有三了啊。

不过赛华佗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柳明志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多的有些违背常理。

“柳松,柳四,擒住此人,老朽一定要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才行。”

柳松迟疑的看着赛华佗:“赛老先生,这可是少爷啊,我不敢。”

柳四也有些犹豫不定,目光在赛华佗与柳明志之间徘徊:“老爷子,晚辈看少爷不像是假的啊。”

赛华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四二人,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玉佩:“家主令符在此,柳家弟子若有不从即刻驱除柳家,柳四柳松听令,擒住此人。”

“柳松听令。”

“柳四听令。”

二人齐齐的盯着柳明志:“少爷得罪了。”

柳明志惊恐的看着嘿嘿发笑冲自己走来的赛华佗局部一紧通体发凉:“老头,及时收手你还有回缓的余地。”

赛华佗搓着手表情笑的像朵菊花一般灿烂,与其鹤发童颜的样貌实在有些不符合,当真是跌落了不少人的眼球,外面有老神仙称号的赛华佗竟然会有这样羞耻的一面:“嘿嘿,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色厉内茬,老朽就喜欢你这种不识趣的后辈,平时为了身份不好找人试验一下新医术,你倒好送上门来了,乖乖的让老朽扎上几针,不要挣扎,你越挣扎老朽越兴奋。哈哈先让老朽看看你的庐山面目吧,小兔崽子,爷爷待会给你扎针。”

“老头,你大爷的,那是真皮。”

“呦吼,技术还挺高超,老朽竟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卧槽,老头,你轻点,那是真头发,真头发。”

“粘的还挺结实,头发竟然还带点血丝,竟然也没有异样,佩服,高手啊,倒真是小瞧你了。”

“我去你大爷的,那就是真头发,你要干什么,别脱衣服啊,赛华佗你个老玻璃,易容有易容身上的吗,我尼玛,小怎么可能换了,老头子,本少爷要杀了你。”

柳四柳松二人趴在石阶上,屁股上数不清的脚印凌乱不堪,二人幽怨的看着双手插在衣袖中蹲在角落里神色尴尬不已的赛华佗。

柳明志手中拿着一根齐眉棍在赛华佗身前来回踱步,柳大少脸色涨红拿着齐眉棍的手都颤抖不已:“老头子,感谢你是耄耋老人吧,否则小爷一棍子爆了你信不信。”

赛华佗缩了缩脖子,蹲在那里一声不敢回答。

气愤难消,柳明志冲着拍在台阶上的几人上去又是哐哐几脚。

“给少爷滚蛋。”

三人慌不择路的逃离了内院。

“老爷子,你个坑货。”

“赛老头,有你这么当前辈的吗?你大爷,你易容易容小去吗?少爷忒是仁慈,怎么就没爆了你个老不羞。”

“二位,二位,老朽摆酒给你们赔礼行不行,我不是也被少爷揪掉了一把胡子吗。”

柳明志将齐眉棍丢在地上,随意的坐在台阶之上,双手紧紧揉着额头怔怔出神:“竟然是老头子的命令,我哪里出了差错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青丝绕指柔

“少爷喝茶,心烦意乱的话就休息会,茶水可以清目明神,这是宋大人让人送来的上好茶叶。”

莺儿依旧一身绿衣,包裹着越来越圆润的身躯,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青丝不再是随意的披在肩上,而是用发卡盘起了长发,标准的妇人打扮。

这也是一个鲜明的标志,府中的下人心里跟明镜一般,知道莺儿这个通房丫鬟的身份已经名副其实。

柳明志吹散了茶叶轻轻的喝了一口,味道清新浓郁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

不过喝完茶水之后柳明志狠狠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呸,丫的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一点茶叶就想把我打发了,要不是他乃是我的伯父,少爷我非得跟他拼命不成。”

听着少爷嘴里不满的话语,莺儿用手掩住樱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少爷,事已至此,清诗姐姐的事情你要早作打算,不然少夫人来了肯定有你受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长长的叹了口气:“少爷不是心烦这件事情,韵儿虽然有些爱吃小醋,可是心肠还是善良的,解释清楚其中的问题之后并无大碍,少爷心烦的是另一件事情。”

双手背在身后,柳明志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怔怔出神。

莺儿也不多问,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轻轻的走到柳明志身边玉臂揽住了少爷的胳膊,将头枕在少爷肩膀之上不再言语。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了,柳明志是寝食难安,从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吃饭也是食之无味。

自从重生为柳明志以来,为了怕被人发现异样,一直贯彻遵循着柳明志原来的性格,嚣张无礼,怕的就是骤然之间的改变会让人察觉出柳明志的改变。

这些日子纵然改变也不过是慢慢的改变,没敢太过激变,竟然还会被柳之安怀疑了,可是自己是哪里让柳之安起疑心了哪?

柳之安现在对自己的疑虑是怀疑什么还是已经确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若是试探自己在柳府的时候不是更方便吗,为何会等自己到了京城以后才会派赛华佗过来。

柳明志之所以难受便是因为早已经将柳之安一家人当成了至亲之人,自己的亲生父母,然后陡然间知晓自己的至亲之人竟然对自己有一丝怀疑,这种反差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柳松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

莺儿放开了自己的手臂,乖巧的站在了一边,虽然跟少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自己的性子。

“少爷,老爷来信了,少夫人也来信了。”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莫非柳之安又发现了什么不成。

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手中的书信打开,见到了信上的内容柳明志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了那种身上背负千斤重担的感觉。

原来柳之安只是担忧自己被人替换了身份,或者被人操控了,担忧之下才会让赛华佗替自己诊治一下,并非对自己本人有什么怀疑,赛华佗的事情不要让自己放在心里。

心情舒畅的打开了齐韵的书信,见到信上的内容柳明志脸色苦闷了起来,信上的内容相当简单,没有什么叙述相思的话语,也没有什么指着柳明志喝花酒喝出乱子的话语,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青丝绕指柔。

“唉,赛老爷子走的早了,不然请教一些养生的法子,肯定比六味地黄丸有用,六位地黄丸再厉害,也不见得比随手扎几针就会让濒临死亡的人复活过来的赛华佗厉害,可惜了。”

“少爷,什么是六味地黄丸哪?”莺儿好奇的看着自家少爷,看过信后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柳明志折叠好信件揉了揉莺儿的脑袋:“奥义,六味地黄丸,专克少夫人的青丝绕指柔。”

不满的拍掉少爷的手:“少爷,莺儿已经是是妇人了,不能在摸我的头了。”

看着自觉走出去关上房门的柳松,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不摸莺儿的头,那就”

隔壁厢房之中,春儿给云清诗擦着祛除伤痕的药汁,听着怪异的咯吱声春儿有些微红:“小姐,那家伙又开始了。”

云清诗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瞥了一眼窗外高高的日头:“好好的擦你的药,少管闲事。”

春儿抿着嘴轻笑道:“小姐,不是春儿多嘴,就算在天香楼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时辰就这位爵爷生活也太放荡了吧。”

云清诗对着铜镜细细的看了看额头已经只有轻淡痕迹伤口松了口气,女子对样貌的看中比之生命来说不差多少,自己若是毁去了容貌,顶着一块骇人的伤疤度日,还不如一死了之了哪。

“比起那些在天香楼个个风度翩翩,举止有礼的公子哥,这才是他们的真实模样,在天香楼不过是为了脸面故作道貌岸然,若真是人品清正秉直又怎么会去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饮酒作乐。我曾听楼中的姐姐说,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情不过是信手而为的事情而已。”

春儿有些不乐意:“小姐,春儿就是看不过去而已,论模样,你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论身段,天香楼的姐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论才情,你是赫赫有名的才女,除了出身不好,可是你那点比不上莺儿姑娘,那家伙竟然从来没有踏入过你房间半步。”春儿指了指隔壁房中的动静:“若不是亲耳听到,春儿还以为”

听着丫鬟在耳边嘀咕的那句话,云清诗掩住丹唇轻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春儿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嚼舌头根子,这样不挺好吗,非要小姐我被他宠幸失了贞洁才好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春儿晃了晃脑袋:“小姐,春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身为妾室,身份本来就不高,龙朝向来奉行母凭子贵,只要小姐有了他的骨肉,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也不会将来被换来换去成为别人的玩物而已。”

云清诗迷茫的叹了口气:“有个安稳的家我就知足了,一切随缘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商人爵爷

“柳松!”

“少爷,小的来了,怎么了?”

翌日早上柳明志一声嚎叫打破了爵府的安宁。

柳明志看着衣架上的一件件衣服揉了揉下巴:“柳松,我是皇帝亲封的爵爷对吧?少爷没记错吧?”

柳松疑惑的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柳明志又发什么风:“少爷,圣旨可还在厅堂摆着哪,您当然是陛下亲封的爵爷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啊。”

“那么我是不是得有官服,是不是得有代表身份的金印,东西哪?就一张不伦不类的圣旨,我就是爵爷了,玩哪?”

柳松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是啊少爷,你没有鱼袋金印,也没有爵爷官服,这到街上也看不出你的身份啊,哪你这爵爷不是屁用没有。”

啪的一声柳松挨了一巴掌:“说,是不是你小子给本少爷私吞了?”

“哪能啊少爷,小松对少爷您是忠心耿耿,坚贞不二,小的哪敢私吞你的官服金印,我藏起来又不能穿出来小松藏它也没有什么用处,穿在你身上的时候小的不也是与有荣焉,小松又不是傻子。”

“那就是怪事了,皇帝连这么大一座宅子都赏赐了,不至于吝啬一件衣服跟一个铜坨坨吧。”

“小松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柳松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一副看透了世界本质一般:“一定是付山那个老小子给少爷你贪墨了。”

柳明志看智障一般的看着柳松犹如柯南一样:“他一个老头子,藏少爷的官服干什么?”

“那小松就不知道。”

自从进了爵府以来,柳松就感觉自己少爷之下第一亲近下人的地位岌岌可危,以前都是自己帮办少爷的事情,可是自从有了付山之后,柳松感觉自己被少爷冷落了,打入了冷宫,再也不是那个张口柳松闭口柳松的少爷。

这人哪,要不怎么说就是犯贱哪,合着有人帮你分担一下,不把所有的事情让你一个人跑腿,你丫的倒是不适应了,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于是稍微有些腹黑的说了付管家的几句坏话,无可厚非。

柳明志一眼就看出了柳松肚子里的小九九,无奈的摇摇头,暗骂一声贱骨头,也无可奈何。

“去将付管家唤来。”

柳松兴奋的跑了出去:“少爷,马上来。”

果然是马上,片刻之后付山就佝偻着老腰走了进来:“爵爷,你找老奴有什么吩咐?”

“付管家,本少爵爷的官府还有金印怎么没有啊,不然的话本爵爷以后如何表明身份哪?”

“爵爷,你还不曾到吏部报备,如何会有官服与金印哪?”

“嘛玩意?还要到吏部去报备才行?”柳明志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以为所有的物品皇帝都给包办了哪。

“当然了,爵爷有所不知,封爵乃是大事,爵位,府邸,封地,都要到吏部去报备录籍造册,吏部才会给爵爷量身定制官服,授金印。”

“挺先进啊,居然还搞出了实名制这一套,果然一个皇朝的运行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爵爷?”付管家迷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口中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付山走后,柳明志随意的穿了一件衣服:“柳松,收拾家伙。”

“少爷,要收拾谁去?带棍子还是刀剑?”

“滚你大爷的,咱们来京城老爷子在马车上带了多少面镜子?”柳明志感觉在府中没有事情可干,不如在这京城兜售镜子去,挣点零花钱也好啊。

“少爷,总共两大箱子五百面镜子,都用上好的丝绸包裹好了,现在全部放在库房里哪。”

“五百面,有点少啊,先试试销路如何,召集下人,咱们做生意去。”

“哎,马上好。”柳松也开心的不得了,京师之地,人生地不熟,柳松也不敢出去乱转,在府里早就憋得心里发痒,听到少爷要带着他们做生意去马上高兴起来。

至于柳明志身为爵爷去做生意的事情柳松没有丝毫的诧异,柳家本来就是商人家庭,做个生意而已很正常啊,老本行嘛。

柳明志一脸的无奈,看着紧紧地抱着自己小腿哭的老泪纵横涕泗横流的付管家,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哪。

“付管家啊,你放开我,本爵爷就是去卖个镜子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付山泪眼朦胧一脸凄惨的望着自家的爵爷,坚定的摇摇头,死活不肯松开自己的手:“不行,老奴今日就是死也不能放开手,让你去行商贾之事,爵爷,你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爵爷,京城里玄武街的勋贵,怎么能去做生意哪,这不是砸了自己的脸面嘛?”

“不是,付管家,做生意咋了,柳家门来就是江南有名的豪绅,本少爷做生意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奴斗胆问一句,爵爷娶亲了没有?”

“娶了啊,怎么了?”

“爵爷既然已经娶亲了,封了爵位便是另辟府邸,你是一家之主,老奴决不能让爵爷去卖东西。”

柳明志无奈的蹲在地上:“乖,本爵爷自己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听话,松开。”

“嗯哼,老奴不松。”

柳明志一脸恶寒:“我他吗,付山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松不松开,本爵爷对你不客气了。”

“少爷打死付山,付山也绝不松开。”

“服了你了,真是个老倔驴,这样吧,本爵爷让柳松他们去卖,我在一旁盯着玩乐总可以吧,你看府里那么多的下人,总要吃喝吧,库房里一个铜子都没有,不挣点银子咱们一家老小不能喝西北风去吧,你是管家你比我清楚啊,对不对?”

付管家想了想,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明志:“爵爷你真的不亲自去卖?”

“你丫的才去卖,本爵爷是那种人吗?”

“好吧,爵爷说话可要一言九鼎。”

“本爵爷的人品那个不说好,在江南本爵爷就是良心的代名词,放心吧。”

柳松闷笑一声:“不要皮脸。”

终于走出了柳府,付山像送丈夫出门的婆娘一样望着柳大少一行人的背影怔怔出神。

“走一走转一转,不买可以看一看。”

“看一看走一走,不买可以瞅一瞅。”

“我说好不算好,大家眼光才最好。”

“我说妙不算妙,大家一看就知道。”

“五百两不算多,郊游到不了南越国。”

“五百两不算贵,夫人小姐都实惠。”

“五百两真不多,哄了小妾哄老婆。”

“五百两不白花,一年四季都用它。”

“虽说不是传家宝,姑娘媳妇离不了。”

“十年九年不摔坏,可以传给下一代。”

“全部五百两,买啥都是五百两。”

“老少爷们们,夫人小姐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域特产瞧一瞧看一看啦。”

柳松一干下人一脸蒙蔽的看着将衣袖扒到肩膀上,张牙舞爪嚎叫着的柳大少,这跟答应付管家的不一样啊。

柳明志看着围在摊子前水泄不通的人群,神色兴奋,没白叫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云小溪

见到蜂拥而至的人群柳明志是相当的满意,广撒网,大面积捕捞,这些围观的群众之中有一个愿意掏银子买镜子的对于柳明志来说就是赚的。

烧制镜子的材料就那些物件,熟练了之后每一面镜子的成本也就几十文大子而已,卖五百两一面镜子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至于答应付管家的事情,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论起不要脸来,堂堂柳大少爷怕过谁,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脑子有病啊。

至于爵位不爵位的问题不在柳明志的考虑范围之内,爵爷不也得吃喝拉撒,没有银子,爵爷当的都没什么意思。

难道为了所谓的勋贵脸面,自己活活饿死,然后被付山找一块风水宝地埋葬了,立一块名垂千古的石碑,歌颂自己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丫的才是有病好不好。

“呦,这位大哥看你的精神头绝对是雄风依旧,买一块世间罕有的镜子送给自己的小妾,保证让你度过最**的夜晚,来一块吧,只要五百两。”

被柳明志喊住身着员外服饰的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龄,也得亏柳明志脸皮厚,否则仅仅这一句大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喊得出来的。

你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称呼一个跟你爹年纪相仿的人为大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员外服饰的中年人面色涨红的看着摊位上的镜子,既有见到这种稀世之物的激动,又有被柳明志喊一声大哥的尴尬。

中男人想拿起一面镜子细细打量却又不敢下手,紧张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小哥,老夫能先看看吗?”

“大哥你随便看,摔坏了不要钱。”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拿着一面镜子,看着镜面里面映射出来的清晰面容,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清晰的镜子。

“呦,这位小姐姐长得真漂亮,一定是京城中有名的大美人,来一面与美人最配套的镜子吧,只要五百两银子,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

人群中一位穿着相当华丽,容貌上等比莺儿还略胜几分的姑娘羞怯的看着摊位上的镜子目不转睛,对于柳明志的话根本没有在意。

一心全部扑在了镜子之上,见到有人已经把玩起镜子,姑娘虽然有些害羞,还是用轻罗小扇半折着容颜拿起了一面镜子翻看起来。

红唇微张,姑娘看着镜子中清晰的人儿一动不动,又是一位沉迷自己倾城的容颜中无法自拔的少女。

见到二人的神色,柳明志心里一喜,这两桩生意十有**要成而来。

也不去打扰两位贵客,柳明志招呼起来其他人:“老少爷们们,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不买可以看一看,只有五十面镜子,来早了有,来晚了看都看不到。”

柳明志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将镜子的数量压缩在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位置吆喝起来。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人群,生怕不小心打碎了这等稀罕物件不敢上前,听了柳明志的话语之后也不再矜持,个个都拥挤到摊位面前。

到底是京城的百姓,小看了他们口袋中的银子,比起地方百姓,一个个看着衣着朴素的人随手就是一张五百两银票递了过来。

“给我来一面。”

“我来两面镜子。”

“给我来一面镜子。”

“你们小心点,别挤坏了我的镜子,否则跟你们没完。”

柳明志手忙脚乱的接过一张张的银票,然后递出去一面镜子,看着还在发愣的柳松等人柳明志气的大跳:“你们几个憨货,还在看什么,帮忙啊。”

柳松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着收钱卖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摊位上的五十面镜子被一扫而空,柳明志怀里也多了一沓银票。

空荡的摊位面前,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传来,柳明志下意识的望去,一个女子蹲在地上掩面而泣,看衣着打扮正是第二个过来买镜子的贵客。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说你别哭啊,在我的摊位前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哪?”

少女泪眼朦胧的看着一旁的柳明志指了指地上一片碎玻璃:“我的镜子被他们挤掉在了地上,没了。”

柳明志顺着瞅过去,果然一块镜子已经碎成了上百个小碎块,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想来是少女体质柔软,买了镜子之后根本没有挤出去蜂拥在一起的人群。

“别哭了,看在你是第二个有意向购买镜子的人,本爵爷做主在送你一块镜子。”

少女止住了哽咽,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柳明志:“真的?”

“当然是真的,谁不知道本爵爷一言九鼎,就当本爵爷为了回馈新老顾客做的活动,别再哭了,直接送你一面镜子。”

少女也不客气,径直伸出了白内的玉手直直的对着柳明志。

柳明志有些尴尬的看着少女伸出来的手心:“那什么,现在暂时没有。”

一听没有镜子了,少女又泫然欲泣,抽噎的看着柳明志。

“别别别,千万别哭,要不我先把银票退给你,以后你再来买镜子,本爵爷特意给你留一面最好的如何?”

少女倔强的摇摇头:“我现在就要镜子,我不要银票。”

“这”柳明志为难的看着空荡荡的摊位,他准备收摊了,不是想要控制镜子流出去的数量,实在是太累了,刚才被挤得差点没喘过来气,镜子的销路已经打开了,肯定会风靡京师,到时候不愁买卖,以后他打算交给柳松等人售卖就行了。

现在他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少女见到柳明志犹豫的模样嘟着嘴巴:“哥哥,我想要镜子。”

柳明志眼眶一红心里一软,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左右少女,伸着手向自己要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前世的妹妹,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直接触及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柳明志挤了两下眼睛把那点猫尿收了回去轻轻的点点头:“好,哥哥去给你取。”

回到摊位后面的柳明志将外袍一脱丢在了桌案上:“柳松,带人回去取镜子,再来五十不再来一百面镜子,少爷今天舍命陪君子了,丫的有钱还能不赚了吗?”

柳松迟疑的看着自家脸色涨红的少爷:“少爷,没那么多人手,一百面镜子可不轻啊。”柳松的话不无道理,柳明志烧制的镜子全都是一尺高半尺宽的大小,再小的话就难以掌控镜子的质量,毕竟不是工业机器,手中制作需要相当的技术要求。

“猪脑子,你不会用推车吗?”

柳松走后柳明志喊着少女:“姑娘,一会外面肯定拥挤,你先过这里面来,我待会给你准备一个最好的。”

少女兴奋的点点头:“哥哥,我叫云小溪,你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一愣,他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云小溪这个姑娘一样,却又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叫柳明志,你叫我一声柳大哥就行了。”

少女瞪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柳明志,眼神中有一丝迷惑,看向柳明志的腰间却发现空无一物,遂收起了眼神。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六十四章关内候

自古以来,人的攀比之心便从未断绝。

男人喜欢比地位金钱,女人喜欢比首饰珠宝。

不出柳明志所料,玻璃镜子卖出去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京师各大权贵豪绅家中的妇人小姐们便开始三五成群的下起了请柬,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战术更为合适。

借着各种理由相邀彼此的好友家中聚会,不经意间的展露出梳妆台之上的玻璃镜子。

登时间,名媛贵妇们惊讶羡慕的声音便从未断绝。

权贵豪绅们的府邸之中掀起了一股玻璃镜子的风潮。

“老爷,妾身也要那种玻璃镜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杨夫人那种傲气的神色,妾身不依,妾身也要琉璃镜子。”

“夫君,今天吴家妹妹竟然取出来一面琉璃制成的镜子,里面的人影清晰可见,妾身也想要琉璃镜子。”

“爹爹,雷家姐姐”

于是,但凡京城中权贵勋爵的府邸之间,开始了各种撒娇的声音,无一例外全都是女人,无论是上道六十岁的妇人还是下到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们之间的话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个名字,琉璃镜子。

男人们在甜言蜜语以及各种承诺的幸福中与心疼荷包的的纠结之中走出了家门,踏上了一场寻找琉璃镜子的旅程。

“这不是周员外吗?不在家中好好休养,怎么出门了哪?”

“原来是赵员外,别提了,我家夫人跟小妾不知道从哪见到了一种玻璃镜子的稀罕物件,非要我出来买给她们。”

“原来周员外也是”

“沈大,难得修沐的日子,你不在府中好好的修身养性,怎么出来了哪?”

“刘大人,你怎么也出来了?”

“难道你也是”

“莫非你也是”

李政面色不愉的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真是岂有此理,兰妃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琉璃通透无比,怎么可能当成镜子使用,非说嫣儿有一面琉璃镜子,比铜镜清晰百倍,这不是说胡话吗?朕老夫真是想知道是那个妖言惑众的家伙告诉兰妃琉璃可以当成镜子使用,老夫非得斩了他的脑袋不可。”

周飞细心的打量着街道上一切来往的人群:“主子,老奴好像也听说三公主确实有一面琉璃镜子,乃是宋统领的娘子赠与三公主的,三公主宝贝的连皇后娘娘都不舍得看上一眼。”

李政脸色不愉:“老周,一群妇道人家没有见识过世面情有可原,你十七岁就跟着老夫走南闯北,大风大浪什么稀罕物没有见过,府库里几十块上等的琉璃,哪一个能像兰妃说的那样将人照的清晰可见。”

周飞正想说什么,一个穿着束身蓝袍的汉子走到周飞身边轻声说了起来,蓝袍汉子说完之后便隐入人群之中,周飞眼中闪露出一抹精光。

“主子,内务令史汇报”

李政眉头一皱,静静地看着街上冲着一个地方赶去的人群:“莫非真的是老夫孤陋寡闻了,世上真的有将人的面容照映的一模一样的琉璃镜子?”

周飞打了个手势,马上便有几十名穿着不一,身份各异的的人围在了李政的周围,看似队形散漫,实则攻防兼备,进可攻退可守,将李政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主子,是真是假老奴去打探一番便是,主子稍等,老奴去去就回。”

李政摆手拦住了周飞:“慢!”

“主子?”

李政轻然一笑,神情莫名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既然世上真的有这种稀世宝物,老夫亲自去瞧上一瞧也无妨。”

“不可,主子,前面人员混在,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吃罪不起,还是先让老奴去打探一番为好。”

“这是守卫森严的京城,能有什么危险,老夫当年也是从北疆戍守的武威将军,岂会惧怕这点阵仗不成,不必多言,带路。”

云小溪对着柳松他们消失的方向望眼欲穿:“哥哥,琉璃镜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小溪啊,你都问了快三十次了,柳松他们又不会飞,你得给他们一点时间才行啊。”

“哦。”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街道之上终于出现了几个推着拖车的身影。

柳明志望着推车旁的云清诗一愣,她怎么来了?

“少爷,镜子取来了,要不要摆上?”

“先挑一块最好的最大的给小溪姑娘准备好,然后全部摆上,卖完为止。”

“是。”

云小溪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镜子欢呼雀跃起来,蹦蹦哒哒的跑到柳明志面前双手紧紧的抓着镜子,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摔碎了:“谢谢哥哥,柳哥哥,你家是不是那座宅子?”

“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那你就不用管了,过些日子我去你家做客,小溪先告辞了,谢谢哥哥的镜子。”

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云小溪,一股淡淡的温馨涌上了心头,这丫头,跟前世的妹妹真像啊,都是那么古灵精怪,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路上小心点,注意脚下,不要摔跤了,早点回家别让你爹娘担心。”

“知道了,哥哥也是。”

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云小溪,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亲人的感觉真好。

柳松一干下人开始往摊位上摆着镜子,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望着云清诗:“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云清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方才她也帮着推车,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这等力气活,一两里地的距离就出了一身的细汗:“妾身担心夫君人手不够,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春儿胆怯的缩在云清诗的身后,她一直担心柳明志将那日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里,见了柳明志一直有种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感觉,轻轻的喊了一声:“爵爷好。”

既然来了,柳明志也不好将人赶回去,这姑娘的性子多么要强自己算是见识过了,没必要惹出一点无谓的事端来:“你有心了,一会帮着我收钱就可以。”

嘡啷一声巨响打断了柳明志的说话声:“这里谁是掌柜的,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交没交地头税啊。”

柳明志一愣,听着这人嚣张的口气心里微微有些怪异,根据剧情来说,一般这样嚣张说话的人都是给主角增添本命光环的存在。

不是主角便是反派,可是比起重生的自己谁还能是主角。

重生近一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先前还以为世界是这样的和谐,那种舔着脸上来让猪脚打脸升级的家伙不过是存在于电视剧中,好嘛,今天算是头一次见到了。

柳明志转身看着身后嚣张的声音,这是送经验来了吗?

“咦。”见到说话人的模样柳明志一愣,不得不说这家伙长得相当的可以啊,白面小生啊这是,就连自己都自愧不如,按照设定来说一般这样长相的人不该会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来啊。

最起码也是长相有违人类三观,惨不忍睹的家伙才适合做这种事情吧。

白面小生穿着一身浅黑色外衣,后脑勺上别着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下人,白面小生挥了挥手中的短棍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摊位上:“谁是掌柜的,不知道这条街是关内侯罩着的,收保护税,不然本侯爷砸了你们的摊子。”

云清诗主仆二人下意识的缩在了柳明志的身后。

“少爷,这家伙很嚣张啊,抄家伙不?”

柳明志啧啧两声:“何止是嚣张啊,这凶狠的小奶狗模样,你说他吃人我都相信。”

第二百六十五章黄老爷

白面小生见到柳明志一干人似乎被自己给吓到了,愈发的张狂起来:“到底有没有的主事的人啊,本侯爷在此等了这么久你们就这么干看着?想要在这里摆摊先交一百两地头税,本侯爷保证你们以后生意兴隆,不然”

侯爷?柳明志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面小生几眼,这个年龄跟自己不差上下的家伙竟然是一位侯爷。

自己是男爵的爵位,比起侯爵可是相差了三个等级来着,此人如此年纪竟然能够封侯定有其不寻常之处,还有一种便是有后台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一时间柳明志倒有些不好拿主意了,看着嚣张不已的白面小生,柳明志有些纠结,莫非刚到京城几天就要跟当地的权贵干上一架不成,可是自己对这位关内侯的身份一无所知,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事端。

柳明志不得不权衡起利弊来。

恩?柳明志有些诧异的看着白面小生后面的两个下人,一般情况下耀武扬威的主都是狗腿子开道,为什么这两个下人跟着堂堂侯爷竟然有一种胆小怕事的感觉。

柳明志不禁仔细的打量起了白面小生,怎么感觉这位侯爷有些外强中干的感觉,最奇怪的这是周围围观的百姓,虽然看热闹是亘古不绝的传统,可是一位侯爷在场依照现在的社会情况来说不说四散而逃,起码不会对着侯爷指指点点才是,柳明志可不会相信京城的百姓已经胆大到不惧权贵了。

柳明志眼珠一转报了一拳:“这位兄台稍等,鄙人马上给你取银子。”

白面小生见到许久不说话的柳明志服软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短棍:“快点,本侯爷可没时间等你。”

柳明志蹲在了摊位下面扯了扯云清诗的裙摆,云清诗一愣,脸色一红,看着柳明志冲着自己招手也蹲了下来:“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习惯性的将胳膊搭在云清诗的肩膀上,这是前世跟寝室兄弟蹲在广场上看美女留下来的习惯。

兄弟几人抽着烟,拿着易拉罐的啤酒勾肩搭背一蹲就是半个小时,已经成了潜意识的动作。

可是云清诗显然有些不太习惯柳明志的突然亲近行为,脸色红润,身体僵硬不已,尤其是感觉到柳明志的大手在自己肩膀之上的热度心里紧张的砰砰乱跳。

柳明志侧头看了一眼外面双手环抱的白面小生:“云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位关内侯的情况,给我讲讲。”

云清诗轻轻吁了几口气平复心底的杂念,开始给柳明志讲解起来。

柳明志越听脸色越是复杂,合着自己没有猜错,这位关内侯还真是外强中干的主啊。

历史上自秦国以来便有关内侯这个爵位,关内侯的地位相当尴尬,有爵无邑,只有爵位没有封地,算是一个封赏的虚职而已,论地位比柳明志强上不少,论家业还真不一定比得上柳明志这位新晋的爵爷,起码柳明志有一块通远县的封地。

尤其是龙国这位主关内侯朱润,继承了父辈的爵位,可惜自从大龙立国之后,关内侯一系愣是没有出现过一个像样人才,轮到朱润继承爵位更是凄惨无比,家道中落,空有一座侯爷府邸,府库无银,城外有二十亩良田,颗粒无收。如果不是朝廷每年的那点俸禄,这位主只怕早就饿死了。

偌大一个侯府只有一个老管家以及侯爷朱润还有两个老管家从小收养的孤儿居住,这位侯爷也成了京城中笑柄,不要说权贵勋爵,就是寻常百姓都没有丝毫畏惧的感觉。

“人才,这不是标准的废柴流吗?”

听到云清诗最后一句话柳明志放下心来,这位侯爷也只敢欺诈恐吓一下不知道情况的外地人而已。

松开了搭在云清诗肩膀上的胳膊柳明志拍了拍手掌:“奶奶的,竟然诈骗到本爵爷的头上了,柳松,抄家伙。”

听到少爷的声音,柳松毫不犹豫的从摊位下面抽出几根棍棒,这是柳明志担心有人眼红镜子的利益提前准备好的家伙事,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一些新晋的下人犹豫片刻也抄起短棍将关内侯围了起来,啪嗒一声朱润手中的短棍掉在了地上滚落在一旁,两个下人更是抖如筛糠一般,惊恐的看着柳松等一干下人。

“好你个关内侯,本爵爷还以为你跟谁混的哪,这么狂妄,合着你丫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主,你跟谁混的本爵爷都不怕,公公还是跟着皇帝陛下混的哪,鸡~儿都混没了,上哪说理去,你也算根葱,柳松动手。”

柳松还没有动手,关内侯朱润一下子扑到柳明志脚下紧紧地抱住了柳明志小腿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小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岁孩儿嗷嗷待哺,千万别动手啊。”

柳松几人迟疑的看着抱住柳明志小腿的关内侯,万一误伤了少爷可就罪过了。

“滚你丫的,你还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丫的混到娘子都没有娶上一个你哪来的孩子,有丝分裂啊,要不是知道你的根底差点被你唬住了,现在求饶,晚了,打。”

柳松几人毫不犹豫的丢掉手中的短棍,上去对着朱润就是拳打脚踢,顿时朱润的惨叫声响彻摊位周围。

“最后一百面琉璃镜子,先到先得了,来晚了你就会后悔一辈子。”

“清诗银票不要收错了,一定要记得先收钱后给镜子,春儿你帮你家小姐看着点。”

“知道了夫君。”云清诗脸色红润额头的香汗也不顾的去擦拭,片刻不停的递着镜子,春儿手中紧紧地攥着银票生怕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柳松,小五子,你们几个不知道维护秩序吗?有人插队都看不到吗?养你们吃干饭啊。”

柳明志手中端着一个紫砂茶壶坐在推车上指手画脚起来。

“猪头,你大爷的,眼瞎啊,那边缺货了你看不到啊。”

关内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搬着用木箱装好的镜子往摊位上供应。

“大哥,小弟叫朱润,不叫猪头。”关内侯朱润委屈吧啦的看着在一旁喝着茶水的柳明志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他嗓子现在干都快的冒烟了。

“你还朱润,你自己对着镜子瞅瞅,你那里不像猪头了,麻溜的干活。”

朱润下意识的瞅去,看着镜子里自己鼻青脸肿肥胖了一圈的脸颊欲哭无泪,被胖揍了一顿还被当成苦力使唤,还有比自己混的更差劲的侯爷吗?

“这就是琉璃镜子?一面就要五百两?”

“当然了,本爵爷还是挣个辛苦钱,这么好的”

啪叽一声,柳明志手中的紫砂壶从手中滑落,看着站在一旁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呆了一下:“臣臣柳明志”

李政一摆手:“黄老爷,周管家。”

柳明志双手耷拉在一旁:“是是黄老爷,周管家。”

第二百六十六章斗地主来了

李政弯腰蹲下从木箱里取出一面绸缎包裹好的镜子翻看了起来,见到镜子中自己清晰的面孔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镜子早有准备,还真的会被吓上一跳:“果然是稀世宝物,老夫以为自己见识过天下所有的宝物,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哪。”

“黄老爷掌控四海,俯视万里山河,区区几面镜子怎么能入得了黄老爷您的法眼。”李政都蹲下了,柳明志自然不敢站着,也蹲在一旁恭维起这位天下之主。

没有明了身份之前自己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再敢装下去迟早得玩死自己。

李政将手中薄薄的镜子放在木箱之上:“大龙内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宝物,哪里来的?”

“额,回黄老爷的话,西域胡商从海外番邦之地收购来的,臣小的有幸购得一些,江南之地虽然富饶,还是比不上京城这等龙地,小的就带来了,没想到果然都是识货的主,差点供不应求。”

李政平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木箱:“上百面镜子,五百两一面琉璃镜子,半个时辰之内应该可以卖的一干二净,半个时辰就挣五万两银子,你小子可以啊,盐铁税都没有这么高。”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黄老爷您有所不知,这琉璃镜子还需要不少本钱哪,加上其脆弱不堪,路上再折损一些,小的挣不了几个钱。”

李政扫了一眼拥挤的购买人群眼睛一眯:“哦?不知本钱几何啊?”

“额,四百八十两一面,加上路上马车跌宕起伏打碎了不少,小的一面镜子也就挣四五两银子,辛苦钱而已。”

李政面色肃穆,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在柳明志周身:“恩?多少?”

柳明志身体一颤,额头细汗冒了出来:“四百五十两。”

“多少?”李政冷冷的问道。

柳明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三三百两。”

李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清楚的明白商人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一面这样的宝物就挣十多两银子,这不符合商人的性格。

不过他不知道三百两银子也是一个水到极致的数目,若是他知道这些镜子的本钱只要几十文钱,估计干掉柳明志将镜子收为国有的心都有。

不过纵然如此,也足够李政有些眼红,就算三百两银子的本钱,除去各种成本,半个时辰就挣了上万两银子,这样的能力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李政越发的感觉应该把柳明志这小子安排到户部去,凭这小子的能力,肯定会让国库逐渐的充盈起来。

李政瞥了一眼一旁的大内总管周飞:“老周啊,家中的几位夫人的妆镜也该换换了,既然到了柳公子这里便一事不烦二主,买几面镜子吧,也算照顾照顾柳公子的生意,毕竟咱们还是有点交情的。”

“是主子,不知道买多少面镜子合适?”

“十三十面吧,家人有些多,不能厚此薄彼。”

“是。”

周飞淡然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有劳了,准备三十面镜子吧。”

“是是是,小的马上准备,猪头,给黄老爷准备三十面镜子来。”

猪头跑来跑去,李政愣是没有看出来此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关内侯,他怎么也不敢去想,堂堂侯爷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看着整齐码放好的镜子李政眼睛一眯摸向腰间:“呀,老夫出门太急竟然忘了带荷包了,老周你先替老夫垫上吧,回去之后老夫再还给你。”

周飞也摸向了腰间:“主子,老奴也忘了带荷包了,要不这镜子以后再买吧。”

看到李政二人不时瞥向自己的眼神柳明志额头一脸的黑线,他那还能不明白,这位爷根本就没有付钱的打算,纯属就是想买霸王镜。

你说你都是天下之主了,至于心疼这点小钱吗?

心里这样想柳明志却不敢说出来,舔笑着看着李政:“黄老爷能看上小的得镜子是小的的福分,小的那还敢收钱,为了庆祝今日的重逢,小的略表心意,送三十面镜子给黄老爷府上的夫人小姐们使用。”

李政脸色一枕:“这怎么合适,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夫岂能无端收下你这么多镜子,不合情理。”

柳明志心里发苦,丫的当了还想立贞洁牌坊,心是真黑啊:“黄老爷见外了,这是晚辈的一些心意而已,黄老爷一定不要推辞,否则晚辈心里不安。”

李政装作沉思了很久才痛下决心:“好吧,实在不收的话就显得老夫不近人情了,老夫就不客气了,柳公子多谢了。”

“这是小的福分。”柳明志心里痛的跟割肉似得,三十面镜子合起来就是一万五千两雪花白银啊,唉,就当喂狗了。

李政若是知道柳明志心里的想法估计能当场翻脸,就当喂狗了,仅凭这句话就足够将柳大少斩立决。

李政故意不去看一脸肉疼的柳明志:“柳小子,不知道市舶司收了你多少的商税啊,看在你送给了老夫一份薄礼的事情上,老夫让人给你减免一些税收?”

柳明志张着嘴巴看着扫视人群的李政:“啊?还有税收?”

李政义正言辞的看着柳明志:“当然了,朝廷不收税如何养活这么多将士守土护疆,在京城里经商当然要交税了。”

李政说的没错,在京城行商是要交税的,可那都是大型的商铺酒楼客栈才会交税,像柳明志这种小摊位的行脚小贩是不必交税的。

毕竟一般的行脚商人也就挣个糊口的银子,交税的话真的就养活不起一家老小了,可是柳明志的摊位不一样啊。

虽然是个小摊子,可是半天的收益顶的上一座大酒楼半年的收入,李政当然不会放过柳明志这家伙。

柳明志心里苦苦的叹了口气,皇帝分明是来斗地主来了,这是想要狠狠的敲上自己一笔的节奏啊。

“黄老爷,不知道该交几成税银,小的去补交了。”

李政沉吟了一会:“大商铺是四成税收,念在你送了一份薄礼的份上就收你三成吧。”

“啊?税收就要五千两。”

李政面色有些不自然,大商铺的税银也不过二成五,他说四成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坑了。

“嗯哼,都是为了国家着想,柳小子你理解的对吧。”

“是。”

第二百六十七章敢叫日月换新天

云清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夫君,琉璃镜子卖完了,可是还有这么多的人没有买到,你看?”云清诗下意识盯着地上三十面码放好的镜子,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为难的挠挠头讪笑着看着李政:“黄老爷,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要不先把这些人打发了,小的府上还有一些存货,稍后再给你带走如何?这三十面镜子先让这些人买走如何。”看着吵吵闹闹的人群柳明志有些无奈:“不然民情激愤,小的不好处置啊。”

李政眼色一眯竟然还有琉璃镜子,莫名的点点头:“也好,不能坏了口碑,先将这些人打发了便是,老夫等上一等也无妨。”

柳明志心虚的点点头,他总感觉李政的神色没怀好意,看自己就像看一个待宰的肥羊一般。

“猪头,快点摆货。”柳明志又使唤起了一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关内侯朱润。

“来了大哥。”朱润也顾不得休息,马上跑了过来。

稀罕之物向来让人心动,片刻之间三十面镜子被抢购一空,云清诗等人松下紧绷的神经,将一沓厚厚的银票送到了柳明志面前。

柳明志心虚的瞥了一眼李政,他总感觉李政想把这些银票据为己有,神色可以掩饰,眼神可是人心灵的窗户。

柳明志猜的没错,就连李政都有些眼热柳明志手中的银票,他虽是一国之君,可是为了北疆将士的饷银不能延误,加上各种赈灾款项,府库早已经缩水的严重,李政亦是一直节衣缩食,每个月的的花费也只有三千两银子,身为一国之君来说少的有些可怜。

五万两厚厚的银票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毕竟国库的银子不能随意乱动,李政宫中的内库早就空荡荡的了,五万两银票就是他都很少经手。

柳明志飞速的整理了一下银票,也顾不得去细细算账:“猪头过来。”

关内侯有些畏惧的走上前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恐惧,拳脚交加的滋味不好受啊。

看着有些拘谨的关内侯柳明志抽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跑前跑后的辛苦了。”

柳明志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朱润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差点交恶,可是朱润的心地并不坏,柳明志初到京师,根基全无,虽然朱润这个关内侯有些名不符其实,可是也是一位勋贵,论起人脉来还是比自己要强上不少,结交一下,有益无害。

朱润怔怔的看着被柳明志塞进手中的两千两银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平时几十两银子都过得精打细算,两千两银票无异于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两千两银票还是一个自己得罪过的人塞给自己。

皇宫给的俸禄一年也不过四百五十两,这两千两银票简直就是朱润从来不曾触摸的天价数目。

关内侯眼眶有些湿润轻轻的咬咬牙:“大哥,谢谢你看的起兄弟,这银票小弟不能要,但是这份情谊小弟收下了,你是第一个看得起小弟的人,小弟知足了,这银票还给你。”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拿着吧,堂堂侯爷之尊,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些的恶霸勾当,偏偏你连恶霸都当不好,真是丢人你可是关内侯,混成这副模样也是没谁了。”

“大哥,我”朱润羞愧的低下头。

“先回去吧,有机会来我家做客,玄武街第七座柳宅便是我的家,随时欢迎。”

“谢谢大哥,小弟一定会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绝不皱眉头一下,告辞”

李政有些惊愕的看着远去的朱润主仆三人,刚才那个猪头模样的人竟然是那个京城中不成器的家伙关内侯朱润?

朱润的名头李政自然听过,可是他无法想到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看着朱润远去的背影柳明志又抽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柳松:“跟小五你们几个分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拿去喝酒。”

“谢谢少爷。”

“谢谢爵爷。”

看着欢喜不已的几人李政有些发怔:“出手就是几千两,柳小子你可比老夫阔气多了。”

“黄老爷说笑了,小的哪能跟您相比,小的只是遵循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首先得喂好草才行,否则就是千里马,空着肚子也比不上寻常吃饱喝足的驽马,琉璃镜子在寒舍哪,小的请黄老爷屈尊光临寒舍。”

李政轻轻的点点头,一边走路一边思索着柳明志的话。

李政端坐在柳府正厅的首位,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臣柳明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一干人等愣了一下也马上跪在地上,尤其是云清诗柳松等下人实在无法想到一路上跟少爷说说笑笑的中年人竟然是是当今天子。

老管家付山惊恐之后便是心里偷乐,圣上驾临柳府,这是天大的恩荣,爵爷果然前途无量啊。

柳明志一干人等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李政手中把玩着扳指冷厉的道:“用朕的金牌篡改朕的圣旨,全天下的人也只有一个,柳明志你好大的胆子。”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几人,马上感觉深陷冰窟一般,爵爷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了圣上不高兴了?

柳明志收敛心神:“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好一个罪该万死,这句话朕听了成千上万遍了,可是一个死掉的大臣都没有,不如柳爱卿开个头如何?”

柳明志愕然,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更关键的是刚才一路上还和蔼平和的皇帝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陛下,臣”

“怎么?柳爱卿不是想万死吗?”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李政,见其神情肃穆,目光冷冽,心里一寒,莫非这皇帝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不成?

既然如此为何他会赏赐自己爵位封地?难到是想麻醉自己的防备之心?

难道今日真的要身首异处不成,不行,韵儿还没有生产,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一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想听一声孩子叫我爹爹,紧紧握住拳头,柳明志下意识的瞥向了挂在一旁桌案上近在咫尺的简易6八6。

若是皇帝真的赐死自己,自己也只能胆大包天一次,让日月换新天了。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柳明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飞,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成为大内总管。

不过6八6的威力自己可是让柳一亲自尝试过的,手持精钢盾牌护住全身6八6都能将柳一轰飞出去,这周飞毫无防备应该防不住骤然之下的袭击。

我不能死,我要听孩子叫我一声爹,这是柳明志心中的唯一念头。

轻轻地挪动身子,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能够伸手将6八6拿到手中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若真的逼我,柳大胆可就真的大胆一回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臣就是不死

家天下皇权至上,身在当下,柳明志敬畏皇权,可是绝不信服那一套陈腐的观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是魔鬼吗,凭什么啊,只要我行的正走的直,君要臣死臣就是不死。

意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从来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身份使然,李政对杀意这种感觉异常敏感,本来还淡然盯着柳明志的皇帝忽然感觉到周身一凉。

坐在皇位多年的他对这种感觉异常明了,这是有人对自己动了杀意了。

李政能够感觉到这股杀机,守护在皇帝身边的周飞不会不清楚这种感觉,毕竟他将多少带有这种危机感的人送进了地狱,不由自主的周飞的手摸进了袖口的短剑,这是他的兵器,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

“柳爱卿,你们先平身吧。”

“谢陛下。”

李政直接越过柳明志将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人全都是心底一寒,不敢去直视皇帝的目光。

片刻之后李政收回了目光,这些人的神情根本不像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危机的模样,能让自己周身一凉,感觉到杀机的人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至于他为何略过柳明志,若是没有将柳明志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又怎么会如此放心的跟着柳明志进了柳家。

说柳明志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好的,整个就一肾虚男,根本没有那种能让自己察觉到恐慌的能力。

可惜李政多年来的主官判断难得出现了错误,给他带来危机意识的人不是柳明志本人,他确实没有那个实力能越过周飞的保护让皇帝感觉到心惊,让他感觉到心惊的是那一把挂在桌角之上不起眼的铁管。

李振眼睛微眯,眸子中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他有些诧异,隐藏在周围的内务使竟然没有一个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莫非他们没有感觉到这股杀意不成,还是他们已经被人暗中解决了?

李政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周飞,周飞轻轻的摇摇头,李政才舒了口气,内务使并未出现差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李政马上否认掉这个想法,自己的直觉向来很准,正是这种直觉才让自己坐在龙椅之上安然无恙多年,根本不可能出错。

轻轻地走动起来,李政发现那种让自己心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莫非是走掉了不成?周飞有意无意的在正厅中转了一圈,然后迷茫的向李政示意已经无忧。

李政自然不会知道,当他让柳明志平身的那一刻,柳明志便自知没有了性命之忧,抱着必死的决心拖家带口的逃离京城的想法也就没有了,鱼死网破的那种杀意自然荡然无存。

李政满腹迟疑的坐到了首位上也不好旧事重提:“柳爱卿。”

“臣在。”

“你先前说这琉璃镜子乃是你从西域胡商的手中购得,可是西域乃是偏远之地,怎么可能会出产这等我天朝都不曾有过的宝物。”

“回禀陛下,臣从西域胡商口中的得知,除了西域三十六诸侯国之外,在极西之地还有海外番邦之国数百之多,甚至”

“甚至于什么?”

柳明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西方的一些国家告诉李政,他有两个担忧,一是怕这个世界跟原来的世界有些不同,不过自从见到了倭国人酒井一子之后,他猜想纵然有些不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其次他担心李政好高骛远,万一知道海外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地方,会不会想着挥兵征讨,毕竟自己家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又展望西方国家的地盘无异于自寻死路。

柳明志甚至想过,将金国与突厥王三国当权者集合在一起告知他们西方还有很多地盘,没必要盯着脚下这片土地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三国联盟征服世界去。

让西方鬼佬感受一下来自东方的恐惧,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炎黄子孙热血澎湃。

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万一金国或者突厥包藏祸心,对于大军出征的大龙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最让柳明志担忧的便是如何让这三个土著皇帝相信西方有不少的国土,也有不少的国家去等着他们征服。

柳明志不禁想起了那个倭国人酒井一子,他们已经开始海上航行了,看来自己必须要提醒皇帝海上政权的重要性,建造宝船贸易西洋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一定会拉在西方国家后面,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西方国家有没有造出火炮以及铁甲舰这种跨时代的利器。

否则大龙朝的河山早晚要沦丧到洋鬼子手里。

后世八国联军用坚船利炮打开清朝的大门这段屈辱的历史的记述可谓是历历在目,不能不防啊。

必须得想办法忽悠一个人去西方国家探探路了,可是该忽悠那个倒霉人类前进的探索者踏向那片陌生的土地哪?

因为大龙朝这个陌生朝代的出现,柳明志根本无法依据历史知识推测到西方国家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必须找个人摸着黑前进才行。

猛然间柳明志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了凡和尚,这个家伙虽然年纪轻轻,可是那一次他凭空凝现一座真气佛像的举动柳明志可是记忆犹新哪,这个世界没有玄奘取经的事情,要不要

柳明志打起了鬼主意,要实力有实力,而且还有坚定的向佛之心,踏上印度这片土地的人选非他莫属啊。

“回禀陛下,臣听他们说在海外有一片广大的土地,国土繁多不知几何,有些国家甚至于比大龙还要大上几倍不止。”

李政猛地一拍桌子:“胡说,这天下还有比大龙更大的国家吗?南越诸国已经收为大龙朝的地图,高丽,暹罗,西域等番邦国也年年岁供,等朕励精图治一举收服金国与突厥各部,这天下还有比大龙朝更大的国家吗?朕看他们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这,臣斗胆请陛下稍等一下,臣去去就来。”

不知道柳明志想做什么,李政随意的摆摆手,他还气愤在柳明志竟然说有比大龙还要大的国家。

柳明志回到书房开始研磨,找了一块略大的绢布根据记忆画起了世界地图,不过地图上没有标注国家的名字,鬼才知道这个时候西方鬼佬的国家叫什么名称。

仔细的检查一下没有太大的误差之后,柳明志将绢布放在蜡烛上烤了一下,然后在地上踩了几脚,看起来不像是新画的痕迹才收了起来,抖干净地图之上的尘土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启禀陛下,臣从胡商手里购得一海图,请陛下过目。”

李政眉头一皱,不明白柳明志口中的海图是什么意思,示意柳明志说明白。

柳明志将手中的地图放到了桌案上看着云清诗一干人:“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早就受够了李政骇人的气势,纷纷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退了下去。

柳明志轻轻的扒拉开地图指着一点:“陛下请看,这里便是陛下的万里山河。”

第二百六十九章不知华夏数英雄

李政将信将疑的移驾道桌案前看向了摆放在上面的地图。

本来表情有些不屑一顾的李政瞳孔紧缩,当见到大龙两个小篆字体只占据了整个宏大地图的冰山一角,完全可以说是偏居一偶之地,李政目光冷厉的瞪着柳明志:“大胆柳明志,竟敢妖言惑众,蛊惑君心,论罪当诛。”

柳明志径直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绝无蛊惑君心之意,陛下坐拥天下山河万里,想必对大龙以及金国与草原两国的地图一清二楚,陛下可以仔细对比一下,若有差池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盯着柳明志诚恳的神色李政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了桌案上的地图,他早就已经将三个国家的疆域记得一清二楚,见到地图上的疆域分界之清楚也有些讶异,虽然只是一个笼统的地图样貌,可是与自己脑海中的地图相比较竟然是八九不离十。

这里是西域诸国?李政弯下腰目不转睛的盯着桌案上的地图一一审视,这是暹罗,这是高句丽。突厥以北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吗,怎么会标注着沙俄,难道茫茫沙漠以北真的还有一片朕所不知道的疆域不成。

怎么可能,印度的疆域怎么会比朕的天下还要庞大,大海一望无际,海浪滔天,在这种汹涌的海浪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一片岛屿存在,倭国就是这片海岛的名字吗?这不是真的,朕不会相信的。

“柳明志,就算你用项上人头担保,朕也无法相信,普天之下竟然还有朕未曾知道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朕,朕顷刻之间便将尔斩首示众。”

“回禀陛下,臣自有证据证明这幅地图的真实性。”

“讲。”

“陛下,始皇帝一统六国,建立了天下大一统的秦国,自号始皇帝,车同轨,书同文,可谓公表千古,可是始皇万年也曾做了一件糊涂事,陛下应该知道臣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李政双手背在身后:“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使然,始皇妄图长生不老,曾派方士徐福到东海三座仙山寻找长生不老药,可是方士徐福一去便了无音讯,始皇终是驾崩在东巡路上。”

“陛下,臣可否起身回话?”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酸痛的难以忍受。

“起来吧。”

“谢陛下。”柳明志指了指地图之上的倭国:“陛下请看,方士徐福乘船东游,寻找东海三座仙山,可是仙道缥缈岂是徐福一介凡人能够寻找的到的,徐福害怕始皇治罪与他,便找了一座岛屿带着船上的三千童男童女隐居此处,便是这里的倭国。”

李政沉思一会:“如此说来,我汉家儿郎岂不是倭国人的祖宗?”

柳明志嘴角一抽,讪笑了两声:“说咱们是倭国人的祖宗倒也没错。”

“仅仅如此朕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这些太过缥缈无踪了。”

“陛下可知佛教的来历?”

“这跟佛教有什么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这佛教是在大汉时期传入中原,我汉家教派乃是道教,可是不知道为何长久下来咱们非但疏忽了道教文化反而供奉起那些秃驴来了,陛下就不好奇佛教从何而来?”

“不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吗?”

“非也非也,陛下请看,佛教便是源于此地,印度,佛祖释迦摩尼便是诞生与此,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传入了我中原大地。”

李政望着地图上那片比大龙还要大上一倍的疆域怔怔出神。

“陛下,若是还是无法信服,臣还有一事禀报。”

“讲。”

“数月之前,臣曾在江南之地见到过倭国人乘风破浪远渡汪洋大海来到我大龙之地,可见倭国之人已经可以在海上航行贸易了。”

“你亲眼所见?还是听闻此事?”

“臣亲眼所见,为了探寻倭国人海船的情况臣还将这行倭国人带到家中做客,可是这些孙贼口风很紧,臣得到的情报寥寥无几。”

“大海之上碧浪滔天,全是海水,你探查海船的消息做什么?”

“臣斗胆一问我朝水师可曾出过海?航行万里?”

“朝廷的水师都在长江黄河江淮之地戍守,出海作甚?”

“陛下,海疆乃是国之根本,百年大计,陛下切莫小瞧这波浪滔天的大海,要知道这海里物产丰富,只要有足够的海船出海打捞,可以供应我大龙沿海百姓衣食无忧,顿顿食肉,海鱼味道鲜美,只要晒制成鱼干,不但可以长久保存而不发霉,还可以将海鱼干卖到大龙各地,到时候家有余粮,沿海百姓也可以挣到银钱,海中鱼类繁多,只要善于利用,我大龙朝将再无埃孚遍地,试问三无皇帝继往开来,哪一朝君主能保证国内无饿死百姓的事情发生。”

柳明志的话绝对不是侃侃而谈,就现在大龙朝渔业的发展情况,真的打量打造海船捕捞,海中的海鱼足够全天下的百姓吃上十年。

不过也不能无休止的打捞,生态环境一旦破坏便很难恢复过来。

李政的面色有些红润,柳明志的话直击其心房,作为皇帝谁不想成为继往开来的千古一帝。

“你说的是真的?”

“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只要出海捕鱼,必定使我朝百姓丰衣足食,而且海中鱼类不计其数,一旦商路打开,仅仅税收一项便可为我大龙国库增加两千万两白银左右,陛下,据臣所知,如今国库盐铁税,商税,赋税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三千万两白银,商人地位卑贱,臣深有体会,然而商人一旦运作起来,顷刻之间可亡一国。”

李政根本没有听到柳明志后面的话。他的心神全部被两千万两白银这个数字给占据了,眼神中散发着浓烈的欲望,钱,钱,还是钱。

“柳明志,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两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有了两千万两白银,除了朔守北疆的六卫朕可以马上组建一支三十万兵备齐全的大军,那时候不要说金国与突厥,就算是两国联手朕也能让其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朕等了三十年一统天下,可是国库无银,无兵可用,粮饷不济,朕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偏偏就是没有银子,朕登基的那一天就异常清楚,打仗打的就是国库,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汉武帝雄才大略北击匈奴,可是没有文景两代积累下来的物资,他拿什么打?战马需要粮草,将士需要粮食,还要抚慰饷银,打仗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朕打不起啊。”

“陛下,蛮夷欺汉一时弱,不知华夏数英雄,而今陛下雄才大略有吞并八荒六合之心,囊括九州大地之意乃是我朝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柳明志知道皇帝对自己的话已经相信了六成左右只要再告知其海外国家金银遍地,宝石无数。

三十面镜子都不想付钱的李政必然眼红,海上丝绸之路必须打开,后世的柳明志深知里面的利益何等庞大。

ps:再次跟大家说明一声,本书更新时间是每天下午六点。

今天要连夜赶回老家一趟处理点事情只有两更,明天补上。

第二百七十章二进五出

李政似乎深知税银想要增加的难度,虽然已经将柳明志的话相信了七七八八,可是还是有些不太自信:“柳爱卿,真的能增加两千万两白银的税收?”

柳明志轻轻的颔首,李政这种患得患失欲求不得的心里他自然明白,任谁听了两千万两白银都不会无动于衷,自己同样心动眼热,可是没有办法,想要出海贸易,必须让李政尝到甜头才行,那样他才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出海政策。

只要皇帝拍板决定,纵然有些大臣会有异议也无可奈何,家天下的魅力就在于皇权独大。

只要皇帝决定出动航行船队远下西洋,柳家自然也要分一杯羹,应该说很多权势人物都会分一杯羹,皇帝一个人还吞不下这块大蛋糕,不分出一点利益肯定会有很多的麻烦。

到了这个时候,柳家也可以打造商船随朝廷的船队出海航行。

“陛下,臣斗胆一言,若不是臣没有实力打造那么多的海船,否则肯定会自己去组建海船打捞捕鱼,到时候就算给陛下交上大量的商税,臣一年也可以挣到一千万两白银,然而普天之下能够有资格组建大量船队的人只有陛下你一个人而已。”

柳明志适时地给皇帝打了一个激将针,他知道皇帝一定会仔细度量。

李政眼睛一眯,这才想起了柳明志挣钱的能力,他都看好的生意应该不会是空口白话。

公交车的生意李政可是见识过得,百万两银子,足够北疆六卫四卫将士的饷银了,他纵然眼热,身为九五之尊也不能无缘无故对治下臣民巧取豪夺,否则大龙早晚会步了晋朝的后尘。

“陛下,臣说的这些不过只是蝇头小利而已,真正挣钱的地方在这里,只要海船队打造成功,远渡重洋西下贸易,这里的黄金可以让陛下的皇宫堆积如山,就算宫内铺上黄金板砖还戳戳有余,黄金还是其次,陛下,这里可是有大片的土地啊,开疆扩土,旷世明君。”

李政喘着粗气盯着柳明志指着的一块地方:“跟朕说说这边的情况。”

柳明志心下一喜,他知道皇帝彻底心动了,九头牛都别想将其拉回来,

“陛下有所不知,这里乃是美洲,据臣从胡商哪里得知的消息,现在这里的人还是一块原始未曾开垦的土地,黄金遍地,香料无数,珠宝更是luolu在地面之上,可是当地的土著人尚未开化,还没有认识到金银珠宝的重要性,那他们当做石头看待,而且这里有一种名为番薯,土豆的农作物,亩产可达二十石,虽然这里的土著不善耕种,可是仅仅食用这些作物的根茎,不发生天灾**的情况下极少会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放”李政生生的将放屁两个字收了回去:“胡商最重金银珠宝,他们若是见到了你说的这种情况,金银遍地都是,怎么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消息流散出来,据为己有才是人性。”

“陛下言之有理,可是陛下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陛下请看,这里的土地完全是一片隔绝与外的地方,想要走陆路根本无法到达,胡商的经商依靠马匹骆驼,就算有船只也不过是三两只小船而已,他们撑开了肚皮装能装多少?就算他们不辞劳苦多跑几次,可是海上航行,危机重重,就算是风平浪静,万里之遥的美洲大陆也足够他们航行半年左右,心有而力不足啊。”

李政细心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着海洋的地方,果然柳明志指的哪出地方完全被大海隔离,没有陆路可以到达。

“所以你才一直跟朕强调海船的重要性,为的就是可以在海上到达这一片土地寻找金银珠宝?”

“陛下,臣方才说了,金银珠宝不过是小利而已,陛下眼中囊括的该是这一片土地。”柳明志指着美洲的版块画了一个圆圈:“陛下,这片土地可以比得上三个大龙朝啊。”

柳明志知道李政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李政眼中闪烁着精光,一股狂热的yuwang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这里哪?印度,这里的情况如何?”

“陛下,印度情况现在臣也不敢妄言如何,不过据臣推测,印度这个地方现在相比也是兵强马壮的地方,否则决然不会将佛教发扬到我中土大地,臣建议先派遣一个人去探探路。了解一下印度的情况,等陛下收复了九州,吞并了金国突厥之地,厉兵秣马十年,探路人也差不多将印度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那时候马踏印度,船至美洲,开疆扩土,陛下必定会被万世传颂,功比三皇,德超五帝,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李政摆摆手:“柳爱卿,朕需要平静平静,你先不要说了,这份地图朕先带回宫中,此时以后再议。”

“臣将地图带进京师就是为了献给陛下。”

李政轻轻的扫了一眼柳明志:“念在你给朕献上地图的份上,你先前违抗圣旨的罪名朕就不跟你清算了。”

“臣谢陛下开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不要忘了镜子还有税银。”

“陛下,臣斗胆向陛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李政眉头一皱:“讲。”

“陛下明鉴,臣为了参加明年的春闱,轻装简从远赴京师,如今陛下赏赐的府邸库房空荡,老鼠都不光顾,臣想将税银折合成镜子,不然的话库房无银,臣连下人的薪俸都发不出来,这些银票臣打算换成银锭放在库房,也好安稳下人,请陛下恩准。”

一面镜子的本钱只有几十文,以后镜子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低,逐渐饱和,相比下来柳明志还是舍不得数千两银子的税收,更愿意用镜子代替税银。

李政意味深长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柳明志一会,默默地估算着其中的利弊:“也好,不过镜子始终不能当成银子使用,多送五面镜子如何?”

柳明志心里发苦,这李政就是一个古代周扒皮,非要把自己压榨干净才行。

“就依陛下所言,臣去准备镜子。”

“去吧。”

望着柳大少委屈的背影周飞轻笑道:“陛下,今天你可是让柳爵爷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年少轻狂,不好好磨炼一下终究不是好事,不过你真的以为他的本钱是三百两银子?依朕看也就这个数而已。”

周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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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立志成王

柳明志在门外看着周飞提着一箱子包裹好的玻璃镜子跟在李政消失在玄武街的街角沉沉的吁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唉,本少爷就说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这才到了几天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少爷的银子啊。两万两啊,那可不是几百几千两,心忒黑了吧。”

付山柳松二人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了出来,看在瘫坐在台阶上的柳明志急忙过来搀扶。

“少爷,地上凉,坐久了容易肾虚,您快起来啊。”

“爵爷你怎么可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哪,你可是勋贵啊,老奴扶你起来。”

沉沉的哀叹一声:“付管家啊。”

“爵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街角:“以后那个人再来了,就说少爷不在家,一定不能让他进门,否则迟早要将咱们家里给搬空不成。”

付管家一脸的雾水,没有明白柳明志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意思,打死他也不敢去想那个人会是皇帝,皇帝登门这是府上蓬荜生辉的事情,怎么还可能将其拒之门外。

见到付山一脸的迷惑,柳明志抬手指了指消失在玄武街街角的李政二人:“那个人,懂了吗?”说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走进了府中。

说到底还是心疼钱,柳家家大业大那也是靠本事一分一厘挣回来的。

付管家先是一愣,迷茫的看着玄武街的街道,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柳明志的背影抖如筛糠:“老奴也得敢啊。”

“少爷,累了吧,莺儿给你泡了茶,解解渴。”

莺儿恬静的轻笑着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柳明志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皇帝的气势没有那么好承受的,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言掌控生死,一语定义兴衰。

抓起托盘之上的茶壶柳明志连茶杯都不曾使用,捧着茶壶就灌了起来:“莺儿,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想不想家?”

莺儿抿着嘴低下头轻轻的颔首:“是有点不太习惯,人生地不熟的,干什么都不太方便,只能窝在房里绣点东西。”

“没事,水土不服那就克服,没事让府里的丫鬟带你出去转转,老窝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

“恩恩,莺儿知道了。”

柳明志提着茶壶斜倚在走廊上的木桩之上看着前厅空地上正在练武的安狗儿怔怔出神。

一把雁翎刀在安狗儿的手中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颇有力开山河的气势。

这个曾经的打渔郎在柳一的调教之下也越来越气势不凡,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武林高手的姿态。

安狗儿心性纯朴稳重,练功的时候从来不会偷奸耍滑,脚踏实地,多大苦痛都能承受,柳一相当的满意这个弟子,也从来不藏私,教的都是真本事。

上天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安狗儿练功进步神速,加上柳一秘制的补药,安狗儿四个月的时间已经一窥五品高手的门槛。

安狗儿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而非柳大少依靠身体里的合欢蛊吸收青莲跟齐韵身上的功力充实自身。

现在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也不会加以利用,柳大少空有四品的内力,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偏偏是这么一个不知上进的性子。

安狗儿手中雁翎刀横过肩膀,手腕用力,脚尖轻点凌空跃起手中刀锋直接砍向了一旁装饰用的山石。

一刀斩实,石头应声碎裂开来,石屑飞溅。

安狗儿用手指摸了摸雁翎刀之上的豁口,遗憾的摇摇头,还是功夫不到家,内力完全不能覆盖在刀刃之上。

“唉,比起柳一师父的功夫还是差远了,明明感觉这一刀可以轻而易举,为什么会砍出豁口哪?”

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安狗儿的沉思,柳明志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江河,可以啊,短短数月能够达到这种境地,柳一那家伙没少跟你开小灶吧。”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明志围着安狗儿转了转:“像你这种人不成为高手简直就是屈才,一心一意的扑在练武之上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江河你有没有什么梦想?”最后一句话柳明志收起了玩笑的语气,颇为严肃的问了出来。

安狗儿想了想:“大哥,什么是梦想?”

“梦想就是你对将来的打算,是成为富豪,还是成为官员,还是成为领兵统将的大将军?做人总要有些梦想才是。”

安狗儿收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大哥,狗儿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多打渔,挣很多的银子给爷爷还有些妹妹买上一些属于自己的地,再盖上两间好房子,能让爷爷跟安心衣食无忧,可是爷爷去了,现在狗儿的梦想不知道是什么。”

“江河,男儿若无乘风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自小便生活孤苦,也造就了你坚韧不拔的性格,如今你有了更好的起点,你就没有想做点什么的想法吗?比如跃马扬刀觅封侯?那你勤奋刻苦日日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保护大哥,柳一师父说大哥你以后会遭受很多危险,狗儿要豁出去一切去保护大哥你的安危不会受到威胁,狗儿现在也正在努力,终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危险阻拦在大哥十步之外。”

柳明志欣慰的笑了笑:“江河,你有这份心大哥知足了,可是你不能总为了大哥而活,大哥希望你能活出一个人样,活出堂堂正正的自己,那样大哥才对得起你爷爷的交代,你也应该对你爷爷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你可以活出自己的模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安江河也可以定国安邦。”

安狗儿憨厚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大哥,狗儿曾经做过一个梦,大哥你可不许笑话我。”

“哦?什么梦?说说看?大哥怎么会笑话你哪?”

“以前打渔累的时候,我在船上睡着了,梦到了有一天狗儿也成了王爷了,鲜衣怒马,光宗耀祖,不过狗儿就是一个打渔郎,做梦也只是做梦而已。”

“江河,这不是梦,这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梦想,加油吧,朝着你封王的梦想去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安狗儿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雁翎刀,身体微微颤抖,坚毅的看着柳明志:“大哥,狗儿一定会封王,不但要封王,还要成为王爷中的极品,王中王。”

柳明志喝着水的茶壶轻轻一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加油,双汇一定会以你为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二章京城的月亮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看着天上的艳阳,九月多的京城,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刺眼的感觉,天气也带上了一丝丝的凉意:“付管家,马车备好了吗?这都十天半个月了,本爵爷再不去吏部报备,估计他们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爵爷了。”

初到京城的新鲜感柳明志已经体会完了,日日读书的日子更是枯燥无味,陡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没有去吏部报备,感觉不能再拖了,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莺儿的脸蛋越来越丰润起来,多了一股妇人的味道,不再显得那么青雉。

拿起一件薄外套给少爷披上:“少爷,天气转凉了,你得注意身体才行。”

“离别家乡岁月多,还是莺儿最体贴人了,柳松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日子拉着江河整日不见人影,非得把江河带坏了不成。”

“少爷,听说你要出门?小松伺候你。”柳松安狗儿打着哈欠眼窝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从回廊走了进来。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衣衫不整的二人:“你们两个怎么这副样子,昨天晚上作甚了,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都快跟胖胖有的一拼了,不会整夜没有睡觉吧?”

“额!”柳松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敢直视柳明志:“少爷,小的听说京城的月亮比较圆,这不是拉着江河去见识见识,哪知道京城的月亮何止是圆润,简直是又大又圆润,咱们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这不一下子搞得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柳明志鄙夷的看着打着哈欠的柳松,这家伙在江南的时候睡的比谁都早,起的比谁都晚,吃的比谁都多,说他赏月赏了一晚上,打死柳明志都不相信。

而且昨天晚上什么天色柳明志岂会不知道他跟莺儿两人半夜在后院的凉亭野也是在赏月,狗屁的又大又圆润,那阴云一阵一阵的,月亮根本就没出现过多久。

能相信了他的话才有鬼了,而且你家赏月赏的无精打采,眼窝深陷,这明明就是纵欲过度才有的表现好不好。

其次安狗儿整日习武,身强体壮,平日里两三夜不睡觉也没有这个鬼模样。

嘶?柳明志怔然的看着柳松安狗儿二人,这俩货不会拔剑了吧。

看柳松这个衰样,搞不好是个受。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看着二人,府上那么多的丫鬟,你们俩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哪?

“江河,你说,你跟柳松到底做什么去了?”

柳松口花花,安狗儿可不会如此,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万一真的发生了同室操戈的事情必须给他们纠正过来。

安狗儿脸色忽然变得张红,欲言又止,不过见到柳明志的脸色看是憨笑了两声:“大哥,柳松带我去凤仙楼了。”

柳松脸色一苦,胆怯的看着自家的少爷,闷闷不语。

“凤仙楼?”柳明志先是迷茫,然后见到二人的模样那还不知道凤仙楼是什么地方,除了青楼能让龙精虎猛的安狗儿变得萎靡起来还有什么地方:“青楼?”

二人脸色苦闷的点点头。

莺儿在一旁脸色微红,暗啐一声色痞,扭着越来越丰腴的腰肢离开了。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轻轻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你们俩可以啊,比我还厉害,给少爷讲讲,怎么样,花招多不多?”

柳松见到柳明志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了口气嘿嘿笑道,也不说话,指了指安狗儿与自己的眼窝,意思不言而喻。

那家伙花招何止是多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否则自己二人怎么能弄成这个模样。

柳明志耸了耸鼻子,领悟的笑了笑:“真的又大又圆润?你们两个不会见识的太少了吧。”柳明志相当的好奇。

男人嘛,老婆再漂亮还是改不了喜欢别人老婆的性子,要不家花没有野花香也不会流传这么久。

当然了,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去看待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柳明志可以向天发誓,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安狗儿听了大哥的问题,脸色更红了,一个淳朴的乡下少年郎就这样被柳松给带坏了。

柳松抿着嘴比划了一下无处安放的小手,嘿嘿笑了起来。

“行啦,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放松一下少爷不拦着你们,但是要适可而止,瞅瞅你们俩这个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狐狸精吸干了哪,最重要的是小心得了花柳,那时候就只能”

柳明志比了一个手刀的模样,二人感觉下体一凉吓了一个激灵。

“柳松,你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了,柳伯怎么没有给你张罗一门亲事哪?”

柳松只比柳明志小一岁,依照他们父子俩在柳家的地位,说一门亲事实在是小事情而已,直到柳松二人去寻花问柳柳明志才想到柳松竟然还没有娶亲。

柳松纠结的摊开双手:“小少爷没有出生,小松是不能成亲的。”

“为什么啊?我儿子出不出生跟你娶妻有什么关系?”柳明志第一次听说自己孩子没有出生,柳松就不能娶亲的事情,这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少爷,我爹告诉我”

柳松说完柳明志才明白过来,柳之安还是稚童的时候柳明志的爷爷柳思源也给柳之安安排了一个贴身书童,可是那个书童仗着自己的管家老爹的身份与自己比柳之安痴长几岁的缘故,从来没有将柳之安放在眼里。

人前恭恭敬敬,人后吆五喝六,恶奴欺主,柳之安年幼的时候还不太明白,当其十岁的时候懂得了一些事情,知道服侍自己的下人不过是一条胆大的狗而已。

十岁的柳之安亲自将书童父子二人装在麻袋中乱棍打死,沉入秦淮河喂鱼了。

柳之安当家之后的规矩便是不准贴身下人的儿子比自己的主子年长,否则难免会发生恶奴欺主的事情。

柳远的年龄比起柳之安大上十岁不止,可是柳松的年龄却比柳明志还要小上一岁。

原来柳松还有一个大哥,将近三十岁了的年龄了,膝下也有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可是柳远吩咐其在老宅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准踏入柳府一步。

怕的就是引起柳之安的忌惮,生怕自己的童年在长子的身上重演一次。

“原来是这样,本少爷还纳闷柳伯的年龄这么大,你怎么比本少爷还小上一岁,我还以为是穷的娶不上老婆了哪,合着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不过小少爷马上就要降生了,小松也可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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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嘤嘤嘤

靖国公府邸坐落于白虎街之上,白虎主杀戮,因而坐落在白虎街之上的府邸多为武勋府邸,皆是大龙声名显赫的武将勋贵居住于此。

靖国公府邸位于白虎街第三座宅子,比起柳明志的男爵府邸国公府邸雕梁画栋,朱墙红瓦,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但是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威势让人油然敬畏。

府门前站立着十六位盔甲齐全的卫士把守,高大的府门威严耸立,彰显着国公的地位。

“云小溪,你不孝啊,不就是一面琉璃镜子吗?都不舍得送给娘亲,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我容易吗?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嘤嘤嘤娘伤心了。”

柳颖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手中紧紧的抓着镜子的一角死活不松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分明再说云小溪你个不孝女,白将你养活这么大了。

云小溪头发蓬松衣衫不整,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令男人血脉喷张,若不是此刻自己的闺房房门紧闭,云小溪肯定不会如此大胆。

云小溪手中也紧紧地抓住玻璃镜子的一角,无视泫然欲泣的柳颖,双眼中冒着浓浓的火花:“柳颖,你堂堂国公府少夫人,我的娘亲,竟然还跟我一个晚辈小孩子争夺一个琉璃镜子,有你这样当娘亲的吗?想要镜子自己去买啊,强抢闺女的镜子你也干得出来,现在知道你是我娘了,平时逼着我叫你姐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您闺女了,自己多大了心里不清楚啊,还姐姐,你也想得出来。”

说着说着云小溪也装作哭泣状看着双手紧紧抓着玻璃镜子的亲娘。

柳颖三十岁出头的年龄,标准的熟夫人,身材丰盈,凹凸有致,比起那些青涩的女子更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或许因为争夺镜子的缘故,早上打扮好的妆容也不翼而飞,衣衫半解,某处嫩白更是呼之欲出。

偏偏这样一位倾城容颜的贵夫人此刻竟然一副小孩子的神态:“嘤嘤嘤小溪,娘亲这么青春貌美,你叫姐姐才合适,叫娘亲不是显得老吗?娘这个月的花销全都买了云兰阁的胭脂水粉了,哪还有银子去买琉璃镜子。你就将镜子给娘用一用好不好,三天不不不五天我就还给你了,你难道不相信娘亲的话吗?”

柳颖媚眼横生,特别是这衣衫半解的娇媚模样,若是个男人只怕早就百依百顺起来了,只见云小溪横眉冷对着自己这个长不大的娘亲气愤的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大哥给我买的那么多铜镜你也说就用上两天,结果那,三年啊,整整三年,本姑娘堂堂千金大小姐用了丫鬟三年的镜子梳妆打扮,有时候对着水盆梳妆,你说用上五天,我就得再用五年丫鬟的铜镜,麻溜的撒开,咱们还是亲娘俩,否则本姑娘翻脸不认娘啦。”

柳颖抓着镜子扭动着丰腴的身躯撒起了娇:“嘤嘤嘤小溪溪娘亲对天发誓,真的就用五天,马上还给你,再说了你用娘亲的胭脂时娘亲说什么了吗?”

“小溪已经死了,你逼的嘛,娘亲。三年,整整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得吗?这个镜子我要定了,皇帝都拦不住我,我说的。”

柳颖见到甜蜜攻势没有办法嘟着丰盈的嘴唇,别有一番风味:“你个不孝女,用了我这么多的胭脂水粉,你通通给我还回来,嘤嘤嘤”

云小溪一头黑线的望着自己的娘亲:“柳颖,你今年都三十多了,能不能别整天嘤嘤嘤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知道的你是我娘亲,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妹妹哪?其次你还好意思说你送给我的胭脂水粉,都是你自己用不了的才送给我的残次品,去年那半盒胭脂差点给本姑娘毁容了,你这是亲娘干出来的事情吗?”

柳颖眨了眨勾人魂魄的媚眼:“真的吗?我真的像你的妹妹吗?原来我看着这么年轻的吗?嘤嘤嘤人家好害羞的啦!”

云小溪嘴角抽搐看着自恋的娘亲:“你可想清楚了,本姑娘上面可是有十七个哥哥的,他们若是知道了你这么欺负我,他们能放的过你?识趣的乖乖松手,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否则我十七个哥哥饶不了你。”

云小溪提起来这十七个哥哥语气充满了自豪,威胁着自己的娘亲。

也不知道靖国公的家族基因是不是异常强大,靖国公云阳膝下三子一女,二爷膝下四子二女,二代之中这么多男丁偏偏只有云小溪这么一个女娃降生。

三代家人嫡系之中,只有二公子家长夫人夫人柳颖生下了一个女娃,便是云小溪。

这家伙可把靖国公云阳与云家二爷云逸给宝贝坏了,那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了,含在口中怕给化了,云小溪从出生便是及其万千宠爱于一身。

十七个哥哥更是纵横各行各业,科考的科考,从军的从军,经商的经商,更是把自己这个妹妹宠溺的不得了,就差上天摘星星拿月亮了。

云小溪七岁的时候被四皇子李云平因为一个玩具的事情欺负的哭了半天,下人回家告状。

靖国公云阳在西北戍守济州严防突厥东南部落的袭扰,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将边防重任交给了二弟云逸带领三十名亲兵千里奔袭赶到京城,带着云小溪在京城的七个哥哥直接把四皇子李云平吊在校场上抽了小半个时辰。

若不是李政出面求情,靖国公能生生将四皇子吓的闻溪色变。

好在云阳下手有分寸,只是让其受了点皮肉之苦,纵然如此以后的日子里四皇子见到了云小溪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

京师的纨绔子弟更是谈溪色变,知道京城众多女子中除了公主郡主之外最不能招惹的姑娘便是云小溪,就连太子见了面也得和颜悦色。

并非太子惧怕云小溪,实在是云家一门可是太子最坚定的支持人之一,虽然没有当众说明,可是很多人都清楚皇帝有意将云家的小祖宗云小溪选为太子妃。

柳颖吸了吸鼻子:“嘤嘤嘤我还是他们的娘亲哪,我还是他们的伯母哪,他们敢动我一下,我就嘤嘤嘤”

云小溪见到娘亲软硬不吃哭丧着脸:“娘亲大人,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好不好?”

柳颖嘴巴一憋:“嘤嘤嘤我借了你大哥的银子去街上转过了,买不到了。”

云小溪咬咬牙凑到娘亲旁边嘀咕了起来,只见柳颖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早说啊。”

随即猛地撒开了手中的镜子,云小溪猝不及防直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疼的直抽抽。

“哎呀,小溪溪你真是不小心,姐姐怎么会要你的琉璃镜子哪。”

说完之后不管一脸幽怨的云小溪,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呵呵的走出了云小溪的闺房。

下人们听到柳颖的欢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云家的小公主一准是又吃亏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四章姑姑

“爵爷,吏部的官员脾气大得很,掌握官员升迁任免,考功司更是担负官员政绩风评的重任,性子难免有些傲气,爵爷您性子活跃,一定要收敛一些,您现在根基不稳,一定不要跟吏部的人交恶,否则难免有些心胸狭窄之辈会捅咕爵爷您的坏话。”

从正厅到大门,付管家口中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谆谆教诲着自家这位爵爷。

这些日子付管家可是将柳明志的行为举止全都看在眼里,性格活跃,为人平和,这对于府中的下人来说,摊上这么一位好说话的主子简直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哪一家的爵爷会将手中的零食递给下人尝尝,并且拉住下人坐下来唠家常,柳爵爷就这么干过。

在家里可以如此,可是在官场上还是如此便是大大的忌讳,官员们最注重个人修养,举止仪态,柳明志这种顽悖的性子定然会与其他的同僚发生不合,也由不得付山不担心,一次一次的劝诫着自家的爵爷。

付山唠唠叨叨个没完,柳明志虽然有些不堪其扰,可是付山话里话间全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也只有强忍着性子听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付山在京城这个地方活了大半辈子,他的眼界与经历要比自己一个初到京师的后辈宽阔的多,付山这种对主家负责的态度,柳明志从心底里是相当满意的。

虽然有时候真的想将老管家的嘴缝起来,可是习惯了之后不停付山唠叨点什么反而有些别扭起来。

难道本少爷是个抖m不成?

“小五,替爵爷驾车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头,出了差池老朽家法伺候。”

付山对待柳明志尊重有佳,对待小五可就拿起了管家的架子。

小五坐在马车上:“管家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安安稳稳的把爵爷送到吏部去。”

本来驾车的任务是非柳松这位贴身仆从莫属的,可是柳松昨夜赏月通宵未眠,柳明志担心这家伙疲劳驾驶就让其在家中休息。

柳松哭天喊地的表了一番忠心之后,听从少爷的吩咐,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柳明志,姐姐的小明明,你来京城了怎么不跟姐姐说一声哪?你个小冤家,想死姐姐了。”

这暧昧的话语宠溺的语气,加上酥酥的口吻让柳大少怔然,茫然的转身想要看清说话的主人是谁,仅仅声音就有种让人哆嗦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么一位主了。

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柳大少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脑袋就被捂在了一个温香如玉的地方:“小冤家,几年不见长得这么高了,若不是模样还有些眼熟,姐姐真的不敢认你了。”

“大胆妇人,还不快放开我家爵爷。”

云小溪以及三个灰白儒衫的少年额头黑线涌向,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唔唔唔柳明志不得不挣扎起来,这香软的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让人有些喘不出来气,再说了,这谁啊,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诬栽了怀中,姐姐?自己就是家里的长子上哪里来了个姐姐?

柳颖感觉到侄子的挣扎,也松开了柳明志的脑袋:“小明明,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姐姐抱着你的,你变了,姐姐好伤心,嘤嘤嘤”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看着眼前的成shufu人,虽然你有着倾城的容貌,可是嘤嘤嘤这种话语从你这个年段的人口中发出来,不太合适吧。

越看柳颖的相貌柳明志越觉得熟悉,一抹倩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柳明志欣喜的看着柳颖,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异常强烈:“姑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你不是在西北吗?什么时候回的京城啊?”

一连三个疑问,柳明志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柳颖,按照道理来讲,此刻柳颖应该跟随自己的辜负在济州居住才是,怎么就回到了京师哪。

砰的一个脑瓜碰弹在了柳大少的额头,柳颖一连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小明明你变了,你竟然叫我姑姑,叫的好老啊,人家不依嘤嘤嘤,要叫姐姐知道吗?嘤嘤嘤”

柳明志欲言又止,几欲开口都收了回去,姐姐这个称呼他实在喊不出来,眼前的妇人可是自己货真价实的亲姑姑,叫姐姐总感觉有股子大逆不道的感觉。

而且姑姑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总是嘤嘤嘤这样真的好吗?

苦笑了一声柳大少用小拇指挠了挠头皮:“姑姑你就别为难我了,叫你姐姐我哪敢啊,这也太失礼了。”

猝不及防之下,柳明志的耳朵就跑到了柳颖的手中,一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一手掐着丰腴圆润的腰肢柳颖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小明明,你真的一点都不乖了,姐姐的话都敢不听了,姐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姐姐容易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跟你爹一样都是白眼狼。”

明明耳朵火热的柳大少没有丝毫的挣扎,一股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浮现出一次记忆深刻的场景,那是自己六七岁的时候,柳颖用树枝掰成的筷子夹着一粒仙丹模样羊粪递到了自己的手中,告诉自己这是仙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年少无知太轻狂,一把心酸一把泪,柳大少第一次吐得昏天黑地不是因为喝酒,而是自己姑姑的那一筷子啊。

别人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那是形容辛苦,自己姑姑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那就是货真价实啊。

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柳大少将脑海中那一段悲惨的记忆封存起来:“姑姑,我错了,饶了我吧。”

“哼,叫姐姐,嘤嘤嘤”

“姐姑姑,你干脆杀了我吧,我真的喊不出来,老头子知道了能活生生的打死我你信吗?姑姑你就别坑我了,给条活路吧,咱们可是血浓于水啊,你不能逮住我一个人坑不是。”

“娘,你就松开表哥吧,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这还在府门外哪!”

云小溪在远处看着自己表哥凄惨的模样,不得不开口解救起来。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柳明志一愣,抬眼望去:“小溪,你怎么云小溪,你是表妹?”

柳明志总算知道那日为何会觉得云小溪有些眼熟了,这是自己的亲表妹,能不眼熟吗?

上次见到云小溪的时候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难怪柳明志认不出来,主要是前身的脑海中记忆实在是太过模糊,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实在是不敢去相认。

云小溪甜甜的一笑行了个姑娘理解:“云家云小溪,见过表哥。”

“别别,千万别这样,咱们都是一辈人,你这样我担待不起。”

“云家云大海见过表哥。”

“云家云大江见过表哥。”

“云家云大河见过表哥。”

三个儒袍青年也走上前来纷纷抱拳行礼。

大海,大江,大河,小溪,柳明志微微一愣,自己这位姑父给孩子取名字还真是随意啊。

“嘤嘤嘤小冤家,你还没说到了京城为什么不来看姐姐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五章跳脱的柳颖

柳明志淡笑着给自己的几个表兄妹一一回了礼节,先不说云家乃是西北盛名已久的家族,仅仅这几个兄妹对自己如此尊重,自己也应该一一回礼。

“付管家,今日去吏部的事情推迟了吧,本爵爷的姑姑来了,吩咐府里的厨子做几个家常菜,备一些本爵爷从江南带来的好酒,我得好好的陪姑姑吃一顿家常饭。”

付山微微颔首,虽然他更想让柳明志先行去吏部入籍,把身份金印弄到手再回来招待柳颖几人,可是身为下人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

柳颖葱白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大少的额头:“算你个小东西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姐来了把公事都推脱了。”

看着半边身子吊在自己胳膊上的姑姑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这种小孩子脾性实在无法看出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

“姑姑,大海,小溪,我来为你们引路,去家里坐坐吧,家中简陋,比不上国公府辉煌豪奢你们可不要介怀才行。”

付山在一旁吸了口凉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几位竟然是国公府的人物。

柳颖挽着柳大少的胳膊根本就不曾松开,虽然已经三十岁出头的年龄了可是柳颖保养的异常完美,若不是跟着云小溪几个子女,说其双十年华也不过如此,挽着柳大少的胳膊,二人站在一起若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肯定会称赞一声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这是亲姑姑,不是杨过小龙女那种姑姑,柳明志一直提醒着自己,虽然血浓于水,可是柳颖如此亲切柳大少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柳颖进入柳家之后上下的打量着府中的布置,简约而不失大气,古朴又不失华丽,虽然小巧,却五脏俱全,比起硕大的国公府,柳颖在这里更能体会到一种家的感觉。

云大海兄妹四人也在打量着府中的一切,更多的是盯着柳明志这个表哥的身影打量,京城中多了一个爵爷少了一个侯爷对他们云家这种位于勋爵最顶端的家族来说不过是小风小浪而已。

惊奇的是表哥从一切商贾子弟的白身一跃成为勋爵权贵,那就值得关注了。

虽然男爵在几人看来不过是爵位的最低端而已,可是云家兄弟十七人若不是仰仗靖国公云阳的庇护,从一介白身一下拥有爵位也难如登天。

大龙朝对爵位的控制相当严厉,没有突出贡献的情况之下军功封爵是最踏实的晋升道路,然而金国与突厥之间虽然多有摩擦,不过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军功封爵这条路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实现的。

“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莺儿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着正厅的灰尘,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去,才发现柳大少被一名夫人挽着手臂走进了正厅。

见到二人亲密的模样,莺儿心神一突,看着柳颖丰腴圆润的身材再瞧瞧自己青色的身躯,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油然而生。

“少爷,您这是?”

“莺儿,这位是少爷我的姑姑,后面的几位是我的表兄妹,过来见礼。”

莺儿先是迷茫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奴婢莺儿见过长小姐,见过几位表少爷,见表小姐。”

柳颖一把松开了柳明志的胳膊,围着莺儿审视了起来,忽然扯住莺儿的腰肢转了一下:“这大屁股,是生儿子的料。”然后捏捏莺儿的脸蛋:“看你这染霞的小脸蛋,姐姐看了都心动,平时小明明没少宠幸你吧。”

“啊?”莺儿嘴巴微张,实在受不了柳颖的热情,神色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少爷,脸蛋红扑扑的跟晚霞有的一拼。

柳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举止给莺儿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又将手伸进了莺儿的衣襟,满意的点点头:“还凑活,大人不好说,起码饿不着孩子,你娘的眼光不错,是个不错的姑娘,当填房丫头有些屈才了。”

莺儿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衣服,惶恐的看着柳颖,站在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一个女人吗?这行为也太吓人了吧,比少爷还

柳大少也是脸色窘迫的看着自己的姑姑,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果然是亲姑姑,这洒脱的性子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这也太跳脱了吧,造孽啊。

柳明志甚至怀疑自己娘亲端庄稳重的性格却又带着一些小泼辣的性子十有**是跟自己的姑姑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全部传染,起码也沾染了一点习气。

轻咳了两声:“莺儿,快去备茶来。”

莺儿急忙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厅堂,这里太可怕了。

柳明志求助似的望向了云家四兄妹,云家兄妹悻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这是亲娘啊,打不得骂不得,偶尔还得受受气,不过看着自己表哥的神色都带着一丝同情,自己娘亲的性子有时候确实折磨人了一些。

“姑姑,您上坐,大海你们也坐茶水一会就来了。”

柳颖咂咂嘴大马金刀的坐到了首位之上:“小明明,可以啊,比你爹强,韵丫头还怀着身孕,你就把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填房丫头给收了,哪像你爹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你娘当年怀里的时候,姐姐我给他安排的丫鬟他都不敢碰,不愧是柳家的种,有本事。”

柳大少抿着嘴眯着眼,神色纠结的看着柳颖,姑侄俩聊这些真的合适吗。

云家兄妹几人也是故意望着客厅里的摆设,装作没有听到亲娘的话题。

老大云大海的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伤感的缅怀,遥记得自己当初新婚大喜的日子,亲娘居然听自己的墙根,一切水到渠成就差马踏中原,一句混小子加油差点将自己吓得不能人事。

新婚大喜,洞房花烛夜就草草了事,比起自己了来,表哥承受的东西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而已。

“姑姑,你不是在济州吗?什么时候回到了京城的?若是知道您回了京城,小侄一定会去府上看望您的,还请恕小侄不敬之罪。”

柳颖眼眸中闪露出一抹骇人的精光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嘤嘤嘤的模样:“这不是姐姐梦到小明明要来京城了嘛,特意赶回来见你。”

小明明这肉麻的称呼让柳大少浑身不自在,好在这人是自己的姑姑,换了常人柳大少肯定会掀桌子踢板凳,你丫能不能好好聊天。

不过印象中柳颖对自己的宠溺比起老头子夫妇更甚,这是柳颖独特的方式,可以说柳大少前身那种性子之所以如此跟柳颖脱不了干系。

柳颖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大,把虎胎丸取出来给你的表哥。”

云大海轻轻地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表哥,这里面是三颗虎胎丸,可以强身健体,活血化瘀,没事的时候吃上一颗对身体又极大的溢出。”

柳明志也不推辞,径直收下放在怀中:“多谢表弟。”

“老二,把锦盒取出来。”

云大江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只上好的山参。

柳颖站了起来:“这是一支十年的山参,姐姐知道咱家不缺这个,不过这是姐姐的一点小心意,你不会嫌弃的对吧。”

“姑姑这是哪里话,姑姑的心意小侄怎么会嫌弃,您就算送根草过来小侄都当它是宝贝。”

柳颖欢快的跳了一下,重新挽起柳明志的胳膊:“姐姐就知道小明明最会体贴人了,可是姐姐必须亲眼见到你把山参放入库房姐姐才相信你真的不介意。”

提起库房二字,柳颖吞了吞口水,眼中浓浓的占有欲让云家兄妹胆寒。

云小溪怜悯的看一眼还不知所谓的柳大少:“表哥,别怪我,我也不想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六章千年狐狸说聊斋

府中的库房相当的简单,库房的钥匙又柳明志亲自掌管,管家付山倒是有一把备用的钥匙,但是付山相当自律,没有柳明志的准允,他从来你不曾踏足过库房一步。

吱呀吱呀打开了厚重的大门柳明志用衣摆替柳颖挡住了尘埃,通了一会风才放下衣袖:“姑姑,这是小侄府中的库房,小侄初到京师,库房里也没有备至什么物品,除了一些金银财宝与一些布匹跟以防不测囤积的粮食别无长物,让姑姑见笑了。”

柳颖也不客气,直接大摇大摆扭着丰腴的娇躯走入库房,身后的云家兄妹充满怜悯的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补偿一下这个傻瓜表哥才好。

柳颖虽然未曾将柳大少当做外人,可是毕竟出嫁云家,云柳两家毕竟是两个家族,有些事情还是分明白的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柳颖见到库房角落里几个打开着的大木箱子,一抹抹亮光反射开来,瞳孔中全是小星星模样,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据为己有,然后不得不强作镇定端着仪态在库房中转了起来。

柳颖手指划过码放好的布匹:“恩,苏绣,蜀绣,都是好布匹,看来你挺舍得在穿着上花银子的。”

“姑姑若是喜欢,带上一些添置两件衣服也好。”

“算了,姐姐家中不缺这些,怎么屯了这么多的粮食,就你们家这几十口人,三年也吃不完吧。”

“家中有两,心里不慌,万一发生点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也好应个急,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恩,不错,gaozhan远瞩,比你几个不成器的表弟强,吃啥啥没够,做啥啥不行,小明明也懂得留后路了,姐姐真替你高兴。”

“这黑黑的长长的粗粗的是什么吗?怎么还有两个洞?”柳颖拿起一把686对着自己的脸蛋看了起来,最可怕的是手指恰好扣在了扳机之上。

柳明志吓了一个寒颤,一个不注意柳颖怎么就上手了686,这可是要命的玩意,也不顾的别的,直接从背后揽住柳颖一手将其脑袋扒开,一手把握住qiang口上扬,远离了柳颖的头部,然后夺下柳颖被扣着扳机的686。

仅仅一瞬间,柳明志夺下686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柳颖的身后可是站着云家的四位兄妹,万一柳颖不慎扣动扳机,以686里面的huoyao量,柳颖的脑袋瞬间就会成为破碎的西瓜,其身后的云家兄妹也会成被喷成筛子。

柳颖转了个身嘟着嘴看着抱着自己的柳明志揪了揪柳大少的鼻子:“小东西,咱们可是血浓于水,你怎么能抱着姐姐哪,你都长大了知不知道。”

柳明志一脸后怕的松开了柳颖,将686小心的放回来原来的架子上,木架之上整齐的摆放着十把大小相差无几的喷子,全部都是装好铜壳huoyao,qiang筒里面装着三十颗铁珠,本来是以防万一来不及装填柳明志特意装好码放在一旁。

可是刚才的事情让柳明志心有余悸,已经打算好了,柳颖走后必须把里面的铜壳退出来,万一发生了失误,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小明明,不就是一个黑管管吗?你怎么额头流了这么多汗?”柳颖半弯着要双手驻在膝盖上好奇的看着柳明志。

“姑姑你不知道,这里面小侄喂养了很多的毒虫,万一飞出来落到了姑姑的脸上那可就是dama烦了,小孩子能不惊心吗?”

柳颖闻言花容失色,惊退了两步。

“姑姑你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柳颖跟在柳明志身后不时地扫上两眼摆在木架上的686,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毫不起眼的黑管绝对不简单,而且也没有饲养什么毒物在里面,她方才明明看到黑管里面的橙黄色物体,那是黄铜制成的东西,而且柳明志不顾失仪的抱住自己的时候分明心脏极具乱跳,这东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柳颖眼眸深邃的望着柳明志的后辈,一丝欣慰涌上心头,当年跟在自己身后哭喊的小屁孩也长大了,懂得韬光养晦,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内心了,微微的摇摇头,傻小子,跟你爹比你还是太嫩了点,什么时候你能坐到喜怒哀乐不言于表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抿了抿嘴,柳颖蹦蹦哒哒的跳到了一处箱子旁边:“小明明,这里面是什么啊?”说完也不顾柳明志反应没反应过来直接打开了箱子,她必须要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些乌黑的坛坛罐罐,罐口处被密封着,一根半尺左右的引信拉在罐身。

“小明明,这里面装的不会是酒吧?”

柳明志轻轻扯开柳颖合上了木箱子:“姑姑猜的不错,是酒,不过储存的年份还太短了,没到打开的时候,以后酒味最好的时候小侄给姑姑您送上几坛去好好品尝一番。”

柳颖眼角下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哦既然是酒那就算了,姐姐最不喜欢喝酒了。”

“大海,小溪你们几个出去转转,娘有些话想问你表哥。”

云大海四人径直退出了库房,只留下柳颖姑侄两人。

柳颖步步紧逼将柳明志逼到了墙角,俯身凑到柳大少耳边,眼神在686与木箱之上徘徊:“小冤家,记住姐姐的话,有些要命的酒还是不要外露的好,这里是京师不是江南,知道了吗?”

柳明志一愣,眼睛一缩:“姑姑你在说什么,小侄有些糊涂。”

娇媚的白了一眼柳明志:“你爹这些年都教了你什么狗屁东西,真是越大越没出息,记住姐姐的话,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十成把握不要跟姓魏的硬碰硬,再大的仇恨也得给我忍住,听明白了吗?”

柳明志迟疑的看着柳颖,莫非她知道686与土制zhadan的用途,否则她怎么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柳之安再三保证过,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会将686这种东西露出来,柳颖是怎么会知道的哪?

穆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颖,柳明志心里一突,柳颖那明汪汪的眼睛犹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跟老头子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虽然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嘤嘤嘤童稚的模样,也让柳明志心里发寒。

这个表面毫无心机,时常嘤嘤嘤的姑姑,十有**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非得玩聊斋,也太坑人了吧。

ps:再次说明一下小弟的更新情况,下午六点左右,平时一天三章,双休日更新五章,那些说小弟缺更的一定要担待一下,我只在双休日五更,时间空余了多加两更,正常上下班三更为准,并非专业写手,时间有限,多多担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七章奉茶

柳颖玲珑俏皮的外表之下隐藏怎么样的心思柳明志不想去过问,也懒得去过问。

起码他脑海中的认知告诉他柳颖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他的事情,仅此而已他就知足了,柳明志甚至猜想柳颖对自己的宠溺甚至比起几个亲生孩子还要强上几分。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只能祈求几位表兄妹不会介怀自己这个表兄抢走了母亲的疼爱就好。

对于柳颖这个千年狐狸说聊斋吓人的主柳明志也只能顺着他来,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中纵然是老头子也没少吃自己这位姑姑的苦头,却又无可奈何。

最让柳之安头疼的是自己的夫人,明明说好的出嫁从夫,偏偏柳夫人在兄妹二人的斗争之中更偏向与自己的小姑子。

不知在书房睡了多少夜晚的柳员外深知自己只怕别想压过自己的妹妹一头了。

柳颖见到柳明志眼神又变成了波澜不惊的模样,揽住了柳明志胳膊:“小东西,那边的几个箱子是什么啊?姐姐可以去看看吗?”

“姑姑请来,这个小侄从江南带来的一批镜子,已经售卖出去了一大部分,现在京城之中想必已经掀起了琉璃镜子的风潮,京城的贵夫人大家闺秀不计可数,可是眼下镜子只有五百面,还售出了大部分,只要琉璃镜子的风潮达到了顶端,小侄便待价而沽,想必又是一番不少的收益。”

柳颖拿起一面玻璃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倾城容貌,深深痴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虽然用了两次女儿的镜子,可是只有自己亲手抓到一面才会感到无比的充实。

爱美这种天性,跟时代年龄绝对没有关系,柳明志眼睛一眯,区区十几年的人参放到桌子上柳明志都不会多看一眼,柳颖身为国公府的少夫人岂会看的上眼,而且未曾出阁之时,在柳家不要说十几年的山参,就算百年野山参柳颖都未必瞧得上眼,想要亲眼看到山参入库是假,想要见到镜子的本意才是真把。

柳颖想必也是“来者不善”的主,不过柳明志并未有丝毫的介意,他是不清楚柳颖身在京城,否则早就派人送上几面过去了。

贵重不贵重倒是其次,相比玻璃镜子能卖出的价值,柳明志更在乎的是亲情,银子柳家不缺,但是也不会嫌多,可是相比下来与亲情一比,镜子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姑姑喜欢?”

柳颖抓着镜子的手根本舍不得放开,猛地点点头:“喜欢,姐姐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镜子哪!”

“喜欢就带上几十面,用完了再找小侄要,小侄别的没有就镜子多,先前不知道姑姑在京师府上,否则一定会派人送一些过去。”

柳颖放下了手中的镜子抓住柳大少的脸蛋,鲜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了柳大少的左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小明明真好,还是你最懂得疼姐姐了,爱你呦。”

苦笑着擦拭掉脸上的唇印:“姑姑,我这都快当爹的人了,能不能别这样,我不习惯。”

柳颖掐着腰小奶狗一样凶狠的看着柳大少:“当爹怎么了,不要忘了当年你跟姐姐睡一起的时候,你半夜尿床的布片都是姐姐帮你换的,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竟然嫌弃姐姐,嘤嘤嘤姐姐伤心。”

一颗颗黑色颗粒在柳大少脑海飘过,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柳明志讪笑道:“姑姑,能不能不提一把屎一把尿的事情,小侄心里有阴影。”

柳颖一愣噗嗤一笑,恰有百花失色之盛眼,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用羊粪充当仙丹忽悠自己侄子的事情,当初的小屁孩知道了真像的他眼泪流下来,愣是三天没有吃下一口饭,胆汁都吐出来了。

“好啦,姐姐错了,以后再也不提了好不好,给姐姐挑两面好镜子,姐姐要带走,你不会心疼吧。”

“姑姑说笑了,不要说两面小小的镜子,你就算把整座柳府搬走小侄也不皱眉头一下,能让姑姑高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哪?”

“算你有良心,不过记住姐姐刚才的话,那些酒跟毒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松泄露出去,若是有下人心怀不轨,学学你爹就行,城外的泾河可比秦淮河能盛的多了。”

说到这些柳颖的语气已经有些森严冷冽,哪冷酷的模样让柳大少都不得不打个寒颤,一会精明睿智,一会呆萌可爱,一会心狠手辣,自己的这个不姑姑不但是个千年狐狸,还是一个千面狐狸,六月的天一般,变化无常。

相比下来柳大少更喜欢呆萌起来嘤嘤嘤的姑姑,无有其他,唯安心尔。

“似乎想起了什么柳明志眼前一亮,姑姑你跟我来卧房一趟。”

既然柳颖如此喜欢镜子,卧房里还有一面穿衣镜放着,这是齐韵特意给他准备的,可是柳明志一次都没有用过,莺儿也不怎么使用,摆着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不如让柳颖带走好了。

想起齐韵跟亲娘的见到镜子的模样,柳大少断定柳颖肯定会喜欢的爱不释手。

柳颖嘟着嘴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双手食指逗逗飞起来:“小明明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姐姐睡一起了。”

柳明志一头黑线,这姑姑上辈子十有**是个女流mang转世,这荤段子让自己一个后世经过网络洗礼的人都招架不住。

“我的好姑姑,别闹了,小侄有好东西送给你,保证你会喜欢的。”

果然,不出柳大少所料,以柳大少房间为中心点,柳颖银铃般的放声大笑散射了出去,柳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穿衣镜之上:“小东西,刚来京城还没怎么出去转过吧,让大海不不不大海成家了不合适,让大河带你去天香楼转转,今晚所有的消费由姐姐来买单。”

捧着紫砂壶喝茶的柳大少一声闷哼,茶水从鼻孔中飞溅了出来,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冤家,感动也不要哭啊,姐姐心疼嘤嘤嘤”

云清诗主仆站在门外举止不安,云清诗更是有些无措的咬着丹唇。

“小姐,爵爷的姑姑到了,你不去拜见一下实在是有些失礼了,进去啊。”

云清诗手指绞在一起:“春儿,我不敢。”

“小姐,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你这次避而不见万一落下把柄,以后就更为难了。”

“好好吧。”云清诗接过春儿手中的茶盘莲步轻移,扣了扣门旁。

“进来。”

“小媳柳氏云清诗拜见姑姑,姑姑请喝茶。”

柳明志先前以为是下人有事情寻找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极少出房门的云清诗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柳颖微怔,迷茫的看着跪在地上举着茶盘的云清诗用手指碰了碰柳明志:“小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柳明志纠结了片刻凑到柳颖耳边轻声解释起来。

柳颖听完之后眉头紧皱的盯着地上的云清诗细细打量,仿佛想要将其看透一般。

见到云清诗双手举着托盘的手已经有些打颤才飘然一笑,自在的坐到了椅子上:“起来吧。”

“小媳谢过姑姑。”云清诗将茶盘放到了桌子上倒了三杯茶水,自己端起来轻轻的喝完一杯才给柳颖柳明志二人奉茶。

柳颖微微一愣,想不到云清诗还知道试茶之后才给自己奉茶,让自己心里安心。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八章初到吏部

柳颖轻轻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不安的云清诗:“你姓云?”

云清诗轻轻颔首:“回姑姑的话,小媳正是姓云。”

柳颖也不说话,柔指轻轻地拨动茶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倏然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了个懒腰眯眯眼笑了起来:“小明明,姐姐今日乏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你的礼物姐姐很喜欢,爱你呦。”

“姑姑,家里正准备着饭菜,不如用点东西再走不迟,小侄怎么也不能让您空着肚子回去啊。”

柳颖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摇摇头:“算了,姐姐要保养身材,吃胖了多难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也罢,小侄听姑姑的吩咐,以后姑姑再来一定要先打声招呼,小侄也好提前准备。”

柳颖起身:“走吧,你几位表兄都是急性子,想必早就等得不耐烦起来了。”

云清诗起身行礼:“小媳恭送姑姑。”

望着柳颖二人消失在回廊上的背影云清诗一头雾水挠了挠额头,到底是姐姐还是姑姑?莫非我喊错了不成?

“小姐,怎么样,爵爷的姑姑对你的表现满意不满意?”春儿瞪着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云清诗紧咬下唇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

“娘亲,表哥。”

在凉亭休息的云家兄妹见到二人马上起身行礼。

“久等了,也忘记给你们准备点消遣的零食来。”

“表哥,莺儿姑娘都给我们准备好了,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云小溪话还没有说完目瞪口呆的看着回廊上被下人搬过来的穿衣镜,失神的走了过去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双手。

柳明志见到石桌上摆放好的茶水给糕点蜜饯才舒了口气,还是莺儿懂得体贴人,不然自己这个表哥就真的失礼了。

云小溪还没有触碰到穿衣镜的柔腻啪的一声被拍了下去,柳颖掐着腰怒目圆睁的盯着云小溪:“小溪溪你想干什么,这是小明明的送给姐姐的穿衣镜,你可别摸坏了,摸坏了你赔不起的,穿衣镜哦,丫鬟不在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衣服穿错了。”

云小溪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

“叫姐姐。”

云小溪纠结了半天,实在喊不出姐姐两个字,娘亲可以厚着脸皮让自己喊姐姐,自己可没有那么厚颜,抽了两下鼻子,强忍着不舍将头扭向了一旁。

柳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举起自己手中包裹好的五面镜子:“小溪溪看看姐姐手里是什么?”

云小溪羡慕的看着柳颖手中的镜子,幽怨的目光看向了柳大少:“表哥,小溪也要穿衣镜,你还收了我五百两银子哪。”

柳明志一愣这才想起来先前不知道云小溪身份的时候确实收了她五百两银票:“小五,带两个人去莺儿房里将她的穿衣镜搬过来给小溪一块带走。”

“是。”

“小明明,你偏心,姐姐不依。”

“姑姑,再揪耳朵揪掉了。”

柳颖凑到了柳明志的耳边轻声道:“小东西,鸽子肉可是大补的,没事让下人给你炖两只,知道了吗?”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柳颖,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聊着镜子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鸽子的身上。

见到小五带着两个下人将莺儿房里的穿衣镜也搬了过来柳颖一挥衣袖:“小东西,有时间来姐姐家坐坐,姐姐还要在京城待上很久哪。”

“是,小侄知道了。”

“大海咱们先走吧,你表哥还有公时要处理,以后有时间再闲谈一二。”

“小侄送送你们。”

“不用松了,小溪溪这个不孝女抢了你小娘子的穿衣镜你不去去安抚安抚小心晚上上不了床。”

望着柳颖一家人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神色迷惑不解,自己这位姑姑说话云里雾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茫然的四下张望想找到一点灵感的柳明志眼神一缩望着偏院房顶之上的几只梳理着羽毛的鸽子。

自己家什么时候养殖鸽子了,莫非只是路过的鸽子停留在这里休息的,不对,鸽子这种东西相当恋家,极少会停留家别人的家中休息。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柳明志眼睛一眯:“莫非是信鸽?鸽子肉,鸽肉!柳四!”

柳四不知从哪里出现,飘忽出现在了凉亭之内:“少爷,有何吩咐?”

“将房顶算了,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柳四也不多问,再次消失在了凉亭之内,柳明志望着房顶上的几只鸽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太瘦了好像吃不到什么东西,养两天或许肉会更多一些。”

“爵爷,吏部到了。”小五停下了马车喊了一声。

“唔,这么快?”柳明志钻出了马车,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群,他虽然没有去过皇城,可是六部依靠皇城而建,自然不能落了皇城的面子。

吏部,兵部,户部在六部之中比起其他三部来说势大,虽说六部尚书官职相同不分高低,可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六部之中那一步最为显贵。

吏部掌管官员升迁任免,档案存籍,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吏部都有存籍,尤其是文武百官更是对吏部敬畏,虽然有御使大夫监察百官,可是御史大夫只有风闻奏事的职责,吏部则是不一样,考功司这个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对于官员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户部掌管天下财政,金银财宝,吃穿用度都归户部管辖,那家伙只要没有皇帝圣旨,户部尚书一句没钱可能官员连俸禄都领不到手。虽然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的产业,也没指着那点俸禄能够起什么大作用,可是大事情上户部的话语权才是最重要,干什么都得要银子,没银子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使力。

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马,虽然没有擅自调动的权利,可是只要没有战事,另行任命统帅,天下兵马都得听从兵部的安排,文官不说,武将最不敢得罪的便是兵部,谁还能不遇上点麻烦,万一兵部使点绊子,援兵迟迟不到,那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至于礼部,工部,刑部三部相比较来说权利就有些不那么显赫了,刑部有大理寺牵制,工部有将作监牵制,礼部有鸿胪寺牵制。

刑部可以审理案件,大理寺可以三司会审,工部掌管器械工具,将作监也可以打造器械工具,礼部掌管各种利益,对外事务还得鸿胪寺处理。

相比较下来,吏部,户部,兵部才是六部之中的大拿部门。

柳明志双手捧着手中的圣旨走向吏部的府衙。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七十九章大闹吏部

捧着圣旨的柳明志尚未走进吏部衙门的台阶便被两个卫士用长qiang挡住了去路,其中一稍微年长的守卫冷冷的盯着柳明志:“吏部衙门乃是办公之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

想起管家付山在自己出门之时劝诫自己的话柳明志也不好硬闯,不愧是六部之一的衙门,守卫果然森严。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这还只是六部的守卫便如此倨傲了,那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流言岂不是更甚。

双手捧着圣旨柳明志不咸不淡的看着年长的守卫,既不胆怯也不倨傲:“吾乃江南士子柳明志被陛下赐爵,特意来吏部报备录籍,请这位大哥代为通报一声,凭据在此。”柳明志说完便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守卫面前。

守卫面色一凝看着柳大少手中的香檀木为柱的圣旨:“这位爵爷稍等,小的马上去通知大人。”

“有劳了。”

年长守卫在另一个守卫耳旁嘀咕了几句便走进了吏部衙门,另一个守卫依旧紧紧的盯着柳明志,仿佛他是什么蟊贼一般的人物,生怕他做点什么不良勾当。

柳明志不禁打量了自己的衣着,自己哪里看起来像坏蛋吗?这守卫未免也太过警惕了吧,不过守卫职责所在,柳明志也不少有什么意见,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吏部衙门的建筑。

要不怎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办公场所柳明志也不由得有些心底发热,这便是男人向往的权利之地。

片刻之后一位三十多岁上下穿着一身浅绿色官袍的中年人走在年长守卫的前面走出了吏部府衙。

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中年人颇为倨傲的扫了一眼柳明志:“足下就是来报备录籍的柳爵爷?”

“正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柳明志虽然有些不爽这位官员的态度,还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你倨傲一些我装作看不见便是,但是你也别想我对你卑躬屈膝,你虽然是在职官员,本少爷还是爵位在身哪,论起地位来不见得谁比谁差。

若是真的论起地位,柳明志的爵位不知道比起眼前的这位官员高出了几倍,可是京官吗,京城中的大小爵爷不知道见了多少,不要说一个男决,就是侯爵也是一抓一大把,显然柳明志区区男爵的地位并没有让其重视的地步。

“本官吏部主事,稽勋司辖下丁立。”

“本爵爷见过丁大人,不知现在可否为本爵爷入籍了?本爵爷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办,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

“可有文书?”

柳明志右手举起圣旨:“在此。”

丁立见到柳明志手中的圣旨微微一愣,其他的爵位册封都是经过吏部拟定之后上报左相审理,然后交由皇帝定夺,皇帝点头之后吏部才会下发一份文书,极少有皇帝亲自下旨封爵的事情,那样的话不符合定制。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劳苦功高的官员皇帝也会亲自下旨封爵,可是柳明志穿的明明是儒士衣物,并非穿着官袍来报备,怎么也不像是劳苦功高之人。

柳明志?丁立眼睛一眯,莫非是那个胆敢抗旨的柳大胆不成,仔细审视了柳明志几眼,丁立明悟了过来,看其年龄还真敢是那个传闻中的柳大胆,可是他不是太子伴读吗?怎么会被封爵?

丁立身为吏部主事区区六品官员,自然没有资格登足金銮殿位置,自然不知道皇帝当初许下的金口玉言,解除将军饮马的人升官封爵。

可是柳明志并无官职在身,自然只能封爵了。

“柳爵爷请。”

“多谢。”柳明志也不客气,与丁立并行一起走进了吏部衙门,他只想早早的办完事情早早的回去,丁立的态度早让柳大少心里窝火了。

走进吏部衙门柳明志才知道外面气势森严的吏部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里面更是让人耳目一新,目不暇接。

不愧是首都,你厉害行了吧。

“柳爵爷请坐,本官为你录籍之后自然会有差人为你量体制衣,金印也会即刻打制,请柳爵爷将圣旨让本官验看一下。”

柳明志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丁立,坐在一旁等候。

丁主事坐在椅子上开始润笔,一切完备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圣旨,见到了圣旨之上的内容丁主事一愣,这圣旨也太儿戏了吧。

自己从官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圣旨,封爵赐府邸这么重要的事情几句话就搞定了的圣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会是假的吧?丁主事狐疑的扫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柳明志,看其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啊。

重新审阅了一下圣旨,丁主事眼睛一眯,悄悄的将圣旨卷了起来:“柳爵爷稍等一下,本官去去就来。”

柳明志不疑其他以为丁主事还需要去准备什么事情:“丁大人请便。”

片刻之后丁主事脸色阴沉的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四个手持棍棒的差役,在柳明志愣神之际丁主事伸手一指柳明志:“将这个胆敢伪造圣旨的狂徒拘押起来。”

柳明志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看着丁主事:“丁大人,你这是何意?”

丁主事冷笑一声:“何意?待会你就会知道的,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行骗竟然敢行骗到吏部衙门来。”

“你放屁,本少爷什么时候行骗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丁主事一挥手:“押起来。”

看着围向自己的四名差役柳大少狠狠的盯着丁主事:“姓丁的,本少爷跟您无冤无仇,你竟然敢阴我,本少爷忍你很久了。”

摸了摸怀中的金龙帝令柳明志犹如打了一针壮胆针,飞速略过几名衙役直接踹向了丁主事。

柳明志虽然不会招式,可是身体里有了四品的真气,哪是一个丁主事一个文弱官员能够抵挡的,猝不及防之下被柳明志一脚踹退了好几步,趔趄的坐到了地上,官帽都滚落在一旁。

“你你想zaofan不成?”丁主事惶恐的看着柳明志,面色狰狞眼眶欲裂。

几位差役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也将柳大少擒住,柳明志挣扎了两下凶狠的看着丁主事:“呸,本少爷早就看你不爽了,神态倨傲本少爷忍了,你丫的污蔑本爵爷伪造圣旨这等罪名,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置我于死地?你想弄死我,给你一脸都是轻的!”

丁主事挣扎的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柳明志:“大胆狂徒,圣旨内容不但不符合定制,更没有陛下的龙章宝印,你还敢狡辩。”

“你放屁,圣旨乃是宫里的福公公亲自宣读的。”

丁主事走到桌案前一把扯过圣旨横在了柳明志的眼前:“狂徒,圣旨没有龙章宝印就是伪造,伪造圣旨夷三族,还敢殴打本官,新账旧账咱们一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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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奥义

吏部衙门房顶之上,柳四柳七神色紧张的看着被衙役拘押在一旁挣扎不停的柳大少神色担忧异常。

柳七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白面汉子,只见柳七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腰间的朴刀:“四哥动手吧,无论如何先救出少爷再说。”

柳四一把按住柳七的手腕神色严肃:“小七不可莽撞,这圣旨明明是宫中的太监宣的旨意不可能有假十有**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少爷聪明伶俐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此刻若是动了兵刃那将绝无后路可走,这里不是江南,冲击朝廷重地咱们吃罪不起,不说大内侍卫云集,就算是巡街武卫冲上来战阵一摆你我也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怎么办?我看这姓丁的家伙没藏好心思,万一少爷有恙咱们都会被老爷处置,老爷利落点还好些,没什么痛苦,若是她的手段你比小弟清楚。”

“不要慌乱,我想想。”

丁主事摸着疼痛难忍的腹部狰狞的看着被衙役的架住的柳明志:“伪造什么不好,竟然敢伪造圣旨,本官将你就地正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呸,姓丁的,让小爷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让你来害我。”柳明志一口唾液吐了丁主事一脸,这圣旨明明是福公公宣的旨,宋煜也看过,怎么可能是假的,丁主事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人在后面指使,否则无冤无仇不可能会给自己按一个伪造圣旨的大罪,伪造圣旨夷三族,不但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会受到牵连。

若是真是坐实罪名李政也有了对柳家动手的理由,一箭三雕,丁主事背后的人好毒的心机。

丁主事恶心扒拉的擦拭掉脸上的唾液:“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本官看你就是反叛朝廷的乱贼,来人,将这个胆敢伪造圣旨,殴打朝廷命官的逆贼就地正法。”

四名衙役直接拉扯着柳明志往外面的空地走去,柳明志有些慌了,被几人架着连怀里的金龙令都没机会取出来:“姓丁的,没经过审理你就要公报私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丁主事一举手中的圣旨:“证据确凿,假圣旨在此,本官就算到了金銮殿也毫不畏惧,斩了。”

其中一个衙役娴熟的踢在柳明志腿弯处,猝不及防之下柳明志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其中一个衙役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高高的扬起。

柳明志神情惶恐:“吾命休”一阵破空声传来,四名衙役全都静止不动,只有眼珠子乱转闪过一丝惊慌。

随即四颗铜钱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滚落到了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在脖子之上,柳明志沉沉的喘着粗气,然后眼眶通红的挣脱衙役的束缚狠狠的瞪向了丁主事。

啪嗒一声丁主事手中的圣旨滑落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倒退了几步,身体贴在了房强之上才发现退无可退:“大胆逆贼,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吏部衙门,京师重地,你若敢胡来,本官一定上报”

“小爷上报你个奶奶,你他娘的都想弄死我了,小爷还怕这里是吏部衙门,接小爷一拳从天而降的拳法,如来神拳。”

惊了心神的丁主事被早就被怒火攻心的柳大少一拳头撂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哀嚎起来:“你大胆竟然”

“如来神脚。”

“逆贼”

“猴子摘桃。”

“嗷嚎”丁主事捂着不可言语的部位在地上打起滚来:“逆贼本官”

“黑虎掏心。”

“哦吼乱臣贼子你不得”

“呸,你他奶奶的,你都想弄死我了,还叨叨没完,说,谁指使你想要陷害与我,你我第一次见面就敢给本少爷按上夷三族的罪名,本少爷睡你老母了。”

丁主事鼻青脸肿的一手捂着下体一手捂着胸口来回打滚,柳明志下手的地方全部都是最让男人心寒的地方:“大”

“行,你还挺有骨气,小爷佩服你的硬骨头。”柳明志吐了口吐沫在手心之中搓了搓:“小爷看你的菊花是不是也跟骨头一样硬,奥义,千年杀。”

“啊”丁主事一声幽远的惨叫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也惊动了吏部衙门的其他官员,纷纷放下手中的文书走出了办公的房间。

柳七手中的佩刀乖乖的躺在吏部衙门的房顶之上,好像一根无人问津的小草一般,柳七本人这时双手捂着houting,脸色狰狞的看着在丁主事身上擦着手的柳大少。

“四哥,这得多疼啊,不会废了吧。”

柳四握着铜板的手也微微颤抖着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丁主事,猴子摘桃他还能接受一些,江湖上素有打架先踢裆,赢下第一场的说法,可是这千年杀实在是实在是一大妙招啊。

柳四看向自己手中的铜板,若是用铜板来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招,想必没有哪个人能受得了吧,越想柳四越觉得可行,琢磨起了柳大少的手法,越琢磨脸色越亮,下意识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柳七,大有当场试验一下的意思。

柳七感觉到什么地方隐隐一凉,惊恐的看着柳四:“四哥,你什么眼神,你可别乱来啊,咱们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柳四悻悻的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可是千年杀的手法却仿佛种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样,挥之不去。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吏部行凶,简直是目无王”

柳大少对吏部的官员完全没有了好感,见了面什么都不问,先来一句大胆,吏部是你家开的吗?

此时柳明志早已经将付山的话完全抛之脑后,什么不可以肆意妄为,不可以得罪吏部的官员,先前柳明志还真的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是故丁主事神态倨傲的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强忍了下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小爵爷,得罪六部之一的大佬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是眼下吏部的官员都已经打算弄死自己了,还讲什么狗屁的规矩,丫的小爷规规矩矩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挣着自己的小钱钱,一没得罪你,二没有zaofan作乱,你上来就想搞掉我三族,我还能忍得了。

柳明志心里也是突突,自己进京真正得罪的人除了庆王一人别无他选,可是宋煜言辞凿凿的确保自己没有问题不必担忧,除了庆王还得罪了谁了哪?

莫非是魏狗?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进京赶考的士子如过江之鲫,自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再说了自己跟魏永尚未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没有不要上来就绝自己的根啊。

“小爷大胆你奶奶个腿,孙贼,报上名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一章横躺吏部

吏部尚书杜成浩雷霆震怒的看着一动不动站着的四名差役以及躺在地上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丁主事,神情骇然莫名。

竟然有人胆敢冲击吏部衙门,吏部衙门的位置可就是建在皇城旁边,武卫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将吏部衙门包围的水泄不通,如此重地竟然有人胆敢在此行凶,不但冲击朝廷重地,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两条罪状随意一条都够此人死上一万次。

杜成浩看着一身儒袍打扮的柳大少神色严厉:“本官乃是吏部尚”

“上,上,上你大爷,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反正都是罪,小爷非要把吏部掀个底朝天不成,接本爵爷一招从天而降的拳法吧。”

吏部尚书杜成浩尚未报出名号柳明志便一边咆哮着一边冲了过去:“降龙十八拳,完活不打折。”

“哦”四十多岁的吏部尚书杜成浩抱着不可描述的位置同样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打滚。

“呸,小爷说是拳法你就相信,活该你躺在地上,孙贼报上你的名号。”

兵部尚书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窝深陷,眼球之中血丝闪现,可见这一击到底是何等厉害,虽不致命,却让人痛不欲生。

柳七抽了抽鼻子:“四哥,不是说是拳法吗?为什么少爷用的会是猴子摘桃?莫非猴子摘桃还有比的称号?小弟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四纠结了半天总结出一条结论啪的一下抽在了柳七的后脑勺:“傻x学着点,这就叫兵不厌诈,打架的时候喊出上三路的名字却攻击其下三路,防不胜防,妙啊,简直太妙了,精辟,简直太精辟了。”

“可是四哥,躺在地上的人穿着的好像是紫色官服,不能低于三品了吧,你确定没事?”

柳四皱了皱眉头:“待会万一无法控制先带走少爷出城,只要出了城咱们”

“千年杀,来吧宝贝。”

一声惨叫让柳四柳七二人再次打了个寒颤,望着神色狰狞眼眶血红的柳明志柳七担忧的道:“四哥,少爷不会惊神之下走火入魔了吧?”

“大胆,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了杜大人束手就擒。”

礼部左侍郎陶成华看着已经有些陷入癫狂的柳明志以及躺在地上神seyu裂的吏部尚书杜成浩,侍郎办公的地方比较尚书的房间有些稍微偏僻,自然来的有些晚了一些。

“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吏部衙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礼部右侍郎孙文瀚在左侍郎陶成华脚后也跟了过来。

“孙大人,本官也是一头雾水,衙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衙役全都没有赶来,武卫为何没有一个到场?”

包括柳明志在内一干人全都不知道,吏部衙门之内所有的衙役全部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站在原来的位置,除了眼珠子轮转之外,体不能动,口不能言,每个衙役的脚下都有一枚滚落在地的铜钱。

左侍郎陶成华轻移到户部尚书杜成浩身边,将其扶到了一旁,然而余痛未消杜成浩依旧面色发青的蜷缩在地上:“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吏部衙门发难,守城武卫马上就到,你若束手就擒还能落个全尸,否则武卫一到定让尔尸骨无存。”

柳明志狠狠的看着左侍郎陶成华:“怎么着小爷都是一个死呗?小爷到底哪里得罪吏部了,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吏部左右侍郎一头雾水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位小兄弟,你若有冤情吏部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听本官一句话,切莫一错再错,否则定然万劫不复。”

柳明志手指握的啪啪作响:“左右都是个死,你们让我死的不明不白,我就让你们陪葬,来吧宝贝,接小爷一击从天而降的掌法吧。”

左右侍郎看着步步紧逼的柳明志惊慌的后退了几步,他们向来修身养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家伙:“大胆”

“九阴神爪,忏悔吧宝贝。”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郎再次佝偻的躺在地上痛苦的shenyin起来,实在想不到会遭受这等厄难。

“千年”

“住手,柳小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一行约莫十几人穿着各种服饰官服的人跑了过了,有老有少,皆是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吏部尚书杜成浩与左右侍郎陶成华孙文瀚几人,喊住柳明志的正是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他一眼便认出了柳明志的身份,毕竟在江南的时候他没少跟柳明志打交道,认出柳明志也不意外。

双手合十变换成千年杀招式的柳明志一愣:“赵赵大人?”

赵丰收脸色涨红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位朝廷重臣:“柳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这里是吏部衙门,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足够你死伤十次,你不要命了?”

柳明志沉沉的喘了口粗气:“赵大人,不是小子不知死活,小子来吏部入爵籍,姓丁的家伙一言不合就说小子我伪造圣旨,伪造圣旨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小子怎么能认罪,可是姓丁的家伙一言不合就要这些衙役将小子我就地正法,不信你看,刀都举起来了,若不是小子命大,赵大人就等着给小子烧纸吧,小子与吏部诸位官员无冤无仇,上来就要将小子置于死地,小子也是被逼无奈。”

赵丰收顺着柳明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几个衙役的姿势正是将人砍头的姿势,至于柳明志为何能侥幸躲过一劫赵丰收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不能再让柳明志继续胡闹下去了,否则真的就是罪不可恕了。

“柳小子,听本官的话,不要再动手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吏部能够处理的事情了,必须要上奏折启奏陛下定夺,你若是相信本官的话,速速离开吏部,你若是真是清白的,陛下自然会明断。”

“这三个张口我是逆贼,闭口我是反贼的家伙是什么人?陛下明断的时候小子非得参他们一本不成。”

赵丰收神情难堪:“吏部尚书杜大人,左侍郎陶大人,右侍郎孙大人。”

柳大少一个趔趄双腿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位大佬:“领导都是在后面掠阵,你们冲上来这么早干什么?你们可是领导啊。”

赵丰收看着有些愣神的柳明志轻咳一声眼神一瞥。

柳明志读懂了赵丰收眼中的意思,现在走还有澄清的机会,不走的话想走都走不了了。

“戚统领,快擒拿这个逆贼。”一个穿着青绿色官袍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领着七八个穿着盔甲的人冲了进来。

赵丰收脸色一变看着冲进来的一干人,他根本不知道吏部衙门的人什么时候走了出去喊来了大内侍卫。

无奈的看着柳明志,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大内侍卫掺和进来已经超出了他能左右的范围,柳明志这下子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柳七脸色彷徨:“四哥,什么时候有人出去了?”

柳四握拳狠狠的砸在手心:“一定是此人发现了衙役的异样,从后门出去的,疏忽了。”

戚统领一干大内侍卫飞速地拔出雁翎刀围了上来,只是见到了柳明志的模样戚统领一愣,怎么会是这个人。

王虎惊异的看着柳明志:“统领,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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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走一趟吧

戚统领脸色为难看着在场之上的众人,柳明志此人可是持有陛下的贴身金牌,此次大闹吏部的事情是无奈之举还是受了陛下的意思。

要知道但凡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吏部这种地方大闹起来,更何况是大打出手了。

扫了一眼吏部尚书杜成浩等人的惨状戚统领也是眼窝深缩,实在是太凄惨了一些。

自己不会陷入了一场大人物之间的较量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位高深莫测的公子哥是哪一方的人物,除了皇帝的这样的后台戚统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敢支撑其胡作非为。

戚统领阴翳的扫了一眼带领自己赶来的前绿袍官员的中年人,这家伙竟然敢坑自己,吏部尚书自己得罪不起,柳明志自己就得罪的起吗?

万一柳明志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试探吏部的忠心与否,自己拿下了柳明志岂不是自绝前途。

可是若是就这样当着众人的眼睛之下毫无所为也不太好,毕竟身为大内侍卫自己的职责便是守卫皇城的安全。

一时间戚统领暗地里叹了口气,他不仅怀念起御前侍卫这些家伙来,虽然前卫与内卫不太对付,然而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外卫最为拿手。

戚统领心思九转也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而已,挥手示意一干手下放下自己手中的佩刀,不卑不亢的看着站在一旁同样谨慎看着自己的柳明志:“柳公子,戚某有礼了,今日之事戚某职责所在,就烦劳柳公子跟戚某走上一趟。”

柳明志神色一愣,看着戚统领几个大内侍卫非同寻常的盔甲柳明志先前还有些忧心,仅仅看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这群侍卫的身份非比寻常,已经做好了掏出金龙令的准备,无论如何正如赵丰收先前示意的一般,先保住自身无虞才有机会讨得清白。

只是戚统领的行为让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此人非亲非故为何他会对自己如此客气,不应该是官官相护上来就将自己拘押的吗?

放弃了掏出金牌的想法,金龙令或许可以保证自己现在一时安危,可是柳明志还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若是此刻取出金龙令来自然可以安然离去,可是同样会给丁主事背后的人带来喘息的机会。

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要打其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跟随戚统领一同进宫,吏部众官员想必也要身为证人一同进宫面圣,如此一来便可以绝了有人通风报信的事情。

最重要的便是此人竟然能够指使了吏部的官员为其所用,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不借助皇帝的手段只怕会困难重重,受到各方面的阻碍,这不是柳明志想要发生的事情。

他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坑害自己,否则一个隐藏在阴暗中的敌人会令自己寝食难安。

柳明志想通了这些双手伸了出来:“柳某见过戚统领,统领职责所在,柳某当然要跟统领走上一趟,带上吧。”伸出双手的同时打出了两个手势示意柳四二人不可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

“四哥,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被带走吗?”

柳四眉头紧皱:“你去通知京城中柳叶所有的柳叶子弟集合等待命令,我去通知宋大人与长小姐看他们能不能声援一下少爷,若是真的无可奈何不惜一切代价将少爷带出京城。”

“是。”

戚统领手中的雁翎刀忽然寒光一闪,骤然出鞘带着一股寒气,将周围文弱的官员吓了一跳,不知道戚统领发什么疯,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出刀了点,戚统领手持雁翎刀一个虎跃激射到房顶之上:“何方高人,不如现身一见,躲躲藏藏非是好汉所为。”

落到房顶之上的戚统领手持雁翎刀紧紧握住,眼神凌厉的扫过吏部衙门所有的房顶,几个飞跃之下吏部衙门所有的房顶被检查了一个遍,没有任何的人迹。

“莫非是听错了不成?”戚统领有些迷惑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顶。

“统领,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虎,你来嗅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气味,本统领方才明明听到房顶之上有人说话,顷刻之间竟然不见了,不是本统领的听错了便是这人是个难得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在吏部衙门偷听,难道是”戚统领不禁瞄了一眼下面端立着的柳明志,当初在江南误入柳府的时候,他可是被一群高手围上的,若非自己表明身份,想来又是一场厮杀,他猜想会不会是暗中保护柳明志的属下。

王虎闻言在空中嗅了嗅:“统领,属下没有嗅到别的味道,属下没有打过交道的人很难嗅出来点什么。”

“那就算了,可能本统领听岔了,下去吧。”

柳明志见到戚统领二人一无所获的从房顶飞跃下来也不禁松了口气,自己尚未解决掉自己的麻烦,若是柳四等人在被戚统领缉拿,那可就是dama烦了。

一旁的吏部官员狠狠的盯着举着双手的柳明志:“戚统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这个大胆的逆贼带上枷锁。”

戚统领轻轻的瞥了一眼这位官员:“罪名没有定下是不允许带上枷锁的,这位大人身为吏部的官员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定制吧。”

官员颤巍巍的看着依旧躺在地上佝偻着的几位上官,虽然没有接着哀嚎的声音,可是情况看样子也不会太过良好:“几位大人都被这位逆贼打倒在地了,袭击朝廷命官,冲击吏部衙门重地,伦律当斩,还要什么证据。”

戚统领不屑的看了一眼浅绿色官袍的吏部官员,他畏惧杜成浩是因为他是吏部尚书,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吏部官员都值得他敬畏,大内侍卫统领领的可是四品的官职,区区一个六品的吏部官员还不值得他严阵以待:“大内侍卫只听命于陛下一人,没有经过审理绝对不可以动用私刑,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陛下谁敢审理,陛下不下旨,谁敢动手,斩立决。”

虽然不知道柳明志为何会做出冲击吏部衙门殴打朝廷命官的事情,可是柳明志身上有皇帝的金龙令,在主观意向上戚统领还是有些偏向柳明志的。

这位官员畏惧的看了一眼戚统领气愤的摔下衣袖:“哼,莽夫。”

戚统领何等人物,虽然吏部官员的声音小的可怜,却还是被戚统领听得一清二楚,不愉的瞄了一眼他,也不言语。

“柳公子,请吧。”

“不带上镣铐的吗?”

“柳公子罪责尚未定下,不须带上镣铐,只要柳公子不跑便是了。”

“戚统领放心,柳明志不屑做这种事。”

戚统领跟手下打了个眼色,王虎心领神会抽出腰间的佩刀轻轻的看着吏部的一干官员:“诸位大人,也请移驾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三章王的问候

京城这种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小吧,可是京城之地乃是大龙国都,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比京城还要大的城池了。说它大吧,然而在京师这种地方有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凡有点权势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知道。

柳明志一行人还没有走到宫门,吏部发生的事情已经一阵风一般的吹遍了京城各处,稍微有些势力的人都知道今日朝会之后有个狠人冲击了吏部衙门,不但冲击了吏部衙门,还殴打了吏部尚书以及左右两位侍郎,至于丁主事则不再谈论之列,可以说他的身份还不值得被人关注。

一时之间这件事情在权贵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殴打当朝一品大员,这可是数十年来都没有出过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了,平时京城之中两三个纨绔子弟打架斗殴争风吃醋都会被津津乐道上半天,何况这种事情,是故京师的茶楼里算是宾客云集,点上一壶小酒,两叠点心互相侃侃而谈起来。

“听说了,吏部尚书被人打得抬出了吏部,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殴打当朝一品大员。”

“不对,不对,我表叔家隔壁的李大叔家侄子的兄弟在吏部守卫门房,据说是当场打得尚书大人口吐鲜血,踉跄而行。”

“你说的也不对,我三叔家远方表姐的儿子在吏部干掌灯的活计,听他说尚书大人的两根肋骨都被打断了,两位侍郎大人更是打得半身残废,下辈子只能被人抬着出门了。”

“真的假的,吏部衙门可是有不少衙差守护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被人殴打?”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大内侍卫都出动了,那位狠人被人压去了皇宫等陛下裁决哪。”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在吏部墙外摆摊,发生事情的地方与我仅有一墙之隔,里面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他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到一声放马过来”

或许这位大哥真的很具备讲故事的天赋,单打独斗的事情被他说得腥风血雨,热血沸腾,柳明志成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英豪,横躺吏部几十衙差无人能与其匹敌,最后武卫到了之后更是被柳明志杀得昏天暗地,无人能靠近其半步之内,最后只有出动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擒拿柳明志,纵然如此柳明志依旧与大内侍卫战了百八十的回合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力竭疲惫不得不束手就擒。

“接着说啊,然后怎么样了?”

“对啊,接着讲啊,这位狠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位大哥扯了扯喉咙:“说的太久了,有些口干舌燥。”

“掌柜的,来两壶上好的龙井茶给这位大哥,我来结账。”

“掌柜的,上四叠点心给这位仁兄,我来结账。”

“掌柜的,来四个小菜给这位兄弟,一会我来结账。”

“掌柜的,打上四坛竹叶青给这位朋友,我来结账。”

这位大哥大大狠狠的喝上一大碗酒抚了一下下巴,单腿蹬在凳子上猛地一拍桌子:“据说这位狠人大哥力战几十名大内侍卫,毕竟寡不敌众,虽败犹荣,虽然束手就擒,可是当场放下狠话,当我重整旗鼓,毕将尔等”

“好。”

“接着讲。”

“再来四坛竹叶青。”

“”

至于事情的真假已经没有人去在乎了,人生在世活的就一个乐呵,管它是真是假,听着痛快就是了。

兵部尚书宋煜忧心忡忡的放下手中的文书,急匆匆冲出了兵部衙门,鞋子都顾不得穿上。

宋清紧紧地跟在身后:“爹,怎么办,三弟不是莽撞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殴打了一位尚书两位侍郎,这是要把天给捅破了啊。”

宋煜喘了一口气:“就算要把天给捅破也得想办法补住,这件事情里面有太多疑点,我先进宫面圣,你去柳家安抚一下让他们不要着急,老夫先去探探情况。”

宋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骑马向柳家赶去。

宋煜看着下人准备好的的马车直接略过去,走到了一旁的拴马石上牵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柳颖只穿着薄薄的攘衣赤足站在名贵的地毯之上对着穿衣镜搔首弄姿,玲珑圆润的身材可以秒杀京城八成的贵妇人,地上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衣服,这都是柳颖试过的衣服,她对穿衣镜满意极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丰腴傲人的身材,柳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转身坐到了凳子上喝起了茶水。

敲门声传来,柳颖眉头微皱的放下手中茶杯,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件外袍穿上:“进来。”

“小姐!”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对地上的凌乱不堪的衣物没有丝毫诧异,她早已经见怪不怪,自家小姐对自己的身材相当重视,没事的时候都会一次次的试穿以前的衣物看看是否合身,这妇人正是柳颖的陪嫁丫鬟,跟了柳颖二十七年,绝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灵璧,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大海他们几个又在外面惹祸了不成?”

灵璧俯身道柳颖耳边说了起来,果然柳颖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有一丝涨红,显然是气愤不已,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明明的圣旨乃是皇帝亲自所赐,若是有假怎么可能会有府邸赐下,杜成浩那个老家伙怎么会不知道圣旨的事情,竟然敢栽赃小明明伪造圣旨,他是想让我柳氏一门断子绝孙吗?”

“小姐,现在怎么办?表少爷已经被大内侍卫戚统领押送到皇宫了,殴打一品大员的罪名可是要斩首的。”

柳颖面色忧郁的徘徊起来:“杜成浩这几个老东西伤的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灵璧面色古怪的在柳颖耳边嘀咕了起来,当从灵璧口中得知杜成浩几人受伤的部位之后柳颖面色也有些不太自然:“这小东西下手还真没轻没重。”

“现在怎么办?”

柳颖沉吟了一会,眼神逐渐明亮:“伪造圣旨?杜成浩这几个老货得罪的不是小明明,而是皇帝啊,圣旨明明是皇帝亲笔所书,到了他们口中竟然成了伪造的,小明明性命无忧,不过可能会吃点苦头而已。”

柳颖嘟着红唇恋恋不舍的盯着穿衣镜:“将小溪找来,带着下人将穿衣镜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就说这是小明明的一片心意,普天之下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才配得上这面镜子。”

“小姐,这么说会不会太刻意了?”

柳颖慵懒的一笑,一刹那风情万种:“刻意点才好,夫君与太子的关系暧昧不清,其他其他几位皇子早就眼热久已,你若是客气了,皇后娘娘反而心里不安。”

“是。”

“柳兄弟,你到底对杜尚书做了什么?我看他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为何会这样痛苦?”戚统领瞄着后面的马车,套着柳明志的话,他对柳明志的身份太过好奇,追捕青莲的那一次他就有些好奇,可是皇帝命令他不准多调查,他也只能收起来疑问。

眼下当事人在此,戚统领便尝试着能不能套出有用的东西。

“王的问候。”

“王的问候?什么意思?”

“也可以叫做主的忏悔。”

ps:兄弟们,抱歉,还得耽搁一天,有些事情尾巴没有处理干净,明天正好双休日,一定给你们补上,六更保底,如果时间充足,七更八更我也尽力而为。

不懂王的问候去看那年那兔那些事那些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四章想打哪个打哪个

柳明志一连说了两个自己听不懂的词汇,莫名其妙,似乎有意在掩饰什么,越是如此戚统领反而越想的复杂。

聪明常被聪明误就是这个道理,有时候经历的多了看待事情越容易陷入一个误区,总感觉自己经手的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戚统领有些不甘心,职业的兴致让其越发的想要搞清楚里面的道道:“柳兄弟,你可知道你这次殴打的可是什么人?吏部尚书外加两位左右侍郎,这罪名不用我说想必你自己也该清楚吧,就算你有什么人维护者你,应该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想起冲在前面的吏部三位大佬柳明志就有些牙疼,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丁主事身后的人能指使的了丁主事,甚至可以左右一下两位侍郎的位置,可是吏部尚书总不会也能被其胁迫吧,除非吏部尚书有什么把柄在背后人的手中。

否则就算是两位宰相想要拿捏一下一位六部尚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然而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顺流而下,只要挖出丁主事背后那个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家伙,吃点皮肉之苦就吃点皮肉之苦吧,在所难免的事情。

“尚书怎么了,也得讲道理吧,我不能眼睁睁的束手就擒,否则很可能当场被就地正决,再说了,我还是收敛的哪,戚统领你是不知道我的宠物,想当年它在四川在成都府想打那个打那个,被打的人还得担心自己的骨头会不会搁坏了它的爪子,好吃好喝的伺候它,就是这么的霸气。平时在家的时候我都得注意和它说话的态度。”

戚统领鄙夷的看着柳明志,感觉其吹牛吹的没边际了,想打那个打那个,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啥宠物能这么逆天,国宝啊?

诶,戚统领还真就猜对了,还真就是国宝,不但在四川想打那个打那个,完全可以膨胀一点,在全世界也是想打那个打那个。

熊霸天下就是这么的der。

戚统领什么话都没套出来,完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难免有些郁闷。

一行人话赶话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前,一干禁卫军手中的长qiang直接横在面前:“戚统领,这是什么情况?”

戚统领扫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柳明志走到禁卫军的一个头头面前谈了起来,片刻之后禁卫军头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还有后面的几辆马车以及跟在马车之后的吏部官员挥手示意手下禁卫打开城门放一行人进去。

皇宫属于内城,城门虽然比不上京城外城的城门高大,可是比起华贵来还是皇宫的城门略胜一筹。

或许是因为戚统领与一干吏部衙门官员的存在,禁卫头头直接打开了正门,足够这些人一拥而入。

与此同时皇宫的西门处,云小溪带着两个下人抬着一面红布遮挡的东西在出示了一面令牌之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宫,不过两个下人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宫门守卫抬着,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一进皇宫的。

御花园中卧龙亭皇帝以及一干嫔妃正在亭中闲聊,似乎国库真的已经相当拮据,御花园之内除了一些假山启事,花圃里的花朵少的可怜,唯一值得欣赏的地方也就是人工开凿的湖泊之中那万尾锦鲤。

虽然是闲聊,可是大多时候都是一些嫔妃们在闲聊,闲聊的话题自然离不了玻璃镜子,比起民间的女子,宫里的嫔妃们更是知道这些镜子的珍贵之处,有了这些镜子才可以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皇帝,才能得到皇帝的宠幸。

嫔妃们虽然说说笑笑,可是个个话里藏刀,无时无刻不再攀比,她说陛下这几日都是在她那里住的,各执一词,都在表示着自己是多么的受宠,仅此而已。

太子李白羽在一旁只能静静地听着根本插不上话,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卧龙亭之内可是有七八位嫔妃的,叽叽喳喳的聊起来没完没了。

李政背手而立望着湖中的万尾锦鲤怔怔出神,手中的鱼食完全是依靠本能的在往湖中撒落,这些日子那张地图已经成了皇帝李政的梦魇,令其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张地图上的疆土,更多的是自己坐在龙椅之上接受万邦来朝的景象。

不知不觉中李政身上带有一股睥睨天下吞并八荒的气势不自然的散发出来,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想要去尝试一下,若是真的能够征服那些蛮夷,千古一帝的称号是免不了的了,必将千古流芳。

皇帝虽然总揽天下,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是人就一定会有yuwang,只不过是yuwang的大小而已。

“攮外必先安内,还是先把突厥与金国的事情处理了吧,只要能增加两千万两银子的税收,三十万新军配合六卫,三月之内便可以拿下突厥,可是海船这事情真的靠谱吗?”

李政不由的喃喃自语嘀咕了起来,他不是不相信柳明志挣钱的能力,他是担心朝中文武百官不相信,虽然乐意看见他们斗争,可是有时候也难免不了令人头痛。

太子李白羽虽说眼神都在嫔妃们的闲聊之上,可是心神却全在自己父皇身上,父皇身上那陡然而变的气势自己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引起了太子的共鸣,几位兄弟尤其是庆王李柏鸿给自己带来的困扰荡然无存。

皇后南宫梦似乎发现了自己儿子身上一丝不同的变化,满意的点点头,儿子越来越成器,屁股下的位子也就越来越稳妥。

“奴才钱路拜见陛下拜见诸位娘娘。”皇后身边的公公钱路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卧龙亭,跪伏在了地上。

李政回过神来,不愉的看着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公公,自己脑海中刚刚闪现出一统天下的念头就被人打断了,自然不会高兴。

“钱路,什么事?”

钱路自然听出了皇帝的语气不太温和,连忙磕头起来:“陛下恕罪,靖国公的孙女云小溪姑娘正在御花园外等候,说是有件礼物要送给皇后娘娘,老奴才不得不来禀报,陛下恕罪。”

听到云小溪的名字李政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这个京城小霸主怎么会进宫哪?她能有什么礼物送给皇后,宣进来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五章皇后

“小溪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几位贵妃娘娘。”

李政坐在石凳上换了个姿势:“起来吧,你这小霸主怎么舍得进宫了,平时朕让人传你进宫玩玩你都推脱了,今日竟然主动登门,实在是稀奇的紧哪。”

云小溪不好意思的晃动身子:“陛下”

见到云小溪活泼的模样李政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除了柳大胆也就云小溪能让自己如此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

皇后南宫梦直接拉过云小溪的手让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你这孩子,想来玩随时来玩,还带什么礼物,本宫最稀罕的礼物就是你这个小丫头了。”

皇后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说完之后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政在一旁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小溪,不知道他如何应对皇后的这个问题。

云小溪摸着头呵呵笑了两声:“娘娘,你还是先看看小溪的礼物吧,这是我表哥特意吩咐小溪给娘娘送来的,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哦?不知是你哪位表哥?”皇后见到云小溪有意避开话题也不抓住不放。

“我舅舅家的表哥,江南柳家的长公子。”

皇后樱唇微张脱口而出:“柳大大公子?既然是柳大公子的礼物,本宫还真的好好的瞧瞧了。”挥手示意两个侍卫将蒙着红布的镜子抬进了卧龙亭。

李政听到柳明志送给皇后礼物也是露出一丝惊异,随即一闪而逝,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娘娘请看。”云小溪一把扯下遮挡着镜子的红绸,由于下午阳光正是强烈,镜子的位置正好对着西南方向,红绸一经扯下,在阳光的折射下顿时一抹刺眼的光芒让亭中的一干人不得不眯着眼睛。

李政很想站起来去亲自观看一下这面穿衣镜,可是自持身份只能静静地打量着,不过眼中的震惊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皇后惊讶的捂住樱唇轻叫出来,然后提起凤袍走到穿衣镜面前神色激动的看着摆在那里的穿衣镜:“本宫很喜欢,赏赐他白银千两。”

“嘻嘻娘娘,这是小溪表哥进献给你的,怎么能要赏赐哪?”

“可是这也太贵重了,本宫怎么能占这么大的便宜,要不还是还回去吧。”

一干嫔妃眼神恨不得马上吞掉这面镜子据为己有,你不要我们要啊,不过碍于皇帝在场,虽然眼热不已还是个个故作矜持的看着镜子一动不动。

“娘娘,这是一点心意而已,这面镜子除了母仪天下的您还有谁可以使用,退回去让表哥怎么处置,娘娘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小溪神色有些飘忽,她自己闺房内就有一面跟这面镜子差不多大小的摆放着。

花花轿子人人抬,听了云小溪的话皇后收的心安理得,也是出了母仪天下的自己还有什么人有资格使用这面镜子:“小溪,告诉柳大公子,这份敬意本宫会记住的,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本宫,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官都会为他求上三分情。”说完之后看着李政:“陛下,臣妾这样许诺没有问题吧?”

皇后这样做既给了云小溪承诺,又给了皇帝充足的面子,能坐到后宫之主的位置之上,傻白甜早就不知道埋在哪了,估计坟头草都迎风飘摇了。

李政轻笑着颔首:“皇后既然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当然不能没有表示。”

不过李政心里暗道,朕的金令被他拿着,只要不大逆不道,全天下除了朕还有谁敢拘他。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走到了大内总管周飞的旁边嘀咕了起来,周飞神色惊变,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小太监退下之后周飞走到李政旁边附耳说了起来,李政神色惊疑猛然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他想被斩立决吗?”

“陛下息怒”

“”

卧龙亭中的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皇帝脸色铁青的怒火横生,自然不敢再坐着了,全部跪了下来,生怕是自己有什么惹到了皇帝龙颜大怒。

李政吁了口气:“都起来,太子你跟朕到德政殿来。”

“是,父皇。”跪在地上的太子李白羽有些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下不长眼的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嗨,要说柳大少名义上还真是太子的手下,太子伴读,太子兴则伴读荣,太子堕则伴读死。

皇后担忧的看着远去的皇帝一行人,皇帝龙颜大怒为何会带着太子,莫非太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让陛下不高兴了?

不止皇后一个人这样想,其他嫔妃也是暗乐不已,太子若是被除去储君地位,就代表着自家的儿子都有可能登上东宫之位。

皇后也不去看其余嫔妃,身在皇家,她知道自己跟这些嫔妃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自己纵然有些照顾她们,可是他们想的却是取而代之。

天家无情,自古如此。

太子李白羽惴惴不安的跟着父皇走进了德政殿,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传进来。”

周飞自然不敢怠慢,走到了台阶之下:“传吏部官员,侍卫统领,兵部尚书,通远男爵柳明志上殿觐见。”

太子听了大内总管周飞的话之后彻底舒了口气,好在不是自己部下的人惹得父皇震怒不已,不过听到了柳明志的名字,太子明显带有一丝好奇的神色。

一计安突厥,妙法定国库,胆大包天抗圣旨,虽然柳大少不在朝堂之上,可是朝堂之上到处都是柳大少的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鸣炮庆祝一番才对。

戚统领王虎二人一左一右的将柳大少押在中间先行走进大殿,接着是步履稳健的兵部尚书宋煜,然后是吏部一干官员,吏部尚书杜成浩几人已经过了那阵疼痛难忍的阶段,虽然步伐怪异,还是一扭三叉的走进了大殿。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扫了一眼站在殿下的一干官员,尤其是鼻青脸肿的丁主事,李政脸色一抽,虽然没有见过丁主事这等小吏,但是明显胖了一圈的脸庞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再看看吏部尚书几人,李政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柳大胆知道轻重,只是殴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

李政看着杜成浩几人面色惨淡,以为是被柳明志大闹吏部给气的而已,实在不知道这几位大佬的心里阴影多么的深刻。

猴子摘桃,千年杀任何一招对男人造成的伤害都是几何倍的增长啊。

“柳爱卿,你好大的胆子,殴打朝廷命官,冲击吏部衙门,你可知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六章男人不狠站不稳

男人不狠站不稳。

柳明志深知这个道理,动手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那种梯进式的疼痛自己忍受不了,要来就来一个致命打击,痛不欲生的那种。

狠心的咬咬牙,柳大少屈指而弹,对着自己的雀雀上去就是一击大力金刚指。

“娘的,劲使大了。”柳大少脸色涨红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不是对皇帝跪的心服口服,而是对自己力气用的没轻没重跪下的。

一句话,给跪了,我的雀雀。

疼痛难耐,柳明志顿时声泪俱下,趴伏在大殿的地砖之上,不知情的众人还以为他是真的对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心悦诚服哪。

“陛下,你要微臣做主啊,吏部衙门门高欺人,一言不合竟然要将臣就地正法,臣不得已不反抗,否则陛下就再也见不到臣了,陛下,为臣做主啊!”

德政殿的一干人等蒙蔽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柳大少一脸惊愕,明明打人的是你好吧,还是用的那种阴损的招式。

太子李白羽一头黑线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大少,这货真的是父皇给自己选的伴读,这怕是逗比吧。

尤其是受了柳大少暴击的几位吏部官员更是一脸气愤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柳明志,我们才是苦主好吧,怎么搞的你是被打的那个人哪?

丁主事更是捂着嘴角呜呜叫了起来,可是却吐词不清。

宋煜倒是轻瞥了一样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见其没有杀意的神色才松了口气,让这混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只要性命无忧自己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政看着跪伏在地上有些颤抖的柳大少:“柳爱卿,明明是你大闹吏部,怎么反倒像你受了冤屈一样?”

“陛下,请准许臣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下。”

李政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准奏。”

柳大少嘴角一憋:“陛下,臣委屈啊”

柳明志将吏部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知道皇帝要想知道吏部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不如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李政听了柳明志讲解得经过眼神一眯,冷冷的扫视着下面的吏部官员,尤其是丁主事直接承受了那股子压力的八成。

主观意识之上他已经相信了柳明志的话,圣旨是他亲笔所书,是他亲自派的太监去宣的圣旨,根本做不了假。

柳明志的爵位以及宅子是金口玉言赏赐的,当时朝廷文武百官都听在耳中,见到眼里,为何要诬陷柳明志伪造圣旨?

伪造圣旨是什么罪名没有比李政更加清楚,此人不但想要将柳明志置于死地,而且还想将柳家一门断子绝孙。

没有血海深仇,决其门户,这人的心倒是真的狠啊,斩草除根,避免以后会有人报复。

兵部尚书宋煜出列跪在了地上:“陛下,圣旨乃是你亲笔所书,爵位乃是您金口玉言赏赐,吏部主事不分青红皂白,竟然直接要将柳大人拘押候审,最后甚至要将其就地正法,这本就不符合法制,不经庭审,不录口供,不下断决,直接将一位勋贵就地正法,臣真是孤陋寡闻了,这丁主事好大的官威啊,小小主事就敢将一位爵爷就地正法,他日若是做了尚书,岂不是要谋反弑君,丁主事其心可诛,臣建议陛下将其压入天牢候审,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柳大人身为男爵,爵同五品官员,虽无职却有位,吏部主事区区六品官员如此对待一位五品官员,对待一位上官尚且如此倨傲,可见其对待治下所属何等张扬。”

宋煜不愧是兵部尚书,出口便有将丁主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意思,不但否认了柳明志的罪名,还将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卸到了丁主事的身上。

丁主事吓得抖如筛糠,迫不及待的跪倒了地上呜呜哇哇的说了起来。

耗费了半天时间,终于从只言片语之间将柳明志疏漏的事情补充了出来,他言明柳明志所拿的的圣旨没有皇帝的玉玺在上面,所以才认为柳明志是伪造圣旨。

皇帝只认为丁主事是在狡辩,圣旨乃是他亲自写下的,根本不可能忘记盖下玉玺,若是没有玺印周飞一定会提醒自己。

不过既然丁主事这么说李政也不好直接将其下入天牢,不过心里已经相信了兵部尚书宋煜的话,吏部因为掌控官员升迁任免,平时行事高傲他早有耳闻,碍于杜成浩的脸面也只是略有责备而已,想不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吏部尚书杜成浩,左右侍郎陶成华孙文瀚二人也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陛下,宋大人片面之词就掩去了柳明志的凶行,丁主事身为吏部官员,怎么可能认错圣旨,若是丁主事真的有意陷害柳明志,为何还会将其请入密宗室录籍,这不合情理。”

“陛下,杜大人所言臣附议,男爵柳明志行凶乃是真凭实据,吏部一干同僚全都看在眼里,请陛下明鉴。”

见到自己的老大替自己说话,丁主事忙不迭的不断磕头。

李政扫视了众人一眼,每个人都没有退缩的模样:“既然如此,圣旨何在?是真是假将圣旨呈上来一验便知。”

大内侍卫李奇将遗落在吏部的圣旨捧在手里走了出来:“启禀陛下,圣旨在此。”

李政示意周飞将圣旨取了过来,周飞从李奇手中接过圣旨走上台阶放到了龙案之上退到一旁守候。

李政轻轻的拨开圣旨一看,字迹是自己的笔迹没错,可是真的没有玉玺的玺印在上面。

李政眼睛一眯,神色凛然,轻轻的拨开圣旨的卷轴,玉轴之上有些皇宫特有的标志,可以说是一种防伪标识。

这种标识除了皇宫制作圣旨的内廷监没有人知道,就连大臣都不知道圣旨包裹的卷轴上有这种标识,一般接到圣旨的官员那个不摆香案供起来,谁敢亵渎圣旨,自然不会清楚这里面还有这种标识。

李政仔细眼看的圣旨上的笔迹,跟自己的笔迹没有丝毫的异样,既然如此为何没有玺印哪?

莫非是有人伪造了自己的圣旨栽赃嫁祸柳明志不成?,可是除了宫内的人又有何人能够弄到空白圣旨哪?而且还对自己的笔迹异常熟悉,可以说模仿的丝毫不差。

李政眉头一皱,莫非是庆王?只有他与柳明志有些矛盾,可是也不至于将其亡家灭族。

若是庆王李政虽然会震怒,可是也不会当着众官员的面将其治罪,可是若是别的人哪?竟然有人能够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取走圣旨,怎么能让李政不心惊。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李政心中杀意浓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八十七章颜面为重

皇宫之中竟然会发生超脱自己掌控的的事情,这是李政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猜测是皇宫中的人偷去圣旨模仿了自己的笔迹之后设计更换了柳明志的那张圣旨,没有证据之前李政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不变,可是眼神却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

李政陡然想起了什么,抓起圣旨的一角仔细看了看,他有一个就连大内总管周飞都不知道的习惯,写完圣旨之后习惯性的会用笔尖点在圣旨的下角之后停顿一下,往往圣旨的右下角会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墨痕,这个习惯只有自己知道。

李政将圣旨的右下角对着光亮处检查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墨点在右下角微微渗透其中。

这确实是自己书写的圣旨,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印玺哪?

“周飞。”

“陛下,老奴在。”

“朕问你,那日二皇子走后朕宣了户部两位爱卿之后才写下的圣旨,你还记不记得朕有没有盖上大印?”

周飞一怔,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敢多问仔细的回想起来,穆然周飞眼睛一亮:“陛下,那日写好圣旨之后兰妃因为云安公主琉璃镜子的事情求见陛下,陛下似乎并没有盖下大印。”

李政嘴角抽搐,莫非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不成?

“朕的每一张圣旨你都会仔细检查的,为什么这张圣旨会出现了这么大的疏漏?大印没有盖上你竟然都疏忽了?”

“陛下恕罪,老奴冤枉啊,兰妃娘娘当日进了御书房又哭又闹,陛下你安抚着兰妃娘娘让老奴去云安公主那里打探消息,查证镜子的真假,老奴根本没有来得及检查圣旨啊。”

李政似乎也有了印象:“然后你走了之后,朕直接吩咐福海这个奴才去传的旨意对吧。”

周飞不自然的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殿下的一干大臣跪在地上看着嘀嘀咕咕的皇帝两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着什么,尤其是太子李白羽的位置最是靠近龙椅,隐隐约约的听到兰妃,镜子几个只言片语,暗自猜测莫非这件事情还跟兰妃有关系不成。

“陛下,这件事情如何处置,丁主事忠于职守,虽然平日里行事有些倨傲,可是这件事做得并没有错,柳爵爷为了自保,不得已动手反抗,做得也没有错,总之这件事情不好处置。”

“诸位爱卿,以你们之见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李政不得不把皮球踢给了下面的臣子,总不能说是自己出了问题吧,朕不要面子的吗?

吏部尚书杜成浩沉思了片刻:“陛下,这件圣旨的真假不知陛下有没有查验清楚?”

李政无奈的点点头:“是朕亲笔所书,圣旨乃是真的。”

丁主事听到皇帝承认圣旨竟然是真的,身体一抖瘫软在了地上,皇帝承认圣旨为真也就坐实了兵部尚书为自己按上的罪名,不分青红皂白要斩下一位上官的脑袋,只怕是要死定了。

杜成浩眉头微皱:“陛下,既然圣旨是真的为何没有陛下的玉玺?陛下不是在有意袒护柳男爵吧?请陛下给吏部一个公道,柳男爵不但殴打丁主事,还对臣以及两位侍郎大打出手,莫非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不成?”

“这?”李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明志:“柳爱卿,朕问你圣旨上的龙章宝印为何不见了?”

柳明志抬起头看着皇帝:“啊?”自从接过圣旨之后就被付管家供在后堂自己根本不曾碰过,若不是今日去吏部述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张圣旨,上面的玺印怎么没有了自己知道锤子啊。

不会是皇帝忘了盖上了吧?

兵部尚书宋煜也在一旁思索,当日因为柳明志封爵,一时兴奋过度他还真的疏忽了圣旨之上是否盖着玉玺。

“陛下,臣冤枉啊,自从接到圣旨之后臣便将其供奉在后堂未曾碰过,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李政轻哼一声看着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大臣写了个纸条给了周飞一个眼神。

周飞领会屈指一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纸团砸到了柳明志的头上,柳明志茫然的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纸团抬头看去,不知道这块纸团是什么意思。

李政努努嘴,示意柳明志打开地上的纸团,柳明志疑惑着打开地上的纸团,编个理由盖过去,否则受罚。

柳大少赶忙将手中的纸团握起来塞进袖口之中,看着李政指了指自己。

李政见到柳明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这件事情必须找个莫名的理由盖过去,柳明志不能受罚,吏部也不能受罚,只是这个理由只能柳明志去编一个。

“啊呀!”

柳大少双手一拍将朝堂之上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就连李政都咯噔了一下。

“陛下,臣知道怎么回事。”

“哦?柳爱卿将事情说清楚,否则亵渎圣旨之罪可是不轻啊。”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陛下,不知道您是否记得臣接到圣旨那日你曾经去了臣的府上,臣殷切的接待了陛下的大驾光临。”

李政明知道没有这件事情也不得不配合柳明志演戏起来:“确实有此事,这跟圣旨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陛下当时在客厅坐着,臣给陛下沏了一杯茶水,可是由于初到京师,没有好茶水伺候陛下,只能是又苦又涩的陈茶,当时陛下来的不凑巧,臣还没有来得及将圣旨供奉起来,便放到了桌子之上,陛下喝不惯府中的茶叶,一口茶吐到了圣旨之上,臣担心陛下龙体有恙,也来不及将圣旨拿开,会不会是那口水将圣旨上的印玺融掉了?”

李政眯着眼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心道这家伙还真能编,没有的事情生生的让他说的煞有其事,看来这家伙不但会挣钱,这说谎的本事也是不小啊。

“你这样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朕确实因为喝不惯你府上的茶水吐了一口,如此说来这件事是朕的过错了?”

“臣不敢,是臣没有保护好圣旨,臣有罪。”

“丁爱卿,这件事情乃是一个误会,你想杀掉柳爱卿在先,柳爱卿打你在后,然而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朕命柳爱卿赔你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再准你修养一个月,你看如何?”

在李政的威压之下丁主事早就失了心神,李政说什么都是忙不迭的点头:“臣愿意,臣愿意。”

“陛下,老臣不服,柳男爵无故对老臣大打出手的事情莫非就这样算了吗?”

“哦?朕观杜爱卿既无伤口又无伤痕,柳爱卿不知柳爱卿打了你什么地方,若是证据确凿,朕饶不了他,一定重办给杜爱卿,陶爱卿你们一个公道。”

“陛下,柳男爵他”吏部尚书杜成浩他了半天也说不出柳大少对他进行殴打的部位。

若是真的说出来,自己有何颜面在京城混迹,纵然是辞官归隐也会留下污名。

头可断血流,颜面不能丢。

这是一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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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不死不休

柳明志被宋煜掐着脖子走出了德政殿。

本来还想请皇帝调查丁主事的幕后黑手,可是柳明志见到皇帝似乎有意掩盖这件事情,不得不压下心底的疑问,于是当场掏给了丁主事一千两银票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杜成浩,陶成华,孙文瀚一位尚书两位侍郎碍于颜面无法说出自己受伤的位置,若是死磕下去,纵然柳明志会被重惩,可是今日之事明天便会席卷京城,甚至是靠近京城的几个地方。

堂堂吏部尚书被人猴子摘桃,还来了一记千年杀。左右两位侍郎也被偷了桃,这件事情一旦发酵起来,便是吏部的耻辱。

倾尽黄河之水也洗不掉的耻辱。

后来的一干吏部官员只知道自己的几位老大被打倒在地,却并不清楚如何打倒的,本来一干吏部官吏还想为老大请命,可是不得不在老大的眼神下止住了念头。

柳明志腰间别着一张新的圣旨被大伯掐着脖子走在皇宫的校场之上。

“混小子,好在你只是殴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若是真的跟杜大人动手了,皇帝想保住你都无可奈何。”

宋煜自然也知道了吏部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怪罪柳明志不知轻重,差点都成为刀下亡魂了,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下脑袋吧,愤然反击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圣旨的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似乎皇帝也在有意掩饰什么,宋煜不得不担忧起来:“小子,圣旨上的印玺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消失的?”

“当然是假的,朱砂被水溶解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上面分明就是没有印玺的痕迹。”

宋煜摸着胡须思虑道:“莫非圣旨在你家被人更换过?有人打算陷害你伪造圣旨,可是为什么陛下承认这张圣旨是真的那?”

“伯父,会不会是庆王搞的鬼,小侄进京以来可就的罪过他一个人啊,陛下是不是有意想将庆王从这件事情中剔除出来?”

宋煜迟疑的看了一眼德政殿摇摇头:“他还没有这种胆子,不过也不排除他狗急跳墙,可是仅仅在我家让他跪下几次他就对你下了杀心,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

“伯父,你说会不会是陛下忘记盖大印了?”

“当然不会,陛下在位二十六年了,圣旨传出去成千上万张,从来没有出过纰漏,想来是另有蹊跷,这些日子你低调些,吏部的事情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是,小侄知道了,小侄就是担心一件事,伪造圣旨这件事到底是有心之举,还是偶然,弄不清楚小侄寝食难安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防着点,不要多想了,先回去吧,你家里的人想必也急的团团转。”

“哼”

“哼”

“哼”

吏部尚书杜成浩打头从一旁走过,无一不对柳大少瞪眼冷哼,柳明志自知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悻悻的笑了笑将头扭向一边。

“呸。”宋煜冲着地上吐了一口:“什么东西,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吗?这么护犊子干嘛,不知道还以打了杜成浩这个老匹夫哪。若不是他这么护犊子,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吗?不知自省,真是越活越回去。”

柳大少面色不自然的在宋煜旁边嘀咕了起来:“伯父,这事情你可得给我保密,吏部尚书就是怕这件事传出去才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我打了他,传出去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宋煜口中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神色怪异的看着走在前面有些不自然的吏部尚书啪的一下抽在了柳明志脑袋上:“你还知道传出去会不死不休,不传出去也是不死不休了。”

“小侄当初不是红了眼了嘛,脑袋差点被人砍了去,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如此,而且我也没想到冲出来的会是领导啊,小侄的认知中领导都是缩在后面的,那曾想一下子出来三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宋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小子啊,自求多福吧,春闱的事情十有**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磨难。”

宋煜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还没怎么哪,先把主持秋闱科举的吏部得罪了,而且是往死里得罪的那种,还好过的了吗?

“唉,伯父,我想回江南了。”

“回江南你爹能剥了你你信吗?”

柳明志纠结着吸了口凉气:“信,老头子绝对做的出来,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啊,如今只能从那张圣旨之上入手了,可是该从何查起哪?”

“你可不要犯糊涂,陛下似乎有意将这张圣旨的事情消散掉,你何必再惹出来!”

“这,小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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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月亮惹的祸

柳明志刚从皇宫之中出来就被一干人围了上来。】八】八】读】书,@∞o

莺儿,柳松,安狗儿,付管家以及云清诗主仆二人,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五在远处马车旁边等候,皇城旁边不允许有马车停放。

“少爷,你没事吧?”莺儿眼眶红润的走了上来,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了下来。

云清诗也想走上来问候一下,可是看着被几个亲近之人围在中间的柳明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少爷,皇上没有打你吧,你有没有吃苦头?你这么弱的身子骨怎能受得了杖刑哪。”

“没事,都放心吧,你们看本少爷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都别哭丧着脸,搞得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一样,都笑起来。”

宋清重重的拍在柳明志的肩膀上:“三弟你还真是福大命大的,在吏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你绝对是这个。”

宋清对着柳明志竖了个大拇指,他现在打心底了佩服柳明志,在吏部衙门办公的地方殴打吏部官员,竟然还能直挺挺的走出来,简直是一大奇迹啊。

“清儿,不要打扰他们闲聊了,咱们先回去吧。”

“爹,三弟安然无恙的从皇宫出来,咱们怎么着也得喝顿酒庆祝一下才行,这个时候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哪?”

宋清说道喝酒两字,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柳明志骤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些事情没跟伯父好好聊聊哪。∈八∈八∈读∈书,≦o≧

宋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清诗主仆神色有些僵硬,微微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什么你们去吧,老夫还有点公务没有处理,今日就算了。”说完之后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只留下有些迷茫的宋清,三弟大难不死自己的老头子为什么会有种落荒而逃的模样?

嘶,宋清倒吸了一口灵气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不可描述的位置面色狰狞,柳大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你们爷俩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喝顿酒就想把我打发了,当我要饭的哪。”

听到麻烦两个字云清诗面色有些不自然,神色落寞的带着丫鬟春儿走到了小五的马车旁钻了进去。

宋清这才明白自己老头子为什么会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今天若不是柳明志在吏部突发的状况,父子俩已经商量好了最少两个月不能跟柳明志见面,结果乐极生悲,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父子两人在天香楼惹得乱子。

“三弟,咱们可是两清了,你这一下子大哥半个月想必都缓不过劲来。”

柳大少握了握拳头,你还别说,什么事情都经不住熟能生巧,这猴子摘桃自从被老头子伺候了一下,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记忆犹新哪。

一击致命的招数确实厉害啊,蹲到了宋清面前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大哥,小弟最近研究了一招王的问候,还缺一个练手的技能点才能满点,要不要试试啊。”

宋清脸色一苦,现在的他浑身使不上力气,柳明志真想做点什么他还真的没办法反抗:“三弟,看在月亮的面子上,饶了我吧,真废了你大嫂非得跟你拼命不成。”

“这跟月亮有什么关系?”

“都是月亮惹的祸啊。”

“沃特,你说的什么,月亮惹的祸之后那?都是我的错?”

宋清脸色一懵:“三弟你在说什么,怎么是你的错了,都是月亮惹的祸,大哥练得功夫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看到圆圆亮亮的东西就忍不住兴奋,喝起酒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若不是那日月色太迷人,咱们也不会喝到去天香楼的地步。”

丫的,我还以为张司机飙车速度太快没刹住也到这个世界来了哪。

“你这算是走火入魔了?”

“我也不知道,大哥身体挺好的啊。”

“挺好的你就多趴会,小弟先拜拜了您内。”

柳明志懒得搭理跪在地上还忍不住贫嘴的宋清,这家伙唠嗑能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跟他叨叨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兄弟,别走啊,你走了大哥这个样子怎么办?大哥堂堂御前统领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不太雅观,你让车夫把大哥弄回去吧。”

可不咋地,宋清此时面色涨红双手捂着裆部,撅着屁股半趴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他正在对着大地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要是被熟人看到了,保准成了一大乐子。

“柳松,付管家,把这家伙丢马上去。”至于受创部位能不能跟马背接触不在柳大少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吼,你们两个家伙轻点,d疼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d疼。”宋清脸色涨红的冲着柳松两人咆哮起来。

事实证明,无论骨头多硬的男人,哪怕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总有一个地方是脆弱的。

看着骑在马上姿势别扭的宋清逐渐远去,柳明志看向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关内侯淡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路过还是特意来接我?”

关内侯朱润看着轻笑的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大大哥!”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九十章柳扒皮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的朱润,若不是看到他的正脸真的以为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大家小姐在街上游荡。

在骚包这一方面的气质,朱润可谓是把握的死死的,起码在柳明志认识的这么多的人中没有一个能与之比肩。

骚包就骚包吧,偏偏这家伙长得还异常的英俊,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以为他是那个世家出来游历的翩翩佳公子哪。

“来找我有事情?”

“有有点小事情想跟大哥商量商量,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去前面坐坐如何?不知大哥赏不赏脸?”朱润有些拘谨的看着柳明志,相比第一次见面时强撑着的嚣张模样,不知彬彬有礼了多少倍。

“莺儿,付管家你们先回去吧,少爷的人你们也见到了,没什么大事情,就不要在担忧了,我跟朱兄去前面坐坐。”

柳明志见到朱润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求自己,亦或者是商量点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个落魄的勋贵柳明志还是有几分兴趣的,能屈能伸,仅仅这一点将来若是稍微有点机遇必定能够青云直上,早点结交也好。

莺儿一行人还有些不太乐意,可是也比不过执拗的柳明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皇城外,消失在了街上。

“大哥,请上马。”

关内侯朱润指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驽马,神色有些尴尬,堂堂侯爷骑着这样一匹驽马确实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

柳明志看着瘦的就差皮包骨头的老马很担心走在半路上会将自己甩下来,轻轻地摇摇头:“算了,一起走走吧,这京城还真没有怎么去转过。”

“大哥请。”

二人闲聊着在城中兜兜转转,柳松这是牵着朱润的驽马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少爷差点将命丢了,虽然最终安然无恙,可是还是让柳松心有余悸,虽然跟着也起不了大作用,可是总能为少爷扛上两下。

“大哥,小弟已经在里面订好了包厢,大哥请进。”

朱润越来越恭敬柳明志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扭动了两下脖子也没有去看什么地方就被朱润劝了进去。

柳松将马拴在门外的石柱之上看着面前的地方先是一愣,然后面色不自然的抽了抽,赫然是京城最有名供应客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天香楼。

“呦,这地方人还挺多,想必菜品不错吧,姑娘还挺多,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开放程度跟青”柳明志一愣,看着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还有那些上下其手的男客人们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这是哪儿?”

朱润还以为柳明志初到京城不知道天香楼这个地方哪,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哥有所不知,这里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天香楼。”

天香楼。

香楼。

楼。

柳明志脸色抽搐,不是找个地方坐坐吗,为什么偏偏要来天香楼啊,这个给自己留下了无尽伤痛的地方。

“我以为你说的酒楼,怎么来这里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天香楼不但是饮酒作乐的好地方,还可以寻欢作乐,整个京城简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之比肩,小弟宴请大哥怎么能去那些小地方,那是对大哥的不尊重,大哥有所不知,天香楼八大花魁名动京城,全部都是清倌人,寻常人就算是见上一面都得预约才行,而且每次出面都要蒙着面纱,想要一亲芳泽的男人能从皇城排到外城门哪里,至今见过八大花魁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仅仅能和她们饮酒对聊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朱润的话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名词,舔狗必死,丫的花那么多银子,正事干不了一件,坐在一起聊聊天就知足了,这连备胎都算不上,丫顶多就是一千斤顶而已。

“你见到过八大花魁的真面目吗?”按说朱润应该是没有见过了,否则当日云清诗就在一旁帮忙卖镜子,朱润若是见过不会认不出来。

朱润郁闷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小弟我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侯爷而已,哪有资格一睹芳容,不过”朱润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大哥你来京城不久,不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竟然仗势欺人把排名第三花魁的云清诗云大家给赎走了,让小弟知道了,第三条腿都给他打瘸了。”

柳明志神色不自然的轻哼了一声:“滚你大爷的,你又见不到,别人想赎走就赎走呗,与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吗?”

朱润丧气的点点头:“也是,小弟也见不到,唉,不提了,大哥跟我来吧,包厢在二楼哪。”

柳明志也不好拒绝,只能跟了上去,朱润都说了,就是坐坐而已,又不是做做而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做做坐坐而已怕什么。

啪嗒一声,酒壶茶杯从楼梯之上滚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柳明志朱润二人还没有登上楼梯的脚下,差一点酒水就溅了二人一身。

一个身着灰袍的小厮惊恐的看着四处打量着天香楼装饰的柳大少嚎叫了一声:“韩妈妈,柳扒皮来了。”

在柳明志与朱润茫然的神色下,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妖艳的妇人从一处软榻上忽的坐了起来,顾不上整理自己被压折的衣摆冲进了大厅:“柳扒皮又来了?”

柳明志好奇的四处转身看了起来,竟然还有跟自己一个姓的兄弟吗?不过这名声实在不怎么地啊,柳扒皮,一听就是天打雷劈的货色,看来没干过什么好事。

咦?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呐?又长帅了不成?柳明志被一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浑身不自在,不看柳扒皮看我干什么?

“猪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朱润吞了吞口水:“大哥,小弟问个冒昧的问题行不行?”

“你都说了是冒昧的问题,那就不要问了呗。”

朱润被柳大少的话噎住了,按规矩来你不应该这么回答的啊。

穆然柳明志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看着跟在一旁的柳松:“小松,柳扒皮不是再说我吧。”

柳松有些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意思不言而喻,除了您还有谁是柳扒皮哪?

“不知道柳爵爷驾到,妾身有失远迎,不知道柳爵爷今日是”

看着一脸谨慎看着自己的妇人,很明显就是天香楼的老鸨子韩妈妈。

柳扒皮真的是我!

第二百九十一章坐坐而已

云清诗二九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天香楼培养云清诗花费了不知多少的心血。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加上又是少有的美人之一,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京城的权贵子弟,少爷豪绅争相踊跃为求一见。

再加上清倌人这个篆头,为其一掷千金的人大有所在,短短时间就令天香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而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这种情况,为云清诗赎身需要花费白银三千两,而这三千两的价格可不是现在赎身的价格,而是等到十年后云清诗年老色衰的时候,也就是说云清诗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仍旧价值三千两白银的身价,现在就算三万两白银天香楼都舍不得让云清诗离开天香楼,十年时间云清诗可以为天香楼赚上十个三万两白银。

可是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让天香楼绝望了,三千两银子都没捞到手,只有三百两的银子,三百两银子对于培养云清诗的花费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韩妈妈以及天香楼背后的人却无可奈何,兵部尚书,御前侍卫统领,爵爷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

御前侍卫统领与爵爷还好说一些,天香楼背后的大佬不见得就会差上几分,可是宋煜不一样啊,一部尚书,而且是总揽天下兵备的兵部尚书,只要没有战事发生,兵部尚书就是大龙兵马名义上的掌管着,天香楼背后的人也要小心的伺候着。

三百两银子为一位名动京城的花魁赎身,可谓是白菜价了,韩妈妈心疼的生生半个月没有吃好喝好啊,这简直就是生生割下心头肉啊。

这才刚刚缓过来一点劲头来,柳扒皮竟然又来了。

盯着脸色有些发青的韩妈妈柳大少也是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与兄弟来坐坐,不干其他的事情,你别担心了。”

柳大少这样一说韩妈妈的脸色更青了,遥记得半月前砸场三人组进门的身后说的话也是安排几张桌子来,我们坐坐就走。

是啊,你们是坐坐就走了,连姑娘都没有点一个,可是临走了你们却带走了天香楼的心头肉啊。

韩妈妈紧张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今天您要带走点什么吗?”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韩妈妈:“什么意思,莫非你们还有礼品相送?怪不得能成为京城第一的烟花之地,就这服务态度绝对是棒棒哒,看好你呦。”

见到柳明志茫然的神色韩妈妈松了口气,也不敢多说,言多必失,万一柳扒皮真的要自己再送点什么那才是真的造孽呦。

心思急转,韩妈妈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您真会开玩笑,妾身给两位爵爷引路。”

韩妈妈认识朱润这位“大名鼎鼎”的关内侯也不奇怪,毕竟也是京城的勋贵,可是仅仅贴在柳明志身上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相比关内侯朱润韩妈妈更看重的是柳大少这位男爵,可见朱润这位关内侯已经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不得不说韩妈妈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诱人的时候,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懂得怎么撩拨男人的情绪,虽然只有中等的容貌,可是丰腴的娇躯不时的往柳明志身上蹭上一蹭,欲拒还迎的模样确实让人心里痒痒,加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深吸了一口凉气,压制住了龙抬头的迹象,柳明志不得不与韩妈妈保持距离,京城可不是江南,没有“体贴”的娘亲时不时的给自己弄点千年人参尝尝,还是注意点的好。

前世穿越文柳明志看的也不少,他真的很佩服那些妻妾成群还能金qiang不倒的穿越大哥,丫的肾跟永动机一样,怎么折腾都没有问题,除了666柳大少没有别的话语能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了。

不由得柳明志想起了自己家的榨汁姬娘子,腰肢猛地一痛,再次回首望着天香楼大厅中那些莺莺燕燕轻歌曼舞的佳人们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红粉骷髅而已,怎么可能腐蚀掉自己强大的内心。

纵然是身边风姿卓越韩妈妈柳大少都感觉不屑一顾,正直是一切敌人的克星。

身为一个正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糖衣炮弹所侵蚀,绝不可能。

朱润率先打开了房门:“大哥请。”

“讲究,小同志前途无量嘛,将来必定是飞黄腾达,看好你呦,大哥吭哼”

柳大少一声闷哼的看着房中八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仅仅罩着一层轻纱坐在不远处,手中琴瑟琵琶,鼓乐笙箫一应俱全,这琴真大不对这瑟真圆也不对这琵琶真白也不对,总之这谁t有心思听曲啊。

“大哥请坐。”朱润嘿嘿一笑拉开了一张椅子。

恋恋不舍的收回批判腐朽社会的目光,柳大少端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腰肢,正直的人不惧怕任何诱惑,都是红粉骷髅而已。

韩妈妈轻轻的给柳大少擦了擦桌子:“柳爵爷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啊?”

“枸杞当归茶来来一壶雨前龙井吧,再上几个拿手菜,几盘点心,这是”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之后一愣,好像不是自己请客,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打赏哪?

望着手中的银子柳明志不由的怀疑了人生,难道这青楼还有左右客人的被动技能,赏银子?

韩妈妈眼神火热的盯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五百两啊,这个是大主顾啊。

“额这是本爵爷最喜欢的口味了。”在韩妈妈遗憾失望的目光之下柳大少重新将银票塞了回去:“快点上就行了,忙去吧。”

韩妈妈站在一旁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天香楼只有酒没有茶。”

“嘛玩意,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酒?那你们还干什么生意,迟早关门得了!”

韩妈妈嘴角一抽,鄙夷的扫了柳大少一眼,自古至今上青楼来有几个喝茶的主,都是点上一壶小酒,两叠小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喝酒助兴,喝茶起夜,上青楼为了起夜,你在家里待着多好,有毛病啊。

“柳爵爷您不要发火,妾身马上吩咐下人去外面的酒楼买茶水过来,劳驾您多等一会。”

“去吧,不要打扰我看听曲。”

“大哥,您还满意吧?仓促之下小弟也没有时间安排更好的了。”

“相当哎,你这个小同志,下次可不要这个样子了,咱们就是做坐坐而已。”

第二百九十二章世袭罔替

厢房之内琴瑟和鸣,曲高和寡,八名女子的曲艺不得不说相当的高超,就连柳大少都听得相当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穿得有点多少了,京城九月天气已经相当的冷了,穿这么少万一冻坏了可就麻烦了,女子本就体弱,再穿这么少,身体受的了吗?

柳明志手中把玩着茶杯,不得不说韩妈妈相当重视她口中的柳扒皮,龙井茶的味道绝对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而且煮茶的人茶艺一定相当的高超,唇齿留香,回味悠扬。

朱润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地握住,关节有些发白,殷切的看着把玩着茶杯的柳明志,虽然面色淡然,可是看其微颤的手臂就知道他的心其实并没有这么的平静。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背手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我想听真话,若是今日有句假话掺杂其中,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朱润连忙起身走到柳明志身边:“大哥,这是小弟自己的想法,小弟虽然资质平庸了一些,不是什么聪明的大才,可是顶着堂堂侯爷的身份无论干点什么都不至于沦落到在街上充当一个外强中干的恶霸,可是小弟没有办法,不瞒大哥,小弟关内侯的爵位乃是太祖皇帝封赏的,世袭罔替,这是多少勋爵世家艳羡不来的殊荣,可是小弟家中先祖越来越平庸,家道中落,传到小弟这一代更是惨不忍睹,偌大的侯府只有四个人,侯府更是年久失修,比起寻常富商家的宅子都有所不如,小弟也想重振朱家先祖的荣威,重回关内侯爵位的殊荣,可是小弟一无门路,二无机遇,最惨的时候小弟登门拜谒的时候更是连府门都进不去,九成人将我拒之门外,小弟也无可奈何。”

柳明志眼睛一眯,诧异的看着朱润:“你竟然是世袭罔替的勋爵?”不由得柳明志有些羡慕朱润起来。

世袭与罔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世袭之下公爵变成侯爵,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家中出不了什么让家族中兴的人物,再大的家族最后也只能泯然众人,消失在历史的烟河之中。

罔替则不然,一世公爵,代代公爵,王朝只要不改朝换代,爵位永远不变。

能被封取世袭罔替的勋爵,虽然关内侯眼下形势凋零,可是其祖先绝对是少有的风云人物。

朱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非先祖福荫,小弟这种酒囊饭袋怎么可能获得侯爵之位,可是小弟不争气,二十年来也没有振兴家业。”

“坐。”柳明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示意朱润也坐下来。

“猪头,这镜子的生意不是大哥不能交给你打理,可是镜子这种东西只有一个短暂的盈利期,顶多半年之内,京师的玻璃镜子肯定趋近于饱和状态,大龙其他浮现的生意我柳家是不会松手的,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挣了这半年的银子之后你打算做点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这?小弟没有想过,小弟还以为这镜子可以一直卖哪,一面五百两,一千面就是五十万两啊,小弟就算抽一成利润都够花上几年,关内侯府已经三代人没见过五万两银子什么样了。”朱润也有些丧气。

“猪头,我倒是有一条其他的门路可以交给你,只是我能信得过你吗?”柳明志眼睛微眯,审视着对面的朱润,虽说这两次见面朱润给自己的感官还不错,可是毕竟交情尚浅,朱润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柳明志还拿捏不准。

他可没有那些同行慧眼识英雄的能力,遇到个朋友就知道他一定会忠于自己,作为自己的马前卒,为自己披荆斩浪。

利益动人心,他不得不防,到时候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一刀那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朱润咬咬牙,抽搐自己腰间的佩刀,古朴的刀鞘,一看就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可是朱润拔出刀身却让柳大少大失所望,刀身缺口无数,锈迹斑斑,仿佛一用力都能折成两段。

“大哥,这把刀乃是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战之时所用的战刀,乃是我朱家子孙的精神支柱,朱家家训,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小弟可以将佩刀压在大哥这里,就是不知道大哥信不信得过兄弟。”

柳明志轻轻地扣着桌面:“兄弟,刀我就不收了,你这个兄弟柳明志认了。”

柳明志深知古代人对家训以及传家宝的看中,那是一个家族传承的魂,朱润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底气,柳明志也不想枉做小人,朱润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柳明志也不能一毛不拔。

虽然八个歌姬弹奏的曲子令人赏心悦目,歌姬的容貌也具是上上之选,身材更是各有千秋,绝对没的说,可是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外人在场,柳大少不得不忍痛将八名歌姬赶出了房间。

看着拿着五十两银票千恩万谢退出房间的歌姬们柳明志嘴角抽搐,左手冲着右手连连抽了几巴掌:“他娘的手贱,真是毛病,就不能不掏钱啊。”

“什么?五十文?”朱润面色惊恐的看着坐在对面老神在在把玩着茶杯柳大少,他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埋了五百两银子一面的琉璃镜子本钱只需要五十文大子。

“喊什么,你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吗?这个样子怎么能成大事?”柳明志不愉的看着大惊小怪的朱润,一本万利的商人才是好商人,能将白菜卖出人参价格的商人才是成功的商人。

“刚才我说的很明白,镜子这玩意也就是个新奇,一面镜子爱惜一点可以使用很久,但是有个弊端,运输不易,所以我刚才说了,要在你家建造一座作坊来生产镜子,减去从江南来回的时间,这无异于是最省时间的办法,等趋近饱和了,作坊直接销毁便是而来,一干二净,你出地方建造作坊,我出技术,给你一成利润,这买卖你不亏吧?”

“不亏是不亏,可是为什么要在我家建造作坊哪?你家的地方似乎也不小,我家破破烂烂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柳明志放下茶杯吁了口气:“镜子的利益太大了,无人问津,才能保密,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你关内侯的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第二百九十三章闹事

虽然知道柳明志说的乃是实话,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自己家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想起昔日自己厚着脸皮去别人府上拜访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就算有三两个让自己进门的也是含糊其辞,朱润再次心思消沉起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多么现实的问题啊。

“大哥。不知道建造作坊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小弟回去之后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二,一定不会给大哥您拖后腿。”

“这个就不用你操劳了,大哥我会写信让人从江南赶过来一批。”见到朱润神色有些不自然柳明志心里一突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兄弟,你不要多想,大哥不是怕你泄露出去什么,实在是这些东西还得专业人士来干这些,比起他们大哥也就是一知半解,不过你非要想做些什么的话,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哪。”

朱润神色一震,充满朝气的看着柳大少:“大哥你请说,小弟一定给你办成,保准让你满意。”

柳明志从怀中掏出先前韩妈妈异常眼热的五百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这些钱你修葺一下你的府邸,多准备些给人住宿的地方,另外派人去收购黑石,越多越好,有多少要多少,钱不够就找大哥要,马上就要入冬了,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朱润也不客气,径直将银票放进口呆,自己什么家底他还是清楚的,修葺房屋肯定要花上不少银子,大不了以后挣了钱再还给大哥便是了。

“大哥的恩情小弟无以为报,今日便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他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请大tong饮一番,请。”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一旦心虚他就会做出这个动作:“喝茶就挺好,酒喝多了伤身,没好处的,干了。”

朱润现在可谓是斗志昂扬,将近二十年来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让人尊重,让人相信的感觉,如果没有柳明志的出现,他都已经打算就这样了此残生,让关内侯的爵位从自己身上就这样终结了。

自从那日柳明志给他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递给了自己两张银票,他第一次察觉,原来人间也有真情在,也有相信自己的人存在。

“大哥,快吃吧,天香楼不但姑娘出名,美味佳肴也是相当出名,这都是天香楼的名菜,小弟也是第一次这么大手大脚,今日算是沾了大哥的福气了。”

柳明志尝了两口,确实味道不错,加上有些饿了也就不客套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柳松!”

“少爷,怎么了?”柳松推门走了进来。

“菜有些多,一起吃点,在外面站着没什么意思。”

“是,多谢少爷赐饭。”柳松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第一次的时候柳松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是后来发现少爷是真心的让自己坐下吃饭,也就放下心来。

少夫人一下子把少爷打的好了,柳松时长这样感叹,自从在烟雨楼阁自家少爷被少夫人暴揍一顿之后变得懂得体贴人而来,虽然对自己打打骂骂,可是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真的对自己怎么样过,在这以前少不了要跪上半个时辰。

柳大少嫌弃的看了一眼柳松:“混账玩意,你流鼻血了都不知道擦一下吗?这都干涸了。”

柳松下意识一下鼻子:“有吗?明明擦干净了啊。”

“好好的怎么就流鼻血了哪?你吃huoyao啦?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好好多月亮,又大又圆润。”说着说着柳松擦了下口水。

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白柳松说的什么意思了,肯定是哪八个歌姬出去的时候被守在门外的柳松看到了,结果气血上涌,不流鼻血才怪了。

“庸俗,就不能跟少爷学学,少爷这么正直的男人,美色当前而面不改色,泰山压顶而巍峨不动,没见过世面。”

“肾虚就肾虚呗,大道理还不少。”柳松嘟着嘴嘀咕道。

“恩,你嘴里嘀咕的什么玩意?”

“没有,小松说少爷威武雄壮。”

“赶紧吃你丫的吧。”

大块云朵的三人忽然一愣,门外到处都是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噼啪作响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可是却有发生。

“猪头,这天香楼莫非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助兴节目不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柳明志以为天香楼有些什么大型的群体活动哪。

不是,这么开放的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群体活动,这也就在日本电影里才有的剧情好吧。

虽然柳大少没有看过,但是他听说过啊。

“没有啊,小弟虽然来得不多,可是也未曾听说过天香楼有什么白天的助兴节目啊,是不是有人在天香楼打架闹事哪?”

柳明志来了兴趣了,看热闹这种事情自古都是一道好菜,做做不行,看看总不犯法吧。万一是什么精彩的镜头,错过了岂不可惜了。

“走,看看去,常言道饱暖思,吃饱喝足了不去看热闹不是我的性格,必须去。”

显然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有兴趣,朱润二人也是相当的有兴趣,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柳大少三人还没有出门,房门哐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天香楼老鸨子韩妈妈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

“柳爵爷,帮帮忙吧,有蛮夷在天香楼闹事,已经打伤了不少的下人了,您身份尊贵去劝劝吧。”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一脸焦灼的韩妈妈:“你们天香楼不是认识巡街武卫吗?找他们帮忙啊,你找我我一个文弱书生能帮得上什么忙?”

“柳爵爷你不知道,巡街武卫只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巡逻,维护城中的安全,白天都是驻扎在衙门的,而且那位大人不在,妾身怎么可能调动的了武卫哪?”

“这!我去看看吧,成不成就不知道。”怎么说也拐跑了韩妈妈的心头宝贝疙瘩云清诗,总感觉欠点人情在里面,虽说自己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赎身的交易,可是三百两柳大少自己都觉得害臊。

他不是小白一个,花魁的行情他还是了解的。

“谢谢柳爵爷,谢谢柳爵爷。”

s:出去办点事,十点还有一更

第二百九十四章土疙瘩

从二楼到大厅短暂的间接中韩妈妈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给柳明志解释了一下。八八读书,◇o≮

原来从柳明志二人包厢走出来的韩妈妈发现了天香楼中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与中原人黑发黑眼的相貌完全不同,一看就不是汉家血统。

京城身为大龙朝的中央枢纽,自然也有不少的胡商往来,韩妈妈也是见过点小世面的人物,自然能认出胡商的模样,然而来的这几个客人与胡商的长相都有很大的差异。

金发碧眼,一脸的大胡子,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一身臭味远远的就可以闻到,行为怪异,穿着邋遢跟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

天香楼的女子虽然出身卑微,沦为娼妇,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伺候的,起码西域胡商,突厥商人来到天香楼也只能欣赏一下天香楼的歌舞而已,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不好意思,再多的银子也是免谈。

不得不说大龙朝这些年虽然有些势微,可是身为汉家人的血性仍在,就连青楼女子都不拿正眼瞧一眼蛮夷。

于是这些奇怪的人自然不依,操着一口囫囵不清的汉家话与韩妈妈争吵起来,韩妈妈岂是一般的主,我不敢惹柳扒皮,还会怕你们这些蛮夷不成,当即招呼天香楼的一干打手想要把这些人驱逐出天香楼。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韩妈妈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些胡商吃了饭竟然不想给钱,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土疙瘩想要抵账,韩妈妈自然不依,天香楼的饭菜都是有名大厨烹饪出来的饭菜,你用两个土疙瘩付账不是砸场子来了吗?

一干天香楼的打手围住了四五个他们眼中的蛮夷准备将其乱棍打出,可是这些胡商身材高大,一干天香楼的打手还真招架不住,更重要的是本来凭借着人海攻势,几个蛮夷已经逐渐气衰,谁知道又冒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三拳两脚就将一干打手全部撂倒在地。【∞八【∞八【∞读【∞书,︾o@

韩妈妈去派人去招呼自己背后的主子,偏偏不凑巧,背后的主子出了一趟远门,无奈之下韩妈妈不得不去找在二楼饮酒的柳爵爷帮忙。

在她看来柳爵爷能跟兵部尚书一块喝酒自然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召集一些武卫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汉家脊梁仍在啊。”听了韩妈妈的讲述柳明志不得不感叹一下汉家儿郎的血性,纵然是青楼女子都瞧不上蛮夷,更何况龙国的百姓了。

天朝上国的观念流传了那么久岂是蛮夷能够明白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高傲。

柳明志不禁长叹了一声,后世的那些老外在国内如何作威作福的事情不谈也罢,高贵的洋人哪。

“韩妈妈,他们会不会说汉话?”

“柳爵爷,这些蛮夷说的汉家话怪异的很,词不达意,倒是那个高大的巨人会说汉话,听口音像是西北地区的口音,至于那个地方的口音妾身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会是洋鬼子吧?柳明志眼前拼接着韩妈妈描述的模样,金发碧眼,一身臭味,服装怪异,这种模样就算是西域诸国也没有这样的长相吧,加上西方人的体味很重,身材比起汉人来也是高大魁梧,可是洋鬼子是怎么来到龙国的哪?

“柳爵爷,你还是先派人去招呼一下武卫吧,那个高大的巨人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能有多高大,本爵爷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样卧槽,这么高?”

柳明志站在楼梯上看着面前天香楼大厅里一座小山一样的家伙,身高目测两米七左右,更关键的是这家伙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看体格得七八百斤左右。

柳明志以前在电视中也看到过不少有巨人症的高人,可是亲眼目睹的高人也就这一个了,实在是高的不像话。

望着高人的胳膊快比自己全身都要粗了,柳大少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这家伙给自己来上一下不死也要残疾啊。

整个大厅之中的中间只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与高人站在中间,其余人全都缩在墙角一旁,看来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恐惧高人的体格。

站在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柳明志打量起了韩妈妈口中的蛮夷,越看越像洋人,西域人是长不成这个模样的。

“哈喽,我操要你母然后怎么说来着?”柳大少忽然发现自己会的英语少的可怜,就会这两句其他的完全是一脸的蒙蔽。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也研究点欧美的大片了,被日韩文化熏陶的英语四六级学的什么全部都忘记了。

听到有些熟悉的语言,金发碧眼的这些人神色一怔,柳明志眼睛一眯,果然是洋人,他们听得到自己中式英语,只是这些洋人从何而来。

其中一个穿着最好的可能是这些人的头领走上前来:“比恩,我操你母。”

“我操你母,傻x,你丫的会不会讲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中文发音的比恩暴跳如雷。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上窜下跳:“比恩。”

柳大少扶住了一旁的楼梯栅栏:“你滴,什么地干活,汉话的会说的干活?”

比恩琢磨了半天柳明志的话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商人,我们的船被海浪打翻了,流落到你们这里半年了。”

一口怪异的汉语在柳明志半猜半懵的情况下才听懂其中的意思,柳明志心里一跳,静静地看着比恩:“你们是坐船来的?”

“正是。”

柳明志侧身将怀中的金龙帝令掏出来递给了一旁的柳松:“小松,拿着金龙令去宋伯父府上找到我大哥宋清,让他持令调集两百禁卫军来将天香楼团团围住,告诉他十万火急,一刻不能耽搁。”

韩妈妈在一旁自然听到了柳明志对柳松说的话,喜上眉头,心道果然没有求错人,自己的主子也只能找上十几名武卫帮忙,柳爵爷开口就是调集禁卫军,还是两百人的数量抄家也仅仅如此:“小哥这边来,从后门出去。”

这些洋人的船是柳明志最感兴趣的东西,前段时间刚跟皇帝提过这个问题,想不到瞌睡刚来枕头就来了,必须想办法拖住这些洋人,一个都走不了。

“为什么要在天香楼打架斗殴,知不知道京城之中不准动武?”柳明志才不管有没有这条禁令,想忽悠住再说。

比恩说着撇脚的汉话解释起来。

柳明志怪异的看了一眼背后的韩妈妈,想不到其中还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来,韩妈妈悻悻低下了头。

“在大龙,吃饭应该给金子,银子,你给两个土疙瘩算是怎么回事,土疙瘩莫非在你们哪里还能当金子用不成,来到了龙国就得遵守龙国的规矩,你这土”

柳明志眼睛一缩心神砰砰跳了起来,盯着地上的土疙瘩目不转睛。11

第四章铁骨铮铮柳大少

柳明志手中捧着一本史书翻看着,一边摸着下巴嘀咕:“大龙王朝到底是个什么王朝?中国历史上有大龙王朝的存在吗?”

史书上记载的很详细,从秦皇汉武一直到魏晋南北朝的时代都还是挺熟悉的,可是从隋唐开始之后的朝代居然没有一个,晋朝之后朝政不稳,战乱四起诸侯割据,龙国太祖李元民横空出世,平定晋代各种叛乱,威慑草原诸族建立了大龙王朝,距今已经六百多年光景。

大龙王朝横空出世建国六百多年的时间,后面的唐宋元明清自然是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哪?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

“宣德二十六年,哪个皇帝的年号是宣德哪?”

拿着史书观看一直趴到书桌上睡着之后的柳明志最后也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醒来之后已经是日上当空。

“居然没有人来打扰,平时这个情况小莺那丫头不是已经早早地唤我起床了吗?真是怪事。”

柳明志来到大龙王朝已经十多天了,每天早上天刚刚东方露出一丝光亮,侍候自己起居的丫鬟小莺便会准时的敲开自己的房门唤醒自己起床读书,本来了解到自己的身份之后柳明志心里还暗自窃喜,一个三餐不济的群演居然会变成一个江南首富的大公子,这与之前的差距天差地别啊。

本来想着以后不用为了生计发苦,到大街上买包子也可以一下子买两个了,吃一个再吃一个,馋死别人,买豆浆也可以一下子买两碗了,喝一碗再喝一碗,羡慕死别人。

然而想象的世界总是被现实给无情的击破,包子没了,豆浆也没了,连柳府的大门都出不了,柳明志完全被老子柳之安给圈禁了起来。成了柳明志的柳明志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天连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金陵的大街上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你能信?

柳明志也曾想着偷偷的溜出去戏耍一番,可是自从柳明志发生了烟雨楼阁那件事的丑闻之后柳之安便加强了柳府的戒备情况,防止的就是大儿子再出去惹是生非。

有出去的地方吗?当然有,柳府那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有下人护院看守,比如后院旁的狗洞完全可以钻出去一个成年人的大小,柳明志蹲在狗洞旁也研究了几天,可是就是狠不下心来钻出去,一墙之隔就变成了天堑一般阻碍了柳明志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至于今天自己能够睡到日头高升小莺那丫头没有打扰自己完全是因为柳明志昨夜翻看史书不知不觉得就看到了后半夜,门外掌灯的仆人早早的禀报给了柳之安,柳之安欣慰儿子居然也会挑灯苦读了,于是便格外开恩的准许了柳明志睡了一个懒觉。

小莺在门外守候似乎听到了柳明志屋内活动的脚步声,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少爷,你已经起床了吗?莺儿把洗漱的脸盆送来了,少爷要不要现在就洗漱一下。”

柳明志伸了个懒觉,这万恶的旧社会啊,什么都被人时候的日子过得虽然容易让人懒惫,但是爽啊。

“进来吧,把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就好了。”

小莺听到了自家少爷的招呼,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声疾呼连忙转身:“呀,少爷,你起床又不穿衣服。”秀气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嫣红。

柳明志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裤子穿着哪,鞋子也穿着哪,就是光着上身随意批了一件外衣,衣服上的系带没有系上,南方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的冷冽了,夜里穿上衣服已经感觉到一丝丝的燥热,柳明志只好把衣服解开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把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之后,柳明志走到背身的小莺之后:“小丫头,你一个小屁孩在意这么多干什么,少爷明明就是没有把衣服穿戴好,怎么到你的嘴中就变成了没有穿衣服了,要知道说话说得不对可是会害死人的啊。”

莺儿转身看着穿戴好之后的柳明志微微松了口气,小嘴撅着:“少爷你耍无赖,莺儿哪里小了?”说完挺了挺哪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在贴身的小绿衣的衬托之下已经颇具规模,少女的气息迎面而来,让柳明志有些微微发愣。

小莺看到呆呆盯着自己胸口眼神一动不动的柳明志,眼神有那么一丝小得意,然后俏脸更红了,不敢在自家少爷灼热的眼神下久待,把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换洗架上。

柳明志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至极,小莺这丫头才十六岁的年纪,自己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心思,看着在一旁等候自己梳洗的小丫头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自顾的洗漱了起来。

小莺看着安静洗脸的柳明志,小眼神中依旧露出好奇的神色,外面的姐姐们都说少爷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妇女,踹过寡妇家的大门,抢过小孩子的零食,祸害了很多府上的小姐姐们,可是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啊,这十几天以来少爷除了口花花不爱穿衣服之外,也并没有说的那么坏啊。

当初刚一听到夫人安排自己服饰那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柳明志的时候,莺儿已经抱着以死明志的心态了,倘若大公子真的对自己毛手毛脚,想要糟蹋自己的清白,自己就死给他看,护卫自己的清白。

然而让莺儿疑惑的事发生了,柳明志除了偶尔微微调戏一下自己,比如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柳明志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羞答答胆小到不敢抬头看人的莺儿时恶狠狠的道:“这就是老头子给小爷新挑选的暖床丫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时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小莺的脸色都吓得发白了,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暗道:“完了,完了,这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大少爷真的像翠姐姐们说的那样要对我不轨了。”

“嘿,小丫头,愣什么哪?没看到少爷我已经洗漱完了吗?还不把水盆端出去,等着我自己来吗?”柳明志看着发愣的小莺有些失笑,打搅了陷入沉思的丫鬟。

小莺猛地回过神来:“啊,,,,,啊,好好的。”

柳家正厅之中一家人正吃着糕点,尤其是柳明志毫无风度的犹如一个饿死鬼一样,不停地往嘴中塞着食物。

柳之安一脸嫌弃的看着长子的模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种,自己上辈子的冤家,不能打死,不能打死。

“明志啊,明天你就去当阳书院去读书吧。”

柳明志的动作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子:“读书?为什么啊?读什么书啊?”

柳之安盯着一脸糊涂的长子,恶狠狠的道:“还有半年秋闱就要开始了,此次州试你倘若不给老子考个举人的功名回来,老子我一定把你小子塞回娘胎里重造。”

柳明志手中的糕点掉了都没有发觉:“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柳之安瞪着长子:“你看老子像开玩笑吗?老子说到做到,到时候考不上举人功名,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可以试试。”

“咕嘟。”柳明志咽了口吐沫:“不对啊,不是说商贾子弟不得参加科举吗?”

“当年太祖建国之后北击草原袭扰我边陲重地的各族联盟,可是常年大战,国库日渐空虚,供应大军的粮草逐渐提供不上,太祖因此被围困在边疆颍州城中,后来当时的宰相便上书给太祖皇帝,可以向周围的乡绅富商征集粮草。”

“后来哪?这跟商人子弟参加科举有什么关系?”

“太祖是穷苦人家出身,体恤治百姓,自然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不能无缘无故向着乡绅富商征集大军所需的粮草,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卑贱,于是太祖便下令,但凡向朝廷捐献一定数目的银两,便可以允许其后辈子弟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老头子,你捐了多少?”

柳之安满不在乎的道:“五万两。”

柳明志双眼成了铜钱状:“那得是多少钱啊?”

“所以,你也知道那是不少钱,这次辜负了老子的五万两,老子……老子疯起来自己都害怕,你给老子好好掂量。”

“咕嘟。”柳明志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头子,我考功名为了什么啊?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啊。”

“考取功名当然是为了当官了。”

“那么当官是为了什么?”

“当官当然是为了敛嗯哼脸脸上有光,光宗耀祖。”

“真的这么想?”

“当然不是啦,当官当然是为了报效朝廷,善牧黎民,为朝廷开的天下太平,为圣上守得一方安宁。”

“那我不去读书,我好吃好喝,有花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为什么要去考取功名,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去哪。”

“逆子,你当真不去?”

柳明志毅然的点点头,坚毅的说道:“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我柳明志身为柳家儿孙,天生铁骨铮铮,绝不会为强权所屈服,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去,打死都不去。”

柳之安蹭的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管家柳远说道:“柳远,给我请训子棍。”

“且慢,柳伯牵马来。”

第六章你肾虚啊

“烟雨楼阁,我呸,狗屁,烟雨宰人阁才对,小爷先不说想要见见名动江淮的名妓苏如雨柳如烟两位花魁,起码也要让小爷喝上一杯花酒再说,这倒好了,大门都没进去哪,却要先为全部的女票客买单,你以为我是赵公子哪?”

出了烟雨楼阁的柳明志发了一路的牢骚,口中不时地冒出几句柳松听不懂的脏话来抒发心里的郁闷心情。

本想着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又不犯法的每个月拿着那些微薄的零用钱去照顾一下可怜的小姐姐们,这下倒好,柳明志心底不由的暗骂:“这败家玩意,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

“少爷,现在咱们可以去当阳书院了吗?再不去的话就赶不上晚饭了。”柳松在一旁背着个书篓小心翼翼的问着一脸郁闷的柳明志。

果不其然,柳松的头再次被折扇光顾:“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现在的你还深在福中不知福啊,要知道在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这种伟大的生物就会绝迹了,想要被一条龙服务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柳明志说完这些,四十五度抬头望天,满脸的惆怅。

“龙?少爷,小松虽然读的书不多,可也知道龙这种神物乃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存在,你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会被神仙服侍,不知道什么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才能被一条龙服务。”柳松也是抬头望天,似乎想要在天际那厚厚的云层之中找到龙的痕迹。

柳明志哀声的叹了口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一条龙啊,一条龙啊,人在广东已经女票到失联。”

当阳书院的地址在金陵城西二十里外的二龙山之上,书院依山而建,素有当阳依山傍水,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

二龙山据说是二百年前有人见到山峰之中有二龙戏珠于山峰上空的云朵之中,后来不知因何原因二条神龙从天而降在当阳山之上,于是当阳山从二百年前便开始易名二龙山。

自古江南人杰地灵,多出才子佳人,当阳书院能有尽出天下才子的说法绝非是空穴来风,当今大龙王朝六部尚书之中有三位尚书便是出自当阳书院,当阳书院之名天下有名。

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门下有亲传弟子二人,其中一人就是名誉天下的当朝宰辅右相童三思。

闻人政已经七十五岁的高龄了,这在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古代当的上是高寿之人,闻人政自从教书以来可谓桃李满天下,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并没有隐居书院之中修身养性,反而时不时的出来给书院的学子们讲一讲知识。

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

柳明志手脚的并用的一步一步的往着当阳书院的山门爬去,没错就是爬着走。

勉强爬到半山腰的柳明志一脸的汗珠吭哧吭哧的说不出来话:“不行啦,不行啊,这鬼日的当阳书院到底发什么神经建在这么高的位置,这是让人读书还是让人爬山来了,小爷就说来读书准没好事,这还没到地方哪,先少半条命。”

柳松面色微红,气息稳定不乱,轻轻的从腰间解下竹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喝口水休息休息,只要太阳落山之前咱们赶到书院之内便没有什么大问题。”

柳明志累死鬼一般的伸手接过刘松递来的竹筒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小松,你不累吗?爬了这么久的山我怎么觉得你跟没事人一样啊。”

柳松张嘴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挠头抓耳。

“咋了,嘴里有热馒头啊,想说什么说什么啊?”

“少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有屁快放。”

“少爷体弱乏力,精神不振,面色发青无光,虚喘气短,根据医书上所记述,少爷乃是肾虚之症,就是说少爷您要节制房事了。”

“我尼玛,我尼玛。”柳明志四处打转,想要找一件趁手的物事来。

柳松一蹦三尺远:“少爷,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要冷静,狂躁易怒说明您肾虚之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倘若不及时治疗以后很容易房事不振的。”

“你全家都肾虚,小爷一柱擎天可镇海,小犊子你给小爷站住,小爷今天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事关尊严大道,小爷要与你一决生死,你给小爷站住。”

柳明志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是劲道,一马当先的朝着已经跑远的柳松追了过去。

“少爷,是你让小松说的,所谓君子言出必行,行必有果,你不能公报私仇。”

二人追赶之下浑然不觉得已经赶到了当阳书院的山门之前,柳明志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小犊子,你别让小爷抓到你,否则小爷送你进宫面圣。”

“这位小友,老朽观你面色红中带青,虚喘气短,肢体无力,此乃肾虚之兆,小友注意节制啊。”一个略微苍老和善的声音传来。

“你大爷才肾虚,没完了是吧。”

第三十二章童话故事

“少爷,莺儿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将齐良公子安排在了你的房间住下了,你的床被齐良公子占了,少爷你怎么办?”

莺儿一边乖巧的给柳明志捶着背,不时地拿起蜜饯送到柳明志的嘴边。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能怎么办,一起住呗,我们在书院的学舍中都是一起吃住的,两个大男人没那么避讳。”

莺儿仰着头想了想似乎柳明志说的也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间房子确实没什么问题。

小萝莉柳萱一首捧着一个糕点笑嘻嘻的跑到了柳明志所在的凉亭,右手举着糕点送到了柳明志的嘴边:“大哥,吃糕点。”

柳明志拍了拍柳萱的脑袋:“还是萱萱乖巧,知道疼大哥,不像你二哥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小丫头把头低的像个鸵鸟一样:“二哥在书房读书,爹爹说二哥再不从小教育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像大哥你一样变得不是个东西,大哥什么是不是东西啊?”

莺儿捶背的双手一怔,闷哼的笑了起来,心道大少爷总说二少爷惹是生非,真不知道每天在外面仗着柳家大公子名头欺男霸女,惹是生非的是谁。

柳明志轻轻扯了扯莺儿的发鬓:“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嘲笑少爷,小心少爷今天晚吓哭你个小屁孩。”

莺儿脸蛋变得红润了起来嘟着嘴道:“少爷才不会哪,少爷就是嘴上口花花。”

“小丫头,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哪天真的发脾气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柳萱晃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大哥:“大哥为什么要到莺儿姐姐房间去哪?是哥哥没地方睡觉吗?萱儿可以吧床让给哥哥睡,但是大哥你要给萱儿讲故事听才行。”

柳萱童言无忌的问题让柳明志有些尴尬,莺儿的俏脸更是红上三分,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柳明志接下来语不惊人誓不休。

掐了掐柳萱的小脸柳明志温和的笑了起来:“就知道萱儿最疼大哥了,不过居然要讲故事才给大哥床睡觉,大哥伤心了。”

柳萱嘟着小嘴:“大哥不要伤心了,萱儿给你床睡就行了。”

“呦,咱们的小可爱还生气了,为什么要大哥讲故事?娘亲讲的故事不好听吗?”

柳萱歪着头想了一会:“娘亲讲的故事也好听,可是娘亲总讲一个故事,萱儿听得都会讲了。”

“好,大哥给你讲故事,就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你听不听?”

柳萱马上嬉笑的拍了拍手掌:“大哥最好了,大哥,什么是白雪公主,什么是七个小矮人啊。”

“大哥马上给你讲,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家生活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公主,她的肌肤在小矮人们的帮助下,王子救活了公主,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柳萱的小眼睛露出了向往的神采:“大哥,白雪公主真的有好幸福,有七个小矮人帮助他们,萱儿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王子一样的男人。”

莺儿在一旁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羡慕白雪公主有些这么多的朋友帮助,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王子。

柳明志双手捏了捏柳萱的双颊:“小丫头,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不知羞。”

“哼,大哥欺负萱儿。”

“萱儿啊,你错了,这个故事其实是在告诉我们,舔狗注定一无所有,小矮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记住大哥的话,一定不能成为舔狗,知道吗?”

“大哥,什么是舔狗?”

“舔狗啊,舔狗就是老实人呀。”

“大哥,什么是老实人哪?”

“老实人啊,老实人就是接盘侠呗。”

“那什么是接盘xia哪?”

“接盘侠啊,就是好人呗。”

萱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萱儿知道了,大哥就是舔狗啊。”

柳明志噎住了,神色纠结的看着柳萱:“是不是想挨揍了,竟然敢说大哥是舔狗。”

“大哥你不是好人吗?”

柳明志神色一怔:“大哥当然是好人啦。”

柳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大哥说舔狗是老实人,老实人是接盘侠,接盘侠是好人,所以大哥是舔狗,还是老实人,还是接盘侠,,还是好人,萱儿说的对不对。”

柳明志有些失笑,小孩子的观点总是那么简单,那么与众不同。

“萱儿啊,记住大哥的话,大哥说的好人不是那个好人,大哥说的好人是大哥是个好人,你懂了吗?”

柳萱迷糊了起来,掰着手指分辨两个好人有什么不一样,何止柳萱迷糊起来,柳明志自己都迷糊了起来。

柳萱从柳明志的腿上跳了下来:“大哥,你是好人,我去找娘亲了。”

说完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凉亭。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跑远的小萝莉,黯然失笑:“原来我真的是个好人。”

第三十五章拿你当兄弟

一声嘹亮的惨叫打破了柳府早上的宁静。

柳明志抱着被子惨戚戚的缩在床角落,刚一睁开见到齐韵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缩在自己怀里,柳明志惊恐异常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没有被脱下来。

“齐良,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对我不轨。”柳明志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齐韵被柳明志的叫声从睡梦中惊喜,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齐韵看到自己的模样也发出了一声尖叫。

“姓柳的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

柳明志愤怒的摔下被子:“给少爷住口吧,你还敢问少爷做了什么,明明准备了两条被褥,你怎么会钻到了少爷的怀里了。”

望着柳明志指着的被褥,齐韵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摸去昨天晚上自己盖在身上的蓝色被褥,果然一片冰凉,显然并没有人盖在身上。

柳明志绕过齐韵下了床,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穿了起来:“姓齐的,少爷好心拿你当兄弟给你提供吃住,你居然对小爷心怀不轨。”

齐韵把头扎在怀里,一句话不敢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回响,居然和这个纨绔子弟睡在一个被窝了,这算不算同床共枕,奶娘说和男人睡在一起就会怀小宝宝的,本姑娘的清白没了,没了。

柳明志嗅到衣服上一股好闻的馨香,更嫌弃了,一个黑脸大老爷们,身上居然这么浓重的香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好啊,姓齐的,小爷还纳闷昨天为什么你要坚持一个人住,原来你早就对少爷我心怀不轨,少爷我辣么相信你,你居然还是对少爷下手了,少爷的一世英名啊。”

“我不是也没有做什么吗?”

“你还想做什么,睡觉都睡到少爷怀里了,抱着小爷像个八爪鱼一样不分开,你还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少爷,我是莺儿,你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一把拉开房门,莺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喊叫什么?”

刘明哭戚戚一把抱住了莺儿:“莺儿,少爷被那个禽兽给玷污了,少爷不干净了,少爷难受啊。”

莺儿被少爷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愣神,顿时闹出了大红脸,双手急忙推来柳明志:“少爷你别这样,先从莺儿身上起来再说。”

齐韵见到柳明志在莺儿身上无赖的表现,银牙轻咬,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底发出来,直冲天灵盖:“柳明志,你在干什么,还不从莺儿身上起来,男女有别,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柳明志抬头吼道:“你给少爷闭嘴,少爷不喜欢莺儿难道还能喜欢男人不成。”

齐韵气势一下子没了,又像个鹌鹑一样埋起了脑袋。

房间中的三个人彼此无声无息,柳明志喘息了好久才冷静了下来,知道齐韵只是睡觉不老实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对自己做什么事情,关键是大早上睁眼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脸,被吓了一个机灵。

“算了,算了,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十尺的床你都能睡到小爷身上去,也真是绝了。”

齐韵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还没说什么哪,本姑娘万一有了小宝宝,那才真是清白尽失,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哪。”

齐韵不禁埋怨自己不争气,昨天晚上看了那等羞人的书之后怎么脑袋就发热躺到床上去了。

莺儿看到了两个人都已经起来了,冲着柳明志乖巧的道:“少爷,我去打水来,让你和齐公子洗漱一番。”

柳明志示意莺儿去打水,自己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咦,柳明志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诗三百,自己昨天放的位置明明不是这里的啊。

诧异的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齐韵:“兄弟,昨天你看这书了。”

齐韵一愣,看着柳明志指着诗三百,急忙否认道:“怎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看那种书哪。”

“是吗,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柳明志也没有在意,一本春宫图而已,看了也就看,就算齐韵承认顶多也就是嘲笑其一番,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少爷,水来了。”

柳明志冲着还在床上带着的齐韵喊道:“愣什么,还不洗漱。”

齐韵闷声闷语:“哦,来了。”

齐府内院。

齐韵用药膏洗去了脸上的易容散,换回了女装,当阳山上的黑小子不见了,又变成了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齐家二小姐。

“小姐,玉儿已经把洗澡水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沐浴,玉儿侍候你。”

齐韵神游天外想着在柳府与柳明志发生的意外,被丫鬟打断俏思绪脸红润眸中隐隐含泪:“玉儿,把奶妈喊来,今天让奶娘伺候我沐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奶娘。”

奶娘俞氏敲门走进房门:“我的小姑奶奶诶,这几天你去了什么地方,我都快找你找疯了。”

齐韵仰头看着进来的俞氏,倾国容颜上被两行泪杀了风景,语气哽咽:“奶娘。”

俞氏见到齐韵这个样子,仅存的一点火气瞬间消失的烟消云散,一把将齐韵报入怀中:“好孩子,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你了。”

随后一想也不对,齐韵殴打的富家豪门子弟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谁能欺负得了这个小祖宗:“是不是老爷又训斥你了?”

齐韵抽泣了起来:“奶量,韵儿的清白没了,韵儿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了。”

俞氏惊恐的看着齐韵,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什么?孩子,你可别吓奶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齐韵呆滞的摇摇头,泪珠如丝线一般落了下来:“奶娘,是真的,昨天我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你不是告诉韵儿,和男人睡在一起就会有小宝宝钻到肚子里的吗?”

奶娘俞氏身体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自家小姐尚未出阁竟然有孕在身,这是要被浸猪笼的。

俞氏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齐韵的右手,掀开衣袖,一点鲜红的守宫砂正在玉臂之上耀眼夺目。

齐韵看到手臂上守宫砂也呆住了:“咦,守宫砂?”

俞氏松了口气,埋怨的看了一眼齐韵:“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奶娘。”

齐韵颔首,脸色殷红的讲述着昨日的事情,奶娘俞氏听完是又气又笑。

“傻孩子,你和柳公子既然有婚约在身,奶娘就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齐韵好奇的看着俞氏,不知道她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俞氏关上房门,从怀中取出一副小册子,凑到齐韵身旁嘀咕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披霞而来的你

柳大少半拉身子依偎在齐韵身上,可谓是温玉满怀,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柳大少心满意足了。

背着厚重的包袱穿着一袭男装齐韵面色红润光泽明亮,不是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早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被瞪了一眼柳大少收回自己的咸猪手嘿嘿笑了起来:“那什么,屁股疼手就不停指唤,我也不是故意的,齐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柳兄长,你再这个样子动手动脚,我真的不管你了,你自己爬回去学舍吧!”

“别别别,我乖乖的还不行吗?保证老实,你要相信我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动手动脚绝不动手动脚,柳大少的脑袋又不老实了起来凑到齐韵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二人住的学舍,齐韵一脚踢开房门,搀扶着柳大少往他的床铺上一扔便不管不问起来。

很久没有回到学舍,齐韵的床铺之上落了不少的灰尘,此次二人上山并没有跟着丫鬟仆人,齐韵只能自己收拾床铺,女儿家本身就爱干净,不像柳大少一样拿着被子什么的在外面鸡毛掸子扫两下就知足了,齐韵挽起衣袖从当阳书院的山泉那里打来两盆水将学舍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个干净。

柳大少侧躺在床上用手托住脑袋看着收拾房间的齐韵目不转睛,不时地吹一声口哨:“齐兄弟,想不到你这收拾家务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说的就是你吧。”

齐韵拧干净手中的抹布白了柳大少一眼:“还不是你不能动弹,不然的话我也用不着一个人打扫那么一个房间,帮不上忙还说风凉话,一点不知道耻辱。”

柳大少盘坐起来:“嗨,我的亲亲小娘子,我特心疼你,真的,你这葱白光滑的小手干这种粗活我心里老难受了,可是老头子心狠啊,将我吊起来抽了半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齐韵俏脸含怒紧紧的盯着盘膝而坐扭来扭曲柳大少,屁股灵活的不成样子,哪里有半点被抽的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的攥紧手中的抹布,手指咔咔作响步步逼近过去:“柳兄?你真的受伤了?”

柳大少还在得意忘形的扭来扭曲,丝毫没有发现未来娘子的神色已经不对劲了:“当然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命真苦啊。”

手臂一甩,抹布规规矩矩的飘落在桌子上,齐韵冷冷的哼了一声,脚尖猛地踢在柳大少半边屁股上,看似凶猛却飘然无力,不过若是有伤口在身足够柳大少痛的呼爹喊娘。

柳大少一愣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齐韵:“齐兄弟,你踢我作甚?”

果然,柳大少的反应足以说明屁股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切一切都是装的,想起自己先前白白的担心了这么久,还被他一路上占了这么多的便宜齐韵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反擒拿将柳大少的胳膊扭在背后,照着屁股上就是几脚连踹:“踢你?我还要杀了你,你不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吗?你不是受伤了吗?我看你活的挺滋润的啊!”

事到如今柳大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马上抓紧认错道:“娘子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装受伤了,饶了我吧!”

齐韵放手将柳明志一把推开:“呸,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活动了一下手脚柳大少嘿嘿笑道:“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岳父大人都同意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齐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颔首低眉,手指不安的缠绕起来:“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再油嘴滑舌我把你舌头割了。”

柳大少悄悄的凑到齐韵耳边吹了口热气:“娘子怎么知道为夫的舌头是滑的哪?莫非你偷偷尝了不成?”

齐韵嘟着嘴:“才没有!”

“要不要现在试试,免费的哦?为夫给你个夫妻价,让你多尝两下,我在送你两下怎么样。”

……

柳明志松了口气,方才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是脑子发热,忽略了齐韵的感受,这个时候没有成亲便同房已经超出了齐韵的接受范围,身为大家闺秀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女德,虽然已经与柳明志定下婚期,可是没有拜堂便行苟且之事便是失德,贞洁比性命重要,方才一时情迷还好没有犯下大错,不然只怕齐韵真的没脸见人了。

轻轻地握住齐韵的手:“韵儿,以后在房中还是穿女装吧,我还是习惯穿女装的你。”

屏风格挡,两人齐齐的换着衣裳,这是齐韵包袱里准备好的衣物,已经准备了很久,齐韵颔首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一袭凤冠霞帔,佳人艳丽出彩令天地悍然失色。

齐韵双手搭在小腹,气质出众的走了出来:“柳郎,还记的我在扬州说过的话吗?妾身已经准备好了嫁衣待你高头大马娶我过门。”

柳明志身上也穿着齐韵亲手缝制的喜袍,头戴玉冠,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衣物的衬托之下柳大少再也没有了那种喜形于色的模样,反而有一种肃穆的气质。

齐韵上前像个妻子一样帮柳明志整理好腰带扣,施施然牵着柳明志的手走到窗前:“妾身缝制了很久了,一直不敢取出来。”

柳明志轻轻的拍了拍齐韵的手,夕阳降临,火烧云耀眼夺目,映衬着二人身上的大红喜袍也翟翟生辉。

“韵儿,我想我柳明志有一辈子戒不掉的两大美景,一是如血的残阳,二是披霞而来的你!”

第二百九十五章统统留下

柳明志恨不得马上扑到韩妈妈口中的土疙瘩上面,不过为了怕会让比恩这个家伙发现什么异样不得不故作镇定,强忍着目光不去盯着地上的两个地瓜根茎。

柳明志盯着比恩几人心思急转,颇为不安,根据自己的了解,地瓜这种物种原产地乃是美洲大地,因为哥伦布麦哲伦这些航海家的缘故才会出现在其他的国度。

岂不是说西方世界已经开始了航海贸易,早早的将大龙朝甩掉了一大截,他们的海船已经可以远渡重洋了,自己这边还处于摸索状态,这对于大龙朝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地瓜的出现带来的欣喜让柳明志因为比恩几人的事情变得有些心情不高,更加确定必须要把比恩几人留下来,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西方国家现在的情况,那么刑讯逼供也在所不惜。

“在我们这里,吃饭必须要支付金银物品,你们用这种土疙瘩就是侮辱大龙的国法,蔑视大龙的尊严,现在我要将证据保存下来,现在请你们将饭钱付了。”

看着还在领悟自己意思的比恩柳明志担忧的看了一眼比恩身后的高人,还是强忍着对高人的恐惧轻移到了地瓜的旁边抓起了两个地瓜之后飞速的退了回去。

比恩似乎琢磨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我们的金银都被海浪卷进了大海之中,我们没钱,看在主的份上,原谅我们的失礼之处,主会祝福你们的。”

柳明志将地瓜放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双手一摊:“抱歉比恩心生,我们大龙人信奉的是玉皇大帝,你们的主在这里没有用,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来到了大龙就要遵守大龙的法律,你们若是不想付钱,不好意思我只能拉你们去见官了。”

似乎对汉话还是半桶水的比恩听到柳明志的话面色一变,抽出一把迥异与中原武器的长剑谨慎的看着柳明志,同时对身后的人提醒道:“伙计们,他们要将我们变成的他们的奴隶,主的荣光不允许我们成为奴隶这种下贱的东西,杀出去吧。”

比恩的话令身后的一些人紧张起来,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严阵以待,像是看待一个恶魔似得盯着站在楼梯上的柳大少。

柳明志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洋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看其面部狰狞的表情,似有拼命的意思,下意识的看向了洋人身后的那位高人,只见他神色茫然的看着现场的情况,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说着好好的,怎么就把兵器抽出来了哪?

算了算时间柳明志沉下心神,天香楼距离宋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否则宋煜三人也不会喝醉酒之后大半夜的还能转到天香楼来饮酒作乐,依据时间来算,宋清应该带领着禁卫军快要赶到了吧。

见到那些蛮夷重新抽出兵器,天香楼的打手虽然有些恐惧,还是紧握着手中的棍棒将其围了起来。

地瓜的出现容不得柳明志有其他的想法,无论如何这些洋人必须的留下:“比恩,识趣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你还能有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否则本爵爷一声令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至于如何抉择,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吧。”

生怕自己逼急了比恩这些人会狗急跳墙,柳明志不得紧紧地盯着比恩这些人的神色,猜测着它们的心里反应。

只见比恩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眼窝一凝柳明志暗道一声不好:“所有人退开它们两步之外,缠住他们不要跟他们拼命。”

对于柳大少的身份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自然是知道的,三百两赎走花魁的柳扒皮,手眼通天的人物,而且韩妈妈恭敬的将其从二楼请下来的样子一干打手也看在眼里,毫不犹豫的执行柳大少命令,围成了一个圆圈将比恩这些洋人围在了中间。

柳大少将衣袖扒到了手腕处:“奶奶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本爵爷治不了吏部的人,还治不了你们?兄弟们坚持住,禁卫军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他们若是敢狗急跳墙的话乱棍打死,打死了本爵爷给你们撑腰,一帮子洋货真是不知道大龙朝的衙门朝哪开了。”

本来被高人三拳两脚撂倒的一干打手心里面对这些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蛮夷还有些犯怵,一听柳大少说马上就有禁卫军赶来各个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比起之前蔫蔫的模样仿佛有了质的变化。

其中似乎有一个头头模样的打手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敢说。

“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憋在心里。”

打手头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柳爵爷,打死了真的没事吗?京城之中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兄弟你放心,打死了不但没事,本爵爷还得为你们请功,若是能擒拿这些洋蛮夷,这五百两银票就是你们的了。”柳明志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举了起来,这些洋人身上的秘密别说五百两,就算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柳明志也在所不惜。

一干打手马上变得眼神火热起来,五百两就算这些人平分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头头祈求的看着楼梯旁的韩妈妈:“韩妈妈,柳爵爷都说没事了,换家伙吧!”

韩妈妈银牙轻咬,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犹豫不决:“韩忠,还是听柳爵爷的话将他们围住了便是,等待禁卫军来处理吧!”

“呦,莫非天香楼还有别的家伙事不成。”柳明志对于这些洋人是势在必得,看着台阶下的打手头头:“你叫韩忠是吧,本爵爷向你保证,只要使用的不是军中禁用兵器,都可以保你们无忧,一旦擒拿了这些蛮夷,本爵爷亲自取向皇上请旨,对你重赏。”

韩妈妈听到了柳大少撺掇自己天香楼打手的话一脸焦急,心里隐隐后悔竟然找柳扒皮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来帮忙处理这些蛮夷的麻烦:“柳爵爷,这里是京城,若是出了人命,天香楼可是会被查封的,柳爵爷啊,妾身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啊,你给天香楼留一点活路吧。”

没有见到地瓜与洋人口中的船的事情,柳明志或许真的会听了韩妈妈的话,准备息事宁人,可是眼下已经不可能,这些洋人必须得留下。

“韩妈妈,你就放心吧,本爵爷用性命保证,出了人命官司,本爵爷想保你天香楼无恙,左右宰辅想要治你的罪都没有办法。”

柳明志之所以敢下这样的保证,信心来源就是李政对西方世界的渴望,眼下有了嘴有力的证据,一两条蛮夷的人命对于李政千古一帝的yuwang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票甩给了韩忠:“韩忠,换家伙,留下一两个活口或者统统留下。

第二百九十六章修来的福分

韩忠眼神狂热的抓起银票对着身边的两个打手点点头:“换家伙,清场子。”一个打手马上跑进了后面的厢房,片刻之后抱着一捆刀qiang剑戟冲了出来丢在了地上。一个大手把那些不是天香楼的客人劝离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内部人员。

韩忠抓起一把环首刀挥舞了两下:“兄弟们,不用再畏手畏脚了,先前怕担上人命官司放不开手脚,让这些蛮夷真以为咱们汉家儿郎无人了,柳爵爷方才说了,杀了人有他担保,还等什么,动手啊,打完了分银子啦。”

韩妈妈一脸恼火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被柳扒皮忽悠了两下就嗷嗷叫的往上冲,根本就是一堆粘上火星就着的干柴。

“完啦完啦,出了人命官司天香楼算是完了,这哪是救星哪,分明是一个灾星啊。”

韩忠说完之后挥舞着环首刀挽了两个刀花就冲向了洋人,柳明志见到韩忠一个人冲进六七个洋人那里刚想要提醒韩忠小心一些,毕竟韩妈妈说一群打手才将这些洋人围的筋疲力尽,你一个人冲进去不是送死吗。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柳明志的预料,本以为韩忠会吃一个大亏,可是眨眼之间一刀下去韩忠直接斩去了一个超过自己半头高的洋人头颅,血迹喷散了一地,洋人的脑袋滚落在一旁怒目圆睁,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先前软弱不堪的家伙会变得这么英勇。

韩忠随意的擦拭掉喷在自己脸上的血迹咧嘴笑着看着早已经目瞪口呆的比恩等人:“呸,什么玩意,老子十岁练刀,至今已经十五年了,先前因为朝廷律例的缘故施展不开手脚,否则哪能轮得到你们这些蛮夷嚣张,个高了不起啊,老子要不是恐高,长得比你还猛哪。”

比恩一干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天香楼的一群打手用各种各样的兵器横在胸口,兵器都被收缴了过去只要一有异动马上就是一个大窟窿。

比恩神色惊恐的看着身首异处的洋人:“拉斯”

看着自己身前各种各样的武器,比恩望着身后的高人哀求道:“九牛,我们忠实的朋友救救我们,我们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吃的。”

被比恩称呼九牛的高人先是茫然的看着被擒拿住的一干洋人,随后听到比恩说道很多吃的眼神马上狂热起来,宛若一头巨熊一样对着自己的胸口锤了起来,然后吼叫了起来。

韩忠望着仿佛陷入而来疯狂的九牛吞了吞口水紧紧握住手中的环首刀,九牛两米多的身高,七八百斤的体重,加上这种狂放不羁的动作还真让他有了不少的压力,面对山一样的九牛,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心平气和。

汉人时长以七尺男儿自称,可是古代的七尺男儿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一米七多而已,韩忠见过的最高的人也就一米九左右已经算是高大威猛的人物了,九牛这样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九牛赤手空拳的架势给了拿着兵器的韩忠一点点的心里安慰:“押着这些蛮夷退开,老子领教领教一下这家伙的本事。”

一干打手押着比恩等人退下之后韩忠握住环首刀一个助跑飞跃起来,刀身直取九牛的脖子,韩忠面对九牛带来的压力上来就是杀招,已经有一个人死在自己刀下了,多一个也不多,反正有柳爵爷兜着,没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道韩忠对柳大少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

本来以为能够得手的韩忠面色一喜,刀刃距离九牛的脖子顶多一尺左右的距离,眼看一击毙命,九牛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粗大的手臂随意一挥,沙包大的拳头直接锤在韩忠的胸口之上,连人带刀韩忠直接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环首刀滚落到了一旁,韩忠单手撑地半跪在地上,一首捂住胸口脸色泛红,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已经断了一样疼痛难忍,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那里呆呆的九牛:“好大的蛮力,若是修习武学,这一下子就能将老子活活的锤死。”

“老大你怎么样?”

“老大,你要不要紧?”

韩忠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看着一旁同样有些呆滞柳大少几人:“柳爵爷,碰到了个硬茬子,这事得加钱才行。”

柳明志回过神来听了韩忠的话马上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了过去:“韩忠,这家伙就是一人形暴龙,扛不住就算了,拖住他就行了,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看着又一张五百两银票落到自己手里韩忠咧嘴一笑:“柳爵爷你放心吧,这家伙蛮力大的很,就是速度不咋地,空有一身蛮力却不会运用,韩忠攻其下三路定然能擒拿下这个大家伙,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吃屎长大,什么养分啊能长的这么高。”

看着还有些嘴贫的韩忠柳明志才松了口气,还能开玩笑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韩忠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柳明志,吃,先前比恩让九牛这个高人帮忙似乎就是说了要给他很多很多吃的他才变成了这个模样,看其体格十有**是个吃货。

有弱点就好了,有弱点就说明可以摆平,为了以防万一韩忠再次失手,柳明志对着身旁的韩妈妈嘀咕起来。

韩妈妈神色诧异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这能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不快点去这家伙能把你的天香楼给拆了你信吗?”

韩妈妈望了一眼九牛比自己全身都壮士的胳膊深信不疑的点点头,这么粗壮的胳膊若是发起狂来,天香楼就算不被拆了也得损坏个七七八八。

“妾身这就去。”

重新拿着环首刀韩忠谨记先前的教训,攻向了九牛的下三路,按照猜想应该可以一刀砍断九牛的小腿,虽然九牛的腿部比自己的腰身还要粗壮,可是韩忠对自己的招式有相当的自信。

然而再次出乎韩忠的预料,一刀没有砍中九牛的腿部反而砍到了九牛宽大的手掌之中。

不对,贴切的说应该是韩忠的环首刀被九牛抓在了手掌中,九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了下,右手仿若无物的将韩忠的环首刀抓在了手中,在韩忠肝胆欲裂的惊慌中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环首刀,随后嫌弃的摇摇头,一把抓起刀身摔了出去,韩忠连带着环首刀再次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比恩神色狂喜:“九牛,我们的朋友,救救我们。”

九牛低吟了两下,站起来向着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走去。

老大都不是大高个的一合之敌,更不要说这些手下了,看着步步紧逼的九牛天香楼一干打手全都有些战战兢兢,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形战车,可怕的一笔。

“嘿,九牛,往这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柳大少举着一直烧鸡冲着九牛挥动着手。

九牛先是茫然的转身,然后看到柳大少手中的烧鸡马上眼睛一亮:“烧鸡。”

见到九牛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想不想吃啊,不但有烧鸡还有烤全羊。”柳明志又指着背后两个天香楼下人抬着的烤全羊。

九牛一脸的痴笑:“吃吃吃。”

“想吃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再过问这件事情,同意的话就蹲在哪里,我马上给你好吃的。”

九牛不由得有些迟疑。

柳明志心里一紧:“不吃的话我马上丢掉了哦。”

九牛茫然的扫了一眼比恩几人,似乎权衡着什么,最后看了一眼柳大少旁边的烧鸡还有烤全羊,挪动身体走到了柱子旁乖乖的蹲了下来,渴望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心里一喜示意两个下人:“给这位壮士准备吃的。”

“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个样子,哦,主会惩罚你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九牛,柳明志背手走下楼梯严厉的看着被押着的比恩等人:“先不说本爵爷有没有将你们变成奴隶的想法,就算有,能给我汉家儿郎当狗,那也是你们的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ps:因为某些原因,又被封了近十章的内容,为了不让兄弟们看的吃力迷糊,我要去仔细整改了,今天就没有时间三更了,以后补上,抱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九十七章姗姗来迟

比恩几人惶恐的看着逐渐走近的柳大少,想要挣扎可是被天香楼的打手束缚住了双臂根本动弹不得。

柳明志走到靠在墙角喘着粗气的韩忠旁边蹲了下来,或许九牛随意的两下真给韩忠带来了不小的重创,比起刚才的斗志昂扬,此时的的韩忠气息有些萎靡。

“韩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诊治一下,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啊?”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柳爵爷你就放心吧,就是被这厮震伤内脏而已,休息两天就没有大碍了,小的更担心的是那个玩意,柳爵爷你可得说话算话,这人可是你让杀得,官府怪罪下来你可得给小的兜着点。”韩忠指着名为拉斯的洋人头颅提醒着柳大少可不能过河拆桥。

柳大少轻笑了两声拍了拍韩忠的肩膀:“放心吧,在大龙这点地界上处置两个洋人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情,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耀武扬威,只要本爵爷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要说他们几个家伙,老家本爵爷都给他嚯嚯干净了,而且这次你不但没有罪名反而立大功了。”

说完这些柳明志扫了一眼放置在楼梯上的地瓜,是呈给皇帝还是自己先找人培育出来再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呈给皇帝举国之力自然比自己培育更为合适,唯一的难处就是皇帝是不是会相信地瓜真的会如此高产。

纵然皇帝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些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大臣们哪?他们是否会相信,若是搞砸了说不准会被他们以一个蛊惑君心的罪名狠狠的参自己一本。

“柳爵爷,小的小的有件事想求你一下。”韩忠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柳明志。

“哦?说吧,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对于韩忠听了自己三言两语就持刀嗷嗷叫的杀入人群的举动柳明志平心而论还是相当欣赏的,毕竟这年头这么傻耿直的人不多了,用好了绝对是指哪打哪,让他往东绝不往西,让他打狗绝不撵鸡。

而且韩忠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否则凭借自己与还不如自己的朱润二人根本无法拿下比恩这些洋鬼子,何况何况还有一个人形暴龙九牛这种凶悍人物。

韩忠望了一眼楼梯上的韩妈妈咬咬牙:“柳爵爷,小的想跟混,不知道小的这点微末道行能不能让柳爵爷看得上眼。”

韩忠的请求柳明志有些迟疑了,不可否认韩忠用好了绝对是一个好帮手,可是自己眼下并不缺少帮手,安狗儿这个习武奇才时长跟在自己身边,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柳叶子弟供应自己驱使,能用得着韩忠的地方还真不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对韩忠的底细一无所知,有些事情不是亲近之人处理自己心里也不踏实,虽然对韩忠的印象不错,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初次见面就想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这个请求又算不上过分,毕竟自己刚刚夸下海口现在拒绝了有些不太合适。

“你在天香楼的日子过得不是听潇洒快意的吗?何必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哪,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爵爷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差事供你辛劳,跟在我身边顶多是当个护院而已,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岂不是屈才了一些。”

不能直接拒绝韩忠的请求,只能想办法打消韩忠的念头了。

可是韩忠似乎铁了心要跟柳大少混日子:“护院韩忠也愿意,只要爵爷不嫌弃小的就去爵爷府上当一个看家的护院也知足了。”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韩忠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莫非这就是虎躯一震万人臣服自带的霸气不成,柳明志自恋的想到,除了这些他是在想不明白韩忠想要跟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只要你说服我了我就答应你这个请求。”

韩忠抓起旁边的环首刀:“跟着爵爷您做事痛快,说实话小的不想埋没了自己的武艺,感觉跟着爵爷您能一展拳脚,也不用窝在这天香楼寸土之地了此余生。”

“就这样?”柳明志眉头一挑,想不明白仅仅是感觉跟着自己能够一展拳脚,既然如此你可以去从军啊。

“嘿嘿爵爷钱多,大气。”韩忠掏出柳明志赏给他的五百两银票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吧,你这个理由我认可了,明天去府上报道吧,不过你确定韩妈妈会放你走?”柳明志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太高兴的韩妈妈,可见她对韩忠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相当的恼火。

“不瞒爵爷,韩妈妈是小的一个远方姑姑,小的想走完全没有问题。”

事已至此柳明志也不好说什么了:“把尾巴清理干净就行了,本爵爷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一个人。”

“是,爵爷放心,小的保证不会给爵爷带来麻烦的。”

确定了韩忠没有问题之后柳明志重新走到了比恩这些人面前:“找些结实的绳子绑起来,送到我府上去,一会我会让下人给你们带路的,办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爵爷。”

“爵爷仗义。”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竟然想把我们变成奴隶,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主会惩罚你的。”

“你可拉几把倒,你们的主那么厉害,怎么不保佑你们,有能耐别在海里覆船啊。”

正所谓杀人诛心,柳大少直接将比恩这些人的信仰打击的粉碎,正如柳明志所言,你们的主既然如此万能,你们的船怎么还翻了哪。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不能这样,我们无冤无仇,我们是向往自由的商人,你不能把我变成你们的奴隶,我的朋友九牛说过大龙是最讲道理的地方,你这样做不讲道理,违背做人的道义。”

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比恩这个鬼佬竟然还知道讲理,懂得还不少,看来来到大龙朝的时间也不短了。

轻轻侧身凑到比恩的耳边:“你知道汉话的讲道理,可是你知道理这个字怎么写吗?本爵爷告诉你,理是王字旁,王才是理,其他的不过是浮云而已,当真的话你就输了。”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柳大少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压下去。”

一帮打手押着比恩一行人刚准备压到厢房里,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天香楼外回响了起来。

柳大少脸色玩味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事情了结之后才姗姗来迟,这场景怎么有些眼熟哪,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九十八章收九牛

“包围天香楼,任何人不准进出,胆敢有违令者,就地正法。”

“是。”

哐当一声天香楼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宋清穿着一身虎头盔甲,腰间标配雁翎刀,脚踏攒金云纹履,头上带着威严的头盔,正气凛然的走进天香楼,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天香楼的环境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柳大少的身上。

看到柳大少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瞬间松了口气,仅仅这一举动就可以看着宋清二人的兄弟情义比什么都重要。

一队二十人持着长qiang的禁卫军步伐整齐飞速的控制住了天香楼的所有有利位置,谨慎的盯着天香楼中的所有人。

宋清大踏步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双手恭敬的举着金龙帝令单膝跪在了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奉命前来,请大人下令”

一干禁卫军跟随着宋清同样单膝跪了下来:“请大人下令。”

柳大少接过宋清手中的令牌放入怀中:“全都起来吧。”

宋清恭敬的起身,见到金牌被柳明志收起来之后挤眉弄眼的看着柳明志:“兄弟,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你不会打算强抢那位花魁吧,然后跟胡商争夺不过发生了口角找大哥来帮忙,可是调集禁卫军强抢花魁的事情被夏御史知道了非得参的你裤子都穿不上。”

嫌弃的看了一眼宋清,这家伙没正行也不看看时候:“你见过这样子强抢花魁的吗?没看到大厅里桌凳翻了一地吗?”

“看到了啊,大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啊,强抢不成大打出手,导致大厅中桌椅翻倒,然后调集禁卫军来给你帮忙站场子,完全合情合理啊!不过玩的有点大了啊,刚刚大闹完吏部,你还想去御史衙门大闹一场不成?”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柳大少很想敲开宋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伯父宋煜如此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货,随谁那?

柳大少怕是忘了自己被宋煜在天香楼坑的事情了,虎父无犬子,老子有时候都那么不正经,儿子苗正的了才怪。

柳明志一挥手,一干打手押着比恩几人退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拉斯的尸体。

宋清神色一怔,情不自禁的摸向腰间的佩刀,冷厉的扫了一眼被押着的比恩几人:“怎么还闹出人命了,这事情有些麻烦了,京城之中发生人命官司怕是兜不住了,谁杀的人,兄弟你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吧?”

柳大少走到了宋清旁边:“就是兄弟让人杀得,这些蛮夷知道些不得了的事情,必须得留下来。”

宋清怪异的扫了一眼被扣押的比恩几人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来人,这些蛮夷试图刺探朝廷机密,心怀不轨,马上就地正法,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二十个禁卫军马上挺起手中的长qiang,三人一伍依照阵型围了过去,每一个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煞气。

“且慢,不准动手。”

一帮禁卫就马上令行禁止,站在原地不动,不过手中的长qiang依旧紧紧的对着比恩等人。

柳大少一扯宋清的胳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些人兄弟我还有大用处,杀了他们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宋清异常熟练的将佩刀插入刀鞘将柳明志拉到一旁:“你不是说这些家伙知道你的秘密了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吗?不就地正法了留着过年啊。”

显然宋清领悟错了柳明志的意思,以为柳明志说的留下来是将这些家伙统统杀掉,是故为了保护兄弟的秘密直接给比恩等人按上一个奸细的帽子,到时候就算杀人了也是死无对证,我杀的是试图刺探朝廷机密的奸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说的留下来是拘押起来,不是把命留下来,兄弟还有些用处,本来需要禁卫军帮忙的,可是没想到被天香楼的打手搞定了,今日的事情近日不适合泄露出去,这些禁卫军兄弟应该不会乱说吧。”

地瓜的成效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柳明志是不打算上报给皇帝知晓了,不然的话万一因为时空差异地瓜并没有这么高产的效果,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还是稳妥点自己搞出来之后再上报给皇帝为好,正好自己有一块封地,可以先试验一下子再说。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哥调集的禁卫军全是修沐的禁卫,当值的那些不好调集,毕竟当值皇宫才是最重要的职责,否则一刻之间就可以赶来了,哪用得着这么久。”

柳明志吁了口气,掏出五张千两的银票塞给了宋清:“大哥,这些钱拿着请弟兄们喝酒,就说反贼已经被降服了,辛苦弟兄们白跑一趟了。”

宋清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五千两银票:“这些蛮夷你打算怎么处置?若是玩死了给大哥打个招呼,处理尸体的事情大哥比你拿手,而且还不用背上罪名,干的名正言顺。”

柳大少上下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实在没看出出来自己哪里像是一个弑杀的人。

“兄弟我就那么像杀人的主吗?这些年连鸡我都没有杀过一个啊。”

“大哥就是希望你注意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御史这些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参人的能力那是一参一个准,虽然不用怕这些,可是少点麻烦不是更好吗?”

“行,兄弟知道了,会注意的。”

“真的不用帮忙?”

“搞定了,下次来的早点,不知道姗姗来迟的性格是不是会遗传。”

宋清扫了一眼站在楼梯上韩妈妈,韩妈妈连忙点头示意,宋清一脸冷酷的转身:“”作乱的蛮夷已经伏诛,撤。:

一干禁卫军收起手中的长qiang前后有序的退了出去。

宋清站在天香楼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五十名手持强弓的禁卫军也放松下来,收起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宋刚,告诉弟兄们回营卸甲,不当值的弟兄全部凤仙泰和酒楼聚集,本统领请你们喝酒。”

“柳松,带着弟兄们将这些人压到家里去,本少爷回去之后再审理。”

宋清领路带着一干打手出了天香楼,柳大少走到了还在抓着一个羊腿往嘴里塞得九牛面前直直的站着,他倒是想蹲下看着九牛,身高他不允许啊:“你叫九牛是吧,跟我混吧,吃的喝的要什么有什么。”

九牛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先是茫然随后紧紧地将羊腿抱进怀里谨慎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一脸黑线的看着满是口水牙印的羊腿自己像是那么吃货的人吗?

“跟大哥混,天天都吃好吃的,怎么样?”九牛可是一个天生的保镖,往那里一站就能震慑一大部分人,不收入手下实在太可惜了点,而且看这样子这家伙有些脑子缺根筋,只要让其吃饱喝足绝对会忠心不二。

“吃的,很多很多?”

“对,很多很多。”

“好,我跟你混了。”九牛茫然的表情显然不知道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明白很多很多吃的就足够了。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本爵爷说保你们天香楼无事就无事。”

韩妈妈讪笑着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妾身就知道柳爵爷出马一定没有事情。”

柳明志巧妙的躲开韩妈妈的依偎:“本爵爷告辞了,有机会再来坐坐,朱润,不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情。”

“是,大哥。”

“九牛,走了,去吃好吃的了。”九牛手中提着半只烤羊跟在柳大少身后边吃边走,仿佛十天没有吃过食物一样。

至于拉斯的尸体,柳明志嘴角轻扬,能开的起那么大的青楼的主,有几个干净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九十九章为了爱与和平

日落日起过了两天,柳大少大闹吏部的事情还在持续发酵之中,只要在京城的人极少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八%∷八%∷读%∷书,≮※o

本来只在权贵阶级之间流传的柳大胆第一次出现在了百姓的视野之中,大闹吏部,殴打一位主事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从皇宫中走出来逛青楼去了,可谓是惊呆了一干人的眼球。

至于为什么没有两位侍郎一位尚书的传闻,吏部的官员想尽办法想掩盖这件事情的丑闻柳大少总不会傻到去大街上到处宣扬本爵爷摘了吏部尚书的桃子吧。

只怕知道真相的吏部尚书杜成浩能亲自提着刀上门跟柳大少拼命。

深宅小巷中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柳大少正坐在凉亭中捧着紫砂壶喝着茶水,看着大厅前的空地上跟着安狗儿有样学样扎着马步的九牛柳大少欣慰的笑了起来。

“早晚要把你培养成人形坦克不成,就算成不了高手也不能浪费了这一身蛮力才行,到时候攻城拔寨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九牛会乖乖的跟着安狗儿习武,柳大少不屑的一笑,望着远处木架上吊着的烤全羊,没有什么是一顿烤全羊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爵爷,死的就剩四个了,有两个说受不了奴隶身份的这种羞辱撞墙死了。”韩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柳大少的身后,恭敬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茶壶:“不识趣的东西,本爵爷将他们带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刑具都没有用上一副,非认为本爵爷想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韩忠你说这些鬼佬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奶奶的,消耗胎盘长这么大的吗?”

“爵爷,可能是蛮夷的信仰不同,韩忠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八▲≥八▲≥读▲≥书,√≧o”

“死的那两个?剩下的都是谁?”

“死的是汗滴和下土这两个人,锄禾与当午,清明跟河图还活着哪,不过看样子也是硬骨头。”

至于这些洋人为什么会有大龙名字,当然是柳大少的杰作了,他总觉得比恩,拉斯,迈斯这些名字拗口,于是擅自做主给这些鬼佬取了中文名字,锄禾,当午,汗滴,下土,清明,河图,多么郎朗上口的名字,好记,简单,朴实无华。

尤其是锄禾,当午,汗滴,下土乃是取自于流传千古的诗句《悯农》一诗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两句点睛之笔的名号,清明,河图,更是取自国宝清明上河图的名字,如此大气磅礴的称呼竟然还不知足。

“看来不动点手段这些家伙是不准备交代点有用的东西了,韩忠,你去准备点家伙事,本爵爷倒要看看是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是,小的这就去。”

韩忠离开之后柳大少提着茶壶走进了府中的一处偏院,柳松的声音隐隐从一间房屋中传了出来。

“航海图,海船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再不说出来松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刑。”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柳松正手中举着一根皮鞭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小五还有两个下人则是紧紧地盯着比不对,应该是锄禾这些人。

“少爷,您怎么来了,您坐您坐。”听到推门声柳松回头见到柳明志提着茶壶走了进来,马上起身谄媚的将柳大少搀扶到了椅子上。

“少爷,这些家伙嘴硬的很,就是不说少爷你问的航海图,还有海船的模样。”

看着锄禾身上的鞭痕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些家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一会上大刑,只要不搞死了随意折腾,必须问出海图的路线。”

“爵爷,家伙事来了。”韩忠兴奋的抱着一大推奇形怪状的东西跑了进来,丢在了地上。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韩忠,你这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本爵爷怎么都没有见过哪?”

韩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爵爷,这些都是小的闲来无事瞎捉摸的,小的也不懂官府审问犯人用的是什么,不过应该可以让他们开口。”

“讲讲都是干什么的。”

“嘿嘿爵爷您请看,这里面是盐水还有一些烈酒,粘在鞭子上肯定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个哪?”

“夹棍,小的不知道衙门的夹棍什么模样,可是小的夹棍之上准备了不少的倒刺,都是精心打制的钢针镶嵌里面,十指连心,想想都刺激。”

“这个东西干什么的,怎么像剔骨头的刀啊。”

“劈指甲的,这刀子又小又锋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的指甲连根除去,刚一开始一点痛觉都没有,可是缓一会之后便会让人痛不欲生,尤其撒上一点细盐在伤口之上,那滋味,想想都刺激。”

柳明志恶寒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看着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啊:“这些坛坛罐罐的是什么?”

韩忠妩媚的一笑:“爵爷,小的可是在青楼混迹了几年了,有些少爷公子们可能有些那方面的疾病,你可别小看这些坛坛罐罐的不起眼,里面的东西只要一指甲盖的粉末就能让一头公牛跟发疯了一样狂上一晚上都安稳不下来,实在不成给这些家伙灌两口关上房门,那时候房间里可没有泻火的地方,只有想想都刺激。”

“艹,你丫的真恶心。”

“嘿嘿小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些坛坛罐罐可都是宝贝,想买都没地方买去,给他们用了还是便宜他们了哪。”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别吃死了,那就麻烦了。”

“爵爷你放心,这些东西也就是起个助兴的作用,吃了之后保证龙精虎猛,彻夜不眠,修养两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不知道多么眼热这种宝贝。”

“嗯哼那什么,韩忠啊。”

“爵爷您说,小的听着哪。”

“本爵爷告诉你,本爵爷认识一位医道高人,号称神医赛华佗,这药有没有后遗症本爵爷得找人让他检查一下才行,万一吃死了这些鬼佬线索可就断了,为了以防万一每样给本爵爷来点,本爵爷让他去检查一下,这也是为了防止不测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

“可是这些都是经过千百人验证过的啊,很多人吃了都说好,吃过了还想吃。”

“本爵爷得对他们负责才行,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装就装。”

韩忠一脸的不情愿的打开这些罐口,小心翼翼的用汤匙取出一点放到一旁的空罐子里。

“嘿,你咋这么小气哪,这么点够谁用够谁检查的,多来点,看你这表情又不是割你的肉至于嘛?本爵爷也是为了造福大众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小气样。”

柳松在一旁撇着嘴抠弄着手指里的污垢,俺就笑笑不说话,俺啥都不知道,俺啥也不敢问。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章说不说

柳大少如愿以偿的在韩忠一脸心疼的神色中心满意义正言辞的将瓷瓶揣进了怀里。

“行了行了,看你小家子气的模样,本爵爷都是为了造造福人类,你这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做贡献,你应该高兴才是。”

韩忠没有后悔跟随柳明志坐其手下,却相当的后悔将自己的这些宝贝公之于众,爵爷是为了百姓做贡献,可是柳松这小子总不是为了百姓着想吧,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都感觉不怀好意。

似乎察觉到了韩忠提防的模样,柳松脸色悻悻的收回了目光,神情不屑一顾的挥挥手,真以为都跟少爷一样肾虚男,咱会用得着这些玩意?

咱看月亮能看一晚上,少爷行吗?咱欣赏月亮能彻夜不眠,少爷他行吗?

“开始审吧,把你说的这些家伙事全都用上,本爵爷倒是想看看这几个家伙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韩忠听到了柳大少的吩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满脸狂热的看着锄禾四人:“嘿嘿听到了吧,爵爷让咱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们,你们可得坚强点,万一半路就招了岂不是很扫兴。”

一脸浪荡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忠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哪,对着四个男人至于露出这么淫dang的表情吗。

“唔唔唔”

锄禾四人被绳索捆住双手剧烈的挣扎起来,虽然对汉话半知半解,可是看韩忠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忠将皮鞭在盐水里面沾了沾,然后甩了两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不领情,非得尝尝皮鞭炒肉才乐意,丫的受虐狂。”

啪的一声韩忠手中的皮鞭上去就是狂甩四下,还别说挺公平的,雨露均沾,每个家伙身上都狠狠的抽上了一鞭子。

四人登时怒目圆睁的看着韩忠,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纵然皮鞭带来的伤痛可以忍受,可是盐水蛰痛的感觉可就侵蚀人的神经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别提多折磨人了。

柳大少虽然不知道锄禾几人到底有多痛,可是仅仅看其神色就有些牙疼。

不过看着韩忠兴奋的的挥着鞭子,柳大少感觉心里隐隐有种舒畅的感觉,吸了口凉气,柳大少舔了舔嘴唇,小皮鞭,这个调调貌似

“说不说说不说”韩忠专门往四人肉厚的地方抽,既让人感觉痛苦,又不会打死了耽搁爵爷的事情。

瞅着不停挣扎的四人柳大少捧着茶水隐隐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柳大少嘶了一口凉气:“小松。”

“少爷,怎么了,您有什么吩咐?”

“小松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茫然的在房间里转了转,四下瞅了瞅:“少爷,没什么不对啊,都挺正常的啊。”

“正常吗?你不感觉有些安静了吗?”

“不安静啊,韩老大的声音不是挺嘹亮的吗?你看韩老大的脸色多兴奋。”

“是,韩忠的声音是挺嘹亮的,可是挨打的为什么不叫啊,你不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迷惑的挠了挠嘴角:“少爷,可能是韩老大抽的不疼吧,一会上夹棍的时候就该叫了。”

柳大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很想将手中的紫砂壶扣在柳松脸上,爱惜的将紫砂壶放在桌子上柳大少站了起来猛戳柳松的脑门:“你大爷的,你瞎啊,为什么不叫,你倒是把他们嘴里的抹布拿出来啊。

柳松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塞在四人口中的抹布一拍额头:“对啊,应该把抹布取下来才对,韩老大住手,先别打了。”

韩忠停下手中的鞭子喘了口气:“小松兄弟咋了,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看来还是抽的轻了,大哥歇一会接着伺候他们。”

柳松一把扯下四人口中的抹布丢在地上。

锄禾口中的抹布刚一被取下来马上嚎啕大哭起来:“说不说说不说你们就知道问说不说,你们倒是让我们开口说话啊。”涕泗横流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不忍直视。

其他三人也是嚎啕起来,可是他们的汉话明显不如头领锄禾出色,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乱七八糟的鸟语。

柳松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看着柳大少:“少爷这”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让他们修养修养,身体好了之后少爷我在问话。”

显然被抽第一轮的时候锄禾已经屈服了,想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的都说出来,可是嘴里的抹布阻挡了他们想要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门,怪不得被韩忠一顿鞭子猛抽的时候会如此剧烈的挣扎。

柳大少手中捧着茶壶站在回廊上无奈的咂咂嘴:“都什么玩意,脑子都让狗给吃了吗?”很明显骂的人就是柳松与韩忠两个憨货。

“说起狗来也不知道本少爷的三弟四弟怎么样了,快过年了,火锅似乎缺点主食啊,不行不行,毕竟是歃血为盟三叩九拜的兄弟,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要不让它们去se点小母狗,小母鸡之类的回来,毕竟爵爷家中也没有余粮啊,想要活下去必须得自食其力,到时候狗吃鸡肉,鸡吃狗肉,这想法简直是天才啊。”

柳府后院衣食无忧的鸡兄狗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缩在窝中瑟瑟发抖。

“少爷。”柳四倏忽的出现在了一旁。

早就习惯了柳四等人神出鬼没的柳大少没有先前几次被吓了一跳的模样:“调查的怎么样了?”

柳四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贴到柳明志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柳明志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最后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柳四,你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属下不敢妄加评论。”

“罢了,多派些人秘密监视,轮流监视,不要让她们发现了异样,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

“少爷,依属下之见,事情尚且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不如早日将其免得以后陡然生变,京城毕竟不是柳叶的地盘,做事的时候很容易束手束脚,早点处理更好。”

“处理了有什么用,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已,今天处理了她们,后面就会有更多的小鱼小虾以各种方式进来,你处理的完吗?起码现在还能知道点什么,人换了就得重新开始,岂不是更麻烦。”

“是,属下告退。”

柳四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走廊上,柳大少望着盘桓在天上的鸽子咂咂嘴怔怔出神。

第三百零一章家书

半月之余,锄禾四人的身体也修养的完好如初,只是心理上的创伤修复的如何了就不在柳大少的考虑范围之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从锄禾几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银币,与后世一元钱大小的硬币相差无几,做工依照现在的水平来看还算的上比较精致。

七枚金币,十二枚银币这是锄禾四人身上所有的财产了,不过柳明志可不会相信锄禾几人的海船在海中覆船之后仅仅留下这么点东西,依照西方人喜爱财宝的性格,他们会把金银丢掉去捡两个无足轻重的地瓜来嘛,按照柳大少的猜测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这些人藏在了某个角落。

至于是些什么物品柳明志就无从而知,金币与银币的头像都是一个女人,还金币上的模样确实显得雍容华贵,真实模样鬼才知道,是不是经过工匠修撰的模样。

“柳松,咱们府上有没有养鹅?”

“没有啊,少爷想吃鹅肉的话小的马上吩咐厨子去坊市上买几只养着。”

“没有那就算了,你去后院本少爷四弟身上薅几根最大的羽毛过来,然后准备一把小刀备着,在准备点墨水还有上好的宣纸来。”

虽然摸不着头脑少爷让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柳松还是服从的点点头:“是,小的马上就来。”

“等等,顺道让小五将锄禾,当午这几个家伙带到大厅里来。”

柳松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大厅。

“唉,鬼佬使用的好像是鹅毛笔吧,毛笔的话给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用,万事俱备,就差海图了。”只要锄禾几人画出的海图与脑海中的世界地图**不离十,柳明志就可以准备一切出海的准备了。

“必须要跟老头子打声招呼了,提前准备好大量适合造船的木材打造海船,到时跟随朝廷的巡洋船队一起出海扬帆,征讨贸易西洋诸国,大龙朝这点地方的银子再多也比不上全世界的银子来的多,不但要银子,还有土地,打得过就打发兵西洋,打不过就贸易通商,怎么着也得啃下两口肥肉才行。”

柳大少不是一个擅于拖延的人,通常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马上起身走到了后堂准备给老头子写信准备木材造船的事情。

“咦,本少爷这么久没碰书本了吗?笔墨纸砚一样都没有了。”

迟疑了两下柳明志还是走向了一旁自己房间旁边的厢房,看着半掩着的房门柳大少轻轻扣了两下:“云姑娘,你在不在,找你有点事情处理,不知道你方便吗?”

一声疾呼从房间传来:“方便,方便,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就请您进来。”

“春儿,快把我的衣服取来。”

“小姐,你真糊涂,爵爷来了你还穿什么衣服哪?这不正好吗?”

“死丫头,皮痒了是吧,还不快去取衣服来。”

“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多好的机会,非要穿衣服,该你独守空房。”春儿嘟囔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大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啊,完全当我不存在啊这是。

房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得人口干舌燥,终于在柳大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爵爷,快请进。”

严格意义上来说柳大少是第一次见到云清诗的闺房是何等的模样,房间内雾气蒸腾,屏风后面摆着一个冒着烟雾的大木桶,柳明志这才明白云清诗二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话,想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云清诗正在沐浴更衣。

春儿嘟着嘴古怪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嘀咕道:“进自己小妾的房间还敲门,哪有这样的爵爷。”

云清诗头发湿漉漉的随意的披在肩上,看来还没有来得及疏理,只是随意的擦拭干净上面的水迹,一身淡紫色的青萝流沙裙,点缀着几缕流苏,上身随意的披着两件浅粉色对襟衣衫,被雾气蒸腾过的脸蛋白里透红,娇艳欲滴,见到柳明志进来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妾身恭迎夫君。”

见到素颜朝天的云清诗柳明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第三花魁,纵然是素颜朝天也是少见的倾城美人。

抬手扇了扇房间中带有一股花香的雾气柳明志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你这里有没有文房四宝,本爵爷要写一封家书。”

“有的,妾身马上去准备,夫君稍等。”

春儿见到柳明志挥舞着房中雾气马上机灵的打开了三面窗户透气过来,外面小风一吹房中登时清凉了不少。

云清诗房中布置的简朴却不失大气,一张书案,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床榻旁边摆着一张香案,上面一张古琴用红绸罩着,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面琵琶,不大不小的房间中却五脏俱全。

“爵爷,我家小姐漂不漂亮?”

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漂亮,少有的美人,本爵爷见过的女人不少,能与之比肩的不过一手之数。”

柳大少并没有昧着良心说话,坦然的承认了下来,云清诗确实很漂亮,比起齐韵来是不相伯仲之间,尤其是这温婉的性子,比起齐韵来说甚至还要强上三分。

当然了,齐韵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可以说两人是各有千秋。

“既然我家小姐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从不来不进我家小姐的房间,自从爵爷您将我家小姐纳进门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可是你一晚上都没有进过小姐的放进休息。”

“额,这个你吃饱了撑的啊,操这么多闲心。”柳大少无言以对不得不虎着脸瞪了春儿一眼。

春儿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春儿就是为我家小姐鸣冤而已,我家小姐要模样那是少有的美人,要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性格温婉如玉,懂得体贴人,最近更是跟着莺儿姐姐苦练厨艺,这样上的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上哪找去。”

“春儿,不得对夫君无礼,去备茶。”

“是,小姐。”春儿跺跺脚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门。

云清诗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夫君,墨汁妾身已经准备好了,笔也润好了,您请用。”

柳明志也不客套,来这里就是找文房四宝来了,客套下去家书得准备到明年了。

铺开纸笔,柳明志沉思了一会便开始落笔,片刻之后书信便写了满满的一张,既有问候又有让老头子准备木材的事情。

将信纸封好柳大少沉吟了一会又提笔挥动起来,这封信是写给扬州洪家家主洪平的,洪家的老本行就是经营木材生意,门路肯定不少,也算是多准备一条路选择。

将两封书信放进衣袖内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笔质地不好,你若是实在喜欢书法的话我哪里有上等的紫毫,就是不知道放哪里了,找到了让人给你送来。”

“这,妾身就是闲来无事的练习两下,万万用不得紫毫笔。”

“就这样说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去收拾一下。”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云清诗抿抿嘴无奈的一笑,着手收拾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

春儿端着茶盘看着房中只有自家小姐一人无奈的摇摇头:“小姐,你倒是主动出击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二章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

柳明志将手中的家书交给了柳四之后便走进了正厅。▲≥八▲≥八▲≥读▲≥书,√≧o

刚一进门之后锄禾四人马上战战兢兢的退到了一旁,眼神畏惧的看着自在的坐在主位之上的柳大少。

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柳明志平淡的盯着四人:“你们的来历本爵爷不想知道,本爵爷想要的东西你们心里清楚,只要合了本爵爷的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应有尽有,要多少赏给你们多少,可是你们若是敢从中搞鬼的话,本爵爷的手段你们比谁都清楚,拉斯就是你们的最终下场。”

“是是是,我们一定不敢隐瞒,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柳明志拍拍手,柳松马上把准备好的鸡毛宣纸等物品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柳明志捻起一根羽毛看了看随意的丢了回去:“知道你们用不惯毛笔,甚至可能不会使用毛笔,可是府中没有鹅毛,这鸡毛凑活着用,至于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锄禾眼神诧异的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他不知道柳明志是如何知道他们是使用羽毛笔记录东西的。

也不敢犹豫,拿起桌上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手中的鸡毛整治成一只羽毛笔的模样,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划拉了两下对着柳大少轻轻的点点头:“大人,已经可以了。”

柳明志看着锄禾手中的羽毛笔,淡淡的点点头:“再弄出来三只羽毛笔给当午几人,你们四个人分别画一张海图出来,若是海图不一样的话,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比我清楚。”

锄禾吞了吞口水马上准备起来,片刻之后四人背对着背分别趴在一张桌子上画了起来。柳明志生怕这些家伙私下搞些小动作,不停的转了起来,严格程度丝毫不下于高考时期的监考老师,只要敢摇头晃脑上去就是一鞭子,毫不留情。

要知道海中不比陆地之上,海里有暗礁等各种肉眼无法看到的危险,稍微有点疏忽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八八**读==书^^≥

海图的绘制并没有那么简单,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四人才先后起身离开了桌案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等着柳大少的检查。

将四张海图汇集在一张桌子上,柳明志全神贯注的对比着四张海图的内容,丝毫不敢马虎。

好在四人或许是真的被韩忠的鞭子抽怕了,四张海图之上的内容虽然略有出入但是差距并不是太大,每个人的记忆力有限,柳明志也不要求他们画出来的海图一模一样,只要不从中作梗就是好的了。

查漏补缺,柳明志手中提着一根小毛笔将四张海图上的内容聚集在一张图之上后满意的点点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这些海图之上记录的国家岛屿航线等名称全部是一种看不懂的字体,说是英语又不太像,说不是又有些相似,让柳明志看的完全茫然。

随后柳明志又取出自己前几天准备好的世界地图与海图对比了起来,也只是大概的地图,他可没有那个能耐能将世界地图一清二楚的绘制出来。

再次弯腰仔细的对比出来,两张地图里面的海域陆地竟然有七八成相似之处,略有不同的是锄禾几人的海图更为清晰,比起柳大少笼统的地图让人看得明了。

“锄禾,你过来。”

锄禾小心翼翼的靠近桌案边:“大人。”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指着一处海峡:“这里明明是一个宽大无比的海峡,怎么到你这里的海图之上就这么点宽度,跟个小河沟似得。”

柳大少指的地方正是后世的马六甲海峡,因为他去哪里旅游过,所以对这里的印象异常清楚,与锄禾海图上描述的天差地别。

“大人我绝对没有作假,海图的模样完全是根据我们走过的地方绘制下来的,若是作假的话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都画成这个模样。”

柳明志再次对比起四幅海图来,果然马六甲海峡这个地方四人绘制的相差无几。

柳明志不禁苦笑起来,自己太过谨慎了,前后相差了数千年的时间,有点差异也是理所当然:“莫非苏格拉底提出的板块漂移现在已经开始了?”

柳明志感觉自己现在急需一支香烟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仔细的卷起四张海图收了起来交给柳松保存起来,柳明志重新掏出从四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丢在桌子上:“这是你们国家的钱币还是西洋所有的国家都用这种钱币?”

“这只是我们国家的金币,海上贸易我们什么都可以付账,金银珠宝,各种奇珍都可以付钱,大多时候以物换物。”

“那两个土疙瘩你们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们的国家有这种东西吗?”

锄禾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这里与一个小型船队换取的东西,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大人你有所不知,在海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换取,我们贸易完自己的货物之后回国之后才会整理自己的得来的东西。”

感觉到自己问询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温水煮青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这几个人身上的秘密必须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行,操之过急只会事得而反。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手,小五带领着四五个下人先后五六趟抬进来十个大小相同的箱子放到了大厅里面。

柳明志喝了杯茶水:“锄禾,你今天的回答本爵爷很满意,第一步合作非常的圆满,本爵爷说话算数,只要你们的答案让本爵爷非常满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各种宝物应有尽有。”

在锄禾迷茫的神色中柳大少指了指地上的十个箱子:“打开看看吧。”

锄禾惶恐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动手。

柳大少轻笑一声:“想要你们的性命本爵爷何必搞这些小动作,打开。”

“是是是”锄禾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一把掀开其中的一个箱子,顿时一片耀眼光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四散开来,箱子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十两银子一个的银锭装满一箱子。

锄禾四人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贪婪:“大人,您这是”

“全部打开看看吧。”

“是”这下子锄禾毫不迟疑的打开了剩下的箱子,每开一口箱子锄禾四人都要发出一声疾呼声。

十个箱子五箱子银锭,一箱子珠宝首饰,两箱子瓷器,两箱子丝绸整整齐齐的码放的一丝不苟。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币随手弹给锄禾:“比起你们的小家子气本爵爷就大气多了吧,本少爷会连续问你们十天的问题,一天的问题让本爵爷满意你们就可以随意的挑一个箱子带走,若是不满意的话本少爷就会收回你们一个箱子,这个交易满意吧?”

锄禾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大人,这些东西是赏给我们的?”

“当然了,本爵爷说话算话,你们随意挑一箱子抬到你们的房间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四人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惴惴不安,全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大人赏赐。”

“”

本来以为他们会选择银子的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四人抬着一箱子瓷器走出了大厅。

柳松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他们都已经臣服了,为什么还要用银子收买他们?”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斜阳:“想要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吃好草,财帛动人心啊。”

“可是,这些银子都”

“行了,小家子气,人都留下了,你就是给他们一座金山,他们也得走得了啊。”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三章紫砂壶

柳明志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锄禾四人身上的秘密掏了七七八八。

为了避免四人私下串通一气,柳明志不得不让柳松与小五使用离间计逐渐瓦解着四人的心神。

果然,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一点不假,在柳松一干人的运作下四人逐渐变得貌合神离起来,有时候总能够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柳大少从河图口中得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锄禾一行人虽然覆船,可是依旧在海船的碎片漂浮下带着不少的箱子漂流到了岸边。

这些东西被他们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虽然柳大少并不清楚埋藏东西的具体地点,可是已经有了的大概的范围,三会海口海津镇,也就是后世的天津,不过大龙朝时期的天津还只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地方,并没有后世那样的繁华。

至于藏起来的是一些什么东西河图也并不清楚,只有锄禾和已经死去的下土比较清楚箱子里面具体藏得是什么,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据海图所说里面有一张海图羊皮卷,是自己一行人出海以来绘制的最全的一张海图。得到这个消息的柳大少当即赏了河图一箱子精美的瓷器,让其兴奋了好几天。

不过河图得到这么大的赏赐自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眼红,认为河图出卖了他们的友谊,差点大打出手,幸好被韩忠一干人阻拦了下来。

不过这些恰恰是柳明志希望看到的,不怕你大打出手,就怕你内部稳如一块铁饼,无从下口。

锄禾四人坐在大厅中端着茶杯有模有样的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若不是金发碧眼的长相就凭借这一套完整的动作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是几个浸淫茶道多年的老手哪。

不过也只是装模做样而已,在柳大少看来四人学习自己喝茶的模样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柳大少不知道四人喝完茶之后还要用手将茶杯中的茶叶沫扒拉进嘴里咀嚼半天的举动是跟谁学的,明明苦的脸色都变了,偏偏还舍不得吐掉,虽然茶叶有清目明神的功效,可是这个模样也太夸张了吧。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看着依旧生吞了茶叶沫的四人轻笑了起来。

四人放下茶杯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紫砂壶,恨不得据为己有。

柳明志眉头一挑捧起了紫砂壶对着四人:“你们喜欢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在他们眼中这暗红色的紫砂壶实在算不上美观,相比起精美艳丽的瓷器来说,他们根本不觉得这紫砂壶有什么贵重的地方。

然而四人在海上经商多年,也是心思玲珑之辈,柳明志对自己四人趋之若鹜的精美瓷器不屑一顾,反而对一个不起眼的紫砂壶爱不释手,这茶壶肯定有其不寻常之处,他们可不认为柳大少是那种背道而驰的人物,喜欢简陋的东西。

是故虽然不清楚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是挡不住他们对紫砂壶的憧憬,自然想拥有一套紫砂壶。

“大人,这黑黑红红的茶壶有什么名贵的地方吗?”锄禾汉话最是精通,问问题的事情他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柳明志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紫砂壶:“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这紫砂壶”

根据柳明志所了解,前世紫砂壶的历史起源于明朝时期供春大师之手,具体情况他还真是一知半解,然而大龙朝竟然也有了紫砂壶的问世,可是眼下的紫砂壶还没有那么名贵,反正柳大少是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这种茶壶,是刚到京城不久的时候从一个地摊之上淘回来的。

柳明志猜想或许还没有人知道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惜小摊位的老板也不知道这把紫砂壶是什么时候收上来的,对于制作茶壶的大师自然不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这让柳大少遗憾了很久,否则紫砂壶的现世绝对能够掀起一场潮流。

听到柳大少细细讲解着紫砂壶的妙处,四人的神色更是狂热,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中的紫砂壶移不开眼睛。

“大人,这紫砂壶是不是很珍贵?”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伸出一张手指对着四人:“在本爵爷看来这一个小小的紫砂壶顶的上你们房中的瓷器五十箱。”

啪嗒声接连响起,四人手中的茶杯接连滚落到了地上:“五五十箱?”

“这还只是粗陋的紫砂壶而已,本爵爷若是知道制壶人一定要让他给本爵爷制作一把万金难求的紫砂壶,可惜无缘得见啊。”口气中说不出的遗憾感觉。

四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柳明志的话他们也听明白了,这茶壶很稀少。

“你们四个跟我来,我带你们看几样东西。”

“是是”

一边打量着庭院内早已光秃秃的花草树木,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入冬之后的京城已经有了一股子肃杀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海上的时候是靠什么辨别方向的?”

“大人有人有所不知,海洋之上一望无际,全是海水,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早前刚扬帆的时候还能根绝经验与太阳辨别一下方向,可是时间久了之后就不行了,有时候睡上一觉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望着头顶的太阳没有很显著的迹象也很难辨别方向,因此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无法补充淡水资源活活的渴死在碧蓝的大海上,大海是可以将人带往财富的地方,同时也是吞噬人命的无底洞。”

锄禾说着这些的神情露出一丝恐惧来,显然是想起了心有余悸的事情。

“你们听没有听说过指南司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司南是什么东西。

柳明志松了口气,果然四大发明还没有流传出去,如此一来朝廷的舰队一旦出发就会在某些方面处于不败之地。

“既然无法辨别方向,你们航海的时候航向是如何控制的?”

“根据海洋的季风期,一旦海风刮了相应的方向,那么几个月之内风向很少会改变,我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加上老人的指导便能准确到达贸易的地方,虽然有些差错,可是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通。”

可以说柳松这些日子对锄禾四人的汉语教导有了显著的成效,一些繁琐的词语锄禾也能说得异常明了,倒是省了柳明志绞尽脑汁去猜测的麻烦。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四章宝船

柳明志示意柳松打开了库房厚重的大门,等到库房中的尘气不是那么的严重才背手走了进去:“你们四个跟我过来。”

四人倒也没有迟疑直接跟了进去,也许四人已经明白了如今他们就是案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用处还能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奖赏。

四人走进库房之后看着库房中码放好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大箱子,足有数十个之多,至于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四人就算不知道也明白里面一定是贵重的物品,金银珠宝是少不了的了。

甚至可能有许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柳明志径直走到了放置喷子的木架面前,掀开上面的布料,里面的铜弹早就已经退了出来,拿出一个铜制弹壳丢在了地上:“柳松,拿刀来。”

柳松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细小的弯刀递给了柳明志:“少爷,你打算做什么?要不小松代劳吧。”

柳大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小刀谨慎的撬开弹壳上的封底,他可不敢让柳松代劳,万一柳松什么都不清楚用刀劈了上去引起了火花,库房中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这里面可是码放着不少禁忌般的坛坛罐罐,堆在一起足以将库房夷为平地。

将铜壳里的黑huoyao倒在手心中柳大少分别往锄禾四人手中倒了一点:“你们四个仔细看看,认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东西?”

四人用手指细细的研磨这手心的黑huoyao,脸色迷茫:“大人,这黑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面粉吗?为什么是黑色的?”

四人说话的时候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四人的眼睛,神色语气可以欺骗人,眼睛却很少会欺骗人,不排除那些心思强大的存在,但是四人显然不是那种人。见到四人眼中没有一起躲闪,完全是茫然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果然四大发明是中国renliu传出去的,在这个世界同样是汉家百姓研制了四大发明,既然没有打开海洋贸易的道路,想来四大发明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没什么,一种治疗伤口的粉末而已,你们可以撒掉了。”

四人不疑其他,纷纷将手中的粉末拍打到了地上,感觉到手心中还有一股子异味都嫌弃的在一旁的柱子蹭了蹭。

嫌弃好啊,嫌弃的越久越好。

柳明志又抓起一把喷子拿在手中:“这种东西你们也没有见过吧?”

“没有,这不就一个普通的铁管吗?”

“没错,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管而已,没事了,你们跟我来吧,到书房我在给你看点东西,看看你们认不认识。”

四人脸色茫然的跟着柳大少出了库房走到了书房里,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从一本书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桌子上:“你们能不能看明白这件武器怎么用?”

四人相继探头看向宣纸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一座火炮的模样,正是后世清朝时期的红衣大**案,应该算是黑huoyao时期比较发达的一种大型火器了。

这都是柳明志根据印象中的模样画出来的,具体参数他也不清楚,真想搞出来这种大杀器来还得经过步步试验才行,眼下柳明志并没有搞出这种家伙的想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说说而已。

明朝火器那么发达,可谓傲居世界的最顶端为什么还会被满清入关,小冰河时期的天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东林党的**导致没有银子装备大量的火器,否则也不会有崇祯皇帝吊死煤山的悲剧。

堂堂朝廷都支撑不起火器的消耗何况是柳家了,柳家想要搞出个几十门倒是没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这种火器还没有到了该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势力不足以维护这种东西。

“大人,你这是打算给九牛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吗?”

“不错,九牛的身形太过庞大,一般人使用的兵器不适合与他,本爵爷就向着给他准备一件趁手的兵器,你们看如何?”

“模样倒是可以,就是感觉不太趁手,没有握住的地方,可能九牛使用的不会太习惯。”

“那就算了,本爵爷另想办法吧。”

柳明志又取出一张宣纸放在了桌案上:“看看,你们的海船比起这张图纸之上的海船孰大孰小,孰强孰弱?”

锄禾看了一眼宣纸之上的图案然后不敢置信的摇起头来:“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海船,全是木材的话什么样的龙骨能支撑这么大的船舱。”

河图也是认同点点头:“锄禾说的没错,这么大的船根本不可能下海航行,比起我们的海船还要大上五六倍,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岛屿啊,全是木材的话怎么可能拼接的这么完好。”

“不错,海上的巨浪滔天,防不胜防,如此大的海船不要说巨浪了,就算是小风小浪的拍打之下都可能散掉,最后的下场无异于船毁人亡。”

“哦?是吗?”

柳明志玩味的看着锄禾四人言辞凿凿的模样不屑的一笑,他们口中必定会船毁人亡的图案正是永乐大帝朱棣遣使巡洋总兵官郑和郑公乘使的宝船天元号,当初全世界最大的海船。

不要说在古代这个技术能力落后的时期是一座庞然大物,就算是在后世宝船的体积也要比一般的驱逐舰还要庞大,就是这样一座海上的小岛七下西洋经历数十年的狂风巨浪都完好无损,可见中华创造之能力天地罕见。

柳明志同样叹了口气,宝船的模样他是能够画出来,后世历史书上有不少宝船的图案,宝船的大小参数他也知晓个七七八八,可是建造一座宝船需要的技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就能够复制出来,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自己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匠人能不能不能完美的复制天元号宝船,若是成功了,大龙船队出使西洋,贸易万国,可谓是开了旷古之先河,不世之奇功。”柳明志端着茶杯喃喃自语起来:“看来得想办法去工部宗卷室看看了,他们一定会有大龙船只的图纸。”

“咦?”锄禾一声惊讶:“这船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给九牛打造的兵器啊,而且下面还有不少的石墩支撑?”

柳明志神色一怔,马上收起宣纸卷了起来:“本爵爷画点小东西而已,今日是你们最后一次问答的好机会,只要你们画出你们海船的模样还有具体制造过程,你们可以再搬一箱东西去分了去。”

“是大人,我们马上画。”

“柳松,带他们去前厅吧,哪里有准备好的物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五章家的味道

京城东门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外面,柳明志骑在马上看着穿着灰袍夹袄的韩忠:“韩忠,他们四个若是乖乖的听话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大门牙:“爵爷您放心,这几个鬼佬若是敢动别的心思,韩忠绝对处理的干干净净,冬天了,山里的野兽想必早就饿的嗷嗷叫了。¤八¤八¤读¤书,☆←o”

“别留下什么把柄。”

“爵爷放心,韩忠去了。”

“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韩忠一扯马缰对着身旁十几个骑马的仆役挥挥手:“弟兄们,赶路了。”

十几骑高头大马的仆役在韩忠的带领下护着中间的马车缓缓向东行去,慢慢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柳明志对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希望你们别让本爵爷失望。”

柳松同样呼了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爵爷,那些蛮夷能藏些什么好东西,何必千里迢迢的让韩老大冒着天寒地冻跑一趟,这些蛮夷见到一些吃饭用的盘子都恨不得搂着睡觉,他们的东西想必也不过如此。”

“你懂什么,有些东西的价值岂是可以用金银可以衡量的,用好了惠及万民,那才是真正功德无量的事情,少爷就是有些担心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啊。”

“是,小松知道错了,不过小松可以赎罪。”

柳明志撇着嘴瞄了一眼柳松:“你这货有什么东西能赎罪的,不都是本少爷赏给你的吗?”

柳松嘿嘿笑着四下瞅了瞅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这是小的从韩老大手中敲要过来的,小的担心赛老爷子研究时的量不够,特意给少爷整了点,都是为了造福百姓嘛。【∞八【∞八【∞读【∞书,︾o@”

柳明志看着瓷瓶中异常熟悉的东西抽了抽鼻子:“嗯哼,算你小子有心了,走,回家杀鸡吃肉去。”

通往海津的官道之上,豪华的马车中热气腾腾,晦明晦暗的炭火烧的正旺,锄禾四人身上皆是穿着薄薄的外衫,夹袄早就丢在了一旁。

“锄禾,你说大人得到咱们藏起来的东西之后会不会将咱们杀掉?”河图神色担忧的看着锄禾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锄禾怨恨的扫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河图:“都是你惹得麻烦,非要告诉大人咱们藏匿起来的东西,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个样子。”

河图语塞还是强硬的还嘴道:“就我一个人泄露了这些事情吗?你房中的那两箱子丝绸,当午房间中两箱子银锭,清明房间中那两箱子珠宝怎么来的?你们以为我年龄最小就好欺负是吧,我只收到一箱子的瓷器,你们收到了可是两大箱子的赏赐,谁泄露的东西更多还用我一一说出来吗?”

锄禾三人听了河图的话面色皆是悻悻起来,不自然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

河图还有些不服气:“尤其是你锄禾,仗着汉话说的最好,时长跟大人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谁知道你有没有跟大人达成什么私下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了就凭借大人赏赐的那些东西,回到了咱们的国家可以让咱们的子孙吃上十辈子都没有问题,咱们藏起来那些东西跟这些一比算得了什么?”

清明也有些不善的看着锄禾:“河图说的不错,锄禾你不会仗着汉话最好,跟大人说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且箱子里藏得什么东西只有你跟下土知道,可是下土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箱子到底是些什么物品了吧?”

清明说完当午也紧紧地盯着锄禾,希望从他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锄禾脸色涨红的一拍马车里的小桌案:“你们三个都是在海上经商七八年的老人了,能在海里漂浮的东西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金银珠宝那么沉重肯定沉入海里了,箱子里就是一些衣服跟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至于是什么这次去了你们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当午三人面色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显然也明白锄禾说的不错,能在海上飘起来的东西又能有多珍贵。

清明浓浓的叹了口气:“整整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早就憋坏了,要不咱们趁着这次机会去大人口中的青楼逛一逛,现在咱们有钱了,不至于付不起银子。”

锄禾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明:“别忘了大人说过的话,什么都可以满足咱们四人,可若是出去找女人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让咱们统统生不如死。”

清明似乎也想起来了柳明志说过的话,恐惧的缩了缩脑袋:“大人口中的基因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那种重视?”

“不清楚,不过一定相当的重要,乖乖忍耐一段时间,带着那么多的宝物回去,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为了一时痛快把小命给搭上了。”

几人叹了口气,充满回忆的聊起了家乡的事情,个个带着憧憬的神色,恨不得扎上一双翅膀马上带着财宝飞回去。

柳大少的原话便是小爷警告你们几个,要是敢去汉家儿郎的盘上随意播种,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小爷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此。

可见虽然柳明志重生到了另一个世界上,心中根深蒂固的民族思想却从来不曾断绝过。

马车外小五可惜的叹了口气:“韩老大,狗咬狗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偃旗息鼓了哪?”

韩忠白了小五一眼:“万一都咬死了谁来给咱们带路,耽误了爵爷的大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小五憨笑着扣了扣耳朵:“小弟也就是想看个新奇而已。”

“别胡思乱想了,抓紧时间赶路吧,否则对不起别爵爷赏赐的五十两银子。”

“是。”小五一挥马鞭,速度奔驰了起来。

柳大少将手中的马鞭还有马缰递给了守门的下人:“小松,让厨房烧水去,咱们炖点鸡汤喝喝,这goude天气真让人想家,金陵应该没有这么冷吧。”

一路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后厅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想家啊。”

“少爷,外面天寒地冻的,吃点东西吧。”莺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行,吃点也可以,还别说真的饿了。”

莺儿神色怪异的将糕点还有热茶放到了桌子上,静静地守在一旁。

柳大少喝两杯热茶拿起一块糕点便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恩?柳明志一愣,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糕点,舔了几下嘴唇又丢进去一块吃了起来,用茶水冲了冲嘴里的糕点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抬头看着一旁的莺儿:“莺儿,这糕点不是厨房做的,也不是你做的。”

莺儿浅浅的一笑:“少爷,你吃出来了?”

柳明志眯着眼抿抿嘴:“家的味道,我娘的味道,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糕点。”疏忽柳明志站了起来轻笑了起来:“娘,你什么时候来的?”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六章一点点想而已

弄堂后面在柳明志一声娘,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句话刚刚说完,一声轻笑传来,柳夫人和蔼亲切的声音从弄堂后面传了出来:“老爷,妾身说的没错吧,无论千山万水,道路重重,志儿永远忘不了娘的味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母子连心行了吧,不就是吃出你做的糕点来了吗?至于到处宣扬吗?能吃出你的糕点味道还不是吃惯了其它的口味觉得你的难吃才能吃出来的。”老头子柳之安抑扬顿挫不爽的口气也传了出来。

柳夫人一声轻哼对着柳之安撒娇道,宛若陷入初恋中的少女一般:“好吃难吃我儿子都知道是娘的味道,妾身高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别跳别跳,你安稳点行不行,肚子里还有一个哪。”

话音刚落柳之安搀扶着柳夫人从弄堂后面走了出来,二人身上也都加了厚厚的衣服,看来京城的天气不止柳大少一个人叫苦不迭。

柳夫人一身米黄色夹锦绣莲云纹袄,下身一件百墨云烟裙婀娜多姿的慢慢的走了出来,若非知道其真实年龄真以为是一二十五六的年华的女子。

柳夫人虽然肚子并没有显现,可是已经习惯性的托着后腰了,走出来之后看到站在厅堂中的柳明志宠溺的笑了起来:“志儿,又瘦了不少。”

柳之安的穿着打扮就简单了许多,遍布着土豪的气息,就差脸上写着四个字了,我是土豪。

说柳之安身上遍布土豪的气息并非其穿着打扮多么的张扬,依旧一身普通的员外服饰,毫不起眼,可是身上那件裘衣就有些显眼了,柳大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一只完成的白虎皮缝制而成的虎裘大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柳明志:“怎么,老夫跟你娘来了你不高兴?”

柳大少紧紧抿住嘴唇,眼眶有些红润的看着紧紧的伫立在那里的二老,衣摆一甩跪在了地上:“孩儿柳明志,叩见爹爹,娘亲,祝愿二老身体安好,福寿延年。”边说着便磕头,磕了一个吉利数字之后才从容的跪在地上。

柳夫人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好孩子,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弯腰去搀扶又怕动了胎气,没好气的白了老爷柳之安一眼:“老爷,你还干看着吗?还不快让孩子起来,地上又硬又凉的的,你就不知道心疼吗?”

柳之安本来眼神中满是欣慰,听了柳夫人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起来吧。”

“谢谢爹爹娘亲。”

柳明志起身:“莺儿,让人备茶。”

“是,少爷,马上就来。”

“老头子,娘,你们上座,许久没见身体还好吧。”

将柳之安夫妇安排在首位之上,柳大少从容的坐在下位,在父母双亲面前,永远要懂得含蓄与规矩。

柳之安喝了一口下人端来的热茶:“算你混小子识趣,老夫还以为你当了爵爷就心高气傲起来,还得让老夫夫妇俩给你下跪叩头哪。”

得,三句话没说上老头子又傲娇起来了,说话一副找事的口气,表情嚣张跋扈的看着柳大少,很明显就是再说不服你打老夫啊,老夫算准了你不敢动手打老夫。

看着柳之安异常欠揍的表情柳大少非常的无奈,别人父子俩见面了都是父慈子孝,偏偏咱们爷俩见面了就剑拔弩张的模样,难道真应了上辈子的那句话,儿子是爹上辈子的债主?

“这哪是债主啊,这上辈子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啊。”柳大少无奈的嘀咕了起来。

柳夫人白了一眼柳之安,和蔼的看着柳明志:“志儿,一个人出门在外漂泊,苦了你了,在京城过得还习惯吗?”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京城酷寒,十月多已经算是冰天雪地了,如果下上一场大雪来只怕是车马难行,娘你们不在金陵待着,怎么跑京城来了,路上多受罪啊。”

“是你爹担心”

柳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之安劫了去:“嗯哼,你娘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过年会觉得冷清,担心你思家成疾,非得拉着咱们一家人来京城看看你,本来老夫在家中总结账单忙得不可开交,是非常不愿意来的,耐不住你娘一天三顿唠叨,老夫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不无奈之下不得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主要是不放心她身怀六甲在路上出了问题,顺道来看看你而已。”

听着柳之安欲盖弥彰的解释柳夫人轻笑了起来,深知自家老爷平时在外面做什么都谦恭有礼,唯独在儿子面前争强好胜,明明是自己在家中愁的算账没心思,吃饭哀声叹气,三句话不离也不知道混小子在京城过得好不好,一个人冷清不冷清,想不想家啊,睡不着就在外面亭子里坐着喝着温酒望着北方怔怔出神。

夫妇二人聊天几乎从来没有来开过柳大少小时候顽皮的事情,说着说着柳之安就惆怅起来,无可奈何,柳夫人只得提议一家人来京城看看儿子,陪他在京城过年。

提议通过之后柳之安整个人就变了,看什么都乐呵呵的,走路都带风,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老爷出门拾到金子了哪。

如今到了京城了,见到儿子安然无恙偏偏又死要面子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柳夫人身上。

柳夫人也明白柳之安的心情,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也有能力与担当自立门户了,心里反而空荡荡的,望子成龙父母愿,成龙之子无挂牵。

一直盼望着儿子飞黄腾达,反而那一天真的来了,柳之安心里仿佛失去了憧憬一般,可见为人父母,难啊。

柳夫人含笑道:“是,你爹说的没错,是娘亲天天想你,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想你谁想你,哪像你爹从来就没有想过你。”

柳之安悻悻的摸了摸胡子:“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想,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想的,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柳明志叹了口气:“孩儿不孝,让二老担忧了。”

“还算你有良心,怎么样,在京城的生意还顺当吧,吏部那帮孙子没找你麻烦吧?”

“老头子你就放心吧,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吏部的人怎么可能死抓着我不放。”

柳之安阴郁的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本身就是姓丁的失误不识的圣旨,倘若吏部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吾儿,老夫便让江南所有商户关门闭户,商旅不通,断绝西北三十六府所有贸易,到时候将会饿殍遍地,伏尸十万为你陪葬,老夫倒是要看看吏部的人兜不兜得住。”

柳之安的话充斥着无边的霸气。

柳夫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柳之安:“老爷,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

“儿子差点被人杀了,老夫还不能有点火气了,惹怒了老夫大不了收拾家产落草为寇,或者带着一万万两白银投靠金国,老夫不信金国不心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七章你是我叔父

齐韵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审视着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人,一言不发,直接将主仆二人看的心里发毛,手指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春儿端上来的茶水放在桌案上面一直从温水放置冰凉,齐韵也没有动过一下。

似乎审视的差不多了齐韵在轻启樱唇:“妹妹便是夫君新纳的妾室?模样倒是周正,身段也是万里挑一,看这室内的布置倒也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云清诗轻微颔首:“姐姐谬赞了,清诗不敢当,爵爷时长谈起姐姐,夸奖之词总是不绝于耳,爵爷说姐姐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乃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清诗心里也一直向往,能让爵爷时长挂在嘴边的姐姐到底是何等模样,竟然能够让爵爷如此痴迷,今日一见清诗才知道什么叫芙蓉出水,天然佳人,不愧能让爵爷牵肠挂肚的绝世美人。”

云清诗自认为态度已经相当尊敬齐韵这位长妇,嘴中的话也尽是赞扬之语,暗自思量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坏印象了吧。

要知道妾室给长妇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可不见的会怎么好过。

然而云清诗错了,女人这种生物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明明全是赞扬之词在齐韵听来就是一种挑衅的语气,什么夫君时长谈起我,这意思就是说你们时长厮混在一起了呗,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时长谈起我。还不绝于耳,想要不绝于耳除了枕边风还能怎么样不绝于耳。

一时间齐韵不由的有些吃味,想起柳明志刚来京城的时候自己情深意切交代给他的话语,结果一个月不到他就给自己纳了一房小妾。

虽然信中已经解释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可是齐韵还是有些吃味,自己已经给他安排了莺儿服侍他,想要做些什么自己也并不介意,偏偏碗里默许的肉你不去动,要去夹别的锅里的肉吃,怎么能让齐韵心里不发酸楚。

默默的哀叹一声,齐韵抚摸了一下小腹,也不想动气,万一气大伤身动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轻轻起身:“爹娘正在后堂,你这位新晋儿媳总要去叩拜一番才是,一起去吧。”

说完也没有等云清诗应答便径直出了房门,齐韵没有为难云清诗已经不错了,想要她短时间接纳云清诗的存在还是有些难处的,毕竟夫君被人分了一半难免还是有些抵触的心理。

“小姐,少夫人都如此严肃了,老爷与夫人会不会更可怕?”春儿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云清诗。

云清诗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没办法,小妾见长妇心理本就有不小的压力,加上齐韵气场如此之大,难免云清诗冒出些许的细汗。

“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也去见礼吧,不然的话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君。”

齐韵莲步轻移,一身淡蓝色的碎花小袄上面织着昙花云纹,里面是对襟襦裙紧紧地缠绕着娇俏的身躯。

“妾身见过夫君。”齐韵走到厅堂之上轻轻福了福身子。

柳大少欢呼雀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齐韵面前神色惊喜:“韵儿,你也来了,太好了。”随后猛然抱起齐韵转了两个圈圈,在齐韵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可想死我了,在江南过得还好吗?”

“嗯哼”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旁若无人对着齐韵做出的举动,不得不打断下来,虽然你们夫妇二人很久没有见面了,想亲热也得注意点影响不是,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哪。

齐韵脸色羞红的从夫君怀里挣脱出来,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擦了擦嘴角柳大少留下来的口水齐韵红着脸对着柳之安夫妇二人行礼:“爹,娘万安。”

柳之安二人轻轻的点点头:“舟车劳顿,就不要站着了,快坐吧。”

“谢谢爹爹。”

“娘子,我来扶你。”

将齐韵搀扶到椅子上,柳大少也不离开,站在身后轻轻的齐韵揉捏起来肩膀,弄得齐韵浑身不自在。

柳之安无奈的犯了个白眼:“出息!”

对于柳大少的表现柳之安并没有觉得有失男子气概,男人可以气势冲天,但是对家里人要谨记夫妇和睦,相敬如宾,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气度。

“小女云清诗叩见柳爹,娘,祝二老身体安康。”云清诗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个茶杯:“爹,娘,请喝茶。”

看着跪在自己二人面前的云清诗主仆柳之安虽然早知道了这回事还是不免有些怔然,眉头微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清诗主仆二人,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柳夫人。

柳夫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云清诗,不时地满意的点点头,云清诗的长相身段她相当的满意,仅仅容貌来说云清诗与齐韵可谓平分秋色,难分伯仲,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似乎察觉到当着齐韵如此对儿子的妾室这样品头论足有些不太合适,柳夫人不由的将目光看向齐韵,同为女人她知道想要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场景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担忧齐韵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坏了夫妻俩之间的感情。

察觉到柳夫人的目光,齐韵淡笑着冲柳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孩子都把茶送到跟前了,也算是有心了,咱们就喝了吧。”

柳之安见到夫人平稳的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云清诗又将茶杯举到柳夫人面前:“娘喝茶。”

柳夫人端走茶杯之后云清诗起身走到了柳大少夫妇面前跪了下来:“夫君喝茶,姐姐喝茶。”一应礼节做的滴水不漏。

柳大少悻悻的看着眼神幽怨的齐韵:“喝喝吧,都端来了。”

四人相继喝了茶之后,五人都端坐在厅堂之上哑然无声,气氛尴尬上升到了极点。

柳大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少爷,宋大人,宋夫人,宋公子来了。”柳松走了进来看到柳之安等然神色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小的柳松见过老爷夫人,少夫人。”

“起来吧。”

“叔父,接到你的信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父亲母亲马上就到。”宋清提着两个礼盒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柳之安扫了一眼云清诗无奈的看了一眼宋清:“你是我叔父。”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零八章千里追踪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八∧八∧读∧书,o

白苗寨居于一处山水环绕的地方,一条银白色的瀑布从百丈高崖之上飞流直下如天外之水倾泻而下,水幕越是往下越是磅礴,冲击在山崖之下的石潭中,声音不但没有震耳欲聋的感觉,反而令周围平添了三分生气。

一座搭建的木屋前面的空地之上,青莲举着手中的木瓢正在往一个随意搭成的简易灶炉中添着水,不时艰难的蹲下身子往灶炉里添上两根木柴。

灶下火势正旺,青莲盖上木制的锅盖之后,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缓缓走到了一处竹制的桌椅前坐了下来。

轻轻的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青莲的目光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辉:“宝宝,为了你娘亲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小的罪,你可要乖乖的才行。”

望着灶炉中噼啪的火势,青莲的目光再次望着天色怔怔出神,嘴角不时地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柳郎,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离了白莲入了江湖,

许久不见待去何处。

人说江湖莫诉儿女情,

却不知江湖儿女情更重。

听到锅中的动静青莲回过神来:“姐姐劝我不再踏入江湖,可是你却从来不给我机会,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是否有一天我也会悄然离开,可是孩子怎么办哪。”

不觉间,青莲眼中的泪珠已经潸然而下,坚强的咬咬牙青莲摸着小腹感觉到了无尽的勇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苗疆之地山高林密,若不是经过多方打探想要找到你的踪迹很真不容易,论起藏匿的功夫李文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是你例外,整整半年时间我们兄弟二人找的你好苦啊,白莲教持剑女婢雨青莲。八八读书,23o”

手持木勺的青莲猛然色变,快速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人的地方。

青莲趔趄退了两步,望着站在木屋处两个衣衫褴褛隐隐能够看出服侍的青年汉子,虽然衣衫破旧不堪,可是其气质却难以掩饰,一种肃杀威严的气势。

青莲手中的木勺不经意的滑落在地上:“两位大人,小女子早已经脱离了白莲教多时,小女子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如今只愿苟活与山野之间,两位大人又何必紧缠着小女子不放。”

李文将手抓向手中的雁翎刀:“一日是白莲教乱匪,终身是白莲教乱匪,咱们奉戚统领命令捉拿白莲教乱匪,大内侍卫听令行事,不问缘由。”

“李玄,守住另一边道路,切莫让此人再次逃脱,否则这半年来的辛苦就白费了。”

另一个大内侍卫李玄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阔步把守住了另一条道路。

青莲面色悲苦的轻轻跪倒在地:“两位大人,看在小女子身怀六甲的份上宽恕小女子吧,小女子在白莲教之时从未伤人性命,白莲教九大长老,左右护法皆在江南隐匿,你们抓到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什么用哪?”

“未曾伤人?你还敢狡辩,苏州陈员外一家全部中毒身亡,你敢说不是你下的手?若不是调集了成都府所有的探子细心打听,或许你真的就这样逍遥法外了,本官念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不愿伤你性命,乖乖的跟我兄弟二人回宫复旨,至于如何定夺自有圣上决断。”

“大人明断,陈员外一家名为富商,实则勾结当地地痞拐卖孩童,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十三年前若不是陈员外借着施粥的名义干些不法的勾当小女子的父母也不会惨遭身死,青州天灾,颗粒无收,官员侵吞赈灾粮食,如此贪赃枉法的官员不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官升庙堂,百姓无食,小女子一家人不得不逃荒苏州,本以为遇到了善人,却万万不曾想到陈员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抢夺小女子姐妹不成竟然将小女子父母活活逼死,小女子姐妹二人成了孤儿之后被一好心人收养,为报仇雪恨不得不沦为白莲教徒,小女子错了吗?”

李文紧紧的看着青莲的神色见其声情并茂不似作假,默默地叹了口气:“朝廷中的事情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的,我也只好奉命行事,我们当兵的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官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我是兵,你是匪,抓你是我的使命。”

“大人真的不肯放小女子与肚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李文凝重的摇摇头:“职责所在,你现在身怀六甲,实力大不如前,本官不想手上沾染一条无辜婴儿的鲜血,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不定到了京城陛下能体谅你的遭遇宽恕于你。”

青莲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的摇摇头:“大人,小女子真的不能跟你回京,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小女子有何颜面去见他。”

李文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步步紧逼:“去不去由不得你了,李玄,动手。”

青莲怨恨的看着李文二人艰难的起身倒退了两步,凄厉的喊道:“小龙。”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木屋顶上激射而出,盘旋在青莲的肩膀之上冷冷的吐着蛇信看着李文李玄二人。

“一条小小的蛇不过是拖延点时间罢了,徒劳无功。”李奇不屑的看着青莲肩膀上的小龙。

青莲谨慎的倒退几步,提防的看着李文二人:“小龙,靠你了。”

小龙盘旋了几下,猛然扬起舌头发出犀利的嘶嘶声。

陡然间,山谷中不少枯木乱石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屋周围。

“二哥,小心你的脚下,有毒蝎。”

李文本想呵斥李玄这是冬天,怎么可能有毒蝎子出现,不过却下意识的飞跃出去,看着刚才站着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早已经被几十只乌黑的蝎子占据了。

尚未回过神来的李文再次见到了让他头皮发麻心底发凉的场景,不大不小的山谷之内到处都是蝎子,蜈蚣,毒蛇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

“怎么可能,这是冬天,这些家伙怎么会出来的。”

小龙再次嘶嘶的舞动着身体,这些五毒之物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开始向着李文二人逼近。

青莲拍了拍小龙的头部:“两位大人,这些蝎子全部都是剧毒之物,触之十息之内必死无疑,小女子不想与两位大人为难,否则为求自保也只能无礼了。”

“一些蛇虫鼠蚁也想吓退本官,你太小看大内侍卫了。”

小龙嘶鸣了两下,只见一条条碧绿的吐舌飞溅出不少的蛇液,地上的枯枝马上腐蚀开来,比起硫酸来也不遑多让。

李文见状骤然色变,惊退了两步,他想不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如此恐怖。

李玄走到李文身边:“二哥,解毒丸在对付瘴气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这些毒物非比寻常,全都是苗疆蛊毒,你我兄弟二人只怕扛不住啊。”

李文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莲:“逆贼,你逃不掉的。”

青莲沉静的盯着李文二人:“两位大人,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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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以毒攻毒

李文兄弟二人从容不迫的退出了被毒物包围的山谷之中,难免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二哥,到手的功劳就这么白白的放手了不成?到时候怎么跟统领交代?”李玄的语气有些不爽快,也是,追捕了半年的白莲教逆贼好不容易追到踪迹却只能眼看着他们走掉,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李文也有些无奈,神色难看:“不然的话能怎么办,本来以为统领给了个好任务,小小的持剑女婢,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哪想到这妖女虽然只有区区四品的功夫,可是这一手玩毒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你我兄弟二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她的身前。”

想起哪密密麻麻的毒虫李文现在还心有余悸,头皮发麻,仅仅其中一种毒蛇的蛇液就能如此骇人,其它蝎子蜈蚣的效用只怕也是不遑多让。

“唉,也不知道其它几路兄弟有什么有什么进展,朱刚,沈亮抓捕的乃是六长老,若是他们同样无功而返,戚统领非得吃了咱们兄弟不可。”李玄不由的有些丧气。

李文也是眉头紧皱:“还不是统领太过喜好脸面,当初在扬州翠屏山当着护国候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不会放跑一个白莲教的头目,结果哪想到白莲教狡兔三窟,早就准备好了密道逃生,本来护国候都已经把战报禀报给了陛下,这件事情也算了解了,可是统领咽不下这口气,非得让咱们千里千里追捕我能有什么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

“小小的四品女婢,竟然将咱们两个大内侍卫,一个六品一个七品的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窝囊,太窝囊了。”

“行了,那些毒虫的毒液你也见到了,就凭咱们身上这些破烂不堪的衣物根本抵挡不住,真是想不明白,女人不是最恐惧这些蛇虫鼠蚁的玩意吗?怎么换了雨青莲偏偏玩弄的风生水起,世道变了啊,小看女人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文的口气中带着后怕的感觉。

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蛇虫鼠蚁这些东西寻常人见了也是惧怕不已,大内高手虽然经历过不少的世面,可是这些毒物并非寻常的毒物,那都是经过蛊术训练的蛊毒,兄弟二人实在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二哥,我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办?”李文皱着眉看着咬牙切齿的三弟李玄。

李玄皱了皱眉头,转了转眼睛:“二哥,这妖女也就是蛊毒玩的不错,身手其实并不怎么样,咱们去城中的守卫那里借点守城的劲弩来,这妖女如今身怀六甲,速度肯定不怎么样,根本逃不脱劲弩的范围,既然无法靠近咱们就远程射杀,反正统领让咱们追捕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死要活,就算是弄个尸体回去也好过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两个大内侍卫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传出去兄弟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无奈的瞪了一眼李玄:“猪脑子,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别忘了前几个月咱们是怎么被她玩的团团转的,赶到城中借来劲弩,一来一回的时间妖女肯定逃得无影无踪,你就是借来弓箭队又有什么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办?咱们又不会玩毒,否则的话哪能轮得到她这么嚣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文突然脚步一停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李玄:“有办法了。”

“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李玄催促了起来。

“以毒攻毒,既然她会玩毒,咱们就以毒攻毒。”

“且,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哪,我都说了咱们不会玩毒,你还说以毒攻毒,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憨货,咱们是不会玩毒,可是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苗疆腹地,玩毒的祖宗之地,咱们不会玩毒不代表别人不会玩毒啊,苗疆各个寨子由当地的土司管制,土司又有官府管辖,咱们只要找到了当地的土司首领,他们手下肯定不缺玩毒的高手,只要咱们亮出身份来,他们肯定会派人协助你我追捕雨青莲,而且他们都是当地人,对这里肯定比咱们熟悉,有他们带路肯定比咱们摸黑前行更方便。”

李玄也是眼睛一亮:“好办法啊,以夷制夷,她会玩毒物,咱们就找玩毒物的压制她,而且还省去了来回的时间,她托着沉重的身子肯定逃不远,必定手到擒来。”

李文忽然叹了口气:“若是狗鼻子跟着,那还能用得着这么麻烦,可惜了。”

李玄闷哼一笑:“二哥,王虎知道你背后这么称呼他,肯定给你拼命不成。”

“事不宜迟,咱们先去找人问问路,顺便搞点吃的,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跟我来。”

兄弟二人顺着河流往上游赶去额,小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见到了一处几十座房屋的苗寨,此时苗寨中正冒着袅袅炊烟,不时有几个穿着兽皮的孩童互相追逐嬉戏。

“好一处世外桃源,倒是一处好地方啊,可惜就是偏僻了一些。”

二人还没有靠近寨子就被一个手持柴刀的汉子拦了下来,汉子惊疑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

“这位大哥,我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在深山老林中迷了路,想想你打听个路顺便讨点食物充饥,我们兄弟也不白吃,这锭银子就当做补偿了。”

李文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举了起来递到了汉子面前。

汉子怔怔的看着李文手中的银子,向来都是土司跟官府压榨他们口袋里的钱财,竟然还有汉人会给自己银子,这可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汉子清楚的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虽然眼热李文手中的银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虽然这锭银子是自己打猎半年也卖不了的数量,汉子谨慎的盯着李文兄弟腰间精致的雁翎刀,这种刀的模样就算是他进城卖皮货的守城将领都没有佩戴如此精致的宝刀。

见到审视自己二人的汉子李文解释道:“大哥,我们就是弄些兵器防身用的,绝无恶意,只想问个路,讨点吃的。”

汉子轻轻的点点头丢下手中的柴刀:“跟我来吧。”

二人跟在汉子身后细细打量着苗寨中的场景,这是他们的习惯。

李玄望着嬉戏的孩童吁了口气:“为了追捕要犯雨青莲,我已经小半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李文轻咳了一声示意李玄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李玄这才从思念儿子的失神中反应过来。

打量着环境的二人没有发现汉子的虎躯微微一怔马上恢复平常,继续引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章歪打正着

在不少苗寨百姓指指点点的注视下李文二人紧紧的跟在汉子后面在一座略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c八』c八』c读』c书,■o↑

汉子拍了拍房门:“婶母,我是乌格,你在不在?”

“是乌格啊,我在哪,怎么了?”木屋上的门被打开,一个老妪带着不少的银饰佝偻腰走了出来,见到李文兄弟明显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你们来苗寨干什么?家里的粮食就剩一点了,土司三成,官府三成,你们还要加税不成?”

李文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老婆婆是误会了兄弟二人的身份了,李文马上开口解释道:“阿婆,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收税的官府差役,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过路的,在山里迷了路,想讨口吃的,可是我们可以给钱买,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白吃你们的。”

听了李文的解释老妪才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就进来吧,钱就算了,家里的粮食再少一顿吃的还是能供应的起的。”

屋内并不算宽阔,也不窄小,摆放着几个竹制的凳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你们坐吧,老妇去准备吃的。”

“二哥,这里民风请淳朴的啊。”

“小心点,咱们对这里一知半解,完全不懂这里的习俗,小心说话,不要无意中坏了人家的规矩,到时候解释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这里有种诡异的感觉。”

“大哥,你不会被那妖女的毒物吓得胆子都没了吧,我看这里就挺正常的。”

“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老妪手一抖惊愕的看着乌格:“什么,你是说他们是官兵?难道五寨联合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了?”

乌格示意老妪小点声:“婶母,他们是来抓捕青莲妹子,必须通知青莲妹子赶紧逃才行,两个人就敢深入苗疆腹地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们腰间的佩刀我见都没有见过,青莲妹子身怀六甲,处境肯定不妙。→八八**读==书^^≥”

啪嗒一声老妪手中的瓦碗翻落在桌子上,老眼微红:“我当初拦着白芍青莲不要让她们去寻仇,汉人如此狡猾,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能是对手,果不其然,白芍年纪轻轻就没了,青莲更是怀着汉人的孩子回到寨子里,我劝她拿掉孩子她还说我狠心,若是她听了我的话又怎么会被叔公因为败坏清白的身子原因赶出寨子去,她们两个孩子虽然不是老妇我亲生的孩子,可是老妇一直当亲女儿看待的啊,当初老妇在江南见到这俩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痛了,现在好了,失去了清白还被官兵追捕,这不是要了命吗?”

“婶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会我托住他们两个,你派人去通知青莲妹子,让她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只要婶母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老妪挣脱了乌格的手:“孩子,你松开,必须毒死这两个人才能保住青莲这孩子,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乌格用力夺下老妪手中的囊袋:“婶母,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你下毒的话他们肯定能察觉的出来,到时候不但救不了青莲妹子还会配上寨子里一百多口老小的性命,只能让青莲妹子逃出苗疆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妪颤抖着佝偻的手:“好好好,让青莲逃走,就当老妇从来过没有这个孩子。”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乌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伤心的老妪也是同情万分。

“阿母”

老妪猛然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托着身子一脸疲惫的青莲:“莲儿”

乌格色变马上冲了过去一把将青莲扯离了寨门,拖到一旁隐秘的地方:“青莲妹子你快逃,有官兵在抓你,正在寨子里休息,你快走。”

青莲神色惶恐:“他们怎么会到寨子里来了,莫非真的天要亡我不成,可怜我腹中的孩子啊,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啊,他还不知道爹爹长什么模样。”

“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先藏起来再说,大哥先将他们打发走再说。”

“恩,有劳大哥了。”

李文此时在木屋内紧紧地抓着腰间的雁翎刀:“三弟,你听到了吗?”

李玄不明所以:“大哥,我现在只想吃东西,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李文眉头紧皱细细注意周围的动静:“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妖女的声音,一闪而逝,莫非真的是我听错了不成?”

“两位小伙子,寨子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随便吃点就行了。”老妪端着一个托盘步履蹒跚的走进木屋之内,上面放着四个碟子,轻轻的放到了简陋的桌子上面。

李文本来还有些迟疑,也被老妪打断了思路:“谢谢阿婆了。”

只是兄弟二人见到碟子里的东西皆是神色惊变,四个碟子里面分别是蝎子,蜈蚣,蛇肉,还有一叠不知名的野菜。

李文手中紧紧的握住刀柄盯着老妪:“阿婆,你搞错了吧,这些全是毒物,怎么能吃哪?”

老妪不满意的看一眼李文:“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了,怎么不能吃,你这后生真是不知好歹啊。”

见到二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老妪从碟子边缘捏起一个蝎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回味了一番:“恩,味道好极了,快尝尝吧,一会我来收拾碗碟。”

看着走出去的老妪李玄吞了吞口水:“二哥,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尝尝?”

李文打了个寒颤,想起先前哪一些密集的毒物摇摇头:“要吃你吃,我情愿饿着。”

李玄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牙齿一咬夹起一筷子蝎子放进口中:“大哥,若是兄弟中毒了你一定要逃出去,若是没有事你再吃点,兄弟倒想试试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这么可怕。”说完直接放进了嘴里。

李文想要阻拦只见李玄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二哥,阿婆没有骗我们,真的很美味啊,色香味俱全,吃起来嘎嘣脆,味道好极了,想不到这些东西看着吓人,味道竟然还不错。”

李文将信将疑的看着李玄,还是不打算动筷子:“你快点吃,吃完早去找土司的人帮忙,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想待着,太诡异了。”

“不识货。”李玄说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约莫过了三刻钟李文见到李玄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恩,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走出了木屋:“阿婆,谢谢你的款待,这些银子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才行。”

老妪摇摇头:“你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晚上山林里毒虫野兽数不胜数,耽搁了你们到不了城镇之上。”

“阿婆,我兄弟二人想打听个路,请阿婆指条明路”

片刻之后,望着逐渐消失踪迹的李文兄弟老妪紧紧地舒了口气:“莲儿,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青莲在乌格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阿母,莲儿不孝,让你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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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预谋造反

老妪见到没有人注意到青莲的到来急忙搀扶住青莲:“孩子,苦了你了,快到屋里躲一会,顺便休息一会,阿母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青莲见到阿母依旧是那样的担心自己,眼眶不由得再次红肿了起来:“莲儿一切都挺好,就是不能侍奉阿母,莲儿不孝,让阿母担忧了,莲儿就不进去了,万一让叔祖公见到了又该训斥您了,莲儿还是去别的地方好了。”

老妪用粗糙的手掌拂去青莲眼角的泪痕:“孩子,没事的,你叔祖公去了黑苗寨商量事情去了,傍晚时分才能归来,没事的。”

乌格见到母女俩叙旧也不打扰,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向着李文兄弟二人赶路的山间小道跟了过去。

木屋内青莲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五苗谋反?这不行,五苗集合在一起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qiang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三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叔祖公吧。”

老妪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青莲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莲儿,不是咱们苗人要zaofan,是guanminfan哪,你这些日子不在寨子里面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汉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倒也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哪,地没了,官府要征税三成,土司又要征税三成,如今五苗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说完之后老妪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青莲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阿母这些粮食就算喝稀粥都喝不了两个月了,其他的寨子已经开始有吃树叶度日的了,土司哪,顿顿大鱼大肉,满嘴流油,夜夜笙歌,何曾管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可是阿母,土司也是苗人啊,去找首领们求求情,借点粮食过冬,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你听莲儿一句劝告吧,真的不能反。”

青莲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翠屏山脚的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就能将人的身体斩成两截,马匹的冲击速度太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重骑兵的宽厚马刀,厚重的铠甲,白莲教的人愣是被活生生踏成肉泥,那些可都是上了品的高手啊。

寻常百姓十几人也别想拿下他们,可是在军队面前完全毫无防备之力,那一时刻青莲才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边军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先前面对守备军来一些白莲教教众时长可以将他们戏耍的团团转,可是边军龙武卫区区五千兵马,半柱香的时间两千余人被杀得七零八落,生还的人数更是寥寥无几。

青莲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就算是轻功高明之辈也无可奈何,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在空中毫无躲闪之处,只能生生的被射成马蜂窝。

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只要是想要在空中逃离的人都会被箭雨压制下来,劲弩手弩,gongnu,铁胎弓每一种弓箭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是一种要命的兵器。

如果不是姐姐白芍替自己挡了一击,只怕自己也会被狂风暴雨一般密集的箭雨给射成刺猬:“姐姐”

脑海闪过姐姐白芍痛苦的容貌,青莲捂着嘴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那犹如梦魇的一幕实在是让青莲不敢去回忆。

全是三品起步武林人士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龙武卫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五苗寨子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纵然成都府守备军比不上边军的战斗力高昂,可是他们也是兵备齐全,五苗联合起来有什么,锄头,铁锹加上打猎用的gongnu,可是比起朝廷将作监,兵部打造的铁胎弓,长刀利剑厚盾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小孩子的玩物。

而且成都府作为一府之地,可不是小小的一州可以比拟的,哪里可是有整整五万装备齐全的守备军,凭借三万人就想去攻击守卫坚固的城池,根本就是去送菜的下场。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五苗毁之一旦啊。”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汉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汉人狼狈为奸,比起汉人来他们压榨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反而更狠心啊,汉人要征税起码不会杀人,土司则是苗人的耻辱,征税不成轻则打骂,重则杀人,他们已经完全沦为了走狗了,反可能会被诛杀,不反真的就要活活的饿死了,天气入冬了,野菜都没有地方去挖了。”

青莲瘫坐在凳子上:“阿母,叔祖公去黑苗寨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没错,长裙苗,短裙苗五大最大的苗寨早就过得水深火热了,但凡有一些活路,咱们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啊。”

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劝诫叔祖公,阿母说的没错,反了可能会被诛杀,不反就真的直接饿死了。

她劝诫阿母不要zaofan就是看着阿母活活的饿死啊。

正在失神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沉思:“你回来干什么?”

青莲回过神,只见阿母正在拉着一个八月左右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色不愉的看着青莲,对于青莲尚未嫁人便有身孕在身没有依照规矩处死就相当留情了,想不到她竟敢还敢回来。

“莲儿给叔祖公行礼了。”青莲托着沉重的身子轻轻的跪了下来。

“唉。孽缘啊。”老者一甩衣袖背过身子哀声叹气起来。

青莲的叔祖公乌桑乃是白苗寨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俗话说隔辈亲,乌桑自然是也是看着青莲长大的,自小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却做出了让全寨子的人丢脸的事情啊。

“叔祖公,莲儿求求你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真的不能反啊,会把五苗族人全部推上死路的,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生而养十世难报

乌桑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瞪着青莲的阿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透露出去了?要是泄露出去你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

青莲的阿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乌桑:“叔公,莲儿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这个寨子的一份子,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莲儿的性子你还能不清楚吗,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莲丫头,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情已经商议好了,三万男儿已经厉兵秣马,七日之后便会大举出动先行推翻土司首领的管制,最后挥兵攻向遂州城,官府不让咱们活命,咱们就只能反了,宁愿死在冲杀的路上也不能眼睁睁的活活饿死。”

“叔祖公,遂州距离成都不过一百余里的路程,一旦事情败露,成都府调集重兵与遂州城的守备军前后夹击,三万苗家兄弟就会死伤无数,甚至可能会带来灭族的灾难,叔祖公莲儿希望您能三思啊,反不得啊。”

乌桑狠狠的跺了跺脚:“老夫也不想让儿郎们走上不归路,可是没有粮食啊,莲丫头,没有粮食啊,咱们的收成本来就少,别的地方税收三成丰收年还有点余粮,咱们苗人哪,六成啊,莲丫头啊,六成的税收,上等良田肥硕好地亩产百斤大米就要交出去六十斤,蜀地可是天府之土啊,偏偏就有人能活活饿死,这是咱们有不臣之心吗?不,这是guanminfan啊。”

青莲的阿母也上前搀扶住青莲的胳膊:“孩子,你也是受过天灾的人,活活饿死的人你比阿母清楚,别劝了,听阿母的话,你在中原飘荡久了,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活下去,可是苗寨的兄弟姐妹们不行啊,他们离不了根啊,阿母身上就这点碎银子了,离开苗疆,远走高飞,知道了吗?”

青莲的阿母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在青莲手中,默默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不不不叔祖公,阿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们不能死啊,莲儿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粮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

“莲丫头”乌桑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失神。

“叔祖公”

乌桑郑重其事的看着青莲:“莲丫头,你若是还当老夫是你的叔祖公,就听叔祖公的最后一次命令,离开苗寨,远走高飞,不要留在这里白白的送死,听到了吗?”

“不莲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啊,叔祖公,莲儿去借粮食来,咱们还会还的,不能去送死啊。”

“你是越大脾气越犟其他州府的苗人不在咱们的管理之内,就成都府苗人集合在一起七万人,想要过去这个门槛要两个月的时间,老少加在一起要消耗粮食三万石,你觉得谁能借的起三万石粮食给咱们活命。”

“三万石?”青莲并不清楚三万石是多少的粮食,也没有具体的观念,可是他从乌桑的神情中明白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乌桑也不会伙同五苗打算zaofan谋生。

“叔祖公,一石米在成都府多少银子?”青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的看着乌桑。

乌桑沉吟了一会:“早些日子一两银子一石,现在要一两五钱银子才能买一石。关键咱们没银子啊,有银子的话怎么会往死路上走哪,孩子你还是快走吧,离开苗寨。”

青莲根本没有听到乌桑后面说的什么话,掰着手指低吟了起来,约莫半刻钟的时间青莲才算明白过来:“五万两银子左右,不用反了,不用反了,莲儿能借到粮食。”

穆然青莲睁大眼睛喊了出来:“叔祖公,莲儿能借来三万石的粮食,莲儿能。”

乌桑没好气的瞪了青莲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万石粮食除了官府还有谁能拿出来。

青莲紧咬着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留下,似乎拿定了主意青莲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绢包裹好的玉佩举了起来:“叔祖公,它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但是咱们要签下契约,来年必须要还回去才行。”

“糊涂!”乌桑看了一眼青莲手中的玉佩翻了个白眼,气的有些不知所措:“区区一块玉佩能值百两银子就不错了,五万两银子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乌桑没有出过苗寨,不知道玉佩也分种类的,青莲手中的玉佩正是柳大少的身份信物,莺儿当日发现柳大少的玉佩丢失之后便焦急不已,她告诉过柳大少持信物可以在柳家任何商号调集白银十万两。

青莲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玉佩可以征集多少银子,但是她知道一定可以调集一些银子来用,起码不能看着阿母叔祖公去送死才行。

可是一旦亮出玉佩就代表消息会泄露出去,自己的事情也会传到柳家人的耳中,可是孰轻孰重青莲自然清楚,她必须要救阿母的性命。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生而养之断头可报,不生而养十世难报。

阿母当初救下自己与姐姐的性命,活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柳郎与妻子因为自己会生出间隙来,等孩子出生之后唯有以死化解了。

“叔祖公,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江南柳家?”青莲举着玉佩殷切的看着乌桑。

乌桑摇摇头:“江南柳家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成都府有个柳家商号叔祖公倒是知道,皮货生意,米粮生意,布匹生意遍及成都府,咱们的兽皮都是送到柳家商号去售卖。”

“太好了,是不是柳郎家的商号一去便知。”

牛车在几人交了入城费之后吱呀吱呀进入了城门。

乌格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叔祖,叔爷,婶娘,青莲妹子,乌夫兄弟,赶了两天的路了,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青莲虽然有些疲倦也知道有些事情耽搁不得,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大哥,还是先去柳家商号吧,早把事情完结了也好放心。”

“好吧,你们坐好,大哥接着驾车。”乌格重新耍起了牛鞭。

乌桑神色依旧忧虑:“莲丫头,你确定这玉佩真的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三万石可不是三百三十这些小数目啊。”

“叔祖公,就算只能借三千石也能应应急,剩下来的莲儿再想办法,总之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乌桑叹了口气与另一个老者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位客人是想买粮食吗?”牛车刚停下来就有守门的小二迎了下来。

乌桑几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了青莲。

青莲咬了咬下唇攥着手中的玉佩:“大哥,小女子敢问这里可是江南柳家的商号?”

小二一怔,仔细的打量了青莲等人几眼:“这位姑娘,主家正是江南柳家,不知你是从何听说的?成都府很少有人问这些的吧。”

见到小二哥承认,青莲松了口气,取出怀中的玉佩递了过去:“大哥,麻烦你将这玉佩交给掌柜的一下。”

小二有些迟疑,青莲这些人的举止太诡异了一些:“这”

“大哥,求你了,这是江南柳家的信物,你们的掌柜的会看明白的。”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送给掌柜的过过目,不要乱走。”

“谢谢,谢谢。”

在焦急地等待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小跑了出来:“成都府柳家商行分号粮铺掌柜樊海拜见大少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三章柳家信物

樊掌柜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急匆匆的从粮号里赶了出来,自家主家少爷到来成都府,若是怠慢了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这些年爬到粮号掌柜的位置可不容易,若是因为一句话就被打落凡间那可就有的哭了。

只是让樊掌柜疑惑的是大门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只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老少男女皆有。

樊掌柜在成都府经营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些人全是苗人子弟,唯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还是一身江湖儿女的打扮,根本不像江南大家子弟的打扮。

樊掌柜不得不忽略掉青莲几人,四处巡视了一下大门周围,除了这些人再无旁人,大少爷的玉佩也只能是这几个人带来的了。

先前接过青莲手中玉佩的小二哥马上走出来指着青莲说道:“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将玉佩让小的交给你,说是江南柳家的信物,小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敢迟疑。莫非玉佩是假冒的不成?”

樊掌柜对着小二摇摇头,郑重的走到青莲的面前,他早就谙熟察言观色这一门到,看出来青莲正是这几个苗人的主事人,双手握着手中的玉佩一抱拳:“这位姑娘,成都府商行分号掌柜樊海有礼了,不知道这柳家大少爷的信物姑娘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青莲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小女子青莲见过樊掌柜,这玉佩是是小女子一位故人相赠,说有事的话可以去江南柳家商行求助,小女子如今遇到一些难处,想请樊掌柜帮帮忙。”

“故人?”樊海嘀咕了一下,审视起了青莲,倒是一个长相出众落落大方的女子,樊海迟疑了一下,看着小腹圆润的青莲,明显是身怀六甲多日了,莫非是大少爷的红颜知己不成,自己家大少爷什么情况这些分号掌柜的虽然地处偏远可是每年到江南回账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可以说是风流成性。

可是若是红颜知己依照自己主家柳之安那盼望孙子成魔的性格,柳家长子有子嗣待生理应好好的照顾才是,怎么会任其在成都这种地方流连。

莫非大少爷什么时候来成都府了我并不知道?然后一夜**之后便走掉了不成?

依照柳大少风流成性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为什么会留下如此珍贵的身份信物,身为柳家长子不会不清楚这信物的重要之处,但凡柳家商号凭借信物可调集白银十万两。

十万两白银对柳家或许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可能倾尽一生也挣不到十万两银子。

最让樊海不明白的事情是青莲拿着信物来自己粮食分号干什么,需要帮助去的该是柳家商号啊,那里才能筹集十万两白银。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樊海无奈的摇摇头:“青莲姑娘还有诸位,先到里面坐吧,有事里面说,既然你带着大少爷的信物来到柳家商号便是柳家商号的贵客,几位里面请。”

青莲感激的点点头:“多谢樊掌柜。”

乌桑几人也是拘谨的点头,汉人向来瞧不起异族人,苗人进城售卖皮货汉人向来摆着脸色爱理不理,纵然是上好的皮货也得看他们的脸色才能卖掉,对着略有气势的樊海就连乌桑这个老人也有些放不开架子。

樊海错开身子:“青莲姑娘请,几位里面请。”

在没有弄清楚青莲的身份之前樊海心道还是保持着尊敬的为好,万一青莲真是未来的女主人之一,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柳家的香火,怠慢了可就够呛了。

纵然柳之安不会怪罪自己,可是柳家的产业终究有一天是要交到柳大少手中的,带人谦卑有礼一些是待人接物最好的处理办法。

青莲几人落座客厅,马上便有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水,更是让这几人有些受宠若惊。

樊海看着落座的几人对着青莲点点头:“青莲姑娘,老夫后面还有一些账目没有处理完,可否容青莲姑娘稍等片刻,老夫安排一下马上就来。”

“樊掌柜请便,小女子事情不忙,多等一会也无妨。”

“多谢青莲姑娘体谅,你们先喝茶,老夫稍后就来。”樊海说完带着玉佩走进了后堂。

樊海走了之后乌桑才看向坐在次位的青莲:“莲丫头,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樊掌柜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尊敬?”

“是啊,青莲妹子,大哥以前来买米的时候前面米铺的小二都不正眼瞧大哥一眼,可是今天身份这么高的掌柜的都恭恭敬敬请大哥进来zhengfu喝茶,这不是玉佩吧,大哥看倒像是官印。”乌格也是诧异的看着青莲。

至于另外一个老者还有乌夫也是好奇的看着青莲,眼中充满了求知的yuwang。

唯有青莲的阿母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樊掌柜口中的大少爷十有**就是毁去青莲清白的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青莲的阿母也不好说什么。

青莲苦涩的笑了一声:“叔祖公,那玉佩是一个大人物的信物,以后莲儿在给你们解释。”

青莲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自从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多久没有喝过茶水了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樊掌柜疾步走到了一个落有大锁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之后对着几个下人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掌柜的。”

樊掌柜走进房间之后便关上房门,从桌子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把钥匙,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搬出来一个小箱子放到桌案上,用钥匙打开之后取出一本精美的册子放在桌子上。

然后掀开第三章的册子看了起来,册子上的图案正是青莲带来的玉佩模样,旁边还有几十个小楷详细的记录着什么。

每看一个记录的内容樊掌柜都会拿起玉佩翻看一下,一刻之后樊海合上册子重新锁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分毫不差,与记录的内容一模一样,这种雕工除了柳叶子弟第十千丝手才能做出来,竟然真的是大少爷的信物,看来这女子与大少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不会将信物交给她。”

可是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哪,老夫也不好开口询问,若是知道了一些隐秘反而不美。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四章坎坷的事情

至于是青莲非法得到玉佩的情况樊海根本就没有往那方便去想,柳叶子弟保护的大少爷若是丢了信物那还得了,况且真的因为意外丢失了,柳之安肯定会给各大商行打招呼才是。

“青莲姑娘,诸位久等了,事情有些多,耽搁了一会,几位请见凉。”随后樊掌柜取出玉佩恭敬的递给青莲:“青莲姑娘请收好,玉佩信物事关重大切莫丢失才是,若是被不法之徒得去柳家将会面临很大的损失。”

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青莲将其爱惜的贴身放好:“谢谢樊掌柜。”

樊掌柜坐在主位之上:“青莲姑娘,不知道此次来粮号有何事情需要樊某代劳。”

确定了青莲身份不简单之后樊海也不敢自称老夫,一句樊某代表他认同了青莲的身份。

青莲沉思了一下:“樊掌柜,家中遭灾,小女子想借些粮食应急,我们可以签下契约,来年的时候一定还给樊掌柜。”

樊海一怔,怎么也想不到青莲带着大少爷的信物竟然就是为了借些粮食,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

看了看客厅的几人樊海以为就是这几人的口粮而已:“青莲姑娘见外了,什么借粮食不借粮食,樊某做主直接送给青莲姑娘粮食五百石,从樊某的薪俸里走账。”

青莲咬咬嘴唇:“樊掌柜,不够,需要的粮食很多。”

“五百石都不够?那需要多少粮食?”樊海诧异的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三个老人两个壮年,莫非还有什么大胃王不成?

“三三万石。”

“三万石?”樊掌柜眉头微皱并没有太过惊讶,三万石的数目对他这个粮号的掌柜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的青莲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

以眼下普通百姓一天两顿饭的消耗来说,三万石足够五万食量很大的壮年吃上两个月还绰绰有余,莫非青莲姑娘是要给一大批人借粮食不成。

见到樊掌柜眉头微皱,几人神色都殷切且惴惴不安的看着樊掌柜,他们心里自然知道三万石是个什么样的数量,仅凭一个玉佩就像借粮食三万石这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青莲抿抿嘴角:“樊掌柜,若是没有三万石粮食少一些也可以,来年的话我们苗寨一定会还给你的,还不上粮食,皮货,草药,抵账也一份不少的还给你,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可以立下奴隶契约,还不上粮食我们愿意maishen为奴。”

樊海眉头一挑:“青莲姑娘是给苗寨借粮食?”

“是。”

“三万石粮食倒是有,青莲姑娘拿着大少爷的信物借上三万石粮食倒也不算是大事情,只是青莲姑娘有所不知,柳家商号任何人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都要留下指纹签名才行,五十两银子尚且如此,三万石粮食折合眼下成都府的粮价来说可就是白银四万两,樊某冒昧的问一句,青莲姑娘可能代替大少爷填上四万两银子的凭据?否则话大少爷不点头,这价值四万两银子的三万石粮食仅凭樊某一个分号掌柜的身份是万万开不了仓门的。”

“啊?还有这规矩?”青莲呆滞的看着樊掌柜,先前听到樊掌柜说三万石粮食不是什么大事情的时候她心里还松了口气,以为借粮食有希望了,可是竟然还要指纹签名的凭据就让她为难了。

她不清楚自己在柳大少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也不明白自己能不能代替柳大少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仅凭肚子里的孩子青莲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信心。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六神无主,悲苦的看了一眼同样失神不已的乌桑几人。

樊海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借粮食是小事情,可是要青莲又足够的身份去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才行。

青莲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有四万两银子他们直接买粮食不就好了,又何必低三下气的去借粮食哪。

“青莲姑娘有所不知,家主经商向来奉行公私分明,就算是自家人想要支取银子都要每一笔账目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要说是大少爷就算是家主自己都要记录下来,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就要指纹签字,低于五十两商号的掌柜也要记录清楚,柳家商号虽然主要分布在江南,可是其他地方也是有所涉及,若每个掌柜的都不将几十两银子的数目看在眼里,全部这样支取的话结合起来就会给柳家带来很大的损失,只要姑娘能代表我马上放粮食,信物加上印章才能确保无忧。”

“樊掌柜,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小女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三万石粮食关系着几万人的生死存亡,请樊掌柜想想别的办法吧。”青莲祈求的看着樊掌柜,这三万石粮食对苗寨的人太重要了。

樊掌柜背着手在客厅里徘徊了起来:“青莲姑娘,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你的同意才行。”

“真的吗?樊掌柜请说,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辞。”

“樊某需要向大少爷去笔一书,只要大少爷签名印章一到,这四万两银子的粮食只要他承担指纹签名,樊某马上开仓放粮绝不犹豫,大少爷现在在京城,三天时间就可以收到信息,只要青莲姑娘同意,樊某马上写信。”

听了樊掌柜的办法之后青莲脸色一变心中一紧,她就是害怕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柳大少娘子两人的关系会生出间隙,本来以为可以避免这一变故,如今还是要将自己的事情让柳家知晓吗?

虽然心里万般不愿,可是看着乌桑叔祖公几人殷切期许的眼神青莲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樊掌柜,有劳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办理吧。”

青莲的话说的毫无底气,她不知道自己在柳明志眼里值不值得上三万石粮食,虽然只是借的粮食而已。

“既然如此就有劳几位在寒舍休息三天的时间,樊某会为几位安排好厢房,只要大少爷的回书一到,樊某马上放粮,绝不反悔。”

“樊掌柜,你的好意小女子多谢了,只是住在府上多有不便,小女子等人还是三日后再来吧。”

“这好吧,只要青莲姑娘不怪罪樊某招待不周就行了,青莲姑娘请便。”

“告辞。”

“慢走不送。”

“阿母,叔祖公咱们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不迟。”

城中一处茶摊上几人神色皆是失落的对着茶碗出神:“莲丫头,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三万石粮食毕竟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说借就借,咱们又没有什么东西抵押,他们凭什么相信咱们。”

“叔祖公,再等一等吧,三天时间马上就到了。”

“好吧。”

苗疆之地山林密布,李文兄弟二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二哥,咱们不是被耍了吧,一天一夜了哪有人烟的样子啊。”

李玄吐着舌头不停的用衣袖扇着风,寻求一点的凉意。

李文登高眺望:“凭借咱们两个的脚力就算是成都府都赶到了,怎么还在山林中游荡,莫非天黑的缘故走岔了路?”

“会不会那个老婆婆骗咱们的?”

“不能吧,感觉人虽然乖乖的但是挺好的,至于骗咱们吗,三弟你快看那里有炊烟。”

望着面前的老农李文兄弟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黔中?出了成都府了。”

“没错,顺着大路往前走上半天能到黔州的城池。”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五章宋大浪柳二浪

柳家客厅安静的落针可闻,柳之安,宋煜,宋清,柳大少,柳明礼,安江河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宋清蔫头巴脑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他被柳之安一句你是我叔父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宋煜一句贤弟也被柳之安装作没有听到盖了过去。

柳夫人带着一帮女眷安排好了酒菜之后便去了后院,男人们的酒桌女子向来是不会在场的,何况还有宋煜宋清这两个客人在场。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柳大少想圆场被老头子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至于柳明礼这个小家伙早就被现场的气氛弄得噤若寒蝉。

柳之安忽然站了起来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一大海碗酒,放下酒坛酒后端起一大碗就一饮而尽,随后重重的掷在桌子上,喘了口粗气猛然一拍桌子将在场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

就连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宋煜都是轻微的一咯噔。

柳之安将椅子拉开了半步一脚像个莽夫一样蹬在椅子上:“江南浪荡三杰,多好的名声,生生被你给毁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浪过头了,带着儿子跟侄子去逛青楼,你还要不要脸,还知不知道羞耻,多大年龄了心里没点逼数啊,别人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倒好,前人一浪压后浪,你就一浪的没边,伯父给侄子纳妾,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啊,老夫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的这样坑侄子?”

柳之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唾液横飞直接喷的宋煜一脸都是,宋煜不住的往后躲还是没有躲过柳之安如喷泉一样的口水。

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宋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宋煜还是强硬的挺直了身子,看着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柳之安,同样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柳之安下了一跳:“宋大浪你想干什么?还想动手咋地,这是老夫的地盘,敢动手屎给你打出来你信不。”

宋煜同样倒了一碗酒猛地喝了下去然后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当仁不让的跟柳之安对视:“柳二浪,请你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我是你大哥,你这些年都他奶奶的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夫日了狗了,一年不见个不见长脾气倒是长得挺快,你吃大粪了嘛?口气这么大,敢跟大哥这么说话,咋地,按不住你你还想上天怎么滴?”

宋清柳大少四人直接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两个跟地痞混混一样骂街的人真的是那个谦卑有礼的江南首富柳之安跟气势威严的兵部尚书宋煜吗?只怕比起地痞来还有些不如吧。

几人吞了吞口水互相望了望马上低下头,宋大浪,柳二浪,难道两人还有这样的外号不成?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呵,呸,柳之安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还有脸说你是老夫大哥,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有你这么当伯父的吗?带着我儿子上青楼纳妾,你就是狗屁,你丫的根本就不合格,叫你一声大哥那是给老天爷面子,当年瞎了眼跟你结拜兄弟,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尿性,大哥,呵,我呸。”

说完之后柳之安再次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嘿,柳二浪啊柳二浪你还真是不长个子脾气冲天啊,老夫怎么不合格了,老夫替侄子纳妾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老夫给志儿纳妾那也是为了你柳家香火着想,你别不知好歹,志儿能纳妾那是他的本事,有能耐自己纳妾去啊,弟妹打不死你,自己没本事眼热儿子纳妾了,你也就这点出息,志儿年纪轻轻就封爵了,你老小子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一个,老夫堂堂兵部尚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些年没老夫帮衬,你江南柳能坐的这么稳?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

“呵,呸,谈情怀是吧。”柳之安弯腰从桌底取出一坛子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干了这坛牛马倒再给老夫谈情怀,你帮衬老夫,我可去你的吧,当年要是没有老夫支援你银子读书,你早就饿死秦淮河上了,当年要是没有老夫去烟雨楼阁捞你,你早就被打手活活打死了,穷的裤子都漏洞了,还还还狎妓,长得不咋地,瘾还挺大,谈情怀,你丫的跟老夫谈的着吗?”

宋煜看着被柳之安拍在桌子上的牛马倒眼角抽了抽,牛马倒可以算是大龙朝最烈的酒了,真要是干下去非得喝桌子底下去不成。

“爹,伯父”

“爹,叔父”

“大人说话,小屁孩滚一边去。”柳之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宋清柳大少又闷闷的低下了脑袋,想劝他俩年纪大了就不要喝这么烈的酒了,可是俩人不领情也没有办法。

宋煜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下去,柳之安也毫不退让的喝了一碗又虎视眈眈的对视了起来。

宋煜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柳二浪,你可以啊,揭老底是吧,你丫的别忘了当初老夫任职益州刺史的时候你在益州狎妓忘了带银子,是谁把你从青楼赎回来,要不是老夫帮忙,你早就被赤果果的挂在青楼的大门上展示三天了,老夫听过吃霸王餐的,女票霸王ji的倒是头一次见识,你可算让老夫长眼了,不是老夫帮忙给你打掩护,这件事情传到弟妹耳朵里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还有脸说。”

“是,是你捞的我,可是老夫取来银子二次折返的时候,那俩西域胡姬你折腾的可比谁都欢实,花着老夫的银子还埋怨老夫的不是,就你那点俸禄大嫂的胭脂水粉都供应不起,你还想狎妓,你喝酒你都困难,有能耐在益州的时候别找老夫哭穷啊,咦,当初是谁拉着老夫的手舔着脸贤弟你要再不帮帮我,我就要去当裤子了,接我银子的时候你也没见着哪里客气了。”

接连三声闷哼,柳大少宋清兄弟安狗儿三人憋得别提说难受,想笑又不敢笑。

柳明礼压根就不清楚俩人聊得什么话题,只能茫然的看着憋得辛苦的两位大哥跟互相揭老底的伯父跟老头子一脸的怔然。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六章互揭老底

宋煜脸色涨红的指了指柳之安:“行,你可以啊柳二愣子,你这是要撕破脸皮了是吧,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咱们可真的好好的说道说道了,当初弟妹怀着志儿的时候,你丫的借着跟老夫叙旧的名头出去喝花酒,柳颖妹子给你安排了通房丫鬟你碰都不敢碰一下,堂堂大男人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敢碰,你也就这点出息,没有老夫给你打掩护,你还喝花酒,你用手吧你。”

柳之安猛地再次喝了一碗酒:“宋大傻子你也可以啊,这他奶奶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夫也得说道说道,当年大嫂怀着云儿的时候,你别忘了是谁给你打掩护在天香楼夜宿三天三夜,那时候你还是刑部郎中,堂堂刑部郎中四品大员喝个花酒还得偷偷摸摸,听到大嫂的名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还老夫在益州女票霸王ji,老夫那是出门忘记带银子了,属于无心之举,你哪,你是不带银子堂堂正正的去女票霸王ji,不是老夫给你的银子,夏老匹夫的奏折能参死你,老夫不敢纳妾,你是谁啊,堂堂兵部尚书,从一品大员,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纳一房小妾哪,还你弟妹打死我,嘿,就大嫂跟护国候张狂一样的脾气,老夫替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去,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没有老夫你柳二愣子的坟头草都这么高了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宋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个高度。

“没有老夫你宋大傻子烧纸我都得许愿让风儿捎给你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

柳大少看着互相揭短的两个人轻轻的拍了拍额头,他猜想古代延续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可能不是因为一些礼仪之类不允许的缘故,而是怕男人喝醉吹起牛来没有边际,扯起旧账来没法掩饰不得不借故支开女人,否则肯定会家宅不宁。

所以女人不能上桌跟男人一起喝酒吃饭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柳大少已经预想到了倘若柳夫人跟伯母也坐在酒桌之上,今晚的宋府跟柳府怕是鸡犬不宁。

“柳二浪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在东海白家的时候别忘了是谁帮你搞定弟妹的,就你这点能耐还吊在歪脖子树上,给你一把刀你连指甲都不敢修的玩意你还敢吊在树上,不是老夫在下面当牛做马的拖着你,你早就嗝屁了,先不说救命之恩大于天,帮你讨到老婆也是天大的恩情,否则弟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能便宜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你别忘了那主意是老夫帮你出的,否则东海白家有名的千金大小姐能看上你这么个家伙,你忘恩负义。”

“你放屁吧你,那是老夫的真心实意打动了夫人,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好的你在下面拖着我,结果哪你整日狎妓,身体虚的跟狗一样,半柱香都没有撑住就撒手了,不是老夫命大夫人及时赶来斩断白绫救了老夫一命,早就被你坑的骨头都不剩了,你还有脸说。”

“起码没有老夫以死明志的主意你拿不下弟妹,怎么着老夫也是你半个媒人。”

“呵,呸,你是老夫的半个媒人,当年若不是老夫出了三千匹战马当中间人你区区一个小小的侍郎连张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你能跟大嫂打上交道那是老夫牵的线,没有老夫弄得那点合欢散你能奉子成还不要点脸皮了,没有老夫倾其一半家财弄来三千匹战马你都得打一辈子光棍,你给我吹啥哪。”

“是,你那点合欢散搞得老夫被吊在张家大门上一天一夜,差点活活的被老丈人抽死,若不是三弟”

骤然柳之安宋煜两人全都偃旗息鼓下来,闷闷的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说话,说到了三弟凌道明又提起了两人的伤心事。

当年纵横江南的浪荡三杰如今也老了,更是有一人已经故去了。

本来激烈争吵的客厅安静的诡异,宋清兄弟几人也知道柳之安两人无意中想起了伤心事,也不敢去触及两人的眉头。

宋煜轻轻的拍掉牛马倒上的封泥给柳之安倒了一碗:“近十年了,三弟再也喝不到他最爱喝的牛马倒了,一个江南人偏偏喜爱西北地区的烈酒,上哪说理去,明明酒虫馋的上头,偏偏舍不得喝,你说当个贪官多好,杀人放火吃穿不愁,当清官当的窝囊,命丢了,家没了。”

柳之安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有些绛红,牛马倒的烈性还是有些拿捏不住:“要怪也是怪你这个当大哥的,魏狗的名声在民间早就声名狼藉了,你一个兵部尚书,总揽天下兵备,就参不倒他,老子看你就是忘了当初的兄弟情了。”

“放你奶奶的屁,柳之安你他娘的还有资格说老子的不是,你江南柳叶弟子遍及大江南北,论情报能力大内侍卫都比不上柳叶子弟,可是你搜集魏狗的罪证搜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顶多罚俸半年,或者闭门思过一个月,这点罪名你让老子怎么绊倒他,一国宰辅,你说的容易。”

“老头子,你跟伯父这么久没见了,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好好的叙叙旧不成吗?”

“是啊,爹,三弟说的不错,叔父来京城一趟不容易,你们何必发火哪,好好的叙叙旧不好吗?马上就要过年了,乐乐呵呵的不行吗?”

柳之安吁了口气:“薇儿不见了。”

宋煜眉头一挑:“柳之安,你什么意思?薇儿不见了?你这个江南的地头蛇是怎么搞得,堂堂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江南柳是吃干饭得吗?”

“能怪我吗?我已经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她了,可是是她自己躲过柳叶子弟的保护跟一个黑衣人走了,你让老夫怎么办?不是老夫不想保护她,是她自己想要走掉的,老夫能怎么办?”

“唉,这两年到底怎么了,所有的事情全都赶在一起了,凌阳的下落还没有打探到,如今薇儿又走失了踪迹,你让咱俩这张老脸有何颜面去见三弟,大仇尚未得报,遗孤又没有照顾好,真他娘的憋屈。”

“老爷,成都府商号千里传书来了。”柳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肩膀上一只金雕紧紧的蹲在柳远的肩膀之上。

柳之安也不迟疑,柳家的金雕传讯可是紧急事情才会使用的传讯工具。

柳之安也不避讳一旁的宋煜直接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片刻之后柳之安将书信放在桌子上严厉的看着柳大少:“志儿,你的玉佩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七章要变天

柳明志愣然的看着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好好的怎么询问起自己玉佩的事情了哪?

虽然迷惑倒也没有迟疑,马上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递给了柳之安:“老头子,干嘛大惊小怪的,玉佩不是在这里的吗?”

柳之安接过玉佩随意的一瞄直接丢在了桌子上:“老夫说的不是配饰玉佩,而是你柳家长子身份信物的玉佩,代表你柳家长公子继承人的玉佩,那块你从小佩戴在身上的信物。∟★八∟★八∟★读∟★书,2▲3o︾”

听到柳之安的解释柳明志露出一丝茫然,仔细回忆起来过往的种种,自己似乎有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玉佩,雕工精细,通透圆润,可是什么时候自己这块玉佩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与齐韵成亲的前一天莺儿曾经提过玉佩的事情,说玉佩代表着自己柳家长子的身份,可以持着信物在柳家任何地方调集白银十万两。

当时自己还以为被遗忘在那个角落了,并未在意。

眼下老头子的神色足以说明是自己那块玉佩出问题了,不然不会好端端的忽然提及玉佩的事情。

难道有人带着自己的玉佩去柳家的商号调集银子了,否则老头子应该不会这么的严肃。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柳明志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有人拿着我的玉佩去调集银子了?应该没有调走吧?没有我的指纹签字配合信物一起为证没有那个商号的掌柜蠢到把银子交出去,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柳之安审视了柳明志一会,见到其真的是神色茫然毫不知情便将桌面上的书信递给了柳大少:“自己看,你惹得风流债,若是老夫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活活抽死你你信不信。”

柳明志迷惑的结果老头子递来的信纸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是惊变,眉头紧皱的将书信折叠起来喃喃自语:“青莲?孩子?粮食?”

老头子知道自己与青莲发生的糊涂事早就告诉自己了,二龙山酒楼的掌柜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知情不报。6八6八6读6书,□≠o

可是青莲怎么会在成都府?

“大哥,清儿,你们先喝着。”柳之安起身对着柳明志说道:“你跟老夫来。”

柳明志将书信塞进去自己的怀里,惴惴不安的跟在柳之安的身后走进了后堂。

柳之安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茶杯:“你打算怎么办?这姑娘身怀六甲,腹中的胎儿似乎比韵丫头还要早上不少的日子,老夫不管其他的,若是老夫的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扒了你的皮。”

“万一是孙女哪,想孙子想疯了吗?”柳大少嘀咕了一声。

“孙女也不能出了问题,否则老夫一样扒了你的皮,韵丫头那边你去处理,老夫就一个要求,母子二人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否则你等着成人棍吧,老夫疯起来六亲不认,抽不死你。”

柳明志纠结的挠了挠脑袋,怎么就有孩子了哪?本少爷虚成这样还能一qiang命中,看来也不虚啊。

柳之安放下茶杯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并非老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商榷,万一她另行嫁人了哪?樊海这个家伙就是个糊涂蛋,也不知道打听清楚。”

柳明志倒是深信不疑青莲腹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合欢蛊的效果宋清可是讲的一清二楚的,青莲是决然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

柳明志刚想解释柳之安忽然一拍桌子:“老夫想起来了,赛老头说过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就是这姑娘种下的,根据苗疆姑娘的性子想来决然不会另嫁,这孩子是你的绝壁没错了。”

“老头子,青莲的身份敏感啊,她以前可是白莲教主的持剑女婢,若是朝廷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柳之安虎目一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姑娘已经脱离了白莲教那就是良人,良人做我柳家的儿媳天经地义,关朝廷什么事。”

“若是朝廷抓着不放哪?你不怕会为柳家带来点什么吗?”

“带来什么,这世界上还没有银子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就说明银子不够多,兵部有你伯父撑着,刑部大理寺想要过问此事就砸银子,一万两不够就十万两,十万两不够就一百万两。再说了,以宋大傻子的本事安排一个新身份不过是小事情而已,你担心你娘个腿,就这样说了。”

有了老头子的定心针,柳明志心里顾忌全无:“孩儿知道怎么办了,老头子你就放心吧。”

“老夫喝酒去了,你如今该操持点柳家的事情了,老夫对家主大权看的很重,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但是对于你除外,你早晚会接任柳家,希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不要让老夫失望,否则你是不是合适的继承人老夫不得不重新考量。”

“柳远,协助少爷办理。”

柳远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柳大少的吩咐。

柳明志重新将书信取出来看了一下:“柳伯,文房四宝伺候。”

柳远马上去后面的书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少爷,请吩咐。”

柳明志徘徊了一会:“命令成都府柳家商号分号掌柜樊海预备粮食三五万石依照商号规矩将五万石粮食借出去,不可因为我的缘故徇私,借据凭证据不能少。”

“另外以我的名义,准备蜀锦十匹,云锦十匹,扬州织锦十匹,银票五千两送给青莲姑娘。金雕先行赶路成都府,然后让柳七带领柳叶子弟二十人赶往成都府将青莲接到京城府上。若若是青莲不愿意来,不要强求,遵循她的意见。”

柳明志话音刚落,柳远的笔尖已经停了下来,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您过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吗?”

柳明志细细的查看了一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按上了手印,最后接过柳远递来的印章盖上了大印:“马上办理,不得延误。”

“是,老奴马上去办理。”

“等等”

柳远静静地看着自家少爷等候吩咐。

柳明志琢磨了小半个时辰才提起毛笔在一张之上书写起来,折叠好书信默默地叹了口气:“让金雕一并带去,这是给去青莲的信,让樊海交给她。”

柳远接过书信带着金雕匆匆离开。

“老头子事情已经”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宋煜柳之安两人步伐紊乱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客厅。

“贤弟,大哥告诉你,天香楼新来的那几个胡姬别提多够味了,可惜大哥的俸禄都被你大嫂勒索去买胭脂水粉了,大哥苦啊。”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有柳之安在这里岂能让你付账,没的说,天香楼今晚的消费兄弟包圆了,吃喝玩乐,吹拉弹唱全算在兄弟头上。”

“嗝贤弟,弟妹不会说什么吧?”

“嗝大哥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兄弟在家说一不二,敢说什么打不死她,不过大嫂不会说什么吧?”

“贤弟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还能翻了天不成,打不死她。”

柳明志抽了抽嘴角看着消失在回廊上的兄弟二人,明明先前剑拔弩张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关键你们去办的事真的好吗?

柳明志走到客厅,只见桌子上摆着两坛牛马倒早已经一干二净,宋清醉眼朦胧的揽着安狗儿的脖子:“江河兄弟,干了这碗酒,咱们斩鸡头八拜之交,大哥带你去天香楼见识见识去。”

“嗝宋清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安狗儿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就干了一碗酒。

宋清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在他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转身就走:“江河兄弟,走,大哥请客,天香楼得快活。”

然后两个人摇摇晃的走出了客厅。

柳明礼啃着一个鸡腿蹦蹦跳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大哥,咱们也去呗。”

柳大少看着脸色微红站都站不直的柳明礼一脸严肃:“谁让你喝酒的?”

“嗝爹灌得。”

“额类娘诶,这是要变天啊。”

ps:为什么五更哪?高兴,为什么高兴,呜呜呜……感谢女司机姐姐不杀之恩,让我改有机会回家,祝你一路顺风,油门别当刹车,通达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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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坦白

夜色萦绕,天空中几颗残星晦明晦暗的眨着眼睛,为朦胧的夜色平添几分颜色。

柳大少夫妇两人和衣而躺,诉说着这两个月的相思之情。

只是齐韵眉头时时微皱,别扭至极。

听着远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来的惨叫齐韵明媚皓目促狭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真的不去为爹求求情?这声音未免有些太凄惨了点吧,娘亲平时性格挺温和的啊,怎么到了京城了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莫非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柳之安宋煜二人走的相当潇洒至极,天香楼喝花酒喝的也是异常尽兴,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做点什么,可是点了不少吹拉弹唱的姑娘加上几名陪酒的姑娘,自然弄得一身酒气与胭脂水粉的味道。

尤其是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顶着满脸的唇印招摇过市的从玄武街一路赶回柳家,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尤其是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抹随风飞舞的女人肚兜,更是fengsao的无比。

两人做了点什么事情自然不言而喻,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打麻将,多碰少放炮,身体不行不代表无处安放的手艺也老了不是。

不过宋夫人在场柳夫人给足了柳之安的脸面,笑颜卓卓的为其宽衣打水洗去身上的污迹。宋夫人自然也是对宋煜百般照顾,细心的搀扶着宋煜出了柳府。

至于宋清与安狗儿,你指望这两个大小伙子去了青楼喝点酒就乖乖的滚回来?开什么玩笑?真是如此的话对待起柳大少资助的五百两银票吗?

古人狎妓是种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齐韵也没有少见多怪的模样,别说公公了,就连齐刺史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烟雨楼阁转上一转。

这是嘛?这就叫时尚!

看着齐韵促狭的眼神柳大少有些尴尬,老头子的声音确实凄惨了些,可是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去显然不太合适不去的话这声音嚎的人无法休息。

夫妻俩两个月没见面自然有些正经事需要处理一下,可是听着跟鬼嚎一样的声音还有个屁的兴致。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披上外袍走下船直接关上了透风的窗户,顿时老头子哀嚎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起来,不去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齐韵樱唇微张看着重新回到床上的夫君,她以为自己夫君是去劝架哪,合着是关窗户去了,落个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的心思。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韵轻掩樱唇:“夫君,爹知道你这么做的话肯定会举着训子棍大骂你不孝的。”

“怪我咯,这个时辰我去二老的房间不合适,只能耳不闻心不烦咯,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作的,你说你狎妓就去狎妓,借口都找好了,跟伯父去办理公务,你在天香楼凑活一夜不就好了,非得一身胭脂水粉醉醺醺的回来,再不行你在外面找个客栈打发一夜也好啊,实在不行了你偷偷地回来我给他安排多一间厢房住一夜第二天嘛事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往qiang口上撞怪得了谁?”

“嘶娘子,快松手。”

齐韵脸色嗔怒的看着夫君,手指不知不觉间捏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行啊,妾身倒是没看出来,夫君还挺熟门熟路的哪,后路都安排的妥妥的,不知道你瞒着妾身去了几次啊。”

“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天地良心啊娘子,咱们成亲以来除了我在江河家住的几天为夫我可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这件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很吧。”

“哼。”齐韵一把松开手中的软肉:“真的没有吗?妾身问你,科举期间你有没有去过蓬莱楼?”

“蓬莱楼?为夫怎么会去蓬莱”穆然柳明志一愣自己在科举的时候还真就去了蓬莱楼一次,而且还在苏薇儿的闺房里睡了一下午,关键自己是清白的啊。

就是正常的睡了个觉,嘛事都没有干啊。

微微的吁了口气,柳明志眼前闪过那个叫如意的小姑娘,自己还欠着她一条命哪,不知道何时才能为其报仇雪恨,斩下蓬莱楼老鸨的狗头祭奠如意的在天之灵。

不过就算确有其事也不能承认,女人需要哄才行,她们才不管你说的真话假话,就想听点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而已。

“没有,绝对没有,为夫守着娘子这等美人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可能去蓬莱楼哪,为夫的心天地可鉴。”

齐韵脸色微红,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夫七尺之躯伺候你一个人还心有余而力不足哪,哪有精力去伺候别的姑娘,你要相信我啊娘子。”

齐韵听着柳大少不着调的情话脸色嫣红:“呸,不正经。”

见到齐韵心情不错,柳明志微微吸了口气,青莲的事情他打算告知齐韵,一来是早晚这件事情也会真像大白,总会浮出水面,自己与齐韵既然恩爱有加就更不应该去隐瞒她这件事情,自己坦白总比从别处听到更好,那样的话难免夫妻之间会生出间隙来。

二来青莲对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完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对比自己的情意不必齐韵差上多少,宁愿自己忍受痴情蛊的反噬也不愿意种在自己身上,在这个名誉大于生命的年代,一个女人未婚而暗藏胚胎显然是种大忌讳,可是她依旧盯着压力将孩子保了下来,可见其情意堪比山高水深。

自己若是负了她,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

“韵儿,为夫有件事情想告诉你,至于如何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柳大少说的郑重其事。

齐韵见到夫君说的煞有介事的严肃模样也收回了玩笑的心思,盘膝坐下正对着夫君:“恩恩,夫君说吧,妾身听着哪。”

柳明志轻声讲述着与青莲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包括自己在家中救了她的事情,还有下山准备成亲时因为小龙的缘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并且今日成都府书信的事情与自己处置的办法也一直不露的讲给了齐韵,没有丝毫的隐瞒,有时候一件事情越是想要隐瞒越会一塌糊涂,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是何等结果也能早下定论。

“韵儿,我讲完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也去坦然面对,你能理解的我的心思吗?”

齐韵一动不动的盘膝而坐,脸色平淡却眼神复杂的看着夫君,抿了抿樱唇,复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夫君。

齐韵披上了衣物踏上了绣鞋轻轻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柳之安的嚎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望着天上的隐隐藏藏的月亮,齐韵发现自己面对的夫君就像这月色一样真真假假看不明白。

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朦朦胧胧,却又让人着迷。

感觉到胸口的绞痛,齐韵双腮滑落两行泪痕,云清诗的事情是误会,青莲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原来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都是一场假象吗?

回首凝望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夫君齐韵感觉胸口的绞痛更加强烈了,痛彻心扉。

默默地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齐韵吸了口吹进来的微风不知所措的打量着天上的月色:“接回来吧,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成何体统。”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一十九章炮仗

柳府偏院之内,如今天气更冷了,柳大少身上披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虎皮裘衣正蹲在地上鼓捣着一些东西。

在后世老虎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若是猎杀老虎被查证了的话少不了要吃几年国家饭,万一是东北虎以及比较稀少的虎类赏一颗花生米尝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在如今这个世道,野兽遍地都是,杀伤一两只老虎不但没有任何的责任,还会被百姓称赞成除害的英雄,参考打虎英雄武二郎便是了。

要知道靠山吃山的百姓可没少成为老虎黑熊这些畜生的口中粮食,能将为害的老虎除去了那可是造福乡里一方的事情。

这个时代野兽猖獗到什么程度,团子在成都府都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粮食,更不要说区区老虎了。

也就柳大少会重视团子的存在,毕竟国宝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间很难抹掉,否则那会轮到胖胖在柳府作威作福,就老头子这个性子,早就成为餐桌之上的食物了。

柳大少举着一个竹筒细细的比对着:“这点量估计也就两盒蜘蛛王的威力,黑旋风的话估计一盒就够了,不过做烟花用黑huoyao当原料是不是有点张狂了点,万一不小心把谁家给烧了可就有的乐了,要不半盒蜘蛛王的剂量?”

眼看着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春节了,看老头子的意思今年的春节他是不打算回江南了,就在京城生活了。

柳明志当然没有意见,对他来说什么东西也比不上一家子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的更值得高兴。

柳明志琢磨春节就要有点春节的气氛,冷冷清清的实在不像个过年的样子,打断搞点烟花出来放放,男人嘛,别管多大的年龄,对于这种东西总是充满着无限的激情。

这个时代有没有烟花柳明志并不清楚,他也懒得去问,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搞点出来给柳明礼弄点新年礼物耍耍。

不过是给自己弄点出来耍耍还是给柳明礼耍耍看其嘿嘿的笑声就知道了,婴儿手臂粗细的竹筒借给柳明礼三个胆子他都未必敢点燃炮仗上的引线。

上辈子被学习与生活压得喘不出来气,这辈子时间充足总要搞点仔细喜欢的事情。

用木槌砸实竹筒上的封土,柳大少喊上柳松拿着引线足有三米长的炮仗走出了柳府的大门:“柳松,火把准备好了吗?”

柳松举着一个燃烧的正旺的火把走了出来:“少爷,火把来了,你这是做的炮仗吗?”

“你也知道炮仗?”

“当然知道了,驱赶年兽的炮仗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就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炮仗,不过也放过差不多大小的,也没见过用竹筒做的炮仗,可是这引信也太长了吧,少爷你胆子也太小了。就炮仗那比放屁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你至于弄这么长的引线吗?”柳松看着将近十尺的引信鄙夷的看着柳大少。

自家少爷又不是没有放过炮仗,引线超过中指就够长的了,可是这十尺的引信点燃之后人都跑到了城门炮仗估计都不一定炸响。

“你懂个屁,黑火这炮仗这么大,威力什么样少爷的心里都没有谱,万一剂量装的多了少爷今天就交代了,你安的什么心哪。”

柳松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炮仗用的不是普通的炮药,而是huoyao,那是经过特殊的比列调配的黑huoyao,密封在一个竹筒之内就像后世的leiguan一样,虽然柳明志稍微改变了点比例,可是他也不敢保证威力到底会怎么样。

对于柳松的无知者无畏柳大少摇了摇头,看着玄武街上并没有行人来往,新年了天气这么冷大都宅在家中休息,街上没有行人也并不奇怪。

“把火把给我,你躲到大门里面去,一会我喊你关门,一定要赶紧关上门,万一出了差错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俩的忌日。”柳大少接过柳松手中的火把将柳松推让到身后几步。

“少爷,不至于,小的来点,这么长的引信算什么事情。”

“你小子少给”

呲呲呲

柳松刚拿过柳大少手中的引信就触到了引线之上,引线见到明火马上开始呲呲呲的引燃起来。

“卧槽”柳明志瞪大眼睛看着已经烧了一尺左右的引线一把拍掉柳松手中火把,拉着柳松就往大门里跑。

“小九,快关门捂耳朵。”

小九虽然迷惑还是听从柳大少的话马上关上门捂住了耳朵。

柳大少捂住耳朵嘴巴微张紧紧地靠在柳府的大门之上,只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响声嘘了口气:“失败了也好,太他妈吓人了,柳松本少爷要宰了你。”

柳松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小松以前虽然没有放过这么大的炮仗,可是比这小一丢丢的炮仗也放了不少,少爷你自己也放了不少,你也没有怕成这个样子啊。”

“去你大爷的,哪能一样吗?这是黑唉”柳明志叹了口气,没办法将黑huoyao的事情告诉柳松,现在还必须得保密才行。

“少爷,小松错了。”

“以后本少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敢不听命令家法从事。”

“是。”

“走吧,这玩意还是用纸卷点放心,竹筒确实不合适,是我失算了,待会去街上买点炮仗回来,少爷我要研究一下,靠自己的见过的东西还是不太踏实。”

“好的,小松知道”

“轰”一声巨响在柳府门外响起,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玄武街,犹如旱天雷一样声势浩大,加上玄武街是长长的街道,baozha的音效不绝于耳的扩散开来。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板都有些发颤,嘴巴不停的抽搐:“两箱蜘蛛王也就这样了吧,跟leiguan也不差多少啊。”

柳大少也是见过后世zhayao开山的场景的,自然明白leiguan是何等的威力,这炮仗除了不是tnt填充其效果不亚于leiguan的baozha。

“少少爷响了”柳松抖如筛糠的看着自家少爷,他现在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谨慎了,这哪是炮仗啊,这是把天雷装到了竹筒里了吧。

小九更是吓得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柳大少不知道把玄武街上的多少权贵人士给刺激了个够呛,天冷了,正所谓饱暖思大冬天的都不出门能干啥,当然是做点开枝散叶的事情。

许多人正在开枝散叶的大哥大叔感觉到自己毫无反应的雀雀一声哀嚎:“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哪?”

柳明志自顾的拉开大门,门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硝烟不曾散去,飞速的扫视了一样胡同内的一切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放置竹筒炮仗的石板上除了一大片白白的痕迹之外没有丝毫的损伤,墙上也没有出现什么baozha后的痕迹。

“还好还好,就是威力大点没有实质性的杀伤力,看来改点比列还是没错的,跟后世农村办喜事丧事时用的土铁炮差不多,就是声音大没有任何杀伤力。”

“小王八犊子,老夫就知道是你干的,没跑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章故事锦集

柳大少无可奈何的被柳之安修理了一顿,没办法,炮仗的动静将在书房会账的柳之安都吓了一跳,还在纳闷大冬天的怎么会突然有旱天雷传来。▲-八▲-八▲-读▲-书,◇o≧

旱天雷在古人看来可是不好的征兆,那是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爷惩罚恶人用雷劈死恶人才会出现旱天雷的事情。

若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的事情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牵扯道皇帝身上去,无道昏君,天降灾厄,以示天下。

柳之安急匆匆的从书房跑了出来,想要问问儿子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在府中一干同样慌乱的下人讲述下柳之安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长子拿着一个婴儿手臂大小的炮仗出了府门。

柳之安一猜就知道这事情十有**跟柳大少没跑了,果然一出府门柳大少正在硝烟中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

上去就是两脚,最后在柳之安虎目的逼视下柳大少揉着屁股一脸幽怨的进了府门。

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柳大少回到书房抱着一大捆宣纸跑了出去,又从厨房搞了点浆糊又跑到了偏院捣鼓起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柳大少张狂的的笑声从偏院传了出来:“大龙宣德二十六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科技引领生活,本少爷骄傲。”

一个拇指大小的烟花终于在huoyao的助力之下飞上了天,炸开了一朵不明显的花朵,因为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烟花花朵的成效并不明显。

“样本有了,只要加大剂量,改变纸筒的大小比例,第一代礼花弹就要诞生了,本少爷庆祝重生一年的东西有了,高兴啊,实在是高兴啊。”

可是收拾好地上杂物的柳明志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搓了搓冻得发麻的面部柳明志看着天上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喃喃道:“爸,妈,大哥,小妹,大龙快春节了,你们也快了吧。∝八∝八∝读∝书,◆o+”

“少爷,你是不是钻锅底里面去了?”莺儿捂着小嘴惊异的看着脸上乌漆嘛黑的柳大少,若不是身上的衣物根本看不出眼前的人是柳大少。

烟花试验免不了会弄得脏兮兮的,柳明志用手在脸上一抹,果然手上全是huoyao的痕迹。

咧嘴一笑:“准备澡盆,少爷要沐浴。”

此处省略一万字,柳大少神清气爽的锤了锤腰肢,不管怎么样,日子该过还得过不是。

“大哥,萱儿想听故事了。”

柳萱身穿一件枣红色小蚕丝袄,脚穿一双厚厚的织缕云丝履蹦蹦跳跳的扑到了柳大少的身上:“大哥,讲故事好不好。”

“好,外面冷,咱们去房间讲故事,大哥给你讲一个乱七八神奇的故事,想不想听啊?”

“想。”

“真乖,萱儿最乖了。”

炭盆将房中的温度烤的像暖春一样温和,柳萱将下巴放在手背上,睁着伶俐的大眼睛等着柳大少开口讲故事。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跟萱儿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叫马良,马良得到了一支神笔,无论画出什么东西都能变成真的。

有一天熊孩子马良就画了十个太阳,太阳飞到了天上,将江河湖海都烤干了,大树小草都晒死了,于是就有一个叫后羿的大英雄出现了。”

柳萱嘟着小嘴:“马良真坏,大哥,大英雄出来之后呢?”

“之后啊,大英雄后羿有一把神仙赐给他的神弓,他就用神弓去射天上的太阳,一下子射掉了八个太阳,天那么高射箭也很累啊,有时候哪劳累过度,腰酸腿痛,可能是肾透嗯哼,讲岔了,大英雄后羿因为太累的缘故,射第九个太阳的时候因为力气不足,就射偏了,虽然太阳射掉了,可是也把天给射出一个大窟窿。”

“嗯嗯嗯然后哪?”柳萱拳头紧握,神情紧张的盯着大哥。

“后羿把天射出一个大窟窿,天上的天河中的水就流了出来,淹死了好多好多的人,这时候人类之母女娲娘娘就取取”几彩神石来着?柳大少也有点迷糊了:“额,就去取很多彩神石耗费耗费”柳大少抓起了头发用力挠了挠,多少天来着,算了蒙一个吧:“耗费了九九四十九天的时间把天给补上了,人间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乐土生活。

可是那,大英雄后羿射掉九个太阳,最后一个太阳也害怕了,害怕自己也会被射死,就拼命的逃,逃啊逃,如果一个太阳都没有了什么东西就都活不下了,于是这时候有一个暴露狂野大汉的大英雄夸父为了不让太阳消失,他就去追赶最后一个太阳,于是,我向你追,风温柔的吹,只要你无怨,我也无悔。”

“大哥,最后你为什么要唱出来啊?”

“大哥为了烘托气氛,无视它。”

“好吧,然后哪,夸父肯定追到了太阳,不然的话太阳为什么会在天上。”

“对啊,萱儿真聪明,夸父虽然追到了太阳,可是自己也累死了,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两座大山,然而太阳留下来了,大地也生机勃**来,衣食无忧,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的人,叫愚公,愚公上茅厕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打算找点事干,就想把两座大山移走。”

“啊,茅厕那么臭臭,为什么会在茅厕里灵光一闪啊?”

“因为茅塞顿开啊。”

“哦!”

“然后愚公就不停的移山,终于两座大山被移走了,可是愚公没想到山底下竟然压着两个妖精,一个蛇精一个蝎子精,它们兴风作浪,得亏愚公当初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葫芦,你想啊,妖精兴风作浪,多招恨哪,就在有一天,风吹雨打都不怕,噔噔哒哒噔噔哒,葫芦上面结出七个葫芦娃,神通广大,就把两个妖精给收了起来。”

“哇,葫芦娃好厉害啊。”

“对,葫芦娃当然厉害了,可是那些葫芦娃们收服了妖精没事干啊,他们就闲不住了,爷爷闲不住还能移山打发时间,他们也没山移了,哎,经过一捉摸,七兄弟一商量咱们干脆踏青去得了,没想到一浪起来没边的熊孩子一下子就跑出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他们也累了,就在一个森林中暂时的生活了起来。”

“接下来的故事萱儿知道了,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所以长得很矮,他们就是七个小矮人,然后他们救了白雪公主对不对?”柳萱拍着手掌蹦蹦跳跳的叙述了柳大少的故事。

柳大少抿着嘴神色纠结的看着欢呼雀跃的柳萱:“萱儿,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真好听,萱儿还想听。”

“好,大哥再给你讲一个牛顿与爱疯手机的故事。”

于是,柳大少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萱儿听着毁三观的童话故事不时地欢呼雀跃。

灯火晦明晦暗,一个集齐了天地人神,妖魔鬼怪,精灵凡人,上到东方三界众生,下到西方神异杂谈的故事大合集在柳大少的口中第一次在大龙朝揭开了什么的面纱。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一圣女

青莲默默不言的看着围在桌子外面的十几位上了年龄的老人,她现在的心里非常的缭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方才他们提出的问题。

乌桑口中叼着一直怪异的土烟斗,不时地吐出两口烟雾,昏黄的老眼中却透露着精光轻轻的注视着坐在凳子上手指绞在一起的青莲:“莲丫头,黑苗,长裙苗,短裙苗今日五大苗寨所有的长老主事人都在这里了,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可以拍板决定,即日起你就是五苗的圣女,五苗都愿意以你为尊,听从你的号令,莲丫头,成与不成你总得给个回应。”

青莲抬头看着面前十几位老少不一的一群老人,有些她倒是认识,只是叫不出名字,有些她压根就不认识,更别提叫出名字:“叔祖公,叔公,叔祖还有诸位前辈,莲儿何德何能能够统帅五苗部族,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

“莲丫头,老朽黑苗寨叶丹,这次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亲眼看在眼里,若是没有你出面借来这五万石的粮食,老朽这把老骨头可能几天前就没有了,你是整个黑苗寨的恩人,你是整个苗寨的恩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推选你为苗寨的圣女是经过黑苗大小寨子全寨子里人一致同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啊,莲丫头,老朽长裙苗蓝古,比起其它苗寨,今年长裙苗缺粮是最严重的的苗寨,半月前不要说粮食了,就是寨子周围的草根树皮都快消磨干净了,你借来的这些粮食可是救命粮食啊,苗寨的人世代生活在这大山中,靠捕猎耕种为生,一帮子人从来就没有出过这大山讨过生活,可是莲丫头你不一样,你在外面闯荡过,见多识广,眼界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宽得多,你更能知道怎么带领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莲丫头,老朽短裙苗木风,这次lianghuang五苗族人能摒弃前嫌聚在一起,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本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打算带领寨子里的小伙子拼死一搏了,胜负未知,生死难料,是你的恩德让苗寨的族人免去了刀兵的灾祸,你若是不出来主持大局,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能够担任统领五苗族人的大局啊,你就别犹豫了。”

乌桑将手中的烟袋扣在地上:“莲丫头,粮食借是借来了,可是还是要还的,五万石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还按照以前各过个的法子就算明年还上了五万石的粮食,官府跟土司的税负一收咱们还会像今年一样,颗粒无存,眼下必须想办法改变五苗分割的情况,将五苗所有的族人合而为一,相互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团结一心才能力量集中,咱们来年才能改掉眼前的窘状啊。”

可以说今年的lianghuang让五苗的人认识到了勾心斗角无异于自取灭亡,五苗族人若想要在这十万大山中生存下去,子孙后代能够得以延续,必须团结起来,摒弃五苗不同的规矩习俗,取长补短才能生活的更加美满。

趋利避害不但是野兽的习性,同样是人的习性,人类作为万物灵长更明白这种事情的重要,人类之所以会有部族城邦便是源于趋利避害的习性。

这五万石的粮食来之不易,来的也容易,粮号掌柜樊海收到书信的第二天,确认信件无误,当即联系青莲带着玉佩来到粮号,两样信物放到一起,经过成都商号总掌柜杨源造册点头之后当即开仓放粮,一车一车的粮食从库房拉出来,整整堆满了一条街道。

五苗的人生怕走路了消息被土司的统领知道了,会继续压榨他们好不容易借来的口粮,祈求樊掌柜分四路将这些粮食运到城外,每个城外十里外的地方挤满了各族的青壮年小伙子等着搬运粮食,分批运到五苗寨子之中。

若是放到平常,樊海才不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埋粮食的人尚且没有这么麻烦的要求,何况是借粮食的人哪?知不知道这样要分派多少人手忙碌,五万石粮食光是车马费就足足上千两银子的消耗。

可是这些话由青莲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若不是青莲担忧事情太过招摇,樊海能让人把这些粮食送到苗寨里面去。

樊海不但收到了柳大少的书信,更是先一步收到了主家柳之安的书信,自然明白了青莲的身份,柳家将来的少夫人之一,肚子里的孩子乃是柳家的长孙或者长孙女,纵然不是齐韵所生的嫡长孙,那也不容小觑。

没有人比樊海这些老人更清楚主家渴望抱孙子的渴求,樊海那是对青莲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怕磕着碰着,是夫人还是小妾那还不是大少爷一句话的事情,是长孙还是嫡长孙同样是大少爷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这些长辈眼神中殷切祈求的眼神青莲摸了摸怀中柳郎给自己的书信轻轻颔首:“莲儿可以答应做五苗的圣女,但是主事人就算了,莲儿年纪尚小,恐怕将来难以服众,若有重要的事情还是一同商议的为好,从五苗中选出十位主事长老,每个苗寨两名长老,遇到难以决策的事情投票解决,少数服从多数。”

这些五苗的老人皆是神色一喜,起身单膝跪在地上:“白苗寨乌桑,黑苗寨叶丹,长裙苗蓝古参见圣女。”

青莲托着后腰急忙起身:“诸位长辈快快起来,莲儿担待不起。”

这些老人也不客套,在青莲的劝服下纷纷起身:“圣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些人承认了青莲主事统领的资格,再也不能用莲丫头称呼了,否则圣女这个五苗统领的身份存在不存在又有什么样子?

青莲沉思了一会:“诸位长辈们先行选出十名主事长老来,然后带领各族同胞在入冬之前伐木建房,空出来来的山林开荒种地,根据大龙律例,开荒之地不征赋税,官府与土司自然不敢违背大龙律例,荒地一定要距离河流溪水较劲,便于灌溉。”

“吾等谨遵圣女吩咐。”

“山中野兽繁多,不可大肆捕捉怀有身孕的野兽,较小的野兽容易驯服,可以围起栅栏圈养野猪,野鸡之类的充作家禽。”

“是。”

“五寨之中男子从事耕种劳作,女子体弱,也不可闲置在家,五苗最是精通草药,开垦药田种植草药。”

“谨遵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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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柳七到来

青莲虽然是被苗人养大成人,可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从来未曾变过,根正苗红的汉人血统。

她吩咐的这些都是从小积累的经验,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见识的事情自然不少,汉家人的耕种劳作,驯兽缫丝自然一清二楚。

可以说这五万石的粮食的缘故让青莲有了不少的威信,这些五苗的老人们也没有倚老卖老,违抗青莲的吩咐。

“青莲妹子,外面来了一群汉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乌格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他不知道外面的这群人是什么身份,可是看其身上的穿着以及气势想来是非富即贵。

乌格生怕这些人是那天走掉的两个官府之人带来的大队人马卷土重来,自然有些焦急不安。

“乌格,从今天开始,不可再称呼莲丫圣女青莲妹子,要尊称圣女,即日起青莲便是我五苗族人共尊的圣女,五苗的统领。”

乌桑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后辈,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扩散出去,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就不能轻易的更改,圣女就是圣女。

乌格一愣,看着十几位严肃盯着自己的五苗长老呆滞的点点头:“是叔祖。”

乌格尊敬的行了个礼节:“启禀圣女,寨门之外有大约二十名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你,他们各个气势非凡,骑着神骏宝驹,腰间佩戴着汉人的朴刀,乌格害怕他们是那日走掉的两人带来的人马,特意前来汇报。”

青莲神色一紧,有些不安,不过想起了柳郎信上的内容之后突兀安心下来:“既然是指名要见我,自然要见上一见,请吧。”

“是。”乌格转身出了房门。

乌桑这些人自然知道青莲被官府追捕的事情,同样担忧来人是不是官府之人乌桑冷静的看着青莲:“圣女,只怕来者不善,以防万一圣女还是暂避锋芒为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去会会‘贵客’,看看他们到底为何而来?”

“是啊圣女,乌桑大哥说的不错,蓝古也请求圣女暂时不要出面,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撑起来一点天。”

“没错,圣女,若是他们心怀不轨,那就只好将他们永远留在苗寨了,汉人除了征收赋税的差役从来不愿踏足咱们这片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来了二十多带着兵器的家伙,肯定是不怀好意。”

“不可。”青莲扬起了手:“诸位长辈的心意青莲领了,可是五苗想要发展兴盛离不开汉家的帮助,苗人不擅于制作劳作器械,我们必须想办法与遂州城中的汉人建立良好的商贸关系才能逐渐改变苗寨的贫穷,诸位长辈。固步自封只能一步一步走向衰落,我们想要发展必须集齐百家之长,取长补短。”

听了青莲的话这些长老们不由的沉思起来,直到被一阵脚步打扰才回过神来。

青莲冷静的盯着跟在乌格身后走进苗寨的二十余人,见到他们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没有一丝官府的气息,反而充斥着江湖气息,被李文兄弟追捕了这么久,在金陵又被守备军追缴了这么久,青莲可以很直接的感觉到官府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势。

另外就是这些人身上的武器,各有不一,官府的装备全是统一的制式兵器,就好比大内侍卫与御前侍卫装备的武器全是百炼精钢的雁翎刀。

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太杂了,甚至有一人的武器是插在腰间的玉箫。

“江南柳家柳叶子弟柳七拜见青莲姑娘,奉大少爷柳明志之命特来成都迎接青莲姑娘入京团聚,随行二十人柳叶子弟护送青莲姑娘安全,这是柳七的柳叶信物,请青莲姑娘验看。”

柳七举着一块正面带有七片精美又栩栩如生的柳叶,背面四个大字江南柳叶的银牌递到了青莲的面前。

青莲听到了柳七的身份,以及话中的意思,眼眶微润,心里隐隐发甜,这些日子流离失所,东躲西藏所受的苦难,加上痴情蛊反噬时那种万虫噬心的折磨带来的痛楚全都荡然无存。

无神的抚摸着小腹青莲喃喃自语:“孩子,你不会是有娘无爹的孩子了,你高兴吗?”

看着失神的青莲,柳七也不打扰,轻轻地一挥手,马上便有十个柳叶子弟抬着七八个精美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在十几位长老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打开了木箱,精美华丽的丝绸,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是大少爷给青莲姑娘家人的一点薄礼,还请青莲姑娘笑纳。不知青莲姑娘何时跟在下上路?”

“上路?现在?”

“没错,苗寨山高林密马车进不来,还请青莲姑娘移驾才行,春节之前咱们应该能赶回去过个团圆年,老爷,夫人,大少爷都希望青莲姑娘能够到京城团聚。”

青莲眼神中意动的神色不言于表,恨不得马上赶到京城跟柳郎团聚,可是眼下刚刚答应叔祖公带领苗寨族人走向更好的生活,若是离开了苗寨

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十几位老人,他们的神色自己是无比的担忧,圣女若是真的跟柳七进了京城他们五苗又会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除了现在“德高望重”的青莲能够令众人信服,否则任何一人都无法统领苗寨。

可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又不好阻拦,京城是什么样子他们没有见过,最远的地方去的就是成都府,可是他们也明白京城的重要性,京城可是皇帝住的地方,相比下来五苗寨子这里就是穷乡僻壤,平心而论,青莲就是选择去了京城他们也只能看着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青莲痛苦的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一面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一面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苗寨,何去何从真的很难抉择。

半刻之后,青莲睁开了眼睛:“柳七大哥,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柳七迟疑了一下还是径直跟在青莲的身后走进木屋中。

“乌桑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乌桑大哥,圣女若是走了,苗寨又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乌桑敲了敲手中的烟袋:“等吧。”

木屋中不时传来嘶鸣的声音,还有柳七的惊呼声。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青莲脸色苍白的率先走了出来,她肩膀上的小龙也有些气息奄奄,无精打采。

柳七手中捧着一个陶罐郑重的看着青莲:“青莲姑娘,保重,你的话柳七会带到的,你的信柳七也会亲手交给大少爷。”

青莲轻轻地点点头:“有劳柳七大哥了。”

“青莲姑娘,大少爷说了两种情况,其中就有青莲姑娘不愿意入京的一种,他说了你若是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去柳家商号求助,来年入春少爷应该会赶到成都府,少爷的玉佩还有印章一定要妥善保存,柳家商号规矩严谨,二者缺一不可。”

“青莲知道了,柳七大哥一路顺风。”

“告辞。”

望着马匹远去的背影青莲神色坚定:“柳郎,妾身一定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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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算计皇帝

柳家偏院的一间杂物房间之中,外面天气天寒地冻,房子里面却热气腾腾,柳大少赤果着上身,汗流浃背的踩着脚下的一个东西。

黑乎乎的透着不少的小孔,正是后世的蜂窝煤,除了大小不同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柳明志身上因为这些东西不免有些灰头土脸,关内侯朱润蹲在地上,柳大少每做成一个蜂窝煤朱润就会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晾干。

“大哥,真想不到黑石这些百姓避之不及的玩意在你手中偏偏能变废为宝,别人烧这玩意有毒,咱们烧这玩意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朱润没有柳大少那么放得开,身上还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不过早就被汗水打透了,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朱润却没有丝毫的别扭,只有无限的动力。

柳明志捧起茶壶灌了一大口凉开水,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毒蛇都能泡药酒喝,黑石只要找到了适当的办法一样能变废为宝,只要配合之炉子使用,将没烧完成的黑烟排出去,就不会中毒了。”

柳大少指着墙角的一个简易的煤炉子,房间中之所以所以温暖全部仰仗这煤火炉子供暖了。

“大哥,这煤球咱们打算买多少钱一个啊,这玩意简直是杀人居家必备啊,不但能够供暖,还能生火做饭,若是太贵了普通百姓买不起也不行啊,京城里虽然达官贵人不少,可是比起数十万的百姓他们还是不行,毕竟人数有限。”

朱润这些时候可谓是干头正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对于银子的渴望,以前是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抱着一个金大腿了,自然想要竭尽全力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至于侯爷跟着一个低于自己三阶的男爵厮混当小弟是不是耻辱朱润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年头有钱有势才是大哥,柳明志虽然只是小小的男爵,可是人家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衣食无忧不说,就算是大闹吏部也能从皇宫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可见一般。

反观自己这个关内侯,空有其名头,连祖宗的基业都要保不住了,还有和颜面谈脸面问题。

“找些可靠的下人大量的收购煤山,露天的黑石足够用上好几年,不过这些生意太大了,咱们吃不消,江南柳家也吃不消,必须想办法找点合伙的人才行,京城中关系错综复杂,不要说咱们两个了,就算是国公也顶不住这么大的利益,必须多找几家才行,兵部尚书宋家,靖国公云家,武国公万家这三家有我去忙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柳大少并没有说大话,武国公那是宋清的丈人家,云家是自己的姑姑的家族,宋煜那边更不用说了,跟柳之安比亲兄弟还亲,这三家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上煤球的这些银子。

“大哥,其实小弟觉得只要找一个人就行了。”朱润冲着柳大少挤眉弄眼起来。

柳大少一愣:“找谁?”

“当今圣上,大哥你来的日子还短有所不知,国库如今日渐空虚,可是陛下向来奉行先行装备六卫的兵备才可以把剩下来的银子建设其他的行业,圣上肯定会心动的,有他在京城谁也翻不起浪花。”

李政的想法异常明确,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撑,再多的豪奢之地早晚会沦丧异族的铁骑之下,只要边军的战力上升了,内部的建设慢慢来也不迟,总比被异族的铁骑破坏掉的好。

可以说国库一年两千万的税收银子二分之一的银子都花在军队的装备之上,别人说皇帝穷兵黩武也好,偏听小人谗言也罢,不得不说仅仅这一点李政就是一个有远见的皇帝。

没有强大武力保护的大龙无异于小孩子手中捂着一个大金元宝,早晚会被狼子野心的家伙给掠夺去。

是故无论朝廷的反对声多么的激烈,皇帝也是力排众议坚持将国库的银子优先更换大龙朝的边军装备,甚至不惜花费重金组建重骑兵,边军更换下来的装备换给守备军,守备军的兵器打造农具。

柳明志眼睛一亮,皇帝多么的缺银子就看他昧着良心扣下自己的镜子的银子就知道了,他确实是一个好人选,不但能拉近关系,还能提升自己的位置。

“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好像太祖令皇宫除了皇庄的地是不允许做些与民争利的事情来得,圣上能违抗太祖令跟咱们合伙吗?这可是违背祖宗规矩,便是不孝,百善孝为先,圣上未必会同意啊。”

柳明志担心皇帝会因为御史言官的谏书而放弃掉这利益庞大的煤炭生意。

“大哥,小弟的意思是给圣上干利而已,圣上不出面即可,咱们可以私下里透ludian风声让那些利令智昏的家伙远远的退去,圣上为了皇室的脸面自然不会出来作证,可是圣上不出来作证那些人才拿不定主意不敢将手伸进来,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侃侃而谈朱润眉头微皱:“猪头,算计陛下,你这胆子可有点大啊,就不怕丢了脑袋?”

“大哥,这煤球生意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利益超大,就算是三成干利也足有千万两白银左右,这么好的事情圣上巴不得多来几个算计他的人哪,只是担点风言风语就有千万两白银的收入,大龙朝没有人不会心动,那些官员能挣得头破血流你信吗?这可是光明正大得来的银子。”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工具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细细沉思起来。

两杯茶水的功夫柳明志眼睛一眯将紫砂壶放到桌子上:“猪头,大哥感觉有一个人更合适这桩生意。”

“还有比圣上合适的人吗?”朱润也端着柴水休息起来。

“当然有,这个人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说?”

“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他是圣上的代言人,陛下为君之道要权衡大臣,反而不合适,太子则不一样,现在朝中支持太子的官员的可是不少,同样支持别的皇子的也有不少,只要太子同意了这桩生意就等于无形中拉拢了太子身后的官员,这样的话对咱们造成威胁的人间接就少了一半,另一方面太子的钱跟圣上的钱有什么不一样吗?拉拢了太子就等于有了陛下跟太子两座靠山。”

朱润砸了砸嘴中的茶水:“圣上为了避嫌不与民争利反而只能无声的支持咱们,可是太子若是为国库争得了数千万的银子肯定会威望大增,而且也可以迅速分辨出到底多少大臣是向着自己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威望太子便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咱们,呵呵,小弟以为自己敢算计一下圣上就足够大胆了,可是大哥你竟然将圣上在内的满朝文武都划到一个局里,你比我狠啊。小弟谋求银子,大哥你谋得可就大了。”

啪叽一声,柳明志将一沓银票丢在桌子上:“倾尽全力收购京城城郊的所有矿山,一定要将地契搞在手里,我明天进宫面圣。”

朱润毫不犹豫的披上自己的裘衣将银票塞进怀里:“大哥,小弟先走了。”

柳明志点了点头,朱润走了之后柳明志看着站在一旁不动如山的柳七:“没见着,还是不愿意进京。”

“少爷,青莲姑娘”柳七毫不隐瞒的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明志接过柳七手中的陶罐:“春节之后看来要到蜀地一趟了。”

“少爷,青莲姑娘说了,只要划破手指将食指放进罐子里合欢蛊便会自动钻出来吸食罐子中的血液,这血液是青莲姑娘的精血与那条蛇的精血混合而成,毒蛇经过几十种毒物滋养,只要合欢蛊吸食了这些血液,便可以保住少爷你不会被毒害,虽说不能百毒不侵,可是一些宵小之辈的毒药基本无忧。”

“退下吧。”

“是。”

柳明志打开陶罐看着里面的殷红血液微微叹气:“情深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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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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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空前绝后

翌日中午。

柳明志穿着吏部官员送来的爵爷官袍,外面披着一面裘衣,看着一干下人正在往马车之上搬运东西。

比起昨日来柳明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太一样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柳之安哈着热气站在一旁:“混小子,你给老夫省点事情,这次可是进宫面圣,再敢放荡不羁到处惹祸,老夫骟了你让你永远呆在宫里。”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揉了揉鼻子:“老头子,话说的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柳之安不屑的一笑蔑视的看着柳大少:“韵丫头如今身怀六甲,青莲丫头也是身怀六甲,你的任务完成了,柳家有后了,你没觉得你现在有点多余吗?”

“啊?”柳大少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之安:“合着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你生孙子?不是你这……老头子咱不带这样的。”

柳之安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好好掂量掂量,你都有后了,明礼也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你以为你嘶”柳之安忽然抚摸起下巴上的胡须:“提起明礼,话说得找大哥联系联系感情了,宋蕾丫头也好久没见了,反正没事干,去宋家转转去。”

柳之安啧啧两声,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进了府门。

柳大少苦笑着看着柳之安的背影:“若是伯父知道你想谋划他的闺女做儿媳,我看你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啊。”

柳之安典型的就是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大哥,全都装好了,赶路吧?”安狗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兴奋的看着柳大少,要去见识见识皇宫了,心里怎么能不激动。

“行,江河,你驾车跟在后面,到了皇宫不要乱说,不要乱看知道了吗?”

“你就放心吧大哥。”

柳明志平静的点点头翻身上马,缓缓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吱呀呀的停在了午门前被禁卫军拦了下来:“来人下马,皇城门前不准乱入。”

看着十几柄冷厉的长qiang对着自己柳明志心里也有些发虚,万一这些禁卫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捅了自己一身窟窿,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狗儿也是脸色发白的握着手中的马缰,双腿忍不住的发抖,这种阵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柳明志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举在手里:“吾乃通远县爵柳明志,有重要事情需要面见圣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干禁卫军见到柳大少手中得了令牌全部单膝跪在了地上。

“诸位兄弟起来吧。”

“谢爵爷。”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校尉周尚见过柳爵爷,爵爷见谅,职责所在,吾等需要检查一下马车。”

“请便。”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周尚,若是他不管不问的将自己放进皇宫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孰轻孰重柳明志还是明白的。

周尚扒开了马车的挡帘细细查看了一下马车内的东西,全部是他没有见过的,好在没有任何的兵刃,见到马车内的物品不像有害的模样便将马车的挡帘放了下来。

然后周尚盯着安狗儿背后的朴刀:“这位兄弟,请将背后的兵刃交给在下保管,等兄弟出来的时候再来这里取便是。”

安狗儿也不迟疑,径直取下背后的朴刀递到了周尚的手中,轻轻地拖了拖周尚淡笑着说了一声:“好刀。”之后便交给了一个禁卫军保管。

“柳爵爷,请跟属下这边来,正门是不允许进马车的,咱们要从西门绕行才可以。”

“有劳周大哥了,江河,跟着周大哥。”

李政是个勤政的皇帝,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完善,可是他很少离开御书房这个处理奏折的地方。

然而御书房虽然称为房,确实一座庞大的宫殿,众所周知,房屋的空间越大也就会导致里面的空气很难温热。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龙袍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吹了吹有些冰凉的手心:“老周,再去点燃一盆炭火来,房中一点热气都没有,朕有些冷了。”

老周为难的看了一眼皇帝:“陛下,今日的炭盆已经超过三盆了,你吩咐过只要到了三盆的用量就要必须提醒你。”

李政先是一怔随后吁了口气:“已经三盆了,朕都没有发觉,这还未曾降雪就已经如此寒冷,若是降雪之后岂不是更要严寒,大雪堆积也不知道百姓们的房子撑不撑得住,好在柳大胆这家伙为国库省下一千万两的银子,赋税能少征收一些是一些,也能多些百姓活命啊。”

“陛下,您若是实在冰冷,就破例多烧一盆炭火吧,老奴斗胆一言,若是陛下龙体有恙,再多的木炭也是徒劳无益。”

“不可,朕金口玉言,说三盆的定例就三盆的定例,若是朕违规了,宫里的嫔妃贵人们就会上行下效,一盆木炭二两银子,这么多人得多少的银子你算过没有,肃州,甘州,颍州这些地方的戍边将士冬衣都没有备齐,他们在苦寒之地戍土守疆已经够苦了,朕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数十万大军的冬衣弃之不顾。”

“是,老奴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平身吧,少给朕打感情牌,陪朕走走,活动一下腿脚身上也能有些热乎气。”

“陛下,咱们去哪转转?”

“长chungong吧,好久没有见到皇后了,去她那里坐坐吧。”

周飞一甩手中的拂尘:“陛下摆驾长chungong。”

李政龙行虎步的出了御书房,周飞急忙在前面引路,一干小太监在后面急匆匆的跟着,一行人还没有出了大殿的回廊,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奴才福海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政扫了一眼衣衫都有些凌乱的福海福公公:“起来吧,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出了什么大事了?”

“回禀陛下,通远县爵柳明志求见,现在已经到了临徳殿,陛下是召见柳大人还是让他在临徳殿等候?”

李政眼睛一亮,听到了柳大少的名字眼睛中呈现了铜钱形状:“哦,这小子怎么会到了临徳殿,这帮禁卫军干什么吃的,没有朕的传召竟然擅自放其入宫。”

“嗯哼,陛下,金龙令。”周飞适时地提醒道。

“是啊,这阵子忙得昏头昏脑的,朕都忘了金龙令的事情了,福海,宣柳爱卿御书房见驾,慢,福海你去东宫传唤太子御书房见驾,老周你去宣柳爱卿吧。”

“遵旨。”

“柳爵爷,咱们又见面了。”

临徳殿内大内总管周飞轻笑着看着柳明志,金陵时因为将军饮马的事情他们二人打过交道,互相感官还算不错。

“原来是周总管,下官有礼了。”

柳明志自称下官也并无错,大内总管论起官职乃是正四品上的职位,比起柳大少爵位五品的爵位还要高上一级。

“哎,柳爵爷切莫如此说,称呼咱一声老周就行,咱就是一个内侍,可不敢应一声大人。”

“我还是称呼你周总管吧。”

“也好,柳爵爷,陛下在御书房召见,请吧。”

“多谢。”

周飞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前面引路,柳明志安狗儿则是引着马车跟在后面。

“大哥,这总管是个大高手啊,高的没边的那种。”

安狗儿神色严肃的看着周总管的背影。

柳明志嘴角一努:“还用你说,肯定没鞭啊!知道什么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吗?空前绝后的主那能是开玩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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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一千万两

安狗儿神色茫然,显然不明白大哥口中的空前绝后跟无欲则刚与周总管是个高手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并未发现走在前面周飞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是想不到柳明志竟然敢编排自己。

柳大胆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大内总管虽然是內侍四品的官职,只能掌管宫中的事物,总揽宫中九监的事宜。

然而周飞虽然四品的官职,可是就算是两位宰辅加六部尚书九卿这些一品大员也不敢编排自己,甚至是讨好自己。

一品大员想要面圣也得恭敬的向自己问一声周公公,陛下今日心情怎么样。

三品官员虽然见了自己不至于点头哈腰,但是也不敢给自己脸色,文武大臣虽然代替皇帝统管天下事宜,论起亲疏远近终究只是外臣。

自己寸步不离的保护皇帝,那才是皇帝的近臣,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然会被一个爵同五品的男爵给编排了。

不过周飞心里早就波澜不惊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发雷霆他也坐不到大内总管的位置上。

周飞心里何尝不明白那些官员表面对自己尊敬,背后哪个不是称呼自己阉人,阉狗,谁人背后不说人,周飞选择进宫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会有这样的局面。

“柳爵爷请稍等,咱去御书房通报陛下。”

“有劳了。”

周飞走后,柳大少怔然的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大殿感叹起来:“皇帝就是皇帝,如此一个数百平方的大殿都成为房间,我那三间正房岂不是茅草屋?要不咋说咱们没见过世面哪?江河,你震撼不?”

安狗儿轻轻地摇摇头:“不喜欢,太冷清了,还是我那间房子住的舒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起码住的踏实。”

“是啊,享受无上荣耀的同时还要承担相应的代价,皇帝虽然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可是他同样是世上最孤独的人。”

“宣通远县爵觐见。”

柳明志听到周飞尖利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衣袍:“江河,你在外面等会,冷就蹦两下活动活动。”

“知道了大哥。”

不疾不徐的登上台阶,吁了口气柳大少踏进高高的门槛之中,走进去两步纳头便拜:“臣通远县爵柳明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龙体安康。”

“嗯哼,朕在这边哪。”李政额头一脸黑线的端坐在一个软塌之上,看着屁股朝向自己撅着的柳大少。

恩?柳大少茫然的抬起头,前面御书房主位的龙椅之上果然空无一人。

心思急转,也不嫌弃地上脏不脏柳大少呲溜跪着一个转弯:“回禀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臣心里无论臣跪向哪里都是向陛下叩头,天下既是陛下,陛下既是天下。”

李政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轻笑出来:“你小子还真是机敏过人,平身吧。”

“谢陛下。”

“老周,给柳爱卿看座。”

“遵旨。”

屁股轻轻的坐着半边椅子,柳明志像个大姑娘一样双手放在腿上拘谨的低着头等着李政的问话。

老头子可是说好了,若是自己敢惹祸就骟了自己,还是安静些吧。

李政喝了一口热茶好奇的看着跟大姑娘一样的柳大少:“怎么,大闹吏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柳爱卿今日为何会这样拘谨,这可是不太像你的性格啊。”

“回禀陛下,不知道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哦?真话如何?假话又当如何?”

“假话就是臣见了陛下被陛下龙威所震服,不敢失礼,只能跟大姑娘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

“那假话哪?”

“这臣怕失礼。”

“恕你无罪,说吧。”

“是,臣在进宫之前家父警告臣若是敢君前失仪就把臣变成跟周总管一样的人永远的服侍陛下,臣怕家父说的是真的。”

李政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过来,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揶揄的看着柳明志:“要不朕特意恩准柳爱卿放肆一回,要不也对不起爱卿家翁的拳拳之心。”

“那还是算了,臣还没有后哪,臣还是规矩点的好。”

李政也收起了玩笑:“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柳爱卿冒着严寒进宫不会是闲着无聊打算看看宫里的风景吧?”

柳明志也正了正神色,搓了搓手:“陛下,你这里似乎有点冷啊。”

李政被柳明志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柳爱卿进宫就是为了告诉朕朕这里有些冷?”

“不是,回禀陛下,社区不对臣给陛下送温暖来了。”差点将后世的名言说了出来,好在及时刹住了车,没上高速。

李政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疑惑的看着柳明志:“送礼,送人情,送什么的朕都听过,就是不知道送温暖为何物,柳爱卿不会在家中闲着无聊找朕开玩笑来了吧。”

“臣不敢,借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臣的真的是给陛下送温暖来了,陛下的御书房让人遍体生寒,如今寒冬凛冽,臣有办法让陛下的御书房暖和起来。”

李政严肃的盯着柳明志:“柳爱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朕当小儿戏耍,这御书房只需要点燃炭盆即可温暖起来,还用你想办法吗?若是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咕嘟咽了一口唾液:“陛下,炭盆太贵了,臣只需要三五十文铜板就可以大殿温暖起来,温暖一整天,另外臣听说太子殿下缺银子,臣倍感痛心,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会缺少银子开销,这是国之哀伤,臣得陛下隆恩浩荡得赐封地一块,所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臣特意带来点银子想要给太子补贴宫中用度。”

李政细细的盯着柳明志片刻:“也算你有心了,朕替太子谢谢你了,太子一会就到,不知道你准备了多少银子啊。”

柳明志心里快速的计算了一下得出一个具体的数目,然后伸出一根食指:“陛下,臣愿意出一千”万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李政打断了。

“一千两也好,聊胜于无,爱卿有心了。”李政兴趣缺缺的端起茶杯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陛下,是一千万两,银锭一百万。”

嗯哼一声,李政鼻孔飞溅出一片茶水,喘着气咳嗽了起来。

周飞连忙拿出手绢替李政擦拭喷出来的茶水:“陛下注意龙体啊。”

在周飞的顺气之下李政逐渐将气顺了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多少银子?”

“一千万两。”

“银子?”

“正是。”

李政猛然一拍桌子紧紧的盯着柳明志:“柳爱卿,要知君无戏言,君前更无戏言。”

“臣可以为陛下立下令状,愿意为太子提供雪花白银一千万两。”

李政惊疑不定的抚摸着胸口:“温暖啊,这是真温暖,朕当然相信柳爱卿的人品,朕就知道柳爱卿是个忠君爱国的臣子,朕周飞,笔墨伺候,让他给朕立军令状,马上。”

这次轮到柳明志鼻孔喷出茶水了,可是他只能咳嗽着自己擦拭,幽怨的看了李政一眼,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陛下,臣是送给太子的,太子已经入主东宫,有了自己的班底,陛下不好替殿下做主吧。万一太子体恤臣挣钱不易,不肯收哪。”

“周飞,你傻了,还不快去让逆太子赶来御书房,这都半天了还不到,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是,老奴”

“太子奉诏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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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与太子的初交锋

柳大少单手掐着腰一手挥舞着:“这里,那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拆了。”

柳大少有些意气风发,拆皇宫这事情提起来就让人兴奋,以后出去吆喝两声,本爵爷拆过皇宫,谁敢小瞧。

不少太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皇帝,显然有些惊慌不知道该不该听柳大少的命令。

李政咬咬牙一甩手:“拆。”

太子李白羽到了御书房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被柳大少一句,陛下,要不咱们还是先让御书房温暖一下吧给扼杀了。

生怕柳大少反悔一千万两白银的事情,李政自然把柳大少当成一个顺毛驴,顺着他来,先看看你想干什么,只要一千万两银子没问题,别说你想拆掉御书房的窗户,就是你把御书房烧了朕也认了,皇帝也打算豁出去了。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可见李政也是一个见了银子走不动道的皇帝啊。

看着开始动手的太监们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江河,准备生火引燃煤球。”

“好的大哥。”

“等等”

安狗儿愣愣的看着柳明志,柳大少却看向了皇帝:“陛下,宫里生火没问题吧。”

“没问题,柳爱卿就是烧生点小火当然没问题,朕准了。”

“谢陛下恩准。”

“江河,生火。”

安狗儿开始从马车上搬下来各种恶样的东西,全都是李政这些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五个煤炉子一个怪异的铜锅,还有乌漆嘛黑的煤球被安狗儿一一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最后安狗儿搬下来十几个糊的严严实实的纸箱子放在而来一旁。

正是柳大少这些时间整理出来的礼花弹。

柳大少也不想搬运烟花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生怕春节那天若是自家放了烟花,可是皇宫中却没有,盖过了皇宫的风头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殿下,帮个忙!”

柳大少忙起来头昏眼花的,煤火炉子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搞动的,眼下周边闲着的人只有三个,皇帝李政,头发花白的周飞,以及年轻力壮的太子李白羽。

于是柳明志不知道怎么滴脑子一抽就喊上最年轻的太子殿下帮忙。

想要反悔让周飞帮忙已经来不及了,在皇帝的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太子巴巴的抬起了煤炉子的一角。

“殿下,臣有罪。”

太子李白羽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柳大少:“本宫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柳大人何罪之有,还是先把炉子搬进御书房安置吧。”

“是,臣遵旨。”

二人都不是经常劳作的人,搬着炉子难免有些磨磨蹭蹭:“柳县爵,柳伴读,本宫该怎么称呼你?”

柳明志脚步一乱马上平稳下来:“殿下想要怎么称呼臣都没有意见,若是殿下高兴称呼臣小柳子都没有问题。”

“本宫觉得称呼你柳大胆更合适,违抗圣旨柳大胆,你的名声在京城勋贵之中可是人尽皆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臣什么都不敢想。”

“当本宫的伴读很丢人?亦或者你瞧不上本宫这个太子殿下,不愿意为本宫效力,若是柳伴读不愿意为本宫效力,本宫自然会禀报父皇,撤去你太子伴读的身份。”

太子李白羽虽然轻笑着可是柳明志却总觉得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殿下说下了,是臣自知地位卑微,无法配得上殿下高贵的身份,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不要介怀,臣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面对储君柳明志同样不敢放松心神,虽然那日因为吏部的事情已经与太子见过一面,可是也只是远远的互看一眼而已,太子到底秉性如何柳明志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伯父宋煜倒是偶尔提过,太子殿下贤良敦厚,敬才爱才,秉性谦恭有礼,是为数不多的君子之一。

可是柳明志从太子身上没有发现一点宋煜说的这些优点,反而感觉到太子话中带刺让人不寒而栗。

莫非他是装的不成?可是能够一装装了十八年,也是心思隐忍之辈,这样的的人往往最是不好打交道,因为你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本宫听闻柳县爵乃是江南府的解元郎,想必是胸藏万卷书,本宫有些事情若是不明白,打算登门拜访,柳县爵不会不欢迎吧?”

“殿下说笑了,殿下能够光临寒舍,那是寒舍蓬荜生辉的事情,臣岂有不欢迎的道理,殿下只要到来,臣必定扫榻以待。”

“殿下,放这里就好了,待会按上排气管,让人把这里密封起来就可以了。”

“好,本宫今日听你的安排。”

柳明志蹲在地上准备煤炉子的安置问题,太子这是饶有兴趣的背着手看着忙碌的柳明志,似乎想要将其看透一般。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柳明志很不舒服,他心中隐隐的有种感觉,面对太子李白羽似乎比面对皇帝更让人心里惶惶不安。

虽然不清楚这股不安的根源是什么,可是柳明志感觉太子绝非传闻中的那样简单,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感觉到庆王李柏鸿想要跟太子玩,早晚会输的一塌糊涂。

重生这些日子,真正能让他望而生畏的人只有四个人,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呼延部落的王子呼延玉,他的师弟胡军,面对这三人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忌惮,仿佛永远不明白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另一个就是他的娘亲,柳夫人白冰,面对呼延玉三人他感觉到的是忌惮,面对娘亲的时候他感觉的是一种恐惧,笑颜婉转充满温和的容颜不但不会让自己心安,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在柳夫人面前荡然无存。

如今他遇到了第五人,太子殿下李白羽,同样是他看不透的人之一。

并不是说这些人有很严谨的防备,而是这些人对待任何人都时刻防备着,很难真正的融入他们,仿佛永远罩着一层纱布一样。

“殿下,好了,再准备剩下的四个火炉,御书房中不要说寒冷了,就算是在里面赤膊也没有任何问题。”

“本宫不懂这些,听你的安排就是了,能告诉本宫你在跟父皇说些什么吗?”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也没有隐瞒,将其中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柳明志的话之后李白羽眼神琢磨的看着柳明志:“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一千万两白银,本宫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太子的冷静出乎柳明志的预料。

边走边说的两人不知道此时宫里差点乱成一锅粥,皇上要拆了御书房的消息不胫而走,四名八方的嫔妃们都在朝御书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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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欲擒狗熊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娘娘南宫梦在一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举止优雅端庄的走到了御书房这边,先行给皇帝行了个礼节。

身后的一干宫女太监也径直跟着主子跪了下来。

“皇后快起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出来了?”

皇后娘娘起来之后神色担忧的看着一帮子正在插着窗户的太监们:“陛下,是谁惹您生气了,竟然要把这御书房给拆除了,若是陛下不方面惩罚就由臣妾代劳便是。”

南宫梦可以说是相当的维护了李政的颜面,有些时候李政为了保持仁君的名声,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出面,反倒是后宫之主南宫梦更加合适。

二人能相濡以沫到这种地步全部是靠着南宫梦在维持,虽然贵为一guozhimu,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位置是皇帝掌控的,事事要以皇帝为主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稳定不移。

身在后宫之中,多么善良的女人都会变得勾心斗角,偌大的皇宫之中,女人千千万万,男人可只有一个,有时候你不去争都不行。

“皇后多虑了,这是柳爱卿给朕送温暖来了,现在虽然拆掉一些东西,待会还会补上的,皇后莫要担心。”

南宫梦一脸的疑惑:“陛下,臣妾有些糊涂,送礼送什么的臣妾倒也知道,这送温暖为何物?”

李政端起了架子,虽然他也不知道送温暖是何物可是怎么着也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脸,皇帝掌控天下,必须无所不知。

“嗯哼。”李政回忆了一下柳明志先前的话:“皇后,你可是一guozhimu,有些事情必须要多多了解,不然的话怎么能够做到母仪天下哪,又如何替朕掌握后宫大小嫔妃。这送温暖便是让朕的御书房温暖起来。”

南宫梦抿着嘴眼睛微眯,心里怪异的想要笑出来,送温暖就是让御书房温暖起来,那不就是送炭盆吗?

不过南宫梦与李政同床共枕多年,知道怎么维护陛下的自尊心:“臣妾与陛下不同,臣妾只需要掌控一个后宫替陛下分忧,可是陛下可是要掌控整个天下哪,臣妾有不懂的地方只需要问陛下就行了,谁让臣妾有一个好陛下哪。”

李政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自尊心可谓被南宫梦安排的妥妥的。

“与朕一同稍等一会,至于柳爱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会就知道了。”

“臣妾遵旨。”虽然出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太厚实的衣物,可是南宫梦依旧咬牙坚持陪着皇帝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忙来忙去的太监们。

“臣妾兰妃拜见陛下。”

“臣妾令妃拜见陛下。”

“臣妾愉妃拜见陛下。”

“”

片刻之间先后十几位妃子陆陆续续的到来,都是听到了皇上要拆除御书房的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

“诸位爱妃平身吧。”

“谢陛下。”

“陛下”

“陛下”

叽叽喳喳的声音令李政眉头微皱,好在一千万两白银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烦躁,轻轻的回复了几声便沉下声音:“陪朕一同看着吧,若是受不了天寒也可以先行回宫。”

一干嫔妃穿着各异,有的甚至只穿了薄薄的春衣,站在冷冽的天气中有些瑟瑟发抖,可是依旧强硬的撑着没有离去。

能站在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知道皇帝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拆除自己的御书房,肯定另有缘故,若是离去了岂不是就比别人晚一步知道原因了。

这样的话与其她妃子争宠之时就会落于下风,这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皇宫中果然没有秘密。”李政的声音虽然轻小却被同排站立的皇后听了个一清二楚。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帝,见到他瞥向自己的眼神皇后马上明白这是皇上有意说给自己听的。

“臣妾有罪,臣妾一定会处理明白。”

“你是后宫之主,不要怕得罪人,就算你不得罪她们也不会记得你的好,既然如此就要有后宫之主的威仪才行。”

“臣妾遵旨。”

“万万岁,草民已经生起了火堆,万岁要不要先取取暖?”

安狗儿手中持着一个火钳战战兢兢的看着李政,平心而论他是不想靠近皇帝陛下的,可是先前大哥说了若是升起火堆一定要将陛下请过去取暖,说不准皇上见到他如此伶俐有眼力就会赏赐一些什么东西。

虽然畏惧皇帝的威严,可是安狗儿对于大哥的话却坚定不移的执行,他知道大哥是绝对不会坑害自己。

果然如此,皇帝看着眼前胆战心惊的安狗儿神色满意:“好有眼力的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草草民安安江河。”

“安江河,安定天下江河湖海,好名字啊,看来你的父母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啊,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待,将来干出一番功业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安狗儿恐慌的挠挠脖子:“回禀陛下,草民没爹没娘了,报答不了了。”

安狗儿很不想提及自己的伤心事,可是大哥说了,若是陛下不提还则罢了,若是问起来父母的事情就说父亲为了戍守边疆死在了颍州城,母亲思念父亲成疾也已经撒手人寰,只留下爷爷妹妹孤老弱小残喘度日,爷爷也在不久前驾鹤西归了。

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让自己重提伤心事,安狗儿还是乖乖的听从了。

李政上下扫视了一样安狗儿:“朕看你年龄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如今就成了孤儿了哪?”

“回禀陛下,草民的爹”

李政听了安狗儿的话露出了一丝惆怅,欣慰的看着安狗儿:“想不到你还是功臣之后,你的父亲是好样的,他为大龙内部不受蛮夷侵犯而戍土守疆,你应该为他骄傲。”

“是,草民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爷爷说过,爹是大龙的热血男儿,守土开疆是每一个大龙男儿的责任,如有召唤,草民愿意马上披甲上阵继承家父的意志,守卫大龙的疆土。”

“好,虎父无犬子,朕很欣赏你这样心怀家国的男儿,朕想为你在六卫中安排一个位置,你可愿意去?”

“草民不愿意!”安狗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政眉头微皱:“安江河,这六卫可是太祖爷的从龙六卫一直延续下来的,多少人梦寐以求都进不去的地方,你竟然拒绝了朕,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回禀陛下,陛下把草民安排到六卫之中是因为家父的余荫,借着前人的余荫终究难以成就大事,草民希望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进入六卫之中,为陛下安江定河。”

“好,朕倒是小看了你的志气,朕期待你堂堂正正的走进六卫,为大龙开疆扩土。”

“是。”

“带朕去看看你升的火堆吧。”

“陛下请。”

安狗儿看着围在火堆旁边的皇帝以及一干嫔妃挠了挠头:“大哥真厉害,竟然能猜到陛下想说什么,这就是欲擒什么来着?欲擒狗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八何人不知柳大胆

安狗儿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在路上教给他这些话,可是安狗儿除了向往习武强身第一次有了读书的念头。↙八↙八↙读↙书,※o◇

他发现读书好厉害,尤其是大哥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看来这都是读书的原因。

李政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火堆中的煤球怔怔出神,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正在忙碌的安狗儿,对于这个淳朴的少年他第一次有了浓厚的印象。

功臣之后,加上不卑不亢的态度,自尊自强的心性,都让他对这个少年有了好感。

“若是每一个大龙的男儿都有如此血性,何愁草原不定,何虑金国不平。”

“陛下,您在嘀咕什么?莫非刚才那位少年你非常的满意?何不为他安排一个职位,让他为陛下效力!”

“啊?”李政玩味的一笑:“朕另有安排,羽翼未丰的鸟儿太过希望他飞行长空终究是揠苗助长。”

“江河,把煤球取来,安置在煤炉中。”

“来了大哥。”

柳明志太子二人驻足看着忙碌的安狗儿,柳明志不时地看着煤炉之上竹筒的封闭性,见到其没有冒出黑烟才松了口气。

“柳大人,本宫方才说的话还望柳大人细细思量一下才是。”

“臣记在心里了,希望太子容臣思索几日。”

观察着煤炉通气的柳明志想装作没有听到太子的话,可是太子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装作没有听到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为之了。

太子李白羽淡笑的看着柳明志,端立一旁也不再打扰他忙碌自己的事情。

话说三分,悟者参之,疑者略之,他知道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疑者。

局限于技术的原因,柳大少制作的煤球是后世煤球大小的一倍大小,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在煤炉中通红的煤球燃烧之下御书房中逐渐开始温热起来。↙八↙八↙读↙书,※o◇

柳明志披着厚重的裘衣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热汗冒了出来:“殿下,室内的温度已经温热起来,煤炉的气体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可以请陛下进来了。”

“柳大人,同去如何,这些东西本宫并不明白,父皇若是问起来还是柳大人亲自跟父皇解释的为好。”

“殿下请。”

李白羽也不客气,率先出了宫门。

豁,柳明志一愣,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嫔妃们,各有千秋,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长得都非常的漂亮。

全是各种千娇百媚的女子,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体挺拔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李政,莫非皇帝长了四个肾不成,这么多老婆可是身体竟然如此硬朗,自己两个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果然皇帝之所以能当皇帝,是因为很强啊。

柳明志揣摩这些嫔妃的同时,这些嫔妃在皇后南宫梦的带领下何尝不是在揣摩着站在太子旁边的柳明志。

她们久居深宫之中,很少见到还有如此年轻的官员能够在陛下面前如此得宠。

皇帝刚才烤火的时候可没少提及柳爱卿三个字,很明显眼前的这个青年才俊就是陛下口中的柳爱卿了。

皇后端量了柳明志一会:“陛下,这便是陛下口中方才夸奖的柳爱卿吧,臣妾仔细一看,柳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

皇后一开口柳明志才反应过来:“臣通远县爵柳明志拜见皇后千岁千千岁,恭祝娘娘凤体安康,诸位贵妃娘娘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虽然久居宫内,可是也没少听闻你的大名。”

皇后知道李政口中的柳爱卿是什么人,可是其她贵妃嫔妃们可不是道柳爱卿就是柳明志这个人。

“柳大胆?”

“他就是抗旨不遵的那个柳大胆?”

“大闹吏部的柳大胆?”

“咱们使用的琉璃镜子似乎也是他进献的?”

“长得倒是文质彬彬,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哪?”

柳明志起身之后听到嫔妃们议论的声音不免有些尴尬,本少爷什么事情都没有干过,怎么好端端的就落下了一个大胆的名称哪?

听到嫔妃们争相议论的声音李政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令妃,齐妃,你们不是找朕抱怨自己的镜子不小心被太监打碎了吗?这下你们不用抱怨了,正主就在眼前,柳爱卿的府上镜子可是多的很啊!”

李政说完不少的嫔妃眼睛一亮,虎视眈眈的盯着柳大少。

“柳大人,有时间去颜宁宫坐坐吧,本宫可是早就听闻了柳大少的名声了。”

“柳大人,有机会去肤康宫坐坐,本宫听闻柳大人可是江南的解元郎,本宫最近得到了一幅大家的书帖,希望柳大人能给本宫鉴定一下真假。”

“”

嫔妃们七嘴八舌的邀请柳明志去坐坐,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尤其是一个宠物猫生了病的嫔妃邀请柳大少去给她的猫治病,本少爷是正经的读书人,又不是兽医,猫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柳明志也知道这些都是她们的借口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手中的玻璃镜子,还不得不一一点头回应。

答应了嫔妃们有时间一定去登门坐坐,哀怨的看了一眼李政,我可是个男人,你放心的让我跟你的老婆们打交道?

眼前的这些嫔妃们可是各有千秋,尤其是那狐媚的眼神恨不得能把男人的魂魄都能勾走,若是发生点什么超乎友谊的事情。

打了个寒颤,柳大少把脑子里朝纲的想法刨除了,在皇帝面前琢磨皇帝的女人,怕不是命太长哦。

李政装作没有看到柳大少幽怨的眼神:“柳爱卿,朕倒是想知道你给朕送温暖送的怎么样了,这御书房若是被你折腾的不成样子,朕可是要治罪的。”

“陛下请,太子请,诸位娘娘请,臣会给陛下讲解清楚的。”

娘诶,柳大少走在最后的位置,他可不敢跟这些强势人物同行,资格不够,可是偏偏跟在后面柳明志更不自在了。

连连暗道几声娘诶,没办法,他前面正是一干嫔妃,个个穿着浅薄的衣物,柳大少不是感叹这些嫔妃们的身材多么的妖娆妩媚,而是穿的太少了点。

若不是身上厚厚的裘衣提醒着自己,柳大少还以为眼下不是冷冽的寒冬而是暖春季节了哪。

美丽冻人看来在什么时候都比较的流行啊。

微不可查的啧啧两声,这些嫔妃们的身段确实好啊,尤其前面这三位嫔妃看年龄跟自己不差上下,充其量也就二十岁左右。

“皇帝不但老牛吃嫩草,竟然还都能吼得住,要不要请教一下哪?goude韩忠,海津镇能有多远,还不回来,药都快用研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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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意图弑君

御书房中的情况没有人比李政更加的明了,虽然没有那种热气蒸腾的感觉,可是进了房门可以清楚的察觉出一门之隔两种决然不同的温度。

外面虽然有火堆取暖,可是依旧是在冷冽的空气之中,热气流失的相当严重,自然感觉不到很明显的温度。

李政扫视了一下前窗的两个擎着高高的竹筒,还有两个铁铸的煤炉子:“柳爱卿,就是这些东西让朕的御书房暖和起来的?”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这五个炉子里面烧的全部都是黑石,时间久温度高,比起木炭来说不知道要强上百倍,而且这煤炉子不但可以取暖,烧水做饭样样适宜,一个小小的煤球可比上三捆木柴的用毒只要”

正在讲解着的柳大少猛然发现李政面色惊怒的看着自己,一干妃嫔也紧紧的退后,对着散发热度的煤炉子避之如虎。

大内总管周飞颤抖着手指指着柳明志:“大胆柳明志,竟然意图弑君,来人哪,拿下。”

一干御前侍卫井然有序的冲进御书房,手中持着雁翎刀将柳大少围了个水泄不通。

“陛下,臣冤枉啊,臣绝对没有弑君的念想啊。”

柳明志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生怕皇帝一声令下自己就会被这些侍卫给乱刀砍死,血溅当场。

安狗儿也是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处地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李政冷眼扫了一眼这些御前侍卫:“都退下。”

御前侍卫毫不犹豫的收起佩刀,飞速的退出了御书房,不过并没有远去,全部伫立在门外等候命令。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虎目冷冽的注视着柳明志:“众人皆知,在房中燃烧黑石可致人性命,柳爱卿,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意图弑君,当诛九族。”

“陛下,这黑石燃烧确实可以致人性命,但是臣绝对没有意图弑君的胆子,臣若是真的意图弑君又怎么只会带着江河一个人闯入这深宫禁地,若是臣真的意图弑君,又怎么会告知这燃烧的乃是黑石,臣真的冤枉啊。”

李政的眼神逐渐的平和了下来,柳大少察觉到被一只猛虎盯着的感觉荡然无存才舒了口气。

原来先前和气的皇帝只是他的一面,这种一言之间便可掌人生死的一面才是他原本的气势。

“给朕一个解释。”

“陛下,这黑石若是直接燃烧确实可以致人性命,可是臣把致人性命的烟雾通过竹筒排到了外面,只要这黑烟不在房中弥漫开来,这黑石不但没有丝毫的危害,反而是种无上的利器,只要掌握好了,不但可以民用,更是可以将我大龙的兵备提升一个阶段,不用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锻造出百炼精钢。若是真的有害,依靠黑石燃烧的时间,陛下现在应该会有气闷的症状,可是现在陛下可有丝毫的不适?”

李政示意周飞出去看一下竹筒的位置。

片刻之后周飞回来在李政旁边低吟了几句:“陛下,柳爵爷说的没有错,确实有一股黑烟随着竹筒排了出去。”

“平身吧。”

“谢陛下。”

“这黑石真的可以炼钢?”

“正是,臣绝对不敢夸夸而谈,这黑石”

“这里不是朝堂,就不谈这些事情了,到时候你写一份奏折呈上来吧。”

正想要讲述怎么使用黑石炼钢的柳明志被皇帝打断了,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皇帝,只见其扫视着旁边的一干嫔妃,柳明志马上明白了过来,这钢铁的事情皇帝并不想让嫔妃知道其中的关键。

后宫人多眼杂,嫔妃们更是与其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每一位贵妃身后都代表着一方勋贵,炼钢之事乃是国之重器,泄露出去是祸非福。

最主要的乃是后宫不得干政,在嫔妃面前谈论政事并不是皇帝想要见到的局面。

“臣遵旨。”

“是朕误会你了,你这温暖送的朕很满意,不过下次有什么事情要提前与朕声明,否则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情非朕想要看到的,也非是你所想见到的,明白吗?”

“是,臣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提前向陛下禀明。”

“给朕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这是火锅,臣打制出来之后自己都没舍得使用,马上想到要给陛下送来,臣心里永远都是将陛下放在首位啊。”

李政以及一干嫔妃怪异的看着柳大少,虽然拍马屁的官员他们并不少见,可是别人也是要脸面的读书人,拍马屁也是隐晦的表达出对皇帝的敬仰之情,似柳大少这种直截了当,如此直白的拍马屁还真是从来未有。

李政都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火锅?怎么用的?难道是用火做的锅不成?”

“这?”皇帝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陛下,这火锅是用来吃饭用的。冬天天气冷冽,就算是做好的热菜,片刻之中也会变得凉飕飕的,吃了之后容易吃坏肠胃,可是这火锅则不一样了,可以一边煮着一边食用,保证饭菜的热气不散,食用之后也能通体生热。”

李政迷惑的打量着面前的火锅:“如此神奇的吗?正好朕还没有用膳,你给朕准备一锅火锅,朕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的神奇!”

“陛下,常言道君子远庖厨,柳大人怎么能够准备膳食哪?”皇后南宫梦适时地提醒起皇帝。

“倒是朕糊涂了,传御膳房的御厨到御书房来。”

“陛下,臣无碍,臣生是大龙的人,死是大龙的鬼,就算是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臣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何况是准备一顿膳食,臣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李政悻悻的看着柳明志,这马屁听着虽然舒服,可是太直白了吧,弄得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陛下,这火锅是臣弄出来的,除了臣没有人知道怎么使用,请陛下给臣一个奉献自己的机会吧。”

“既然柳爱卿有如此拳拳之心,就有你来准备吧。”

“江河,把箱子里准备的食材搬进来。”

之所以准备这些,柳大少奉行吃人嘴短的道理,到时候商议着煤炭生意的事情皇帝应该不会直截了当的天家不可与民争利而直接否决吧。

毕竟吃饱喝足好办事。

一干人看着忙前忙后的柳大少皆是神色怪异,堂堂爵爷竟然屈尊干这种事情,真是行为异常的爵爷。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章你说巧不巧

一种怪异与以往见过所有的食物都与众不同的香气从面前怪异的铜锅中散发出来。

由于现在大龙还没有辣椒这种作物,想要满足火锅最原始的味道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才能够提味。

没有辣椒那就用茱萸代替,花椒,麻椒不要命的往里面放,各种香料不要钱似得往锅底里填充,柳明志立志一定要搞出一锅完美的火锅。

铜锅下面火势蒸腾,锅中底料沸腾,香味浓郁,一切搞定之后柳大少弄好椅子之后为难了,火锅周围摆放的椅子最多只能坐下六个人,可是加上太子嫔妃足有十几位,典型的狼多肉少。

让谁坐不让谁坐都是得罪人的事情。

迟疑的看向皇帝:“陛下,臣未曾预料今日会有如此多的娘娘驾临御书房,眼下只有六张椅子,由那位娘娘坐下用膳就有陛下安排吧!”

“什么?朕要与诸位爱妃共食?宫里的规矩朕用膳的时候只有一人一桌。”

一声闷哼,柳大少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多嘴,让你多嘴,本来这都不是事的事情偏偏搞出了事情,头痛啊。

“陛下,火锅要几个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才能体会其完美的感觉,一个人吃火锅的话会无趣的。”

虽然不想这样说可是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办法,若是太子不一同坐下来吃点喝点,煤炭的事情可怎么说出来才方便。

柳明志只说了要送给太子一千万两银子,可是并没有说出来这一千万两银子是用煤炭生意的干利来付账。

皇帝不会以为是本少爷要用自己家的银子去献给太子吧?我疯了不成,败家子也不是这样玩的。

李政紧紧地看着了柳大少几眼:“既然如此,皇后,太子留下,诸位爱妃先退下吧。”

“陛下”

李政虎目一瞪一干嫔妃顿时偃旗息鼓:“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

看着一群神色不情愿却不得不悻悻离开的嫔妃们柳大少心里发憷,丫的这笔账不会算到我的头上吧。

可是又不是我让你们离开的,早知道你们这些娘娘们全部蜂拥而至我肯定会准备多一点火锅啊。

李政为难的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叠叠生肉:“柳爱卿,你不会打算让朕与皇后吃这些生食吧?”

“陛下,你只需要用筷子将这些食物放置锅中煮食片刻便可以食用了,臣来给陛下放肉食。”

皇后倒是放得开一些,毕竟与皇帝夫妻多年,自然没有什么压力。

太子可就不一样了,自从记事以来从来就没有与父皇同桌而食的印象,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

“陛下,可以食用了。”

看着已经飘起来的食物柳大少马上夹起来放到李政面前的玉碗之中。

李政看着泛着油光香味浓郁的肉片吞了吞口水,虽然吃法怪异,可是不得不说面前食物的香味勾出了李政肚子里的馋虫。

周飞本来想要试毒被李政一个眼神阻止了,轻轻的夹起肉片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恩?”

皇帝眉头一皱,周围的人马上紧张起来,神情严肃的盯着柳大少。

“好吃辛,香,味道劲道,香味浓郁,吃在嘴中额头有种冒汗的感觉,火气蒸腾,火锅,火锅果然名副其实。”

“陛下满意就好。”柳明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他可是被皇帝一惊一乍弄得神色紧张,生怕皇帝不满意怪罪自己。

“皇后,太子,你们也吃吧。”

“谢陛下。”

“谢父皇。”

柳大少可没有福气上桌一同吃饭,只能不停的往锅中放置食物。

皇帝太子二人倒是吃的满头大汗,嘴里呼气不止,若是有酒的话只怕会吃的更开,皇后倒是举止优雅,不紧不慢的吃着火锅,可是额头也隐隐有些细汗冒了出来。

“柳爱卿,这肉片劲道无比,新鲜可口,是什么肉食啊,朕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全被这香辣给征服了。”

“陛下果然厉害,这是臣让人刚宰的一头身体壮实的公牛,味道相当的地道,臣选的全部是上好的腱子肉给陛下送来的。”

李政满意的点点头:“原来是牛肉,怪不得朕觉得”李政的话戛然而止,口中咀嚼食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柳大少:“牛肉?”

皇后与太子也停了下来,神色怔然的看了看摆放在上面的肉片,然后吞了吞口水,怪异的看着柳大少。

看着李政一家三口的神色柳大少才反应过来,妈耶,说漏嘴了,大龙与古代任何一个朝代一样,因为生产力低下的原因都是禁止杀牛的。

一头犍牛可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性命,就算是牛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挽回不得不杀掉也要道官府报备才行。

“嗯哼。”李政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柳爱卿坐下来一起吃点。”

“啊?”柳明志搞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让自己坐下吃点,不应该是大声的呵斥自己吗?

“臣不敢,臣怎么能与陛下同桌而食哪。”

“让你坐你就坐,你也尝尝自己辛苦的成果。”

“是。”

“吃。”李政平静的道了一个字。

吞了吞口水,柳明志在三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将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哦,我的天,简直就是美味。

见到柳明志吃下一块牛肉三人明显松了口气,可惜柳大少沉浸在美味之中无法自拔,没有发现。

“太子,给柳爱卿讲讲先帝定下的大龙律例,杀牛食肉该当何罪?”

柳大少一愣,呆呆的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李政,不是,为什么等我吃了肉之后才说律法的事情?

太子吁了口气:“根据先帝爷大龙律例,杀害犍牛者,充军流放三千里,食用犍牛者,杖责五十,上至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无一例外。”

一声闷哼,柳大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非要自己吃一块牛肉了,三千里啊,五十大板啊,玩的太狠了点吧。

这是打算把自己拉到同流合污的位置上啊,食用犍牛杖责五十,王公大臣无一例外就说明李政也不例外,太子也不列外,乃至皇后一介女流也不例外。

“陛下,臣忙得都记错了,臣杀得这头牛不知怎么着走着走着就摔断了腿,根本救不回来了,您说巧不巧。臣伤心欲绝啊,只能含泪吃了三只能含泪让人宰了它,也算让它早死早投生吧。”

柳大少神情诚恳悲悯,就差潸然泪下了,若是放到后世绝对是小金人的获得者,可是李政却冷眼相看:“皇后啊,你的穿衣镜好像被嫣儿给要走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为难啊,不过大龙治国向来百善危险,朕马上勒令嫣儿将穿衣镜送回去。”

“臣妾多谢陛下。”

“陛下,娘娘,臣有,臣回去之后马上让人送一面穿衣镜过来。”

“皇后怎么能要臣子的礼物,这于理不合,不妥不妥。”

“五不,十面。”

“朕就说嘛,柳爱卿如此忠君爱国之辈,怎么会杀害犍牛哪,这牛既然摔断了腿还是早点让它投生的好,也算是一桩功德。”

“陛下圣明。”

“父皇真是仁君。”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一章弄死我得了

酒足饭饱,皇后得到了柳大少十面穿衣镜的允诺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书房。

“外人都说本少爷是柳扒皮,根本不知道比起真正的扒皮本少爷到底多么的善良。”看着皇后仪态端正的离开,柳明志憋着嘴暗自腹议道。

本来的就是如此吗,刚杀的一头犍牛,连夜都没有过就赶来孝敬你了,你倒好,吃着本少爷的东西还得勒索本少爷的银子。

常言道帝王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吃了上顿找下顿,孔子曰:“恁说累真对。”

柳大少只能憋屈的忍了下来。

李政在皇后走后就脱去了厚实的棉衣,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袍服,现在御书房中的温度可以说是四季如春,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浑身不自在。

太子李白羽也是不停地扭来扭曲,想来情况不会比柳大少好上多少,不过他可不敢将衣袍脱去,一个不好就是君前失仪。

李政活动了几下身子:“还是袍子轻便,柳爱卿你可是替朕办了一件大事情啊。”

“臣愿意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陛下就是臣人生路上的指明灯,照耀着臣前进的方向。”

太子只能装作看向一旁的方向,实在看不下去柳大少舔狗一样拍着马匹的表情,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可以做到如此的不要脸。

李政虽然非常受用柳大少的不要脸还是装着训斥了柳大少一顿:“柳爱卿,注意言行,若是你有朝一日站在朝堂之上还如此说话,夏爱卿非得参你一本蛊惑君心不成。”

“是,臣遵旨,不过就算是夏大人参臣十本臣也坚定不移,因为这就是臣的真心话。”

“好了好了,太子如今也在这里,说说一千万两银子的事情吧,朕还等着你立军令状哪。”

生怕柳大少又秃噜嘴,拍起马屁来不着边际,李政不得不打断柳大少的吹捧。

太子李白羽也神色严肃的看着柳明志,吃饱喝足了,是该谈谈正事了,一千万两银子放在谁那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自己真的能为国库挣得一千万两银子,自己的位置将会坐的更加稳妥。

太子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这银子说是自己的,其实都是父皇的,若是真的将这一千万两银子据为己有的话,自己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谈起正事柳明志也摆正了神色:“陛下,如今京师之地陷入严寒时节,尚未降雪天气便已经如此寒冷,待到雪融之际必定将是天寒地冻,据臣所知,如今京师木炭的价格久居不下,甚至是一日三升,一两银子,二两银子,若是天气一直寒冷下去,木炭的价格将会上升至五两银子的价格也绝非不可能,臣决然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陛下应该明了。”

李政严肃的点点头:“你所言非虚,如今木炭的价格节节攀升,就连宫中用度都一再节省,可知民间情况如何了。”

“陛下圣明,据臣了解,如今京城中的木炭价格根本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消耗的起的,就算是寻常殷实家庭也是节衣缩食,而且木炭燃烧极快,根本保持不了多久的温度房间中就变的寒冷起来,因此臣此次前来是想与太子殿下合作一桩生意。”

李政眉头紧皱,眼神在柳大少与太子两人之间徘徊:“柳爱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天家不可与民争利,你竟然想与太子合作生意之事?”

“陛下,臣自然知道臣在说些什么,可是陛下,一千万两啊。”

李政琢磨了一会:“你说的一千万两白银是想与太子合作生意的红利?”

“自然如此,陛下明鉴,纵然臣有些家业,可是也无法随意便献出千万白银的资产,如今不但京师苦寒,北地三十六州府的天气只怕比起京师来也是不遑多让,颍州肃州毗邻草原边界,更是严寒无比,他们用不起木炭这种奢侈物品,但是却可以用得起煤球这种臣研发出来的东西。”

“煤球造价几何?所需车马消耗几何,你可算的清楚了?”

“臣已经作了精确的计算,利益滔天,紧紧北地三十六州府的百姓就足以让臣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这桩生意乃是臣与关内侯合伙经营,他现在已经收购了京师之地的所有矿山,足以将维持今年解冻之前的煤球供应,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用做,三成干利,陛下以为如何?”

李政起身走到了煤炉旁边,蹲在地上摸索了几下堆在一起的煤球:“三成干利就想将太子拉上你的战车,太子这个肉盾就值三成干利?柳爱卿未免把一国太子看的太过不值钱了吧?”

“陛下,三成干利不少了,臣与关内侯购置矿山已经花费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其中制造煤球,打造煤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本钱,靖国公,武国公两位国公每人还要分去两成干利,加上太子殿下的三成,臣与关内侯就挣个本钱啊,三层干利将近千万两,臣凑个整一千万两白银送给殿下,不少了啊,陛下,臣的心都在滴血啊!”

“哦?原来万爱卿与云爱卿也参与了这桩生意,正好两位爱卿都在府中修沐,闲来无事不如召集两位爱卿一起来商议一下如何?他们肯定会很乐意。”

李政玩味的笑着看着在哪里一脸悲愤就像割了肉一样难受的柳大少。

“额!”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陛下,两位国公年事已高,再召集过来多费力气,外面天气严寒,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朕可以派马车去接两位爱卿,准备好炭盆供他们取暖,耽搁不了多少事。”

太子李白羽也是嘴角轻扬:“父皇,儿臣愿意一马当先,亲自取迎接两位大人光临。”

李政满意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愧是亲儿子,配合的完美极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好糊弄啊,看来要大出血了啊:“陛下何意,还请明言,臣洗耳恭听。”

李政轻轻地走回原位坐到了龙椅之上:“你自己也说了,利益滔天,要知道在京城这种地方,少不了利益熏心之辈,一旦事情闹大了不要说太子,就是朕也拦不下来,太子被你与关内侯推chutai面挡qiang,三成干利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先不说太子要顶着多大的风险,就算是御史们的谏书朕也够头痛的,就像当日你在二龙山与朕所言的话一样,在商言商,出多大力气拿多少钱财,太子的名头可比你们两个要值钱哪,柳爱卿,你说哪?”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政,这哪是堂堂一国之尊,这分明就是一个市侩的商贾啊,而且还是那种黑心至极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陛下以为几成为好?”

“七成,太子就冒着与民争利的风险跟你合作一场。”

柳大少一阵气闷,感觉到一口老血要喷涌而出,很想一口吐沫吐到皇帝脸上,七成你杀了我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二章真不挣钱

柳大少纠结的挠了挠脖子:“陛下,七成,臣干脆窝在家里睡大觉好了,这跟白忙活有什么两样,恕臣无礼,臣告退了,这生意没法谈了。”

柳大少作势要告退,李政眼睛一眯,莫非真的压榨的太狠了,依照他对柳明志这家伙的了解,就算是一百两银子都不会放过的人,竟然会心生退意,莫非要七成干利真的超过了他的心里底线。

“且慢!”

柳大少心中一喜,还是面色淡然:“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柳爱卿,不要如此决绝吗?常言道在商言商,朕可以漫天要价,柳爱卿也可以坐地还钱吗?柳爱卿说个诚实的让利,朕也好考量一下。”

柳大少装作为难的想了想:“陛下,臣今日含泪大甩卖,三成半,多二百万两银子左右,这可是三府的税收啊。”

李政呵呵一笑:“柳爱卿,朕要的是诚实的价格,你这价格可不怎么地道啊,要知道没有朕的命令,你这煤球可就闷在手里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说哦,这样吧朕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六成五如何?”

“陛下,臣宁愿在家中睡一冬天的大觉,何况这还不止是臣一个人的生意,四成,不然的话臣没办法与关内侯交代啊,毕竟矿山可是关内侯的家业,臣也就是充当一个中间人而已,四成最多了,否则真的没得谈了。”

太子无论如何精明睿智,见到自己平日里充满威严的父皇如同一个商贾一样跟柳大少讨价还价也不免有些失神,眼前坐在龙椅之上充满市侩气息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吗?

李政思量了一会:“五成,这是朕最后的底线,要知道此事不但太子要担着与民争利的风险,朕也少不了被御史头痛,朕的颜面价值一成干利算到太子头上这不过分吧?若是如此谈不成,就如柳爱卿所言,大不了一拍两散。”

五成干利正是自己来皇宫之前的心里价位,不过柳大少也不能喜形于色,哀声叹气起来:“臣怎么敢不给陛下面子,就依陛下所言,五成就五成,臣豁出去不挣钱也得给陛下面子,在商言商,殿下,签了合约吧。”

柳大少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放到了有些失神的太子面前,印泥,笔墨润好的毛笔:“殿下在这里签下大名就行了。”

“好。”

太子还处于蒙蔽状态,直接顺着柳大少的话来实在是今天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了。

李政琢磨一会回过味来,搞不好被柳明志这家伙给算计了,谁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谈妥之前就准备好了合约:“慢”字尚未说出口就见李白羽已经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擦拭掉手中的朱砂印泥只有太子才回过神来,本宫他妈的干了些什么。

眼睛笑眯眯的将合约塞进怀中柳大少还哀声叹气着:“陛下,殿下,臣真不挣钱,就是挣个辛苦钱而已。”

李政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自己无论见识多少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可是论起经商来还是比不上柳大少这种根正苗红的商人子弟出身的人物。

“术业有专攻,朕糊涂啊。”

“陛下,臣告退。”柳大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跪在地上就要向皇帝请辞。

不走在这里呆着干嘛,迟早被皇帝这个腹黑的家伙给勒索的心如刀绞一般。

“且慢。”

“陛下,您还有和吩咐。”

李政琢磨了一会从龙案上取出一份奏折:“柳爱卿,这是颍州,肃州呈上来的奏折,你看一看。”

“啊?陛下,臣尚未受官就看朝廷的奏折这不合情理吧?”

“朕让你看的,何人敢有意见,你不是说愿意替朕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的吗?怎么眼下用到你了你却还有推脱哪?”

我就是客气客气说个场面话,你咋还能当真哪,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保准离开八百里开外,抛头颅?洒热血?玩笑的啦好不好。

心里这样想柳大少也不敢说出来,乖乖的拿起龙案上的奏折翻看起来。

原来是宋清的娘舅护国候张狂的奏折,上面陈述了北疆颍州的事情。

草原之地比起大龙朝来说更加严寒无比,原来现在的草原已经降下了厚厚的积雪。

据密探汇报,突厥各部因为大雪的缘故冻死了不少牛羊,天灾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各个部落受灾情况大小不一。

草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龙朝的北疆同样无法安宁,因为一到入冬的时候草原发生了这样的的天灾,为了生存下去就会来大龙抢夺过冬的食物。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护国候生怕今年草原受灾严重,为了生存下去突厥将会大规模出动,劫掠北疆的百姓。

所以希望皇帝能够调集一万守卫肃州的守兵与一万守卫丰州的守兵支援颍州的戍守防护。

还有就是颍州将士的东西还缺少一万三千多件,也要加急运送了,不然的话只怕突厥骑兵没有到来之前颍州的将士便先一步因为缺少冬衣的缘故而丧失战斗力。

眼下国库实在是缺钱缺粮,否则李政也不会同意柳大少的煤炭生意事情,若是冬衣迟迟不到,冻伤了士兵,只怕外患未到,内患先生,若是闹出了兵患事情可比突厥的袭扰更加难以处置。

仔细看完奏折上的内容柳大少轻轻合上奏折眉头轻皱,可以看出来大龙这个冬天可谓是内忧外患,国内缺衣少粮,突厥又发生了天灾,若是金国再从中间横叉一杠子的话,大龙面对的形势将会更加的严峻。

恭敬的将奏折放到龙案上:“陛下,以您之见,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往年都是怎么处置的今年一切照旧不就好了?”

李政背着手向着大门走去:“哪有这么容易,今年四月份兖州闹蝗灾赈灾拨了一大批银子,锦州,惠州旱灾又是一大批银子,若不是爱卿你的马蹄铁解决了战马更换的问题为国库省下来一大批的银子,肃州,甘州,济州守土的将士冬衣都穿不上,眼下国库中还剩下五百万两银子与价值三百万两白银的各种奇珍异宝留作应急之用,朕是手中无银,库中无粮,想要抵御突厥骑兵犯边可没有那么容易,加上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难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三章臣也不想去卖

“陛下,以臣之见还是着急文武百官朝议此事吧,臣也无可奈何。”

“这殿中闷热,你们俩随朕出去走走。”

“是陛下。”

“是,父皇。”

“朕可不相信能一言退突厥的柳解元会毫无办法可言,你那一计推恩令可是令不少大臣叫绝啊,替朕解决了此事,朕特近你入户部为官。”

“为官?”柳大少眼神一亮,又变得有些奄奄:“陛下,臣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就是怕文武百官不同意啊。”

“先讲讲看,若真是妙计,朕自然会力排众议,安抚百官。”

“陛下,孙子兵法谋攻篇里面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臣认为现在与突厥必须以和为贵,积攒兵力,只要海船一成,税银一到,陛下马上可以组建强有力的新军,到时候结合六卫兵马,必然会将突厥击溃,什么突厥王庭,金国都是弟弟,眼下之计,唯有以和为贵”

“柳爱卿,你的计谋是什么哪?”

“深挖洞,广积粮,最大程度的发展大龙的实力,常言道商场如战场,用商战的方法逐渐打压突厥的实力,只要突厥被削弱实力,此消彼长,到时候时机一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突厥,一雪前耻。”

李政额头冒出几根粗壮的黑线看着柳大少:“说人话。”

“柳大人,现在你还没说怎么解决突厥即将犯边的事情!”太子适时地提醒柳大少不要跑题。

“陛下,臣建议用商业先行交好突厥的天灾问题,若是商业战争运用好了,其威势可敌十万精兵。”

李政眉头微皱:“到前面亭子里坐坐,好好和朕说说你这个商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明志深思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陛下,其实对于现存的战争方式有很多种,刀兵相向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很多种其他形式的战争是现在大龙所不具备的。但是这些战争的目的最终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龙的利益,大龙的百姓,以及大龙的疆土,对外邦的控制和威胁力,这些东西全部前提都是要保证大龙的利益。”

“柳大人,你可否说的通俗一些,本宫有些不太明了。”

“殿下,所谓战争的根本原因就是去维护大龙的根本不被突厥金国侵犯,正是因为如此历朝历代的君主才会发动战争,去扩张,去掠夺,在国家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个奋发向上的民族进击的步伐,这就是战争。”

李政皱着眉头柳大少说的这些话,有些自己能够理解有些却不行:“说说重点。”

“陛下不要着急,听臣慢慢给你说,刚刚臣说战争的形式有很多种,我们大龙现存的很多种战争形式大多是依照出兵征讨为主,然而在臣看来,如果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储备还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最好不要施行,这也是臣不建议与突厥兵戎相见的原因,而是选择商战。”

“朕了解国库的现状,所以才会听从你们的计策,接着说如何处置。”

“陛下圣明,这战争不但有军事战争,此外还有外交,经济,文化等形式的战争,军事战争在臣看来是不得已为之才施展的,也是臣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看着静听的李政柳明志边说边想:“如果这次突厥依照往年一样与突厥兵戎相见,你攻我守无异于两边都难以安生,还会给金国有机可乘的机会,大龙眼下刚刚开始休养生息,国库难支,后方不稳,属实不宜妄动刀兵,不然陛下这些年的努力便要白费了,所以臣便说说商业战争。”

“太子,取纸笔来,把柳爱卿说的话一一记下。”李政让太子记述两人的对话已然上升到了君臣奏对的地步了。

“陛下,所谓的商业战争,就是一种商业性质的战争,陛下也知道,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是粮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为了打赢战争,往往会去破坏敌人的粮草这些战略物资,这便是经济战争的一种,或者买掉敌人的粮草,或者烧掉他们的粮草。”

“不错,一旦敌人失去了粮草就会军心动摇,军心动摇了往往就会吃败仗。”

“我大龙地域辽阔,不比突厥那里都是草原,无法种植作物,都是靠放牧为生,然而我们大龙的很多东西却又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他们无法生产,却又不得不通过大龙的商队从我大龙这里购买。”

“茶叶,丝绸,美酒,周围的国家只能从我大龙购买才行,陛下可以调集民间的商队,或者官商深入周围这些国家的腹地进行商队交易,没有茶叶和精盐,咱们卖给他们,没有丝绸,咱们也可以他们,除了战略性的物资,比如刀剑武器,弓箭床弩这些东西不能卖,他们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只要他们敢买,咱们就敢卖。”

“大龙买这些东西不为获取高昂的利润,民间商队陛下可以不必过问,但是要收取一定的税收,但是官商不可以,就算是等价交易,或者亏上一些银子都可以卖给他们。”

“这样的话国库不就入更加不敷出了吗?这算什么办法,简直胡闹。”李政神色不愉的看着柳大少。

“陛下,且听臣说完,我大龙物产丰富,只要用心劳力,一些东西基本上是不缺少的,突厥部落有什么,马匹牛羊,他们只有大量的的马匹牛羊,想要换取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可以啊,没有银子付,那就用牛羊抵债吧,突厥有些地方也能种出一点的粮食,但是因为地域限制,产量是很低的。”

“那我们就用高于他们产量的粮食优惠给他们,换取他们的牛马,在相对的情况下,突厥的百姓肯定不会再去种地,只能会去放牧牛羊来换取更多的粮食,突厥百姓也是会比较的,这就是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只要比他们更好,他们肯定会选取更好的。”

李政轻轻点点头:“没错,平心而论朕如果是突厥人的话,肯定会选取放牧来换取粮食。”

“陛下正是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每个人都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福利,这便是人性了,到时候换回来的马匹牛羊更好办了,牛的话健壮的的可以留下来耕地劳作,那些瘦弱老去的牛就杀掉制成干燥容易储存的牛肉干之类的,牛皮制成皮裘,突厥的冬天可是很冷的,他们会更需要,牛筋之类的制成床弩之类的,牛骨制成装饰品,突厥人也会很喜欢。”

“羊可以和牛一样,突厥人为什么这么壮,那是因为他们长期吃肉,制成的肉食之类不但可以让商队贩卖到草原,咱们还可以卖给大龙各地的百姓,陛下应该知道大龙的百姓吃上一顿肉多么困难,如此一来便是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哪。”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接着讲。太子都记下了吗?”

“父皇,全部记下了。”太子李白羽手中笔一刻没有停过

“至于马匹就更好了,全部送入军队里面,突厥的马匹可比大龙内部的马匹强壮不少,陛下应该知道,都是很强壮的宝马,就算是老马之类的,组成骑兵都比步兵要强上不少,只需要几次商业贸易,老马就可能换成健壮的马匹,那时候大龙的骑兵一点点的增强,大龙的军队将会所向披靡,再无敌手。”

“到时候粮食和丝绸,精盐都会在商队的进行下卖入突厥,牛肉羊肉也可以再次卖入他们,不过经过加工之类的,肯定要贵上一些,羊毛可以制成御寒的冬衣给镇守边疆的士兵穿上,差一点的还可以卖给草原的人。让他们在贫瘠之地过上和大龙一样的生活,因为商队的原因,草原就不会再有种地的人,只有放牧的。”

“可是这还是在亏损国库里的东西啊,怎么想都像在便宜突厥人。”太子李白羽不得不停下来插一句话。

“亏损?不,殿下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殿下可不要忘了民间商队的税收,和世家商队的税收,就这些足以弥补官商带来的亏损,获取国库会大赚一笔也说不定,而且官商不一定就是亏损国库,我们得到了马匹这样的重要机动性的装备,要知道陛下每年买马匹要花费多少银两。”

李政似乎有些回过味来了:“可是收取大量税收不是与民争利吗?这样夏御史这些言官会弹劾朕是昏君。”

“陛下,你错了,这次可是朝廷鼓励商队大量出口物资,而不是他们偷偷的一点点的卖出去一点点的东西,不小心还会被冠上资敌的名头,这次是他们有多少本事就挣多少钱,有多大能力就挣多少家业。而且民间商队的兴起,间接的就会打击到那些人的利益哪?”

“世家门阀,很多商队都是他们在控制的。”

“正是,民间商队的兴起,百姓则会感恩陛下的圣明之举,同时又打击了世家的气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哪?”

李政眼睛微眯:“柳家应该不会隔岸观火吧?”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陛下,谁卖不是卖,臣也得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不是,臣出去卖也是逼不得已,臣也不想出去卖,可是臣不去卖谁给臣银子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四章大龙的第一场雪

鄙夷的瞄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柳大少:“接着说吧。→八八**读==书^^≥”

“陛下,相对于突厥以前的生活,咱们商队的到来,可就给他们提升了几个档次啊,草原人生活粗放不羁,而大龙的生活则是细腻精致,经过商队的洗礼,他们穿习惯了丝绸的话,再也不习惯粗糙的兽皮,吃习惯精心炮制的食物,对每天的烤肉不再习惯的时候,茶叶美酒成为习惯,而带有腥味的牛奶羊奶再也难以下咽,那会怎么样?”

李政眼睛微眯:“你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陛下圣明,当这些东西突厥都习以为常了,可是他们会种地耕作的人已经被商队的那些绳头小利给蒙蔽了,土地被荒草重新给蔓延,那么他们需要的这些丝绸茶叶、美酒的东西怎么办哪,只有从大龙的商队才能获取到。”

李政眼光一凝:“你是说?”

“看来陛下已经明白一点了,等到我们大龙的商人在哪里立足了,突厥的所有物品都只能从大龙的商队购买,突厥的生存命脉只能抓在大龙的手里了。”

“想要在大龙的边境挑起事端的话,陛下坐镇京师,一道圣旨下去,商人闭户,商旅不通,颍州边境陈兵防守,百姓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那些草原的百姓哪?没有了精美的丝绸,没有了可口的茶叶和美酒,以前大龙带给他们的一切美好生活就都没有了。《八《八《读《书,2■3o⊥”

“可是这些东西的断绝不怪大龙狠心,只怪他们的首领发动了战争,那么这个发动战争的人就会失去人心,因为是他结束了他们富足美好的生活。”

李政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生活吃饭都要依靠大龙的民族,朕一道圣旨就能断绝他们的所有,这样的突厥怎么可能威胁到大龙,既消磨了他们的军心民心,同时大龙又收获了战马,百姓有了肉食,商人有了银子,国库还有了税收,吃的有了银子有了,朕就可以稳稳当当的发展大军,一举多得啊。”

“陛下,善哉,臣所言就是如此。”

“可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陛下,从突厥获取来的战马,肉类,金钱,可不是死物啊,消耗突厥的同时,大龙的兵略也在发展,狗急跳墙,好啊,突厥弱了,大龙强了。彼弱我强的情况下怎么办,打他丫的啊,就一句话,不要怂就是干,一次性打他个头破血流,给他们长长记性,就算是金国想要帮帮场子,也得扣下他一嘴牙。”

太子眼睛也是逐渐发亮,显然也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柳爱卿,朕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妙计安天下了,你说的商战便是妙计安天下,与推恩令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朕想不到地位卑贱的商人还有这等用处。”

似乎反应过来眼前的柳大少正是根正苗红的商贾子弟,李政才反应过来说商人卑贱眼下不太合适。

柳大少神色尴尬,只能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臣受之有愧。”

“柳爱卿,你今天给朕上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的战争,原来战争还可以这么玩,除了军事战争之外的另一种战争的行事,朕算是大开眼界了。”

“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太子,柳爱卿的话都记录清楚了吗?”

“回父皇,儿臣全部记录在册。”

李政起身伸了个懒腰:“想不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朕已经很久没有对君臣奏对如此废寝忘食过了,柳爱卿若你早生二十年,朕有你辅佐又何愁天下不能一统,天公不作美啊。”

“陛下说笑了,臣就算晚生二十年一样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是吗?柳爱卿果然是忠心之人,朕也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煤炭生意让利一成给太子如何?”

李政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

“咳咳,陛下,咱们还是聊聊突厥的问题吧,臣感觉还有很多的话不吐不快。”

“算了,一成干利跟要了你的小命一样,朕还下雪了?”李政本来还想调侃柳大少两句,可是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天色陡然黯淡了下来,不少太监开始忙碌起来点燃了宫灯,红红的灯笼照射着天上的飘飘而落的雪花,美的像童话世界一般。

“真美,大龙的雪比起任何地方的雪都美,宣德二十六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停在宫门的马车,应该带走了今年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该过年了。”李政神色迷茫的看着天上的雪色。

柳明志嘴角微微抽搐,皇帝的话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五章祥瑞

大雪纷飞的天气是不是适合燃放烟花柳明志并不清楚,然而他想试一试。

反正大气污染都是百姓做饭引起的,跟放烟花有什么关系,在大龙朝想怎么放怎么放,躺着放,站着放,你就是趴着放都不用担心有人送温暖。

“陛下,马上就要春节了,臣有一个小玩意想要请陛下掌掌眼。”

柳大少问过老头子,问过柳松他们都是只知道爆竹而不知道烟花也就是说明纵然是皇帝这个一国之主也未曾见过烟花是何模样。

本来还在望着漫天雪景怔怔出神的李政闻言回过神来:“哦?莫非柳爱卿又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不成?”

“陛下,殿下,请看那边?”柳大少错开身子指向了马车旁边几个密封好的木箱子。

为了保险起见,柳大少将几成一起的烟花又加了一层木制防护,万一承受不住巨大的后坐力烟花四分五裂可就是dama烦了。

眼下的房屋多数为木制建造,若是一个礼花弹落在房屋之上可就刺激了,一烧就是一条街也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这些烟花是送给皇帝的礼物,要问京城之中哪里的房屋最多最大非皇宫莫属,高屋建瓴,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若是烧了烟花飞溅烧了皇宫,除了草原金国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还能容得下柳大少七尺之躯。

前提他也得能安然无恙的走出皇宫才行。

李政先前以为这些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些煤球而已,可是听了柳大少的话才明白木箱子之中另有奇珍:“带朕开开眼吧,都说朕囊括天下富有四海,可是比起柳爱卿来说,原来朕也只是坐井观天而已,你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朕不曾知晓的。”

“陛下谬赞了,臣一片赤诚之心,对陛下来说更是肝胆相照,臣怎么敢有事情隐瞒陛下。”

太子李白羽无奈的撇撇嘴对柳大少的无耻更加有了新的见识,他发现无论自己的父皇说些什么话题他总能引到拍马屁的身上。

不要脸的人太子见识的也不少,云家三兄弟,大海大江大河三人比起靖国公那个老货来说也不遑多让,都是滚刀肉,可是人家好坏也注意点身份,眼前的柳大少完全就是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了。

“江河。”柳大少扯着嗓子忽然大喊一声。

“来了大哥。”

“把烟花等一下。”

“陛下,御书房这里房屋众多,施展不开,臣建议还是找个开阔的地方吧。”

李政迷惑的看着柳大少:“这小小的木箱子在如此开阔的地方还施展不开?”

“臣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臣斗胆请陛下移驾。”

“金銮殿前的校场可以吧?那里可以容纳五万禁卫军,若是还不够开阔朕也想不到京城之中还有什么地方足够开阔?”

柳大少回忆起那天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殿前校场满意的点点:“陛下,可以了,请陛下移驾。”

“好,朕今日就好好的陪你放肆一回,看看你到底还有何奇珍异宝,若是朕不满意可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的。”

柳大少心里一突,皇帝不会是拐着弯想要谋求自己的煤炭干利吧,好不容易在合约上做了点手脚,再被敲诈一笔可就够呛了,那样话真的不如在家里睡大觉了。

一行人迎着风雪向着金銮殿之前的校场赶去,好在宫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穿过一条条回廊之后身上也并无沾染了多少雪花。

柳大少脸色发懵的跟在皇帝身后,早就被宫里蜿蜒折转的道路弄得糊里糊涂,怪不得说说皇宫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刺客想要夜袭皇宫刺杀皇帝不说层层把手的守卫,关键是能不能找到地方都是一回事。

偏偏让柳大少走的糊里糊涂的道路乃是布衣神相李布衣根据五行八卦的方位亲自设计改造的皇宫,可以无形中凝聚龙气,保证李家的天下安然无恙。

龙气,气数,命数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谁也说不清楚,是确有其事还是为求心安也只有神相李布衣自己知道了。

不过参考神医赛华佗那一手出神入化阎王夺命的医术来看,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妄下定论。

好在柳大少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否则一定会拜访一下这位传闻中的神相李布衣,求他给自己算上一命。

无神论者的柳大少重生的事情都遇到了,对于鬼神之说自然也有七八分深信,有人告诉他玉皇大帝正在跟yehua喝酒聊天他也深信不疑。

“陛下,请稍等,臣马上去准备一下。”

“江河,抬着箱子跟我来。”

安狗儿静静地点点头,抱着烟花箱子跟在大哥身后。

回头看了一下与金銮殿的距离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位置应该没问题了,最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烟花虽然漂亮,可是里面还是有着许多的不确定因素,不得不小心谨慎。

“江河,一会我喊你点火之后你马上跑开,不能在这里停留知道了吗?”

安狗儿慎重的点点头:“大哥放心吧。”

踏着咯吱不停的积雪柳大少小跑到了台阶之上:“陛下,殿下,待会动静可能会有些大,请陛下殿下做好准备,不要惊慌。”

“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说的这些东西能有多大动静,难道还比千军万马的厮杀声更加骇人不成。”

“本宫乃是大龙的太子,向来以父皇马首是瞻,父皇都不怕,本宫又怎么会怕,区区小小的木箱怎么会令天地崩塌而面不改色的父皇惊慌哪?”

说完这些太子李白羽微微发怔起来,为什么本宫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这么直白的拍马屁真的好吗?不过为什么说出这些平日里本宫不敢说的话会有种好爽的感觉。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聪明睿智的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如今正一步步被柳大少影响着,在不着调的路上越走越远。

反正已经跟皇帝打好招呼了,时候就算被吓住了也碍不着自己的事情,一扣鼻子柳大少跳了起来:“江河,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

安狗儿深吸了一口气,取出火折子对着了长长的引线,引线嘶嘶嘶的声音传来安狗儿撒腿就跑。

待到安狗儿跑了六七十步远的距离左右‘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一抹光亮从木箱中迎着风雪朝着天空激射而去。

皇帝被这炸响弄得身体一抖,可是马上平静了下来,可能是千百年来的传承秘诀,李政自然的抬起了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抬头。

‘碰’礼花弹从几百米的高空炸裂开来,绚烂多彩,五彩缤纷的烟花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将昏暗的皇宫映照的无比通亮。

比起柳大少试验的竹筒爆竹用宣纸粘合的烟花声响可以说比起炮仗大上十倍不止,半个京城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走出房门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皇宫中的大小嫔妃王子公主也纷纷被震动惊出殿门,站在阶梯上望着天上逐渐消失的花朵。

遗憾的感觉尚未闪现,接连又是轰轰隆隆的声音从金銮殿前响起,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皇宫正上方那绚烂多彩的烟花。

“祥瑞,这是祥瑞啊。”

“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明就里的百姓纷纷冒着雪花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嘴里说着各种祝福的话语。

柳大少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竟然巩固了皇权,为李家皇室带来了怎么样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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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不敢跟旅长干一架

整整八十一响的礼花弹全部炸响,无一臭蛋,柳大少手臂上伸紧握拳头:“漂亮,本少爷果然是一个天才啊。”

李政神色惊愕的看着天上最后一朵璀璨的烟花慢慢消失:“柳爱卿,这就是你说的小玩意?”

“正是,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满意,朕活了三十有九,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你让朕大开眼界啊,西域三十六国,万里海疆,东海之东,南海以南,北漠以北到底还有多少朕不知道的东西,天下这么大,朕想去看看。”

“国库银子那么少,可惜你那也去不了。”柳大少腹议了两句。

“陛下,海船事宜不可懈怠了,必须早日赶上进程,等陛下一统突厥,收复金国失地,便是我大龙舰队扬帆出海之日,统一陆地的君王多有人在,可是能让大龙的名声声名远播海外番邦的君王唯有陛下一人,陛下可谓开了一代旷古之先河,必将成为千古一帝为后世所传颂而生生不息。”

“没错,朕的天下不但要囊括华夏九州,朕还要开疆扩土与万里海疆之外,为后世子孙造福。”

“臣恭祝陛下一统天下,威震四海,凡江河所至皆为我大龙疆土,凡日月所照皆为为大龙皆为属臣。”

柳大少感觉到李政身上那种睥睨天下四海臣服的气势,径直跪在地上道贺起来。

太子虽然不知道父皇与柳大少说些什么也跪在了地上:“儿臣祝愿父皇一统天下,威压四海。”

“平身吧。”

“谢陛下。”

“谢父皇。”

太子起身之后看着一旁肃穆的柳大少很不舒服,他感觉到自己相比起柳大少来说还不如他与父皇亲近。

尤其是他们两人刚才之间的对话,自己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柳大少却能对答如流,这让他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此人若是不能收服麾下为自己效力,被其他皇弟收服了对本宫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太子神色莫名的思虑着关于柳大少的利弊之处。

不过陡然太子心里一松,柳大少既然会将煤炭生意与自己合作而不是其他的皇弟合作想来本心上是支持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白白的送那么多银两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想通了这些,太子看向柳大少的眼神多了一丝平和,只要交好此人,自己的位置能永保无忧,短短半天时间太子便明白了,父皇是将柳大少当成了将来的辅政大臣,必会重用。

虽然眼下还在蹒跚学步,可是终有一日定会鹏程万里。

“柳爱卿。”

“臣在。”

“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江河这小子点火之前你要喊上这么一句?”

“额!这是臣为了烘托气氛而已。”

“原来如此,这烟花是如何制成的?”

“回陛下,正是一些爆竹合在一起而已,炮药多了,烟花的规模也就大了。”

“想不到区区炮仗竟然能堪比天雷炸裂一般的威力,凡人都能掌握这些东西,朕看天王老子的雷霆之威也该退出天地的舞台了。”

“陛下,以臣之见不是天王老子的雷霆之威弱了,而是他的火气被茶水熄灭了不少。”

李政迷茫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这是何故?”

“天王老子被旅长请去喝茶了呗!”

“旅长?此人何等威能竟然能请天王老子去喝茶?”

“倒不是说旅长多么厉害,主要是一个人的衬托,此人自衬比天王老子还要厉害,可是他愣是不敢跟旅长干一架,陛下说奇怪不奇怪?”

李政眼睛微眯,见到柳大少揶揄的神色也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而已。

“柳爱卿说话很风趣啊。”

“生活枯燥,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请陛下不要见怪。”

“是啊,多少年没有见到敢跟朕开玩笑的人了,你让朕感觉到自己年轻了十岁一般,没事多来宫里坐一坐。”

李政的话无异于下了逐客令,天色确实不早了,若是夏天的话倒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入冬了之后天色便黑的比较早,尤其是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天色早就黯淡了起来。

“陛下,臣今日想做的事情已然做完,陛下日理万机,臣先行告退了。”

对于柳大少如此识趣李政满意的点点头:“退下吧。”

“臣告退。”

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周总管,斗胆请你带一下路吧,这宫里的路我实在是认不清楚。”

周飞淡笑着点点头:“柳爵爷,请跟咱来。”

“多谢,江河,走了。”

“儿臣李云龙,李智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没有走远的柳大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俊朗的声音猛然一愣,卧槽不会这么巧吧,刚开了一个玩笑正主就到了。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身穿蛟龙袍的少年正从地上起身。

“周总管,刚才的人是两位皇子?”

“柳爵爷明眼,正是三皇子李云龙,七皇子李智。”

“好名字啊,风从虎,云从龙,云龙二字可谓意蕴深长,智者无敌,智字也是给予了聪慧明鉴之意,陛下对两位皇子寄托了不小的希望啊。”

“柳爵爷不愧是解元郎,分析的头头是道,咱也不明白,可能陛下正是这个意思。”

看着周飞淡然的神色柳明志一怔马上醒悟过来:“失言了,失言了,周总管就当我胡言乱语了。”

周总管轻轻的点点头:“咱什么都不明白,柳爵爷还是快走吧,到时候宫门封闭了可就麻烦了。”

“好好好。”

再次穿过了让人迷糊的回来那个周飞指着前方的宫门:“柳爵爷,出了临徳殿直行两道宫门然后向东走就可以到午门了,咱就不送了。”

“周总管留步。”

望着马车远去的两人周总管轻轻的摇摇头:“终究还是欠缺磨炼,怎么可以在宫中妄谈皇子哪。”

“周总管,他就是那个让天空中放出很大花朵的人吗?”一个清脆调皮的声音从周总管背后传来。

周飞一怔马上笑了出来:“三公主,你可吓坏老奴了,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周飞转身弯着腰,低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少女一身橙黄色的翡翠百褶流苏裙,上身一件米黄色的绣着孔雀开屏的夹袄,都带金步摇凤首钗,足踏苏绣织锦履。

少女虽然看着年龄不大,可是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胚子,它日二八年华之时必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正所谓美人如玉,少女明眸皓齿,凤眼玲珑,看着周飞的时候眯眯眼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皇后南宫梦。

“周总管,说,他是不是那个让天空开花的人?”

“正是,三公主不知,柳爵爷让人燃烧的一个木箱子,然后天上就开起了绚烂缤纷的花朵,可惜时间太短了,老奴还没看够哪。”

“真的是他,在天上开花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嘶。”周飞回忆了一下:“好像叫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

三公主眉头轻皱:“如此绚丽多彩的东西怎么会起这么粗鄙的名字。”

“老奴也不知道。”

“你称呼他柳爵爷,他是哪家的爵爷,世袭谁的爵位,京城有姓柳的勋爵吗?”

“柳大胆柳爵爷呗!”

“他就是那个违抗父皇圣旨,拒绝成为太子哥哥伴读的柳大胆?”三公主瞪着玲珑的眼睛神色惊讶。

“回三公主话,正是。”

“好了好了,本公主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本公主倒是看你能多大胆?”三公主单手掐着小蛮腰,向着马车消失的地方迎着雪追了过去。

ps:抱歉,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去邻市一趟,只能保证不断更,欠的三更三天之内补上,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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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先看眼睛

“吁。”

马蹄高高的扬起,溅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安狗儿扯住手中的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

柳大少没有这么好的技术,只能缓缓将马匹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折回过来:“江河,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停了下来哪?风雪越来越大了,小心感染了风寒。”

安狗儿轻轻地松开马缰之后起身往后稍微的探下头马上缩了回来:“大哥,有人跟着咱们,怎么办?”

柳大少神色一僵,想要向后面望去却被安狗儿拦了下来:“大哥,是敌是友尚且不明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柳明志一想也是,马上缩回身子:“走,边走边说不要让她发觉了。”

“大哥稍等。”

安狗儿侧身跳下马车走到车轮旁边狠狠的踹了两脚:“早告诉小五这个家伙把车轮检查好,竟然如此疏忽大意,干什么吃的。”

说完之后安狗儿在车轮上摸索了一阵子之后才转身上了马车:“驾。”

柳大少轻然一笑齐驱并驾:“江河,看来你没少跟柳一学东西,都知道迷惑敌人了。”

“没办法,柳一师父说了,世道险恶人心复杂,不可不防,跟着咱们的那个人见到咱们突兀的将马车停了下来,肯定会以为咱们发现了他的踪迹,若是就此止住原路折回多麻烦。”

“你柳一师父说的不错,这个世道并非全部都是坏人,也并非全部都是好人,然而在这个世道上厮混一定要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都是会变得,说不准前一刻还是翩翩君子,后一刻就变成奸诈小人了,为名利铤而走险的人哪里都不缺少。”

“大哥说的是。”

两人在大道上缓缓而行,走的不疾不徐,雪天路滑,马蹄上没有裹上粗布,小心点有备无患。

虽然天上大学纷飞,可是城中的renliu不说川流不息也是络绎不绝,许多各式各样的人迎着风雪赶路。

尤其是一个推着炭车路过路过叫卖的老翁嘴里喊着卖炭的口号,柳明志微微失神,煤球的出现是不是把这个老翁的生路给断绝了,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的。

沉思了片刻柳大少微微的叹了口气:“历史的车轮永远都是滚滚前行的,从来不曾止步不前,就算没有自己的出现也早晚会有朱明志,周明志的出现改变烧炭的现状,自己只不过是提前早些年改变了这项生活的状态而已。”

历史的潮流注定会摒弃很多的人,这是无可奈何却又无可避免的事情。

“大哥,你见到了姑娘都是先看姑娘的什么地方?”安狗儿坐在马车上望着一个顶着风雪的姑娘慢慢远去才回过神来。

恩?柳明志懵逼的看着安狗儿,实在想不到向来老实沉稳的他会问出这样下流的问题,见到姑娘先看哪里?

腿?屁股?还是胸?恩,这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还真不好确定,因人而异,哪里显眼看哪里呗。

不过这么说的话未免太过庸俗了点,除了这些就不能看点别的地方吗?比如内在美,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吗,就好像自己的娘子齐韵,她漂亮不漂亮本少爷根本不在意,关键娘子的心灵美啊。

“你先看哪里?”柳大少好奇的看着安狗儿,将皮球踢了回去。

安狗儿扫了一眼与马车相对而过的姑娘一眼嘿嘿笑了起来,无处安放的小手比划起来:“嘿嘿,月亮。”

“月亮?”柳大少微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月亮这个词还是柳松这家伙教给安狗儿的,诧异的看着脸色yindang的安狗儿,柳大少无力吐槽,只想说狗子你变了。

随即柳大少猛然回头看着从马车旁边走过去的那个姑娘瞄了一眼,你还别说,真挺大的。

做女人还是挺好。

“大哥,你还没说哪,你先看哪里?”

柳大少揉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扭头看着安狗儿:“你的眼睛一次只能看一个地方吗?”

安狗儿神色一僵,仿佛被柳大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愣然的点点头:“对啊,干嘛只看一个地方啊。”

此时此刻用茅塞顿开来形容安狗儿最为合适不过了。

“大哥你原来都是看全部的啊!”

柳大少轻轻地摇摇头:“不,大哥怎么可能如此下流。”

“啊?”

“大哥我先看姑娘眼睛,她不看我我再看其它的,否则色眯眯的眼神迟早害了你。”

安狗儿再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陷入了沉思之中。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安狗儿放缓马车:“大哥,出城还是回府?”

“出城,本少爷倒是要看看是哪路高人,圣旨被调换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眼下又出了跟踪的人,本少爷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女,刚到京城不久怎么感觉到处都是跟我作对的人。”

“好。”安狗儿径直挥动马鞭驾着马车向城门外赶去。

柳大少到现在还认为自己的圣旨是被人调换了,以为暗中隐藏着一个自己发现不了的对手。

两人缓缓出了城门,官道之上人迹已经逐渐的消失了,天色黯淡,大雪纷飞,顶多半个时辰左右城门就要关闭,想要入京的人也会在城外的驿站休息一晚明日进城,出城的人也觉得天色一晚不适合出城,除了雪花纷纷,官道上基本上不见人烟。

“停下吧,你先待在马车上不要出来,大哥先会会他。”

柳大少翻身下马,束手而立郎朗道:“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跟了柳某一路,想必是有所求,求财还是求人敢请英雄出来一见,畏畏缩缩不是英雄所为。”

柳大少话音刚落片刻之后,只见一处人影飘在空中缓缓的向着柳大少行来,看着飘在半空中的一个人影从远到近,加上官道周围丛林被风吹的呼啸作响,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强忍着双腿打颤,约莫七八十步左右人影更是左摇右摆起来吞了吞口水柳大少脸色僵硬:“江河,咱们可能撞邪了,有个人在半空中飘了过来。”

江河马上跳下马车:“飘过来了?会不会是轻功哪?”

“什么轻功能一直飘着,柳一的轻功大哥也见过,顶多飘起来二十多步就要借力,可是这个影子大哥一直看着他飘起来没有换过气,这是人是鬼?大哥怎么感觉这官道上有些诡异啊。”

似乎应了柳大少的话,官道两侧的密林中再次传来似鬼哭狼嚎的声音,柳大少明明知道这声音是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声音,可是配合着眼下的环境,容不得他不往别的地方想,实在是飘在半空中的人影太过骇人了一些。

常言道三人成虎便是这个道理,听到大哥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安狗儿也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背后的朴刀。

“大哥,要不咱们跑吧。”

“往哪跑?官道进城只有一条路还是这玩意来的方向,跑回江南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八章宁安?安宁?

“妈呀,马呀!”

人影飘飘忽忽的到了二人跟前二十步左右柳明志彻底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原来从远处飘来的人影不是什么邪异的玩意,而是一个人骑在马上缓缓的行来,只是此人胯下的这匹马实在是白了点,可谓是通体雪白不见一根杂毛,四蹄稳健有力,加上马身高大,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好吗。

雪花太大本身就容易遮挡人的视线,加上这匹马通体雪白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远远的看去很容易误会是一个人飘在空中。

只是让柳明志未曾预料到的问题便是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少女,而且是非常漂亮浑身灵气又贵气逼人的少女。

仔细看了一下少女的样貌,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确实没有见过,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些眼熟而已。

安狗儿见到来人是一个少女也收回了手中的朴刀,退到大哥身后静止不动。

可是只有习武的人才能看出来,安狗儿站立的姿势看似无规无矩,可是随手之间就可以出刀直接让马上的少女人头落地。

三公主见到了停在官道上的两人同样神色激动,这树林中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太吓人了。

本来跟着柳大少出了城的三公主心里便隐隐有些想要回去的念头,可是人的好奇心一旦发芽是无法抑制的。

她很想搞清楚柳大少在大雪天气不回家为什么要出城来,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本来骑马跟在柳大少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吊着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三公主一会打起了退堂鼓,一会咬牙坚持,结果就把距离给拉开了。

冰天雪地,荒无人烟,鬼哭狼嚎的风声可把三公主折腾坏了。

作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之一,三公主自小便生活在衣食无忧安全稳定的皇宫之内,那见过这种孤寂的环境。

纵然偷偷的溜出皇宫也仅仅实在城中溜达一圈而已,这种情况可从来不曾遇见过。

柳大少方才看到人影一上一下左右摇摆飘忽不定的原因便是三公主听到那边有呼啸的风声便下意识的躲闪,因而才有了那种远处看去飘忽不定宛若鬼魅的场景。

瞄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二人三公主仿佛没有见到一样,骑着马轻飘飘的从一旁宛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演技相当潦草的三公主:“停,说你那,那个小娘们,你这演技放到以后盒饭都没得吃你信不信。”

三公主身体一僵,还是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赶路,可是又不敢真的走快,万一真的离开了这两个活人,鬼才知道荒无人烟的地方会蹦出来点什么。

看着三公主装模做样的姿势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智商还跟踪人,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吧。

“江河!”柳明志轻声嘀咕了一声,然后示意安狗儿拦住三公主。

安狗儿也不迟疑,一个飞跃点在马背之上,刀柄直接击在三公主的后颈之上,顿时三公主从马匹之上滚落下来,昏迷在了雪地中。

柳大少脸色一僵,马上跑了过去,蹲在三公主旁边试探了一下鼻孔,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江河,你干嘛打晕她啊,大哥我怎么问话?”

安狗儿诧异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柳大少:“大哥你不是示意我擒拿主她吗?”

“我是让你拦下她,问问她为什么跟踪我,谁让你打晕他了。”

安狗儿无奈的挠挠头:“大哥,柳一师父说一拧头就是擒拿此人的意思,我还以为你让我擒拿住这个姑娘哪。”

“算了算了,带水了吗?浇醒她,大哥我要问话。”

安狗儿缩了缩脑袋:“大哥,我不是打昏了这位姑娘,而是点了昏睡穴道,没有三个时辰醒不过来的。”

“我尼玛你个兔崽子,我”

柳大少百爪挠心的跺跺脚:“本来是她跟踪咱们,现在搞得咱们拐卖未成年少女似得,这可怎么搞。”

“大哥,要不先安置在马车上,押解到府里慢慢审问,是误会的话赔点银子放了便是了。”

柳明志看了看天色,城门不久就要关闭了,也只能如此:“也只能这样办了,抬到马车上去吧,这叫什么事。”

两匹骏马拴在马车的木桩上跟在马车后面乖乖的前行。

“这他妈十几岁?”马车里传出了柳大少的疾呼声。

“大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大哥搜一下这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代表身份,万一误会了也好送回去。”

车厢内柳大少看着面前昏迷的少女,十几岁的容颜,可是这身材完全不搭啊,柳大少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个词童颜xx。

省略三百字动作的柳大少托了托手中的玉牌:“宁安?京城中哪家姓宁来着,无论是在江南还是京城本少爷都没有得罪过姓宁的人啊,她为何要跟踪本少爷,莫非是老头子的敌人不成?”

扣弄起下巴上唏嘘的胡茬柳大少重新审视了一下马车中衣衫半解的少女,都是为了验明身份,不得已,不得已。

“夹袄是上等的蜀绣,百褶流苏裙看做工非是苏绣无疑,这做工绝对是大师的手笔,脚上的踏云履也得是出自大师的手笔,绣工一流,仅仅这一身衣物就不下五百两银子,头上凤首钗就连娘亲与娘子佩戴的首饰都没有这般精致,必定是能工巧匠精心打制而成,这对耳环是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就这成色绝对价值三千两银子左右只多不少。”

从少女姣好的脸庞上擦了一下送到鼻尖下细细的嗅了嗅:“芳兰阁的胭脂,五十两银子一盒还有价无市,能用得起这身的人绝对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宁安,宁确实没有姓宁的大家族啊,莫非该倒过来念不成?安宁?安的话,不会是崇武候安瑞家的姑娘吧?”

“江河!”

“怎么了大哥?”

“你仔细想想,大哥我无论清醒还是喝醉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崇武候安家?”

“没有啊大哥,天香楼,吏部你都没有与姓安的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啊。”

“那就好那就好,崇武候倒是还不算大问题,就怕宫里的卿妃娘娘啊,她的娘家好像就是安家,不是安家就好,安家本少爷都没有招惹过那就不是问题,宁家籍籍无名显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嗨,大哥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回府审理,大哥亲自审理。”

“大哥,怎么审啊,这可是个姑娘啊。”

“怎么火辣怎么审,姑娘咋了,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肯定是对大哥我见色起意,必须审理,童颜这姑娘哪里小了,大哥看一点都不小了,作为一个‘大’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才行。”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三十九章忘崽牛奶

抖落了大氅上的积雪柳明志走进了大厅,柳家一干人正吃着晚饭。

“老头子,娘,韵儿,清诗,吃着哪。”

至于柳明礼柳萱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用打招呼,两人的身心全部放在了食物之上。

“志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吃过饭了没有?”柳夫人亲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口就问吃过饭了没,一股温馨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这才是家的感觉啊。

尚未开口,肚子里便传出咕咕叫的声音,齐韵听到了夫君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掩口轻笑,马上错开了一个椅子:“夫君坐。”

“还是娘子体贴。”

“不害臊。”

柳大少刚刚坐稳柳之安冷冷的看着他:“贵姓啊?来柳家干什么?”

一口老血上涌,柳大少惊愕的看着迷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看样子也没有与平常有什么两样啊,老年痴呆的症状完全可以排除了。

贵姓啊,来柳府干什么,这跟儿子你贵姓啊有什么区别,老头子,你这是喝了忘崽牛奶了吗?

“老头子,别闹!”

柳之安轻轻地放下碗筷,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大少:“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恩恩恩。”柳大少咽下去嘴中的鱼肉:“陛下很满意,已经签下了合作互助的协议,从今以后儿子我不但是通远县爵了,咱就算是商人门庭,那也是官商,与陛下跟太子殿下合作互助的官商,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三个月最少能到手一千万两银子,比你厉害吧。”

“没惹祸吧?”柳之安的口气有些不咸不淡。

“怎么可能惹祸,儿子是去的是皇宫,那地方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惹祸啊,我规规矩矩的态度陛下可是大大的赞赏的。”

柳之安听了柳大少的话之后笑的像朵菊花一样:“志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吃饭吧,赶紧多吃点,一会凉了就不合口了。”

变脸之快犹如川剧大师一样。

柳大少咬着一块鸡排心塞无比,合着没惹祸我就是你的好儿子,惹祸了打算把我交出去自首呗,六亲不认到这个地步你可真是亲爹啊。

卖儿子是毫不犹豫啊。

轻轻的撇了撇齐韵的小腹柳大少紧紧凝视,生女儿,生女儿,必须生女儿。

真要是生了个孙子的话自己的家庭地位可以说是活的不如三弟啊。

三弟起码每日衣食无忧,饿了汪汪汪几声有人喂吃的,渴了汪汪汪几声有人送喝的,自己哪,爹爹不疼,舅舅不爱,真正的体现了一句话活的不如狗啊。

“合约哪,让老夫看看!官商啊,老夫一辈子都想混个官商的名头,坑蒙拐骗的时候省的担心背官司,老往秦淮河送麻袋忒是麻烦,以后就好了,官商的名号一亮,谁敢作对,时时刻刻教他做人。”

柳大少一声闷哼,实在想不到老头子敢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不太好吧。

轻轻地将合约递过去柳大少又扒拉着碗里的食物,在皇宫一天的时间就吃了一块薄薄的牛肉,肚子早就饿的叮当响了。

本来欢天喜地的柳之安眉头忽然一紧,冷冷的扫了一眼柳大少:“跟老夫过来。”说完率先进了后厅。

“娘,老头子咋了?”

“傻孩子,你爹让你去你就去,还能打死你不成,大不了娘以后照顾你。”

柳大少脸色愣然,柳夫人这话的意思就是非死即残呗。

茫然的走到了后厅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老头子,咋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柳之安神色严肃的指了指宣纸上的合约:“这里是皇帝同意的,还是你挖的坑?敢给皇帝挖坑,你活腻歪了不成?”

“老头子,我也是没办法啊,皇帝想要五成的利润,若是所有的事项都拟定在合约里让的利益可就太大了,只能想办法从中间扣出来一些才行,这是第一次合作胃口都这么大了,若是以后还有其他的合作,陛下尝到了甜头,必定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儿子可不想劳心劳心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这里的漏洞太明显了,若是分利验证合约的时候,很容易被抓住小辫子啊,你确定没有关系。”

“老头子”柳大少轻声的在柳之安旁边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虽说不一定万分确定坐上龙椅,毕竟也是储君,别太过了。”

“放心吧,没有点把握儿子也不敢这样干啊,怎么样,处理的不错吧。”

柳之安忽然嫌弃的看了柳大少一眼:“老夫生性敦厚秉直,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狡诈的玩意,真是列祖列祖不开眼啊。”

看着甩着袖子走出后厅的老头子柳大少神色苦闷,要不是害怕大逆不道,非得跟老头子掰扯掰扯手腕子不成,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本少爷不要面子的?

“必须雄起,否则在家中还有一点的地位可言吗?必须让老头子知道什么叫做士可杀不可辱。”

“滚出来吃饭,闷在里面要死啊。”柳之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嘞,来了。”

酒足饭饱的柳大少手里提溜着一根皮鞭,手里端着一根蜡烛,走向了当初审讯锄禾几人的房间。

此时皇宫之中翻了天,三公主失踪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了,皇帝大发雷霆,禁卫军分成两队出动。

一对彻查皇宫内外,一对在京城中搜查踪迹,可谓真正的风声鹤唳。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四十章就想踏实睡一觉

京城之中天翻地覆,柳府春意盎然,自从火炉搞出来之后柳大少可没有亏待过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就连三弟四弟都生活在温暖如春的“家”中。

坐在椅子上柳大少端着紫砂壶正在消食,看着昏迷着趴在桌案上的女人不免有些兴趣缺缺。

方才用温热的茶水滴在了少女的脸上,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本少爷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几个时辰吧,要不要干点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打量着少女前凸后翘的身躯,柳大少吞了吞口水,虽然不知道少女的年龄,可是仅仅凭借这身材说她二十五岁柳大少都不怀疑。

齐韵的身材玲珑有致,身段上佳,绝对是不可多得佳人,可是也比不了眼前的少女,应该说柳大少见识过女人之中,论及身材能比得上这姑娘的根本没有。

“嘶。”倒也不能说是没有,还真有一个比少女更加靓丽的女人,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江南桃林中的身影。

“唔唔唔”柳大少马上甩了甩脑袋,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哪。

“江河,派个人看着她,大哥先去休息了。”

“好的大哥,还是我亲自看守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应付一点。”

“那就麻烦你了。”柳明志也没有拒绝,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之后伸了个懒腰向着后院走去。

看着回廊上的三个房门柳大少驻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挑兵挑将,挑到谁挑个锤子,压根不让上床睡觉。”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耷拉着脑袋走向了莺儿的房门,自从齐韵知道青莲的事情之后自己压根就没有在房间中睡过觉,全部都是在莺儿的房中休息。

至于另一个房间,还是算了,总觉得真去睡了不踏实。

房间里温暖如春,炉壁烧的通红,柳明志关上房门脱去了自己的外袍,走到床铺之上和衣躺下。

“少爷。”

柳大少刚刚睡下,莺儿便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绕了过来:“少爷去哪了?”

看着依偎在自己胳膊里的莺儿柳大少吸了口气凉气,微微退开了一点:“莺儿,乖,听话,先睡觉吧,少爷先想一点事情,你先休息。”

“少爷!”莺儿娇媚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不言而喻。

头皮发麻是柳大少此时此刻切身处地的感觉,吃不消,实在是吃不消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一点不假,柳大少无语凝噎的望着床帏的搭裢:“一次,就一次。”

莺儿窃喜着看着生无可恋的柳大少吹灭了燃烧着的红烛。

“少爷怎么了?”

“莺儿,你告诉我是不是韵儿告诉你什么了,你不可能会这个技术的啊。”

莺儿微不可察的一声微嗯:“少夫人说要把少爷伺候好了,省的你去外面勾搭狐狸精。”

“你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一个榨汁姬,这你妹又一个榨汁姬,你这是打算伺候好少爷吗?你是要把少爷榨干啊。”

“莺儿,住手”

“少爷,你去哪?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抱着衣服佝偻着身子的柳大少一脸悲痛的站在地上:“一次,说好的就一次,你哪,四次啊,你打算让少爷英年早逝吗?别管我,我想静静,你先睡吧。”

“哼,少夫人说的没错,少爷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竟然还有一个静静。”

“唉。”沉沉的叹了口气,柳大少丝毫的不想解释,爱咋咋地吧,等韩忠回来非让你们知道什么定海神针不行。

披上衣服,惆怅的望了望天外飘着的雪花,丝丝寒意让柳大少勉强有些一些精神,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推了推房门:“韵儿,为夫想睡觉。”

“妾身睡了,夫君还是在莺儿的房中睡吧。”

“莺儿?”柳大少回头望了望刚刚关上的房门双腿一哆嗦。还是算了,去找柳松凑活一晚上吧。

穿过两条回廊,柳大少到了下人住的地方,走到了柳松房门前准备敲门,无论如何坚决不能会莺儿的房间。

多么一个纯洁的丫头生生被齐韵教坏了,可是齐韵是谁教坏的哪,柳大少自己也不想想。

“死鬼,猴急什么。”

“嘿嘿松哥这不是想你了嘛。”

柳大少正准备敲门被房中传来的声音惊住了,贴在房门上听了听,分明就是伺候柳夫人的丫鬟之一翠儿的声音。

听着房中传出来的暧昧声音,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还是年轻啊,有你后悔的一天。”

柳松的房间是去不了了,那就找安狗儿凑活一晚上吧,可是走进安狗儿的房中,寒气四溢,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安狗儿已经让人把火炉抬到了关押三公主的房中去了。

那就找九牛吧,命运多舛的一晚上啊。

柳大少又冒着寒风走到了九牛的房间门口,可是尚未靠近九牛震天的呼噜声就透过房门传了出来,隐隐约约的还有磨牙的声音。

“这他娘的都跟本少爷作对是吧。”

莺儿的房间是不能去了:“要不”

步履蹒跚着柳大少再次绕着回廊走了回去,看着云清诗的房门拿捏不定主意,敲还是不敲。

敲得话有点尴尬,不敲的话属实腰疼。

咬了咬牙柳大少敲响了房门。

“谁啊?”片息之间云清诗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

“我!”

约莫安静了片刻云清诗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夫君?”充满了不确定的口吻,仿佛根本不敢相信大晚上的柳大少竟然会敲响自己的房门。

“恩!”

“夫君,天色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不干呸开门,我要睡觉。”

“啊?你要在妾身这里安歇吗?”云清诗的声音必不可免的有些惊慌,难免的有些想歪了,这个时辰,男人敲开妾室的房门想要做点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由不得云清诗不惊慌,她根本没有准备好柳大少的光临。

“没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房中亮起了烛光,房门悄悄的打开,云清诗穿着整齐包裹严严实实的衣物轻咬丹唇,拘谨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见到柳大少衣衫不整的模样,云清诗莫名的想到了柳大少着急做点什么,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敲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着呼着热气的柳大少不由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愣着干什么,让我进去啊!外面贼冷的。”

“啊?哦,夫君快进来。”

房中的温度与外面可谓是天差地别,哆嗦了几下柳大少也感觉到身体的温度稍微回暖了一些。

关上房门的云清诗看着坐在凳子喝茶的柳大少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哈口气柳明志径直走向床铺,看着折叠好的两床被子直接钻了进去蒙头睡了起来。

云清诗红着脸吹灭了蜡烛,踌躇了半天也和衣钻进去另一床被子里。

“你想干什么?”柳大少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出来。

“妾身翻个身。”

“呼,没事,睡吧。”

云清诗哪能睡得着啊,不时地翻来覆去。

“你别乱来。”

“妾身没乱来啊。”

“你腿怎么伸我被窝里了?”

“夫君,是你的腿伸妾身被窝里了。”

“没事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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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将错就错

翌日,柳大少哈欠连连的在四弟的叫声中走出了云清诗的房门。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云清诗同样休息的也不怎么样,两个人隐隐都盯着一个淡淡的黑眼圈。

云清诗每一次不经意的动作柳大少都会汗毛炸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生怕云清诗会成为榨汁姬三号,那样的话自己可是真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

“啊”

打了个哈欠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有种落枕的感觉。

当啷一声,然后是水花飞溅的声音。

春儿先是惊愕怔然的看着站在自家小姐门前伸着懒腰的柳大少,然后神色欣喜,小姐啊小姐,你终于肯出手了,春儿终于不用替你着急了。

春儿故作捂住嘴巴惊呆的看着柳大少:“爵爷,您昨夜在小姐房中安歇的吗?”

“恩。”

“哇!”莺儿惊呼的看着盯着黑眼圈的柳大少,下意识担忧的看向房中,黑眼圈都出来了,这是折腾了多久啊,小姐还是姑娘身子哪,怎么能承受的了这种摧残。

“爵爷,您还好吧?”

“还行,就是有点腰疼,你起得挺早啊。”

“啊,腰疼?这都折腾虚了,小姐没事吧。”春儿担心的低下了头,嘀咕道。

“去伺候你家小姐洗漱吧,本爵爷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处理哪啊”柳大少打个哈欠转身向着关押三公主的房间走去。

“恭送爵爷。”

看到柳大少的身影在回廊消失,春儿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小姐,你没事吧?”

云清诗睡意朦胧精神萎靡的看着冲进来的春儿:“春儿啊,洗脸水打好了吗?”

“洗脸水,你就知道洗脸水,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跟个疯婆子一样,爵爷也真是的,知道你是个个姑娘也不知道怜惜一些。”

春儿见到云清诗精神萎靡的模样,又想歪了,事实上是个人都想不正。

一男一女同床共枕,男的年轻,女的靓丽,要说没有发生点什么**的事情谁都不信啊。

再加上柳大少哈欠连连,腰肢酸痛,小姐睡意朦胧,精神萎靡,要说没有点什么事情说破大天来都没人相信。

云清诗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就是没休息好,昨夜起起落落七八次,中午的时候我补一觉就行了。”

“啊?七八次?爵爷平时走路都飘,竟然折腾了七八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姐你也厉害,竟然能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啊,谁让我是小妾哪,夫君就是一整夜不睡觉我也得陪着。”

“小姐,要不你多睡一会,春儿一会再给你打水来。”

“不睡了,一会要去给娘奉茶才行,睡懒觉可怎么办。”

“好吧。”

云清诗洗漱过后,在房中不停地试着衣服,走路都带风的那种,春儿脸色狐疑,不时地挠挠头看着没有丝毫异样的小姐。

“折腾七八次怎么可能这么利落?”

穆然春儿一愣,想起了在天香楼时无意中听到的几个姐姐聊得悄悄话,猛然捂住了微张的小嘴:“得多小啊,七八次都没破了身。”

“春儿,你发什么呆哪?这件衣服是不是太小了?还是我最近吃胖了?”

“啊?真的小啊?”发呆春儿没有听清楚其他的,就听到了太小这个字眼。

云清诗疑惑着打量着手中的衣服喃喃道:“才穿了几次,丢了怪可惜的,要不用剪刀修改一下,剪开一点线头再缝起来就没问题了。”

“春儿,找把剪刀来,小的话剪一下应该就能变大了。”

春儿脸色惊恐的望着云清诗:“小姐,本来就小,再剪一下的话就没有了啊,三思啊。”

“我就剪一点而已,怎么可能没有哪,把剪刀找来,我晚上用,现在先去给娘奉茶。”

“哟呵,还还喝上了,你是来度假的吧?”

三公主手中端着一个茶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推门进来的柳大少眼睛轻轻的扫视了一眼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呦呵,脾气还挺傲,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你以为你是公主啊想坐哪里坐那里,给本爵爷蹲那里去,麻溜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安狗儿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还伺候上了?”

“这不是她喊着口干吗?我怕万一渴坏了影响大哥审讯。”

“那倒是,咱们的优良传统就是优待俘虏,都成为阶下囚了,怎么着也得给一碗热茶喝喝才行。”

三公主自在的换了一杯热茶:“房间中这么暖和,是不是这个铁炉子搞得,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大龙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煤炉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本少爷问你”

“少爷,老爷让你赶紧过去。”柳松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情啊,没看到少爷忙着的吗?”

“少爷,老爷说了,事情紧急,马上要你去见他。”

“好吧。”

“小妹妹,哥哥待会再来问你问题,你先喝着,别客气,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老头子,怎么了,大早上的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啊?”

柳之安神色严肃的捧着一张纸看着柳大少:“志儿,你昨日出宫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三公主?”

“三公主?谁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三公主。”

“没有就算了,你伯父来信说宁安公主与你前后脚出了宫,现在却失踪了,整个京城都炸锅了,禁卫军正挨家挨户的搜查哪,问你有没有见到三公主的踪迹,若是见到了只要报道陛下那里重重有赏,可惜了,前后脚的功夫怎么就没有碰上哪,好好的功劳都没到手,你小子果然是个扫把星,没有富贵命啊。”

柳之安神色遗憾的背着手走进了后堂。

老头子走后,柳大少两股战战抖如筛糠:“宁宁安公公主。”

仔细的想了想那间房中关押少女的模样,柳大少恍然大悟,为何没有见到过少女竟然会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能不眼熟吗?少女的相貌与中午见到的皇后娘娘南宫梦有五六成相似之处,可是自己愣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宁安根本不是姓氏,而是封号,宁安公主。

“完犊子了,bangja公主什么罪名来着?”

什么罪名柳大少也顾不得深思,撒丫子就往偏院跑去,边跑边祈求安狗儿千万别动手审讯啊,那样的话只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可是仅仅如此根本没用,昨日出城的时候不少禁卫军可是看到的,只要细查之下肯定能查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只能收拾家当出国了。

在回廊上吁了口气,静静心神柳大少面色平淡的推开了房门,看着房中的场景轻轻的吁了口气,安狗儿站在一旁,宁安公主依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江河,你先出去。”

“是大哥。”

安狗儿走了出去柳大少沉稳的看着宁安公主:“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官道之上,树上积雪那么多,树枝都被压断了,你被树枝砸晕了过去,要不是本爵爷把你带回来你早就冻死在了官道上了,说说你的身份,本爵爷派人送你回家。”

事到如今只能一错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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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两个都在装

三公主闻言揉了揉比较酸痛的颈部,其实当她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惜的是脑海中只有出宫之后的漫天大雪,跟踪柳大少的的经过,以及遇到柳大少前一刻骑在马上的事情。

至于之后则是没有丝毫的印象,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她不太相信柳大少的话,被树枝砸晕了过去,多大的树枝能将人砸晕过去,就算有这么大的树枝,可是多大雪能把这么大的树枝压断。

冬天的官道两旁的树木可是光秃秃的,没有丝毫承压积雪的树叶,想要把树枝压断,怕不是放了两块石头才行。

“你方才说话可不是这个模样,气势嚣张跋扈,恨不得待人而食一般,为什么这次回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三公主轻轻的抚弄手茶杯上上的茶盖,神色怪异的看着面前平淡温和的柳大少,刚才那个扬言让自己蹲在地上的人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莫非此人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成?

也是,先前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本少爷老三的人与现在一对比确实差异的让人难以接受。

“嗨,姑娘别提方才的事情了,起床气你应该明白吧,昨夜本爵爷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难免带有一点情绪,加上着急姑娘的事情,口气难免有些发冲,姑娘还请不要介意。”

柳大少只能绞尽脑汁的应付着三公主的问题,至于她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本少爷是信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连自己都骗,更可怕的事情是他喵的自己居然都相信了。

“着急本公姑娘的事情?你可是勋爵贵人,本姑娘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值得柳爵爷如此着急?”

三公主看似年龄不大,可是她说话的模样像极了皇帝李政,问起问题来咄咄逼人。

“当然要着急了,本爵爷看姑娘年龄尚小,肯定尚未出阁,在本爵爷家里夜宿一晚难免会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加上本爵爷府上人多嘴杂,若是让人误会本爵爷强抢民女,夏御史的奏折可就马上会到陛下手中,到时候本爵爷难免会受到陛下的苛责,事关姑娘清白,本爵爷不得不着急啊。”

对于三公主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人柳大少心里也是呵呵一笑,本少爷堂堂解元郎,你别那本少爷当傻子好不好,你若是一身破衣烂衫的话本少爷还真就相信了。

穿着价值几百两银子的衣物,带着价值几千两银子的珠宝首饰,你跟本少爷说无家可归,真想喷你一脸口水。

恰恰如此,柳大少心里反而有些窃喜不已,三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说明涉世未深,肯定好糊弄,只要自己费一番口舌,肯定能把bangjia公主的事情忽悠成公主的救命恩人,到时候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可是柳大少嘀咕了皇家的基因了,从柳大少进门那一刻说的所有话三公主是一个字都不信,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不逢迎柳大少的话而已。

可以说两人都在装,一个日渐生猛,一个不似当年。

咦,这话说的好像是柳大少跟齐韵才比较搭配。

时过境迁,同样的对话可是相对的处境确实天差地别。

“原来是这样,小女子倒是多谢了柳爵爷的好意了。”

“哪里哪里,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与柳某能在官道之上偶然相遇也是缘分,姑娘被树枝砸晕了过去,柳某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性命在柳某眼前活活冻死,这样的话柳某会良心不安的,不信姑娘可以去江南打听打听,尊老爱幼,帮助弱小柳某一天不干上两件事情就浑身难受,做好人习惯了。”

“是吗,想不到柳爵爷原来是这样的热心肠,小女子倒是走眼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三公主脑海中可是有着鲜明的记忆,嘿,那个小娘们

柳大少昨日在官道上冲着自己说的话可是记忆犹新哪。

“没关系没关系,人不可貌相,柳某英俊的长相让很多人都误以为柳某是个纨绔子弟,柳某早就习惯了,这样吧,姑娘睡了一夜想必是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了,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柳某为姑娘备上几样早点,待姑娘你吃饱喝足了,柳某便安排下人送姑娘回家,彻夜未归,想必令尊肯定是急的团团转,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姑娘还是早点回去报声平安的好些。”

柳大少以为安抚好了三公主,想要早点把她打发走。

三公主听到了柳大少彻夜未归的话也是神色微变,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并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是父皇臣子的府里。

当值的嬷嬷肯定已经急的火急火燎了。

不过事已至此,三公主也想好了,私自出宫的事情肯定会被父皇苛责训斥,眼下正好有个垫背的人。

三公主年龄不大,心思倒是玲珑剔透,相比柳大少的后知后觉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京城肯定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若是父皇知道自己是好奇柳大胆的事情私自出宫而彻夜未归肯定会大发雷霆,必须像个办法遮掩过去,柳大少无异于是最好的人选。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出现在柳府之中,也得先把眼前的关卡度过去再说,至于旧账嘛,时间那么久,慢慢算也不迟。

伸了个懒腰,三公主活动了一下脖子:“也好,小女子多谢柳爵爷款待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啊。”

三公主伸懒腰时坐在对面的柳大少眼睛都直了,纯粹就是欣赏,欣赏而已。

不过只是低声嘀咕了一下马上就收回了目光,亵渎公主的罪名同样不小啊,还是谨慎点为好,不要因为欣赏美的事物而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本少爷昨天……

本少爷美色在前而面不改色,岂会做点什么畜生的行为吗?肯定不可能,都是为了验证身份,不得已不得已。

齐韵若是知道柳大少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当初在扬州的时候让他摸丹药他可不是在腰间摸得。

“姑娘,请跟柳某这边来。”

“你这府中看着不大,倒是面面俱到啊。”三公主看着天地诚然一色的柳府说道。

“寒舍虽然简陋,倒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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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世事如棋

柳之安坐在厅堂一旁的桌案上望着茶桌之上的棋盘静静地深思,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始终未曾落下。

听到脚步声柳之安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当见到跟在柳大少身后的三公主,当啷一声手中的棋子滑落在棋盘之上:“又一个?”

“老头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昨日我在城外的官道之上救下来的姑娘,在府中夜宿了一晚上,待会吃过饭食之后就会派人将她送回家中去。”

柳大少言辞诚恳,神色正直,仿佛真的作乐助人为乐的好事情而已。

柳之安可是柳大少的老子,柳大少是什么性子他会不了解,其中肯定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然而当着三公主的面柳之安也没有说什么,深深的审视了三公主一会便背着手摇头离开了。

儿子只要不惹祸,往家伙带回一个陌生的少女而已,自己也不想多问,反正有儿媳伺候,操那份闲心哪。

“姑娘请坐,一会下人就会把饭食准备好。”

三公主打量了一下柳大少的客厅,提起衣裙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等候。

“少爷,少爷,外面有一队官兵敲门来了。”柳松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来的这么快?柳大少眉头一凝:“慌张什么慌张,咱们是尊法守法的人,官兵来了就来了呗,你这个模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哪,大开正门,请诸位禁卫军兄弟登门。”

“是。”柳松见到自家少爷镇定无比,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也收敛了惊慌的情绪。

“姑娘稍坐。柳某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公主玩味的看着柳大少:“请便。”

“年龄不大,心性狡猾的倒是跟个小狐狸一样。”

腹议了两句三公主的坏话柳大少正了正神色,准备出门去迎接一下搜查的官兵。

只是柳大少失望了,刚刚踏出厅门尚未走下台阶,一队五十人左右兵备齐全手中持着冒着凌厉寒光的禁卫军便步伐整齐的走进了内院之中,带头的是一个身着蟒袍的少年,看年龄约莫十**岁的模样。

五十名禁卫军进府之后马上分散开来,占据了各种有利的位置,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强将,占守的位置很明显攻守兼备,是一种军中的战阵。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站在院落中的众多禁卫军:轻轻地走下台阶神色镇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位大人,柳某身为通远县爵,一没杀人,二未放火,大人带着如此多的将士到寒舍有何公干?”

“本王李云龙,奉旨搜查一名重要人物,请柳大人配合一下,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到时候难堪起来非是本王所愿。”

李云龙望着柳大少不咸不淡的说道,以他的身份还真用不着对柳大少客气一番,三皇子李云龙,已经封王裂地被封为蜀王离开了京城,他还真的不清楚柳大胆的名声在京城多么的响亮。

“臣柳明志拜见殿下。既然殿下奉旨搜查钦犯,臣自然不敢阻拦,殿下可以随意的搜查,臣绝对不会阻拦。”

“起来吧,你倒是还算识趣。”

“谢殿下。”

蜀王没有说明搜查的重要人物正是三公主,柳大少也自顾装起来糊涂,说其搜查的乃是钦犯,反正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便是了。

蜀王轻轻的扫了一眼柳大少,右手一挥:“搜!”

“三哥,不用搜了,宁安在这里。”

不知何时三公主宁安双手束在小腹,俏生生的已经站在了台阶之上,神情淡然的看着蜀王李云龙。

蜀王李云龙果然神色惊喜的看着三公主:“三妹,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什么事情吗?”

“有劳三哥担心了,宁安无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柳大人的府上?”说完这些蜀王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下面的柳大少,只要三妹说出是柳大少囚禁了三妹,马上便会被禁卫军拘押起来,带回宫里有父皇处置。

bangjia公主,三司会审之后,罪名确凿明年秋后问斩。

“臣不知道姑娘是公主驾到,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恕罪。”此刻柳大少别无办法,只能那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若是三公主说些夸大的言辞,自己的性命可能顷刻之间就会变一个下场。

三公主轻轻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大少:“三哥,昨日小妹打算去芳兰阁买些胭脂,可是雪太大了,不小心扭到了脚踝,正好柳大少从皇宫中出来见到了小妹受伤坐在雪地里,柳大人好心便将小妹带回来找了个大夫给正了一下骨头,休息一夜已经好了,三哥不用担心了。”

跪在地上的柳大少彻底吁了口气,只是不明白三公主为什么要找借口说自己脚踝扭了而不是昏迷了,被自己带回来的。

柳大少也不想想,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三公主若是说自己晕了过去,柳大少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自然不言而喻,如此一来传扬出去,二人的名声都会受损。

更重要的是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因为跟踪一个男人在外面失踪了一夜,只怕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纵然如此李家皇室的脸面也会尽皆被自己弄得颜面无存。

届时宫中嫔妃便会非议自己的母后教子无方才会出了这等有损皇室脸面的事情来,若是闹大了,就算父皇也兜不住。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死,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所谓皇家无小事,真的上纲上线的话,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暴来。

“原来柳大人是三妹的恩人,本王方才有些失礼了,希望柳大人不要介怀。”

“殿下说笑了,臣若是知道自己无意中救得姑娘乃是公主殿下的话,那也是臣的荣幸,殿下关心公主殿下着急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臣自然不会介怀。”

“柳大人真是深明大义,希望今日的事情还要保密。”

“殿下谬赞了。臣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今日的事情。”

“三妹,现在赶紧回宫吧,父皇因为你的事情已经彻夜未眠了。”

“好的,三哥稍等一下。”

三公主走进了客厅端着柳之安方才的棋盘走了出来,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棋子实在上不得档次,为了感谢你的恩情,本宫会派人送你一副上好的围棋。”

说完将手中的棋盘丢落在地上。

当啷声音连绵不绝,黑白棋子在地上滚落开来混合在了一起:“柳大人保重。”

“三哥,咱们回宫吧。”

“恭送殿下,公主回宫。”

一干人走了之后,柳大少起身看着滚落在地上的棋子怔怔出神。

“世事如棋,黑白难分,包公再世也难分其中是非,妙啊,早知三公主如此开明本少爷何必绞尽脑汁的干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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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六珍羹

柳松目送着三公主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的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府关上房门。

一声中气十足的传了过来,这里可是柳明志柳县爵的府邸?

柳松一怔回身看着台阶下一个盔甲齐全虎虎生威的中年人,披着一件熊皮大氅,手中牵着一匹乌黑神骏的马匹呼着热气正淡然的看着自己。

中年人头盔遮住了半张脸,百片精细的铁片缝制而成的盔甲,一面护心镜锃亮闪耀着寒光,脚上穿着乃是军中厚实的制式军靴,不过与普通的只是军靴有些不同,靴子两侧绣着明亮的金边,看似普通实则价格不菲。

看着浑身威严的中年人柳松也不敢大意:“这里正是通远县爵柳府,不知道将军有何贵干?”

中年人虎目微微眯起:“老夫护国候张狂,去告诉你家爵爷,就说老夫找他给汗血宝马配种来了。”

“啊?”

柳松瞪大眼珠子呆呆的看着护国候张狂,实在想不到这么威严的一个将军装扮的人出口竟然如此粗鄙。

护国候张狂脸色不愉的看着发呆的柳松,这下人忒没眼色,老夫堂堂护国候,找你家爵爷的汗血宝马配个种生个小马驹有什么大惊小怪。

至于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馒头一样吗?

“算了,老夫还是自己去找吧,磨磨蹭蹭,耽误了老夫给我的宝马配种,腿给你打折了。”

回过神来的柳松马上张开了双手拦住了护国候张狂:“侯爷,小的去禀报我家少爷,劳烦你稍等一会好不好?”

“老夫哪有那个时间等候,找你家爵爷配完种还得赶回去北疆处理军机大事,耽搁了事情你吃罪得起吗?让开!”

柳松脸色焦急:“侯爷,别为难小的。”

“老夫哪里为难你这小屁孩了,你家爵爷远近也要叫老夫一声舅舅,舅舅去外甥家还需要通报吗?闪开。”

“侯爷。”

“老夫手中的尚方斩马剑乃是先帝赐下的,可先斩后奏,你可不要把老夫惹怒了,否则老夫非得给你一脚不成。”

护国候张狂右手横起一把威严的宝剑对着柳松,正是李政的老子赏赐的尚方宝剑,五品一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柳松缩了缩脑袋:“侯爷请。”

不是柳松不想拦着,而是不敢拦着,他是柳大少的书童,自然知道尚方宝剑跟先斩后奏是什么意思。

“春儿,可以啊,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汤汁浓郁,肉味劲道,爵爷感觉肚子里热气腾腾。”

柳大少手中捧着一碗肉羹吃的满嘴流油,他还是第一次喝到春儿煮的羹,本来春儿将肉羹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有心拒绝,不过想着怎么也是她人的一番心意,还是喝了为好,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美味。

可以说比起府上的厨子来也不遑多让,甚至隐隐有盖过几分的架势。

“爵爷喜欢喝就好,春儿以后再给爵爷你煮羹。”

“有心了,这么劲道的羹可不多见,本爵爷还是第一次吃到,什么配料啊?得多买点备着,以后有客人也好让客人尝尝。”

“啊?手指绞在一起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你紧张什么,爵爷问你是什么羹,又没怎么你,你紧张个什么劲,说说,这是什么羹?哪里买的?”

“八宝六珍羹。”春儿声音像蚊子一般说出了几个字。

“什么羹?你倒是大点声啊,怎么跟没吃饭似得?”柳大少迷茫的看着春儿,根本没有听到春儿嘴里说的是什么话。

“八宝六珍羹,桂圆十颗,莲子二两,红枣七颗小火熬制浓稠,汤汁浓郁,肉味鲜美,将六珍的味道紧紧地浓缩在羹中,功效强身健体,长久食用可以益寿延年。”

柳大少放下汤匙:“不是,你为什么要给爵爷我做这些东西吃啊,少爷没病没灾的用得着喝这些强身健体的东西吗?”

春儿吞了吞口水瓮声道:“春儿见到爵爷早上精神不振,就给爵爷煮了一点八宝六珍羹。”

春儿早上伺候小姐沐浴的时候小姐右臂之上的守宫砂竟然还在,是故为了自家小姐能早日怀上柳大少的子嗣,避免以后会被柳大少与别的权贵子弟互换妾室成为玩物一样的存在,春儿背着自家小姐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的买了一些滋补的桂圆之物熬了一晚调羹。

不可谓不说小丫鬟为了自家小姐的幸福可谓是劳心劳力,操碎了心啊。

至于春儿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熬制药膳,春儿以前可是在春香楼生活了那么久的主,青楼姑娘们之间谈论那些大少爷的时候自然会说道这些道道。

春儿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怎么熬制药膳摸索着也学会了,甚至非常美味。

整整三十五两银子买了不少精贵药材。

贵也得买啊,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春儿咬了咬牙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为柳大少精心烹制了一碗六珍羹。

若是柳大少知道春儿是因为误会才熬制的这锅六珍羹,肯定老血吐上一地然后指着春儿破口大骂。

不过春儿的六珍羹不可谓不说味道极佳,至于功效吗,柳大少感觉到早上那种四肢乏力的感觉逐渐被暖洋洋的感觉代替,可见春儿说的不错,强身健体啊。

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爵爷非常欣赏你的手艺,要是埋没了就屈才了,为了让你的厨艺更上一层楼,每七日三日给爵爷熬制一碗六珍羹,唉,本爵爷为了不让你的手艺退后,可是下了血本啊,好人哪。”

说完又喝了一口六珍羹砸了咂嘴:“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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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舅舅

柳大少怒目圆睁,心疼的看着喷在地上的六珍羹,无处安放的小手无声的颤抖着。

“他奶奶的,谁啊,大声喧哗还有没有素质了?”

柳大少蹭的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恶狠狠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断人强身健体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韩忠这家伙一去不回,好不容易有一种强身健体又味道绝美的食物代替,愣生生的被人一声嚎叫给浪费。

嚎叫也就算了,关键你大爷的你嚎叫的什么话,找本爵爷配种来了,你当本爵爷是畜生啊,还配种来了。

“老夫是你舅舅,怎么滴,你有意见?”

“舅舅?”柳大少一愣,自己倒是有三个舅舅,可是他们都在东海哪怎么可能到京师来哪。

收敛自己的火气柳大少对着有些发怔的春儿道:“把银票收起来,不够了再找爵爷我要,为了不让你的手艺退步,爵爷什么都愿意做啊,你先退下吧。”

春儿愣愣的收起银票:“奴婢告退。”

春儿走后柳大少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舅舅,真是舅舅来了,还则罢了,若是冒充的,必须乱棍打出去再说。

再说了,舅舅找外甥配种,这不你妹的扯淡吗?

柳大少不疾不徐走了出去,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神色威严,一身戎装的护国候张狂有些发愣,虽然重生之后没有见到过娘舅是什么模样,可是前身脑海中也有几丝残存的印象,眼前一身戎装的人明显与脑海中残存的三个舅舅模样不符合啊。

不过柳大少也没有马上翻脸,万一是远方表舅哪,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小子通远县爵柳明志,不知道将军是?”

护国候微微的扫视了一下柳大少眉头微皱,步履轻浮,四肢虚弱无力,站无轻松之挺拔有力,立无磐石之稳健扎实,明显就是被掏空了身子。

通俗的来讲就是虚。

柳大少若是知道护国候的想法肯定仰天长叹,这都第几个人说自己虚了,到底那里虚了。

“老夫护国候张狂,来找你配种来了。”

护国候张狂?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悟过来,于情于理来说,自己还真的叫张狂一声舅舅。

张狂乃是老头子结拜兄弟的大舅哥,自己大哥宋清的娘舅,自己叫上一声舅舅倒也不错,可是这配种是怎么一回事情?

莫非张狂有闺女没有嫁出去,想要跟本少爷结一门亲戚不成?

可是你说喜结连理不就好了吗?配种算怎么一回事,这是把本少爷当种马了吗?

本少爷倒是想啊,可是他身实力不允许啊。

弄清了身份柳大少也没了火气,轻轻的抱了一礼:“小子不知道舅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舅舅里面坐,小子让人去给舅舅备茶。”

“哈哈”护国候张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色欣喜不负方才威严的神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走到柳大少面前,双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上拍了起来:“好小子,有眼色,你这个舅舅叫的老夫非常满意,以后在京城有事情就来找舅舅,只要你不大逆不道谋反弑君,就算把天给捅破了舅舅也给你堵住了。”

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张狂两下给拍在地上,无语的看着张狂,这位舅舅脑子有问题吧,不就是叫了几声舅舅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张狂后面的话让被张狂拆点拍在地上的柳大少相当的满意,这就是一个有形的大靠山啊。

天捅破了都能堵上,管他吹牛不吹牛,反正这声舅舅叫的值了,真要是如此给力,别说舅舅了,叫声干爹都没问题啊。

柳大少不知道他要哭的时候还在后面哪。

“舅舅,里面请。”

“哈哈舒坦,这声舅舅真是舒坦,记住了,无论谁说什么,老夫都是你的舅舅。”

亲自给张狂斟茶一杯:“舅舅请喝茶。”

“好,乖外甥真是有眼力,舅舅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柳大少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不知道你来小子府上有何贵干,这配种是怎么回事?小子实在是有些糊涂啊。”

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注视着柳大少:“你是不是有一匹汗血宝马?”

“正是,舅舅如何知道的?”柳大少奇异的看着张狂,自己与他乃是初见,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匹汗血宝马。

“是不是你大婚的时候云家送给你的贺礼?”

“没错,小子的汗血宝马正是姑姑送给小子的贺礼。”

“那就没错了,那匹汗血宝马老夫早就看上了,可是想不到被云家送给你小子当了贺礼,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不过老夫找来了一匹母马,也是汗血宝马,你的那匹马老夫无福得到,来找你给配个小马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就说想要找你的汗血宝马配个小马驹不就行了。嚎着嗓子大喊柳小子,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堂堂护国候找通远县爵配种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风靡京城的大街小巷,比起当初在金陵时柳大少被刺史家千金小姐齐韵在烟雨楼阁干致昏迷更加火爆。

柳明志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京城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护国候挨家挨户的找人配种的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城的人都知道护国候爱马,自从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天天牵着马串门过户嚷嚷着配种,可是没有一匹马能被张狂看在眼里。

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还成为了笑谈,后来笑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配个小马驹而已,知道其中的缘由确实没什么可笑的了。

三公主骑着的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驹也是汗血宝马,张狂老早就放在了心里,可是他没有胆子去皇宫嚷着三公主,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配种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回京修沐知道了柳大少也来了京城,马不停蹄的牵着他的宝驹就登门拜访来了。

“舅舅,这倒是小事,可是小子就是担心小子的马没有到faqing期,近日来可能配不上小马驹。”

“没关系,先试试再说,实在不行先把黑妞放在你这里,faqing期了配上马驹之后你再给老夫送回去。”

“好吧,小子这边完全没问题。”

“放心吧,实在不成就喂点这个,保准你的宝马霸王硬上黑妞。”

护国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举了起来。

“舅舅,这是?”

“阴阳合欢散,老霸道了,药效刚刚的,别看纸包小,就这么点十匹马都受不了,人用上三五月都不算事。”

柳大少眼睛一亮看着张狂手中的纸包:“舅舅,小子的马性子烈,比较认生,喂药的是还是小子代劳吧。”

说完之后在张狂还没有反应来的瞬间就把纸包揣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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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姑父

张狂神色发怔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脸色纠结起来。

他没说一定要给马用啊,实在不成喂点这个给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若是万一配上小马驹了哪,那就可以不用了啊。

脸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想要讨要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弄到这点东西也不轻松啊。就这么一小包价值五百两银子,还是他从沙副将手里勒索过来的。

这倒好,什么都没有干就易手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张狂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舅舅,要不咱们先去马棚试试吧?”

无奈的挠了挠头张狂吁了口气:“好好吧。”

“舅舅这边”

“小狂子,你怎么来我家了?”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站在后堂的门口,呆呆的看着坐在客厅的张狂。

“你你怎么在京城,你不是该在江南的吗?”忽的一下张狂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柳之安。

柳之安缓缓踱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审视了护国候一眼:“老夫想来就来了,让你管啊,小狂子,你还没说你来老夫家干什么哪?”

看着对话诡异的二人柳大少神色蒙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头子也太牛逼了吧,这可是堂堂侯爷啊。

“老头子,舅舅来咱家”

啪的一声柳之安将手中的茶壶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柳大少:“小王八犊子,你叫小狂子什么?”

“舅舅啊!”柳大少迷惑的看着老头子,没错啊,自己叫宋清大哥,宋清的娘舅不就是我的娘舅吗?

“哈哈”张狂忽然放声笑了起来,虎目直直的看着柳之安:“柳二愣子,你听到了,明志可是称呼我为舅舅,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是兄弟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老夫的一世英名全被你小子给败坏了,待会在收拾你。”

柳大少那还不明白老头子跟张狂之间跟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无奈的端起茶杯喝茶起来,想要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小狂子,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老夫是你的姑父。”柳之安义正言辞的看着张狂。

“噗。”刚刚喝进去茶水的柳大少又一次喷了出来,被呛得连连的咳嗽起来。

惊骇的看着老头子跟张狂,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贵圈这么乱会玩的吗?怎么着看柳之安也不像是张狂的姑父啊。

张狂脸色绛红的看着柳之安,神色憋屈:“柳二愣子,你别太过分了。”

柳之安淡淡的瞄了一眼张狂:“叫姑父,春节过后可就要省亲了,也不知道芝兰嫂子身体怎么样了,得去好好的拜访了一下了。”

“你!”护国候张狂神色纠结的哼哼了两声:“姑父。”

声音小的微不可察,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老夫年纪大了,耳朵背,没听清,大点声。”

“姑父,够大了吧。”

张狂咆哮着看着柳之安,毫不怀疑他有一巴掌拍死柳之安的想法。

“哎还凑活吧,也算你小狂子有心了。”

柳之安有意拉了一个长音,气的张狂神色更是发红。

至于事情为何会如此复杂哪,只能说天意无常,世事弄人。

本来张狂跟柳之安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偏偏柳之安娶了柳夫人,张狂娶了张夫人,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愣生生的有了一成说亲不亲,说不亲还有点亲的关系。

护国候张狂的妻子与柳夫人一样同样是东海白家出阁的小姐,只是张狂的夫人在白家的亲属关系上要称呼柳夫人白冰一声姑姑。

大家族人口众多,年少辈高的人实在是不稀奇,张狂的夫人白瑶便是柳夫人白冰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女。

这种关系放到后世出了五服之外的侄女甚至比不上邻居亲近,偏偏大龙现在的规矩还是家族为本,就算是出了五服也要规规矩矩才行。

两个年龄相差两岁的白家小姐愣是错了一个辈分,张狂理应称呼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偏偏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同时,张狂的妹子又成了柳之安结拜兄弟宋煜的夫人,依照宋煜的身份来说,张狂跟柳之安乃是兄弟辈分的关系。

可是柳之安不认啊,非得认同柳夫人白家这边的辈分,见了张狂非得叫上一声小狂子不行。

要说只叫小狂子倒也罢了,张狂乃是武官,向来不拘小节,规矩就是规矩,回夫人娘家省亲的时候尊称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无所谓。

偏偏柳之安年轻的时候跟柳大少一样的性格,犯贱,而且比柳大少还要贱上三分。

宋煜当初带着夫人回张家省亲的时候,柳之安非得舔着脸跟过去,跟过去就跟过去吧,几人待在一起,柳之安称呼张狂的妹子叫嫂子,然后称呼张狂小狂子,或者侄子。

这放到谁身上也忍不了啊,于是柳之安与张狂年轻的时候便接下不解之缘,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这也是张狂在扬州的时候听到马蹄铁是柳家搞出来的为何神色怪异无比了。

也可以明白被柳大少喊上一声舅舅为何狂笑不止了,实在是柳之安年轻的时候太过犯贱了。

比起柳大少来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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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十年饮水,不凉热血(加更)

柳大少苦着脸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长辈劝诫哪一个都不行。

尤其是对着护国候张狂的时候更加的无奈,该称呼什么才好?舅舅,依靠宋煜这边的名分确实该称呼一声舅舅。

然而若是依靠柳夫人这边应该称呼护国候张狂一声表兄才对。

思量了良久柳大少无语的呼了口气:“舅舅,还是先去马棚吧,成与不成只能看它们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柳大少清楚的明白,无论老头子与张狂怎么称呼那是他们那一辈人的事情,给自己牵连不上大的关系。

自己若是真的喊护国候一声表兄那才是真的失礼,会让人觉得自己柳家家教无方,自己也成了一种不懂礼数的人。

老头子先前那样说无异于是当着张狂的面气气他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柳大少喊出一声舅舅而并非表兄的称呼柳之安眼神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与护国候的恩怨就是他与护国候的恩怨,若是柳大少真的喊了一声表兄柳之安纵然不会当着张狂的面说些什么,甚至还会添油加醋的调侃一番。

可是私下里一定会训斥柳大少不懂礼数。

“哈哈”张狂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柳之安,看到了吧,小子喊得是舅舅,要本侯说同样都是柳家的子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哪?”

“呵呵混小子喊你一声舅舅,那也是老夫教子有方,知道轻重缓急,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老夫是你姑父。”

柳之安依旧蔑视的看着张狂,那欠揍的表情不要说张狂了就连柳大少都想上去来一巴掌解解恨。

以前老头子虽然也不是多么正经,可是也没有今天这么犯贱啊,这两个人莫非是前世的冤家不成。

不对啊,老头子前世的冤家应该是本少爷跟明礼才对啊,那跟张狂这算什么事情?

“本侯懒得跟你计较,配马去。”

张狂傲娇的起身转过头去,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与柳之安的较量之中落了下风。

没办法,柳之安占着自己是张狂姑父的原因无论怎么怼都是理所当然,反之则是不行,如此一来根本占不了便宜。

反而会被柳之安处处占便宜。

柳大少为张狂引路,向着马棚的方向走去,张狂手中牵着黑妞的马缰一脸无奈,咬牙启齿起来。

没办法啊,要说柳之安也是的,调侃完张狂之后自行离去便是了,偏偏背着手跟在后面,不时地来上一句小狂子如何如何。

对于自家不时犯贱的老头子柳大少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三人踩着地上的积雪终于到了马棚的地方,马棚中除了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还有几匹健硕的骏马,乃是柳之安从江南赶来的时候拉车的马匹。

“爵爷,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小九,先别急着清理马圈了,一会在忙吧。”

“是。”

张狂见到了几匹健硕的骏马马上冲了上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马啊,都是西域的好马,中原绝对养不出来这样的马。”

张狂也不嫌弃马圈中的臭味,蹲在地上敲了敲马腿,又掰开骏马的牙齿看了看,这些细小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张狂是真正的爱马之人。

张狂抚摸马鬃时见到马背之上浅浅的马鞍痕迹脸色变得难看:“柳之安,你个败家玩意,如此良马你竟然用来拉车,你知道这些良马用到骑兵方阵里会是怎么样的作用吗?”

“叫姑父。”

“你嗨。”张狂无奈的叹了口气。

心疼的抹了抹马背上的印记,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柳大少在一旁见到张狂的神色隐隐有些心酸。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大龙军队中的战马都由兵部跟马政司控制,柳之安就算是把这七八匹健硕的宝马送给张狂,对于边疆数以万计的骑兵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现在的骑兵就相当于后世的装甲部队一般,虽然战斗力无穷,可以奔袭突击,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可是都有一种共同的弊端,耗钱,而且是相当的烧钱。

对于诺大的军队来说,多少银子砸到里面也翻不起什么水花,这就是当初李政在柳府哀怨的事情,他可以随时号召一支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新军,大龙全民皆兵,有人无钱,有兵无粮,他能怎么办。

汉人在圣明开朗的时代可不是清朝时期那样被满清的政策打压的毫无血性,宋朝以前汉人没有一个不是好战的代名词。

加上李政还算是一个开明之君,历朝历代皆是侠以武犯禁,而李政没有剿灭那些武林门派就是希望百姓们能学点对敌招式,不让百姓心里的血性磨灭的荡然无存。

心是好的,可惜李政忽略了一点,穷文富武,百姓哪有钱支撑练武的开销啊。

宋朝以前的百姓说不好听的便是好勇斗狠,说好听的就是血性未泯,汉武时期比起北方游牧民族的匈奴靠种地为生的汉人愣是生生的打出了一汉当五胡的名声。

大汉惶惶国祚虽已远去,可是汉人神髓血脉却亘古不绝。

“舅舅,一步一步来,陛下早晚会剑指北方,洗刷这些年来的屈辱的。”

“唉,老夫厉兵秣马二十载,何时能北出边关收复被突厥占领的河朔之地,何时能长刀所向马踏金国宫阙,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张狂的话中竟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舅舅,千万不要消极,快了,这一天快了,咱们不但要收复失地,咱们还要大龙铁骑打出亚洲去,打向全世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希望总是好的。”

“亚洲?”

“哦!是小子说错了,将突厥驱逐草原,收复河朔失地,让西域都护府重新建立起来,西域三十六国就像一些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早晚会回到母亲的怀抱的,早晚有一日,大龙的铁骑会所向披靡的。”

张狂茫然的吁了口气:“如你所愿吧,今日不聊政事,只谈马驹问题。”

张狂松开了马缰,黑妞径直向风行靠了过去,马头在风行的马鬃之间摩擦了起来。

风行打了几个喷嚏,也与张狂的黑妞互相摩挲了起来。

“舅舅,看样子要成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小子马上去安排一桌子好菜来,风行与黑妞就交给小九照看吧。”

张狂依依不舍的看一眼与风行摩挲的黑妞:“好吧。”

“小九,交给你了。”

“放心吧爵爷。”

柳府凉亭之内,四周摆着四个热气蒸腾的煤炉,半露天情况下也不怕煤气中毒,柳大少三人就任由火炉燃烧着。

柳大少提起一壶温好的千里香提在手中先给老头子倒满一杯。

然后提着酒壶准备也给张狂倒上,手却在半空中被张狂拦了下来。

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您这是?”

张狂落寞的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老夫只喝水不饮酒。”

“若是舅舅不胜酒力那就算了,以水代酒便可以,咱们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张狂拔掉葫芦上的木塞倒出了一杯清澈的水在杯中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日不平定突厥与金国,老夫一日不饮酒,发下宏愿之时距今已经十一年七个月一十八天了了,老夫十多年来滴酒未沾。”

柳大少怔怔出神的看着落寞的张狂。

十年饮水体生寒,不凉热血依旧红。

ps:为打赏的兄弟加加两更,这本书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小弟尽量多些一些,谢谢诸位兄弟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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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难敌妙笔生花

柳之安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小子,你就别管这个家伙了,也没有什么人逼着他发下宏愿,自己酒量不行非得找个借口而已。”

对于柳之安的冷嘲热讽张狂这次没有丝毫的反驳,只是默默地吁了口气。

柳明志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想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宴给张狂接接风,哪想到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大龙威赫年间,那时候如今的天子李政还是东宫太子。

张狂那时候如同现在的柳明志一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勋贵,可是张狂的爵位与柳大少的爵位不同,张狂乃是白骨累累杀出来的爵位,比起柳大少的含金量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先帝早期励精图治,大龙朝俨然有威赫中兴的意思,那时候朝政清廉,百官齐心,边关将士更是兵强马壮,颇有宫中圣旨一到即刻剑指北方,马踏突厥横扫金国的气势。

护国候张狂乃是漠北张家的庶出子嗣,在眼下的时代看来庶出不得重用,纵然你才学通天也只能混吃混喝等死便是。

嫡长子继承制的缘由不知道让多少如日中天的大家族泯然众矣,消失在了历史的烟河之中。

嫡长子若是争气,家族不但不会中落,反而会更上一层楼,让整个家族脱胎换骨。

少年时期的张狂便是立志吃喝等死的纨绔子弟。

可惜天不遂人愿,张家嫡长子张狂的大哥实在不是一个当家主料子,继承了张家的爵位之后张家不但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意思,反而逐渐式微下来。

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最终将张家漠北张的名号打落深渊之中。

立志吃喝等死的张狂虽然无法左右大哥的想法,可是也不能眼看着家道中落,最终消失在大龙这片的土地之上。

于是少年张狂一人一刀边关从军,他发誓要效仿汉武时期的冠军侯霍去病,尸山血海之中杀出张家以往的威望。

或许真的是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亦或许张狂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从小小步卒干起的张狂在阻挡突厥南下的征战中一路高歌猛进,接连斩获敌酋无数。

从小小的步卒升到校尉,校尉升到都尉乃至郎将,可谓青云直上。

深得当时镇守颍州的大将军金逸的喜爱,同伍之人连校尉都没有当上的张狂三年升到都尉六品武官的位置。

从连个九品下都不是副尉三年升迁到正六品上的位置不可谓不说天公作美啊。

当然也与张狂自己的努力分不开,每当战事降临,张狂总是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每次都是被战友从尸体堆积血流成河的疆场之上扒出来救治。

生命多次濒临垂危,偏偏张狂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每次都能苏醒过来。

正式走向官场的道路便是威赫末年金国与突厥联合袭扰大龙北疆颍州济州,甘州之地的时候,张狂转战两个城池之间,一路袭扰突厥金国联军薄弱的队伍,带领五百人的张狂以极少的代价战火敌人首级七百多人。

可谓鲜血映寒衣,张狂也是那个时候被封爵位正式走向官场。

然而天意实在是太过折磨人,俨然有威赫中兴的先帝在大龙厉兵秣马准备马踏北疆洗刷百年来被突厥人围困边关不得出城耻辱之时,先帝竟然迷恋上了金丹长生之术。

本来郎朗乾坤的大龙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先帝长久居于后宫与一干所谓的练气士整日讨论长生之道,荒废朝政。

多少直言劝谏的大臣被打入天牢更甚者被就地正法,首级悬挂午门之上展示三日。

大龙朝阙登时人心惶惶,朝政荒废长达半年之久。

眼看着大龙国祚一日接连一日沦丧下去,时至十三岁的太子李政被诸位大臣推上前台开始代帝理政。

虽然没有言明李政就是新帝,可是许多大臣都已明了,沉迷金丹大道的皇帝怕是活不久了。

李政代帝处理朝务的不久,便下达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命令。

北疆六卫全军出动,每城池只留下五千精兵戍守城池,兵分三路奔袭突厥王庭,金国帝都,早已厉兵秣马多时的北疆龙武,虎贲,虎豹,虎骧,骁果,飞鹰六卫大军全线出击直指突厥金国两方腹地。

李政一纸命令第一次打破了大龙百年龟缩城池的屈辱,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

那一站真正的血流成河,流血漂橹,本来还窃喜大龙即将内乱亡国到时候准备落井下石的两国被浩浩荡荡三十万连绵不绝的大龙六卫打了个措手不急。

虎贲飞鹰两位直下突厥部落一十二,打击的突厥人抱头鼠窜不得不大规模迁徙。

虎豹虎骧两位直接突袭突厥王庭,若非对草原地图不熟悉,早已经将突厥王庭从世界之上抹去。

龙武,骁果两位突袭金国,三日之内连下城池三十二,张狂奉金逸之命率领三千轻骑兵迂回穿插金国王都,截断金国各个城池与金国皇帝的消息,在金逸大军到来之前打金国最后一层阻挡抚州之时前后夹击,一举歼灭城中守军。

也就是那一年,太子李政被软禁东宫,六道圣旨分别降临六卫之中,召回正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六卫。

即将马踏金阙的六卫大将军被这张圣旨弄得愣神不已,可是圣旨就是圣旨,不得不从。

只能鸣金收兵,回北疆戍守城池。

三十万六卫儿郎死伤十万换回了大龙朝二十年的安稳。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接到圣旨之后,面红耳赤,血目猩红,仰天大骂三声昏君无道,奸贼误国,吐血昏迷。

六卫之中不但有皇帝的密探,还有稽查司的人隐遁其中,金逸收兵之时大骂皇帝昏君无道的话语传到了皇帝的龙案之上。

本来可以一举平定金国的金逸大将军在颍州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含恨而终。

金逸将军饮酒喝下毒酒之前将收为义子的张狂叫到跟前,只留下了一句话给张狂。

白骨累累杀出的神话,也抵不过奸贼妙笔生花。

张狂痛恨腐儒,酸儒的缘故皆是源自于金逸的遭遇。

也就是那一年,民间赞颂威赫中兴的先帝驾崩,太子李政几位。

暂代颍州督军的张狂联合六卫大将军上书新帝李政,应该马上北征,不可让敌人缓过气来。

太子之时便有大气魄的李政变了,只给六卫大将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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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唐横刀

酒能醉人,水亦能醉人。⊕八⊕八⊕读⊕书,◇o≮

醉的是人还是人心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张狂喝着水絮絮叨叨的讲述了一段往事,柳明志在旁边听着也唯有暗自叹息无可奈何。

可叹张狂半生戎马即将功成名就的时候被一纸诏书束缚。

可悲大将军金逸一声戎马,血海中不曾无恙却死于奸臣之口。

正如金逸大将军所说,血海中杀出的神话,也比不过妙笔生花。

“舅舅,天气严寒,喝水伤身,吃点菜吧。”

“不吃了,老了,没有胃口。”张狂轻轻的摇了摇头。

柳明志知道张狂哪里是没有胃口,而是积郁在心而已,想劝劝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只能用酒水陪着张狂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老爷,柳一拜见老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一踏着积雪站在了凉亭外面。

柳之安醉眼朦胧的放下酒杯:“什么事?”

柳一径直走到凉亭之内,弯腰凑到柳之安的身旁轻声的说了起来。

只见本来还有些醉眼朦胧的柳之安眼中闪出一丝精光,惊异的看着柳一:“查证了吗?”

“证据确凿。”

柳之安闭眼沉思了一会:“孩子多大了?”

“男丁六岁,女娃四岁半,是否还依照老规矩处置?”

柳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软,把孩子送到西北去吧,剩下的还是老规矩就行了,别让孩子看到了血腥的场面,影响不好。”

“是,柳一告退。”

正准备走的柳一却被张狂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一眉头一凝,手腕悄悄用上几分力气,张狂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手却纹丝不动。∝八∝八∝读∝书,◆o+

柳一眼睛一眯,双脚错开呈现内八字形状,气势陡然一声,脚下的石板登时碎裂出密密麻麻的痕迹。

再看张狂的脚下,石砖同样密密麻麻的散列开来,无声无息之间两个人仅仅靠着腰间的力量就将石板震得碎裂。

“侯爷好功夫。”

“你也不差,跟着柳之安屈才了,不如跟着本侯爷去边疆谋取一个万户侯如何?”

“侯爷见笑了,柳一不过是江湖草莽,受不了军中的种种规矩,万户侯的功名还是算了,柳一还是习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可惜了。”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人生而志向不同,不可强求。”

“让本侯看看你腰间的佩刀如何?”张狂抓着柳一的手,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柳一腰间的佩刀,精光四射。

“侯爷抓住柳一就是为了柳一腰间的佩刀?”柳一同样下意识看向腰间的佩刀。

“柄是刀,鞘却是如剑鞘一般,刀身却又与剑身一般细小如此怪异的武器老夫从来没有见过,很是好奇。此刀虽然诡异,可是老夫却有一种感觉,这刀威力惊人,这是一种军人对武器的直观感受。”

柳一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这把刀是在江南是的时候打造喷子剩下的钢铁打制而成的佩刀,为了让柳一亲身举着精钢盾牌尝试喷子的威力柳大少许给柳一的刀。

柳大少揉了揉鼻子:“舅舅,你在军中十八般武器什么没有见过,何必去看一个不出名的刀哪,还是算了吧。”

“不行,老夫有一种军人的直觉,这刀可以改变大龙武卫的制式装备,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老夫不知道,可是舅舅有这种很强烈的感觉。”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惊异的看着张狂,军人的直觉都这么恐怖的吗?

“柳一,解下来给舅舅看看吧。”

柳一轻轻地点点头,将腰间的佩刀解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侯爷,可以松开柳一的手了吗?”

张狂一把松开柳一的手腕径直伸向了桌子上的佩刀,随手拔了出来,寒光闪射,刀身明晃晃的闪耀着冷气。

“果然是刀。”张狂打量着一面开刃的细长刀身,一个飞跃在凉亭外的小道之上挥舞起来。

刀身带来的气流将周围的积雪卷了起来,漫天飞舞,片刻之后张狂屏气凝神,小道周围一个方圆一丈的空地积雪荡然无存。

“好刀,刀身轻便却带着厚实的感觉,如剑身一般修长却有环首刀的威力,劈,砍,斩,削,刺样样皆可,有长剑的便利,朴刀的厚实,雁翎刀的锋利,可谓集齐百家兵器于一身,这刀叫什么名字?”

“唐横刀。”

柳一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唐横刀?名字真是怪异,本侯看还不如叫横刀的痛快,非要加一个唐字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是少爷赐的名字,少爷说是唐横刀那便是唐横刀。”

张狂将刀身插入鞘中递到了柳一手中:“谢谢你让本侯见识到了这种宝刀。”

柳一轻轻颔首,重新将横刀系到腰间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张狂重新坐到石凳之上无奈的看着柳之安:“你怎么比老夫还嗜杀?”

“没办法,老夫也不想,家业大了,难免出点蛀虫,今天若是宽宏大量饶了他们一命,就会有很多的人效仿,那时候柳家就会乱了,必须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前车之鉴,我柳之安自问待他们不薄,可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啊就是受不了利益熏心,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老夫也没有办法,若不是老夫快要当爷爷了,这两个孩子同样活不了,所以说啊,这人年龄大了就容易心软。”

“你啊,张口柳家闭口柳家,为了柳家的基业杀了这么多人,你就没有做过噩梦?”

柳之安轻轻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为了重振张家,你做过噩梦吗?”

张狂无言了,论起杀人十个柳之安也比不过他一个张狂,亲手死在张狂手中的敌人几千人,他又有什么底气说柳之安嗜杀成性哪。

“小子,唐横刀从哪里来的?”

张狂话语一转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看了起来。

柳大少苦笑一声,当张狂盯上柳一腰间的唐横刀之时他就知道了张狂必有一问。

想躲是躲不掉了。

“打造的。”

“怎么打造的?”

能怎么打造的用手打造的呗。

当初制作喷子剩下的钢铁让柳家的匠人给柳一打造的,能承受huoyao而不炸膛的钢铁打造刀具再合适不过了,无论强度还是各方面都远超现在的冶金程度。

“当初打造宝剑时候出了点差错,没办法就改成刀了,也就看着好看没什么用处,舅舅还是不要问了。”

“你放屁。”

张狂伸出左臂露出精铁护腕,上面一道平和的切口光滑整齐划一。

“这是老夫方才随意轻轻挥砍了一下,大内侍卫的雁翎刀也没有这样的威力,此刀放到有点底子的军人手中可以毫不费力连人带甲齐腰斩成两截,中看不中用?去你大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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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索要图纸

“舅舅,肯定是你功夫高深才能在精铁的护腕之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一定是你看错了,如此轻细的刀身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又不是锋利的长剑。”

没有人比柳大少清楚唐横刀的威力,唐朝的冶炼技术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史上的巅峰之一的朝代,留下多少后世推崇赞赏的武器。

横刀,障刀,仪刀,陌刀,这几样兵卒使用的武器可以说是大唐盛世出现的基础,纵然天可汗李世民雄心壮志,可是你让大唐的兵卒拿着木qiang木剑怎么可能抵得过那么多敌人。

可以说大唐帝国的出现横刀这些武器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其冶炼锻造横刀的工艺就是后世科技发达的时代也只能仿制出横刀的模样而无法将其复原。

横刀的冶炼,淬火,以及刀身用料都有着其隐秘的工序,柳大少自然也不知道打造横刀的工艺技术是什么样的。

但是挡不住他仿制横刀啊,大唐时期的横刀被朝廷列为隐秘不可外传是因为古代的冶金技术不发达,生怕敌人学去了不得不保护起来。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的祖先倭国鬼子就曾几次派遣遣唐使学习大唐的文化,自然也学习了唐朝的冶金技术。

可是倭国屁大点地方的国土,想要学习大唐的先进技术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三分人性尚未学全,七分兽性根深蒂固,横刀的技术自然不可能让倭寇给学习了过去,倭寇依照葫芦画瓢打造出了后来的武士刀,还大言不惭的宣扬武士刀天下第一。

可去你妈的吧,华夏统一九州的时候你们那里还是不毛之地,论冶炼技术汉人是他们祖宗。

站起来没有汉人用的弓高,典型的个不大野心还挺上劲。

柳明志并非不想将横刀的技术献给朝廷,让将士的军备更新换代,化繁就简。

实在是眼下大龙的冶金技术跟不上横刀硬度,强度,韧度的需要,打铁还需自身硬,柳一的横刀只所以能让张狂如此满意首先其打造刀身的材质可是用煤炭冶炼出来的。

可不是眼下还在用木炭打造兵器,加上柳大少根据后世的化学知识往里面加了一点料,钢材质地确实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搞出喷子这种大杀器。

质地不错同样花费不少,那些喷子加上各种用料足足几千两银子的花销,眼下可不是后世闸刀一合机器就能搞出大量钢铁的时期,现实点来说就是依照大龙现在的国库实力,消耗不起横刀的支撑。

当然了若是搞点简化版的倒是还可以,就怕万一出了什么误差可就大发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士手中的第二生命出了问题那就只有死掉的下场了。

横刀不是不可以打造,少量的装备对于大龙朝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常言道人患寡而不患均,大龙守卫北疆的六卫可有几十万人马,打造出一批少量的横刀装备到哪一卫的将士身上合适?

到时候因为这些难免会让六卫的将士途生间隙。

说到底还是没钱,若是有钱柳明志甚至想要把后世纪录片中的陌刀搞出来,陌刀可是号称大唐的大杀器,一刀砍下人马俱碎。

他书房中就有一把陌刀摆在那里当做装饰,是与柳一手中的横刀一起打造出来的武器,可是他又不是用刀的好手,只能摆在那里当做装饰所用。

柳叶子弟中不缺用刀的好手,柳明志也想将陌刀赏给他们使用,每个擅长用刀柳叶子弟都非常的喜欢陌刀的威力,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柳四甚至使用陌刀一刀将一棵一人怀抱的大树拦腰斩断,可是最终却没有一个人使用那柄仿制的陌刀。

太大了,不利于隐藏携带,柳叶子弟是生活在暗中的死士,拿着陌刀这种大家伙招摇过市确实不妥。

所以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用不用是一回事。

柳大少可没有丝毫的怀疑一旦陌刀队伍的产生可以有效的缓解大龙缺少优异战马的劣势。

史书上大唐军队的陌刀手可都是步卒,虽然后世仿制出来的陌刀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种威力,可是眼下是什么时代,内功都有了,还需要担心其他的吗?

组建一支有武功根底的将士对于张狂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而已。

柳一的功夫柳明志可是亲眼见过的,不夸张的说比起呼延玉刘三刀来说也是不遑多让。方才张狂竟然能与其走上几招而不落下风,想必也是一个隐藏的大拿。

将军都有此功夫,手下的亲兵绝对不会是庸手,张狂身为护国候可是有足足两千亲兵的存在。

“你小子不老实,把打造横刀的技术交出来,舅舅为你向陛下请功,到时候怎么着爵位也得再升一级,边疆刀盾手的将士手中的兵器若是换成了轻便却威力大增的横刀将会战力再提升一阶,骑兵手中的兵器也合适装备横刀,你小子可不要自私而延误了国事。”

张狂神情严肃的看着柳明志,说的话义正言辞让人没有丝毫的反驳之处。

无声的叹了口气去,看来只能交出图纸了:“舅舅稍等,小子去书房给你取图纸来,不过小子事先声明,就算是给你图纸你也打造不出柳一手中的横刀。”

“老夫跟你一起去,你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忒不实诚,你爹这么一个老实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小狐狸。”

“我我”柳大少面色纠结,有苦难言,老头子老实我狡猾,舅舅你怕不是说反了吧。

论起心黑来说十个自己也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啊,重生这么久自己手中可是一条人命都没有沾过,可是老头子哪,典型的脸红心黑,远的不说就刚才几句话可就决定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不过柳明志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年老头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菩萨心肠不但无益反而会给柳家带来灭顶之灾。

是故老头子想做什么柳明志从来没有劝诫过什么,他知道老头子有自己的理由,何必徒增烦恼,让父子之间的感情冷场。

“你什么你,快带我去书房。”

“好吧,舅舅这边请。”

望着儿子跟张狂远去的背影柳之安神色纠结的摇头晃脑:“一把破刀就能爵升一级?真的升了子爵的话老夫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太失败了点,儿子成才是好事,为嘛老夫一点都不高兴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五十一章武库

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柳明志直接将张狂请了进去,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东西。

张狂在柳大少的书房中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穆然眼睛停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柄宝剑之上,正是闻人政送给柳大少的天剑。

见到墙上古朴的剑鞘张狂眉头轻佻几下:“小子,墙上挂的剑可是天剑?”

翻着图纸的柳大少一愣,回头望着墙上被自己冷落多时的天剑轻轻的颔首:“舅舅果然眼光锐利,这把剑正是恩师闻人老爷子赐给小子的天剑,可惜小子不是那块材料,天剑到了小子的手中也是明珠蒙尘啊。”

可不是咋地,自从收下天剑以后柳大少虽说没有放置一旁不管不问,时长拿来照着闻人政一同送来的九式剑歌耍上一套剑诀。

可是也只是徒有其型而不得其法,通俗的来说也就是花架子一个,根本展现不出天下在闻人政手中的那种威势。

后来柳大少也知道了当初二龙山下那一击从天而降的剑势正是闻人老爷子施展出来的剑招。

那一幕可谓是记忆犹新啊,大地龟裂,乱石纷飞,仅仅余波就能将自己从白莲教九长老的擒拿中轰飞到秦淮河之中。

可以说天剑的威势以及从天而降的威力甚至比起后世的105榴弹炮带来的杀伤力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坦克。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瘦弱不堪背脊甚至有些弯曲,时长有些贪财好酒没个正行的闻人政有这样惊为天人的功夫。

他将天剑送给自己,又送给了自己九式剑歌,柳大少当然心热,学会了这些武功就算不会去闯荡江湖,可是为求自保也没有问题啊。

自己也不会成为那个任人拿捏的纨绔子弟,时长没事的时候就会面临着bangjia的危机。

柳大少私下里可是不止一次埋怨自己的前身,别人都说穷文富武,前身按说也不缺练武的契机啊。

家中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柳叶子弟,外公家东海白家更是武林世家,想要学个一招半式根本不是问题。

偏偏面对这么大的机缘他混成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这上哪说理。

于是天剑自从到了自己的手中,不要说再现闻人政当时的风采,不济的话能跟娘子差不多也行啊,偏偏天公不作美。

天剑到了柳大少的书中不要说劈山开石,就是一块木头都没有劈开过。

江湖中的四品高手不要说使用兵器了,就算是徒手也能拍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偏偏柳大少这个肾虚男借着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还有这四品高手的内息竟然劈不开一根木材。

无可奈何,柳大少也只能叹息自己不是这块材料了。

张狂惊异的看着柳大少:“天剑跟在闻人前辈手中,年轻之时前辈手持天剑转战天下无一敌手,想不到竟然最终会落在你的手中,无论如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前辈的信任,也不要让天剑的威名消失在江湖之中。”

“小子尽力吧,属实不是习武的材料就只好代替恩师另行收徒将将天剑传授下去了。”

“一切自有天意,希望你不要埋没了天剑的威名就好,图纸哪?”

“舅舅稍等。”柳大少又开始在一大叠的书堆中扒拉了起来,横刀的图纸他还真不清楚放在了什么地方。

只能一张张的翻找才行。

看着翻找图纸的柳明志张狂的额头不禁露出一股黑线,如此重要的利器图纸他竟然不知道隐秘的收录在宝匣之中反而随意的夹在一些杂物里。

张狂无聊之下只能拿起柳明志放在一旁的一些宣纸翻看起来打发时间。

“小子,这铁胎弓之上为什么会有两个奇怪的轮子,你画的这些张弓箭图纸为什么这么不伦不类?”

翻找图纸的柳明志下意识的回答道:“滑轮组省力啊,五石的铁胎弓安装上滑轮组就是只能拉开三石弓的将士也能轻而易举的使用。”

张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精光,细细的打量着弓箭的图纸,仿佛想将它牢牢的记在心里面。

“这张床弩哪?上面的绞盘为何会如此庞大?看上面的记述规格比起眼下军中装备的床弩还要大上三分,这么大的张驰力度可要多增加一倍的人手配合。而且为什么会有弓臂的方向会是反向的?”

“这叫八牛弩,意思是有八头牛力气大小的威力,又叫三弓床弩,弩臂反向装置可以增加弩箭的射程跟威力,虽然小子没有试验过,不过估计比起军中的现在装置的床弩可以多射出三百步左右的射程而且威力不减,具体如何得试试才知道。”

“八牛弩!”张狂喃喃几句,看着反正图纸的柳大少将手中的稿纸折叠起来塞进去袖子的口袋之中。

“这张图上的手弩为何如此简易?威力应该不怎么样吧?标着神臂弩的这张图纸,弓身三尺三,会不会有些太大了些。”

“神臂弩?哦,是那一张啊,舅舅可不要看着造型简易,这神臂弩的箭支可射出三百多步距离,现在的手弩也就百十步左右,就是还不完善,具体怎么样小子也没有试验过,有些规格可能还需要精确一下。”

“三百步?这还是手弩吗?”张狂轻轻的哼唧了两声又将图纸折叠起来塞到了衣袖之中。

“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车上怎么还有密密麻麻的箭支?”

“连弩车啊,一次性可以射出几十支长箭簇,短箭无数,绝壁是对付步兵的大杀器,小子只知道数据还没钻研明白,也不知道具体的威力怎么样,不过找些工部的图纸葫芦画瓢应该可以完善一下。”

张狂闪烁了几下眼目再次不客气的塞进袖子里。

“哦,找到了,竟然夹在这里,好久没有看了,差点以为丢失了哪。”

柳大少欣喜的看着手中的宣纸手稿:“舅舅,就是这张,上面有横刀的具体记录,能不能打造出来就不关小子的事情了。”

“不急不急,舅舅突然有些口渴了,你去给舅舅倒一杯茶吧。”

张狂看着柳大少书案上的几十张宣纸手稿精光流露。

“好吧,小子马上让人送来一壶好茶。”

张狂脸色一沉:“怎么,舅舅还不值得你亲自去倒一杯来嘛?”

“啊?好吧,舅舅稍等一下,小子去给你倒茶来。”

柳大少走出去之后,张狂迫不及待的盯着桌案上的手稿扑了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审视了起来。

不时地的迟疑着嘀咕两声:“这木匣如此轻巧,莫非是诸葛连弩的图纸,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只有图纸没有记述制造数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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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宝刀赠英雄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柳大少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舅舅,这是小子刚刚给你泡的香茗,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暂时先喝着吧。”

正在盯着各种各样的怔怔出神的张狂神色一愣:“怎么这么快?”

“啊?”柳明志无语的看着张狂,生怕张狂埋怨自己失礼,出去之后片刻不停的开始泡茶,怎么张狂反而会觉得快哪?

柳明志将茶盘轻轻的放在桌案上倒出了两杯茶水备着:“舅舅,请喝茶。”

张狂的神色不免有些失望,悻悻的端起了茶杯:“好吧,老夫就尝尝你泡茶的手艺,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可得重新去泡一壶才行,老夫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才可以。”

张狂虽然是武将,可是自幼出身名门望族张家自然对品茶的技艺颇为精通,而且在军中的时候除了紧要战事不得已的时候张狂都会吩咐亲兵泡上一壶茶水,军务繁忙难免会让人想的头昏脑涨,喝上一杯清茶不但可以生津止渴还可以清目明神。

往往很多繁杂的军务便是在这一口口的茶水之中被张狂处理的井井有条。

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柳明志送来的茶水,张狂神色有些纠结,平心而论,柳大少的泡茶技艺无可挑剔,茶叶也是上等茶叶,比自己平时喝的那点粗苦的茶叶不知道强上百倍。

茶水如此满意又该怎么把柳明志支开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定哪。

“舅舅,你的手臂受伤了吗?”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的手腕,总感觉张狂喝茶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别人喝茶的时候自然舒畅,怡然自得,轮到了张狂的时候总感觉有那么一种不协调。

“没有啊?为何如此一问。”张狂疑惑的看着柳大少。

“没有就好,小子就是看着你喝茶的时候手腕仿佛用不上力气一般,还以为你受伤了哪,没有便好。”

“啊?啊!你是说老夫的手腕呢?可能今天的甲胄不太合身,所以看着有些怪异,无大碍,不要放在心上。”

“好吧。”

对于张狂有些怪异的举动柳明志也只当自己是与张狂不太熟悉,难免有些看着不是很习惯。

咦?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润好的毛笔,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书房了,毛笔怎么可能润好了哪?而且自己的习惯自己非常的清楚,每次写完字之后便会将手中的毛笔清洗干净挂在笔架之上晾干。

诧异的瞄了一眼端着茶杯打量书房布置的张狂,柳明志总感觉张狂在心虚什么。

不会吧,穆然柳明志看向了桌案上的稿纸,这些都是根据自己前世记忆绘制出来的手稿,这些上面汇聚了历朝历代的各种武器装备的图案。

可是柳明志也只是知道图案,并没有亲自试验过威力到底如何。唯一打造出来的只有横刀与陌刀两种兵器,而且只有两件。

至于其他的还在推敲之中,是否实用他自己都不清楚。

着急忙慌的将放在桌案上的手稿从手中过了一遍,似乎少了几张,似乎又没有少,稿纸的数量好像没有多少变化。

一时间到底丢失了什么连他自己心里都不是特别清楚。

丢失两张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东西推敲出来早晚是要献给皇帝之后装备到军伍之中,可是柳大少就是张狂将没有试验过的东西给搞了出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刀剑之类的倒是没有问题,怕的是各种gongnu手弩之类的图纸,万一崩弦了弩箭不受控制的射向了自己人那结果

叹了口气柳明志将手稿收进了抽屉里面,恩?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抽屉了的宣纸,莺儿是个有些强迫症的姑娘,每次帮自己收拾书房的时候总会将宣纸贴在抽屉内壁摆放,而且宣纸的数量正好一百张,不多不少正好与抽屉内壁持平,随后用铜印镇纸摆放上面,可是现在抽屉了的宣纸明显少了不下于二三十张左右。

一瞬间柳大少的心思明亮了起来,看了看笔酰上的毛笔还有少掉的宣纸无奈的摇摇头,合上抽屉柳明志走到张狂旁边拍了拍张狂的肩膀:“舅舅”叫了一声舅舅之后柳明志沉着脸伸出了手对着张狂,意思不言而喻。

“干什么?老夫喝你一杯茶而已,至于着急索要茶杯吗?”张狂神色有些躲闪,马上坚定目光毫不迟疑的与柳大少对视起来。

“别装了,舅舅,你知道小子要的不是茶杯,把你袖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吧。”

看着装模做样的张狂柳大少很想笑出来,演技也太过拙劣了些。

“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问你爹要去,老夫没钱,今日天色不早了,老夫要回去了,老夫不配马了。”

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要往外走柳明志马上拦在门口:“舅舅,想要武器图纸,工部的武备总要记录的武器数不胜数,何必贪墨小子这些没有制造数据的图纸哪?”

“那些武器没有你图纸上的装备精”张狂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尴尬的看着柳明志:“你小子竟然给老夫挖坑。”

左手抓住张狂的手腕柳大少开始在其袖口里摸索了起来,豁,怪不得张狂喝茶的姿势如此怪异,在他的袖口中折叠的图纸柳大少一手都抓不完,可见张狂到底画了多少张图纸。

张狂倒是聪明,知道直接将柳大少的手稿偷偷带走肯定会被发现,于是便着急忙慌的照着柳大少的图纸描绘而来起来。

而且张狂先描绘的图纸还是带着具体数目的图案,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些图案之上武器的威力如何,可是能与横刀图纸放在一起的图纸想来不是什么简单东西。

奈何没想到柳大少回来的如此之快。

将一张张图纸摆放到了地上,足足有十七张之多,多是各种gongnu的武器,还有防护使用的铠甲图案。

柳大少诧异的看了一眼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模样的张狂,这些团上的武器图案惟妙惟肖,与柳大少手稿之上的图案可以说是丝毫不差,实在看不出来如此粗狂的人竟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小子,老夫春节之后马上便要回防颍州了,突厥也该春季南下了,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干的。”

看着张狂可怜兮兮的表情柳大少吁了口气,从图纸中挑出来七八张图纸递给了张狂:“剩下的没有经过推敲不合适仿制,以后再说吧。”

张狂马上欣喜起来:“老夫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家伙,眼界比你爹强多了。”边说边毫不客气的将图纸塞进衣袖里面。

“小子,你放心吧,只要这些武器打造出来真的如同图纸上记录的一样老夫马上请旨为你爵升一级,就算夏公明那个糟老头子都拦不住,舅舅说的。”

“唉,你这那是来配马来了,你这是来小子府上扫荡来了还差不多,好坏不能让你白来一次舅舅现在用的什么兵器?”

“斩马刀啊,怎么了?”

“等着。”

柳大少转身走进书架旁边的石锁之上,取下在那里当做展示品多日的陌刀走了出来,因为角落比较阴暗,所以张狂并未发现摆放在那里的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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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脊梁不能弯

张狂愣愣的接过柳明志送到手中的陌刀入手一沉才反应过来:“非qiang非戟,跟个船桨似得,这玩意能好用吗?”

对于张狂这个不识货的家伙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抄的图纸之上的描述你都忘了?”

“图纸?”张狂马上将陌刀靠在肩膀之上掏出袖口里的图纸翻找起来。

片刻之后才惊呼道:“人马俱碎的陌刀?这就是陌刀?可是看着不怎么像啊,这造型实在不太像威力很大的样子。”

“外面有给下人练武的武场,你可以去耍耍试试,不过最好不要用内力,只靠自己的体力才能显示出这陌刀的威力。”

张狂将信将疑的收回手中的图纸:“走,陪老夫去试试。”

柳大少也不迟疑,轻轻的锁上书房的大门领着张狂去了演武场。

“那是个人吗?”张狂单手提着陌刀跟着柳明志到了演武场马上被在武场之上挥舞着一双铜锤的九牛惊住了。

没办法,九牛将近三米的身高确实有些骇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被狠狠的震撼一番,收服九牛之后柳大少亲自为其测量了一下身高不到三米也有两米九出头。

真不知道这是巨人症还是天赋就是如此强悍。

“没错,这个大个子名叫九牛,是小子无意中收的一个兄弟,因为食量太大了,一般人想必是养不起了,不知道怎么就从海津镇流落到京城来了。”

“九牛!名字真是贴切啊,老夫看这小子一身蛮力当真有九牛二虎的力道,那两个铜锤一般三五个汉子才能抬得动吧?不如让他跟着老夫从军吧,这体型冲锋陷阵绝对是所向披靡啊。”

对于张狂见个人就招揽跟他从军的性子柳明志实在无奈至极:“小子倒是没有意见,可是你看有适合他的坐骑吗?你总不能让他当步兵吧,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弓箭手的活靶子,而且他一天的饭量比十个人都要多,你养得起?”

张狂闻言琢磨了一会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确实,九牛若是从军的话绝对是敌人弓箭手的主要目标,而且什么坐骑能承受的了九牛的体格,纵然是猛虎也承受不了。

熊瞎子的话倒是可以,关键那玩意不好驯服。

柳大少早就考虑好了,有朝一日能给九牛弄一头健硕的大象充当坐骑再合适不过了,可是眼下的大龙朝并没有大象这种生物,也只能等着海贸开始进口一头大象了。

象骑兵想想都威武,大象的庞大体格加上九牛威武的体格一旦进入战场之中,敌人只能等着被tusha了。

“九牛哥哥加油,加油。”

柳大少与张狂两人走进演武场才发现原来在九牛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粉红色小夹袄的小孩子正在欢呼雀跃,不是柳家的小公主柳萱还能是谁。

看着活蹦乱跳的柳萱柳明志也是轻轻的笑了起来,眼里掩不住的宠溺:“这丫头,大冷天受风寒了怎么办?”

硕大的铜锤在九牛手中耍弄的虎虎生风,隐隐有破空声传来。

张狂迟疑的看着九牛的招式:“这是刀涯海的霸刀?不对霸刀比这还要霸道无比,杀伐更甚,莫非是情绪七刀?这小山一样的大个子怎么会背刀客那个面瘫家伙的招式?”

“舅舅也认识刘三刀?”

“打过几次交道,他数次路径颍州北出草原,我们交过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有万夫莫敌的本事,他的情绪刀只出了四刀老夫也是勉强招架的住,后面三刀若是也用出来老夫必败无疑,老夫想招揽他可是被他给拒绝了,这大个子虽然用的是铜锤,可是招式却是情绪刀的影子,老夫绝对不会看错。”

“这是小子教给他的。”

“你教的?你会情绪刀?这可是刀涯海的不传之秘,纵然是你娘外公家想要用天罡指法想要换取都没有成功,竟然会跑到你的手中。”

柳明志轻轻地将那日的情况讲了出来,直听得张狂面色怪异:“宋终这个家伙还是不肯离开万蝶谷吗?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会为情所困,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是想不到啊。”

“宋终你也认识?”

“有些交情,他可是你都是一些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陛下为了百姓血性不失,并没有禁令一些武林中人的行为,不过所有的武林中人必须要上交一份影身图到谍影中报备才行,是故大龙朝所有的州府都会有各个武林中人的身份信息,也是为了便于管理,老夫知道他们实属正常。”

“自古侠以武乱禁,儒以文乱法,历代皇帝都会限制这些武林中人的存在,陛下竟然能包揽天下,并不禁止民间习武强身,仅此一点就比许多皇帝开朗明治。”

“太祖令有言,国可因庸君势微,百姓血性不能消,所以大龙还算尚武,就是避免因为五胡乱华的惨剧汉人竟然被胡人当成了两脚羊任人宰割悲剧再次发生,所以才有了这条祖训。无论如何,汉人的脊梁不能断,汉人的血性不能消啊。”

柳明志眼睛微眯,如此思想超前的观念在古代可不多见,这大龙的开国太祖不会是一个穿越者吧?

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太祖皇帝若真是穿越者的话西方世界也不会依旧不为东方的百姓所知晓了。

当啷一声两个铜锤被九牛丢在了地上,原来两人说话间九牛已经演练完了一整套的情绪刀,此时九牛正在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

“可惜了,若是善加利用绝对是一员虎将啊。”

“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早晚有一天这家伙会大放异彩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下的十五尺的虎躯。”

“老夫拭目以待。”

“九牛哥哥好棒,九牛哥哥加油。”不远处传来柳萱难以掩饰尖叫声,兴奋的心情任谁都听得出来。

打眼望去原来九牛把柳萱托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平稳的向演武场之外走去,柳萱的小巧身形在九牛庞大的体格面前仿若无物一般。

“舅舅,演武场空了出来,你试试手中的兵刃如何吧,若是顺手的话就送给舅舅了,若是不顺手的话就算了。”

“好。”

张狂手持陌刀走进演武场,手中刀柄一顿直接插入石板之中,顿时演武场的石板碎裂开来。

张狂静气屏息开始打起了一套拳法,原来是是在热身。

两刻钟的时间过后张狂走到插在地上的陌刀面前右脚猛然一跺,陌刀直接激射到半空之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五十四章老夫就是不要脸

柳府演武场之上不时的传来阵阵轰鸣之声,烟尘翻滚,威势状若地龙翻身。

柳明志用衣袖掩住鼻口,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整个演武场之中除了怔怔霹雳作响的劲风根本见不到张狂的身影。

“哈哈好刀,真是好刀,老夫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神兵利器,果真有人马俱碎的威势。”

烟尘翻滚,张狂大声赞叹的声音从烟尘之中传了出来,哪里还有先前戏言陌刀非qiang非戟,像个船桨一样的态度。

烟尘逐渐散去,柳明志这才发现一干下人早就围了过来,只是被这烟尘遮挡了视线而已。

看着冲着张狂指指点点的下人柳明志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倒是不怪这些下人不守规矩,本来柳家就并无禁令不许下人踏足演武场的范围,再加上张狂搞出来的声势难免有些太大了些,吸引人围观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全都退下吧。”

“是,爵爷。”听到柳明志的话一干下人纷纷作鸟兽惊魂一般四散而去。

烟尘彻底散去之后,张狂手持陌刀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宛若一尊神祗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对于张狂的装逼行为柳大少并没有丝毫的瞩目行为,只见柳大少望着演武场仿佛被十头犍牛齐心协力开垦了一遍的模样欲哭无泪。

整整齐齐的石板地已经没有丝毫的平坦模样,石屑散漫了每个角落之中,石块混杂着底下的土壤堆积在一起杂乱不堪。

“小子,好刀,真是好刀。”演武场之中烟尘翻滚可是张狂身上只是沾染了一些微不可察的灰尘而已。

“赔钱。”柳大少一把抓住张狂的衣袖神色狰狞的看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张狂。

张狂一个趔趄,手中的陌刀差点滑落在地上:“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哪,赔钱?赔什么钱?”

“舅舅,做人可得凭良心啊,小子送你武器图纸咱就不说了,就当小子为大龙的将士献上一份心意,可是小子送你一把陌刀是让你战场杀敌的,不是让你拆家的,你看看演武场成了什么样子了,地龙翻身也没这么大的动静吧?”

张狂回头望了一眼仿佛被犁了一遍的演武场神色也有些尴尬不已,一时之间太过兴奋竟然没有收住手脚。

本来平整无比的演武场此时就像被狗啃过了一样,根本不成样子。

“小子,老夫也是太过”

“你是阿拉斯加吗?你比阿拉斯加还阿拉斯加,今天不赔钱陌刀给我留下,别想出了这道大门?不信咱试试。”

柳大少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丝毫的情面不给张狂留了,没办法,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张狂闻言猛然将手中的陌刀放到身后:“赔钱,赔钱,不就是修演武场的钱吗?老夫赔钱还不行吗!”

“一万两银票,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你抢钱啊,十丈的演武场石材加上工人的辛苦费顶多一千两银子,你开口一万两银票,抢也没有你这么快啊,老夫一年的俸禄才三千两,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张狂虎目瞪得通圆,仿佛要吃了柳大少一样。

十丈的演武场别说一万两银子了,三千两银子都嫌多,也怪不得张狂会这样的模样。

柳大少气笑了,一把扒开张狂走进杂乱不堪的演武场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柳明志拿着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块走了回去:“看看,自己好好看看值不值一万两银子,小子有没有讹钱?”

张狂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递过来的石材敲了敲,随后嘴角抽了抽:“你家又不是皇宫,用汉白玉做地砖有钱烧的啊?”

“违制吗?”

“不违制!”

“不违制小子就是用黄金铺地我也乐意,不差钱,不行啊,赔钱,少了一万两免谈。”

眼下的汉白玉可不像后世一样有机器打磨成了烂大街的物品,汉白玉虽说不是玉石,可是其材质也不是那么容易开采的矿石。

柳大少这十丈演武场的石材以大龙的物价来说价值白银万两可以说毫不夸张,张狂自然也是识货之人,眼角抽搐着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忙活了半天扣扣索索的取出了三四个一两的碎银委屈吧啦的伸出手对着柳大少:“就这么多了。”

“张狂,小子真心实意拿你当亲戚叫你一声舅舅,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六亲不认了吧,合着我拿你当舅舅你拿小爷当根草啊,四两银子我连车马费都不够,你打发要饭的哪?”

“小子,小子,莫急,舅舅确实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要不舅舅以后分批给你怎么样?舅舅一年三千两银子的俸禄还要养一大家子确实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

“分批也行,分多少批,多少时间偿还一批?”

张狂闻言沉思起来,开始扣着手指计算起来:“二十年怎么样?一年还给你五百两银子。”

“扯犊子哪?”柳大少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张狂:“你堂堂护国候,本家也是大龙朝四大家族之一的漠北张家,一万两银子你要分二十年偿还,你开玩笑哪还是我开玩笑?”

“十年怎么样,再少舅舅真的没办法了,漠北张家同样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你以为都跟你柳家一样靠经商发家吗?”

“三个月还清,不然的话咱们金銮殿见,小子对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竟然还拆了小子的家,告到金銮殿小子也有理有据,不赔钱的话舅甥没得做。”

张狂脸色发黑的徘徊了起来,不时地看上柳大少一眼,随即唉声叹气起来。

“小子,你可不要逼人太甚,要钱没有,要命也他娘的不给,你还能拆了老夫不成?爱咋咋地,要不十年还清,要不你杀了老夫吧,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狂本身就是一个滚刀肉,在朝堂之上都敢指着当朝一品大员张口怒骂睡你老母,睡你姑娘的粗鄙之语,如今也只能老不羞的耍起了无赖。

“我丢,张狂,你这是耍无赖是吧,你还要不要脸了。”

“老夫就是不要脸了,怎么滴吧,小子不怕告诉你,对你客客气气那是老夫注重咱们的亲戚关系,放到别的地方有人敢这么对老夫说话,卵子都给他捏死了你信不信?”

张狂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都打算不要脸了,那就不要脸到底。

你说老夫欠你白银一万两老夫承认,可是老夫也没说不还啊,至于怎么还钱不好说,老夫还了就行了。

柳大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实在想不到本来威严稳重的张狂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不要脸皮的老杀才。

“小狂子,跟一个小辈如此撒泼,你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一个恬静平和的声音从回廊上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张狂浑身一颤,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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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自立门户

“娘!你怎么出来了?”

柳大少回头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夫人在翠儿的搀扶下神态端庄的站在了回廊之上。

柳夫人宠溺的白了一眼柳大少:“娘也想在房中休息,可是家中声音轰隆隆的怎么能静下心来,这不,实在想不到娘今日大开眼见了,家都让人拆了。”

“没事的娘,儿子正在跟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索要赔偿哪,不赔银子非得告御状才行,还舅舅哪。”

“小狂子,拆了我儿子的家,你当真不赔?”柳夫人轻声平和的道,话语飘然令人如沐春风一般。

张狂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赔,肯定赔,姑姑说笑了,张狂岂是那赖账的人,不就是赔钱吗?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万两银子坏了亲戚的情谊不是。”

柳夫人无奈的看着翻脸极快的张狂,先前那个声称老夫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滴的张狂仿佛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样。

“多久还清?”

“三年怎么样?”

“太久了,就依志儿所言,三个月还清一万两银子,不然的话你懂得。”

“懂,懂,姑姑放心,俺张狂的话一诺千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上。”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还不上怎么办?”

还不上?还不上?张狂脸色纠结的原地打转了起来:“姑姑,玉蝉那丫头你还有印象吧?”

“玉蝉?小狂子你什么意思?”

张狂嘿嘿笑了两声:“姑姑,反正玉蝉也该许配人家了,我正愁着到底要找哪一家的公子哥哪!思来想去是没有一个配得上玉蝉的人,正好明志还有两房平妻未娶,要不结个亲家吧?”

柳夫人丰腴的娇躯颤了一下,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张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狂子啊小狂子,你可是越老越不要脸,白瑶若是知道了你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能卖女儿她能吃了你你信吗?”

“嗨,姑姑放心,夫人巴不得能早点将玉蝉嫁出去哪,眼瞅着都二八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明志这小子我知根知底,绝对跟玉蝉是郎才女貌,多配啊。再说了玉蝉的模样没得说,姑姑你也是见过的,可谓深得老夫面若冠玉的真传,常言道女儿随爹,我模样如此俊朗,玉蝉怎么可能差的了哪?”

柳夫人面色纠结的看着满脸虬髯的张狂,实在跟面若冠玉挨不上不边际,玉蝉他是见过的,跟儿媳齐韵相比也不遑多让,若是真的随了张狂的长相只怕十几年前张狂埋在地下的女儿红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少扯不着调的事情,记得还银子,不然本夫人便亲自去一趟漠北张家。”

柳夫人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狂,在丫鬟的搀扶下轻轻地离去。

张狂神色一苦,粗糙的大手在脸上不停地搓弄了起来。

“舅舅,我娘的话你记住了呦,三个月!”柳大少得意的看着张狂,本来还拿滚刀肉没办法的他没想要自家娘亲轻言轻语几句话就将张狂打压的抓耳挠腮。

“小子,舅舅绝对没有骗你,你小表妹年方二八,绝对世间罕见的美人,四皇子想要上门求亲舅舅都没有同意,你说嫁给你做平妻本身就是自降身份的事情舅舅都不介意,怎么样,结个亲如何?不是舅舅自夸,你玉蝉表妹的模样绝对有舅舅八成模样,那叫一个没话说?”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的模样,比起老头子柳之安都没法相比,女儿跟他有八成相像只怕一辈子是不要出阁了。

“小子要钱。”

“你”

“老爷,你说小狂子带走志儿不会是真的要跟咱们结亲吧,韵儿能同意吗?”

柳之安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喝着茶:“夫人,你就放心吧,张狂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会插科打诨了,看着粗狂无礼,实在粗中有细,心里跟明镜似得,他说将玉蝉嫁给混小子当平妻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就他那宝贝玉蝉跟宝贝性命的性子,能舍得将玉蝉嫁给混小子当平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正妻或许还有可能。”

“哼,儿子都被人掳走了,你这个当爹的还老神在在的,有你这么当爹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张狂身为颍州武侯镇守边关,一旦商贸开通,混小子跟他打好了关系绝对受益匪浅,你就不要操心了,没事的。”

柳夫人眉头一皱:“什么商贸生意?”

柳之安这才反应过来,柳明志再三跟他说过,陛下打算大开商贸与民间商人的事情不能传出去,没想到竟然说漏嘴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而已,为夫不相信张狂的话你真的不动心,玉蝉若是真的能嫁给混小子坐平妻,混小子将来在朝堂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啊,他自己本身就不差,再加上张狂这个老杀才的扶持,十年之内官拜一品也不是不可能啊。”

柳之安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说道。

柳夫人将手轻轻搭在老爷的肩膀上:“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你也知道最近志儿招惹了多少风流债,云清诗,青莲,韵丫头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肯定有些不情愿,她对咱们两位长辈的孝顺可没得说,若说过了三十岁韵丫头阻止志儿娶妻纳妾有违妇道也情有可原,可是韵丫头才双十年华,青春貌美,志儿已经纳了两方小妾,再加一房平妻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云清诗是妾,青莲是妻是妾还不好说哪,那丫头虽然出身江湖草莽,可是对混小子的情意没的说,就说合欢蛊的效用,加上她宁愿自己流落天涯也不愿意破坏混小子的家室就可以看出来这姑娘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平心而论,给个妾室的身份老夫都看不过去。”

柳夫人叹了口气:“老爷你想过没,青莲产女还好,一旦产子,柳家这嫡长子的身份?”

柳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古代讲究嫡长子继承家业的规矩,青莲身怀六甲的时间可比齐韵早上四五个月左右。

柳之安揉了揉眉头:“混小子已经闯出了自己的名堂,柳家的家业,跟他现在其实关联并不是太大,要不到时候一人行商,一人为爵?”

“老爷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还有明礼哪?他懂事了之后柳家的家业还有他的一部分哪,你可不能太偏心志儿,明礼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老夫当然明白,我很早之前就有一个想法,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给混小子商议!”

“什么想法?”

柳之安眼光闪烁:“让志儿自立门户,明礼继承家业,可是我就是担心志儿那里迈不过这个坎。”

“什么?让志儿自立门户?这会不会太草率了?自立门户想要闯出一片天多难老爷你最清楚不过了。”

柳之安合上账本背手走向窗前凝望着外面的景色:“老夫总觉得志儿以后的路要比老夫给他规划的要宽的多,若是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终有一日柳家不但不会成为他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他的羁绊,让他自立门户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柳夫人神色挣扎了一会:“你有没有跟志儿说过你的想法?”

“无从开口,本来老夫只希望混小子能为柳家遮风挡雨不使柳家家道中落,可是老夫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自成一颗参天大树,他成长到这种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唉。”柳夫人浓浓的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夫君:“无论如何,不要伤了两个孩子的感情,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咱们见识的太多了,真怕两个孩子也会”

“放心吧,混小子行事虽然有些乖张,总之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张狂,你想干什么?bangjia爵爷可是大罪,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张狂骑在马上,将柳大少随意的搭在马背上:“好好的跟你谈亲事你小子还不乐意了,想要还钱也行,帮老夫做些事情,老夫马上还你制作演武场石材的银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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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军营

两人一马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晃晃荡荡的出了城门。

“卧槽。”趴在马上的柳大少神色一变,望着城外冰天雪地的模样神色有些慌张:“舅舅,我的好舅舅,不至于啊,区区一万两银子而已,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没办法,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城外一望无垠的雪景不见人迹,绝对是杀人灭口的不二地方,容不得柳大少不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

张狂闻言咧嘴一笑:“小子,你看看这白蒙蒙的天地之间,人显得多么渺小,人生而立于天地之间,看似为万物灵长,实则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蚍蜉而已。能葬在这种地方,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冷飕飕的寒风加上张狂阴森森的口气还真的就让柳大少菊花一紧。

虽然他知道张狂肯定不会干掉自己,但是不代表不会干点别的啊,若是张狂兽性大发,不用等到来年九月八,就是菊花盛开的时候啊。

“舅舅,咱们可是亲戚啊,你可不要胡来。”

“方才在你家是谁说的老夫不还一万两银子,舅甥没得做啊。”

“额,你是不是听错了?”

“哈哈”

张狂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散入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中,经久不绝。

城中不可纵马,出了城可就没有如此之多的规矩了,张狂狠狠的摔弄起手中的马鞭:“小子,趴好了,掉下去你可就要徒步回城了,这不见人迹的地方,道路都被积雪覆盖了,你小子若是迷失了方向可怪不得老夫了。”

张狂一夹马腹,黑妞高高的扬起了马蹄疾奔而去,风驰电掣的在雪地上留下了长长的马蹄印。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速度充分的发挥起来,寒风冷飕飕的灌入柳大少的衣领之中:“慢点,慢点,张狂你大爷的你慢点,本少爷受不了了。”

趴在马背上的柳大少被颠的七荤八素的,终于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黑妞高高的跃起,扬起马蹄欢愉的唏律律的叫了起来。

“小子,下马吧。”

不用张狂吩咐柳大少麻溜的爬下马背蹲在一旁干呕起来,可是只有一些苦水别的东西一无所有,这种感觉恰恰最让人难受。

“小子,你这种体质可不行啊,将来跃马扬鞭大举北出,封狼居胥的功名可不是连马背上颠簸都承受不了的人能承受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跃马扬鞭封狼居胥了?”缓和了好久的柳明志终于平复下来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张狂双手背负在后面:“战场杀敌虽然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玩命事情,可是比起文官来三年苦熬又三年,东迁西调奔波不停,到头来才升上那么小小的一级官职,战场无异于是封侯拜将的最佳地方,无论将来你是从文还是从武,老夫带你见识见识军中大营也算是为你铺下一步路,在军中向来奉行强者为尊,想要被人信服就要有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老夫也只有任你自己摸索爬行了。”

“属下拜见大将军。”

“不用多礼,寒雪骤降,你们守卫军营安全要注意保暖多穿点衣服。”

“谢将军挂念,属下知道了。”

柳明志这才发现张狂停下来的地方是一个连绵数里的营寨,营寨之上旌旗飞舞,营寨之中立着三面高高的旗杆。

一面居中,绣着龙飞凤舞的五爪金龙,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这面旗帜的傲气,两面旗杆持平而立,一面旗帜上书写着龙武二字,大大的隶书字体让人感觉到龙武二字蕴藏的魅力。

最后一面旗帜只有一个简单的张字,表示龙武卫的大将军张狂的身份。

“小子,跟老夫进来吧。”

“啊?哦。”

“qiang尖要稳健有力,连qiang杆都颤动起来怎么上阵杀敌,回家给孩子喂奶去吧,马步要扎实有力,要知道长qiang兵是克制敌人骑兵冲锋的主要兵卒之一,下盘不稳马匹的冲击力就能让你们死无全尸,最后成为铁蹄之下肉酱。”

“赵元,你大爷的,老子给你说多少次了,qiang尖持平,你举这么高是想捅破天吗?下次再犯错误老子直接抽你丫的。”

“听我口令,格挡,刺。”

“协调,协调,你大爷的,步伐都乱了,你用那么大的力气是想把盾牌给敲碎吗?奶奶的吴森你的刀刃是杀敌的,不是对着战友的,刀都举翻了你都看不到,你瞎啊。”

“协调,协调,刀盾手讲究的协调划一,你攻我守,你们这个样子怎么上战场。哈麻皮,一群瓜娃子新兵蛋子。”

可以看出来,这个统领应该是一个成都府的人士,家乡话都骂了出来。

“咦,恁娘,恁这几个弄啥类恁这是,马缰是让恁上吊自杀类吗?不抓马缰恁抓马鬃干啥类。战马是你们最亲密的兄弟,恁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类。”

“射,射,你倒是射啊,前面的靶子是你爹啊,你有啥不敢射的。”

刚一进营寨之中,训练的吼叫声以及统领的怒骂声开始不绝于耳。

大龙自然也是有官话的,可是一些统领被新兵的笨猪行为搞得忍无可忍的时候难免彪出几句家乡话来。

“护国候大将军到。”

“护国候大将军到。”

“护国候大将军到。”

三声嘹亮的喊声传遍了营寨之中,经久不绝。

三个守岗的卫兵分别依次传讯将张狂的到来传遍了整个军营,在通讯jibenkaohou叫的年代,声音嘹亮嗓门大可是相当吃香的。

不过也相当的危险,因为战场之上首先被射杀的人就是传令兵,一旦统帅的命令无法有效的传达,无异于会让士兵自乱阵脚。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统帅的威信就是将士们杀敌的信念源泉,只要时时刻刻感觉到统帅的指挥将士才会有挥之不尽的动力。

是故有一句话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便是如此。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

接连六个方阵的士兵全部单膝下跪,手中兵器柱地,神色狂热的看着龙行虎步缓缓都到前面点将台的张狂。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柳明志面色涨红的看着单膝跪坐地上的武卫兵卒,感觉到身体里一股血气似乎想要喷发出来,但凡是个男人见到这种场景皆会热血沸腾。

看着下面各个青春鼎盛的热血男儿,这些都是龙武卫将来的新鲜血液啊,正是这些前赴后继的铁血男儿,才保证大龙边疆永远不被异族侵犯。

张狂手中提着尚方斩马剑横在胸前:“起。”

“谢大将军,大将军威武。”

通天彻地的响声震撼天地,直通云霄。

三万人聚集在一起整齐的喊声足以惊天动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五十七章咱们回家

“各队列有序训练,不可因为本将的到来而懈怠疏忽,违者军法从事,严惩不贷。【←八【←八【←读【←书,2↘3o”

“遵令。”

在张狂的一声令下之后,各个方阵又开始按部就班的接着热火朝天的训练。

柳明志发现这些将士因为张狂的到来更加的卖力,吼声更加强劲有力。

怪不得说统帅便是三军的灵魂,看来此言不虚,张狂便是龙武卫的灵魂,只要有张狂的命令,这些将士便会毫不惜命的奋勇杀敌。

为将者能做到使其麾下兵卒抛头颅洒热血的奋勇杀敌足以一生平慰。

“小子,怎么样?有没有想到军伍之中发展的想法?比起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这些兄弟才是交心的人,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对着兄弟捅刀子,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有危险的可能只有一种情况,便是你后背的兄弟血洒疆场,再也不能护你周全,可是人虽逝去,魂魄却永存天际,护我大龙疆土万古不灭,基业永存,这就是那群酸儒腐儒之中的粗鄙之人。”

“舅舅,你是想让我从军?”

“没错?平心而论舅舅不得不承认,论起挣钱来你深得你爹的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若是没有的马蹄铁保住了今年战马的更换银子,北疆六卫可是连冬衣都要替换着穿,陛下有意将你特进户部为官也是出于此点,可是陛下不知道你小子是个天生的从军人才。”

“从军?舅舅我这身子骨适合从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军了除了拖累兄弟别无所长。”柳明志说出这句话可以看出他确实有些意动的想法,可是自己的这体质实在不是当兵的那块料子啊。

不可不说,今日营寨中这些铁血男儿的形象让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酣畅感觉。▲-八▲-八▲-读▲-书,◇o≧

“小子,人可以自负但是不可自傲,人可以自谦但是不可以自鄙,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舅舅不强求你,但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舅舅的建议。”

张狂意味深长的对着柳大少细心的说出一段话。

“舅舅,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张狂眼眶有些红肿,神情充斥着浓浓的惆怅:“小子,你知道为将者最害怕什么吗?”

柳明志一愣思虑良久:“为将者最忌讳刚愎自用,力小而谋大,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为将者不可昏聩无能。”

张狂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不错!”

“不错?舅舅有何高见?小子愿意洗耳恭听。”

“去时踌躇满志,归来战袍裹体。为将者最怕手下的兄弟一去不还啊,这三万大龙男儿将来不知道几去几归啊,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血洒疆场最是荣耀,亦最是心酸。”

张狂语气抑扬顿挫,隐隐有些哽咽。

“老夫统兵近三十载,最初跟在老夫手下的弟兄从三万变成了三千人,一将功成万骨枯,都说老夫是威名赫赫的护国候,可是老夫自知,这护国候的位置不是老夫多么厉害,老夫屁股下的位置是十几万弟兄用鲜血堆出来,你知道这种踩着兄弟尸骨的滋味吗?老夫告诉你,老夫一闭眼就是这些兄弟的音容笑貌,他们最大不过四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七岁,什么护国候,就算是护国公也比不过一句兄弟们的‘将军,咱们回家’老夫想带他们回家啊,你懂吗?”

张狂说完这些单膝跪在地上热泪纵横:“天佑大龙,基业永存,大龙武卫,魂归来兮。”

柳明志眼眶也情不自禁的有些红润,他无法体会到张狂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他能感觉到张狂那种痛彻心扉的情绪。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不知何时,正在训练三万新兵同张狂一样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托天,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

柳明志也情不自禁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心悦诚服,只为那些为守卫大龙不被侵扰的热血男儿所跪。

“跟老夫来吧,咱们边走边说,年纪大了,总是情不自禁的流猫尿,让你见笑了。”张狂一边走下点将台,一边用粗糙的大手逝去眼角的泪痕。

“舅舅说笑了,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舅舅,不过小子有一句话想要送给舅舅以及那些血洒疆场的烈士们。”

张狂瞪着虎目轻轻的望着柳明志。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柳明志郑重其事的念出了后世的两句诗词。

张狂闻言嘴角一抿:“好,好诗,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那些兄弟们在天上也足以瞑目了。”

“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老夫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军伍吧?”

“舅舅是希望小子能为北疆的将士改良手中的武器,减少将士的损失。”

“没错,你小子果然聪明伶俐,中原地区不适合养马,大龙北疆的马场虽然不少,可是还是比不上牧草肥硕的草原地区,河朔地区以前可是咱们汉人的疆土啊,可惜苍天无眼,晋朝君主昏聩,五胡乱华之祸端,汉人只能偏居一隅,几乎亡种灭族,连祖宗留下的基业都没有保住。”

“舅舅说的没错,大汉国祚时期,咱们的战马可都是西域进贡而来的优质马匹,比起草原的马匹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大宛的战马更胜一筹,可是晋朝衰落,国祚几乎不保,以前节制西域三十六国的都护府也变得有名无实,晋朝灭亡,都护府彻底沦丧,汉人的后花园也彻底丢失了。”

“没错,大龙的骑兵比起突厥与金国多有不如,尤其是在马匹的耐力之上最为显著,老夫想让你帮助老夫组建一支陌刀队,既然骑兵不如突厥,那就取长补短,老夫要组建一支五千人的陌刀队,让突厥知道大龙边疆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五千人?陌刀队?”柳明志神色惊恐的看着张狂。

“没错,你是陌刀的创造者,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如何打造陌刀,斩马刀虽然不错,可是比起陌刀来还是有所不如,这陌刀老夫亲自试验过,只用蛮力便可以让突厥南下的骑兵饮恨当场,而且八牛怒老夫也要你帮助建造六百架,七百步的射程,龙武卫就算不出城也可以千米之外去敌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看着张狂,五千人的陌刀队花销几何他心里都没有底,天可汗的大唐强盛吧,可是其强大的国力也只能支撑打造五千人的陌刀队。

主要是大唐时期的唐军装备实在太过优良了,一万两千人的队伍就要装备横刀一万把,明光铠更是武装到牙齿。

可是眼下大龙的国库银两,不要说五千人的陌刀队,就算是两千人倾尽全国库房之力也支撑不起来陌刀的消耗。

“舅舅,你知道五千人的陌刀队是什么概念吗?”

“无底洞。”

“你知道还这么说,小子很抱歉,只能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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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谍影重重

张狂眼窝深陷,可是眼眸中却闪亮着丝丝的精光不时的流露出来。

那是一种绝对上位者的气势,没有长达几十年的浸淫绝对没有这种气势,那是装不出来的气势。

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把这种气势融入到了骨子里面。

深深的审视了柳明志一眼张狂什么话都没有说直直的向着一个营长走去。

柳大少虽然摸不着头脑也只好跟在张狂的身后,这大营乃是军事重地,若是脱离了张狂就自己这一身常服的穿着十有**会被当成刺探龙武卫大营机密的奸细给抓起来。

步入营帐之中,温度顿时暖和了不少,张狂的大帐布置相当简单,只有十一张椅子摆放着。

居中铺着一张带着花纹的虎皮的椅子正是张狂的位置。

似乎古代人都很喜欢将虎皮或者熊皮铺在椅子之上彰显自己的地位以及英勇。

别的不说,老头子书房的椅子上那一张白虎皮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商贾家主竟然使用白虎皮为椅垫不得不说够张狂。

张狂自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示意柳大少也找个椅子随意的坐下。

片刻之后便有两个亲兵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对张狂二人点头示意之后放下茶杯便走出了营帐。

张狂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从面前的桌案之上取出一叠厚厚的宣纸丢给了柳明志:“好好的看看再给老夫说话。”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诧异的看着张狂丢过来的一叠宣纸,不知道张狂意欲何为。

“舅舅这不会是什么军事机密吧,不会看了之后小子就会绑在龙武卫的战车之上吧?若是如此小子还是不看的好,小子的好奇心可没有这么重!”

柳明志将一叠宣纸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张狂不说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去看的,有些时候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张狂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柳明志狡猾谨慎像狐狸一样的性子倒是跟柳之安学的炉火纯青。

“看吧,不是什么机密。”

“当真?”

“再废话老夫把你吊在外面的旗杆之上风干成腊肉你信不信?”

心里腹议几句霸王行为,柳大少轻轻地拿起一旁的宣纸翻看了起来。

张狂看着柳明志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轻笑,轻轻的抚弄着手中的茶杯,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思虑一些什么。

柳大少翻看着手中的宣纸越看脸色越是严肃,甚至有些阴郁,当他将手中的宣纸翻看完毕额头甚至冒出了丝丝的冷汗。

五十张宣纸绘制而成的小册子之上记录的东西容不得柳明志不心里发慌。

上面记录了柳大少七岁之后到科举之后来到京城所有的生活记录,虽然大都是一笔盖过,可是有些地方详细的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册子上面记录的信息甚至是柳大少脑海中从来没有的印象,可是柳明志绝对不会怀疑上面的内容作假,有些事情他清楚的知道绝对是前身的做过的事情。

至于柳明志重生以后的事情记录的最为详细,有些地方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可是上面却记录的清清楚楚。

“一个吃喝嫖赌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人,被金陵刺史家次女齐韵,哦,现在是你的娘子,被齐韵从烟雨楼阁二楼暴打一顿丢下一楼昏迷两日,醒来之后所有的举止行为与以前大相径庭,别的不说,日日夜宿青楼的柳少爷将近一年从来没有狎妓的行为,金陵与齐韵以及淮南王烟雨楼阁登画舫一次,扬州与齐韵进青楼一次点了些酒菜之后便出来了,进京之后与兵部尚书宋煜天香楼饮酒作乐,以前无女不欢的柳少爷陡然变成了正人君子。”

张狂轻言轻语的讲述着册子上的内容,柳明志听得是眉头紧皱。

“不识四书五经,不通兵法韬略,一计推恩令解决突厥之患,当阳书院入学之后仅仅进入丙字班进学一日便高中金陵头名解元,一个不通四书五经的纨绔子弟半年之内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高中头名解元,啧啧”

“舅舅,不知上面的内容从何而来?”柳明志眼神凌厉的看着张狂。

“兵部尚书宋家,西北云家,东海白家,漠北张家,江南洪家,皆被谍影光顾过,陛下想要重用的人若是不调查清楚怎么敢委以重权。”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宣纸小册的来历说了出来。

柳明志眉头紧皱:“这是陛下调查的?”

“谍影,一个凌驾于大内侍卫之上的只听任陛下的情报组织,号称谍影重重,无孔不入,怎么样?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是不是让你心底发凉?”

柳明志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册子,关节发白轻轻的点点头:“确实,小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会被陛下如此看重,就连几岁尿床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小子,常言道有得必有失,陛下如此重视你的身家是否清白恰恰说明陛下越看重你,好在你没有做出让陛下失望的事情,你位极人臣是迟早的事情。”

“相比位极人臣,小子还是不愿意承受这种没有丝毫秘密的感觉。”

张狂沉沉的吁了口气:“小子,京城的王公大臣又有哪一个不在谍影的监视之下,纵然是老夫在北疆的府邸也有不少谍影的人,只要你问心无愧,不作出谋逆大龙的行为,监视就监视呗。”

柳明志沉思起来,册子上的内容虽然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像自己与青莲的事情,以及制造喷子的事情都没有记录,可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虽然柳明志早就明白皇帝赏赐府邸之后又赏赐的二十多名下人之中肯定有皇帝的眼线,可是也想不到竟然会严密到这种地步。

“怎么样?想想办法解决一下陌刀的事情?”

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我有的选吗?”

张狂双手一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意思不言而喻:“你放心吧,你做的每一桩事情都不会是徒劳无功的事情,陛下心里有本账,记得比谁都清楚。”

“唉,民间传言的陛下跟小子亲眼所识的陛下可真是天差地别,说是雄才大略都有些屈才了。”

根据这些日子与皇帝的交道,柳明志清楚地认识到皇帝绝对不像民间流传的那样,是个仁君却非明君。

“民间流传的柳少爷同样与老夫面对的柳少爷天差地别,小子,谁还没有点秘密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五十九章沉迷其中

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柳明志起身:“舅舅,这里可有文房四宝?”

张狂进纸起身指了指一旁文案上的文房四宝:“随便用。”

看来张狂也是一个勤务的人,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以至于随时随地的可以处理军务。

柳明志用毛笔占了几下墨汁:“舅舅,想要打造陌刀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绝对没有小侄送给你手中的那柄陌刀如此厉害,希望你心里有些准备。”

“没问题,但是也不能劈砍几下子就变得七零八落。”

“这个没问题,敢问舅舅现在龙武卫的军费还有多少?”

“一百五十万两,你什么意思,不会想用龙武卫的库银打造陌刀吧?”

“张狂你什么意思,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会打算让我凭空给你搞出来陌刀吧?”

柳大少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毛笔趴在桌案之上,他哪里还不明白张狂的意思,丫的就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张狂神色有些悻悻:“八十万两,最多让你用八十万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还要以备不时之需,你可不能掏干了龙武卫的库银,那可是北疆颍州五万带甲之士的一切花销。”

“两千陌刀,二百八牛弩,这是预估的最少的数量,谈不成小子也没有办法。”

柳明志细细的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数量,他可以忠君爱国,但是若是让他用自己的银子去补贴国库的消耗,抱歉,我还是爱自己。

柳明志最担心的是皇帝那边需求无度,几十万两的银子对于柳家算不得什么,也不是不可以支援一下,就是怕皇帝尝到了甜头一直索取下去那可就大条了。

无论如何这个头坚决不能开,最怕李政到时候来一句朕的军队凭什么你柳家来支撑武器打造那就妈卖批了。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朱元璋与沈万三的事情可是一个最真实的例子。

什么狗屁的富甲天下的名头都比不过柳家的性命,相比江南柳家富可敌国的名头,柳明志更愿意将柳家变得名声不显,闷声发大财,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两千?会不会太少了?北疆主力可是五万啊,各种辅兵加在一起将近十万人的部队就两千把陌刀太少了吧?”

“爱要不要。”

“要,两千就两千,聊胜于无。”

柳明志开始在纸上书写起来,吹干纸上的墨汁检查无误之后从腰间取出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让人把信件送到关内侯朱润的府上,他见到了信上的内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关内侯朱润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子?他就是京城权贵的笑柄而已,找他能做什么?”

“舅舅,你也是豪情万丈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十年河东看河西的道理?”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狂,虽然朱润的名头确实不怎么样,可是那只是朱润没有遇到自己的贵人,遇到了神仙的贵人狗都能成神仙,遇到神仙的后台,兔子也能位列仙班。

哮天犬与玉兔不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吗?

张狂脸色难得一红,呵呵笑了两声:“是舅舅错了,不该门缝里看人,或许半死不活的关内侯朱家真的能在你小子手中焕发生机,多少人都不记得了,关内侯的祖宗当年也是太祖爷身后的得力干将,功勋卓著的悍将,可惜子孙不争气啊。”

张狂轻轻地拍了拍手,马上便有一亲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侯爷。”

“将书信快马加鞭送到关内侯的府上,不可懈怠。”

“遵令。”

“且慢。”

“慢!”

张狂喝止住了亲兵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拦住亲兵。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舅舅,别忘了带着五万两银子,陌刀能不能打造出来关内侯朱润是最主要的承担之一。”

“五万两?这什么都没干哪就要五万两!”

“你随意。”

张狂一脸肉痛的解开腰间的一个铜牌递给了亲兵:“带着老夫的令牌去府库支取五万两银票带着。”

亲兵接过张狂的令牌诧异的扫了一眼敢跟大将军叫板的柳大少出了营帐。

“现在要做什么?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吧?”

“去将作监看看,该改造的地方改造一下,不然的话还是用老办法可能搞不出来那么多的钢铁。”

“将作监?”张狂有些迟疑起来,将作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武器制造秘密。

名副其实的军中重地。

不过想到了柳大少书房中那些精密强悍的武器图纸张狂也不好说什么了,柳大少将如此重要的图纸都随意的放置在书房之中,现在将作监打造的武器他还真不一定看得上眼。

“来人。”

“侯爷?”

“取来一套盔甲给柳大人换上。”

亲兵上下扫了一眼柳大少之后颔首:“是。”

片刻之后亲兵托着一套盔甲走了进来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大人,请着甲。”

“舅舅这是何意?”

听到柳明志对张狂的称呼亲兵眼中闪出一丝诧异,想不到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竟然是侯爷的外甥。

张狂脸色一板:“军中无父子,从现在开始你要称呼老夫大将军或者侯爷都行,再言舅舅军法从事。”

柳明志也不想触犯军规,这可不是后世关几天禁闭的军队,大龙朝但凡敢违反军法轻则杖责二十,重则祭旗。

“是,大将军,不知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军营之中,甲不离身,违令者斩,你一身常服怎么可以进入军中将作监这种地方,听我号令,即刻着甲。”

“是!”

柳大少接过亲兵手中的盔甲手忙脚乱的换了起来,可是两刻钟之后柳大少额头都冒汗了还是没有穿好盔甲。

张狂一头黑线,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亲兵摆摆手:“帮帮他。”

“遵令。”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几个呼吸之间将柳大少弄得手忙脚乱的盔甲就被亲兵整理的井井有条,乖乖的依附在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扭了几下身子:“别说了还挺合适。”

张狂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身着盔甲的柳明志:“你小子不从军真是亏了。”

亲兵也是轻轻的点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大将军的话,并非是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的想法。

没办法,柳大少底子确实不错,穿上这副盔甲可谓英姿飒爽,除了缺少一副军人的气势,外貌上绝对没的说。

“大将军,有没有镜子?下官第一次着甲想看看是什么模样!”柳明志同样好奇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臭美。”

话是这样说,张狂还是带领着柳大少来到了营寨中的一处河流边,这是营寨饮水的重要地方,军中没有镜子,只有用河水映照身影了。

柳大少望着平静流淌着冒着热气的河水探身望去。

一眼。

又一眼。

再一眼。

柳大少望着河水中的倒影静静出神,没办法,沉迷玉树临风的倒影之中无法自拔。

张狂黑着脸一脚踢了上去:“跟老夫来。”

柳大少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在张狂身后。

恩?柳明志望着河边一个打水的身影怔住了。

“怎么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章张狂的战略眼光

柳明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于张狂好奇的询问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小子看错了。”

“你小子,少给老夫打马虎眼,耽误了更新兵器的事情老夫饶不了你。”

“放心吧大将军,小子既然敢许下承诺就一定会办成事情,否则的也对不住陛下的一番厚待。”

说是厚待可是柳明志的语气中充斥着一些不满的情绪,任谁被调查了一个底朝天难免会有些抵触的心里。

三人边走边说,张狂不时地给柳明志介绍着营寨中的新鲜事物。

“大将军,小子多问一句,这些新兵都是从什么地方征调的啊?”

“各州各府皆有之,不过多为北方人士,南文北将,玩政治你们江南士子确实没的说,一个比一个阴损,打仗还得靠北方人士,老夫实话实说,不会因为你是江南士子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张狂说的并无偏薄之处,而是实话实说,江南鱼米之乡的百姓在打仗这方面确实比不上北方的汉子。

先不说文化熏陶之上,单单体格这一方面就有所不如,不过术业有专攻,张狂也只是说出了客观的事实而已。

“这个小子无可反驳,体格方面江南人确实不如北方人,小子并无异议,那么这些新征调的士兵都是大龙的人吗?”

“当然全是我汉家儿郎,老夫用兵从来只信自己人,老祖宗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多少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对待异族的时候还是留个心眼的好。你小子问这些干什么?”

张狂单手握着刀柄,边走着边讲解着军营的事物,对于柳大少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相当的纳闷。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柳明志轻笑着将刚才的话题掩盖了下去。

张狂可是老狐狸了,他知道柳明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招收新兵的问题,前后的怪异之处都源于柳明志驻足打水的新兵身上。

莫非这新兵有什么问题不成?

张狂眼珠转了两下,对着一旁的亲兵嘀咕了两句,亲兵马上颔首,原路折了回去。

“小子,前面就是军中的将作监了,到了里面该做些什么你大胆的吩咐就行了,只要能搞出老夫想要的东西,将作监五百工匠全部听你的号令。”

张狂驻足下来指着一处冒着浓烟的建筑,尚未走进便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时传来几声吆喝。

比起营寨中其他的地方堆积在积雪,将作监的房舍之上早就露出了青色的瓦片,积雪早就被房舍中散发的热气融化掉了。

“有大将军这句话就行了,说实话小子还真怕这些心高气傲的工匠瞧不起小子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士子。”

匠在古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称呼的,能够成为匠师的人绝对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难免会有些心气高。

被一个半大小子指手画脚肯定心里会不服气,难免会生有抵制情绪。

“这个你可以放心,龙武卫大营之中老夫一声令下,胆敢不从者,斩立决,悬首三日。”

张狂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威严,语气斩金截铁,军营之之内军令如山,一支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的部队早晚会一败涂地。

“如此甚好,咱们先去看一看吧。”

“走。”

推开了厚实的大门之后柳明志便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袭来,热气蒸腾,让人情不自禁的额头冒汗。

大厅之中高高的炉火上升,不少赤膊的中年汉子几人一组挥舞着手中的大锤敲打着手中的兵器。

看其火钳之下铁器的模样绝对是百炼精钢的材质。

这个时代的百炼精钢并非后世口中的那种钢铁,而是经过千锤百炼打造出来优异铁器,比起寻常的铁器更加的耐磨,硬度,韧度都有些显著的提升,故而称为百炼精钢。

几百人你敲我打,拉着风箱的人拉风箱,打铁的人打铁,淬火的人淬火,分工明确,竟然有了一丝流水线的雏形。

不过还是有些不足,毕竟一些人的手艺高超,某个阶段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了得。

张狂与柳明志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些人都对着手中的家伙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张狂带着柳大少走到已经打造好的兵器架旁边停了下来,顺手拿起一件环首刀打量了起来,先是用手扣弄了一下刀刃,随后手指轻弹刀身,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刀身传了出来。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顺手将刀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小子,看看将作监打造的武器如何?”

柳大少接过张狂递过来的环首刀掂量一下:“好刀,就是有些太过厚重了,体格文弱的人不但发挥不出武器的全部实力,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你说的没错,所以老夫才对你搞出来的横刀如此上心,威力大了不少,武器的重量更加的轻便,使用起来节省力气,可以将将士的战力提升三成左右,也就是说未曾开战大龙将士便先有了三成的胜算。”

“大将军这样说太过片面了,战事瞬息万变,绝对不会因为一件兵器就能改变大势,关键还是如何用兵,否则就是人手一件神兵利器也是于事无补。”

“不错,老夫自问虽不敢说用兵如神,但也颇有几分心得,横刀一旦装备老夫麾下的将士手中,绝对不会埋没了它的威力。”

“既然大将军如此看重横刀,为何要选择打造陌刀哪?直接装备更多的横刀不行吗?而且比起陌刀来说横刀省时省力,用料也要少得多,岂不是更加可以提升龙武卫将士的战斗力。”

张狂轻轻地摇摇头:“不然,老夫之所以选择装备陌刀便是为了克制敌人的骑兵,大龙的骑兵相比敌人的骑兵是一块不小短板,横刀可以暂时用现在的制式兵器填补不足,骑兵不行,想要改变大龙骑兵与突厥骑兵的差距短时间是不行的,所以必须要有克敌制胜的武器,陌刀恰恰是不二之选,眼下北疆将士最需要不是更加轻便锋利的横刀,而是能给敌人迎头痛击的陌刀,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老夫还是明白的。”

柳明志听完张狂的话不得不佩服张狂的战略眼光,就算自己有着几千年的后事经验弥补一些不足,可是行军打仗可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套。

战国时期之前那一套战前礼仪已经被一个叫孙武的靓仔给破坏掉了,现在打仗玩的就是兵行诡道,奇谋百出。

“大将军gaozhan远瞩,下官佩服。”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一章到处都是柳大胆

“你小子少玩儒生虚礼,多干点实事就是最大的贡献了,老夫”

“属下拜见大将军!”

一个抱着一捆兵器的工匠陡然发现了张狂的身影,连忙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将作监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工匠就近的人还是听到了工匠的称呼,一同跪了下来。

一人的声音或许很小,可是几人凑在一起齐声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接二连三的工匠直接引发了数百工匠全部单膝跪了下来。

“拜见大将军,大将军威武。”

“全都起来,不要多礼,赶紧照看炉中的器胚,不要废了,否则重新打造就会多费一番功夫。”

“谢大将军。”

众多工匠起身之后又忙不迭的挥动手中的锤子敲打起来。

张狂能够统领颍州十数万大军绝非偶然,别的不说仅仅这种亲和的性格就绝对令人心悦诚服。

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而耽误了别人的事物,若是放到某个地方,十米之内绝对不见工匠,停工两个小时以示尊重,好大的官威的说。

纵然柳大少对张狂某些不要脸的行为不敢苟同,但是对于这一点上柳大少是绝对的钦佩,二品大将军外加二品勋贵护国候的身份,能做到如此地步便是严加律己之辈。

“国公里面请,侯爷正与一位柳大人在将作监里面公干。”

方才从张狂身边离去的亲兵正在为一位穿着亮黑色盔甲的老者引路。

正是武国公万步海,万步海穿着一件虎式盔甲,步履稳健有力,左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将作监。

稍微巡视了一番便看到了站在兵器木架旁的张狂二人,不声不响的走了过去。

“国公,属下去通知侯爷与柳大人。”

“忙,老夫自己去就行了。”万步海伸手拦住了想要去通报的亲兵,向着张狂二人走了过去。

张狂手中正举着一根qiang头对着柳明志做着讲解,qiang头寒气森森棱角分明,看其模样与后世的三棱junci的作用相差还不大,只不过是反向开刃,一旦被刺入身体同样无法止住伤口,只能鲜血流尽而亡。

“这qiang头虽然不错,可是终究有些局限性,太小了不好打造,往往磨损严重。”

“可以铸模浇灌铁汁,随后打磨,省时省力,不过铸模的话非常的不耐用,但是胜在可以大量快速的生产qiang头。”

柳大少捧着手中的qiang头看了看,提出了一条建议。

张狂眉头轻皱,疑惑的看着柳明志:“铸模?冶炼铜汁倒是没有问题,铁汁的话消耗可就太高了。”

“铜钱需要铸模才能制造出来大量的铜钱,为什么不把搞出石模铸造qiang头哪?虽然没有千锤百炼的qiang头耐用,可是更换起来同样方便,尤其是箭头,只要有石模便可以短时间做出大量箭头,不耐用就回炉重造,比起反复打造更加实用。”

张狂听完了眼睛微微一眯,一丝精光流露,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正如柳明志所说那样,打造武器必须要熟练的匠师,可是浇灌qiang头十个人上手了都能搞出qiang头,质量不行那就数量弥补。

柳明志细细的给张狂讲解着铸模的便利性,陡然柳明志甚至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防具。

要知道眼下大龙朝的将士想要制造一件锁子甲,熟练地匠师也要一个月才能做成,盔甲的话同样需要熟练的工匠连续敲打半个月才能做成一件完美的盔甲来。

若是效仿西方人的板甲,用后世打造锅具的方式铸模之后浇灌铁汁冷却臣板甲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柳明志眼前一亮,越发的感觉这件事情比较可行,若是真的用模具搞出板甲肯定会打量减少工匠的时间。

至于耐用度的问题正如柳明志方才所说,只要有石模在短时间就可以浇灌出一副新的板甲,省时省力,浇灌出来的板甲再不耐用也比皮甲更加安全。

而且只需要改变石模之间的缝隙便可以掌控板甲的重量,轻装步卒便浇灌的薄一些,再差也比皮革称上各种编织品的皮甲防御力强硬。

“大将军,下官想不但qiang头可以浇灌,就连盔甲也可以浇灌出来”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灵感如同泉涌一般,滔滔不绝的给张狂讲解着铸模浇灌的各种优点,甚至最后延伸到了盾牌之上。

除了冲锋杀敌的利器之外很多东西都可以铸模浇灌出来,稍稍打磨便是趁手的装备。

甚至其中最大的难题便是铁石储量的问题,铁矿石有很多可是练出纯铁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也会因为煤炭的使用变得迎刃而解。

张狂眼神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凝视了一会:“老夫马上让人召集几百石匠来,成与不成试了才知道。”

张狂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柳大少的想法刚说出来片刻张狂就打算实施下去,正如他方才所言,成与不成,试了才知道。

“小狂子,你还是这种急性子,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吗?”

万步海站在张狂二人身后静听了良久,两人的对话内容就连武国公万步海都眼中都忍不住的流露出精光。

“叔父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狂这才发现站在二人身后的武国公万步海,若非万步海自己开口,沉迷探讨的人根本不知道万步海的到来。

“才到片刻,事关重大你不可擅自做主,先给陛下上一份折子再说吧,这小子就在这里又跑不了,急也不在这一时。”

万步海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盯着柳大少目不转睛,显然想仔细辨别柳大少是京城哪一家的青年俊才。

万步海打量万步海的同时柳大少同样在打量万步海,并猜测着万步海的身份,虽然因为军中无父子的缘故方才张狂及时改口,可是还是被柳大少听得一清二楚,能得张狂一声叔父的人在京城寥寥可数。

尤其是这个年龄的人物,柳大少仔细想了想也只有那几家而已。

“将军,属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陛下新封的通远县爵柳明志。”

“柳明志?”万步海略微迷茫了一下马上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柳大胆?大闹吏部的柳大胆?”

闷咳了两声柳大少神色无比的尴尬,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总要惊呼一声柳大胆,明明通报了身份通远县爵好不好。

当着我的面叫我柳大胆,当我不存在的吗?我不要面子的门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二章奸细

张狂听到了武国公万步海的称呼也是闷哼一声差点笑了出来。

可见柳大少在权贵之间的名号多么响亮了,当真应了那句话,何人不识柳大胆。

没办法万步海显然不是一般的身份,对于万步海的称呼柳明志也只能欲哭无泪的赔笑了两声,装作化解尴尬。

万步海倒是没有丝毫的不适,知道了柳大少的身份之后好奇的围着柳大少转了一圈,不时的啧啧两声,看的柳大少浑身不自在,只能无奈的挠了挠脖子。

“这瘦的跟小鸡仔一样的体格就能大闹吏部?吏部那些酸儒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万步海说出两句话也不知道是夸张还是讽刺。

“小子,这位乃是武国公万步海,还不见礼!”

“啊?”柳明志一愣,惊异的看着万步海,实在想不到面前其貌不扬的老人就是大龙为数不多的两朝元老之一的武国公万步海,宋清的娘子万绛蝶的爷爷。

稍微愣神之后马上醒悟过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下官通远县爵拜见武国公。”

“快起来,快起来,严格上来说你还要称老夫一声爷爷,不过军中无父子,眼下也只好另当别论,你小子的脑袋果然是聪明伶俐,怪不得陛下对你褒奖不断,看来陛下是慧眼识英才啊,铸模之事一旦成功,功在当下,利在千秋,你小子可是立大功了啊。”

“武国公谬赞了,小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老夫本来是想来军中给坐骑换一副马蹄铁,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可喜可贺的事情,此行不虚,此行不虚,人可以穿鞋子,马同样可以穿鞋子,铸模可以铸造铜钱,同样也可以铸造兵器甲胄,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得到哪?”

万步海满怀欣慰的望着柳大少,赞誉之情不言于表。

“将军,你与柳小子先聊着,末将先去给陛下上一份折子再说。”

“好,去忙你的吧,老夫正好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想要与柳小子好好的聊聊,年龄大了之后很少有跟年轻人聊天的念头了,你小子算是打破了老夫底线啊。”

“武国公瞧得起小子,小子荣幸之至。”

张狂对着万步海报了一拳,扶着腰间的佩剑走出了将作监的大门。

出了将作监的大门之后张狂的神色马上变得威严起来:“张峰,调查的怎么样?那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侯爷,此人名叫郑青,西北抚州人士,家中父母健在,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弟,郑青在家中排行老三,属下调集了郑青入伍时的录档案卷细细查阅之后与郑青入伍之后调集来的抚州卷宗细细比对,并无可疑之处,这是卷宗,请侯爷过目。”

张狂一边走着一边翻看着郑青入伍卷宗与抚州户籍卷宗的记述。

“果然没有任何的问题,既然如此柳小子见到此人的时候为什么会发出惊异的语气?郑青是不是与柳小子有故交?”

“不曾,郑青与柳大人以往没有任何的交集之处,可以说是素昧平生。”

亲兵老老实实的回复着张狂的问话。

张狂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卷宗:“既然无故交,便排除了熟人的身份,那么什么情况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的行为惊异哪?”

“行为有异于常人,除了这一点属下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缘由了。”

张狂静静地点点头:“没错,只有行为有异于常人才会令人惊异不定,可是郑青到底有什么地方与常人不同那?”

张狂驻足细细的回想着郑青河边的举动,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张峰,你仔细回想一下,柳小子见到郑青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打水!当柳大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属下转身望去的时候郑青正提着木桶往回走。仅仅这点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柳大人到底在惊疑什么事情。”

张狂闭目沉思起来,不时地睁开眼眸翻看卷宗还是毫无头绪可言。

“郑青在营中从事何职?”

“将作监器胚淬火需要用掉大量的水,郑青正是将作监挑水的匠工之一。”

“将作监,匠工,挑水,这三者并无任何的联系,柳小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着一个人发出惊异的神色,后来他问我新兵都是何方人士,何方人士?莫非”

蓦然张狂眼睛一亮:“郑青何在?”

“还在挑水。”

“走,去看看再说。”

“是。”

二人立足不远处望着河边打水的背影,正是郑青。

“侯爷,属下看郑青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啊,就是普普通通的在打水啊。”

张狂猛然一扬手示意张峰禁声,只见张狂眼眸一动不动,盯着打水的郑青怔怔出神,猛然他眼前涌现出威赫年北征突厥的一幕。

草原之上狼群遍布,肆意横行,突厥人为了防备狼群的偷袭,在河边饮水的时候总是将背后对着河面,半蹲在河中面对河畔喝水,这是突厥人长久以来的习性,草原上的狼神出鬼没,这种举动有备无患。

而面前打水的郑青在寒冷的天气之中仿佛置身于炎热的酷暑天气一般,竟然将脚踩到了冰冷的溪水之中正对着河岸提上两桶水走了出来用扁担挑走了。

“突厥人!郑青是突厥人,或者他不是真正的郑青。”

“什么?郑青是突厥人?侯爷你不会看错了吧?郑青明明就是汉人模样,怎么可能会是突厥人哪?”

亲兵张峰不由得小声说了出来,实在看不出来郑青哪里有突厥人的影子。

张狂细细的揉了揉额头:“你年纪尚小,不清楚突厥人的习惯,可是老夫却是亲眼见过。”

说完细细的翻起了手中的卷宗:“没有问题正是最大的问题,这副案宗详细的有些太详细了一些,除了调集各个州县士兵的户籍在兵部入籍之外,什么人才会入伍之前将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的汇报出来?记得你入伍的时候造籍官员都记录了一些什么吗?”

“姓名,家乡原籍,就这两样。”

“你再看看郑青的案宗,明显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无论如何都要将郑青监押起来审问一番才行,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张峰听令。”

“属下在。”

“带领一队亲卫将郑青即刻拘捕到营寨中的监牢关押起来,待老夫上书奏折一封再来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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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利益共享

张狂安排亲兵捉拿郑青的事情之后马上回营帐匆匆写了一份折子之后让人送往宫中待皇帝批阅。

事后便匆匆返回了将作监,他生怕柳大少的脾气会给这些工匠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柳大少的暴脾气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将作监的一些老师傅的手艺绝对没的说,经手的兵器绝对都是战场上的利器。

手艺不小,脾气同样不小了,有时候牛脾气上来了自己这个大将军也的哄着才行。

两方人碰撞在一起难免不会碰撞出一些火花来。

然而张狂还真就想错了,柳大少脾气火爆可真就冤枉他了,那日在吏部他是认为有人陷害自己,不得不抱着脾气大闹一通好把幕后的人给折腾出来。

平时的他性格真就算不上火爆。

将作监之中柳大少已经自然地将左手扣在刀柄之上,闲庭信步的在将作监中游荡起来,不时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他虽然掌握着一些超时代的观念与知识,可是也只是知识而已,压根就没有实践过,论经验还真就比不上这些浸淫多年的匠师。

孰轻孰重柳明志还是分的清楚的,以为掌握点现代知识就可以全面碾压古人的思想就是傻x行为。

古人若真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就不会有一些物品连现代的高科技技术都复制不出来了。

对于柳大少的观看走动工匠们也并没有在意,柳大少方才就跟在大将军身边,而且身上穿着亲兵的盔甲,一干工匠早就把他当成张狂的亲卫了。

至于眼生的问题,龙武卫的大营可不是什么小村落,预备兵员三万人,其余各种辎重部队加上杂七杂八的人口营寨内的人数高达五万人左右,就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能认全了只能说你是一个过目不忘的怪物。

武国公万步海完全充当一个陪伴的人物,不时地给柳大少讲解着工匠手中物品的作用。

围着广阔的大厅转了一圈之后两人重回原地万步海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大少:“柳小子,怎么样?对于将作监这些匠师的手艺有何见解啊?”

“能工巧匠。”

“评价倒还中肯,老夫还以为你想出铸模的法子便不将这些匠师放在眼中了哪!在你这个年龄的人能有此成就难免会有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你能做到这份心境已经超过了九成的同龄人了。”

对于柳大少的沉稳万步海的褒奖之词毫不吝啬。

柳大少苦笑了一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什么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你让他搞点理论知识还没有问题,让他亲自上阵难免会手忙脚乱。

“国公说笑了,小子就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之上胡乱的指挥一下而已,小子向来信奉术业有专攻,常言道隔行如隔山,一条营生能够经营下去自然有其独到的方式,一个门外汉去指导一个大师是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不懂装懂害人害己。”

“小子,能有这份心境就不简单,可笑那些自命清高的腐儒一大把年纪还没有你一个未曾及笄的人看的通透,睡他老母的,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只要能保证这份心境不变,早晚有一日这个位置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万步海说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其意思不言而喻,柳大少早晚会有位极人臣的一天。

柳大少正待说些什么,被一声大哥打断了。

打眼望去,关内侯朱润同样一身盔甲站在张狂的身边,口中呼着热气轻笑着看着自己。

张狂尚未赶到将作监便被门外的守卫告知关内侯朱润正在营外等候求见,张狂又折返了回去,柳小子明言陌刀的事情关内侯朱润乃是重中之重张狂自然不敢马虎。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傲气。

关内侯虽然“威名”响彻京城,可是能让柳小子如此推崇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柳小子的话可是依旧环绕在张狂的脑海之中,十年河东看河西,想到这些的张狂不免有些哭笑不已,当年自己不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吗,怎么年龄大了反而犯了糊涂哪。

冲着万步海抱拳告罪了一下柳明志径直迎了上去:“猪头,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朱润拍了拍胸膛:“大哥有事小弟怎么敢马虎,二十车煤炭共计万斤左右正在将作监外面牛车上放着。”

轻轻地锤了一下朱润的肩膀柳明志轻笑道:“好兄弟,辛苦了。”

“大哥说这话不就见外了。”

“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寒暄了,先说说如何处置这些黑石吧?”张狂适时地出口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是。”

柳明志回头打量了一下将作监的建筑,虽然广大可是煤炭若是放在里面生火,不出几个时辰里面的人全部都会煤气中毒,现在的煤炭可没有经过后世的技术处理,还是原煤,其毒性不可预料,必须搭建露天的炉子加上一些挡风避雨的地方才可以。

“大将军,现在需要”

柳明志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原话叙述给张狂,张狂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图纸凝神片刻便点了点头:“稍等片刻,老夫这就去安排。”

张狂雷厉风行的性格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万步海也走了过来:“你们兄弟来想叙叙旧,老夫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只剩柳大少二人慢慢的从将作监走了出来。

“猪头,怎么样,煤球的收益如何?”柳大少最担心的还是煤球生意的问题,毕竟可是许给了皇帝千万两的代价,若是出了差错柳大少可不想拿自家的银子去铺贴上去。

“供不应求,小弟在城外购置了一处荒废宅子改造之后便开始大量生产煤球,现在作坊制造煤球的工人两千多人,制造炉子的工人一千人左右,每天生产的煤球几万个左右,可是依旧连库房都存放不出去就被人购置了过去,现在工人是有白天没黑夜的加工赶制,还是跟不上消耗。”

“怎么会需求如此之大?”柳大少回到煤球的声音肯定会风靡起来,可是没想到会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难道京城的人都用煤球当饭吃吗?

煤球的大小柳大少是知道的,在封闭的炉子之中可以供应半天的热气不散,京城百姓再多也搞不到这种消耗力度啊。

“还不是大哥你的上门安装服务搞得事情。”

“上门安装如此贴心怎么会成为累赘哪?”

“倒不是成为累赘,大哥你也知道,在京城这种地方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一些商人知道了煤球的事情纷纷上门要求代卖煤球,这些商人门路高达五湖四海,咱们暂时没有这么大的商队,所以”

朱润神色有些低迷,不敢去看柳大少的脸色。

“所以你把煤球的生意让这些商队代卖了,从中收取利润对吧。”

“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吃肉也得让人喝口汤,况且如你所说咱们确实没有能力辐射周边的以外更远的州府,交给他们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能够达到共同盈利的目的才是最好的出路,垄断的话眼下没有那个实力。”

“大哥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这些是那些合作商户的名单,大哥请过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四章一世兄弟

柳明志接过名单细细看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商户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二户之多,柳明志甚至看到了柳家的商队也在其中。

迟疑的仔细看了两下确实是柳家的商队,柳大少有些纳闷了,煤炭生意是自己跟朱润搞出来的这些事情早已经给老头子交了底,他还帮着自己出谋划策。

既然如此老头子想要经营煤球的生意直接给自己打一声招呼就行了,何必要让柳家的商队损耗几成利益去找朱润代卖哪?

柳大少不知道自己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柳之安的规划,煤炭的生意就连柳之安都不免有些眼红,在柳之安的眼中柳大少早就不是一个小屁孩了,而是真正的将其摆到了一家之主的地位上。

煤炭生意是柳大少跟朱润的生意不是柳家的生意,柳之安的经商之道向来公私分明,明目张胆的去占儿子的便宜柳之安也不是柳之安。

可以说柳之安能做到这么大的家业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他能如此对待煤球生意可以说已经将柳大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值得他放进心里的对手。

将名单还给了朱润柳明志沉思了一会:“扩大作坊,扩招人手,既然别人着急送钱,咱们不收岂不是过意不去。”

“大哥跟小弟想到一块了,小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正想跟大哥打声招呼哪,煤炭生意又不是一次性的生意,只要矿山不出问题扩建多大的作坊都赔不了本钱。”

“以后有些事情你自己感觉没问题能够自己做主的便自己做主,不用事实跟我请教。”

柳大少打算放权给朱润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柳大少明白朱润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前郁郁不得志不过是没有遇到伯乐而已。

亦或者说到处都是伯乐,可是别人没有给过朱润机会。

只要朱润以后不会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跟自己反目成仇绝对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大哥,有你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小弟也不怕大哥心里不高兴,有些时候确实因为大哥的缘故有些伸不开手脚。”

朱润神色腼腆的笑了笑。

轻轻地拍了拍朱润的肩膀:“放手去干吧,机会给你了,能不能重振关内侯的朱家的门楣就在你的身上了,只要你不变,咱们一声兄弟一世兄弟。”

“大哥。”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意为生死与共。

“煤炭送到了,去忙吧。”

“大哥,小弟告辞了。”

“等等”

“大哥?”

“不要亏待了手下的工人,冰天雪地里跟着咱们忙得热火朝天的,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们。”

“大哥放心吧,小弟给他们开了五倍的工钱,小弟可不是和人血的家伙。”

柳明志轻轻点点头,挥手示意朱润可以离开了。

朱润的身影尚未走远,张狂的声音便远远地传了过来:“柳小子,过来看一看合格吗?”

“这么快?”

柳明志微微一愣,才与朱润闲聊多久,张狂就按照自己的要求搭建好了需要的场地?

柳大少忽略了营寨之中的人数,三万人的壮丁,各个身强体壮,就是只出动五千人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柳大少愣愣的看着眼前五十丈方圆纯木搭建的地方,四周甚至用芦席围了起来,足足高大三丈多的建筑,甚至比起后世的菜市场还要大上不少。

“大炼钢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吧?”柳大少喃喃道,实在是有些震撼不已。

本来以为四五丈的大小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五十丈的的地方,张狂是觉得地方大比较耍的开吗?

“小子,这地方如何?老夫为了抓紧时间造出来只派遣了五千人手搭建,若是不够大老夫再加派一万人手。”

“够了够了,千万别再大了,大将军,如此时间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木材?”

“安营扎寨车马打造少不了这些东西,老夫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人储备了不少优异的木材,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场了。”

“柳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张狂仿佛一个工作狂魔一样,闲下来一刻就浑身不自在。

“把那边的煤炭拉过来吧,等到这些炉子干燥下来就可以起火了,具体事宜明天再说吧,今日是来不及了。”

柳明志说完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逐渐的黯淡了下来,甚至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也是,老夫都忙活晕了,没发现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了,这雪想必又要下上一夜了。”

“既然如此,小子便先告辞了,明日小子再来。”

“告辞什么告辞,今日就在大营住下了,老夫已经派人给柳之安送信去了,不用担心家里的事物。”

“好好吧。”

望着已经陆续往营帐归去的将士张狂忽然看着柳大少:“小子,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突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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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尚能饭否

柳明志一愣马上明白张狂说的那个人是谁了,正是自己见到的在营寨中取水的那个人。

“他真的是突厥人?”

见到张狂语气掷地有声的模样,柳明志也有些惊愕。

“你不清楚?”

见到柳大少的反应张狂也是有些迷惑,按说柳明志既然是第一个发现郑青有异样的人怎么会露出迷茫的神色。

“下官也只是偶尔知道突厥人为了防止背后会被野兽突袭,无论是打水还是喝水的时候都是将背靠着河流,先前还以为只是那个人的个人习性,并未想到此人就是真正的突厥人。”

柳明志也不隐瞒,如实的将自己的见解讲了出来。

张狂了然的点点头:“是与不是现在也不好妄下定论,审理了才知道结果,正好闲来无事,一起去看看如何。”

“看看也好。”

“跟老夫过来。”

张狂径直在前边引路,柳大少耸了耸肩膀只好跟了过去。

龙武卫大营的监牢在张狂营帐百丈的一处房舍中,自然要路过张狂的营帐。

本来龙行虎步向前赶路的张狂路过营帐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精神屏息起来。

猛然张狂眼睛睁开露出一抹精光:“老贼,你羞为国公,羞为长辈,把老夫的兵器放下。”

柳明志不知道张狂为何忽然停下脚步,被张狂的突然吼叫吓了一大跳。

武国公万步海正佝偻着身子,捻手捻脚的抱着柳大少送给张狂的陌刀往外走,再有两三步左右就出了张狂的营帐。

张狂一声喝止之后马上一个飞跃稳稳地落在了营帐的门前一把掀开壁帘。

武国公万步海正好探出了身子,看着门前的张狂脸色一愣:“小狂子啊,忙完了。”

张狂冲着武国公万步海翻了个白眼,眼眸紧紧地盯着万步海提在手中的陌刀:“老将军,你说你都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又不需要上阵杀敌了,好意思偷窃晚辈的兵刃吗?”

万步海脸色有些涨红:“小狂子,谁偷你的兵刃了,老夫就是好奇这跟个破船桨一样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营帐里昏暗,想要取出来看看而已,谁偷窃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老夫把你告到御前,说你非议上官。”

“真的?你当真不是看到了晚辈搁置在桌案上的手稿上的内容起了盗心?”

“你他娘的放屁,老夫堂堂武国公,什么样的宝物没有见过,岂会贪恋你一个人马俱碎的兵”

万步海一怔,马上意识到说漏嘴了,只能尴尬的望着外面的天色:“天色不错啊,适合散步。”

张狂一头黑线,仰头看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花,这天色好吗?

知道万步海也是见猎心喜的性子张狂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伸手去提万步海手中的陌刀:“将军,交给晚辈吧。”

“小狂子,借给老夫耍耍行不行,马上还给你。”

万步海神色悲苦,渴求的看着张狂。

万步海如此模样也可以看出万步海与张狂的私交确实不错,否则一位国公向侯爷讨要兵刃纵然张狂不情愿也不好拒绝。

张狂深深地凝视了万步海一眼,见到一对巡查的卫兵招了过来:“看着武国公尊驾,只要不出大营随意他怎么转。”

一帮卫兵略微为难的看了一眼万步海马上挺直身子:“得令。”

万步海虽然是国公身份,可是基本上已经闲赋在家很少过问军中之事,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大将军才是龙武卫现在的当家人。

得罪了万步海有张狂可以打掩护,得罪了张狂整个龙武卫谁敢打掩护,不死也得beicao练的脱层皮。

何况张狂与万步海的关系整个龙武卫没有不知道的,知道这就是大人物之间的玩笑而已,威胁不到兵卒的安危。

万步海咬牙切齿的看着张狂:“小狂子,你行,你可以,你竟然如此不相信老夫。”

“将军的统兵能力晚辈不敢不信,可是这人品嘛,晚辈还真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把趁手的兵刃,让你搞走了晚辈就没得用了,晚辈也是逼不得已,前辈慢慢耍,今天不回府也没问题,营中随便住。”

“柳小子,咱们走!”

柳大少怪异的看了一眼抱着陌刀乱蹦的万步海跟着张狂赶了上去。

“将军,你确定武国公不会大发雷霆。”

张狂惆怅的叹了口气:“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论统兵布阵的能力老夫佩服的人不多,武国公算是一个,可是老将军多年前与突厥金国混战的时候被突厥沾了金汁的箭矢射中了腿部,偶尔动动兵刃尚无大碍,若是长久活动便会痛入骨髓,以老将军习武成痴的性子若是得到了陌刀肯定会耍个没完,否则老夫岂会吝啬一把兵刃。”

柳大少回首望了一眼冰天雪地里挥舞着陌刀的万步海,一个上阵杀敌的老将军却不能再上战场了,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心下来。

“武国公应该能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可惜了国公的一片雄心壮志豪气冲天的气魄啊。”

“将军惟愿阵前死,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们这些晚辈死干净了,老将军就算明知是死也会重新披甲上阵,这就是军人的血性!这些年他一直在修养身子,遍寻良医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出北疆看看,他说过,此生不能再出北疆马踏疆场,死不瞑目。”

“晚辈佩服。”

“小子,等着吧,老夫始终坚信苦心人天不负,终有一日,***会重新飘扬在北方的上空。”

“固所愿而。”

“你不是郑青,真正的郑青在哪里?你是突厥哪个部落的部众?乖乖的说出来还能免你一死,不然的话你也在龙武卫大营呆了这么久了,知道咱们的手段。”

张狂的亲卫张峰手中举着一根马鞭,狠狠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郑青。

“将军,小的真的是郑青啊,你无凭无据怎么能够动用私刑,小的要面见大将军,小的要告你无视军中法纪草菅人命。”

“本将军来了。”

听到郑青的与张峰的对话张狂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拜见大将军,柳大人。”

张峰以及八名亲卫单膝跪下行了军中大礼。

“都起来吧。”

柳大少没想到自己也在被拜见的行列,淡笑着冲几名亲卫点头示意。

“大将军,小的郑青冤枉啊,大将军明鉴,小的乃是抚州人士,怎么可能是突厥人的奸细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六章文明人不动粗

张狂取下自己的头盔丢给了一旁的亲兵,审视着看着被绑起来的郑青。

“你说你是抚州人?”

“正是,大将军明鉴,小的乃是抚州人士,入伍的案卷以及调来的抚州卷宗都可以表明小的说的绝无假话。”

郑青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狂,真的就像被诬陷了的好人一般。

张狂围着郑青转了两圈:“你是如何来京师投军的?”

“小的从小就敬仰龙武卫的大名,希望有一天能够跟随大将军上阵杀敌,可是到了颍州之后那里的校尉告诉小的想要入龙武卫必须要到京师的新兵营寨训练一年以上才可以朔守北疆,小的又不远千里徒步来到京师投军。”

“你是从颍州走着来的京城?”

“没错,小的冤枉啊,小的怀着一颗虔诚的报国之心来投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国杀敌,可是这几位大哥竟然把小的当做突厥奸细抓了起来,大将军为小的做主啊。”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本将军自然为你做主严惩这些人。”

“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大将军明鉴!”

“你想做一名什么兵员?”

“骑兵,小的向往骑兵那种疾驰如风的感觉。”

“好志向,可是当骑兵需要会骑马的基础,不然的话很难跟上同伍兄弟的训练,在抚州老家的时候有没有骑马的经验啊?”

“没有,小的家中人丁较多,哪里买得起马匹这种贵重的坐骑。”

“哦,为了报效大龙才来投军,果然是我大龙的热血男儿啊。”

“大将军信了小的不是突厥奸细了?”

郑青神色欣喜的看着点点琢磨的张狂。

张狂轻轻地颔首:“信,本将军当然相信从军的大龙男儿都是为了报效朝廷的。”

郑青闻言松了口气。

“张峰,你当初从军是为了什么?”

张峰脸色一愣,马上变得有些微红:“回侯爷,家里穷没有饭吃,从军为了吃饱饭。”

“沈辉,当初你从军是为了什么?”

“回侯爷,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徐豪,你当初从军为了什么?”

“回侯爷,为了功成名就。”

“现在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

“大龙武卫,魂佑疆土。”

张狂玩味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郑青:“看到了吗,这才是真实的想法,国土尚在,家园未丧,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妄谈报效朝廷这根本不是平民百姓。”

郑青脸色有些微变,不敢去看张狂的眼神。

轻笑着摇摇头张狂冲着亲卫示意:“卸甲,将他的裤子扒下来。”

“得令!”

郑青神色惶恐的挣扎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被绑在柱子上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几位亲兵的禁锢,郑青的衣物还是被扒了下来。

张狂也不嫌弃扒开郑青的腿弯看了起来,当见到郑青大腿上厚厚的老茧张狂笑了起来:“给他穿上吧。”

“没有五年以上的骑马经历可磨不出这么多的老茧,你方才所言没有骑过马,这些老茧怎么来的?骑你家婆娘骑出来的?郑青你还有何话说?”

“这是小的骑牛磨出来的老茧。”

站在一旁的柳明志神色呆滞,实在想不到张狂竟然心细如针,心思如此通透。

“行,在家的时候有没有打过猎?”

张狂忽然凌厉的问出一个问题。

“打过没有”郑青虽然强忍着镇定可是眼神中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了。

“到底有没有?”

“打过。”

“使用的什么gongnu?”

“家父自己打造的普通gongnu?”

“以何为弦?以何为箭?”

“细绳为弦,油木为箭。”

张狂一把翻开郑青的两只手掌:“你家的弓弦好劲道啊,竟然比龙武卫的铁胎弓还要费力,你这手指够沧桑啊。”

“我”

“郑青,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吧,老夫不想动刑,乖乖的交代出来老夫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自知身份已经败露郑青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办法,张狂实在是太精明了,张狂本来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处处给自己设套,反观自己说的话漏洞百出,根本用不着狡辩了。

可是郑青想不到张狂是如何发现自己的马脚的,自从假冒郑青的身份入伍龙武卫之后一直时刻谨慎小心,很少说话,一直兢兢业业的往将作监提水,除了一个营帐内的十名战友几乎没有与任何人打过招呼。

已经做到如此谨慎了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郑青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难道是说梦话被同伍的人听到了,郑青马上否决这个想法,自己不但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为了以防万一,同帐的士兵不睡着自己从来没有先睡着过。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你这是承认了你是突厥奸细的身份?”

“不承认有什么办法,你肯定是发现了我的身份才会让亲兵将我抓起来,事情已经败露强撑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哪?”

“你是一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可以说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吗?”

张狂错开身子指了指柳大少:“是这位发现了你的诡异的。”

郑青一愣,直直的看了几眼柳大少:“你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柳明志一愣,压根不曾想到张狂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什么叫本少爷发现的,我只是怀疑加诧异而已好不好。

事已至此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我曾经听人说过,突厥人有个习惯,为了防止背后被野兽偷袭会背着河边打水,先前路过河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打水的行为,我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真正确定你身份的还是大将军。”

郑青苦笑一声无奈的吁了口气:“狼神不佑,百密终有一疏平日里我再三小心想不到还是露出了马脚。”

“说吧,你来龙武卫大营的任务是什么,你明明是汉人,为什么要做突厥人的奸细?”

张狂坐到了椅子上,虎视眈眈的看着郑青。

郑青惨烈一笑:“不用问了,给我个痛快吧。”

说完闭上了眼睛。

“你确定非要老夫动刑你才肯说?”

郑青眼眸紧闭一动不动。

“不识抬举,侯爷,让属下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奸细,就不信他的嘴比咱们的刑具还硬。”

张狂深深的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的郑青,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起来,显然是默认了亲兵的行为。

得到了张狂的允许,张峰咧嘴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鞭子。

“慢!”

张峰动作一停看向了柳大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拦下自己。

柳明志审视了郑青一会:“将军,此人已经心存死志,动刑也定然一无所获。”

张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有什么办法?”

“好好关起来不打不骂,一天三顿饭不少,早上粥无米,中午饭无菜,晚上水加油。一天让他睡两个时辰,早上一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分开睡。白天睡到升着炭火的房间里,到了晚上让他睡到没有铺盖的帐篷里。不醒绑块冷冰提神,没事绑到柱子旁边让弓箭营的人对着他旁边的靶子练练箭,哦!要蒙上眼睛,不出五天绝对招,咱们都是文明人,非要动粗何必哪。”

张狂神色纠结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大少。

张峰看了看手中的鞭子还有旁边木架上的夹棍吞了吞口水:“其实斩立决也不太吓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七章柳大少心脏

郑青被绑在柱子上的身体同样颤抖了一下,眼眸微微张开一条缝,想要看看柳大少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折磨人的法子。

“将军,怎么样?要不试试?”柳大少探着身子凑到张狂身边询问了起来。

张狂下意识躲开身子,嫌弃的看着柳大少:“果然没错,还是玩武力的人好相处,玩脑子的读书人心都脏。”

“脏?这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你竟然说这我心脏?”

柳大少伸着脸怒气连连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张狂,然后转身去看张狂的几个亲兵:“几位兄弟,你们说我的法子脏吗?”

几个亲兵马上仰头四下环视起来,那意思相当明显,你不脏谁脏。

“老夫还要处理军中事物,哪有时间等他五天之后再招供,这法子不行,想个快点的法子。”

“快点的法子?”

柳大少挠了挠脖子托着下巴徘徊起来,穆然一个屁声从柳大少身上传了出来,张狂几人嫌弃的看着柳大少躲得远远地

“有了!”

“你这么快,靠谱吗?”

张狂怀疑的看着柳大少。

“你才快,你全家都快。”柳大少腹议了起来。

张峰侧头看着一旁的沈辉:“一个屁就想出办法,这算不算茅塞顿开?”

沈辉咬着下唇迟疑道:“算算吧。”

柳大少在张狂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张狂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就这些?”

“就这些!”

“张峰。”

“在!”

张峰诧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走出了监牢的大门。

张峰走后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突厥人郑青,他对突厥人并没有什么仇恨的心理,他能与突厥王子呼延玉成为朋友就能看出来。

对于见惯了后世民族大融合的柳明志来说,眼前的人也不过是后世少数民族的祖先而已,都是中华民族的儿女,谈不上什么仇视不仇视的。

不过柳明志纳闷起来,突厥人是后世那个民族的祖先来着?好像被天可汗李世民杀的远遁欧洲了吧。

柳大少这样看并不代表张狂几人也这样看待,现在讲究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的大龙对于突厥一部的草原民族还是有很浓重的仇视心理的,可能源于汉族排外的心理吧。

不过也仅限于此,各为其主罢了,他日战场相见柳明志绝不会手软,你死我活的事情,你不死我就要死,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你去死的好。

“郑青,招了吧,一会张峰回来了你就要受刑了,乖乖的招了不好吗?”

“呸,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柳明志微微摇头看着眼前的郑青:“你是个汉子我敬重你,你真正叫什么名字?”

郑青不屑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阿史度,你真的敬重我的话就给我个痛快,不要让他们的人侮辱我,无论如何你都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既然选择来了大龙当密探,我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柳明志回头忘了一眼把玩着茶杯的张狂,冲着郑青淡淡的点点头:“不错,你确实是个汉子,只不过柳某向来识英雄重英雄,打打杀杀这些玩意太俗气了,柳某不喜欢那一套,武审不如文审。”

郑青疑惑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意思?我郑青死都不怕,还怕你玩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柳大少呵呵一笑:“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你意思意思,让你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死亡其实是一种奢侈,一会你会明白的。”

“你太小瞧我郑青了,突厥勇士连死都不害怕还会怕你的刑讯逼供不成。”

郑青对柳大少云里雾里的话不屑一顾起来。

柳大少诡异的看着郑青:“突厥勇士!对吧?话可别说的太满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张狂虽然不知道柳大少要做什么,但是对于柳大少的办法还是想知道一下成效如何的,柳明志虽然有些纨绔,可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没过多久张峰手里拿着两样东西走了进来:“侯爷,你要的东西属下找来了,要怎么办?”

张狂头一侧示意张峰听柳大少的吩咐。

张峰只好举着手中的东西看向一旁的柳大少:“柳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柳明志看着张峰手中的东西轻轻一笑:“用棉线把肉给绑上,系紧点不要脱落了。”

张峰依言把手里的猪肉用棉线绑好,迷惑不解的看着柳明志,这玩意能逼供?

柳大少走到郑青面前:“突厥勇士,柳某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痛痛快快的说了,柳某就给你个机会不动刑法,否则就不要怪柳某不讲情面了。”

郑青还是不屑的看着柳明志呸了一声。

柳大少鼓掌几下:“好好好,真是硬气柳某喜欢有性格的人,希望你不要让柳某失望才是,张峰把棉线绑在手上,猪肉给他喂下去。”

“是,柳大人。”

张峰一挥手:“掰开他的嘴!”

几个亲卫掰开郑青的嘴把小块的猪肉用筷子捅吞了下去。

“柳大人,还要怎么办?”

“怎么办?这位勇士可是突厥的汉子,都是吃牛肉羊肉的,怎么能吃猪肉这么下贱的食物哪用棉线把肉拉出来。”

刚刚吞下去猪肉的郑青被张峰用力一拉棉线提出猪肉,身体猛然痉挛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声连绵不绝干呕声传来。

看到郑青的模样周围的人都难受的吞了吞口水。

张狂本来还想喝喝茶也一脸恶心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柳大少扇了扇鼻子:“用筷子夹着,再给这位勇士喂下去。”

张峰几个人忍着恶心又把猪肉塞进了郑青的嘴里,又是一声的干呕声音传来。

柳大少淡笑的看着身体痉挛的郑青轻轻的道:“再提出来。”

张峰猛地一拉棉线。

郑青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恐惧的看着柳大少:“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

“硬气,柳某心悦诚服,再来五次。”

张峰强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柳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柳大少促狭的看着张峰:“人道?你是在跟我搞笑吗?大将军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并不看重。”

“好好吧。”

“相比于鞭子,夹棍,烙铁这些东西,柳某这才是人道好不好,起码郑青身上没有受到伤害不是。”

至于精神上有没有受到创伤那就不是柳大少要管理的事情了,最起码这个刑法在柳大少看来比起满清十大酷刑,已经足够仁义的了,比起小x本的那套,自己简直就是上帝的化身了,虽然有点折磨人。

“将军,不如咱们出去转转,这里面的味道让人难受。”

张狂轻轻的点点头,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走了出去。

两人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不久张峰脸色发青抿着嘴走到二人面前:“招了。”

“招了?这么快?还以为他能煎熬到我想其他的惩罚哪。”

“在第四次的时候他就招了。”

“大将军,如何处置。”

“明日再录口供吧。”

“得令!”

“大将军,柳大人这是今日的晚饭,请用餐。”

张狂脸色一闷:“端走,不饿!”

柳大少也是嘴角抽了抽:“我也不太饿,明日一早吃吧。”

火头军领班迷惑的看着两人,只好将托盘端了出去。

“大将军”

“闭嘴,你心真脏。”张狂咂咂嘴晃着头出了营帐。

沃日,柳大少郁闷的看着张狂的背影,明明是你让我想法子的好不好。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八章试刀

天色刚见灰白色,龙武卫大营里已经传出了嘹亮的口号声。

驻扎在大营里的将士已经开始了严密的训练,在各个老兵统领之下开始操练起各个紧密配合阵型。

柳大少抱着一个厚厚的被子翻来覆去,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根本让人无心睡眠。

掀开了被子柳大少哈欠连连的走出了营帐,外面天地悍然一色,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看来昨夜又是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雪啊。

在军中大营可不像在家中如此舒坦,渴了有人端茶,饿了有人送饭,就连最基本的洗漱都得靠自己才行。

看过一次之后已经可以摸索着套上盔甲的柳大少把张狂垫在椅子上的虎皮扯了下来披在了身上顿时暖和不少。

摇曳着步伐摸向了河边,柳大少撩起了河水洗了洗连,睡意顿时全无。

河水虽然不算太凉可是也绝对算不上温和。

想要捧起河水簌簌口的柳明志看着河水上的细微漂浮物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虽然现在的河水清澈见底没有经过任何污染,军中饮用做饭全部都是用的河里的水,可是柳大少可是知道这清澈见底的河水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微生物的。

万一感染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完犊子了。

忍着口中的不适柳明志向着昨天搭建好的地方赶了去。

尚未到地方就看到亮堂堂的火光映射的周围明亮起来,一伙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搬着东西,张狂盔甲齐全的站在一旁观看着。

“大将军,这也太早吧,天还没有放亮就起来了。”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转过身来:“你小子庆幸不是老夫的兵吧,否则早就马鞭抽你丫的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个时候多训练是让他们能在战场上多一丝活命的机会。”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张狂说的确实没错,只是自己已经习惯了睡懒觉的日子,要知道科举前一个月自己也曾过过这种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日子,不提也罢。

“大将军,下官斗胆多问一句,你让我等全部停下将作监的活计来弄这些炉子与黑石是做什么?莫非大将军想用黑石炼铁不成?”

一个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人趁着喘气的功夫向张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狂径直将手中的陌刀丢给了此人:“周监丞看看这把刀的火候如何?”

“刀?”

周监丞看着张狂丢过来的这把怪异的陌刀,也罢,大将军说是刀就是刀,反正让自己看的是质量又不是模样。

周监丞举着手中的陌刀不时地翻看起来,用手指弹了弹刀身,随后双手有些吃力的挥舞了几下。

这把陌刀可与记录中的唐朝名将李嗣业使用的陌刀重量相差甚大,否则一周监丞的体格绝对挥动不了陌刀。

周监丞不时地嘶嘶吸着凉气口中嘀咕着不可思议。

“张校尉,有劳你的佩刀一用。”周监丞举着陌刀冲着张峰说道。

张峰也不迟疑,径直抽出腰间的朴刀对着周监丞道:“站稳了。”

周监丞双脚错开紧紧地握着陌刀长长的刀兵:“来吧。”

张峰猛然挥动手中的朴刀砍了上去。

一声清脆的金戈声传来,张峰手中朴刀应声而断,刀头直直的插在地上。

张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朴刀:“好锋利的兵刃。”

周监丞举着陌刀到了火把旁边细细的看了起来:“如此重量竟然连个豁口都没有留下,这把刀到底是如何打造的?”

“怎么样?火候怎么样?”

周监丞慎重的点点头:“大将军,排除出自名家之手的神兵利器,这刀绝对是一把难得利器,首先这把刀的材质下官就看不出来,比百炼精钢还要坚韧,硬度更是强上十倍有余啊。”

“将作监中有人能够打造的出来这样的宝刀吗?”

“就算是程师傅也没有这种手艺,首先这把刀的材质吃不透就没有办法,打造出刀的模样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跟这把刀一样的威力是不可能的。”

“这便是本将军叫你们来的目的。”

“大将军”

张狂伸手拦住了周监丞的话:“等他们准备好你就明白了。”

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大亮了。

张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柳小子,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是!”

张狂向前走了一步:“众人听令。”

所有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物品肃穆的看着张狂。

“今日在场铁匠,石匠,木匠所有人都要听从柳大人的吩咐,违令者——军法从事。”

“得令。”

柳大少咽了咽口水,冲着一群紧紧盯着自己的笑了笑。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六十九章古今的碰撞

柳大少不时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热火朝天的忙碌过了。∝八∝八∝读∝书,◆o+

“柳大人,炉中温度已经可以了。”

“按照你们的手艺狠狠的敲打铁胚。”

“是!”

锤子击打在器胚上的悦耳声响彻整个棚户之内,柳大少早就把身上的虎皮丢在一一旁的架子上,看着挥舞着大锤的匠师们咧嘴笑了出来。

不愧是官方的工匠,配合没的说。

“一号炉锻造出了陌刀。”

张狂径直丢掉了手中的粗碗,急匆匆的小跑了过去。

陌刀的图纸这些匠师早就熟记于心,打造出来的陌刀与柳大少送给张狂的陌刀可谓分毫不差。

张狂兴奋的看着手中还有余温的陌刀:“沈辉,试刀。”

亲卫沈辉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的佩刀看了上去,再次传来金戈交击的声音。

响声过后,张狂手中的陌刀应声而断,沈辉手中的佩刀只有一个小小的豁口。

“怎么会这样?”张狂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陌刀:“程师傅,你是不是没有按照图纸上说的打造?”

一个围着粗布的工匠走了上来,工匠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大将军,柳大人提供的炼钢法好是好,可是练出来的钢太脆了。→八→八**读书,↓o≥”

“你有没有按照规格打造。”张狂严肃的看着程师傅,想要把程师傅看透一般。

程师傅严肃的点点头:“大将军,咱得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属下完全按照规格打造没有丝毫的分差。”

“柳小子,怎么会这样?”张狂举着手中的陌刀看着一旁的柳大少。

柳明志轻轻的弯腰捡起了断开的陌刀翻看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不加入后世炼钢的一些东西只靠煤炭炼铁是行不通的。

本来他还指望这些老师傅能够拿出一些自己的看家本领保证打造出来的兵器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断开两截。

柳大少走入了一个误区,不是这些工匠们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打造陌刀,而是先前张狂下了军令不得违背规格,他们一些老人早就看出来打造出来的陌刀会一击而断。

琢磨了一会柳大少举着刀头走到程师傅身边:“程师傅,用上你的看家本领会不会改变陌刀容易折断的事情。”

程师傅点点头:“柳大人若是可以允许我自己做主的话绝对能让陌刀变得坚韧起来。”

“好,那就有劳程师傅在辛苦一次了。”

程师傅点点头,又回到了炉子旁边将断掉的陌刀回炉重造。

无一例外,总共十个炉子打造出来的陌刀全部轻而易举的折断了,打造出来的陌刀也就看着没有锋利,中看不中用。

“将军,你让人去准备一些”

柳大少打算让后世的手艺与现代的手艺来一个大比拼,那个法子更省钱省力用哪个。

“柳大人,箭矢的石模与板甲的石模雕刻完毕,现在是否浇灌铁汁?”

柳大少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浇灌铁汁,小心点不要伤到人。”

“是。”

“柳大人,八牛弩弩臂的扩张幅度不行,必须修改一下才行。”

“行,你们都是老师傅,你们感觉怎么合适怎么来,我一个外行人指挥内行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八牛弩具体怎么搞柳明志也不清楚,可是绝对不能小看现在的匠人,他们不知道八牛弩之前已经经常做现在的床弩了,论经验绝对老道。

柳明志只能提供一个想法,让他教导这些能工巧匠无异于让人笑掉大牙。

日头已经升上了半天高。

棚户之内张狂再次举着一把陌刀点点头,生辉持刀劈了上去,金戈交击,按照后世炼钢法加料了的陌刀轻而易举的斩断沈辉手中的兵器。

“徐豪,你来。”

“是。”

张狂接过程师傅手中按照自己法子打造出来的陌刀再次两刀相撞,徐豪手中的到同样应声而断。

仔细看看了两把陌刀的刀刃同样是丝毫无损,张狂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各自取刀五十把,老夫要看看这陌刀能承受多少的攻击。”

“是。”

再次取过来两把陌刀张狂玩味的看着程师傅跟柳大少:“接下来就看看你们两个谁的看家本领厉害了。”

柳大人二人对视一眼,都轻轻的点点头。

张狂举着柳大少加了料的陌刀:“张峰,试刀。”

“是。”

两把不同时代的陌刀展开了跨时代的碰撞声。

张峰被冲力击退了两步,虎口发麻的看着手中的陌刀,刀刃丝毫无损。

张狂也审视了一下手中的陌刀:“丝毫无损。”

柳大少眼睛微眯的看着对面的程师傅,一个小有名气的匠人就有如此手艺,那些名扬天下的铸造大师又会如何?

古人能够造出千年不损的勾践剑绝对不容小觑。

事实也证明柳大少的想法不错。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七十章百步穿杨

程师傅惊叹的看着张狂手中被柳大少加了后世炼钢材料的陌刀:“想不到柳大人还藏着这样的后手,不服不行了,随意一个工匠就因为加点东西就能与老程几代人的手艺拼个不相上下,柳大人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https://”

柳明志也取过张峰手中的陌刀看了看,与送给张狂的那一把重量几乎不相上下,能把握到如此精准绝对大师的本领:“程师傅,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没有熟悉煤炭炼钢的窍门,否则以你的手艺绝对会打造出比现在这把陌刀更加锋利的兵刃,以柳某看来,现在这把陌刀充其量不过是你的七成水准。”

程师傅抿着嘴轻巧的点点头:“柳大人不骄不躁的性子老程佩服,实话实话这把刀顶多就是老程的七成水准。”

程师傅的坦然承认柳大少没有丝毫的惊讶。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瞧啊,特别是能称为匠师的古人。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谦虚吹捧了,都是为陛下效力,不分彼此。”

张狂见到柳大少与程师傅回想吹捧个没完额头冒出了黑线,适时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谈。

“是,大将军。”

张狂满意的看着程师傅:“程师傅,你是老匠师了,如今柳小子搞出了快速提高铁矿石冶炼的方法,你可要全力以赴打造陌刀,北疆的将士还等着你哪。”

“遵令,属下一定不遗余力,全部铺在打造陌刀的事宜上。”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就该看看板甲的威力与箭头的威力了。

板甲从石模中冷却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光滑的铁板,隐隐散发着冷光,没有丝毫的起眼之处,不知情的人乍一看真以为这就是一块跟衣服似得铁板而已。

冷却后的板甲早就有匠人按照柳明志的吩咐在里面趁上了粗布皮革,防止磨损到将士的皮肉。

西方的甲胄柳大少并不是多么的了解,也只能小马过河摸索前行。

世上本没有路,走得多了也就有了路,走的多了也就松宽阔了。

张狂抽出一个亲兵的佩刀冲着举着板甲的匠人道:“把这板板甲放到木墩之上。”

“是。”

匠人将板甲固定在木墩之上,张狂手中举起兵刃摆好架势,在场的众人全都翘首以待的等着张狂动手。

尤其柳大少更是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板甲的构想是他提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成果如何。

“喝。”

张狂用力劈砍下去,当啷一声板甲连着木墩弹跳了起来,可见张狂用力之大。

木墩稳妥之后张狂反手扣刀弯腰向板甲看去,只见板甲之上留着一条长长的刀痕,可是刀痕只留下板甲表面的痕迹,并没有砍透板甲的内部。

“取陌刀来。”

张峰抬手一扬:“侯爷接刀。”

陌刀在空中翻滚起来,张狂一个飞跃抓住陌刀的刀柄一个凌空飞旋狠狠持着陌刀劈砍到了板甲之上。

亲卫佩刀只伤害丝毫的板甲在张狂手持陌刀凌空一刀之下连甲带着木墩碎成了两截。

张狂没有急着去看板甲反而先用手去试探陌刀的刀刃。

看着丝毫无损锋利无比的陌刀,张狂嘴角轻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显然他已经想到了来日陌刀在战场之上大放光芒的场景了。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一帮人见到张狂如此威猛,诚心实意的夸赞了起来。

张狂制止了赞颂的声音:“凤羽箭,木羽箭。”

马上有人托着一捆箭矢走了过来将箭矢摆到了一旁的木架之上。

“都换上浇灌的箭头?”

“回大将军的话,凤羽箭木羽箭各五十支全部换上了浇灌的箭头。”

张狂取下一支凤羽箭在手中把玩了起来,看着上面明晃晃的箭头用手拨弄了一下,锋利无比:“取弓来。”

“侯爷,几石弓?”

“五石弓。”

柳大少嘴巴微张,一石百斤五石弓虽然并不是意义上的五百斤力量也绝对不容小觑。

亲卫片刻之后托着一把比寻常铁胎弓大上一号的弓弩送到了张狂的面前:“侯爷,弓来了,箭靶多少步?”

张狂看了看手中的铁胎弓以及凤羽箭低吟了一下:“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二百步,三百步各置十靶。”

“得令。”

一旁的人仿佛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一般没有丝毫的惊讶,柳明志第一次见到有人射箭。

射箭电视上柳大少自然看过,柳大少惊讶的是张狂安置箭靶的距离,一百五十步勉强可以理解,三百步就有些逆天了吧。

三百步相当于四百多米的距离,就算后世的突击步枪的有效杀伤射程也不过与此了吧。

先不说看到的靶子会不会很清楚,就算是能够看清楚了,箭矢能有这么大的射程吗?这又不是狙击步枪。

对于柳大少的疑惑张狂马上有了解释,安置箭靶的士兵的口令刚刚传来张狂迅速的抓起三把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张狂竟然想要一弓三箭。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毫不费力的完成下来,铁胎弓被张狂拉成满月状,三声破空声传来,三支凤羽箭马上脱离了弓弦激射而去,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一般。

眨眼间柳大少便见到三支凤羽箭全部稳妥的射到了箭靶之上。

张狂毫不犹豫的再次抓起三把箭矢,弯弓搭箭对着更远的靶子。

片刻之间所有被张狂射出的箭矢全部插在了箭靶之上,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弓三箭的射法。

柳大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张狂一弓三箭竟然也能分毫不差的射中箭靶。

射中箭靶还好理解,力量大就可以了呗,最让柳大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一张铁胎弓,一张弓弦之上射出的三把箭矢是如何分别射到三个靶子之上,箭矢脱离的受力点都是一样,为什么就能如此准确的飞到各自的箭靶之上呢?

只能无声的感叹古人的牛逼,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人力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恰恰印证了一句话,你没见过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

眼下只有最后一个三百步的箭靶还没有尝试。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他没有一弓三箭而是只取下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静气屏息的看着三百步之外的箭靶。

“嗖”

箭矢是怎么飞离出去的柳大少根本没有看到就见张狂提着铁胎弓开始向着箭靶走去,一大帮人也簇拥在后面。

柳大少也急忙跟了上去,三百步的箭靶之上有没有箭矢已经看不到了,必须要走进才行。

张狂一行人直接略过就近的箭靶向前赶去。

柳大少停在一百步的箭靶观察起来:“哈哈装的还挺像,根本就没射中。”

看着箭靶之上空无一物的模样柳大少轻声笑了出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三百七十一章不容小觑的古人

张狂的亲卫沈辉在一旁看着柳大少“幸灾乐祸”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默默地感叹一声无知者无畏啊。手机端

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努努嘴:“柳大人,看那边。”

柳大少顺着沈辉指着的方向看去,窃喜的笑声戛然而止,三支凤羽箭整整齐齐的插在地上,中间的距离仿佛用尺子测量好的一般可谓分毫不差。

“卧槽。”柳大少回头打量了一下箭矢与箭靶的距离,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并非张狂没有射中箭靶而是箭矢力透箭靶二十米插在了地上,回头打量了一眼包裹厚实的箭靶柳大少看了看自己的身板打了个寒颤。

这种威力若是射到没有丝毫防备的人身上绝对肚烂肠穿。

每路过一处箭靶柳大少都是轻轻的扫视一眼再也没有了大惊小怪的神色。

不就是射穿箭靶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本少爷还见过巴雷特打爆汽车哪,切,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不过柳大少凝重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的心里并非如此的平静。

缓缓走近三百步的箭靶,此时一群人正在恭维着张狂。

柳大少挤了进去看到了稳稳插在箭靶之上的凤羽箭心神一颤,四百多米的距离竟然能够用箭矢射中,这还是人吗?

柳明志忽然想起历史上的一位名人汉将军李广,曾描述李广的诗词就有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此时此刻柳大少对于自己搞出喷子的自信荡然无存,不能不承认,近距离之中喷子的杀伤力无可匹敌,可是喷子的射程是多少,超过二十步命中基本靠信仰,可是远程哪?

加大十倍的火药量喷子的射程也未必能达到四百多步稳稳地命中靶心,而且这还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

十倍火药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炸膛是肯定的。

手中打造的铁管可不是无缝钢管,根本承受不了火药爆炸的威力。

张狂扣着刀柄走到柳大少面前,神色欣慰的看着柳大少:“小子,只要测试出箭矢的磨损能有千锤百炼打造出的箭头的一半威力,你小子就是滔天功劳。”

“都是为了陛下效力。”

“看看八牛弩的威力如何吧。”

“大将军请移步。”

一群人又重新赶回了棚户,向着木匠制造八牛弩的区域走去,之间三架比现在床弩大上一倍的八牛弩摆在那里,弩槽之上摆放着两米左右的弩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细细的拍打着刚刚打造出来的八牛弩张狂像是抚摸姑娘肌肤一样的充满爱惜的感觉。

柳明志看着摆放着的三弓床弩没有什么异样,因为他也不知道八牛弩的具体模样,后世的一些武器达人仿造八牛弩的视频他浏览过不少,可是仿造出来的八牛弩充其量能射出几十米就了不得了,远远达不到史书记载中的七八百步的射程。

这些工匠根据他的提示造出来的八牛弩射程具体如何,他心里同样没有丝毫的底线。

“现在的床弩可以射出五百步对吗?”

“回大将军,五百步乃至六百步,要看弩弦的磨损度。”

“五百步定靶,三箭齐发。”

“得令。”

一边有人去安置箭靶,这边的将士推着厚重的八牛弩走出了棚户区到了一片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

“上弦。”

一群将士开始吃力的搅动八牛弩之上的绞盘,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八牛弩传来,听得人牙齿发酸。

柳大少更是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

“怎么了,你没信心?”

张狂看着抖动身体的柳大少好奇的问道。

“没有,就是听着上弦的声音别扭而已。”

“习惯就好,杀人的玩意都这样。”

“定靶完毕。”

一群工匠退离了八牛弩,一群穿着盔甲的将士走到八牛弩旁边拿着几个怪异的尺子比划了起来。

“大将军,他们在干什么?”

柳大少看着十几名将士怪异的举动有些发懵,看其举动怎么感觉跟后世勘测工地的人如此相像呢?

张狂嫌弃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当然是测量距离,校准目标啊,你不会以为床弩就是放上弩箭对着敌人瞎射吧?那样的话床弩还怎么击杀敌方大将,这都不懂你怎么画出的八牛弩图纸?”

柳大少郁闷的看着一脸嫌弃自己的张狂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谁知道你们古人这么牛逼都知道测定距离衡量目标了,他还真以为床弩就是靠信仰射杀敌人哪,一箭射出去就是串成烧烤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两日在龙武卫大营的柳大少彻底开了眼见,原来古代也是有黑科技的。

“大将军,他们是怎么测量距离的?”

张狂指了指其中一个将士手中的木棍:“那根尺子之上有二十个刻度,一个刻度就是五十步,想要射出去多少步可以目中敌人用刻度衡量距离就行了,哪一个短小的尺子是调整角度的,偏左偏右同样根据尺子上的刻度来测量,最小的哪一个确地敌人方位的刻度值,只要三者集中一点,十根弩箭基本上可以射中五六箭左右,必竟床弩的射程有很大的偏差性,不像弓箭那样容易掌握。”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站在床弩旁边不时比划的将士,这他妈不就是跟后世的调整火炮诸元一个道理吗?

唯一的差距就是理论还不太完善,没有火炮更加精密,可是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雏形了。

纠结的挠了挠脖子柳大少啧啧感叹道:“开眼见了,彻底开眼见了,大将军,冒昧的问一下,他们是怎么会知道这些问题的?”

张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柳大少:“将军饮马你小子不会是蒙出来的吧!《九章算术》《天工开物》《鲁班秘典》全部都有涉及这些关于距离的问题啊,不然你以为国子监那么多数算博士是干什么的?”

额柳大少被张狂怼得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张狂此时根本不像一个征战疆场的大将军,反而像后世的数学家一样侃侃而谈,搞得柳大少反而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柳大少很想抓住张狂的衣服怒吼一番,你是穿越者还是本少爷是穿越者,你算数这么吊你爹知道吗?华罗庚知道吗?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话就是柳大少此时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只能闷声闷气的耷拉着脑袋看着调整八牛弩的将士们。

片刻之后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喊道:“大将军,可以发射了。”

张狂沉稳的点点头:“放。”

三名将士手中的击锤猛然落下,登时三声凌厉的破空声传来,弩箭肉眼不可查的激射而去。

片息之间远处的哨兵依次传讯:“三箭中两箭,箭靶破成碎片,脱靶弩箭下调一刻度。”

“下调一刻度。”

“得令。”

一阵忙乱之后:“调整完毕。”

“放箭。”

破空声再次传来。

“正中靶心,箭靶破碎。”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三百七十二章出来混总得还的

张狂听到传令哨兵的话狠狠的锤了下拳头:“六百步箭靶搁置,左倾四十步,七百步箭靶搁置右倾三十步,八百步箭靶搁置,左右各倾六十步,三箭齐射。手机端https://”

“得令。”

“六百步床弩横度左倾半刻有一,高度上调两刻度,倾角”一个将士拿着一个木板比了比:“倾角一刻半。”

一阵忙碌之后将士的声音传来:“调整完毕。”

“三箭齐射。”

“放箭。”

“六百步箭靶三箭中两箭,一箭偏低半刻度,上调半刻度。”

“七百步箭靶三箭中一箭,箭靶破碎,两箭偏左一刻度,右调一刻度。”

“八百步箭靶三箭脱靶,弩箭蓄力不足,射程七百八十步脱力落地,预定命中目标距离七八五十步。”

柳大少面色悲苦的听着一声声专业术语传进耳中,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左右。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简介明了,八牛弩的极限射程七百八十步,有效射程七百五十步。

欲哭无泪的叹了口气,本少爷心里苦,本少爷就是不说,这他妈的是古代人能掌握的东西?

事实证明,是的,这确实就是古代人的智慧。

张狂看着一旁垂头丧气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

不一会一群穿着官袍而未曾着甲的人手中捧着一本走了过来。

张狂正了正神色:“统计出来了吗?”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煤炭炼铁比木炭炼铁一月产精铁多十万斤,节省银两二十万两。”

“回大将军兵部陌刀测试,斩百炼精钢的朴刀二百五把出现豁口,硬度二倍半,韧度二倍半,强度二倍半,可大量装备。”

“回大将军兵部估算,板甲劈砍测试,甲级防护,与百炼锁子甲重量相差二斤五,轻薄板甲比锁子甲重量轻便三斤五,轻步兵,轻骑兵皆可装备。”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锁子甲熟练匠师打造一副十三天,板甲浇灌三个时辰,据估算,一月省去银两三十五万七千两左右,可大量装备。”

“回大将军兵部测试,浇灌箭头磨损消耗是千锤百炼打造箭头的三分之一,消耗时辰对比七十比一。”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浇灌箭头一月省银子十三万两。”

“回大将军,八牛弩耗银比军中床弩多八成有余,可大量装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的一群人莫名其妙。

“配马配对了,配对了,这一次配马算是老夫一生中配马最成功的的一次。”

早已被这群人搞得精神麻木的柳大少自然明白张狂说的配马配对了是什么意思,没有配马的事情张狂也不会从自己手中搞出这么多的装备。

合着这件事情中吃亏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啊,至于张狂许诺的让自己爵升一级柳大少压根没有当真。

官位易得,爵位难封的事情柳大少不是小白一个,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

周监丞神色不好的走了出来:“大将军,柳大人搞来的黑石全力打造顶多支撑十天左右就会消耗一空,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购置黑石,否则一切都无法施展,没有煤炭冶炼精铁,陌刀,板甲,箭头都是侃侃奇谈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再次划破长空,不过这次的笑声是柳大少笑出来的,没办法,先前的积郁一扫而空,煤炭已经被自己与朱润承包了,不但是京城附近郊县的露天煤矿,就算是临近州县的露天煤矿也被朱润逐渐的掌控在名下,龙武卫想要煤炭只能找朱润购买了。

这算是柳大少在龙武卫大营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以前人们避之如虎的黑石第一次展现出了它跟后世一样的重要性。

“煤老板,想不到本少爷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煤老板,这种感觉贼他m爽。”

张狂听到柳大少酣畅淋漓的笑声显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明志啊,舅舅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张狂嬉笑着走向了柳大少,看神色一准没怀好意。

柳大少自然明白了张狂的想法,正了正神色,左手扣住腰间的长刀身体挺得绷直:“大将军,军中无父子,你可不能坏了规矩,不知道大将军有何事情商议。”

张狂脸色苦闷的咂咂嘴:“小王八犊子,算你狠。”

声音微不可察,柳大少虽然没有听到可是也知道也绝非是什么好话,不过他不在乎,想要煤炭拿银子,你骂的越狠我心里负担越小。

就一句话,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哪凉快哪待着去。

至于张狂用强的事情柳大少压根就不在乎,你是侯爷朱润也是侯爷,虽然家道中落,可是他还是侯爷,有大龙律例护着你能奈他何。

况且朱润现在早就不是那个落魄侯爷了,府中现在每天的客人是络绎不绝,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张狂自然不敢明抢了,想要煤炭就只能买了。

“大将军,不好了郑青咬舌自尽了。”

一个亲卫拿着一叠稿纸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张狂猛然色变:“还能救吗?”

亲卫无奈的摇摇头:“气绝了。”

“唉,口供哪?”

“全在这里。”

“众人听令各司其职。”

“得令!”

“柳小子,跟老夫来大帐吧。”

“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大少神色复杂的从张狂的大帐走了出来:“大将军,别送了。”

张狂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路上小心,马匹安排在大营之外了。”

大营之外柳明志牵过张峰准备好的马匹:“张兄,告辞。”

“柳大人,一路顺风。”

“吾本汉郎,朝廷无能,官员昏庸,至我家园沦丧,成为焦土,亲人皆亡,七岁孩童流落异邦,滋养之恩大于黄天,名为汉郎实为汉贼,功败垂成,唯有一死上报汉家血脉,下报突厥恩情,朝廷无能,官员无德,吾等悲夫千万,苦哉!”

郑青遗书与供词一同放到了桌案上,见到了上面的内容容不得人不心酸。

张狂只能让人厚葬郑青,谁对谁错,又有谁说得清哪。

“少爷,你回来!”

柳松正牵着柳大少的结拜三弟在府中遛弯看到少爷回来了迎了上来!

抛去心中的情绪柳大少蹲下来张开手:“褐仔,又胖了啊你,再吃下去一个小母狗你都找不到了。”

柳大少的三弟褐仔挣脱柳松的手冲着柳大少飞奔了过来,摇着尾巴就往柳大少身上扑亲热急了。

几息之间柳大少脸色铁青的看着褐仔咆哮道:“褐仔,你是不是又吃屎了。”

褐仔趴在地上呜呜哼哼着。

柳大少一脸恶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柳松你大爷的你怎么看的狗。”

柳松局促的看着少爷:“拦不住。”

“牵走牵走,褐仔,你再敢吃屎,今年五香狗肉锅的食材就是你。”

脸色晦气的柳大少向着房间走去,必须要洗澡,不然的话心里膈应的慌,虽然早已经擦干净了,可是总感觉脸上有一股子褐仔留下来的臭味迷茫。

一把推开房门尚未走进去柳大少就咧咧起来:“娘子,你是不知道柳松那家伙挂空挡”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寸缕不着的佳人,这算什么事?

齐雅脸色通红的连忙抓起一旁衣服挡住隐私部位瞪着眼看着柳大少:“看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好好好!”

“哎这是我的卧室吧。”

柳大少转身走了回去:“大姐,这是我的房间啊。”

匆忙穿着衣服的齐雅没想到柳大少竟然会去而复返,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抱着衣物:“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呗,说个请不好吗?”

对于齐雅的无礼柳大少相当失望,都是亲姐妹韵儿就好多了好不好,一母同胞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泥。

郁闷的关上房门柳大少望着阴暗的天空吸了吸鼻子,天燥就是容易上火。

“好像吸不回去啊。”

感觉到鼻孔中的湿润柳大少不得不取出手帕捂住鼻子,不一会洁白的手帕就跟小日本的国旗相差无几了。

没办法身材太好了呸太上火了,肯定是在军营没有休息好。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三百七十三章还是抄了

柳大少背负双手望着屋檐上的积雪,天也不能一直干燥不是。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齐雅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中使其非常的纳闷不解,还有几日就要过春节了,你都嫁人了不在家中待着等过年来我家换衣服是什么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对于齐韵夫家是什么样的情况柳大少还真的不清楚,似乎自己与齐韵成亲的那天齐雅就独身一人站在旁边,按照规矩来说妹妹出嫁齐雅的夫君于情于理都该到场才是,偏偏与齐韵成亲了这么久在自己的脑海中关于姐夫的事情还是一片空白状态。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曾偶尔问过齐韵关于齐雅的事情,然而齐韵闭口不谈姐姐夫家的事情柳大少也没有在意。

反正跟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想说就不想说呗。

仔细想想齐雅似乎很长时间都待在齐家,对于一个出嫁从夫的女子来说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啊。

而且齐雅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为人母了啊,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齐雅身旁有小孩子出现啊。

离婚了?不可能啊,齐雅跟自己一同来的京城,听莺儿所说齐雅此次回京就是回夫家,离婚了肯定不可能回夫家啊。

莺儿莺儿柳大少神色不好起来了,莺儿似乎告诉我自己在来京城的路上已经把自己跳入人家院子里偷桃的事情告诉了齐雅,知道这消息之后的柳大少为了惩罚莺儿还好好的鞭笞了莺儿很多次以示惩戒。

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背后的房间,柳大少捻手捻脚的向着前院摸去,没办法的事情,当初齐雅离开时恶狠狠的眼神自己还隐隐有些印象。

再加上今日的事情有点大条啊,虽然两次都是无心之举还是早点走为好。

柳大少刚刚跑掉不久齐雅脸色还略带红晕的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吸了几口气神色又变得清冷起来。

不过看其不停摩挲的贝齿以及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就知道肯定把柳大少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女人啊,齐雅这就是典型的倒打一耙,你在别人的房间换衣服还不插上门栓,别人又不知情,被看光了身体能怪的了别人吗?只能说自己不小心,没有安危意识。

轻踩莲步齐雅缓缓的向着前院走去。

“娘子,清诗,你们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冷吗?”

路过凉亭的时候柳大少才发现齐韵与云清诗一人披着一个厚厚的雪白大氅坐在凉亭里闲谈着,和谐的模样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怎么也不像主妇跟小妾一样。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声音神色先是欣喜的转身看去,随即想到了什么马上嘟着嘴变得淡然起来轻轻的福福身子:“夫君,妾身有礼了。”

云清诗脸色微红恬静的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夫君。”

“呵呵呵不必多礼。”

齐韵刚一听闻自己的声音的时候那欣喜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相当的在乎自己,后来变了神色不过是女人吃醋的小性子作祟而已,可以理解。

“你们这是在赏雪吗?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这银装素裹的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恩,夫君有所不知,姐姐方才一直在说夫君如何如何哪,说夫君不仅诗词无双,提前一天交卷都拿了江南科举的头名解元哪。”

“清诗,你别胡说,谁一直在说夫君了。”齐韵傲娇的装作呵斥云清诗一下。

“是,姐姐没说,是妹妹记错了。”云清诗掩口轻笑,刚才不知道是谁三句不离柳大少,说起来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现在夫君站在旁边了反而不敢承认了。

看着云清诗促狭的神色齐韵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生气,要生气,自己还没有三十岁到夫君纳妾的年纪夫君就招惹了两个女人,必须生气才行。

可是看着一旁双手耷拉着脸色窘迫的夫君却怎么也生不起来怒火,哼,姑奶奶眼瞎,上了你的贼船了。

“夫君,既然你是一府解元郎肯定诗才无双,眼下银装素裹,美景无限,妾身跟姐姐在这里赏雪,夫君不如即兴赋诗一首让妾身两人开开眼如何?”

“清诗,你想看夫君作诗就说你自己,带上我干什么,我才不想哪。”

话是这样说可是齐韵期待的眼神早就暴露了她的心中想法,怀孕的女人似乎总想着跟男人对着干,没办法,孕妇情绪容易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齐韵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夫君更加记住自己。

“作作诗啊!”

柳大少看着两个女人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些头痛,一天天的就没有正事干了吗?不是吟诗就是作词,才吃几天饱饭啊,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作诗,作诗,今天用脑过度才思枯竭,要不还是算了吧。”

“夫君”云清诗嘟着嘴不满的晃动身子,撒娇的看着柳大少,娇俏的模样差点看的柳大少骨头都酥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不是齐韵而是云清诗。

似乎齐韵从来没有如此模样对着自己撒过娇。

撒完娇的云清诗陡然一愣,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羞耻的行为,尤其还是当着长妇的面做出这种举动。

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齐韵,看其没有不满的神色才低下了头。

“清诗妹妹都求你了,夫君就不能作一首诗吗?”

“好好好,娘子说作诗就作诗。”

这句话可谓给足了齐韵的面子,不出所料齐韵见到云清诗撒娇都没有松口的夫君如此偏爱自己心里甜的跟蜜一样。

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啊。

她决定就算生夫君的气也只生一点点而已,不会非常的生气了。

“哎关于雪的诗词,夫君想想哈。”柳大少挠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在凉亭里徘徊起来,抄哪一首好呐?

太浅显的似乎不符合自己解元郎的才识,太深奥的话自己也没记得几首,可是老抄别人的诗词也太没有成就感了,显得本少爷很废物啊!要不自己作一首算了?

望着庭院内雪白的美景又盯着齐韵看了一会柳大少缓了缓呼吸:“这雪看着真是美,就像娘子大白腿。这雪瞅着真是白,就像娘子大xx,好了作完了,才学浅薄,告辞。”

柳大少冲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女人郑重其事抱了抱拳,慌不择路的向着前院跑去。

柳大少消失在回廊之上云清诗才回过神来,神色纠结的扭头看向齐韵:“姐姐姐姐解元郎?”

齐韵脸色红扑扑的像抹了厚厚的胭脂一般,没办法,柳大少这哪是作诗啊,这根本就是耍流mang啊,还耍的如此直白。

“呸,不要脸。”

看着目瞪口呆的云清诗,齐韵噗呲一下笑了出来,遥遥望着夫君远去的方向,就是这个坏人偷走了自己的心。

“夫君习惯开玩笑,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

云清诗抿着嘴轻轻的点点头,柳大少在自己面前总是正人君子模样,哪怕是前日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是相敬如宾不越雷池半步,也只有在齐韵面前他才会如此的放荡不羁,展露出最童稚的一面吧。

想到这里云清诗看着齐韵的眼眸不禁露出一丝羡慕,看来夫君是真的把齐韵当成最亲近的人才会在她面前如此坦露情怀吧。

齐韵自然观察到云清诗的眼神,心里浓浓的满足感传来,现在生夫君的气就生一小丢丢了。

二人都没有发现凉亭不远处的小道上齐雅脸色犹如火烧云一般嫣红嘴里嘟囔着:“下流,道貌岸然,淫贼。”

收拾好心情齐雅用手背摸了摸慢慢恢复正常的香腮向着凉亭走去:“韵儿,清诗姑娘。”

“姐姐,你换好衣服了,穿衣镜好不好用?”

“雅姐姐有礼了。”

齐雅一身鹅黄色的夹袄,下身一抹淡黄色绣着牡丹的莲步扶摇襦裙,身后披着一件天蓝色的大氅,将齐雅衬托的更加的雍容华贵。

想到了不好的经历齐雅脸色轻微的红了红:“好用,韵儿真有福气,你们姐妹俩再聊什么?”

齐雅只能装作糊涂的不知道方才的事情,不然肯定会难堪起来。

“我们”

两女面色一红,不知道怎么解释柳大少方才耍流mang的事情。

“赏雪,我们在赏雪。”

“对,雅姐姐,清诗跟姐姐正在赏雪。”

“嫂子,二嫂,大哥让我给你们送诗词来了。”柳萱蹦蹦跳跳的举着一张宣纸小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佝偻着身子的九牛,没办法,走廊根本容不下其庞大的身高。

“雅姐姐,你也在啊。”

“萱儿真乖。”

三人异口同声的夸赞道。

柳萱嘻嘻两声吐了吐舌头:“嫂子,雅姐姐,萱儿去玩了。”

说完向着雪地里跑了出去,本来担心她摔倒的三人看到九牛像一个忠实的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也放下心来。

齐韵捧起稿纸轻轻看了起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得,还是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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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官升户部

“让婆娘失望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柳大少咂咂嘴出了书房向着前厅赶去,商战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要跟老头子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行。

这是一个大机遇,柳家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只是到了客厅之后柳明志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跟老头子对坐闲聊,正是多日未见的岳父大人齐润。

平心而论,身为女婿的身份一个半子,齐润对自己可谓照料有加,属实不错,在金陵的时候没少帮衬自己,虽然有时候确实很坑,不过总之来说是功大于过。

见到齐润与齐良的出现柳明志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也明白了齐雅为何会在府中,想必是多日未见女儿齐韵,齐润带着一儿一女上门省亲来了。

想通这些柳大少心里有些尴尬,春节即将到来,纵然京师与京城相隔甚远,理论如何也该是自己和齐韵与岳父大人去一封问候书信。

如今齐润登门,柳大少难免觉得这些日子有些疏忽了家事。

一旁还坐着行为拘谨的齐良,两位长辈的谈话他根本无从插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安好。”

柳大少三步并两步上前鞠了一躬,无论齐润为什么会在京城也不能失了礼节,本来就是自己这个当女婿的礼节之上有不到之处。

齐润见到从弄堂后走出来的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到了京城之后柳大少作出的成绩女儿给自己写过书信讲述过,方才亲家也细细的给自己讲述了一番,扪心自问,在未曾及笄的年龄能不借助家族的势力而封爵的少年已经超过了大龙朝九成的同龄人。

想到这里齐润不禁心中有些自得,当初柳之安上门提亲的时候齐韵是闹死闹活的不愿下嫁柳家,自己当初曾言虽然柳明志现在虽然纨绔不堪,他日未必不是栋梁之才,果然柳小子没让自己失望,江南科举不但一举夺魁,如今更是成为人中龙凤,皇宫纵然是自己这个三品大员也只是在进士及第的时候才去过一次,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时不时的可以面圣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明志,不要多礼,方才亲家还说着哪你与护国候一同出去了,没想到你马上就回来。”

“小弟齐良拜见二哥。”齐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节。

古人讲究长幼有序,齐良理所应当的要给柳大少行礼。

“贤弟不必多礼,旬月不见,长高了,长壮实了。”柳明志平和的看着齐良点点头,对于小子除了初见之时印象不算太好,慢慢的接触下来感官越来越不错了,人品正直,除了性子有些直率之外无可挑剔。

齐良拘谨的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柳之安扫了一眼柳大少看其活蹦乱跳的也松了口气:“张狂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带我去了龙武卫大营转了转,从儿子这里敲诈了一些东西乐就跟吃了蜜一样,然后劝我跟他从军,就这些而已。”

柳之安神色一紧:“你没答应吧?”

“当然没有了,我就不是那块料,从军了除了拖后腿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那就好那就好,马上功名虽然容易获得可同样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之上,你现在身为勋贵,无须拼命去博取功名了。”

“儿子心里有谱。”

“岳父大人,小婿这些日子实在有些忙碌,未曾给您与岳母二老去一封书信,你心里见谅。”

“无碍,忙些好啊,闲置在家反而心烦意乱。”

“岳父大人说的是,岳父大人舟车劳顿,小婿马上让人安排饭菜,稍后整理一间厢房出来,岳父大人既然来了可就得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咱们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柳之安与齐润相视一笑,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混小子,你岳父大人在金陵已经任职三年,今年吏部考功司核验政绩,亲家荣升户部郎中了。”

“啊?”柳明志愣神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小婿恭贺岳父大人高升,如此说来咱们更得好好的摆上一桌了。”

“等你小子黄花菜就凉了,你爹我早就安排去了,稍等一会就好,老夫也与亲家多日不见,今日怎么也得多喝几杯恭贺亲家高升才行。”

齐润吁了口气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当初柳之安借着齐韵与柳大少在烟雨楼阁发生的事端使计上门提亲,更是借着兵部尚书与端王的名头胁迫此事。

当初端王许诺自己今年考功司会升职兵部为官,哪想到端王被夏公明参了一本自身难保,升任兵部的事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齐润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女儿女婿日子过得美满和谐不能升任兵部为官便不能升任吧,平调到其他州府也未尝不可,就是以后见到女儿机会就大大的缩短了。

以大龙如今的交通能力想要见上一面称得上车马劳顿。

可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转机,因为完颜婉言携带金国士子到金陵与江南士子大比的事情江南士子得胜而归。

保住了国之尊严,这在考功司的考核中可是一笔不小的政绩,稽勋司也是大大赞赏,加上齐润历来严于律己,没有出现什么较差的风评,经过吏部考功司拟定,皇帝李政朱笔批示,金陵刺史齐润升任户部郎中。

封疆大吏升任京官必须官降一级,金陵乃是上州刺史官居从三品,然后齐润升任户部郎中位居正四品上的位置,虽然明面上是官降一级,可是从地方官员升任京官,这可是有些官员穷尽毕生之力也迈步过去的门槛。

只要齐润不发生过大错失,在上一步也未尝不可。

只是齐润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吏部各个官员后悔的脑袋都能撞墙,拟定名单上交皇帝之后,吏部辖下的验封司录存齐润的档案时才知道齐润与大闹吏部的柳大胆乃是翁婿关系。

可是名单已经被皇帝朱笔批示盖上了大印,后悔也没有办法,若是闹大了只能说明吏部官员小人之心公报私仇,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齐润起码还是相当感谢柳大少这个女婿的,两国士子大比的时候,若是没有柳大少从中作梗的话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这一笔政绩无论如何与柳大少脱不了干系。

“能擢升户部为官明志可没少出力,否则顶多平调别的州府,韵儿找了个好夫君啊。”

“岳父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岳父大人自己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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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氪金也不改命

柳大少想了想描绘了一下辣椒的模样,然后期待的看着锄禾四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锄禾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大人,小的没有见过你说的这种东西啊。”

“有,大人,河图见过这种东西,就是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不是河图所见的哪一种东西!”

河图兴高采烈的看着柳大少,经过跟韩忠小五这些日子的接触,几人的汉话已经说的有模有样了。

柳大少神色一喜蹭的站了起来:“柳松,把羽毛笔取来给河图,再拿一百张宣纸来。”

“是少爷。”

片刻之后,柳大少神色欢喜的看着纸上河图画下来的图案,就是辣椒的模样:“你们在船上有没有带?”

河图为难的摇摇头:“我们船上没有带这种东西。”

柳明志急了:“不是,你们怎么能不带啊?”

河图脸色纠结:“大人,我们喜欢吃甜甜的东西,那种东西吃了让人浑身难受,头上冒汗,当初那个商人想要和我们交易的时候被我拒绝了。”

柳大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河图,很想一拳头锤死他,不过也只能强忍下来,别说现在的洋人了,就算是后世的洋人也是喜欢甜品,基因啊。

本少爷恨遗传基因哪。

从怀中取出当初河图他们的海图放到了桌子上:“在哪里看到的这个物品还记得吗?”

河图回想了一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人,就是在这里见到的,那个地方穷的很,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那里的女人很漂亮,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一个金币找了十个女人作陪哪。”

男人果然都有想通的爱好,柳明志也没有说什么,紧紧地将这个位置记在心里。

眼下还有最后一口箱子,再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就扎心了。

“爵爷,最后的一口箱子要不要劈开?”

“不,我亲自来。”

“你们等一会,本爵爷一会就来。”

柳大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向着后院赶去:“莺儿,准备浴桶,少爷我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上求苍天,下拜黄土。”

在莺儿的服饰下沐浴过后的柳大少穿着一件素白的儒袍,里面穿着厚厚的夹袄神情庄严。

“少爷,香来了。”

柳大少接过莺儿手中递过来的香烛神情肃穆的看着面前的三清画像:“诸天神仙保佑最后一个箱子一定是个大宝箱。”

神情肃穆的将香烛插在香炉之中,不信命的柳大少也玩起了这一套。

“少爷,你没事吧?”

柳大少吁了口气:“没事,满满的正能量,干巴得。”

莺儿疑惑着看着步伐慷慨悲壮的少爷,留下了一头雾水。

“爵爷,你来了。”

“都闪开,本爵爷要装开箱子了。”

柳大少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箱子之上拜了拜,足足万两之多:“氪金改命。”

小心翼翼的蹲在箱子面前,柳大少的手都有些颤抖,玉米,土豆,西瓜,统统都来吧,闭上眼睛的柳大少轻轻地打开了箱子的木盖。

一系列玄之又玄的举动看的几人一愣一愣。

慢慢的睁开眼睛,柳大少望着箱子里的东西一愣,一个个皮革缝制的袋子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里面是什么?”

锄禾四人一愣,看着箱子里的皮质袋子回忆了起来。

“是土疙瘩,里面装的是土疙瘩。”

“土疙瘩?”柳大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是地瓜,

说失望吧不算失望,说不失望吧还挺失望,地瓜也算是高产作物,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啊,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就像是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把东西全部倒出来。”

锄禾几人也不迟疑,手忙脚乱的将木箱子翻了过来,然后将皮革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一连十几个袋子里面全是地瓜。

柳大少已经不抱希望了,看来大龙船队不出海是没有办法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人给自己送来了。

不过这些地瓜也算稍微弥补了自己心中的一些遗憾,育苗的种子多了,花费的时间也就少了。

“都整理干净吧。”

“是。”

“本爵爷先出去了,整理干净之后来书房见我。”

“是。”

“哎呦!”柳大少忽然抱着脚跳了起来,吓得几人一阵忙慌:“爵爷,你怎么了?”

柳大少脸色皱在一起直抽凉气:“硌脚了,什么东西这么硬?”

柳松急忙单膝跪在地上,抬起柳大少的左脚,从鞋底抠下来一个明晃晃的玩意。

“少爷,这琉璃饰品让你硌脚了,没有大碍,就是你的鞋子该换了,鞋底磨得太薄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口中的琉璃饰品揉了揉眼睛,钻石?没错,绝对是钻石。

不过柳大少马上又失望起来,这玩意也就看着漂亮,屁用没有,想了想柳大少还是结果柳松手中的钻石,钻石相当的漂亮,给韵儿打造一个戒指也聊胜于无。

起码这枚钻石是大龙的第一枚钻石,至于其他偏远地区有没有出现鬼才知道。

随意的将钻石揣进坏了,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头子说的一点不错,自己就没有富贵命。

“收拾东西吧,本爵爷走了。”

“恭送爵爷。”

“咦,小五,你站在这里干嘛?”

“啊,爵爷好。”小五连忙擦了擦嘴角,有些尴尬的看着柳大少。

“吃什么哪?饿了的话厨房里有不少的饭菜,你们一路辛苦了,晚上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们一顿。”

“谢谢爵爷,小的从香料里扒拉一点东西尝尝味道,没吃什么好东西。”

“你小子,小心点,吃坏了肚子有你受的。”

“知道了爵爷,爵爷你要不要尝尝啊,这东西甜甜的,就是有些不好去皮。”小五伸着手递给了柳大少。

“西瓜子?”

柳大少惊讶的看着小五手中的黑子种子:“这是你从香料里扒拉出来的?”

“对啊,就一小包滚到了我的脚下,小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还有多少?”柳大少着急了,要是让小五给霍霍完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这些了,小包里拢共就而是几个。”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看着小五手心中一目了然的七颗西瓜子,造孽啊!

接过小五手中的西瓜子用银票小心翼翼的包好之后柳大少又折了回去,会不会是自己大意了,还真有自己没发现的好东西。

事实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好运气,除了西瓜子四口箱子里面没有丝毫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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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大少的秘密

柳大少偷偷摸摸的揣着西瓜子走到了柳府最偏的一个院子里。手机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大少是梁上君子而非柳府的主人,没办法吧,柳大少早就知道府中的下人中有皇帝的密探,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少爷,不就是看一下你说的地瓜长什么样子了吗?咱们好像做贼啊,这可是你的家啊!”

莺儿看着少爷畏畏缩缩的模样,想要笑出来却又不敢笑出来,少爷的模样实在是太猥琐了。

轻轻地给莺儿一个脑瓜崩:“你这小丫头懂什么?这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东西不确定一下没办法献给皇帝,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揉了一下额头莺儿嘟着嘴:“是,少爷说什么都对,莺儿错了。”

关上了偏院的大门,柳大少看着偏院中搭建好的温室大棚充满了骄傲跟自豪,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里面就是自己培育地瓜秧苗的地方,占地二十多个平方左右,算是柳大少的一个秘密培育基地。

整个柳府之中除了莺儿跟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爵爷让搭建这样一个奇形怪状的房子做什么。

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柳明志甚至连老子柳之安跟娘子齐韵都没有透露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没有实物给他们展现一下,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培育亩产几十石的粮食他们非得认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不可。

“莺儿,把钥匙取出来。”

“是。”莺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倒出一枚黄橙橙的钥匙递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再次确定偏院之中只有自己与莺儿两个人之后才打开了温室棚户上的铜锁。

一把揽住想要走进去莺儿的肩膀:“小丫头,少爷说多少次了,不通风的话一定不能进去,万一出点差错小命都没了。”

“嘻嘻莺儿错了,下次不会了。”

看着少爷紧张的模样莺儿甜甜的一笑,这里就是属于自己跟少爷的小秘密,连少夫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莺儿早就把少爷告诫的话铭记在心,知道刚打开们不能马上就走进去,可是莺儿每次都故作忘记的往里面进。

少爷替莺儿着急的模样幸福极了,只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根本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

虽然温室大棚里留下了不少的通风口可是柳大少惜命啊,没有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涉险。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柳大少牵着莺儿的手走进温室大盆,轻轻地掩上房门,留下了足够通风的缝隙。

大棚中的气温足足三十多度左右,除了玻璃的功效,大棚下连接各个煤炉的管道,给大棚中提供者足够的热气。

看着二十棵青翠欲滴的秧苗柳大少神色欣慰,终于没有白忙活啊,大龙能不能翻身这些地瓜秧苗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少爷,你真厉害,冬天里都能种出来东西。”莺儿看着青翠欲滴的地瓜秧苗也是惊奇不已。

先前只有一些巴掌大小的秧苗如今已经足足一尺左右了。

“把剪刀给我,现在开始移植秧苗了,你跟着少爷学,学会了也能帮我出一份力。”

“好啊!”莺儿伸出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少爷:“少爷教!”

看着调皮的莺儿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牵住莺儿的手将剪刀放进手中:“看到这跟秧苗了吗?用剪刀半尺一根从藤蔓中间剪断之后放到一旁。”

边说着便举着莺儿的手剪下一根半尺左右的地瓜秧。

“少爷,剪断了怎么活啊?”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秧苗,生命力特别强,给点眼光它就灿烂,给点雨露它就泛滥,只要有泥土跟水就没有它们活不了的地方。”

对于地瓜的生存能力柳大少毫不怀疑,前世小时候家里种过不少的地瓜,这些秧苗只要埋进土里就能自主生根,然后疯狂的滋生。

半柱香左右,二人一人拿着一个剪刀开始整理秧苗,温室中气温极高,两人早就汗流浃背,蹲在地上本就费力,不出汗才怪了。

厚厚的棉袍早就被柳大少脱掉搭在一旁的架子上,他也想将这些活计交给下人处置,可是不是及其亲近之人柳大少始终有些不放心。

莺儿同样不好受,身为贴身丫鬟除了端茶倒水,沐浴更衣的活计她哪出过这等力气,轻轻解下厚实的夹袄,莺儿跟少爷一样只穿了一件攘衣再次蹲在地上裁剪着地瓜秧苗。

至于害羞不害羞已经无从去想了,反正都是少爷的人了,早已经坦诚相待,还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日薄西山,两人终于将一百多棵秧苗埋入早就准备好的土壤里。

看着满头大汗的莺儿柳大少摇摇头接过她手中的木瓢:“你歇歇吧,剩下的我来浇。”

“少爷还是莺儿来浇水吧。”

“算了,你把这几颗瓜子种到那边的土里面,不要埋太深了。”

“知道了少爷,你就放心吧,莺儿跟翠姐姐栽过花草的。”

“注意点,累了就休息一会。”

“恩恩恩。”

“娘亲,姐姐,小良,你们路上小心一些,到时候我回去府上看你们。”

“亲家母,既然如此就不留你们了。”

柳府外几个女人正在寒暄着。

齐润既然官职四品自然有朝廷安排好的宅子,本来柳夫人还想留着她们在府里住两天,然而齐夫人执意要走也没有办法。

好在齐润的宅子与柳府只隔了几条街而已,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了,见面倒也方便。

齐韵脸色疑惑的到处巡视:“爹爹跟公公也不知道去哪了?明明先前还在回廊散步,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夫君也是的,也不见人影了,小良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齐良有些尴尬的摇摇头,总不能说亲爹跟你公公去天香楼喝花酒了吧,不然的娘亲跟婶母肯定会醋意大发。

齐良并没有纠结亲爹去狎妓的问题,这个时代男人不去青楼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没有本事而已。

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二姐,小弟也不清楚,可能两位长辈跟二哥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吧。三个大男人在一起你就放心吧,丢不了的。”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好吧,天色马上就黑了,你们路上小心。”

齐夫人轻轻的点点头:“回去吧,有孕在身可不能着凉了,到时候”

“亲家,你说的不对,要说身材还是江南女子,细腻光滑,嫩的跟水一样。”

“不对不对,亲家此言差矣,江南女子身材太过娇小,我看还是北方女子好,虽然没有江南女子细腻,可是性格大气磅礴,颇有巾帼英雄的气势。”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没错,没错,亲家真是一语中的。”

“相比下来其实西域胡姬更加不错,能歌善舞,尤其是那眼神,简直是勾人哪。”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西域女子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总感觉有股子羊肉膻味。”

齐良轻轻一拍额头,看着酒气醺醺醉眼朦胧勾肩搭背说着荤话的齐润与柳之安二人暗道一声完了。

下意识瞥了一眼柳夫人与齐夫人,看到两人眼中的神色齐良只能暗自祈祷了。

齐韵也是一愣,怪异的看了一眼齐良,猜测夫君不会也会去喝花酒了吧!

齐良只能尴尬的挠挠头,不敢去看二姐的眼神。

“阿勒!”

“阿勒!”

齐润与柳之安看着柳府门前的几个女眷愣了起来。

“娘子,岳母大人要走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柳大少身上一身泥土,就连脸上都带着泥污着急忙慌的从府中跑了出来。

齐韵欣慰的点点头,夫君果然没有去喝酒。

“夫君!”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自己扑在自己怀里的齐韵有些怔然,这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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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除夕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啦啦啦”

柳大少骑着一个自己搞出来的联合梯手中拿着一个刷子不停地在门旁挥动起来,摇头晃脑的模样仿佛磕了药。手机端

“少爷,你小心啊,还是小松来吧。”

柳松在下面急的额头冒汗,终于除夕了,少爷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非要在门上贴什么鬼劳子的门帘,说过年不贴春联没有气氛,鬼才知道什么是东西。

“药药岂可闹,柳松,把春联给少爷地上来。”

“好的,少爷你小心点。”

“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亲笔书写的春联贴到了门案之上。这应该大龙朝第一份春联了吧。

开天辟地头一遭,就有本少爷来引领潮流。

“哇哇哇,大哥救我,二哥最坏了,他用炮仗吓我。”

刚刚跳下来的柳大少就被柳萱扑到了身上,轻轻地抱起柳萱柳大少神色欣喜:“萱儿,是不是二哥又欺负你了。”

柳萱抱着大哥的脖子狠狠的点点头:“二哥最坏了,用炮仗往萱儿身边丢。”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明礼手中举着一个黄香,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全是大哥给他搞得炮仗。

一个急刹车柳明礼看着被大哥保护着的小妹微微一愣急忙将香藏到身后嘿嘿笑了起来:“大哥,你怎么也在啊。”

柳大少嘿嘿一笑,小屁孩竟然敢欺负小妹,反了天了。

“大哥给你一个惊喜啊。”

“真的吗?”柳明礼一愣马上高兴了起来。

轻轻将柳萱放在地上柳大少从背后掏出一个一尺高的炮仗嘿嘿的看着柳明礼:“二弟,比比谁的炮仗响声大。”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大哥手中跟自己手腕差不多大小的炮仗哇的一声就往府中跑去。

“大哥好棒,大哥最好了,二哥最坏了。”柳萱蹦蹦跳跳的拍着手,见到二哥被大哥吓得落荒而逃,自然欢呼雀跃起来。

捏了捏柳萱粉玉雕琢的小脸蛋:“去陪娘亲跟嫂子包饺子,二哥再欺负你大哥给你报仇。”

“恩恩,大哥你要小心点哦。”

“真乖,你也是,慢点走,别摔着了。”

看着柳萱消失的背影柳大少一挥拳头:“过年了,大吉大利。”

“少爷,你让赶制的烟花全都做出来了,足足一千桶烟花,大小不一样样俱全。”

“漂亮,本少爷在大龙在京城的第一年一定要过的漂漂亮亮的,你什么表情,你老爹还活着哪,怎么搞得如丧考妣一样?”

柳大少看着柳松难看的脸色有些不解。

“少爷,那些烟花足足耗费的全是上好的宣纸,足足花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啊,这还没算其他的花销。”

柳大少终于明白了柳松为何面色如此难看了向来惜财如命的柳大少说出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嗨,不就是银子嘛,区区一万多两银子算什么事情,小意思啦。”

“好吧,少爷不在乎小松也无话可说了。”

“小松,人生在世,银子是非常的重要,可是也不能一直总为了银子而活,挣银子就是为了花的,一直疲劳挣钱却不舍得花掉一两,那挣银子是为了什么哪?”

“是,小松明白了。”

“备好马车,兵部尚书宋家烟花五十,护国候张家烟花二十,武国公万家烟花二十,我岳父齐家烟花五十,关内侯朱家烟花二十,吏部尚书杜家烟花二十,靖国公云家烟花五十,吏部员外郎赵家烟花二十,在纸上告诉他们燃放烟花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准备最大的烟花三百桶送到皇宫城门就行。”

“少爷,其他几位几位小的可以理解,可是吏部尚书杜成浩乃是少爷的敌人,为什么也要送啊?”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没准那条能致富,能够冰释前嫌最好,实在不能的话,爱咋咋地,照着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小松知道了。”

“对了,春联一家也要送上十幅,反正少爷我写的很多。”

“是。”

“去忙吧。”

除了皇宫其余的人见到柳大少送来的烟花都很惊异,当知道烟花就是那日皇宫上空绽放的美丽物品都欣喜的收下了,并且回了相当分量的礼物。

尤其是吏部尚书杜家,根本不曾想到跟自己有仇的柳大胆竟然会送礼给自己,不过伸手不打笑人脸,新年新气象,杜家也乐呵呵的收下了礼物,并且回了一份重礼。

吏部尚书杜成浩虽然依旧生气柳大少的行为,不过也有了一些不错的印象。

“八条。”

“幺鸡。”

“东风。”

“自摸门前清对对胡,给钱给钱。”柳家灯火通明,正厅之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炉,柳大少单脚踩到了椅子上,神色兴奋的冲着几人伸手要钱。

柳之安神色难堪的的丢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混小子,你不会作弊吧,接连胡了三把了,老夫连杠头都没有一个。”

“老头子,天地良心啊,技术差不要怪儿子运气好。”

柳夫人温和的塞给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老爷,志儿说的没错,运气好怎么能说志儿作弊哪,你牌品真差劲。”

齐韵气鼓鼓的丢给了夫君一张银票:“爹爹说得对,夫君肯定耍赖了,不然怎么能没次都赢。”

“哎,夫人看到了吧,还是韵丫头明事理,混小子肯定作弊了。”

“老头子,再来再来,牌技不行别怪儿子。”

洗牌的时候柳大少冲着娘子挑了挑眉,齐韵也回了一个明悟的眼神。

好家伙,合着夫妻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正给两位长辈挖坑。

新的牌局开始了,柳大少按了按眼睛。

“二饼。”齐韵马上打出一张二饼。

“碰,西风。”

“二条。”

“我还碰。”

云清诗着急的在一旁轻轻的示意齐韵不能再这样打了,不然的话夫君一会赢得更多。

齐韵摇摇头看着柳大少比划的手势轻轻一笑:“三万。”

“碰,三条。”

柳之安看着自己的牌神色纠结,打哪一张都不合适,这就是新手的心里,感觉那一张牌都很重要:“六饼。”

“南风。”

“哈哈,自摸大四喜,给钱给钱。”

“看着再次入账的银票柳大少打了个哈欠,不玩了不玩了,散场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柳之安已经有了赌徒的模样,典型的想把输出去的钱赚回来,区区几千两银票就算丢了可能柳之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输掉的话就不一样了,几百两都恼火的咬牙切齿。

“老头子,我能玩,娘亲跟韵儿不行啊,她们可是有孕在身哪。”

“滚滚滚!”柳之安郁闷的挥挥手。

“清诗,你也先回去安歇吧。”柳大少拉着齐韵走向后院。

“妾身告退。”

柳之安轻轻地牵着柳夫人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韵丫头被混小子带坏了,竟然跟他同流合污起来了。”

柳夫人恬静的一笑:“老爷,孩子高兴就好了。”

自以为隐秘的柳大少二人不知道自己夫妻俩的小动作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ps: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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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新年快乐

“夫君,起来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被齐韵推搡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神柳大少看着早已经穿好打扮完毕的齐韵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几更天啊?”

嗔怪的看了一眼夫君:“不早了,新的一年代表着新的开始,府里的人早就忙碌起来了,就只有夫君一个人还在睡懒觉。”

让工匠把钻石镶嵌到戒指之上的柳大少终于堂堂正正的回房睡觉了,事实证明女人对珠宝是零忍受力的。

揉揉眼角的秽物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春节了继续睡懒觉确实不合适,造了那么多的烟花还睡懒觉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事情。

齐韵将水盆端到床边:“夫君,请洗漱。”

“嘿嘿,娘子真好。”

“知道妾身好还出去招花惹草吗?”

“额,那都是误会,误会而已,天地明鉴啊,为夫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娘子啊。”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绚丽多彩的烟花划破天际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第一声烟花仿佛是一个讯号一样,整个京城中到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多姿多彩的烟花直接让京城分外热闹起来。

宋家一家人站在庭院中看着天上的烟花神色痴迷:“明志这小子不着调是不着调了点,可是这烟花确实没的说,清儿,让人接着放,咱们也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张家:“漂亮是漂亮,就是短了点,接着放。”

齐家:“韵儿有福气啊。”

云家:“小冤家真厉害,这烟花真是世间最美的东西!”

“表哥好厉害啊。”

赵家:“奇才。”

杜家:“人品不怎么地,本事还不小。”

皇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看着站在一旁的妻儿子女难得的温和了起来:“继续点火。”

柳大少脸都顾不得擦拭,就跑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看着天空色彩斑斓的烟花脸色郁闷:“起那么早着急吃屎的吗?竟然比本少爷还快。”

“夫君,天冷披上大氅啊。”

“不披了,放炮去。”只穿了一件夹袄的柳大少急冲冲的跑出了房门,到了柳家的演武场之上。

演武场之上早就围了不少的人,烟花已经被柳松整整齐齐的码放好了:“少爷,你终于起来了,咱们也开始点火吧!”

柳大少接过安狗儿手中的火把:“取火把来,一起来。”

柳大少将火把对准引线,看着站在回廊上的柳家所有人:“大家新年快乐。”

“爵爷新年快乐。”

伴随着引线的嘶嘶声,一干人开始撤开烟花的范围。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等着烟花的绽放。

轰的一声,一阵火光冲天而去,随即炸裂开来,将柳府照的通明。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柳家上空炸开,所有人心里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韵儿,清诗,莺儿,明礼,萱儿,江河,安心,给爹娘拜年了。”

“孩儿祝贺爹爹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小的们祝贺老爷夫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柳之安与柳夫人牵着手神色欣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都起来,都起来吧,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柳远。”

柳远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过来:“老爷,红包都准备好了。”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这辈子知足了,都起来,老夫给你们发红包。”

“谢谢爹。”

“谢谢老爷。”

红包包的不多,五十两的银票是几个重要家人的,下人们的是装着五两银子的福袋,不在多而在心意。

“小子,青莲那边你安排了吗?”

“爹你放心吧,我早在十天前就把该准备的东西让人带去了。”

“那就好,你小子还不算是薄情寡义的人,要知道,多情可以,但是不可以滥情更不可以绝情。”

“孩儿明白。”

“莺儿也该给个身份了,不辞辛苦的照顾了你这么久了。”

“我提过,莺儿不乐意。”

“唉,你看着办就好了。”

“知道了。”

厅堂里一群人早就等着柳之安父子俩了,二人落座之后一群人才开始入座下来。

柳之安端着碗看着碗中的饺子走到了外面夹起一些饺子丢在地上:“黄天厚土,保我柳家家宅安宁。”

“都动筷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

饺子这种食物多在北方过年食用,平时很少吃,故而一家人吃的相当满意,毕竟物以稀为贵。

柳明礼嘴中不停的塞着饺子:“唔唔唔,好吃,真好吃,最好吃的不过饺子了。”

啪嗒,柳大少夹着的饺子滑落碗中,眼神眯起来看着狼吞虎咽的柳明礼,小屁孩,思想很危险啊,人生路本来就短,莫非你还想大哥送你走捷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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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部落的崛起

积雪一尺三,足莫马蹄腕。手机端

比起大龙朝京城的降雪,突厥部落降雪更甚,一望无垠,天地一色,皆被积雪覆盖。

积雪覆盖道路难寻,可是一队浩浩荡荡连绵不绝骑兵却毫无阻碍的正在赶路,在雪中准确的找到了以往所行走的道路。

骑兵足有上万人之多,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好像天空乌云落地一般令人压抑。

上万骑兵胯下的骑兵皆是雄壮有力的突厥马,在寒雪中赶路的骑兵不时的喷打着喷嚏,热气弥漫开来。

上万骑兵出动声势浩大,可是厚厚的积雪仿佛是最好的减震物品,将马蹄声完全的覆盖了。

一辆精致宽大的马车行驶在骑兵队伍中间,被骑兵紧紧地保护在中间。

一骑反向踏雪而来,将胯下的战马勒在了马车前面:“王妃,拓拔部落的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了,现在他们正在生火做饭,毫无防备,战士七千人,战马一万五千匹,老少孤寡三万多人。”

一节皓腕从马车中伸了出来,骑兵马上将手中的情报递了上去。

片刻之后马车中传出一声清脆且威严的声音:“礼毕,命令拔汗那将军分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从拓拔部落的西部迂回过去,待时而发。石思哲将军率领两千骑兵迂回到拓拔部落王帐三里以外,不可轻举妄动,等候本王妃的号令。”

“得令。”

“莫顿统领,派遣一队使者前去拓拔部落,在拔汗那将军与石思哲将军布置好以后前去招降拓拔王拓拔汗。”

“遵令,王妃,若是拓拔部落不肯归降我呼延部落怎么办?”

“与柔然部落图里部落一样,草原上只能有一个王那就是我呼延部落。”

“遵令。”

马车中一声戎装的人正是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

透过马车中的光亮颜玉正在翻看着一本书籍,神色一丝不苟,旁边还有一个服侍的侍女之外硕大的马车内再无他物。

颜玉身为一介女流之辈竟敢可以统领上万的骑兵出征实在是不可思议。

况且在突厥这种把女人当做附属品的游牧民族,不可谓不让人惊讶。

颜玉以金国长公主的身份下嫁呼延部落二王子呼延玉,只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为情而宣誓的梦想。

呼延玉纵然在呼延部落不受重视,可是金国长公主却不一样,身为一国长公主比起呼延部落不知道尊贵多少。

下嫁呼延部落之后的颜玉便用自己从金国带来的嫁妆开始拉拢人心,发展自己亲信,培养自己的心腹之人。

突厥各个部落可没有汉人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向来信奉强者为尊,对于颜玉的拉拢初始之时还有些人略微避讳。

久而久之金银珠宝,丝绸茶叶这些草原上难得一见的东西加上颜玉鼓舞人心的本领慢慢的有不少的将领开始将天平倾向颜玉这样一个女人。

尤其是知道其丈夫二王子呼延玉殿下对这件事不管不问之后,不少信服大王子呼延敕勒的将领逐渐被颜玉收归麾下。

比起性子直率的大王子呼延敕勒,颜玉擅于描绘大饼的能力让一群呼延部落的将领逐渐心热起来。

一统草原,让草原上只有一个部落,一个最强大的部落呼延部落从他们手中诞生,他们将会被后世的子子孙孙所信仰供奉。

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诱惑,让自己的部落顶替掉早已经名存实亡的史毕思王庭,臣为草原上的王。

事情隐秘缓缓的进行,在呼延部落的王呼延灼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颜玉在呼延部落已经有了可以一呼百应的号召力。

加上为了不与金国交恶,呼延王呼延灼只能让两权相对的局势出现在呼延部落,一边是人心逐渐不稳的大王子呼延敕勒,一边是如日中天的颜玉。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颜玉巧言善辩,为呼延部落的人画下了一个天大的饼子。

草原降雪是突厥各个部落都不会很喜欢的事情,因为大雪降临就要代表着自己部落的无数牛羊都将活活冻死。

保暖的帐篷给人居住尚且不够,又如何给牛羊居住,只能看着它们活活冻死,含泪烤上吃的满嘴流油。

大雪覆盖草原是各个部落最为难的时机,没有之一,天灾面前没有人可以抵挡,汉人不行,以放牧为生将牛羊视作生命的突厥部落更加不行。

逐渐掌权的颜玉开始组建商队与大龙朝尝试贸易,以失败告终,那就与金国贸易,有着金国长公主的名号支撑,金国商队与呼延部落开始了互利互惠的通商。

金国需要健马组建骑兵,呼延部落需要丝绸粮食度过寒冬冷冽的五个月。

金国女皇是唯一知道颜玉野心的人,当初颜玉下嫁呼延部落之前的那一句话女皇完颜婉言偶尔回想起来依旧有些心寒。

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惜让天下陷入战火之中,这样的心思未免太过狠辣阴毒。

然而当女皇知道金国商队开始边境贸易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那时候的呼延部落在颜玉的操作之下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寒冬的第一场雪降临月余左右,颜玉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便强力游说呼延灼向周围的小部落出击,慢慢壮大呼延部落。

呼延灼身为呼延部落的王比起其他人更加的野心磅礴,可是同样也相当谨慎,他害怕其余与自己相同大小的部落不会坐视自己呼延部落壮大一定会从中作梗,再三拿不定主意。

颜玉告知呼延部落,没有任何一个部落会像呼延部落一样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就算他们知道了也只能作壁上观而无可奈何。

自顾尚且不暇,谈何阻碍呼延部落壮大。

不过呼延灼并没有同意颜玉全军出动,一句覆灭周围的几个部落,而是循环渐进,先拨五千精兵尝试一下。

颜玉虽然恼火呼延灼的胆小怕事,可是也没有拒绝,她深知一旦呼延灼尝到了甜头,内心的欲望便会无休止的膨胀起来。

可见颜玉对人心的把握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呼延部落五千精兵在颜玉的统领之下直接向着柔然部落进发,早已经在心中验算了几十遍的进攻方法被颜玉指挥的出神入化。

伏兵埋伏,派人劝降,依附呼延部落,柔然王怎么可能甘愿为呼延部落的附庸品,直接将呼延部落的使者驱逐出去。

在那一晚上随着一声声号角声划破了柔然部落的宁静,五千精锐骑兵对柔然部落不宣而战。

柔然部落猝不及防被突然出击的五千骑兵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柔然王直接被斩去了首级。

此战俘获柔然部落骑兵两千人,老少人丁一万多人,牛羊两万头有余,战马四千匹,首战得胜,而且是大获而归让呼延灼彻底心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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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心腹大患

颜玉先前拉拢的那些将领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心思,柔然部落的覆灭为呼延部落带来了丰硕的战果让他们彻底打消了心里的疑虑。手机端https://

按照出征之前颜玉与呼延王的协约,此次斩获的战利品六成以上都要分配给五千出征的骑兵。

呼延灼虽然心疼,可是也只能那按照协定行事,若是言而无信对于颜玉并无损失,可是呼延灼将会失去五千精锐骑兵的人心。

颜玉直接给了呼延灼一个无法拒绝的阳谋,是要斩获的战利品,还是想要凝聚五千精锐骑兵的军心。

颜玉甚至希望呼延灼是一个利令智昏的人,那样的话下次出征这五千精兵的人心将会偏向自己,然而颜玉低估了呼延灼的魄力。

能为王者岂是心胸狭窄之辈。

五千精兵均分了六成的战利品,使得颜玉在呼延部落的声势一时无两,可谓呼延王之下第一人,就连大王子呼延敕勒账下的不少大将都隐隐有些动摇。

人患寡而不患均,颜玉统领的五千精兵收获如此之大其余的部众自然分外眼红,可是突厥部落的规矩便是谁斩获的战利品除了上交一部分给王之外全部都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他人不得抢夺。

第一次出征,不但让颜玉的威望上升,也刺激了呼延部落部众的人心,纷纷请求出战。

呼延部落的将士休养了十天左右,再次将目光瞄向了第二个部落图里部落,一个拥有三万人的部落。

颜玉行事异常谨慎,柔然部落的覆灭如此大显威名的事情颜玉不但没有让人大肆宣扬,反而下令不得将此事走露风声,以免其余部落有了防备,如此一来便会行事艰难。

柔然部落的覆灭在草原众多部落中仿佛一潭无声的死水一样无声无息。

突厥部落因为大雪降临的缘故时长会大规模的迁徙,就算与柔然部落亲近的部落见到柔然部落的消失也只是暗自埋怨一声柔然王迁徙远方竟然不跟自己打上一声招呼。

内部割据百年之久相安无事的突厥众部落没想到自己人竟然会把手中的弯刀指向自己。

呼延王的欲望一旦放开就无法遏制下来,颜玉建议出征图里部落的事情马上便被呼延王应允,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大王子呼延敕勒也要派遣一半的精兵一同出征。

呼延王是不可能让颜玉一家独大,否则颜玉的声望一旦成长大的无法压制的时候便是对自己的威胁,扶持大王子与颜玉互相制衡是最正确的办法。

对于呼延王的要求颜玉欣然应允,其爽利的态度让呼延王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无论是那种原因,颜玉的声势都必须压制住。

修养十天的呼延部落再次出征,将屠刀指向了图里部落。

同样的方法,先借着大雪封路可以覆盖马蹄的声音三路出击埋伏在图里部落的周围,随后派人出使招降归附。

柔然部落如此小的部落都不愿意归附呼延部落,就更不要说人口更加庞大的图里部落,图里王甚至让人割下了使者的一只耳朵以示惩戒。

没有收到柔然部落已经在呼延部落出其不意的铁骑之下覆灭风声的的图里部落与往常一样歌舞升平,根本没有意识到呼延数万骑兵的到来,正在磨刀霍霍将其当做了待宰的羔羊。

再次不宣而战呼延部落以极少的代价将连战马都没有骑上的图里部落杀得溃不成军。

为了严防走露风声颜玉三路伏兵偷袭,一路正军正面突击图里部落,数百斥候在图里部落方圆十里来回迂回巡防,不可走逃一人。

图里部落的覆灭让呼延部落壮大了一倍不止。

昔日金国女皇化名万阳统领金国士子远赴江南大比之时开场之前便曾说过,谋士一言可抵一军,谋士一计可定国家之兴衰成败。

行军打仗亦是如此,阴谋诡计横行,不,应该说是兵者,诡道也才更加合适。

颜玉一人下嫁呼延部落,以利诱计,攻心计,逐渐掌控呼延部落,尤其颜玉对人心的把握可谓莫测高深。

一人下嫁突厥,以一张嘴覆灭两个部落,当初跟在小和尚身边天真无邪的少女,逐渐变得不择手段。

呼延部落的大军正在向着拓拔部落隐秘进军,呼延部落的一座大帐内燃烧着柳大少搞出来的火炉,热气蒸腾。

一男一女正在盘膝而坐,手谈棋局。

“二哥,嫂子如此行事你就这样听之任之?现在部落之内四处谈论的全部是王妃的名头,你这个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了,你就不怕终于一日呼延部落改名换姓完颜而非呼延?”

少女轻轻地落下了一枚棋子,神色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二哥呼延玉,正是呼延部落的公主呼延筠瑶。

见到小妹棋子落下的位置,呼延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落下棋子,神情丝毫不变:“筠瑶啊,你这棋风诡异多变,可没有江南士子谦卑有礼的风度啊。”

“二哥,我在跟你谈呼延部落的事情,可没有跟你谈棋艺如何。”呼延筠瑶气鼓鼓的看着二哥,手中的棋子却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二哥的大龙。

“攻心,利诱,威逼,她的心计比起金国女皇也不遑多让啊,偌大的一个部落所有人的人心都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女人啊,不能小瞧啊。”

“二哥你有何应对之法?等到嫂子的威势上升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呼延部落到时候将名存实亡。”

呼延玉轻轻落下一子:“你最是喜爱兵法,此次江南之行可是让你得偿所愿,都学了些什么啊?”

“行军布阵,《太公兵法》《孙子兵法》《百战奇略》《孙膑兵法》《三略》皆有涉猎。各部经史子集熟读与心。”

“唔,没白去一趟当阳书院,以你看来如何瓦解她的计策哪?”

“离间,打压,孤立,清权。”

“好办法,其羽翼未丰,你说的这些办法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恩,你输了!胜你半子。”

“冰雪消融之后还打算去吗?”

“去,筠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明悟,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不想半途而废。”

“唔,有志气,她的本事比起你的师兄如何?孰强孰弱。”

呼延筠瑶眼睛微眯:“看不透!就像被迷雾笼罩一般,时而轻狂,时而稳重,时而无赖,时而乖张,看不透!嫂子与之相比,可以过几招,最终会一败涂地!”

“评价这么高?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就像现在一样底牌全出哪?”

“你也接触过,自我感觉如何?”

呼延玉起身用煤钳拨弄几下炉火:“心腹大患。”

呼延筠瑶眉头一凝,看着神色淡然的二哥静静不语。

ps:抱歉,不知道中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精神不振没精力码字了,会给大家慢慢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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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降者不杀

‘歌舞升平’的拓拔部落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部落的末日即将来临。手机端https://

熊熊的篝火,油花滋滋的烤全羊的油纸滴在炭火上传来嘶嘶的声音,烤肉的味道弥漫这宽大的帐篷之内。

“狼群这个时候都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窝着哪,真不知道王让咱们守护什么,这天真是要了人命啊。”

“是啊,咱们咱这里冻得跟畜生一样,冷风不住的往脖子里面钻,他们却在享受着可口的烤全羊跟香醇的奶酒,真是他娘的不公平,你看看这一望无际的雪白除了大雪还是大雪,怎么可能会有狼群袭击部落哪,这些统领就会杞人忧天。”

另一个守卫也是神情傲怨无比,口气不满,说话时还紧了紧身上的羊皮袄,可是身体依旧被严冬的寒风侵袭着,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知足吧,好坏统领的心还不算太坏给咱们准备了一点篝火让咱们取暖,否则你们早就去见狼神了。”

“狗屁的篝火。”最后一个守卫看着地上水盆大小的篝火,已经逐渐的熄灭,冒着的那点微薄的热气根本就温暖不了周围的冷气。

“你们听说了吗?从大龙来回来的商队说大龙有一种新奇的煤炉子,两个拳头大小的煤球比一大捆木柴还要暖和,真想见识见识。”

“那群势利的家伙满嘴跑马车,就知道吹牛,他们说的话你也相信?真有这种东西我愿意用一头牛去换一个回来,这天气真是要命了,要是大雪还会再次降临,咱们部落今年的食物可就要不够吃了。”

“何止不够吃了,我家的小牛犊都已经被我宰杀一头了,这可是明年长成壮牛的资源啊。”

“你疯啦,竟然宰杀牛羔子!”

“我也不想啊,不杀的我婆娘还有两个孩子就要吃雪水了,我不杀牛羔子你给我吃的吗?”

大雪的到来,境内外的人都不太好受啊。

拓拔部落的王帐内,拓拔王拓跋思手中捧着温热的马奶酒看着下面地毯上穿的少的可怜的舞姬正在轻歌曼舞,好在帐篷温度暖和,否则这些穿着轻便亵衣的舞姬只怕早就身体冻得多多索索了。

这群舞姬十几人左右,西域女子有之,汉人女子有之,突厥女子亦有之。

来源也不言于表,胡姬是与西域胡商换来的,汉人女子是打草谷从大龙抢来的,突厥女子自然是挑选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贡献给王的。

一个穿着羊裘衣的汉子走到拓跋思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神色全在舞姬曼妙身材上徘徊的拓跋思神情一怔,狠狠的将酒杯掷在桌案之上:“图里王跟柔然王这两个家伙真是无情无义,说好的互相为最亲近的盟友,在冬天的时候互帮互助,可是这两个家伙远途迁徙竟然不告诉本王一声,呸,背信弃义的小人。”

“王,部落的食物越来越少了,若是大雪依旧不停的降临,咱们这个冬天可能就要食物匮乏,大雪封路,就连商队都不来了。”

拓跋思眉头轻皱:“模图,要不咱们的部落也迁徙一下吧,找一个能够打猎的地方。”

“王,不行啊,战马还可以,可是牛羊都是幼崽,根本忍受不了外面的天气啊。”

“报启禀我王,呼延部落的使者到了。”

“你说什么?”拓跋思看着地上的部众,眉头轻皱。

“回大王,呼延部落的使者到来了,正在栅栏外等候着。”

“呼延部落?那可是附近草原几个为数不多的草原大部落,咱们与呼延部落从未有过交集,他们派遣使者来干什么?”

“王,以模图之见无论如何还是先见一见吧,万一有什么合作的可能,与呼延部落互通一下贸易也好缓解咱们部落的危机。”

拓跋思眼神一亮给模图一个赞赏的眼神:“将呼延部落的使者带进来。”

“遵命。”

片刻之后拓跋思看着使者带来的羊皮卷眉头紧皱神色狰狞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使者:“让我拓拔部落依附你们呼延部落?纵然呼延部落是个大部落,可是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纵然是史毕思王庭也能说调集我拓拔部落而不敢让我拓跋思臣服,呼延灼算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比史毕思可汗还要厉害吗?”

听了拓跋思的话王帐内不少拓拔部落的将领纷纷看着呼延部落的使者嬉笑了起来。

“滚回去吧,让你们的呼延王来臣服我拓拔部落,我们考虑考虑可能就收下了你们。”

“什么东西,你若不是使者本统领早就一刀砍去了你的脑袋喂狗了。”

拓跋思神色不屑的将羊皮卷丢在了地上:“滚回去告诉呼延灼那个老家伙,想要拓拔部落的勇士臣服,就用马刀来较量一场吧,没有胆子的话就少做这些白日梦了。”

呼延部落的使者不卑不亢的捡起被拓跋思丢下的羊皮书,嘴角挂着一丝的冷笑,怜悯的看着高傲的拓跋王。

王妃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呼延部落的马刀不可违背,柔然部落图里部落跟拓拔部落一样骄傲,可是柔然王与图里王的脑袋早就不知道被狗化成了粪便拉在了那里了。

“邦臣告退。”

“滚吧,呼延部落的胆小鬼。”

拓拔部落的一个统领大笑着踢了使者一脚,嘴里说着怒骂的肮脏话语。

使者回头轻轻地忘了一眼那个统领,他已经将那个统领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等呼延部落的铁骑踏破拓拔部落的王帐他发誓一定亲手将那个统领的那袋斩下来喂狗。

使者出了拓拔王帐翻身上马,无奈的摇摇头:“王妃就是太仁慈了,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直接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女人,牛羊,战马,通通都是呼延部落的,何必非要招降他们哪。”

轻轻地一夹马腹,使者的战马向着拓拔部落外面赶去。

三里外的的一个平淡的土丘之上,颜玉披着一件光滑细腻的大氅,手中揉捏着一串佛珠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使者:“给你们一条活路,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哪。”

“王妃,拓拔部落的人冥顽不灵,不但不愿归附呼延部落竟然开怒骂呼延部落都是一群胆小鬼”

使者添油加醋的将拓跋思的话讲了一遍,眼神狂热的看着颜玉,只要一声令下,拓拔部落就会在呼延部落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

使者不知道颜玉早就将他的心思看的通透,不过颜玉并没有说什么,呼延部落的勇士越是狂热就说明军心可用。

“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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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进击的部落

正在盯着舞姬细腻柔软腰肢的拓跋思忽然感觉到王帐竟然有种发颤的感觉。https://

丰富的经验让他马上明白这是大规模战马奔袭的原因,只有大规模的战马奔袭才会有这种地动山摇的轰鸣感觉。

拓跋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是不是马厩的战马跑出来了?”

“王!属下马上去查看,一定要严厉惩罚看守马厩的守卫,竟然敢玩忽职守。”

“不对。”拓跋思猛然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屏息起来,逐渐的拓跋思的脸色难看起来。

“马蹄人数绝对要上万余匹,咱们部落没有这么多的战马,骑兵从三个方向奔袭而来,每个方向”

拓跋思正在分析者战马的人数,一阵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拓拔部落,代表着紧急军情的嚎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拓拔部落的安宁。

拓跋思神色惊恐又怒不可遏的将酒杯摔了出去,吓得一群舞姬抱团紧紧地缩在帐篷的一角瑟瑟发抖。

“敌袭,快召唤部众去马厩,上马迎敌。”

拓跋思的话音刚落,火光照亮了整个拓拔部落,喂养战马的粮草被呼延部落的战士用火箭燃烧了起来。

干燥的牧草沾染到火星就是通天大火,根本来不及扑灭。

加上被呼延部落的骑兵打了个猝不及防,拓拔部落的部众如今四处逃窜,根本没有办法集中起来,更不要说去迎接呼延部落的敌袭了。

倒是有一些久经百战的统领马上组织起一对数百人的队伍迎敌,可是两三个冲锋就被数倍的敌人杀得一干二净,只能活生生的被俘虏掉,成为阶下囚。

突厥人是个马上民族,男女老少皆是战士,上马可弯弓,下马可放牧,不少人回过神来开始反击呼延部落的袭杀,可是比起上万精壮强悍的呼延部落骑兵,他们这些老弱瘦小可就不够看了,一个回合都支撑不到就成为了刀下亡魂。

拓跋思以及一群将领鞋子都顾不得穿上马上就向着马厩奔去,只要骑上了战马,他们就是最强大的勇士。

然而事情的突发性质已经大大的出乎他们的预料,外面是惨叫哀嚎的步卒与厮杀声,漫天的火光将拓拔部落照的通明。

尚未赶到马厩的拓跋思一群人忽然被明亮刺眼的火把包围了起来。

看着火把形成的偌大的包围圈拓跋思以及一干将领耷拉下了脑袋,他们知道了大势已去,部落完了。

上万骑兵在部落里横冲直撞,就算没被马刀杀死也会被战马踏成肉泥。

拓跋思恐惧的看着将自己这些人包围在中间的骑兵,很明显都是突厥骑兵,就是不知道是那个部落的骑兵敢如此大胆,竟然向同胞刀兵相向。

虽然史毕思王庭已经名存实亡了,可是依旧有几十万忠实的部落为其效力,听候史毕思可汗的调遣,莫非这些人想要造反不成?

拓跋思猜的还真没有错,在颜玉的鼓舞之下,呼延部落真的就有将史毕思王庭取而代之的的想法,甚至已经付出了行动。

成为草原上最伟大的部落,呼延王庭,一统草原四方臣服的念头已经占据了呼延部落的心神。

尤其是两仗皆是大获全胜更加让呼延部落的欲望无限的放大了起来。

加上奇袭拓拔部落更是三胜三捷,呼延部落的将士现在已经对颜玉相当的信服了,只要听从王妃的号令,早晚会一统草原,成为像大龙与金国一样一个名副其实的统一王庭。

与最强大时期的史毕思王庭一样,睡最漂亮的女人,骑最熊健的战马,住最华丽的大帐,喝最美味的烈酒,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呼延部落。

呼延部落的将士以为三战三捷是其实力强大无所披靡才会如此,岂不知他们之所以能有如此战国是因为三个部落根本没有想到大雪弥漫的寒冬会有自己的同胞会将手中的弯刀指向自己,毫无防备之下才会出奇制胜。

否则的话三个部落纵然最后会被呼延部落吃下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颜玉很清楚其中的事情,所以她一直下令封锁呼延部落大获全胜的消息,就是为了不让其余的部落有所防备,只有出其不意才会大获全胜。

直到这个消息再也隐瞒不住的时候,那时候呼延部落已经强大到可以无视史毕思王庭的实力,可以与史毕思王庭平分秋色一较高下。

拓跋思自知已经没有退路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骑在马上的呼延部落的将军拔汗那:“你们是那个部落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同族刀兵相向,就不怕史毕思可汗天威震怒灭了你们吗?”

拔汗那不屑的看着色厉内茬的拓跋思与一旁的石思哲对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是呼延部落的勇士,给你们臣服的机会你们不知道珍惜,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用弯刀告诉你们什么叫呼延部落的威严不容侵犯了。”

“你们是呼延部落的人?”拓跋思闻之色变。

“哈哈没错,拓跋王,想不到吧,你为自己的高傲付出的代价来的如此之快,乖乖的臣服不就好了吗,非要让我们的马刀沾血,愿狼神原谅我们的冤孽。”

“愿狼神原谅我们的冤孽。”

数千突厥骑兵整齐划一的呼喊道。

拓跋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是有预谋的,你们早就埋伏了打量的骑兵?”

石思哲用衣摆擦拭了一下腰间滴血的弯刀:“还算有些脑子,柔然王跟图里王那两个昏聩的家伙到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能统领这么大的部落果然不是昏庸之辈,你纵然是死也可以瞑目了,你的女人们本将军会帮你照顾好的。”

“柔然部落与图里部落也被你们吞掉了?你们好大的野心。”拓跋思肝肠欲裂的看着嬉笑的拔汗那与石思哲二人。

“没错,那两个家伙跟你一样不识趣,本将军只好送他们去见狼神了,他们经常祈祷狼神保佑,本将军亲手送他去见狼神了,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史毕思可汗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不捞拓跋王费心了,史毕思可汗就算不来找我们,迟早我们也会到王庭去一趟的,听说可汗的妃子可是全草原最漂亮的女人。”

“拓跋王的妃子也不差吗?”

拔汗那看着缩在一角狠狠的看着自己这些人的拓跋王妃舔了舔嘴唇。

吱呀呀的马车声传来,一干呼延部落的骑兵马上分开一个通道,拔汗那与石思哲也收起了色眯眯的神色变得正色起来,分别将马匹退到了两旁。

“呼延部落众将士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

“王妃?”拓跋思看着停在不远处的王妃惊疑不定。

在婢女的搀扶下,颜玉轻轻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中依旧盼着一串佛珠,仿佛这样可以减少她造成的孽债,减少心理的愧疚。

“王妃千岁千千岁。”

见到颜玉从马车上下来,一群呼延部落的将士眼神狂热的看着颜玉,这些日子颜玉的魄力早就将他们深深的折服了。

颜玉神色平淡的扬起了手,清冷的看着衣衫不整面色惊恐的拓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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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进击的部落(二)

“归顺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吗?”

颜玉神情清冷的看着呼延王,说出了一句她对柔然王与图里王也曾经说出来的话。https://

拓跋思冷静的盯着颜玉:“你就是带领呼延部落的女人?呼延王真是窝囊,手下没有大将了吗?竟然会让一个女人统领兵卒。”

拓跋思知道柔然王与图里王已经死了,想必自己也必是如此下场,不如死的硬气一些,对颜玉充满了冷嘲热讽。

拔汗那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拓跋思:“大胆,竟然敢对王妃不敬,本将军杀了你。”

拔汗那是第一个跟随颜玉出征柔然部落的人,也是柔然部落的一战他从一个统领遣人的统领晋升到了将军,最颜玉已经彻底的心悦诚服。

石思哲虽然也归属颜玉统辖,可是实际上他是大王子一派的人,之所以一同出征就是避免颜玉一家独大,让颜玉霸占功劳将来影响大王子呼延敕勒的地位。

见到拔汗那的举动石思哲眼中露出一丝后悔,表忠心的机会竟然又被拔汗那抢去了,明面上两人是通力合作,可是私下里也在勾心斗角,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对于石思哲的眼神颜玉看的一清二楚,轻轻的一笑,这次突袭拓拔部落分别派遣给两个将军人数不同的骑兵就是为了让他们力争上游,这样的话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的出手。

事实证明颜玉做到了,袭杀拓拔部落的时候石思哲因为人数比拔汗那少上千人,为了功劳杀起人来可谓是不遗余力,毫不留情。

看着他马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以及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来起码拔汗那要多出五成的力气。

若是两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面前这个身高才到他们肩膀左右的弱女子的心中算计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毛骨悚然。

颜玉最后看了一眼拓跋思:“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超过车轮者格杀勿论,拓跋王”

颜玉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知道拔汗那与石思哲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算颜玉不吩咐,拔汗那两人也不会拓跋思活下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融合了拓拔部众的呼延部落万一留着拓跋思的活口难免不会死灰复燃。

拓跋思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部众沉沉的道:“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王!”

“王!”

“”

看着神色悲怆的部下拓跋思举起了手:“不要让拓拔部落的血脉断绝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脖颈撞向了拔汗那的弯刀,血光飞溅,染红了弯刀与地上的积雪。

拔汗那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拓跋王抿了抿嘴:“倒是一个血气堂堂的汉子,比起柔然王与图里王两个胆小的家伙让人敬佩。”

收起弯刀看着一众拓拔部落的部众拔汗那摆摆手:“把你的王厚葬了吧,拔汗那向来敬重英雄。”

说完调转马头离去。

石思哲同样调转马头离去,吩咐手下打扫战场去了。

本来已经陷入瓶颈的拓拔部落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已经牲畜的喷嚏声。

天色逐渐昏暗了起来,上万呼延部落的骑兵压着无数的俘虏浩浩荡荡的向着呼延部落赶去。

长长的队伍绵延一道乌黑的长线消失在天际。

咄陆王阿史那啜搂着一个穿着可怜的舞姬不时的动手动脚,舞姬可怜兮兮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阿史那啜任意妄为。

看着一群金国官员服饰的人抬着整整十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阿史那啜一把推开手中的舞姬,看着十口大箱子眼神充斥贪婪的欲望。

阿史那啜看着下面为首的金国使者故作镇定不去看那十口大箱子:“贵使,金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金国使者看着装模作样的阿史那啜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而逝:“咄陆王,根据大王与吾皇商定的协议,你们该出兵大龙了,吾皇出金银为你们准备粮草,你们袭扰颍州,甘州,肃州的城池,史毕部落史毕王已经同意了,会联合周围大小数十个部落袭扰抚州与甘州两地。”

阿史那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金皇帝希望我们出兵肃州与颍州城池?”

“没错!吾皇正是这个意思,金银兵器粮草都已经具备,就等大王整备兵马了。”

“贵使可知,大龙皇帝已经册封咄陆部与史毕部自立为王,脱离史毕思王庭的统辖,对于史毕思可汗听调不听宣,如今一年不到,金皇帝就想让我们反水攻击大龙朝的北疆,这似乎不太地道吧。”

阿史那啜虽然这样说,可是说起大龙两字的时候充满了阴森的神情,狰狞的面色说阿史那啜以人为食都没人反驳。

金国使者淡然一笑:“大王,突厥各部落与金国乃是邦国,彼此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哪?大龙皇帝的册封到底如何就不用邦臣明说了吧,邦臣就不相信大王真的一点不恨大龙皇帝的阴谋诡计。”

阿史那啜手中的酒杯被一下子握成碎片,阿史那啜神色阴沉无比,大龙皇帝确实册封了自己为名义上的王而不是自立为王有名无实的那种空虚名头。

可是他同样了册封了自己的儿子们为王,咄陆部不但没有因此吸收更多的小部落投靠依附变得逐渐壮大,反而因为几个儿子明争暗斗最后刀兵相见而差点四分五裂。

虽然最后被强势镇压住了乱势,可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咄陆部因为内乱就损失了战士几千人战马一千多匹,这个损失可谓让阿史那啜对李政的恨意滔天,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数千人战士就算突袭大龙边关都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可是竟然会因为几张圣旨而死伤无数,容不得阿史那啜不生恨意。

同样,史毕部落也不好受,可是相比自己这边的损失尚且可观,因为史毕王的儿子少,分裂的反而不是特别严重,第一次阿史那啜尝到了因为儿子多带来的苦楚,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纵然如此史毕王同样吃了李政的心都有,说史毕部落的死伤较小只是与咄陆部对比而已,真正单一的来计算也足够史毕王难受几年回不过气来。

柳大少若是知情不知道会不会庆幸好在自己当初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然的话两个突厥大部落的滔天恨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可就有的乐了。

好在推恩令只在大龙的朝廷内部比较出名,不过随着柳大少越来越出名传播出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阿史那啜看了看礼单上的记录随意的丢在了一旁:“今年的雪比起以往几年可是大的出奇啊,部落的牛羊死伤无数,这出征的粮草可不太够啊!贵使以为哪?”

金国使者面色不变心里却早已经不满了,陛下说的一点不错,这些家伙就是喂不熟的狼。

“大王,金国今年的粮食同样不太多,只能用这些金银珠宝代替了,反正突厥商队那么多,只要有金银珠宝什么买不到,大王以为哪?”

金国使者拍拍手,一干手下马上依次打开了箱子,里面金光闪烁的光芒让阿史那啜神色疯狂。

“金皇帝有心了,贵使希望我们何事出兵哪?”

“越快越好。”

“那就十天后,趁着汉人准备元宵佳节的时候疏于防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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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携孩子令他爹

大龙历宣德二十七年初五。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正所谓新年新气象,京城中的百姓看着逐渐消融的冰雪纷纷出门,亲朋好友三五成群在城中闲逛。

大街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的商贩,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费力的吆喝着。

因为柳大少火炉的缘故,京城跟附近不少州府的百姓总算过了一个温暖的新年,同样柳大少也赚了了盆满钵满。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政了,煤炭生意的收入可不会充入国库,而是进入自己的内库有内务府管辖。

上千万两白银充入皇室的内库这可是李政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李政已经记不清已经多久了皇宫内库的银子已经没有超过五十万两了。

为了优先装备边疆将士的装备李政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皇后以及一干嫔妃的俸银更是一降再降,就是为了不发生边军暴动的事情。

看着身上已经磨得破旧的龙袍李政下定决心煤炭生意的分红一到就算是夏公明撞死在金銮殿上也得制作几件华丽的龙袍出来。

为宫中的嫔妃们准备几十件宫装,不然老是那几件洗了换换了又洗的宫装,皇上也是有审美疲劳的好不好,自己的妃子穿的破旧不堪,朕一国之君不需要面子的吗?

最可怜的便是太子了,太子的蟒袍是穿的父皇换下来的龙袍,由尚衣房修改之后的蟒袍,反观几个外封的兄弟穿的是一个比一个华丽。

“嫂子我要吃糖葫芦。”

柳萱蹦蹦跳跳的看着齐韵粉嫩的小脸一脸的哀求。

齐韵正要掏钱被柳大少拦了下来,柳大少虎着脸看着柳萱:“萱儿乖,小孩子吃多了甜食会坏牙齿,到时候变成又老又丑的丑八怪。”

齐韵冲着柳萱摊开了手示意自己没有办法:“你大哥不让嫂子买,嫂子要听话才行。”

“哼。”

柳萱又看向一旁的云清诗:“嫂子,萱儿想吃糖葫芦。”

云清诗尴尬的看着哀求的柳萱掏银子也不是不掏银子也不是。

不掏银子吧小姑子心里不高兴,掏银子吧夫君不高兴,憋屈的看着柳萱大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意思。

“萱儿乖,听你大哥的好不好,小孩确实不能吃太多的甜食。”

“你们都是坏人。”

柳萱双手掐腰,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大哥。

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蹲下身子从柳萱衣袖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甜食,蜜饯,枣糕一大推的甜食:“大哥是坏人这些东西都是飞来的吗?”

不是柳大少非常严厉,连糖葫芦都不让柳萱吃一个,实在是她一路上已经吃了不少的甜食了,再吃下去非得蛀牙不成。

柳萱看着大哥手中的各种甜品小脸蛋通红,不好意思的扭了起来:“大哥萱儿就吃一个好不好,真的就吃一个,大哥最疼萱儿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只能给柳大少拔了一串糖葫芦,付了钱之后糖葫芦并没有直接递给柳萱,柳大少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将串着六颗山楂的糖葫芦吃掉两颗。

然后用手拔掉一颗送到了齐韵嘴边:“娘子乖,张嘴!”

看着大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齐韵脸色微红的轻轻张开樱唇将夫君送来的糖葫芦送进嘴中。

柳大少又拔下了一颗递到了云清诗嘴边:“你也张嘴,尝尝好不好吃!”

“谢谢夫君。”

云清诗没有直接吃下去,反而用手指接了过去,自己吃了下去。

“乖莺儿,少爷喂你还是你自己吃啊?”

莺儿神色窘迫的自己拔下一颗糖葫芦,好了总共六颗糖葫芦只剩一颗了,身为一个好大哥就是要切实的满足小妹的愿望。

柳萱嘴角抽搐脸色苦闷的看着竹签上最小的一颗有些干瘪的糖葫芦,气鼓鼓的将糖葫芦塞进嘴里。

浓郁的甜味在口中绽放,柳萱苦闷的神色马上变得开心起来,眼睛都笑眯眯的弯成了一个月牙。

“走,前面有耍杂技的,咱们去看看去。”

大街上的人虽然称不上接踵而至,可也相当拥挤,齐韵三人倒还没有问题,生怕柳萱被人挤走了柳大少只能将柳萱背在身上。

听着耳边小妹欢呼雀跃的声音,柳大少无奈却又幸福的摇摇头,这种踏实安稳的生活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

“若是青莲也在这里,给个神仙日子也不换啊。”柳大少微微一怔神囡囡几句,马上回过神来。

“小明明,姐姐的小冤家,你们也出来看热闹啊。”

听到这个声音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得,除了自己的姑姑柳颖没有别人了。

不出意外柳大少肩膀一耸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之后马上被揽入了一个香玉满怀的地方,过了好一会才被松开。

这已经是n次发生的状况,柳大少从最初的尴尬变得习以为常起来,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姑姑那么不着调哪。

“姑姑,萱儿好想你。”

“姑姑好。”

“姑姑好。”

“长小姐好!”

柳颖对着几人轻轻地点点头,看向莺儿的身后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还叫长小姐啊,看来小明明还没有摆平你啊。”

说完在莺儿身扫了几眼,不时地啧啧两声:“越来越好了,小明明没少费力气啊。”

莺儿直接被柳颖弄了个脸红,柳大少欲哭无泪,柳颖为啥就认准了莺儿一个人调侃哪!

“表哥新年好!”云小溪甜甜的行了个礼,对于娘亲的不着调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面前跟前世亲妹妹极为相似的表妹柳大少和煦的笑了笑:“小溪也新年好,越来越漂亮了。”

出来逛街的只有柳颖母女,云家的几个大少爷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喝酒去了,若非齐韵强烈请求柳大少也不想出来闲逛,实在是太累了。

然而齐韵一句话就搞得柳大少无言以对。

齐韵轻抚日渐隆起的小腹:“肚子里的宝宝想去街上看看。”

好一招携孩子以令他爹,无可奈何的柳大少只能屈服了,咱能怎么办,不是娘子想看热闹,是孩子想看热闹,必须得去啊。

谁拦着本少爷逛街本少爷半夜吊死你家门上你信不信。

加上正好碰到的柳颖母女,柳大少只能充当六朵金花的护花使者开始了苦闷的游荡日子。

背上背着柳萱的柳大少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其余五个女人却丝毫倦意没有,对着街上的各种东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同样一种簪子为啥你们就能看出碧绿跟浅绿哪?有啥不同吗?

同样一种胭脂淡红浅红,深红嫣红不都是红色吗?为啥就不一样哪?

同样一种耳环为什么少上一个米粒大小的珠宝就分为不同的种类,你们都不无聊吗?

事实证明,她们真的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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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皇帝的追求

李政神色阴冷的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手机端https://

“传右相童三思,左相魏永,武国公万步海,护国候张狂,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靖国公云阳,云麾将军云冲进宫觐见。”

周飞见到李政神色如此严肃而且一下子召见了两位相国与如此多的武将便是事情肯定十万火急,一刻不敢耽搁的宣旨去了。

不但六卫的大将军,而且还有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两个掌控天下兵备与天下粮食金银的尚书,必定是北疆出了大事了。

看着周飞消失的背影李政皱着眉揉了揉额头:“突厥人人跟金国人就不能安稳一些日子吗?朕都打算开通边关贸易了,互通有无的各自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不好吗?非得兵戎相见才行吗?”

“小叶子,去东宫传唤太子御书房见驾。”

“遵旨。”

“陛下,陛下,福海叩见陛下。”福海福公公抱着一个半尺左右的箱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李政本就心烦意乱,见到福公公如此慌不择路的模样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脸色更加的阴沉。

“何事?”

“陛下,关内侯朱侯爷亲自将这紫檀盒子送到了临徳殿,说是关于煤炭的什么东西,奴才不明白也不敢迟疑,马上给陛下送到御书房了。”

身为临徳殿的镇殿太监,福海可不敢有丝毫的渎职之处,李政的手段他们这些老太监最是明白。

上到外臣,下到内臣只要有渎职行为,一旦被查实了,轻则杖责二十,重则免职罢官,若是严重了可能就地处死也不是不可能。

“煤炭?”李政先是一愣,马上眼神一亮,他马上知道了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过随即有些迟疑,眼下寒冬正盛,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始分红了哪?然而有人送钱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李政屏退了左右,看着没有上锁的紫檀箱子轻轻地打开,见到了里面厚厚的银票吞了吞口水。全是大龙官家的宝钞,足足装了大半箱子。

李政强忍着激动的心轻轻的取出宝钞,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啊。

有那么一瞬间李政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官员会贪赃枉法,收受贿络。

一大堆银子放在面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世间能有几人,就连自己一国之君面对数目巨大的银票都忍不住心神失守,何况那些官员哪。

不过明白是明白,该坚守的律法还是不能破坏的,胆敢贪赃枉法者,抄家灭族。

“七百万两,七百万两啊。”李政数了两遍正是七百万两,绝对没有一点差错。

纵然当初李政听闻柳大少给自己的分红是一千万两的时候皇帝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没办法,数字而已,可是当实物放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李政就无法镇定自若了。

实在太多了,七百万两的内库啊,可不是国库,这都是自己的钱啊,不是姓龙,而是姓李。

李政终于明白柳大少为什么会对挣钱有一种痴迷的追求了,当一大堆银票堆在眼前的时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轻轻地合上檀木箱子,李政看着御书房的装饰,想要放到哪里都感觉不安全。

天下最安全的皇宫竟然有一天会被他的主人觉得不安全,思来想去李政将箱子放到了龙案之下,用脚踩在上面那种踏实的感觉才冲散了李政心中患得患失的感觉。

“福海听旨。”

前殿的福海马上急匆匆跑到了后殿:“奴才听旨。”

李政咬咬牙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传旨御膳房,朕与后宫的御膳从每天两菜一汤变成变成三菜一汤,让御厨多加个肉食,全肉的沾点素食杖责二十。”

得,李政的追求比当初刚重生想吃豆浆油条的柳大少高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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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我们也想要装备

武官骑马,文官坐轿的风行在大龙朝并不流行。

眼下的文武百官皆可骑马,都有一手还算不错的马技。只不过常年征战疆场的武将马技更为精通而已。

接到皇帝的召见,也不管修沐的日子还没有结束,京城中但凡说得上名头的大人物全部纷纷纵马赶到皇宫门前,将马匹交给了守城的禁卫军之后不敢有丝毫犹豫的向着御书房赶去。

尤其是不少官员见到了同僚之后更加明白了此次事情的严重性,六卫大将军,左右宰辅,两部尚书的到来更加说明了事情的十万火急。

“武国公求见。”

“虎贲军大将军云麾将军云冲求见。”

“龙武卫大将军护国候张狂求见。”

“虎豹卫大将军归德将军万明亮求见”

“虎骧卫大将军忠武侯陆成杰求见。”

“骁果卫大将军甘凉伯东方明求见。”

“飞鹰卫大将军永安侯南宫晔求见。”

“”

“陛下有旨,宣各位王公大臣御书房见驾。”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吧,诸位爱卿入座吧。”

“谢陛下。”

唐朝之前臣子坐,宋朝之前臣子站,清朝臣子跪,不是重要场景臣子其实无须处处跪拜,行大礼足以。

真不知道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倒退,就眼下的大龙朝来说,除了重要之日子金銮殿觐见上朝需要跪拜一下,平时只需参见礼节。

若是跪拜上表忠心也并无坏处,起码可以表表忠心。

诸位大臣入座之后马上便有太监开始奉茶放置一旁。

李政神情严肃:“诸位爱卿,稽查司谍报,金皇帝遣使突厥咄陆部史毕部,金银珠宝几十箱,粮草数千车,此次只怕北疆又要陷入战火之中,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陛下,稽查司是否查明清楚,咄陆两步是否会同意金皇帝的驱使出兵北疆?”

右相童三思首先站了起来,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

李政微微摇摇头:“稽查司在金国山高水远总有些伸不开手脚,毕竟金国的探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能调查到这些,至于会不会出兵北疆还不明确。”

“陛下,以臣之见,咄陆部向来见钱眼开,既然金皇帝遣使送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突厥人肯定会心动,必会出兵北疆,不但可以收受金国的好处,还可以抢夺北疆百姓的财物。”

“魏爱卿所言与朕不谋而合,根据以往的经验,突厥人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出兵肯定是会出兵的,就是不知道何日出兵,兵员人数如何,配置如何,轻骑兵袭扰还是重骑兵配合步兵攻城。”

“这,老臣愚鲁也猜不到。”

“宋爱卿,你有何见解?”

宋煜沉吟了两下:“陛下,京城距离北疆千里之遥,现在纵然派遣密探调查想必也是为时已晚,如今臣建议马上备军北疆,免得到时候被突厥人打一个出其不意。”

宋煜的话户部尚书姜远明不乐意了:“宋大人,你说的简单,备军北疆你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吗?你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吗?六卫三十万大军就是把国库现在掏干了都供应不了那么多的粮草啊。”

姜远明与宋煜的关系其实相当不错,只要不要钱给谁关系都不错,只要一说钱姜远明跟谁都能红脸,没办法,掌管的就是这个差事。

宋煜无奈的看了一眼姜远明,他的驴脾气宋煜很清楚,逼急了敢骂皇帝昏君无道皇帝也没有办法,因为皇帝自己也清楚,国库里确实没钱。

“姜大人,本官只是就是论事而已,出不出兵这不还是有待商榷吗?”

“商量,无论怎么商量本官就一句话没钱。”

姜远明怼完宋煜自顾的喝着茶。

左相魏永想了想:“陛下,臣赞同宋尚书的意思,无论如何先备军北疆,有备无患。”

“臣同意左相的意见,不怕突厥不发兵,就怕突厥真的发兵,到时候北疆毫无防备,毕竟会被突厥骑兵打一个出其不意,到时候万一城池陷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位大人你们说的容易,备军备军,三十万大军的粮草你们出俸禄供养啊,来来来你们自己看国库里还有银子吗?本来还有一点应急的银子也被护国候支出了二百万两打造新装备,现在你们弄死下官我也没钱。”

“嗯哼,嗯哼。”

张狂忽然哼唧了几声,给姜远明使了几个眼色,可是为时已晚,其余五卫的大将军纷纷将眼神看向了张狂。

本来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五卫大将军都已经决定好了,多听多看少说话,自己这些武将只要听从号令指哪打哪就是了,争吵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文臣便是了。

文武相来不对付,说不准谈不上几句话就能彼此骂娘,文官嫌弃武官粗鄙,武官嫌弃文官酸儒,你们吵你们的,我们就听结果就行了。

可是我们听到了什么,本将军他喵的听到了什么,张狂竟然支取国库二百万两银子打造新装备,同样都是朔守北疆的从龙六卫凭什么张狂要比咱们多二百万的军费,他张狂多长两个卵子吗?

其余五卫的大将军纷纷将眼神看向了皇帝,幽怨的眼神就像被抛弃了的小媳妇。

陛下,臣也想要新新的装备,都是护国功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感受到五卫大将军幽怨的眼神李政也有些尴尬,他也想给六卫全部换上新式装备,可是心有余而额不足,没银子啊。

下意识的将眼神看向了张狂,张狂低着头扣弄着手指里的污垢,不时地吹了吹,根本不去跟皇帝对视。

啥装备不装备的咱老张不知道,不清楚。

户部尚书姜远明将一本随身携带的账本丢在了桌子上:“几位大人自己看,总之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本官也他娘的不给,国库没银子你们怪的着本官吗?”

姜远明甚至爆出了粗鄙之语,没办法,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骂娘。

“怎么,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突厥事宜到底怎么处置你们总的给朕拟议一个章程,突厥已经准备厉兵秣马了,随时都可能南下,朕召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干瞪眼的。”

几位大臣都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他不吐口再好的办法也没有用啊,没有粮草总不能让将士喝西北风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章败家子太子

姜远明浑身不自在的扭扭身子:“诸位大人看本官干什么,说没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本官代替陛下掌管户部,治理天下粮草,若是真有银子怎么可能扣扣索索的不拿出来,搞得国库的银子好像是本官的银子一样,扣扣索索小家子气。”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皇帝。

李政皱了皱眉头:“先探讨一下突厥最可能出兵的日子,其余的待议。”

宋煜皱了皱眉头:“陛下,臣以为咄陆部出兵的日子应该在元宵佳节前后,毕竟咱们对元宵佳节甚为看重,准备元宵佳节的时候最容易疏忽大意。”

魏永也是轻扣桌面:“陛下,臣以为宋尚书的话不错,元宵佳节过后朝廷及修沐的日子就要结束,各方官员就要任事繁忙,元宵佳节前后进宫边陲最为合适。”

“那就订到初十好了,咄陆两部到北疆的路程少说三天左右,初十前后最为合适不过了。”

“臣等附议。”

“六卫大将军,这个元宵佳节看来你们只能在北疆过了,现在北疆的粮草你们各自报备一下还能支撑多久?”

“十几天左右。”

“臣也是十几天左右。”

“二十天左右。”

六卫的大将军报得时间全部相差不大十天时间,李政听完眉头又是皱了起来。

户部尚书姜远明一拍桌子怒目看着六卫的大将军:“不可能,颍州的粮草支撑最少可以三个月,抚州的粮草少说也得四个月,甘州距离最远运送粮草消耗尚大最少也能支撑两个半月的时间,济州物产丰富,粮草少了五个月本官把脑袋扭下来给你们当夜壶用。”

皇帝虽然总揽全国可是对于这些事情还真就没有姜远明清楚,听了姜远明的话马上看向了六卫大将军。

果然六卫大将军纷纷尴尬的笑了起来。

李政气急怒拍桌子:“好啊,眼下大战在即你们几个家伙竟然还想着为手下的兵卒多捞点好处,弄了半天就朕好欺负是不是。”

“陛下,臣等不是怕突厥人围而不攻吗?如此一来每天军情紧急肯定会消耗大量的粮草。”

“臣也是。”

“臣也是。”

“臣也是。”

“”

“全都给朕闭嘴,看看,好好看看。”李政揪着自己的龙袍衣袖上面已经磨破几个口子:“真的龙袍都一年多没舍得换一件了,你们倒好,一个光鲜靓丽的,朕内库已经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还藏着掖着,你们这是为朕分忧来了还是气朕来了。”

李政想走出来抓起大臣们的衣服好好说道说道,可是刚想起身又坐了下来,脚下的箱子离开了自己不踏实啊。

“臣等有罪。”

“朕不想听这些,先说突厥的事情怎么处置。”

姜远明直接站了出来:“陛下,臣建议备军,既然六卫的粮草尚且充足臣就不需要担心了,臣建议初十之前奔赴北疆。”

好嘛,姜远明也是一个老狐狸,耍无赖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知道六卫年前的粮草还有多少而已,果然不愧是户部尚书,不说银子臣就是大大的忠臣,一谈银子你说臣是逆臣臣也认了。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宣。”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人未到声先至。”

“平身吧。”

“谢父皇,父皇,关内侯来信说煤炭送来了七百万的分红已经交给父皇了,父皇你阿嘞”

太子李白羽颔首进殿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根本不知道御书房内有如此多的大臣在此,太监也没告诉自己父皇正在召集文武大臣啊。

尚未起身就兴奋的报告朱润说的好消息,七百万两啊,以自己的名头搞得生意分红怎么着也得赏赐给自己十几万两银子才成。

可是李白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李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刚刚起身的李白羽,心里怒吼,逆子,逆子啊。

一干大臣直直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大眼瞪小眼,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七百万两分红。

一干大臣这才明白原来坊间流传的关内侯与太子合作煤炭生意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原本以为只是小道消息,为了诬陷太子与民争利的小道消息而已。

根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关内侯具体挣了多少钱这些大臣不知道,可是早就听说关内侯家的金银都是几马车几马车拉进府里,想不到名义上是太子合作背后的人竟然是皇帝陛下。

众人怪异的看着脸色涨红的皇帝,方才怎么说的,内库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好嘛,你确实拿不出一个一万两银子了,合着你能拿出的是七百个一万两啊。

姜远明盯着皇帝吞了吞口水,七百万两银子,十个州府的税收也不过如此啊。

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姜远明逐渐的走向了皇帝的龙案,御书房的布置一目了然,能放置七百万两银票的地方除了被绸布遮挡着的龙案下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李政发觉姜远明的意图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刚想开口阻止姜远明已经一把掀开了桌布,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被皇帝紧紧踩在脚下的檀木箱子。

看着腿弯高的檀木箱子众位大臣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箱子虽小,里面可是有银票七百万两啊。

“大胆姜远明,你想干什么?”

李政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姜远明。

户部尚书姜远明用官袍擦去嘴角的口水呆呆的看着皇帝:“陛下,充公吧!国库缺银子啊。”

李政气急的一把拨下去桌布:“这是朕的内库银子,凭什么充公国库。”

“可是天下是陛下的啊!”

“朕朕”李政无言以对,你他喵的说的好有道理,这天下都是朕的。

六卫大将军也纷纷站了起来张狂微微一愣,自己站起来干毛啊,又悻悻的坐了下去:“陛下,肃州将士的兵器盔甲磨损严重需要更换啊。”

“陛下,济州将士的兵刃都快磨损没了啊。”

“陛下”

李政一拍桌子:“新装备才更换多久,你们用嘴啃坏的吗?”

五卫大将军不言不语,轻轻地看向了张狂,意思不言而喻。

“充公二百万两可以了吧,朕堂堂一国之君,总得换几身像样的龙袍吧,皇后以及一干嫔妃都半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姜远明依旧紧紧地盯着皇帝,毫不在乎直面圣颜大逆不道的规矩。

李政叹了口气:“给朕留下一百万两总行了吧,朕继位以来内库就没有超过一百万两银子。”

姜远明扑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圣明。”

“滚滚滚,都滚,北疆之事初十必须备军完毕,迎战突厥,失守城池者自己在北疆挖个坑就行了。”

“臣等遵旨。”

“都退下吧。”李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臣等告退。”

一干大臣退下之后李政神色狰狞,看着龙案上的哪一个东西都想砸下去,可是又都舍不得,这都是银子啊。

“昏君锦衣玉食,夜夜笙歌,朕好想当一个昏君啊,六百万两就这么充公了,国库空虚跟朕有什么关系啊,朕的银子啊。”

看着咬牙切齿的父皇太子李白羽缩了缩脑袋,好像惹祸了。

李政终于发现了太子的身影,颤抖着手指:“败家子,你个败家子,给朕滚出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一章生死与共

龙武卫大营中,从皇宫归来的张狂正在整备这些日子生产的兵器盔甲。

此次突厥南下颍州一役能不能重创咄陆部的骑兵就看这些新兵器能不能发挥出其功效了。

张狂背手站立在大帐前看着一架架搬上牛车的八牛弩跟吃了蜜蜂屎一样,掩饰不住的笑意,脸上得意的神色任何一个路过的将士都知道大将军的心情一定相当的好。

不然的话向来严肃的大将军不会自从来到龙武卫大营之后就一直笑眯眯的乐个不停。

“大将军,请审批,八牛弩四百架已经全部装车,库房还有二百架有余供新兵熟悉。”

“好好好。”

张狂过目了一眼掏出自己的大将军印盖上印玺。

“大将军请过目,陌刀两千柄,库房剩余一千二百有余供新兵熟悉,开春之后会运往颍州交付大将军手中。”

“好好好,盖章。”张狂再次审阅过后盖上了将军印。

“大将军请过目,粗厚板甲三千套,薄制板甲四千套,库房各余两千套供新兵熟悉。”

“大将军请过目,浇灌凤羽箭五万支,木羽箭三万支,其余箭矢共计十二万支已经全部装车。”

“大将军请过目,浇灌圆盾一万,方盾三千已经全部装上马车,库房各剩余两千副供新兵练习。”

“好好好,辛苦了。”

一一验证过后之后没有差误张狂分别盖上了大印,军备出库每一项都要有精准的备案,否则万一走失了军备,纵然是张狂这个大将军也不敢马虎对待。

众人走后张狂脸上还是浓浓挥之不去的笑意,没办法,实在太幸福了。

“大将军!”程师傅托着一把细长的长刀走了过来,看模样正是唐横刀,细长强横,刀刃寒芒闪烁,刺人眼目。

张狂见到程师傅手中横刀马上走了过去:“不愧是大匠师,还真被你搞出来了。”

程师傅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担忧,粗糙的大手细细抚摸横刀的刀身:“大将军,这横刀有没有你说的那种威力还有待确认啊。”

张狂轻轻接过程师傅手中的横刀就地耍弄了起来,片刻之后张狂兴高采烈的看着手中的横刀:“程师傅,这刀比朴刀强多了,打造了多少把了?”

“只有五百把,不知道大将军是否满意属下不敢过多打造。”

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看张狂的神色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张峰。”

“在。”

“让五百亲卫将手中的朴刀全部换成横刀,到达颍州之时必须熟悉。”

“得令。”

“报启禀大将军,虎贲,虎豹,飞鹰,骁果,虎骧六卫大将军来了。”

“好好好,请等会,就说本侯不在,龙武卫大营不得擅入。”

张狂习惯了好好好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并不是禀报军备的亲兵,而是六个扒皮来了,马上色变,这几个家伙一准是盯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了。

“哈哈老子一猜张狂这家伙就在龙武卫大营,万将军下次回来你可得请喝酒。”

“嘁,就像老子没有猜到一样,老子凭什么请你云冲喝酒,你也算根葱。”

“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goude张狂听到了你们的吵架声一准躲起来不见咱们。”

“陆兄,那可由不得张狂了,咱们都是从龙六卫,凭什么他张狂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咱们喝。”

“哎呦呦,乖乖呦,这床弩可真大啊,起码能射五六百部的距离。”

“本侯看只怕不止吧。”

“这船桨一样的玩意就是陌刀?怎么也不像武国公说的那样厉害啊,明亮兄,你爹不会忽悠咱们的吧?”

张狂听到说话声马上变了脸色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兵一眼:“你他娘的败家玩意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啊。”

卫兵委屈吧啦的看着大将军:“大将军,属下拦不住啊,几位大将军都是翻墙过来的。”

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卫兵张狂小跑了过去:“几位兄弟怎么有时间到咱们这破烂的龙武卫大营来了,走走走那么长时间没见老张请你们去天香楼坐坐,也算出征之前给几位兄弟践行了。”

几位大将军哼笑着看着拦在身前的张狂。

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看着张狂:“我说老张,老子的闺女都嫁给你外甥了,咱们也会半个亲戚,老子看看你的龙武卫大营怎么滴不行啊。”

虎贲大将军云冲戏谑的看着张狂:“小狂子,于情于理你的叫本将军一声表姑父,表姑父想看看你的龙武卫大营你该不会拒绝吧。”

“张狂,老子的骁果卫一点不比你的龙武卫差,外面都说龙武卫比骁果卫更强,老子不服气,特意来你的大营见识见识。”

“老子南宫晔,没他们这么虚伪,老子就是想看看你的新装备,一句话让不让看。”

张狂气急败坏的看着跃跃欲试的几人:“滚滚滚。本侯的装备那是本侯自己搞来的,想要的话自己搞去,少打本侯的主意。”

“张狂,你他奶奶的不地道啊,当初颍州缺粮的时候不是老子借给你十万石粮食支援你,你早就饿死颍州了,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可以啊,翻脸比狗都快。”

“没错,当初你张狂缺战马的时候,没有老子扣吧出来的五千战马你张狂还想组建骑兵,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样说的话张狂你从抚州借走的箭矢十万支是不是该还了。”

“本侯凭本事借的粮食,凭什么承你的情。战马是本侯花银子买的公平交易,钱货两讫,箭矢本侯回到颍州就让人给你送回去,飞出一百步都打飘的箭矢俺老张还不惜的用哪。”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人家现在身家硬了,不是当初那个舔着脸上门的护国候了。”

“何止身家硬了,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了,若是没有陛下压着他张狂敢上天你们信不信。”

“忘恩负义。”

“卑鄙无耻。”

“小人。”

几位大将军冷嘲热讽,可是张狂就是面不改色,装作听不见。

“老张,你吃肉怎么滴也得让弟兄们喝口汤啊,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全部占了啊。”

“求我,求我就给你们一两架八牛弩耍耍,七百步将人钉死在地上毫不费力。”

“少他娘的吹牛,七百步,你咋不说一千步哪。”

“就是就是,龙武卫大营还能容下你张狂吗?”

张狂也不说话,冲着一旁的亲兵示意了一下。马上就有人抬出一架八牛弩调试起来。

片刻之后破空声传来粗长的弩箭离弦而去,几位大将军看着弩箭造成的破坏以及距离眼神火热起来。

“老张,你这这么多,怎么滴也得匀给兄弟一两百架才行,抚州的地形你也知道,平坦开阔,防守不易,支援兄弟一点,你的情南宫晔记住了。”

“怎么也得给东方明准备点”

看着七嘴八舌的几位生死兄弟张狂揶揄的神色逐渐消失不见。

“你们几个混账扒皮都跟老子过来,真是欠了你们的。”

几人不明就以的跟在张狂身后到了将作监一旁的棚户周围,里面的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张狂看着棚户外的五个大帆布遮挡的地方:“沈辉!”

“得令。”

沈辉马上带领一干亲兵扯下了硕大的帆布,露出了下面的庐山真面目。

几位大将军看到下面的东西纷纷会心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撘在了一起,张狂见状也没好气的搭了上去。

六人异口同声。

“从龙六卫,生死与共,保重。”

张狂接过十名亲卫送来的陌刀与横刀:“产量有限,以后再补偿给五位兄弟。”

“张狂,突厥进攻哪几座城池还不确定,你要保重。”

“跟我来,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张狂,你大爷,本少爷的烟花。”

“明志,姑父记住你的人情了。”

……

六位大将军纷纷允诺。

看着十几两牛车消失的背影柳大少欲哭无泪,六个人跟土匪一样将库房的烟花洗劫一空,毛都没剩下一根。

看着手中的三千两银票柳大少叹了口气,宣纸的本钱都挣不回来啊,不过六位大佬的人情其实也不亏啊。

“用炮声惊扰骑兵,思想挺先进啊。”柳大少虽然心痛,可是也不得不赞同几人的想法。

可是柳大少不知道这想法是皇帝想出来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二章老虎打盹也吃人

颜玉松开了手中的纸条清冷的面容淡笑了起来:“姐姐无意之中倒是帮了一个大忙啊。”

将纸条塞进衣袖之中,颜玉拖着厚厚的大氅向着呼延部落的王帐走去。

“王妃!”

“王妃!”

“王妃!”

每一个路过的部众都恭敬的看着颜玉,尊敬的行礼。

“什么?进攻咄陆部?”呼延灼看着跪坐在一旁的颜玉脸色惊愕。

大王子呼延敕勒以及一干将领同样有些呆滞的看着颜玉。

呼延玉嘴角轻扬着摇摇头,无声无息的喝着杯中的酒水,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呼延筠瑶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在一块羊肉上割来割去就是没有割下一块羊肉,所有的神色都注意在了颜玉身上。

“回父王,没错,颜玉建议出兵咄陆部!”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酒杯:“咄陆部的人口可是呼延部落人口的三倍左右,就算如今咱们壮大了不少,可是咄陆部与史毕部落交情深厚,一旦咱们进宫咄陆部史毕部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咱们敌对一个部落都有些吃力,谈何两个更加强大的部落加在一起。”

大王子呼延敕勒也深深的看着颜玉,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忌惮:“弟妹,父王说的不错,你确实带领部族侵吞了三个部落让咱们壮大了不少,可是就算三个部落全部集中一起也比不上咄陆部一半强盛,不会走路先学跑,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颜玉轻然一笑:“父王,大哥说的确实不错,若是正常的咄陆部咱们自然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可是眼下咄陆部已经调兵遣将突袭大龙北疆城池了,袭扰大龙边疆咄陆王肯定会调集打量的兵卒,后方空虚岂不是给了咱们有机可乘的机会。”

“这?”呼延灼一愣迟疑的看着颜玉:“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我姐姐完颜婉言遣使咄陆部与史毕部商议出兵的事情,咄陆王与史毕王已经应允,八日之后就会发兵大龙,咱们突袭咄陆部定然可以大获全胜,甚至一起拿下史毕部也不是不可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父王三思啊。”

“父王,颜玉说的只是理想情况,纵然咱们的精兵可以拿下咄陆部后方的老弱病残,可是等到咄陆王出征大龙归来之后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咱们的部落,若是加上史毕部咱们绝无反手之力。”

“王,大王子说的不错,虽然咱们吞并了柔然三个部落,可是那些人还没有死心塌地的降服部落,咱们真正的精兵只有三万人。咄陆部加上史毕部的精兵可是将近十万人哪,其余部众夹在一起足有三十万之多,以十万敌对三十万的两个大部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咄陆王与史毕王进攻大龙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且未知,若是陨落北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父王只要吞并了咄陆史毕二部,东部草原将再无呼延部落的对手,等收服了其余大大小小的数十个部落,父王西上横扫史毕思王庭指日可待。”

“都退下吧,让本王想想。”

“儿臣告退。”

“属下告退。”

大帐外呼延筠瑶面色清冷的看着颜玉:“嫂子你如此心急的一统草原到底为了什么?”

颜玉淡笑着看着呼延筠瑶:“小妹,嫂子当然是为了让父王登上可汗之位,称霸草原,让突厥与金国还有大龙呈现三足鼎立的态势,嫂子都是为了部落的强大而已。”

“金国长公主竟然说为了突厥部落的强大,你说这些话也不怕贻笑大方。”

“没错,颜玉先前确实是金国的长公主,可是现在颜玉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妃,借助大龙人的一句话,出嫁从夫,嫂子当然要为了部落而考虑。”

“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话?不管你因为什么目的你若是敢伤害我二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呼延筠瑶一甩衣袖向着呼延玉的帐篷走去。

颜玉轻然一笑,走向了另一个帐篷。

成亲了半年的王子与王妃竟然还分床而眠,实在是诡异啊。

呼延玉拨弄着炉子中的煤球:“好东西啊,可惜不准流入草原,也不知道是那个奇才搞出来的东西。”

“关内侯朱润,若不是我借着江南士子的名头而且只带了两三个煤炉以及少量的煤球,颍州的守卫是不会让我带着这些东西回草原的。”

“关内侯朱润?没听说过啊!”

“二哥!”呼延筠瑶没好气白了二哥一眼:“你到现在还关心煤炉子的问题,你那个婆娘快到把呼延部落带入深渊了,你就没有一点的想法吗?”

“想法?二哥觉得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啊,咄陆部精锐南下部落中肯定只剩些老弱病残,三万精锐铁骑突然袭击肯定会大获全胜。”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咄陆王与史毕王统兵归来之后该怎么办?咱们呼延部落拿什么抵挡十万精锐铁骑?”

呼延玉丢下煤钳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两说哪,不过咄陆王史毕王这两个目光短浅的家伙成不了大气候,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甘愿被金皇帝当qiang使,可惜了十数万的突厥勇士啊。”

“莫非二哥支持嫂子的建议?”

“支持不支持有什么用哪?一切还是父王拿主意。”

呼延筠瑶气的直跺脚:“《韩非子亡征》有云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辱大邻,贪愎而拙交也,可亡也。部落想要图强首先便是要远交近攻,循环渐进,吃小交大,最终一统,可是嫂子现在如此激进,呼延部落早晚会被她弄得万劫不复。”

“筠瑶,你说咄陆王进兵大龙有几成胜算?”

“二哥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看好咄陆王。”

呼延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小妹:“筠瑶,你真以为大龙朝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吗?据守城池不敢北出边关?你错了啊,你还小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大龙就像一个打盹的老虎,看着谁都能欺负一下,可是打盹的老虎不代表不会吃人。”

“老虎?吃人?”呼延筠瑶眼神迷惑,不知道二哥说的什么意思。

“二哥,小妹不懂。”

呼延玉露出一抹轻笑:“二十多年前大龙六卫倾巢而出,浩浩荡荡三十万大军兵发两国,突厥被迫北迁五千里,金国几乎亡国灭族,若非上天垂怜,突厥与金国早就成为大龙的史书了。才平稳了多少年啊,都以为大龙朝这只老虎的牙齿已经咬不动了,看着吧,咄陆王定然会铩羽而归。”

呼延筠瑶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二哥说的是昔年的威赫兵祸?”

呼延玉沉沉的叹了口气,缓缓讲述着那一段历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三章整军备战

大龙北疆边关颍州城。

颍州城占地极大,身边边关重城比起京城的规模也不遑多让。

然而颍州城在边关六个重要的城池之中也只能算是个二等城池,最大的城池算是肃州与甘州城池,因为肃州与甘州城池不但担负着抵御突厥的重任,还要抵御西域的边陲。

虽然西域已经几十年不曾犯边,可是有备无患,就怕哪天西域人脑子抽了来上一场战事。

颍州城大将军府中,张狂正在繁忙的过目一件件的文书。

“报。末将霍不言参见大将军。”

“不言来了,事情处置的怎么样了?”

“将军,厚重板甲重骑兵的兄弟们都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板甲看着模样怪异可是比起锁子甲来说毫无缝隙,大大的防止了突厥马刀刺透的可能性,让兄弟们心里不要有抵触心理,能活命就是最大的事情。”

“兄弟们都知道大将军的性子,绝对没有丝毫的怨言。”

“那就好,你此次来是为了干什么?”

霍不言呵呵笑了两声:“大将军,柯岩那家伙就是个吝啬鬼,你就下令将陌刀匀给末将一把如何?”

张狂放下手中的毛笔:“糊涂,你乃是重骑兵,陌刀虽然威力巨大可是并不适合马上使用,不但增加不了战力反而会成为累赘。柯岩统领qiang戟兵是使用陌刀方队的最佳人选,各司其职你有什么看不开的。”

“也行,不要陌刀也行,横刀给末将来一把如何?”

张狂一愣,没好气的看着霍不言:“好小子,原来在这等着老夫哪,你其实看上的是老夫的横刀是吧?”

“嘿嘿大将军明鉴,你的亲兵不到万不得已又不上阵杀敌,不如把五百陌刀交给属下的重骑兵使用,身上的盔甲就够累赘的了,换上轻便的横刀也能减少点兄弟们的负担不是。”

“这样说的话熊开山的轻骑兵更加合适横刀才对。”

“大将军明鉴,大将军说的对,横刀锋利轻便除了轻骑兵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不知道合适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将军,末将奉命将颍州方圆百里的百姓接到了颍州城中,保证不给突厥狗贼留下一粒粮食!”

“辛苦了,百姓们没有抵触情绪吧?”

“大将军放心吧,百姓们知道突厥就要打草谷了来了,都自发的收拾家当跟末将进城来了。”

“那就好,钟强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床弩都搭建好了吗?”

“大将军放心,钟副将正在让人调试八牛弩的角度,只要进入了射程绝对让突厥人变成糖葫芦。”

“沙副将将士换下来的装备送到了肃州与抚州没有?”

“应该差不多了,估计快改回来了。”

“万无一失老夫就放心了。”

“大将军,城墙垛口中间摆放的那些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还能比雷石滚木更加厉害不成?”

张狂一愣神秘的一笑:“放心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好吧。”

“报,鸿瓴斥候加急文书。”

张狂马上起身神色威严:“传。”

“禀报大将军,三百里之外发现突厥大军的踪迹,人数大约三万人左右,有无后续兵马尚且不明。”

“再探。”

“得令!”

鸿瓴斥候走后张狂收拾好文书带上了盔甲:“霍不言,熊开山听令。”

“末将在。”

“擂鼓聚将,除外出者三次鼓落不到者军法从事。”

“得令!”

张狂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不准北出边关可没说不准出城。”

片刻之后颍州城中想起了雷鸣般的鼓声,响彻全城。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四章穷则战略穿插

颍州龙武卫大营点将台,张狂一声戎装威风凛凛的走向点将台。

张狂一手抚腰间尚方斩马剑一手托紫金大将军虎符神色肃穆威严,随着张狂的脚步鼓声愈发的激烈起来。

轻轻将将军大印放在面前的案台上张狂微微扬手鼓声戛然而止:“三发鼓落,何人未到?”

“吾等参见大将军。”

“报数。”

“重骑兵统领定远将军霍不言携麾下五千重骑到场,五千人无一缺少。”

“轻骑兵统领宁远将军熊开山携麾下八千轻骑兵到场,八千人无一缺少。”

“qiang戟卫统领明威将军柯岩携麾下两千陌刀手,三千长qiang兵,五千长戟兵到场无一畏战。”

“刀盾手统领游骑将军杨明宇携带麾下五千刀盾手到场无一缺少。”

“步卒死战营统领壮武将军曹阳写麾下步卒一万人到场,无一缺失。”

“gongnu手统领宁远将军钟强率领麾下强弓兵三千,gongnu手五千,床弩兵两千人到场,无一缺少。”

“将军府亲兵统领张峰携带麾下两千亲兵到场,无一缺失。”

人上一千,彻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蔽日遮天。

颍州主战部队共计五万人,辅兵三万人,辎重部队两万余人,龙武卫大营兵员人数共计十万有余。

张狂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麾下将士:“将士们,突厥无德,再次犯边,吾龙武大营男儿戍土守疆,保家卫国,虽九死而不悔,突厥狗贼狼子野心,数百年来屡屡犯边,戮我百姓,毁我家园,其行之恶,罄竹难书,今日突厥再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将士们,该怎么办?”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护我疆土。”

通天彻地的响声响彻颍州城之内,声浪直飞向三里之外的黄沙之中。

张狂轻轻的扬起右手,呼天震地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只有轻轻的喘息声不绝于耳,令行禁止,可见张狂治军之严厉。

张狂治军虽严,可是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论亲疏,一视同仁的性子颇为龙武卫大营的将士们拥戴。

“霍不言听令。”

“末将霍不言听令。”

“突厥骑兵由北而来,你率领五千重骑在东门与西门严阵以待,三声鼓落为号令,即刻出东门西门攻击突厥中军大营!”张狂丢出一面令旗。

“末将遵令。”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听令。”

“末将听令。”

张狂再次取出一面令旗:“你率领八千轻骑兵即刻出城,迂回到三里外的月牙坡待命,天上绽放三朵花朵即刻袭扰突厥后军,毁其粮草辎重。”

“末将遵令。”

“弩箭统领钟强听令。”

“末将钟强听令。”

“八牛弩即刻上弦,六百步范围之内四百架床弩三发齐射,强弓营马上支援,手弩覆盖。”

“末将遵令。”

“qiang戟统领柯岩听令。”

“末将在。”

张狂神色复杂的看着柯岩:“你率领qiang戟手陌刀队立于北城门十丈之外以五行连环阵迎敌,长qiang兵副将长戟兵副将两侧待援。”

“末将遵令。”

“柯岩。”

“末将在。”

“北门乃是突厥人的主攻方向,乃是守卫颍州城的第一道防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啊。”

张狂很不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不出城迎敌就不会测试出陌刀的真实杀伤力,不过他安排了一万弓箭手支援,应该可以减少柯岩的压力。

“将士职责便是抵御敌人犯边,末将虽死无悔。”

“本将军会让弓箭手与刀盾手在必要的时刻支援与你。”

“谢大将军。”

“报!大将军,突厥大军已到五十里之外。”

张狂平静的看着斥候:“有无攻城器械?此次交战是攻坚战还是野战?”

“回大将军,突厥有大量攻城器械,看样子将会是一场攻坚战。”

张狂眉头一松:“金皇帝还真是舍得下本啊,不过咄陆部的人是不是脑子抽了,放弃骑兵的优势要与本将军打一场攻坚战,lungong坚守城咱们可是祖宗,再探!”

“得令。”

“各部各军各司其职,胆敢违令者就地正法。”

“遵令。”

张狂轻轻地托起紫金大将军印:“迎敌。”

张狂一声令下,五万主战将士按部就班的开始行军起来。

“咱们上城墙。”

颍州城池之上旌旗飘扬随着冷冽的寒风呼啸作响。

张狂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北方,半柱香的时候雪白的天际出现了一道乌黑的长线,由远渐近,浩浩荡荡的向着颍州城袭来。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

张狂看着手中柳大少临别之时送给自己的锦囊微微愣神。

将纸条塞进怀里,张狂略微思索看向一旁的颍州刺史孔乐:“孔大人,城中还有多少箭矢?”

孔乐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算张将军你带来的十万支箭矢,颍州城尚有各类箭矢五十五万支有余。”

“全部分发到gongnu手大营。”

“这,大将军,这些箭矢可是颍州所有的库房,若是一下子全部发到弓箭手手里,咱们后续无援可就没法远程防备突厥大军了。”

“发,箭矢没有了可以再造,将士的性命重要,不能让柯岩承受大部分压力。”

“是。”

虽说文官武将掌管事物不同,但是在边疆战场一旦战事来临,文官必须竭尽全力支援武将守城物资不得懈怠。

排除政令以外这些文官也无比清楚,没有武将的话边关城池早晚会沦落蛮夷之手,所以孔乐没有丝毫的犹豫。

毕竟颍州城的安危与自己系于一身,统领政务还行,领兵打仗与张狂相比还真就是婴儿一个。

三万辅兵一阵忙碌,颍州城辎重营的五十五万箭矢全部分发到了弓箭营手中。

盏茶功夫,突厥大军的痕迹已经全部可以一览无余起来,张狂也开始在城墙之上观察突厥大军的布置。

张狂眉头微皱:“说这些突厥人没有脑子吧,他们还知道扎营修整,防止咱们以逸待劳,说他们有脑子吧,你扎营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不怕本将军趁你们安营扎寨的时候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钟强同样在观望突厥大军的行动:“将军,末将看这些突厥人虽然在安营扎寨,可是却进度缓慢,明显在防备着咱们。”

“想要引诱咱们出城?老夫就给你来一个将计就计,传令沈辉擂鼓,三军按兵不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五章箭雨覆盖

颍州城之上五十面巨大的牛皮鼓发出震耳的响声直传塞外。

突厥大军忽然慌乱了起来:“塔木尔,聚集将士,南人开始进攻了。”

“哈哈托木华将军,这些南人中了大王的诱敌之计了,颍州城的守将是不是换人了,如此愚笨。”

数万突厥骑兵开始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弯刀严阵以待,只要这些南人敢出城对阵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约莫盏茶功夫,突厥大军除了听到胯下战马的喷嚏声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喊杀的动静,颍州城外除了一指盔甲明亮的几千人陌刀队之外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敌。

数万突厥大军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有些茫然。

托木华狠狠的挥动手中的马鞭脸色阴沉无比:“塔木尔,这些南人在戏耍我们,他们根本没有出城的打算。”

塔木尔将弯刀插回刀鞘之中同样脸色郁闷:“这些南人就是一群胆小鬼,根本不敢出城迎敌,懦夫。”

“塔木尔,你继续统领将士们安营扎寨,我去禀报大王,看看大王如何吩咐。”

“知道了,孩儿们,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那些胆小鬼的南人们。”

张狂看着纷纷下马继续安营扎寨的突厥大军:“半盏茶之后继续擂鼓,本将军要让突厥人身心俱惫无心安歇。”

“是。”

“大将军,你这一套玩的太损了,突厥人本来就是长途跋涉,你现在用惊弓之鸟的计策对付他们,他们肯定问候你祖宗了。”

张狂毫不在乎:“既然不能以逸待劳,那就疲兵,让这些突厥人好好的紧张一下,心神紧绷下来,最好无法安营扎寨,外面天寒地冻的,没有营帐取暖,晚上他们能冻成冰棍你信不信。”

钟强哈哈大笑起来:“末将信,末将当然相信了,北疆这冬天真不是人过得日子,撒个尿慢一点鸟都能冻上了。”

话音刚落,鼓声再次传出,突厥大军马上丢下手中的物品小跑到战马旁边翻身上马严阵以待起来。

可是等了良久,颍州城方向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隆隆的鼓声之外不见任何一个将士冲杀过来。

“混账,混账,狡猾的南人,胆小鬼。”

塔木尔神色抓狂的看着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白茫茫的大雪之外没有任何人畜痕迹的雪地。

“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这些胆小的南人,他们是在故意扰乱我们的军心。”

数万骑兵再次神色纠结的跳下战马开始搭建营帐。

“哈哈大将军你看,这些突厥人就跟傻子一样。”

张狂也嘴角挂着轻笑:“盏茶之后继续擂鼓,让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呐喊冲杀。”

钟强忍俊不禁的看着城外忙碌的突厥人:“大将军,你是彻底要把他们玩坏啊。”

“你目测一下突厥大营有多少的距离!”

钟强闻言举起了手指比划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钟强放下手臂:“大将军,最少要五里地之外,不再八牛弩的射程之内。”

张狂颇为遗憾的摇摇头:“这些人可真是够谨慎的,突厥人还是有些脑子的。”

伴随着隆隆的鼓声一阵阵冲杀声传了出来向着突厥大营传去。

“敌袭,这次是真的,上马迎敌。”

突厥人再次慌乱的翻身上马,迅速抽出腰间的弯刀,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数万战马也开始躁动不安的刨动马蹄。

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颍州城中只有喊杀声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影出现。

塔木尔脸色酱紫起来,气的直喘粗气:“孛儿帖,你统领孩儿们安营扎寨,本将军去见大王,这些南人欺人太甚。”

“是。”

咄陆王阿史那啜手中搂着一个突厥女人听着塔木尔的汇报,同样神色郁闷。

“这些南人真是阴险狡诈,他们知道咱们长途跋涉早已人倦马乏,故意使计谋让我们军心不稳,这是他们的疲兵之策,告诉孩儿们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他们的阴谋。”

大王子阿史那摩站了出来:“父王,不如让孩儿带领五千精兵先攻城一下试试,杀杀他们的锐气,一直被他们这样子袭扰咱们的营寨何时才能搭建好。”

阿史那啜有些犹豫:“那些南人就是故意引诱咱们攻城,若是攻城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此举不妥。”

“大王,末将也同意大王子的建议,巴博尔愿意作为大王子的先锋官杀杀南人的嚣张气焰。”

“大王,下令吧,突厥的勇士悍不畏死。”

“请大王下令。”

阿史那啜深吸了一口气:“阿史那摩听令。”

“儿臣在。”

“本王命令你带五千精兵攻城,切记,强攻不成马上撤退,不可与南人纠缠。”

“遵令。”

“巴博尔,哲古术你们挑选五千人随本王子攻城。”

“遵令。”

悠长深厚的号角声从突厥大营传了出来,三千骑兵与两千攻城步卒开始缓缓向颍州城推进。

钟强神色肃穆起来:“大将军,突厥人尝试攻城了!”

张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怕他们攻城,就怕他们不攻城,钟强听令。”

“末将在。”

“八牛弩全部上弦,分为两队布置,进入六百三百步之内一队射杀突厥骑兵,一队射杀他们攻城步卒,八牛弩三发齐射,随后强弓手万箭齐发箭雨覆盖,要让这些突厥狗有来无回。”

“得令。”

“擂鼓!”

一面悠长深厚的号角声,一面隆隆震耳的鼓声开始在空中交涉起来。

听到城墙之上的鼓声城门之下的柯岩一挥手中令旗:“陌刀队,五行连环阵,布阵。刀盾手掩护,防止突厥箭矢射杀陌刀手。”

两千陌刀队将士个个孔武有力,这两千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之中的精兵。

张狂牢记柳大少说过的话,陌刀手必须孔武有力才能发挥陌刀的精髓,张狂挑选陌刀手的时候可谓是精挑细选没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陌刀队看着无边无际人数是己方数倍的突厥先锋骑兵没有任何惧色,开始有序不乱的排兵布阵,仿佛对面冲杀来的五千骑兵不是凶名昭著的突厥骑兵而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畜生一样。

“孩儿们,那些胆小懦弱的南人们已经伸出了脖子等待咱们的马刀,城中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美酒,美丽的丝绸,漂亮的女人等着咱们去光临,你们想不想去见识见识啊。”

“想!”

“想”

“进攻!”

三千骑兵一马当先向着颍州城飞奔而来,马蹄践踏积雪飞扬,弯刀闪亮耀眼,黑压压的一片向着颍州城攻击过来,将步卒远远地甩在身后。

钟强不屑的看着五千浩浩荡荡的骑兵冷笑道:“抛开步卒用骑兵攻城,这就是一个大傻子统领。”

等到突厥骑兵进入有效射程钟强猛然一挥手中的令旗:“众将听令,放箭。”

不绝于耳的破空声从颍州城头传来,箭雨如同密集的雨丝一般飞向了突厥人。

“天怎么黑了?”阿史那摩诧异的抬起了头。

看着遮天蔽日的箭雨阿史那摩神色惊恐:“狼神啊,是箭!侧身冲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九十六章

阿史那摩的呼喊声在五千骑兵冲杀的呼喊声之中无异于汪洋大海志宏坠入了一滴水而已。↙八↙八↙读↙书,※o◇

虽然久经百战的突厥人已经做好了龙武卫放箭的准备,也已经做好了躲闪箭支的动作。

将身体吊在马腹一侧可以躲避箭矢的危险,突厥骑兵几乎每一个人都具备这个本事,这也是突厥骑兵无往不利的技能。

可是突厥骑兵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波箭雨就会如此密集,遮天蔽日,好像乌云压顶一般,这些箭矢最少一万支有余。

仅仅是第一波试探冲锋就用一万支箭矢覆盖攻击,这些南人们疯了吗?还是南人们已经富有到无视箭矢的消耗了。

虽然有些惊慌失措,可是这些经久百战的突厥人还是马上侧身吊在马腹之上躲避箭雨。

我们只管躲避,剩下的交给天意。

可是天意显然并不眷顾他们,比起遮天蔽日的箭雨更大的危险是隐藏在箭雨中那些两米左右的弩箭。

破空声骇人心神,虽然从下方望去箭矢是呈现一个角度飞来,可是八牛弩的冲击力已经超越了人眼识别的地步。

“啊”

“唏律律”

突厥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还有战马的哀鸣嘶鸣声传来。

阿史那摩吊在马腹向身后望去,背后的场景让其面seyu裂。

不少突厥人被八牛弩的箭矢串成一串糖葫芦之后余威不减的撞掉许多突厥人才落在地上。

被射中的突厥骑兵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顿时气绝当场。

情况尚好的落个全尸,运气不好的突厥人弩箭直被接穿透脖颈,头颅直接飞起。∝八∝八∝读∝书,◆o+

战马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弩箭粗长的箭身直接将战马透体而过,战马哀鸣几声倒在了地上。

快速冲锋的骑兵遇到障碍物只能人仰马翻,不少骑兵被战马摔了下去,下场可想而知。

血肉模糊,踏成肉酱。

仅仅是四百架床弩就造成了五千突厥骑兵大量的损失,漫天的强弓箭雨仿佛死神的召唤一样,落入了骑兵的人群之中。

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用阿史那摩号令,擅长骑射的突厥人马场取下长弓开始反击。

突厥人骑射闻名绝非浪得虚名,如此箭雨覆盖之下竟然还有余力反击。

城墙之上猝不及防的弓箭手被突厥人的长箭透体而过,当场气绝。

听到身边将士的哀嚎声钟强神色阴沉再次一挥令旗:“放箭。”

八牛弩联合着各式各样的箭矢开始了第二波箭雨覆盖。

然后第二波箭雨收到的成效不大,突厥骑兵的速度绝对无可匹敌,短短瞬间就已经冲杀到了颍州城的二百步的距离。

八牛弩的用途已经受到了大大的局限性,总不能让弓箭手扛着八牛弩对准城墙之下的突厥人射击吧。

纵然是遮天蔽日的箭雨造成的成效也不太明显,突厥人的骑术确实远超大龙人,远远地吊在马腹边,不是神射手顶多将箭矢射在马匹之上。

然而中箭吃痛的战马反而更加发力的冲锋起来。

“手弩覆盖,手弩覆盖,支援城下的柯岩将军。”

几个呼吸之间突厥人已经冲杀到了城下,看着紧闭的城门无可奈何,阿史那摩这时候才发现没有攻城部队支援只有自己这些骑兵就算攻杀到了城池之下也无计可施。

一时间阿史那摩后悔莫及,不会这应该如此激进,应该与攻城步卒互相支援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然而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已经容不得阿史那摩后悔莫及,突厥人只能将目光看向摆好阵势的陌刀队。

迎着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雨,突厥人开始冲向了陌刀队。

在他们眼中这支连盾牌都没有装备的陌刀队就像嘴边的一块肥肉一样。

就算不时地有人被箭矢射中掉落战马之下突厥人也毫不犹豫的冲向陌刀队。

一是因为他们清楚的明白掉落地上的下场是什么,二是他们要复仇,用手中的弯刀将这群狡诈的南人杀得一干二净。

“弓箭手停止放箭,不要误伤陌刀队。”

弓箭手纷纷收回手中的弓箭,抽出腰间的佩刀。

北疆六卫兵甲齐全,骑兵也要配置手弩,弓箭手也要配置近战兵器,俨然打造成一个铜墙铁壁的百战之师。

钟强一挥手中令旗:“神射手上前,射杀突厥人的头目,减轻柯岩将军的负担。”

一群别样打扮的弓箭手纷纷上前,开始弯弓搭箭,每一发箭矢射出突厥人之中便会有一声惨叫传来,随后掉入铁蹄之下。

“八牛弩强弓手准备,射杀突厥人的攻城步卒,务必不让突厥人的攻城云梯,撞车靠近。”

弓箭营再次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没办法,张狂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手中的五十万支箭矢全部发放了出来,一次就是上万支箭矢飞出颍州城。

“杀。”

柯岩远远看到收起弓箭的突厥人一举令旗:“刀盾兵撤后掩护,陌刀队迎敌。”

两兵相接,在突厥人眼中无异于一块肥肉的陌刀队却表现出让他们胆寒的战力。

陌刀队分成两个梯队,长长的刀柄在突厥骑兵尚未靠近之前便整齐划一的齐齐砍出,突厥人顿时人仰马翻。

孔武有力的陌刀队竟然直接将战马的脖子连根斩断,血迹挥洒长空,被战马余力抛向空中的突厥骑兵也被陌刀拦腰斩成了两截。

有冲进陌刀队的骑兵兴奋的挥动手中的弯刀,然而弯刀在板甲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痕根本伤害不到陌刀队的身体。

短兵交接的一瞬间,突厥骑兵竟然当场陨落五百人左右。可谓是天大的折损,以往骑兵对阵qiang戟兵也没有如此惨烈的战绩。

“撤退,撤退。”阿史那摩惊恐的喊道。

柯岩一挥令旗:“变阵,左右搭配,梯队防御,配合gongnu营斩杀突厥攻城步卒。”

柯岩深知步兵追杀骑兵不过是痴人说梦,直接将目光方向了来不及撤退的突厥步卒。

人马俱碎的陌刀队深入到到人群之中可见是一种怎么样的噩耗。

自从陌刀队冲进突厥的步卒之中,惨叫声便从未停止。

“柯岩,穷寇莫追,回城修整。”城墙之上传出张狂威严的声音。

柯岩望着血流遍地,尸首连绵的战场毫不犹豫的挥动令其:“前队变后队,回城修整。”

颍州城的北门慢慢大开,一群陌刀队qiang戟手步履稳健的撤退到城中。

张狂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尸体神色不变:“骑兵攻城,狂妄自大,来人,统计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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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北疆之战二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军中司曹捧着一本花名册走到了张狂的面前。

“大将军,弓箭营死伤人口一千二百余人,其中轻伤七百多,重伤一百多人,战死四百多人,陌刀队折损七十余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三百余人。九成丧命突厥箭矢,一成折损弯刀割喉而亡。”

张狂眉头紧皱的接过司曹手中递来的花名册,神色带着一抹散不去的忧愁。

翻看了一会花名册张狂叹了口气:“损失如此惨重,这还只是先头部队试探性的攻击,若是大军全力而为又当有怎么样的损失哪?本将军愧对他们的父母啊!”

钟强神色同样不好:“大将军,突厥人的骑射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弱于咱们的神射手,这是他们天生的优势,弓箭营的兄弟射出箭支之后根本来不及后撤就被箭矢射穿了身体。”

“板甲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弓箭营的将士更是穿着轻薄的皮甲,若是装备了板甲想必也能减少一点损失,突厥人的骑射不容小觑啊。”

“大将军放心,末将会安排好兄弟们射箭撤退的空隙,一定不能给突厥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柯岩,陌刀队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弟兄?”

柯岩羞愧的看着张狂:“大将军,是末将指挥不力,请大将军责罚。”

“不要想着为你手下的弟兄承担罪责,本将军又没有问罪,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柯岩挣扎了一会:“回大将军,城外只有两千陌刀队以及少量的qiang戟兵刀盾手,弟兄们难免有些慌乱,战阵右上角失守,末将训练不力,请大将军责罚。”

“唉,老夫的过错,只想着试验陌刀队的威力,疏忽了弟兄们的压力。”

“大将军是钟强无能,大将军调集了那么多的箭矢还是没有阻止住突厥骑兵的攻击。”

“不怪你们,突厥战马本来就是有名的强悍迅捷,加上突厥人的骑术精湛,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当年三十万大军北出边关,虽然拿下突厥不少部落也损失了十几万的弟兄才有了威赫兵祸的声誉。”

“大将军,不如让董开山的轻骑兵从两翼策应吧。”

“不可,眼下咱们的骑兵去对战突厥的骑兵无异于羊入虎口,除非重骑兵大范围攻击轻骑兵策应才能给突厥人雷霆一击,咱们的战马相比突厥人的战马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单独拿出来无一合之敌。”

“唉,床弩伤害确实令人瞩目,可是就是太过笨重了,不然的话非得把这些人全部留下来不成。”

“钟强,你就不要自责了,是本将军的部署出现了问题,先前老夫担心过早使用床弩会让突厥人骇然撤退,所以下令你们三百米才使用床弩射击,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悍不畏死,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突厥人进入七百米之内,马上开始放箭,必须减少短兵相接,不能让他们弓箭的优势发挥出来。”

“大将军,你说的神臂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运到北疆?强弓手射程虽然很远,可是能拉开弓弦的兄弟实在有限,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如期轻易的冲到城下。”

张狂惆怅的叹了口气:“快了,快了,时间哪,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也不知道其余六座边塞的主城战果如何,他们的装备可没有咱们这么优良啊,尤其是抚州,地势平坦开阔,对于突厥人可是有很大的优势!”

让张狂万万想不到的是抚州的伤亡既然比颍州还要小,史毕部的试探性攻击因为五十架八牛弩的缘故不得不撤退修整。

抚州的八牛弩在七百步的时候就开始射箭,大大干扰了骑兵冲锋的阵型,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突厥大营,在阿史那摩的攻击颍州的间隔之中,突厥的大帐已经搭建完成。

阿史那摩嘴唇发白,脸色铁青的看着跟自己回来的突厥将士。

三千骑兵只剩五百人不到,两千步卒更是惨淡,各个待着伤口,只回来了不到三百余人。

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五千人就折损了四千五百多人。

一部分死在了箭雨之下,大部分死在了八牛弩造成的混乱之下。

以前突厥人攻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床弩箭阵,可是像如此不要钱的箭阵亘古未有,而且杀伤力太大了。

以前的床弩最多穿透两人便会失去了威力,今天哪,连透六人而余威不减,还能将人撞入马下。

最可惜的便是战马,因为战马的折损,大部分人竟然折损在了自己的铁骑之下。

阿史那摩嘴角微颤,这样的战果他该怎么去面见父王,咄陆部兵分两路南下,攻打颍州的将士总共就三万多人,正式大战尚未展开就折损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人马,这是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塔尔木见过大王子,大王子”

塔尔木神情呆滞的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突厥骑兵,若是只是衣衫褴褛塔尔木倒也不会如此呆滞,他呆滞的是面前的人数。

五千人的队伍如今竟然连一千人都不到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咄陆王认为大王子就算无法打开颍州城的城门也肯定会斗一个旗鼓相当,所以咄陆部以及一干将令都在大帐之中饮酒嬉戏根本没去关注战事。

“就回来这么点人?”

“塔尔木,南人疯了,箭矢遮天蔽日,不要命的往外射,损失惨重,还是先去见父王吧。”

塔尔木将目光看向交战的地方,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以及每一个人身上最少三五支箭矢的数量也不禁头皮发麻。

他终于知道大王子的损失为何会如此惨重了,如此密集的箭雨无论突厥勇士的骑术多么精湛也躲避不开啊。

第一次试探性的交战射出的箭矢比以往打上十天还要密集。

“雅哈木,带领受伤的将士去治疗伤口。”

“是塔尔木将军。”

“殿下,大王肯定会雷霆震怒的,你要小心了。”

“塔尔木叔叔,战场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希望你能为那摩解释几句,南人的箭阵太恐怖了。”

咄陆王阿史那啜将手中的酒杯丢在地上神色凶残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儿子:“你说什么?五千人只回来了不到一千人?”

“是!”

“废物,你是怎么带的兵,本王要将你驱逐出黄金家族,你是黄金家族的耻辱。”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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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北疆之战三

阿史那摩费尽口舌才讲清楚其中的缘故。

加上塔尔木在一旁的求情咄陆王虽然有些相信了其中的缘由可是还是抱着略微怀疑的态度亲自策马到了前线观看。

咄陆王以及麾下的十几个将领看着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的箭支同样头皮发麻。

阿史那啜倒吸了一口凉气:“颍州城的守将还是张狂吗,莫非换人了不成,五千人的试探性攻击竟然消耗了将近箭矢四万支,张狂绝对干不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大王,颍州的斥候肯定将咱们带了攻城器械的消息上报给了守将,他们肯定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的攻坚战为何还如此消耗城中的箭矢,莫非他疯了不成?”

“是啊大王,四支箭换一个咱们的勇士,颍州城到底府库到底有多少箭矢?这才第一天啊,金皇帝提供的粮草足够咱们打上两个月左右,如此消耗箭矢的数量莫非颍州城的守将打算鱼死网破背水一战不成?”

“大王你切看,那些六尺左右的弩箭与以往的弩箭也有所不同,最少长了两尺左右,最骇人的是它的穿透力,大王往左看,直接穿透了三匹战马的身躯,这要是射到人的身上简直不能想象啊。”

阿史那摩面色阴沉的看着麾下将士的尸体:“赤古台,你去军前询问颍州城守将是何人?本王不相信张狂能做出如此自毁城池的事情。”

“遵令。”

赤古台策马向着颍州城赶去,缓缓停下:“本统领赤古台,奉吾王阿史那摩之命前来询问,颍州守将可是护国候张将军?”

“等着!”

城墙之上探出一个士兵回话。

盏茶功夫张狂一身戎装立在城头:“告诉阿史那摩,颍州守将依旧是他的老‘朋友’龙武卫大将军张狂。

赤古台瞄了城墙之上的张狂两眼,调转马身。

“等一下。”

赤古台勒住马缰回头望去:“让咄陆王派人来收尸了。”

赤古台面色赤红,一夹马腹狂奔而去。

阿史那摩听到了赤古台的汇报神色疑惑:“张狂这个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今天为什么会与之前的战法大相径庭?”

“大王,会不会张狂有意如此,想依靠雷霆之势吓退我们,实际则是外强中干,城中根本没有多少箭矢了?”

突厥人不知道此事颍州城中的将作监正在刻不容缓的浇筑着箭头,整整三百个模具每一个时辰就有几千个箭头浇灌出来。

虽然浇灌的箭头没有千锤百炼的箭头耐磨耐用,可是挡不住它产量大。

柳大少给张狂一个所谓的锦囊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打造箭支及其容易,能不跟突厥人短兵相接就不要跟突厥人短兵相接,箭支没有了咱们一个模具可以造出十几个,可是将士们的性命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

就像当初秦国一样,每到一处例行一波箭雨覆盖,几十万支箭支就算十支箭射杀一个人也不吃亏,何必非要短兵相接,以命相搏哪。

加上八牛弩的长处,射程之内就是真理,不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就给突厥远程打击,绝不拼命。

柳大少向来是个惜命的人,从他当初不愿意接触官场就可以看出来他多么的惜命,惜命的人当然也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同胞去送死。

若是之前四万多支箭矢只射杀了三千多的敌人张狂后悔的肠子都能发青,现在则不一样了,总之就是一句话,箭多,任性。

箭多,造箭更快,更任性。

不禁颍州如此,其余五城的将作监同样在不分昼夜的赶制羽箭。

阿史那摩调转马身:“今日大意了,正式攻城盾牌兵掩护,不可再像今日一样莽撞。另外想办法将张狂的人引出城池才行,否则咱们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收尸的事情?”

“赤古台,你派人去将勇士们的遗体带回来。”

见到突厥大营走来上千赤手空拳的人张狂示意一旁的柯岩:“把将士们的遗体带回来,厚葬。”

“是。”

“钟鸣,派人收集箭支,能抢回来多少是多少。”

“遵令。”

两军大战之后最和平的的时候便是收集尸体的时候,虽然眼下寒冬严寒,可是未必不会发生瘟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瘟疫横行,所有的人都得死去。

是故两边的人都会罢兵休战,先行安排战死的将士。

张狂看着一具具的尸体被人搬走叹了口气:“阿史那摩,寒冬冷冽,青黄不接,战马消瘦,将士疲倦。此时用兵绝对是兵家大忌,你到底有多么的利益熏心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开战,金皇帝的金银就比不上将士的性命吗?”

张狂的看法与呼延玉出奇的一致,咄陆王与史毕王真是目光短浅。

放弃了兵强马壮的时候进兵大龙而选择青黄不接人乏马瘦的时候出兵简直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不过彼之不幸却是大龙之幸,据守城池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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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那边还没打下来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八▲-八▲-读▲-书,◇o≧

大龙北疆与突厥的战事刚刚开始,情报已经通过各种途径传递了出去。

不是鹰隼长啸,就是信鸽乱飞。

许多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北疆这块地方,是大龙更胜一筹,还是突厥得胜而去是每一个人都在相当关心的事情。

金国皇宫,夜幕缭绕,一声鹰隼长鸣打破了皇宫中暗夜的宁静。

慕华殿中,烟雾缭绕,热气蒸腾,完颜婉言脸色红润的用木瓢盛起沾满花瓣的热水向着结拜的脖颈浇去,处理了一天的政务身体早已疲乏。

泡一个温暖的热水澡是完颜婉言每天必备的事情,只有热乎乎的蒸气才能让她皱了一天的眉头放松下来。

葱白玉指轻抚着凝玉一般的手腕,完颜婉言起身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轻轻跨出浴桶。

踩在洁白的地毯之上缓缓向一面穿衣镜走去。

这穿衣镜正是柳大少搞出来的玻璃镜子,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金国皇宫里竟然也会有一面这样的穿衣镜在此。

自从将镜子的生意交给朱润打理之后柳大少只顾得收钱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全权交给朱润打理。

朱润的账目整理的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久而久之除了会账的时候,镜子的生意已经跟柳大少毫不沾边。

柳大少也不知道自己与朱润合伙开的珍宝阁已经名扬大龙内外。

不外乎一面穿衣镜五千两银子的高价,每天来往珍宝阁的行商络绎不绝。

五千两银子的高价运到关外贩卖最少要卖出八千两银子的价格,如此还是供不应求有,天下的有钱人多如牛毛,区区八千两在有些人眼里还真就算不上什么东西。+∧八+∧八+∧读+∧书,※→o

大龙皇帝李政每天节衣缩食,连给后宫嫔妃买镜子的的银子都敲诈柳大少的税收,金国皇帝却能用得起八千两银子一面的玻璃镜子,其待遇天差地别。

当然完颜婉言也不会如此奢靡成性,这面镜子乃是一个金国大家族的公子哥进献给她的。这个公子哥就是当初一同下江南的张嚣。

那个态度高傲,自称名讳张是嚣张的张,嚣是嚣张的嚣的张嚣。

花费如此重金为佳人进献一面镜子,其意一目了然。

完颜婉言望着镜子中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完颜婉言神色一变,变得威严起来:“谁?”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陛下,提督司的急报!”

“慧儿,何处急报?”

“大龙北疆与咄陆部史毕部的战况急报!”

完颜婉言神色一凛,抓起一件亵衣穿在了身上,遮挡住丰腴的身体,随后披上了一件夹袄:“进来吧!”

慧儿轻轻推开房门,顿时一阵凉气吹进慕华殿,完颜婉言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慧儿参见陛下!”慧儿肩膀上蹲着一只熊健的鹰隼,正轻轻地啄食着慧儿头上的朱钗。

完颜婉言坐在了龙案上轻轻抬手:“不用多礼。”

“谢陛下。”

慧儿起身从鹰隼的腿上取下一根细小的竹筒递给了完颜婉言。

完颜婉言对着火光看了一下上面的火漆完整无缺才拔掉木塞取出一张纸条了看了起来。

女皇的脸色越看越是阴沉:“试探性的攻击竟然折损兵马四千多人,咄陆部都是吃干饭的吗?”

看到最后女皇的脸色才逐渐舒缓下来,不过多了一抹凝重。

“慧儿,将一个月之前的情报给朕取过来。”

“是。”

慧儿在一旁的书架上翻找起来最终取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女皇。

完颜婉言看着纸条上的金文神色迷惑:“大龙朝明明国库已经空虚殆尽,今年的税收尚未上缴国库,张狂为何如此大肆浪费箭矢,大龙从那里准备如此多的工匠打造箭支哪?如何支撑银两花销!”

轻轻放下手中的纸条完颜婉言光着洁白如玉的脚趾在地毯上徘徊起来:“慧儿,金国的床弩能射出多少步?”

“四百多步!”

“可是抚州城大龙的床弩竟然能够射出七百多步尚有余威,难道咱们的工匠跟大龙的工匠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陛下,还是让提督司细查一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自幼习武,精通十八般兵器,可知道什么兵刃跟船桨一样,却比船桨长上三尺!”

“船桨?陛下说的莫非是方天画戟?”

“不是,提督司的人高手如云不会不清楚方天画戟的模样,看来大龙这两年出现了太多咱们不知道的东西,让提督司密切调查,必须要知己知彼。”

“是,陛下,对了陛下,高将军飞鸽传书询问,咱们驻扎在济州城外的兵马要不要着手进攻大龙济州的事情。”

“不急,这潭水越来越深了,先让咄陆各部的人探一探深度,不知深浅很容易陷到里面。”

“是,慧儿马上给高将军回信。”

“等等。”完颜颜玉神色复杂的看着慧儿:“那个混账家伙的消息怎么样了?”

“吃喝玩乐,不务正事,不过时长出入大龙皇宫与武卫大营。”

“退下吧。”

“慧儿告退。”

女皇眼神幽邃的叹了口气:“若不是你这混账家伙的推恩令坏了朕的算计,朕早就洗刷父皇威赫兵祸的屈辱了。”

同样一声金雕的鸣叫声打破了大龙皇宫的宁静。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李政身着一声光彩靓丽的龙袍哈哈大笑起来:“好啊,首战便斩获敌酋首级四千级,不枉朕的二百万两银子啊。”

“父皇何事这么高兴?”

一旁帮助父皇审阅奏折的太子李白羽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过来。

李政已经开始培养太子的能力,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逐渐放手太子去审理。

李政收起纸条指着墙上的地图豪情万丈:“太子你看看,这是朕为你跟后世子孙打下的江山。”

太子顺势望去,神色古怪。

“嗯哼,别往那边看,那边还没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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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为人正直柳之安

“往下,再往下一点,对对对”

“大哥,你说这是给我做的千里镜,怎么你自己玩的比谁都欢实,快给我看看,你到底在看一些什么东西。”

柳大少砸吧砸吧了几下嘴一把推开一旁不满意的柳明礼:“去去去,shaobuyi,小屁孩不能看,会长针眼的,往下,你倒是脱啊”

柳大少拿着一个望远镜摇头晃脑一会往左一会靠右,一会挺胸一会探头,脸上急的着急上火。

“大哥,你让我看看啊!”

“去去去,说了shaobuyi。”

“卧槽”柳大少一声怒骂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你大爷的,你有本事上青楼,有本事你别关窗户啊。”

“给给给”脸色郁闷的柳大少将手中的千里镜一把塞给兄弟柳明礼,站在房顶之上无奈的摇摇头。

好好的一副无声电影生生的被柳明礼这个小屁孩给破坏掉。

终于拿到了千里镜的柳明礼兴奋的坐在房顶上看了起来,看着镜筒中尽在眼底的京城风光不时的哇哇哇的乱叫起来。

“呸,没见过世面。”

柳大少发现柳明礼突然停下扭动的身子,盯着一处细看起来,脸色有些绛红,心道不好,不会又是那个风流才子白天办事不关门被柳二少爷见到了吧。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把夺过柳明礼手中的千里镜柳大少放在眼下顺势望了过去,只是左瞅右看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

放下千里镜柳大少郁闷的看向兄弟,这小子还在那里扭扭捏捏哪。

这不会发骚春了吧。

不信邪的柳大少再次拿着千里镜搜索了一圈,终于知道了柳明礼这个模样的罪魁祸首。

伯父宋煜家后院之中正有一群靓丽的小丫头正在捉迷藏哪,其中就有宋蕾这个姑娘,怪不得柳明礼一副发骚春的模样。

将千里镜背到身后柳大少登高眺望话说柳明礼十一岁了哪:“唉,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该要交朋友的季节了。”

扫弄了一下脚下薄薄的积雪柳大少坐到了二弟的身边:“明礼,是不是想讨婆娘了?是不是想娶蕾丫头当婆娘啊?”

“恩没有。”

听到大哥的话柳明礼下意识点点头,马上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

“都是男人了,大哥理解你,喜欢蕾丫头就去追啊,你不追怎么可能是你的。”

“追?什么是追?”

“额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去接近她,向她发送求偶喜欢的信号,当她知道了你喜欢她的时候她才会对你上心,懂了吧?”

“追不上哪?”

“追不上就下药就使劲追,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你怎么敢说你还喜欢她哪,必须要让蕾丫头知道你的心意,反正你在家也没事,一天三次往伯父家跑,三次不行就四次,四次不行就无数次,无数次不行就住在他家不走了,住他家还不行的话就下药。”

啪的一声柳大少的后脑勺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那个混账老头子你怎么也上来了。”

柳之安脸色平静的看着闲聊的兄弟俩,

路过前院大厅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柳明礼哇哇哇的叫声,可是四下寻了却不见人影,柳之安心里还发突兀哪,不会埋人的事情干的多了,碰到诡异的事情了吧。

后来听到了柳大少的声音柳之安才发现竖在一旁房檐之下的梯子,于是就悄悄的爬了上来想看看兄弟俩在闲聊一些什么事情。

对于兄弟俩能如此的和睦相处其实柳之安心里相当的欣慰,柳大少没有因为家业的缘故而疏远二弟,这比起其他的家族来说是极少见到的事情。

到了这个位置,为了家业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的事情柳之安见识的太多了,他总怕有一天自己撒手人寰了长子与次子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让柳大少自立门户的想法绝非不是柳之安啊心血来潮,长子现在开始成家立业,在朝廷也逐渐有了一席之地。

长子自立门户在朝为官,次子继承家业继续经商,到时候兄弟俩官商勾相亲相爱,柳家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柳大少自立门户之后分出柳家商行的三成家业在朝中打点,想要飞黄腾达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长子不着调的性格加上柳明礼年龄尚小不通世事柳之安一直拿不定主意,眼下的情况柳大少最适合继承家业,心机是有了,差的就是阅历了,可是次子终究是会长大的啊,加上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儿是女的小家伙,柳之安可谓愁坏了脑子。

可是柳之安怎么也没有想到,爬上来房顶之后听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长子正在交给次子如何追姑娘,还追不上就下药,这他娘的是大哥干的事情。

柳之安是完全不记得当初为了抱孙子是怎么对待柳大少的事情了。

各种大补药品是不要命的给柳大少喂食,也不怕柳大少生生给憋坏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混账玩意,你就这样交给兄弟道理?”

“老头子这不是为了明礼的终身大事着想吗?”看着老头子阴沉的面孔柳大少悻悻的笑了起来。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坐到了柳明礼另一边:“明礼,少听你大哥的,迟早把你带坏了,不过你大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下药的事情可不能被你伯父知道了,不然的话他想打死你爹也拦不住。”

柳大少一声闷哼,抬头望天,老头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柳明礼茫然地看着爹跟大哥,年幼的他还不知道下药是什么含义。

“但是哪,这要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不跟你大哥一样废物就行,成亲多时了才让你嫂子怀上柳家的香火,你若是能让宋蕾一次就能怀上你宋伯父也无可奈何,外孙子都有了,他不可能看着蕾丫头守活寡的,顶多将你吊起来抽几下,反正死不了,赚个媳妇,怎么想都不亏啊对不对,爹对蕾丫头还是非常满意的。”

“啊?”柳明礼神色发愣。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不过嘛,男子汉大丈夫还得靠实力说话,没事多跟你大哥打打交道,学学他的不要脸,说不准你能直接得手哪,下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能不要干还是不要干的好,爹为人正直,教子有方,毕竟柳家还是要脸面的。”

柳大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老头子还有脸说柳家的脸面,就你方才交给柳明礼的这些话柳家的脸面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零一章有钱任性柳二少

柳之安教育完次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给了柳明礼:“这是一百两银票,听你大哥的,没事就往你伯父家跑,多带点礼物,最重要的是多给蕾丫头带礼物,什么好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关键就是一个贵字,咱家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管它好不好用,贵就完了,不差钱。”

柳明礼看着手中的百两银票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记事以来接触的最大的一张银票了,平时顶多是一点散碎银子。

柳之安轻轻地拍了拍柳明礼的肩膀:“去吧,就算住在你伯父家也没事,住个一年半载的,爹跟你娘会想你的。”

“啊?”

“啊什么?快去啊,时不待我知不知道。”

柳明礼神色茫然地爬下梯子,嘴里不时地嘀咕着贵的?对的?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柳明礼蹭蹭的爬上了梯子直直的看着老头子:“爹,一百两不够!”

“一百两还不够?”

“对,一百两不够。”

柳大少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弟,不知道他想买什么东西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京城物价虽然贵可是比金陵也贵的没那么离谱。

若是想要送珠宝首饰的话,柳家不缺这些玩意啊,柳家在京城就有很多经营珠宝首饰的铺子,根本没什么东西能超过一百两银子。

倒也不是没有,关键宋蕾用不上啊。

柳之安抿着嘴:“那你想要多少?”

柳明礼掰着手指扣算了起来:“一万两。”

“多少?一万两,你要买什么?”

“你给不给吧?”

柳之安迟疑了一会掏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柳明礼,为了儿媳妇拼了。

柳明礼将银票塞进怀中欢快的爬下房顶。

“老头子你疯了啊,一万两你还真给啊。”

柳之安嘁了一声:“这小子你还不了解啊,从来花银子没超过五十两,给他钱都不知道怎么用,放心吧,到不了晚上老夫就会让你娘问他收回来的。”

“万一丢了哪?”

“都给你一样啊,大傻子一个,也不知像谁。”

柳大少闻言只能无奈的摊开手,咱能怎么办,咱也很无奈啊。

“你手中的就是千里镜?干什么用的?”

柳之安在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兄弟俩的对话,知道柳大少手中的东西就是柳大少兄弟俩争夺的千里镜,自然有些好奇。

柳府什么东西没有,能让兄弟俩争夺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这个啊,看风景的,试试怎么样?”

柳之安将信将疑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千里镜放到了眼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拿反了。”

柳之安掉头再次放在眼下,果然被镜筒中的景色震撼了,数里地之外的景色尽皆收入眼中,看风景绝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陡然柳之安也停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起来,胡子不时地抽了抽。

“老头子,看到了什么?让我看看。”

“滚滚滚,小屁孩懂什么,少儿爹看一会你的千里镜怎么了?”

“行,你是老子你说的算,看吧,看吧,早晚让你长针眼。”

柳大少嘟囔着嘴下了楼梯,你以为他放弃了,开玩笑,怎么可能。

半盏茶的功夫柳大少扛着一个带有四个支架,模样类似后世天文望远镜的东西走了出来,哼哼哧哧的爬上了房顶。

对了一下老头子的视角之后柳大少开始固定硕大的镜筒,调整角度望去。

“嘁,别人洗个澡你也看,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说你看就看吧,你挑个露的多的看也还行,一个窗户只留了一个拳头大小透气的缝隙,隐隐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后背也值得你目不转睛?

莫非这样若隐若现更有神秘感不成?

砸吧了几下嘴,柳大少开始转着可以三百六十度的镜筒扫视起京城的风景。

映入眼帘的是旌旗飞扬的城门,上面来回巡防的武卫也看的一清二楚,柳大少这面望远镜可比柳之安的效果强上了好几倍。

看着防守严密的城墙柳大少点点头,无论什么时候,有这些将士在都会让人心安无比啊。

准备调转镜筒的柳大少一愣,城墙,将士,这玩意除了看风景最重要便是军事用途啊,北疆好像正在打仗啊。

想到这些柳大少急忙扛着望远镜爬下梯子,留下老头子一个人在房顶之上看的津津有味。

“柳松,备车,少爷我要进宫。”

“好,少爷稍等。”柳松的声音远远传来。

京城之中除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外的四条主道之外还有无数的叫不上名称的街道。

“明礼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跟我来,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柳明礼牵着宋蕾的手向着一个宽阔的街道跑去,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手牵手在街道之上并不突兀。

宋蕾不明所以,只好跟着柳明礼七折八绕的乱走。

在人群中的柳叶子弟一头黑线,不知道自家二少爷到底想要闹哪样,这都转了两条街了。

“哎呦,柳小少爷,你终于来了,咱差点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走哪。”

“冯大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柳明礼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没事,只要生意能谈成,咱就是再等一会也没事,柳小少爷,咱们先看看房子怎么样吧。”

冯大叔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的房门:“柳小少爷,这位小姐,进来瞅瞅吧,这座四合院虽然不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条主道之上,那里都是达官显贵的地方,咱也没那个福气去住,算了,还是先说房子吧,这座四合院虽然看着不大,但是环境幽静,而且小女在以前的时候在里面种了不少的花草,春暖花开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花香味道,绝对超值。”

“小蕾,你看看这房子怎么样?”

宋蕾四处转了转:“明礼哥哥,这房子没我家的大,但是看着很舒心,房子太大了太冷清了。”

柳明礼心中一喜:“你喜欢吗?”

宋蕾茫然的点点头:“挺喜欢的,可惜天还有些冷,不知道冯大叔说的百花开放之后会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你喜欢就好。”

“冯大叔,你看这座四合院的价格是多少?”

冯大叔有些喜出望外:“一万三千两银子,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地契房契。”

冯大叔本来是不想来的,若非柳明礼身上那一声丝绸衣物价值几百两银子,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不过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跟了过来。

“一万三千两?太贵了。”

柳明礼脸色郁闷,这座四合院跟连大哥家一半都没有,竟然会要这么多的银子。

傻孩子,你大哥家那是官家府邸,是宅子,四合院是院子,是民房,能一样吗?

冯大叔刚刚提起来的喜意又失落了下来,就知道眼前的小孩子买不起,无奈的叹了口气。

“能不能少一点,我没那么多的银子。”

心情跌落谷底的冯大叔又上了天堂:“柳小少爷觉得多少银子合适哪?”

柳明礼沉吟了一会:“八千两怎么样?”

“这也少的太多了。”冯大叔脸色郁闷,他虽然报了一万三千两的价格,可是他心底的价格是一万两就可以交易,没想到柳明礼只给了八千两的价格。

“冯大叔,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是也不傻,你给一个诚实的价格吧,成了的话我就买了。”

“少了一万两只能那个请柳小少爷移步了。”

柳明礼故作迟疑了一会咬着牙道:“成交。”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万两银票递到冯大叔面前:“地契,房契。”

交易完成之后冯大叔交给柳明礼钥匙之后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总感觉像坐了一场梦一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真的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自己的房子。

“小蕾,你不是喜欢这个四合院吗?送给你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看看。”

宋蕾茫然的看着手中的房契还有地契,根本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明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啧啧嘴:“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个够贵了吧,老头子肯定满意。”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零二章勤政爱民是皇帝

“呦,柳县爵又要进宫面圣啊!”

柳大少装着望远镜的马车被皇宫的禁卫军拦了下来,不过态度和气,没办法,差不多都混熟了已经。

“贾将军,又是你当值啊。”

柳大少忍俊不禁的看着拦下自己马车的统领,没办法此人的姓氏无论怎么称呼都让人发笑,怎么叫都不像真的。

贾将军为人平和,私下里柳大少还找大哥宋清打探过他的名讳,知道贾将军名讳的柳大少更是捧腹大笑。

正经,贾将军的名讳就是贾正经,这个名字取自古风四书五经,正如文人之间相互所言的诗书礼易春秋许多正经。

按道理说这个名字绝对是没得挑,偏偏贾正经贾将军这个倒霉的姓氏啊。

见到柳大少揶揄的神色贾将军也有些无奈,自己的老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取的名字也没有问题,可是就是连上自己的性子怎么感觉都不是正经人。

贾将军甚至有取个突厥人名字的打算,改名不正经,乍一听不正经,可是一旦连上了姓氏就变成贾不正经,这样一听就感觉比贾正经正经多了。

确实没有,根据以往的接触柳大少也明白贾正经确实是个正经人。

贾将军走向马车:“柳县爵,下车吧,职责所在。”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跳下马车任由贾将军搜查马车,自己进宫从来不带什么违禁物,咱跟贾将军一样是一个正经人。

仔细查看之下马车之上确实没有刀剑之物贾将军放下马车的车帘子,顺手扒拉了一下挂着车壁之上的686:“柳县爵,你这蛮夷乐器又不吹,天天挂在马车之上不嫌难看啊,你还不如挂个洞箫哪,没事吹吹箫多好。”

“不懂了吧,这就叫众人皆醉我独醒,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本爵爷偏偏反其道而行才能显得与众不同,这就叫时尚,再说了吹箫这方面本爵爷一直都不太精通,都是看着别人吹,我就算了。”

贾将军无奈的看着柳大少,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明明就是奇葩行为,偏偏还能引经据礼讲出一篇大道理,这这这

可惜贾将军不知道什么叫做杠精,不然的话一定安在柳大少头上,然后逢人就说,看看,这他喵的就是杠精。

坐上马车的柳大少看着贾将军:“我说老贾,本爵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每次都要这样查你不烦我都烦了,我来皇宫几十次啦,哪一回带刀剑这些危险物了,你这是不相信本爵爷啊,寒心哪。”

“滚滚滚,少扯犊子,不进去的话据马就挡上了。”

贾将军懒得跟柳大少这个杠精抬杠,没好气的挥挥手。

早就熟门熟路的柳大少根本不用人带领,顺着外宫墙的道路牵着马车就进了皇宫,没办法,谁让皇帝宠信咱哪。

要想混得好,领导马匹得拍好,两世为人的柳大少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

以前只想踏踏实实的挣自己的小钱钱,可是既然不能不进京为官混迹朝堂,那就做大做强,自创辉煌。

“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马车尚未靠近临徳殿柳大少老远就听到了福海欢乐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光明正大的赌博也不怕被皇帝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这货也不想想,麻将是怎么进入皇宫中的。

“福公公,在不在啊,本爵爷又进宫了。”

福公公的笑声戛然而止,几个呼吸之间临徳殿跑出了福公公的身影:“哎呦喂,柳爵爷,又带什么好东西给陛下了啊。”

“我说福公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敢聚众赌博,就不怕陛下要了你的脑袋。”

“柳爵爷说笑了,今日咱不当值,私下里打打麻将这也是陛下恩准的事情。”

“嘶,这么开明的吗?”

“宫中的日子本来就枯燥无味,人一旦没事干了,就容易动歪心思,柳爵爷你没有送来麻将的时候咱们这些不当值的小太监平时玩点筛子赌赌钱这也是陛下恩准的事情,只不过一次不能超过半钱银子,输赢五两银子之后便要马上停止。”

柳大少一捉摸便心中惊叹,皇帝的驭人之术果然不凡,人一旦闲散下来就容易生出是非,特别是宫中的太监们,因为缺少了男人的象征心里本来就有些偏向阴暗,长久下来难免不会惹出点祸端。

让他们赌赌钱消磨时间又能挣些银子无异于是最好的事情,而且李政也不会完全让他们肆意妄为,当值者赌钱杖责而死,赌资过大者杖责而死。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领导中的领导哪,就这份见识与远见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柳大少暗自琢磨了一会,自家中要不要也这么试试,寒冬事少府中的下人们无所事事难免不会生出点苦闷的情绪。

“柳爵爷,柳爵爷?”

福公公看着愣神的柳大少轻声询问。

“啊?啊!本爵爷这不是搞了点小玩意嘛,特意给陛下送来了。”

“哎呦喂,柳爵爷您谦虚了,每次你都说是小玩意,每一次陛下都乐得合不上嘴,满朝文武能这样随意出入皇宫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柳大少嘴一撇,他们分红给皇帝一千多万两银子也能这样,都是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鬼要是不推,只能说明钱不够。

“福公公,咱也别寒暄了,陛下在御书房哪还是在哪个娘娘的宫中哪?”

“陛下勤政爱民日理万机,肯定实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哪,咱这就带你过去。”

“小清子,小海子过来帮忙搬东西了。”

马上便有一群小太监从临徳殿走了出来,纷纷给柳大少行礼,没办法现在皇宫之中谁不知道柳爵爷那是深得陛下宠信,能让他美言几句那可是青云直上啊。

“五饼。”

“三条。”

“陛下你是不是又换牌了?”

皇后南宫梦的声音传了出来。

“对啊对啊,母后说的不错,七万都已经打完了,父皇你怎么还能有一张七万。”

“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换牌。”

“陛下,臣妾这次偏向皇后娘娘,你肯定是换牌了,臣妾方才打了三个七万,宁安打了一个,怎么还有一个七万哪?”

“这这这良妃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听着御书房中隐隐约约的声音,虽然不太明确,但是李政威严的声音绝对做不了假,柳大少面色古怪的看着一旁尴尬的福公公,这就是你说的勤政爱民,日理万机?

福公公闷着脑袋:“陛下,柳爵爷在御书房外求见。”

御书房中打牌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李政的声音传来:“让柳爱卿进来吧。”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

“平身吧,柳爱卿进宫有何事啊?”

柳大少瞥了一眼御书房一角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不过打麻将的人换成了太子李白羽,李政则是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支朱笔不停的批示着什么。

威严认真的模样柳大少差点就信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零三章二哥的新游戏

“父皇,原来是儿臣的救命恩人来了。”

昏暗角落打牌的地方走出一个人影,正是三公主宁安公主。

柳大少见到宁安公主脸色窘迫,没想到她也在这里只好行礼:“臣柳明志见过宁安公主。”

“免礼吧!”

“谢公主。”

宁安公主李嫣促狭的看着神色局促不安的柳大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柳大少虽然没有见到,可是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心中暗道莫非穿的少了不成。

“陛下,臣突然想起来家中还煲着汤哪,臣要不下次再来?”柳大少试探的问着正在装模做样处理奏折的皇帝。

“你当皇宫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宫中不会是为了告诉朕你家里还煲着汤的吧。”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龙行虎步的走下龙案。

“这,臣有一丢丢的小事情。”

李政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柳大少:“太子,朕要与柳爱卿出去走走,你把那些简单的奏折审批一下。”

“是,父皇。”

太子李白羽脸色苦闷的站了起来,刚刚摸到麻将一圈还没有打下来,又得回去重新处理奏折了。

“跟朕出来。”

“是陛下。”柳大少忙不迭的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御书房,宁安公主的眼神太吓人了。

轻轻哼了一声,三公主重新回到了麻将桌上。

“你这没事绝不出门的性子进宫干什么?”

“陛下,臣有一样利器需要陛下审核,若是陛下满意了便可差人送到北疆,绝对是一件制胜法宝。”

李政停下脚步怪异的看了柳大少一会:“你这懒惫的性子也会主动关心朝政?”

“这都是为了拍马臣忠君爱国,青天可鉴。只要陛下不怪罪臣未曾受官就攒越朝政就好。”

“把东西带来让朕瞧瞧吧。”

“陛下,臣斗胆一问宫中何处地势最高,视野开阔?”

“御花园的假山亭子中是宫中最为视野开阔的地方,可以收揽半个皇宫风景,你问这干什么?”

“哪就去那里吧,臣的东西还真得在高处才能开眼界。”

看着神秘兮兮的柳大少李政翻了个白眼:“摆驾御花园。”

“陛下摆驾御花园。”

“临徳殿?御书房?清芳阁?金銮殿?那是右相魏爱卿的家?那是户部尚书姜爱卿的家?那是东城门?”

李政看着镜筒里的景象不时地传出一声声疾呼,弄得一帮子小太监也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陛下从这奇怪的东西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半盏茶功夫皇帝的眼睛才离开了酷似天文望远镜的千里镜:“你是说让北疆的将士用着东西观察敌人的bingbushu?”

“陛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一下子就猜透了臣的意思。”

“这东西叫什么?”

“望远镜,千里镜也可以!”

“那就叫千里镜吧,望远镜太俗起来,听着让人膈应。”

“陛下说是千里镜就叫千里镜。”

“这千里镜从何而来啊?”

“买的,从胡商那里买的?”

“恩?”

“真的是买的。”

李政将手扣在千里镜上轻轻地敲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李政双手背后眺望远方:“户部员外郎左爱卿去年告老还乡了,位置还空着,能接受吗?”

“啊?”柳大少一愣。

“怎么,莫非嫌小?你是通远县爵,爵同五品,给你一个五品下的位置就不错了,按秩你初入京官品落一级当为六品属官,可是你的功劳属实不小,马蹄铁,推恩令,加上改造兵刃,还有这千里镜的功劳,朕就特进你进户部为官五品户部员外郎的位置如何啊。”

柳大少这才明白皇帝的意思:“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当然不嫌小了,就算中了状元初次为官也不过是六品的翰林,直接进六部为官而且官至五品下那也是五品大员。

李政的的封赏确实不小了。

“滚吧,把你挣钱的本事在户部好好的发挥出来。”

“臣告退。”

“咱们老百姓,今天是真高兴,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柳大少手中挥着马鞭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

“浪里”

恩?

“浪里”

恩?

“浪”

柳大少停下脚步屏息静听起来,没错,确实有人在惨叫。

循着声音慢慢摸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柳大少听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愕然,这不是柳明礼的声音吗?

“败家子,老子抽死你个败家子,你比你大哥那个不是玩意的东西还不是东西。”

“大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萱怯怯的声音传来,柳大少一看柳萱正扯住自己的衣角面露胆怯的看着被吊起来的柳明礼。

柳大少若是知道二弟是因为买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肯定会拦下来柳之安,大赞柳明礼有眼光,若是知道四合院的房契地契送人了肯定会在一旁给老头子加油助威。

八字还没一撇哪就送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这要是定下婚约还不得送一条街当礼物。

柳大少自问败家子也没有如此败家子。

遥想当初把齐韵娶回家的代价就是一根在街上随手买下的女簪子,那只簪子齐韵现在还视若珍宝的带在头上,爱惜无比。

对比一下柳大少的败家子柳二少爷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简直是壕无人性。

与此同时宋家宋煜看着女儿手中的房契地契也有些愣神。

柳明礼先前来家里玩乐,打过招呼之后一声不响拉着女儿出去闲逛,怎么回来了就送了一套房子哪?

虽说位置不是太好,那也价值一万两白银,足足自己几年的俸禄。

宋煜可不像宋蕾一样年少无知,虽说女孩子早熟一些也不是这个熟法。

越琢磨越不对味,越琢磨宋煜脸色越青,他可不会相信送一套房子会是柳明礼这个小屁孩的主意,肯定是柳之安撺掇的。

事实证明柳之安虽然没怀好意,可是确实有些冤枉。

宋蕾走后宋煜气的一拍桌子:“柳之安,你大爷,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老爷!”宋夫人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老爷,你让妾身算得八字算出来了,萱儿果然跟云儿八字相合哪,先生说了差几岁没有问题。”

宋煜的怒火荡然无存:“是吗?”

急忙接过夫人手中卦纸看了起来:“老夫就知道不会看错,柳萱跟老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大哥,爹爹是在打二哥吗?”

知道老头子下手有分寸的柳大少抱起了柳萱向后院走去。

“当然不是了,新年新气象,这是你二哥玩的一个新游戏,叫不作就不会死,用偏远地方的说法就是no作no歹歪油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零四章僵持的北疆战场

正月十五月正圆。】9八】9八】9读】9书,2≧3o↗

大龙北疆的月亮同样高高挂在天空,宣示着元宵佳节的到来。

可是元宵佳节的到来没有为北疆增添一点喜悦的气氛,反而呈现中一股肃杀的气氛。

大将军府中张狂手中持着一根蜡烛正在对着颍州城周边的地图细细审阅,不时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接连几天时间,除了第一天咄陆部大王子的试探性攻城损失巨大之外,这几日突厥都是小规模的进攻颍州城。

尝试了解颍州城的兵员布置,同样颍州的龙武卫也在研究着咄陆部的新战法。

第一战伤亡惨重的教训让咄陆部一改以往南下犯边猛打猛攻的战术开始玩起了兵法,袭扰颍州城的部队每次只有一千人左右。

张狂明白这是咄陆部的计谋,想要引出龙武卫出城一战,其次是消耗龙武卫守将的箭支,前两日对于咄陆部的进攻张狂还下令将士们依旧箭雨覆盖,后来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收不到显著的成效便下令城墙之上的守卫不准放箭。

可是突厥人依旧乐此不疲,每日分三次扰乱龙武卫的军心。

“熊开山,霍不言,柯岩参见大将军。”

“免礼,城外局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围而不攻,突厥人现在对咱们的八牛弩颇为畏惧,根本不敢进入到五百步的范围。”

“大将军,末将方才在城墙之上观察了一下突厥大营的情况,只怕不出两日他们就要总攻了。”

“没错,大将军,现在敌我双方已经试探的差不多了,突厥人只怕也受够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日子,人能受得了,战马可受不了,估计不日就要总攻了。〖∈八〖∈八〖∈读〖∈书,2∞3↓o”

张狂将手中的蜡烛立在桌案之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地图:“开山,你麾下的轻骑兵冲杀到这个位置需要多少的时间。”

熊开山略微思索了一会:“回大将军,大概需要三十息的时间,这地形复杂凹凸不平,战马根本放不开架子狂奔,必须平缓穿过这片凹凸不平的洼地才可以全力冲杀。”

“三十息?能不能想想办法提到二十息之内冲杀到这里?”

熊开山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摇摇头:“大将军,有些困难,想要二十息冲杀到这里必须先一步越过这片洼地,可是越过洼地骑兵就会暴露在突厥人的眼下。”

“派人填平这片洼地怎么样?”

霍不言也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张狂摇摇头:“不行,先不说在突厥人的眼皮子底下会暴露咱们的意图,其次取土困难,外面地被冻得跟石头一样,最后地形被积雪覆盖不好辨认,将士们根据记忆还能越过去这片洼地,可是一旦漏掉了一个沟壑之后便会让轻骑兵自乱阵脚。”

“唉,这些goude突厥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寒地冻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待在大帐里睡大觉不就行了,非得南下,开春的时候不是更有利于他们的进攻吗?”

“开山兄,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有利于突厥人进攻,对咱们可就不利了,这些突厥人小看不得,他们的作战办法完全压制咱们的配置,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偏偏咱们的战马还追不上,否则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么嚣张。”

柯岩语气无奈的说道。

熊开山尴尬的挠挠头:“俺老熊都快被这些家伙搞糊涂了,不过柯岩你说的是一点没错,就算咱们的轻骑兵也跟不上突厥的战马,好不容易有了几百匹突厥战马吧,人数太少追上去又容易吃亏,真他娘的窝囊。”

张狂叹了口气:“既然提升不到二十息那就想办法拖延一下突厥进攻的速度。”

“怎么拖延,咱们又不能出城迎敌,一旦发起总攻,就算柯岩兄弟的陌刀队威力无比,可是两千人的陌刀队如何抵挡将近三万的突厥大军。”

“四百架床弩看着不少,可是面对三万突厥铁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将军,要不末将统领轻骑兵偷个营,能杀多少杀多少,先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再说。”

“不可鲁莽,根据本将军对阿史那啜的了解这家伙肯定已经扎好了口袋等着咱们往里钻,现在去偷营无异于自寻死路。”

“啊goude天气,撒个尿都能冻上,真是不想让人活了。”钟强打着一个哈欠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最为忙碌的除了张狂就是弓箭营的将士,每日都要防备突厥的袭扰。

张狂眼睛一亮看着哈欠连连的钟强:“钟强,你刚才说什么?”

“啊?”钟强微愣,看着张狂有些不知所措:“大将军,末将下次绝对不爆粗口了。”

“不是这个问题,你刚刚说撒个尿都能冻上?”

“是是末将刚刚从茅厕出来。”

张狂一拍桌子:“有办法了。”

“大将军,什么办法?”

几人皆是瞪着虎目看着张狂。

“浇水。”

“浇水?”

“往哪浇水?”

霍不言微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大将军你是想要城外的雪地之上结冰,那样的话突厥人的骑兵就放不开手脚。”

“何止骑兵施展不开,他们的攻城器械也别想靠近过来。”

“大将军,全部结冰的话一夜可搞不定啊。”

“不能全部结冰,全部结冰的话突厥人肯定会撤退,只需每次隔开一丈左右的间隙撒上冷水,那样的话雪地松软,冰块结实,一松一实可以组建一套天然的防线,厚重的攻城器械想要运上来就必须得破冰,可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变成弓箭手的活靶子,九死一生。”

“大将军,你真是太损英明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狂在地图上分析了一下:“钟强,霍不言,你们让麾下手脚麻利的兄弟用绳索攀岩下城墙,调拨一万辅兵帮忙打水,就当过一个别样的元宵佳节好了。”

“得令。”

二人毫不犹豫的出了将军府。

“柯岩,金雕传书给其他五卫的大将军,让他们也试一试这个办法。”

“得令。”

“大将军,京城有六百里加急送了过来。”

“六百里加急?莫非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快传。”

“戚威见过大将军。”

“戚统领?怎么是你,莫非京城中出了什么问题?”

戚威从背后取下一个锦盒:“大将军,陛下让末将送来千里镜一个帮助大将军观察军情。”

“何为千里镜?”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零五章大战一

号角长鸣,战鼓隆隆。

彼此试探结束的双方都开始严阵以待起来。

中原人打仗奉行《孙子兵法谋攻篇》的计谋,虽然这个叫孙武的靓仔破坏了战国之前的交战礼仪。

然而孙子的著作的旷世兵法却被武将备受推崇,以子相称。

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

显然咄陆王阿史那啜自称兵强马壮,亦或者从来没有读过兵书战法,以三万去攻击五万龙武卫戍守的颍州城可谓是兵家大忌。

浩浩荡荡连绵数里的突厥人逐渐的在龙武卫将士的眼中清晰起来,缓缓向着颍州城逼近过来。

步卒的攻城器械逐渐暴露出来,除了粗制滥造的云梯以及笨拙的战车之外别无长物。

突厥人自以为是草原之上的雄师,向来所向披靡,对于据臣而守的大龙朝向来不屑一顾。

不偏不倚平心而论,在野战方面汉人确实比不上突厥人,有太多的因素导致,突厥人自小吃牛羊肉喝马奶长大,体格雄壮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汉人体格的一倍有余。

加上突厥人的战马更是比汉人的战maqiang劲有力,野外战斗确实无法与之比拟。

冠军侯霍去病能打的匈奴人抱头鼠窜留下封狼居胥的名头与汉人初步占领的河朔草原避不开关系,加上张骞出使西域购买不少大宛马。

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汉朝的战马丝毫不弱于匈奴人,汉人的弱势被削弱了下来,匈奴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结果。

然而眼下的大龙可没有大汉时期如此强盛,河朔草原被突厥人占领了,西域丝绸之路在晋朝就已经失去了掌控,节制西域三十六府的西域都护府更是早已破败不堪,东北地区又有金国虎视眈眈。

能在势微的情况下阻挡突厥金国数百年无法南下已经是一种不小的胜利了。

甚至奋勇北上给突厥人金国人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威赫兵祸。

也正是那个时候让突厥人明白了大龙朝的将士不是不敢北出迎敌,而是圣上未曾下旨北出。

二十多年前三十万大龙六卫可以彻地连天北出边关,二十年后的大龙武卫同样可以浩浩荡荡三十万人北出边疆奋勇杀敌。

不是汉人血性缺失,而是他们在等,等一道圣旨,等一道杀伐果断的圣旨。

就像二十年前一样的圣旨,六卫齐出,北上雪耻。

张狂看着掩护着攻城步卒的突厥骑兵神色冷厉,轻轻地扬起手中的将棋:“烟花点火。”

颍州城墙之上数百个墙垛口亮起了上百火把引燃了固定好的烟花。

baozha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战鼓的隆隆声音,数百个烟花弹冒着亮光飞向了突厥人的骑兵,huoyao第一次运用到军事战争之上的使用不是火炮而是烟花。

黑huoyao第一次在张狂手中宣誓着他的到来。

突厥人不清楚这状若雷声的声音为何会从颍州城之上响起来,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战马高高的抛了出去。

烟花在柳大少的控制之下虽然没有有效的杀伤力了,可是里面毕竟装填的是黑huoyao这种玩意,在耳边炸开的声音以及火光足以让战马还有骑兵瞬间的失聪失明。

尤其是战马被烟花的baozha声惊吓到躁动起来。

向来骑**通的突厥人发现他们平日里可以轻易掌控的战马竟然不停使唤了。

只是第一发烟花弹就造成了突厥人的慌乱,柳大少的烟花可是十几发到几十发不止,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在突厥战阵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不言,咱们的战马耳朵都塞了起来吗?”

“什么?大将军你大点声?末将清不清楚!”霍不言一手捂住耳朵靠近张狂,烟花的声音不禁让突厥人失聪起来,站在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同样感觉到耳朵嗡嗡叫,相当难受。

“我说咱们的战马耳朵里面的东西塞上棉布了吗?”

“大将军放心,轻骑兵重骑兵的战马全部都塞住了耳朵。”

终于听清楚大将军的说话声,霍不言回答起来。

几千发烟花弹的baozha声将突厥人的骑兵炸的差点溃不成军,若不是突厥骑兵紧紧地扯动马缰,战马早就扬长而去了。

突厥大军后方咄陆王阿史那摩神色有些慌张:“怎么回事,南人使用的是什么东西,亮如闪电,状若惊雷,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大王,几万战马都躁动不安了起来,今日攻城末将看不太明智,要不换一个时间吧?”

阿史那啜紧紧地夹着马腹:“不行,再延迟下去战马根本受不了外面的天气,下令全军出击,强势攻城。”

“遵令。”

手下将军面色为难的调转马头对着号手喊道:“大王有令,全军出击。”

城外的号角声变得雄壮有力起来,突厥人将精湛的骑术发挥到了极致,躲避着城墙之上的烟花。

可是无论怎么精湛的骑术也无法躲避黑huoyao的威力,射出的烟花弹实在是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

战马已经不听指挥,不少突厥人被烟花直接射中面部,下场可想而知。

不少突厥人捂着脸已经痛彻心扉的眼睛开始在马上嚎叫起来,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听到那些不幸者的哀嚎声,突厥的督军统领狠下心抽出腰间的弯刀径直斩了下去,顿时头颅飞了出去,热血喷了一脸。

“胆敢不前者,杀无赦。”

突厥人的统领也不想如此,可是哀嚎惨叫的人会影响军心的稳定。

城墙之上霍不言脸色冷冽:“大将军,这些突厥人够狠的啊,连自己人都杀。”

张狂同样面色严肃:“这是为了安稳军心,他们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今日可是一场艰难的硬仗啊,传令钟强,八牛弩放箭,一根箭都不留,全部射出去。”

“得令。”

城墙之上的弩箭开始破空而去射向了突厥人,然而突厥人早就被杀伐果断的督军统领变得心硬如铁起来。

硬是迎着箭矢开始攻城起来。

被长达两米的箭矢透体而亡的突厥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咽气而亡。

可是身边的突厥人依旧咬着牙红着眼眸往颍州城冲了过去。

箭雨覆盖的成效并不明显,突厥人这次可不像之前一样猛打猛冲,每当箭雨来临都会举着盾牌掩护。

可是颍州城墙之上的箭雨仿佛不要命的一样射了出来。

数万人的弓箭手每一次射出箭雨就是上万支,突厥人损失惨重无比还是还不犹豫,没有一个人后撤。

到了一个箭雨无法覆盖的角度,突厥骑兵开始策马狂奔起来,手中的长弓也开始还击起来。

一面倒的局势出现了转机,正如钟强所言,突厥人每一个人都是神射手,颍州城开始出现了伤亡。

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伤亡,这次可不是只有五千人的突厥人,两万人突厥人射出的箭雨绝对是一种无法小觑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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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大战二

“雷石滚木金汁准备。”

眼看着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突厥人就要冲到了城下,张狂下令开始近处守卫的武器。

突厥骑兵第一次反击就给颍州城带来了数千人的伤亡,可见突厥人能够纵横草原绝非运气使然。

他们就是天生的骑兵天生的神射手,加上突厥人老弱妇孺上马都可弯弓搭箭,这就一种从小练就的本领。

大喜所望的突厥骑兵开始掩护着步卒开始攻城,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躲避玩遮天蔽日的烟花还有箭雨之后他们的战马再次遇到了阻挡。

全速迂回冲击的战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绊倒在地,先头的突厥骑兵径直被抛飞了出去,下场可想而知,全速奔袭的战马突然停下,突厥骑兵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变得人仰马翻,毫无挣扎的撞断脖颈气绝当场。

纵然有少数的幸运者也被后续的骑兵踏成肉泥。

仅仅第一道冰冻的防线就让突厥骑兵折损几千人。

反应过来的突厥骑兵一扯马缰,战马高高的越过去第一道防线,可是接二连三的冰冻方向让突厥的战马无法快速奔袭起来,只能成为城墙之上手弩手的靶子。

相比下来突厥人步卒的情况一样好不到哪里去,扛着云梯的步卒不是被绊倒在地就是在光滑的冰面之上滑倒不起,被潮水一般脚步踏体而过。

最凄惨的就是推着撞门车的突厥人,一尺高三尺宽的冰冻防线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撞门车上面上千斤的重量成了突厥人的累赘,只能被活活的被射死。

无论后继多少步卒上来支援,厚重的攻城车依旧牢牢地在第一道防线寸步不进。

不少盾手开始拉起战阵阻挡城墙之上的箭雨,让步卒用手中的弯刀开始破冰,短短的一瞬间时间就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数千步卒被箭矢射成了刺猬,身上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让人心中胆寒。

好不容易越过第一道防线之后第二道防线接踵而来,比起第一次的慌乱突厥人变得从容起来,开始紧密配合的破冰行动。

“大将军,箭矢已经只剩二十万支了。”

钟强手中拿着令旗急匆匆的走到张狂的面前,神色有些惊慌。

“怎么会消耗这么快,五十万支箭矢就剩二十万支了?”

“大将军,上万的弓箭手啊,一人几十支箭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啊,加上突厥箭雨的反击,为了减少伤亡准头很难把握,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吗?”

在亲兵的掩护下张狂眺望城墙之下,看着密密麻麻的突厥人尸体面不改色。

“大将军,小心突厥人神射手。”

张狂伸出手拦下亲兵的提示细细观察战场的情况:“钟强,八牛弩强弓手全力压制突厥人的中军,前军已经开始到了城下,不利于射击,用雷石滚木金汁对付他们,弓箭手全力压制突厥人的中军。”

“是。”

“挑出二十名使用床弩精通的人全力射杀突厥人的头目。”

“大将军,突厥人的后军怎么办?二十万支剑全部射杀中军,后军怎么办?”

张狂神色冷静:“后军交给埋伏城外的董开山,用柳小子的话来说,不到弹尽粮绝绝不短兵相接,二十万支箭矢全部压制中军,手弩手射杀城下的前军,绝对不能让他们的攻城器械运上来。”

“得令。”

钟强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挥手中的令旗:“箭雨覆盖中军,全部射干净。”

“将军,咱们就剩二十万支箭矢了。”

“射干净,大将军有令,违令者斩,射干净。”

副将咬咬牙:“得令。”

“手弩全力压制城下步卒,不准他们靠近城池。”

遮天蔽日的箭雨再次从城墙之下飞出,突厥人之中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霍不言,柯岩听令。”

“末将听令。”

二人齐齐单膝跪下手执令其神色恭敬。

“三发信号之后熊开山就要突袭突厥人的后军,霍不言你要在熊开山轻骑兵冲击突厥后军之时率领重骑兵从东西二门全力支援,直插中军,打断他们的布阵。”

“末将得令。”

霍不言毫不犹疑的下了城墙。

“柯岩,骑兵冲杀半刻钟之后,三声鼓响为令,你统领陌刀队,qiang戟兵刀盾手掩护打开北门出门迎敌,将突厥人的前后中三军拦截包围开来,前军如今损失惨重,务必全歼之,若是突厥人背水一战,注意打开一个缺口,让他们见到一丝希望。”

“末将得令。”

“张峰何在?”

“属下在。”

“传令钟强,箭矢射完之后,弓箭营弃弓用刀,在柯岩出城之后马上支援。”

“得令。”

“沈辉何在。”

“属下在。”

“擒贼先擒王,召集亲兵一千,全军迎敌之后随本将军出城迂回到突厥大营,直取阿史那啜大帐。”

“大将军,不可,你乃是三军统帅,怎可出城迎敌,还是属下率领一队人马迂回偷营稳妥。”

“沈辉,本将军统兵靠的是什么?”

亲兵沈辉迟疑了一下:“身先士卒。”

“执令吧!”

“遵令。”

“大将军,箭矢全部射完,弓箭营的将士全部弃弓用刀。”

张狂轻轻地点点头:“给熊开山发信号,全力突袭突厥人的后军。”

三发特质的信号弹在天上响起。

颍州城外埋伏的熊开山猛然抽出眼见的马刀:“熊市,大将军有令,兵分两路全力突袭突厥后军。”

“得令。”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锋。”

八千轻骑兵战马奔驰起来,宛若一道红云向突厥后军奔袭过去。

“大王,鸣金收兵吧。刚刚攻到了城下就已经折损了上万的勇士,再打下去就全完了。”

阿史那啜看着战场之上宛若麦子一样插在地上的箭矢,整整五十万支箭矢宛若铺了一层乌黑的地砖一样。

“鸣金收”

“杀”

听到后方的喊杀声阿史那啜脸色巨变:“斥候不是探查了吗?城外的伏兵从那里来的?”

塔尔木也是面色惊变:“大王,斥候已经探查了方圆十里的地形根本没有伏兵。”

“那这一支伏兵从那里来的,都攻到了眼前了斥候为什么不发信号。”

“大王,还是先撤兵吧,再不撤兵就全完了。”

“鸣金撤兵。”

可是冲杀声四面想起,已经混战到了一起。

城外不少密林之中戚统领看着身后的一干大内侍卫:“怎么样?都清理干净了吗?”

“回统领,突厥军后斥候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袁青,刘洋,郑兴哪?”

李奇神色低沉:“阵亡了。”

戚统领脸色一变:“尸首哪?怎么会阵亡哪?”

李奇神色暗叹的挥挥手,一群大内侍卫抬着三具尸体走了过来。

戚统领看着三人全部被羽箭穿透的咽喉闭上了眼睛:“突厥斥候全部都是神射手之中的神射手,果然名不虚传。”

“统领,这些突厥人长久跟野兽打交道,机敏过人,各个都有百步穿杨的箭法,他们三个尚未靠近百步就被羽箭穿透了咽喉。”

戚统领神色悲惨的收回腰间的雁翎刀:“厚葬吧,每家抚恤金五百两,兄弟们一人凑点,我单独拿出一百两银子凑够一千两送回去吧,厚待他们的亲属。”

李奇一干大内侍卫眼睛有些湿润:“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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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大战终

几万人的尸骨堆积在一起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无法清楚是一种怎么样震撼人心的场景。

尸骨堆积如山,这句话正是描写此时颍州城外的状况,残破的旗帜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阴翳的天空上方盘旋着不少秃鹫乌鸦这种代表不祥的鸟类。

等待着啄食死去的尸体。

血流成河?流血漂橹?只怕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惨状,宛若人间地狱。

张狂手中陌刀柱地,盔甲被血迹染红了一片,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身后几万人同大将军一样肃穆而立,手中的兵刃依旧滴着鲜血染红了颍州城外这片雪白的大地。

一阵战马奔驰的声音从北边赶来,在张狂以及众将士几十步之外扬起马蹄停下了脚步。

熊开山脸上血迹已经被冷冽的寒风吹刮的凝固起来,翻身下马熊开山将横刀入鞘轻轻走到张狂面前神色落寞:“大将军,突厥的马跑的太快了,没追上。”

张狂惆怅的看着阴翳的天空:“清点战场,让军中司曹汇报战果,厚葬战死的兄弟,名册准备一下。”

“遵令。”

张狂孤独的提着陌刀向城中走去,寂静的背后传来一阵震天的响声:“胜利了,胜利了。”

“众将士听令,清理战场。”

“龙武卫各个统领开始命令手下的士兵清理战场,收拾物资。”

一夜无言,翌日清晨张狂麾下一干将领齐聚将军府,等候张狂的到来,不时地交谈几句,看其脸上的喜悦之情肯定是斩获颇丰。

“大将军到。”

“末将参战大将军。”

张狂眼睛带着一抹黑色,明显是彻夜未眠,稳健有力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众将起来吧。”

“谢大将军。”

将头盔放在桌案上张狂坐了下来:“军中司曹,汇报战果。”

军中司曹穿着文官服饰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出列。

“回大将军,此战历时共计十五天,大小交锋一百一十三次,共计斩首两万一千人,俘虏两千人,战马搅和七千匹,粮草三百车,其中统领首级二十sanji。”

“战损情况如何?”

“这?”军中司曹为难的看了一眼张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军中司马轻轻的出列示意司曹退下。

“大将军,由下官汇报龙武卫战损情况。”

“讲。”

军中司马接过司曹手中的册子:“回大将军话,此役历时十五天,将士阵亡六千人左右,重伤三千二百人,轻伤九千人,刀盾兵,qiang戟兵折损最为严重,共计三千人,其中轻骑兵一千二百人,弓箭手一千人,重骑兵八百多人。”

“阵亡六千多人啊,又有六千兄弟魂埋他乡回不了家了,本将军愧对他们的家中妻儿老小。”

“大将军,此役可谓是大祸全胜,突厥人的损失是咱们的三倍半有余,加上俘虏缴获大量的战马可谓十几年来从未有之的胜利。”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张狂冷着脸猛地一拍桌子:“大获全胜?这叫大获全胜吗?据城而守,突厥人人乏马瘦尚且造成了这样的折损这是大祸全胜吗?等到兵强马壮的时候要折损多少弟兄?一万,两万,还是全军覆没?”

一干将领沉下了头不敢声张。

“你们不要忘了,此次大战用的弓箭是历来最多的一次,各种箭矢近六十万支竟然只射杀了两万余人,这样的战果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大将军,突厥人骑术高超,将身体吊在马腹之上加上战马的疾驰很难命中,六十万的箭矢将近三十万射在了地上,其中有的突厥人身上中箭十几只有余。”

“这不是理由,突厥人吊在战马之上迅速还击就能让弟兄们折损几千人,他们是怎么练得你们就怎么练!”

“得令。”

“俘获的这批俘虏重金利诱充入弓箭营训练弓箭手,一人不服杀十人,十人不服杀百人,百人不服全部坑杀。”

军中司马脸色一变:“大将军不可,杀俘不祥啊。”

张狂脸色一冷:“不能为我所用,留着必生祸端,所谓杀俘不祥不过是空话而已,杀神白起坑杀降卒四十万也不见得遭到天谴,就算有天谴降临,本将军也要看看是天谴厉害,还是本将军手中的战刀厉害。”

军中司马无可奈何的退了回去:“遵令。”

“厚葬战死的弟兄们,抚恤金按照大龙律例发放,上至统领将军,下到伍长校尉胆敢喝兵血者,五马分尸。”

“得令!”

“重伤将士马上让大夫救治,务必全力抢救,尽量一人不亡。”

“得令。”

“霍不言,熊开山。”

“末将在。”

“金雕传信肃州,甘州,抚州询问战国,若是战事尚未结束,重骑兵轻骑兵全部换上突厥战马千里奔袭支援。”

“军中司马。”

“下官在。”

“拟定名册,有功将士众皆有赏。”

“得令。”

“都退下吧,本将军要给陛下上奏折了。”

“末将等告退。”

一干将领告退之后张狂一边徘徊一边沉思了起来。

盏茶功夫坐到了桌案前开始润笔。

“启禀陛下,臣颍州守将张狂参见陛下,突厥无德,兴无名之师犯我边关臣祝陛下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北疆其余各城池进攻的突厥部队收到了咄陆王的飞鸽传书开始撤退。

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咄陆几部攻城不但自己伤亡惨重,甘州,肃州,抚州的大龙六卫同样伤亡骇人听闻。

甘州折损将士一万一千千多人,肃州折算将士九千人,抚州地势平坦最为严重,折损一万三千余人。

再最不利与出兵的时候尚且能让北疆士兵折损如此严重,若是等到冰雪消融,兵强马壮的时候突厥的战力可想而知,将会质的变化。

总归来说还是斩获丰富,突厥人攻城折损的将士皆是突厥人的几倍之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的是数万大龙男儿再也回不了家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正如张狂当初所说,大将军官职,护国候的爵位永远比不上手下将士兄弟们的一声:“将军,咱们回家。”

昔日朝夕与共的兄弟短短数日便阴阳两隔,战争的残酷永远不是轻言轻语的几句话,几张文字就可以描绘的。

那是血与火的交织。

ps:有事外出今天只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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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准备跑路柳之安

“少爷,起来洗漱了!”

“少爷,起来洗漱了!”

柳大少挠着脖子慵懒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沉睡起来。

“少爷,起来洗漱了。”

柳大少忽的一下从坐了起来,朦胧的眼睛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的模样

“莺儿,现在几更天?”

“少爷,五更天了。”

“五更天就要起床本少爷疯了还是莺儿你疯了。”

“夫君小点声音,妾身困。”

“好好好,你先休息。”

柳大少看着慵懒不满的齐韵轻轻地安抚起来,没办法谁让人家肚子里有着柳家的骨肉哪。

看着继续陷入沉睡的齐韵柳大少蹑手蹑脚的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

莺儿早已穿着整齐,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一旁还有同样起床的玉儿见到少爷开门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少爷,快洗漱吧,该去上朝了。”

“上朝?上什么朝?少爷怎么可能需要上朝?”

莺儿脸色一急:“少爷,付管家昨天交代好的,修沐的日子结束了,今天就是第一天上朝的日子,你可是户部员外郎,当然要去上朝了。”

“户部员外郎?对啊,本少爷当官了啊。”

迷迷糊糊的柳大少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可是五更天就要上朝未免也太早了吧,本少爷的四弟才叫了一次啊,向着天上望去此时天空中依旧月明星稀着。

“少爷,洗漱吧,我跟玉儿姐姐给你换上官袍。”

“好吧。”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柳大少也不得不换上自己第一次的装备,浅红色员外郎的官袍。

在莺儿两人的服饰下柳大少终于哈欠连天的出了房门向着府外赶去。

“混小子!”

柳之安的声音骤然从背后响起,柳大少不由得刹住了脚步转身望去。

“老头子,你疯了,你又不用上朝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莫非我娘昨天把你赶了出来?”

柳之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一旁的大包小包,然后静静的看着柳大少。

柳大少有些蒙蔽果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收拾这么多的行礼?老头子莫非要回江南了?

也是,正月二十了,柳之安确实该回江南处理生意了,不然的话长久在京城待着,江南的商行没有顾忌非得翻了天不行。

“老头子,你要走?要不多住些日子吧,江南的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上朝好好表现,希望你不要让老夫用到这些东西!”

柳之安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顺手拍了一下行礼走了打着哈欠向后院走去。

柳大少挠着头一脸愕然,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好好的说话不行吗?

砸吧着嘴的柳大少向着府外走去。

老管家付山早已经在大门守着见到了柳大少的到来终于松了口气:“爵爷,你可算起来了,快上路吧,去晚了那可是君前失仪啊。”

“好好好,放心吧。”

知道付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平稳的迈出了府中的大门。

“少爷,上车吧。”

柳松早就把马车准备完毕,柳大少一出门就被安排上了,摊开手无可奈何的柳大少坐上了马车,什么事情都被人安排好的日子就是真的枯燥乏味。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坐在马车中无聊的柳大少托着下巴发呆。

穆然柳大少一愣:“上朝好好表现,希望你不要让老夫用到这些东西。”他终于明白了柳之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然就是,老子跑路的行礼都准备好了,用不用的到就看你的表现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神色纠结,儿子好歹也是宫里的常客,你至于这个样子吗?你对我得多失望啊。

“少爷,到皇门了。”

柳大少的哈喇子长长的垂涎到了马车的底部,眼神眯缝着,很显然柳大少在马车之上竟然睡着了。

“少爷,到午门了。”

“恩?午门?”

柳大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瞬间清醒过来。

没办法,午门斩首,头颅悬挂午门三日,午门外就地正法。

但凡关于午门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好事情,听到这个名字总让人觉得膈应,柳大少也不能免俗。

皇城门外武官下马,文官下车,柳松轻轻地停下马车:“少爷,下车吧。”

柳大少轻轻地跳下马车,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没办法,马车坐久了最容易腰疼腿麻,这是一大弊端。

柳大少想要骑马付管家一直嚷嚷着不合定制,不合定制,爵爷乃是文官,怎么能像粗鄙的武官一样骑马上朝。

好吧,一个芝麻绿豆大都没有的管家竟然还讲究这些也是没谁了。

老百姓的命操着五品大员的心,吃饱了撑的啊。

五品大员在其他州府确实是了不得官员了,最差也要是一州的二把手,可是在京城这片地方充其量是一个芝麻绿豆而已。

三品满地走,四品多如狗,五品不入流啊。

柳大少的性格向来奉行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信奉不为良医就为良相。

严格来说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思进取的人跟以前的纨绔子弟柳大少有什么区别。

柳大少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更想当一个纨绔子弟,可是实力他不允许啊,皇帝已然发现了他是一个人才,非得重用有什么办法。

朝中文武百官那么多,皇帝非得宠信咱一人,劝谏皇帝不要厚此薄彼,皇帝非是不听哪,咱能怎么办。

“志儿,你也来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柳大少看着自己面前的齐润不免有些唏嘘不已,当初自己还是比一介白身强不了多少的秀才功名身份,转眼之间就已经跟岳父大人同朝为官了,天意弄人啊。

齐润兢兢业业,克明律己二十年才爬到了京官的位置,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高龄了,自己今年刚到及笄的年龄就已经登堂入室,添为户部员外郎,论官职也就比齐润低上了两级。

五品下,五品上之后才是四品户部郎中的位置,不过自己今年才多大的年龄,齐润又多大的年龄了。

三十多岁已经可以自称老夫的年龄了,平均年龄五十岁的时代,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大龙,齐润已经算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看着眼前的女婿齐润心中也有些复杂。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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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第一次上朝

“百官入列。”

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皇城门外的寒暄声音。

虽然仅仅月余没有见面并且私下里也没少喝酒,可是到了城门的时候三五个互相熟络的官员还是免不了聚在一起互相调侃。

传话太监的声音打破了皇城的喧闹,登时城门大开,一干文武百官开始按照服饰的颜色自觉的排列起来。

柳大少展望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人,不禁有些感叹,皇宫就是皇宫,金銮殿不愧是金銮殿,低于五品的官员除了大朝会的日子根本没有资格入宫朝见。

寻常的朝会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

都说京官出京见官大一级,谁知道京官也分三六九等,入流不入流仅仅看有没有资格跨过那一道门槛而已。

一道门槛一道天堑,阻拦了多少官员的仕途梦。

“咦,老贾,怎么又是你守门啊,我说皇宫中的禁卫军除了你之外是不是就没有别的守卫统领了,怎么那次进宫都是你在看门啊?”

贾将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柳县爵,你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场合,这可是上朝时间,去晚了君前失仪可是要罚俸禄的。”

“老贾,我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银子?”

“银千两,粮百石。”

“拜拜。”

柳大少挥手跟贾将军辞别急匆匆的向齐润的身后跑去。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文两文的小钱,罚没了上哪说理去,就靠这点俸禄养家糊口哪。

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少了银子喝西北风去啊,闷闷的跟在齐润的身后柳大少不时地打量着宫中的风景。

虽然来过几次,依旧不免为皇宫的规模所震撼,故宫柳大少前世也是去过得,可是故宫比起眼前的大龙皇宫也不过是小孩子跟成年人的区别。

粗略的观赏一下,看其占地面积只怕是故宫的一倍有余,怪不得都说故宫是历代皇宫最不争气的宫殿哪,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柳大少已经有七分相信了。

文武百官缓缓步入勤政殿依次站好等候皇帝驾到。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大内总管周飞的声音从殿后传了出来。

“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李政穿着龙袍走了进来,缓缓坐到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看着下面的无一缺少文武百官。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入座。”

入座?柳大少颔首听到了皇帝的话一愣,文武百官还可以坐着吗?

不懂多看少说是柳大少最好的习惯,我虽然不懂规矩但是我可以跟着被人做啊。

悄悄地瞥了一眼别的官员,只见他们退到一旁在一张张排列有序毯子之上纷纷跪坐了下来,柳大少这才知道自己左边的毯子是干什么用的,先前还以为是地毯哪,原来是给官员跪坐的。

轻轻地跪坐道自己的位置柳大少晃了晃身子,别提,还挺软和,真是人性化啊。

“新春佳节,修沐月余,各州府的奏折积攒良多,新年已过,第一次朝会诸位爱卿可有奏折上奏啊?”

李政见到百官纷纷入列之后轻轻开口打破了朝会的平静。

“回禀陛下,臣童三思整理了东南西南各地州府的奏折共计一百三十件,其中需要朱笔批示奏折三十本,六部审核奏折一百本,具已准备完毕,请陛下审核。”

右相童三思率先出列托着厚厚的一叠奏折恭敬的站在下面。

“周飞,呈上来。”

“遵旨。”

大总管周飞接过右相手中的奏折之后童三思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臣左相魏永整理东北西北各地奏折共计一百一十七本请陛下审核。”

“呈上来。”

“回禀陛下,户部总揽天下粮仓金银税收,各地纷纷上书税银数目,其中江南五府三十二州共计税收七百万两,江东四府二十七州共收银四百一十一万两今年税收共计银两三千七百万两,比去年多出九百万两,库银除去各州府留下的镇库银两运往京城的银两共计两千七百万两。”

“三千七百万两?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的税银?”

李政眉头一挑,虽然有些喜悦更多的确实疑虑。

满朝文武也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姜远明轻轻地瞄了一眼正在扣弄手指的柳大少。

“回禀陛下,九百万两税银其中关内侯朱润琉璃镜子,煤球生意,以及北疆通往金国边关的商税共计六百万两,其余一百万两铁税增收,蜀地今年税收增加二百万两有余。”

李政深深地看一眼跪坐在哪里的柳大少:“呈上来。”

“遵旨。”

李政放弃两位宰辅的折子先去看户部尚书的奏折可见他对国库的看中。

片刻之后李政疑惑的将奏折放下:“蜀地虽有天府之地的美称,向来缴纳的税银也不再少数,可是一下子多出二百万两有些不合常理,户部度支司的折子哪?”

“户部左侍郎苗集回禀陛下,度支司的折子在臣这里,请陛下审核。”

将呈上来的折子李政细细的翻看起来:“苗疆素来贫瘠,怎么会缴纳这么多的税收?比寻常一中州的税收也相差无几。”

“陛下,三蜀王殿下驻守蜀地,或许是蜀王善牧百姓,蜀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才会税收增加吧。”

“或许吧。”

李政轻轻放下奏折,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李政的眉头依旧有一抹疑虑不曾放开。

“陛下,臣刑部尚书叶开明携刑部官员审理去年的案件尽皆完毕,已经移交大理寺复核完毕,请陛下过目。”

“臣工部尚书赵毅回禀陛下,北疆六卫大将军尚书,马蹄铁需要更换,具体事宜具以陈明请陛下过目。”

“臣御使大夫夏公明弹劾”

一干大臣不免叹了口气,只要夏公明一出来京城中的纨绔子弟肯定要受到训斥。

“臣兵部尚书宋煜回禀陛下,突厥蛮夷不通天命,不识时务,贸然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北疆六卫起兵迎敌,此役斩首敌人首级六万三千人,搅和突厥战马共计两万一千匹,牛羊一万两千头,俘虏八千余人,已经在运往京城的途中。”

“好。”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政还是忍不住的要叫一声好。

如此战果已经近乎十年从未有之,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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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商战准备

本来还饶有兴致的柳大少听着朝堂之上枯燥无味的说话声不禁打起瞌睡来。

六部九寺御史衙门,各大国公将军纷纷上书,将积压了一个月的奏折全部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本来有些昏暗的大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依旧有些一些官员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李政虽然讨厌这些官员文绉绉不着正题的语气依旧强忍着听下去。

足可以见证李政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完美,可是在这个方面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勤政的皇帝。

“陛下,突厥人受了金国的蛊惑,起兵犯我疆土,如今竟然还不派遣使者前来求和,明显是野心未泯。”

“陛下,鸿胪寺卿所言不错,战事已经结束了那么久,鸿胪寺依旧没有见到突厥人的使者,肯定是祸心不除。”

“以诸位爱卿之见当如何啊?”

武国公万步海出列:“陛下如今将士气势正盛,以臣之见应该挥兵北上,征讨突厥,纵然灭不了突厥也要再次打得他们北迁五千里不敢南下牧马。”

“陛下,臣附议,突厥人狼子野心屡屡犯我疆土,乘胜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陛下,臣也附议,只要陛下下旨,臣愿为北征先锋官,誓死不还。”

“徐老匹夫凭什么你要当先锋官,要当也是本将军当先锋官,本将军的马刀已经多少年没有饮血了。”

武将们又开始没有意义的较量。

宋煜轻轻出列:“陛下!”

“都给朕闭嘴。”

一干武将停下了争吵,纷纷闭口不言。

李政看向了宋煜:“宋爱卿有何建议?”

“陛下,臣虽然明白武国公的心情,然而眼下会军北上绝非明智之举,北疆地处偏远不与京师相同,虽然京师已经逐渐回暖,可是北疆草原现在依旧积雪深厚,先不说咱们的战马是否如突厥战马一样适应草原寒冷的天气,仅仅是运送粮草就是一大难题,被冻住的积雪可比泥浆还要寸步难行。”

“陛下臣附议,国库如今虽然逐渐充实,可是北出征战仍然不是最佳时机,想要北征必须要待到四月份最和适宜。”

“陛下,到了四月份草原就已经春暖花开了,那个时候突厥人兵强马壮对我们的将士将会威胁更大,此时出兵无异于最好的机会。”

“徐将军,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你知道在寒冰天气运送粮草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消耗?这可不是张嘴说说的事情,人力物力要出动十几万人才能供应将士们粮草充足啊。”

“本将军只管排兵布阵,行军打仗,粮草是你们户部跟兵部的事情。”

“莽夫。”

“酸儒。”

右相童三思站了起来:“陛下,眼下确实不是出征的最佳良机,还请陛下三思,江山社稷为重。”

李政手指轻扣龙案:“既然诸位爱卿无法达成一致,朕倒是有一个法子,诸位爱卿先听上一听。”

太子李白羽脸色一亮,他知道商战的事情就要到了。

文武百官屏息静听,李政轻轻地将那日柳大少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时地看着下官官员的反应。

等李政轻轻地讲述完了,百官的神色不一。

“陛下,开商道乃是与民争利,不可啊。”

“朕说了是鼓励民间行商,官商只与突厥与金国贸易战马牲畜,你们谁若是不开商道能给朕搞来熊健的战马朕就准了不开商道的事情。”

一干官员大眼瞪小眼的纷纷看了起来,皇帝渴求战马的事情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比,而且说的很清楚,朕开商道只贸易战马牲畜,不与民争利。

“陛下,开商道一事事关重大,绝非咱们一人能够决定,边境互市若是没有金国与突厥联手签订契约,根本无法筹建起来。”

“臣附议,如今突厥人已然战败,尚未派遣使者递书降表,若是大龙商人大肆出关贸易,突厥人一旦反水,将是他们的灭顶之灾,抢劫一些财物倒还罢了,若是把命给丢了谁来担责?”

“不错,姜大人言之有理,大开商道一事确实可以增加百姓的收入,可是此事牵连甚多,此次北疆之战金国虽然并未参与,可是依旧陈兵十万在济州之外待机而出,金国是否同意共建互市尚且两说。”

“那就派遣使者北上说服突厥与金国同意互相贸易的事情。”

“陛下应当派遣何人出使两国?”

“鸿胪寺正卿何在?”

“鸿胪寺卿王贺正参加陛下。”

“王爱卿,鸿胪寺掌管对外交涉事宜,出使的事情就由你准备了。”

鸿胪寺卿王贺正脸色一囧,鸿胪寺确实掌管外交事宜,可是这次外交绝对不是一次好差事。

别的不说仅仅两国尚未罢兵言和,谁知道此次出使凶吉如何,金国倒还好说一些,学了不少中原人的规矩,总归来说还是讲些道理的,突厥那地方就不好说了。

之所以称呼突厥为蛮夷就是因为突厥人野蛮无礼,不尊规矩行事仅凭借一己之私,加上两国大战刚刚结束,现在出使突厥先不说有没有功劳,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得两说哪。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对于突厥人的信誉王贺正保持着深切的怀疑。

“陛下,安南使者,高句丽使者,西域使者要不了多久就要朝拜,鸿胪寺要负责接待事情,实在是没有人手出使金国与突厥两国啊。”

王贺正只能找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推脱了这件事。

李政眉头一皱,知道王贺正说的确实不假,高句丽,安南就要朝拜大龙,鸿胪寺确实担子不少。

李政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看向了颔首不语,老老实实坐在文武百官末端的柳大少。

“诸位爱卿,出使金国的人员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文武百官纷纷互相看了起来,能坐到这里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人精,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物,鸿胪寺卿能明白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明白。

出使金国没有问题,确实是一个好差事,可是这出使突厥确实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万一突厥人因为此次北疆大战的事情恼羞成怒,手中弯刀一挥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想哭都晚了。

“怎么,诸位爱卿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挑起这副重担的吗?”

“陛下,臣吏部郎中赵丰收举荐一人。”

因为金国士子的事情,吏部员外郎赵丰收同样升了一级,官职吏部郎中。

齐润眉头一挑,暗道不好,瞥向同列的赵丰收,暗道他不会是想让女婿出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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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万死不辞柳明志

李政饶有兴趣的看着赵丰收:“赵爱卿要举荐何人为使者?”

赵丰收看向了一旁低着脑地的柳大少轻轻一笑:“回禀陛下,臣举荐新晋通远县爵户部员外郎柳明志柳大人。”

李政眼睛一眯,没想到赵丰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方才就有让柳大少出使的想法,在李政看来柳大少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鬼点子一大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不是循规蹈矩之人,相比这些墨守成规的大臣行事更加的圆滑。

“启禀陛下,臣户部郎中齐润认为此事不妥。”

李政算是‘第一次’见到齐润,毕竟齐润升官以后才参加了第一次朝会。

“哦?齐爱卿认为有何不妥?”

“回禀陛下,柳大人刚刚为官不到一月,行事有欠考虑,尚且有待磨合,加上年轻气盛只怕会事得而反,绝对不是出使的最佳人选。”

“你们一个说柳爱卿适合出使,一个说柳爱卿不适合出使,朕很为难啊。”

“陛下,臣举荐柳大人绝非头脑一热,陛下有所不知,柳大人虽然为官不久,可是在江南之时柳大人以一己之力挫败金国使团不宣而战的阴谋诡计,柳大人出使金国毕竟会让金国大臣感到压力,其次柳大人与突厥人呼延部落的王子呼延玉有过杯酒之交,有此一层关系,在突厥可保身家无忧。”

“臣等附议。”

“臣也附议。”

“赵大人所言不错,柳大人绝对是出使的不二人选。”

“混小子,你说话啊!”

齐润脸色有些着急,轻轻地对着不远处颔首低头的柳大少轻声传讯。

那些官员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只要不是自己出使突厥,谁出使突厥都附议的想法纷纷同意了赵丰收的建议。

但是齐润不行啊,这可是自己的女婿,齐润不担心金国的事情,他担心突厥人不守规矩,那样的话女儿可就守活寡了啊。

自己的外孙岂不是连爹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算这种几率只有一半齐润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婿去冒险啊。

位列第二排的宋煜面色同样有些担忧,看向了一旁的吏部尚书杜成浩,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举荐柳大少为出使人员莫非是受了杜成浩的指使不成。

要知道柳大少当初可是横躺吏部,爆了伺候了吏部尚书跟两位侍郎的局部地区,不排除杜成浩指使赵丰收让柳大少去送死的可能。

“混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齐润脸色焦急起来。

可是柳大少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鼻子下面有个微微的小泡随着柳大少的呼吸时而变大时而变小。

好嘛,这货竟然坐着睡着了。

看着下官七成的官员都同意柳大少出使金国与突厥商量互市贸易的事情李政轻轻地点点头:“柳爱卿可愿意出使!”

“柳爱卿!”

“柳爱卿!”

李政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柳大少终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略微茫然的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的官员不知所措,什么情况,都盯着本少爷干什么?

“柳爱卿!”

“微臣在,臣愿意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陛下只要有旨,臣愿意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听到皇帝的声音柳大少彻底清醒过来,急忙出列,别的不用管先拍马屁表一下忠心再说。

李政有些愕然的看着柳大少,脸色也不禁有些尴尬,这话直白的让朕挺不好意思的哪。

一帮子文武大臣也是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心道这人的脸皮是城墙造的吗?马屁排成这个模样在宣德朝开始从未有之。

这货是怎么舔着脸说出来这么直白的话的。

略微尴尬过后李政淡笑着点点头:“既然柳爱卿也愿意那就好了,正使者就由柳爱卿担任,暂进鸿胪寺寺正之位,出使完毕之后官复原职。”

柳大少有些蒙蔽,皇帝说的都是什么啊,自己睡了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柳爱卿暂且退下。”

“臣遵旨。”

柳大少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还在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岳父大人齐润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正使者由柳爱卿担任,那位爱卿愿意担任副使啊?”

李政将目光看向了武将的行列,说是副使其实就是保镖而已,文官担任正使,武官担任副使负责保护。

武将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除了万步海之外武将之中没有一个柳大少熟悉的官员。

宋煜思索良久站了起来:“臣宋煜举荐一人为副使。”

“宋爱卿请讲。”

“臣举荐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为副使。”

李政微愣,马上知道了宋煜的想法轻轻地点点头:“宣御前侍卫统领宋清觐见。”

宋清正在宫中当值,听到太监的话毫不犹豫的赶到大殿:“臣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朕欲要广开商道,鼓励民间商业北上,与突厥金国签订互市合约,共同开辟一块地方互通有无,富足百姓家业,现户部员外郎柳爱卿愿担任出使金国与突厥的正使总兵官,兵部尚书宋爱卿举荐你为副使总兵官出使金国与突厥你可愿意。”

“臣遵旨。”

“好,两位爱卿都是明节知礼,忧国忧民之人,朕心甚慰,周飞拟旨。”

“遵旨。”

“朕自登基以来,勤劳政务不敢懈怠”

“陛下,臣有话说!”

李政迷惑的看着柳大少,见其神色悲壮有些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副模样了哪?

“柳爱卿你有何话要说?你为朕出使金国突厥,可谓劳苦功高,只要要求不过分朕都可以满足你。”

“陛下,臣什么时候同意要出使金国了?”

柳大少脸色绛红,身体有些颤抖,可怜扒拉的看着皇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出使金国,那那那那他喵的还回得来吗?

轻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惹下的祸,昔日的惊天一抓,出使金国岂不是得躺着回来?

不,甚至可能尸骨无存也不是不可能,亵渎金国女皇的罪名,柳大少打了个寒颤,他不敢想下去啊,太吓人了啊。

李政神色一凛:“柳爱卿,君无戏言,君前更无戏言,朕方才问你可愿意为朕出使金国与突厥,你说你愿意为朕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的话满朝文武皆可见证,你要反悔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罪同谋逆,夷三族。”

“陛下,臣臣”

柳大少脸色纠结,双手无处安放,我叫柳明志,我现在很慌,因为我正面临着一个生与死的抉择,去是死,不去还是死,他喵的没法选好不好。

要不要把方才睡着的事情说出来。

“陛下,非去不可?”

“周飞!”

大总管轻轻地举起已经写了十几个字的圣旨对着柳大少示意起来。

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非去不可了。

关键金国有万阳,万阳啊,本少爷当初可是唉,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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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鬼知道回不回的来

“陛下,不知道臣何时出使啊?”

李政沉思了一会:“钦天监监正,何日是黄道吉日?”

一个穿着绯红色官袍的官员站了起来:“回禀陛下,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行,动土,探亲。”

“出使日期定在三日后,使团官员十五人,人数两千人正使柳明志,副使宋清。”

“陛下,臣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说吧,朕准了。”

“可不可以私下里说?”

柳大少进行最后努力,出使是必须出使了,可是怎么出使能保住性命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李政轻轻点头:“既然柳爱卿不愿当众说就退朝以后再议,诸位爱卿还有无本要奏?”

“陛下,臣户部还有最后一道折子。”

“准奏。”

“陛下,青州刺史上书询问,百姓在耕田之中发现蝗虫幼卵,当如何处置?”

李政面色一变:“蝗虫?莫非今年刚刚开始又要闹蝗灾了不成?”

满朝文武也开始交谈起来,蝗灾在古代就是无解的噩耗,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埃孚遍地,百姓将会颗粒无收。

对于蝗虫除了赈灾别无他法,百姓们认为蝗虫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只能任由蝗虫啃食粮食而不敢捕杀,在有些人眼中更是昏君无道,蝗神降临告示天下。将蝗虫的事情跟皇帝挂钩,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语,其心不言而喻。

去年刚刚在兖州经历了一场颗粒无收的蝗灾,几年青州竟然又出现了蝗虫的幼卵一旦成型,造成的后果将无法估计。

文武百官畏惧的看着龙椅上神色阴晴不定的皇帝,民间那些关于蝗灾的言说他们自然清楚无比。

皇上昏聩,上天派蝗神来警示来了。

柳大少听到蝗虫没有丝毫的的惊慌,反而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蝗虫啊,那不是别的东西,那可是蝗虫啊。

后世三只都不敢一起飞的稀罕玩意啊,除了人工养殖之外柳大少前世已经多少年不知道没有尝过那玩意了。

下意识的擦擦口水,柳大少眼中都是蝗虫的模样。

乖崽崽快快吃,长得胖胖呦。

咦,蝗灾,这不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嘛?

“陛下,臣有办法治理蝗灾,蝗虫过境颗粒无收,百姓无食埃孚遍地,臣心痛啊,愿意奔赴青州治理蝗灾,替陛下分忧。”

李政眼前一亮谨慎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要知道君前无戏言,你知道你说的话代表着什么吗?”

“嘎嘣臣知道,可是臣还是愿意去,若是治理不好青州的蝗灾之事,臣愿意提头来见。”只要能不去金国,炸蝗治理蝗虫那根本就是毛毛雨洒洒水的事情,蝗灾可怕还能比金国皇帝可拍,尤其是女皇帝。

“好,只要柳爱卿能替朕解决青州蝗灾的事情朕马上给你加官进爵,食万户。”

“诸位爱卿你们有何意见?”

“臣等无意义。”

对于皇帝赏赐柳大少加官进爵的封赏他们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少人都在感叹柳大少纵然是天纵奇才也只有昙花一现了,三皇五帝,秦皇汉武,细数历朝历代无一人敢说能治理蝗虫。

说到底,纵然连文武百官对于遮天蔽日的蝗虫都心存敬畏。

别看李政表面镇定自若,实际早已经心慌起来,蝗灾降临的流言对于他来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那些流言他同样清楚,一旦百姓无食无居,必定发生民乱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将是一股无法小觑的力量。

“臣柳明志谢陛下,陛下,臣愿意去青州治理蝗灾,是不是就不用出使金国了?”

“柳爱卿说什么玩笑话哪?青州蝗虫尚且只是幼卵而已,没有几个月的成长成不了蝗灾,你从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为时不晚。”

你从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不晚。

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不晚。

赶赴青州不晚。

不晚。

晚。

柳大少蒙蔽的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着皇帝的话。

“陛下,蝗灾过境寸草不生啊,百姓更为重要啊,若是蝗虫成型,想要治理就为时已晚了啊。”

“商道同样重要,只要商道一开,源源不断的物资就会流入大龙,到时候纵然治理蝗灾失败,有了充沛的物资,想要赈灾也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陛下圣明。”

柳大少嘴巴抽搐,无语的看着皇帝,你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陛下你可清楚?臣这一去金国,能不能回来赈灾还尚且两说哪。

在大龙依照大龙律例轻薄女人严重至极可能会被去势,也就是俗话说的阉掉,可在金国轻薄皇帝是什么罪名,鬼才知道。

“退朝,柳爱卿宋爱卿你们跟朕来御书房,在可行的范围之内朕会答应你们一些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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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臣要改名字

御书房中李政迷惑不解的看着坐在一旁低着脑袋的柳大少:“柳爱卿,你说什么?你要改名字?”

一旁的大总管周飞与御前统领宋清同样迷惑不解的看着柳大少,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名字哪?莫非嫌弃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明志二字可谓大有讲究,日月为明,意为明礼知节,士心为志,意为志向高远。

明礼知节志向高远这个名字可谓寄托了柳之安对柳大少的期望,而且取名颇为讲究,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有意蕴的名字。

柳大少忙不迭点点头:“没错,陛下,臣若是出使金国臣要改名字,遣使文书之上的名字不能用柳明志。”

柳大少这是为了自己小命的最后挣扎,没办法,万阳那家伙当初差点让手下的提督司就地处决了自己。

如此‘深仇大恨’若是到了她的地盘,下场如何柳大少脑海之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图案。

万阳手中挥着一根鞭子冲着自己嚣张跋扈的恐吓道:“跑啊,叫啊,你跑断腿也跑不出朕的地盘,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敢来救你。”

唔唔唔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恐怖的想法抛了出去,太他喵的吓人了。

周飞手中的毛笔迟迟不肯落下,看着正在深思的皇帝轻轻的看向柳大少:“民间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名讳同样如此,轻易更改怕是不太好吧?”

“对啊,三柳大人,名讳乃是父母所赐,不与家翁通报一下就擅自改名换姓,这个是大不孝的行为啊。”

“周总管,宋统领,我只是改一下遣使文书之上的名字,在金国使用而已,又不是要改掉自己的姓名,在大龙柳明志还是柳明志啊。”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这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遣使邦交乃是两国大事,若是让金国与突厥知道如此戏言可能会让他们以为大龙不重视这次邦交。

若是邦交无法达成,李政心中筹划完备的商战事情便无法施行,如此以来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将会付之一流,李政又怎么会甘心哪!

“陛下有所不知,当初臣在金陵与金国大比的时候曾经曾经”

柳大少脸色纠结的能聚到一起了还是无法说出为了跟呼延玉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意气之争轻薄了金国女皇,而且不是一般的言语轻薄。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大龙的风行并不算相当保守,可是抓了一个姑娘的xx,这算不算非礼哪?

李政三人探着头,神色八卦的看着柳大少,等待着柳大少接下来的后文,可是柳大少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就没了。

没了,三人心里不上不下的别提多么难受了。

事实证明不管位高权重还是市井小民都有一颗八卦的内心。

“柳爱卿,两国邦交乃是大事,怎可如此儿戏,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是不会在遣使文书上盖上印玺的。”

“陛下,君无戏言,大殿之上你可是金口玉言说要满足臣一个不过分的要求的,改个名字而已,这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但是你总得给朕一个改名字的理由吧!”

“陛下,你上街花钱买东西别人想要阻拦你会怎么办?”

“朕的银子朕想怎么花怎么花,与他人何干?”

“对啊,臣的名字臣想改就改,陛下何必刨根问底哪?”

“你!”李振脸色一囧:“大胆,柳明志,你就这样跟朕说话?”

“大胆柳县爵,你这是违背君意,以律法当仗则二十。”

知道皇帝就是为了找回面子而已,大总管周飞只能适时地从中调和。

柳大少轻轻的跪倒地上:“陛下,你若是不同意臣改名字出使金国,你就是杀了臣臣也不去金国出使,再说了臣为陛下做出了那么多贡献,那一千万两银子陛下花的可舒心了,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陛下都不应允,臣命苦啊。”

请求李政不同意柳大少只能玩起了苦肉计跟苦情计,仿佛李政就是一个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负心人一样。

李政气乐了,背着手在御书房徘徊了起来:“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柳大胆的名头在京城之中也是威名赫赫,抵抗圣旨,大闹吏部这种可以说是掉脑袋的事情你都不害怕,朕就想不通了,金国到底是有吃人的老虎还是有吃人的狼群,你非得改了名字才愿意出使?”

“有老虎,还是母老虎。”柳大少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什么?”

柳大少的声音太过低微,李政一时之间并没有听到,只是隐隐听到了老虎二字。

“臣说请陛下改个名字吧,金国山高路远,臣就是想改一个名字而已,不至于陛下为难吧!”

“欠了你的,说,想改什么名字?”

李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是自己还比较开明一点,换一个昏君柳大少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柳大少低沉沉思了半天眼睛一亮:“陛下,臣听家母说过,臣当初出生之时,家母曾梦到过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要不便以此为名吧。”

“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李政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会:“也好,凤栖梧桐树乃是吉兆,也可以预示着你出使金国会马到成,,柳凤梧这个名字朕准了。”

大总管闻言就要提笔柳大少脸色一急:“大总管且慢。”

柳大少脸色微红轻轻的挠着耳朵:“陛下,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臣的意思是要不改成金乘梧?”

“金乘梧?”

李政一愣马上摇摇头:“你说的改名朕准了,朕可没同意你换姓。”

“不叫金乘梧也不能叫柳凤梧啊,感觉像女人的名字啊。”

“你还敢跟朕讨价还价?你就不怕朕将你推出午门?”

柳大少苦着脸看着皇帝:“陛下,臣宁愿叫柳一只也不叫柳凤梧。”

“你来,自己起。”李政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谢陛下。”

柳大少冲锋发挥顺杆爬的本事,接过大总管手中的毛笔随意找了一张宣纸写了一个名字,他可没胆子在圣旨上写,诛九族的好不好。

“陛下,臣写好了。”

柳大少舔着脸将宣纸递到了皇帝面前过目。

“柳树?这名字哪里比得上柳明志?”

“嘿嘿,陛下有所不知,这柳树可是一种坚韧不拔的数目,象征着臣的信念。”

没好气的将宣纸丢给了柳大少皇帝无奈的摇摇头:“周飞,拟旨吧!”

“遵旨。”

“行了吧,没别的要求了吧?”

“陛下,臣想问问宫中有没有那一种刀qiang不入,水火不侵的金丝软甲,要不赐给臣穿穿呗,臣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万一遇到危险也有办法自保不是。”

李政眉头一挑玩味的看着柳大少:“你说的金丝软甲倒还真有一件,不但水火不浸,刀qiang不入,而且还丝滑贴身。”

“真的?”

李政轻轻掀开自己龙袍的一角露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对着柳大少:“要不要朕给你脱下来啊?”

“额,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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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一个女婿半个儿

皇宫外柳大少宋清二人同行出了宫门。

柳大少不时地在宋清耳边嘀咕着,只听得宋清面色诡异。

“大哥,以你的人脉这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柳大少期许的看着宋清,一副你拒绝兄弟我半夜吊死你家门口的模样。

宋清神色纠结,面色阴晴不定的扣着下巴上的胡须:“大哥做这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你确定这么编排伯父不会被打死吗?”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比起你叔父的怒火兄弟更怕吃人的老虎,嗷呜骨头渣都不剩,就问你怕不怕?”

“不是,我说兄弟,你到底害怕什么哪?你乃是大龙正使总兵官,金国的人还没有胆子敢对你动手,侮辱正使总兵官那就是挑衅朝廷的脸面,可能会掀起一成刀兵之祸,不要说陛下,就算是金国皇帝都不会看着大龙使者受到威胁,那样的话金国的脸面可就荡然无存,连一国正使总兵官的安危都无法保护,谁还会与金国邦交。”

那可不一定啊!

柳大少惆怅的望着天空,如果能重来,我要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老实人。

“大哥,别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吧。”

宋清咬咬牙:“兄弟,叔父手中的柳叶情报能力可是相当厉害啊,若是查到了我的头上你可得为我出头。”

“放心吧,柳明志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

“好兄弟,大哥先去了。”

“保重。”

宋清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准备上车离去。

“柳县爵你”

贾将军看着甩都不甩自己一下的柳大少一头雾水,平时话痨的柳县爵竟然变得跟个闷葫芦一样了。

看着手中的玉箫贾将军无奈的丢给了一旁的一个卫兵:“见你喜欢乐器,本来还想看看你吹箫如何哪,算了。”

“明志!”

正准备上马车的柳大少被岳父大人的声音拦了下来。

“岳父大人,你怎么还在皇宫外?”

齐润脸色阴翳的看着柳大少:“跟老夫到府上坐坐,咱们边说边聊。”

“是,岳父大人稍等。”

安排柳松自己回去,柳大少跟着齐润上了马车。

“志儿,此去出使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可谓危机重重,你怎么能答应啊,鸿胪寺才是掌管出使的具体衙门,都不敢同意,你竟然要去出使突厥,现在两国刚刚结束征战不久,万一突厥人怀恨在心,异国他乡,前后无援,若是出了事情你想让韵儿守活寡不成。”

齐韵气氛的看着柳大少,语气有点不太好。

唉,岳父大人,突厥人我还真不怕,怕的是金国人啊,怎么你们都觉得金国人会和谐哪?

“岳父大人,小婿第一次上朝,睡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醒过来表个忠心哪想到稀里糊涂就应允了出使的事情。”

齐润神色一怔,终于明白为什么柳大少在朝堂之上坐着一动不动,听到出使的消息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照自己的了解这个女婿可是相当惜命的家伙,还焦急怎么会这么乖乖的听从出使的事情,原来是睡着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年轻人作息本来就不太规律,初次上朝打点瞌睡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想不到竟然会搞成了这个样子。

“赵大人也是,为什么要举荐你为使者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突厥人什么脾性他还不清楚不成?”

“事已至此,圣旨以下,小婿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齐润叹了口气,闭目沉思了起来,柳大少见状也不打扰,马车吱呀吱呀的向着齐润的府上赶去。

“孩子降生不能没有父亲,纵然是只有半成的危机也不能让你冒险,韵儿年纪轻轻为父不能看着他守寡,志儿,若是老夫一去不回,齐家就由你照顾一二了,尤其是良儿,你要多多提携一二啊。”

齐润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神情决然的看着柳大少。

“岳父大人?你这是何意?”

“你是老夫的女婿,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明日老夫就上书给陛下,愿意替你为正使总兵官出使两国,韵儿交给你,齐家交给你了,否则老夫纵然死也不会瞑目。”

柳大少眼眶有些发酸,岳父大人能如此为自己着想也算是做到了为人父母的极致了吧。

“岳父大人,你放心吧,突厥部落呼延王子乃是小婿的至交好友,金国长公主颜玉与小婿也有些许的交情,出使突厥可安然无恙,到时候小婿花费重金请其相陪,定然可安然无恙。”

“真的?”

“小婿怎么敢欺瞒岳父大人。”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以前的罪过金国女皇的事情柳大少也只能报喜不报忧,掩盖了过去。

“大人,到家了。”

“岳父大人,既然已经到家了,小婿就先告退了。”

“说什么胡话哪,到了门前怎么也得喝杯茶再说,莫非你嫌弃老夫的府邸简陋不成?”

齐润脸色故作不愉的看着柳大少。

“好好吧,那小婿就叨扰了。”

跟在齐润身后柳大少直接走进了后厅之中。

“老爷,散朝了?”

齐夫人早早的迎了出来,接过齐润手上的披风。

“明志,你也来了。”

齐夫人终于见到了齐润身后的柳大少,和蔼的看着柳大少。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不要多礼。”

齐夫人看着柳大少身上的绯红官袍,比起夫君的官袍眼色淡了一些,可是柳大少的年龄在这放着,及笄的年龄就能身穿红袍,十年之内只要不出意外皇上紫袍是迟早的事情。

满朝朱紫贵,为臣着能穿上紫色官袍可以说是光宗耀祖的地位了,位极人臣。

“爹爹,娘,谁来你怎么来了?”

齐雅神色复杂的看着同样有些尴尬的柳大少,神色阴晴不定。

柳大少就纳闷了,齐雅成天在娘家待着,她婆家是怎么忍受的了的,莫非齐雅的夫君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巴不得齐雅在娘家待着?

看了看齐雅时间罕见的身材比齐韵还略胜三分的容颜,柳大少纳闷了,能娶这样一个婆娘,别说人到中年不得已,就算是英年早逝也值了吧!

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齐雅脸色微红了一下马上看向一边。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明志登门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见到长女说话有些失礼齐润不得不教训了一下。

齐夫人也是轻轻地推了一下齐雅,示意她不能如此失礼。

“没事没事,姐姐可能是有些惊讶而已。”

“看看明志,再看看自己。”

齐润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俨然已经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爹,我”

“岳父大人,没事没事。”

“夫人,你去安排厨房准备一桌酒菜来,明志登门了总得好好喝上一杯才行。”

“是,老爷。”

“明志,你跟雅儿先聊着,老夫存了两坛好酒,我去酒窖里取来。”

“哎岳父”

柳大少想要阻拦齐润已经径直走向了后堂。

“哼!”

“哦吼!”

柳大少抱着左脚仿佛一只仙鹤一般跳了起来,蹦跶不止。

“你干嘛?”

齐雅冷冷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活该。”

“行,本少爷不给你一般见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让你偷桃子,淫贼!”

“我”

柳大少揉着脚面闷闷的低下了脑袋,这话自己无言以对。

“哼。”

“哦吼。”

右脚又被跺了一脚,柳大少扑通一声趴了下去。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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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棋艺高超

“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齐良在一处凉亭中看到柳大少手中捧着一个雪球在脸上蹭来蹭去开口喊道。

“齐良?”

柳大少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看着凉亭中温暖的火炉以及摆在棋盘之上的围棋:“你一个人下棋啊。”

“二哥快坐下,小弟研究棋谱哪。”

“好吧,你倒是好雅兴,烤着火炉下着围棋,这日子可悠闲死了。”

“二哥说笑了,小弟想着如何将兵法融入到围棋之中,可是这个念头兴起了一年多了,还是毫无头绪。”

“兵法?你倒是想法奇特,既然如此你直接下象棋就好了,何必用围棋瞎捉摸一通?”

“何为象棋?”齐良放下了手中的棋谱

“象棋就是”

柳大少一愣,齐良竟然不知道象棋,似乎重生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有人下象棋。

不对啊,柳大少思虑了一会,根据前世的记忆象棋据说是战国时期发明出来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没有象棋哪?

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象棋的事情,柳大少似是明悟的点点头,据说是战国时期发明的物品,具体时间不可考,也就是说并不确定。

仔细想想也是,象棋的棋盘上面有楚河汉界的字体,讲述的是秦朝末年楚汉相争的事情,战国时期似乎并没有楚汉的观念。

具体什么时候出来还真就不好说,加上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劈叉事件,没有象棋也理所当然。

柳大少丢掉了手中的雪球:“这象棋就是”

“二哥,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齐良看着柳大少左脸上淡淡的巴掌印一愣,好奇的询问道。

“别提了,都是打蚊子打的,没想到用的力气太大了,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柳大少故作轻松的说道。

“好吧,蚊子叮过之后确实又疼又痒,不过二哥你使得力气也太大”说着说着齐良一愣,看了看身上的棉衣,又看了看一旁的火炉,然后转头看了看房檐上的微薄的积雪有些不知所措:“蚊蚊子?”

“对啊,你也知道,蚊子都是躲在一些夹角中过冬的,比如这凉亭的地缝之中,你在这里烤着火炉,那得多热啊,蚊子感觉到了热气就以为夏天到了,然后就飞了出来,恰好要吸我的血,所以你懂了吗”

“这样吗?”齐良虽然感觉到匪夷所思,还是相信了这个荒诞的理由。

他若是知道蚊子只有几个月的寿命,每年的蚊子都是新生的蚊虫肯定会拆穿柳大少的阴谋,只能庆幸古人知识匮乏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二哥给你讲讲象棋是什么,象棋就是这样吧,你们府中有没有木匠啊?”

“木匠?没有,不过倒是有别的办法可以做棋子,大哥你稍等。”

齐良说完向着前院走去。

齐良走后柳大少揉着脸吸口凉气:“个不高劲还挺大,你要是不踩我脚我怎么可能扒掉算了,这巴掌挨得真是亏事。”

“二哥,你久等了。”

“姑爷!”

“宋山。”

“大哥,你想做什么模样的棋子,跟宋叔说就行了。”

柳大少只能给宋山讲解象棋的模样,以及棋盘的规格,口感舌燥之后宋山终于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

盏茶过后,凉亭之中摆着几块上好的红木,宋山抽出腰间的长剑挥舞了两下试试手感在对着柳大少二人点点头。

“少爷,姑爷,你们退后。”

两人退出了三丈的距离左右宋山剑尖一挑一块红木,红木顿时翻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下。

宋山脚步一分,手中长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翻飞了起来。

剑光闪烁,木屑纷飞,唯有宋山下盘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宋山一个反手将长剑插入腰间,雪地上滚落着三十二颗大小相同,圆润光滑的棋子,看其散发着的光芒跟打了蜡一样。旁边一个方方正正的棋盘同样让人赏心悦目。

啪啪啪柳大少毫不吝啬的鼓起了手掌:“好功夫,真是好功夫。”

“姑爷见笑了。”

“二哥,墨汁来了,如何上色?”

“交给我吧。”

柳大少坐在铺着棉垫子的石凳上左手握着棋子,右手持着细小的狼毫开始描绘起来。

经过一番忙碌,一盘崭新的象棋新鲜出炉,替齐良摆好了棋子柳大少搓了搓手,还真是好久没有下过象棋了哪。

“齐良,下面我教给你象棋的口诀,你要记好了。”

齐良兴奋的看着棋盘上摆放规格怪异的象棋,聚精会神得看按着柳大少,等他讲述口诀。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懂了吗?”

齐良看着棋盘之上的布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着齐良的模样柳大少就知道他是一知半解,挠了挠头手指在棋盘上比划了起来:“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线炮翻山。小卒过河不回还,相士不离老将边。”

唾沫横飞,指手画脚了半天,齐良终于明白了象棋的规矩。

“你是新手,让你先走。”

齐良轻轻点点头琢磨一会走了最稳妥的一步:“上士。”

“跳马。”

“二哥,我的帅是不是可以命令你的将?在大龙大帅可以指挥将军的。”

“不行。”

“二哥,我的相是不是可以吃掉你的象啊?”

“为什么?”

“相是人,大象是动物,人吃肉很正常啊。”

“这是什么道理恩?你知道大象?”

“当然了,大理有很多大象啊。”

“好吧!”柳大少还以为这个时候没有大象哪,看来是自己没见过世面,牢牢地记在心里,九牛的坐骑想必是有了着落了。

“二哥,炮是什么东西?”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下棋。”

“哦!”

柳大少看着抓耳挠腮的齐良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本少爷果然是无敌的。

一个时辰之后轮到了柳大少开始抓耳挠腮了,齐良变得稳坐中军起来。

“跳马。”

“二哥,你跳的是目字,不是日字啊,大哥你走错了。”

“我这是汗血宝马,跳的远一些。”

“二哥,你的炮隔着你的一个兵一个马为什么能吃掉我的车,不是一次只能隔一个棋子吗?”

“连环炮不行啊,哪那么多的废话,快走。”

“不对啊二哥,你的象怎么到我这边来了,象不可以过河的啊。”

“枉费你饱读诗书,小飞象都没有听过吗?长江都能飞过去,一条小河算什么,快走,别废话。”

“二哥,你的卒子怎么能退下一步吃我的士哪?说好的卒子不回还哪?”

“精兵,指哪打哪,这么多话,快走。”

“二哥,为什么我的士可以吃掉我的帅?”

“不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吗?这是我收买的密探,临阵倒戈了不行啊。”

齐良面色绛红的将手中的棋子摔在了桌子上:“不下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这棋下的还有什么意思。”

“咦,你棋品真差,以后都不跟你下棋了。”

柳大少摇着头背着手向前院走去,不时地啧啧两声棋品真差。

宋山脸色郁闷的走到齐良身边:“少爷,你不想动手打他一顿吗?”

齐良狠狠的点点头:“宰了他的心都有。”

宋山淡淡的点点头:“我也是。”

“明志,来的正好,刚做好菜,快坐下,下人已经去喊良儿跟雅儿了,咱们等一会。”

“谢谢伯父。”

“大姐,不到半天怎么你又换了一身衣服?”

“要你管,事多。”

齐良嘴角抽搐的看着大姐齐雅的背影,这一天天的我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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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再见赛华佗

翌日。

日上三杆柳大少才从莺儿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

轻轻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柳大少看着坐在桌子前刺绣的齐韵轻轻地走到齐韵对面坐了下来,手指托着佳人的下巴轻佻的吹个口哨:“美人,给为夫笑一个。”

齐韵嗔怒的拍掉柳大少的手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这么讨好妾身。”

柳大少搓着手嘿嘿笑道:“娘子,你当初用的易容粉还有没有了,借给为夫用用呗!”

齐韵放下手中的绣帕轻轻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个瓷瓶看了看然后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没了哪!”

“那么哪里可以买得到哪?”

“买不到,你可以找柳四他们问问去,他们应该会用得到,自从嫁给夫君之后妾身从来不曾闯荡江湖,自然用不到易容散了。”

“好吧,娘子你先忙着,我去看看柳四他们有没有。”

看着跳脱的夫君齐韵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抚着小腹:“宝宝,你爹都要当爹了,可是他依旧没个正行,娘快愁死了,你说娘该怎么办哪?”

柳家前厅柳大少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柳一柳四柳七一阵迷惑:“你们互相看什么哪?有没有直说不就行了,你们这个样子干什么?”

柳四脸色纠结:“少爷,你要是要点其它方面的药物,柳四倒是有点,像一日欢乐丹,烈女笑这些东西柳四倒是有,这易容散咱也用不到啊。”

柳七翻了翻身上摸出一个纸包轻轻地看着柳大少:“奇淫合欢散。”

柳一掏出一个瓷瓶:“人到中年不得已,擎天丸,加了十味中草药。”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看着柳一他们手中的东西:“本少爷要这些玩意干什么,我要易容散,你们搞不搞得到?”

“江南可以搞得到,京城不行。”

“不行。”

“没门路。”

“滚滚滚”

柳一几人互相看了看轻飘飘的消失不见。

“少爷,少爷,赛华佗老先生请来了。”

“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神医赛华佗背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老朽昨夜接到少爷的飞鸽传书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少爷莫非有疾?”

“赛老爷子,快请坐,喝杯茶解解乏。”

赛华佗茫然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少爷为何如此热情?

轻轻地看着手中的茶杯赛华佗思索了起来,心里慕然一惊,少爷不会为了报当初的羞辱之仇给老朽在茶水里加了料了吧?

将茶杯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赛华佗眉头微皱,确实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水,里面没有任何的药物味道。

身为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赛华佗这点本领还是有的。

见到赛华佗喝下茶水柳大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赛老爷子,你是不是号称阎王夺命?”

“少爷说笑了,这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场而已。”

“那你手中有没有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比如九转还魂丹,大力不倒呸呸一日还魂丹之类的东西?”

“啊?”赛华佗愕然的看着柳大少,轻轻的伸出了粗糙的手掌探了一下柳大少的额头,不热啊,怎么会说胡话哪?

柳大少拍掉赛华佗的手:“你干什么?”

“少爷,老朽是个医者,不是道士,你说的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哪?不断气老朽倒还是可以救回一条命,可是断气了的话纵然是老朽也无力回天,死了就是死了,这是命数,人力不可胜天。”

“不是有句话叫人定胜天吗?”

“老朽”

赛华佗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摊开了手,你非要抬杠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有没有一些可以保命的东西?”

赛华佗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来:“少爷,这是百草解毒丹,又号百草丹,只要不是触之必死的毒药都可以解毒,纵然有些剧毒也可以拖延一些日子让老朽诊治一番。”

“也行,留着防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少爷且慢。”

赛华佗收回了自己的瓷瓶。

“怎么了?”

“少爷有所不知,每个人体内的奇经八脉各有不同,对于药物的适应性也有所不同,解毒之物碰到了体质特殊的人也可能会成为毒药,老夫要先为少爷把把脉看看少爷是否可以吃解毒丹才行。”

柳大少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赛华佗,中医这么厉害的吗?赛华佗的说法不就是后世关于抗性的意思吗,怪不得后世的人常说一句中西相通的话。

轻轻的伸出手臂放到赛华佗准备好的棉垫子之上。

赛华佗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搭在柳大少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赛华佗收回了手指:“少爷,这百草丹看来你是用不上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不适合吃吗?”

赛华佗轻轻地摇摇头:“那位苗疆的小姑娘对少爷你可真是够情深义重的,你体内的这只蛊虫吸收了一只千年罕见灵物的精血,少爷现在虽不敢说百毒不侵,起码世间十之七八的毒药对你无用。”

“啊?”柳大少穆然想起当初柳七从青莲那里回来说的话,自己确实已经有了免疫大部分毒药的身体。

“不知道这姑娘养育的灵物是五毒之中的哪一种,不然的话讨要一点血液老朽可以做做药引研究一下。”

“蛇,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原来是是地龙,蛇性本淫,少爷体内有灵物的精血混入,少爷可要注意房事啊,过犹不及。”

柳大少脸色一囧,没想到赛华佗说话如此直白。

“会的,会的。”

“少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怎么会如此渴求保命的东西?”

“唉!”

柳大少无奈的将出使金国跟突厥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突厥人蛮横无理,行事随心所欲,确实应该有点保命的东西。”

柳大少脸色一苦,又一个以为自己担心突厥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好不好

“他娘的,他娘的,让老夫知道那个混账东西造谣生事败坏老夫名声老夫非得活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脸色铁青的从外面一路挥着衣袖一路狂骂着走了进来。

“老头子,怎么回事?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火气啊?”

“赛老头拜见家主。”

“你怎么来了?”

柳之安诧异的看着起身行礼的赛华佗。

“少爷飞鸽传书召老朽前来,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

“好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正好夫人跟韵丫头身怀六甲,适逢其会,你待会帮忙把把脉也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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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感人肺腑的故事

柳大少提起水壶给老头子倒了一杯茶水:“老头子,怎么回事,一回来就骂骂咧咧的,府中的那个下人惹到你了,儿子替你惩罚他,消消气。”

柳之安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之上。

“他娘的,老夫气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造谣生事败坏老夫的名声,让老夫知道了非得活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有早起出去遛弯的习惯。

这不,早早起来的柳之安在城中闲逛了一段时间之后找了一件茶楼坐了下来,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以及两份糕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茶楼之中热闹起来,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

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茶楼酒肆之中最为热闹,男人时长去去坐一坐听听八卦消息,聊聊哪家青楼出了新花魁,或者隔壁俏丽小寡妇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是这样,可是大家彼此乐此不疲。

柳之安也不能免俗,喜欢听一些热闹的话题。

可是当热闹的话题成了自己就没有那么好受了,甚至相当憋屈。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京城的茶楼酒肆之中开始流传这样一则充满奇迹的故事,简直是让人耳目一新。

江南首富柳员外早年人长得模样俊俏,又家财万贯,不知道多少名门大户的姑娘倾慕爱戴,想与其百年之好。

偏偏柳员外爱好与众不同,对那些名门大户家中的大家闺秀不屑一顾,不假颜色,并非柳员外看不上那些大家闺秀,而是柳员外从小就有一个普通家庭长大青梅竹马的姑娘。

两人相濡以沫,互相倾心,直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两人早已经互相许下了山盟海誓,一个非君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然而天意无常,柳员外的家翁因为那个姑娘与柳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原因生生将两个有"qingren"拆散开来,行了棒打鸳鸯的事情。

偏偏两个人在此之前因为互相许下山盟海誓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姑娘更是身怀六甲等着柳员外娶其过门,柳员外也是早已经为姑娘腹中胎儿取好了名讳。

柳树,都知道柳树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可见柳员外对未出世的孩子寄予了重望。

偏偏天公不作美,孩子出生之际柳员外却踪迹全无,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孤儿寡母苦苦等待。

姑娘从青春貌美等到了青丝成雪也没有等到柳员外的到来,只能空留一肚子思念撒手人寰。

然而天道无情,大道有公,亲爹音讯全无,母亲撒手人寰的柳树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成人。

在众人的养育中高中头名解元,经过几年的奋斗成为了户部员外郎的身份、

从一介孤儿白身,奋斗到当朝五品大员,简直就是励志的典范,读书人的楷模。

虽然吃瓜群众不知道朝中有没有一个叫柳树的员外郎,可是挡不住他们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啊,尤其是一个非常励志的典范更是津津乐道。

于是京城之中大小茶楼酒肆之中到处都是柳员外的故事,甚至说书人都已经开始起草本子准备大说特说讲上三天三夜。

“他娘的,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之安气的直嗨嗨,恨不得吃了造谣者的心都有,这也太损了。

“混小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老夫只有你跟明礼两个孩子,这柳树从哪里来的老夫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这事情若是让你娘知道了”

话音未落,柳夫人被贴身丫鬟翠儿搀扶着走了进来。

只见柳夫人丢下手中的锦盒掐着腰看着柳之安:“说,柳树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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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天蚕软甲

柳之安看着柳夫人面色嗔怒的站在自己面前急忙站了起来:“别动怒,别动怒小心伤了胎气。”

柳夫人任由柳之安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神色带着质问的模样。

柳之安纠结的咂咂嘴:“夫人啊,天地良心啊,老夫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老夫虽然偶尔出去喝喝花酒,可是绝对没有在外面留种啊。”

柳夫人仔细一想这倒也是,外面的谣言明显是自己与柳之安成亲之前的传言,可是这么多年自己不应该一点风传都没有听说过啊。

再说了公公生前为人敦和正直,绝对不是有那种门户之见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生生拆散一对有"qingren"哪?

柳大少神色由怪异恢复了正常,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娘亲,老头子说得对,虽然他平时有些不正经,可是绝对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会不会是谣言有误,江南的首富多了,扬州首富,苏州首富,杭州首富都可以是江南的首富吗,会不会造谣生事的人没说明白。”

“没错,他娘的,生孩子没**的家伙,无冤无仇的竟然敢非议老夫,让老夫查到了非得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气急败坏的叱骂道。

“咳咳咳老头子,别说的那么过分,可能是搞错了,你这诅咒也太狠了点。”

柳大少脸色有些窘迫,可又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一场男女混合双打就要在柳府闪耀登场。

“你懂什么,若是你”

“老头子,娘亲,有件事我得给你们说一下,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又纳了一个小妾?”夫妇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怪异的看着柳大少。

“怎么可能?”

“不是就好,那就不用做心理准备了。”

对于夫妇两人的准备柳大少是毫无心理准备,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儿子,不会是在路边捡来的吧。

腹议了几句柳大少将出使两国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

柳之安轻轻地喝起了茶水,对于皇帝开商道的事情儿子早就给自己通过风,自己到现在之所以没有回到江南就是在等这一天的机遇。

不对,应该说整个柳家商行,大龙各地柳家的派系都在摩拳擦掌严阵以待,柳家能不能挣得盆满钵满就看这一次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在手里了。

儿子通风报信已经让柳家料敌先机早人一步,若是还让别人抢了其中大利益那柳之安也可以早一面墙自己撞死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柳之安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次出使两国商议互市的使者会是自己的儿子。

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忧虑,柳之安轻轻地喝着茶水,可是脑子里已经开始了各种布置。

“不行,娘亲不同意,突厥人蛮横无理,远在异国他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娘爹娘怎么活啊。”

“糊涂,圣旨已下,混小子不去便是忤逆欺君,那才是大祸临头的事情。”柳之安轻轻放下了茶杯,不满的对着柳夫人呵斥了一声。

柳夫人脸色一闷,轻轻地低下了头,由此可以看出夫妇二人之所以能够和睦美满的生活几十年绝非不无道理。

平时柳夫人刁蛮一些柳之安都会乐呵呵的陪着,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夫妻嘛,过日子本来就是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的事情。

然而一旦涉及正事,柳夫人从来不与柳之安争辩,向来唯其马首是瞻听之任之。

柳之安轻轻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严肃的看着柳大少:“有几成把握可以安然无恙?”

柳大少难得的沉思了一会,神色通用严肃:“如今北疆之事大龙大胜而归,突厥人被打的抱头鼠窜犹如丧家之犬,定然不敢动大龙邦交使者,而且出使突厥我只去呼延部落便是,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儿子与呼延玉有些交情,可安然无恙,为难的就是”

柳之安轻轻凑到柳大少身边:“昔日你在江南轻薄的那个金国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老夫倾尽全力在金国都没有打探到此女的身份,以柳叶的能力,除了金国皇宫没去之外可以说是遍寻金国,然而此女仿佛凭空蒸发的了一般,查无此人,金国万姓家族十三家,没有一个此女,偏偏她又能让一干士子前拥后戴,我说儿子,她不会是那个谁吧?”

对于当初在江南发生的那么大的事情柳之安自然不能不严肃对待,儿子差点被人给干掉了,若是不把敌人的身份调查清楚,柳之安自问是寝食难安。

可是越是调查越是觉得此人的身份深不可测,不由得柳之安不怀疑一下万阳的身份。

“应应该是吧。”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柳之安嘴角抽了抽,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除了金国皇宫柳叶弟子没有调查的能力之外,还有那个地方能藏得住人。

“你别给老夫报喜不报忧,你透个底,实话实说,有几成把握能够安然归来?”

“九成!”

柳之安神色放松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就行,放心去吧。”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的话轻轻起身走到了后堂,解开了夹袄上的纽扣脱下夹袄之后一抹亮色折射出来,赫然是是一件短甲。

片刻之后柳夫人将衣服恢复原样,手中捧着那件短甲走了出来:“孩子,这是天蚕软甲,可刀qiang不入,水火不浸,与大内的金丝软甲有异曲同工之妙,去金国跟草原之前穿在身上防身,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夫人不可,这天蚕软甲可是你们白家的传家之宝,岳父大人送给你防身用的,你”

“老爷!”柳夫人不满意的白了柳之安一眼:“什么你们白家你们白家的,妾身出嫁从夫就是柳家的人,比起孩子的安危什么传家宝都不过是俗物而已。”

柳大少看着娘亲手中比女人肚兜大不了多少的天蚕软甲:“娘,你的好意儿子心领了,这是外公给你的传家宝,儿子不能要,再说了这也太小了吧。”

柳大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显不合身啊。

“你这孩子跟娘客套什么,天蚕软甲韧性强悍,无论体格如何穿在身上都能收缩自如,你想让娘放心就收下穿在身上。”

“好吧,出使回来儿子再还给娘亲。”

知道继续客套下去会伤了娘亲的心柳大少轻轻接过天蚕软甲,入手一抹冰凉传来,却又不让人感觉寒冷,反而有一股暖意传来,端的神奇无比。

“回房间换上吧,最好贴身穿,更加安全。”

“好的,谢谢娘。”

柳大少捧着天蚕软甲向着后院走去。

柳大少尚未出了后堂一抹青衣飘然而至走到了柳之安的旁边嘀咕了起来。

轻然而来轻然而去,青衣人走了之后柳之安面色极具变红,神色狰狞:“小王八犊子,老夫宰了你。”

说完之后在柳夫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向着后院疾奔而去,看方向分明是柳大少刚刚走去的方向。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二十章热气球

“少爷,到了关内侯府邸了。”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声音轻轻地跳下马车没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宅子,跟传闻中破坏几乎荒废的宅子没有丝毫的干系。

无奈的摇摇头,暗骂一声暴发户,才吃了几天饱饭,朱润还知不知道姓什么了。

“将拜帖递上去。”

“是。”

并没有发生狗眼看人低的事情,朱润府上的人见到柳松递上来的拜帖道一句稍等就去汇报了。

柳大少不禁感叹两声,首都就是首都,素质就是不一样,想起当初在江南扬州洪家的事情柳大少不禁有些唏嘘。

眨眼间自己再世为人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算得上功成名就,娇妻在怀,美人在侧,衣食无忧,又要当爹了,日子过得真是快啊,如白驹过隙一般让人触不及防。

“大哥,你来小弟家里还递什么拜帖,直接进去就行了,你这不是打小弟的脸吗?”

人未到声先至,老远就传来朱润的声音。

听到朱润的声音以及话语柳大少松了口气,朱润并没有因为家业复兴变得忘恩负义,仅此这点就知足了。

“猪头,我说你这宅子修建的这么豪华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挣钱了是吧,做人要低调知不知道,你狗日”

柳大少的叱骂声戛然而止,尴尬的看着跟在朱润身边的女子,他不知道朱润身边还有一个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张口就骂。

本少爷也是有素质的五好青年好不好。

那个女子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见他也在打量着自己不仅俏脸嫣红低下了头,好一个小家碧玉的模样。

“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平时小弟请你登门你都懒得出门的。”

朱润哈哈大笑的给柳大少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不给大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佳人,大哥也好准备好喜钱。”

朱润憨笑着挠挠头:“大哥,这是周雨荷,是是是小弟未过门的娘子。”

“好好好,想不到你这天怒人怨的长相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如此青睐,好好待人家,大哥把喜钱给你准备好了,十两以下随便说,大哥做主了。”

知道柳明志是开玩笑朱润还能呵呵的赔笑着。

“小女子周雨荷,见过柳县爵。”

“叫什么柳县爵,太见外了,你不嫌弃的话跟猪头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周雨荷脸色红的跟抹了胭脂一样:“大哥。”

“哎,大哥来得匆忙,不知道你在这里,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给你补上,你可不要介意啊。”

“大哥,你说这就见外了,快到家里坐,小弟让人准备好酒好菜,今日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酒菜就免了,大哥找你有些事情要办,喝酒下次再说吧。”

“行,听大哥的。”

“雨荷,我跟大哥有些事情商议,你先去赏景吧,去街上转转也可以。”

周雨荷轻轻地点点头,退了几步:“你跟大哥先忙正事,奴家去看看风景。”

关内侯府后院书房之中,下人送茶离开之后朱润轻轻的关上房门看着坐在一旁的柳大少:“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有,你府上现在能工巧匠这么多,大哥来找你做一样东西。”

“原来是这样,大哥想要做什么尽管说,小弟马上让人去准备一番,只要不费事,几个时辰就给大哥搞定了。”

朱润拍着胸脯,说话义正言辞,钱是男人胆,腰杆硬了说话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

柳大少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放到朱润面前:“见过没?”

“这是什么?”朱润看着图纸上面的图案神色迷茫:“下面是个筐子小弟能看懂,系在筐子上面的绳子小弟也能看懂,上面这个东西是什么?搞得跟个吹起来的牛皮一样。”

“热气球。”

“热气球?什么玩意?”

“我问你,你家可有什么东西能缝合在一起不透气不漏水?”

“皮革啊,加工之后的各种皮革都可以不漏气,再让那些针线活不错的姑娘缝合起来可以不漏气,不过大哥你搞这些干什么?”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确定?真的可以不漏气?”

“大哥小弟又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我可以用脑袋担保绝对不漏气。”

朱润说话信誓旦旦起来。

“太好了,后天之前能不能搞出来?”

“那用的上这么久,天黑之前小弟就能让人弄出来,就是不知道要多大尺寸,小弟还吩咐工人去准备。”

“后面有尺寸,你马上去准备,能早一点弄出来早一点弄出来。”

“也好,不过大哥你还是跟小弟一起去吧,具体的东西还得你给他们讲解一下,你知道小弟不是这块料。”

“好吧,一起去。”

“大哥,天黑之前小弟给你送到家里去。”

“不用了,大哥亲自来取东西就行了。”

“那也行。”

“猪头,京城那里有算命好的大师?”

“算命大师?大哥你还相信这些东西?当初有个大师说小弟注定穷困潦倒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你看现在小弟锦衣玉食,狗屁的大师,都是江湖神棍而已。”

“我也是一时兴起而已,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出城二十里外有一个三清观,那里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神相李布衣,传言他算卦准的很,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不过他一年只算三次卦象,达官贵人趋之若鹜,不过小弟看这家伙就是空有名头而无实才,一年只算三次不过是一个篆头而已,怕是算多了会露出马脚吧,反正小弟是不会相信这些骗子了。”

“神相李布衣?”

“对。”

“既然敢称为神相肯定有点本事,大哥去看看去,无论真假求个心安也好。”

“也行,大哥向城东直行,在哪里一打听就知道了,骗子一个还搞得人尽皆知,你说上哪说理去。”

柳大少轻轻地笑了笑:“行了,你少抱怨了,先把我的事情处理完再说,晚上我来看成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大哥慢走,小弟不送。”

“柳松,去三清观,会会这个李布衣,看看是真才实学还是空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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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李布衣

马车迎着官道向京城外飞奔而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三清观的范围。

还真就如朱润所说这李布衣的本事如何不知道,但是这名头还挺响亮的,稍微的一打听就知道了具体的位置。

可是柳大少跟柳松顺着当地百姓的指引找了一个时辰左右也没有发现有道观的痕迹,别说道观了,就连房子都没有见到一座。

“柳松,你确定你没有走错吗?这里哪有道观啊?根本就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啊。”

柳大少仰着头看着只能听到鸟叫的山谷,眼睛都快流泪了也没找到道观的痕迹。

“少爷,小松绝对没有走错,顺着这条路走上三里地就是三清观了,确实走了三里地啊。”

“那你告诉我道观在哪里,还能在天上不成?”

看着气急败坏的少爷柳松也是摸不着头脑,看着空旷的山谷有些迷惑起来。

“嘿,你看那家小寡妇的大白腿,吼,你看那家小媳妇的樱桃嘴,大白腿樱桃嘴,呦吼”

柳大少二人顺着声音望去。

之间不宽阔的小道之上,一个约莫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中年人不修篇幅,衣衫褴褛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头发蓬松的跟一个鸡窝没什么两样,简直邋遢到了极致。

说不好听的就算京城的乞丐也比这个人干净一些,偏偏这样一副打扮的家伙面色红润有光泽,保养的跟二八佳人一样。

全身上下除了脸干净之外,中年人可以说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模样。

身后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一把镰刀露出木柄,手中牵着一只老黄牛缓缓而行。

“嘿,你看洗澡的那谁谁,挂着丰满的大xx,咦,你看山上的老尼姑”

有远见近,中年人踩着乱七八糟的步伐,偏偏有一种怪异的美感,明明荒诞不堪,可又赏心悦目。

尤其是口中唱着跑调的荤话,更是让人感到无语。

“呦,你们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柳大少二人怔了一下,左手在裤裆挠了挠然后又扣了扣鼻孔,看的柳大少二人目瞪口呆。

“问你们话哪,你们是什么人,来着荒山野岭干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报了一拳:“小子从京城来,敢问先生这里可有一座三清观?”

“呦,还挺有礼貌,三清观!啂,那不就是吗?牌匾在哪里挂着那,你看不到吗?”来人冲着柳大少身后努努嘴。

柳大少诧异的转身望去,还是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什么三清观啊。

“先生,不是在说笑吧,这里哪有三清观的牌匾啊。”

“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可惜了。”来人摇摇头牵着黄牛向着柳大少身后走去,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这不是牌匾吗?”

“啊?”柳大少顺着来人的手指望去,之间一棵魁梧的大树上挂着一个半尺大小破旧不堪的木板,饱经风霜的木板已经腐朽不堪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阵微风袭来,木板一阵晃动滑动一下,勉强挂在树上。

“嘶,刚修好的,怎么又掉了,真是奸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向前走去,终于看清了木板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二青见。

三清观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已经变成了二青见。

柳大少纠结的挠挠头,这种观主算卦能靠谱?

“先生,三清观在哪里啊?”

“跟我来。”

来人牵着黄牛走了数十步停来下来:“呐,三清观。”

柳大少嘴巴微张,看着地上比乡村土地庙还矮小一半的三清观,连自己的腿弯高都没有,不弯腰细看根本看不到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这是三清观?这不就是一个趴趴屋吗?

“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哪?”

来人将手中的缰绳拴在树上,淡然的看着柳大少。

“找神相李先生算命来了,不过现在我看还是算了吧。”

“哦,来算命啊,贫道还以为你们来要账的哪,算命的话你们来晚了,贫道今年的三卦已经算完了。”

“贫道?先生就是李布衣?”

李布衣看着惊奇的柳大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不像吗?贫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衣决飘飘如谪仙人降世,怎么就不能是李布衣了?隔壁尼姑庵的师太想跟贫道双修想了几十年了贫道都没有同意,贫道怎么可能是那么随便的人,六十岁了还找贫道双修,开玩笑的吗?倒是她的小徒弟还可以,年方二八,花容月貌,那肌肤”

“等等先生小子突然想起来家中还煲着汤,下次再来拜会。”

“等等,你带来的卦金哪?”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布衣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柳大少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宛若鬼魅一样。

柳大少一愣,看着倏忽出现的李布衣心里一寒,这速度是人吗?

悄悄吞了吞口水:“先生,小子并未曾算卦,怎么要交卦金哪?”

一阵风袭来,柳大少只觉得眼前一黑,李布衣举着手中的木牌对着柳大少:“看到没,明文标价童叟无欺,进谷就得十两银子。”

“你你哪里这里。”

柳大少磕磕巴巴惊恐的看着李布衣,然后看了看距离自己几十步的大树,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什么你你我我的,拿钱。”

“好好好,给钱,马上给钱。”

柳大少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百两银票,自己不会进了什么诡异的地方吧。

“找不开。”

“不用找了,小子告辞。”

“不行,说多少就是多少,少一文不行,多一文也不行。说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

“行行行,先生稍等。”

有带碎银子习惯的柳大少这次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十两的银子,柳大少有些慌乱冲柳松喊道:“柳松,你有没有带碎银子?”

片刻之后柳松喊叫道:“少爷,出门慌忙没带碎银子。”

“这,先生,小子确实没有碎银子,要不你收一百两银票如何?小子不介意。”

李布衣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你不介意贫道介意,收你一百两你想贫道天打雷劈不成。”

“那先生想怎么办?”

李布衣扣着鼻孔徘徊起来:“这样吧,你给贫道将十两银子的故事抵账吧。”

“讲故事?”

“没错,但是有一个前提你要听好了。”

“先生请说,小子尽量满足。”

“必须是那种一男一女两个人的故事才行,要不你送一本那种书抵债也行。”

“啊?”

“啊什么,讲不讲不讲贫道宰了你。”

“小子想想,我想想我想想哈。”

“有了,先生,小子给你讲一个白洁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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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打了再说

三清观旁边的一处山洞之中,洞中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八》八》读》书,∞o◎

一个老旧的书架,上面堆放着许多一尘不染的竹筒,正后方挂着一个十尺左右的帆布,上面描绘着深奥的易经八卦图案。

一张成就的桌案之上放着一个青铜香炉,三柱高香冒着袅袅紫阳上升空中消散开来。

山洞的土地之上摆放着三个蒲团,一张桌案,桌案之上的竹杯中冒着热气。

本来面色就红润的李布衣此刻变得更加面红耳赤起来,鸡窝头更加蓬乱起来。

柳大少讲完白jie的一个段落,举起竹杯喝起了清茶。

“先生,小子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

李布衣一把拉住柳大少的手腕:“少年,贫道看你骨骼惊奇定是万中无一的不世奇才,再讲一个呗。”

“先生,小子乃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随意讲那些淫秽的故事,你看错人了。”

“嘶,贫道在此清修九十年,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要走的柳大少停了下来,看向盘膝坐在蒲团上的李布衣:“你说你在此清修九十年,你今年多大了?”

柳大少看着面色红润的李布衣,看面容顶多也就三十多岁,加上不修篇幅的模样顶多也就五六十岁,清修了九十年怕是开玩笑的吧。

李布衣脸色一沉:“少年郎,道不言寿的规矩都不懂吗?”

“这,小子失礼了。”

“算了,看你小子骨骼惊奇,贫道想想,想想。”

李布衣开始掰着手指掐算了起来:“贫道今年一百二十一来着还是一百二十二来着,山中无岁月,贫道好像也记不清楚了。”

“嘛玩意,你今年一百二十多岁了?你当我傻子啊,你怎么可能一百多岁?”

“阿弥无量天尊,你跟贫道非亲非故,贫道骗你作甚?”

“再给老夫讲一个故事,老夫免费为你卜上一卦怎么样?”

柳大少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布衣:“你先帮我算一卦再说,我看看准不准。”

“行,你等着。”

李布衣起身在书架上翻出来一个竹筒回到了桌子上:“小子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出来吧。”

柳大少也不迟疑,在草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先生请看。”

李布衣拿起草纸看了起来,然后开始晃动竹筒,轻轻几下竹筒中飞出一支竹签,李布衣拿起竹签看了一下然后手指掐了一个子午印口中默念了起来。

穆然李布衣睁开眼睛惶恐的看着柳大少,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柳大少眼睛一凝:“先生说笑了,小子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鬼哪?”

“不可能,这不可能。》八》八》读》书,∞o◎”

李布衣失魂落魄的走到八卦图案下取出一个罗盘细看了起来,嘴中一直嘀咕着不可能。

片刻之后李布衣手指不停的掐算,不时地看着跪坐在蒲团上的柳大少露出一丝畏惧:“聚水来财,此人虽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是确是早夭之命格,只能享受二十年富贵,根本不肯能活过二十岁啊。”

放下罗盘李布衣畏惧的走到柳大少对面坐了下来:“将你的左手伸出来。”

柳大少闻言将其手掌放到了桌面之上李布衣扒开柳大少的手心仔细看了起来:“不可能,逆天改命,你本是聚水来财的富贵命格,如今你的命格怎么可能变成了帝不对,一定哪里出了错误。”

“不对,一定哪里出错了。”

“先生,你到底算出了什么?”

李布衣回身抓起罗盘慌乱的走出山洞,踩着扑朔迷离的步伐站到了一个地方掐算起来,不时地抬头向着逐渐昏暗的天空看去。

“紫薇帝星黯淡,贪狼星逐渐明亮,龙卧山岗,猛虎归山,根据贪狼星的变化,这是这是潜龙在渊,天下易主,噗”

李布衣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径直喷了出来。

李布衣状若疯癫:“不对,不对,这是假的,贫道明明推算过大龙朝的国运,帝星高悬,根本不可能气数将绝,为什么会这样?”

“先生,你怎么了?”

李布衣回过神来看着柳大少的面容:“你果然是”

“先生,你还没说我的卦象如何哪?”

“你此去金国福祸相依,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贫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小公子你请便。”

李布衣慌乱的向着山洞跑去。

柳大少一愣然后惊异的看着李布衣的背影:“牛逼呀,本少爷都没说就知道我要去金国了,真有本事啊。”

“柳松,咱们回去吧。”

“少爷,算的怎么样了?”

“怎么说哪?说算了吧又没有算,说没算吧还算了一些。”

“额”

“算了,走吧,总感觉这家伙神神道道的。”

马车缓缓的向山谷外走去。

不久之后三清观旁的山洞中,一个身影鬼鬼索索的摸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嘴里念念有词。

“无量天尊,三清祖师保佑,小道绝非有意窥探天机,祖师保佑啊,小尼姑,小寡妇,贫道要走了,你们以后洗澡可要小心点,坏人多,贫道没法给你们护法了。”

“三弟,别看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至于吗?”

柳大少恋恋不舍的从齐韵身上收回目光:“开拔。”

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声从京城北门传了出来,大龙遣使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方赶去。

与此同时,三十名斥候先一步兵分三路向着前方赶去探路。

队伍不是急行军,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了金国的都城,大龙遣使的事情早在队伍进入了金国的地界就已经传到了金国的皇宫。

两千人在金国都城中的迎宾驿住了三日之久才接到通知,金国皇帝要召见大龙使者。

“陛下有旨,宣大龙使者觐见。”

“邦臣遵旨。”

小太监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跟宋清:“两位贵使,收拾一下跟咱们进宫吧。”

“烦劳公公稍等。”

“大哥,他们汉话说的挺好啊。”

“废话,说金国话你听得懂吗?”

“也是啊。”

“三弟,你这胡子是不是刮刮干净,这样去见金国皇帝不合适吧?”

“你不也留着胡子吗?凭什么我就要刮干净?”

“大哥是胡须,你是胡茬哪能一样吗?还是刮刮吧。”

“不刮,特意留了一个多月哪,怎么能刮干净,认出来你不觉得有胡子很有男人味道吗?”

“你是正使你随意。”

“那不就是了,咱们就进金国皇宫看看吧。”

“行,但是您能不能把你背上的黑管子放下,你又不吹,你成天背着它干什么?”

“我乐意,爱好。”

宋清摊了摊手:“很不幸的告诉你,除了文书咱们什么都不能带。”

“凭什么啊,这不是霸王行为吗?”

“两国邦交素来如此,我说你不是一点遣使的规矩书籍都没看吧?”

“额看了,当然看了,真的不能带着吗?”

“你不还是没看吗?”

“两位贵使请上车。”

马车缓缓走在平坦的主道之上向着皇宫赶去,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停了下来。

“两位贵使请。”

“大哥,金国皇宫还挺大的啊!”

“少说话。”

“好吧。”

“两位贵使稍等,将文书交给小的吧,小的去通秉一声。”

“有劳了。”

正在审视皇宫环境的二人被一声尖利的声音回过神来。

“陛下有旨,宣大龙正使柳树,副使宋清觐见。”

柳大少吁了口气挺胸抬头的走进了金国的金銮殿,宋清稍后一步跟着。

“大龙使臣柳树,宋清参见金国皇帝陛下,祝贺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完颜婉言高坐龙椅之上脸色威严,下方站着金国的文武百官正在瞄着站在中间的柳大少二人。

今日是首次相见只需要两位主使觐见,明日摆宴才会正式接见大龙所有使者。

完颜婉言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书:“龙国柳大人,宋大”

完颜婉言神色一愣看着已经起身的柳大少跟宋清眼睛一眯,尤其是柳大少的模样眼神更是露出一丝精芒。

女皇放在龙案的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柳大少看着完颜婉言的神seqing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我叫柳明志,柳是柳大少的柳,明是姑姑叫的小明明的明,志是有志之士的志。

我现在很慌,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拷问,我该怎么办,求指教。

我想今天本少爷可能要玩完。

“金吾卫何在。”

女皇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内外。

“臣等在。”

“将大龙正使柳树压下去先杖责二十。”

“遵旨。”

柳大少眼睛瞪得通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完颜婉言,嘛情况啊,才说了一句话就杖责二十。

宋清同样有些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陛下,不可。”

文臣中一位穿着紫色官袍的老者走了出来:“陛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陛下三思啊。”

完颜婉言转了转眼镜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太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确实没错,可是没说过两国邦交,不打来使啊。”

“啊?”老太师神色一愣马上回神。

“陛下,无故杖责大龙使臣便是与大龙宣战,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不是无故杖责大龙使臣,打他是因为他坏了金国的规矩。”

“敢问陛下,大龙使者坏了金国那一条规矩?”

女皇轻咬着红唇,玲珑的眼睛飞快的转了起来:“他左脚先进的大殿,在金国左脚先进殿门就是对朕不敬。”

“这?”老太师以及金国的文武大臣呆呆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金国啥时候还有这规矩了?

“金吾卫听令,压下去,先打了再说。”

“遵旨。”

“陛下,邦臣冤枉啊。”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二十三章朕非打不可

完颜婉言无论平日里多么精明睿智,可是她依旧脱离不了一个身份。

女人,此时坐在啊金国皇宫龙椅之上的人不是金国女皇,而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可以不讲道理。

想起昔日在江南金陵之时柳大少对自己的羞辱完颜婉言就是怒火横生,朕堂堂一国之君,一言之下可以掌人生死成败竟然会被一个纨绔子弟给羞辱了,而且是当着金国士子众目睽睽之下,仅此行为便可以按照大逆不道的罪名诛其九族。

朝事繁忙过后女皇对柳大少可是‘思念’的紧哪,说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

老太师隆多听到柳大少的声音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

“陛下,三思啊,若是让人知道了朝堂之上陛下竟然不问缘由,竟然将一国使臣拉出去杖责二十,他日还有何人敢出使大金国,此举乃是固步自封,自取灭亡,陛下,老臣不能看着陛下误入歧途啊。”

“且慢。”

柳大少挣脱金吾卫的羁押,活动了一下手腕。

“皇帝陛下,邦臣柳树若是违反大金的规矩甘愿受罚,入乡随俗的道理邦臣自然懂得,陛下方才言说邦臣左脚先一步进入大殿便是对陛下不敬,方才陛下禁卫军金吾卫同样是左脚跨入大殿,邦臣不知者不怪尚且杖责二十,这些侍卫明知故犯,欺君犯上,罪当问斩。”

六名金国金吾卫有些慌乱,金国皇宫根本没有左脚先进门就是对圣上不敬的规矩,鬼才知道刚刚自己等人是那只脚先进殿的。

若是陛下真的认死理,纵然面前的这个大龙正使会被杖责二十,可是自己六人却是掉脑袋的下场啊。

一时间不但金吾卫就连金国的文武大臣也轻轻看向了龙椅之上的女皇,想要知道她怎么反击柳大少的质问。

同时不由得对柳大少重视起来,这个大龙正使倒真是心思玲珑之辈,如此绝境竟然还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将女皇的话原话还了回去,想打邦臣可以,但是你得六位侍卫就要给我陪葬。

无故处决六位亲卫,女皇的威严便会受到非议。

站在文武大臣中的几人甚至赞赏的看着柳大少,眼睛微眯的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宋清站在一旁同样松了口气,充满赞赏的瞄着柳大少,论心思玲珑自己的三弟纵然是父亲大人兵部尚书这种久经官场的老狐狸都时长赞叹,怎么可能甘愿认下莫名的处罚哪。

完颜婉言心中怒火丛生,当初在江南抓了朕轻薄朕,今日竟然还敢反将一军,不过纵然心中万丈怒火,女皇还是面色平淡,她清楚的知道下面的臣子之中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若是真的失了颜面,肯定是这些人乐意见到的事情。

心思急转,女皇面色清冷的扫了一眼下面的柳大少,充满了上位者的不屑,仿佛柳大少就是一盘上不了台面的烂菜而已。

不过对于柳大少短短瞬间就能抓住自己的漏洞女皇还是相当佩服的,抛却人品不言,就这份机敏的心智就已经超越了不少人。

“龙国正使,朕若是非打不可哪?”

一干金国大臣无语的看着女皇,平时陛下威严聪明,蕙质兰心,左右权衡的帝王之术纵然是这些大臣也心悦诚服,虽是女儿之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纵然是一些重臣对于女皇也相当信服,陛下的手段比起当初的先帝爷不遑多让。

但是为何素来精明的陛下今日会跟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一样,变得不通情理,不顾国家颜面,势必要将大龙正使杖责二十。

就像,就像是公报私仇的感觉。

大臣们下意识的看向柳大少,虽然说不上英俊不凡,可是长得也不招人恨哪,除了胡渣唏嘘显得有些不修篇幅,大体上倒还算的一个俊俏郎君,怎么陛下就非得与其过不去哪?

莫非陛下与其有过什么私仇不成

穆然一帮大臣想起了坊间的一个传扬,皇帝微服出巡带领金国士子要与大龙国来一场文士之间的争锋,最终大败而归。

江南的比试还是京城的比试都失利而归,陛下回到皇宫之中龙颜大怒,打砸了不少东西。

然而坊间传扬陛下龙颜大怒并不是因为输了两场比试的缘故,而是在江南的时候被一个姓柳江南士子占了便宜。

不过一干大臣对于这种风闻也只是一笑而过,陛下虽是微服出巡江南,可是身边跟了不少提督司的高手与大内侍卫保护陛下的安危。

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也不至于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士子占了便宜。

江南士子多文弱的事情不但在大龙‘久负盛名’纵然是金国跟突厥人也是多有耳闻。

在那么多高手的保护之下陛下若是能被一个文弱书生轻薄了身子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大方。

不少大臣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的王爷恶意中伤陛下而已,为了就是让女皇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好趁机谋朝篡位,坐到那张梦寐以求的椅子之上。

远的不说,太师隆多瞟了几个跟自己同列的几个穿着蟒袍的人的微微摇摇头,狼子野心啊。

虽说现在女皇完颜婉言稳坐中宫,早年女皇登基之时,金国人对于一个女人竟然登基大宝,坐拥天下皆是颇有微词。

在他们的眼中女人不过是附属品而已,可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一个女人骑到了他们的脖子上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女皇不少的叔叔辈的王爷们私下密谋要废了完颜婉言另立新君,却被一个二八年华的女人以雷霆手段镇压下来,最终身首异处。

参与谋反的王爷直接抄家诛杀鸡犬不留,正是这一次让这些大臣们认识到了女皇的手段,也让大臣们心寒不已。

对于自己的亲叔叔,堂兄弟都能斩草除根,何况自己这些外臣哪。

女皇的手段让自己的位置稳妥了下来,加上一些先帝留下的托孤大臣尽心辅佐,短短一年时间女皇就将金国朝堂打造的宛若一个铁通。

然而过了两三年的安稳生活,一些人又生出了不该动的心思,不少大臣也听到了风声,不过全部沉默以待。

根基不稳的女皇都能轻易收拾你们,执掌大金近乎十年的女皇岂会让你们的不轨心思得逞?

因而不少忠心耿耿的大臣皆是认为坊间的传言不过是那些别有心思人造谣生事恶意中伤陛下而已。

可是今日的事情让这段传闻浮上大臣们的心头,姓柳的人,莫非那段传闻是真的不成?

可是一些心思玲珑的大臣马上否决了这个念头,陛下微服下江南的时间不过半年有余,传言中姓柳士子的少年不过是一个解元郎而已。

他们对大龙的朝廷自然了解,鸿胪寺寺正那可是正五品的官员,大龙朝向来讲究资历,从一个状元都不是的人半年之内就坐到正五品的位置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纵然是状元郎也要从六品翰林的位置坐上三年才能升官,不少大臣直接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女皇下旨敢将江南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诛九族,可是总有一些人想要试试脖子是不是比鬼头刀更硬一些,或者别有心思之辈。

人心这东西,谁又能说的好哪?

柳大少举起自己的正使总兵官的金印:“陛下当真要打邦臣?”

女皇眼睛一眯:“朕要打你,在金国皇宫你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二十四章人头在此

柳大少手中捧着金印步履稳健的向前走了两步。+∧八+∧八+∧读+∧书,※→o

随后右手托着金印不卑不亢的看着完颜婉言:“大龙皇帝天子钦赐正使总兵官官印在此,持此金印者代表的便是大龙国,代表的便是大龙皇帝,陛下将邦臣杖责二十,便是将大龙皇帝杖责二十,国之尊严断不可辱,陛下可敢打?”

“你在威胁朕?”女皇语气冰冷,眼眸深邃的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陛下说笑了,邦臣岂敢,陛下手段无双,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邦臣敬佩之至,陛下以金银相许,撺掇咄陆几部落兵犯我大龙北疆,似这等利益熏心之流岂是我大龙铁血男儿的对手。”

“战果如何,陛下自知,邦臣不再细言,与此同时金国大军陈兵十万虎视我大龙北疆济州作壁上观,伺机而待,欲做那渔翁之人,待大龙与突厥鹬蚌相争而渔人得利,但是事情出乎了陛下的预料,突厥不但没有时的大龙失利反而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

完颜婉言一拍龙案:“大龙主使说此意欲何为?”

“邦臣是让陛下明白一个事实,大龙虽然势微,可龙就是龙,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大龙六卫在冰天雪地之际能将突厥人打的抱头鼠窜,兵强马壮之际同样可以将突厥人打的抱头鼠窜,北疆一战,缴获突厥战马几万匹,牛羊不计其数,如今大龙将士是兵强马壮,士气强盛,都在朝北方看着哪。”

女皇正待说什么柳大少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柳大少将自己的官帽取下来托在手中:“吾皇仁慈,不想见其三国战火丛生,生灵涂炭,否则大龙三十万将士可以一次北出边关,就可以再次北出边关,三十万大军现在可都在北疆翘首以待,大龙可以发动一次威赫兵祸,便可以造成第二次宣德兵祸。↙八↙八↙读↙书,※o◇”

“陛下自以为有强大的突厥人为援便可无视大龙威严,相比大龙之强盛,金国不过是穷国弱邦,先不说突厥有无胆子敢再次南下,就算有胆子南下,大龙能杀突厥一个五万人,就能杀两个,三个,十个,乃至将突厥灭族亡种。”

柳大少的声音突然激扬起来。

“似突厥这等墙头之草,利益之徒,陛下可以重金收买,大龙同样可以重金收买,到时候突厥人先不说是否会对陛下倒戈相向,纵然坐壁上观又能如何,三十万大龙将士浩浩荡荡北出边关,仅仅金国一国之力如何抵挡,金国只有挨打的份,大龙可以打你一天,一个月,十年,就是亡了你的国也不是不可能。”

“你大胆,朕不但要将你杖责二十,还要斩了你。”女皇气的脸色绯红胸口起伏不定,明显是血气上涌,急火攻心。

“邦臣等着,殴打使臣便是弃大龙颜面与不顾,国之尊严无价,柳某项上人头就在这里放着,陛下随时可取,但是有一言陛下且听分明,吾皇让臣告诉陛下此次出使有两个选择,柳某今日项上人头落地便代表邦交失败。”

“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吾皇陈兵北疆三十万大军便会即刻北下攻城,不要说今日邦臣真的犯了金国颜面,就算是犯了,柳某代表大龙出使,犯了忌讳那也是给你们金国长脸,否则直接三十万大军北征金国,没有突厥帮忙你金国就要亡国,国家都亡了,你金国的颜面还往哪放?”

金国文武大臣包括女王在内齐齐色变,神色阴晴不定。

但是他们知道一个事实,柳大少说的绝无虚言,没有突厥为援军支持,仅仅依靠金国一国之力,若是大龙铁心北征不计代价,顶多半年金国便会沦陷。

柳明志看着色变的完颜婉言松了口气,径直走到与金国一品大员齐身的位置:“柳树项上人头在此,陛下敢取乎?”

女皇看着下面头铁的柳大少,凤目带着微红的血丝,此人当真不怕死吗?莫非他真不是柳明志那个混账东西?

女皇眉头紧皱,江南的柳大少与眼前的柳大少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怕死惜命胆小如鼠,一个胆大包天刚正不阿,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化如此之大。

可是对于柳明志那张脸女皇简直是刻骨铭心,记忆尤深,纵然相像又怎么会如此相像?

“邦交者,则两国互利,辱我大龙国威者,灭国。以柳树一人头颅换金国百万人命,虽万死而无悔,壮哉。”

柳明志轻轻地眯着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更多大臣闻之色变。

“大龙使者不要动怒,吾皇不过是跟使者开一个玩笑而已,金国与大龙素来重注邦交,又岂会对大龙使臣动粗。”

金国老太师隆多淡笑着出来打圆场。

女皇脸色微微发青,玉手关节握的血色全无:“朕今日龙体不适,明日在召见两位主使。”

“退朝。”

女皇的近侍急忙喊了出来。

隆多超越了五十多岁年龄的速度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柳大人,本官送你回驿馆安歇如何?”

“有劳太师了。”

宫外的马车之上隆多不时地和解着今日的事情:“柳大人,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金国绝无与大龙交恶的意思,两国素来重邦交,柳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哦,老大人,代州,松州,兴州,睦州,锦州一十二州莫非是邦交大龙施舍给金国的土地不成?”

隆多神色一怔悻悻的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前人之事,咱们后臣不好评价。”

马车一顿在迎宾驿停了下来。

隆多松了口气:“柳大人,今日先休息一下,本官就不陪从了。”

“老大人请便。”

马车缓缓离开,车厢之中隆多眼睛微眯轻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叹了口气:“好一个无双国士,可惜不能为我大金所用,他日必成大患,陛下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

细思着马车之上与柳大少的谈话隆多沉思了片刻对着驾车的侍卫说道:“进宫面圣。”

“三弟,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如此对着金国皇帝说话,若书她真的脑子一热,咱们俩今日可就交代这里了。”

柳大少看着来来往往的大龙卫队高深莫测的一笑:“她不敢,审时度势是为君者的长项,扯虎皮谋大旗是兄弟的长项,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金皇帝有仇?不然的话今日她怎么会非要打你一顿?”

“谁知道哪,她虽然是皇帝,可也是一个女人,女人不讲理不很正常吗?”

宋清明悟的点点头:“也是,不过看今天这个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你是办了她跑路的负心人哪,这次邦交的事情十之**要玄乎了。”

“滚,我是那种人吗?”

二人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柳大少轻轻地关上房门一下子软座到了地上:“大哥,咱们撤吧,连夜跑吧,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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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八卦的宋清

宋清惊愕的看着求生欲冲破天际的柳大少神色有些愕然。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方才你怒斥金皇帝不守邦交礼仪的时候多么的义愤填膺,愤世骇俗,大哥为你骄傲,身为大龙正使就是要有这种慨然赴死的决心,陛下若是知道你在金国如此扬我大龙颜面,定然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

宋清将软坐在地上的柳大少拖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中掩饰不住对柳大少的赞赏。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大哥宋清,伯父那种性子比狐狸还狡猾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玩意。

“大哥,金女皇没有将咱们拿下问罪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因为她是一国之君要为自己的臣民着想,小弟是秉承着弱国无外交的气势压她一头,实则外强中干啊。”

虽然对完颜婉言的性格了解不多,但是仅仅其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就绝非庸人,自己扯虎皮谋大旗虽然一时震住了她,可是等到她回过神来只怕自己一干使团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金国确实不是大龙的对手,可是大龙真的会因为自己一些人与金国开战吗?柳大少表示深切的怀疑。

李政现在虽然雄心壮志,可是他现在更加主张休养生息,万一白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不会吧,大哥看金皇帝与满朝文武皆被三弟你给震慑了,怎么会对使团动手,要知道杀害使团可是与天下所有国家作对。”

“话是这样说,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江南的时候兄弟跟这个娘们打过交道,可谓心狠手辣,行事决绝,加上女人不讲理的性格,万一这个娘们脑袋抽了,三弟这次可能就要魂埋异国他乡了。”

“好啊,柳明志啊柳明志,我就知道你跟金女皇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哥还纳闷哪,大龙虽然与金国素来敌对,可是邦交数十次从来没有发生过对使者动刑的事情,今天金女皇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将你杖责一顿,你丫的不会在江南把这个女皇给怎么了吧?”

宋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托着下巴围着柳大少转了起来,不时地咂咂嘴,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本少爷为人忠厚老实,岂会是那种人。”

“可去你的吧,你丫的要是忠厚老实,母猪都会上树了,说,你到底把金皇帝怎么着了,搞得今日觐见非得抓着你不放。”

“宋清,本官乃是大龙正使,是你的上官,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小心本官让人将你杖责二十。”

“嘁。”

宋清不屑的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金印在柳大少的眼前过了一下。

“看到了吧,大哥虽是副使的身份,但是你我官职同级,想打我板子,你丫的还不够资格,快说,你跟金女皇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怎怎么可能。”

“哦,你心虚了!沃日,姓柳的,你会真的把金女皇睡了之后给始乱终弃了吧。”

宋清嘴角抽搐,惊异的看着面色不自然带着心虚的柳大少。

“你可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

“那你出使之前为什么非要改名字,你看看你身上,又是天蚕软甲,又是解毒丹药,还穿着板甲垫着护心镜,出征的将士防护也没有你这般严谨,知道的你是出使外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阵杀敌哪。”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行,我也懒得管,不过想走是不可能了,先不说完不成陛下的任务是大罪不能离去,就算现在金国人也不会让咱们走了。”

宋清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什么意思?”柳大少有些茫然的看着宋清,猛然想到了什么:“你说金国人布置了兵卒监视咱们?”

“嘘!”

宋清食指放在嘴上冲着柳大少示意起来。

柳大少怔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屏息静听的宋清。

宋清轻轻地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一动不动,眼睛闭上静听起来,片刻之后宋清神色谨慎的站了起来。

“你小子,到底对金女皇坐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步兵两千人左右,骑兵一千人左右,竟然还有床弩十几架,五品以上的高手不下二十名,还有一名八品高手在监视着,这已经不能说是监视了,应该说是把咱们软禁起来了。”

“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算了,做没做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就算对我说你对金女皇下过药大哥都深信不疑,这架势对生死仇敌也不过如此吧。”

“啥玩意,玩的这么大的吗?”

“有人来了,应该是金国人。”

宋清话音刚落下敲门声就传了进来:“柳大人,宋大人,外面一名金国的女官求见两位大人。”

柳大少宋清二人对视一眼,正襟危坐起来:“秦昊,将金国的女官请进来吧。”

“遵令。”

“大哥,一会我来应付,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金国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你是主使,大哥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金国内务令史霜月求见两位大龙使者。”

“请进。”

柳大少看着走进房间的内务令史霜月眉头微皱,霜月长相不算多么出众,顶多算是中上姿色,丢在人群中都不出众,可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阴冷,女人本就属阴,可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见到的是一种柔顺的感觉,霜月身上传出来的感觉确实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感觉。

仿佛置身冰窟之中,柳大少虽然不知道杀过人的模样是什么样,可是此刻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手中肯定沾了不少的人命,否则断然不会有这种气势。

“见过两位贵使,霜月有礼了。”

“请坐,不知内务令大人前来何事?”

霜月也不客气,轻轻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两位贵使,本官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传达一件事情。”

“内务令大人但说无妨,本使者洗耳恭听。”

“贵使刚来金国不久有所不知,都城不知道何时进入了一股从草原流窜过来的马匪,如今巡街武卫正在全力追捕,可是陛下担心马匪逃窜进了驿站之中伤了贵使的金躯,伤了两国数十年的和气,特意派遣一队人马保护大龙使团的安全,若是驿站进了什么身份可疑的人贵使尽管招呼外面的武卫支援。”

柳大少眼睛一凝,暗叹完颜婉言好一招阳谋啊,一招让人无法反驳的阳谋。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陛下有心了,本使代表大龙使团上下全体官兵向陛下致谢,希望内务令大人传达。”

“本官不敢推辞,既然事情已经告知两位贵使,本官告辞了。”

“宋副使,随本使一同送送内务令大人。”

宋清明白柳大少是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自然的点点头:“也好。”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二十六章爱情就像龙卷风

霜月的马车逐渐远去。∈八∈八∈读∈书,≦o≧

柳大少二人站在驿站之外看着将驿站团团包围的金国士兵无奈的苦笑起来。

“三弟,竟然有一千弓箭手,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为什么是我插翅难逃了,你哪?”

“我有轻功,在场的人能拦住我的不多。”

柳大少玩味的笑了笑:“你能逃,我被捉?那可不一定。”

“如此严密的布置,你还能上天不成?”

“这个世界那么大,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时候发生点超乎常人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少说些胡话,还是合计合计怎么说服金皇帝同意在文书上签下署名同意互开商道的事情吧,正事要紧。”

“大哥,你说这些金兵手里的强弓能不能覆盖整个迎宾驿?”

宋清回头打量了一下金国的迎宾驿摇了摇头:“迎宾驿占地几十亩之多,除了床弩很少有弓箭能够覆盖这么大的面积,再说了床弩也无法越过高墙往天空射击,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那就放心了,若是真的出现而来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兄弟带你上天上去看看,其实想飞也不太难。”

宋清无奈的笑了笑:“兄弟,还是把你胡思乱想的时间琢磨琢磨怎么让金国皇帝在文书上盖上金国的大印吧。”

“师师兄?”

柳大少一愣,转身望去看到来人也不免有些吃惊不已,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师弟胡军。

自从柳大少从江南奔赴京城之后就极少见到江南的一些同窗好友了,胡军自然也是。

柳大少也听说各地州府赶考的士子都已经在京城中的各个客栈酒楼之中安稳了下来,等待三月的春闱会试,可是柳大少在街上溜达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见到江南的故友。

想来或许都在备战春闱,发奋苦读柳大少也没有去打搅别人寒窗苦读。+∧八+∧八+∧读+∧书,※→o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的幸运,只参加了州试的秋闱就入朝为官,官居五品户部员外郎,他们想要鲤鱼跃龙门,不经历一番磨难怎么可能见到梅花扑鼻的芬芳。

抱着这样的想法长久下来加上忙碌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下来。

柳明志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会在金国的驿馆见到自己的师弟胡军。

虽然早知道胡军的身份不简单,可是也没想到如此的不简单,如今胡军出现在金国,莫非胡军的真实身份是金国人不成?

柳明志暗自猜测着,可是转眼又把这个念头的给排除了,金国学习多年的汉人文化,同样有科举选材的考试,胡军若是金国人没道理要去大龙参加科举啊。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周围:“你跟我来。”

胡军见到柳大少神色紧张有些疑惑,松开手中的马缰任由柳大少揽着自己的肩膀向房间走去。

宋清围着胡军的宝马转了起来,不时地咂咂嘴:“现在汗血宝马已经随处可见了吗?羡慕啊,我堂堂大内侍卫统领托了多少关系都搞不到一匹,如今随意一个人骑着的坐骑都是千里马,本大人真的没有这命不成?”

胡军的宝马冲着宋清打了个喷嚏,自顾的向着不远处的马棚走去,向着柳大少的风行靠了过去。

“嘶,不愧是汗血宝马,真有灵性,不过这不会是一匹母马吧?不然的话以三弟坐骑风行的性子早就将这匹马赶了出去了,有趣,女人骑着一匹母马,三弟却口称“师弟”,当真是有趣。”

“喝茶。”

“谢师兄。”

胡军坐在椅子上捧着柳大少倒好的茶水喝了几口便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柳大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眯着眼看着胡军:“师弟,金国距离大龙千里之遥,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备战春闱的事情吗?怎么会出现在金国,而且还在这迎宾驿中?”

胡军平和的笑了笑:“恩师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师弟参加完鹿鸣宴之后便一人一马游历天下,去过突厥草原见识过碧水蓝天,无垠的草原,如今折道金国游历一番之后便会赶回大龙参加春闱科考。”

“原来如此。”

柳大少淡然的点点头,无论胡军说的真假他都不想过问,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了,不过对于胡军的提防却又加深了一些。

无论是金国的驿站还是大龙的驿站都不禁止普通人入住,只要不在驿站惹是生非,有生意到来,驿站的主官也乐意之至。

驿站说好听点是驿站,说不好听的不过是官营的客栈而已。

现在迎宾驿就有许多商旅客人住着,不过因为大龙使团的到来,迎宾驿将东院划给大龙使团住了下来,其余三座院落还是照常的营生,互不干扰。

“师兄,你来金国干什么?还有你身上怎么会穿着官袍?”

“我?”柳大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师兄闲着无聊,公费出国玩玩而已。”

“哦,你什么时候回大龙?”

“这个不一定,快则一两月,慢则半年也说不定。”

“半年?”胡军眉头微皱:“师兄不回去参加科举了吗?你可是一府解元郎,就这样半途而废不成。”

“我想参加科举,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勋贵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你不知道?”

“勋贵?”

胡军沉思了一会眼前一亮:“去年京城传言新晋的通远县爵便是师兄?”

“聪明!”

胡军苦笑了一声:“人生际遇当真是如水势一样无常啊。”

“没错,这天下熙熙攘攘这么多的人,发生了点什么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三弟,还不给大哥介绍一下这位兄弟!”

宋清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军,我在当阳书院的师弟,也是闻人山长的弟子,想不到今日会在金国重逢,世事难料啊。”

“哦,原来是闻人老先生的高徒,失敬失敬,若是不嫌弃的话宋某称呼你一声胡兄弟不介意吧?”

胡军看着搓着手一脸热忱的看着自己的宋清,明显不怀好意,下意识的往柳大少身边靠了靠,轻轻地点点头:“宋大哥随意就好。”

“太好了,胡兄弟”宋清下意识的向着胡军的肩膀搂去,陡然想起了什么胳膊放了下来讪笑了两声:“胡兄弟,商量一件事情怎么样?”

胡军谨慎的点点头:“宋大哥先说一下吧,若是不难兄弟自然应允。”

宋清嘿嘿的笑了起来,猥琐的模样令胡军又朝着柳大少移动了两步。

“胡兄弟,你的宝马若是生下来了小马驹卖给宋某呗,多少钱你尽管说。”

胡军疑惑的看着宋清:“宋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弟的坐骑并无身孕啊,怎么可能生下小马驹。”

“以前没有,不过马上就要有了,胡兄弟,无论如何小马驹你得给我留着啊,大哥求你了。”

胡军一头雾水的看着宋清马上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柳大少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到了马棚外便见到胡军脸色涨红的看着柳大少的风行跟着自己的坐骑正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不但是人类,动物们也到了该交朋友的季节了。

“嘿嘿,三弟,大哥能不能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就靠你了。”

柳大少也神色无奈的看着马棚中的场景,大白天的咋就说开始就开始了哪?

莫非真的应了那句话,爱情就像龙卷风,让人始料不及。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一百八十七章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第二百四十章月亮不圆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第二百四十三章离别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第四百二十九章天家无情

隆多无声的叹了口气:“陛下,老臣知道这样对你极其不公平,可是你身上背负着完颜家族复兴的使命,当你出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要为国劳碌一声,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欢乐的过一生。”

女皇神色清冷的点点头,眼眸中又露出了一丝不近人情的冰冷:“老太师,你的话朕知道了,朕早就已经看透了,生在帝王家可以享受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同样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

完颜婉言回想起这些年的生活,鸡鸣三遍便要起床准备朝事,月上中天才能沐浴更衣开始修习。

十六岁之后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人世间的缤纷多彩,开始为了朝事而日日劳累,从豆蔻年华变成了一个老女人,从天真的姑娘变得计谋多端手段狠辣。

只为了父亲当初临终前的一句话,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咱们手中,你肩负着金国的命运,金国数百万百姓的命运。

为了这一句话自己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只为了一句当初的承诺。

女皇吁了口气:“老太师,现在库中还有多少弓箭跟箭矢,呼延部落的上万匹优良的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上百万两银子的价值咱们吃不下啊。”

“陛下所言极是,老臣也是担心这一点,先前为了支持咄陆几部进兵大龙已经支出了三十万两银子的物资,如今国库确实无法支撑一下子交换上万匹战马的交易,可是若是回绝了的话,这一万匹战马可就可惜了,大龙缺马,金国同样缺马,若是这批战马流落到了大龙,此消彼长之下,金国更加危机重重。”

“不错,必须要把这批战马留下,向各个王公大臣传递朕的意思,让他们配合户部齐心协力吃下这批战马。”

“陛下,金鼎王,割鹿王,翊王,纪王最近来往神秘,私交频繁,是否同意与突厥交易的事情还有待考核,陛下可要小心防备,金国已经无法在经得起一场内乱了。”

隆多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时地瞄上两眼女皇的神色。

女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隐藏着无限的杀机看的隆多心惊胆战,他知道女皇心中又多了一丝杀心。

女皇淡然一笑,笑容温暖如玉,似乎可以融化腊冬的冰雪:“老太师朕的这些叔叔们心思越来越活跃了,力小而谋大的下场他们都已经忘了。”

“慧儿。”

“在。”

“将提督司的密保呈上来给老太师看看。”

“遵旨。”

片刻之后慧儿捧着几张信纸放到了隆多的前面:“老太师,请过目!”

隆多诧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不慌不忙的翻看起来,神色逐渐紧绷起来:“竟然已经开始插手军伍,莫非他们不知道藩王拥兵是什么罪名?说到底还是贼心不死啊。”

“老太师,你说朕是不是注定要背上薄情寡义的名声,锦衣玉食莺歌燕舞的生活他们都不知足,非要用脖子试一试宫门外的闸刀,朕也没有办法啊。”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着现在还没有成了气候当先下手为强,否则一旦让他们兴风作浪,金国朝廷必定陷入混乱,这些年励精图治的辛苦将会一朝溃散。”

女皇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一张地图面前,看着地图之上用朱笔圈起来的地方:“以何罪名?”

“拥兵自重,心怀不轨,意图谋反。”

隆多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森冷,显然是有意将几个王爷斩尽杀绝。

“证据还有些不足,不过朕需要思量思量,与突厥交易战马的事情老太师你先从中操劳着,尽量将价值压到最小,朕想处理一下大龙使者的问题。”

“臣遵旨,臣告退。”

看着隆多有些佝偻的背影女皇眼睛微眯:“朕的王叔们拥兵自重,你又何尝不是朋党横行,若是除了你的对手,谁能保证你又会忠心耿耿,纵然你不会怀有二心,你的子嗣哪?朕虽然相信你,可是也不能拿着皇家的基业去赌一场,代价太大了一些哪。”

天家无情,为君者薄情寡义的心境在女皇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慧儿,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陛下,臣不知所犯何罪?”

慧儿神色惶恐,慌忙单膝跪在了地上。

“坊间到底流出什么对朕不利的传言,你竟然敢隐瞒不报,莫非你以为你一个提督司副都统能替朕做主了不成?”

女皇语气冷厉,神色不怒自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慧儿。

“陛下,臣”慧儿脸色为难,娇躯不由得有些颤抖。

“说。”

“陛下,坊间传言你在江南微服私访之时被柳明志轻薄了龙体,随之以讹传讹的事情越来越离谱,甚至流出了陛下您与柳明志有了苟且之事,已是不洁之体,慧儿已经将造谣生事的人抓捕一百二十人,关押刑狱司审问幕后主使,事情未曾查明之前慧儿不敢禀报。”

咔嚓一声,女皇手中碧玉雕琢的笔杆段成两截,墨汁飞溅,一抹米粒大小的墨痕滴落在女皇的眼角,不但没有破坏掉女皇的倾国倾城的容貌,反而让其增添了一抹女人的媚气。

墨痕宛若美人痣一般将女王的容颜凭空增添了三分颜色。

原来周幽王为取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真的不是没有道理。

世间原来真的有有这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人存在。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查清楚背后主使者,无论王公贵族,鸡犬不留,再有非议朕者,抄家灭族,处以极刑。”

“遵旨。”

一声鹰隼的长鸣声打破了女皇心底的阴霾。

慧儿急忙起身出了殿门,一直鹰隼马上乖巧的飞落到慧儿的肩膀之上,慧儿取下鹰隼脚环上的竹筒折返了回去:“陛下,提督司的密保。”

女皇毫不犹豫的取出竹筒里面的纸张细看了起来,足足两张稿纸。

片刻之后女皇神色纠结不定的背着手在地毯上徘徊起来。

柳树,江南士子柳明志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世悲惨迷离,令人潸然泪下。

其父江南首富柳之安因为门户原因抛弃了其母遗憾终老,柳树发愤图强,一番苦读终于拜入朝堂之上,发誓与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提督司情报上说这件事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大龙流传甚广泛。

不但京师之中让人脍炙人口,纵然是江南也是颇为风靡。

都知道了江南姓柳的员外抛妻弃子,柳树发愤图强的事情。

女皇将手中的情报翻了一遍又一遍,神色无比怪异,喃喃自语起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莫非真的是因为同父异母才会长得如此相像?性格才会如此截然不同,一个贪生怕死,一个舍生取义?”

“不对,这件事情太过荒诞,也太过巧合,里面的疑点太多了,看来接见大龙主使的事情要耽搁几天了。”

女皇将手中的情报放到蜡烛之上焚烧了起来。

“慧儿,回信提督司,再查。”

“是!”

在大龙使者踏入金国地界的时候女皇便让提督司着手调查大龙使者的身份了,可是没想到得到了一份这么荒诞的情报。

也只能说柳之安无论如何恨铁不成钢,可是为了长子的安危宁愿自黑也早所不惜了。

父母啊,总是一个让人又敬又爱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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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太监算什么

“跳马将军。%∷八%∷八%∷读%∷书,≮※o”房间内传出了柳大少得意的声音。

“哈哈你是自寻死路,将马跳在了我的车道之上,挺车咦,我的车哪?”

宋清惊疑不定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迷惑不解。

“你的车早就被我吃了,不然的话我怎么敢跳在这里将军。”柳大少得意洋洋又充满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可能,我的车一直呆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自己疏忽大意,怪得了谁,顾头不顾腚,小样,还将不死你。”

宋清窘迫的挠挠头,难道真的是自己进攻的太强烈忽视了后方的防守?

“没有车,大哥我还有炮,同样可以吃掉你的马,我动我的炮怎么也不见了?”

“吃了啊?”

“你放屁,柳明志你大爷的,我是新手不代表我傻,我上一步棋走的炮,你跳马将军怎么可能吃了我的炮,好啊,你丫的偷我棋子。”

柳大少撇着嘴将棋盘上的棋子抚在一起:“不给你下了,下不过就说我偷棋子,你棋品真差劲。”

宋清气急败坏的抓着手中的玉石棋子怒目圆睁:“我棋品差劲,你可真会倒打一耙,你用千里马吃我的相我说什么了?你用连环炮打我的马我说什么了?你用车拐弯吃我的将我说什么了,还你的车是跑车,能漂移转弯,你咋就那么多歪理哪?一个臭棋篓子说我棋品差,你丫的不够格。”

柳大少不屑的扣了扣耳朵:“你嗓门大你就有理吗?这象棋是本少爷发明的,我说怎么走就怎么走,有能耐你也发明一种棋子啊。→八→八→读→书,↓o≥”

“你。牛逼行了吧。”

“昂,可不咋地。”

宋清将棋盘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说说吧,到底该怎么办?这都空了咱们五天了也不给一个消息,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出使的任务啊,他们等得起,咱们可等不起。”

柳大少揉着下巴上的胡须:“这娘们这样晾着咱们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搞不好正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你发现没?最近驿馆里多出了很多突厥人啊,根本不像胡商,反倒像是军伍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宋清谨慎的看了看外面:“何止是突厥人,还有大量的战马经过,粗略的估计一下得八千以上,不然的话不可能有如此纷乱的马蹄声传来,你说会不会是突厥人又跟金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大少双手一拍:“说对了,这几天西院一些零散的商人被清了出来,大批的胡人住了进去,而且不时地有金国人往西院跑,肯定是在密谋一些什么事情,得想办法调查一下。”

“怎么调查,咱们的一举一动可都被金国的探子监视着哪。”

“唉,你说你堂堂大内侍卫的统领,连个消息都打探不了,陛下养你这么个废物也是心累啊。”

“操,你以为我不想啊,外面酒肆里不是有一个跟我同品的高手在监视我吗?想要躲过他的耳目只怕不容易。”

“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否则咱们将会处于被动的局势,我去其他院落溜达溜达,说不准还能调查出些什么消息,要知道这些商人的鼻子可灵着哪,你我都换一身常服,找些可靠的侍卫分头行动。”

“行,也只能这样了,金国探子总不能阻拦咱们四下转着玩吧。对了,你去别的院落见到你那个‘师弟’别忘了提一提小马驹的事情,大哥可全指望你了。”

宋清可怜兮兮双手合在一起恳求的看着柳大少。

“你离我远点,给马下chunyao你也干的出来,关键还被马主人看了出来,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宋清嘿嘿的搓着手:“这不是一公一母两匹汗血宝马凑到一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的奇缘,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祝福,其实不止是马,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人跟人之间其实也是可以发生点什么的哦。”

宋清眼睛一挑,暧昧的看着柳大少,眼眸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嘁,神经病。”

“大哥说的可是真的,你那个师弟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个女的吗?我知道。”柳大少伸着懒腰哼哼唧唧的说道。

宋清一怔:“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柳大少看着宋清像看沙雕一样:“她又没有使用易容粉,哪个大老爷们的脸蛋这么粉嫩?说话尖声细雨的,偶尔还捻个兰花指,娘里娘气的怎么可能是男人,你说哪个男人这副模样?”

“有啊,有很多你说的这样的男人啊!”

“你就胡咧咧吧,哪里有?”

“皇宫里啊,拈兰花指的太监到处都是,说话尖声细雨的,脸蛋也很嫩。”

“你这不是抬杠吗?太监也算男人?”

“太监不算男人嘛?”

“太监算男人嘛?”

“不算吗?”

“太监哪里算男人了?”

“太监没有女人的xx啊!当然是男人了!”

“太监还没有男人的雀雀哪,是男人嘛?”

“这”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算了,别再这里坐无谓的争吵了,老谈论人家的短处,伤太监。还是打探消息重要,分头行动。”

“好,别忘了我方才说的事情,汗血宝马啊。”

“神经病,那么喜欢马跟马过一辈子啊,娶什么老婆啊。”

柳大少在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一声偏北方服侍的衣袍走出了房间,顺着回廊游荡了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听到房间中有说话的声音就驻足下来静听一会,或者路过的时候瞄上两眼。

然而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柳大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在回廊上折了回来。

“你大爷的,不是说好的全世界都说汉家话的吗?那些叽里呱啦的突厥话,还有稀里哗啦的西域话,噼里啪啦的金国话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本少爷怎么可能听得懂?”

唯一能够听懂说话的房间就三个厢房,不过听到的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于是,柳大少出身未捷身先死,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查到。

路过南院的时候柳大少下意识的往诸多的厢房中撇去,胡军说过他落脚在南院,怎么赚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哪?

一路走走停停,瞅瞅看看柳大少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厢房中见到了胡军的身影。

胡军跪坐在一个竹桌之前,旁边的香炉燃烧着安神的檀香,正一丝不苟的翻看着一本书籍,不时地提笔在纸上纸上记录些什么。

“师弟,你可真是够刻苦的啊!”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三十一章跑偏了

全神贯注的胡军诧异的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前的柳大少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师兄,你向来闷在房中看书,今日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小弟这里了。”

柳大少掀起衣摆跪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品尝了一番:“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要看,路也要走,读死书,死读书,终究不过是一酸儒罢了。”

胡军若有若思的点点头,捧起自己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品味柳大少的话。

“不错,如此来说倒是师弟只懂得固步自封了,谢谢师兄教诲。”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胡军一抱拳给柳明志行了一礼。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你啊你,就是太循规蹈矩了,一点不像一个十多岁出头的人,反而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老爷子别的本事没学到,繁文缛节你倒是全学会了,何必那。”

胡军一愣淡然的笑了笑:“师兄说的对,小弟会改正。”

“在看些什么书啊?那么聚精会神的,我说师弟你不会看chungongtu的吧?要不借师兄两本借鉴一番,话说这几日忒是无聊啊。”

想起了这几天不是看书就是下棋,都快要闷出病了柳大少不免有些长吁短叹起来,模样悲痛的让人唏嘘不已。

胡军听到柳大少不着调的话脸色难得有一些微红,轻轻的抬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色。

“嗯哼,师兄莫要说笑了,我辈读书人当立鸿鹄之志,小弟怎么会去看那种书籍。”

“师弟此言差矣,就算圣人也说过,食也性也,阴阳调和此乃暗衬天地阴阳易数,师兄抱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待chungongtu那是了解阴阳变化,你抱着肮脏的内心看《论语》也是龌龊不堪,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人心啊。”

胡军脸色纠结无比,明明是荒唐言论,偏偏被柳大少说的义正言辞。

胡军此刻的心情就是听君一席话,尽毁人生观的感觉,可就无法反驳。

要论学识胡军确实能跟柳大少一较高低,可是论起不要脸的话,三个胡军也不一定比得过柳大少。

望着神色即将陷入自闭模样的胡军柳大少呼了口气,姑娘就是姑娘,心里素质还有待提升啊。

至于柳大少为什么不去拆穿胡军的身份,人嘛,难得糊涂,什么事情都去刨根问底,岂不是活的太累了一些。

老祖宗一句话说得好,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起码柳大少知道胡军的身份自己能看出来闻人政那个老狐狸不会看不出来,他都不愿意点破,自己何必去做这个恶人哪。

不过柳大少好奇的看着胡军,自己已经因为大龙律例不参加科举了,这胡军会不会脱颖而出?

女状元,女榜眼,还是女探花?

想必应该是探花郎,别的不说就这内白的小脸谁能比得了胡军。

皮肤方面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多一份幸运。

女人都是水做的,可不是说说而已。

见到突兀陷入沉思的胡军柳大少随意的捧起了胡军方才书写的稿纸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大略扫视了一下柳大少诧异的看着胡军,没想到这宣纸之上画的竟然是战阵。

全部过目了一下,方阵,疏阵,锥形阵,雁形阵拢共十几种阵法一一俱全,都在宣纸之上列表的一清二楚。

胡军甚至在一旁细细的注释了每个阵法的不足之处与强悍之处,可圈可点,不一而足。

放下宣纸柳大少翻看起胡军放在一旁的书籍《孙子兵法》《太公兵法》等四五种兵书全部都有。

抿着嘴柳大少淡淡的点点头,全部都兵法战阵,这是可军事狂啊。

胡军既然大开中门随意而坐阅读兵书,就说明他并不避讳别人知道这件事柳大少放下手中的兵书:“你很喜欢兵法阵法吗?”

胡军含蓄的点点头:“是啊,以前家中很少有书籍之类的,更不要说兵书图集了,小弟好不容易见到喜欢的东西,难免有些废寝忘食,师兄也懂兵法战阵?”

“略懂一些吧,不太精通,电视说书人口中只讲精彩的地方,大部分细节都是一概而过,后来尝试翻看过一些战阵,倒算有些了解。”

胡军眼前一亮:“师兄看的都是什么兵法,战阵又是什么战阵,以你的家业,想必看的都是一些孤本吧?”

柳大少眉头微皱沉思了良久才点点头:“孤本算不上,烂大街的书籍,只要想看,无论任何人都能看一些兵法,像《孙子兵法》《六韬》《三十六计》《太白阴经》《李卫公问对》《武经总要》《步兵操典》之类的都看过一点,又都不精通,就是为了看而看。”

“《三十六计》《李卫公问对》这些兵法小弟为何闻所未闻,莫非是师兄收藏的遗世孤本不成?”

“十块两银子三本,啥孤本不孤本的,你看事情为何总是这么偏。”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前世上大学时门外的书摊老板陈自己的书都是年代久远的秘籍,柳大少软磨硬泡的十块钱买了三本书,第二日路过书摊的时候柳大少发现跟自己买走的一模一样的书籍又摆在了原来的地方。

从此以后柳大少就知道了,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复杂的人类世界不适合自己。

于是柳大少就沉迷于自己的u盘之中无法自拔,成了一个宅男,连因为校花参加的各种社团都懒得去参加了。

每天上完下课之后回到出租屋就抱着自己的塑料小人研究‘武功’从此沉迷其中。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个世界上最难相信的话就是实话,有时候你说实话别人反而以为你是遮遮掩掩。

胡军就是如此,柳大少明明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他事实的原因,偏偏他容易想多,认为柳大少是不想告诉自己。

这便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胡军自以为猜透了柳大少的心思也不多问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师兄不想谈兵法没关系,咱们谈谈阵法,师兄都看过什么阵法啊?”

“阵法啊,那就多了去了,听好了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还有很多要不要听啊?”

胡军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若是方便,还请师兄一一道出。”

“不麻烦,小事一桩,这阵法还有诛仙剑阵,万仙阵,十绝阵,九曲黄河大阵话说通天教主摆出了诛仙四阵,非四位圣人不可破,要说这通天教主绝对是人中豪杰,秉承有教无类的思想那是万物灵长,飞禽走兽,只要有灵根就可以咦,师弟,师兄,咱们是不是跑题了,说阵法哪怎么讲起封神榜来了?”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面颊嫣红,双拳紧握在一起的胡军,胡军神情紧张,显然是期待下面的剧情哪。

见到柳大少戛然而止胡军有些不乐意:“师兄,接着说啊,通天教主是不是把他们几个伪君子给打的落花流水?凭什么只能你欺负别人别人就不能欺负你,你你阐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就是顺应天道,截教报仇就是逆天行事,都是伪君子。”

说这些的时候胡军银牙轻咬,伪装多日的神seqing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女儿家的神态。

“师弟,跑偏了,咱们说的是阵法,不是封神榜。”

胡军一愣眨巴了几下圆润的桃花眼:“对啊,咱们说的是阵法啊。”

“接着讲阵法?”

“要不想说封神榜?”

“算了吧。”

“阵法可以稍后在探讨,我要听通天教主怎么对付他们的故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三十二章留宿

月上中天,夜色撩人。【←八【←八【←读【←书,2↘3o

东院副使的大门前宋清不时地在门外徘徊着,眉头紧皱:“这也太快了,这就留宿了?”

往复折回了几个来回宋清驻足门外神色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若是此事成了我的汗血宝马不就有希望了吗?”

“副使大人,正使正在在一个人的房中谈论,要不要属下把正使大人请回来?”

宋清对着亲卫翻了个白眼:“你个缺德玩意,你跟你婆娘睡觉的的时候被打扰了你怎么办?”

亲卫挠了挠头:“小的可能吃了他的心都有。”

“那不就是了,回去睡你的觉,咋地,远在金国,睡不着人你还睡不着觉啊。”

“是,属下告退。”

亲兵边走边嘀咕:“我睡不着人,说的好像你能似得。都是光汉子,谁比谁强啊。”

“周伟,你大爷,再敢非议我阉了你不成。”

亲卫撒腿就跑了起来,马上消失在昏暗的阴影之中。

灯影闪烁,柳大少手中挥动着一根树枝在竹桌上来回舞动:“一字长蛇阵,长虹贯日,看着简单,可是很容易将敌人包围在一起,让其首尾难顾。”

“二龙出水阵顾名思义就是双爪成擒,这个要看临阵将军的指挥,若是将军不通阵法,此阵很容易被斩断龙身,不过不失为一个好阵法,要因地适宜才行。”

“天地三才阵,天地人,三足鼎立”

胡军不时地看着竹桌之上柳大少画下来的团深深的印入脑海之中,不时地推演一番。

“功盖三分国,名为八阵图。八门金锁阵,是根据诸葛武侯的八阵图演变出来的阵法,分为惊门,开门,生门,景门,杜门,死门,休门,伤门相辅相成,这十面埋伏阵是韩信的阵法,你应该有所耳闻,师兄就不多讲了。∷八∷八∷读∷书,2∞3o≠”

胡军手中的毛笔快速的记录一番,然后小心的夹在书页之中。

“师兄,这龙门大阵哪?”

“龙门大阵啊,这个阵法我只知道口诀跟阵图,怎么搞怎么摆阵我还真不知道。”

柳大少喝了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小弟能知道口诀吗?”

柳大少闭目回想起来以前陪爷爷听评书时说书先生讲的话,沉吟了半天终于有了印象:“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qiang四面排。方天画戟为龙角,拂地黄旗鳞甲开。数对银qiang作龙尾,一面金锣龙腹排,千口大刀为龙爪,两个银锤当眼开,这便是龙门大阵的口诀。”

说完之后提起一旁的毛笔柳大少开始绘画起来,这玩意百度之上一搜一大把。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看吧,这就是龙门大阵的阵图。”

胡军闻言毫不犹豫的探身到桌案之上,紧盯着桌案上柳大少画下来的图纸目不转睛起来,呼吸情不自禁的有些急促。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全神贯注的胡军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孩子,这就是小说演义里面的东西,当了乐子听听就好了,哪能当真啊。

不然的话岂不是在后世的人人人都可以是兵法家,著书立传了。

“你慢慢看吧,师兄先回去了,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了,太阳都下山了。”

胡军头也不抬的挥挥手:“师兄慢走,小弟恕不远送。”

看着已经沉迷的胡军柳大少摇摇头,转身离去拉开了房门,准备回自己的房中安歇。

讲故事谈论兵法战阵的时候没有疲倦的感觉,这一放松下来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浑身不自在。

脚步刚踏出房门两件锋利的长qiang就架在了柳大少的脖颈之上:“站住,宵禁之后,禁止出门。”

感觉到脖子处的凉意柳大少打了个寒颤马上沉下心神:“我乃大龙正使总兵官柳树,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安歇,不行吗?”

其中一个兵卒为难的沉思了一会对着柳大少摇摇头:“柳正使,入乡随俗,职责所在,大龙有宵禁,大金同样有宵禁,为了其他住客的安全,宵禁之后卑职不能放你出门,希望柳正使理解一下卑职的难处,若是柳正使需要什么东西,卑职会让人去准备。”

“入乡随俗本主使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你们金国宵禁是不是也太早了,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宵禁了。”

“柳正使,现在已经三更天以后了,快要道四更天了。”

柳明志一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明晃晃的月亮:“怎么这么快已经三更天了?屋内往外看明明才到黄昏刚黑不久的样子啊。”

“柳正使,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乃是三月十六,所以月亮分外明亮,实则已经三更天之后了,请柳正使不要让卑职为难。”

柳大少迟疑了两下:“兄弟,通融一下怎么样?”说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兵卒见到被月光反射大的明晃晃的银锭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依旧迟疑的摇了摇头:“柳正使,若是收了你的十两银子,卑职可能就会将饭碗丢掉,请回去吧。”

“师兄,怎么回事?”

听到讲话声胡军的心神根本沉不下去看阵法,起身走了出来。

柳大少无奈的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三更天了,宵禁了,不让出去。”

胡军也是一愣看着已经倾泻一角明亮的月色:“这么快已经三更天了?怎么感觉才过去几个时辰一样。”

“可能太沉迷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不让我离开,总不能住你这里吧!”

“也只能如此了,师兄若是不嫌弃就在小弟床榻安睡一晚,明日离开也不迟。”

“啊?这你方便吗?”

胡军回头打量了一下宽敞的房子:“师兄说笑了,这有何不方便的,师兄师弟同室而眠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柳大少眼睛微眯的看着胡军:“你还真是不拘小节啊,也罢,你都不介意我自然无话可说,师兄就在你休息一晚,我睡地上就行了。”

“师兄请吧。”

“好!”

胡军神色淡然的对着两个军士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师兄,你直接睡在床上就行了,小弟今夜可能就看一夜你讲的阵法不眠不休了。”

胡军阻拦住了在地上铺被子的柳大少。

柳大少诧异的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不睡更好。”

沾床不久柳大少便陷入了均匀的呼吸,胡军的神色又重新放到了手中的阵图之上细细观看起来。

不时地用毛笔在空白的图纸之上演变着诡异的阵型,繁琐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出了第一声鸡鸣,胡军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强忍着两张沉重的眼皮吹熄了蜡烛向着床榻摸去。

ps:很抱歉,小弟本来想今天恢复更新,结果事情一忙完,心一松,午饭都没吃,直接从九点睡到了现在。

明天保证恢复更新,抱歉,这几天太累了点。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三十三章大神陆无名

“师兄,走啊?”

胡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着已经坐了起来神色有些尴尬的柳大少轻轻将搭在柳大少腰身上的手抽了回来。

“对,天亮了,该回去,彻夜未归不知道使团的将士们会不会着急了,你接着睡吧。”

“好,不送了。”

胡军说完这些倒头就睡了起来,不时地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柳大少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的武卫早已经不知道何时离去了,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酣睡的胡军柳大少的眼神中闪出一丝阴翳的感觉。

稍稍的叹了口一口气:“唉,交给老爷子处理吧。”

活动者身子,柳大少上蹿下跳的回到了东院,刚刚起床的的疲乏感已经荡然无存。

“嘿,兄弟,你可真是风流啊,处处留情,这才多久啊,就又给大哥找了个弟妹,这样也好,小马驹非我莫属了,都一家人了,弟妹总不能拒绝大哥我的要求吧?”

刚准备回到自己房中的柳大少被从房中突然窜出来的宋清吓了一跳:“你怎么起这么早?”

“大哥当然是担心你的身体了,要知道大哥可是一直半睡半醒啊,说说,拿下没?”

宋清嘿嘿笑了起来,神色相当的龌龊。

“滚,我是那种人吗?昨天只是讨论战阵忘了时辰,驿站宵禁,不允许我回来,就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嘛事都没有发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柳大少侧着身子嫌弃的看着一脸八卦的宋清:“心真脏!”

宋清鄙夷的扫了一眼柳大少:“只是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这不就是一群huahuagong告诉别人我去青楼就是喝了一杯酒嘛?谁会相信。”

宋清双手环在胸前,审视的看着柳大少,他是坚决不信柳大少的话,鬼都不信。

“呸,龌龊,心脏。”

柳大少冲宋清吐了一口口水之后,摇着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清恬不知耻的直接跟了进去:“兄弟,小马驹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说定了,要不兄弟没得做,那可是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啊,你知道在大龙想要找到一匹多么困难吗?有价无市啊。”

换上自己的官袍柳大少洗漱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喝着小茶:“你跟师弟商量去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是男人,更是习武之人,你看我现在像是纵欲之后的模样吗?”

宋清仿佛钛氪金狗眼一样扫视了一下柳大少,然后提起柳大少的手腕摸了摸,神色顿时消极下来。

恶狠狠的揪住柳大少的衣领:“柳明志,你畜生不如啊,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一把拨掉宋清的手柳明志促狭的看着宋清:“我跟师弟止乎礼节,只有同门之谊,没有儿女私情,你是不是想的忒多了一些?”

宋清唉声叹气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狗屁,你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本统领的汗血宝马啊,花费了那么多合欢散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小马驹若是让别人得了去大哥能疯掉你信吗?”

“有色心有色胆要么进去了,要么进去了,咱们来金国是出使来了,可不是碰桃花来了,你昨天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

宋清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柳大少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说的什么,但是莫名的觉得有一种好高深的感觉。

“你说的什么玩意?”

宋清双手一摊:“鬼知道什么玩意,我转了一圈说的全是本统领听不懂的话,我又不懂突厥话跟西域话,金国话倒是懂一点,关键我去的地方没有金国人啊。”

“那你方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现编的呗,反正你也不懂这些话。”

“滚!”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扣弄手指的宋清,柳大少没想到宋清跟自己一样无功而返。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我感觉眼皮有些跳,总觉得再拖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清悄悄地关上房门:“没办法,咱们不懂蛮夷说的话,再拖下去迟早生变,而且你别忘了青州的蝗灾快要成型了,再拖下去咱们如何交差,别忘了还有突厥没去哪。”

“两位大人,陆无名求见!”

“进来吧。”

陆无名是这次跟随的属官之一,为人低调毫不张扬,可以说很没有存在感,他是鸿胪寺的官员,柳大少对于这个存在感较低的人印象不深,只是记得十名属官中有这么一个人。

“鸿胪寺寺丞见过两位主使大人。”

“不必多礼,先坐下吧,陆寺丞来找本官所谓何事?”

“谢两位大人。”陆无名并未坐了下来反而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下官探查的突厥人的情报,请大人过目。”

柳大少诧异的看着手中的手稿:“你懂突厥话?”

陆无名含蓄的笑了笑:“大人说笑了,鸿胪寺的职责便是接待到大龙出使的各国使臣,若是不懂番话如何交谈,下官懂得西域话,金国话,突厥话,高丽话,安南话。”

柳大少二人惊异的看着陆无名,想不到陆无名这么一个低调的人物竟然会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

妥妥的外交家的苗子啊,不对,鸿胪寺正是古代的外交部,陆无名现在可以说已经是一个外交家了。

柳大少唏嘘的看着淡然的坐在那里的陆无名,想当年他学英语的时候那是夜不能寐,寝不能安,就这样才勉强过了四六级的考试。

那还是笔上功夫,至于口语,看其给锄禾那几个西洋人的交流就知道了,除了一个哈喽基本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眼前的陆无名竟然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不是会说,是精通,也就是说陆无名排除长相是汉人之外到哪里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啊。

放在后世妥妥的大神人物。

虽然有些惊叹柳大少也只好心里自我安慰一下,你再厉害,还是我官大啊。

“陆大人,以你的本事做区区六品的鸿胪寺丞有些屈才了,本官看你坐正三品的鸿胪寺少卿都不为过。”

“大人说笑了,下官没有那个本事。”

互相称赞了几句柳大少将纸稿打开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神色肃穆:“怪不得晾着咱们,上万匹突厥战马,可不是小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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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压低价格

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萦百里,来如天坠,去如流星。

这便是形如骑兵的强大,百骑,千骑都有这种威势。

万骑当如何?尘烟飞扬连数里,铺天盖地蔽遮天。

金国都城西方二十里外的一处马场之中上万突厥战马正在被数百牧马人挥舞着长长的套马杆放肆的驰骋着,掀起的浓烟将马场周围数里的天空的遮蔽了起来。

可谓是不见天日。

胡军骑着自己的坐骑与十几名金国官员在金国的官道之上跃马扬鞭,向着都城外的马场疾驰而去。

无论金国的官员多么费力的用鞭子抽打坐骑的屁股,可是依旧追赶不上胡军的坐骑,这便是典型的血脉压制。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称号能流传千年依旧为爱马之人津津乐道绝非是虚名而已。

那是实打实的名头,别的不说,就看金国一干官员护卫的坐骑都是上等的突厥战马,熊健有力,比胡军的坐骑望着更加高大魁梧,可是依旧只有在胡军背后吃土的份。

母马那也是汗血宝马,马中的宠儿。

“吁”

胡军见到马场的大门,一扯马缰,马蹄高高的扬起,唏律律的叫声散发着欢愉的叫声,显然已经尽兴了。

接二连三战马的鸣叫声在胡军身后响起,胡军嘴角轻轻的弯出一个弧度,翻身下马,一拍马背,战马便自主的向着一个流着河水的岸边走去。

“隆大人,松大人,郑大人请吧。”

隆多翻身下马眉头微皱的看着胡军,明明是金国的马场,说请进的应该是自己等人,胡军这样做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马政司的官员松和轻轻地扯了一下隆多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见怪。

“呼延公主的汗血宝马果然是千里挑一的好吗,我们这些战马可是吃不消啊。”

胡军淡然的看了一眼松和:“松大人,闲话少说,先验马吧,交易完成本公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金国耽搁不了很久的时间,本公主相信几位大人同样如此。”

“公主所言极是,请进,本官为公主引路。”

几句插科打诨,松和就将自己的主场地位找了回来,令其余的几位金国官员满意的点点头,轻笑了起来。

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小丫头,真以为有几分聪明才智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金国一干官员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胡军神色露出一丝不屑口中喃喃自语:“还是师兄说的对,该学的不学,争强好胜,喜好颜面的本事倒是深得汉家人的真传。”

胡军以及一干官员走进马场,一望无边的马场中隆隆的马蹄声入侵着众人的耳朵。

人不练颓废,马不跑长膘。

突厥人的战马之所以能压制大龙与金国一筹,占了天时地利,草原那可是天然的马场,牧草风声,地域辽阔,可令马匹驰骋如风,没有其余两国地域的限制。

出产的战马自然熊健有力,可叹肥硕的河朔草原久经战乱早就不属于汉家人的地盘,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战马方面如此落后于突厥两国。

轻轻地扇了扇面前的尘烟胡军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乐器放到口中。

一阵悠扬雄壮的声音响起,马场之中战马马蹄的声音逐渐的削弱了下来,尘烟也慢慢的消散开来。

迎着烟尘一骑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一干人面前,一个突厥装扮的汉子身背长弓腰挎弯刀:“哲别术参加公主。”

“哲别统领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公主。”

“哲别统领,这些是金国前来相马的官员,让部众们放开战马四处游荡,好让这些大人们相马。”

“遵令。”

哲别术报了一拳骑马离去。

“诸位大人,让你们的马师辛苦一下吧。”

隆多松和对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松和一挥手,身后马上走出了五六十人向着马场内部走去。

“公主,咱们这边坐,商谈一下价格的问题,早日谈定下来你我都安心,公主以为如何?”

“好,本公主与隆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马上有人在地上铺上了干净的搌布摆上明净的桌案,一干人席地而坐,喝着已经温好的酒水。

隆多放下酒杯:“公主,其实突厥与金国交易了那么多次,我们自然相信你们的信誉,相马只是走一个过程而已,本官相信这些战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只是价格方面是不是可以稍微协调一下?”

胡军拖弄着手中的酒樽:“隆大人,呼延部落的战马无论在哪里都是紧俏货物,有价无市,因为咱们两国邦交数十年,与金国交易的战马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隆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松和同样放下手中的酒杯:“公主,太师并无怀疑你们的诚意,实在是金国这些年为了支持咄陆部的花销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国库难支,若是还是按照以往的价格我大金国实在是吃不下这么多的战马啊,希望公主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胡军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挑了挑眉:“几位大人先说一个价格吧,本公主看看如何?”

隆多伸手示意了一个价格。

胡军神色一凛,手中的酒樽啪的一声放在了桌案之上:“几位大人,不会是见本公主年少,在戏耍本公主吧?这是成年的突厥战马,不是大龙朝那些战马,也不是小马驹,八十两银子你们还真敢开口。”

“若是公主不满意,可是适当的加点,买卖买卖,重要的就是商谈,金国漫天开价,公主落地还钱,总能商量出一个合格的价格。”

胡军起身站了起来:“突厥的战马卖到大龙可价值一百五十两银子上下,卖给金国人一百两是看在咱们相互扶持缘由上,可是你们开价八十两一匹上等的战马,岂不是在欺我呼延部落无知不成?”

“公主,你说的价格那是走私到大龙的价格,若是正常商贸突厥战马也就一百二十两银子左右,九十两银子如何?再多的话金国真的无能为力了,公主只能把这些战马赶回去了,不是金国不愿与贵部交好,实在是有心无力。”

胡军冷冷的看着金国的一干官员:“你们在威胁本公主?”

隆多微微摇摇头:“公主说笑了,买卖交易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金国吃不下这么多战马,你硬塞给金国金国还是吃不下啊。”

松和也是点头附和:“公主,太师说的不错,这批战马我们压低价格,下批战马的交易待到金国富足了,金国再给贵部补上差价,公主以为如何?”

“本公主要见金国陛下。”

“这,陛下日理万机,今日实在是抽不出空闲接见公主。”

胡军将手背在身后,霸气的看着金国官员:“金皇帝若是不接见本公主,本公主便将这批战马运到大龙北疆,一百二十两应该会供不应求吧,买卖,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情分可当不得金钱用啊。”

一干官员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等马师回来咱们便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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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带你装x带你飞

“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跟踪咱们?”

都城北方一处小道之上,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使着,柳大少宋清陆无名三人骑在马上仿若观光一样边走边闲聊着。

宋清回头望了望掏出千里镜望了望,翻身下马耳朵附在地上静听起来。

对于古人这个本领柳大少早有耳闻,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闻而已,见得多了也就没有大惊小怪了。

只是依旧感觉神奇无比,战马奔驰的时候脚步如此错乱,竟然能从地上的震动听出多少人马,实在是不可思议。

准确到让人无语,一般判断不会差错两匹左右。

用宋清的话来说,自己这点本领对于军伍中的老人来说不过是点微末道行,真正的能人能隔着数里之外可以丝毫不差的判断出敌人的人数。

说有十匹马,绝对不会多一匹亦或者少一匹,这就是本事。

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全靠经验,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不服不行啊。

“没有人跟踪,或许金国人认为咱们没有逃走的必要,并未派人跟踪咱们。”

“那就好那就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总觉得如芒在背让人好生难受。”

陆无名打量着周围荒僻的野地:“柳大人,咱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突厥的战马好像关在都城西面的马场,咱们向北来岂不是南辕北辙?”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陆无名这智商是怎么学会那么多的语言的:“直接向西赶去意图太明显了,而且上万匹战马的交易肯定探子无数,数不准从路上遇到的赶路人就是金国与突厥安插的眼线,咱们只能绕一下从别的地方迂回过去。”

“三弟,从这条路迂回过去可能不太合适,根据地图的记录,金国都城西北方向有一道天然的屏障,连绵十数里的沼泽地,金国太冷了,还有一些薄薄的积雪尚未消融,若是不慎进入了沼泽地,咱们今天可得交代这不成。”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望了起来:“陆大人,大哥,你们仔细看看,几里外的那一片地方荒无人烟,连野兽的脚印都没有一只,十有**就是沼泽地的范围,野兽的机警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宋清二人也向着柳大少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发出惊叹的声音。

“三弟,怪不得金国都城西门给北门的守卫这么空虚,有这片沼泽地在,数万大军也不够填的,若是绕道迂回的话则会被金国的斥候发现,可以马上建立防线,当年建城的家伙可是一个人物啊。”

“没错,两位大人你们看,沼泽地呈现月牙状保护着金国都城的西面与北面的半壁江山,有敌袭的时候便可以将兵力集中东面跟南面防御进攻,敌人还不敢在城外安营扎寨,否则便是自绝后路。”

“不然!《孙子兵法》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我是进攻的主将,一定会在这边安插一支奇兵,不战则亡,后路一断只能拼死一战,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这是用人命填城啊。”

“三弟,别谈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咱们该怎么绕道城西的马场,打探清楚才行,或者尽量破坏掉这次交易才行。”

“绕什么绕,飞过去不就行了。”

“三弟,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纵然是我也只能凌空十个呼吸而不落地,飞过去岂不是痴人说梦?”

陆无名也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显然不太相信柳大少的话。

飞过去,自古以来多少人都渴望能像飞鸟一样能翱翔天空,可是纵观古今又有多少人能得偿所愿。

“嘶,哎呦。”

“三弟,你揪我头发干什么?”宋清捂着后脑勺,幽怨的看着柳大少。

“揪自己得多疼啊,放心吧,借你一点头发让你上天看看,很划算的类。”

柳大少也不管不停翻着白眼的宋清举着一缕头发试探风向,随后用手感受一下风力的大小。

“天助我也,东南风,风力大小适中,适合升空啊,大哥,陆大人,你们把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

“搬箱子干什么?”

“让你搬就搬,能不能上天可就靠这些玩意了。”

“失心疯,真的是疯了,林子大真是什么鸟都有。”

宋清语气虽然不满意,还是配合着柳明志陆无名将马车内的几个大箱子搬了下来。

柳大少开始指挥者两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鼓捣起来,称热气球在天上用千里镜观察马场的情况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柳大少开始用瓶瓶罐罐往篮筐上一个特质的容器里面添加各种东西。

“三弟,怎么有酒水的味道?”

“多看,少问,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一切准备就绪柳大少再三检查起来,虽然已经试验过一次了,可是依旧得谨慎小心,把命给玩丢了就尴尬了。

“大哥,陆大人,将坐骑藏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咱们准备上天了。”

三人繁忙之后,站在了下面的篮筐里面,李大少取出对着容器点了过去:“大哥,陆大人,一会我让你们丢沙袋你们就丢沙袋。”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宋清打个哈欠憋着嘴,神色无精打采起来,他始终没有相信柳大少真的能让自己上天,轻功自己会,上天就是天书奇谭而已。

一股浓浓的大火从容器里燃烧起来,逐渐的升高,球体中的空气逐渐变得淡了起来。

“丢沙袋,快点。”

宋清双手一提,几个沙袋就被丢出了篮筐,热气球缓缓的飞了起来。

柳大少紧紧地抓住篮筐的边缘:“大哥,陆大人,一定要绑好腰间的绳子,否则掉了下去非得摔成肉泥不可。”

只是柳大少没有听到二人的回应,扭头看去,只见两人抖如筛糠的颤抖着绳子,脸色惊恐的看着逐渐变小的城池。

待热气球稳定了之后柳大少才站了起来向下望去,无奈的摇摇头:“燃烧数值还是不足,只能飞的这么高了,逃命是够了。”

“大哥,陆大人,怎么样?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错吧?”

“三弟!”

“柳大人!”

“咱们真的在天上?”

“不是做梦?”

“说了带你们飞就带你们飞,还能骗你们不成,一会我让你们控制绳子飞向西边的马场,一定要抓紧用千里镜观察马场的情况,这东西撑不了多久的,燃料还是大问题。”

经过短暂的失神跟柳大少的安抚,两人逐渐的静下心神,举着千里镜向着马场望去,默默的将看到的情况记在心里。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看到逐渐削弱的火焰:“大哥,左边的绳子下拉,撑不了多久了。”

“好。”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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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针锋相对的二女

第二次乘坐热气球有惊无险,在三人紧密的配合之下,火焰燃烧殆尽的时候热气球偏离了一百多步的位置缓缓落地。

“大哥,快,别让球落在了火焰上,不然的话就废了。”

宋清毫不迟疑,在离地七八步的高度一个飞跃跳出篮筐,凌空一掌拍出,一阵劲风吹向了球体,在篮筐落地的一瞬间皮革缝制的热气球偏离了燃烧着火焰的容器,逐渐的干瘪下来。

跳出篮筐的柳大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盯着自己神色怪异的宋清二人:“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先把这玩意收起来。”

两人怀着浓浓的疑惑去取马车。

望着两人的背影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也好,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配合起来也不会手忙脚乱。”

金国皇宫上书房女皇与胡军对坐在一起,互相审视着。

几位金国重臣在一旁看着静坐不言的两个人神色茫然,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们让你们见面是商谈交易的事情,不是让你们两两相忘的。

互相审视了片刻之后,女皇眼睛微眯扬起洁白的手腕:“你们先退下,朕与呼延公主要私下商议一些事情。”

“遵旨。”

几位重臣虽然不清楚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违背圣命,乖乖的退到殿外等候。

“陛下,诸位大人已经退到了殿外等候。”

慧儿的声音从前殿传来。

女皇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青春靓丽的的少女呼延筠瑶思虑片刻:“朕观公主有些眼熟。”

呼延筠瑶同样张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风韵无双的女皇沉吟了一会:“邦臣看陛下也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殿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两个女人互相的扫视了起来,隐隐都有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之中闪现开来。

“江南士子胡军?”

“金国统领万阳?”

女皇嘴角扬起一抹飘然的笑意,当真是人比花娇,加上时有时无那种凌然与众人的气势,纵然是呼延筠瑶都不禁有些失神,暗道一声好一个狐媚子,本公主一个姑娘都感觉一刹那的失神。

急忙眯起了眼睛,呼延筠瑶发现女皇的魅力竟然是男女通吃,一瞬间的风情万种竟然能让一个女人失神,若是男人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哪。

“想不到堂堂突厥部落的小公主竟然会女扮男装进入大龙的当阳书院潜伏那么久都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以一个姑娘的身份竟然力压江南士子,成为江南前十的举人,甚至帮着大龙人与金国作对。”

女皇的声音没有面对臣子时那种凌厉威严的感觉,反而悠扬婉转,清脆欲滴,让人耳目一新。

轻轻的用葱白的手指敲击桌面:“朕也是糊涂,昔日在江南的时候呼延王子面对你的时候神色怪异,朕当时还好奇为何会如此,竟然没想到胡军就是呼延部落的小公主呼延筠瑶,这算不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同样朕更没想到,堂堂一邦公主潜伏在大龙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发现,看来大龙皇帝号称谍影重重无孔不入的密探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说若是你的身份传了出去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呼延筠瑶也是轻轻一笑,不同于女皇的万种风情,多了一种青春活泼的感觉:“臣也没想到,当日发动士子战的金国统领万阳竟然是女皇陛下乔装打扮的伪装。一国君主竟然乔装打扮深入敌国腹地而全身而退,这个玩笑可并不好笑。”

女皇轻轻地拢了拢自己的秀发:“谈何全身而退,纵然朕的身份被发现了大龙皇帝也不能将朕怎么样,拘押或者除掉朕的性命,金国还会有下一个皇帝登基,相比下来,除去一个熟悉的对手,换成一个不知根底的对手,大龙皇帝可没有那么愚蠢,就算朕暴露了也会全身而退,而且是被恭送出境。”

呼延筠瑶轻轻地喝了一杯茶:“陛下离开江南的时候似乎并不和谐。”

女皇眼睛一眯,森冷的看着呼延筠瑶:“你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陛下方才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杀意,臣猜测陛下离开江南的时候受到了什么羞辱或者不公平的事情,臣记得当初是臣的师兄奉了江南刺史的命令带领陛下游玩江南的吧?”

女皇神色淡然:“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呼延筠瑶乖巧的笑了起来:“臣在金国这些日子转了不少地方,尤其是消息灵敏的坊间,版本之多让臣是目瞪口呆,女皇陛下**于江南士子柳明志,还真是让人惊讶哪。”

女皇的神色变得森林起来:“你想说什么?”

呼延筠瑶打量了一下殿中的陈设:“别人认为是谣言,恶意诽谤陛下名声,臣可不这么认为,以臣师兄的为人,真的做的出来,臣在大龙的身份传了出去自有恩师保护,可是谣言一旦成真,陛下的椅子靠谁来保护哪?”

女皇呼吸紧促,胸口起伏不定,阴翳的看着呼延筠瑶:“小小年纪牙尖嘴利,不要忘了你在什么地方,朕可以轻易让你消失在天地间而没有任何风声,谣言自然无法成真。”

呼延筠瑶明悟的点点头,轻轻褪去了自己的小牛皮靴子,露出如羊脂玉般无暇的双足,当着女皇的面在地毯上跳了几下感觉到地毯的柔软之后不顾女皇怪异的神色,踏着柔内的脚丫走向了挂着画卷的墙壁。

不知道呼延筠瑶搞什么名堂,女皇起身跟了过去,同样没有穿着鞋子,不过女皇没有呼延筠瑶放得开,足上穿着黄色的袜子。

呼延筠瑶对着强上的壁画审视了片刻俏皮的回头望着女皇:“这是嫂子小时候的画像吧?真漂亮。”

女皇眯着眼睛点点头,不知道呼延筠瑶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呼延筠瑶双手背在后面,玲珑的身躯微微向着女皇探去:“陛下一定非常的疼爱嫂子吧?不然画像中陛下的眼神不会如此柔和。”

“你问这个做什么?”

呼延筠瑶的眼睛眯眯笑了起来宛若两个月牙:“陛下如此疼爱嫂子,臣的二哥也非常疼爱臣哪?当初柔然部落的王子曾欺负过臣,二哥便斩了突厥一个小首领的儿子以示警戒。”

女皇此时终于明白了呼延筠瑶是什么意思。

我在金国,颜玉同样在呼延部落,你今日若敢杀我,我二哥定敢斩杀颜玉。

你动别人的小妹,别人同样可以动你的小妹。

女皇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说句好不好听的,突厥人向来没脑子,出了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小狐狸是朕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你我其实除了针锋相对,还可以合作一下。”

对于女皇的盛世容颜,呼延筠瑶再次一瞬间有些失神,马上眯起了眼睛。

“我是半个汉人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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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十五年的约定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有些低沉的脸色妩媚一笑,轻轻地牵着呼延筠瑶的手腕向着桌案前走去:“以你们突厥人的性格,你的童年过得并不完美吧?”

呼延筠瑶猜不透女皇的心思,任由其牵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下。

女皇给呼延筠瑶斟满一杯茶:“你是不是汉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突厥部落的公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呼延筠瑶捧起了茶杯谨慎的看着女皇:“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一直处于被动的女皇逐渐掌握上风,呼延筠瑶反而有些被动起来。

女皇举起茶杯示意了一下:“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谈一桩合作,朕与你呼延部落乃是姻亲,陛下与臣的称呼太过见外了,朕称你一声筠瑶妹妹,可好?”

呼延筠瑶沉吟了半天,轻轻的点点头:“姐姐。”

“筠瑶妹妹,姐姐是真心实意想跟谈一桩合作,你附耳过来。”

呼延筠瑶将信将疑的将圆润的耳垂凑到了女皇的樱唇旁边。

女皇轻轻露出了一丝斜笑细声嘀咕了起来,将自己想与呼延筠瑶的合作细细道来。

盏茶功夫呼延筠瑶神色犹豫不决的低头沉思,两根白皙的手指纠缠到了一起,女皇也不着急,端着茶杯平淡得等着呼延筠瑶的答复。

至于两人商量了什么事情只有女皇二人知道,不过呼延筠瑶的神色就可以说明,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不然的话以其的聪明睿智的心思,绝对不会如此纠结迟疑。

慧儿已经将冰凉的茶水换了一茬呼延筠瑶才抬起头对着女皇轻轻地摇摇头:“我不能答应姐姐这个合作,因为哥哥跟我说过,游牧民族与刀耕民族一样可以平安的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我是和平的使者,我要将突厥与大龙想要和平的想法传递过去。”

女皇淡然的看着呼延筠瑶:“迂腐不堪,你在大龙呆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他们对金国跟突厥人的态度?他们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晚有一天会刀兵相向,你跟呼延王子想要和平的生活,突厥人部落的其他部众可不这样想。大龙视我等为蛮夷,若非大龙的国库无法支撑第二次北征,你以为咱们凭什么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下。”

呼延筠瑶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恩师闻人政的话,你跟你师兄早晚会有敌对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念在师出同门的原因上留下彼此一条性命。

呼延筠瑶心中乱了起来,自己当初不知道为何甚至对师兄动过杀心,为了天下大势纵然牺牲师兄也是在所不惜,难道自己真的如恩师所言真的要走上与师兄刀兵相向的道路。

呼延筠瑶神色有些难看,不禁想起昨日师兄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兵法战阵。

那些战阵可都是世间罕见的战阵,闻所闻为,见所未见,师兄没有丝毫的隐瞒。

尤其是最后门龙门大阵,变化复杂,经过自己的推算简直是毫无破绽,只要进入龙门大阵,主帅操动号令,定然会让敌人有来无回。

呼延筠瑶这些日子熟读各种兵法经典一一琢磨,逐渐变得深谙行军布阵之道,差的就是实践而已。

她知道无论是什么阵法都会留下一处生门给敌人,不让敌人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拼死一战,而是留下一线生机,逐渐消磨敌人的意志,故意留下一处生门给敌人逃走,让其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经过昨夜的推演,龙门大阵五个阵门全是生门,又皆是死门,生死只在主将令旗的一瞬间,令旗一下,顷刻之间生门就会变成死门,敌人想要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眨眼之间就会被战阵侵蚀一空。

师兄对自己如此慷慨大方,这种绝世阵图都教给自己,自己若是与师兄为敌是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

呼延筠瑶紧紧地握着拳头,别的不说,仅仅昨日在师兄的臂膀中安睡就让自己下不定决心去同女皇合作。

与小时候母亲与二哥带来的安全感不同,呼延筠瑶从师兄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那是一种超脱与母亲与二哥之外的感觉。

一时之间呼延筠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姐姐,我想回去考虑考虑,战马交易的事情来日再谈吧,请恕罪,筠瑶告退。”

说完也不等女皇同意,穿上自己的皮靴就慌忙的出了上书房。

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女皇微微一笑:“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朕说的才是对的,朕的天真随着勾心斗角而当然无存,你也一样,因为你跟朕是一样的人。”

“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可是人的眼睛一旦红了,心也就变黑了。”

踏上自己的云履靴子女皇回头忘了一眼挂在强上的画卷神色复杂,喃喃自语起来:“颜玉,你斗得过呼延部落的所有人,可是你斗不过呼延筠瑶,一旦她成长了,将是你的劲敌。”

“陛下,太师,松大人,郑大人,封大人在外面求见。”

“请。”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吧。”

“陛下,商议的怎么样,呼延公主有没有同意交付战马的事情,价格几何?”

女皇神色威严:“不用谈了,还按照原来的价格一百两银子一匹战马支付给呼延公主。”

“啊?陛下,国库的银子不能全部消耗在马匹身上,国内用银子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陛下,不能答应啊,否则国库会空虚下来的。”

“那就用其他物品代替银子支付,明日召见大龙使者商谈边关互市的贸易,想要收入更多的利益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臣等遵旨。”

“退下吧。”

“臣等告退。”

大臣退去之后女皇拿起桌案上的纸条看了起来:“柳树,想不到陌刀以及八牛弩竟然是出自你手,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姐姐,飞熊前来请罪来了。”

一声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女王的沉思,轻轻地将手中的迷信夹在书中,女皇抬眼望去,看着声音传来的反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眼眸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柔和。

“负荆请罪背着光滑的哨棒,你这心意不诚恳啊。”

完颜飞熊尴尬的挠挠头:“姐姐,宫里没荆棘,飞熊重在心意。”

“过来坐吧。”

“谢谢姐姐原谅。”

女皇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飞熊,你今年八岁了,姐姐还能再为你抗七年的担子就该把皇位传给你了,姐姐这些年的辛苦都是为了你啊,当初你才一岁的时候父皇就撒手人寰,君弱臣强,国之将亡,为了不让完颜家的基业毁之一旦,姐姐只能替你背着这个担子,你可不要辜负了姐姐跟父皇的期望啊。”

“姐姐,飞熊不想当皇帝,你做一辈子皇帝飞熊都不介意。”

“住口,姐姐答应父皇要替你扛十五年就不能食言,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为君之道才行。”

ps:不出意外以后三更保底,两更属于为打赏的兄弟加更,只是我没有写加更的题目,大家知道就行。

因为小弟是新人,这本书有着很多的不足之处,希望大家理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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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只见一人

柳明志看着手中的召见文书有些迟疑的望着对面静坐的内务令史霜月,有些摸不定金皇帝的想法。

轻轻地手中的文书放在了桌案上,待到霜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柳大少才开口询问:“内务令大人,根据两国邦交原则,陛下召见他国使臣则要正使副使一同觐见才是,可这文书上只传见柳某一人似乎不符合定制吧?”

一旁的宋清方才还不清楚柳大少眉头紧皱是何缘故,此时听他开口说话也知晓了其中的缘由。

毫不在意霜月以及另外另个宫女的在场,径直抓起桌案上的宣纸看了起来。

待到看完文书上的内容宋清有些警惕的看着内务令史霜月:“内务令大人,金皇帝是何意?既然要商议边关互市的贸易,为何只召见柳大人一个人?本使同样有在一旁监督的资格。”

霜月轻轻一笑:“两位贵使稍安勿躁,陛下具体是何意,身为臣下自然不敢过问,本官想陛下此举应该有其深意,陛下在本官出宫前说了,请两位贵使放心,陛下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柳大人安危的事情。”

柳大少轻轻地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

宋清则没有这么好的性子,手中握着雁翎刀的刀柄在房中来回的徘徊起来。

不时地瞄一眼正在深思的柳大少:“柳大人,你意下如何倒是说一声啊,如此不符合定制的召见以本使看直接拒绝便是了,金皇帝若是没有合作的想法,咱们直接转道突厥便是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沉思了良久柳大少轻轻的抬起手:“宋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去就是了,陛下既然召见本官,说明陛下还是有合作的意向的。”

“柳大人,那里可是”

“宋大人,不必多言,本官自有决定。”

宋清嗨了一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柳大少起身对着霜月报了一拳:“烦劳内务令稍等片刻,本使去更换袍服,稍后就来。”

霜月淡笑着点点头:“无妨,柳大人请便。”

回到自己的房间,柳大少换上了自己绯红色的官袍,看着摆在枕头下一长一短的两根喷子最后将较小的短喷别在了自己的怀中。

铜壳danyao则是放在了衣袖之中,短喷装填方便,danyao跟qiang体分开携带比较稳妥,柳大少可不想自己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那样的话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丢点手中毛笔,柳大少摸了摸后颈从镜子中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柳大少神色淡然的出了房门:“宋大人,使团的将士就拜托你了。”

“内务令大人,咱们走吧。”

霜月起身侧身挥手:“柳大人请,马车正在驿站外等候。”

宋清看着柳大少在背后给自己比划的手势放下心来,没有了紧张的心情。

“师”柳大少刚踏出驿站大门正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呼延筠瑶,呼延筠瑶下意识的打招呼,不过见到柳大少身边的金国官员马上遏制住自己的话语。

“师者,传道解惑也。”轻轻地嘀咕着一句话与柳大少擦肩而过进了驿站之中。

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蹦出来,呼延筠瑶若是喊自己一声师兄,自己的身份十有**的要暴露出来。

好在这个师弟够机敏,直接装模作样的掩饰了过去。

轻轻地撇了一眼旁边的霜月,见其没有丝毫的异色才松了口气。

“柳大人,请上车,你们两个好好侍奉柳大人。”

“是,大人。”另个俏丽的宫女乖巧的点点头。

霜月登上了另一辆马车,上车的那一瞬间瞥了一眼驿站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柳大少钻进车厢内才发现两个宫女也跟着自己钻了进来,神色一怔:“你们不跟着你们的大人,怎么上我的马车干什么?”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脸色微微红润起来,放下马车的车帘之后开始解起腰间的丝带。

在柳大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约莫十五六岁年龄的宫女已经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子。

“住手,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巧儿。”

“奴婢妍儿。”

“奉内务令大人的命令好好的服侍大人。”

柳大少眉头一皱:“穿上自己的衣服,下去吧,告诉你们的内务令大人本官不需要这些,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对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柳大少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他知道今日若是动了巧儿跟妍儿两个宫女,自己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而且这两个婢女乃是金皇帝的人,鬼知道金皇帝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压下心中的躁动,柳明志闭目沉思了起来,两个宫女也慢慢的穿起了外袍、腰间的丝带尚未系好,马车已经奔驰了起来。

巧儿跟妍儿穿好衣物之后缓缓的移动到柳大少身边:“柳大人,我们姐妹两个给你捏捏肩膀吧。”

“不用了,安心的坐着就是了。”

柳大少径直拒绝了两个宫女的请求。

可是两个宫女没有听从柳大少的命令,一个移到柳大少的身后,一个坐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两个人分别给柳大少捏起了肩膀捶腿起来,力道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婢女。

“柳大人,力道若是不合适你尽管开口。”

木已成舟,柳明志也没有拒绝,享受着两女的贴心服侍闭目沉思起来,女皇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自己竟然有些捉摸不透,这是打算给自己使美人计吗?可是两个宫女虽然是上上之姿色,使用美人计还不太合适。

年龄太小,没有那种魅惑人心的本领,心机也不够深,不然的话上马车的时候也不会脸色轻易的变红起来,明显是害羞异常。

还是女皇将自己当成了色中饿鬼,荤素不忌。

今天的召见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柳大少心里明显感觉自己似乎跳入了一个大坑之中,可是接着边境互市的名头,明知是坑自己还不得不跳。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直到车夫一声轻轻的吁声,马车逐渐的变得静止不动起来。

“柳大人,到了,请下车吧。”

马车外内务令史霜月的声音传来,两个宫女马上乖巧的退到一旁,让出了一条路供柳大少下车。

跳下马车的柳大少望着眼前的景色愣住了,这周围的建筑并不是上一次去的宫门啊,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柳大少是蒙蔽的。

疑惑不解的望着一旁的霜月:“内务令大人,这是何地?陛下召见咱们不应该是去皇宫的吗?”

霜月淡然一笑:“柳大人不必担忧,这是金国的皇家御用园林琼芳园,陛下在园林中摆宴召见柳大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三十九章哈士奇

御用园林?柳大少环视着面前古色古香的建筑,里面甚至有不少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传来。

这女皇到底想干什么?

回头望了一眼,柳大少脸色一沉,道路完全陌生无比,没有丝毫的印象。

得,来都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很明显想走是走不了了。

轻轻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喷柳大少给了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是鸿门宴还是琼芳宴待会就见分晓了。

“既然如此,有劳内务令大人前去禀报了,本使在此等候便是。”

“柳大人稍等,本官区区就来。”

两个宫女自然的跟了上去。

“有没有碰你们?”

巧儿妍儿听到霜月的话微微摇摇头:“回大人,柳大人连奴婢姐妹二人的手指都没有碰一下,奴婢二人脱去外袍的时候柳大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霜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陛下到底要让咱们试探什么?试探姓柳的是好色之徒,还是正人君子?”

“奴婢二人也不清楚,完全按照陛下的吩咐去行事的。”

“算了,圣意难测,陛下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想法,你们辛苦了,回宫之后去内务府领取五十两银子以作赏赐。”

“谢大人赏赐,谢大人赏赐。”

霜月一挥衣袖:“退下吧。”

“女婢告退。”

两个宫女走后,霜月穿廊过道向着琼芳园的深处走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霜月走到了一个雾气蒸腾的地方,比起其它地方此地温度温暖如春,周围甚至有些花朵已经结出了花蕾。

霜月向着一处假山搭建的院门走去,门外有着十二名青春妙龄的女子把守着,见到霜月的到来,二十多名持剑女子纷纷行礼:“提督司十二金钗见过内务令大人。”

“不用多礼,陛下还在温泉中沐浴吗?”

“正是,陛下吩咐霜月大人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

“霜月轻轻地点点头:“本官知道了,你们好好的把守温泉周围的要冲。”

“是。”

霜月轻轻地走进门里,雾气蒸腾缭绕,原来琼芳园的内部竟然有一潭天然的温泉,每到寒冬这里的泉水便会热气蒸腾,实在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怪不得金国会将皇家园林选在这里。

霜月轻轻地走到由匠师搭建好的浴池旁边,引来温泉水昼夜徘徊。烟雾缭绕,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楚温泉池的面积到底有多大的范围。

可谓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霜月向着女皇每次来园林待得地方走去,逐渐的走进,一个人影已经可以清晰的映入眼帘。

女皇如白玉一般的手臂搭在温泉池的大理石之上,三千乌黑的青丝一半散落池壁一边在水中荡漾起来。

饱满圆润的娇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更加让人引人入胜。

“陛下,臣回来。”

女皇被雾气蒸的有些嫣红的香腮回头望去:“怎么样?”

霜月将两个宫女的汇报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从见到柳大少开始到到了琼芳园一点没有隐瞒。

女皇呼了口气,曼妙的身姿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霜月毫不犹豫的取来一旁准备好的浴袍给女皇披上。

片刻之后,女皇在霜月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常服,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一根银白的丝带束在背后。

打扮完毕的女皇看着穿衣镜之内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霜月,你说是不是朕多疑了?他真的是那个混账东西同父异母的哥哥。”

霜月将手中的胭脂放入了木箱中:“陛下,既然情报无误,为什么陛下还怀疑柳正使便是那个江南士子哪?”

女皇抿了抿樱唇中的唇纸:“情报中的柳树太过天衣无缝了。”

“天衣无缝不好吗?”

“不好,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又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陛下还是怀疑柳正使的身份?以臣之见,大龙人向来信奉资历,如今大龙的春闱科举尚未开始,从一个解元郎一跃成为鸿胪寺寺正的正五品官员,似乎不太可能。”

“霜月,百灵这些日子为什么没有飞鸽传书?那个混账东西的情报哪?”

“柳解元去了蜀地。”

“蜀地?他去蜀地做什么了?”

“百灵没有细说,不过百灵的处境现在很危险,柳解元的警惕性很高,而且柳家的柳叶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百灵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女皇沉吟了一会:“告诉百灵,注意安全,情报可以少点,但是这条线可不能断了。”

“是。”

女皇慵懒的伸展了一下娇躯:“把柳树带到明正殿吧,朕在那里等着。”

“遵旨。”

柳明志看着琼芳园的园林大门站着数百名甲胄齐全的金国禁卫不停的在马车旁徘徊:“这娘们是不是在耍我啊,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传来,有这么商议事情的吗?”

“柳大人,久等了,陛下安排宴席浪费了一些时间,请柳大人勿怪。”

等的花都谢了的柳大少终于听到了霜月的声音:“金皇帝安排宴席的时间可真够长的,莫非还给本官安排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这些硬菜不成?”

察觉出柳大少语气的不耐烦,霜月轻轻一笑:“柳大人,为了柳大人陛下可是准备了良久,耽搁点时间,柳大人切莫见怪。”

“现在本使可以面见金皇帝陛下了吗?”

“当然可以,柳大人请。”

霜月引路带着柳大少想琼芳园的宫门走去。

只见把守大门的侍卫将柳大少拦了下来:“柳大人,职责所在,请交出身上携带的兵刃。”

“哈统领,柳正使乃是陛下亲自邀请的贵客,怎么会带一些凶器哪,不必查了。”

“不行,内务令大人不要为难本统领,本统领的职责如此,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内务令能替本统领承担这个责任吗?”

“哈士奇,本官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带着柳大人觐见陛下,莫非你这是在说本官有谋反之心?”

本来柳大少见到唱双簧的两个人还有些不屑,不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要搜查自己吗?直说便是了,何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哪?

然而柳大少听到了哈统领的名字时一个闷哼差点笑了出来。

哈士奇,竟然是哈奇士,你父母跟你多大仇啊。

见到面色有些忍俊不禁的柳大少哈统领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还是伸出了手:“柳大人,得罪了。”

柳明志也不迟疑,张开了双臂对着哈士奇等候搜查。

除了金印就是短喷,哈统领举着短喷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何物?”

“乐器。”

“你给本统领吹一下看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章 试探

你吹一个。

吹一个。

一个。

个。

柳大少呆滞的看着哈统领,要不要这么严格,在大龙进皇宫的时候守卫皇宫的统领也没有让本少爷吹喷子的行为,为什么你就这样哪?

柳大少当然吹不响喷子了只能找个借口回绝道:“本事尚未学会。”

哈统领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用食指捅进了qiang筒中摸索了起来,见到里面没有任何暗器的物品只是两个空荡荡的圆筒之后将喷子递给了柳大少:“进去吧。”

“本官都说了,柳正使是不可能会带凶器的,你就是不相信,哈士奇你等着,本官非得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不成。”

“随意。”

哈统领扶着腰间的长刀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站岗起来。

“柳大人不要见怪,莽夫而已,不懂得变通,请进。”

柳大少轻轻的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霜月轻轻地笑了笑。

跟在霜月身后绕来绕去,转的柳大少神色茫然,看哪里都像是来过,又好像没来过,除了发懵还是发懵。

“柳大人,陛下正在明正殿等候,本官就不进去了,告辞。”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远去的霜月,女皇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事情,莫非要给自己玩一套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把戏?

纵然如此,也得有刀才行啊,自己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搜身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凶器。

至于短喷,那是杀器不是凶器,柳大少从来没将喷子当做凶器来看。

况且柳大少可不相信偌大的地方只有女皇一个人存在,说不准一个酒杯掷地不知道从哪里就钻出一大批凶神恶煞的侍卫将自己团团包围。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明正殿宫门大开,柳大少连续说了三声也没有丝毫的回应,迟疑了一下柳大少迈入了殿门。

进入了殿门便感觉到一股热气传来,殿中的温度比外面温暖了不知道多少倍,四处审视了一下柳大少没有发现火炉的痕迹,同样也没有任何人存在。

殿中轻纱荡漾,一丝浓郁的檀香味传来,香炉中传出袅袅紫烟上升。将殿中搞得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这娘们到底搞什么鬼?这装饰不会打算se本少爷吧?”柳大少轻轻地嘀咕了起来。

哐当一声,大殿的殿门径直关上,柳大少吓了一个激灵转身望去,身后的殿门已经被严密的关在了一起。

“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搞这些小把戏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柳大少知道这是女皇搞得把戏而已,毫不迟疑的向着大殿深处走去,越过几层轻纱,两张桌案整齐的摆放着,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美食,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酒坛。

其中主位的座位上女皇一声洁白的常服穿在身上,素面如玉,青丝用银丝绑在身后,手中捧着一个瓷杯跪坐在桌案前,紧紧地看着进来的柳大少。

“柳兄,请坐!”

清脆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威严,就像是跟一个多日不见的老朋友唠家常一样轻松惬意。

柳大少望着女皇比齐韵还略胜三分的盛世容颜略微有些失神,没有了威严的龙袍穿着,一声寻常的女子常服穿在身上,宛若掉落凡间的仙女一般。

柳大少读过前人的洛神赋,里面各种倾尽华丽之词的描写柳大少以为不过是前人的夸大之词而已。

毕竟江南盛产美女,自己也见过不少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其中自己的娘子齐韵当初恢复女装的时候就让自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然而纵使如此,齐韵的容貌依旧不及洛神赋中的那种描写。

直到今日见了完颜婉言的容貌柳明志才明白古人并未夸大其词,只是自己孤陋寡闻而已,时间原来真的有这种让人惊叹不已的女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言不虚。

当初在江南之时柳明志见到一身男儿装扮的女皇也没有丝毫的异样,今日不同,他是彻底震撼了。

经过短暂的失神,柳大少眯起了眼睛,他是不敢去直视完颜婉言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心神失守。

“陛下,召见使臣的定制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女皇淡笑着看着柳大少:“柳兄,江南一别,多日未见,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柳大少急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女皇的脸色:“陛下说笑了,邦臣何时与陛下见过面?”

女皇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的前面:“柳兄,昔日你放荡不羁可不是这个模样,怎么,见了老朋友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柳大少稍微的退了两步:“陛下,邦臣真的不明白陛下在说些什么,邦臣今日来是为了商议吾皇边关互市的事情,叙旧的话陛下想必是找错人了,若是如此,请恕臣无礼,臣只能告辞了。”

女皇缓缓地向柳明志逼近,柳明志无奈只能后退。

只是大殿范围有限,柳大少退无可退只能用后背贴着大殿的柱子:“陛下,你这是何意?”

见到柳大少的退路已尽女皇在柳大少半步之外停了下来。

柳明志只感觉到一股馨香的味道从女皇身上传了出来,让人心中平静安宁。

女皇笑颜婉转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兄,不记得朕总应该记得这件东西吧。”

柳大少顺势望去,正是当初女皇从自己身上抢走的香囊,那个放着青莲青丝的香囊。

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异样,望着女皇手中的香囊:“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在大龙女子若是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男子,便是有倾心相许之意,邦臣自问没有令陛下倾心相许的本事,陛下这是做什么?”

自从放下香囊的那一刻女皇便一直盯着柳大少的眼睛,见到其眼睛之中古朴无**澜不惊不免有些失望,同样有些不甘心。

“柳兄莫非要做那无情无义之人,这香囊之中可是寄托着一个女子的无限情意啊。”

“陛下说笑了,臣今年二十有余,尚且孤单一人,怎么会有姑娘会倾心邦臣哪?”

女皇眯着眼审视着柳大少片刻,将手中的香囊放到了衣袖之中。

“柳明志与柳大人是何关系?”

“柳树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

女皇笑颜频频:“柳大人,朕问的是柳明志,而不是柳家。”

柳大少眼中露出一丝慌乱以及怨恨:“陛下说什么,邦臣听不懂,什么柳明志柳家邦臣都听不明白,咱们还是谈论互市的问题吧。”

见到柳大少说道柳家时眼神中的一丝慌怨恨乱女皇玲珑的眼眸露出一丝迟疑,莫非自己真的多虑了?此人真的不是柳明志。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一章什么都可以交易

“柳兄,你看那边是何物?”女皇突然指着大殿的一个角落说道。

柳大少轻轻地望去,除了一片轻纱没有丝毫的东西,马上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娘们肯定是想搞什么阴谋。

在柳大少转头的一瞬间女皇向着柳大少的脖颈望去,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自己挟持柳大少的时候清楚的记着柳明志的后颈之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痣。

若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黑痣的话就说明此人确实不是柳明志,若是有的话便会真相大白,无论如何装模做样柳明志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两颗?怎么会是两颗哪?明明朕记得只有一颗黑痣。

“陛下,你让邦臣看些什么?帮臣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

女皇失望的点点头:“可能是朕看错了吧,柳大人,坐下来商量一下边关互市的事情吧,朕公务繁忙,确实耽搁了不少的日了。”

“既然如此,邦臣当然没有问题,陛下请坐。”

女皇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同时打了个手势,房梁之上不少的黑衣人缩回了隐秘的地方一动不动了起来。

“柳大人,边关互市的事情非同小可,朕本来是打算将此事交给太师以及众位官员处置的,可是如此一来显得金国轻视与大龙的邦交之事,故而打算亲自与柳大人商议这件事情。”

“陛下有心了,正如陛下所言,边关互市乃是关于两国百姓生计的头等大事,自然不可儿戏,陛下能亲自主持此事,邦臣荣幸之至。边关互市,互通有无,鼓励商队来往贸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龙与金国若是能够一力促成此事,必将名垂青史。”

听了柳大少的话女皇把玩着酒杯沉吟了一会:“柳大人,朕敬你一杯。”

“陛下说笑了,理应是臣敬陛下一杯酒才是。”柳大少见到女皇端起的酒杯,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对饮一杯之后女皇放下手中的酒杯琢磨一会:“柳大人,大龙皇帝有没有告知柳大人边关互市的事情如何施行,如何管理,如何安置?”

“在大龙北疆之外与金国域南,突厥东南百里之处选择一处水源丰富,地势平坦开阔,道路畅通之地由三国出资搭建一处边关重镇,供应天下商人在此贸易,互相商贸。”

“三国共同搭建如何管理?”

“这个自然简单,城镇一分为三,商人无论在哪个地方摆摊交易都要给各国的市坊司叫上一份税银,具体缴纳多少税银根据货物的大小多少来定制规格,同时三国商人进出各个城池的入城税收将会取消,由各国的市坊司统一管理税银的问题。”

女皇闻言思虑了一会,逐渐凤目微亮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倒真是赚钱的行家啊。”

“陛下谬赞了,这都是为了方便管理,朝廷出资建设一处边城重镇花销可不是小数目,运送物品物资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朝廷为商人提供一个安全方便的交易场所,商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是,否则朝廷何必要准备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是物资过多,短时间之内无法倾泻出去怎么办?”

“陛下尽管放心,邦臣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互市旁边会搭建众多的仓库供应商队使用,存放大量的物资。”

女皇促狭的看着柳大少:“也要交钱?”

“这个是自然,不然的话浪费物力搭建那么多仓库白白的使用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互市重镇的安危问题如何解决?要知道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可是有不少神出鬼没的马匪游荡,以你所言互市就是一块鲜美的肥肉,这些马匪不可能不动心袭扰。”

“三国各派遣一万兵士保护互市的安全,三国将士的粮饷则从各国商队缴纳的税银中分发,保护好互市就会有俸禄,失利了不但没有俸禄还会受到处罚,当兵吃粮,为了自己的俸禄以及一家老小的花销,这三万将士必定不敢懈怠疏忽,反而会团结一心保护互市的安全,有精锐将士保护互市的安危,多少马匪敢袭扰边城互市?”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想不到柳大人区区一介文臣,竟然还懂得用兵之道。”

柳大少神色一凛,马上恢复正常:“陛下说笑了,邦臣就是闲暇的时候读过几本书籍,算不上会用兵,也就略有涉猎而已。”

“哦!”女皇樱唇微张怪异的点点头:“不知道柳大人都看些什么兵法啊?”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计俩而已,陛下,咱们还是接着说边关互市的事情吧。”

眼见女皇有些跑题的柳大少不得不提醒女皇回归正题。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也好,是朕的错,柳大人,不知道边关互市都是贸易一些什么东西?还是无论何物都可以贸易?大龙皇帝有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自然是,互市互市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互相贸易,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互市的称号?”

女皇脸色一喜,一瞬间有种让百花失色的模样:“此言当真,什么都可以贸易?”

“自然是。”

女皇沉吟了一会轻轻的探着身子凑向柳大少的桌案,神色严肃异常语气淡然:“朕想购买大龙的刀兵甲胄也没有问题吗?”

大殿之中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温暖如春,刚刚沐浴不久的女皇只穿了一件轻便的常服,如此幅度的倾斜自然不免zouguang。

柳大少脑海中一白,连忙低下额头,不敢去想刚刚映入眼帘的雪白,轻轻地吁了几口气,柳大少逐渐平复心底的躁动。

女皇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zouguang被柳大少将自己看了个十之三四,依旧严肃的看着柳大少,见其低下了头不免有些失望。

“柳大人,莫非兵器甲胄不在贸易的范围之内,柳大人方才可是说了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贸易的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大人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自然不会,兵器甲胄自然可以交易,不过价格嘛?”

女皇玉手一挥:“钱不是问题,只是柳大人是否能保证兵器甲胄也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陛下放心,吾皇将边疆互市的事宜已经全权交给了邦臣处理,邦臣自然可以保证这个问题。”

女皇眼神一凝:“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兵器甲胄也可以交易。”

柳大少下意识的抬头,又马上低了下去,没办法,女皇一直探着身子严肃的看着自己,自己只要一抬头就免不了要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在美好的事物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女皇眼神凌厉:“柳大人,为什么不敢看着朕,莫非贸易的事情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如此以来朕很难相信大龙皇帝对互市的诚意。”

“这臣不敢直视陛下天颜。”

“朕恕你无罪,看着朕告诉朕兵器甲胄也可以交易。”

“好好吧。”

无可奈何柳大少只能抬头看向完颜婉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二章陌刀好造吗

女皇见到柳大少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的模样才相信大龙确实可以将兵器甲胄列为可以交易的范围之内才安心下来。∟★八∟★八∟★读∟★书,2▲3o︾

忍住心中的窃喜,女皇面色不变的重新的坐了回去。

“柳大人,为了金国与大龙的合作愉快,朕与你干一杯。”

女皇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轻的对着柳大少示意。

柳大少急忙端起自己的酒杯:“臣敬陛下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女皇放下酒杯,望着对面有些面红耳赤柳大少有些愕然轻轻的摇摇头:“柳大人,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酒量如此之差可不行,轻轻两杯酒下肚柳大人就上了脸色,柳大人身为外交官员酒量可有待练习啊。”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本少爷为何上脸你自己不清楚吗?是本少爷酒量差劲吗?

好吧,本少爷酒量是不咋地,跟别人喝酒喜欢兑水,可是也没有差劲到两杯淡酒就上脸的地步好不好。

事实证明女皇还真不清楚怎么回事,否则的话这杯酒可能就是柳大少的临终酒了。

或者说能不能喝的上这杯酒也不好下定论。

女皇见到柳大少两杯淡酒脸皮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终于相信了柳大少不是柳明志的身份。

提督司调查柳之安操作后的情报加上女皇在江南之时见过柳大少喝酒的酒量,都是从柳家的酒楼运来的上了年份烈酒,柳大少都能喝上好几壶而不显醉态,酒量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喝上两杯淡酒就上脸色的柳树可以比拟的。

虽然有些失望,可是女皇心底的那根刺总算是落了下去。

只能说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吧。【←八【←八【←读【←书,2↘3o

柳大少也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两杯淡酒,女皇就将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抛之脑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邦臣多谢陛下的劝告,回去一定努力提升自己的酒量。”

见到柳大少答复了自己建议,女皇轻轻的笑了笑凤目灵活的转了转:“柳大人,朕有一个疑惑,柳大人能否为朕解惑一二?”

柳大少一愣:“陛下,邦臣才疏学浅如何能为陛下解惑,若是陛下问的是邦臣所知道的事情,邦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皇抿嘴一笑:“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女皇伸出自己雪白的皓腕微微扬起,修长挺直毫无瑕疵的手掌放到柳大少面前:“柳大人与朕击掌为誓如何?”

柳明志迟疑了,到底什么问题值得这个婆娘如此郑重其事,不会是在给本少爷挖坑吧?

“陛下,只是询问一个问题而已,陛下如此郑重其事邦臣心里有些担忧,若是陛下问邦臣一些宫中的秘史,邦臣自然无法回答。”

“朕可以保证,此事只与柳大人有关,绝不问及关于其他的问题,柳大人莫非要反悔不成?”

女皇这样一说柳大少心里更突突了,暗自猜测这婆娘不会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吧,她若是问及我的真实身份本少爷不说就是失信,说了无异于是作死。

“邦臣能否知道陛下所问之事与什么有关吗?”

女皇眯着眼想了一会:“与柳大人官职有关,绝不言其他!”

“当真?”

“金口玉言。”

柳大少沉吟了片刻轻轻的伸出了右手扣在了女皇修长的手指之上,一处即离毫不停留。

见到柳大少的举动女皇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异彩,欣赏的神色微微流露,显然柳大少一触即离的举动让女皇相当的满意。

“陛下,请问吧,邦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有柳大人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朕想问柳大人是不是去过大龙的将作监为官?”

关于女皇的问题柳大少心中松了口气,又暗自猜测女皇问这个问题的深意,自己是否在将作监为官?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想不清楚其中的关键柳大少摇摇头:“邦臣并未在将作监为官,乃是从户部调任的鸿胪寺,官任鸿胪寺寺正。”

女皇盯着柳大少的神色思虑了片刻:“当真?”

“臣若是有半句虚言,愿意五雷轰顶而死,邦臣确实不曾在将作监为官。”

古人对誓言如何看重柳大少自己也是知晓的,女皇更是清楚,见柳大少如此赌咒也无可奈何。

神色莫名女皇指着柳大少面前的桌案:“柳大人,吃些酒菜吧,朕破例让御膳房准备的酱牛肉,在大龙吃牛肉可是犯法的,金国虽然并不禁止,却也异常难得,柳大人尝尝御厨的手艺如何。”

“陛下费心了,邦臣还真有些饿了,如此邦臣失礼了。”

避免言多有失的柳大少自然高兴能不说话就少说话的原则,抓起一旁的酱牛肉撕扯起来,慢慢的往嘴里送着。

别说,还挺筋道,嚼劲十足。

女皇端着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吃肉的柳大少,见其轻松的将劲道的牛肉从骨头之上撕扯下来有些惊异。

这些牛肉可是自己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半生不熟的牛肉,要知道半生不熟的食物最为费力,这也是为了试探柳大少的第二道考验。

以柳大少在江南时那种步履虚浮的肾虚模样是很难轻松的将牛肉如此简单的撕扯下来,只是女皇早已因为一杯酒相信了柳大少的身份,牛肉自然已经用不上了。

只是女皇陡然想明白一个办法试探柳大少方才说话的真假,要知道鸿胪寺那可是文人待得地方,将作监则是不同,没有一把子力气很难让匠师们信服。

见到柳大少有这种力气,女皇不禁再度怀疑柳大少说的话是否真实。

纵然柳大少赌咒发誓,女皇还是怀疑。

“陌刀好造吗?”

看着大口吃肉轻轻喝酒的柳大少,女皇清脆的声音陡然想起。

“当然不好造了没有好”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骨头掉落在了桌子上,柳大少口中塞着满满的牛肉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盯着自己淡笑的女皇,心里有些慌乱。

女皇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再次探着身子促狭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怎么不接着说啊,没有好什么?朕想知道。”

方才的情景再次出现,柳大少的脸色再次变得涨红,急忙低下头端起酒杯就往口中送了进去,终于将口中的牛肉冲了下去。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见到柳大少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女皇温和的劝告了一声。

“谢陛下关心。”

“陌刀不好造是因为什么?”

“邦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些什么?”

丝毫不明白自己zouguang的女皇轻轻的扣着桌面:“不知道,你为何不敢看着朕的眼睛?”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三章防不胜防

柳明志低着头无可奈何,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看看看,你有被偷看的癖好还是咋地,自己什么模样心里不清楚吗?

本少爷倒是想一直盯着看,关键本少爷有色心没色胆啊。

还是一句老话,色胆包天的家伙无非两种下场,要么进去了,要么进去了。

真要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柳大少也想明白了,妥妥的第二种下场,进去了,天牢,而且是秋后问斩的那种。

“陛下,邦臣此次前来是与陛下商议边关互市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臣有权利保持沉默,对吗?”

女皇玩味的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两只玉手纠缠在了一起。

“没错,柳大人确实可以不说,朕也没有逼迫柳大人非要将陌刀铸造的方法说出来,这一次朕只与柳大人商议边关互市的问题。”

柳明志松了口气,就怕女皇刨根问底非要知道关于陌刀的工艺,身在金国的地盘柳明志深思之后又深思,绝对是扛不住严刑拷打的审问。

可是柳明志始终是玩不过女皇啊,他方才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女皇的潜台词,这一次朕只谈边关互市的问题,下一次,下下一次谈不谈那就是朕的事情而来。

女皇轻轻地将酒杯送到樱唇之下慢慢的饮了一口:“柳大人,不妨接着吃,对于你方才说的边关互市的问题朕很满意,也相信大龙的诚意,朕同意了。”

“邦臣饱了,邦臣吃饱了,陛下既然觉得没有问题就在文书上盖上陛下的印玺吧,邦臣也好回去复旨。”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柳大少从怀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书,轻轻翻开放到了桌案上,上面条例着十五条合约,全是关于边关互市管理贸易的原则。

女皇凤目轻轻的瞥了一眼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文书抿着樱唇淡然一笑:“朕对一些大龙文字还有些生僻,烦劳柳大人代朕诵读一遍。”

“行,邦臣便念给陛下听。”

柳大少抓起文书润了润喉咙。

“三国边关贸易条约。”

“一,边境互市有三国分别派遣官员共同管理,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和平共进。”

“二,商贸事情需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公开货物价格,所上下浮动不得超出市场价格一成,若有恶意侵扰物价者,终身不得入边关互市。”

“三”

“十一”

“八牛弩可以射多少步?”

“七百五十”

柳明志脸色苦闷的看着对面笑颜婉转的女皇,自己一直防备还是没有防住,在聚精会神的时候一下子被人的问题打断都会下意识的回答问题,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

除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抵挡这种突然发难的询问,很显然柳大少不是这种受过特训的人,下意识的就把女皇的问题给回答了。

嘴角一抽再抽,柳明志很想把文书一把拍在桌案上,怒骂一声他喵的,没这么干的。

“朕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柳大人还是接着替朕诵读合约吧。”

“是,邦臣知道了。”

“十一关于边关互市的安危问题,三国分别派遣将士一万名共同保护,兵种不限。”

“十二”

“十五,各国驻地官员不得干涉商人交易的货物,只要货物出关皆可交易,官员不得以任何名义阻碍互市的正常贸易。”

将文书放在了桌案之上柳明志推到了女皇的面前:“陛下,这便是大龙拟定的十五条合约,公平公正公开,陛下可以审阅一下,若无意义,便可以盖上印玺了。”

“不急,两国互市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情,朕还要与朝中的文武大臣商议一下才行。”女皇轻轻的将文书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柳大少急了:“陛下,这上面的合约没有任何的问题,陛下自己决定不就行了,合则两利的事情,金国的官员岂会拒绝?”

“唔柳大人此言差矣,为君者要察纳雅言,不可独断乾坤。”

“这,陛下可否给臣一个期限?若是一直商议不定,莫非邦臣就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三天吧,三天之内朕会给柳大人一个答复。”

“好吧,既然如此,邦臣也不逗留了,告辞。”

“且慢。”

“陛下?”

“柳大人,边关互市的生意谈完了,其实朕还可以跟柳大人谈点其它的事情?”

“谈什么?谈恋爱啊?”

“嗯?”女皇迷茫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邦臣心直口快,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家乡话而已,陛下听不懂也就算了,不知陛下要与邦臣谈些什么问题?”

女皇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茫然的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

登时,安静的大殿周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继而殿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进来。

柳明志面色一变,略微惊慌的看着挺直站立的女皇,不会吧,莫非还真是鸿门宴不成?

不带这么玩的啊,说翻脸就翻脸,刚刚明明谈论的相当和谐啊。

“内务令霜月参加陛下。”

“提督司都统慧儿参加陛下。”

轻纱外传来了连个女人的声音。

女皇双手束在背后:“进来吧。”

“遵旨。”

柳大少皱着眉头转身望去,马上变得变得面色诡异起来,不由得嘀咕这女皇到底要搞什么。

霜月带路陆陆续续的从轻纱后面走出了五六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无一不是上上姿色,衣着服侍更是多种多样,西域胡姬,草原女子,汉人女子,金国女子。

在霜月的带领之下排成了两排静立一旁依次站好?

接着是提督司慧儿带领一帮侍卫搬着十个箱子走了进来,将不大不小的箱子依次码放在柳大少的右手旁边。

听其落地厚重的声音便可以猜测到里面一定装了厚重的物品,柳大少猜测可能是金银珠宝之类的物品。

怪异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女皇柳明志纠结了。

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女人问一个男人,你想怎么死的,男人答曰:“我想shuangsi。”

轻轻地瞥了一眼一旁站立的五六十个青春靓丽的妙龄女子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娘们不是打算让自己shuangsi吧?

至于女皇的目的柳大少心里也有了明悟,十有**是想收买自己,原因吗,陌刀,八牛弩这些新式装备呗。

否则女皇也不会在方才出其不意的问询自己两个关于陌刀八牛弩的问题。

虽然明白,柳大少还是装傻的看着女皇:“陛下,这是何意?”

女皇淡然一笑:“柳大人是个聪明人,何必明知故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四章无福消受

柳明志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陛下莫非感觉殿中太过冷清,打算找点歌姬舞女助兴不成,陛下倒是好雅兴啊。”

女皇嗤笑了一声,随意的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柳大人,十年寒窗苦,为的不就是升官发财妻妾成群吗?柳大人在大龙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现在在柳大人面前摆放着白银十万两,美女六十名,都是少有的绝世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服侍人的本领也是千奇百怪,只要柳大人答应朕一件事情,十万两白银便是柳大人的囊中之物,六十名美女任凭柳大人挑选,就算柳大人全部都要也没有问题。”

柳明志揉了揉鼻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弯走到了六十名妙龄女子身前转了转,不时地点点头。

“都是美人啊,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也只有柳大少自己知道了。

可惜六十名妙龄女子,正直青春貌美的芳龄却被人当成了货物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打量完六十名女子柳大少又走向了摆放在地上的十口大箱子。

慧儿嘴角微扬对着身边的一群侍卫挥挥手:“给柳大人打开箱子。”

“是。”

十几名侍卫马上掀开了箱子之上的盖子,顿时被投射的阳光照耀在了码放整齐的银锭之上,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整整九箱子银锭,一箱子奇珍异宝。

柳大少走到珠宝的箱子面前,抓起了一把珠宝观看了起来,珍珠首饰,玛瑙项链,宝石戒指,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好东西啊,陛下好大的手笔,邦臣喜欢陛下这种大气的性格,出手就是十万两的财物,大手笔啊。”

女皇面色微微露出一丝惊喜:“柳大人既然喜欢,是不是可以说可以与朕谈论其他的交易了?”

“陛下是不是把大龙所有更换的装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没错,朕也不瞒你,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互相安插密探早就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朕既然要调查当然要一次调查清楚了。”

柳大少手中抓起两个银锭当成文玩盘了起来:“陛下,邦臣若是不同意,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座皇家园林?”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当然不会,朕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柳大人若是认为价码不够,朕可以再加,柳大人若是认为谈不拢随时可以离去。”

“君无戏言?”

“朕说一不二。”

“美人虽美,无福消受,金银虽好,有命拿没命花啊,多谢陛下厚爱,邦臣三尺微命,没有这个福分。”柳大少将手中的银锭推到女皇的面前:“陛下,三日后邦臣在迎宾驿等候陛下的答复,请恕邦臣无礼,告辞。”

慧儿面色愠怒,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短剑,被女皇一个眼神阻挡了下来。

女皇看着柳大少即将出了殿门的背影:“柳大人,以你的才识,大龙皇帝才以五品官位相待,朕为你不公,若你来大金共事,朕愿以一品之位相待柳大人。”

“多谢陛下厚谊,若是他日邦臣走投无路,定然会来投效陛下,希望陛下不要嫌弃邦臣已是丧家之犬便是。”

“陛下,为何要让此人离开?这个人便是主持大龙新式装备的重要人物之一,肯定知道不少的机密。”

女皇明色从容的挥挥手,霜月点点头带着数十名女子退了下去。

“慧儿,将作监不是已经仿造出来陌刀了吗?威力如何?有没有一刀下去人马俱碎的威力?”

慧儿叹了口气摇摇头:“陛下,只能仿制出陌刀的形状,根本经不住大力气的劈砍就会卷刃,模样好打造,可是蕴含的工艺可就难摸索了。”

“八牛弩哪?也不行吗?”

“不行,不清楚大龙将作监使用的何种木材,何种弓弦,何种箭矢,仅靠摸索短时间根本无法复制出来,对于八牛弩的打探更是毫无进展,北疆六卫所有存放八牛弩的库房钥匙都由六卫的大将军亲自保存,提督司的密探死了五六个连库房的五十步都没有靠近。”

“好好抚慰提督司阵亡的密探家人,恰恰如此,他们越是谨慎就越说明这些兵器的重要性,能工巧匠多如牛毛的大龙人都如此重视这些兵备,可见一般。”

“陛下,不妨将此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逼迫其说出锻造技术。”

“不可,此人绝非迫于严刑拷打就会屈服的人物,当日在朝堂之上他敢无视生死,严刑拷打绝非良策。”

只能说女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若是真的听从慧儿的建议柳大少绝对乖乖的屈服招供,只能说当日柳大少悍不畏死的模样令女皇印象太过深刻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

“离间,朕要让柳树在大龙朝廷待不下去,不得不来我金国效力。”

慧儿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女皇的意思,轻轻的点点头:“臣知道了。”

霜月匆忙的走了进来:“陛下,柳正使回来了!”

女皇稍微一愣继而面色一喜:“看来他是想通了,朕就说嘛,世上怎么会有不为金银财宝,美女佳人心动的男人。快请进来。”

柳大少搓着手站在明正殿外神色无奈,设计皇家园林的匠师是个变态吗?好好的一个休闲养生的地方你建造的跟迷宫一样什么意思?

没错,柳大少迷路了,来的时候有霜月带领柳明志都感觉转的七荤八素的,你让他一个人离开不是扯淡的吗?

这条路看着好像走过,又好像没有走过,那个房子似乎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转了一大圈的柳大少发现自己明明向着西边走去最后却回到了明正殿之外,自问不是路痴的柳明志也不得不折服建造琼芳园的工匠手中。

“柳大人,朕很高兴你能想通了,朕方才说的话依旧有效,价码不够朕可以再加。”

面色古怪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皇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陛下,琼芳园太大了,邦臣走不出去,要不陛下派个人送我出去一下。”

面色微笑的女皇登时脸色一囧,胸口微微起伏的看着柳大少,脸色有些微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大悲大喜,大喜大悲,一瞬间经历那么多心里变化,也就女皇心性强大,不然非得崩溃不可。

“慧儿,送柳大人出去。”

“遵旨。”

慧儿不情愿的点点头,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柳大人,跟本统领来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五章祭天钟鸣

咚咚咚

一声鼓响仿佛是讯号一样,金国都城接连不断的响起隆隆的鼓声。

继而从皇宫城门之上传来清脆浑厚的钟鸣声,接连响起了六下,钟声混合着鼓声响彻皇城内外,经久不绝。

“呦,慧大人,莫非今天你们金国是什么特别的好日子不成?挺热闹啊!”

慧儿面色惊愕的看着皇城的方向,身躯有些颤抖不止:“祭天钟?”

见到慧儿的模样柳大少也是心里一突:“慧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是祭天钟?”

“跟你们大龙的祭祖钟一样!”

柳大少一愣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大龙朝的祭祖钟每年只鸣三声,皇帝驾崩才响九下,钟鸣六次代表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慧大人,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吧?”

“柳大人,方才祭天钟响了几下?”

柳大少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六下,总共响了六下。”

慧儿面色一紧:“柳大人,恕不远送,本官有重要的事情处置,你自己先回去吧。”

说完没有等柳大少反应过来,脚尖轻点,几个飞跃消失在了回廊之中,彻底在柳大少眼眸中没了踪迹。

柳大少吁了口气:“高手啊,怎么到处都是高手啊,可是”柳大少迷茫的看着周围错综复杂,你接我连的回廊脸色悲苦:“可是高手你能不能告诉我该往哪走啊?这他喵的是哪里啊?”

想要顺着原路返回去,可是望着身后的回廊柳大少愣了半天也不知道方才是从哪里走过来的。

抬起脚看了看脚底之上柳大少绝望了,琼芳园之内根本没有泥土,想要循着足迹摸回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来人哪?有没有人哪?”

无奈之下柳大少只能扯着喉咙喊了起来,待到喉咙快要嘶哑的时候终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柳大少的迷茫。

“大胆,竟然敢在琼芳园内大喊大家,若是惊了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得?”

柳大少一愣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一米出头的少年正惊怒的看着自己,柳大少顿时放下心来:“小弟弟,你能不能带大哥出去,大哥给你买好吃的!”

“本我没有时间搭理你,祭天钟响了六下,我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敢大呼小叫,小心你的狗命。”

少年说完也不管柳明志反应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兄弟,等等我。”

柳大少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向着少年赶了过去。

明正殿中女皇神色忧虑的在霜月的服饰换上龙袍:“祭天钟响了六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现在还不明了,也没有诸位大臣的消息传来,现在怎么办?”

“稳住,先回宫再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自乱阵脚,马上回宫。”

“遵旨。”

“陛下,祭天钟响了。”

慧儿轻手轻脚的落在明正殿之内,惊慌的看着女皇汇报道。

“朕听到了,先回宫。”

“遵旨。”

金国皇宫金銮殿,文武百官面色惊慌哀声叹气:“陛下怎么还不到,这可怎么办?”

太师隆多面色威严的看着一干手忙脚乱的大臣:“肃静,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不是统帅大军的大将军,就是都督一府的一品二品的大员,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太师,不是下官慌乱,金鼎王完颜烈,纪王完颜赤,翊王完颜克木,金沙王金兀突合兵zaofan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是啊,太师,四十万大军已经奔赴大都,三天时间都用不了就会到了城门之下,都城只有十万禁军,五万金吾卫如何抵挡四十万大军啊。”

隆多眉头皱在一起:“等待圣上处置。”

“陛下驾到。”慧儿的声音远远传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平身,祭天钟连鸣六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隆多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言的一干大臣微微叹了口气:“陛下,金沙王金兀突,纪王完颜赤,翊王完颜克木,金鼎王完颜烈合兵一处,兴兵四十万正在向着都城赶来。”

女皇姣好的容颜惊怒不已:“反了?”

“是,反了。”

“没有朕的虎符,他们如何调集的四十万大军?蕲州军,郴州卫这十路大军的大将军没有朕的虎符他们怎么敢调集大军。”

隆多叹了口气:“陛下,他们有虎符。”

“不可能,朕的虎符一直贴身放置,从未离身,他们怎么可能有虎符在手?”

“陛下,先帝在位之时,几位王爷都是跟着先帝统兵的将领,对陛下手中的虎符模样一清二楚,闭着眼都能说出虎符的模样。”

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对女皇讲解事情的原因。

女皇面色一变:“私造虎符,他们想谋反”女皇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何止是想谋反啊,明显是已经反了。

各路大将军见不到皇帝本人只认虎符,几位金国王爷虎符在手想要调集四十万大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纵然是虎符在手,十路大将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从这几个逆贼的调遣,挥兵攻向都城,没有朕的圣旨,带领大军北上可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事情。”

“陛下,几位王逆贼伪造圣旨,说陛下被奸臣囚禁宫中,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兵北上,很多大将军被蒙在鼓里尚不自知,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旨意带领大军北上乃是谋反之罪,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古州大将军郑雄,贺州大将军完颜陵迷途知返,却被逆贼就地斩首了,数万大军已被接手。”

“清君侧,好借口啊。”

“慧儿,提督司的密探就这么调查的?大军都快到到都城了都没有探子送信进宫?”

“陛下恕罪,慧儿确实没有接到提督司密探的禀报,否则的话怎么可能隐瞒不报。”

“陛下,宫外有一血人求见,说是提督司的密探。”

女皇面色一紧:“快带进来。”

“遵旨!”

片刻之后两个金吾卫拖着一个浑身血污的蓝衣人走了进来。

蓝衣人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命不久矣。

蓝衣人面色悲怆的看着龙椅上的女皇:“陛下有内鬼提督司监视密探全军覆没。”

说完之后登时气绝当场,怒睁着的瞳孔挣得通圆,竟然是死不瞑目。

“内鬼?”

琼芳园内柳大少与完颜飞熊背靠背的依偎在一起,有气无力,面色悲惨。

“飞熊小弟,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咱们走了两个时辰了。”

完颜飞熊面色涨红:“柳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要走你自己走吧,我是懒得动了。”

“别啊柳大哥,我一个人怕迷路了。”

柳大少唉声叹气的挥挥手:“别怕,你已经迷路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六章柳氏算法

“柳大哥,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求救吧?琼芳园有那么多的侍卫,肯定会来救咱们的。”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兄弟,还是你叫吧,你年轻力壮,精力旺盛,大哥我不行啊,我没力气叫了,咱们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嗓子了。”

完颜飞熊郁闷的挠挠头:“柳大哥,我也很累啊,我也没有力气了。”

“你说你们匠师是不是有毛病,建造一个皇家园林建造的跟迷宫一样,鬼才出的去哪。”

“别提了,都是父皇上听了一个老道士的话,说什么建造皇家园林要根据九宫八卦的布置建筑,可以凝聚龙脉气运,那玩意能信吗?每次小弟都以为小弟能走出去,然后小弟每次都走不出去,天黑了就该有人来救咱们了,安啦。”

啪的一声柳大少对着完颜飞熊来了个脑瓜崩:“安你个大头鬼,你说你们金国人是不是有毛病,九宫八卦建造园林,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奇门遁甲哪?搞得连路都分不清。”

“哎呦。”完颜飞熊揉着额头古怪的看着柳大少,竟然有人敢弹他脑瓜崩?这可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柳大哥,你怪我有什么用,这园林又不是我我们金国人?”

完颜飞熊惊愕的看着柳大少:“柳大哥你不是金国人吗?”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完颜飞熊:“废话,金国人会说汉家话吗?这不明显的事情吗?”

完颜飞熊想了一会:“柳大哥,我是金国人,我就会说汉家话啊,我认识的很多人都会说汉家话啊,比如我的姐姐,不但长得跟仙女一样,还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不但会说汉话,还会金国话,突厥话,西域话,不过她汉话说的最好了。”

“哎呦。”完颜飞熊捂着又挨了一下脑瓜崩的额头:“柳大哥,你怎么又打我?”

“你这不是抬扛吗?再说了,就你,还你姐姐长得跟仙女一样,你咋不说你姐姐就是仙女下凡哪?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这倒霉长相,你姐姐要是能长得好看了才是见鬼了。”

完颜飞熊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不许你说我姐姐。”

“呦,小屁孩年纪不大还是个姐姐控,行了,大哥给你道歉,给你姐姐道歉,行了吧!”

柳大少语气诚恳,他理解完颜飞熊的想法,若是有人说柳萱是非自己同样会发火,将心比心的想想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见到柳明志诚挚的模样,完颜飞熊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柳大哥,你是大龙人?”

“没错,不像吗?别的不说,就大哥身上这身官服你们金国人做得出来吗?”

完颜飞熊闷闷的哼哧了几声:“做不出来,但是我们有钱啊,你们做的再好的衣服我们想买就能买。”

“嘶看不出来,你倒是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啊,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这点大哥没法反驳。”

完颜飞熊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柳大哥,你是不是很聪明?”

“问着干什么?”

“咱们反正已经被困在这里了,闲着无聊我出个题考考你呗。”

柳大少好奇的望着完颜飞熊:“你?考我?大哥读的书比你人都高一半,你考我?少年!一百个数会数了吗?”

完颜飞熊面色涨红的看着柳明志:“你太小看人了,你们大龙不是有一句话叫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达者为师,年龄不是问题。”

“呵你懂得还不少,行,看在咱们也是患难与共的份上,大哥就给你个机会考考我,先说好了,超过十岁的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

完颜飞熊脸庞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问题。

轻轻地徘徊了一会,完颜飞熊像个小大人一样沉思了起来。

“在金国的皇宫有一个大缸,宫女用大桶装水,十五次用一刻钟可以装满”

完颜飞熊说完得意的看着柳大少:“怎么样,你能不能算出来用多少时辰可以把水缸装满?”

柳明志看着得意洋洋的完颜飞熊神色有些惊异,这个问题有些牲口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牲口啊,不但牲口还有些耳熟。

“喜洋洋美羊羊”

完颜飞熊一愣,不知道柳大少说的什么意思。

“熊大,熊大,光头强又来砍树了。”

完颜飞熊皱着眉看着柳明志,莫名其妙。

柳大少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可能想多了,慵懒的将手垫在后脑勺:“两个半时辰可以装满。”

完颜飞熊惊愕的看着随意便说出了答案有些茫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柳大哥,你不会是瞎编的吧?这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到,你怎么可能会算出结果?你肯定是胡说的,对不对?”

“嘁,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大哥不是跟你吹,大哥刚断奶的时候都可以闭着眼算出这些问题了,现在活了二十多年,算不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完颜飞熊五官聚集到了一起:“不可能,婴儿断奶也就两岁左右,识数都难,怎么可能会数算的问题。”

柳大少诡异的笑着看着完颜飞熊:“大哥说的不是不是小孩子喝的。”

完颜飞熊茫然的看着贱笑嘻嘻的柳大少,不明白他在贱笑什么,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完颜飞熊蹲到柳大少身边:“柳大哥,你可以教我怎么解这道题吗?”

“你有病吗?是饭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你竟然喜欢数算?”

“个人爱好不同,柳大哥,你我患难与共,就教教我呗!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姐姐介绍给柳大哥你娶亲没?”

“没有啊,咋了?”柳大少昧着良心说了一句欺骗小孩子的话。

“没有就好,你只要教我解题,我介绍姐姐给你认识。”

上下打量了一眼完颜飞熊的长相,柳大少忙不迭的摇摇头:“算了,教你解题可以,介绍你姐姐就算了,就当大哥没那个福分。”

“好吧,那你教我吧,不过我姐姐真的很漂亮”

“打住,再提我就不说了。”

“好吧。”

完颜飞熊变魔术一般从怀中取出了笔墨纸放在了地上:“大哥,你说吧,怎么解?”

“你可真是个学霸,不服不行啊,看好了,设宫女是x额,设宫女是甲代入求解,最后一除等于二点五,也就是两个半时辰,看懂了吗?”

完颜飞熊拿着稿纸纠结莫名的沉思了起来,连理柳大少的心思都没有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左右完颜飞熊一愣,趴在地上挥写起来:“设笼子中鸡的”

盏茶功夫都没有用到,完颜飞熊看着纸上的答案微微发愣,竟然如此简单就得出了跟九章算术之上一样的答案,以前最少要演算小半个时辰才可以啊。

“大哥,这种数算方式叫什么?”

“方程柳氏算法。”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七章驱狼吞虎

“柳氏算法?”

完颜飞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柳大少看着逐渐西下的斜阳:“小子,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说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完颜飞熊收起自己的笔墨纸放进怀里也是疑惑的望着空荡荡的回廊:“不对啊,以往的时候早就该有人来找我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哪?”

“得,求人不如求己,你方才说这座园林是根据九宫八卦的方式建造的,你懂九宫八卦吗?”

“大哥懂吗?”

“我不懂!”

“我也不懂。”

“日,那你还说个锤子,咱们今天不会困在这里了吧?”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是八卦的方位口诀,大哥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明白了,不就是说”柳大少眼睛一眯,仔细的看了看园林中走廊的方位:“小子,哪里是东方?”

完颜飞熊指了个方向:“那边是东方。”

“你跟我来,我应该明白怎么回事,就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大哥你知道怎么走了?”完颜飞熊惊喜的看着沉思的柳大少。

“不出意外应该明白了吧,咱们只能试试了,跟我来吧,坤六断,咱们应该在园林的南方,沿着这条回廊向东走。”

“好的。”

经历了一番磨难两人看着琼芳园的大门差点热泪盈眶,不容易啊,终于是走了出来。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两两相忘,无语凝噎。

“柳大哥,教我怎么研究九宫八卦吧,我介绍姐姐”

“打住,再说这个话兄弟没得做,你知道你们金国的驿站怎么走吗?”

完颜飞熊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我基本没有出过门,琼芳园的侍卫倒是知道怎么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所有守卫琼芳园的侍卫都不见了。”

柳明志蹲了下来,严肃的看着完颜飞熊:“小子,你是什么身份,皇家园林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方才憋着没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我是侍卫统领的弟弟,经常跟着他来这里,我爹我娘去世的早,是姐姐把我养大成人,因为我年纪太小了,只能跟在她的身边。”

柳大少眼睛一眯,见到完颜飞熊说道爹娘的时候眼中那一抹情真意切的伤感不似作假,已经相信了一半完颜飞熊的话。

小孩子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洗礼,不知道人心复杂,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

“算了,你是什么身份大哥也懒得过问,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飞熊兄弟一路珍重。”

“你知道路嘛?”

“额不知道。”

“大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明天我让家里的侍卫去送你回去。”

“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反正我屋里就我一个人住,凑活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你等一下,我再试试。”

完颜飞熊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要试试什么?

转身背对着完颜飞熊柳明志打了几个手势,可是等了半天柳四几人都没有跟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柳大少叹了口气:“祭天钟连鸣六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哥,可以走了吗?”

“好好吧,真不打扰吗?”

“真不打扰。”

“你认识路吗?”柳大少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回家的路起码我还是认识的,就依直直的一条路走就能到我家的偏门了。”

天色逐渐的昏暗下来,道路两旁干枯的竹林不时传来呼啸的风声,如百鬼哭诉。

“大哥,你是不是怕鬼啊?”

“怎么可能?大哥有什么害怕的,谁在下面还没几个亲戚了。”

“我的肩膀好痛,你不害怕的话可以松开我的肩膀吗?”

“这里这么荒凉,大哥是在保护你啊。”

“不用了,我到家了。”

“额你说话干嘛这个调调啊?”

“因为你掐的我肩膀疼啊。”

“哎呀,小弟,大哥这是呵护金国未来的花朵,出手有点重,不要介你家这么大?”

柳明志眯着眼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宫墙,这模样,分明就是金国皇宫啊,这小屁孩不会是太子皇子吧?

“还好吧,不过以往都有守门的侍卫把守,也有巡逻的侍卫巡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么不对劲哪?”

皇宫金銮殿灯火通明,一干文武大臣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

“陛下,命令南疆四位大将军救驾的书信已经发出去了。”

女皇手中的朱笔一刻不停的书写着,听到大臣的汇报头也不抬:“鹰隼传书,让高将军,隆车将军四位大将军提前备军,待朕的虎符一到,大军马上开拔北上,跟皇宫的禁卫军金吾卫来一个里应外合,将这些逆贼绳之以法。”

“陛下,南疆的边军只有二十万大军,为了防备大龙不可能全部北上,顶多只能来十多万大军,最多十五万,逆贼可是有四十万大军,十多万边军加上十五万禁卫军与金吾卫是否是他们的对手?”

“大龙号称百万大军,可是真正的主力也只有四十万,三十万陈兵北疆,剩下十万是江南的水师,其余的府兵不过是一群毫无战力的乌合之众,同样四位逆贼手下虽然号称四十万大军,可都是一些战力不堪的辅兵居多,真正的百战之师不过十万大军,只要边疆大军一到,四十万大军马上便会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陛下,向突厥借兵的文书已经快马加鞭的出城而去,臣不明白”

“不明白朕为什么要向大龙朝借兵?”

“没错,四王反叛这种事情若是被大龙朝知道了,他们知道咱们边疆兵力空虚,万一趁虚而入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不但不会趁虚而入,还会派兵支援,至于派多少兵马就看咱们的驿站的大龙使团值多少大龙皇帝的颜面了。”

下面的武将一愣,沉吟了片刻眼前一亮:“陛下打算驱狼吞虎?”

“你以为朕为何要下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只有朕的令牌才可以出城们,大龙使团与呼延部落的公主可是了不得人物啊。”

武将松了口气:“陛下圣明,若是大龙与突厥部落见死不救,肯定会让其余人兔死狐悲,必定倾尽全力出兵解围。”

“还不算太糊涂。”

女皇放下手中的朱笔将一份奏折合了起来:“下令城中所有将士准备防御的武器,等候反贼的到来,朕八年不动屠刀,不代表朕心软了。”

“遵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八章姐姐好累

“松爱卿。”

“臣在!”

“将这份书信送往驿站交到呼延公主的手中,告诉她朕要接收城西马场的一万匹突厥战马,银子会在此次pingfan之后给她结清。”

“陛下,咱们国库没有这么多银子啊,本来就不够,加上pingfan的各种物资粮草支出之后更加短缺银两,到时候怎么付清上百万两银子啊。”

女皇淡然一笑:“松爱卿,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臣愚鲁。”

“藩王富可敌国啊,知道朕缺银子了,三位族叔,一位异姓王马上就给朕送来了,你说朕该骂他们还是该谢他们?”

松和恍然大悟:“臣明白了,臣马上去驿站面见呼延公主。”

“金吾卫大将军金克正。”

“臣在。”

女皇举着一面令牌:“从金吾卫中挑选一万名擅于骑射的将士由西门而出接收一万匹战马,带上五天的干粮迂回到落月谷,伺机而动,待到叛军攻城的时候烧了他们的辎重粮草。”

金克正双手恭敬的接过女皇的令牌:“臣遵旨。”

“等等”

“陛下?”

“金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事瞬息万变,不必事事向朕请旨,放手去打,都说皇城禁卫是没见过血的娃娃兵,能不能替自己正名就看你的了。”

金克正面色一怔,没想到女皇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就是将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决断。

慎重的点点头:“臣若是有负圣命,愿马革裹尸。”

“去吧。”

“臣告退。”

“熊殇军大将军耶律乎听令。”

“臣听旨。”

“率领十万禁卫军即刻在东门与南门城外挖掘陷马坑,设置绊马索,安插据马,铁蒺藜等防卫骑兵的攻势。”

“臣遵旨。”

“耶律爱卿!”

“陛下!”

“胆敢有妖言惑众,惑乱军心者,斩立决。”

“遵旨,臣告退。”

“老太师。”

“臣在。大军粮草不可懈怠,一定要积极供应。”

“老臣遵旨。”

“按部就班,这几日诸位爱卿就在宫中安歇吧,朕已经吩咐御膳房为诸位爱卿准备好了御膳。”

“臣等遵旨,谢陛下体谅。”

女皇一挥龙袍转身向殿后走去,后殿之中的地板之上正瘫软着六名蓝衣人,慧儿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小刀神色平静的蹲在地上,看着六名蓝衣人不时地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说了给你们一个痛快,不说的话,提督司的刑罚你们自己也清楚。”

“慧儿,审问出来了没有?”

“陛下!”慧儿羞愧的行了一礼,提督司出了内鬼她这个副都统在责难逃。

“先说说情况吧,朕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先记你一个大过,以后再做处罚。”

“臣谢陛下。”

“起来吧,说说都问出了一些什么?”

“回陛下,臣严格排查了最近行动诡异的提督司密探,发现他们六个的行动与臣的命令格格不入,并且从其余弟兄的口中得知这六人最近花钱变得大手大脚,其中一人竟然一日在赌场输了十万两银票毫不心痛,臣一年的俸禄也才五千两,他一个小小的都尉怎么可能会有十万两银子。”

女皇面色阴沉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六名提督司密探:“朕待提督司可不薄啊,从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你们竟然敢背叛朕,朕该怎么处置你们哪?”

六名密探惊恐的看着神色阴沉的女皇:“陛下,我们冤枉啊。”

“乖乖告诉朕你们跟几位叛贼的密谋朕可以饶了你们的家人,不然的话,朕诛你们九族!”

瘫软到地上的六名密探相互看了看,闭目不言。

“哼,不知悔改,慧儿,让人将这六人的家人全部处决,鸡犬不留。”

“陛下。”慧儿为难的看了一眼女皇:“陛下,这六人全部都是孤家寡人。”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嘴硬,原来是没有牵挂的人,这样吧,也别说朕不近人情,毕竟你们也为朕效力了这么久,你们六个谁若是告诉朕,朕可以饶他不死,但是你们六个只能活一个,因为朕只需要一个有用的人,朕金口玉言,绝不更改。”

地上的六人纷纷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可以不用死当然选择不死。

他们之所以如此嘴硬不过是因为自己死罪难逃,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

“陛,属下有话要说。”

“陛下属下要说。”

女皇轻蔑的看着地上争论不休的六人:“你们很聪明,可是朕只听一个人的话,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吧。”

六个人互相看了看,本来瘫软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力掐着身边人的脖子,他们的兵器已经被慧儿以及一干侍卫收缴了,只能用最原始方法动手。

经过一番厮杀六人只剩下了一个不停喘着粗气的密探:“陛下,臣可以说了。”

“慧儿!”

“是。”

不一会慧儿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放在密探的面前:“写吧。”

“是,统领。”

“不要叫我统领,我没有你这样的手下,叛徒。”

密探胆怯的缩了缩头,开始吃力的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看着手中供词蔑视一笑:“跟朕猜想的一样。”

“陛下,属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了,朕说饶你一命便饶你一命,慧儿,挑了手筋脚筋,割了舌头送到大街上生死有命。”

“遵旨。”

“陛下,你不守信用。”密探颤抖着看着女皇。

“朕说了不杀你,可没说让你安然无恙,背叛朕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女皇将手中的供词塞进衣袖,出了后殿,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殿传来,划破长空。

“大哥,你怎么不睡啊?”

我他喵的睡得着吗?柳大少坐在一个宽敞的床榻上看着挑灯数算的完颜飞熊。

“兄弟,你是金国太子还是皇子,大哥救你出了琼芳园,你就给大哥交个底吧!”

完颜飞熊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大哥,这重要吗?咱们是共患难的兄弟,身份重要吗?”

“重要啊,当然重要啊,你知道在大龙除了皇帝跟太子之外夜宿皇宫是什么罪名吗?”

“唉,喝杯茶安安神,小弟一会告诉你小弟的身份。”

完颜飞熊端着一杯茶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算你小子有心了。”

柳大少接过完颜飞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茶杯滚落在地上,柳大少躺在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

完颜飞熊一愣,看着地上的茶杯急忙跑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面色一变:“完了,为了安静把menghanyao当成安神散了。”

完颜飞熊急忙吹灭殿中的灯火,急匆匆的向着殿外走去:“得找太医找解药去。”

可怜柳大少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被一杯menghanyao弄昏迷了过去,严格来说,menghanyao不能算是毒药。

“飞熊,你睡了吗?姐姐进来了!”

女皇轻轻地敲了敲文武阁的大门,并无回应。

“这孩子,睡得比谁都香,不知道宫外都翻了天了。”

轻轻地推开大门,女皇向着殿内走去,借着窗缝中的月光女皇摸到了床榻边,看着模糊不清的黑影轻轻的抱了上去。

“飞熊,姐姐好累,你什么时候才能替姐姐分忧一二。”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四十九章不是太监

嗯?

女皇愣住了,上摸摸,下摸摸,左摸摸,右摸摸,这怎么摸都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的体格。

先前没有光亮,女皇见到一团漆黑的物体还以为是完颜飞熊又将被子裹成一团,并没有意识到那团黑影并不是被子而是一个人。

“好大胆子的內侍,竟然敢睡”黑暗中完颜婉言骤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激变,身躯不由得有些颤抖,慌乱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着自己的皓腕:“不是太监。”

自从女皇继位以来便有些反对宫中任用太监,是故女皇自己的內侍皆是女子,从慧儿与霜月的身份便可以看出来。

内务令掌管宫中一切用度,女皇都让一个女子来担当重任。

金国先帝留下来的太监大多都被女皇遣送出了皇宫,然而考虑到了完颜飞熊的身份,宫女有时候确实不太合适,因而女皇留下了少量的太监內侍服侍完颜飞熊这个未来的皇帝。

既担忧完颜飞熊身边一直都是宫女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又担忧完颜飞熊长久接触宫女会阴气太重,缺少男人的阳刚之气,所以留下了十几名太监伺候完颜飞熊的起居。

虽然太监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男人,可是也比全部都是宫女要强上不少。

女皇想起刚才自己触碰到的事物,脸色有些红润又有些愤怒。

她虽然没见过但是不代表不知道那是什么。

“来人!掌灯!”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透过窗缝射过来的月光宣泄着大殿中的宁静。

然而女皇等了一会没有任何人出现才陡然想起,宫中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抵御叛贼的事情,就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被自己吩咐去搜集情报了,此刻自己是孑然一身的来到了内宫。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女皇摸索到了书桌的位置,扣扣索索的用火折子点燃了文武阁中的灯笼,面色发青的举着灯台向着床榻摸去。

看到被灯火照射出来的面孔女皇神色一变:“柳树?”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依旧呼吸均匀的柳大少,女皇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手指关节握的劈啪作响:“大胆柳树,身为邦国使臣竟然夜宿金国皇宫,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女皇语气冷厉森严,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可是柳大少依旧不为所动的酣睡着。

见到柳大少的模样女皇也有些诧异,陡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指去试探柳大少的鼻息,感受到柳大少的鼻息女皇才松了口气。

她以为柳大少已经魂归九天,有人将柳大少的尸体丢在皇宫,大龙的使臣死在了金国的皇宫若是被人宣扬出去金国可是百口莫辩。

如今金国正直内忧,若是加上大龙这个强大的外患,必定危矣,她还以为是叛贼想要趁乱引起金国与大龙的纷争,好从中得利。

不过女皇知道了柳大少还活着松了口气的同时娥眉又娉娉蹙起。

她不明白柳大少为何会在皇宫,会在自己小弟的床榻之上。

“飞熊!”

女皇终于想到了,自己从到来就没有发现完颜飞熊的踪迹,顿时神情惊慌起来。

“飞熊。”

“飞熊,你在不在,你可不要吓姐姐,你在哪?”

片息过后殿中没有丝毫的回声,女皇彻底惊慌失措起来,无心去理会柳大少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举着灯笼跑了出去:“来人,马上来人。”

女皇惊慌的声音在文武阁外的院落想起,登时文武阁周围几间低矮的房屋中亮起了烛光,一群衣衫不整的太监急匆匆的从房屋中跑了出来。

“奴才等拜见陛下。”

女皇举着灯笼快速的在一群太监脸上过了一遍,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朕问你们,王爷哪?王爷去哪了?”

一群太监茫然的看着女皇:“陛下,王爷在殿中安歇哪?今夜是小金子服侍王爷。”

“小金子?小金子何在?”

一群太监互相看了看,没有发现小金子的身影:“陛下,小金子不在这里,他应该跟王爷在一起,奴才休息的时候王爷明明在殿内看书哪。”

“若是飞熊出了危险,朕诛你们九”

“姐姐,你怎么来了?”

啪嗒一声,女皇手中的灯笼滚落在了地上,轻轻的转身看去,完颜飞熊手中抓着一个瓷瓶正迷惑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一个举着灯笼佝偻着身子的太监。

不出意外正是方才所说的小金子。

见到完整无缺的完颜飞熊女皇微红的眼眶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威严的道:“除了王爷外所有人都退下吧。”

“奴才等告退。”

平复掉内心的惊慌女皇严肃的瞪着一旁茫然的完颜飞熊:“你跟朕进来。”

连姐姐的称呼都去掉了,女皇自称朕可见已经对完颜飞熊相当气愤。

“哦!”完颜飞熊耷拉着脑袋,静悄悄的跟在姐姐身后,跟一个受气的小孩子一样。

待到大殿中灯火通红,女皇收起了手中的火折子完颜飞熊才磨磨蹭蹭的走进殿门望向端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女皇:“姐姐。”

女皇皓白的手指指向了一边的床榻,指着昏睡不醒的柳大少语气严厉:“给朕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飞熊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大少缩了缩脖子:“姐姐,柳他是吉公公新送来的太监,因为误喝了安神茶所以昏睡了过去,我刚刚就是去了太医院去找解药了。”

女皇一拍桌子:“放肆,到现在了你还敢欺君,他明明有他长了胡子,你见过太监会长胡子的吗?完颜飞熊,你还敢跟朕狡辩,此人到底为何为出现在皇宫之中,一个男人夜宿深宫什么罪名你不会不清楚吧?”

完颜飞熊急忙摇摇头:“姐姐,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不怪柳大哥,是我非得拉着柳大哥跟我回来的,跟柳大哥没有关系!”

“柳大哥,你竟然叫他柳大哥?堂堂金国亲王未来的金国皇帝叫一个大龙人为大哥,完颜飞熊你还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皇家颜面吗?”

“姐姐,柳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丝毫不得隐瞒,将其中的经过给朕详细道来。”

“是,姐姐,是这样的”

完颜飞熊将琼芳园跟柳大少相识的经过娓娓道来,从如何相遇,到怎么进的皇宫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女皇听到完颜飞熊的讲述有点忍俊不禁,差点笑了出来,还好为君多年喜怒哀乐早已收放自如,又冷着脸静听完颜飞熊的讲述。

“后来他可能猜出了我的身份,非要嚷嚷着出宫,我又不知道路,侍卫一个不在,为了让他安静点我就想让他喝杯安神散泡的茶好好休息一晚上,哪想到放错了menghanyao,然后就这样了。”

女皇复杂的看着昏睡的柳大少,平心而论这件事还真不能怪柳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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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没感觉了

“姐姐,你不会杀了他吧?”完颜飞熊试探着女皇的态度。

女皇轻吸了口气:“朕当然不会杀了他,但是朕要阉了他。”

完颜飞熊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不杀就行,淹了就淹了吧。”

女皇诧异的看着完颜飞熊:“朕阉了他你没意见?”

完颜飞熊一愣:“淹掉就淹掉呗,总比死了强,可是姐姐,什么是淹了啊,放到了水里惩罚吗?”

女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完颜飞熊尚未到了知道这个词汇含义的年纪。

“你方才说此人教了你一种新的算法?”

“没错,姐姐你是不知道,柳大哥别提多厉害了,半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上就就轻松的解出了当初从大龙士子送来的提水问题。”

女皇面色一变:“你是说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那道题目?”

“没错,姐姐你自己看,用这种数算的方法可以很清楚的解决掉这个问题了。”

完颜飞熊将自己书桌上的稿纸推送到女皇面前。

女皇对着烛光轻轻的翻看了了起来:“甲宫,乙太是什么意思?”

完颜飞熊指着上面的新奇符号给女皇讲解了起来,女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稿纸放了回去。

“飞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姐姐,除了这些他还说没说别的东西,比如兵器甲胄方面的事情。”

女皇期待的看着完颜飞熊。

完颜飞熊仰着头想了想微微摇头:“没有,柳大哥似乎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你仔细想想,姐姐给你提个醒,八牛弩,陌刀,横刀,板甲,模具,都没有印象吗?一定要想清楚了。”

完颜飞熊重新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丝毫的印象:“姐姐,柳大哥确实没有说这些话。”

“唉。”女皇失落的叹了口气:“天意啊。”

“姐姐,你是不是想从柳大哥那里得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谁告诉了你什么?”

“没有,我猜的,姐姐一直在问关于柳大哥的事情,我想柳大哥身上肯定有什么值得姐姐在意的东西。”

女皇摸了摸完颜飞熊的脑袋,明亮的凤目伤感着看着他:“你还小有些事情不适合让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学习的就是为君之道跟治国之道,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有姐姐替你扛着哪,你要争气,不要让姐姐失望知道了吗?”

“哦,飞熊知道了。”

完颜飞熊低沉的回答道,可是有一句话害怕姐姐担心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真的不行当皇帝。

根据以往的经验完颜飞熊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提这句话姐姐一准会大发雷霆。

“飞熊,好好的带后宫待着,没有姐姐的吩咐任何人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不要轻易出宫,外面都是坏人。”

“知道了姐姐。”

看着懂事的完颜飞熊女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恢复了清冷的神色,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右手并称剑指在柳大少脐下三寸的关元穴轻轻一点,迅速收回了手指,淡然的看着柳大少:“试试一个月不能人道的下场吧,夜宿深宫总要受点惩罚。”

“姐姐,你对柳大哥做了什么?”

“小孩子不要瞎问,姐姐走后让太监帮他换上一身太监的服饰,一个男人待在后宫若是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

“知道了姐姐。”

“飞熊,你附耳过来,姐姐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完颜飞熊迟疑了一下凑了过去,女皇的樱唇贴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啊?”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女皇:“姐姐,这样不好吧?”

“傻孩子,这都是为了金国的将来,姐姐不得不这么做。”

“好吧。”

女皇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柳大少,托着长长的龙袍走出了殿门。

完颜飞熊苦着脸走到床边,稚嫩的身体开始推着柳大少往床上翻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柳大少翻了个身:“咦,柳大哥为什么要在脖子上点个墨点哪?”

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被汗迹浸透墨水,伸手擦了擦,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不小心滴到上面的墨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九个。”完颜飞熊伸开短小的手臂在床榻上比划着,全部测量完了之后完颜飞熊纠结了。

“最多只能睡下十个人,二十个宫女加上柳大哥也睡不开啊,姐姐为啥让安排这么多宫女哪?”

完颜飞熊无奈的摇摇头:“小金子。”

门外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王爷,小金子在。”

轻轻地喝了一杯茶水完颜飞熊想想了:“你带人去找”

啪嗒一声,茶杯滚落在地,完颜飞熊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好嘛,桌子上的茶水里有menghanyao的事情给忘了。

“王爷?”

“王爷?”

“王爷?小金子进来了。”

小金子轻轻的走进殿门,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完颜飞熊神色一急,急忙冲了过去用手放在其鼻息下面。

感觉到均匀的呼吸才松了口气:“又跟以前一样说睡就睡,王爷还是老样子。”

熟练地将完颜飞熊托了起来走向了床榻,小金子将完颜飞熊放到了床榻之上,用脚踢了踢跟死猪一样的柳大少:“你到真是好命,竟然能跟王爷同塌而眠。”

说完给二人盖上了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宫殿。

“啊”

一个长长的哈欠声传来,柳大少茫然的坐在床上,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转动了一下脖子才发现正在酣睡的完颜飞熊。

“完犊子了,本少爷怎么睡着了?”

“兄弟,兄弟,快醒醒,快醒醒。”

“啊大哥,咋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完颜飞熊同样茫然的看着殿内的情况:“我不是让小金子找宫女去了吗?”

看着神态迷迷糊糊的完颜飞熊柳大少脸色激变:“兄弟,我住你这里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吧?”

“唔没有,当然没有。”

完颜飞熊眼色躲闪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里的茅房在哪?”

“那里有恭桶。”

完颜飞熊冲着一个地方指了指又倒头就睡了起来。

柳大少叹了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恩?

恩?

恩?

柳大少面色惊变,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倒是劲道十足,然而为啥没有知觉哪?

柳大少低头看了看抖了抖,嘴唇忍不住发颤:“没没感觉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一章好丑啊

春回大地,冰雪消融。→八八**读==书^^≥

除了偏远的寒冷的北方,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春暖花开了起来。

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重新散发着浓浓的生机。

白苗寨中一处规模最是完整的房屋之中传出了凄厉的叫声。

“阿母,莲儿不想生了,不想生了,太痛了。”

青莲痛苦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出来,有气无力。

“傻孩子,不要瞎说,快生出来了,快生出来了,用力气,你就要当娘了。”乌氏安危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明志我恨你,你个大淫贼,你怎么还不来,你快来看看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乌氏用热毛巾擦去了青莲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乌格家的,快去打一盆干净的热水过来。”

一个穿着朴实的女子端着一旁的急忙出了房门。

门外一大群苗人见到女子出来急忙围了过去:“乌格家的,怎么样了,圣女生了没?”

“是啊,怎么这么久还没生出来,不会是难产吧?”

一大群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汉子:“闭上你的乌鸦嘴。”

汉子委屈吧啦的缩了缩脑袋:“我这也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嘛。”

乌格同样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婆娘:“凤,圣女没有危险吧?”

乌格的婆娘狠狠的瞪了一群周围的人群:“都散开,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还是怎么滴,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在挡路我怎么去打水?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一群人顿时化作鸟兽四散而去。

乌桑抽着嘴里的旱烟袋:“乌格,你到底有没有让成都府的樊掌柜送出去书信啊,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个消息。”

乌格苦笑着看着乌桑:“叔祖公,我真的去了,而且樊掌柜也说已经送出去了书信。】八】八】读】书,@∞o”

乌桑用手中的烟斗挠了挠脖子:“按说五天前这位柳公子都该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哪?他不会抛弃圣女了吧?”

“叔祖公,不能吧,要知道圣女一封书信他可是给咱们调集了几万担的粮食哪,也不像是无情无义的人,而且樊掌柜还时常带着各种礼物来拜会哪。”

乌桑想了想烟斗一顿:“坏了,大雪封路了那么久,不会迷路了吧?苗疆中那么多瘴气,若是误入了就坏了。”

乌格仰着头想了想:“叔祖公,不能吧?乌木兄弟在成都府等着哪,有他带路按说不会迷路,你别老往坏处想,没准是遇到了野兽群也说不定。”

乌桑脸色一囧手中的烟斗照着乌格腿弯就是一下:“滚,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哇”

一声稚嫩响亮的哭声划破了长空,为这片安静的寨子带来了生机。

“生了。”

“生了,太好了。”

“终于生了。”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互相庆贺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哪。

乌格婆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快让开,不要挡路,还有一个哪!”

一帮子仁目瞪口呆的看着跑去盛水的乌格婆娘。

竟然是双胞胎。

本来欣喜的一群人纷纷的面色难堪起来,双胞胎是好事吗?当然是好事了,双喜临门的好事。

可是同样不是好事,依据古代的医疗水平,生双胞胎夭折的可能性是一胎的五倍以上。

这也是众人听闻双胞胎的事情不但没有高兴的模样反而充满了担忧,在城镇之中面对双胞胎产婆都有些束手无策,何况苗疆这种荒僻之地哪!

经过焦急的等待,房中再次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可是还没来得高兴多久,又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三个刚来到人世的孩子仿佛在攀比着谁的嗓门更加响亮一般。

“三个?”

“这是猪吗?”

还是那个汉子,在一群人的白眼之下缩回了脑袋。

“圣女怎么样?”

“圣女没有危险吧?”

“是不是母子平安?”

无论多么着急他们也没有资格踏入房屋一步,在古代这是不详的行为。

乌氏看着躺在床上虚脱了一样的青莲,手中的热毛巾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虚汗,语气充满了怜惜:“可怜的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青莲嘴唇发干,脸色苍白:“孩子,我的孩子。”

乌氏退开了一步,床边三个抱着已经被干燥的丝绸包裹着的婴儿走了上来:“圣女,孩子没事,你看看他们哭的多响亮。”

青莲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我想抱抱,男孩女孩?”

“两个女娃,一个带把的,圣女以后可有福气了。”

乌氏拦下了三个妇人,给青莲盖了一下被子:“你现在好好休息,孩子阿母给你照顾,等你恢复体力了再给你看,听话。”

青莲恳求的看着乌氏,乌氏依旧严肃的摇摇头:“听阿母的话,好好休息。”

青莲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小龙。”

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从房顶激射道青莲的床边,围着脸色苍白的青莲斡旋了起来。

青莲轻轻地笑了起来:“去看看你的小主人,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小龙犹豫了两下,开始试探着爬向三个妇人怀中的婴儿。

三个妇人没有丝毫惊慌的感觉,任由小龙爬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龙吐着蛇信依次在三个婴儿枯槁的手指上触碰了一下他们的气味,斡旋了一下重新回到青莲的床边晃动着身子。

轻轻的拍了拍小龙的舌头:青莲抿嘴一笑:“去吧。”

小龙嘶嘶两声慢慢消失在了房中。

“孩子,快休息一会,阿母给你准备了大补的鸡汤,一会醒来就好好的补补身子。”

“辛苦阿母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正在沉睡的青莲猛然睁开了眼睛:“孩子,我的孩子。”

房中抱着三个婴儿假寐的妇人马上惊醒过来:“圣女,孩子在这里哪,不要担心。”

青莲看到三个妇人怀中的孩子才松了口气:“让我抱抱!”

“好,圣女小心点,刚出生的孩子娇气的很。”

“恩,我知道了。”

接过妇女手中的孩子青莲咬着下唇脸色纠结无比。

“我看看那两个。”

望着那两个妇人怀中的孩子青莲的脸色更纠结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圣女,怎么了?”

青莲郁闷的叹了口气:“几位嫂子,虽说母不嫌孩子难看,可是这也太丑了,还没山里的猴子好看哪?”

几位妇女相视一眼,闷着头哼哧哧的笑了起来,笑的青莲莫名其妙。

望着怀中的孩子青莲想从孩子身上找到一丝柳大少的影子,可是怎么看都跟猴子一样难看,甚至比猴子还难看。

“吁”

外面接连不断的响起了马蹄声,青莲喜出望外:“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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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亲家相见

白苗寨外,五辆豪华无比气势不凡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周围上百名青袍的柳叶子弟四散开来,占据了有利的地势防备起来。

五苗的人面色紧张的看着停在寨门的豪华马车,不知道在这等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来了这么多汉人。

“大哥,叔祖公。”

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中跳出了一个苗疆的汉子,兴高采烈的迎着苗疆的一干人跑了过去。

“乌木?”乌桑一愣马上明白了来人是谁。

正是当初在苗疆困苦之际借给苗寨这些苦哈哈的东家来了。

圣女的夫婿,那个神秘又豪爽的柳公子。

成都府的掌柜樊海从一辆马车中钻了出来:“东家,咱们到了,下马车吧。”

柳之安一身员外服饰,头上戴着一个员外帽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终于到了,再颠簸下去老夫这把老骨头非得散了不可。”

樊海搀扶住柳之安走下马车,一边赔笑道:“东家说笑了,您现在正值壮年,怎么能说是老了哪,不过苗疆的山路确实不好走,过于崎岖了一些。”

柳之安好奇的打量着面前与中原地区天差地别的建筑有些惊异。

“山清水秀,空气带着清香,民风淳朴,倒真是安享晚年的神仙之地啊。”

“老爷,青莲那姑娘就住在这里吗?环境确实让人心畅神怡,就是生计有些苦了点。”

柳夫人同样从马车中走了出来,齐韵正在一旁搀扶着柳夫人的臂弯缓缓走了过来,之所以晚到了五天的时间就是因为马车上有柳夫人与齐韵这两个孕妇所在。

不得不照顾她们的身体放慢了速度,否则也不会耽搁这么久才会赶到。

依照柳之安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两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一同前来的,奈何说服不了她们。

柳夫人认为儿媳产子如此重要的事情自己这个未来的婆婆不来会让青莲那边的家人认为不受重视,心里会不舒服。

齐韵的想法同样简单,身为柳家长妇,自己岂有不到场的道理。

无可奈何,柳之安只能带着两个女人不远千里舟车劳顿的赶到了苗疆之地五苗寨。

看着慢慢迎出来来的一干苗人柳之安小声的对着身旁的家眷说道:“夫人,韵丫头,常言道入乡随俗,不可失了礼数,待会见机行事。”

“知道了老爷。”

“是,爹爹。”

五苗寨的长老看着静静地站立在寨门的柳之安带领着五苗寨内部的一些骨干人物走了上去。

“白苗寨乌桑。”

“黑苗寨叶丹。”

“长裙苗蓝古。”

“恭迎柳员外大驾,鄙寨山高路远。柳员外辛苦了,不曾远迎,请柳员外不要见怪。”

柳之安神色不卑不亢的抱了一拳:“江南柳之安有礼了,见过几位长者,几位长者面色红润,步履稳健,一看便是老当益壮之人。”

几人商业互吹了一番,好在因为青莲夹在中间,彼此的感官还都不错。

柳之安没有发现苗人排外这个远道而来的汉人,几位长老也没有发现柳之安身上有别的汉人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自然互生好感。

“柳员外,柳夫人,少夫人远道而来,山茶虽不名贵倒也解渴,请到寒舍一坐。”

乌桑早在乌木回来的时候就问清了来人的情况,知道来人不是那个神秘的柳公子而是柳公子的家翁柳员外,虽然有些失落还是恭恭敬敬的迎接了出去。

乌桑最为担忧的便是一旁的齐韵,柳家柳公子的正房妻室,不知道她会如何对待圣女的存在。

对于汉人大家族那种正房与妾室不合的传闻乌桑也多有听说。

见到叶丹其余几人脸色同样如此,乌桑轻轻地哼了一声,示意几人见机行事,不可鲁莽。

几人多年的老对手也是老朋友,彼此都熟悉无比,自然明白乌桑的意思,纷纷微微点头表示明了。

柳之安虽然迫切见到自己的孙子,然而远来是客,客随主便的道理他更加的清楚,只好跟在众人的身后朝着一间房舍走去。

“柳员外,汉苗两家风俗不同,生活习惯也多有差别,招待不周之处多多海涵,请进。”

“晚辈入乡随俗,长者不必如此,同请。”

众人坐定,倒上了茶水一边闲聊一边谈笑。

几杯茶过去,彼此之间的生分逐渐变得可有可无。

乌桑淡笑的看着乌格:“乌格,去讲你婶母喊来,亲家到了也不出来见上一见有失礼数。”

“是,叔祖公。”

乌格走后乌桑给柳之安重新添了一杯茶:“柳员外,老朽冒昧的问上一句,令郎为何不曾到来?”

柳之安轻轻地叹了口气:“长者有所不知,犬子如今在朝中为官,政务繁琐,前段时间被吾皇陛下派遣为正使总兵官出使金国跟突厥去了,如今尚未归来,青莲产子无法到来,晚辈只好亲自走上一趟。”

乌桑几人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柳公子少年英才,吾等老家伙以茶代酒祝贺柳公子青云直上,节节高升。”

“多谢几位长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命了。”

“不错,雏鹰总有翱翔长空的那一日,柳员外倒是豁达之人。”

“叔公!”

说话间青莲的阿母乌氏走了进来,见到坐在乌桑这些长老对面的柳之安几人神色有些拘谨。

没办法,柳之安几人的穿着实在是太华贵,绫罗绸缎,珠宝无数,再看看自己身上粗布麻衣的模样,与几人显得格格不入。

柳大少让人送来的绫罗绸缎之类的物品,除了青莲缝制了几件衣物,在与青莲商量之后都被拿到城中卖了出去,好存点银子给青莲准备一身最好的嫁妆。

青莲几次阻拦无果,也只能同意阿母的请求。

她明白阿母的想法,古人讲究门当户对,女子出嫁没有一些像样的嫁妆会被夫家瞧不起,阿母不想自己以后受罪吃苦,遭人白眼。

虽然青莲几次相告柳郎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也挡不住乌氏的母爱。

“云,这位便是你的亲家了。”乌桑淡笑着对着乌氏说道。

乌氏拘谨的看着柳之安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柳之安早就发现了乌氏的拘谨,淡笑着站了起来:“亲家,老夫有礼了,你生了个好女儿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三章不争即是争

“使不得,使不得,亲家公快请坐。”

为了生活所迫,苗寨的苗人为了在汉人的城市中生存下去,大部分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除了穿着打扮之外,仅仅听闻口音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同。

“亲家母你也请坐,千万不要拘谨。”

乌氏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让人把咱们给亲家带的礼物送进来吧。”

“是老爷。”

“爹爹,我去帮忙。”

“也好,小心点。”

“知道了。”

门外的小道上柳夫人轻轻的托着齐韵的手腕:“孩子,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什么话跟娘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齐韵乖巧的摇摇头:“娘,没事的,韵儿早就看开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哪?”

柳夫人叹了口气:“傻孩子,眼睛都哭红了还说没事,不过娘可以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柳家的正房夫人,志儿若是敢负了你,娘替你剥了他的皮给你出气。”

齐韵噗嗤一笑笑了出来:“娘,你就会安慰我,你舍得才怪哪,平时就你最宠夫君了。”

柳夫人也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一点面子不给娘留,就会拆台,志儿再怎么混账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当母亲的哪有不疼孩子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齐韵轻轻的抚着已经圆滚滚的腹部,露出了母爱的光辉:“是啊,用不了多久了,娘,我想去看看青莲妹妹。”

柳夫人微微一怔轻轻的点点头:“韵儿,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娘放心,你去吧。”

“谢谢娘,你慢点。”

看着柳夫人出了寨门的背影,齐韵浓浓的叹了口气,充满了无限的惆怅。

找了一个苗疆的人问了一下青莲的住处,齐韵托着身子慢慢的走去。

摸着手指上的钻戒齐韵想到了齐夫人不久前告诉自己的话。

孩子,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既然无法阻拦,那就顺着夫君的意来,你也是争宠越容易失去一个人,不争也是争,你要牢记你是长妇的身份,只有体谅他,他才会永远的对你上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只有大大方方的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无礼取闹只会把你的夫君拱手让给别人。

记住娘的话,只要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志儿这孩子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为妻的本分就是为夫君分忧排难。

轻轻的舒了口气,齐韵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娘,孩儿懂了。”

一路摸索,齐韵终于走到了青莲的住处,此时正有许多夫人来回进出,手中提着不少生孩子时遗留的肮脏之物。

一进一出,房屋中又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真的吗?过些日子就会变得好看起来了?不会骗我吧?”

“圣女,你就放心吧,婴儿刚一出生都是皱巴巴的,慢慢的就会变得圆润起来。”

房间中传来青莲舒气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男孩难看点还好,若是女孩也这么难看,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哪。”

“圣女啊,你这才当娘亲一天就想着把孩子嫁出去了,也太早了吧。”

房中传来妇人调笑的声音。

“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齐韵听到房中说话的声音轻轻地扣了扣房门。

“谁啊,怎么还敲门了哪?”一个妇人疑惑的声音响起。

“你你是?”

妇女见到宛若仙女一般的齐韵有些磕磕巴巴的。

齐韵淡淡一笑:“江南柳家柳齐氏齐韵,青莲妹妹在不在?”

正在捧着鸡汤的青莲身体一颤,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手中的瓷碗都有些微微发抖,并非害怕,而是紧张所至。

妇女轻轻的退开一条缝,齐韵的气场有些强盛,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气质。

齐韵淡淡的点点头莲步轻移走了进去,先是随意的瞥了几眼房中的陈设,最后目光定格在青莲身上。

平心而论,青莲长相虽然不如齐韵漂亮,可是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尤其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模样,最容易让人舒心安逸。

青莲瞧见走进来的齐韵自然猜出了出来齐韵的身份,虽然在江南的时候见过一次,而且大打出手,但是那个时候齐韵易容了并未露出真容,青莲第一次见到华丽犹如孔雀一般的齐韵,不免有些自愧不如,愣神了片刻马上放下手中的鸡汤。

“青莲拜见姐姐。”

齐韵急忙上前稳住了想要起身的青莲:“妹妹身体不适,就不要多礼了,快快躺下休息。”

“谢谢姐姐。”

青莲靠在枕头之上对着一旁的几位妇人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几人迟疑的看了看还是应允了下来,将孩子放在床边的摇篮里退了出去,并且自觉地带上了房门。

“姐姐,青莲对不”

齐韵坐到了床榻的边缘抓起了青莲的手:“不要说了,姐姐都知道了,你为夫君做了那么多事情,这是他欠你的。”

青莲轻咬下唇:“姐姐,我不是有意要跟你抢柳郎的,可是”

“姐姐明白,情到深处不由人,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夫君的时候也是对他这种纨绔无比的性格瞧不上眼,可是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坏坏的模样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他坏坏的模样比任何正人君子都要正直。”

“姐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当初妹妹糊涂,听从教主的命令去挟持柳郎,没想到被他反擒拿在手,他竟然”

“那个时候你就动心了?”

青莲沉沉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动没动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泥足深陷了。”

二人互相倾诉谈心,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半天。

房中不时地传出两女清脆的笑声。

“这也太丑了吧,跟猴子一样,不对,比猴子还丑啊。”

“没错没错,姐姐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刚一见到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妹妹生出来的孩子,妹妹还以为是那里抱出来的猴子哪。”

“有没有取名字啊?”

“取名字必须父亲才行,我不敢瞒着柳郎私自给他们取名字。”

“这怎么行,那个没良心的不知道在哪风流快活哪,不取名字到时候怎么称呼,总不能老大老二老三的叫吧,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咱们取柳郎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他敢生气,让娘去剥了他的皮,这可是娘亲自说的。”

“好吧,姐姐,你是他们的大娘,就由你来为他们取一个名字吧。”

“这不好吧,你是亲娘,应该你取才对。”

“妹妹常在江湖流浪,没什么才识,还是姐姐取一个吧。”

“好吧,我想想。”

房中寂静了片刻齐韵温和的声音响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出自诗经的采薇,女孩一个叫柳依依,一个叫柳菲菲。”

“好听,就叫柳依依和柳菲菲了,男孩哪?”

“夫君曾经说过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男孩取长风谐音,乘风,柳乘风,希望将来他能乘风破浪吧。”

“听姐姐的,就叫柳乘风。”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四章江山为盘人为棋

完颜飞熊用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厌烦的看着一旁托在下巴趴在桌子上的柳大少狠狠的一拍桌子:“柳大哥,就当我求求你了,你走吧,真的,绝对没有人拦着你,你不是一直攘攘叫要出宫吗?”

“唉。”柳大少如丧考妣的叹了口气,神色生无可恋:“没用了,用不了了,本少爷该如何面见江东父老啊,出来一趟把雀雀混没了,还有比我倒霉的人吗?”

完颜飞熊无可奈何的看着理都不理自己一下的柳大少唉声叹气起来。

柳大少叹气一下,万阳飞熊也叹气一下。

整整一天了,柳大少连太监准备的早饭都没有吃就趴在桌子上开始叹气,弄得完颜飞熊是不厌其烦。

赶他走吧,他理都不理你,就一直的叹气,嘴里嘟囔着没了,没了,还是没了。

“柳大哥,你到底什么没了,你说,你跟兄弟说,我赔给你行不行,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柳明志终于有了点反应,茫然的看了看对面的完颜飞熊,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右手抓着一个雄健的大鹏雕饰对着完颜飞熊摇摇头。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完颜飞熊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问你,家雀跟大鹏有什么不同?”

“太小了啊。”

柳大少轻轻地拍着完颜飞熊的肩膀:“一语中的,所以你赔不了。”

“什么意思啊。”

“想不明白慢慢想,大哥告辞了。”

“等等,大哥,后宫中不能出现男人,你还是换上这身衣服吧。”

在柳大少愣然的情况下完颜飞熊让太监吉公公取来一个浅绿色的服饰递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望着手中的衣物,又看了看吉公公身上的衣物脸色有些发黑,这么扎心的吗?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想起完颜飞熊严肃的表情,柳大少还是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兄弟,山水有相逢,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大哥一路顺风,后会无大哥你说错了,是后会有期。”可惜柳大少已经跟着侍卫消失在了宫中的走廊之上。

“柳大人,到了迎宾驿了,你可以下来了。”

正在研究某处的柳大少抽回了自己的手,匆忙跳下了车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朝迎宾驿跑去。

侍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调转马车向皇宫赶去。

“大哥,不得了了,我告诉你一个大事情。”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声音,马上打开了房门让其进来:“三弟,出大事了。”

柳大少一愣诧异的看着宋清:“你都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了,你怎么看?”

“我我”柳大少脸色一苦:“我怎么看,我我不敢看啊,这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啊。”

“废人?这跟废人有什么关系?”宋清茫然的看着魂不守舍的柳大少,很难理解金国四王谋反与废人有什么关联。

宋清不由自主的猜测到,难道三弟是在影射什么?

柳大少朝着自己的某个位置指了指:“当然有关系了,废了,没知觉了。”

宋清一愣,怔然的看着哭丧着脸的柳大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太监服饰嘴唇颤抖起来:“没了好好的咋就说没就没了哪?”

“你才没了,有,但是没知觉了,你快帮我把把脉。”

宋清也不迟疑,毫不犹豫的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凝神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没事了,你能不能别整天一惊一乍的跟见了鬼似得,就是被人封住了关元穴而已,解开了就好了。”

“那你快给我解开啊,我差点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路上都不知道怎么跟娘子她们交代。”

宋清摇摇头:“解不了。”

“为什么啊,你不是高手吗?”

“我是高手没错可是封住你关元穴道的人比我还厉害,我解不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也没道理啊,封你关元穴干嘛?那地方比不上谭中穴致命,没有太阳穴脆弱,除了不能让你人道之外没有任何的危险。”

“那还能解开吗?”

“时间到了自然就解开了,就是不知道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没事,我能等,我可以找别的高手,只要没毛病多久我都能等,但是封我穴位的人本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他,这半天我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心惊胆战的。”

“先别说这些了,三弟,出大事了。”

柳大少脱下自己的官帽放到了桌子上:“金国祭天钟响了六下,不会有人兴兵zaofan了吧!”

“你都知道了?”

柳大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猜的,在金国琼芳园的时候,除了祭天钟还有聚将鼓的声音,那家伙鼓声连绵不绝,就算是外地来犯都没有这么大的阵势,再说了,咱们使团在这里不可能是大龙的军伍,金国与突厥又素来交好,肯定不是突厥的军队,想来想去除了内乱,有人zaofan。”

宋清佩服的眼神不言于表:“你说的不错,金国的王爷zaofan了,三个金皇帝的族叔,一个异姓王,起兵四十万向金国大都逼近,不出两日估计就会兵临城下,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撒丫子撤呗,金国的内乱跟咱们又没关系,万一误伤了咱们找谁说理去。”

“撤不了了,金皇帝早就下旨封城,许进不许出,咱们走不了了,而且”

宋清将女皇借用自己副使大印向大龙借兵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并且探听到好像也有出兵的打算。

柳大少扣着下巴明悟的点点头:“驱狼吞虎,这娘们是不想大龙跟突厥作壁上观啊,好谋算啊。”

“陛下是否会同意出兵相助金国pingfan?突厥又是什么情况咱们现在是一无所知啊。”

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会,陛下不会放弃与金国商贸的事情,其次咱们两千人的使团被金国软禁了起来,若是不派兵支援,难免会丧失人心,突厥也一样,上万匹战马他们不可能放弃,必定会派兵支援,这娘们厉害啊,审时度势的本事不服不行啊。”

“你是说咱们也成了金皇帝手中的棋子?”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然的话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封锁城门,江山为盘人为棋,巾帼英雄啊。”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五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宋清面色不愉:“借力打力,好谋划,用大龙的跟突厥的手平定金国的叛乱,不行,不能让其得逞,你我联名上书金皇帝要求她放咱们出城,咱们是大龙的使者,不是她的阶下囚,她没有任何的去哪里扣押咱们的使团不准离开。”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没用的,她既然这样打算肯定做好了准备,咱们就算去金国皇宫也是徒劳无功,她只需要一个借口咱们便会无言以对。”

宋清脸色一沉:“为保都城兵力布置不被泄露?”

“没错,金皇帝这是强势把咱们拽入局中,现在无论是咱们的使团还是突厥的使团都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其摆布,偏偏你还不能反抗,因为咱们的安危已经与金国绑在了一辆战车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不是太夸大了一些,金皇帝不敢动咱们使团,先不说金国的藩王谋反能不能成功,纵然成功了,现在的皇帝不敢轻易与大龙为敌,莫非新君登基之后就敢与大龙为敌?一场内乱之后的金国会更加的势微才是,远远对咱们构成威胁。”

“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在金国的地盘,无论双方谁动了咱们到最后都可以推到对方身上,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死无对证,咱们只能白白的牺牲。”

宋清脸色苦闷了起来:“好狠的计谋啊,这是让咱们不得不帮忙抵御外敌啊。”

“阴谋不可怕,阳谋才可怕,因为你纵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我说了,江山为盘人为棋,现在所有人都是棋子,被一个独掌乾坤的人操纵者,身不由己。”

宋清狠狠的将拳头锤在桌子上:“窝囊,真是窝囊,这种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真不好受,你说一个女人怎么能心机如此之深。”

柳明志轻轻地笑了笑:“这跟男人还是女人的关联不大,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年,多单纯的人都会变得阴沉起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咱们怎么办?就这样帮他们平叛?”

“没错,不但要帮,而且还要全力以赴,因为帮他们就是帮咱们自己,不过不是咱们帮,是北疆六卫中的一卫,至于哪一卫不好说,我猜想应该是龙武卫的成分大些,毕竟颍州距离金国的位置最近。”

“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

“不行,当然不能这样干等着,你去探听突厥人意思,我去金国皇宫面见金国额皇帝,看看她布置的怎么样了,四十万大军,虽然都是辅兵居多,也不可小觑,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不能不担心啊。”

“行,你小心一点,金皇帝这婆娘心思忒毒了,走一步算计一步,你小心点别再着了她的道,我去找陆无名。”

柳明志提着自己的帽子:“知道了,大哥,其实可以跟突厥人接触接触,战马还是突厥的好,成不成试试再说。”

“不用你说,这两天我跟一个突厥商人打的火热,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口子。”

“那就好,我走了。”

“小心点。”

“师兄,你去哪?”

正准备去牵马的柳大少听到了呼延筠瑶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师弟,好巧啊。”

呼延筠瑶轻轻点点头:“不是好巧,我正在准备去找师兄哪,没想到正好碰到师兄你。”

“找我?”柳大少扣了扣下巴:“你找我干什么?又想听故事了?今天可不行,师兄有别的事情要办,以后到了大龙再给你讲吧。”

呼延筠瑶摇摇头:“不是听故事,我给师兄送东西哪,顺便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师兄。”

“送东西?”柳大少抬头看了看天色:“到我房间来吧。”

“好。”

柳大少看着呼延筠瑶放到桌案上的一叠稿纸有些迷茫:“师弟,这是什么东西?”

呼延筠瑶放下手中的笔酰:“兵法,师兄传给我行军布阵的阵法,经过种种推演,共计变化三百零八种,全部列在纸上,其中龙门阵的阵法折一百零八种,蕴含九宫八卦,阴阳易数的演变,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五行具备,师兄真是天纵奇才,竟然能想出这些阵法,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阵法中的横刀,障刀为何物?明光铠阵列要布置七万人才能发挥龙门阵最大的威力,明光铠是什么?”

“这就是评书里的”

柳明志冷冷的个看着第一张稿纸之上的阵法变化,以及各种对应的阵列演变有些愣神。

仅仅一字长蛇阵就有七种变化之多。

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呼延筠瑶,柳大少一丝不苟目不转睛的翻看着手中的稿纸,越看神色越是复杂。

尤其是最后一张龙门大阵的总图鉴,上面记述着密密麻麻的小楷,这一张是前面五十张稿纸的总汇。

柳明志一声不响的看着手中的阵法,呼延筠瑶提起一边的茶壶给其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其手边。

似有所感柳大少自然的提起茶杯喝了起来,眼神一刻不曾离开手中的宣纸。

寂静的环境中只有翻看纸张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呼延筠瑶手中提着一根细长的毛笔,不时地在一张宣纸之上描描画画,打眼望去,宣纸卷轴上的东西正是坐在桌案前安静无比的柳大少。

呼延筠瑶的画功不可谓不令人惊叹,画卷上的柳大少惟妙惟肖,一举一动皆是无比的神似,尤其是其不时皱起的眉头更是一模一样。

望着柳大少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胡军选择了无视,将印象中的师兄画了上去。

良久柳大少沉沉的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稿纸:“师弟啊,你才是天纵奇才啊,我随口说了人呐?”

柳大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有诧异,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呼延筠瑶已经悄然离去。

“恩?”

柳大少有些惊异的看着左手旁画卷之上的画像,轻轻地走了过去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画卷上自己肖像画旁边的小楷有些怔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明志面色古怪的挠挠后脑勺叹了口气,提起了一旁的毛笔沾了几下墨汁提笔上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六章枉为人父

颍州城,张狂奉行甲胄不离身的原则,此时正在盯着北疆跟金国的地图细细沉思。

一声金雕长鸣划破了将军府的安静,霍不言飞快的跑进将军府的大厅之中:“大将军,陛下回信了。”

张狂放下手中的地图接过霍不言手中的竹筒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两万人?只准带两万人?金国的叛军可是整整四十万大军啊,两万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霍不言面色也是一变,他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听张狂一说自然感觉到彷徨起来。

“大将军,你是不是没有说明金国叛军的人数?四十万大军咱们就带两万人去支援?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君无戏言。”

“大将军,外面有一官员求见,说是从京师而来,要面见大将军。”

“哦?从京师而来?快请。”

“哈哈,张狂收到了陛下的书信你是不是骂街了?”

张狂听到声音的主人微微一愣:“兵部尚书宋煜?”

“大舅哥,何必叫的那么生分哪!”

宋煜一身紫色官袍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大厅之中。

“霍不言见过兵部尚书。”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

张狂皱着眉头看向宋煜:“你来北疆干什么?”

宋煜脸色一沉:“清儿在金国,我便请旨来北疆一看,不然的话不放心啊。”

“清儿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堂堂一国尚书竟然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弃朝政之事不顾,你好大的胆子的,陛下竟然答应你了。”

“大舅哥,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赶,但是也不欢迎你。”

“唉,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本官千里送装备,可是有的人竟然看不上,算了算了,还是去抚州跟甘州走一走吧。”

宋煜唉声叹气的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说的什么装备?”

“陌刀五千,横刀两万,八牛弩五百架,神臂弩一万,箭矢十五万,板甲三万,是不是太少了,你看不上,没关系,有人能看得上,告辞。”

“啊!这不是我最最要好的妹夫吗?什么时候来的,舟车劳顿,吃了没?喝了没?要不要给你安排地方放松放松,你来颍州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也好出城三十里迎接你去。”

宋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狂:“真心实意?虚情假意?”

“当然是真心实意了,老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会对兄弟搞虚情假意吗?”

“是嘛,当年是谁把我吊在他家门上抽了三天的?年龄大了,记不清楚了。”

张狂面色一红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宋煜,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夫北出是去救你的儿子,你再敢给老夫卖乖,你信不信我闭门不出!”

宋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怕了你这个老杀才了,陛下传了两封书信,就怕你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就出兵两万,现在明白了吗?”

“有了这些装备,别说两万,就算一万九老夫也不怂。”

“兵力如何配置?”

“五千陌刀手,一万轻骑兵,五千弓手外加床弩一百足以。”

宋煜有些迟疑:“刀盾手不安排一些吗?会不会太草率了。”

张狂轻笑的摇摇头:“你虽是兵部尚书,可是行军打仗你也不过是个门外汉而已,板甲就是最好的盾,轻便灵活,金国的箭矢还不足以穿透板甲。”

“床弩哪,金国也是有床弩的。”

“所以老夫也带了一百八牛弩,这次八牛弩就是压着金国的床弩打,只需要片刻装备了横刀的轻骑兵就会杀到跟前。”

“你看着安排吧。”

“事情紧急,我就不和你寒暄了,将军府中你随意。”

“霍不言。”

“末将在。”

“擂鼓聚将。”

“末将得令。”

“什么,不派兵?父皇,筠瑶可是在金国的都城哪?”

呼延玉惊异的看着坐在王位之上的呼延灼,怒目圆睁。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酒杯:“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么多的家业,现在要做的是休养生息,谋取更大的发展,金国的事情是他们的内乱,又不是大龙的军队去攻打金国,谁坐皇帝对呼延部落并没有什么区别。”

“谁坐金国的皇帝没有关系,这个我也不想过问,但是筠瑶怎么办?”

“金国人是不会把筠瑶怎么样的,他们需要的就是当皇帝而已。”

“万一哪?”

“本王说了不发兵,没有万一。”

呼延玉将目光看向了呼延敕勒:“大哥,你也很疼爱小妹的,你也支持不发兵吗?”

“我”呼延敕勒畏惧的看了一眼呼延灼低下了头。

“你哪?金皇帝可是你的姐姐,你也支持不发兵?”呼延玉再次看向了颜玉。

颜玉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看向了呼延灼:“父王,王子说的对,若是此刻不发兵支援,金国与呼延部落的友谊将会消失殆尽,想要重修于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呼延灼威严的摇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此次史毕思王庭的使者送来了书信,金国四王叛乱的背后也有史毕思王庭的支持,史毕思王庭更是支援了五万大军,若是咱们现在出兵驰援金国就是与史毕思王庭为敌,呼延部落刚刚发展起来,还不足以与史毕思王庭公开为敌。”

颜玉面色一白,对不起,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这个老贼已经越来越防备我了。

“诸位统领,你们也听从父王的命令?”

呼延玉扫视了下面的一干将领。

一干将领看了颜玉看了看呼延玉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父王,筠瑶可是你的亲女儿啊!”

“本王知道,但是本王说了,金国人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她是突厥的使臣,不是金国人,就算万一出了事也是为国尽忠。”

呼延玉眼眸露出浓浓的火气:“我要筠瑶万无一失,她是我的妹妹,你当真不发兵?”

“大胆,你竟然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本王是你的父王。”

呼延玉眼中闪出一丝狠厉,右手成爪提手一挥,呼延敕勒腰间的弯刀径直飞到了手中。

“你要干什么?护驾?”呼延敕勒看着冷厉的呼延玉惊呼道。

几个反应过来的统领就要上前拦截,被呼延玉凌空一刀斩成两截,血肉染红了王帐。

“胆敢上前者,杀无赦。”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呼延玉一个飞跃落在王位之上,手中弯刀架在呼延灼的脖子之上:“老狗,你枉为人父。”

“你你要干什么?”

呼延玉咬牙切齿:“若不是母亲吩咐,你早就上西天了,本王子一忍再忍,无需再忍,你走好。”

手中弯刀一抹,血液飞溅,呼延灼的头颅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呼延玉反手将弯刀插入大哥呼延敕勒的刀鞘中,冷厉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一干人。

“即日起,呼延部落的王便是大王子呼延敕勒,继位之事一切从简,马上发兵五万支援金国,胆敢不从这,此人就是下场。”

呼延玉指着呼延灼的头颅,径直走出了王帐。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七章借来天下为我用

“你站住。《八《八《读《书,2■3o⊥”

终于回过神来的颜玉冲出了王帐,看着呼延玉的背影大声喊道。

呼延玉手中牵着马缰,正准备离去,听到了颜玉的喊声停下了翻身上马的姿势,淡漠的回头望了一眼颜玉:“何事?”

望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呼延玉颜玉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呼延玉,弑父杀君,你竟然还能如此淡然,你就不怕天下人对你口诛笔伐吗?那是你的父亲,不是一个陌生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的波澜吗?”

“说完了?”

颜玉一怔:“你什么意思?”

呼延玉冷漠的一笑:“父亲,他也配?一个死有余辜的家伙。”

“你你真冷血。”

“那是你没见过更冷血的人,否则你就会知道我多么温和了。”

呼延玉自顾的翻身上马,缓缓夹着马腹离去。

“你站住。”

呼延玉根本不理会颜玉的喊叫,径直向呼延部落之外离去。

颜玉喘了几口粗气,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向着呼延玉的方向追去。

好在呼延玉走的慢悠悠的,没有将其拉在很远的位置,颜玉毫不费力的便于其齐驱并驾而行。

“你做出这种事情不管不顾的离去,你就不怕呼延部落发生大乱?你要去哪里?”

“天塌地陷与我何干,至于去哪里,金国,去找小妹。”

颜玉望着呼延玉古朴无波的脸庞:“我发现我突然变得不认识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弑父杀君,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是在你们金国跟大龙,在突厥部落,胜者为王,强者为尊,嫁过来这么久突厥人的习俗你都不清楚?”

颜玉怔然的看着呼延玉:“突厥人的习俗?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呼延玉自卑的笑了笑:“有人说我是大伯的儿子,也有人说我是他的儿子,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我是谁的儿子,因为连母亲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有一个身份是相当清楚的,杂种,被人叫了十六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名义上我是他的儿子,然而他从来没有当我是一个亲生儿子看待。〖∈八〖∈八〖∈读〖∈书,2∞3↓o”

与汉人的习俗不同,突厥人的习俗没有所谓的礼义廉耻,父死儿娶,弟死兄娶,兄死弟娶,就是如此的荒唐。

“这么说你母亲是他从他哥哥那里”

呼延玉淡然的点点头:“母亲原来是呼延野的侍妾,二十多年前不知为何呼延野突然暴毙身亡,母亲就成了他的侍妾,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母亲发现了自己有孕在身,萨玛说本王子是不祥之人要被处死才能让呼延部落风调雨顺,若不是母亲以死相抗,哪有今天的呼延玉。”

“所以呼延部落没有萨玛巫师是因为”

“没错,呼延部落外面的京观便是萨玛巫师的头颅垒起来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何时一个萨满跳几下乱七八糟舞蹈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每一个来到呼延部落的萨满都会悄悄地死在我的朴刀之下。”

颜玉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部落的人没有敢提萨玛的事情,以你的实力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纵然如此你也不该杀了他,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的父亲,哪怕只是名义之上的父亲。”

呼延玉摸着马背上的朴刀加速疾驰而去,向着一个地方飞奔而去。

颜玉不明所以,也纵马跟了过去。

跑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蹄高高扬起,呼延玉翻身下马,在一处荒凉的孤坟边停了下来,双膝猛然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母亲,我没忍住,还是杀了他,不过我不后悔,他死不足惜。”

“吁”

颜玉翻身下马,看着跪在坟前的呼延玉一愣:“这是娘?”迟疑了一下,颜玉没有说出你母亲,而是自称了一声娘。

“你愿不愿意都给娘拜一下吧。”

“好。”

颜玉没有犹豫,提起裙摆跪在了一侧:“*%#……&”

“说汉家话。”

听到颜玉口中的突厥话呼延玉忽然打断了颜玉。

颜玉一愣轻轻的点点头:“儿媳颜玉拜见母亲大人。”

“娘,你不用担心了,玉儿生活的很好,也给你取一房媳妇了,来日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您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筠瑶我照顾的很好,从来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您放心吧。”

依照汉人的礼仪呼延玉叩了几个头,轻轻地起身。

颜玉望着地上的各式各样汉人的祭品:“娘是汉人?”

“没错,被抢来的汉人,所以我被人骂做杂种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颜玉无声的低下了头。

呼延玉凄惨的一笑单手拄着地上的朴刀:“你吃过人肉吗?吃过母亲的肉吗?”

颜玉惊愕的看着呼延玉:“什么?人肉?”

“是不是感觉很可怕?没错,确实很可怕,那种味道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味第二次,令人作呕。”

“能冒昧的问一句,怎么回事吗?”

“十三年前,呼延部落还没有你下嫁之前的部落壮大,比被你灭掉的柔然部落强不了多少,可是那个时候有母亲陪着,很安心,草原上的落日美极了。”

“可是有一天,史毕思王庭的三王子史毕思穆尔特打猎途径呼延部落,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用最好的马奶酒,最香的烤全羊招待着史毕思穆尔特,因为史毕思穆尔特尊贵的身份,他所有的妃子侍妾都要出来作陪,母亲是汉人女子,极爱干净,没有突厥女人身上那股子味道,于是被三王子看上了。”

“汉人女子的思想是有礼义廉耻的,母亲不愿意服侍三王子,他就对母亲拳打脚踢,后来扫了史毕思穆尔特的兴,那个畜生的三王子竟然要割母亲的肉下酒,他毫不阻拦,甚至像一条狗一样哈着头赔笑。”

“那年我十二岁,冲进了王帐,被史毕思穆尔特的侍卫拳打脚踢几乎丧命,不过母亲依旧被割去了两块肉烤熟了,又酸又涩,真不好吃。”

“后来筠瑶不明所以的来了,五岁的她什么都不懂,嚷嚷着要吃我手中的烤肉,那一次筠瑶哭了,因为一向疼爱她的哥哥竟然没有分给她香甜的烤肉,那是我第一次让她受委屈。”

颜玉的眼眶有些红润,将头转向一边。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筠瑶若是受到了委屈,呼延玉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母亲最终没有活下来,她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不然的话她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我对母亲发誓一定要杀了他跟史毕思穆尔特报仇,可是母亲说,我跟筠瑶虽然无法锦衣玉食,起码能在呼延部落的庇护下长大成人。”

“可是母亲错了。”呼延玉嘴唇咬出了血迹:“母亲一辈子都没有明白,想要人尊重,必须要有令人臣服的实力,只要你的实力够强,真理也要臣服于你。”

最后一句话呼延玉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颜玉沉吟了片刻:“史毕思穆尔特?不是现在的突厥可汗吗?”

“没错,所以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从来不加以过问,我一个人的实力无法突破史毕思王庭的守护,国师是个大高手,我现在尚且不是对手,所以我在等,等你将呼延部落壮大,可以消灭史毕思王庭的那一天。”

“你这次杀他也是因为史毕思王庭出兵支援叛军的缘故?”

“没错,我以为他会改变得,可是他依旧如此的懦弱不堪,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的王留之何用?”

“你”

“颜玉,你想干什么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前提是不能伤害筠瑶,任何敢伤害筠瑶的人,就算是大龙皇宫,待我实力足够了呼延玉也敢去闯一闯。”

望着远去的战马颜玉努力喊道:“我没有与筠谣为敌的打算,咱们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活。”

“颜玉,等你一统草原,这天下借来为我一用如何?”

听着真气凝结的话语声颜玉淡淡一笑:“好。”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五十八章一汉当五胡

翌日。

柳明志被隆隆的战鼓声惊醒了过来。

昨日想去金国皇宫拜见女皇商讨一下的事情也被呼延筠瑶的忽然出现给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呼延筠瑶无声的走了之后柳明志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她送来的阵法之上,挑灯夜读起来。

不知道已经多久柳明志已经没有这么耗费心神的开始读书了。

“三弟,起来了没?金国城门已经开始擂鼓聚将了,想必金国的叛军已经不远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金国的都城之下。”

哐的一声房门被柳大少猛地一下子拉开了,随意的洗漱了一下消除了睡意的柳大少看着站在外面盔甲齐全的宋清:“大哥,让你昨天购买的东西买了吗?”

宋清看了看四周小声的嘀咕道:“全部在我的房间中,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那些东西干什么了吧?”

“现在还不行,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没有好处。”

“行行行,跟我来吧,一天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倒是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二人推门进入,宋清的房中堆积着各种坛坛罐罐,碎石子,木炭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用一口大箱子堆放的整整齐齐。

宋清一挥手:“看看吧,还差什么吗?不够我再去买。”

细心的检查一遍,跟自己要求的物品一模一样,甚至有些东西还多出了不少。

“你说的铁珠不好买,金国的铁匠铺看到咱们是大龙人不愿意出售给咱们,只能用你吩咐的坚硬的碎石子了。”

柳明志抓起一把碎石子搓弄了起来:“行,聊胜于无,大哥,现在你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入房间,金皇帝来了也不行。”

“嘛玩意。我的房间我还得给你把手,柳明志你丫的以为你是陛下哪?”

“哎呦喂,我的好大哥,你就别讲究这些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感觉到眼皮发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提前准备一下我心里不得劲。”

“哪有什么也没必要把我都瞒着吧,咱们可是一根绳”

“滚吧!”柳大少手中夹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宋清眼前晃了晃。

宋清嘴巴一抿眼睛一眯,舔着脸接过柳大少手中的银票:“柳大人,有什么吩咐随时差遣。”

然后揣起银票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还自觉的在外面把房门锁上了。

房中的柳大少拿着一个木槌开始鼓捣起来,手中的秤杆不时地称量着各种配置黑huoyao的东西。

“陛下,不可以,你乃是一国之君岂能登上城门,南人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桅樯,何况是一国之君哪?”

“臣附议,陛下,城门之上必定要经历一场血战,万一被流矢呸呸呸臣罪该万死。”

“陛下,你坐镇皇宫,守城的事情就交给臣等了。”

女皇微微摇头:“不行,叛贼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肯定有不少将士依旧被蒙在鼓里,若是朕不露面,那些将士便会做出无谓的冲锋,这样会让守城的将士危机更大,朕出现在了城池之上,叛贼的军心便会不稳,更有利我方将士守城待援。”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老臣等依旧不能同意陛下亲自登城督战。”

“朕一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这臣等遵旨。”

女皇看着退去的大臣叹了口气:“慧儿,将朕的盔甲取来吧。”

“遵旨。”

片刻之后,女皇甲胄齐全英姿无双的从后殿走了出来,除了身高之外,无一处不似一个宛若久经百战的大将军一般。

要说女皇的身高确实不低,几乎可与柳大少持平,然后金国的祖先也算半个马背上的民族,金国人的身材不可谓不高大魁梧,两相对比,女皇的身高就显得不是那么出众了。

“慧儿,南疆的四路援军何时能到?提督司的密报有没有送到?”

“尚未收到,不过想来已经上路了,先锋将军应该明天就能赶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尚未走出殿门,一声鹰隼的鸣叫划破长空,乖巧的落在了慧儿的肩膀之上。

慧儿急忙解下鹰隼上的竹筒看了一下编号:“陛下,颍州城的密报。”

女皇眼睛一眯,接过慧儿手中的竹筒抽出信件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笺:“两万?自信还是自负,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朕要看看大龙的新式装备到底胜过金国的军备几分。”

“什么?陛下,大龙只出了两万援兵?会不会太少了?”

“少?那是龙武卫啊,南疆的四路大军单打独斗无一是咄陆部史毕部的对手,可是龙武卫却能将其杀得丢盔弃甲,此消彼长,可见金国的将士还不是龙武卫的敌手啊。”

“陛下,你就如此推崇龙武卫?”

“不是推崇,他们值得朕的尊重,你信不信若不是突厥人仗着战马之利,龙武卫能横扫突厥无敌手,张狂手下的龙武卫比起昔年大汉时期冠军侯霍去病手下的大军毫不逊色,差的就是缺少战马的优势,否则朕岂会一再联合突厥限制战马流失到大龙!”

“一汉当五胡?”

“没错,大龙不是灭不了突厥,而是战马不足,突厥人的习惯向来跟狡猾的狼群一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大龙的军队根本追不上,只能看着它们跑掉而无可奈何。”

慧儿明悟的点点头:“怪不得呼延公主这次送来上马匹战马的生意陛下宁愿国库亏空也不愿意让其流落到大龙的境内,原来是这个缘故。”

“国与国之间向来都是如此,既要相互帮助,又要相互提防,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可以一举击溃敌人的时候,只能互相赔笑。”

“陛下的心腹大患始终都是大龙朝?突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啊!”

“突厥?”女皇不屑的一笑:“若是突厥像百年前一样朕或许会在意几分,可是现在的突厥四分五裂,不足为虑,只要他们不团结一心,就永远只是朕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又是一声鹰隼的鸣叫声传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声落在了慧儿的肩膀之上。

女皇接过第二封密报看了起来,眼眸紧缩:“好狠辣的二王子啊。”

第四百五十九章一点小玩意

“臣耶律乎参见陛下。∷八∷八∷读∷书,2∞3o≠”

“耶律将军快平身。”

“谢陛下。”

“陛下?”

一群禁卫军有小范围的人听到了耶律乎的称呼,先是茫然的看着站在城头的女皇,继而反应过来:“参见陛下。”

“陛下来了?”

“参见陛下。”

此起彼伏,震天的声音一波接一波,金国都城之上所有的守城将士此刻全部都知道了陛下竟然亲自登上了城墙督战。

各个兴高采烈,士气昂扬的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女皇陛下。

“诸位将士,金国的勇士们,你们辛苦了,朕代表都城的六十万百姓谢谢你们。”

完颜婉言的话被一个个的传令兵传颂了出去。

顿时城墙之上传来呼天震地的喊叫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让将士们坚守岗位吧,不要因为朕的到来松懈下来。”

“遵旨。”

“耶律将军,斥候有没有消息传来?”

“陛下,叛军的先锋五万大军已经距离都城二十里左右了,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奔赴城下了。”

“来的真快啊,守城的将士没有出现畏敌的想法吧?”

“陛下,臣斗胆说一句还望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

“要说没有畏惧是假的,禁卫军毕竟没有真正的上过几次战场,尤其是老一代的将士更换之后,这些都是毛头小子,别看现在士气高昂,一旦见血了,战果如何,不好说啊。”

女皇眉头一皱,看着城墙之上兴奋无比的几万禁卫军:“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

“臣无能,没有丝毫办法,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军队,靠大将军的威信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见血之后他们就会有一瞬间的失神,战事瞬息万变,马虎一息之间可能就会被流矢射成靶子。∷八∷八∷读∷书,2∞3o≠”

“所以说必须要不不计代价的让他们厮杀一回才行了?”

“没错。”

“可是南疆的四路大军赶来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不计代价厮杀的话都城只怕会危矣。”

“陛下,臣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一试,就是有点兵行险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女皇眼睛一亮:“说说看!”

耶律乎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陛下,叛军的五万先锋军应该到了这里,而他们的粮草应该到了这里,主力部队三十多万大军人口众多,行军缓慢,加上都是一些辅兵州兵七拼八凑出来的队伍,肯定会拖慢大军的进程,想要追上先锋部队最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臣想先一步拿先锋大军试刀,磨炼一下将士们。”

女皇探着身子看向耶律乎指着的几处地方:“你想主动出击,打叛军的先锋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叛军有四十万之多,加上各种辎重的杂兵将会不下六十万,而都城的守兵充其量只有十五万人,他们肯定以为咱们就是笼中鸟任其拿捏,绝对不敢主动出城迎敌,臣想反其道而行,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以迅雷之势吃掉他们的先锋部队,现在城中还有十四万军队,臣想带十万大军迅速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女皇闻言闭目沉思了起来:“耶律将军,十万对五万确实可以完胜,而且可以练兵,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这五万大军是他们的诱饵哪?主动引诱咱们出城对战。”

“所以臣才说这是兵行险招,成则一举三得,即可练兵,又可给其一个下马威,亦可以延缓他们攻城的进度,给隆车将军,高领将军增加支援的时间。”

女皇在城头之上犹豫不决的徘徊了起来,盏茶功夫女皇看着地图深思了起来:“骑兵从落月谷赶到叛军的粮草部队需要多少时间?”

耶律乎从地图上看了起来:“大概需要三刻钟左右,突厥战马若是全力奔袭的话两刻钟也不是不可能。”

女皇沉吟了一会:“慧儿。”

“臣在。”

“鹰隼传书给落月谷的金克正将军,让其接到书信即刻从落月谷奔赴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之上袭杀叛军的粮草部队,让其不可与叛军的护粮将士短兵相接,只可以弓箭远处袭扰,但是要做出一副非要吃掉叛贼粮草的架势不可,见势不妙,马上撤退。”

“是。”

慧儿毫不迟疑的下了城墙。

女皇望着耶律乎:“耶律将军,金将军最多能给你拖延半天叛贼主力的时间,能不能吃掉先锋部队,就看你的本事了。”

耶律乎也明白了女皇的打算,让叛贼以为己方打算烧掉他们的粮草,肯定会倾尽全力支援,先锋部队便会孤立无援。

“臣遵旨,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是不要让身后的几十万百姓失望。”

“臣明白了。”

“聚将吧。”

“臣遵旨。”

望着耶律乎的背影女皇喃喃着起来:“朕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

“来人。”

“陛下。”

“去迎宾驿请大龙使团的两位主使,就说朕邀请他们来城墙之上观战。”

“遵旨。”

“三弟,你忙完了没?”

“差不多了,怎么了?”

“金皇帝派人来邀请咱们去城墙观战,正在外面等候。”

“城墙?”

“没错。”

“不去,城墙之上流矢如雨,万一被射中了多亏事!”

宋清尴尬的看着一旁有些惊愕的女官:“大人不要见怪,柳大人平时最喜欢开玩笑了,一会就该出来了。”

然而打脸来的猝不及防,两盏茶过去房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没有丝毫的动静。

女官看着宋清有些戏谑,说好的一会哪?这都几个一会了?

“柳大人!”宋清严肃的声音传了进去。

正在密封一个超大酒坛的柳大少猛然一抖,额头的冷汗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宋清,你奶奶,再敢多说一句本官给你拼命你信不信。”

宋清听到柳大少有些歇斯底里的怒骂声有些愕然,马上明白自己的三弟肯定是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也安静了下来。

淡然的冲一旁的女官点点头:“再稍等一会吧,柳大人应该有些公务再忙。”

小心翼翼的柳大少终于密封住了最后一个酒坛子彻底的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还是怀念以前各种仪器的年代,空手搞这些太吓人了。”

将各种酒坛码放好柳大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宋大人,进来吧。”

“我说,三弟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看着跟在宋清身后的女官点头示意:“一点小玩意而已。”11

第四百六十一章义重生死轻

女皇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刀身,感觉到刀身上的冷厉的寒气眼睛微眯,原来横刀比密报中描述的更为强悍。

挥刀入鞘,有些不舍的将横刀还给了秦毅,女皇又屈指一弹秦毅的板甲,感受到板甲之上的反弹更加诧异。

如此韧度的反弹说明板甲的轻便跟强度都是上上之选,足以堪比千锤百炼的锁子甲。

而且看其模样,比锁子甲更加能防护将士的身体。

女皇艳羡的看着二十名亲卫手中轻便的横刀与明晃晃的板甲,莫名意味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想些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柳明志正在四处张望,忽然见到城南的某处地方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有些不明所以。

弯腰对着地图看去,对比一下大概的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根据都城擂鼓聚将的时辰来说,叛贼的大军想来不远了,如此说来,这个位置大概就是叛贼粮草大军的位置。

如此冲天的浓烟只能说明一件事,叛贼的粮草被烧了。

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啊,造出这样的阵势也就不出人意料。

一直在观察柳大少的女皇见到他忽然望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也顺势望去,见到滚滚浓烟脸色一喜。

“得手了!”

相比柳明志女皇更加清楚这种情况的原因,耶律乎与金克正兵行险招的一步棋得手了。

女皇的神色可谓喜上眉梢,粮草没有了代表叛贼的军心将会大乱起来,到时候可能会不攻自破。

都城无忧矣。

宋清走到柳大少身边:“三弟,金皇帝陛下的魄力可真够大的,面对四十万大军竟然还能主动出击,去偷袭叛军的粮草,或许这次大战根本不用咱们的军队跟突厥的援军到来就会不战而胜。”

柳明志眉头紧皱,眼中露出一丝慌乱的看着浓烟滚滚的的方向。

“大哥,完了,此次不但不会轻松,反而会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态势。”

“三弟,你是不是说反了,没有了粮草的军队肯定会自乱阵脚,怎么回事严峻的态势哪?”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四十万吃不上饭的灾民会怎么样?”

“聚众闹事,民乱四起,当初青州旱灾的时候大哥跟着你伯父去赈灾二十三万的灾民,若不是强势镇压肯定会冲击赈灾的大营,纵然如此也差点让你伯父慌张不已。”

“没错,灾民尚且如此,四十万甲胄齐全未经败阵的军队没有粮食会怎么样你知道吗?会把都城掀翻起来,不顾一切代价,置之死地而后生,疯狂的攻城。”

宋清略微思索也想到了可怕的可能性:“你是说不该去烧毁叛军的粮草?”

“不是不应该烧,而是不应该全部烧了,要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才会遏制住心中的yuwang,现在只能祈求叛军的粮草还能剩下几天的吧。”

“要不要给金皇帝说一下这件事?”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宋清,这不是废话吗。

柳明志也不迟疑,走向了正在观看地图的女皇:“陛下,邦臣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女皇头也不抬:“柳大人但说无妨。”

柳明志也不拖拉,简易明了的将事情给女皇讲述了一遍。

女皇听了柳大少的担忧,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想到了事情的负面影响。

正如柳大少所说,叛军还没有跟都城的守军交过手,未尝败阵,若是在军心不稳的时候烧了叛军的粮草自然会让其军心大乱。

可是尚未攻城,粮草便没有了,不但不会乱了叛军的军心,反而会让他们凶性大发,不顾代价的去攻城。

粮草没了纵然会有段时间的慌乱,可是只要统帅稍微的安抚下来,这些不战则亡的叛军便会拼死攻城。

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拖延他们的攻势,反而会加快他们攻城的速度。

无他,只因都城之中有粮食,攻下城池他们就会有粮食。

女皇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神色不免有些慌乱,没想到自以为是妙计的行为会弄巧成拙。

“柳大人,你在此等候,朕要去与众位大臣商议一下此事。”

“陛下且慢。”

“柳大人有何事?”

“邦臣想向陛下讨一块出城的令牌。”

女皇一愣,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莫非要带着大龙的使团出城?”

“自然不是,女皇可以放心,邦臣是不会走的,通往大龙的官道一定已经被叛军占据了所有要隘,邦臣还怕那些叛军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哪。”

“既然如此,柳大人要出城令牌有何用?”

“自然是帮助陛下守城,邦臣使团的安危已经与金国系于一身,自然要出点绵薄之力了。”

女皇仔细望着柳明志的眼神,见其目不转睛,神色不变,思索了片刻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这是朕的腰牌,见令如见君。”

“多谢陛下信任,陛下请便。”

女皇频频回头的向着东门赶去,金国的大臣都在东门安排各种事宜。

“三弟,有金皇帝的令牌在,咱们没有必要在这里等死,直接出城回国便是。”

宋清神色严肃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没有粮草的叛军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万一把咱们当成奸细,这两千人可就交代了,守城的话还有一丝出路,这是最稳妥的安排,不能拿两千人的身家性命去试探金国叛军的人性啊。”

“可是就算加上咱们使团一千五百人的将士,对于四十万大军来说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投入战场连个浪花都翻不起。”

“没办法,如今也只能祈求金国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吧,不然的话咱们可就完咯。”

“三弟,要不你乘坐热气球走吧,你是正使总兵官,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事,否则大哥没办法向陛下交代,没办法向叔父交代。”

“我走了,你们哪?大哥,柳明志虽然惜命,可是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做不到抛下两千兄弟独自逃命的事情。”

“可是,你还肩负着”

“没有可是,大哥,还记得我七岁时你对我跟凌阳说过的话吗?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宋清一怔眼眶一红,淡笑着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柳明志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兄弟齐心协力断金,不求同去,但求同归。”

柳明志淡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与宋清紧紧地扣在一起。

“男子汉大丈夫,头顶苍天脚踏厚土,义重生死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二章让人能歌善舞

“柳大人,宋大人,慧儿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协助两位大人。”

柳明志将一个瓦罐放在牛车之上,拍了拍手中的灰尘促狭的看着慧儿:“协助?确定不是监视,怕我们出城而逃?”

慧儿一怔,脸色有些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对于柳大少的直白有些接受不了,不是说大龙人说话向来文绉绉的,含蓄的紧吗?

讪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了柳明志的问题,心里则是腹议不已,说好的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哪?

“柳大人,要不我帮你搬吧。”

“我也没拦着你啊,你想搬就搬呗,问我做什么吗?莫非你就是客套一下?”

虽然慧儿很漂亮,可是对于女皇的行为来说柳明志还是有些不爽的,本少爷费力扒拉的帮你守城,你竟然还派人监视我。

是故自然对慧儿没有好语气,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噎人。

不出所料慧儿俊俏的脸孔有些抽搐,被柳大少怼的哑口无言。

心中将柳大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慧儿挑拣一些较小的坛子往车上搬了起来。

“三弟,用这些坛坛罐罐的帮金国守城,靠谱吗?”

柳大少托着一个茶壶大小的瓦罐惆怅的吁了口气:“我倒是希望用不上,真的用上了,金国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什么意思?”

“有伤天和,怕折寿啊。”

“有没有那么厉害?”

“用好了,可以让游牧名族放弃马上征战变得能歌善舞起来,你说厉害不?”

一百多个大小不一的陶罐装在了五辆牛车之上缓缓向城门走去。

柳大少换上了一声轻便的衣服,宛若一个田间老农一般扛着一把锄头与提着镐头的宋清边走边聊。

慧儿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两人身后。

你以为慧儿是恬静寡言少语的乖乖女?

若不是慧儿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凶狠狠的看着柳大少背影的眼神还真像一个文静的大家闺秀。

“三弟,毕竟是一个女人,你说那些话是不是太下流了一些,估计现在她吃了你的心都有。”

“怪我咯,明目张胆的监视咱们,只是气气她就够客气的了。”

说完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慧儿:“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哪?你又不敢干掉我,再气还能睡了我吗?不服气你走啊,不拦你。”

慧儿不大不小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只能狠狠的瞪着柳明志一言不发。

柳大少那张犯贱的嘴她放下已经领教过了,说是下流都是赞誉,简直就是毒舌,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

“看到了吧大哥,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说气不气。”

“行了,你就少说点吧,非得把人逼哭了才好吗?”

“唉,我也不想,不怕她逼走我把会泄露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没想到这婆娘心里这么强大,放到别的女人身上早就扭头就走了。”

宋清闻言回头望了一眼慧儿,眼神怪异:“三弟,悠着点吧,这女人是个高手,真的失去了理智你肯定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柳大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材娇小玲珑跟莺儿不相上下的慧儿:“我在琼芳园见过她飞起来过,到底多高我就不知道了,比你如何。”

宋清沉吟了几下:“不分伯仲。”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虽然不清楚宋清是几品高手,可是能成为御前侍卫统领的存在想必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后面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能与其不分伯仲,也是一个狠人哪。

“大哥,你们都是怎么练的?为什么我就练不出来哪?”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之人,一看天资,二看努力,大哥五岁便开始扎马步打根基,哪像你那么好运,睡睡觉就能吸收别人的内力供养自身。”

“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用,我感觉我就是空有一把子力气而已。”

“是你不上心而已。”

“好吧。”

“站住,没有圣喻禁止出城。”

说说笑笑的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柳明志取出女皇的令牌,加上慧儿的身份轻轻松松的出了都城。

扫视了一下城外的地势,柳明志径直向着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在这里开始挖坑,三步一个小的,五步一个大的。然后将酒坛下去,露出半个酒坛,酒坛周围要盖上五十到一百颗碎石子。”

“就这样?”宋清提着镐头诧异的看着柳大少。

“你还想怎么样?”

“没什么。”

宋清啧啧了两声看着身后的五十名亲卫:“兄弟们,柳大人都发话了,动手吧。”

“得令。”

五十人开始在金国都城外一百多步的位置热火朝天的挥动着手中的镐头,锄头这些耕地工具。

慧儿诧异的看着一帮子繁忙的人:“柳大人,你这到底在做些什么?”

“要你管啊?”

“你”

慧儿气的无言以对,连忙吁了几口气,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看着一帮将士动手。

隐隐心里有些发酸,身为提督司副都统,陛下的贴身侍卫,那个人见了自己不得笑脸相迎。

王公大臣想要面圣也得想向自己试探口风,今日陛下的心情如何,何曾吃过这种亏。

好在慧儿的心性不一般,否则非得活活的气晕过去不成。

柳大少不时的瞥一眼坐在那里面色阴沉的慧儿轻轻一笑,让你打探本少爷的底细,气不死你也得膈应死你。

没办法,这些酒坛中装的可不是黑huoyao,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制zhayao。

比黑huoyao的威力高了不知几个档次的伤害,否则当初宋清的一个喊叫柳明志也不会心里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冷汗直流,差点骂娘。

纵然已经埋了下去,柳明志也打算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坚决不能使用这些zhayao。

一旦女皇见到了zhayao的威力,自己铁定是走不了了,很可能会被软禁在金国。

半柱香的功夫,一百多个坛子已经按照柳大少的吩咐埋了下来。

“秦毅,我说的话记住了吗?没有我的信号,坚决不成拉动你手中的绳子。”

蹲在一个宽敞深坑中的秦毅点点头:“大人放心,不见信号秦毅死在这里也不会拉动绳子一下。”

“辛苦了,到时候给你记一个大功劳。”

秦毅轻轻地点点头,将伪装好的木板盖在了头顶,一簇干草出现在了城外的开阔地上,毫无异样。

一干人留下来一百多个奇形怪状的石子堆,向着城中走去。

“喂!想不想知道坛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慧儿嫌弃的看着柳大少:“爱说不说。”

“本使告诉你,里面装的是贡品,祷告天神的贡品,到时候天神便会降下神雷惩罚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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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朕赔给你

牛车刚刚进城门不到二十个呼吸。

柳明志忽然感觉到大地在颤抖,虽然没有经历过,他也明白了,这是大规模的行军产生的感觉。

“快开城门,耶律大将军归来了。”

斥候已经先一步背着令旗奔驰到了城下。

守城的将士毫不犹豫的传令将刚刚关闭的城门迅速开启。

并且有三名传令兵向其它城门赶去传令,十万大军从一个城门进城,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柳明志愣神片刻,加快脚步向城墙跑去,他还没有见过万马奔腾是什么场景。

刚上城墙,柳明志便看到了同样疾步而来的女皇以及一干金国大臣。

顾不上搞那些客套的礼仪,柳大少取出腰间的望远镜便向着城外望去。

尘烟翻滚,旌旗蔽日遮天,连绵数里而不绝。

看着镜中的场景柳明志嘴巴微张,这种场景是在是震撼人心,那是任何影视剧都表现不出来的场景。

十万人听数字或许不会感觉到惊讶,可是当十万大军齐齐的向你奔来的那种场景不得不令人血脉喷张。

热血,就是热血的感觉。

慧儿将柳明志的举动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女皇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女皇轻轻的点点头:“老太师,你带领百官赶紧相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

“臣等遵旨。”

“你手中的这是什么东西?”

“千里镜啊。”

“什么是千里镜?”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陛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朕一直都在,是柳大人太过专注了,没有发现而已。”

“恕臣失礼了。”

“让朕看看你手中的千里镜!”

“凭什么?”

“朕要看还需要凭什么吗?”

女皇眯着眼睛,淡然的看着对面抱着千里镜的柳大少。

“这是邦臣的东西,邦臣是大龙的臣子,不是金国的臣子,可以不用听陛下的吩咐。”

女皇眼中凌厉的看着柳明志从衣袖中取出文书举在柳明志的面前:“信不信朕烧了它!”

“给。”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递过去手中的千里镜。

女皇淡淡一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千里镜学着柳大少方才的模样对着城外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望着敬重奔腾的大军女皇樱唇也是微张,明明旌旗尚在几里之外,可是却仿佛在眼前一般清晰。

女皇甚至可以见到旌旗之上绣着的耶律两个大字。

一瞬间女皇便明白了千里镜的功效,想想敌人的排兵布阵就像在眼下一样,何愁不胜。

瞄了一眼正在拍在城墙之上观望的柳明志,女皇瞥了一眼同样观看的一干大龙将士,明眸一眯,脚尖一摆,一个跟千里镜大小相差无几的木柴便踢进了手中。

正是燃烧金汁劈砍好的木柴。

轻轻地将千里镜塞进袖口,有护臂遮挡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女皇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向着滚落在一旁的木柴踩去:“哎呀。”

女皇一声疾呼,手中的木柴顺势飞出来城池之下。

柳大少一干人听到女皇的疾呼,回首望去,之间女皇靠着城墙垛口,显得有些狼狈。

柳大少只见一个东西从城墙飞速落下,看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千里镜。

连忙趴在城垛望去,只见‘千里镜’重重的滚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掉到了据马阵的荆棘之中。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欲哭无泪:“我的千里镜镜镜”

十几丈的城墙,依照玻璃的脆弱,就算是掉在土地之上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女皇轻咬下唇,有些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朕没有注意脚下的木棒,一不小心滑了出去,你的千里镜顺手就飞了出去,对不起啊。”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侍卫干什么,对不起有用本少爷的千里镜还能回来吗?

并非柳明志如此在意一个千里镜,实在是这次出来就带了两个,因而显得有些珍贵。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朕赔给你就是了。”

柳大少感觉到手心一凉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一锭银子,再看看对面理所当然的女皇有些怔然。

“五五两啊?”

“不够吗?朕再加一锭行了吧。”

于是柳大少手中又多了五两银子,待柳明志回过神来女皇已经转身向着城楼走去。

女皇感觉到手腕中的千里镜神色有些窃喜。

独自走进城墙之上的城楼之中,顺着楼中的木梯登上顶端,在一个下面看不见的视角取出千里镜望去。

耶律乎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半里地的位置,在千里镜中已经可以看到耶律乎的胡须已经面容,清晰无比。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有些迷惑:“耶律将军的神色为何如此惊慌?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顾不上仔细思索,女皇收起千里镜急忙走下了城楼看着一干大臣:“准备迎接耶律乎将军。”

“遵旨。”

经过小小半个时辰连绵不绝的鱼贯而入,十万大军,不,应该说是七万大军从四个宽大的城门驻扎入了都城。

“臣耶律乎参见陛下。”

“平身,耶律爱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此惊慌?”

女皇身后的一干大臣同样紧张的看着耶律乎。

“陛下,突厥参战了。”

“突厥参战了?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朕不是才发出借兵的圣旨不久吗?最少也要两天才能赶到啊!”

“不是呼延部落的人,是突厥可汗史毕思王庭的骑兵。”

女皇惊愕的看着耶律乎:“史毕思王庭?”

“没错,叛军的援军有最少五万的突厥骑兵。”

“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耶律大人,你说清楚啊,怎么会有五万的突厥人?”

“突厥与大金向来邦交与共,怎么会帮助叛贼哪?你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有看错,我们已经交战了,损失了三万人才撤了出来。”

女皇神色有些不甘:“简洁的说说事情的经过。”

“回陛下,臣率领十万大军与金将军左右包抄,一路袭杀叛军的先锋部队,一路袭扰叛军的粮草队伍,本来一切进展顺利,在臣快速的出击之下,确实将叛军的先头部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哪?”

“经过一番袭杀,叛军毫无防备就被斩杀了三万多人,臣准备一鼓作气斩杀剩下的两万人残敌,没想到忽然冲出一群大规模的骑兵,足有两万人之多,本来可以包抄残敌,没想到没他们前后夹击了。”

“臣见势不妙,马上撤军回城,同时派出了三路斥候去打探这对忽然出现的突厥骑兵的身份。”

“突厥人可汗部落?”

耶律乎慎重的点点头:“没错,史毕思王庭的骑兵,总共五万人之多。”

气血上涌,女皇的身躯轻微晃动了几下:“天要亡我!”

“陛下。”

“陛下,保重龙体。”

柳大少靠着城墙看着一边的宋清:“大哥,那边鬼哭狼嚎的怎么回事?”

宋清双手一摊:“陆无名不在,鬼才知道他们屋里哇啦的说的什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四章危局

“金将军的金吾卫怎样了?是不是全军覆没了?”

“没有,根据斥候回报,金将军带领的金吾卫损失了几百将士,将叛贼的一半的粮草付之一炬,金将军带领麾下的金吾卫正在落月谷修养。【∞八【∞八【∞读【∞书,︾o@”

隆多面色发白的看着女皇:“陛下,熊殇军损失了三万,如今还剩七万,加上五万金吾卫,防守都城的将士只有十二万了,该怎么办?”

女皇面色毫无血色的看着全身血污归来的熊殇军:“若是叛军攻城咱们还能抵挡一段时间,朕怕的是五万不在预料之内的突厥骑兵若是去袭扰南疆的四路大军进京勤王的进程,那都城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女皇话音一落,城池之上的文武大臣顿时saoluan了起来。

女皇不说他们还没有想到,可是女皇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这些大臣才明白更坏的事情不是突然出现的五万突厥大军,而是五万突厥大军若是去阻拦见过南疆的救援大军那才是最坏的事情。

“十万对四十万,就算是据城而守只怕也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只能寄托与叛军想不到这个事情吧。”

松和沉吟了一会:“陛下,大龙的援军跟呼延部落的援军何时能到?”

“呼延部落的援军两天半,大龙的援军若是骑兵也需要三年,加上步兵的话没有四天或者五天的时间根本到不了都城。”

女皇不曾开口老太师隆多已经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四天,咱们能防得住四天吗?”

“就算防得住四天,大龙跟呼延部落派出了多少援兵尚且不知,若是只来了几万人也是白白送死。”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大龙龙武卫两万援兵,呼延部落五万骑兵,朕也不想瞒你们,眼下咱们必须齐心协力等候援军的到来。5v八5v八5v读5v书,●●o”

女皇语气有些低沉,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因为突厥人五万骑兵的事情变得成败难料起来,女皇此刻后悔莫及,若不是自己太过自负,又岂会陷入这种地步。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心中还有些自我安慰的文武大臣被一个斥候的到来弄得更加惊慌失措。

不出女皇所料,五万突厥的大军分出了三万铁骑南下了,方向正是金国南疆的援兵方向。

虽然只有三万骑兵,无法将金国的援军奈何,然而三万突厥人的本意就不是吃掉十五万的援兵,而是托住他们的进程,让其无法支援金国的都城。

只要叛军攻破都城,改天换日,这十五万援兵纵然赶到都城也为时已晚了。

只能乖乖的听从新王的命令,继续奉命镇守边疆。

听到斥候的汇报,不少大臣的眼珠子已经开始了打转,显然思索着不好的想法。

忠心耿耿的大臣各个眉头紧皱,担忧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有些摇摇欲坠的女皇。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到,女皇必定要心神崩溃。

“陛下,老臣等誓与城池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这些乱臣贼子的手中。”

“臣等附议,这些逆贼若想改朝换代,除非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耶律乎一挥腰间的佩刀单膝跪地:“请陛下下令夯土封城。”

“请陛下下旨夯土封城。”

女皇望着一干忠心耿耿的大臣,失守的心神终于慢慢的安稳下来。

“诸位爱卿,乱臣贼子破城之日自然不会放过咱们,如今身家性命系于一城,有劳诸位爱卿了。”

“陛下,不如咱们弃城离去,与高将军,隆车将军汇合一处,待到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来讨伐这些逆贼,夺回都城。”

“是啊是啊,臣也附议,眼下不敌叛军,不如避其锋芒,召集其余城池的大军讨伐逆贼,也比在都城死守强啊。”

女皇严厉的看着几个出口弃城的大臣:“阵前妖言惑众,斩了。”

“遵旨。”

耶律乎毫不犹豫,腰间的佩刀猛然出鞘,一抹寒光闪过,地上多了四五个神色惊恐的头颅,临死之前的表情永久的定格下来。

“将这几个妖言惑众佞臣的头颅高悬城楼之上,以示三军。”

“遵旨。”

“诸位爱卿,东门交给你们了,朕亲自镇守南门鼓舞士气。”

“陛下”

女皇低落的看着一群大臣:“诸位爱卿,若是朕也临阵而退,那才是真正的弃家国而不顾,都去坚守吧。”

“臣等告退。”

见到女皇决然的神色,一干忠心耿耿的大臣退了下去。

督军的督军,备粮的备粮,各司其职。

“报。叛军已到了十五里之外。”

“报。叛军已到了十里之外。”

女皇走进城楼之上,取出千里镜望去,虽然看不到叛军的人影,但是已经隐隐的可以看见遮天蔽日的烟尘翻滚。

“慧儿。”

“臣在。”

“召集五十名武功高强的提督司密探,带着飞熊从北门而出去呼延部落,将飞熊交给颜玉,若是守住城池,朕会让人去接你们,若是城破,朕也只能以身殉国,告诉飞熊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定不要为朕报仇。”

“陛下,臣不能离开。”

“慧儿,飞熊是父皇唯一可以延续完颜家血脉的骨肉了,他还小,不能跟着都城一起死,你懂了吗?”

“陛下,臣”

“李慧听旨。”女皇看着慧儿语气威严起来。

“臣微臣听旨。”

“保住完颜家的血脉。”

“臣遵旨。”

慧儿颤抖着离开了城楼,独留女皇一个人在城楼观看。

“报,叛军已到五里之外。”

女皇闻言举起千里镜望去,入目的是无边无际的人群,根本看不到边缘。

旌旗迎风飞舞,连绵不绝,用人山人海形容毫不为过。

女皇嘴唇有些发干:“四十万,真看得起朕。”

“柳大人。”

正在望着城外四十万叛军发愣的柳大少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慧儿的声音。

转身看去,只见慧儿双膝跪地的对着自己。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会折寿的。”

“柳大人,陛下对你赞不绝口,您肯定是有大智慧的人,请你帮帮陛下吧,帮陛下度过这次危机,慧儿这条命从此刻开始就是你的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啊,你这样我有点慌。”

慧儿神色悲苦,简洁明了的将金国面临的情况说了出来。

柳明志神色严肃的接过宋清递来的千里镜向城外望去,看到了一侧与叛军截然不同的突厥骑兵。

“奶奶的,玩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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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将计就计

“柳大人,慧儿求求你了,帮帮陛下吧。”

柳明志放下千里镜脸色郁闷的挠挠后脑勺:“别说是四十万甲胄齐全的大军,就算是四十万头猪摆在那里也得杀伤几天吧。我想帮也没有办法啊,城中守兵只有十万出头,我又没有撒豆成兵的本领,十万人对四十万除了拼死抵抗还能怎么办?”

慧儿无力地瘫软到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她何尝不明白柳明志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十万对四十万除了拼死抵抗还有别的办法吗?

想来纵然是兵圣孙武再世也无计可施吧,毕竟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虽然叛军的杂牌军队居多,可是矮子里面挑高个也能挑选出十万精兵。

三十万杂兵将守城的器械消耗一空,剩余的十万精兵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都城,到时候他们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柳大人,除了兵戎相见,便无其他的办法了吗?你费力多想一想,慧儿求你了,先前有得罪的地方,柳大人看在慧儿一个小女子的身份上不要放进心里,只要这次柳大人能帮陛下退敌,慧儿这条命柳大人随时可取。”

柳明志叹了口气,看着悲戚戚的慧儿:“你等等,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大龙使团的安危也系于金国都城,本使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跟两千兄弟的性命去开玩笑的。”

“谢谢柳大人,无论有没有办法慧儿都忠诚的谢谢你。”

“三弟,你真的有退敌之策吗?”

宋清单手抚着横刀的刀柄,神色严肃的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大军。

“事到如今,有也得有,没有想破脑袋也得有。”

柳明志重新拿着千里镜望去,只见五里外的大军没有丝毫顾虑,竟然大模大样的开始安营扎寨,仿佛坚信城中的守兵不敢出城袭扰一样。

事实证明,还真是如此,如今城门已经被夯土封闭,城中守军想要出城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看到一骑身背使旗不疾不徐的向着城门走来,毫无顾忌的模样视城门十万大军为无物一般。

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慧大人”

“柳大人称呼我为慧儿就行了,以后有没有慧大人还两说哪。”

“好吧,本使事急从权也就不客套了,慧儿,叛军四路王旗分别安营扎寨,说明最少有四个王爷一起谋反,他们是不是提前商议好了功成之后,拥戴哪一位王爷登基为帝?”

“没有,根据情报来说,四位逆贼打算攻破都城之后,依照功劳来决定何人登基为帝。”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城外分了四处营地的叛军,心这么大的吗?事情成功之后才开始分配何人登基为帝?

柳明志完全可以预料到纵然叛军攻破了城池也不会和平的坐下来分配利益,势必会有一场更加凄惨的皇位争夺战。

不是柳明志小瞧了四位叛军统领的品德,而是柳明志从来不会小瞧人性。

人性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柳明志眼眸一眯,心里隐隐有了点想法,早乱晚乱都是乱,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们加一把火哪。

“有办法了,不过要跟陛下商议一下,这个办法只有陛下同意才能奏效。”

“什么办法?”

慧儿面色微微一喜,期许的看着柳明志。

“离间计。”

“离间计?如何离间?”

柳明志摇摇头:“这件事跟你说没用,还是带我去见陛下吧,她知道如何施展的。”

慧儿也不迟疑,急忙从地上起身:“柳大人这边请,陛下正在城楼之上观察敌军的动向。”

“大哥,你现在带人去把我房中那些装着液体的酒坛搬过来,还有我的黑管乐器也一并带过来。”

“知道了,万事小心。”

慧儿引着路二人一路登上了城楼:“陛下,柳大人请见。”

正在观察敌军布置的女皇微微一愣,马上将千里镜收了起来:“请。”

“陛下,邦臣”

“柳大人,事到如今也无须客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先说重要的事情吧。”

“是。”

“陛下,柳树有一计,可以拖延叛军的进攻速度。”

女皇眼眸一亮:“柳大人,但说无妨。”

“陛下,现在城外叛军看似四十万之众,实则貌合神离,别的不说,仅仅看其分化四处营地安札就可以看出来了,只要稍微用点小计,最少可以延缓一天的时间不让叛军提前攻城。”

“如何行事?”

“离间四王的关系,多么结实的东西都是从内部开始破裂的,只要分化四王的联合,让其彼此提防,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如何离间?”

“陛下,你可以分别派遣四路使者秘密会见四王,告知他们可以拱手将皇位相让,甚至可以与其里应外合消灭其余的三路潜在威胁,但是前提是要留陛下一命,做个逍遥的王爷足以,只要他们同意,便可以打开城门,恭迎他们进城。”

女皇闻言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微微摇头:“这也太明显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朕的谋划,肯定不会相信的。”

“陛下,此计谋不在于深浅,而在于四王的关系如何。”

“四王的关系?”

“不错,陛下,若是你是其中一路叛军,纵然你不会同意这个意见,但是你见到了其他三人也秘密接见了陛下的使者,你不会同意,不代表他人不会同意,你的心中肯定会猜测是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已经答应了这个事情,与陛下里应外合将其一网打尽。”

女皇稍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眼神逐渐的明亮起来。

“攻心之策?”

“陛下圣明,这个世界上最难试探的便是人心,何况是四个心怀鬼胎的人心,就算他们不同意,攻城的时候也会互相防备,保存自己的力量而不使出全力攻城。”

“若是他们彼此发誓没有同意朕的建议哪?”

柳大少淡然一笑:“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陛下下旨守城将士在防守叛军攻城的时候,打一放一。”

“打一放一?怎么打一放一。”

“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说的这额陛下恕罪,臣秃噜嘴了。”发现女皇笨的简直够可以,柳大少忍不住刺激了一句。

然后才想到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国之主。

女皇脸色也有些微红:“不是朕听不明白,是你说的计谋朕闻所未闻,一时间很难理解。”

“打一放一的意思就是待到叛军攻城的时候,陛下下令守城的将士只打其中两路叛军的敌人,放过另外两路的叛军,也不能不打,意思意思就行了,只要如此,联合离间计,四路藩王就会变成两路藩王。”

“一路是敌人,一路是跟朕‘达成协议’的藩王?”

“陛下圣明。”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六章征讨檄文

女皇明眸皓齿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你让朕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对人心把我的异常通透的人,当初正是此人破坏了朕的一个多年的谋划,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柳明志一愣猜测了几下也不知道女皇说的是谁。

“邦臣愚鲁,不清楚陛下说的人是谁。”

女皇微微的叹了口气:“说起来此人与柳大人还有一点关系,当初他一计推恩令将咄陆两部落的谋划土崩瓦解,不但没有吞并周围的大小部落得到想要的地位,反而因此陷入了内乱,自己损耗了近万人才平复下来一场风波。”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揉揉鼻子:“原来是他,邦臣知道是谁了。”

女皇围着柳明志徘徊了几步:“同样是玩弄人心,此人比起柳大人尚有几分差距,你们二人真不愧为一水同源。”

柳明志故作几分不高兴的表情:“陛下,往事邦臣不想再提,陛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这计谋最多拖延两天他们就会回过味来,援军能不能赶到就看天意了。”

女皇淡笑着点点头:“好,柳大人不想听朕不说便是了。”

“陛下,叛军来使在城下叫阵,让陛下亲自接见。”

有了柳明志的定心丸,女皇又恢复了昔日的高贵冷艳,轻轻地扣着腰间的宝剑:“朕就看看,他们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

察觉出女皇的变化,柳大少微微苦笑了两声,女人哪,翻脸的速度是真的快,也不知是怎么练的。

跟在女皇身后慢慢下了城楼走上城头。

“让女皇出来回话,大王有话要传递给女皇。”

城下叛军的使者说话不恭敬也不卑微,有点傲气凌人,又带着敬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朕来了,朕的四位王叔让你带来什么话?”

使者细细的审视了一下一身戎装的女皇确定了其身份,取出檄文轻轻翻开。

“婉言侄女,自古以来,纵观古今,无论南北各朝各代皆无女人当政的规矩,皇兄愚鲁,不尊习俗,不循天意,让一女童主政大金,令人贻笑大方,今吾等兄弟,奉天承运,要复我河山,以正完颜家列祖列宗的颜面。”

“婉言侄女若是顺应天命,退位让贤,王叔可以对天起誓,绝对不伤都城百姓一丝一毫,望婉言侄女不要负隅顽抗,白白让金国勇士流血都城,留下千古不肖之骂名,天理昭昭,望陛下顺应大势,大开城门,恭迎吾等大军入城招降。”

使者念完征讨檄文,取下背后的弓箭,将檄文绑在箭矢之上,对准女皇的位置弯弓搭箭。

一声弓弦绷紧的声音发出,箭矢迅疾的飞向城墙。

女皇径直站立望着飞来的箭矢不躲不避。

“小心。”

站在一旁的柳明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挡在了女皇的身前,在其惊愕的目光中感觉到了箭矢射中自己后心。

“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命丧金国,苍天无眼啊,我一个好人”

女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扒拉开柳大少,弯腰从地上捡起使者射到城墙之上的箭矢,撤掉箭矢上的檄文。

“没没箭头啊,我还以为”

“柳大人,你不去唱大戏简直屈才了,你戏真多。”

慧儿在一旁掩面轻笑,嘴里调侃着柳大少的行为。

女皇打开檄文细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将手中的檄文丢在了燃烧金汁的火堆中。

“去告诉你们的大王,若是勇士敢来城前当面对质否?”

使者轻轻的抱了一拳:“陛下的话臣会带到了。”

言毕之后策马离去。

盏茶功夫,数十骑从叛军大营护着四个穿着蟒袍的中年人向着城下骑马赶来。

女皇眼眸冷厉的看着头排被盾牌手护住的四人,眼中火气凝现。

“陛下,完颜烈有礼了,许久不见,陛下龙体可还安康?”

说是有礼了,可是完颜烈的行为举止简直无礼至极,丝毫没有将女皇放在眼里,就像蔑视一只蚂蚁一般。

女皇粉拳紧握咯吱作响的看着下面的完颜烈:“二叔,朕自登基以来,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事实谦让,有求必应,今日你竟然伙同四叔,六叔,金兀突叔叔起兵谋反,你就不怕史官将今日的事情记上一笔,让后世的子子孙孙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小侄女,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二叔只看今朝,至于后世如何评价二叔,二叔管不着。”

“四叔,你也是这样想的?”

完颜赤轻轻的扣弄着手中的马鞭:“侄女,不是叔叔们非要谋反,该天换日,实在是你在为这些年来行事太过昏聩,皇兄当年东征西战留下来无数的金银珠宝,国库都快要装不下了,谁不感叹大金的富足繁荣,你再看看你登基以来,不但与大龙修好,丝毫不犯兵大龙边疆,还赠送无数的金银珠宝给咄陆部,史毕部这些乱七八糟的部落,丰厚无比的家底生生被你败的一干二净,叔叔们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

“四哥说的没错,侄女,不是六叔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叔叔们不zaofan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金国败的一干二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完颜克木接过完颜赤的话,开始说落女皇的不是。

“没错,婉言侄女,别说你的三位族叔了,就我金兀突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我当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你继位之后竟然把偏僻的金沙地分给了我,拿着大把大把的银子送给突厥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再不zaofan,你是不是打算把大金国皇宫的也送给突厥人啊?”

女皇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完颜烈几人:“没错,朕是把无数的金银珠宝送给了突厥人,可是朕当政这些年金国的人口从一百七十万增加到了三百万的人丁,百姓衣食无忧,朕若是不把金银珠宝送给突厥人让其攻打大龙,你们怎么可能安逸的生活这些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只要人丁充足,兵员无数,待到大龙与突厥斗的两败俱伤便是大金的崛起之日,拿三千万两金银珠宝换金国一百万人口,你们平心而论,朕做错了吗?”

女皇气愤的说完才反应过来大龙的使者还在一旁,说出这些话也是被下面的人气昏了头,有些不敢去看柳明志的神色。

好在说的是金国话,柳大少听不明白,不然的话柳大少非得尥蹶子不成。

毕竟自己的谋划被大龙主使得知的一清二楚,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完颜赤几人哑口无言的看着城墙之上的女皇。

“侄女,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叔叔们也没有第二条路走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七章呼延玉到来

女皇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完颜烈几人:“说到底,这不过是你们zaofan的借口而已,你们不就是认为朕一介女流之身,不该坐在这个位子之上吗?想要取而代之明说便是,何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徒增笑柄。”

完颜烈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女皇。

见到女皇如此直言不讳,也只好撕掉虚伪的面具,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多说无益。

“侄女,叔叔们念在你是皇兄的血脉,看在同时完颜家血脉的情分之上,只要你开门投降,叔叔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保证让你安度余生,衣食无忧,飞熊也一样的待遇,如何?”

“没错,二哥说的不错,婉言侄女,放弃抵抗吧,都城之中只有十万守军,外面可是有四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只要叔叔们一声令下,破城指日可待,叔叔们不想枉造杀孽,投降吧。”

“是啊,侄女,听六叔一句话,乖乖的开城门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叔叔们早就把你的后路断了,你想等高将军,隆车将军他们的勤王大军也是徒劳无功,至于为何叔叔也不多说,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做些无畏的抵抗哪?”

“陛下,金兀突可没有你几位族叔疼爱你,乖乖的投降叔叔还可以跟他们一样,放你一条活路,若是负隅顽抗,到时候破城之日,本王便将你发配到大营做军ji,你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吹弹可破的肌肤,想必那些崽子们一定很喜欢,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女皇拳头关节发白的看着金兀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泄心头之恨,让他为方才对自己的羞辱付出代价。

可是女皇知道眼下只能忍让,此刻翻脸只会把都城带进深渊之中。

平复一下心底的怒火女皇望着下面的几人:“可否给朕一些思索的时间。”

“侄女,缓兵之计也徒劳无功。”

“没错,待到隆车他们的大军赶到之时,都城早就该天换日了,他们来了又能如何?”

“也别说叔叔们不近人情,毕竟都是完颜家的黄金血脉,半天,你只有半天时间思考,若是半天没有结果,叔叔们可就下令攻城了。”

“好,半天就半天,朕一定给你们答复。”

“侄女,希望你能聪明一点,二叔不想手中的兵刃沾染自家人的血。”

望着完颜烈几人的背影以及无边无际的大军女皇的恨意滔天。

“陛下,邦臣有些不解,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这几个叛贼都到了城下了,你身边的高手这么多,下令捉了他们不更好吗?”

女皇微微摇头:“他们身边的侍卫全是高手,万一失手便会弄巧成拙。”

柳明志自嘲的一笑:“也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如此招摇,看来我还见识太少了。”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过,柳大人不必介怀。”

“陛下,时机一到,眼下是使用离间计最好的时机,不要耽搁了。”

女皇淡然的点点头:“慧儿,拟旨吧,就按照方才柳大人说的话书写,过了半天之后派遣四位密探分别去会见几位王叔。”

“是。”

“不对”女皇似乎想起了什么:“朕不是让你去护送飞熊了吗?”

慧儿惶恐的低下了头:“陛下,臣斗胆做主,在柳大人与陛下细谈的时候安排了一些提督司的人去护送王爷了。”

女皇闭目叹了口气:“万一功败垂成,你又何必留在这里送死哪。”

“陛下,臣与陛下同生共死。”

“唉,算了,以后再处置你的抗旨之罪。”

“谢陛下。”

慧儿走了之后,女皇平静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除了离间计跟将计就计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朕会一一吩咐下去的。”

“陛下,待到大龙的将士登上城墙,希望陛下能调拨十架投石车。”

“朕准了。”

“谢陛下。”

“陛下,城下有一人自称呼延玉,要登城门,询问陛下是否恩准?”

女皇一怔:“呼延玉,他来做什原来如此。”女皇忽然想起了呼延部落的公主呼延筠瑶此刻也在迎宾驿中,如此一来呼延玉到来也就理所应当了。

一旁的柳大少毫无反应,没办法,听不懂金国话,否则他应该会有些慌乱。

“准了。”

“是。”

守卫探出城垛:“陛下准许登城。”

呼延玉对着守卫行了一礼:“多谢。”

随后不慌不忙的取下背后的绳索,右手一挥,飞爪径直飞向十几丈高的城墙,牢牢地抓住城垛之上。

呼延玉一手攥起绳索,稍微借力便脚步连连点在城墙之上,向城池飞速奔来,几个呼吸之间便登上了城墙。

看来八品高手也不是飞天遁地为所欲为,到了一定的难度还是要借助一些外力才行。

“呼延玉拜见皇帝陛下。”

刚刚登上城墙的呼延玉便单手行礼,鞠了一躬。

“呼延王子不必多礼。”

“呼呼唤远方的亲人,你还好吗?”

柳大少见到飘然而至的呼延玉,有些愣神,准备打招呼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胡乱的跑偏了话题,将身子侧了过去。

然而为时已晚,开口的第一个字已经瞒不过呼延玉的感知,呼延玉顺势望去之时便发现柳大少的身形。

“柳兄,你也在这里?”

柳大少面色怪异的望着城外,装作没有听到呼延玉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柳兄弟,柳兄弟,柳兄弟,我是大哥呼延玉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坑货,你个坑货,心里问候了一下呼延玉的八辈祖宗,柳大少转过了身子面色淡然的看着呼延玉:“这位兄台,方才是在称呼柳某吗?”

“兄台?柳兄弟,咱们还一起喝过酒的你忘了吗?”

“兄台说笑了,柳树第一次见到兄台,怎么可能一起喝过酒哪?”

“难道真的认错了?”

见到柳大少神一般的演技,呼延玉也有些迟疑了起来。

陡然呼延玉似乎明白了什么,玩味的瞥了一眼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不信,柳兄的左手有一块胎记,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可敢让呼延玉看一下你的左右?”

胎记?本少爷左手有胎记吗?

怔了一下的柳明志马上明白了呼延玉的意思,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对着呼延玉。

呼延玉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果然没有胎记,这位兄台实在抱歉,你跟呼延玉的一个故人实在太像了。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无妨,人还茫茫,总有长相相似之人。”

呼延玉淡然一笑看向了女皇:“陛下,呼延玉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可否单独一叙?”

“啊?好,呼延王子这边请。”

女皇指着城楼走去,轻轻回首瞥了一眼柳明志若有所思起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八章朕……

“呼延王子的来意朕已知晓,令妹安然无恙,此刻正在迎宾驿安歇。”

呼延玉舒了一口气:“如此呼延玉多谢这些日陛下对小妹的关照,不胜感激。”

女皇淡然的看着呼延玉:“呼延王子,想不到呼延部落下了一部大棋,谁能想得到呼延部落的公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大龙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成了闻人政老先生的弟子,简直是出身意料,若非偶然朕还不知道这件事哪。”

“陛下说笑了,呼延部落从来没有派遣小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里面没有任何的谋划。”

“呼延王子,这样的解释你自己相信吗?”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昔日咄陆部”呼延玉毫不隐瞒的将呼延筠瑶为何会去大龙的缘由细细讲述了一遍。

至于为何会拜入闻人政的门下,呼延玉脸色有些古怪。

呼延筠瑶到了大龙的江南之后,自然听闻了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的名头,加上呼延筠瑶因为母亲是江南汉女的缘故,呼延筠瑶在交流上自然没有丝毫的难处。

于是慕名而去的呼延筠瑶就被闻人政收为了弟子。

原因嘛,呼延筠瑶身上带了银票,然后闻人政为了喝酒毫无节操的收下了呼延筠瑶在当阳书院读书。

可是一番交谈,闻人政发现呼延筠瑶竟然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听到啼笑皆非的原因女皇也不由得有些失笑,想不到闻人政这个闻名天下令人尊重的人竟然还有这种让人不敢相信的行为。

女皇已经将呼延玉的话信了九成,无论如何因为颜玉的关系,两人也算的上是姻亲一场,呼延玉理所当然的称呼自己一声姐姐。

称呼陛下不过是尊重而已,有这么一份关系在,加上金国与呼延部落素来未曾交恶,他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

“颜玉还好吗?”

“陛下请放心,颜玉在呼延部落吃得好睡得足,日子过得比任何的人都要舒坦,当然,前提她没有那么多心事。”

女皇一怔便明白了呼延玉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尴尬,当初颜玉怀着别的目的下嫁呼延部落女皇极力反对也较不过认死理的颜玉,只能同意这个婚事。

想到这些女皇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亏欠呼延玉的感觉,妹妹心里想着别的人,为了利用呼延部落才下嫁呼延玉,说不上是什么光明的事情。

“呼延王子,扫兴的事情就不提了如今金国的事情你也见到了,事物繁忙,朕就不给王子摆宴接风洗尘了,令妹正在迎宾驿,王子若是不放心,随时可去。”

“呼延玉明白,既然如此,呼延玉告辞了,不见到筠瑶,呼延玉实在是放心不下。”

“等等”

“陛下,不知有何事?”

女皇眼眸微眯,目不转睛的看着呼延玉:“他到底是谁?”

呼延玉微愣轻然一笑:“陛下,呼延玉有些糊涂,不明白这个他是何人,还请陛下明示。”

女皇单身背在身后,从城楼的抬阁望向靠在城墙上跟刚来不久的宋清正在闲聊的柳明志:“呼延王子,大家都是聪明人,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呼延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陛下问的是下面这位兄台,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柳树,这位兄台呼延玉登上来的时候便在陛下身边站着,他是谁陛下应该比呼延玉清楚才是。”

呼延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这个锅直接丢给了女皇陛下自己。

柳树在你身边,他是谁你问我一个刚登上城门的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他跟江南士子柳明志是不是很像或者说就像一个模具里抠出来的一样?”

女皇紧紧地盯着呼延玉的眼睛,想要判断其有没有说谎。

呼延玉毫不避讳的看着女皇:“是挺像的,若不是某些特征就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这一次呼延玉倒没有昧着良心说话,柳明志的模样确实很像柳明志,话虽然绕口,可是就是如此。

“你起身的第一时间,他口中说了一个呼字,虽然很巧妙的避了过去,可是朕不会听错,他就是在叫你的名字,因为朕的原因他才故意改口的。”

“陛下,呼延玉千里奔驰,身体劳累,没有听清楚。”

“呼延玉,你可是朕的妹夫!

“没错,纵然如此,呼延玉也不能胡说八道,万一不是,可能会害死人的。”

“朕没说要杀”

呼延玉诧异的看着女皇:“陛下,呼延玉斗胆一问,下面这位兄台先说不是柳明志,若万一真的是柳明志,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朕朕朕想安静一会,你先去迎宾驿看令妹吧。”

“呼延玉告辞。”

呼延玉刚下城楼柳大少便看到了,也不亲切,也不生疏的报了一拳。

呼延玉轻笑一下,手指屈指一弯成了一个酒杯的模样,也不管柳大少明不明白,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谁啊,你朋友?”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大少,方才那人明显是突厥人的打扮,柳明志在金国怎么会认识突厥人哪?

他跟自己一样,对突厥话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柳大少瞄了一眼旁边正在放置吊篮的慧儿:“没什么,刚才认识的一个人,感觉挺有趣的,打个招呼而已。”

宋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朋友相交遍天下啊。”

“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强了。”

“不要皮脸。”宋清无声的嘀咕了一句话。

“慧儿姑娘,这四个使者不会出事吧?”

“柳大人放心吧,两方交战,不斩来使。”

“是,不斩来使,可以打一顿,对吧!”

慧儿一愣便明白柳大少的意思,想起当初柳明志第一天朝见陛下的待遇情不自禁的嗤笑了出来。

大战带来的阴郁也消除了一些。

柳明志紧张的望着城外远去的四个背影,暗暗握紧拳头,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成啊。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四个身影从对面的叛军大营装作很隐蔽的走了出来,却又故意把身影露给其余三人的探子。

片刻之后四个提督司的密探乘坐吊篮重登城墙之上恭敬的看着慧儿:“都统,成了,四个逆贼的脸色都不好看。”

“太好了,我去禀报陛下。”

慧儿急匆匆的登上城楼:“陛下,成了。”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淡淡的看着好慧儿激动的神色:“朕知道了。”

“准备擂鼓聚将,朕要他们自乱阵脚。”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六十九章人心哪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就连柳大少都吓了一跳。

实在是有些太猝不及防了一些。

守城的人如此,城外的叛军便更不要说了,慌忙的开始排兵布阵。

或许女皇先前轻视这些叛军并不是自负,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城墙之上三发鼓落都已经平息了,这些叛军连自己的统领都没有找到,七扭八歪的排成了一个方阵等候自家的王爷。

“你们什么意思。”

叛军正在外面热火朝天的派兵布阵,完颜烈的王帐内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彼此望着对方都有着深深的戒备跟提防的神色。

不出柳明志所料,貌离神合的四路叛军,在女皇的离间计之下纷纷紧张了起来,都以为彼此的对方有谁答应了女皇的什么商议。

否则为何使者刚刚离去,城墙之上便响起了战鼓聚将的信号。

人心啊,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实存在的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哪?

“二哥,你瞧瞧的接见那个小丫头的使者,你们商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完颜赤紧张的看着完颜烈,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完颜克木跟金兀突也是谨慎的看着完颜烈,想要知道完颜烈怎么回答。

完颜烈气的面色通红:“混账,我要是真是答应了什么还会在这里跟你们闲谈吗,再说了,只有我一个人接见了那个丫头的使者了吗?你们不也见了吗?凭什么只质问我一个人。”

完颜赤三人互看一眼,沉默了起来。

完颜烈看着三人怀疑起来:“不会是你们答应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然后到本王这里反打一耙吧?”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违背自己的誓言,这很明显就是那个小丫头的离间计,让咱们内乱起来,你们可千万不要上当。”

金兀突咬牙切齿的说道。

金兀突一语中的,完颜赤三人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不过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四人彼此都留着一份自己的想法。

完颜烈轻轻地扣了扣桌面:“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将婉言那丫头使者的话说出来如何?

“好。”

“我赞同。”

“我也赞同。”

于是四人有真有假的说出了女皇使者带去的话,虽然不尽相同,却也相差不远。

不过四人心里的刺已经生起,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表面四人乐呵呵的,可是心中的戒备却没有一个人放了下去。

甚至更加防备起来。

四人彼此都很清楚,皇位只有一个,到底谁坐那个椅子还要看实力说话,什么狗屁的看功劳商议最后谁坐龙椅,都只是空口无凭的许诺而已。

一旦攻破了皇城,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还是拳头大的人,完颜赤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金兀突心神一紧:“你们三个不会仗着是一族同胞的身份合伙欺负我一个外人吧,你们可想清楚了,若不是你们撺掇,本王还在金沙滩逍遥自在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你们三个若是敢过河拆桥,别怪金兀突翻脸不认人。”

“金沙王说笑了,咱们兄弟四人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更是先帝手下额得力干将,怎么可能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完颜烈看着金兀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露出了满是虚伪的笑容。

“二哥说的没错,金沙王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可是一起盟誓的同盟,不到攻破都城绝对不会做出反目成仇的事情。”

完颜克木一拍桌子:“婉言这个小丫头不但不知悔改,主动投降,还敢离间咱们兄弟的感情,简直是自寻死路的行为,既然都城之上已经响起战鼓,咱们的大军肯定都做好了防备的准备,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不如一举出击,攻破都城。”

“六弟言之有理,既然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婉言小丫头看来是准备顽抗到底了,既然如此咱们还讲什么完颜家血脉的情面,直接攻城就是了。”

“同意。”

“我也同意。”

“”

四人各怀心思的同意了攻城的建议,接下里就是如何出兵的问题了。

“大王,突厥将军史毕思和泰求见。”

完颜烈一愣:“这个家伙不好好的安营扎寨,来找本王做什么。”

“二哥,你不会跟和泰这个家伙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放屁,你们怎么什么都怀疑本王。”

“有没有叫进来不就知道了,咱们兄弟四人同心协力不至于瞒着我们三人吧。”

完颜烈恼火的看着几人,本来和平相处的模样全被女皇的使者给破坏了

到底是那个孙子这么阴损,想出了这种诡计,简直该断子绝孙。

城墙之上的柳大少打了好几个喷嚏,咒骂道那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再骂本少爷,这都几个了。

“叫进来吧。”

亲兵出去不久,一个突厥口的中年人不满的操着怪异的金国话:“几位金国的大王,城墙之上都已经擂鼓宣战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出兵?”

史毕思和泰的话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和泰将军,本王跟三位兄弟正在商量出兵攻城的事宜。”

和泰打了个哈欠看着四人:“希望你们速战速决,我好早点拿到十万两黄金赶回草原王庭去。”

“和泰将军请你放心,只要你们的战马拖住了南疆的援军,十万两黄金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和泰操着手中的弯刀:“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不然的话本将军五万铁骑的孩儿们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呸,什么东西,一帮有奶就是娘的狼崽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没错,请他们托住南疆的援军不过是以防万一的权宜之计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了拯救凡人的天神了吗?”

“哪有天神这么贪心,十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行了,别发牢骚了,商量怎么攻城的事情吧。”

“二哥,四个跟金沙王的军队最多,要不让他们攻城吧,肯定能手到擒来。”

“不行,本王的先锋部队已经折损了一万人了,该你完颜烈完颜克木打打头阵了。”

叛军的王帐中传来喋喋不休的议论声。

城墙之上,收起的千里镜的女皇莲步轻移走下了城楼。

柳明志,你藏得真够深得,伪造一个不存在的柳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惜你交了一个不该交的朋友,你那双手当初放在朕……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有没有胎记朕比呼延玉清楚。

“柳大人,事情成了,朕该怎么谢谢你哪?”

女皇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轻言轻语的口气让人汗毛炸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章暴露了

柳明志呆呆的看着神出鬼没的女王有些惊愕,正与宋清商量着怎么摆放投石车的问题。

不知何时女王突然窜出来说什么要怎么感谢的问题。

说实话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这次面对的阵仗实在是难以预料结果。

“陛下,谢不谢的就算了,若是这次战事结束以后陛下真的有心要赏赐邦臣一些东西,邦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早点在文书上盖上大印邦臣就知足了。”

女皇娥眉紧蹙的看着柳明志:“你就那么迫切的想离开金国?”

“陛下,并非邦臣迫切的想要离开金国,而是有皇命在身,耽搁不得,臣已经在金国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若是在出使突厥商议边贸的事情,只怕今年的一半时间都要在异国度过了,说实话,邦臣有些想家了。”

“哦?原来如此,朕理解柳大人的难处,不知柳大人离开金国以后打算出使突厥那个部落?”

“呼延部落,呼延部落居于突厥中部位置,西接突厥王庭,东连咄陆几部,只要告知呼延部落,剩下的部落自然便会逐渐的传开。”

女皇望着柳明志飘然一笑:“若是出使呼延部落柳大人其实不必再辛劳一趟,方才那位便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柳大人可以在迎宾驿与呼延王子商议边关互市的事情,朕也好做一个见证人。”

柳明志心里一突,不知道女皇的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陛下,纵然方才的那个人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可是呼延部落听从的乃是呼延王的号令,呼延王子似乎并不能代表呼延部落表态吧?”

女皇双手背在身后遥望远方:“柳大人想必还不知道,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已经过世了,眼下有大王子呼延敕勒当家做主,但是二王子呼延玉在部落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与其商量妥当之后,呼延部落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呼延王过世了?柳明志心里有些发懵,不是说呼延部落的呼延王身体强健,正直春秋鼎盛吗?怎么会说挂就挂了哪?

柳明志沉思一会便明白了,自己在金国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最让柳明志纳闷的便是向来形影不离的柳四柳七二人竟然已经几天不曾见到了。

因而柳明志心里难免有些发憷,短短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一切事情都已经脱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这种感觉让柳明志心里不禁有些发慌,那种摸不着头脑,仿佛被一张大手操控的感觉让他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只是希望陛下能为邦臣引荐一下呼延王子。”

“这个是自然,利国利民的事情朕当仁不让,定然会让柳大人与呼延王子成为好朋友的。”

“如此邦臣便提前谢过陛下了。”

柳明志报了一拳便退了几步向着宋清那边挪去,没办法,他感觉到女皇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至于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女皇自然发现了柳大少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扣住腰间的长剑巡视城墙上的防护去了。

望着女皇远去的背影,柳大少吁了口气,刚才女皇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三弟,你是不是哪里惹到金皇帝了?”

“没有啊,我吃饱了撑的,在人家的地盘惹人家的扛把子。”

“真的没有哪里惹到她?”

“我骗你作甚,你还不清楚我,向来讲究以和为贵。”

瞅着柳明志诚恳的神色宋清迷茫的扣了扣额头:“既然没有为什么大哥总感觉这位女皇方才与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话里带刺,仿佛你欠了她钱一样。”

宋清一说柳明志自己也明白了,没错,女皇方才说话就是隐隐有种带刺的感觉,好像处处针对自己一样。

嘶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差点拧成九曲十八弯,不会呼延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吧。

不应该啊,若是呼延玉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方才便不会对自己隐晦而带有深意的一笑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不能啊,自己一直小心谨慎着哪。

“大哥,你也察觉出了这娘们说话的语气有问题?”

宋清嘴角抽搐的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的金国士兵:“三弟,慎言哪,你称呼女皇这娘们,就不怕被他们听了过去,上报给金皇帝?”

柳大少走到了一旁半尺左右的守卫身边:“兄弟,辛苦了。”

金国士兵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柳大少,不知道柳大少说的什么意思。

柳大少浪荡的一笑,冲着宋清摊开了双手:“看,也不是所有金国人都能听懂汉家话。”

宋清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女皇话中带刺。”

柳明志脸色一囧,总感觉宋清这话说的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宋清没有说出来的时候自己还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大哥,会不会是这娘们大姨妈来了,所以看什么都不对劲?”

“大姨妈?”

柳明志凑到宋清耳边嘀咕了几句。

宋清脸色一闷,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三弟,我才发现你是心真脏啊,简直腌臜的够可以。”

“就事论事而已,不然的话你说本来好说好聊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肯定是有愿意的。”

宋清沉思了一会,玩味的看着柳明志:“当然是有原因的,十有**跟你方才说的那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长久在皇帝身边混迹的人物,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

呼延兄?

柳明志沉吟了两下,虽然与呼延玉仅有数面之缘,但是彼此的感官都非常不错。

柳明志相信呼延玉绝非那种乱嚼舌根,出卖朋友的人,既然如此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哪?

柳明志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着呼延玉登城之后的每一幕情景,每一句对话来,然后开始酌字酌句的分析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柳明志脸色涨红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比了一个下贱的手势之后,脸色一囧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呼延兄,你说本少爷大腿上有胎记也好啊,被你害死了。”

在江南之时,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掌放在了女王的什么位置,柳大少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部位,自己的左手之上有没有胎记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触目便是。

千方百计遮遮掩掩,没想到被一句话给弄巧成拙了。

不出意外,身份十有**是泄露了。

正想跟宋清交代一点什么,叛军的方向传来了沉闷的号角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一章真正的男人

“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请您暂退城楼之中。八八**读书”

熊殇军大将军耶律乎手扶战刀,听到城外的号角声开始严肃起来,知道接下来便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

女皇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同意下来。

她清楚的明白,若是论谋划与权衡的帝王之术,十个耶律乎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论及行军布阵的能力,自己远远不及耶律乎这些大将军。

这便是术业有专攻,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自己站在城头固然可以增加守城将士的士气,同样会让大将军耶律乎分心照料自己的安危而不能全心全意的应付敌人。

见到女皇点头示意,耶律乎松了口气,若是女皇强硬的要待在城头,自己身为臣子也无可奈何。

“陛下,这边请,臣会及时向你汇报战况。”

“耶律将军,行军打仗朕不及你,你全心守城,朕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但是朕方才交代的话你一定要仔细思量执行。”

“陛下放心,臣一定要将打一放一的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不会让敌军察觉出什么不对。”

“好,耶律将军,你去指挥吧,朕自己去登城楼观战。”

“臣遵旨。”

身为武将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耶律乎径直走向了指挥军伍的城门等候大军的到来。

“卧槽,这是多少人哪?”

柳大少站在城墙之上呆呆的看着远去乌压压的人群有些惊慌,无论心计如何厉害,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终归难免有些惊慌。

宋清查探了一下:“粗略估计约莫八万人左右,看来你的离间计奏效了,这些攻城的人分四路梯队,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八万人?这些人都不互相试探一下就直接攻城吗?”

“试探?若是没有你的离间计可能会有五千人试探一下,可是有了你的计策,四人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队伍当先锋攻城,都在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十而围之,倍则分之,看来这些家伙也担心援军的到来,急于求成啊。∷八∷八∷读∷书,≮o”

“如此最好,他们军心越是不稳,若是有利于女皇这一方,咱们也可以安然无恙。”

“大哥,话说两军交战不应该派遣两员大将在两军阵前先厮杀一阵的吗?上来就攻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啊,还守不守规矩啊。”

“谁告诉你的两军交战要先拍大将互相打一场的?”

“电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啊,两方虎将先厮杀一番,然后再开始攻城略地,这样不是很热血吗?”

宋清乐呵呵的一笑:“这不是热血,这是傻子行为,要知道培养一员大将不知道将消耗多少财力物力,怎么可能让其随意的阵前拼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大将就是军队的主心骨,怎么可能如此轻率行事,你听的那些不过是说书人的臆测而已,听听故事没事,当真就算了。”

“好吧!”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道听途说果然害死人哪。”

仔细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的大将军会厮杀一番,弃麾下大军与不顾。

“你说的也不尽然,说书先生的话也有几分根据,你方才问他的情况倒也有,野外战斗的时候,两方的将领是会有些短暂的交锋,不过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将领,容易培养,真正的统帅三军的人物都是坐镇军中大营指挥全局的人,比如金国的耶律将军,你自己看就是了。”

宋清冲着耶律乎额方向努努嘴

柳明志顺眼望去,耶律乎旁边战将十几名,传令兵几十人围在耶律乎身边等候耶律乎颁布将令传达下去。

坐镇中军而统帅三军,这才是古代的打仗规矩,尚未开战,军中扛把子战死了,想不败军都难。

“大哥,这玩意先借给耶律将军用用如何?”

柳大少手中举着自己送给宋清的千里镜,毕竟宋清才是他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关系在亲近也不要随意为他人做决定,这是柳明志的处世方针。

“你的哪?”

宋清有些不舍的看着柳明志手中额千里镜,万一被耶律乎给磕磕碰碰损坏了,自己上哪说理去。

柳明志脸色一闷,冲着城池下努努嘴:“被那娘们一不小心失手给丢了下去,就赔了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似得。”

宋清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告诉耶律乎小心点,给我弄坏了我跟他没完。”

“知道了,小家子气。”

“明瑞,一会叛军的先锋军到达城下五十步的时候,弓箭手分三列依次射击,尽量节省箭矢,靠近三十步的时候熬成你的手弩手配合弓箭手射击看着攻城云梯的叛军。”

“得令。”

“待到叛军将云梯搭在城垛之上,雷石滚木金汁不要马上就放,在叛军登在云梯一大半的时候开始投放,砸不死也要摔死他们。”

“得令。”

“耶律将军,本使有一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给手下将领布置任务的耶律乎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递到身前的千里镜。

“贵使,这是”

“耶律将军,你将千里镜放在眼前就明白了。”

不出所料,耶律乎脸色大喜的看着镜筒中的攻城大军,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明瑞。”

“末将在。”

“弓箭手延长八十步的距离,翻过敌军的前军,射击敌人的中军,中军敌人布甲居多,防护不全。”

“得令。”

“裕泰路。”

“末将在。”

“手弩射击也要改变距离,延长四十步左右,弓箭手放过前军,你的压力首当其冲,一定要谨慎行事。”

“末将遵旨。”

“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杀。”

“杀。”

“杀。”

攻城的叛军到了一定的距离,手中的兵刃开始排畸盾牌,口中喊着震耳欲聋的冲杀声,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叛军中督军一挥手中的令旗,叛军的速度陡然变得快速起来:“冲啊”

刀盾手开始掩护着看着攻城云梯的士兵不要命的往前冲。

耶律乎手中的令旗猛然一下:“放箭。”

顿时,城墙之上嗖嗖声不绝于耳,箭支向着叛军飞去。

眨眼间,叛军不少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的场景。

“弓箭手,还击,压制城墙上额弓箭手。”

柳明志手中举着一面盾牌,脸色发白的看着城下的场景,遍地都是叛军的哀嚎声。

“额”

柳明志一愣,看到身边的一个金国的士兵咽喉被羽箭穿透而过,气绝当场,鲜血撒的遍地都是。

仅仅是一个开端,双方都开始出现了伤亡情况,柳明志身边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

胃里一阵翻滚,柳明志抿着嘴强忍着不适感觉。

“是不是很残酷?”

“恩!”听到宋清的声音,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

“第一次都这样,没什么丢人的,习惯了也就好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这才刚开始,到后面尸体就会堆成小山一样,脚下淌的都是血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雷石滚木准备。”

柳大少愣神的时候,叛军拼死的将云梯贴在了城池之上,开始攀爬起来。

宋清将柳明志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横刀:“兄弟,小心点。”

柳大少深吸了几口气,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双方你攻我防,已经开始有三五成群的叛军冒着刀光箭雨开始爬上了城墙。

看着探头的叛军柳明志一愣,有些发怔。

宋清微微摇摇头,左手反手抓住柳大少的手腕猛地用力天剑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凌空飞起。

天剑丝血不染,敌人的鲜血喷了柳明志一脸。

宋清放下柳大少的手腕:“三弟,从现在开始,你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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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三十六计

“陛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受风寒起烧了?”

慧儿手中捧着一个纸条诧异的看着脸色嫣红的女皇有些惊愕不已,自己才半天没见陛下,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女皇闻言,用手贴在粉嫩的脸蛋上试了试,确实有些发热,不过不太明显,显然是被酒水刺激之后还没有平复下来。

“可能是有些热吧,没有关系,密探调查的怎么样了?”

热?慧儿茫然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虽然金国已经开始回暖了,可是三月半的天气绝对称不上热好不好。

不过只要自己的主子没有问题,女皇就是说冻得脸红慧儿也无话可说。

“陛下,根据密探汇报,城外的逆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互相猜忌不定,连城下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去收,完颜烈他们的大帐中不时地传来怒喝的声音,这是密报,陛下请看。”

女皇接过慧儿递过来的纸条细细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淡笑着收起了纸条:“果然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算的一清二楚,四位王叔现在是各怀鬼胎,根本不相信其余的人了。”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添一把火?”

女皇闻言眉头一挑稍微思索了一会:“传令提督司密探,让他们在纪王翊王的王帐周围转一圈马上赶回来。”

“遵旨。”

慧儿走后,太阳已经日薄西山,女皇站在阁台之上呼吸了几口凉气,面色才逐渐恢复的正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常来。

“慧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大少手中捧着一碗稀饭,手中抓着一个面饼吃的津津有味。

别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吃什么都胃口大开。

“柳大人?”慧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你怎么能吃这些粗粮哪?慧儿马上去给你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来。”

对于柳大少帮助陛下解决了城外的难题,慧儿心里相当的感激,更加的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竟然扭转了危局。

“别,我吃这些就挺好的,使团的兄弟们都吃的这些,你给我准备好酒好菜岂不是败坏我的形象。”

柳明志努着嘴对着城墙上大龙使团的将士给慧儿示意,每个人都是捧着一碗稀饭,抓着一两个面饼吃的狼吞虎咽。

纵然是宋清也是如此,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慧儿轻轻的点点头:“好吧,柳大人若是吃不习惯,尽管吩咐慧儿就是了。”

轻轻地喝了一口稀饭柳大少嘴里塞着面饼含糊不清的说道:“晓得了,看城外的情形,今天的危机算是过去了,你不去填填肚子,在这里站着看什么?喝风能当饿吗?”

慧儿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女皇派遣密探去叛军大营的事情给柳大少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瓦碗掉落在地上,稀饭撒了一地,柳大少的神色纠结无比。

“这个败家娘们,脑子里面塞得是浆糊吗?这不是去火上浇油了,这是给叛军解围去了,长这么大,消耗智商长大的吗?”

至于说的是年龄大还是其他的大唯有柳明志自己知道了。

慧儿看着骂骂咧咧的柳明志有些慌乱:“柳大人,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不该派密探去纪王他们那里?”

“当然不应该了,这多明显的事情,他们现在肯定互相猜忌,到底是谁跟陛下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尤其是纪王跟翊王现在是百口莫辩,互相调查才能拖延时间,你现在派密探去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这是陛下的离间计,还怎么拖延时间,只要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破城指日可待。”

慧儿脸色一白:“柳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建议陛下给他们加一把火的,不怪陛下,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补救一下?若是因为慧儿出现了问题,慧儿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望着脸色煞白的慧儿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哆啦a梦,怎么可能无所不能。

“柳大人,都是慧儿自作聪明擅自做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慧儿见到柳明志叹气的模样,一言不合的又给其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当初在金国皇宫中惩罚叛徒时的狠辣模样。

慧儿孤独无助的模样像极了莺儿,若非知道其有着不下于宋清的恐怖武力值,跟莺儿柔弱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异样。

“慧儿,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女皇不知道何时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神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那模样分明把柳大少当成了欺负慧儿的淫贼。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慧儿对着女皇不停的叩头,柔嫩的额头都带着一丝血迹:“陛下,慧儿该死,都是慧儿该死。”

女皇娥眉紧蹙:“慧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陛下,慧儿愚鲁,不该”

将事情的后果详细的告知了一下女皇,慧儿面色愧疚的看着女皇,若不是自己多嘴,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听了慧儿的解释,女皇一下想透了其中的关键。

知道密探不但不会让完颜烈他们互相猜忌,反而会弄巧成拙。

密探的到来势必会逼着让四人摆开明面上面对这个战损的问题,根本经不起琢磨就能猜透其中的道道。

脸色有些发白,女皇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两下。

缓兵之计不但没有用,反而成了增加敌人怨念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女皇下意识的望去手中攥着半块饼的柳明志,似乎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陛下,邦臣宋清有礼。”

“免礼”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柳大少将问题说了一遍,宋清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望着女皇有些不愉,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烂,宋清高兴地了才怪哪。

这才第一天,柳明志跟他说过这个问题离间计用好了估计可以拖两天等候援兵的到来,眼下一搞,可能一天都拖不了了。

“柳大人,请你想想办法吧,慧儿知道错了。”

“三弟,你还有没有办法?”

女皇樱唇糯糯几下还是没有张开口。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也只能用三十六计中的无中生有跟连环计这两个计谋了。”

“三弟,什么是三十”宋清想到还有女皇的存在马上停了下来:“师弟有办法就好了。”

慧儿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柳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慧儿万死不辞。”

“你还做不了主,必须得陛下同意才行。”

“朕同意,只要你说的朕都同意。”

“陛下,你附耳过来。”

女皇迟疑了两下,还是有凑了过去,感受到耳旁的热气,女皇寂静的心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六章我要打四十万

“二哥,你要干什么?”

呼延筠瑶挣脱了呼延玉的手掌,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八【≤八【≤读【≤书,▽o√

“你说干什么?二哥要带你出城,金国都城如今就是一块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做什么,大龙的科举还有十几天就开始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举人的身份。”

呼延玉面色深沉的看着小妹呼延筠瑶。

“我知道,可是我还没有收到金女皇给我的银票,一百多万两银票我走了怎么能放心。”呼延筠瑶颔首低声说道。

“银票有哲别术在这里善后就行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我出城去。”

“怎么走?城门都被夯土封住了,咱们怎么走?”

“以二哥的轻功的带你飞过都城的城墙轻而易举,这个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是没有问题,我的马哪?你总不能也带着它飞下去吧我可不想徒步去大龙。”

“都城的事情结束之后,二哥亲自去大龙给你送去行了吧?第一场大战打了半天了,喊杀声震天,在迎宾驿都听得一清二楚,结果胜负难料,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把踏风给我送到大龙去,不然的话我就讨厌你。”

呼延玉无奈的看着自己嘟着嘴的小妹:“放心吧,二哥答应你的话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你等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你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望着呼延筠瑶跑出去的背影呼延玉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娘,小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应该欣慰了吧!”

“师兄,你在吗?”

“师兄?”

“师兄,你在吗?我进来了。”

“你是谁?为何要敲柳大人的房门?”

陆无名威严的看着站在柳明志门外的呼延筠瑶。

“这位大人你好,我是师兄的师弟胡军,师兄在吗?”呼延筠瑶对着陆无名行了一礼。

陆无名望着谦恭有礼的胡军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胡公子,柳大人时长提起胡公子,说公子是天纵奇才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八∷八∷读∷书,2∞3o≠”

到底是文人,说起话来客套无比。

“大人说笑了,胡军不过平庸之辈而已,都是师兄胡说的,大人,晚辈已经两天没见过师兄了,他去哪里了?”

“柳大人应该在金国都城的城墙之上那,金皇帝陛下邀请其去观战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位大人,我有一件东西忘在了师兄的房中,我可以去取一下吗?”

“这”

陆无名有些迟疑:“胡公子,柳大人不在,若是擅自进入他的房中,这不合规矩。”

“大人,晚辈不取别的东西,就去一幅画而已,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跟着晚辈进去,而且这幅画乃是晚辈所作,师兄不会怪罪与你的。”

“好吧,但是本官也要在门外盯着。”

呼延筠瑶轻轻一笑:“谢大人。”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呼延筠瑶毫不迟疑的走向了画架,举着手中的灯笼照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呼延筠瑶神色复杂的收起了画卷捆好之后背在了背上。

轻轻地打开了桌案上的墨盒提笔在一张宣纸之上挥写。

‘情之一字,安问缘由。’

“大人多谢了。”

陆无名在门口将呼延筠瑶的举止看的一清二楚,见其真的只是取了一幅画,留了一幅墨宝便不再多疑。

“公子慢走。”

“告辞。”

“二哥,咱们走吧。”

“你去了这么久,就为了带一幅画?”

“不要你管!”

“好好好,二哥不管,你高兴就好了。”

“踏风,你一定要好好地听话,我会想你的。”

呼延筠瑶的宝马打了几个喷嚏,在呼延筠瑶一头黑线的情况下,走进了柳大少的风行旁边,摩挲了起来。

“哼。”

呼延筠瑶脚踩牛皮小靴,狠狠的跺了一下地。

“陛下,战损统计出来,共计一万六千多人,南门七千余人,东门九千余人,损失有些严重啊。”

耶律乎捧着一份稿纸,神色低沉的望着女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箭矢如今只剩下十九万支了,下次大战估计就会消耗一空,雷石滚木也不多了。”

太师隆多神色同样不怎么样,他身后的几名金国的肱骨之臣脸色也有些暗淡。

“陛下,大龙的援兵与突厥的援兵是否真的会来,是否及时赶来现在还有有待考量,现在我们只有依靠自身的努力阻抗叛军,消耗可谓庞大。”

“守城竟然还折损了一万六千人,这伤亡有些严重啊。”

女皇的娥眉紧蹙,有些低沉的看着手中的各种汇报。

一群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知道女皇现在心里肯定不高兴,没必要去触霉头。

“陛下,老臣有些不明白,明明可以全部射杀敌军,为何要打一放一,白白的浪费箭矢跟雷石滚木。”

女皇望着疑惑不解大臣樱唇轻启,将其中的谋划讲了出来,现在没必要隐瞒这些忠心的大臣。

“妙计啊。”

“真是太妙了,最少可以拖延一到两天的时间等候援军的到来。”

“陛下圣明,离间计,计中计足可以让叛军自乱阵脚。”

“确实是妙计,可惜出了一些变故,接下来朕要吩咐你们一些其他的事情,一定要严格执行,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臣等遵旨。”

女皇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差错,否则除了让这些大臣束手束脚,不如隐瞒下去,施行柳大少新布置的两个计谋。

“无中生有?连环计疲兵之计?”

“陛下,臣纵观兵书也不曾见到这两个计谋啊。”

“陛下,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放心吧,这两个计谋同样是替朕”

砰,砰

两声宛若惊雷的声音从城头打破了夜的宁静,城楼之上的女皇以及一干重臣同样神色呆滞无比。

这两声巨响现在还让他们耳朵中有些嗡鸣,聒噪作响。

“发生了何事?这是什么声音。”

“陛下,好像是从城墙之上传来的巨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莫非是打雷了不成?”

“随朕去看看。”

“遵旨。”

在女皇的带领下,一帮人急匆匆的走下城楼。

宋清呆滞的看着手中托着喷子的柳大少,被这两声巨响给震惊的不知所措,喷子冒着浓浓的黑烟,一股硝烟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空气。

一旁的不少士兵同样呆滞无比,无论金国还是大龙使团的将士都一副模样。

柳大少神色张狂,眼神狂热无比的看着一旁的柳四:“当爹了,我当爹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本少爷当爹了。”

柳四不停的吞咽口水,虽然从柳一口中听说过少爷手中黑管的威力,第一次见还是吃惊不已。

“三弟你”

“唔啊。”柳明志抱住宋清就冲着额头亲了一口:“大哥,兄弟我当爹了,你听到了吗?当爹了。”

宋清呆滞的点点头。

柳四。

秦毅。

金国士兵。

但凡站在柳大少周围的人都被光顾了一下。

然后听着柳大少的嚎叫,我当爹了。

柳明志一脚踩在城垛之上,双手托着喷子望着城外的叛军大营:“摆阵,本少爷要摆一字长蛇阵,八门金锁阵,还要摆龙门大阵破除敌军,本少爷要打四十万,我要回去看孩子,挡我者死。”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了,我高兴的想死,来,抱一个。”

柳四惊慌的退后一步,被少爷吓蒙了。

“让本少爷抱一个!”

“唔啊。”

“我当爹陛陛陛下”

女皇神色呆滞的捂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明志。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七章被壁咚了

刀剑出鞘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方才豪情万丈天地间,扬言要打四十万的柳大少双手抱头蹲在蹲在地上。其熟练程度没有蹲过十几次号子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额头稍微歪了两下,眼睛偷瞄着头顶上横艮的十几把刀剑。

“陛下,邦臣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想到你一下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我还以为”

“闭嘴!”

“哦!”

那憋屈的模样跟被婆娘训了的丈夫没什么两样。

女皇的声音犹如六月寒风一般冰冷,却又充满了淡漠,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金国的一群大臣各个怒视着蹲在地上的柳大少,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女皇现在需要静静。

亦或者可以说是女皇需要思考一下怎么处置蹲在地上的柳大少。

宋清看着脸色又惊愕变得阴沉的女皇额头冒着一丝细汗,手中的横刀刀柄寸不离手,若是女皇真要因为三弟冒犯了龙颜而要下令处死三弟的话宋清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与之相同的便是柳四,同样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器,做好了擒王的准备。

柳叶子弟的存在便是为了柳家人服务,虽死无悔,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是主辱人死。

女王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掉心里的怒火,可是越想越气愤,别说平复了,甚至有种愈来愈烈的感觉。

典型的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得寸进尺。

三次了,这是第三次被柳大少侮辱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份了。

虽然第二次是自己先上手的,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吃亏好不好,自己也不知道睡在弟弟床榻之上的会是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到会在黑灯瞎火之中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自从知道了柳大少根本不是柳树而是在江南那个占了自己便宜的混账东西的时候,女皇静如死水的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应因为四王谋反的事情分开了心神,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好嘛,这连一天时间都没有过去,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搁谁谁受得了。

其实女皇不清楚自己吐出的酒水已经被柳大少悉数舔了个干净,间接性接吻啊这是,若是女王知晓了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

虽然相对于大龙来说,金国与突厥的女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自身的思想,可是也绝非不知道礼义廉耻之人。

接二连三的被一个男人给玷污了清白,女王吃了柳大少的心都有了。

“太师,耶律乎听令。”

“臣在。”

“你们带领百官去准备守城的事宜,各种物资粮草不容有失。”

一干大臣愣愣的看着女皇有些怔然,不是应该马上将柳大少拿下,下天牢等候秋后问斩的吗?

难道陛下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亵渎陛下龙颜的大龙使者?

“臣等遵旨。”

虽然想不明白因为什么缘故,一帮大臣也不敢违抗圣明。

“你跟朕上来。”

“哦。”

听懂了女皇的意思,一帮禁卫松开了手中的刀剑,柳大少蹲麻了的双腿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少爷!”

柳四神色一急就要跟上去。

柳大少脸色一急,急忙给柳四打眼色,可是为时已晚。

女皇听到了柳四的声音诧异的回头望去,准备上城楼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女皇紧紧地盯着柳四看了一会,嗤笑了一声,复又看着柳大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朕上来。”

“那什么你在此等着吧。”

“少爷我”

宋清扯了一下柳四的衣袖,轻微的摇摇头,示意柳四静观其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柳四迟疑了一下还是看着柳大少跟着女皇上了城楼。

“慧儿,你在城楼之下守候,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登楼。”

“遵旨!”

慧儿担忧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可是也无可奈何,她无论跟女皇多么亲近,臣子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别,那是一道永远不能轻易越过的天堑。

女皇在前,柳大少在后,缓缓登上了城楼。

柳大少后脚刚刚跟进去城楼的槅门,女皇单手一会,槅门哐当一声纹丝严密的关在了门框之上。

其声势将柳明志吓了一个咯噔,心中猛地一激灵。

声音传到城墙之下,纵然是一帮大臣也是吓了一跳,纷纷乖乖的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说哪?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件事是女皇的私事而已。

知道了太多被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被灯火映照的光彩耀人却一言不发的女皇,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喷子,心里不停的突突,这婆娘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自己不行啊。

这是柳大少身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承认自己不行,没办法,没知觉了都,嘴硬没有丝毫的意义,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女皇背对着烛火缓缓向柳大少逼近。

一如当初在琼芳园明正殿的时候,女皇步步紧逼,柳大少缓缓而退,画风诡异无比,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好色成性的‘纨绔子弟’,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之中,纨绔子弟却被大美人逼的步步撤退。

这种画风纵然是日韩文化里也演绎不出如此诡异的场景。

不应该是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一脸yindang的对着大美人威胁道:“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这种画风才符合当下社会的主流吗?

要不说女皇就是女皇哪,玩的就是与众不同。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有话好商量。”

柳明志抱着手中的喷子横在胸前,一脸惊慌的看着缓缓毕竟的女皇陛下,就像一个即将被欺凌的小姑娘一般。

女皇神色清冷的看着柳大少,玉手指节噼啪作响。颇有些天地崩塌而面不改色的大气度,然而事实如何也只有柳大少自己清楚了。

“朕该怎么称呼你?你们大龙有句老话,再一再二不再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知道吧。”

柳大少磕磕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女皇,脚步一刻不敢停顿的缓缓后退。

然而天不遂人愿哪,城楼虽大,空间毕竟有限。

哐当一声,柳大少紧紧地贴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啪的一声,柳明志看着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容颜有些发愣,虽然身着戎装,可是依旧掩盖不住一股清香入鼻而来,对于搭在自己耳边的手腕更是怔然不已。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本少爷这这是被壁咚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八章靠人不如靠己

女皇的身高几乎与柳大少持平,加上女子身材本就显得高挑,可以说女皇几乎是与柳大少到了面对面的程度。

望着嘴唇有些哆嗦的柳大少女皇樱唇露出一丝浅笑,玉手悄悄的向柳大少的身下探去,抽出一物。

柳大少打了个激灵,看着被女皇拿在手中不久前耶律乎还给自己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千里镜柳明志松了口气。

暗骂自己龌龊,自己还以为女皇打算那什么哪?

“待会再跟你算账。”

女皇清脆威严的声音在柳明志耳边回响。

待柳大少回过神来的时候女皇已经走到了城楼的阁台前,举着千里镜观察着敌营的举动。

望着镜筒中连绵不绝的帐篷,宛若星辰一般的篝火,女皇蛾眉紧蹙,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南疆的勤王大军能不能摆脱史毕思王庭骑兵的袭扰,竭尽全力的赶赴都城解围。

虽说女皇已经向大龙跟呼延部落借兵解围,而大龙与呼延部落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女皇还是希望南疆的边军赶来支援。

毕竟将士还是自家人比较可靠一些。

龙武卫与呼延部落的骑兵始终是外人,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了,龙武卫跟呼延部落的人掉头边走,自己这边也无可奈何。

“打铁还需自身硬,求人不如求己,大龙人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话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靠别人始终不是解决办法最好的途径,所以大龙新式装备,朕势在必行,不论任何代价。”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喃喃道,语气充满了决绝的感觉。

无声的吁了口气,女皇转身走进城楼,随手将千里镜扣在了桌案上,端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依旧靠在墙角的柳明志自顾的喝起了茶水。

“柳明志,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女皇的模样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这样说倒也没错,柳大少这种行为在大龙确实可以说是犯了律法。

当众与良家女子有肌肤之亲,女子一旦告官,一个处以重刑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啊?陛下,邦臣是”

“你还想狡辩?方才在城墙之上称呼你为少爷的那个人便是柳家的柳叶吧?你狡辩也没有用,朕当初被上千把手弩包围起来的场景可谓记忆犹新,刻骨铭心,方才下面的那个汉子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就站在靠前的位置,他们的模样朕一个个都永记于心。”

想想也是,身为一国之君,被人用上前把弩箭包围起来,这种惊心动魄的场景想必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忘记。

女皇记着柳四的相貌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望着沉默不语的柳明志,女皇玉指轻轻地沾了一些茶水再次走向柳明志:“你若是强行狡辩,认为你是柳家的私生子,柳叶称呼你一声少爷朕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柳明志望着女皇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如此一问,便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柳明志了。

没办法,女皇太精明了,否则也不会能轻易治理一个诺大的国家而游刃有余,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当面撕破脸皮,说出柳大少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改变,容貌可以用易容粉,体格江湖上练习缩骨功的武林中人大有人在,声音改变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有一个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真相,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真相却只有一个,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任由你有瞒天过海的本事,朕始终坚信一句话,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女皇威严无比的说出一段让柳大少无话反驳的话。

女皇说的对,真相可以被掩盖,但是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的。

女皇左手搬动柳明志的肩膀,右手占有茶水的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明志的后颈之上。

两颗黑痣遇水之后,转息之间便有一个黑痣逐渐的消融了下来,化成了墨汁浸入衣领之中。

女皇将玉指之上残存的墨迹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为了伪装成柳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必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吧?说服大龙皇帝更改正使的姓名,大龙皇帝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败露代表着什么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吁了口气,饶过女皇径直走到了桌案上自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痛饮了一口:“知道,愚弄邦交,心意不诚,邦交失败。”

女皇面色有些眼红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水杯:“那是朕的杯子。”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官窑彩釉茶杯有些诧异:“没事,邦臣不嫌弃陛下脏。”

“朕嫌弃你”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大龙皇帝既然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依旧愿意在邦交文书之上改掉你的姓名,可见大龙皇帝对你的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万一是因为我长得俊,陛下看着都赏心悦目哪?”

本来怒火连连的女皇听到了柳明志这么不要脸自夸的一句话怔了一下嗤笑了出来。

“柳兄还是跟在江南一样厚脸皮,或者说是不要脸。”

“陛下夸奖了,天冷,脸皮厚抗冻,这也是一种优势。”

女皇轻轻地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你少插科打诨,岔开话题,你先前不过是区区一介江南士子,纵然中了头名解元,在大龙的官场也不过是一个微末不足为道的人物,短短的数月之间,竟然封为一县爵位,官职五品户部员外郎,那么,何种滔天功劳才能从一个九品这种微末小吏都不是的解元郎跨越十个阶梯一举封爵,登堂入殿的哪?”

柳明志有些发愣,低头沉思了起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的哪?

大龙皇帝的谍影,眼前这个女人的提督司,朝廷的机构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柳明志甚至想知道,若是他们不计代价的去调查一件事情,是不是今天自己穿的什么亵衣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眯着眼望着沉思的柳明志女皇轻轻地抓起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喷子翻看了起来。

琼芳园自己在温泉沐浴的时候慧儿汇报过这个物品,说是乐器,可这真的是乐器吗?

女皇自问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没见过什么乐器会是冒黑烟的,而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真是乐器吗?”

柳大少顺势望去女皇手中的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没有装子弹的喷子就是一个铁管而已。

“是,乐器。”

“你给朕吹一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七十九章你有几个脑袋

柳明志有种无语凝噎望苍天的感觉。【←八【←八【←读【←书,2↘3o

不禁暗暗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把喷子说成乐器哪?说点别的不好吗?可是喷子的模样除了像合在一起的洞箫,说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不像。

总不能说是剑鞘吧。

但是柳明志更是无奈遇到这些人检查喷子是不是凶器的办法。

大龙侍卫统领之一的贾正经贾统领,守卫琼芳园的金国将军哈士奇哈统领,再加上眼前的女皇无一列为都是让自己给他们吹一下。

话说,你哪怕说吹一下让我听听倒也好理解,为何非用吹一下哪?

京中有善口技,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邦臣的口技尚未精通,怕陛下不满意,还是算了。”

女皇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柳明志的任何一句话,不过还是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将喷子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么柳兄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滔天功劳可以从一个小小的解元郎登堂入殿的吗?据朕所知,除了前三甲的士子可以留在京师,别的士子官员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不一定能坐到哪里议事,柳兄一个连会试,殿试都没有参加的人,飞的真够快的,令他人望而生畏啊。”

“陛下,凭良心说,我真的不俊吗?在江南咱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小伙好不好?”

女皇细细的看着柳明志,知道他想插科打诨,转变话题,轻轻的一笑:“虽然说不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倒还得上一俊俏男儿。”

“看看,陛下你都说了,吾皇看我长得俊非要赏我当官我也没有办法不是。c八』c八』c读』c书,■o↑”

见到女皇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柳明志说话更加没边,就是不回答到底为什么会升官那么快的问题。

柳明志不能不这样,没法回答啊。

马蹄铁,推恩令,跟皇帝合作煤炭生意,替北疆六卫替换新式装备,无论哪一样东西都够女皇眼热的,说出来铁定玩完。

提督司调查的再详细,总有疏漏的地方。

起码现在女皇只知道自己跟大龙的新式装备有些关系,而不是总设计师的身份。

不然的话女皇估计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将自己关押起来榨干自己。

别说女皇了,就算是李政那里自己都隐藏着一点底牌没有全部漏出来,但是李政起码讲道理,对自己委以重任。

女皇哪?自己可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最起码别的不说,仅仅她是女人的身份柳大少都不敢说什么了。

那要是给你不讲道理,就是真的不讲道理。

女皇明眸中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不甘,轻轻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思索着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陡然女皇面色一面,看着手中的茶杯,急忙吐出喝下去的茶水,将价值几十两白银的官窑彩釉茶杯丢在了一旁。

“柳兄,你说一个人若是替皇帝解决了兵备的问题会怎么样?”

“这个陛下应该比邦臣清楚,毕竟陛下也是皇帝,揣摩圣意在大龙可是死罪啊。”

“柳兄你是一个聪明人,跟朕在这里装糊涂又是何必哪?朕的意思你一清二楚,大龙的新式装备跟柳兄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壮汉手持陌刀,一刀下去可使得骑兵人马俱碎,打破了骑兵在野外战斗的不败神话,横刀之利是朴刀环首刀的数倍,这是朕亲自实践出来的,区区一个五品的户部员外郎真的就能满足你。”

“知足者常乐,再说了这些东西与邦臣毫无干系,都是将作监的事情。”

“是吗?既然如此,为何会在柳兄跟护国候去了一趟龙武卫大营之后便有了换装备的事情,方才那个柳叶的兵器是什么柳兄怎么说?横刀!什么时候大龙的制式兵备竟然能佩戴在家族死士的身上?”

“用钱买的啊,在柳家有一句,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说明钱不够,事实证明,柳家的钱够多,可以买到大龙军伍中的制式兵备。”

女皇面色有些潮红,玉手毫不怜惜的狠狠拍在桌案之上,怒气横扫的看着柳明志:“不识好歹,朕一再好言相劝,你竟如此不知道好歹。”

“陛下,属实冤枉邦臣了,邦臣从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可是邦臣确实不知道陌刀如何打造,神臂弩如何制造,这些东西都是兵部跟将作监严格保护的,邦臣一个户部官吏怎么可能知道兵部的事情。”

柳明志双手一摊,表情异常无辜的望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眼睛一眯忽然轻笑了出来,提起茶壶给柳明志到了一杯茶水:“柳兄,百密终有一疏,神臂弩是什么弩箭?”

正要道谢的柳明志一懵,有些迷茫的看着笑颜卓卓的女皇,龙武卫大营明明打造了神臂弩,若是女皇调查了不会不清楚这件事情啊。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北疆战事紧急,神臂弩没来得及装备到士兵手中,也就是说提督司密探调查的情报中并没有神臂弩这个武器的事情。

“套路,都是套路啊。”

柳大少无奈的低吟了几句。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鬼精鬼精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其抓住漏洞。

然后一句反问搞得自己哑口无言。

以后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玩意会娶了她。

别的不说,就这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性格,非得家宅不宁不可。

“陛下,邦臣方才说的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张着樱唇:“哦八牛弩啊。”

“没错,陛下也知道,外面那么多大军虎视眈眈,邦臣精神不宁,一时之间记错了,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取掉自己的头盔放到了桌案上,侧头将圆润欲滴的耳垂对向了柳明志:“柳兄,看出了什么?”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挺白的,好看。”

女皇脸上略微嫣红气愤的看着柳明志:“朕是告诉你朕不聋。”

“邦臣知道啊,陛下若是聋怎么可能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行,柳明志你是真够可以的,一直戏耍与朕,你真可以,朕佩服你。”

“陛下,邦臣哪有那个胆子戏耍陛下,邦臣说的是实话啊。”

女皇再三吸气呼气,强忍着一巴掌拍死柳明志的冲动,轻轻起身走到了阁台外双手背后仰望星空。

“柳兄,不愿谈这些朕不强求,接下来咱们谈谈你轻薄朕的问题,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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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青史公正

柳明志闻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丝毫的惊慌。

轻轻的走到了女皇的一侧,几乎与之同列,不过看其脚步的位置还是稍微了退后了一些的。

虽然是金国的皇帝,但是柳明志也没有资格与天子同列而站。

不惧是一回事,规矩又是一回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柳明志还是明白的,有傲骨是好事,但是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然早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傲骨跟自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陛下,邦臣确实因为无意中得罪”

“亵渎!”

“额,邦臣确实无意中亵渎与你,但是邦臣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比之邦臣的些许过错,都城之外群敌环绕,狼烟四起的叛军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女皇侧头打量着柳明志:“所以哪?”

柳明志轻然一笑:“所以,先不说邦臣确实不知道如何打造新式兵备的技艺,纵然邦臣知道其中的技艺,并且告知陛下,如今城外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城毁人亡,国破沦丧的危险,陛下却在意一些兵备,如今陛下不是更应该担心如何防守城池而保住天下吗?”

女皇的薄唇轻轻地抿在一起:“你说的不错,但是不是有你吗?你会帮朕守城的。”

柳明志的眉头囧到一起,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女皇有些猜不透她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会帮其守城。

“陛下,莫不是开玩笑吧,都城是陛下的都城而非邦臣的都城,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并非邦臣的天下。邦臣身为大龙使臣,帮助陛下守城,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你会的,打个赌怎么样?”

女皇不顾有些发怔的柳明志,转身回到了城楼之内,取来方才扣在桌案上的千里镜重新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接过女皇手中的千里镜,慎重的望着女皇:“赌什么?”

“就赌你会不会帮朕守城这个赌局。”

“如何为赌?”

“你败了朕要各种大龙各种新式装备的技术,朕败了任你处置,金国的任何一切任你挑选,包括朕。”

女皇炯炯有神的望着有些怔然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陛下,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你败了金国的一切便跟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纵然是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是陛下也不过是亡国之君而已,这个赌资处于不对等的状态,陛下莫要拿邦臣当傻子对待。”

“怎么?朕万金之躯还比不上大龙新式兵备的技艺?”

“比得上,现在比的上,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哪?”

柳明志望着女皇语气不咸不淡,可是说的倒也中肯。

亡国之君无异于丧家之犬而已,能否活命尚且两说,大龙的那些技术可是无价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

女皇有些气愤的看着神色平淡的柳明志,银牙轻咬:“城外有一万突厥战马,只要你胜了,这一万匹上好的战马马上就是大龙使团的,这个赌注如何?”

柳明志闻言心底一颤,上万匹突厥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运到大龙一匹战马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还是有价无市,一万匹战马,别说柳明志,纵然是大龙皇帝李政也不会轻视。

柳明志徘徊了起来,不禁暗自思虑着,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女皇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认为自己一定会帮其守城?

莫非自己使团等人若是出城了,女皇便会破釜沉舟的将大龙使团的两千人尽皆留下为金国都城的百姓陪葬不成?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国都亡了,大龙皇帝因为使团覆灭的怒火也只会出在谋反成功的逆贼身上。

“陛下,这是打算以两千兄弟的性命要挟邦臣吗?”

“柳兄,朕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动使团的大龙使者一根毫毛。”

望着女皇明亮平淡的神色,柳明志心里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那抹明亮浩瀚的双眸犹如一潭深渊一般,根本看不清里面隐藏着什么的危机。

“新式装备的技艺,一万匹战马,孰轻孰重柳明志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决定出来。”

见到沉思的柳明志女皇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柳兄,怎么样,敢赌吗?”

“邦臣需要思考一下,如何?”

女皇悄悄的退开一个位置:“柳兄,请,朕随时等候柳兄大驾光临。”

柳明志目光从女皇的脸色上略过,莫非她以为自己急于回去看孩子,肯定会与城外的叛军比划一下手脚?

轻轻地走下城楼的楼梯,柳明志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先前自己的一切推测都被女皇的三言两语给颠覆了。

此刻的感觉柳明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被女皇玩弄于股掌,随时都可以揉捏自己。

“她到底那来的底气哪?还是我有什么不得不屈服与她yinwei之下的把柄?”

“柳大人,你没事吧?陛下没有惩罚你吗?”

守在楼梯口的慧儿见到柳明志走下楼梯,恭敬的迎了上去。

“没事!本使还有些事情,就不与慧儿姑娘闲聊了。”

“柳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兄弟?你没事吧?金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少爷,都是柳四的错,柳四若是不躲开,少爷也就不会”

看着一脸担忧的柳四跟宋清,柳明志心底一暖轻轻地摆摆手:“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咱们先找一个安歇的地方再说吧。”

慧儿望着柳明志三人远去的背影,悄悄地走上了城楼:“陛下。”

“慧儿进来吧。”

“是。”

慧儿走进城楼之中,女皇正在一个屏风隔开的床榻上半躺着身躯。

慧儿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半天,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皇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城楼中平淡了半盏茶的功夫,女皇沉沉的吁了一口气:“你似乎有话说?”

“臣没有。”

女皇轻声坐在床榻之上淡然的看着慧儿:“慧儿,为了天下无论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朕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私心。”

“臣知道了。”

“你还是没有懂,你认为朕不该算计柳明志?”

“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不敢多问。”

“慧儿,朕纵然是犯了过错,若是能福及后世无数子孙百姓,朕宁愿背上一世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昏君也好,小人也罢,青史最为公正,一切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陛下”

“朕死后,任他海浪滔天,与朕何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八十一章借刀杀人计

一夜无话。

柳明志头枕双手,在城墙之上望着天上的夜色沉思了半夜才缓缓睡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盖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披风,提督司都统慧儿正站在自己一边手持兵刃登高眺望城外的叛军大营。

听到了柳明志做起来的动静慧儿转身望去:“柳大人,你醒了,城头有将士把守,你不好好的在城下的营帐中休息,怎么睡到城头了,晚上若是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柳明志揉了揉眼角的污垢,见到站在不远处的慧儿便明白了身上的披风是从何而来。

轻轻地折叠起披风将其放到慧儿身旁的城垛之上:“谢谢你的披风了,怎么样?城外有没有动静?”

慧儿轻轻地摇摇头:“柳大人客气了,若不是你为出谋划策,慧儿早就弄巧成拙了。现在城外除了升起炊烟,没有任何的动静,柳大人是不是计谋生效了?”

柳明志轻轻地向前一步,给正在换防的士兵让开了一条路,取出怀里的千里镜望去,叛军的大营果然除了袅袅炊烟没有任何动兵的迹象。

安静的有些诡异。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计谋是不是奏效了尚且未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是叛军的疑兵之计就遭了。”

“是,慧儿明白了。”

柳明志收起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叹了口气:“这也太惨无人道了,竟然连尸体都不收,这些叛军的统领就不怕兔死狐悲吗?”

“慧儿也很纳闷,昨天已经派人通知他们来收尸了,可是现在为止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好在现在天气还不算炎热,不然的话可能会瘟疫横生。”

慧儿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同样眉头紧皱,过了一夜的时间,殷红的血迹都变成了黑褐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污的味道。

“慧儿姑娘,陛下让你在这里守候我,想要说些什么?”

慧儿神色有些尴尬:“柳大人,你都知道了?”

“还是先说正事吧?”

慧儿低下了头:“陛下让慧儿告诉柳大人,外面已经有三十名提督司的密探散布了出去,只要柳大人走了或者城池一破,叛军就会知道所有的抵抗计谋以及排兵布阵都是柳大人在操纵指挥。”

柳明志一怔:“明明是耶律乎大将卧槽”

柳明志望着低着头的慧儿差点一蹦三尺高,神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城楼:“这娘们怎么这么狠?祸水东引?这他喵的不是借刀杀人吗?”

柳明志此刻感觉到一股肝疼,怪不得女皇昨夜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帮她守城。

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娘们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谋划着拉自己同归于尽啊,逼着自己不得不出谋划策。

“柳大人,还还有一句话陛下让慧儿带给你。”

“说吧。”

“陛下祝贺柳大人喜得贵子,陛下说柳大人一定会非常渴望见到柳小公子,毕竟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很难抑制的。”

柳明志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望着城楼脸色涨红:“杀人诛心,你这娘们忒毒啊,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玩我。”

慧儿装作没有听到柳大少称呼女皇这娘们的名称,看着气的差点吐血的柳明志轻声道:“柳大人,陛下”

“叫我冤大头。”

柳明志咬牙切齿的说道。

“冤大头?不好吧?”慧儿缩着脖子,没有丝毫提督司统领的威严模样。

“不好,你也知道不好?那娘们咋就不知道哪?这是铁了心拉着本少爷跟她一起同生共死啊,你说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这”

慧儿咬着下唇不敢答话。

“不行,本使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不就是在江南的时候抓了她一下xx吗?又不是睡了她不负责任至于这样把我往死里整吗?”

慧儿嘴唇一哆嗦右手捂住了小嘴,忘了一下周围毫无所动的金国将士才松了口气,庆幸他们听不懂汉家话:“原来坊间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被”

望着往城楼赶去柳明志慧儿急忙小跑了过去双臂伸开拦住了柳明志:“冤大柳大人,陛下正在沐浴,你不能去。”

“沐浴,沐你个头,两军交战她会沐浴,你是不是以为本使傻子?”

“陛下真的在沐浴!”

“真的在沐浴?”

柳明志不相信的看着慧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慧儿的眼睛。

慧儿缩着脖子点点头:“是是吧。”

见到慧儿的模样柳明志哪里还不清楚女皇搞什么把戏,这是在躲着自己啊。

一把拉开慧儿的柳明志径直望城楼之上走去。

慧儿望着柳明志的背影轻轻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唉,装傻还真不容易,多久没有这样畏惧着缩脖子了。”

静下心听了听城楼内没有丝毫的声音,柳明志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推开了槅门走了进去。

一声惊呼的叫声响彻了柳明志的耳朵中,望着雾气蒸腾的城楼,以及站在浴桶中一个若隐若现白玉无瑕的背影,柳明志抽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关上槅门冲下来了城楼。

柳明志看着守在城下的慧儿神色纠结:“你怎么不早说?”

慧儿委屈吧啦的望着柳明志:“柳大人,慧儿一直在告诉你陛下在沐浴,是你不相信,非要往上去。”

“那你该拦着我啊,你可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怎么不拦着我点?”

“拦了,拦不住啊,你方才一副要拼命的模样,你又打不过慧儿,拼死拦着你万一弄伤了柳大人,慧儿会自责的。”

“你们是吃定我了啊,你们金国发生叛乱,让本使帮你们平叛,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情,耶律乎在哪?”

慧儿指了指一个方向。

柳明志头也不回的向着那边走去,打算去找耶律乎商量一下守城的事情。

柳明志此时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女皇给牵着鼻子走了。

“奶奶的,狐狸精,是真他喵的精明,玩不过啊。”

柳明志低声骂骂咧咧的消失在城头之上。

慧儿神色带有一丝愧疚的叹了口气:“柳大人,慧儿的命是陛下的,只能对不起你了。”

脚步轻点,慧儿几下便跃上城楼之中:“陛下,柳大人去找耶律乎将军了。”

女皇一手捧着一本兵书,一手托着一杯香茗,樱唇不时咀嚼两下茶叶沫一字一句的说道:“龙门大阵?”

“陛下,慧儿听到的好像也是龙门大阵,好像还有什么八门金什么的。”

“龙门大阵。”女皇轻轻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放到了桌案之上。

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与女皇不相上下,青丝尚且带着雾气的宫女。

“辛苦了,下去吧。”

宫女恭敬的点点头:“谢陛下赏赐。”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八十二人朕也要

宫女下去之后,女皇放下手中的兵书走到阁台取出千里镜向着叛军大营望去。↙八↙八↙读↙书,※o◇

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看见镜筒中的景象女皇的神色有些忌惮不已。

“慧儿,还真让他成功了,为何他能一下子就把人的心思给猜透了。”

慧儿脸色一喜:“陛下,叛军内乱了吗?”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将千里镜递给了慧儿:“差不多了,龙袍,印玺,烧的只剩一小半的迷信都悄悄送到纪王的大帐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爆发出来彼此的野心。”

慧儿举着千里镜望去,看着叛军营中一团糟的纪王王帐:“希望密探别露出了什么马脚才行,不然的话无中生有也没有用啊。”

女皇凝神沉吟:“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亦或者看看柳明志的龙门大阵到底是什么阵法,等耶律乎的汇报就是了。”

“臣明白了,陛下,疲兵之计什么时候使用?”

“柳明志不是说了吗?若是叛军没有攻城的迹象就等到天黑,若是叛军有攻城的迹象就先发制人,擂鼓聚将乱了他们的阵脚,让他们彼此提防背后,不敢攻城。”

慧儿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陛下,柳大人为什么总把计谋用在纪王的头上?莫非他们有过仇恨?”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不是仇恨,是人心,纪王的兵马最多,本来就令其余三王为之忌惮不已,他正是最好的人手。”

“原来是这样,臣明白了。”

“慧儿,方才柳明志是不是骂朕了?以朕在江南对他的了解,朕如此算计他他肯定暴跳如雷。”

“有一点。”

“骂的什么?”女皇眼睛一眯,静静地看着慧儿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

慧儿挠了挠柳叶眉的眉梢迟疑了一下:“不就是抓了一下那娘们的xx吗?又不是睡了她始乱终弃,至于往死里整我吗?”

砰地一声,城楼中的桌案狠狠的一震。▲≥八▲≥八▲≥读▲≥书,√≧o

女皇玉手握成拳头狠狠的锤在了桌案上,胸口此起彼伏脸色涨红:“朕的身子冰清玉洁,竟然被他几经亵渎,他还倒打一耙,混账至极。”

“陛下,无论如何现在必须忍着,等到危机过了之后才能算账。”

女皇轻轻吁了一口气:“新式兵备的技术朕要,三十六计朕也要,龙门大阵先看结果,朕也要,人朕也要。”

“啊?人也要?”

“朕要把他下天牢。”

“哦,原来是这个要啊,臣还以为陛下你要”

“闭嘴。”

“哦。”

“三弟你去哪?”

宋清在登城的楼梯上见到了准备走下城墙的刘明志,一帮亲兵也纷纷行礼。

柳明志对着一帮亲兵挥挥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三弟,你不在城墙上待着你去哪里?”

柳明志欲言又止的看着宋清:“唉,倒霉娘们啊。”

说完唉声叹气的背着手走下了城池,留着宋清一干人等一脸雾水的摸不着头脑。

宋清轻轻地抚着腰间的横刀看着身边的一干大内侍卫:“我说,哥几个,咱们都城之上有几个女的?”

一帮亲兵互相看了看,茫然地摇摇头。

“老大,弟兄们一心杀敌了,哪里顾得上去看女人有几个啊?”

“话说老大,咱们为什么要帮金国守城啊,兄弟心里不明白。”

宋清望着一对巡逻过去的金国士兵咂咂嘴:“咱们现在跟金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听不懂,弟兄们只知道杀人就行了,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大你跟柳大人好了。”

宋清囧着脸摇摇头:“算了,你们老大我也懒得动脑子,这帮玩脑子的人心都脏,玩不过啊,那家伙阴谋诡计一个接着一个,防不胜防。别的不说,就说柳大人吧,三句话里面恨不得两句都是坑,刚才他那脸色,十有**是被坑了,肮脏的脑子呦。”

“老大你不是说笑吧,柳大人跟金皇帝的贴身女侍慧儿整天眉来眼去的,谁敢坑他啊,就像咱们在大龙,除了陛下谁敢给周总管脸色,稍微吹点风就够喝一壶的。”

宋清轻轻的拍了拍亲卫的肩膀:“小子,知道啥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

看着陷入迷茫的亲卫宋清无奈的摇摇头:“生瓜蛋子,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吧,继续安排兄弟们去。”

“是。”

“你们几个带一些人,把这些房屋拆了,木头,石材全部都运到城墙上去,你们几个带领一堆人把周围不是主干道之上的地砖翘起来,搬运到城墙上去。”

“大将军,这是民房,拆了之后百姓如何安置啊。”

“跟别人挤一挤,只要命在房子没有还能建起来,要是命都没有了,给你广厦万间又如何?”

“是,马上拆除。”

耶律乎看着一旁的太师隆多:“老大人,安抚民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隆多静静地颔首:“放心吧,守城最重要!”

“太师明白就好,如今城中一切物资都不缺少,就是缺兵力啊,援军啊援军,可一定得快点来啊。”

隆多苍白的胡须抖了抖:“耶律将军,你是都城的大将军,如今陛下不在,你能不能给老夫透个实底,到底能不能防得住?”

“就看陛下的无中生有跟疲兵之计能不能奏效了,只要他们不团结一心,守住待到援兵赶来不成问题,可是万一叛军合兵一处,生死难料啊。”

“大将军,大龙正使柳大人在外等候,说有事要跟大将军商议一下。”

耶律乎仿佛早就知道柳明志会来一样,对隆多拱拱手:“太师,本将军去接待一下贵人。”

隆多自然听到了亲卫的说话声,淡淡的点点头:“看看陛下口中称赞的又怒骂的柳大人有何高见吧。”

“不知柳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如今诸多事情不方便,柳大人请到茶棚一坐如何?”

柳明志看着耶律乎热情的模样,眼睛一眯,心里又问后起完颜婉言来,这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了啊。

说你是狐狸精还真没冤枉你,你是真精明啊。

二人在一干亲卫的守护下在茶摊对坐了下来。

耶律乎提着茶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温茶:“柳大人,薄茶一杯不要怪罪。”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茶杯:“你知道我会来?”

耶律乎不急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柳大人说笑了,本将军自然不知道柳大人会来,这是待客之道而已。”

柳明志握了握拳头:“将军可懂战阵?”

“大龙的战阵远近闻名,本将军苦学久已,倒也懂得一些战阵。”

“你手下的禁卫军熊殇军的将士懂吗?”

“略懂略懂。”

“我要借兵七万,在都城西北的沼泽地周围与城西城北之间的空地摆上一龙门大阵,迎接敌军。”

耶律乎微微的沉吟起来:“七万对敌四十万?龙门大阵的阵图可否让本将军欣赏一下?否则本将军如何能知道七万如何对四十万,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柳明志端起酒杯,眯着眼睛看着耶律乎,打的倒是好算盘,想要阵图门都没有。

“耶律将军都城的城防图借本使欣赏一下如何?”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八十三章准备摆阵

耶律乎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有些尴尬不已,显然已经明白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

你一言不合就要欣赏一下可以以七万迎敌四十万的龙门大阵阵图,既然如此,不妨让我欣赏一下你们金国都城的城防图如何?

“柳大人说笑了,城防布置图乃是重中之重,没有陛下的恩准,本将军岂敢私自泄露出去。”

“耶律将军,是你先给本使开玩笑的,耶律将军没有金皇帝陛下的恩准不敢泄露城防布置图,本使没有吾皇陛下的恩准如何敢泄露龙门大阵的阵图。”

“这是本将军疏忽了,本将军以茶代酒给柳大人赔罪,请恕罪。”

耶律乎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翻出茶杯对着柳明志示意,模样倒是十足。

诚意如何就有待商榷了。

柳明志也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耶律将军,大龙有句圣人之言,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大将军能够明了。”

“谢柳大人的教诲,本将军闲暇下来一定会好好的赏读一番,但是事关借兵七万摆阵一事不可疏忽大意,这七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是七万鲜活的生命,柳大人如何说服本将军借兵七万?又如何令本将军相信柳大人可以以七万人对四十万人克敌制胜。”

柳明志仔细的盯着耶律乎看了一会,暗骂一声老狐狸,明里暗里还是在打探龙门大阵的口风。

柳明志虽然打算摆下经过师弟呼延筠瑶推演完善的龙门大阵,可是绝对不愿意将阵图泄露给耶律乎这种金国的重臣。

纵然是摆阵,阵心也由自己指挥,操动大阵将士的五行阵旗交给宋清以及其手下的侍卫掌控。

金国将士所要做的便是跟着阵旗的变化掩杀进攻的敌军便是了。

至于摆下大阵的模样会被金国人看在眼里乃至记在心里柳明志从来不担心这些问题,若是看一遍如何摆阵就能悟透龙门大阵,世上的人岂不是全部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呼延筠瑶能够演变出龙门大阵,一是有着柳大少的口诀,而是有着柳大少画下来的阵图相互结合。

呼延筠瑶才得以推演出来龙门大阵的阵图,纵然如此也不能说呼延筠瑶不是一个天生的帅才。

柳明志先前以为所谓的战阵不过是评书里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事实证明柳明志错了,老祖宗口口相传的故事也要有依据才行,至于以何为据这个就不得为知了。

上百种变化的龙门大阵没有口诀跟阵图,想要抄袭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的事情。

柳明志望着耶律乎求知的眼神,手指沾点茶水轻轻的在茶桌上挥写出来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

“龙门大阵,内涵九宫八卦,阴阳五行之变,攻防一体,有金木水火土五个阵门,皆是生门,没有死门,可是只要阵旗一变,生门即刻化为死门,分为,龙头,龙尾,龙腹,龙爪,龙背,暗合五行阵旗。”

耶律乎目不转睛的看着桌案上的起始阵图:“柳大人,如你所说,如果敌人从土字门龙腹进攻。可以瞬间冲杀一波从水门龙爪而出啊。”

“是吗?在敌军进攻龙腹的一瞬间,阵图一变,龙头一甩,龙尾一裹,龙爪一合,别说想从阵中冲杀出去,敌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管教他有来无回全军覆没。”

柳明志并非夸大其词,隋唐演义之中,薛仁贵依靠龙门大阵吊打多少番邦,那是只要大阵一摆,来多少敌人吃多少敌人,少有败绩。

“金木水火土五旗相辅相成,看似生门,实则全部都是死门,无论从何们进攻,都是死路一条,厉害啊。”

“龙门大阵号称七十万人才能摆出真正的龙门大阵,七万人只不过是一个简易过后的大阵,话说金国都城中要有七十万大军,也用不到龙门大阵了,对付叛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耶律乎紧紧地盯着桌案上的阵图想要将其刻在脑海中,柳明志见状轻轻地笑了起来,毫不阻拦。

自己对着师弟推演出来的阵图一百零八中变化,无声无息的通读半夜才搞清楚一点龙门大阵的精要之处,说是全懂都是在说大话。

耶律乎仅仅记住起始阵图根本一点用处没有。

片刻之后,耶律乎谨慎的盯着柳明志:“柳大人,以你所言,龙门大阵确实威力无双,可是你想过没有,四十万大军只要将七万人围起来,大阵再厉害也难以抵挡吧?”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点点头:“没错,耶律将军可否取都城地图一看?”

耶律乎沉吟了一下对着亲兵招招手,亲兵马上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摆放到桌案上。

柳明志观看了一会对着城门北方跟西方的一块空地化了一个圈:“耶律将军请看,以沼泽地与城墙这片地势之间的距离,摆下七万人的龙门大阵之后,周围地势还能有多少人可以容纳?”

耶律乎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起城外的地势:“最多十二万人,数十里的沼泽地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后有北城城墙西城门城墙阻挡,摆开阵势进攻的话,最多只能容纳十二万人,如此一来”

耶律乎忽然惊异的望着淡笑的柳明志:“你是说,四十万大军真正短兵相接的只有十几万人?”

“没错,建造都城的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数十里沼泽地便是天然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四十万大军想要在这片区域对龙门大阵包围根本就是不可能。”

耶律乎哑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你要在这里摆阵,你是想要依靠沼泽地阻挡叛军一拥而上的攻势,简直就是奇谋啊。”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西北两个城角落:“叛军见到咱们出城迎敌,势必以为咱们会是拼死一战,攻城器械十有**会放弃使用,太过笨重不利于冲锋,剩余几万将士可在这两侧布置投石机,床弩,大量的弓手袭扰他们无法上前跟龙门大阵短兵相接的中军。”

“没错,两个城墙可以呈现犄角之势,让他们头尾不能相顾,可是若是久攻大阵不下,叛军使用后军的投石机床弩来破阵怎么办,他们可是有着大量的攻城器械啊。”

柳明志嘴角轻扬的指着一处地势:“攻城器械不足为虑,城外还有一万骑兵哪,骑得可都是上等的突厥战马,这里地势有一斜坡,等到他们想要使用攻城器械破阵的时候,以器械的笨重,一万骑兵来回两个冲锋就可以让他们损失惨重。”

“环环相扣,攻防兼备啊。”

“耶律将军,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坐等援军,不如主动出击给叛军迎头痛击。”

“本将军需要给陛下以及一帮同僚商议一下。”

“请便,但是你们只有半天时间商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八十四章国家更重

“大将军,金皇帝的求兵令符,松州守城官已经允许咱们通过了。”

熊开山双手托着令符恭敬的递到了张狂的面前。

张狂接过令符塞进衣袖中,望着金国松州城的城池不屑的一笑:“松州的官员比代州的官员强太多了,进城之后补贴粮草之后马上开拔。”

“得令。”

小半天的时间,张狂率领龙武卫两万大军从金国的松州城北门而出,奔赴下一个城池。

“柯岩,距离金国都城还有多少城池要穿过?”

原qiang戟兵统领现在的陌刀队统领柯岩取出一副地图翻看了起来:“回大将军的话,还有七座城需要穿过才可以到达金国的都城。”

“七座城池,让弟兄们不用着急进军,正常行军就行了,也看看金国的风景,老夫已经多少年没有再次踏入这片故土,想不到今日会以援军的身份深入金国的腹地。”

柯岩收起地图:“大将军,咱们是去支援金国都城的,若是如此行军,可能四天时间才能赶到,加急行军的话三天时间对咱们龙武卫来说并无负担,若是去晚了,金国都城被迫,咱们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张狂白了柯岩一眼:“你小子平日里聪明的很,今天怎么那么笨,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咱们不熟悉路况,去晚了金国能怎么样。”

“咱们地图很清楚啊,怎么会不熟悉路况哪?”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在一旁好奇的望着张狂这个顶头上司。

不出所料,熊开山挨了张狂一巴掌,只能委屈的捂着后脑勺看着张狂不敢反抗。

“你们几个家伙,真是越大越糊涂,你们以为陛下真的是让咱们去支援金国的吗?”

“不是吗?圣旨写的很清楚啊!”

“唉,糊涂,咱们是给金国加火去的,现在大龙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百业俱兴的时候,陛下不想好好的苗头刚起来就被打破,所以才派遣咱们去金国支援的。”

柯岩在马上晃荡着身子沉思了良久有种明悟的感觉:“大将军,陛下让咱们去是消耗金国的实力?说是援兵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而已?

张狂看着柯岩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其实也是为了保证金国的皇帝不被改朝换代,现在的金皇帝是咱们的老对手了,彼此知根知底,虽然老搞小动作,可是短时间内不会跟大龙兵戎相见,若是换了一个皇帝,鬼知道什么性格,若是继位不久就跟大龙宣战,咱们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又得重新开始。”

“既然如此,咱们更应该急速行军,好给金皇帝解围才是。”

“不行,去的太早了也不行,去的太晚了也不行,去的太早了,帮助金皇帝平乱之后,叛军死伤太小,一旦被成功收复,还是劲敌,去的太晚了容易改朝换代,脱出咱们的掌控。”

“大将军,钟强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咱们为何要帮助金国解决叛乱,让他们两虎相争,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好了,待到金国的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迅速出击铲平金国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张狂点点头:“你说的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吧,老夫给你打个比方,钟强你正在跟柯岩两个兵员争夺一批威力无穷的装备,这个时候骁果卫全部的人突然要加入进来,你们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打骁果卫的人了,我跟柯岩再怎么挣那也是龙武卫的家事,当然是一力对外了,先打骁果卫,再商量怎么分装备的事情。”

“不错·虎贲军跟咱们龙武卫素来交好,一看骁果卫欺负好友,更想霸占所有的装备,虎贲军该怎么办?”

张狂好以整暇的望着身边的三个统领将军。

“肯定是帮助龙武卫,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向来关系不错,二是不能坐视骁果卫一家独大,他敢吃了龙武卫,就敢欺负虎贲军。”

张狂淡笑着点点头:“分析的很透彻吗?现在你们明白了吗?陛下为何要出兵帮助金国解难。”

几个统领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将军是说,无论金国的皇帝跟叛军怎么争斗,可是始终他们都是一家人,只要大龙一插手肯定会一致对外,先抵抗咱们的进攻。”

“对!”张狂长吁了一口气:“金国再怎么乱,只要咱们想当渔翁,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金国还好,突厥是不会看着大龙吞掉金国独霸天下,到时候大龙将会是以一敌二的结果。”

柯岩明悟的点点头,分析者其中的利弊。

“大将军,所说咱们之所以出兵解围,只不过是在大大减少金国的有生力量,让其这些年积攒的家底毁于内乱。”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眼下咱们需要平稳的发展,有了柳小子的一些计划,大龙现在正在逐渐上升,不是打仗的最好时机,否则一旦三十万军队再次出征突厥跟金国,能否吃得下尚且两说,纵然吃下了也要代价惨重,这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钟强几人了然的点点头。

“其次,柳小子还有两千人的使团都在金国被扣成了人质,陛下对柳明志可谓相当看重啊,还有兵部尚书宋煜的儿子宋清,无论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长子,还是兵部尚书的长子,陛下都不能见死不救,其中牵连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不慎,可能会动摇国本,给两国有机可乘。”

“大将军,你不会是假公济私的去救外甥吧!”

熊开山调侃着张狂哈哈大笑起来,不出意外,又挨了一顿暴揍。

张狂眼睛微眯起来:“你们都是本侯的生死之交,血海里翻腾出来的弟兄,不怕告诉你们,相比外甥宋清,在老夫眼里柳明志更加重要。”

“不是吧,大将军,宋统领可是你的亲外甥啊。”

“对啊,估计宋大人听到了你的话,肯定坏大发雷霆,要跟你打一架。”

张狂提起腰间的陌刀对着几人:“柳小子的家里,这种新式装备的图纸几十张,你们也领教过这些装备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柯岩几人冷冷的看着张狂吞了吞口水。

张狂轻叹了一口气:“身为戍土统帅,国家之事要远大于儿女私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战在即

都城城墙之下,金国给大龙使团的将士分配的军营之中。∟★八∟★八∟★读∟★书,2▲3o︾

一间最大的营帐之中不时地传出嘀咕的声音。

柳明志手中的挥舞着五个小旗子正在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之上给宋清还有四个人讲解着其中的关键。

“大哥,你执掌金旗为龙头位置一万qiang戟兵,方天画戟金国使用的士兵不多,只能用长戟代替方天画戟,好在相差不是很大。到时候你要看我在阵心的金旗变化指挥麾下的长戟兵迎敌。”

宋清仔细回忆了一下柳明志方才讲解的各种令旗变化代表的命令:“大哥记住了,一定会谨遵号令。”

“秦勇,你执掌火旗为龙尾一万长qiang兵,一定要注意令旗的变化,配合龙头金旗长戟兵的布置,龙头龙尾是龙门大阵最重要的布置之一,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得令,柳大人放心吧,秦勇一定会根据阵心火旗的变化指挥军队。”

“苏晨,水无常势,水旗为龙爪位置,变化多端,最讲究跟龙头龙尾的配合,龙爪为刀盾兵一万,一边掩护龙头龙尾的安全,一边防护敌人进入阵中的攻势,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晨,宋清手下的小弟之一,也是懂得战阵的侍卫之一,宫中的侍卫大都修习围攻的小型战阵。

苏晨指着阵图中的一点:“柳大人,若是龙头龙尾同时被敌人进攻该如何防备。”

“交给土棋龙腹的一万大刀兵,只要龙头龙尾一缠绕包裹,进攻的敌人就会成为龙腹龙头龙尾的口中餐,龙爪龙背一定要掩护好其余三门的变化。”

“苏晨得令。”

“陈科,你为土棋龙腹,与龙头龙尾相辅相成。∈八∈八∈读∈书,≦o≧”

“陈科得令。”

“范亚辉你为龙背,要配合着龙爪的变化,掩杀龙爪遗漏的敌人,将其逼迫到龙头龙尾的合击战阵之中。”

“范亚辉得令。”

“剩下两万人,每个阵门两千百弓箭手,在阵心射杀阵门的敌军,剩余一万人五千护旗手,五千后援补充战阵的的缺口有我亲自指挥。”

看着每个人拿着属于自己的令旗,柳明志舒了口气,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在大阵阵心的指挥之上,自己的压力才是首当其冲。

“一盏茶功夫你们好好领会一下大阵的变化位置,一会咱们会演变一下,若是出了差错,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得令。”

望着闭目沉思的众人,柳明志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演变着龙门大阵中的所有攻防变化,务必要求不出丝毫的差错。

盏茶功夫,大营中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阵图。

“叛军攻击龙腹。龙头,龙尾,龙爪,支援。”

“手举令旗的三人开始挥动手中的令旗,逐渐变得娴熟起来,配合的得心应手。”

“看我阵心变化,叛军攻击龙背。龙爪龙腹合击掩杀,龙头龙尾掩护”

都城的城楼之上女皇还有一干文武大臣围着耶律乎根据记忆画下来的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正在细心的商讨着。

女皇看着阵图上的各种兵力配置:“诸位爱卿,方才耶律将军已经将大阵的阵图变化仔细的给你们讲解了一遍,以你们之见此阵如何?是否能抵挡四十万大军的冲锋?”

“陛下,老臣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精妙的战阵,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太师,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看阵图如何变化,可是大龙正使是不会交出阵图的,仅仅依靠起始阵图根本推算不出来大阵的威力。”

“耶律将军,排除龙门大阵的变化如何,仅仅是在城西城北这片沼泽地布阵就是高招,依靠天险来阻挡叛军的人多势众,同时可以防备一旁袭扰敌军,各个配合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这些全部都是次要的,这些布置全部依存于龙门大阵,如果龙门大阵能抵挡住叛军的进攻,我方可谓占据了天时地利,差的就是人和了。”

女皇轻轻地过叹了口气:“人和也可以得到,只要今晚的疲兵之计让叛军的精神变得恍惚,可谓天时利地人和具备。”

耶律乎轻轻地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现在所有的根源都在于龙门大阵身上,只要大阵可靠,咱们未必不能出奇制胜,打败叛军。”

“大将军,这里面有很大赌博的成分,若是龙门大阵靠不住,不但会让七万儿郎粉身碎骨,都城被攻破也指日可待。”

“没错,没有阵图,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靠大龙正使的一张嘴在说,咱们凭什么相信他可以退敌,万一败了哪?”

“大龙的战阵确实不错,可以依据各种攻防变化抵挡数倍的敌人,可是老夫活了七十有二,还没有听说过什么战阵可以以七万抵抗四十万大军。”

“还有一点你们不要忘了,突厥史毕思王庭还有两万铁骑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金克正将军的一万骑兵被他们给缠住,将会大大让咱们的局势变得不利起来。”

女皇明眸微眯玉指轻轻敲击桌面:“朕相信这位柳大人的龙门大阵。”

“陛下,战争可不是儿戏,不能凭借一己感官轻易下决定啊。”

老太师隆多抖着胡须,谨慎的看着女皇。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太师,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没有十成的把握他决然不会带七万大军迎敌四十万。”

耶律乎轻轻吁了一口气:“陛下,别的不说,就只说这次对阵的布置方面,绝对是巧妙无比,臣也愿意相信,可是毕竟事关重大,臣也觉得不能轻率迎敌,还是稳妥为上,此为万全之策。”

女皇沉思了片刻,眼眸一亮:“诸位爱卿,大龙使者之所以敢摆阵迎敌肯定是因为咱们忽略的一个事情。”

“陛下说的是援兵?”

“没错,高将军的援兵被突厥的骑兵纠缠住了,可是呼延部落的援兵两天半时间就可以赶到了,昨天一天,今日只要叛军不进攻,明天下去呼延部落的援兵就可以赶到,到时候便是叛军的末日,叛军的骑兵寥寥无几,根本对呼延部落的五万骑兵构不成威胁的。”

“陛下同意用兵七万在城外摆阵迎敌?”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咱们一直被动防守实在是太不利了,如今不如主动出击,绞杀叛军。”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陛下如此信誓旦旦的根据是什么?”

女皇眼光闪烁:“惜命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众位金国大臣哑口无言。

“慧儿,去请柳大人,就说朕同意摆阵迎敌。”

ps:祝大家中秋快乐。

小弟重感冒了,没有精力码字只能保底三更,不然的话金国的事情早就结束了。

等到病好了,马上给大家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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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少爷上路了

柳明志在莺儿的服侍下精心打扮起来。

当莺儿拿起胭脂水粉时柳明志惊恐起来:“莺儿,你不要告诉我,这玩意是给少爷我擦得吧。”

莺儿也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给少爷擦的呀,这可都是紫兰轩上等胭脂水粉,寻常人家都用不起,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丫鬟了。”

“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擦这种东西干嘛?搞得一副小白脸模样。”

莺儿为难起来,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少爷今天你可是要拜访刺史府齐刺史大人的,齐府那可是高官居住的地方,少爷不打扮的俊俏些会显得失礼的,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的事情。”

“拜什么拜,见什么见,那是齐刺史亲自下帖子邀请少爷我登门的,我说什么都不会擦胭脂水粉这些玩意,少爷又不是长得见不了人,至于吗?”

莺儿放下胭脂给柳明志捶背捏肩开始撒娇:“少爷,你就别为难莺儿了,莺儿只是一个小丫鬟,完不成夫人吩咐的事情一定会挨骂的。

柳明志尴尬的摸了摸头,抓起桌子上胭脂水粉塞到了莺儿的手里:“少爷做主,这些胭脂水粉送给你了。”

随后风驰电掣的跑了出去。

莺儿红着脸看着手中的胭脂,先是一愣,随后抱着胭脂痴痴地笑了起来。

“少爷,你还没有擦粉。”

柳明志从内院一口气跑到了前厅的回廊,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想起莺儿的神态,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怪不得老头子一直骂你没出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肠子悔青了的柳明志无精打采的走到了前厅,见到儿子颓废的模样,柳之安又生气了:“小王八犊子,今天你可是要去刺史府登门拜访的,那可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失了礼数,老夫腿给你打折。”

柳明志憋着嘴嘀咕道:“腿给你打折,整天骂我小王八犊子,我是小王八,你是什么?”

柳之安听到了又是气的火冒三丈,这个败家玩意,一天不见想的慌,见了吧,三句话说不完又气的你六神无主的。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柳之安哀叹道:“作孽啊。”

柳夫人听到了这话,手指化作二指禅亲切的问候柳之安:“老爷,妾身给你生了儿子就是作孽吗?”

柳之安脸色变得张红,舔着脸讨好道:“夫人,怎么可能,我柳之安十八代修来的福分才能娶到夫人这么贤淑的女子。”

柳明志喝着莲子羹嘟囔道:“掐,狠狠的掐,让老头子知道柳府是谁做主。”

小萝莉柳萱悄悄摸摸抱住大哥裤脚,仰着小脸蛋嬉嬉笑笑:“大哥,萱儿要听故事。”

放下手中调羹柳明志宠溺的看着小妹:“好啊,萱儿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

柳萱想了想:“我要听白雪公主。”

柳明志捏了捏萱儿的脸蛋:“白雪公主听完了,今天大哥给你讲丑小鸭好不好。”

柳明礼听到大哥要讲故事,也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凑了过来:“大哥,我也要听故事。”

柳明志一脚踢开自己的亲兄弟,轻轻地并不用力:“听什么故事,赶紧吃完饭滚蛋,去书房读书。”

柳明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吃惊的看着柳明志:“大哥,你变了,咱们可是一起去过青楼的亲兄弟,你今天竟然这样对我,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如此成熟的话从一个小屁孩口中说出来令人发笑,果然柳明礼一提青楼,柳之安蹭的站了起来:“小小王八犊子,你要上天?”

柳明礼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扑倒柳夫人怀里不敢出来。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柳夫人推开了怀中的儿子,从柳明志身上接过柳萱:“志儿,今日不可以马虎,齐刺史已经同意了你与齐韵的婚事,把你的放荡姿态收一收,端端正正的去拜见未来岳父。”

柳明志对老爹是一种态度,对娘亲是一种态度。

恭恭敬敬的道:“娘亲放心,既然木已成舟,孩儿去了刺史府一定会谨言慎行。”

柳之安见了儿子对待夫人的态度又是吹胡子瞪眼,合着亲娘是娘,亲爹就不是爹了呗。

“柳松。”

柳松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小的在。”

“礼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老爷,三大一小已经备齐,我爹已经全部都安排在了马车上,就等少爷上路了。”

柳明志一听这话不对味一脚踢在柳松屁股上:“少爷活的好好的,上什么路。”

柳松想要道歉柳远走了进来:“老爷,马车备好了,公子随时可以上路。”

柳明志一拍额头,还真是亲爷俩。

第六十章喝热水治百病

“姓齐的,我尼玛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你妹的面子上,小爷能给你打出屎来你信不,说好的不对小爷动手的哪?你堂堂的刺史公子言而无信,你这么叼,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柳大少捂着鼻子擦了擦眼角的酸泪,嘴里嚷嚷骂道。

女体男像,易容粉能改变的了人的相貌,可是改变不了人的性别,齐韵虽然是男人装扮,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姑娘身份。

无论装扮的多么像一个男人,骗得了人的眼睛却骗不了老天,女人只有有了女人的麻烦才叫女人,是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上火的日子。

奈何柳大少自己作死,撞枪口上了。

齐韵裹着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愤怒的柳大少:“马上给我滚出去。”

小腹的疼痛让齐韵闷头紧皱,看着捂着鼻子的柳大少更加没有什么好语气,我来亲戚我有理,这他妈谁规定的。

“行,少爷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请你去喝酒,你敢对我动手,姓齐的你丫的今天就饿着吧,饿死你可别找少爷要吃的。”

柳大少委屈的很,解决了马蹄的损伤,为老头子挽回了打量的经济损失,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大早上就让马彪安排了上好的酒菜准备找齐韵喝几杯,缓解缓解疲乏。

丫的,谁想到一开门这货还在睡懒觉,柳明志去掀被子,接过被子刚刚掀开被角就看到齐韵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自己,紧接着就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柳大少自然而然的想起这句话。

见过,见过,不当见了还挨了一拳头,小爷招谁惹谁了。

齐韵被子里的手揉弄着小腹,可是依旧痛的难忍,在家的时候有奶妈俞氏算好的日子准备好红糖水来减轻疼痛,现在只能忍受着,总不能告诉柳大少自己来月事吧。

齐韵这时候心底不禁暗骂柳大少眼瞎,都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出自己是一个姑娘吗?哪里小了,挺大的。

俞妈妈都说了,以后肯定饿不着孩子。

“柳兄,我身体不舒服,今日不方便喝酒,你与马掌柜二人痛饮几杯吧。”

鼻子的痛感不那么严重了,柳明志也发现齐韵的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情况跟电视剧里大侠受了内伤一样,有气无力的。

“不是齐兄弟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要不要帮你找个大夫瞧一瞧?”

“不要你多事,我自己慢慢会好的。”

说完这句话齐韵又痛的叫了一声了一身,柳明志打了个寒颤,你一个黑脸汉子发出这种比姑娘还发嗲的声音是不是变态了点。

“齐兄弟,常言道病不忌医,有病该治还得治,否则的话落下病根可就大发了,到时候想要根除都难。”

“算了,我就是感染了一点小小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柳兄你还是先忙你自己的去吧。我没事。”

感染了风寒?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这个季节你能感冒咯?少爷读书不多也不是没有读过书吧。

柳明志不禁想多了,感觉房间中的气氛怪怪的,退到一旁的书桌上提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丢给了齐韵。

齐韵猝不及防的被纸团砸到了,火气大发:“姓柳的你干什么?”

柳明志努努嘴,示意齐韵打开纸团看一看。

就想着打发柳明志出去的齐韵伸出手打开了纸条看了起来‘齐兄弟,你若是被人监视了不方便说话就冲我眨三下眼睛’

齐韵本身就疼痛难忍,看到纸条上的话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感觉胃都难受了,这柳明志的脑回路到底怎么想的,自己看着像是被威胁的样子吗。

强忍着的一口气泄了下来,齐韵一下子瘫软到了床上不想动弹。

“卧槽?齐兄弟这是你自己倒下的,不管我的事情,我可没钱赔你啊。”

虾米什么样子齐韵就什么样子,抱着蚕丝被的齐韵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哪里。柳明志慌了,完了好像真的出事了,也顾不上男男有别,被人误会搞基什么的,冲到齐韵床边将齐韵揽在怀里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烧啊,这明显不是感冒发烧啊。

骤然被人搂在怀中齐韵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双眸含糊的看着神色焦急的柳明志,嘴角露出一丝淡笑,这个纨绔子弟长得挺俊俏的。

然后齐韵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是被占便宜了好不好。

“柳兄,放开我吧,我自小体弱多病,睡一觉就好了。”

“你丫的壮的跟头牛一样。你说你体弱多病?开什么玩笑,别的不说就说齐兄弟你的肌肉比那些健美冠了。”

柳明志陡然回过神来,自然的抽出手拍了拍脑袋:“忘了你病的事情,我也不是大夫,可知道一种无上的秘方可以试一试。”

“齐兄弟,你什么眼神,看的我瘆得慌啊,小爷不喜欢男人。

“齐兄弟,你等着,我去给你取秘方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齐兄弟我先声明,喝药归喝药,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半扶着瘫软的齐韵,柳明志端起瓷碗递到了齐韵嘴边,齐韵一看,就是一碗清水,什么都没有。

“柳兄,这是?”

柳明志扯扯嘴:“秘方啊,喝热水治百病,你说气人不。”

第四百九十二章危在旦夕的都城

都城城墙之上惨叫声连连不断。

城墙之下也是哀嚎不绝,仿佛人间地狱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弓箭手的对射,投石机的对轰,每一次都会带走双方的不少将士。

完颜烈三人骑在马上远远的眺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见到损失惨重的将士没有丝毫的心痛模样。

“传令,第一个攻上城墙的赏白银万两,美女十名,有官升级,无官晋爵。”

三个藩王都说出了鼓励己方阵营士气的奖赏。

顿时叛军攻城的步伐更加激烈,不要命的往前冲,扛着攻城云梯的叛军倒了一个马上会有另一个接受继续冲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此刻反应的淋漓尽致。

当兵吃粮为的不就是加官进爵,妻妾成群吗,为了得到这些赏赐,叛军对于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箭雨根本毫不在乎。

“陛下,老臣求你了,出城吧。”

老太师以及一干大臣哭天喊地的看着立在城楼观战的女皇,请求着女皇出城避难。

“陛下,太师言之有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出城之后召集旧部就可以东山再起,若是真的被叛军俘虏了,金国便完了,陛下三思啊。”

“陛下,如今形式不如人,出城是最好的打算,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女皇面色惨淡的看着一干大臣:“朕走了,城中的百姓,守城的将士怎么办?他们为了完颜家抛头颅洒热血,朕却为了苟活性命弃城而逃,至城中百姓,麾下将士而不顾,朕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宗。”

城墙之下的攻杀声音更加的激烈,一干大臣脸色惨白无比,身体抖如筛糠。

先前正气凛然朗声说道誓与城池共存亡的大臣此刻也是心神失守,惊慌无比。

人之常情,世上能够真的直面生死而面不改色的人又有几个。

女皇轻轻抽出腰间的宝剑:“诸位爱卿,想要出城逃亡的便自行去了便是,朕绝不阻拦,你们能走朕不能走,朕若是走了,守城的将士将会心里崩溃,斗志全无,朕不能让这些忠勇的将士失望。”

女皇头也不回的走下城楼,留着一帮大臣互相瞩目。

“慧儿,传信给柳明志,若是若是城破了,让他带着大龙使团跟残存的熊殇军逃走吧,不要在做徒劳无功的反抗,白白丢了性命。”

慧儿面色优然:“陛下!”

“这是圣旨,不必多说。”

慧儿双眸红润的望着决然的女皇点点头:“遵旨。”

然后飞速的退去。

女皇甲胄齐全,手持长剑走向箭雨横飞的城头,手中的宝剑来回飞舞,斩落了不少的箭矢。

“大将军,箭矢即将消耗殆尽。”

“倒金汁,雷石滚木狠狠的招呼这些狗贼,有什么用什么。”

“大将军,投石车的石头不多了。”

“拆除城墙内侧的城砖代替,物尽其用,一定不能让这些狗贼登上城墙。”

耶律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城墙之上。

“冲啊”

一阵战马奔袭的声音加上震天的喊声让肃杀的战场更加的阴森起来。

女皇望着由西南奔袭而来的金黄色骑兵神色一喜:“太好了,朕还以为金将军已经跟突厥王庭的人同归于尽了哪。”

一万金吾卫的到来让一心攻城的叛军猝不及防,在愣神的时候就被马刀砍成了两截。

耶律乎嘶哑的喉咙大声喊道:“弟兄们,援兵来了,坚持住啊。”

一万骑兵的到来让城头之上的守兵士气大振,浑身充满了力气,手中的兵刃狠狠的招呼着已经开始接触城头的叛军云梯。

“陛下,你怎么来了?城头危险,你快到城楼之上去。”

耶律乎终于发现了女皇的身影。

女皇淡淡的摇摇头:“耶律将军,城头缺人,朕这个八品实力的人总能代替五十名将士吧,你下令吧,朕对守城之事不懂,全权听你指挥。”

“陛下,臣怎么敢”

“耶律将军,事关国家成败兴衰,就不要在意那些世俗之见了,给朕给我下命令吧。”

耶律乎迟疑了一会咬咬牙:“陛完颜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千将士守住南门的西侧,那里的攻城云梯最多,你用剑气斩断攻城云梯,不得让叛军登上城墙。”

“得令。”

女皇毫不迟疑的向着耶律乎说的地方奔赴而去,没有丝毫的畏惧感。

仅凭女皇这种不拘一格,临机决断的心性就可以看出金国这些年逐渐的强大绝非偶然的事情。

“王子,不要追了,支援都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颜玉挥着马鞭拦住了血目猩红的呼延玉。

呼延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住心中的怒气。望着金国都城十里外这片开阔的地势之上无数突厥骑兵的尸体,以及无数嘶鸣的战马将手中的弯刀插回背上的刀鞘之中。

颜玉望着终于恢复正常的呼延玉松了口气:“王子,史毕思王庭的人已经是丧家之犬了,穷寇莫追,今天就当为母亲的过世收回一些利息了。”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本王知道了,支援都城吧。”

颜玉对着身边的几个统领开始下令:“石思哲统领带领三千人打扫战场,将完好的战马收拢起来。”

“得令。”

“拔汗那听令。”

“属下在。”

“带领三万骑兵直接奔袭金国都城南门,后翼包抄叛军的后军。”

“得令。”

“王子,咱们带领剩下的人迂回到都城的北门,与姐金皇帝陛下汇合守城。”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你吩咐就好了。”

呼延部落的五万骑兵开始向着都城飞奔而去,开始支援。

先前在金国叛军大帐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突厥史毕思王庭的将军史毕思和泰如今骑着马衣衫不整的开始向西北逃窜。

后面是三千多左右的史毕思王庭的骑兵,同样惊慌失色,仿佛后面有着魔鬼跟随一般一样。

“大将军,没有追来,敌人没有追来。”

一个斥候骑着汗血宝马飞速的跟上了史毕思和泰的步伐。

史毕思和泰缓缓扯住了马缰喘着粗气身后的三千多骑兵也开始停了下来。

“这对骑兵是那个部落的人,竟然敢与史毕思王庭为敌,他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两万将士如今只剩下三千人,去阻拦金国南疆援兵的骑兵怎么样了尚且不明,这么大的损失史毕思和泰根本兜不住。

“不清楚,他们很狡猾,收起了部落的旗帜,根本认不出来,不过听口音应该是草原东部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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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急急如律令

“什么,让我带着剩下的将士逃走?”

柳明志望着站在身边的慧儿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急忙瞟了一眼都城的方向,除了喊杀声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方向。

“没错,都城如今危在旦夕,陛下不想看着更多人白白送死。”

柳明志神色凛然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放屁,我也想走,你看看我们走得了吗?”

柳明志时刻注意着战阵的变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慧儿闻言向着战场望去,陡然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人头攒动的叛军占据了都城西北所有的地势,根本退无可退。

身后是绵延数十里的沼泽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退无可退。

“城门已经这么危险了吗?goude不是还有一万骑兵吗?为什么还没有到?”

柳明志嘶哑着喉咙,望着身边的慧儿。

“慧儿也不知道,叛军发了疯的一样攻城,还能抵挡多久谁都无法预料。”

柳明志挥动旗帜,将新攻进阵门的叛军分割包围起来,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柳明志没有犯下错误,留下龙头龙尾龙背抵抗后续的援兵。

然而面对绵延不绝悍不畏死的叛军大阵的阵门依旧损失惨重,眼下的阵心可没有足够的后备兵员补充大阵的缺口,只能拼命抵抗了。

“奶奶的,本少爷不过了。”

柳明志透过短暂的瞬间,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丢给了慧儿:“对着天上拉开引线。”

慧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依旧毫不犹豫的拉开了竹筒的引线,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直飞天际。

都城上空绽放一朵柳叶形状的符号。

柳四站在城墙之上神色一紧,对着身后上百名青袍柳叶子弟挥挥手:“投石机准备,放置酒坛,火把点燃之后对准城外的叛军开始投弹。”

上百青袍人速度飞快,却井然有序,开始操作自己的事情。

不到半刻钟左右,城墙之上开始飞出十几个大小不一冒着火光的酒坛,砸到了叛军的阵营之中。

酒坛落地,酒香四溢,火光炸裂。

叛军中军的人惨叫不已,开始拍打身上的火光。

然而他们绝望了,身上燃烧的大火不但拍打不灭,反而触碰一点便马上开始燃烧。

一些想要支援战友的叛军也引火烧身,只要沾染到火光就会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一些叛军望着燃烧惨叫的战友是避之不及,纷纷退开,阵型变得溃不成军起来。

尚未来得及庆幸的叛军再次见到城墙之上飞出几十个酒坛,一如方才一样,在队伍中燃烧开来。

慧儿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望着面前的一片火海,以及火海中挣扎的叛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狠狠的挥动令旗:“合兵一处,绞杀所有的阵中的叛军。”

完颜烈三人面色涨红的看着身前的斥候。

“什么,十万人围攻七万人竟然就剩两万人了?”

“混账东西,再敢惑乱君心本王杀了你。”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斥候面色惨白浑身发颤:“火火海,扑不灭的火海,这是上天的惩罚。”

“混账。”

一刀斩杀了斥候,完颜烈三人开始策马奔向都城西北。

看到面前的景象惊惧不已。

漫天燃烧的火海,以及不时地冲向沼泽地的火海。

火海烧的旺,去的也快。

不知何时,都城内外到处冲着焦糊的味道,刺鼻不已。

“继续攻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完颜烈吞了吞口水,狠厉的下了一条将领。

金沙王两人同样下了一条将领,让大军继续攻击龙门大阵。

于是,再次集结了十万大军的叛军又浩浩荡荡的攻向龙门大阵。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金国将领脸色惨白:“还有四万人?怎么会死伤这么多?”

将领低下了头:“大帅,叛军太多了,招架不住。”

说话间隆隆的战鼓声传来,接着是连绵不绝的号角声。

柳明志抬眼望去,又是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向这边攻来,跟上一叛军相差无几。

龙门大阵再厉害也不是无敌的,能够抵挡一个十万人就不得了了,第二个十万如何抵挡柳明志心里也没有底。

“大帅,怎么办?又是十万。咱们现在只有四万多人了,阵门的防护都摆不开了。”

七万人可以摆一个简易的龙门大阵,缺少了三万人的龙门大阵还叫龙门大阵吗?

虽说剩下的四万人经过大战早已经成了精兵,柳明志依旧没有任何把我能够抵挡叛军的冲锋。

十万人不是一万人,仅仅压力就能让柳明志精神差点崩溃。

慧儿紧咬着下唇:“柳大人,要不慧儿带你撤退吧。”

柳明志望着下方全身血污的守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就是战争啊,十几万人说没就没了。”

“柳大人你”

柳明志从衣袖取出一个宣纸卷成的炮筒递给了慧儿:“一会听我的口令。”

慧儿一怔轻轻地点点头:“是,柳大人。”

柳明志往下下方的将士手中的令旗挥动。

宋清几人也及时传达这个命令。

一帮将士迟疑了一下,收缩防线?剧聚集一团?

柳明志的命令正是让四万人收缩防线聚在一起。

若是如此,摆不开阵势的四万人就会成为叛军的口中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叛军杀掉。

守兵们想不通用兵如神的大帅为何会发出这样的命令,这根本不符合用兵之道。

看着迟疑不动的守兵,柳明志手中的令旗再次挥动传达一样的命令,宋清几人毫不犹豫的执行。

守兵们无可奈何,只能向着大阵的中心聚集。

可是心里已经心存死志了。

直到肩并肩,脚挨着脚紧紧地拥挤在一起。

见到四万守兵听从了自己的命令柳明志彻底舒了口气,又下了一个命令。

龙爪龙背的刀盾兵,盾弩手围在大阵的周围,形成一个防护圈。

柳明志吁了口气,将手中的各种令旗放置在阵台之上,从脚下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箱盖,取出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慧儿愣愣的看着柳明志的举止,有些不明所以。

柳明志身上穿的正是一件道士穿着的道破,崭新无比,还配着一把桃木剑跟八卦镜。

“柳大人,你这是”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慧儿:“还记的那天在城下我跟你说的什么吗?”

慧儿迟疑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请请天雷?”

“没错,请天雷,消耗本少爷三十年的阳寿请天雷。”

慧儿嘴角抽了抽很想摸摸柳大少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疯了。

望着缓缓逼近的叛军在四万守兵茫然的神色中举起了桃木剑竖在面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柳大少神态疯癫摇头晃脑的念了一段长达上百字乱七八糟的话语:“九天雷神,听我号令。”

柳明志取出一道黄符贴在了慧儿手中的纸筒之上:“快,拉引线,请雷神降临。”

慧儿不知多措的拉动引线,一抹亮光划破天际,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二里外沼泽地旁边的一个土坑上的杂草动了起来。

城池内外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

似是雷霆炸裂,雷龙降世一般在城外翻滚起来。

一抹火光在轰鸣中映红了天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九十四章胜的莫名其妙

柳明志摇了摇嗡鸣不已的脑袋,望了望被自己护在身下的慧儿脸色有些潮红。

这是被冲击波给震得身体气血上涌,直冲脑门。

慧儿抬着头看着嘴巴不停张合的柳明志有些茫然,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慧儿此刻只感觉耳朵中仿佛无数的虫子在嘶鸣一样,对外界的感知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

茫然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慧儿嘴巴微张,神色呆滞,十万叛军,哪里还有十万大军的踪影啊。

浓烟翻滚,不见人迹,根本不知道烟雾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

下面的四万大军同样神情呆滞的望着浓烟不知所措,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耳朵里的轰鸣让他们此刻心神差点崩溃。

为什么会有雷霆在自己的身边炸裂。

在这些人看不到的浓烟之中,残肢断体,哀嚎不断。

成千上万的人抱着头哀嚎起来,七窍流血凄惨骇人。

泥浆翻滚,大地不知道何时凹陷了下去,沼泽地里的泥水顺着坑道快速的流淌了过去,覆盖了所有的深坑之中。

绵延数十里的沼泽地顺着坑道流淌积压的威势势不可挡,瞬间吞噬了一切。

沼泽里到处是挣扎的人影,仿佛人间地狱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浓烟散去,四万人望去,目瞪口呆。

方才站立十万大军的地方此刻竟然不足五万人还在愣神之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天神的惩罚,逃命啊。”

情绪是一种最容易传染的事物,特别是悲情更加让人心慌。

柳明志此刻明白了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残存已无路的感觉。

五万多人抱头鼠窜四散逃脱。

zhadan的威力第一次展现到了这个世界的众人面前。

“逃了?”慧儿望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叛军,神色有些茫然不已。

完颜烈三人望着退回来的叛军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几万来去如风的骑兵给包围在了一起。

女皇以及一干文武大臣望着城外诡异的情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都在迷惑地动山摇的动静从何而来。

好在女皇不是一般人,压下心底的惊异看着已经被骑兵包围的完颜烈几人松了口气。

“耶律将军,让将士们传令,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遵旨。”

城墙之上两万金吾卫齐声高喊起来。

“陛下有令,放下武器者可免死罪。”

攻城的叛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再看看后方的军中大帐被包围的完颜烈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有旨,放下武器,可免死罪。”

“陛下有旨,放下武器者可免死罪。”

接连三声喊声叛军陆陆续续的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叛军们稀里糊涂的就败军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被夯土封住的城门已经打开了,城中的守军开始冲出了城门包围起了叛军。

几万人的守兵包围了将近二十万人的叛军,这种滑稽的场景实在少见。

柳明志逐渐恢复了心神,开始挥动手中的令旗:“传令三军,迂回到城南与陛下合兵,收服叛军。”

龙门大阵的四万守兵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自己的统领浩浩荡荡的向着都城进击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方才明明还是死地的境遇会陡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炷香的功夫,都城西北的方向只剩下柳明志以及一旁的慧儿还站在阵台之上望着地狱一样的战场。

“柳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

柳明志收起手中的桃木剑:“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呗,降下天雷惩罚这些叛军。”

慧儿神色呆滞呐呐自语:“真的是这样吗?”

柳明志走下高台,从怀中取出一个纸片翻看了起来:“木金科,你的家人会因为你的死去而享受荣华富贵的。”

柳明志回头望着沼泽地的一处早被淤泥覆盖的干草堆惆怅的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zhadan的事情不泄露出去,替换秦毅蹲在土坑里拉响zhadan的人是一个金国的士兵。

为了保守秘密,让秦毅去死柳明志实在狠不下心,毕竟是自己人,也只好选一个金国人跟着那一声声雷霆般的巨响一同消失在了人间之中。

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柳明志再也没有人知道zhadan的存在。

纵然是宋清这些搬运zhadan的人也都以为里面真的是一些柳明志细心准备的供品。

柳明志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为了保密也只能如此。

世界上能够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所以木金科这个金国人注定不能活着。

但是柳明志会为其讨一道封赏,算是对他的弥补吧。

尚未走到城下,上百青袍人顺着手中的绳索飘然而下将柳明志围在了中间。

柳四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明志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松了口气:“少爷,你没事就好了。”

柳明志望着身后的断壁残垣悲苦的一笑,在一帮柳叶子弟的注视之下晕倒在了地上。

柳四急忙托住少爷的身体探了探他的脖颈,对着一帮着急不已的柳叶子弟摇摇头:“没事了,就是心神耗费的太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女皇眼神狠厉的望着被兵刃架着压到自己面前的完颜烈几人:“压下去,关到天牢里等朕审理。”

完颜烈三人脸色苍白的看着女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卫兵狠狠的抽了几下拘押了下去。

女皇望着都城内外的断壁残垣,滚滚狼烟脸色悲苦无比。

金国这些年埋头发展休养生息的成果一夕之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自己将近十年的心血短短几日就变成了过往。

太师隆多叹了口气:“陛下,节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先安慰民心,安排剩下的叛军才是,若是陛下你消沉下去,金国将会更加潦倒,陛下你是大金的脊梁,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老太师,你带领文武百官去安置一下后面的事情,朕先回去了。”

“臣等恭送陛下。”

女皇独自一人走向都城,走进皇宫的上书房。

跪坐在龙案面前,一身常服的女皇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不由自主明眸中滑落一丝泪痕。

感受着寂静无人充满荒凉的皇宫,女皇再也忍不住趴在了桌案之上失声痛哭了起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遇风云便化龙

“刽子手,魔鬼,还我命来,你个屠夫,我们十几万兄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八%∷八%∷读%∷书,≮※o”

“不要!”

柳明志额头汗水密集,脸色惊恐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嘴里喊着不要。

“少爷,你终于醒了喝口安神茶吧,你心神消耗太多了。”

柳四手中的端着一个茶杯看着坐在床榻之上的少爷神色有些担忧不已。

柳明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看着柳四:“柳柳四,我看见十几万人披头散发的向我冲过来让我还他们的命,他们的模样好惨啊。”

“少爷,那都是做梦而已,没事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不是梦,我真的杀了几万人,几万人啊,我是个屠夫!”

柳明志抱着怀中的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浑身发颤状若疯癫。

那些整日吟诵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柳明志此刻的心情。

将近十万人鲜活的生命亲自葬送于自己的手中,一切热血都被这种恐慌压制的荡然无存。

柳四叹了口气放下安神茶走出了房间。

少爷这是心神失守,必须找个大夫把把脉才能放心,开点药才行。

柳四也明白少爷的反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一天亲身埋葬了十几万人,不止少爷,只怕任何人都不能平静下来。

杀人岂是说说那么容易。

“四叔,怎么样了,三弟醒了吗?”

柳四刚刚带上房门宋清便走了过来。

柳四望着宋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醒了,可是心神失守精神崩溃,得找个大夫了。”

宋清眉头紧皱的看向了房中:“唉,也是为难他了,十几万人确实就看三弟能不能过去这一关了,若是过去了将是天下罕见的帅才,若是过不去从此一蹶不振的话可能整个人就”

柳四眉头一凝:“废了?”

宋清轻轻地颔首:“在咱们习武之人的口中来说这就是心魔。【←八【←八【←读【←书,2↘3o”

“那怎么办,少爷若是出了问题,老爷非得疯了不成。”

宋清迟疑了一下:“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也不知道灵不灵。”

柳四一怔:“不会是打醒他吧?”

“正是这样,若是一直耗下去三弟只会越陷越深,变成个傻子也不是不可能。”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试试吧,我去找大夫,剩下的还是交给你了,在这里的人只有你才能动手,我等柳叶无论何故敢对主子出手就要承受三刀六洞的惩罚,你是大哥只有你才可以动手,交给你了。”

宋清点点头:“小侄尽力而为,四叔去找大夫吧。”

柳四也不迟疑,几个飞跃消失在了门前。

宋清推开了房门看着坐在床上浑身颤抖胡言乱语的柳明志叹了口气。

“三弟。”

暗含内力的话语令柳明志抬起了头。

“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柳明志颤抖着身躯看着宋清。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病症都是无解的,除非自己走出来,放到后世也可以称呼战后综合征。

宋清狠狠的抽了柳明志一巴掌:“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懦夫,不就是有十几万人死在了你的手里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哪,有什么可害怕的。”

柳明志闻言不为所动依旧抱着被子浑身颤抖。

宋清揪着柳明志的衣袖狠狠的瞪着他的眼睛:“废物,你就是一个废物,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踩着你的尸骨封侯拜将,战争本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战场之下无冤魂,选择走这一步早就有了战死的准备,这是宿命,宿命你懂吗?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

柳明志失神的眼睛仿佛带了一丝色彩。

宋清脸色一喜狠狠的晃着柳明志的身体:“看着我,三弟,你是天生的帅才,早晚有一天会带领将士驰骋疆场的,这点小坑小哇的都过不去怎么驰骋疆场名扬天下,不就是十几万人的死人吗?活着的人你都不怕,死了的有什么好怕的?你敢杀他们第一次就能杀他们第二次你知道吗?他们是你的手下败将而已,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把松开柳明志的衣服宋清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懦夫,想想你的家人,他们都等着你哪,你若是出了问题他们怎么办,想想你的儿子女儿,你可是连他们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你甘心吗?”

“孩子?孩子!孩子!”

柳明志的眼睛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脸色涨红了起来,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沉沉的倒在在床榻之上。

宋清沉沉的吁了口气,望着陷入昏睡的柳明志淡笑了起来。

“一遇风云便化龙,仅此一役你足以名扬天下。”

金国皇宫上书房。

战事已经过去三天,百废俱兴。

城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城外荒野里多了无数的坟堆之外金国的都城与以往没有任何的异样。

各项事宜文武大臣全部都按部就班的操办了起来。

女皇整理完最后一本奏折之后舒了口气,却又带着一抹心酸的感觉。

仅此一战,金国损失了人口将近二十万人,全部都是成年人的壮年,金国最少三年之内无法恢复生息了。

“陛下,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想着怎么往前看吧。”

女皇望着对面的颜玉神色一暗:“如今你连姐姐都不愿意叫了吗?”

颜玉一愣咬了咬嘴唇:“姐姐。”

“朕还以为你已经完全不认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了哪,出嫁从夫,一切都变了,你说咱们如果没有长大该多好啊。”

“如果,世上哪有如果,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人总要成长的。长大了,也会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是啊,长大了总会变得身不由已,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代替父皇坐在那张椅子之上。”

“姐姐,你就是在那个位置坐的太久了,忽略了你自己的本心,还记得当初咱们七岁时在月下许的诺言吗?那时候咱们多么天真无邪,可是天意弄人啊。”

女皇一愣露出一丝憧憬的模样。

“天意弄人,姐姐注定要孤独终老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带姐姐到天上看看这个世界哪,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是明白,纵然是九品高手之上的先天高手也只能凌空飞度半柱香的时辰,想要飞向天空不过是我等凡人的痴梦而已。”

“姐姐,你说若是真的有一天有人带你上天看看,你还会遵循你儿时许下的诺言吗?嫁给那个人吗?”

女皇摇摇头:“不会,姐姐答应过父皇。”

颜玉黯然的点点头:“你是为了天下人而活,颜玉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是姐姐值得敬佩!”

“姐姐答应过父皇不嫁人,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姐姐可以娶那个人,不过也只是如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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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没有家啊

一路走,一路打嗝的柳明志回到了书房之内,丫鬟莺儿正在细心地整理着床铺:“呀,少爷你早饭已经吃完了吗?”

柳明志陡然发现,莺儿俏生生的站立在那里有些影影绰绰的感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实只有一个人,才一顿补得都出幻影了,明天接着喝这不玩命的吗?这是真的打算要练小小号了啊,把人往死里补啊,五十年的人参汤,二十年的甲鱼汤,好几个大腰子,想到方才吃的这些东西柳明志就感觉身体一阵难受。

“啊!少爷,你流鼻血了。”

正想着脱去外袍的柳明志下意识的一摸:“流鼻血了,这么补的吗?”一看手上还真的是殷红的鼻血染红了右手。

莺儿掏出手绢就要帮少爷擦拭血迹,小巧玲珑的身子垫着脚细心的擦拭掉血迹。

莺儿拿着个毛巾,沾着凉水往柳明志脸上拧干,凉意逐渐的止住身体的热气:“少爷,这都冷敷了两盆水了还不行吗?”

柳明志摸了摸脸,似乎不那么烫了:“莺儿,让你往我脸上覆水,你全都洒在我的身上,湿衣服贴在身体上特难受。”说完扭来扭曲。

“少爷谁让你那么不老实的扭来扭曲,莺儿滴的稳当才怪,衣服上桌子上弄的都是水迹莺儿也不想啊,拧了这么久毛巾,手都没有知觉了,撒一点水也不能全怪莺儿啊。”

莺儿一脸委屈吧啦的模样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怪你不怪你,还不是我娘搞得鬼主意,非说少爷我在扬州瘦了,这也补那也补,五十年的野山参啊,弄得少爷身体浑身发热,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莺儿见到少爷那仿佛经受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少爷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喝都没机会喝哪,少爷你还满心的不情愿,少爷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受凉了。”

柳明志后知后觉的点点否:“对对对,先换衣服,免得感受凉了就不好了,莺儿,给少爷我更衣。”

莺儿的脸色难看起来:“可是莺儿从来没有帮少爷更过衣服,莺儿怕办砸了,少爷自己穿吧,莺儿告退。”。

“快来替我换衣服,真着凉了忙前忙后侍候少爷的还是你。”

莺儿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噘着嘴一件件的替柳大少脱掉打湿的衣服。

“莺儿,若是闲着无聊叔叔呸呸,少爷带你看金鱼好不好啊。”

“不,我不要。”

“很有趣的,来嘛”

“少爷,这些鱼吃的真的很开心诶,你看他们都跳出水面了。”

柳大少拿起茶盏拨了拨茶叶,看着欢呼雀跃的莺儿也露出了舒心的神色。

“那当然了,这可是少爷用了七七四十九中配方精心调制的鱼饵,就算几千年后都是成群结队的鱼群为之疯狂,何况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著金鱼,妥妥的搞定。”

莺儿拍了拍手掌的鱼饵,握着衣角趴在栅栏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金鱼:“少爷,你为什么对莺儿这么好。”

“那当然了,你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少爷当然对你好了,我总不能对老头子的丫鬟萍儿好吧,老头子能削不死我。”

“少爷是全江南不,全天下最好的少爷。”

柳明志放下茶盏,细心的擦了擦莺儿眼角的泪水:“傻丫头,哭什么哪?少爷折回可没有欺负你。”

莺儿不由得痛声哭了起来:“少爷,莺儿想爹娘了,想弟弟哥哥了。”

拍了拍莺儿的肩膀柳明志也叹了口气:“你父母还健在?少爷带你去找他们就是了,不哭了,不哭了。”

“找不到了,莺儿根本就不知道爹娘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柳明志神色一动,隐隐想到了为什么,柳家的丫鬟下人分两种,一种是那种为了生计在柳府挣钱的下人,一种便是卖身进入了柳府的下人,生是柳府的人死则是柳府的鬼,生生世世,代代为奴。

“你是被父母卖到柳府的?”

“恩。”

“那你还知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吗?村子名字叫什么?”

“莺儿家的门前有一条长长的河流,哪里漂亮极了,每天日出的一瞬间,整个河流都被映射的红彤彤的,可是也很穷,穷的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服,爹娘的衣服传给了大哥,大哥的衣服传给了我,我穿过之后又给了弟弟,一身衣服缝缝补补穿了三四年,我家是河边的一间茅草屋,每次刮大风屋顶总被吹飞出去,那时候冷极了,又饿又冷,莺儿清楚的记着娘亲的手都被冻裂了。周围的小伙伴从来不与我们兄妹三人玩耍,因为我们拿不出零食和他们分享,莺儿每天睁眼就是和父亲大哥大于撒网,弟弟则跟着娘亲采摘野菜为生。”

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永远是这么的流行,这世道永远是这么现实。

“大哥和弟弟都跟着爹爹进城卖过鱼,他们每次回来之后都向莺儿讲城里怎么怎么样,莺儿羡慕极了,莺儿也想去城里看看,看看大哥说的人来人往,看看花团锦簇的生活,可是莺儿一直羡慕了三年,大哥也讲了三年,莺儿做梦都想见见城里是什么样子的,直到莺儿十岁那年,爹娘不知道为什吵了起来,莺儿害怕极了,因为爹爹一生气总是爱打莺儿出气,可是那一次没有,爹爹没有打莺儿,还跟莺儿吃了好多好吃的,莺儿从记事起,第一次吃了那么饱。”

柳明志猜到了,争吵的原因便是卖掉莺儿与否的问题。

“莺儿高兴极了,爹爹终于愿意带着莺儿进城了,一路上莺儿都在想象着城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莺儿梦中的样子一样,原来城里的生活比莺儿做梦梦到的生活还要好,穿的花花绿绿,吃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拿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莺儿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是茅草屋,破渔船,打补丁的旧衣服,还有很多是莺儿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房子,大马车,大城市,莺儿真想永远待在这里,哪怕仅仅待着看看也好。”

“爹爹,把我带到一个大房子后面,那房子真的好大,院墙一眼望不到尽头,爹爹告诉我说,他要出去办点事情,先把莺儿安排在亲戚家里,柳府真的好大,莺儿穿着和别人一样的花衣服,吃着从来没有吃过的饭菜,柳管家虽然常常打莺儿手心,可是他让莺儿吃得饱穿的暖,爹爹打骂莺儿的时候,一整天莺儿都吃不上东西,莺儿那时候就想,爹爹一定要把事情办久一点,那样我就可以多吃点好吃的。”

柳明志眼睛也有点发酸,柳府的风有些喧嚣啊。

“可是也太久了,这点事情一办就是六年,莺儿吃了六年的好东西,可是莺儿想家,少爷,莺儿想家。柳府那么大,房子那么多,可是这里没有爹娘,没有家啊。”

第八十章齐夫人

“少爷,快起床啦,老爷要将团子宰了吃肉了。”

柳明志抱着个被子左右晃悠:“我再睡一会,不要打扰我,团子而已,宰了就宰了呗,又不是不能吃。”

“少爷,团子啊,那个你从扬州带回来黑黑白白胖胖乎乎的团子啊,老爷要杀吃肉。”

支棱一下子柳明志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一般:“莺儿你说的是那个看起来蠢萌蠢萌,咔嚓咔嚓不停的吃竹子的团子吗?”

“恩恩,就是他,厨房的师傅正在磨刀哪。”

老头子果然是贼心不死,也顾不上穿外衣了,柳明志穿着一件贴身衣物赤足冲了出去边跑边喊:“老头子,团子没了咱爷俩没完。”

“刀下留人熊,朱师傅,不可动刀,不可动刀。”

团子四脚朝天的被绑在磨盘上,柳明志赶到之时,这货毫无发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嗯哼哼哼的叫着,老头子也在磨盘周围四处转悠,打量着毫不畏死的团子。

抢过来朱师傅的刀赶忙割开团子四脚之上的绳索,团子恢复自由之后又自觉地慢悠悠走向墙角的笼子拿起准备的竹子啃了起来。

柳明志嘴角抽搐,这货就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差点成为刀下亡魂,锅中食物?你可真是心宽体胖。

柳之安遗憾的啧啧两声,双眸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是因为没有将团子宰掉而后悔。

将手中的菜刀还给了朱师傅,怒气冲冲的走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玩意全身上下都是毒素,你想我提前继承家业吗?”

柳之安捏着嘴角的胡须,怎么看都不像江南首富,反而像一个猥琐的市井流氓:“老子不是寻摸着我看异兽每日以竹子为食物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吃蛇虫鼠蚁这些玩意的啊,脑子一热不就那什么啊”

“啊你奶奶个”

“小王八犊子,你是要上天啊,老子奶奶那是你太奶奶,你刚才想说啊你奶奶个什么?”

柳明志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自己老子,怎么能说这句话:“啊你奶奶,我太奶奶就是天上最亮的星,最亮的星,最亮的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老头子,告辞。”

说完柳明志就跑了,不用猜老头子又在到处寻找训子棍了。

打了个哈欠,回去接着睡去,团子已经救下来了,就是天塌了也阻碍不了小爷跟周公的幽会。

“少爷,团子救下来没有。”莺儿别提多喜欢这个自带黑道大哥气质,天生一副墨镜加身蠢萌蠢萌的团子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伺候少爷,而是伺候团子吃竹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第一时间禀报给柳明志老头子要宰了团子的消息。

“少爷是谁,天老大,地老二,少爷第五,一个团子都救不下来,白瞎了少爷的名声。”

“少爷最棒了,少爷,天老大地老二之后不是第三吗?少爷怎么会是第五哪?”

“娘亲第三,老头子第四,少爷可不得第五,我也想反抗老头子的暴政,财政大权被握着,少爷实力不允许啊,想起来少爷心就痛,莺儿,少爷需要安慰。”

“少爷,莺儿不会安慰人啊。”

柳明志嘿嘿一笑:“没关系,不会的话少爷交给你怎么安慰人。”

二人侧身而躺,莺儿战战兢兢的蜷缩在柳明志的怀中,除了窗外早晨的鸟鸣声,房间内安静的只剩均匀的呼吸。

轻微的呼噜声传来,柳大少睡睡着了。美人在怀,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怪不得在扬州柳之安会怒骂柳大少禽兽不如,丫的真的是禽兽不如,明明可以发生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居然睡着了。

莺儿轻轻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娇躯往少爷怀中紧紧地依偎过去,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柳松在房门外鬼鬼祟祟的捂嘴笑了起来,少爷自从被刺史千金打过之后终于开窍了。然后匆匆的向着柳之安的书房跑去,汇报情况去了。

大门大户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和那个女子同房都要记录的清清楚楚,如果怀上子嗣会算一下日期,差不离才能放下心来。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颔首站立一旁的柳松:“开窍了,真的开窍了,老子还以为这小犊子被齐韵打了一顿打糊涂了,看来没白补啊。”

“柳松。”

“老爷?”

“去告诉你爹,将库房里的那根千年人参切下来一点,装作五十年的山参给少爷熬汤,年少轻狂不懂得爱惜身子骨,老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家香火出了问题。”

柳松抽了口气,千年人参,吊命的东西,临死之人喝上一口也能生龙活虎,当然这有点吹了,但是也能说明千年人参的珍贵,这世道变化太快了,什么时候救命的玩意就成了壮阳的存在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恩,还不快去。”

“是,老爷。”柳松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同情,少爷不要怪,老爷的话我不敢不听。

铜镜微微映射佳人的倾国容貌,令窗外的百花也失了三分颜色。

齐韵轻轻地触摸着脸上的伤痕松了口气,从扬州回来之后每日都坐在镜子前面观察伤口的变化,好在只是被剑气所伤不是特别的严重,若是被剑刃划过,可能真的会感染留下疤痕。

柳明志同学举起了双手,我知道,这叫破伤风。

世间女子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手臂上被重创留下的暗伤齐韵都顾不得修养,反而竭尽全力的找寻各种草药保护脸上的伤口就足以说明了齐韵虽然不爱红妆爱戎装,可是也改变不了一个女子身份的事情。

房门轻轻打开,齐韵赶忙放下手:“奶娘,是不是到了进餐的时辰,韵儿不饿,早上的饭我就不吃了。”

“奶娘奶娘,你眼中就有你奶娘一个人了,亲娘都不放在心里了。”

齐韵听到这个声音脸色激动起来急忙起身:“娘亲,你去益州省亲回来了?是刚到家吗?韵儿好想你啊。”然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扑到齐夫人怀中。

益州俞家,齐夫人闺名俞影,是益州俞家家主的次女。俞家家主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其二弟乃是朝中九寺之一的高官,算的上是一方豪门,昔年齐润还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便接下了齐夫人的绣球,可是俞家家主瞧不上齐润的出身,俞家不但是豪绅,更是权贵之家,谁让俞家二爷在京师为官哪。

正是因为如此,俞家主六十大寿省亲的日子齐刺史居然只让夫人一个人回去,这明显就是心理有气。

并非齐刺史不知道什么叫恭谦仁孝,实在是请帖上只写了齐夫人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是俞家家主狗眼看人低了,纵然你兄弟在九卿之列,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官员,上州刺史亦是从三品的官员,虽说京官金贵,可是上州刺史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未必就差的上什么。

再者说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昔年龌龊不足夸,刺史女婿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光耀门楣了,你还挑剔什么,只能怪俞家是一方氏族,瞧不上齐润这没有根基的官员。

齐夫人不装作不满的看着齐韵:“娘都回来两天了,是你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娘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也不敢惊扰于你,这不实在忍不住了才来看看我闺女儿,可是女儿心中已经忘记了娘亲的存在了。”

“娘,女儿想你,女儿天天都在想念娘亲,女儿也想跟着娘亲去益州省亲,可是外公自持书香门第,女儿自幼拜入江湖门派习武傍身,不像大姐那样是窈窕淑女,外公不乐意女儿去也没有办法。”

齐韵提起来这事齐夫人神色就带有一股抹不去的忧愁,娘家人对长女齐雅,小子齐良都是喜爱有加,唯独瞧不上夫君以及这个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小女,已经二十年了,两家人的怨恨就那么大吗?

齐润反对齐韵习武也有这一层次的原因,他不想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什么时候一州父母的女儿竟然会被外祖家里埋怨是粗鄙女子。

第一百零四章唯有套路得人心

“志儿,最近诸多杂事耽搁,你似乎有些日子不曾去当阳书院了吧,眼看秋闱将近,你给为父透个底,你到底有没有把握高中举人?若是有那个能耐,加上你与齐韵的婚事咱们也算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若是没有把握为父也早作准备,给你安排柳家生意的事情,你老大不小了是该接手柳府生意的问题了,不能过一日少三晌的混日子,总要有个目标才行。”

柳明志没想到老头子会问起秋闱的事情,有把握个屁,秋闱考试自己压根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到底考什么完全是处于蒙蔽状态,在当阳书院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你急召回来商量睡服齐韵的时间,能考的上才怪。

柳明志埋头喝粥,这个问题真不好答复,若说考不上举人吧肯定会伤了老头子二老的心,若说能考上吧万一不是那块料到时候更麻烦,还是当个鸵鸟的好。

柳之安放下粥碗颇为语重心长的道:“志儿,你放心说,无论考得上考不上为父都不怪你,若是能考中举人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无缘得中只能说咱们柳家没有当官的福气,为父也就死心了,不再想这个事情了,其实一家人安安宁宁的过日子挺好的,你和韵丫头成亲之后,日子只要过得完完美美的,为父就知足了。”

柳明志一怔,心底一酸,老头子想必是对自己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惜自己前身不争气,自己也不争气,商人地位低廉,老头子不惜花费几万两银子为自己捐献一个秀才的功名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摆脱商贾子弟的名声吗?看着柳之安已经带了微白的双鬓,柳明志感觉今天柳府的风有些大,容易进沙子。

无论如何还是早点跟老头子说明情况吧,晚痛不如早痛,总是要面对的,就像老头子说的那样,没有当官的命其实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何必好高骛远哪。

“老头子,孩儿不孝,实在没有把握考上举人,不过孩儿会尽力而为的。”

柳之安浑浊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柳明志,叹了口气,柳明志心一酸,果然是伤了老头子的心了,只见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柳大少怒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子就知道这些日子你就知道游山玩水,疏于功课,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有志气的玩意,老子早知道把你丢在茅坑里也比现在丢人现眼的好,今年秋闱考不上举人老子活剥了你。”

说完之后一摔衣袖走进了厅堂后面,不顾一脸呆滞的柳大少。

啪嗒一声,手中的汤匙掉落在桌子上柳大少都没有反应过来,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父慈子孝,感人肺腑的亲情画面怎么一瞬间就换了风格了哪。

那个方言考不上举人就活剥了自己的老头子还是先前那个眼睛浑浊,神色担忧自己前程,哀声叹气一脸伤感的老头子吗?安安宁宁才是过日子哪?平平淡淡才是真哪?城市套路深,谁把谁当真,老头子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服不行啊。

“娘?”

柳夫人淡淡一笑:“志儿,你爹认真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当真的好,否则娘也帮不了你,今年秋闱若是考不中举人,你爹说剥了你可能有些是气话。”

柳大少松了口气,就知道老头子是开玩笑的。

柳夫人接着说道:“虽然不能活剥了你,但是打个半死不是不可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好的亲情哪?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了椅子上,老头子真是越老越狡猾,自己可没有那个胆子去赌。

“不要多想了,用功读书就是了,来,志儿,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千十年的参汤,喝了补补身子才有精力读书。”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看着柳夫人不自在的神色,心里哀嚎你哪一脸欲盖弥彰的表情什么鬼,这玩意真的是十年份的参汤?

恩?千年参汤,传闻千年人参能够生死人活白骨,可能传的有些夸张了,但是绝对是宝物啊,最起码是大补之物,想起房间内躺在自己床榻之上的青莲,柳明志也不再拒绝,她的身份不方便请大夫,想要医治没有比参汤更合适的东西了。

瞥了一眼只顾着吃饭的弟弟妹妹柳大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说这俩货吃啥啥没够的性子像谁哪?

端起参汤柳明志起身:“娘,我想回去了,参汤凉了我自己会喝的。”

柳夫人相阻拦奈何柳大少已经撂蹶子跑了,不跑不行,万一母亲大人非要亲眼看着自己喝下去才行,那就真的完犊子了。

推开门的柳明志愣愣的看着房间的情景一脸的诧异,青莲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一身夜行服并没有换下来,莺儿手中举着个鸡毛摊子惊恐的缩在桌子后面看着昏睡的青莲。

听到开门声莺儿吓了一跳,见到是少爷之后丢下鸡毛摊子一下子退到了少爷身后。

莺儿颤抖着抓着少爷的胳膊,所在柳明志的身后。

“少爷,有蛇,她身上有蛇,就在她胳膊上。”

柳大少听到蛇这个字眼瞬间凉了下来,对蛇这种软体动物阴影这种东西不是想克服就能轻易克服的。

“蛇?哪里有蛇?”

莺儿转身指了指青莲的衣袖内:“就在她的衣服里,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不知道有没有毒性哪?”

轻轻地推开莺儿,让其躲到身后,柳明志放下参汤之后拿起一旁打扫的扫把挑起青莲的衣袖,只有一双皓白的手腕,没有见到莺儿所说的毒蛇,挑起另一个手腕的衣袖同样没有发现什么:“莺儿,你是不是没睡好,看错了?”

“没有,少爷,莺儿肯定没有看错,就在她的衣袖里确实有一条色彩斑斓的蛇,还在吐着蛇信,拆点咬到莺儿的手,莺儿发誓,真的有蛇。”

见到莺儿神色不似作假,柳明志用扫把挑起床上的所有东西,包括被子里都没有放过,依旧没有发现有蛇的踪迹:“莺儿,真的没有啊。”

莺儿带着哭腔低声道:“少爷,莺儿没有撒谎,真的有毒蛇,莺儿没看错。”

“好了好了,少爷信你,莺儿没有看错,可能那条毒蛇已经跑了也说不成,别怕了,少爷带了碗参汤过来,你去喂她一下,少爷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莺儿急忙摇摇头:“莺儿不敢。”

“这。”见到莺儿惊魂未定的模样,柳明志也不好强迫,只好自己端起参汤走到床边将青莲搀扶起来揽在怀里:“你当初想要小爷的命,小爷今天却用千年参汤给你治病,你不知道做了几辈子的好事才能遇到小爷这么善良的人。”

柳明志并没有发现床铺上方的屏障上方,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吐着蛇信竟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端的如此神奇。

第四百九十七章你下贱

“陛下,如今城中各项事宜已经恢复了运行,基本没有很大的阻碍,只是”

隆多手中捧着一本奏折有些迟疑的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没敢继续说下去。

“老太师,但说无妨,朕听着哪。”

“陛下战死的男丁太多了,户部粗略估计了一下,如今守寡之家将近三十万户,安置的问题异常困难。”

女皇沉思了一会:“传旨各州府户部辖下官员,拟定户部文书,准许守寡妇人另嫁他人,抚恤银两一个月之内全部发放。”

“遵旨。”

“陛下,如今国库银两几乎亏空,还有呼延部落一万匹战马的银两尚未支付,一个月补全抚恤银只怕有些困哪。”

“朕以下旨户部兵部去四个逆贼的封地抄家了,想来应该可以补充国库空虚的问题。”

“既然陛下早有安排老臣也就不多说了。”

松和交上自己的奏折退了下去。

“诸位爱卿,此次金国大乱,几乎朝不保夕,皆仰仗诸位爱卿不辞辛苦守城抗敌,你们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着旨吏部核实功臣名单,朕要论功行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吗?”

文武大臣互相看了看沉默不言。

“既然如此,退朝吧。”

“恭送陛下。”

女皇起身向着后殿走去,慧儿抱着一摞厚厚的奏折跟了上去。

“陛下,方才守城将军汇报,大龙的龙武卫到了,如何处置!”

女皇停下脚步娥眉紧蹙:“接见一下龙武卫的统领表彰感谢一下大龙千里驰援的情谊就行了。”

女皇的脸色跟语气都不是太好,战事结束了三天龙武卫才姗姗来迟,这不是帮忙来了,而是看笑话来了。

慧儿无声的点点头,知道女皇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再说什么。

女皇背着手缓缓漫步在宫中的回廊之上:“慧儿,你说那日城外的雷霆之声真的是柳明志消耗三十年阳寿请下来的雷神吗?”

“这,陛下,慧儿当时站在柳大人的旁边,只看见他手中拿着桃木剑与八卦镜乱七八糟的念着什么,***小泽老师助我一臂之力之类的话,然后让我拉开祈求的信号接着就是一阵滔天巨响,慧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泽老师是何人?”

“慧儿不清楚。”

女皇沉吟了一会微微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朕总感觉有些荒唐,可是却又无法解释那种天雷降世的威力如何而来,莫非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

“陛下,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提督司就一点查不出来吗?”

“查不出来,几万人全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雷霆就像突然出现的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朕知道了再看看吧。”

“是。”

“陛下,大龙正使柳树副使宋清求见。”

女皇一愣沉吟了起来:“终于来了,霜月,把柳明志带到观星楼,副使宋清请到御花园招待,好酒好菜一样不能少,然后去请颜玉跟呼延王子去与宋清商议关于边关贸易的事情。”

“是。”

“陛下,为何要将两人分开招待?”

女皇轻轻一笑:“朕与柳明志还有一个君子约定,不分开招待的话朕怕柳明志放不开。”

“慧儿知道了。”

“朕要沐浴更衣,你去让人安排一下吧。”

“内务令大人,这是何意?”

柳明志眉头紧皱,望着霜月神色有些不愉,不知道女皇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霜月方才让宋清在御花园等候,说有些事情找自己问询一下,结果走了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柳明志就知道不对了,肯定有别的事情。

“柳大人,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安排,本官也不清楚,柳大人还是跟本官来吧。”

“你不说明白,本使是不会跟去的。”

霜月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着:“柳大人若是想回去本官自然不阻拦,柳大人请便,陛下那里本官会去汇报的。”

“告辞。”

柳明志对着霜月报了一拳打算离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柳大少望着各种横向接连的回廊神色发愣。

这他喵的是哪里?

大龙皇宫是这样,金国皇宫也是这样,复杂无比,根本认不出来哪是哪的方向。

自问不是路痴的柳大少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路痴了。

陡然间柳明志或许有些明白了后世故宫之中为什么要安排导游这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带路真的可能迷失在里面走不出来。

九宫八卦,奇门遁甲?

柳大少推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些粗综复杂的回廊是依据什么建设的。

随心所欲的也太狠了吧。

“内务令大人人呐?”

柳大少欲哭无泪,这种待遇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祈求宋清发现不对劲来寻找自己的柳明志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彻底绝望了,他不知道宋清此时已经被呼延玉拖住了,不时地推杯换盏商议着边关贸易的问题。

宋清发现呼延玉毫不在意王妃颜玉在场的模样,任由女皇安排的几个胡姬服侍着也放下了矜持。

于是宋清被四个胡姬围着你一口菜她一口酒,惬意的差点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宋清,大龙御前门使都统领,正五品上的官员,其实就是个看门的。

我宋清虽然位卑权小,但是为了大龙与呼延部落的邦交大事愿意肝脑涂地,以死报国。

我宋清是为了大龙将来,绝对不是因为享受这五个胡姬的服侍不去寻找三弟的。

虽然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这是正确的,因为都是为了大龙。

我宋清可以以我的人格发誓。

柳明志如果在场肯定会痛骂宋清,他喵的你是为了大龙吗,你是馋胡姬的身子,你下贱。

然而没有如果。

于是柳大少被人格高尚的大哥抛弃在了金国的皇宫中独自画着圈圈。

“柳大人,奴婢有礼了,陛下有请。”

柳大少丢下手中的棍子抬起了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宫女嘴角颤抖:“终于见到活人了,你知道这两个时辰我是怎么过来的,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当两次七次郎的时间都绰绰有余了,你明白吗?”

宫女缩着脖子看着咆哮的柳大少惊退了两步,胆怯的望着柳大少有些惊慌。

咕噜

柳大少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怔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宫女:“准备酒菜了吗?”

宫女茫然的点点头:“陛下预备了酒宴了。”

“带路。”

ps:今天只有两更,键盘不灵了,换了一个新的,盲打的时候错误不断,抱歉,我尽快熟悉。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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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上屋抽梯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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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皇面色清冷轻轻地的擦拭掉樱唇之上殷红的血迹,双目淡漠的望着对面的柳明志。

明眸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可惜没有人能看的见罢了。

自己堂堂八品高手,下盘稳如磐石竟然失神之下会被柳明志给带倒下去,实在是奇耻大辱。

柳大少委屈巴拉盘坐在名贵的绒毯之上,脸色不时地抽了又抽,右手的食指拇指不时地捂着嘴唇之上的伤口。

“陛下,我若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柳明志伸着脖子试探的看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回了一个冷冷的眼神:“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再有另一个人知道,朕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陛下放心,邦臣绝对不是大嘴巴的人,再说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邦臣的话,陛下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便是了。”

本少爷还想多活两年哪,我敢说吗我。

女皇轻轻地呼了口浊气:“柳兄,还记得朕与你的赌注吗?”

柳明志眼睛一眯跪坐了起来:“赌注?陛下说的是什么赌注?”

柳明志自然是知道女皇说的什么赌注,无非就是用大龙新式装备技术与一万匹突厥战马对赌的事情。

女皇脸色登时变得阴晴不定,神色不愉的望着柳大少:“柳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柳兄装疯卖傻欲要做哪言而无信之人?”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指着面前的各种美味佳肴:“可以吃吗?”

女皇一怔,微微颔首:“随意,不够了朕可以让人再传上来一些。”

“陛下说笑了,邦臣又不是猪,这些食物三顿邦臣也吃不完哪。”

柳明志轻轻地夹起一块酱牛肉放进嘴中咀嚼了起来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还是国外好啊,不像在大龙吃块牛肉还得偷偷摸摸的,有时候规矩太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女皇轻啄了一下清酒:“柳兄,朕先前的话依旧有效,柳兄愿意的话,金国的大门随时为柳兄敞开。”

得,女皇还真是锲而不舍。

三言两语之下又想挽留柳明志留在金国,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柳大少注定是不会留在金国的。

正如先前女皇所说的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柳大少的追求是高官厚禄衣食无忧足以,女皇追求的是争霸天下一统寰宇。

两个信念不同的人始终是无法融洽的相处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银筷:“陛下,还是谈谈赌约的事情吧,既然陛下说到了赌约的问题,邦臣斗胆请陛下仔细回顾一下咱们赌约的问题。”

“朕记得一清二楚,若是柳兄帮朕守城,则要将大龙新式装备的各种工艺精要交到朕的手里,若是柳兄不帮朕守城,朕便将城外的一万匹突厥上好的战马交给柳兄。”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当初在城楼的时候,陛下与邦臣确实是这么说的。”

柳明志没有否认女皇的话语,当初确实如此商议的,柳明志虽然是无赖,却也不是无信之人。

做人的基本大义还是要分清明的。

女皇闻言脸色缓和下来,明眸之中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

她生怕柳明志不认账,那时候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昔日的金国不是大龙的对手,如今的金国经历了一场内乱之后更加不是大龙的对手,纵然柳明志耍赖不承认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形式不如人,强硬索要只会将金国带入深渊之中。

女皇轻轻地举起酒杯:“朕与柳兄同饮一杯。”

柳明志也不多言举起酒杯:“谢陛下。”

女皇用袍服的苏袖遮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既然柳兄承认了当日的君子约定,如今柳兄不但帮朕守城了,还助朕大破叛贼,是不是该兑现昔日的君子约定了?”

“陛下,君子约定确实是有,但是邦臣希望陛下仔细想想邦臣答应了这个约定了吗?”

柳明志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惊慌,淡然的看着女皇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女皇蛾眉紧蹙神色微微发怔,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模样。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思了起来当日的事情。

约莫盏茶的功夫女皇脸色一白,胸口起伏不定,皓腕玉手微微颤抖着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柳明志。

女皇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了。

当初自己与其商议这个事情之后柳明志并未马上答应这件事情,说是要回去思虑一下,自己没有阻拦,任其离去了。

接着便是翌日的事情,自己吩咐慧儿将自己的话带给柳明志,若是不帮自己守城一旦城破就会告诉叛军守城的一切事情都有大龙正使柳树操控。

从离开到柳明志第二日登上城楼面见自己之时被自己一个移花接木的计谋逼走之后,从始至终柳明志都没有同意这个赌约。

柳明志确实帮自己守城了,可是确实没有跟自己笃定赌约之后径直去寻找耶律乎商议守城的事宜了。

因而,君子协定并未成立。

所有的期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女皇轻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起来,清秀的娇躯软坐了下去:“操之过急啊。”

柳明志淡然的望着女皇:“陛下,邦臣可有违背君子之风?”

见到女皇的神色柳明志就明白了,女皇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可否认女皇确实是女中豪杰,胜过了天下七成的男子,可是终于是逃脱不了马失前蹄的一天。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是朕太过自负,还是柳兄太过聪明?”

女皇神色复杂的盯着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明志清明的瞳孔,似乎想要一下子看透柳明志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于情于理,柳明志都没有失信失言,君子协定尚未成立,又弹劾履行君子之约。

“陛下,金国叛乱已经平定,金国如今的百废俱兴,邦臣不便打扰陛下恢复金国生机的事宜,如此多日已过,请陛下交付邦臣互市文书,邦臣在金国已经耽搁了太久了,是该请辞了。”

女皇一愣,面色一暗,本来以为能从柳明志这个奇才之上得到点什么,没想到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新式装备的技艺没有得手,自己的清白之躯却再次被柳明志占了便宜。

女皇望着柳明志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个人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吗?

为何无往不利的自己遇到了此人之后诸事不顺,屡遭蹉跎。

“陛下,请交付邦臣遣使文书。”

柳明志跪坐挺身,腰腹前伸,双手高举的对着女皇行了个春秋时节的大礼。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朕给。”

女皇玉手打开了一旁的锦盒,取出遣使文书,然后捧着柳明志早已交还的传国玉玺重重的盖在了上面。

“柳兄,还是那句话,金国的大门随时等你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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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我打

事已至此,女皇也没有继续阻拦柳明志的离去。

自在的打开了隔层露出了里面的旋梯:“柳兄,好走。”

“多谢陛下,邦臣告辞。”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柳明志进入旋梯之后,女皇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肃立观星楼的阁台,望着天上的夕阳带着浓浓的哀愁。

不知为何,女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好像感觉失去了什么一样。

二十多年清心淡漠一心为国的女皇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柳大人,一切都是陛下吩咐,本官也不能不从,还望柳大人不要见怪。”

望着柳大人兄观星楼出来的身形,霜月略带歉意的看着柳明志,道了声歉意。

柳明志看着霜月,仰头望了一眼观星楼惆怅的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再也不见。”

霜月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清楚他说这句话是何意。

“走吧,内务令大人,带本使去御花园与宋副使汇合吧,是该忙正事了。”

“柳大人,这边请,本官为你带路。”

柳明志托着遣使文书没有丝毫迟疑的跟在霜月身后赶了上去。

女皇望着镜筒中消失了身影的柳大少,不知道为何她同柳大少有了一样的心思。

异常厌恶这错综复杂的宫中回廊。

本来赏心悦目的风景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呼延兄弟,不是哥哥跟你吹,我三弟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阵台中央手中举着十面旗帜挥挥手而已,你猜怎么着,十万叛军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酒全部化成了刀下亡魂。”

呼延玉托着一个酒樽,神色有些含糊不清:“宋大哥,小弟听说不但是步卒,就连一万骑兵冲到阵中都没有泛起浪花全部就身首异处了?”

“嗝。”宋清沉沉的呼了一口酒气:“兄弟,你的消息真灵通,一点没错,不怕兄弟你笑话,大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面对上万骑兵冲锋的时候也是心里发颤,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论打仗我三弟简直就是这个。”

呼延玉醉眼朦胧的呵呵笑着:“骑兵纵横天下的神话想必要被终结了。”

“或许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颜玉面色淡然的看着两个醉醺醺的大男人互相吹着牛,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情,示意一旁的宫女陆续不绝的上着酒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还想来上一声小龙的怒吼。

天气不冷,柳大少却上牙齿亲热着下牙齿,脸色铁青跟青青草原有的一比。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宋清坐在石凳之上,两个胡姬捶背,两个胡姬按腿,一个胡姬斟酒,日子过得简直是无比的潇洒。

跟大龙皇帝比就算了。

毕竟号称后宫佳丽三千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可是宋清此刻的小生活就连他老子兵部尚书宋煜只怕都没有享受过这等贴心的服侍。

胡姬,美酒,佳肴。

胡姬也就算了,还一次来五个。

想起自己蹲在走廊用木棍画圈圈的时候宋清正在此处享受齐人之福柳大少心中那种不公的怒气顿时就爆发出来了。

本少爷在外面吃苦受累,你倒好,饮酒作乐。

这他喵的是人干的事情。

“我打”

柳大少一个助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变凌空跃起,一个飞踢踹向了宋清的后背。

仿佛只能如此才能安抚自己的内心。

不出所料,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划破了长空,简直是闻之泪下,令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丝怜悯的同情心。

因为叫声实在是太凄厉了,让人头皮发麻。

没错,柳大少跪了。

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哀嚎起来。

让我们回放一下事情的经过。

刚刚举起酒杯的宋清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带有杀气的劲风,酒杯一丢虎躯一震,推开了服侍自己的五名胡姬美女。

习武的本能让其上身一侧,反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当看清柳大少的模样时宋清想要收手为时已晚,于是只能单臂一摆横在胸口沉下了身体,抱着头打算承受柳大少的突然袭击。

好巧不巧,宋清弯下身子的幅度正对着柳大少的踢过来的大胯。

啊,好一个致命打鸡。

柳大少骑到了宋清的手臂之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跪在地上惨叫的柳大少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大少惨叫。

宋清惊慌失措。

呼延玉呆滞发怔。

颜玉轻掩红唇凤目圆睁。

霜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数名胡姬抱着身子娇躯颤抖着看着柳大少有些彷徨。

偌大的御花园上演着堪比一副人间悲苦的棋艺画面,简直就是人间百态的缩影一样。

“三弟”

宋清蹲在地上看着痛苦无比的柳大少额头情不自禁的冒出浓密的细汗。

是个男人都知道,那种痛苦简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若是三弟废了,叔父非得活剥了自己不成。

“本官去找太医。”

霜月愣神了半刻终于想起来此刻要干点什么,急忙向内宫走去,想要去找太医来。

呼延玉急忙丢下酒杯围了过去,看着脸色有些绛紫的柳大少也是下了一跳。

要不说草原汉子不拘小节哪。

呼延玉毫不迟疑的摸向了柳大少受伤的部位。

随后松了口气:“宋大哥,没事的,痛一回就没关系了。”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三弟出了问题,我可怎么跟弟妹他们交代啊。”

“宋大哥,你点柳兄弟关元穴输送内力,小弟点柳兄弟箕门穴输送内力。”

宋清点点头也不迟疑,手指并称剑指放在柳大少的脐下三寸开始运气。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宋清呼延玉两人脸色惊恐的看着柳大少,手中急忙从柳大少的身上撤了回来。

柳明志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缓缓地起身怒视着宋清:“宋清,小爷要宰了你。”

宋清不为所动与呼延玉面面相觑的吐了口寒气然后盘膝而坐运气了起来。

柳明志神色发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却令其欣喜如狂。

小柳柳有知觉了,方才虽然痛苦却没有知觉,被宋清呼延玉两人在身上指了几下竟然有了知觉。

这令柳大少欣喜若狂起来。

不知道过了过久,宋清呼延玉两人齐齐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长气。

“寒气入体的滋味真不好受。”

“万里寒名不虚传,果然骇人。”

两人相视一笑:“好功夫。”

“大内密藏功法?”

“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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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这算资敌吗

霜月带着三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赶来之后望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怔然。

柳明志坐在石凳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按着文书,呼延玉手中抓着一尊虎头印玺正盖在了文书上的一处空格处。

至于宋清吗,蹲在一旁双手揪着耳朵等候审判。

看着文书上的大印柳明志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出使的事情是终于修成正果了。

而且也不用跋山涉水的去一趟草原,这相当合了柳明志的心意。

捧起面前的酒杯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呼延玉:“呼延兄,大龙愿与突厥和平共处,互通有无,行通商之事,愿大龙与突厥万世永好。”

呼延玉单手举起酒杯:“柳兄弟,待我呼延部落表达对大龙皇帝的敬意,愿两国再无战火,永世修好。”

呼延玉明白女皇早就知道了柳明志的身份,口称柳兄弟没有丝毫的避讳。

“干杯。”

“干杯。”

“呼延兄,突厥部落繁多,时长迁移,若要一一拜访只怕是一年也走不过来,希望呼延兄将大龙开通边关商贸的事情宣扬一声,大龙愿意交好突厥所有的部落。”

“柳兄弟放心,为兄绝对会不遗余力,能够和平共处,这是呼延玉必生所愿,愿天下永无刀兵战火。”

“呼延兄的思想小弟佩服之至,但是人心复杂,不一而足,兄弟不敬,丑话说在前面,只要愿意和平交往的都是大龙的朋友,若是包藏二心,损害边关互市的和平,依照十五条规定,无论是何方人马,咱们都要齐心协力共同将之剿灭。”

呼延玉一怔重重的点点头:“呼延玉明白,柳兄弟可以放心。”

柳明志收回文书放进怀中:“既然如此,呼延兄,长公主殿下,你我有缘再会!”

呼延玉颜玉一同起身:“一路顺风。”

“告辞。”

柳明志也不客套,径直起身踢了一脚宋清:“走,回去再跟你算账。”

霜月拦住了柳明志:“柳大人,你的身体?”

“有劳内务令大人了,本使身体已经无碍了,告辞。”

霜月也不阻拦,退开了道路。

宋清灰溜溜的跟在柳大少身后,回头对呼延玉点点头,示意有缘再会,呼延玉也是颔首示意。

呼延玉望着柳明志二人消失的方向吁了口气:“和平,又能维持多久哪,和平一旦遇到了侵略,受伤的总是和平的一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颜玉面色轻淡:“无论能维持多久,起码先平定内乱吧,突厥各个部落只怕无法和平了。”

呼延玉没有答话,他自然明白颜玉的话是什么意思。

斩杀了史毕思王庭一万多骑兵的事情早晚会泄露出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做准备吧,迟早会有一战的。”

“好。”

“我先回去了,互市的问题非同小可,王子还是早点给大哥捎封信,让他早做准备吧,呼延部落能否崛起就看这一次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了,边关互市交易的物品可是有不少的兵备的,咱们平时可是眼馋的很那。”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颜玉也不再说什么,托着长长的流苏衣摆像后宫走去。

呼延玉朝着一个阴影的地方望了望,淡笑着摇摇头,向宫外走去。

“怎么样,感官如何?”

宋清抿着嘴沉吟了一会:“一匹擅于潜伏的狼,看着何须如风,一旦发起疯来,只怕敢把天捅个窟窿。”

柳明志骑在马上打量着都城街道上的各种摊贩,仿佛回到了繁华的金陵一样,让人唏嘘不已。

“我以前就感觉看不透这个人,总感觉仿佛罩着一层纱布,想不到连你这个常在宫里打转的人也看不透。”

“听说呼延王呼延灼起初不同意派兵支援金国,被他一刀斩去了头颅。”

柳明志一怔砸吧了几下嘴角:“是个狠人啊。”

“确实狠,那可是亲爹啊。”

“算了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好坏来了一趟金国,不带点特产回去说不过去,如今心里的重任总算完成了。给嫂子还有伯父买点东西带回去吧,看上什么尽管买,本少爷付账。”

宋清脸色一喜,也不跟柳大少客气,骑马向着一个地方赶去。

片刻之后,宋清身后跟着整整五两马车在柳明志震撼的目光中羞赧的一笑:“家里人多,少了怕不够分。”

柳明志苦着脸点点头:“挑吧挑吧,我也去找几辆马车来。”

宋清闻言开始扫荡起来,没见过的见过的都是十套十套的来,就一句,我兄弟不差钱。

别管多贵,在我兄弟眼中那都不算贵。

嘁,什么事!不就是钱嘛。

咱有!

于是都城的市坊司官员都惊动了,手下汇报市坊上有两个毫无人性的大龙人,差点把市坊司所有的摊位扫荡一空。

来了大客户市坊司的官员当然得区别对待,特意拍了一百卫兵保驾护航,必须得让两位大爷花的满意,买的舒心。

胆敢让两位大爷扫兴的人,通通都是叛乱叛乱分子,抓起来严惩不贷。

于是东街的市坊之中,宽阔的街道之上,马车从五辆变成了十辆车,十五辆车,二十两辆车。

呦呵,这个小玩意稀奇啊,来十个。

呦喂,这东西没吃过,来十盒。

咿呀,这玩意挺稀奇,来十个。

不但都城市坊司的官员,就连市坊之上的所有摊主都把两人当成了大爷对待。

对于从来不讨价还价的两人简直是热情的不得了。

什么?买的多你要便宜点?不要了,特产是嘛,特产就是特别的东西,便宜了还能叫特产吗?

不知道我们大龙有一句话吗?便宜没好货,不要了不要。

不就是钱吗?不差钱。

管它买的对不对,卖得贵就对了。

柳大少两人成了柳明礼附体的存在,在各种摊位之上游荡了起来。

于是,柳明志宋清两人逛了东街去西街,到了南街走北街,成了金国都城中最靓的两个仔。

“大哥,你说咱们买这么多东西算不算资敌啊?”

“怎么能算资敌哪?这才花了多少钱啊,对你柳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七万多两!”

“噗咳咳多多少?”

“七万多两。”

“你个败家玩意,你买的啥花了七万多两?”

柳明志掀开一辆马车,里面露出了各种各样的珍珠珊瑚玉雕古玩一大堆整整三个大箱子。

“败家子,你柳家缺这些玩意吗?”

宋清气急败坏的望着柳明志。

柳明志面色淡然的递出两张关于玉石的清单:“你买的。”

“额!夕阳真美啊。”

“猴子摘桃。”

“嗷嚎。”

望着跪地嚎叫的宋清,花了七万两还有些心疼的柳大少舒了口气。

终于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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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儒帅

五十辆车浩浩荡荡在市坊司卫兵的护送下赶到了迎宾驿。

让把守迎宾驿的官员惊讶了好久,也不得不安排人手帮忙把马车运到了驿馆之内。

一些来来往往的商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那个大客商来了哪。

柳大少可谓狠狠的花费了一把,过足了钱瘾。

“陆无名,把这些差不多的东西都给弟兄们分分,每样留下三份就行了,剩下的全部分出去,官员兵卒全部都一样分无论是什么到手一样东西,绝对不能厚此薄彼。”

陆无名受宠若惊的看着手中的清单:“谢谢柳大人的恩惠,下官相信大家一定非常高兴。”

“告诉弟兄们,收拾行囊,明日归家。”

“是,终于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陆无名兴奋的冲出了走廊。

此次金国内乱柳明志最欣慰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死伤大龙使团的一个人。

有些受些伤的将士也只是轻伤。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龙武卫大营当初张狂的心思了。

这种担负着全部弟兄回家的重担确实不好受,若是损伤了一人柳明志都不知道如何跟那些将士的家人交代。

我不想加官进爵,我只想听手下的弟兄们一句话,将军,带我回家就知足了。

想起张狂当初老泪纵横的模样,柳明志眼睛一眯。

“舅舅,我懂了,带他们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你真的长大了不少。也做到了身为一个统帅应该做到的事情。”

“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柳明志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身望去便看到张狂一生华贵的紫袍常服站在回廊之上,身后跟着两个蓝袍汉子,一个粗狂孔武有力,一个面容清秀,温尔儒雅。

正是柯岩跟熊开山两个统领。

宋清打量两人的同时,两人又何尝不是在打量柳明志,在城中柳明志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

以七万人迎敌四十万大败敌军,斩杀叛军将近二十万有余。

这种战绩不要他们,就算是身边的护国候龙武卫大将军也没有这种本事,容不得他们不惊讶。

当看到了年纪轻轻,穿着绯红官袍的柳大少时更是惊讶无比,实在是太年轻了。

与他们想象中的柳明志有着天然之别。

怎么着也应该是成熟稳重,举止不怒自威,可是白面小生是什么鬼?

张狂淡笑着看着柯岩二人:“怎么了,是不是不敢相信指挥了一场不下于国战的儒帅会如此年轻?”

柯岩二人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点头:“柯岩,熊开山见过柳大人。”

“两位兄弟不要如此。”

“小子,想不到你出使一下竟然会名扬天下,儒帅的名声不出半月将会天下皆知,足可以入名将之列,而且是名将之中的佼佼者。”

“儒帅?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啊?哦”

张狂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清儿哪?”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去看大夫了!”

“看大夫?清儿怎么了?”

“额有些羞于启齿的暗疾,舅舅还是不要问了。”

张狂倒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好奇宋清有什么暗疾会羞于启齿,平时看着龙精虎猛的也不像啊。

“怎么样了,出使的任务完成了吗?陛下可是等了很久了。”

“舅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屋里喝杯茶吧。”

“也好。”

几人坐定之后,柳明志亲自给几人斟茶一杯之后取出怀里的文书放到了桌案之上。

“舅舅,明志不辱使命,已经同金国皇帝,呼延部落的王子签订了边关互市的同盟协定。”

张狂却没有丝毫的异动,望着挂在木架之上的龙门大阵的阵图眼中露出精光,目不转睛的看着起始阵图之上的各种排兵布阵的方式。

“这就是以七万大军抵抗四十万大军的龙门大阵?”

柳明志对于张狂也不隐瞒:“没错,舅舅,这就是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阵图蕴涵九宫八卦,阴阳五行共计变化一百零八种,暗合天上一百零八种星宿,龙门大阵的所有变化都会根据这张起始阵图来演变,攻防兼备。”

柯岩熊开山两人也炯炯有神的盯着阵图露出了好奇的模样。

他们自然懂阵法的厉害,只要掌控一种奇异的阵法便可以克敌制胜,以少胜多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龙之所以能够以步兵抵抗突厥的骑兵而不败,靠的就是各种千奇百变的战阵,可是对于七万可以抵挡四十万人的阵法他们还是相当好奇的。

张狂盯着阵图良久:“果然精妙无比,可惜没有阵图的真诀跟阵法的操控之法这大阵也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柳明志闻言起身翻找了起来:“舅舅果然慧眼,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龙门大阵若是没有阵图的操控之法也就是看着好看,真正的精髓都在阵图里。”

花坛中,罐子里,抽屉低下,书页里,床榻低下,鞋子里,枕头里。

七翻八找,柳明志终于翻出了几张宣纸,合在一起放到了张狂的面前:“这是阵图的口诀,演变之法全被我烧了,以后再给舅舅观看,舅舅可以先熟记龙门大阵的总口诀。”

张狂整整的看着面前的宣纸,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小子,你就不怕老夫抢了你儒帅的名头?”

“舅舅说笑了,虚名而已,有没有又有何干?明志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张狂摇摇头:“小子,老夫不能要,因为老夫若是钻研透了怕是会忍不住杀了你。”

柳明志一愣,苦笑了一声明白了张狂的意思。

柳明志依靠龙门大阵扬名,这天下又有几人不好奇龙门大阵阵图的人,张狂这样说就是告诉柳明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舅舅的教诲明志明白了,待会小侄就烧了它。”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安身立命之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轻易示人,为人如此,为官更是如此,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纵然老夫身在边疆也无法轻易避免,你手中的阵图只怕早就有不少有心人盯着了,诸事小心。”

“明志明白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说了,在颍州见吧,老夫还要去金国皇宫面见金皇帝,下次再聚。”

“也好,我送送舅舅!”

柳明志带上房门,迎着张狂往门外走去。

“舅舅”

宋清岔劈着双腿,像个大猩猩一样缓缓的走来,看到柳大少瞬间怒火万丈。

张狂看着宋清与众不同的姿势有些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人寒暄起来。

不知道何时一阵清风吹过,一个瘦小灵活的黑影钻进了柳大少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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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闲着也是闲着(加更)

柳明志宋清二人送走了张狂三人,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因,柳大少搀扶着迈着外八字步的宋清回了房间之中。

给宋清倒上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柳大少讪笑道:“还生气哪?”

宋清没好气的瞪了柳明志一眼,不过还是接过了茶水喝了下去,嚎叫了几嗓子喉咙都沙哑了。

“恩?”

柳明志忽然神色一变望着桌案上的稿纸有些严肃,自己明明不是放到了这个位置的才对。

宋清也发现了不对,谨慎的放下了茶杯:“三弟,怎么了?”

柳明志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翻看起手中的稿纸,没有丝毫的差错,也没有少掉一张,莫非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仔细审视了一下屋内的摆设,似乎也没有动过,柳明志才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他知道柳四这些人正在自己不知道的位置保护着自己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柳四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想来是自己送张狂出去的时候一时之间记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着宋清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宋清见状也只好放下心神,再次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装作没有看见,将手中的稿纸放到了桌案下的火盆中焚烧掉才松下心神。

这龙门大阵的阵图始终是个定时zhadan,早点毁掉也让自己心里踏实。

将火盆放回原处柳明志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来。

“大哥,有没有听说陛下怎么处置那些叛军首领的?想必不会轻易饶恕他们吧?”

“还能怎么办,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金皇帝不能把自己也杀了吧,毕竟里面有三个人是她的族叔,抄家灭族她自己也算在里面,听说是拘押在天牢了,十有**要秋后问斩。”

柳明志收起自己的裘衣:“大哥,话说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都是秋后问斩哪?春天冬天夏天不可以问斩吗?”

宋清轻轻屠掉口中的茶叶:“这有什么好奇的,秋天了,闲着也是闲着,斩个人玩玩呗。”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几下,神他妈闲着也是闲着斩个人玩玩呗。

他算是明白了,宋清正经起来是相当正经,可是宋清要是不正经起来,那是忒不正经。

无论多么严肃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绝对能噎死人。

同时宋清吊儿郎当的模样也让柳明志明白了,合着宋清还是在生着自己的气。

“看看你那欠揍的表情,不就是偷了一下桃子吗?又没有偷走,你至于吗你?”

宋清脸色涨红,狠狠的拍下茶杯撸起衣袖就要跟柳明志理论理论。

柳明志蔑视的看着宋清,手指夹着一张银票在宋清面前晃了起来。

“柳明志,你当我宋清是什么人,我堂堂御前门使都统岂会多少的?”

“两千两!”

宋清深吸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走到了柳明志的前面:“大爷,有什么吩咐?”

“滚蛋。”

宋清接过银票眯着眼笑了起来:“得嘞,要不要给大爷你打点水洗漱一下?”

“麻溜的!”

一阵清风袭来,除了哐当一声门响声,房间里面只剩下柳大少肚子收拾着衣服。

无奈的摇摇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不就是钱吗?不差钱!”

另一个房间之中宋清神色凄惨,无语凝噎:“我宋清,堂堂兵部尚书之子,竟然会为了两千两银票而自甘堕落,天理何在!”

凄惨的看着手中的银票,宋清嗅了嗅上面的油墨味道深深的陶醉了起来:“真香。”

柳明志收拾完衣物望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迟疑了起来。

是物归原主还是留下来这两个选择让柳大少陷入了两难。

还回去吧,又怕事情生变,好不容易能离开了,再被留下可就遭了。

不还回去吧,青莲的青丝还在女皇手中,自己这次回去见到青莲母子,青莲若是问了起来该如何交代。

一个搞不好青莲携孩子以令他爹,柳大少也只能束手待毙。

没办法,谁让孩子是个宝哪。

噔噔

柳明志攥着万里江山镂玉扇一愣,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什么人?”

“柳大人,大将军张狂麾下陌刀队统领柯岩求见。”

柳明志收起镂玉扇:“请进。”

柯岩应声推门进来:“柳大人,柯岩有礼了。”

“柯兄,不必见外,请坐,柯兄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柳兄,柯岩就不坐了,奉了大将军的命令来告知一声,我们要赶回颍州了,大将军在颍州等候柳兄大驾光临。”

“既然如此,柳某便不再多留了,一路珍重。”

“告辞。”

送走了柯岩之后,柳明志忽然发觉自己无所事事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师弟走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脑海中回忆着重生之后的一幕幕,有心酸也有甘甜,不知道以后的路又会如何。

“围起来!”

突然东院之内火把通明,脚步紊乱众多,不时的传出吆喝的金国话。

柳明志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急忙起身准备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尚未走到门前,自己的房门便被暴力破开,一队盔甲齐全的士兵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本使乃是大龙正使总兵官,擅自冲撞”

“柳大人,你还是这一套啊。”

柳明志面前一紧看着走进房中的老人眼睛微眯了起来:“隆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打算护送本使出城?”

来人正是金国的老太师隆多,以及几个柳明志并不熟悉的官员,似乎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隆多浅笑着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老夫身为长者有一句忠告要告诉柳大人,良禽择木而栖。”

柳明志眼睛一眯:“隆大人,本使这只家雀可没有福分落在金国这棵参天大树之上。”

外面忽然传来阵阵金戈交击的声音,以及阵阵呼啸的劲风。

柳明志听到了其中几个熟悉的呼和声,正是宋清以及一帮御前侍卫还有柳四这些柳叶子弟。

气氛的看了一眼隆多,柳明志走出了房门:“大哥,柳四全部住手。”

不出片刻,打斗的声音停了下来,宋清一干侍卫还有柳四全部都围了上来将柳明志紧紧地护在了中间。

同时一千多人大龙使团的将士开始陆续支援,不久东院之中人头攒动。

望着这个情景柳明志反而忧心了起来,隆多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做好十足的把握,别看驿馆内人不多,但是驿站外肯定是重兵包围。

“全部不许动手。”

柳明志喝止住大龙使团的将士阴沉着脸色看着隆多。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隆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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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请大帅留下(再加)

金国皇宫上书房,女皇依旧重复着每日日复一日的政务。

然而今日女皇竟然放弃了一旁的奏折没有审阅而是盯着桌案上的宣纸目不转睛的看着。

慧儿在一旁期许的看着女皇:“陛下,怎么样?能不能看出一点什么东西?”

女皇明眸扫了一眼一声夜行衣的慧儿有些失望:“只有总口诀吗?龙门大阵的推演阵图没有吗?”

慧儿丧气的摇摇头:“柳大人的桌案之上只有这些东西,慧儿记下来之后想要翻找一下差点柳叶的人给发现了,若不是慧儿机警躲到了柳大人房中的屏风之后,已经暴露了踪迹。”

“柳叶!江南柳家的死士,全部都是大龙国武林中的高手组成,只忠于柳家,就算是大龙皇帝也命令不动,果然不容小觑啊。”

慧儿带着些许的后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虽然他们的武功比不上慧儿,可是他们的警惕性比起训练有素的提督司密探也不遑多让,甚至有多只而无不及。”

女皇眼睛一眯:“比起大龙皇帝手下的谍影如何?”

慧儿沉吟了一会:“他们若是放开手脚只会比谍影更可怕,因为这些江湖人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行事从来不拘小节,这样的不遵守规矩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若非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怕稍微抄写时搞出点动静来就会被他们发现踪迹。”

“慧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掌管提督司太久了,慧儿的功夫松懈不少,看来是该反省一下了。”

“量力而行,过犹不及,把那日城头之上那些士子描绘下来的图纸给朕取来。”

“是。”

“陛下,不好了。”

内务令史霜月脸色惶恐的跑进御书房,连一些礼节都没有顾得上。

女皇一怔惊疑的望着霜月:“霜月,出了什么事情?”

霜月急匆匆的递上一张纸条:“陛下,太师隆多以及十多名大臣率领大军包围了迎宾驿,据说目的是为了留下大龙使者柳大人。”

女皇脸色一变急忙接过纸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怒火横生,玉手将手中的纸条碾为齑粉。

语气威严森冷:“隆多,没有朕的虎符,谁给他的胆子私自调动禁军,四王叛乱刚刚平定,莫非这位前朝元老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不成。”

“陛下,不是太师私自调动禁军,是不当值的三万禁军自发的组织起来,说要留下他们的大帅。”

女皇一愣,自发的组织起来而不是隆多调动的?难道是!

女皇长长的吁了口气,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区区两天时间竟然折服了朕的禁军!”

女皇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肯定是这些禁军想要留下用兵如神的柳明志,毕竟这个世上敢带着七万人放弃据城而守的优势主动在城外摆阵迎敌四十万的统领能有几人。

熊殇军的将士对柳明志信服想要留下他也就不出乎意料了。

“备车,去迎宾驿。”

隆多微微摇摇头:“不是陛下的意思,也不是老夫的意思,是他们的意思。”

“他们的意思?”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望着隆多,不明白他口中的这个他们是什么意思。

“柳大人,可否移步一二。”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可以。”

“请。”

制止了宋清几人的阻拦,柳明志淡然的跟在隆多几人后面走向了迎宾驿的大门。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面前乌压压一片举着火把单膝跪地的几万金国将士有些发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与先前一样,前中后三军依次喊话,声音此起彼伏,全部都是含糊不清的汉家话。

这些不懂汉家话的金国人说着蹩脚的汉家话让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柳大人,三万熊殇军的兄弟自发的组织起来,没有任何人指使,希望柳大人留在金国,柳大人以为如何?”

“你们不要这样,全部都起来吧。”

“大帅不留下,吾等不起。”

这一次喊话的只有极少数的人,看来这些都是会说些汉话的士兵。

三万多人能记住一些就不错了,让他们全部瞬间精通汉金两国的话语是不可能的事情。

“弟兄们,感谢你们的厚爱,本使无以为报,但是本使不能留下,诸位兄弟,本使是大龙的主使,代表着大龙的脸面,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忠,本使的父母妻儿老小都在大龙,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孝不仁,本使的家也在大龙,大龙人讲究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落叶归根才是汉家儿郎的归宿,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义,请诸位弟兄不要逼迫柳某。”

柳明志说完冲着几万金国将士行了一个士子的平等大礼,表示他对这些金国的将士是为同等地位,兄弟之谊。

经过不少懂汉话的人翻译之后,这些熊殇军的将士迷茫了。

若是强行留下柳明志便是让其做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

金国人经过大龙文化的熏陶,儒家文化的洗礼,自然明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代表着什么。

大龙人看不起这样的人,金国人同样看不起这样的人。

虽然国度不同,但是做人的基本信义大都是相差无几的,当然也不排除各别种族观念者。

认为除了自己的种族,所有的人都是下等人。

“三弟,怎么样了,没事吧?”

柳明志对着宋清摇摇头:“我该怎么跟你说哪?说有事吧也不算有事,说没事吧,还有点是那个。”

宋清同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几万事情占据了大大小小的街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出来的如此之晚是飞鸽传书去了,将今日的事情汇报给大龙,防止遇到了不测的事情。

“这是?”

柳明志废了一番口舌才讲清楚其中的关键,宋清听了神色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些金国的人脑子是有问题吗?

让出使金国的大龙正使总兵官留在金国,这不就是在让天下人看大龙的笑话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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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留下

柳明志望着周围的情况脸色阴晴不定。

隆多明显拿他当一个傻子,单膝跪在迎宾驿外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熊殇军,守卫金国皇城的精兵中的精兵,纪律严明,一般只听命于皇帝,纵然是耶律乎这个禁卫军的大将军想要调动也要看皇帝的虎符行事。

自发组织来恳求自己留在金国的?柳明志就呵呵了。

要说没人从后面戳事情,打死他他都不信。

他亲自统领过熊殇军,知道十万熊殇军中分为五个阵营,五个将军官品相同,互相扶持却又互相节制。

这样做虽然会限制一些禁军行事速度,但是也可以杜绝有人做大威胁到皇宫的安全。

柳明志趁着火把的光芒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前排的一些士兵,发现不少头目的将士总是情不自禁的瞥向自己的旁边。

柳明志明了了,这里面要是没有太师隆多的指使撺掇,柳明志敢把脑袋拧下来给这个老货当球踢。

这件事情根本经不起揣测,既然是禁军自发组织的行动,隆多你跟你身后的几名官员为何会出现在迎宾驿。

隆多这样做无异于是将这件事的名头推到禁军的头上,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而已。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诸位弟兄,你们若是还当柳某是你们的大帅,便迅速退去,围在这里成何体统,你们是皇城禁军,不是一帮地痞无赖,退下。”

数万禁卫军一片哗然,不知道退还是不退。

“柳大人,如此对待当初跟随你的弟兄,未免有些薄情了吧,这些人可是拥戴你才会这么做的。”

柳明志冷冷的看着隆多:“隆大人这是不打算放本使离开金国了?”

隆多抚着长长的胡须:“柳大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大人是不留也得留,不然的话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也是没有退路了。”

柳明志呵呵笑了起来:“到底还是把自己的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啊,隆大人,囚禁一国正使总兵官,什么下场身为一国太师的隆大人你不会不明白吧?”

“明白,宣战。”

“隆大人既然明白,还敢这样做,百废待兴的金国如何抵挡大龙的怒火,要知道两万龙武卫如今还未曾离开金国腹地,你就不怕刚刚安歇下来的金国再起战火?”

隆多轻轻一笑:“有儒帅在此,大龙皇帝不会这么做的!”

“隆大人是打算以本使为质?”

“柳大人说笑了,只要柳大人能留下,你我二人便可同朝为官,谈何为质这种伤感情的说法。”

“本使若是非要走哪?”

“柳大人可以问问这几万禁军同意不同意?”

“老匹夫,本使杀了你。”

宋清手中额横刀架在了隆多的脖子上上,隆多身后的亲卫想要上前却被隆多拦了下来。

隆多面色淡然毫无惧色的望着宋清:“宋副使,你敢不敢杀老夫老夫不知道,但是柳大人是一定不会让你动手的,你信不信。”

“三弟,这老匹夫没怀好心,把他当做人质护送咱们出城,马上走。”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望着隆多,一把扯住隆多的衣袖摸出一把锋利的bishou:“为了留下本使,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隆多眯着眼轻笑道:“能留下儒帅在金国,老夫这黄土埋半截的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柳明志眼窝深陷,盯着隆多摇了摇头:“你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为大义而舍小我,老夫虽死无悔。”

“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禁军在此与隆大人脱不了干系吧!”

“没错,柳大人,老夫不能放任一个金国未来的大敌离开金国,不能为金国所用,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呵呵你是真瞧得起柳某啊。”

“老夫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所以柳大人,留下吧,大龙能给你的,金国同样能给你,大龙不能给你的,金国同样能给你。”

柳明志闭眼吁了口气:“还有什么后手,就不要躲躲藏藏了,都亮出来吧。”

隆多眯着眼拍了拍手,迎宾驿周围顿时出现了更多的兵卒。

将整个迎宾驿包围了起来。

“柳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这些熊殇军会听你的话可能会退去,可是金吾卫却不会,老夫知道大龙使团高手众多,可是面对一万金吾卫还有许多的大内高手,柳大人可有自信在来一个一比十的对战?”

“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只为留下本使?”

“儒帅这个名头值得。”

“受宠若惊,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把金国带入什么样的境遇吗?再也不会有使者会出使金国。”

“这个不劳驾柳大人费心了。”

柳明志望着神色有些决绝的隆多:“大哥,把刀放下,带使团出城回国。”

“三弟!”

“少爷。”

“大哥,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不留下隆大人是不会放你们出城的。”

“那就拼了,咱们死了,金国也得跟着陪葬,值了。”

“不行,得带弟兄们回家,我留下来就行了,大哥,把我从大龙带来的那几坛子美酒给我留下来,喝不到家乡的酒我会难受的,还有马车上的那个牛皮地毯也留下来,睡习惯了,把我盛放杂物的竹篮也留下来,用习惯了,剩下的通通带走就行了。”

宋清一怔马上明白了柳明志说的是什么了。

迟疑的望着柳明志:“三弟,你留在金国稳妥吗?”

“当然稳妥了,三弟的本领你还不知道,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听说金国的落月谷不错,你们可以走哪里,顺便看看金国的风景,不能白来一趟不是。”

“三弟,不知道落月谷的风景是南边的风景好,还是北边的风景好?”

“南边的吧,南边的靠阳光,地势开阔平坦,看的更远一些,到时候省的找不到迷路了。”

宋清放下了手中的横刀:“三弟,留在金国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大哥要十成的回答。”

“没问题,隆多大人不会为难本使的!”

柳明志眯着眼看着隆多:“隆大人,本使可以相信你吗?”

隆多浅笑着点点头:“老夫可以保证,柳大人不但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会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那就好,大哥记得把千里镜留下,想你的时候说不准还能看到你哪。”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大哥知道了,兄弟,大哥在落月谷看风景的时候,大哥会烤上鲜美的羊肉为你祈福。”

“既然如此就走吧,不要耽搁了,天亮了不好走啊。”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珍重。”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零六章大忠似奸

“怎么?隆大人对你们大金的都城如此不放心,本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3≠八3≠八3≠读3≠书,↗o●”

柳明志阴阳怪气的语气隆多也不生气,挥挥手集结在迎宾驿之前的金吾卫熊殇军全部都退了下去。

“柳大人,先前也是无奈之举,得罪了。”

柳明志没有理会隆多以及身后的一些官员,挥了挥衣袖气愤的走进迎宾驿的大门。

“陛下驾到”

柳明志停下脚步回首凝视着疾驰而来的马车。

好在马夫技艺高超,疾驰的马车没有伤到任何人安稳的停了下来。

“隆多,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想要zaofan不成。”

女皇人未至清脆威严的声音先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隆多以及一干官员闻声跪在了地上,口称陛下万岁。

女皇一身常服从马车钻了出来,一件轻薄的素衣,一件雪白的披风系在脖颈之下。

威严冷厉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隆多女皇凤目望向站在迎宾驿驻足观望的柳大少,蛾眉紧蹙的走了上去。

“柳兄,受惊了,是朕管教不严,朕给柳兄赔礼道歉了。”

女皇倒真是能屈能伸,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对柳明志说出赔礼道歉的话来。

此时的女皇可不是当初的金国统领万阳而是金国的皇帝完颜婉言。

柳明志望着对面的女皇眼眸淡漠。

他并不清楚隆多这么做是受了女皇的指使还是真的隐瞒着女皇擅自行事。

自然也猜不透女皇此刻是真心实意还是刻意为之。

“陛下,贵国太师作出这样的事情,未免有失金国大国风范吧。+∧八+∧八+∧读+∧书,※→o”

柳明志话中带刺一语双关平淡的质问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自然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这件事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隆多擅自做主的行为陛下总要给个态度吧。

女皇沉吟了一下:“来人,将太师隆多压入天牢候审。”

女皇身后的提督司密探毫不犹豫的准备上前擒拿太师隆多。

跪在地上的隆多面色一沉,骤然暴起,展现出其与年龄不符的速度,一件bishou瞬间出现在柳明志的脖颈之间。

女皇脸色清冷:“隆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

隆多平淡的看着女皇:“陛下,请恕臣无礼,但是此人不能回到大龙去,否则他日必将是我金国的心腹大患。龙门大阵的威力陛下也是亲眼所见,有朝一日若是再次用到了我大金的将士身上,大金百年来的基业将毁之一旦。”

“隆多,你这样做,用不了多久大金百年来的基业也将毁之一旦,你刀下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代表大龙皇帝的正使总兵官,朕不能看着你将金国带入深渊之中,朕命令你,放开柳大人。”

隆多坚定的摇摇头:“陛下,请恕臣之罪,老臣愿与此人一命换一命。”

女皇脸色一变:“隆多,你怎么会越老越糊涂?”

感受着脖颈之上的冷意柳明志色变了:“隆大人,本使已经留下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地道,方才你信誓旦旦保证本使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隆多苍老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女皇:“陛下,您听到了,是柳大人自己说要留下的,陛下一定要留下他。”

隆多托着柳大少往后面退去,直到退到了柳大少暂住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将柳大少关了进去。

“围起来,若是敢逃就地格杀。”

数十名黑衣人在女皇震惊的目光中将房屋围了起来。

隆多放下手中的bishou收拾了一下朝服走到女皇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奏折放到地上:“陛下,老臣之罪,无关家属,老臣请陛下看在老臣为了大金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在女皇怔然的目光中,一声入肉的声音传来,隆多身体一顿,额头触地一动不动。

“老太师!”

慧儿急忙翻看隆多的身体,那把bishou正卡在隆多的咽喉之上。

隆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去了。

“陛下,太师去了。”

女皇颤巍巍的看着隆多的尸体,到现在她都想不透隆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哪。

人都死了,天大的好处又能怎么样。

慧儿捡起隆多放到地上的奏折轻轻地检查了一下,防止里面夹杂着什么暗器,片刻之后慧儿眼眶微红了起来。

“陛下,太师从来没有背叛过大金,没有背叛过陛下。”

女皇不解的接过慧儿的奏折翻看了起来。

“陛下,老臣旧病复发时日无多,太医断定不过一月有余苟活之期,老臣先是少年得志辅佐先帝,后为托孤之臣辅佐陛下,七十有三年矣,陛下年幼,虽聪慧过人,终究难敌朋党横行,老臣自知时日无多,结交文武大臣数百有余,或威逼,或利诱以试其心。”

“想来陛下早已对老臣忌惮不已,经过半年辛劳,老臣将金国上下官员忠奸之人,朽木良才一一列表,老臣去后,陛下可一一整顿,且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金国百废待兴,老臣纵观朝廷上下,无一辅佐陛下之良臣,甚是忧虑,寝食难安。陛下纵使天纵奇才,可是国无良相相辅,陛下必将孤掌难鸣,无可奈何,老臣只能出此下策,留下大龙正使效力金国。”

“事急从权,老臣未曾禀明陛下,请陛下恕罪,陛下明鉴,柳树此人,虽名声不显,却为国之栋梁,老臣悉知,此人在大龙不受重用,如此良才仅为五品小官,若是留下此人,陛下当以国士相待,大金必将能展现历代先帝之夙愿。”

“若是此人不能为之所用,放任离去,老臣恐忧,虑金国何人能与之匹敌,必然国将不国。”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陛下,此人不能为之所用,杀之。”

“老臣首级在此,陛下可遣人送往大龙,以消其怒。”

“老臣隆多,临终拜首,愿陛下龙体安康,愿大金永享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樱唇有些哆嗦的望着跪倒在地的隆多,眼眶有些微红。

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私访大龙回来之后的半年里隆多为何到处‘结党营私’打压异己。

大奸若忠,大忠似奸这句话里大忠似奸说的就是隆多这样的人了吧。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隆多叔叔,那么多条路,为何你非要走这么极端的路要走哪。”

“陛下,臣等有罪。”

女皇转身看去跟在隆多身后的十几个官员,方才昏暗无比,未曾看清。

如今在驿馆灯笼的照料之下女皇才看出这些人是谁。

十几名官员全部都是御医。

看过隆多的临终奏折,女皇也明白这些御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零七章嫁给朕吧

“陛下,怎么处置隆多大人的遗体?”

女皇沉吟了一会:“加封太师隆多忠勇公,陪葬东陵,隆家赐爵位忠勇伯,享国公俸禄。〖∈八〖∈八〖∈读〖∈书,2∞3↓o”

“遵旨。”

慧儿招呼一些提督司的密探,抬着隆多的尸体出了迎宾驿。

女皇望着被众多黑衣人把守的房间陷入了迷茫,她该如何处置柳明志。

放其离去,还是奉行太师隆多的临终之言,不能用之便杀之。

“陛下”

内务令史霜月轻轻的在女皇耳边嘀咕了起来。

女皇带着一丝惊异:“霜月,大龙的使团真的已经全部离开了?没有逗留伺机营救柳明志的打算?”

“是,全部离开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就连柳叶的人都已经全部出城了,现在金国只有柳大人一个人了。”

“怎么会这样,柳明志绝对不会是束以待毙”

女皇的话尚未说完不少惊呼声传了出来,围着房间的黑衣人慌乱的后退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让其惊恐的事情。

女皇莲足一点,飞上了迎宾驿的房屋的屋顶,只见关押柳明志房间的后面升起一个模样怪异的球体,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虽然火焰不大,却能感觉到其炎热的温度。

柳明志手扶着篮筐看着被火焰映照出来的女皇的身影挥了挥手淡笑了起来:“北鼻,撒有哪啦。”

女皇这才发现篮筐内柳大少的身影,看着缓缓升空的热气球面容露出无法置信的震惊模样。

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黑衣人们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也迅速朝着热气球飞奔而去。

女皇经过短暂的愣神马上回过神来。

莲足在房檐之上轻轻的点了几下,身体向着柳大少站立的篮筐飞跃过去。

衣炔飘飘如仙女降世,尤其是一声素衣加上雪白的披风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充斥着美轮美奂的模样。▲≥八▲≥八▲≥读▲≥书,√≧o

三千青丝随风飞舞,飘逸无比,看的柳明志有些发怔,喵的,什么情况。

柳明志只感觉热气球有了一个明显的下沉,一个身影抓着篮筐下的麻绳飞跃起来,在篮筐的外面几下轻点就跳入篮筐之中。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女皇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情况,这他喵的到底什么情况。

这跟与宋清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老天,我举报这个娘们开挂。

相当嚣张的飞天挂。

女皇步入篮筐之中扶着篮筐的边沿经过一瞬间的愣神马上醒悟过来。

扫了一眼缩在篮筐一角的柳大少女皇一言不发,凤目中带着挥着不去的震撼,探身向下望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短短的一瞬间,热气球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预估的高度,下面的一切除了能看到明晃晃的火光之外到处一片黑暗。

女皇望着下面万家灯火的都城露出了痴迷的目光,那种尽收眼底的美景是女皇从来不曾见过的景色。

随着热气球缓缓上升的,都城中的灯火变得晦明晦暗起来,跟夜空中的繁星一样眨着眼睛。

“你你你上来干什么?”

女皇明亮的皓目望着柳大少怔怔出神,抬头仰望起来,看着头顶的星空再次痴迷了起来。

这种触手可及的星空是自己毕生的梦想,以前仰望星空的时候女皇只能感叹宇宙的浩瀚无垠,可是在这个高度仰望星空更加的发现自己的渺小。

初次乘坐热气球的女皇没有丝毫的恐慌,反而张开了自己的玉臂对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飞的感觉吗?”

“喂,你想找死吗,扶着点好不好,掉下去了骨头都给你摔成粉末。”

看着女皇无知者无畏的动作柳大少额头冒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女皇放下双臂,轻轻地转身看着柳明志,篮筐又是一阵晃动,吓得柳大少紧紧地抓着篮筐的扶手双腿发颤。

然而女皇却稳如磐石,脚下仿佛生根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晃动。

夭寿了,夭寿了,这娘们的眼神好可怕。

女皇轻轻一挥玉手,一条丝带径直缠绕在柳大少腰间的千里镜之上,轻轻一提千里镜便到了女皇的手中。

不去管柳大少惊恐的模样,女皇手中举着千里镜站在篮筐的边沿四下望了起来。

一挥俯首望着都城中迷离的灯火,一会仰头看向璀璨的星空,没有丝毫的威严形象。

那种天真烂漫的举动仿佛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有种无法抑制的喜悦模样。

“姐姐,母后说在桂花树下许愿的话,天上的神仙就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

“小丫头,母后那是哄咱们开心哪,你还真的相信啊,这个世界上哪有神仙这种存在。”

“哼,姐姐说谎,母后是不会骗颜玉的。”

“好好好,母后是不会骗颜玉的,姐姐带你去桂花树下许愿好了吧。”

宠溺的语气可融化世间万物。

“姐姐,你许了什么愿望?”

小丫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眸中充着好奇的目光。

“颜玉许了什么愿望哪?颜玉先告诉姐姐,姐姐再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

小丫头脸色通红羞赧的看着姐姐:“我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疼我爱我照顾我,不准欺负我,有好吃的要先给我吃,有好玩的要先给我玩,总之必须要对我好。”

“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像你这样的要求的如意郎君你直接找御膳房的御厨好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呸我才不要找御厨哪,肥头大耳的跟个猪一样,难看死了。”

“那你可能就要孤独终老了。”

“姐姐,你许的什么愿望?”

“我我想去天上看看,哪怕只只有一次机会,我也知足了。”

“那简单啊,和公公武功那么厉害,让他带着你飞一下不就行了。”

“你啊,姐姐说的飞不是那种飞,是真的飞到天上看看,看看天上是否真的如书中记载的一样,仙雾缭绕,琼楼玉宇。”

“姐姐你可以自己练武功,飞天上去看看啊。”

“父皇说了,先天高手也只能是陆地神仙,并不是真的神仙,是飞不起来的,姐姐就算成了先天高手也实现不了愿望。”

“姐姐,放心吧,神仙会帮你的,你一定会到天上去看看的。”

“或许吧。”

“姐姐,如果有人带你上天上看看你怎么报答人家。”

“这样啊,那姐姐就嫁给他好了。”

“姐姐,这是不是就是书中说的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啊?”

“对啊!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俏目连连的看着柳大少有些失神,轻咬樱唇复杂又渺茫。

柳明志望着女皇被火光照耀的明亮的眼眸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你眼里有星河烂漫,是我不曾见过的世间斑斓。”

“柳明志。”

“啊?”

“朕看上你了,嫁给朕吧,朕要娶你。”

“啊?”

“啊什么,给朕过来。”

“啊?”

“过来!”

“陛下,你”

“叫朕婉言!”

“啊?”

“叫!”

“婉婉言!”

“嫁给朕吧!你不嫁也得嫁!”

“别,你要干什么?非礼良家妇男了,救命啊。”

“闭嘴。”

“哦!”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零八章天最终会亮的

金国都城之外落月谷,距离金国都城大概三十里的位置。

落月谷虽说是落月谷,却是一条宽阔的峡谷,可以通往金国都城之南的下一个城池,是一条主干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死了哪。”

女皇挥着轻飘飘的衣袖,霸气凛然的看着蹲坐在一旁的柳大少。

柳大少蔫了吧唧的望着女皇,这说的什么话,本少爷都被人凌辱了,还不能伤心一会了吗?

“好了,朕都说了,朕会对你负责的,又不是睡了你之后不负责,你至于吗?”

“我”

柳明志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留下吧!朕封你为妃。”

女皇俏丽的望着柳明志,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柔和的味道。

柳明志抬头复杂的:“陛下,我”

“叫我婉言,下次再叫错了,不要怪朕翻脸。”

“婉言,我真的不能留下,我的家在大龙,我的家人也在大龙,我留在了金国他们怎么办,而且我真的不想留在金国。”

女皇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黯然,脸色有些泛白:“我现在还不算你的家人吗?”

柳明志抿抿嘴平静的望着女皇:“婉言,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这样做是为了你儿时的诺言一时冲动,还是心里真的有我柳明志这个人,你这么做是为了留下我辅佐金国,还是真的说你已经对我暗生情愫?”

女皇闻言凤目中充满了迷茫的神色,是啊,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儿时许下的诺言,为了大金的将来,还是真的心里已经不知道何时有了柳明志这个人。

女皇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一闪一闪的星辰叹了口气:“真美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孤傲却又清冷的盛世容颜露出了一丝无奈。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大少相当委屈,他不是没有反抗,关键是他没反抗的了。

女皇倾城的容颜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伸出了自己的玉手:“陪我上去看看夜景吧。”

“好。”

柳明志轻轻握住女皇的玉手,向着山谷上攀爬而去。

望着步履维艰娥眉颦蹙的女皇柳明志怜惜的摇摇头,何必那,非要自讨苦吃。

“柳明志,你喜欢我吗?”

柳明志一愣,望着俏目流离侧首看着自己的女皇:“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你知道的,我有娘子,两个,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叫齐韵,一个是我曾经负了的女子,青莲,还有一个莫名其妙就纳进府中的小妾,对于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皇不悲不喜,不恼不怒的点点头:“我漂亮吗?”

“漂亮,不瞒你说,两世二十年来,我遇到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还漂亮,有时候我在想,如此出尘的你不该生活在这个俗世。”

“比你的娘子还漂亮?我要听实话。”

“比我的娘子还漂亮,这不是奉承之词,而是真心实意。”

费尽周折的两人终于找了一块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了下里。

女皇轻轻地坐在石块之上,看着坐在一旁的柳明志:“我可以靠会你的肩膀吗?”

“你高兴就好。”

听着虫鸣的声音女皇轻轻地指了指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辰:“你们大龙是不是将那颗星辰称之为北极星啊。”

“没错,天上的星辰多种多样,称呼也各有不同,代表的含义也千奇百怪,人们常常将星辰当做天上的神明看待,其实我原来也以为天上没有神明,可是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你们大龙流传了很久的话对吧。”

“是啊,或许天上真的有神明在俯视着凡间的一切,咱们做的一切事情在他们看来可能就是一场游戏。”

“你知道吗?我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也明白什么叫做无奈。别人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六月寒。或许在你们看来我花费重金撺掇突厥人去攻打大龙是卑鄙的行为,可是在我看来这都是为了金国,为了金国数以万计的百姓,我扪心自问这么做没有错。”

“婉言”

“柳明志,你们大龙强大了会放过金国跟突厥两个小国吗?我唯有励精图治,自尊自强才能不让完颜家的基业毁之一旦,有时候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完颜婉言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身上背负着几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能理解吗?”

“我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是个小江湖,天下是个大江湖,身在江湖之中,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

“真的不能留下吗?我需要你。”

“婉言,虽然可能会伤心,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我的根在大龙,什么都在大龙。”

“我若是强留与你哪?”

“人在曹营心在汉,除非你把我埋在金国这片土地上。”

女皇闻言身躯一颤,心中酸涩无比。

“我是你的家人吗?”

女皇凤目微微倾斜,撇着柳明志的侧脸,露出了渴求的目光。

柳明志沉思了良久:“是!”

“为了我,留在金国好吗?”

柳明志抿着嘴角叹了口气:“婉言,我是你的家人吗?”

“是,你已经是朕的人了,朕要对你负责。”

“放下金国的担子,跟我回大龙好吗?”

女皇一怔,沉默了下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柳明志的意思相当明确,你能放下肩膀之上的责任跟我回大龙吗?

“柳明志,你看到的世界是缤纷多彩,充满了生机盎然,到处都是美酒和诗,我不一样,我看到的世界是世态炎凉,只有百口莫名的时候才知道人言可畏,为尊者讳耻。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永远都无法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没错,人心都是自私的,有一得二且望三,无论你做的多好,都无法满足每一个人的内心,因为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不同,有深有浅。”

“是啊,你让他们吃上了粮食,他们就会埋怨你没有让他们吃上肉,吃上肉了,他们又想着喝酒,喝上酒了他们还想着锦衣玉食,锦衣玉食了又想着吃点粗茶淡饭,我真的很累,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一国之尊,可是我没有办法。”

“恩,理解!”

“给我说说天上的星辰吧,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好,你看北极星右边”

柳明志仿佛不知道口干舌燥,滔滔不绝的讲着天上的星辰。

明知道身边的佳人已经陷入了酣睡,还是想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祈求者东方的太阳不要升起。

可惜,日升日落乃是天时。

岂非人力所能号令。

第五百零九章我与春风皆过客

鹰隼盘旋,战马嘶鸣。

柳明志听到身后大批脚步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

“陛下在这里。”

慧儿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经过几千人的打探追踪,慧儿带领着提督司的密探,以及五千金吾卫彻夜不眠的搜查,终于从农户的口中询问道,起夜的时候曾看到一个明亮的东西飞到落月谷这边来了。

慧儿这些人马不停蹄的奔赴落月谷,果然见到了山谷上方有两个人影闪动。

“嘘。”

柳明志示意慧儿噤声,可是为时已晚,女皇早就睁开了明眸,望着旭日初升的朝阳淡笑了起来。

“在金国人看来,阳光预示着新生,预示着希望,又是美好的一天。”

柳明志轻轻颔首:“在大龙也是,新的一天代表着希望。”

女皇轻轻的扯掉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大氅递给了柳明志:“不考虑考虑了,真的要走?”

柳明志闻言,什么都没有说,用沉默回复了女皇的问题。

女皇淡然一笑,抿了抿樱唇:“我知道答案了。”

“陛下,您没事吧?慧儿担心死了。”

女皇对着慧儿摇摇头:“朕没事,皇城没事吧?”

“满朝文武都急疯了,到处寻找陛下的踪迹。”

“鹰隼传书回去,告诉他们朕没事。”

“是。”

女皇准备去看一下山谷下的情况,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陛下!”

好在慧儿及时的搀扶住了女皇的皓腕,才阻止了一场慌乱。

“陛下,你没事吧?”

女皇俏脸露出一丝淡红:“朕没事,就是脚麻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了,我大哥在那里等我。”

柳明志手中举着千里镜兴高采烈的疾呼起来,跟宋清说的一样,他会点燃一堆篝火来代表使团的位置。

女皇闻言,脸色一怔,不知道为何听到了柳明志兴高采烈的声音心里会有一丝苦涩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从何而起。

鹰隼长鸣,划破长空盘旋而去。

“柳明志,要不我送送你吧?”

“方便吗?朝事要紧,你是一国之君,离了你金国如何运行?”

“有六部尚书哪,一句话让不让送?”

“让。”

“慧儿!”

“陛下,慧儿在。”

“带马车了吗?”

“陛下,马车就在山谷下面等候,陛下是要回宫吗?”

“不回宫,传朕旨意,金国朝事由六部尚书联合御史台共同治理,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置。”

“这遵旨。”

“让金吾卫与提督司的人都回去吧,你跟十二金钗保护朕就行了。”

“是,陛下。”

盏茶功夫,落月谷恢复了一片宁静,只剩下十几个人还站在山谷的上方肃立。

“走吧,你不是一直想着回去吗?这个时候怎么犹豫了下来了。”

柳明志茫然的点点头,跟在女皇身后走下了山谷。

望着女皇登上马车的背影,柳明志徒步朝着大龙使团的方向赶去,一辆豪华的马车跟在其身后缓缓而行。

“大哥,我在这里!”

宋清举着手中的烤羊肉惊喜的看着柳大少的身影:“三弟,大哥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参见柳大人。”

“都起来吧,不要多礼。”

两千人全都敬仰的看着柳明志,他们知道若不是柳明志留下自己为质,大龙使团能不能安然离开金国的都城还是两说哪。

“三弟你”

宋清怔然的看着跟在柳明志身后的豪华马车,神色肃穆的摸向了腰间的横刀。

其余御前侍卫见状也纷纷摸向了腰间的兵刃。

“大哥!”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宋清不要轻举妄动。

宋清虽然不解,还是收回了手中刚刚出鞘的横刀:“三弟,怎么会有尾巴?”

“唉,一言难尽,大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把给我留下二十人一个月的食物,两匹马,然后带着使团先赶往颍州,我会去跟你会和的。”

“为什么?”

“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解释不清楚。”

宋清扶着横刀徘徊了一会望着柳明志吁了口气:“好吧,希望你自己保重安全,你的家人在等你哪。”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宋清吩咐几个人留下柳明志需要的东西之后将手中的羊腿丢给了柳明志:“珍重,不要误入歧途。”

柳明志抓着手中的羊腿神色一怔:“知道了,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宋清不再多说,翻身上马挥着令旗带领大龙使团向着南方赶去,逐渐的消失踪迹。

柳明志左手对着空中打了几个手势,上百道青袍人四散而去,片刻之间音讯全无。

柳明志将宋清留下的食物放在了马背上,牵着自己的汗血宝马还有一匹良马向着马车走去。

“陛婉言,走吧。”

“恩!”

慧儿以及十二金钗露出了一抹震惊,却不敢多问,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一行人沉默寡言的向着大龙赶去。

日落月升,日复一日。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以及十二金钗缓缓跟在一里外的位置。

两人骑马有说有笑的缓缓而行。

“如果可以不出意外,七年之后我就可以浪迹天涯,做一个普通人去看看天下的风景秀丽,天高云淡,都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知道渔舟傍晚,晨看日升,暮观彩霞,把酒话桑麻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以我对飞熊的了解,他不像是有志皇位的人,你就那么自信能轻松退位?”

“到那时候再说呗,不过我想他不会违背父皇的遗言的。”

“婉言”

“恩?”

“对不起!”

女皇露出一丝轻笑轻轻地盘圆起自己的青丝:“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头发盘起来了?”

柳明志一怔看着青丝垂肩的女皇:“按照妇礼来说是该盘起来了。”

“哦!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人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人不好看插满花也漂亮不到哪去。”

“恩,这句话倒是很中听。”

“婉言!”

“恩?”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览星河!到山海关了!”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女皇盛世容颜笑容一淡:“挺好的,你终于到家了。”

“别送了,到了大龙的疆域,我怕你有危险。”

“好!”

女皇翻身下马眺望了一下雄壮的山海关:“柳明志,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陪我并肩看彩霞。”

“婉言,这万里江山镂玉扇”

“我七岁打磨玉石,十七岁成品,没什么好送的,这把镂玉扇送你了。”

柳明志闻言,翻身找了找却没有任何的物品。

孑然一身。

女皇一笑,剑光一闪柳明志鬓角的发丝便入了女皇的玉手之中,女皇握着发丝翻身上马。

“柳明志,一转身,一回眸,可能就是一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一路珍重。”

“驾”

柳明志望着北去的身影摸了摸嘴角的水迹:“下雨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咸涩哪!”

ps:谢谢澜澜澜澜澜澜澜兄弟的盟主打赏,谢谢每一位打赏的兄弟,万分感谢。

先加两更,欠的慢慢补上。

多谢!

第九十七章偷看的下场

“柳松。”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指了指正在挑选首饰的酒井星野:“一会酒井小姐看上什么首饰你去付银子,看上什么买什么,全都打包也可以,然后提前一步回府告诉老头子一声,让他吩咐厨房准备酒宴,少爷我要宴请一帮朋友。”

为了摸清楚酒井一子乘坐的倭国船只什么规模柳明志可是下了血本,柳大少什么时候请人上家里赴过宴席。

柳松虽然不清楚少爷为什么会对这些怪异服饰的陌生人如此上心,不但要为那个女子买首饰还要请到家里摆宴,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少爷什么时候摆过宴席啊,不过身为柳明志的书童自然不敢有异言,只能听从吩咐。

柳松没有异言不代表齐韵没有异言,什么跟什么啊,你就要为一个女子买首饰相送,你难道不知道送给女孩子首饰就是在向一个女子表示倾心的意思。

齐韵将右手轻轻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可就有些亲密了,不过已经被吃醋的情绪充斥了脑子的齐韵显然已经忽视了这种不大不小的亲密,自己被柳大少抱得还少吗?

不但抱了而且还有了更亲密的举动,而且已经同床共枕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那不也是同床共枕了,搭个肩膀算个屁啊,显然齐韵这姑娘是被带坏了。

以前跟那些男子同行之时都恨不得远离两步的距离,生怕惹上什么风言风语,现在搭在男子肩膀上胳膊居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之举。

当然也仅限柳大少有这般福分,换个男子试试,分分钟钟让你知道什么叫千里寒,什么叫万里雪,什么叫六品高手的气质不可亵渎。

“柳兄莫非对这个窝什么什么国的姑娘有兴趣,要不你就和她哥哥商量商量,纳个妾得了呗?”

“还有这好齐兄弟,别闹,柳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这么做是有别的想法而已。”

齐韵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柳兄,我闹了吗?”

“胳膊疼,齐兄弟你这还没闹,疼疼疼。”柳明志疼的嘴角抽搐,这齐韵抽什么风,自己又没有惹她,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

显然柳大少薄弱的情感区没有发现齐韵是因为酒井星野吃醋了,柳明志知道了肯定会大呼冤枉,这尼玛吃的哪门子飞醋,吃的着吗?

不可否认,排除身高问题,酒井星野长得确实不错,是那么难的一件的美人儿,特别是瓷娃娃的面孔,看到了让男人不自而然的生出一丝想要保护的欲望,都是电影害的,我这么纯洁的人都变坏了。

“嗷吼,我的鼻子。”

齐韵脸色通红气不打一处来,私下里也就算了,如此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这么下流,盯着别的女子不放。

“柳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放下手看了看,还好没有流血,不然可就丢人丢到国际友人面前了:“没事,有蚊子。”

齐韵神色娇嗔,闷闷的跟在柳大少一旁也不敢再说话,他怎么敢这么盯着一个姑娘不放,就那么着急吗?他不是已经向父亲提亲了吗?很快就能成亲了。

唉,多么一个纯洁的姑娘啊,就这么变了,倘若不是柳大少的诗三百,不是那一夜的误会,不是俞氏为了让齐韵放心塞给她的小册子,齐大美女也想不到那种地方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也。

“蚊子?”酒井一子摇头晃脑的看着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客旅不绝,唯独没有发现嗡嗡嗡的踪迹。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酒井一子点点头,也不想深问,倒是一旁的本田武看着一旁生者闷气的齐韵神色闪过一丝凝重,大龙朝果然卧虎藏龙。

酒井星野抱着大大的包裹兴奋的跑了回来,整个人的头都被包裹遮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路还没有撞到人来人往的行人的。

酒井星野抱着包裹鞠了一个躬:“柳君,歇歇你的里屋,星野很喜换。”一口不流畅的大龙话让柳大少连蒙带猜才明白她说的什么。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酒井星野抱着的包裹,心里骂娘一百遍,心都在滴血啊。你他娘,你他娘的柳松,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小爷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小爷说让你打包那是客气,显得爷们有面子,你娘的,你还真的打包啊,这都是钱啊,这得多少豆浆油条啊,我尼玛。

正在赶路的柳松忽然打了寒颤,紧了紧衣物:“这大上午的怎么会这么冷啊,穿少了吗?得找少爷要点银子了理由嘛?恩,缺衣服穿。”

若是知道自家少爷现在掐死自己的心都有,柳松估计要哭晕在厕所了。

“真他娘崽卖爷田不心疼,非得给这货降薪俸不行。”

齐韵咬牙启齿的看着抱着包裹的酒井星野,恨不得活吃了某人。

“柳君,实在谢谢,初次见面就如此照顾星野,这是星野的荣幸,相信柳君一定可以与星野相处的更好。”酒井一郎也感谢道。

噼啪噼啪,齐韵粉拳我的咯吱作响,不时的抛上一个冷眼对着柳大少。

“嘶。”柳大少抱着胳膊摩擦了几下,这天有点冷啊,难道穿少了,看来得找老头子找点银子花花了。恩理由嘛?买衣服。

第一百零五章

每一次从青莲嘴角留下的参汤都令柳大少嘴角抽搐,心疼非常的心疼,四五汤匙的参汤送到青莲口中,一口没有喝进去全部流了出来。

柳大少很想用锤子敲开那些影视剧大佬的脑子好好看看,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人昏睡之中喝下汤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汤碗本就不大,几下子就已经消耗了一小半,全部浪费了,千年人参的价格柳大少虽然不清楚会值多少银子,但是仅仅有价无市这一点足以看出它的珍贵,就这样浪费了,痛得柳大少心都在滴血,这里面每一滴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莺儿,听少爷的,乖,过来,少爷交代你一件事情。”

平时异常乖巧的莺儿竟然破天荒的摇摇头,显然还是无法忘记哪条毒蛇的存在,不敢上前来。

莺儿倔强的摇摇头,看来少爷吃了她的恐怖还是比不上哪条毒蛇的恐怖,软体动物果然是八成女人的天敌,至于剩下的两成统称为女汉子。

柳大少脸一黑,莺儿不帮你总不能让小爷嘴对嘴的给她喂药吧。

咦,好办法啊!似乎有些吃亏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比起这些来吃不吃亏就算了?这就上升到哲学的层次了,可惜本少爷没有那个觉悟啊。

回头看了看莺儿,果然莺儿紧张的缩了缩脖子,显然还是不乐意上前帮忙。

“唉,小爷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爱与和平,拼了。”

看着面前指着自己的剑尖,柳大少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剑尖纹丝不动,青莲欲是俏目含火,想要除掉柳大少而后快。

“淫贼,我要杀了你,你不但在扬州轻薄与我,如今竟然还敢毁了本姑娘的清白,替我姐姐偿命来。”

柳大少退边退边防备:“冷静,别冲动,世界多么美好,青莲姑娘你不该如此的暴躁啊。”

青莲穿着一身浅绿的衣服,艳丽的小龙盘绕在皓腕之上伸着蛇信虎视眈眈的看着柳大少,这货变脸有点快啊。

“青莲姑娘,柳某从来对圣人的一些言说嗤之以鼻,柳某认为日月分黑白,天下分善恶两类,不能用不同的方法去看待一些事情或者去评价某些人的品质如何,可是今日柳某发现自己错了,圣人说的是真他娘的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重伤昏迷于柳某的房中,柳某不计前嫌,摒弃扬州你我之间的一些误会,使用千年人参为其疗伤,到头来竟然得青莲姑娘拔剑相向,柳某怨恨苍天无眼哪。”

柳大少有些急了,说了这么久,莺儿去府里喊人怎么还没有过来,莺儿啊莺儿,你可不要出问题了,少爷的身家性命如今系你于一身啊,少爷我悔不该听你的话,把这个歹毒的娘们交到官府严惩,五马分尸,辣椒水,老虎凳统统的给她用上,让她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

青莲手持宝剑步步紧逼:“淫贼,说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衣服当然是我的丫鬟帮你换的了,柳某怎么可能趁人之危,至于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昨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昏倒在柳某的房中,生命已经岌岌可危,柳某是到处遍寻良医为你诊治,因为你伤的太重,柳某甚至不惜将库房中仅有的价值几百万了银子的千年人参取来熬汤,如今姑娘大病初愈竟然想要柳某的命,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吧。”

青莲眼神闪烁,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奈何柳大少不但说的煞有其事的模样,神情更是冷静的可怕,根本没有被剑指着的觉悟。

青莲,去扬州投靠柳公子,他一幅乃是兵部尚书,岳丈是金陵刺史,与淮南王有些交情白莲教如今危在旦夕,朝廷是动了真格的了,待在教中非是安身立命的地方,去投靠他,带着姐姐活下去。

听从你姐姐的话把,她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她是笑着走的,匪,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青莲颤抖着手中长剑对着柳大少。

柳大少看似平淡的神色实则心里已经紧张的砰砰跳,手心更是出了不少的细汗,这娘们可千万别糊涂啊,小爷大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可不能死在这个疯婆娘手中。

“柳一叔,快动手,那个女子要杀少爷,再不动手就完了,少爷受伤了莺儿也不活了。”

柳一面罩下神色冷静,拍了拍莺儿的头:“娃,别紧张,那个姑娘从始至终身上都没有带一丝的杀意,否则大叔早就将其拿下了,眼下的这种情况咱们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肯定是少爷在外面惹下了风流债被姑娘家的找上门来了,咱们出去了少爷肯定脸面上过意不去,你没看到吗?那姑娘的剑尖始终往下压着,刺不到少爷的。”

“哼,我又不会武功,我怎么能看的出来?不过少爷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那姑娘没有杀意的,不然的话早动手了,哪能婆婆唧唧的在这里聊上这么久,肯定是商量着想进我柳家门庭的事情哪,说不准以后见了要叫一声少夫人哪。”

莺儿不说话了,低头缠绕着手指,一脸的醋意油然而生,柳一在一旁直摇头,又是一个陷入痴情尚不自知的痴心人呐。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雨青莲在江湖行走从来不会欠人恩情,杀了你之后我会一命相抵,随你去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凶悍,一命相抵,你这是多恨我啊:“不是,等一等,青莲姑娘,柳某与白莲教素来无恩无怨,与姑娘更是萍水相逢,柳某能问问咱们什么仇什么恨吗?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苗疆的女子被男人侮辱了清白,要么杀了那个男人,要么嫁给那个男人,要么自己死去,除了杀了你我别无可选。”

“等等,等等,青莲姑娘,你这一身汉人装扮,自称苗疆女子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还有,苗疆还有这规矩的吗?”

“我虽是汉人却是被苗疆之人养大的,自然遵守苗疆的规矩,受死吧。”说完挥剑就要劈砍过来。

卧槽,玩真的?

“你不想知道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吗?”柳大少突然喊道。

青莲一个脚步不稳,怔怔的愣住,显然被这句话刺激住了。

青莲刚想要挣扎:“别动,再动小爷宰了你,不识好歹的臭婆娘,小爷真是瞎眼了才会救你。让你手上的蛇离开才能放下手臂,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柳一叔叔,他们怎么抱一起了?”

柳一咳嗽了两声,就要拉着莺儿离开,心道少爷啊你可不要太过分了,这姑娘真想杀你,手上的那条蛇就能让你死上十次。

“柳一叔叔,莺儿不走,莺儿还要伺候少爷那。”

“娃,听话,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看,听话,叔叔带你去吃糕点。”

“可是,少爷他”

柳一拉着挣扎的莺儿离开了别院:“别可是了,少爷会搞定的,放心啦。”

青莲吹了几声诡异的口哨,小龙吐了吐蛇信,爬过窗口进入了柳府的竹林里去慢慢失去踪迹。

“你要怎么样,既然已经落到了你这个淫贼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嘿,这话说的还真是没有水平,搞得小爷才是反派一样,救你的是小爷,杀小爷的是你,落到小爷手里,小爷把你卖到青楼去,给你长点教训。”

青莲脸色一白,青楼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只有一条路,还不如死了,于是开始挣扎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红豆发芽君当归

宋清手中端着酒樽望着手下亲卫远去的身影脸色有些发青不已。

轻轻的将手中的名贵酒樽放置在桌案之上:“舅舅,三弟已经进城了了。”

张狂一怔,方才听宋清讲述着金国都城龙门大阵的事情正有些兴趣,可是御前侍卫有事汇报,张狂自认为自己只是一外臣,也不好阻拦,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

“既然到了就派人把他喊来啊,不对啊,他知道将军府的位置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端着茶杯的张狂这时候才发现了宋清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清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清的眉头闪过一丝阴霾的,欲言又止的望着张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浓浓的叹了口气,宋清只能暗自祈求是自己多疑了吧。

但愿三弟真的不会在那条是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无回头之日。

“舅舅,你先稍坐一会,清儿去把三弟找来。”

张狂自然发现了宋清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不过人老成精的他也没有细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纵然身为亲娘舅也不能过多干涉。

“去吧,有事的话给舅舅打招呼,在颍州还没有舅舅办不到的事情,但是前提不能违抗大龙律例,你是御前都统领自然有分寸,舅舅便不多过问了。”

“清儿知道了。”

宋清一声常服的走出了古朴无华却大气至简的将军府。

“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红豆?”

“红豆?没有,这位少爷红豆都是南方豪绅才吃得起的玩意,在颍州这里只有黑豆,黄豆这些杂粮,红豆的话怕死不好找啊。”

“多谢老板了,告辞。”

“少爷,来点黑豆吧!”

柳明志充耳不闻的走出了店铺毫不迟疑的走入下一个米粮店铺。

“老板,有没有红豆卖啊!”

“没有啊公子,要不来点黄豆吧!”

“多谢,不必了。”

柳明志牵着自己的风行,毫不停留的开始在颍州城中逛荡了起来,对于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吆喝的声音置若旁人,毫不理会。

酒香四溢的酒肆也是一走而过,每一处驻足停留的地方都是各种米粮店铺。

走街串巷,柳明志已经询问了整整五十家的粮食店,可是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红豆。

柳明志自己都有些丧气了,摇头叹气,是不是颍州真的没有红豆这样作物。

“小哥,有没有红豆?”

望着这家比较大的店铺柳明志有气无力的问道。

“有啊,这位少爷要来几斗,不瞒少爷你说,整个颍州城只有我们这里有红豆这玩意卖。”

本来垂头丧气的柳明志终于来了精神,一拍风行的马背,风行自顾找了个地方呆着去了。

“真的有,太好了,我还以为整个颍州都没有红豆哪。”

“红豆在北方确实不常见,吃不惯的,我这里倒是有,就是价格比其他的豆类贵上不少,少爷您要来多少!”

“一粒。”

粮店的小二哥眼角抽搐的拿下肩膀上的搭裢看沙雕一样看着柳大少。

“掌柜的,有人砸场子了。”

“砸场子?那个兔崽子敢在我金大牙的地盘上砸场子,活腻歪了不是。”

一个浑身肥肉大腹便便额中年人气冲冲的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官窑的茶壶,不时地嘬两口茶壶里的茶水。

“掌柜的,这个人问咱们店里有没有红豆,小的告诉他有,他说要一粒。”

“砸场子,这是砸我的场子。这位少爷你是来金某的底盘之上砸场子的吧。”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只是买来送礼的。”

金大牙一乐:“这位少爷,要送礼别人都是用金银珠宝,名贵玉器,古董字画这些东西,你送礼用红豆,还是一粒,你在与我说笑吗?”

“真的是送礼,金银珠宝人家不缺啊。”

“不缺金银珠宝的除了皇帝,你还能给皇帝送礼不成。”

“还真是。”

啪的一声,一个布袋丢在了面前的柜台之上,金大牙捧着茶壶:“一斤红豆,五两纹银,要不要!”

“额!”柳明志歪着脑袋看着金大牙的模样讪笑了两声,原来做生意不做少分的脾气在北方几千年前也是这个样子。

柳明志翻遍全身也知道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心痛了一会,将银锭拍在了桌案之上:“掌柜的不用找了,可否借笔墨一用。”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哪,金大牙见到这锭银子没有丝毫的嚣张模样,舔着脸收下银子塞进袖口。

“有,当然有,少爷稍等,老金这就去取来。”

片刻之后金大牙亲自端着文房四宝四宝走了出来:“少爷请用,墨汁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桌案上额粗粝草纸:“掌柜的,就没有上好的宣纸吗?”

“少爷呦,老金一个开粮店的,记个账哪舍得用上等的宣纸,那玩意不是达官显贵,王宫贵胄哪用得起那玩意。”

“也是,凑活用吧。”

柳明志也不好太过挑剔,提起了粗制滥造的毛笔挥写起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轻轻地收起草纸,小心的折叠了起来。

柳明志对着金大牙嘀咕了几句,在对方迷惑的神色中去了后院。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提着丝绸包裹一个木箱子翻身上马向着城北而去。

眼看出了颍州北门,柳明志一夹马腹,准备纵马狂奔,以汗血宝马的尿性,未必追不上女皇的马车,不过半天时间而已。

“三弟!”

“吁”

马蹄高高扬起,唏律律的嘶鸣起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沉着脸看着马上的柳明志向着城墙旁边走去,柳明志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过。

轻轻的望着柳大少宋清眉头紧皱。

一夜入六品,这是坐弩箭上天练得吗?

哎,还真给天上沾点关系。

“三弟,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要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柳明志望着宋清神情复杂:“大哥,我”

“你不是一个分不清高低长短的人,再会就是下次的离别,不如不见。”

柳明志闻言心中一酸,无言的看着宋清。

宋清伸出了手:“大哥让商队待你捎过去。”

柳明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点点头:“不如不见。”

宋清抿着嘴点点头:“刀和剑注定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强行接触只有两败俱伤,是故,不如不见。”

“我懂了。”

“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红豆粥熬好了吗?”

“已经给陛下准备好了,不过红豆已经用完了,陛下如此爱喝红豆粥,要不要慧儿让人给陛下再多买些。”

女皇一怔,放下手中的奏折:“用完了?怎么会这么快?”

“陛下,一天三顿都喝红豆粥,用不完才是怪事了。”

慧儿委屈的看着女皇,放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不闻不问,偏偏喜欢喝红豆粥,难道大龙的红豆就这么美味吗?

女皇一身素衣轻轻的起身,比之以往长发披肩的三千青丝用两支碧玉簪子盘了起来。

比之以往出尘谪仙的气质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同样美艳不可方物。

女皇赤足走到了一旁的柜台之上打开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看着已经见底的布囊有些怔神。

“小气的家伙,不亲自来送就算了,那么有钱都不知道多送一点。”

轻轻地提起盛放红豆的布囊女皇神色一怔的望着箱底的信封有些出神,迟疑的取出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女皇樱唇微抽凤目眨巴眨巴的回首望去桌案上盛放着红豆粥的玉碗。

茫然不知所措的女皇将布囊倒了出来,看着手中一个干瘪的红豆抿了抿樱唇,再倒已经空空如也了。

看着手中粗粝的草纸,女皇握着红豆翻看起第二张。

红豆发芽,君当归。

女皇轻轻地托着玉手中的干瘪红豆:“阿嘞?”

第五百一十一章归来六月中

城阙连绵起伏十里而不绝,旌旗迎风作响。

柳明志与宋清对望了一眼:“到家了。”

柳明志望着城外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枝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这一走走了就是小半年啊。

怪不得古人每次离家远行,辞别故友都要写诗一首表达思念之情。

柳明志终于明白他们的心情了,不是做作,而是真的有感而发,古人一别可能真的就是一辈子无法再相见了。

摇摇记得出使之前城外依旧带着薄薄的积雪,树木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回来之时已经枝繁叶茂了。

复杂的看着大龙京师的城门,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

张骞出使西域,几年才一个来回,人生有多少几年呢。

“出使二月半,归来六月中。”

“城门临别时,去意兴正浓。”

“枯枝立孤鸟,密叶隐蝉声。”

“青丝成白发,稚童变白翁。”

陆无名闻言淡淡的望着柳明志:“柳大人,诗虽通俗易懂,可是却是深入人心啊,父母在不远游,也不知道多少人去时青春鼎盛,归来白发苍苍。”

陆无名一言,大龙使团的两千人纷纷的心酸起来。

一路上风餐露宿,晓行夜宿的辛劳唯有自知啊。

“弟兄们,不要伤感了,总算是到家了,等本官进宫面圣之后,陈明事宜,你们都可以回家了,这么久了,都想双亲跟婆娘还有孩子了吧,进城。”

“大龙万岁,回家了。”

宋清挥舞着马鞭兴奋的骑马向着京城赶去,守城的将领知道出使金国的使团回来了马上打开城门让他们走了进去。

同时一队人马飞速奔赴皇宫汇报。

李政书中正看着左相魏永呈上来的奏折,正是关于青州蝗灾的问题,不但青州,铬州,升州也有蝗虫的痕迹。

李政眉头紧皱,唉声叹气,右相童三思刚刚汇报完泾州,明州,敏州,忻州旱灾的事情,这又来了蝗灾。

“陛下,旱灾不容小视,一旦秧苗全部干枯而死,数十万百姓都将颗粒无收啊,请陛下派遣工部官员前往治理旱灾,查看能否因地制宜,挖深井,开河道,治理旱灾。”

“陛下,旱灾之事只要天公作美,有一场大雨降临,还能撑些日子,蝗灾可耽搁不得,一旦蝗虫,将士寸草不生,不要说野菜了,就是树叶老百姓都没得吃。”

“陛下,两位相国言之有理,蝗灾旱灾都不容大意,一旦处理不好,便会民生哀悼,流民四起啊。”

李政将奏折丢到龙案之上:“传旨,免除青州,泾州,敏州秋季赋税,户部在江南,西北各地府库充足之地征调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工部官员奔赴明州治理旱灾问题,当地官员要全力相辅,不得有误。”

“陛下圣明。”

“陛下!柳大人带领使团以至午门外,马上就要到了勤政殿。”

李政看着下面的福海,听到他的汇报之后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好啊,朕等着可是望眼欲穿,咱们的白衣儒帅终于回来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传。”

“遵旨。”

福海站在勤政殿外高声喊道:“陛下有旨,传正使总兵官以及麾下使团官员勤政殿觐见。”

福海的话音一落,沿途侍卫开始连绵不绝的呼喊下去,直到宫门之外。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为首带领着十几位主干官员走在校场额阔道之上,向着金銮殿走去。

“臣,柳明志。”

“臣宋清。”

“臣陆无名。”

“臣周冰和。”

“臣”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淡笑着看着下面的使团官员:“免礼平身。”

“谢陛下。”

“诸位爱卿,你们终于回来了,朕等得可是望眼欲穿啊,此去金国千里,诸位爱卿风餐露宿,辛苦了。”

“为陛下效力,是臣等荣幸。”

“柳爱卿,出使事宜如何了?”

柳明志从官袍的袖口中取出文书:“回禀陛下,臣柳明志奉旨出使金,突厥两国,行邦交之事,议边关互市商贸,臣柳明志不负重托,带回金国皇帝玉玺,突厥呼延部落王印文书,边关贸易,互通有无,通达四方,臣完成了,文书在此,请陛下过目。”

一旁的福海马上接过文书送到了龙案之上。

李政迫不及待的翻开文书,看着文书之上的十五条律例下的两个大印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太好了,柳爱卿此行可谓劳苦功高,封赏之时待会再议,诸位爱卿入列。”

“是。”

“拟旨,即日起昭告天下,朕与金国三国盟商已定,于山海关建造边关互市,与金国突厥各部行商贸之事,天下商贾,闲暇农夫,皆可办理通关文牒,与关外与两国互通有无,朕要大开商道,以富天下。”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部尚书宋煜。”

“臣在。”

“拟定名单,北疆六卫各抽调将士两千人,与金国突厥共同驻守边关互市,防备关外马匪袭扰互市安危,六卫大将军不要延误。”

“臣遵旨。”

“户部尚书姜远明。”

“臣在。”

“核算边关互市督造所需银两,列出清单,各项事宜户部自由列那,拟定出关文牒,出关商贸商队税收事宜由户部核算。”

“臣遵旨。”

“工部配合户部督造边关互市进程,不得延误。”

“臣遵旨。”

安排好了一众事宜李政终于松了口气。

“柳爱卿听封。”

“啊?”

“混小子,还不快去。”

柳大少的岳父大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柳明志马上反应过来:“臣柳明志听旨。”

“大龙正使总兵官柳明志出使金国劳苦功高,授银青光禄大夫并颍州宣威将军赐紫金印,爵升通远伯爵,食邑十万户,白银一两。”

满朝文武百官嫉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是这帮大臣没有谏书过,谏书倒是谏书了,却被李政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你们能用金国的人替朕解决金国二十万兵士的外患,不要说是伯爵加上两个散官官位,朕给你们封异姓王都可以,你们能吗?想想六卫大将军守卫北疆几十年才斩杀多少人,升个伯爵怎么不行了。”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大龙律例,不上战场不得爵。

所以别看左相魏永,右相童三思官居极品依旧没有爵位。

“臣领旨谢恩。”

“宋爱卿听封。”

“臣宋清听旨。”

“宋爱卿协助柳爱卿出使同样功不可没,授正议大夫,封安远县爵食邑千户,赐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臣宋清领旨谢恩。”

“陆爱卿听封”

但凡出使官员各有封赏,领旨谢恩,李政可谓是龙颜大悦。

柳大少心里不公平了,凭什么别人都是几千几百两真金白银的赏赐,自己只有一两白银,臣不公平。

“陛下,臣从金国给陛下还有诸位大人带了些特产都在殿外放着哪。”

“柳爱卿有心了,朕就算了,把朕的那一份送到皇后娘娘哪里去就行了。”

“陛下,是牛肉干,够陛下跟诸位大人吃上一个月的牛肉干。”

咕嘟,咕嘟

金銮殿内传出了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五百一十二章是不是很靓仔

柳大少站在午门外不时地摩擦两下双腿,将身上的官袍额身上的布丝扒拉到肩膀身后。

只剩薄袜的左脚轻轻地蹭了蹭右腿的腿弯,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将自己蓬松的头发压下去,才显得不那么张扬。

“柳大人,多谢了。”

“柳大人,仗义啊。”

“柳大人,有事你招呼。”

“柳大人,多久没洗澡了。”

但凡路过的官员手中全部提溜着一个布袋对着柳明志恭维起来。

“呸,奶奶奶的假清高,假正经,没见过世面,都他喵的土匪啊,还位列朝班的文武大臣,土匪也没你们这样的。”

想起李政那句,金銮殿上不准失仪,那就散朝吧柳大少的心就在滴血。

“三弟,这样站着你不嫌丢人吗?”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盔甲齐全毫发无损的宋清眼角抽搐:“本少爷为什么是文官?”

宋清扯起柳大少衣衫褴褛的衣摆:“啧啧,还好穿了亵衣,不然你可就出名了,通远伯爵,银青光禄大夫竟然在大街上裸奔,稀奇啊。”

“滚!麻溜的。”

“清儿,怎么可以对银青光禄大夫如此无礼噗嗤哈哈不行了,老夫再看下去非得跟阎王报道去不成。”

宋煜哈哈大笑着提溜着一个布袋骑马远去。

“三弟,保重。”

柳明志站在午门外在风中凌乱了起来。

“志儿,走吧,久等了。”

齐润手中提溜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看着造型独特的柳大少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还是得留点面子的。

“是,岳父。”

柳大少一鞠躬,感觉到后面凉凉的马上挺起了身子。

“没事,过两天就能穿银青袍了,坏了就坏了。”

齐润一边说着一边将布袋放到了马车之上,随后钻了进去。

柳明志也只好钻了进去:“岳父,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齐润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知道了,还没见到哪。”

“老夫不反对男人三妻四妾,有本事的男人谁还没有几个妾室,就连老夫在外那什么,不要辜负了韵儿对你的情意。”

“岳父大人请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娘子的。”

齐润沉沉的吁了口气:“志儿啊!”

“岳父大人请说。”

齐润揉了揉鼻子:“那啥借点银子呗!”

“啊?”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用脚背蹭了蹭腿弯望着远去的马车:“岳父大人,好坏把我捎回去啊。”

哀声叹气的柳大少背着手大模大样的走在玄武街上,向着家中赶去。

不是柳大少不要脸,而是他没有办法啊。

望着柳府的大门柳明志扫了一眼跟在身后挥舞着风车的十几个孩童。

“小弟们,进来坐坐啊!”

一群孩子四散而逃,柳大少阴沉的模样说他吃小孩他们都不怀疑。

轻轻地扣动门栓,柳大少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等待着人来给自己开门。

一阵乌鸦叫声传来,柳大少迎着风吹啊吹,是他骄傲的放纵,大门依旧紧闭着。

接连敲了十几下可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应,柳大少迷茫了,看着门上的牌匾,是自己家没错啊。

既然如此为何没人开门哪?

“难道本少爷回家还得翻进去不成?”

深思了三秒的柳大少走到了一旁的院墙旁边沉吟了起来。

“气沉丹田,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一用力卧槽哎呦,本少爷的脸。”

六品的内力,岂是这小小的院墙可以阻拦的住的。

虽然柳大少不会运用自身的实力,但是不代表就一点催动不了。

根据闻人政传授给他的九式剑歌来说,柳大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得到了女皇元阴的柳大少体内的合欢蛊可谓霸道绝伦的吸收着女皇的内力,而且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柳大少从小小的四品废材也一跃成为了武林中小有实力的存在。

从此柳大少也可以骄傲的说本少爷也是六品高手了。

虽然不是自己练的,但是本少爷骄傲啊。

有本事你们也找几个好老婆啊。

宋清之所以发现柳大少的不对劲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四品的人一跃成为六品高手,跨越了两大天堑。

结合柳大少体内那只合欢蛊的事情,宋清自然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才劝诫柳明志不要误入歧途,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宋清知道一点。

两个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注定只能劳燕分飞。

擦拭着脸上的污泥,柳明志向着内院走去。

奇怪的看着空荡荡的前院柳明志有些茫然,人都去哪里了?

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姐姐,你快看,这头钗是用野兽的骨头制成的,金国人带在头上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算了算了,别看了,夫君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买,也不看看合适不合适。”

“韵姐姐,青莲妹妹,这骨簪非但不恐怖,还代表着祝福之意,这是金国跟突厥传统的一种首饰,会制作骨簪的人不多了。”

“清诗,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清诗姐姐,你真厉害连金国的事情都知道,莲儿连大龙的事情都知道的不清楚。”

“啊?我也是听说的,天香楼来往的客商那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奇闻异事都有。”

“原来是这样。”

“爹,娘,这是夫君给你们带来的金国特产山参,听说对身体特别的好,你们二老可以慢慢食用。”

“还算这个臭小子有点良心,老夫还以为他把老夫给忘了哪。”

“行了老爷,你就少说点吧,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唉声叹气掐着日子问志儿怎么还不回来哪。”

“老夫才没有哪,他不在老夫过得更好,多清净,天天抱着孙子玩,别提多惬意了,对吧乘风,爷爷的乖孙孙,给爷爷笑一个。”

稚嫩的笑声传来,柳之安哈哈大笑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内院中成群的人都在围着十几个大箱子叽叽喳喳。

看模样正是自己从金国带来的特产,好嘛,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不见了,原来全部围在这里。

一抹黑影闪过,传来柳明礼柳萱欢乐的笑声,柳大少定睛望去,顿时一头黑线。

不知道何时团子已经被运到了京城之中。

“别人梦寐以求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养上一只的国宝,你们两个小屁孩竟然当狗遛弯,还有没有天理了。”

“嗨”

喧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几十人回首望向二进院拱门处的造型与众不同的柳大少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纷纷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跑进来了。

柳大少看着吃惊的众人将衣服的布条往后背后一甩双手掐腰的望着呆滞的众人。

“是不是很靓仔啊!”

ps:加班,保底三更,抱歉

第五百一十三章苦了你了

望着造型独特的柳大少众人的反应不一而足。

“混小子?”

“志儿?”

“夫君?”

“柳郎?”

“少爷?”

“爵爷?”

“大哥?”

“莫非这是金国独特的民俗不成,要把衣服弄成这个样子才好看?可是也没听说那个地方把衣服弄成乞丐模样才显得好看啊。”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脸色欣喜莫名,想要飞扑过去抱住柳大少以诉相思之情,可是笨重的身子限制了其灵活的想法。

青莲怀中抱着一个绸布包裹的婴儿激动的看着柳大少,明明眼眸中有着万分情愫却不敢上前,反而怯懦的退后了两步,有些不敢去与柳大少对视。

日思夜想的郎君就在眼前,青莲却有种不敢相见的畏怯感觉。

柳明志见状淡笑着向着众人走去:“老头子想我没?”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的装扮傲娇的扭过头去:“嘁,沙雕!”

“娘,又长漂亮了,这就对了,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点,省的某些人不怀好意,找借口出去潇洒。”

柳夫人嗔怒的看着自己的长子淡笑着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这孩子,刚一回来就不着调,是不是耳朵又痒了。”

柳夫人明明没有用力柳大少还得配合着演戏:“娘,亲娘啊,轻点,快掉了。”

柳夫人轻轻地松开自己的葱指:“下次再敢这么不正经,非得给你揪掉不行。”

“不敢了不敢了。”

柳明志心里充满了温馨,高堂建在,妻妾和睦,儿女双全衣食无忧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归途之中不知道多次梦到这种情景,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了。

“娘子,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真不乖,夫君可是会心疼的哦。”

柳明志望着齐韵淡笑着说道,天好地好都不如自己的家好,自己就是个素人,没什么大要求,此生足矣。

齐韵脸色嫣红的望着柳大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话也不嫌害臊。

“夫君也瘦了,风餐露宿,肯定很辛苦吧。”

虽然很害羞,可是望着柳大少唏嘘的胡茬,枯黄的脸色齐韵的语气依旧充满了怜惜。

突然有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

跟柳大少在一起待久了的齐韵也逐渐的明白,什么望夫成龙,名誉天下都不过是虚名而已,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不辛苦,想到娘子在家里等我回来就不辛苦,天天都是希望啊。”

齐韵见状想要轻笑却有有种心酸的感觉,俏脸有些惆怅。

轻轻的拍了拍齐韵的柔漪柳明志吁了口气。

夫妻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早已经到了知心知底的地步,不必多言。

“清诗,你也瘦了不少,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谢谢夫君挂怀,妾身正在练舞,吃的太多不好消化。”

“舞蹈要练,身体也同样重要,可不要疏忽大意。”

“是,妾身知道了。”

“莺儿,想少了没有?”

莺儿甜甜的一笑:“想了,天天都想。”

“柳松,想额你可以滚了,这是亲属诉情大会,你掺乎什么。”

柳松苦着脸退到了一旁。

“大哥,大哥,萱儿想你了,萱儿想听故事了。二哥最坏了,天天去找宋蕾姐姐玩,都不带着我。”

“大哥也想萱儿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是个大美人咯,你二哥待会大哥帮你收拾他,都不知道在咱们家萱儿才是最重要的宝吗?”

“恩恩恩,狠狠的收拾他。”

仿佛自己的靠山回来了,柳萱冲着柳明礼做了个鬼脸,傲娇的抱着自己的小胳膊气势冲天。

意思很明确,看到了吧,萱儿才是咱家的宝贝。

“大哥,你回来了,辛苦了。”

柳明礼挠着后脑勺讪笑着看着大哥,半年不见了,柳明礼少了一份跳脱,多了一丝稳重的感觉。

想必用不了多久,也能为柳家承担一份重任了。

柳明志淡笑摇摇头一脚踢在柳明礼的屁股上:“滚犊子,玩你的熊去。”

柳明志幽怨的望着自己的大哥,仿佛心灵受到了暴击一般。

大哥,咱们可是一起女票过女昌的亲兄弟啊,你竟然这个样子对我。

柳之安将怀中的柳乘风递给了齐韵,使了几个眼色带领着一帮人向前院走去。

后院只留下齐韵青莲云清诗柳大少四人在此,当然了还有三个小奶娃。该问好的已经问了,接下里就是重头戏了。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站在众人身后,抱着一个婴儿颔首不语的青莲面前。

察觉到了柳明志的气息青莲的娇躯明显轻颤了一下,抱着孩子的身体蹦的发紧,俏首越发的低沉了。

轻轻地握住青莲的手掌柳明志语气柔和:“傻姑娘,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犹豫不决,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青莲闻言,娇躯一抖,过往种种的心酸涌上心头。

古桥之上送别,杨柳依依,心中的情郎却逐渐的远去,直至不见。

情郎与被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自己却只能一曲相送,连最后的话别都没有说上一语,只能孤苦伶仃的离开这片伤心地。

暗结珠胎,为了保住苗寨的名誉,几经起落,腹中胎儿几乎不保。

托着身怀六甲的身子却无一处容身之处,被大内侍卫追的东躲西逃。

想必这些,每到月底痴情蛊百虫噬心的痛楚才是惨绝人寰,自己几乎数次萌生死志,可是为了腹中胎儿一次次的强撑了下来。

一幕幕的悲苦在脑海中翻过,青莲一刹那泪眼婆娑的看着柳明志。

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承受了多少别人一辈子都未曾经历的苦难,可是又该向何人诉说。

好在眼前的人不是薄情寡义之辈,苦熬了一年之久终于再次相见,可谓苦尽甘来。

接过齐韵递来的手绢,轻轻地擦拭掉青莲眼角的泪珠,柳明志心中发酸,若不是自己太混账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子怎么会如此悲苦。

望着给自己擦拭掉眼泪的柳明志青莲呢喃道:“柳郎!”

“莲儿,你受苦了。”

“三生有幸遇见你!”

柳明志一愣淡笑着:“纵使悲凉也是情。”

不想气氛这么伤感,齐韵身为长妇自然要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夫君,看看你的孩子吧,也不知道你从哪修来的福气,莲儿妹妹一下给你生了三个孩子。”

柳明志看着齐韵三人怀中分别抱着的一个孩子有些兴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抱哪一个才是。

齐韵三人见状凑到了一起,将孩子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望着眼前的三个奶娃一股自豪油然而生,两世为人,我柳明志也终于有后了。

一种舐犊之情情不禁的从心底弥漫开来。

这谁是老大,谁是老小哪,看着一样大啊。

算了算了,这么小随便分好了,反正挺好骗得。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一十四章女儿奴

柳明志坐在凉亭中一手抱着一个绸布。

柳依依,柳菲菲自己上辈子的两个小"qingren",竭尽全力,各种手段尽出逗弄着两个小不点开心着。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qingren"是一点不假,两个小不点乐呵呵的笑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柳大少的面容充满了好奇。

充分的展现了一句话什么叫做歹竹出好笋,这是老头子柳之安的原话。

柳大少这歪瓜裂枣的长相两个已经长开的小"qingren"已经有了粉玉雕琢的模样,将来绝对是两个小美人。

柳大少现在看府里没有一个好人,就算是爷爷柳之安想要抱一下自己的小"qingren"柳大少都得虎视眈眈盯上半天,生怕柳之安不小心给磕着碰着了。

反正在柳大少眼中,除了自己都是坏人,靠近女儿的都是大灰狼。

气的柳之安直跺脚,差点骂娘。

当年老子咋就没有把你摔死哪,留着你长大让老子受不了的气。

对于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怒骂柳大少充耳不闻。

就连青莲这个亲娘有时候都哭笑不得,因为青莲喂孩子的时候都得事先经过柳大少的同意才行。

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妥妥一副女儿奴的模样。

“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孩子是个宝。”

什么争霸天下,争名夺利的心思因为两个小天使全都荡然无存。

“少爷,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来了已经晾好了,直接就可以喝了。”

莺儿端着一个托盘乖巧的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到了石桌之上。

“好好,先放下,少爷把依依还有菲菲放到婴儿车里再喝。”

柳大少佝偻着腰肢将两个小天使放到了亲自操刀做成的婴儿车里,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两个小天使乖巧极了,不可也不闹,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柳大少望着托着中的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搓搓手吁了口气:“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归来才三日,铁杵磨成针。”

莺儿闻言脸色一红,低声闷笑了起来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莺儿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柳明志端起参汤轻轻的吹了吹,慢慢的入口,哎呀,舒坦极了。

“哇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传来,柳大少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汤碗,看向了另一个婴儿车惆怅的叹了口气:“咋又醒了哪。”

“少爷,乘风小少爷是不是该换尿布了?”

“给老头子送过去吧。”

“少爷,乘风小少爷他”

“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

“那就好,活着就行了,给老头子送去吧,他不是天天嚷嚷着抱孙子吗?”

“乘风少爷,柳老爷还有得救,就是得需要上好的千年人生来救治。”

“不救了,没钱。”

莺儿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这一幕,急忙晃了晃脑袋,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着调的事情哪。

乘风小少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哪,一定会跟少爷一样善良仁厚。

“莺儿,怎么还不去啊,处在那里立范啊!”

“哦,知道了!”

莺儿郁闷的推着柳乘风的婴儿车向着前院走去。

喝完参汤的柳大少将两个小"qingren"抱在怀里继续逗弄起来,精力无限。

没办法,怎么看都看不够。

“夫君,乘风哪?”

齐韵青莲云清诗三人携手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绣帕,看来正在刺绣哪。

“啊?乘风啊,老头子抱走了,拦都拦不住,乘风高兴的都快笑出花来了,隔辈亲果然不假。”

柳大少违心的替自己辩护着,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柳乘风:老头子,你说这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的。

齐韵三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以为柳乘风真的被柳之安抱走了。

没办法,柳大少不在的时候柳之安是最疼柳乘风的人了,柳大少在了,最疼柳乘风的人还是柳之安。

因为亲爹就抱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嫌弃了。

就连婴儿车都是给两个姐姐打造的废料拼凑出来的。

活着不就好了,要啥婴儿车。

齐韵三人实在看不过眼,强烈要求之下的柳小少爷才有了人生中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

一个轮子大三个轮子小的婴儿车。

“夫君,你看莲儿绣的好不好?”

青莲献宝似得将自己手中的刺绣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柳明志放眼望去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啊,你这鸭子绣的真是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样,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翅膀太长了。”

“啊?哦!”

青莲嘟着薄唇失落的坐了回去,神情蔫蔫的,狠狠的揪弄着手中的绣帕,看着柳大少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柳大少见状不解了:“怎么了这是,为夫说的没错啊,莲儿你这鸭子绣的真的很好看,为夫差点以为是你把真的鸭子放到了绢布之上。”

“噗嗤”

“呵呵”

齐韵云清诗二人实在是憋不住,玉手轻掩樱唇笑了起来。

一个玲珑婉转,清脆欲滴,一个成熟雅韵,柔情万种,各有千秋。

“不是,你们笑什么吗?我说错了吗?绣的真挺好看的。”

云清诗平复一下心情将自己的绣帕放到了柳大少面前:“夫君,看看我绣的怎么样?”

“不错,绣的也是不错,可是你这锦鸡的尾巴都劈叉了,怎么还绣成三只尾巴了,那不成鸾凤了吗?有待改进啊。”

云清诗面色嫣红,翻了个白眼,攥着手中的绣帕坐了回去。

青莲一改方才幽怨的模样,抿嘴轻笑了起来。

“啧啧,清诗啊,你这不行啊,接受不了批评怎么能长进哪,下次把尾巴绣的好一点,你这刺绣的绣工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一般。”

齐韵脸色有些闷红,实在没有勇气将手中的绣帕让自己的夫君评价。

年纪轻轻什么都好,可惜就是眼瞎了。

鸳鸯跟凤凰都认不出来,还装模作样点评的头头是道。

“依依,菲菲,看看你这俩娘亲,真是不害羞,一点都接受不了批评。你们长大了可不能这个样子,要知道虚心使人进步,对不对!”

咯咯咯

两个小不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好想笑啊。

“莲儿,为夫给你商量耳朵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其实柳祖宗真的比柳乘风好听,你想想以后凭空长了一辈,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哪?”

齐韵三人一声娇嗔,将手中的绣帕砸到了柳大少的脸上:“今晚你睡书房吧你。”

随后三人扭着越来越丰腴的身姿离开了凉亭。

没办法,再聊下去非得气的心态不稳。

柳大少望着一旁的汤碗对着怀中的两个小天使耸耸肩:“我巴不得的事情,她们还以为是惩罚,年轻啊。”

咯咯咯

稚嫩欢乐的笑声充斥着后花园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一十五章西瓜熟了

“少爷,这花花绿绿的东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吃吗?看着不像啊!”

莺儿看着柳大少拍着的西瓜语气充满了怀疑的模样。

莺儿没有辜负柳大少的信任,在自己出使金国之后,将温室大棚中的地瓜还有西瓜料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遵从柳大少的吩咐,已经收了一茬地瓜了,种下了第二波的秧苗。

西瓜长势喜人,莺儿记得少爷的话,天气热了之后就将秧苗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温室的玻璃也要拉开通风,在莺儿悉心的照顾之下,西瓜已经跟后世的大小相差无几。

“莺儿你没忘了让人弄点蜜蜂在后院中吧?”

“当然没有忘了,为了照顾这些西瓜莺儿还被蜜蜂给蜇了几下哪,痛了好久哪。”

莺儿语气特别的委屈,不过却充满了成就感,少爷吩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到了,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柳大少望着面前的十几个大小不一西瓜脸色犹豫不决:“都说以前的西瓜不但不好吃,反而味道古怪,虽然用南瓜的秧苗栽培了一下,能不能好吃还真的两说。”

“少爷,婴儿看一点都不好吃,花花绿绿的跟鬼画符一样,能好吃的了吗?”

扯了扯莺儿的辫子柳大少摇摇头:“你这可就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了,你别看这东西看着不好看,但是绝对美味,就是”

柳明志也有些迟疑了,自己又不会生物科技,无法培育西瓜的基因,好不好吃自己也没有把握。

海口都跟莺儿夸下了,若是到时候难以下咽可就丢人了。

莺儿甚至可能会心里崩溃,废寝忘食,日日夜夜照料的西瓜就是这个味道,肯定会大失所望。

“要不摘一个尝尝?”柳明志望着莺儿犹豫道?

莺儿眼前一亮:“尝尝!”

真的如柳明志所想的那样,莺儿比自己更想知道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行,少爷看看有没有长熟的,先试试再说。”

在莺儿期待的眼神之下,柳明志趴在几个较大的西瓜之上轻轻地敲了敲,听着西瓜的声音。

还别说,还真有几个声音与众不同,柳明志知道那是成熟的标志。

本来想等到瓜熟蒂落心里有底的柳明志轻轻地扯下一个瓜藤,将一个十多斤的西瓜抱在了手里托了托。

“走,去凉亭!”

“好。”

用井水洗了一遍之后,圆滚滚的西瓜就放到了石桌之上。

“莺儿,你去将夫人的雪剑取来,咱们切西瓜吃。”

“为什么啊,厨房有刀具的,为什么要用夫人的雪剑哪?”

“这你就不懂了吧,韵儿的雪剑也不知道什么玩意打造的,自带冰冻效果,这西瓜还是冰镇的可口。”

莺儿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凉亭,留下少爷盯着西瓜不时地咂咂嘴。

半盏茶的功夫,莺儿双手托着齐韵的雪剑走了过来:“少爷,雪剑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

柳明志疑惑着看着莺儿,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少爷,少夫人你要是用雪剑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让你睡一个月书房。”

“还有这好事呜呜呜少爷好难过啊。”

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莺儿看着少爷的模样纠结了,她实在搞不懂少爷这表情是难过还是高兴。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把剑给我,切瓜。”

“哦!”

柳大少双手握剑,蹭的一声,一抹冷光传来,登时寒气逼人,柳大少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牛逼,自带空调属性,你是真牛逼。”

一手按住西瓜,柳大少一剑切了下去,西瓜分成两半。

柳明志两人全都殷切的看着石桌上的西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声疾呼传来,只不过语气颇有不同。

柳明志是欢呼的声音:“赞了,看模样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望着西瓜鲜红欲滴的果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莺儿的语气则是带着惊慌失措的感觉。

西瓜鲜红如血的模样乍一见到确实骇人,不像味道甘甜可口,倒想一个人血淋淋的首级一样。

毫不迟疑的将西瓜切成几个小块,柳大少将齐韵爱惜无比的天剑随意的丢在石桌之上。

抓起一块西瓜就要往口里送马上迟疑了下来。

“莺儿,去找柳松把三弟牵来。”

“三弟?”

“褐仔啊,少爷的结拜兄弟。”

“哦!”

莺儿明悟过来,闷着笑跑了出去。

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少爷,褐仔来了。”

柳松跟在莺儿身后牵着柳大少的结拜兄弟走了过来。

柳明志蹲在地上轻轻地抚了几下三弟的脊背叹气道:“三弟啊三弟,养狗千日,用狗一时,该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褐仔吐着舌头,亲昵的蹭了蹭柳大少的腿弯。

柳大少迟疑了,怎么说也是喝黄酒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是褐仔嗝屁了,自己是不是也得遵循兄弟盟约哪。

“算了算了,本少爷是重义轻生的人,就不让你试试了,柳松,来尝尝西域最新的水果,味道好极了,简直棒棒哒。”

“我我先吃?”

柳松看着少爷递来的西瓜有些惊喜,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果,但是幸福来得好突然啊,少爷果然还是爱我的。

“尝尝吧,你可不要囫囵吞枣的一下吃完了,想救都味道都不知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意思。”

“是,小松知道了,谢谢少爷。”

“客气嘛,都是为了试验谁让你跟少爷最久了,不疼你疼谁。”

“恩恩!”

柳松接过西瓜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品尝起来。

“怎么样?什么味道?”

“甜,特别甜,比砂糖还要甜。”

柳大少舔了舔嘴唇:“好吃你就多吃点。”

“哎。”

柳松毫不迟疑的将一块西瓜吃的一干二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

“少爷,真好吃,这是什么东西?”

柳大少盯着柳松半天,也不像有什么不良反应,彻底放心了。

“西瓜,西边来的瓜。”

“西瓜?名字真怪。”

柳明志捧起了两块西瓜:“你一块,你爹一块,敢全偷吃了腿给你打断了。”

柳松这种敢于献身的举动柳明志非常满意,自然不能吝啬,直接赏了两块西瓜。

放到后世赏赐两块西瓜可能是在骂人,放到现在皇帝也没这待遇啊。

“是!”

“莺儿,一起吃,尝尝你的勤劳成果。”

“恩。”

柳大少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一块西瓜,慢慢的幸福感,慢慢的正能量啊。

莺儿就含蓄多了,轻轻的咬下一块西瓜,甘甜的味道充斥味蕾。

莺儿的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一十六章巴结扛把子

“老头子!好吃吗?”

柳之安眯着眼睛捧着一个都已经见到瓜白的瓜皮说着违心的话:“还行,勉强凑活吧。”

“既然勉强还凑活,那这一块就给娘吃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吃。”

冷风一过柳大少手中的西瓜已经不翼而飞到了柳之安的手中:“你娘有孕在身,不能吃太多的凉物,还是我来吃好了。”

“爹,你年龄大了也不能吃太多的凉东西,要不我帮你吃吧!”

柳明礼盯着柳之安手中的西瓜不停地吞咽口水,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

“不行,你身子骨还太嫩了,爹不能看你受苦,爹来吃。”

“我不怕,我可以为爹爹分忧了,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不行,爹一天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就用不到你来分担。”

说完不等柳明礼反应过来,就将最后一块西瓜消灭的一干二净。

柳明礼嘴角抽搐的看着在地上打转的西瓜皮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

柳萱似有所感,将手中的两块西瓜紧紧的护在怀中,大哥说了,萱儿是家里的宝,应该吃这么多。

“柳明礼,你要是敢动萱儿的西瓜,大哥拆了你你信吗?”

望着柳明礼不怀好意的眼神柳大少出言威胁道。

柳明礼顿时蔫了,现在还不是老大的对手,只能忍着,待到他日出头之日,必定要报仇,一雪前耻。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倒不是他偏心,整整三个西瓜,柳之安柳明礼两个人就狼吞虎咽吃了一个半还多。

第一次吃这种水果,万一吃太多了身体不适就麻烦了。

不得不限制他们的口腹之欲,还有就是主要是西瓜的数目实在有限。

七颗瓜子就长成六棵瓜秧,柳明志从中剪裁一些瓜苗抱着尝试的态度栽培一下才拢共十六棵西瓜。

长成篮球大小的西瓜只有七八个左右,半大不小的**个,剩下的五六个才拳头大小,能不能长成还得两说。

全让他们嚯嚯了可不行,柳明志还打算给李政送两个哪。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龙的扛把子,而自己只是小弟一个,不巴结着怎么行,别人想找还没这个机会哪。

柳明志深知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如今自己背靠天下最大的一棵大树,自然得伺候好了才能保证柳家不受灾难。

柳夫人齐韵几女望着斗嘴的三人纷纷轻笑着摇摇头。

或许全天下也只有自己家老子跟儿子才能如此的和谐吧。

父子轮流耍性子,这样的家才是个家啊。

“你们先吃着,我去一趟宫里。”

柳明志托着两个西瓜准备出门去巴结扛把子了。

柳之安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他自然明白柳大少的想法。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分得清是非轻重了,柳之安也不再事事操心了。

尤其是得知柳大少封了伯爵之后更加欣慰,对着柳家的列祖列宗拜了又拜,老祖宗到底还是在天有灵啊。

于是,让柳大少自立门户的想法愈发的强烈了,柳之安深知自己商贾家庭的身份早晚会成为长子的羁绊。

以后在朝堂之中,商贾长子的身份会让其受到掣肘,只有自立门户成为独立的权贵才是对柳大少最好帮助。

柳家则成为柳明志的幕后支持者,只要舍得砸钱,柳明志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不要失了分寸。”

“放心吧,儿子长大了。”

柳之安欣慰的挥挥手,示意柳大少可以滚蛋了。

“萱儿,爹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不要!”

柳萱抱着自己的西瓜急忙摇头。

“为老不尊。”

听到身后柳之安的话语柳明志摇着头离开了后院。

“柳松,备车去皇宫。”

“是,少爷。”

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乘坐着马车缓缓的向皇宫赶去。

与此同时三个身影交叉而错的出现在了柳家的门前,叩响了大门。

“呦,老贾怎么又是你,宫里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本爵爷那次进宫都是你在看门哪?”

贾正经贾统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才刚下朝没有半天时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你家哪!”

柳大少淡笑着拍了拍马车:“弄了点小玩意给陛下送来了,快检查吧。”

“你是天天有小玩意,你柳大马屁精的名头现在是无人不知了,童相,魏相两个宰相都没你进宫勤快。”

贾统领扒拉了两下马车内的西瓜:“这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

“西瓜。”

“西瓜?”

“没错,西域新来的水果,以后多了送你俩尝尝,现在不行,我也没几个。”

望着进宫的马车贾统领纠结的摇摇头:“西域怎么那么多的好玩意。”

“臣柳明志拜见吾皇万岁。”

福海禀报了之后径直引领柳大少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没办法,熟门熟路的常客了,整个皇宫数不知道柳爵爷已经成了宫中的常客了,不但陛下就连后宫的娘娘们也对其赞不绝口。

柳大少的镜子在宫里依旧颇受欢迎,这就是女人爱美的天性,忽视不得。

别的不说,就连金国的女皇陛下都对穿衣镜爱惜的不得了,这是嘛,这就是魅力。

李政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托着两个西瓜走进来的柳大少:“柳爱卿,这才下朝不到半天功夫你怎么又进宫了?若是你如此喜欢待在皇宫之中,不如就留下吧,正好这几日清华殿的朱公公告老了,你就接替他的位置执掌清华殿如何?”

清华殿,皇帝沐浴更衣的地方,清华殿的统领太监也算是皇帝的贴身近侍,相当得宠,看来李政对柳大少还是不错的。

直接赏赐了一个领班太监的位置,别人奋斗几年十几年都未必能混的上。

“陛下说笑了,臣哪有那个福分啊,还是算了,下次吧,下次再说。”

李政淡笑着摇摇头:“你又给朕送什么来了?”

“西瓜。”

“西瓜?又是西域来的?”

“不对,是西洋来的。”

“西洋!”李政闻言露出了一丝惆怅,背着手走到了柳大少献上的地图前凝视了起来:“柳爱卿,你说朕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在这片土地之上一展拳脚吗?”

“陛下文成武德,早晚会将大龙的海船停在这里。”

“江南的水师衙门已经收购了大量的造船木料,等朕平定了突厥,收复了金国之后就可以让大龙将士下西洋了。”

“婉言”

“柳爱卿你说什么?”

“没什么臣说陛下一定会功盖三皇五帝的。”

“但愿吧。”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百一十七章你如何看待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志:“不对,你有心事,要不跟朕聊聊?”

“臣真的没有心事,臣就是出使金国跟突厥之后在想一件事情。→八八**读==书^^≥”

“坐吧。”

柳明志将西瓜放在桌案之上:“谢陛下。”

李政斜靠在龙椅之上好奇的看着柳明志:“在想什么事情?”

“臣在想,商战一旦奏效,金国跟突厥的贸易将会受到大龙的钳制,那时候将不足为患,陛下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灭两国,只是臣不知道陛下如何处置金国跟突厥的人,臣斗胆一问,请陛下恕罪。”

李政闻言眼眸微眯,神色莫名的看着柳明志:“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才是天下的主人,臣哪敢替陛下拿主意,陛下还是别让臣为难了。”

“有大臣建议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你以为如何?”

柳明志心里一颤轻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建议?”

“童爱卿!”

“童相?”

“没错。童爱卿熟读圣贤书,向来尊崇儒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上书与朕若是终有一日可以平定金国跟突厥便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敢问魏相的意思哪?”

“兼爱非攻,集百家之长,将金国跟突厥百姓纳入大龙的治下。”

“哦!”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

“柳爱卿依你之见,两位爱卿的谏言谁的更好一些哪?”

“童相臣惹不起,魏相臣也惹不起,臣保持中立,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李政一愣轻笑了起来:“你啊,滑头一个。”

“臣也是为了自保,只好两不得罪了,否则话两位大人稍微动动手指就够臣喝一壶的。”

柳明志自嘲的叹了口气。〖∈八〖∈八〖∈读〖∈书,2∞3↓o

李政眼睛一眯:“你就那么惧怕两位爱卿,同朝为官,身为一方勋贵,纵然是朕处置你都要证据充足才能服众,两位爱卿有何惧之。”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察轻笑:“两位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重臣,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得罪,不要说臣,就是六部尚书也要看其脸色行事,虽说不必惧怕,可是拘谨对待。”

李政淡笑的神色逐渐严峻起来,瞄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柳明志手指无声的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李政淡笑着摇摇头:“柳爱卿,既然已经下朝了,就不要谈论这些事情了,让朕瞧瞧你带来的什么好东西!”

“陛下请。”

“怎么吃?”

“烦劳周总管取刀来,只要切开就可以食用了。”

李政轻轻的点点头,周飞也不犹豫从袖中取出一把bishou放到了桌子上:“柳大人,有劳你亲自操刀了,咱也不会。”

“无碍,我亲自来。”

在周飞面前柳明志从来都是以我自称,没有跟文武百官一样自称本官。

相比那些瞧不起阉人的文武百官。柳明志反而觉得周飞这些人挺可怜的,缺失了男人的象征,这辈子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哪。

根据柳明志的了解,进宫当太监的人要么是贪恋权势,要么是走投无路只能进宫当太监讨一分吃食。

相比下来后者要居多,多是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家从小被父母送到宫里当太监谋一条活路。

对于柳明志的称呼周飞自然看的出来,心里暖暖的,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视自己这些人是祸国的阉狗。

柳明志吁了口气熟练地将西瓜切成七八块大小的模样。

“陛下,臣失礼了。”

柳明志自觉的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干二净之后擦拭了一下手才取起一块西瓜递给了李政品尝。

李政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柳大少的地方就是这一点,虽然聪明过人,却知进退明大理,尤其相当的有眼色。

虽然有时候充满了市侩的气息,可是李政想到了关内侯朱润送来的第二笔脏尾款之后就觉的市侩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那些大臣自命清高,可是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哪有柳大少这样潇洒惬意。

想吃什么就买,想要什么就买,一句话不差钱。

尤其是第二笔九百万两银子的尾款无声的入了内库之后,李政吃饭也敢加菜了,喝汤也敢换样了。

想喝肉羹就喝肉羹,想喝淡粥就喝淡粥,别提多惬意了。

就连龙袍李政都一口让尚衣房做了五件,今天穿一件,明天换一件。

享受这些之后李政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好傻,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劝谏自己要当明君的文武大臣是顿顿山珍海味,自己却过着连富家翁都不如的日子。

朕还是皇帝吗?朕还是堂堂一国之主吗?

于是李政发现当一个‘昏君’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

“甘甜多汁,入口即化,味道可以啊,给朕再送来五十一百个!”

初尝之下李政就喜欢上了西瓜的味道,要知道这个时代甜食可不多,好不容易有一种新鲜可口的食物李政自然十分满意。

“没有!”

柳大少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恩?”

李政虎目一瞪,威严的看着柳大少,神色相当的不满意。

“陛下,你瞪死臣也没用,臣真的没有。就这两个还是扣扣索索挤吧出来的,若不是臣忠君爱国,就这两个陛下都未必能吃得上。”

盯着柳大少半天,李政终于确定柳大少确实没有了,遗憾的叹了口气。

“西瓜能种吗?”

“可以,这两个就是臣种出来的,正在收集种子,下一年估计就能多起来了,不过也只能让陛下吃个满意,别人就算了,还是太少了。”

李政爱惜的看着手中的西瓜叹了口气:“朕也该知足了,好坏能吃上新奇的瓜果,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连粗茶淡饭都不能果腹,是朕的过错,不能让天下的百姓衣食无忧。”

“陛下,得一步一步来,大龙早晚会在陛下的领导下富足起来的。”

将西瓜皮丢在桌案之上,李政擦了擦嘴角:“是啊,饭得一口一口吃,朕从先帝手中接了一个烂摊子,已经竭尽全力去勤政了,可是一口他吃不成胖子啊。”

“福海。”

“在。”

“将剩下的西瓜给皇后送去,让她给后宫的嫔妃们分分吧。”

“是。”

“柳爱卿,你对你的师弟胡军怎么看?”

“胡军?”

“没错,会试的头名会元胡军。”

“这,臣不便多言,说不好的吧师兄弟未免有些薄情,说好的吧还得避嫌,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有事了会召见你的。”

“是,臣告退。”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李政凝神思索了起来。

“呼延筠瑶,以一女子之身竟然能力压天下士子,是该听老师的话装作不知道重用此人开一代女子为官的先河,还是遵循规矩将此人收监查办。”

李政举着手中的奏折却思绪缭乱。

“周飞,拟旨。”

“陛下。”

“撤除两位宰辅临机决断的职责,由朕亲自审理。”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感谢单章

感谢澜澜澜澜澜澜兄弟120000的盟主打赏。

感谢问卿何时归2000。

感谢卑微沧下弃流年2000。

201809272000。

20190510222000。

16100212000。

淡漠迁随1000

17011001000。

我是没钱的孩子500

jojooooooo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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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神100。

鬼神惊乐100。

欠踹的背影100

natsurin100。

woqu100。

20170722100。

不会100

叶子100

诸位兄弟的支持,小弟这个人嘴笨,其实非常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诸位兄弟姐妹还能不遗余力的支持,小弟实在是太感谢了

由衷的说声谢谢。

小弟这本书开书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断过更,谢谢大家的陪伴。

可能命不好开书半个月就经历了一场变化,至于是什么你们懂小弟就不多说了。

因为文笔不够,很多章节出现了差错,然后修改又修改。

必不可免,修改过多本书的发展就偏离了大纲,很多后续发展都得推翻重新琢磨。

于是我遇到了每个作者都会遇到的瓶颈,卡文了。

明明很多发展到完本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出来。

看着大纲反而更加茫然。

抱歉了,这几天吃下存稿吧,不然的话强行码出来对你们的支持也是不负责任。

给小弟几天时间整理一下思路,马上给大家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不断更,也无法高产了。

请大家理解一下。

第五百三十三章我爹是……

李政坐在龙椅之上几乎看不到柳大少两人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走下了龙阶。

实在是包裹的面目全非。

要不说宫里有人好办事哪,经过贾统领一番专业人士的精心操作,柳大少差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确实被人打了一顿,而且是拳jiaojiao加不遗余力的哪一种。

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哪?专业的事情还得找专业的人来操作。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李政走下龙阶看的更清楚也更加的惊愕了,实在是不忍直视。

要不是还有回话的声音传来,李政差点以为眼前的两个人准备入殓了哪!

“陛下,臣是被人打得,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臣也是被人打得!”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不会是你酒后跟别人起了冲突了吧?”

除了杜成浩几人之外的文武百官也都好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要说担忧的莫过于齐润跟宋煜二人了。

沾亲带故的关系见到子侄被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疼吗!

“陛下,臣是被杜宇,秦光五人合力殴打成这个模样的。”

李政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杜成浩几人,意思明确,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啊?

杜成浩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相比自家的儿子的伤口来说,杜成浩几人都感觉柳大少的模样实在太凄惨了一些。

太子庆王二人手持朝笏面色怪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柳明志二人一眼,这跟自己见到的事情不一样啊。

是柳明志二人作假?还是自己走后发生了二次冲突?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讲一下吧!”

“陛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前日臣与关内侯在城外相遇”

柳大少竟然很有讲故事的天分,整件事情说的是娓娓动听,满朝文武包括李政在内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杜宇几人不仅当众调戏关内侯未过门的娘子,臣两人去要个说法,谁知道杜宇几人不但毫无悔改还恶语相加,见到臣两人势单力薄一言不合竟然大打出手,尤其是孙明峰竟然练过功夫,臣两人一个比一个体单力薄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哪?”

“然后杜宇几人打过臣二人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还放言我爹是你们告官去吧!陛下,天子脚下竟然有此狂妄之徒,目无王法,对一个勋贵勋爵如此出手,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陛下臣未过门的娘子不但被调戏了,还被掌掴了一巴掌,动手的就是礼部尚书的公子秦光!”

经过短暂的惊愕杜成浩几人也回过神来,琢磨出不对味来了。

“陛下,柳大人跟关内侯在作假,犬子说了,是柳大人以陛下的金龙帝令威压,让关内侯对犬子几人拳脚相加,太子与庆王殿下可以作证,两位殿下亲眼所见。”

“太子,庆王,你们见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太子与庆王神色一怔,纠结的了一下:“回禀父皇,儿臣见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停止了打斗,双方均已带伤,不过儿臣有余忙于宫内事物,也是擦肩而过,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儿臣跟大哥一样,并未清楚真实情况。”

“武国公,周飞!”

“臣在!”

李政使了个眼色:“给两位爱卿验一下伤口!”

“遵旨!”

柳大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朱润对视一眼庆幸的吁了口气,还好有贾统领这个老熟人帮忙,不然的话十有要穿帮。

武国公两人分别检查起柳大少两人的伤口,不时地皱了皱眉头。

又是捏捏骨头,又是摸摸血迹。

两人稍微一动,二人都嚎叫不止。

齐润听得眉头直皱,心痛不已,柳大少怎么说也是自己半个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痛吗?

自己的女儿非得难受的以泪洗面不成。

武国公轻轻的放下柳大少的伤口:“回禀陛下,柳大人的骨头已经错位,皮肤淤青明显,必是被拳脚殴打所至!”

“陛下,老奴这边也是如此,关内侯的骨头也已经错位了,想必不修养一两个月是没有办法活动了,只是”

李政眉头一皱看着周飞:“只是怎么了?”

周飞凑到李政旁边:“这伤口虽然有拳脚的痕迹,可是却有大内功夫的痕迹。”

李政眉头一挑:“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杜爱卿,你们几人要不要验一下两位爱卿的伤口啊?”

杜成浩几人相望了一眼起身走上前去验看了一下柳明志二人的伤口。

见到其无力的胳膊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大少眯着眼看着杜成浩为首的几人:“几位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尤其是杜大人,吏部的误会下官新年的时候已经主动找你和解,没想到杜大人好大的气性啊!”

杜成浩眉头紧皱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下官对令公子表明身份,没想到令公子不但没有停下自己的暴行,反之更胜,说要为杜大人你出口气,不然的话下官受伤怎么会如此严重?”

“没错,杜大人,令公子不但殴打我二人,还言说不怕我们去找陛下告御状,他们三个的父亲乃是六部尚书,别说打伤了我们,就算打死了我们也不怕!”

杜成浩三人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细汗。

依照自己对自己小子的了解,这几个混账玩意还真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们最怕是皇帝如何想这句话。

仔细想想以前他们惹出祸端之后也是如此,可是受害人碍于他们几个人背后的力量只能隐忍下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了一个实力不下于他们的人物,所以才回家说谎的不成!

几人相视一眼,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

要不说耗子天生怕猫,狼来了终会成真!

柳大少随口编的话竟然跟杜宇几人以往的习性相差无几,纵然他们几人的老子都情不自禁的偏向于柳大少这两个‘受害人’一方。

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皇帝,见其微眯的眼眸急忙下跪:“臣等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

“你们这是认了令郎当街行凶的事情了?”

杜成浩五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大少二人,伤口自己等人也检查了,不像假的,加上自家的儿子什么德行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几人也无话可说。

“臣等认了,甘愿受罚!”

“念在你们劳苦功高的份上,罚俸三月,赔偿柳爱卿二人汤药费一千两,你们可认罚?”

“臣等认罚!”

“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杜宇几个人,他们在京城嚣张跋扈的名头朕都有所耳闻,子不教父之过,别到时候有一年追悔莫及!”

“是是是,臣等一定不敢忘记。”

“柳爱卿,关内侯,这样处置你们可满意?”

柳明志两人没有马上应允,在杜成浩几人之间扫视了起来,直接将几人看的心里发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复:“臣等同意!”

几人见状心里有些尴尬,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痛不痒的惩罚几下,确实很难服众。

李政见状直接忽略了万阳的事情,打成这个样子,别说主持边关互市了,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一回事。

“准许柳爱卿修养三个月,退朝吧。”

“臣等告退。”

百官走了之后李政扫了一眼周飞:“查,到底怎么回事!”

“遵旨!”

第五百三十四章朝堂无敌人

“柳大人,关内侯,老夫教子无方,此事还请不要介意,老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这个混账,至于犬子说的老夫记恨柳大人大闹吏部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柳大人一定不要相信!”

“杜大人说得对,我们几个老家伙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犬子的!”

“几位大人,不像是下官好为人师,几位公子行事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一些,下官与关内侯一个勋爵一个勋贵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将来说不准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哪!”

“是极是极,本官等人回去一定好好的管教一顿。”

杜成浩几人不得不赔笑,如今的柳大少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了。

人家还有着秩同三品的爵位在身。

对比下来,自己这些当朝大员只能说是达官,世家大族是显贵,论身份还是比不上勋贵体面哪,人家既有实权又有爵位,吃两份俸禄,仅此一点就超越在场的众人。

可是也没办法,人家的爵位不是靠关系而是实打实的来的,你能说什么。

不上战场不得爵位,让自己等人治理一下内政还可以,要说打仗还真不怎么滴。

其次杜成浩几人是真的以为自己这边理亏了,家中儿子在京城的风闻实在是不怎么地,几人也是愁坏了脑子。

“几位大人,不是下官背后议论令郎是非,令郎说的没错,下官当时确实取出金龙帝令了,可是令郎几人不认识啊,不但没有住手还言语侮辱帝令,可是下官也是文官一系的人,不想与几位大人交恶,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仅仅无视帝令这一条,比殴打下官的罪名可严重多了!”

柳大少说完几人的额头细汗更多了!

“柳大人明是非,知大义,本官佩服。”

“都是文官一系,相互帮扶才是正道,咱们闹起来不是让武官看笑话吗!”

“柳大人深明大义,本官欠你个人情,下次有吩咐本官一定在所不辞!”

“本官几人也是!”

“下官也不多说了,陛下下旨让下官修养三月,下官府上还熬着药哪,不瞒几位大人,现在身上哪里跟哪里都不舒服,就不多说了!”

“柳大人好走,本官几人就不陪同了。”

“告辞,几位大人珍重!”

望着抬着柳大少二人的禁卫军远去的背影杜成浩几人眼窝深沉起来。

“杜大人?你怎么看?”

礼部尚书秦子英看着杜成浩的背影有些难受,虽然不知道为何会难受,但是就是感觉有些难受。

杜成浩凝神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是老狐狸一个啊,不说对错,直接对陛下直言咱们位高权重的事情,你们没有见到陛下方才的眼神吗?陛下在乎的不是谁打了谁,而是咱们手中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刑部尚书叶开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错,咱们几个家里的小子说没说那几句话不知道,但是陛下信不信就两说了,借力打力,小小年纪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思是忒毒啊!”

“两位,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两位宰辅临机决断的权利被陛下撤销的事情也跟这家伙有关系?”

“有所耳闻,不知真假!怎么?莫非真是这小子从中作梗?”

“十有啊,陛下已经开始为太子铺路了,咱们这些老臣哪!可惜咯”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看着杜成浩:“杜大人,你是说陛下有意把这小子培养成将来的辅政大臣”

“有意无意不好说,几位大人,你们二十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任远任县令。”

“国子监博士!”

“殿试刚刚完成!”

“下官与孙大人同一期高中!”

“他哪?以往的功绩都不说,宣威将军有权无权还不是陛下说的算?现在都是伯爵了,一旦军功在身,国公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就怕”

“超脱陛下的掌握?”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都是久经朝堂的老狐狸,自然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杜成浩斜视了几人一下:“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有时候学一下廉颇负荆请罪不一定丢人,可能会搭上顺风船,就看他们几个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朝堂之上哪有敌人啊,看开点吧!”

说完也不理其他几人的反应,自顾的走下了校场的台阶出宫而去。

秦子英几人想看了一眼,轻轻的沉吟了起来,便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柳大少二人被禁卫军抬上了马车之后贾统领跳上马车,几下操作之后,柳大少两人哪还有有气无力的样子。

纷纷撤掉身上的绢布坐了下里扭头垂肩,实在是太难受了。

“老贾,晚上天香楼恭候大驾!”

贾统领吸了吸鼻子:“真去啊?”

“那算了,不去了!”

“你奶奶本统领客套一下你还当真的!”

“贾正经就是贾正经!”

“你们两个小心点,让人看到了你们生龙活虎的模样肯定又是一场风雨。”

“知道了,老贾,今日谢了,不过净身房怎么会存这么多的鲜血啊?”

贾统领闻言嘿嘿一笑:“净身房那天没点新鲜的血液,送到宫里当太监的”

贾统领尚未说完柳大少脸色铁青的看着贾统领:“那里的血?”

“对啊,除了那里的血净身房还有哪里的血?”

“呕你奶奶”

“卧槽”

贾统领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马车缓缓而行,柳大人跟朱润二人脸色都不好的看着被丢在车厢一角的绢布,想到这是那个部位的血迹就心头发赌起来。

一直到了柳家门前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柳松,赶紧让人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小松马上去。”

“还有我哪!”

“两桶!”

“知道了少爷!”

柳大少跳下马车之后心情才舒服了一些,带薪休假这日子倍爽啊。

“大哥,小弟真是服了,你怎么知道杜尚书他么几个人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哪”

“心虚呗,杜宇几人的风闻他们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稍微借点陛下的势他们不认也得认。”

“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害怕陛下真的以为他们势力大到打死人都没事的那种?”

“孺子可教,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看看咱们自己就知道了他们了,都是一条道上刨食吃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这也太阴险了!”

“电视里现实比这还阴险,你不算计我我就算计你,哪有什么情分可讲,互相利用罢了!”

“幸好我没上朝的机会,否则骨头渣都被你们这些人玩的不剩一点。”

“不说这些了,昨天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简直是天公作美,话说你昨天上手没?”

“啊大哥,我跟雨荷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完犊子玩意,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第五百三十五章你可别误入歧途

朱润面色可怜的挠挠头:“没办法,谁让小弟是个纯情的男人哪?别人都说小弟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柳大少边走边脸色抽搐,嫌弃的看着朱润:“拉几把倒你,天香楼你混得比你家还熟悉,你一个天天流连青楼的男人你告诉我你纯情?清明节烧草纸糊弄鬼哪!”

柳明志对朱润的话是一万个不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去了青楼这种地方你还想纯情?

信了你的邪呦!

“真的,大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多穷,去了天香楼勉强付得起酒钱,就别说干点其他的了,我是有心,荷包它不同意啊!”

“你跟我解释个屁啊,不过大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有些女子别看表面贤良淑德,睡着了那是呼噜震天比老爷们还爷们,你可得看清楚了,也不知道雨荷这姑娘是不是睡着了也打呼噜!”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朱润劝诫道,仿佛劝告他不要误入歧途。+∧八+∧八+∧读+∧书,※→o

“不可能,别的女子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雨荷是绝对不会的,她昨天晚上沃日大哥,你诈我!不带这么玩的!”

柳大少不屑的望着朱润:“呸龌龊,你不是说没发生什么吗?本少爷羞与为伍!雨荷那么相信你,你却这么禽兽,不要脸!”

“天地良心啊,要不是大哥你非要雨荷去照顾我小弟也不会那什么吗?”

朱润扭扭捏捏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一阵恶寒。

“呸,你下贱别往我身上推,本少爷让她照顾你不假,我是让雨荷照顾你的伤势,没说照顾到床上去吧。”

“我我我”

朱润无言以对的看着柳大少,自知理亏也无话反驳。

“别你你你了,好好对人家,要是敢辜负了雨荷大哥阉了你伺候陛下去!”

“嘿嘿嘿这个不用大哥说小弟也会的,从今天昨天开始雨荷就是小弟最亲的人,一辈子只娶雨荷一个人,像那些三妻四妾的家伙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于是朱润挨了一脚看着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走了。c八c八c读c书,■o↑

“他喵的,指桑骂槐!”

沐浴更衣之后的柳大少感觉神清气爽,心里那种恶心感也逐渐逝去。

“大哥,你还有别的衣服吗?这也太小了吧!”

朱润穿着柳大少的儒袍有些不情愿!

柳大少望着朱润比自己高半头的身高,关键长得比自己还英俊,心里酸了。

“爱穿就穿不穿光着回家吧!”

“算了,凑活着穿吧,小弟告辞了,晚上天香楼见,小弟点上三四个姑娘等着你跟贾统领大驾光临!”

“咳咳”

朱润看着咳嗽不止的柳大少脸色迷茫了:“大哥,那啥你要是不满意小弟多点几个,十个八个你随便说,不行的话包场也没问题!”

“朱润啊朱润,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么可能陪你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哪!”

“大哥,你这翻脸可够快的的,明明是你做主请客的,小弟甘愿付账你还不乐意!你还想怎么滴?”

柳明志望着朱润身后的俏脸发寒的齐韵眼角抽搐的给朱润使了个眼色:“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的!”

“嘿,要不是你跟齐雅姐去放纸鸢,小弟我怎么会”

“滚”

柳大少实在是不能看着猪头说下了,一脚将朱润踢到了一旁对着齐韵迎了上去:“娘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嫂嫂子嫂子好,小弟家里还烧着汤我先回去了!”

朱润见到了齐韵的身影马上问了声好提着衣摆就跑了出去,片刻不敢停留。

齐韵望着朱润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走向了柳大少身前。

“娘子,你别听猪头胡说,为夫怎么可能去天香楼哪!”

柳大少望着齐韵的俏脸讪笑了两声,没办法啊,这行动还没行动就被逮了个正着,心里不发虚才怪了。

齐韵嘟着刚刚抹上唇纸的樱唇伸出了自己皓白的葱指伸向了柳大少的嘴角轻轻地拨弄了两下:“疼吗?”

“啊?不疼,不疼!”

“谁打的?妾身饶不了他!”

“磕得,磕得,无碍的!”

齐韵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牵着其粗糙的手向内院走去:“早上灯光明晃晃的都没发现夫君受伤了,妾身过错大了!”

“韵儿,你这是,我怎么感觉有些不习惯哪!”

“怎么,妾身对你好点你还不习惯了,非得跟没成亲之前一样哪天不高兴打你一顿才舒服啊?”

齐韵看着柳大少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就俏脸含笑,真是的自己的夫君怎么这么贱骨头哪。

维护你男人的尊严你反而不自在了,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

“那倒也不是,娘子还是温柔的好!”

“坐下吧,妾身给你上药,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你们几个担心吗,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齐雅用手绢沾了点药膏给夫君抹在了伤口之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疼了柳大少:“姐姐来了,她告诉我的呗!”

“额娘子,昨天我在大姐家的凉亭夜宿了一宿,怕你误会就没多说,但是我真的只是喝了点酒没发生别的事情!”

齐韵轻轻的盖上了瓷瓶:“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齐韵轻声叹了口气,从后面悄然抱住夫君:“夫君,对不起,姐姐是个苦命人,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情就是怕你无意中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你不会怪我吧!”

感受着齐韵发鬓带来的馨香柳大少心里无比的宁静:“夫妻俩都这么长时间了,为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俩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磨难走到了一起,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生出间隙哪!别忘了当初在扬州要不是你拼死救我,我可能就被白莲教给挟持去了!”

“哼”齐韵皱了皱琼鼻,娇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说哪,妾身在前拼死拼活你竟然对莲儿妹妹在后面动手动脚,要不然莲儿妹妹怎么会被你这个冤家偷了心哪!”

柳明志扯着齐韵柔滑的发丝讪笑了几下:“真的不怪我,当时青莲非得动来动去,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齐韵松开了柳大少的后背玉指扯住了夫君的耳朵:“好啊,你果然是负心汉一个,莲儿妹妹孩子都给你生了,你现在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

“没这个意思,就是给解释一下,我已经尽量弥补青莲了!是我负了她!”

“小心莲儿妹妹听到了饶不了你!”

“不会的,青莲跟娘子一样知书达理,能娶你们当夫人是我柳明志的福分。”

“算你你会说话,去天香楼喝酒没事,找姑娘也没关系,但是你敢往家里带妾身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就是去还点人情而已,为夫一定为你们几个守身如玉!”

“呸,不要脸!”

“实话实说而已,这都是为夫的肺腑之言!”

“好了,药也上好了,夫君也该去见见客人了都等你两天了!”

“客人?谁啊?”

“闻人山长还有你的师弟胡军,你昨天前脚去皇宫后脚他们就来拜访了,天色见晚你也没有归来,加上大雨乍到妾身安排他们在厢房住下了,现在正在凉亭陪爹爹闲聊!”

“恩师来了?好,我去换身衣服去,娘子你先忙着!”

“恩,去吧!”

望着柳大少离开的背影齐韵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面色复杂忧虑。

“姐姐,妹妹这冤家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你可别误入歧途啊!”

s:保底,还有十五章存稿,希望能早点理清思路。11

第五百三十六章我还是你爹

“此次商道一开,就怕很多人醉心行商之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耕种的事情给疏忽了,其中有利有弊,若是超过了一个度,百姓全部踊跃行商之事,只怕会有不少良田荒废下来!”

闻人政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正是今年的新鲜茶叶金山云雾。

无论金山云雾如何金贵,柳之安总有手段能搞到一批以满足口舌之欲。

银子的力量再次展现了了他的魅力。

钱不是万能的,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而已。

金山云雾乃是宫中的贡茶,纵然是宋煜这个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也顶多只能搞到几两而已。

偏偏柳之安就能大量的囤积一年的用量,身为商贾之家有如此人脉也足以自傲了。

向来喜爱喝茶的闻人政对金山云雾自然喜爱有加,可是此时端着金山云雾的闻人政没有丝毫欣慰的神色,反而脸上充满了忧虑。

柳之安坐在对面神色恭敬有加,没有丝毫的作伪,看其神色对闻人政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山长,学生相信朝廷肯定会有应对的办法,咱们是要响应朝廷的号令就行了,其余的事情自有朝廷的文武百官去操劳的。”

“你小子啊,心都钻钱眼里了,你知道一旦百姓踊跃参加经商之事而疏忽了农桑的事情会发生怎么样的后果吗?”

“学生自然知道!”

柳之安从怀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石桌之上:“以往一定银子可以买一石粮食,一旦农桑匮乏,就会变成一千两银子买一石粮食,甚至更多,手中有银子是不假,可是却买不到粮食。”

“唉,子兴,你能明白就好,通商一事利国利民老朽自然知道,可是万事皆有度,一旦出了差错便会物极必反,到时候想要收拾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山长还是叫学生之安吧,子兴已经二十年没人叫了,一下子还不太习惯!”

“也罢,你心里有谱就行,老朽喋喋不休又何必哪,不过之安你身为江南豪绅的代表,一定要起一个好的带头,不要把江南商行搞得乌烟瘴气。”

“学生知道,请山长放心!”

“老爷子,你不在江南山美水美的地方颐养天年,怎么跑到了京师这费心劳力的地方了!”

正在闲聊的三人被这懒惫的声音打断开来。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山长,犬子无礼,说话不着边际,还望山长不要往心里去!”

闻人政轻抚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不会不会,老朽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明志这么有活力的学生了,年轻人吗,本来既不应该像咱们这些人一样古板,圣人说因材施教就是这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良才也分大材小才,不能一概而论!”

“山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学生佩服!”

“老头子,看到了吧,老爷子都不介意,你就要瞎操心了,累不累啊,好好的抱孙子多安逸!”

柳之安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过师兄,子乐有礼了!”

呼延筠瑶见到柳明志的到来,起身行了一礼。

见到呼延筠瑶柳明志神色有些躲闪,轻轻的挥挥手:“不用多礼,咱们之间不用如此的客套!”

呼延筠瑶轻轻颔首坐了回去:“师兄说笑了,礼不可废的道理师弟还是明白的。”

“学生柳明志,拜见恩师。”

“不用多礼,坐下吧!江南一别数月未见,来了京城怎么也要看看你这位新晋勋贵才行!”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柳大少,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可谓相当满意,闻人政名义上的弟子数不胜数,真正的关门弟子只有三人,论成就柳明志当为第一。

及冠之年封爵拜官,位列朝堂不知超越了多少人。

当初收下呼延筠瑶就是为了弥补柳大少这个良木未曾拜入门下的遗憾,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有了师徒名分。

恰恰也说明了自己当初的眼光不错,柳明志确实是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如今璞玉打磨的差不多了,也就展现出他的真实模样。

沙子永远掩盖不住金子的光芒啊。

看了看一眼下旁的另一个关门弟子呼延筠瑶闻人政悄然叹了口气,当初因为呼延筠瑶的俊才而感叹,可是如今却被师兄压制的稳稳地。

虽然高中会试头名解元,可是与之师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有着天壤之别!

“老爷子,你就别说笑了,小子就是随便闯闯,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勋贵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其实小子一点都不想的,太累了!”

闻人政一声闷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你这小子,还是这么臭贫哪,你今天的成就可能是被人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达成的,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出去被人听到了口伐与你?”

“开个玩笑而已,老爷子你可不能当真,不过说真的,老爷子你来京师干嘛来了,千里之遥,舟车劳顿的,你不在江南带着吟赏烟霞,莫非来京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有两件小事要办一下,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先前刚到京师之时就想着登门看看你的,得知你出使金国去了,也就闲置了下来,这不昨日登门,你却彻夜未归,韵丫头安排我们住了下来,你不会嫌弃老朽叨扰吧!”

“哎呦喂,老爷子你可别这样说,你要是高兴,住一辈子小子都没意见,不瞒老爷子你说,自从当了这个户部员外郎之后,小子是天天忙碌的不见天日,如今学业更是荒废的一塌糊涂,提笔忘字啊!”

“自己懒惫还找借口,平日里闲赋在家也没见你翻过书啊!”

柳之安看不去了,出言给了柳大少一个暴击。

没办法,柳大少太装了,装的自己这个亲爹都看不下去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老头子,不带这样的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我好坏也是食邑千户的伯爵了!”

柳之安瞪了一眼柳明志:“你就是当了国公也得喊老夫一声爹,收拾不了小子老夫这些年的饭是白吃的吗?”

柳明志闷头闷脑的讪笑了两声:“是,您老教育的对,你是我爹,亲爹好了吧!”

呼延筠瑶见状轻笑了起来,在金国吆五喝六的柳大少也有今天啊。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

第五百三十七章这是什么

柳明志瞥了一眼呼延筠瑶轻笑之间情不禁在露出的女儿家娇媚的神态眉头紧皱了起来,稍微思索了一下对着一旁的柳松招招手:“小松,还记得我书房有一盒玉石的象棋棋子吗?”

“知道,少爷你要下棋吗?我马上去给你取来!”

“算了,你粗手粗脚的万一摔坏了就可惜了,你带着我师弟胡军去取一下,师弟是雅士之人,自然爱惜棋子。”

“是!”

“师弟,师兄想跟你介绍一种新的棋术,烦劳跟下人去取一下如何?”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轻轻颔首:“好,师弟愿意代劳!”

望着跟柳松远去的身影柳大少回过头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你孙子该换尿布了,还不去看看去,以前天天叫着抱孙子,现在有孙子了不好好爱惜一点!”

柳之安端着茶杯的手一怔瞄了一眼柳大少跟闻人政明白了他们之间有些话要谈,不适合自己在场也没有怼回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对闻人政行了一礼。

“山长,学生去安排一下,待会大厅为山长接风洗尘!”

“有劳了!”

“山长客气了,学生去了!”

柳之安走后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老爷子此次进京怕是跟师弟脱不了干系吧!”

闻人政苦笑了一声:“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把老骨头发挥一下余热,为你们师兄弟俩谋个好出路吧!”

“老爷子你老当益壮,肯定能长命百岁,只是你这样做陛下能接受吗?先不说师弟女子身份,而且还是异族,陛下虽然是开明之君,可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腐儒可不是开明之臣,老爷子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闻人政把玩茶杯的枯槁老手一顿:“你都知道了?”

“虽说不是知晓的很全面倒也有几分推测,不可否认师弟绝对是一代天骄的人物,可是身为女子身份的局限性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有心之人稍微用这个身份做点文章,怕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闻人政面容纠结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眺望远方的朝阳:“你谋算深远,心机深沉,已经具备了为官的资格,可是子乐这孩子虽然在这方面比不上你,对于兵法一道却是天赋异禀,只怕十个你也拍马不急,若是一旦放虎归山,你们师兄弟二人将来较量起来怕是又是一番生灵涂炭的结果,谁胜谁负尚且难料!”

柳明志琢磨了一会起身走到了闻人政的身旁:“所以老爷子你打算让陛下将师弟收为己用,成为大龙的良将,可是老爷子你想过没有,师弟是怎么想的?她是否心向大龙?这都是未知的事情,若是老爷子你一厢情愿,只怕师弟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切都要看言和能否知人善用了,若是放任子乐归去草原,不出三年突厥绝对是大龙的心腹大患,可是子乐对老朽向来是恭敬有礼,尊重有加,师徒名分已在,老朽总不能狠下心亲自除去子乐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走最稳妥的一步,就是把子乐留在大龙收为己用!”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才明白言和是皇帝的字,稍微思索了片刻:“老爷子,天赋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师弟的兵法之道确实恐怖,她具有与生俱来的优势,这是后天努力追不上的,学生昔日在金国的时候”

毫不隐瞒的将那日驿站之内发生的事情详细的陈述给了闻人政。

呼延筠瑶在这方便的天赋确实让柳明志目瞪口呆,她就是天生的兵法家,

别人绞尽脑汁排兵布阵的行为对于呼延筠瑶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呼延筠瑶如今欠缺的只有实战经验,一旦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正如闻人政所说,在呼延筠瑶带领下的突厥决然是大龙的心腹大患!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闻人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遥记得当日子乐等山门之时,老朽收其为关门弟子,老朽问他,诗书礼易春秋,诸子百家杂学老夫皆有涉猎,问其想要学习哪一家治世经典,这孩子信誓旦旦斩钉截铁一口咬定学习兵法一道,可见这孩子骨子里喜欢这些东西,短短数日,各类兵家典籍子乐可以熟记于心,而且能举一反三,言辞之间多有杀伐之意,老朽恐其杀心过重就悉心教导其他百家之长,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融会贯通百家经典自成一脉,也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克制的住她!”

“老爷子,这是最坏的结果,万一陛下开一代先河,允许师弟在朝为官也不说定哪,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闻人政悄然点点头,然后猥琐的四下看了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还有办法?老爷子你但说无妨!”

闻人政胡须抖动了两下一把揽住柳明志的肩膀,毫无当师傅的模样:“言和若是不能将子乐收为己用,你小子可以啊,反正子乐是一个姑娘,模样你也知道,跟韵丫头不相上下,又不是知男而上让你搞断袖之癖,你可以收为己用啊,你想想,人都是你小子的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柳明志一声闷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瞥了一眼揽着自己肩膀神色猥琐的闻人政:“老爷子,你别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老朽没开玩笑,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养得起三妻四妾,你看看韵丫头一正妻,还差两个平妻,你也有了一个小妾了,多一个平妻也不算什么,再说了,子乐完全配得上你啊,虽然老朽也不太清楚子乐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一般,肯定是突厥部落相当有地位的姑娘,突厥那种没有礼乐约束的地方,子乐还是完璧之身,怎么想你都不亏啊,对不对。”

闻人政完全没有了德高望重的模样活脱脱一老流氓的形象。

加上其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活生生就一衣冠禽兽。

“老爷子,你闻人政,尽出天下才子当阳书院的院长,天剑在手的帝师,你不觉得你现在跟青楼拉皮条的老鸨子没有什么区别吗?”

“唉,你小子怎么不不明白老朽的苦心哪,当仇人哪有当夫妇来的痛快,你想想一个兵法奇才在你的身调教下变得夫唱妇随,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老朽也年轻过,别说你小子一点都不心动!”

“得,老爷子,咱们俩没法继续聊了,我跟师弟只有师兄弟的情谊,你说的事情完全就是牛头不敌马嘴。”

哗啦~

闻人政衣袖一摆一张画卷应声而开:“那你告诉老朽这是什么?”

第五百三十八章劝你当个人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闻人政手中的画卷眨巴了几下眼睛。【∞八【∞八【∞读【∞书,︾o@

画卷分明就是自己当初呼延筠瑶在金国给自己画的肖像画,保存的完美无缺。

“不是,老爷子,你这画从哪里来的?”

闻人政轻然一提画卷卷在一起,随即消失不见:“从子乐哪里偷借来的,哎呦呦,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啧啧都说草原女子对感情豪放不羁,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爷子,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老朽信,老朽信你个鬼,都跟子乐同床共枕了,你说没有什么你信吗?”

“我信啊!不是这你也知道?”

“子乐在你之前就说了你教导她排兵布阵之法的事情,说说吧,身为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比一个姑娘还扭扭捏捏吧!”

“空穴来风,无稽之谈!老爷子,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没有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跟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闻人政嘶了一声,轻轻地抚了抚胡须:“你不是不行了吧?不能啊,老朽知道你虚,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不行的地步啊!”

松开了柳明志的肩膀闻人政轻轻地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并成剑指搭了上去沉吟了片刻:“还是虚啊!”

柳大少无地自容一把抽开手腕:“老爷子你可别胡说八道,我现在感觉浑身有劲能打死一头你,怎么可能会虚哪!我不要面子的吗?”

闻人政哼唧了几下:“要不是你体内那只痴情蛊的”

“恩师,师兄,你们聊什么哪?”

“聊些学术上的问题。【≤八【≤八【≤读【≤书,▽o√”

两人相当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答出来。

呼延筠瑶明悟的点点头:“师兄还真是勤学好问,棋子取来了,放到哪里?”

“放石桌之上就行了,老爷子,师弟,今天教你们一种新棋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马走日”

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被闻人政两人轰出了棋盘,彼此开始对弈起来。

柳大少举着茶杯嘴角抽搐起来吐出嘴里的茶叶:“千里马走哪日哪多跳两格怎么了,知道什么叫法拉利吗?拐个弯不行咋地,路都是他家修的,没起飞就够给你们脸面的了。”

闻人政呼延筠瑶一起不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可以少说话。”

“师兄,千里马也要守规矩。”

“行行行,你们玩行了吧,你们厉害好了吧,这是最新的象棋规则懂不懂!”

闻人政二人选择了噤声,专心对弈起来,小小的棋盘展现出杀伐果断的气势。

不知道何时闻人政手中提着车的棋子举止不定,额头情不禁在的冒出一丝丝细汗,反观对面的呼延筠瑶气定神闲,呼吸平淡温和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站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柳明志观看着棋盘上的棋局也屏住呼吸了,虽然下象棋自己是一个臭棋篓子,可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局势如何。

棋盘上的局势闻人政完全陷入了被动的模样,反观呼延筠瑶进退有据杀伐果断。

宁舍一车不动一炮,可是损失了一个车却吃掉了闻人政的一马一炮,直接双炮将军结束了对局。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棋场如战场,但凡面对这种排兵布阵的对弈,呼延筠瑶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简直猛如狗,把闻人政逼迫的是步步处于防守状态。

啪嗒一声,闻人政手中的棋子滚落在棋盘之上,自嘲的笑了笑:“老了,真的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啊!”

闻人政望着对面意犹未尽的呼延筠瑶吁了口气:“柳小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不要错过了追悔莫及啊!”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闻人政,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并不阻挡呼延筠瑶的战意:“师兄,让小弟见识一下你真正的棋艺吧!”

柳明志一怔,玩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也行,试试吧,不过说不准真不是你的对手,你在棋盘上的攻势仿佛是个无往不胜的大将军一样,我还真没把握胜过你!”

“没有试过,胜负如何谁又能知晓哪!”

闻人政闻言也不多说,自在的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观看两人的对弈。

根据规矩呼延筠瑶先行,呼延筠瑶也不客气,直接一炮拉到了柳明志的腹地。

柳明志选择了稳打稳扎的布局,将相支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杀伐果断采用棋子换棋子的方式进攻起来,看的一旁的闻人政眉头紧皱,两人的局势都是以杀止杀,没有丝毫的防护模样。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胡军放下了手中的车:“师兄,你没有让着我?”

柳明志也放下了手里的马轻轻的摇摇头:“竭尽全力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果然还是不是师兄的对手!”

“别太妄自菲薄了,你才接触象棋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可以跟我打个不差上下,已经了不得了,做人还得循环渐进,一蹴而就,步子跨大了容易扯着容易劈腿!”

想到呼延筠瑶身上没有那个玩意,柳大少及时收住了话题。

“受教了。”

呼延筠瑶开始闭目沉思起来,不时地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来、

闻人政二人见状也没有打扰,自觉的离开了凉亭。

“柳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天赋秉异的人,围棋或许子乐不如你,可是一旦沾染兵家之类的东西子乐瞬间就能融入到其中,这种天赋是常人所没有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下手吧,老朽支持你,不就是有点虚吗?只要不是不行就没问题的。”

“老爷子,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

柳明志及时的打断了闻人政的问题,再聊下去非得崩了不成。

闻人政唉声叹气的看着柳明志:“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惜了!”

“还有一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老爷子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后边半句窝边有草何必远处找,子乐可是上好的嫩草,不吃可惜了啊!”

“算了,没得聊了!”

“爷爷你们聊完了,你快看依依好可爱啊,跟她爹一点都不像!”

“呦,闻人姑娘也来了,啥时候到的啊,怎么没人说一声哪!”

闻人政眉头一挑,将闻人云舒护到了身后严肃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老朽劝你当个人,借用奸雄曹操的一句诗,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啊!”11

第五百三十九章爹就不好说了

柳明志稍微琢磨了一下闻人政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对于老爷子双标的表现柳明志是相当无语了,合着你家的闺女是个宝,人家的闺女就是个草了啊。

望着闻人政谨慎小心防备自己的神色,柳明志轻轻地扣了扣耳朵:“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这是谁教的来着,年龄大了,记忆不好,有些迷糊!”

闻人政闻言老脸一红,更加谨慎了:“小子,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啊!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语气不咸不淡,可是柳明志已经听出了相当严肃的威胁意味。

“啧啧老爷子,你这话说的,小子岂是那种人,你想多了,再说了你自己把别人往着我这边推我都给拒绝了,我又何必费力去找一个没有可能的哪!”

闻人政稍微松了口气,瞄了一眼逗弄着柳依依的孙女无奈的摇摇头,傻姑娘,都快入狼窝了,你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哪?

“爷爷,你快看,这孩子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将来肯定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

闻人云舒献宝似得将怀中的孩子送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政轻抚着胡须扫视着柳依依:“这孩子一脸富贵相,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这双灵活的眼睛,肯定十分古灵精怪的。”

听到两人夸赞自己的小"qgren",柳明志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模样比吃了蜜还甜。

小棉袄快快长大,爹爹还需要你们帮爹爹御寒哪!

“爷爷,你看看依依长得这么可爱,再看看她的爹爹,那个磕磕巴巴的模样,可惜了呦!”

柳大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看着闻人云舒心里腹议起来,心道这小娘们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毒舌了哪?

算了算了,看在你夸奖本少爷闺女的份上,不给你一般计较了。

闻人政瞄了一眼一旁神色悻悻的柳大少嘴角轻扬:“孙女,这你就不懂了,老话说的好,儿子像娘,女儿像爹,他们父女俩长相差异这么大,说明什么哪?”

闻人云舒一怔茫然的看着爷爷:“什么意思?”

“说明娘肯定是亲娘,爹是不是亲爹就不好说了!”

闻人政笑着说完没待柳大少反应过来,身影几个闪躲,犹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回廊之上,留下了“老怀欣慰”的笑声。

柳大少反应过来望着闻人政闪现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明知道老爷子是跟自己开玩笑,心里还是膈应极了,跟吃了翔一样难受。

没这么埋汰人的。

闻人云舒也明白了爷爷的话,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两声,见到柳大少阴沉的神色连忙正了正神色:“那啥,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柳大少抿着嘴眯着眼点点头:“老爷子老当益壮,活的开心就好了,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哪,一点都不会,真的!”

闻人云舒撇撇嘴:“一点都不会,你哪表情吃人的心都有了!”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一件答应我的事情哪?”

“什么事情?”

“当初在鹿鸣宴你借我镜子的时候,说要给我把草莽英雄白蛇传给我讲完,结果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快说白娘子手一挥,破败的庭院就怎么了?”

闻人云舒抱着柳依依神色露出了求知的yuwang。

“你还记得那?”

“当然了,你接着说白娘子最后怎么了?”

“死了,什么都没变出来,法力耗尽死了,故事完毕,把女儿给我,该喂奶了,饿到了怎么办,合着不是你的女儿啊!”

“死死了?就这么死了?”

闻人云舒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总感觉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这故事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对啊,死翘翘了,可以把女儿给我了吗?”

“不是,怎么就法力耗尽死了哪,白素贞可是千年蛇精修炼成人的,怎么会这么笨?”

“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他就是十万年的蛇精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好吧,不过依依刚吃饱我才抱出来的,肯定不饿!”

闻人云舒无语的点当头然后抱着柳依依说道。

“你说不饿就不饿啊,你吃了早饭不吃午饭哪?小孩子饿的快,我不放心,饿着我女儿了跟你没完!给我!”

“给给给,稀罕似得,看你那个样,是不是亲生的还不知道,长得这么丑,依依这么漂亮,可惜了!”

“不牢你费心!不是亲生的我也当亲生的养,再说了女儿比他爹漂亮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吃饱了撑的,闲着操这份心,心受得了吗”

“小乖乖,让爹爹抱抱!”

闻人云舒怀中的柳依依见到了柳大少的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柳大少的心一下就融化掉了耀武扬威的对闻人云舒挑挑眉:“看到了吧,不是亲爹能这么亲吗?”

闻人云舒沉默以对,自从她抱住了柳依依之后,这孩子顶多乐呵呵的晃动几下,还真的没有这种咯咯咯笑出来的模样。

轻轻的抱住柳依依幼小的身体,柳大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抱稳了吗?”

“撒手吧!”

“乖女儿,给爹爹笑一紫色?牡丹?”

柳明志抱着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闻人云舒,以及把肚兜撑的鼓鼓部位!

闻人云舒一怔陡然感觉到娇躯一凉,颔首望去马上惊呼出来,双手环在胸前。

柳明志纠结了,看吧不是君子所为,不看吧畜生不如。

好难啊,要不就偷偷的看好了!

“依依,快把姨母的衣带松开,快点!”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的看着柳依依手中自己身上对襟襦裙的衣带,哀求着柳依依赶紧松开。

柳明志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柳依依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细细的淡蓝衣带,见到闻人云舒焦急的模样柳依依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乐呵呵的雀跃起来。

小孩子总是喜欢攥住大人身上的某个物事玩乐,仿佛如此就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一样,方才斗嘴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柳依依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闻人云舒蝴蝶结模样的对襟襦裙的衣带之上,也就造就了这个模样。

柳依依一欢呼一欢呼雀跃小手猛然用力一扯,闻人云舒可就遭了殃了。

“乖女儿,快松开,把姨母的衣服松开!”

反应过来的柳明志赶紧去掰扯柳依依娇嫩的小手,可是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乖女儿!

说是如此,潜台词却是多扯点,多扯点!

要不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哪,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依依见到爹爹来扯弄自己的小手更开心了,手舞足蹈起来。

“咿呀呀”

第五百四十章崇拜不是感情

柳明志抱着柳依依看着背着自己整理衣物的闻人云舒讪笑了两声,好在两人齐心协力总算让柳依依松开了小手。

过程吗,不提也罢。

看着闻人云舒将对襟襦裙的衣带系了个死扣柳明志抱着柳依依四下望了望,这闺女是坑爹哪,还是帮爹哪!

闻人云舒脸色仿佛胭脂超标了一样,看着柳大少的模样暗暗的轻咬银牙:“无耻,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嘛,本来对柳依依赞不绝口的闻人云舒直接送给了柳依依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名号。

柳明志相当讨厌那种熊孩子,尤其听到家长对着受害人说她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更是恼火的牙根痒痒。

天道有轮回啊!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看着对面脸色不正常的闻人云舒:“闻人姑娘,依依还还只是个孩子,你不要往心里去!”

确实,柳依依根本算不上熊孩子,熊孩子是该懂事不懂事,柳依依是压根就狗屁不懂,你指望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奶娃有思考能力,这不是扯犊子吗?

闻人云舒看着抱着柳依依神色相当无辜的柳大少,轻轻跺了跺脚,扭着苗条玲珑的身子向内院跑去。

柳明志咂咂嘴将柳依依举高高:“乖女儿,你可惹daa烦了,你云舒姨母不会去告刁状了吧,万一真去了,你可得给爹爹做主,是你的锅爹爹可背不住啊!”

柳依依除了乐呵呵的咯咯咯发笑,根本没有丝毫的回应。

将柳依依重新抱在怀里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乖女儿,只要你不惹到大娘跟亲娘,天塌下来爹爹也给你扛着,你要是惹到了哪,咱父女俩一起扛呗!”

“师兄,这是你的孩子?”

哄着女儿的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延筠瑶已经到了身边,看着呼延筠瑶轻轻地点点头:“这是我的大女儿柳依依!”

“依依,这位是师叔,快问好!”

柳依依咿呀呀了几下就把头埋在了爹爹的怀中,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一岁还不到哪,可能有些认生!”

呼延筠瑶侧首看了看柳依依:“真可爱,跟师兄长得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看看,看看,什么叫场面人,这就叫场面人。

你甭管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起码听着舒心不是。

于是柳大少高兴了,抱着柳依依开始跟呼延筠瑶在回廊之上边走边聊起来,三句话不离孩子,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围着柳依依三个孩子身上!

呼延筠瑶有心聊些其它的都被师兄兴高采烈说着女儿的话题盖了过去。

看着柳大少滔滔不绝的模样,恨不得说上他三天三夜呼延筠瑶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楚,师兄眼里全部都是孩子,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虽然这丝酸楚来的莫名其妙,呼延筠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跟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置气起来。

尚未出阁的呼延筠瑶根本理解不了初为人父的那种满足感,抱着孩子在手,就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柳大少每日睡觉之前必定要去摇篮前看看三个孩子才能安心入睡,就连在金国上战场的那些噩梦都少做了。

“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师兄都愿意,养到十岁,二十岁,五十岁,什么时候我死了养不动就算了,那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力更生了!”

“儿子哪?也养到这个时候吗?”

呼延筠瑶望着柳大少有些好奇!

柳大少砸了咂嘴:“儿子啊,会跑了就背着包袱去外面做工去,活着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啊?这区别也太大了吧,大龙人你们这些豪绅家族不是讲究传宗接代香火最重要吗?怎么放到师兄你这里反而重女轻男了哪?”

“这不是重女轻男,女儿不宠以后就没机会宠了,早晚要嫁人的,儿子太宠溺了很容易变得娇生惯养,一个男人娇生惯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早晚要成家立业,没点担当怎么行?”

“你不是说不希望女儿嫁人吗?一辈子陪着你才好!”

柳明志无奈的笑了笑:“说是这样说,可是这样也太自私了,男婚女嫁理所应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耽搁了孩子的幸福,那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爹了才知道,有时候很多事情打算的再好,最后也是变得无疾而终,顺其自然就好了!”

呼延筠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女儿太娇生惯养了也不好吧!影响名声!”

“其实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娇生惯养不代表没教养,其他的孩子我不管,也管不到,但是我的孩子娇生惯养是一回事,做人的基本原则又是一回事,yia归yia肯定得区分清楚。”

呼延筠瑶茫然地摇摇头:“没当过爹,还是不太懂!”

“没什么难懂得,其实总结下来就一句话,生而不养,枉为人父,养而不教,人父之过。”

“哦!”

“别迷茫了,以后你就懂了!”

“可能吧!”

“师弟,为兄有一句话告诉你,希望你仔细思索一下!”

呼延筠瑶微微怔了一下:“师兄请说!”

“崇拜跟爱情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崇拜一个人是敬佩一个人的本事,这是一种敬畏的心里不是感情,希望你将来遇到了你喜欢的姑娘能告诉她,不要把一些错误的情感当做男女之间的情爱,那是不对的!”

呼延筠瑶眉微皱望着逗弄女儿柳依依:“师兄,师弟会记住的!”

“你能明白师兄的苦心就好,好了,你去大厅吧,我把孩子送到她娘哪里去,一会见!”

“师兄慢走!”

呼延筠瑶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沉吟了起来:“崇拜?感情?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青莲,你在干什么?”

柳明志抱着女儿径直走进青莲的房间巡视起来!

“夫君,你来了!”

青莲放下手中的刺绣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柳明志的眼神充满了幸福。

“睡着了”

柳明志指了指怀中的柳依依小声的说道,生怕声音略微大一点就影响到乖女儿睡觉,女儿奴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看着夫君小心翼翼的模样青莲急忙接过熟睡的柳依依放在摇篮里,与睡着的柳菲菲姐弟俩睡在了一起!

“辛苦你了夫君!”

“还是你辛苦,以后有为夫给你们遮风挡雨,一切都不用担忧,万事有我哪!”

青莲眼眶微红,轻轻环住了夫君的虎背:“莲儿知道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兔死则狐悲

“世上只有爹爹好”

“娘子,闻人姑娘,你们去哪?”

离开了青莲房间一颠一蹦向着前厅赶去的柳大少嘴里哼着哄着女儿睡觉的儿歌,见到了有说有笑迎面走来的齐韵跟闻人云舒两人。

齐韵无言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柳大少几欲开口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事,我娘来了,妾身打算去莲儿妹妹那里看看!一起去见见我娘!”

“娘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啊?”

齐韵淡淡的摇摇,轻轻的笑了起来:“妾身没事,夫君还要去陪山长饮酒,快去吧,去晚了有些失礼!”

“也好,不过有事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

“好的!”

闻人云舒完全无视柳大少,夫妇两人说完之后就搀扶着肚子越来越大的齐韵向内院走去!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看着齐韵二人的背影,他总觉得齐韵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可是又发现不了具体哪里不对劲!

莫非闻人云舒将方才是事情告诉齐韵了?

想想又不可能,闻人云舒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齐韵,再说了也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纵然告诉了,齐韵应该找自己兴师问罪才是,而不是这种心事连连的模样!

齐韵自从成亲之后对自己百依百顺,完全体现了夫唱妇随的态度,今天的反常让自己是在摸不着头脑。

明明两个时辰前还夫妻恩爱,怎么到了现在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哪!

摸不着头脑的柳明志沉着脸像前厅走去。

岳母大人来了?莫非娘子的怪异跟岳母大人有关系?

不对啊,岳母大人老好人一个,怎么也不会对娘子怎么样啊!

“志儿?”

“志儿?”

“志儿,你在发什么愣?”

正厅端坐的几人望着沉着脸走进来的柳明志神色不一。

柳之安是不愉快,觉得儿子是在太失礼了。

闻人政则是有些惊异,心道莫非自己的话戳心窝子了?让自己这位徒儿不高兴了?

另外三人则是惊讶的看着安然无恙的柳大少嘴角抽搐起来。

分别是宋煜,齐润还有宋清三人。

宋清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仿佛在问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向你说的那么惨,有气无力,命不久矣!

齐润也是脸色怪异摸不着头脑,下朝以后等到时辰差不多就带着夫人登门了,就怕女儿见到了夫君被打成的模样以泪洗面,这不提着礼品就赶来了,路上还商量着怎么安慰女儿跟女婿哪。

结果柳大少来了这么一出。

“啊?”

柳明志一抬手才发现客厅里坐满了人,急忙收拾一下心神。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小侄见过伯父大人!”

“不用多礼!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煜齐润异口同声的说道,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早上明明有气无力的柳明志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容不得他们不怪异!

“有劳岳父跟伯父费心了,其实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没别的事情发生!”

齐润两人见到柳明志有意扯开话题也不好多问,只能轻然的点点头!

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柳之安轻轻地踢了柳明志一脚,柳明志才反应过来:“来人,上酒!”

“是,爵爷!”

柳松带领着十几个下人马上搬着好几坛子酒水送到了桌案之上替在场的众人开始斟酒。

柳明志提起酒杯起身:“几位长辈在此,小子先敬大家一杯!”

一饮而尽之后柳明志坐了下来,众人开始互相敬酒起来。

“山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京师了?若不是今日得见,学生还不知道哪!”

宋煜虽然高居兵部尚书,可是闻人政在此高坐,依旧显得有些拘谨。

闻人政在朝廷呼风唤雨的时候,在座的众人那个不是刚成年的小子。

当了官之后,宋煜跟齐润这些人才明白当初时长站在当阳书院山门前有时候乐乐呵呵,有时候不苟言笑的山长当初是何等人物。

可惜造化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教育皇帝成就九五之尊的帝师也因为威望太高不得不功成身退。

可惜闻人家也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受到了牵连,否则闻人家有闻人政在此,可居当朝一品大员。

而且是那种手握大权的人物。

闻人政落寞的淡笑了几下:“你们这些小子啊,一个个也是位列两班的人物了,老朽一个山野村夫的书院院长,你们这个样子老朽可不太习惯!”

“山长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吾等同窗虽然无福拜入闻人舍进学,可是一样是山长的学生,天地君亲师,只要吾等活一天,吾等便永远是山长的学生!”

“宋大人说得对,当初若不是山长仁义,明宏哪有今日的成就,只怕早就饿死荒野了,明宏敬你一杯,请山长不要推辞。”

闻人政看着齐润轻轻地喝下杯中的酒水,宋煜急忙给其斟满!

“明宏,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与子兴跟恒立二人不同,虽说如今你的成就没有他们二人高,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江南柳的家主,可是他们二人有余荫之福,你可是真正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当年你衣衫褴褛背着干粮站在山门前的模样,老朽可是历历在目啊!”

齐润眼眶有些红润:“当初要不是山长的五十两银子,哪有明宏的今日,好在总算苦尽甘来了!”

“不要气馁,你自幼家贫,无所依靠,心性有些不足这是人之常情,在金陵为官三年虽说做的有些美中不足,好在百姓丰衣足食,没有大功亦无大过,金陵的百姓都念着你的好哪!”

“是,山长的教诲,明宏一定铭记在心!”

“你们两个虽然比明宏的成就高,可是你们乃是明宏的师兄,起点也比人家高,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当初要不是老朽手下留情,就子之你们三个连宿青楼七日不归山门的事情就足以把你们驱逐当阳书院,永不录入!”

宋煜跟柳之安相视一眼尴尬的一笑:“是是是,山长教育的事,往事不提也罢,当初年少轻狂让山长费心了!”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酒杯:“可惜了三弟,那么中正秉直的一个人!”

闻人政闻言脸色一沉:“朝廷的恩恩怨怨就不要提了,老朽也无心过问你们给左相之间的恩恩怨怨。”

“是是是!”

看着几人悻悻的神色闻人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柳小子的面子上,老朽点你们一句!”

宋煜二人眼睛一亮:“请山长教诲!”

“万物之行,不离阴阳,权谋一道,贵在平衡,如阴阳变化,有忠定有奸。兔死则狐悲,助敌则是帮己,有些事情,非是不行而是不能!镜中花水中月,不要白白忙活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帝师风采

闻人政的话音刚刚落下不久,宋煜柳之安两人便面色难看了起来。

他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闻人政的话。

兔死则狐悲,端王李杨跟右相童三思合力在一起真的搞不倒左相吗?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尤其是右相童三思深知兔死狐悲左右权衡的道理。

可能会打压左相魏永的势力,但是却绝对不会将其置于死地,反而会想尽办法去保住左相,反之左相也为如此对待童三思。

左相,右相,端王三人各执掌朝堂的半壁人脉,这是皇帝最乐于见到的情景,随便你们去争斗,你一旦独揽朝纲,没有了节制你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死期。

皇帝是不可能眼看着朝堂之上只有一个掌握话语权的大臣,闻人政就是最好的例子,昔日朝堂之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不得不找个借口将闻人政贬到江南教书,不这样做的话皇帝会感觉到自己屁股之下的宝座非常的不安全。

所以闻人政说权谋一道,贵在平衡!

宋煜沉吟了片刻,脸色陡然大变,当着闻人政的面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端王竟然是在耍我,当初”

似乎察觉到此时说这些话不合时宜,宋煜的话戛然而止,面色阴沉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闻人政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然的说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能不能成不是看你们多努力,而是天上的太阳是否会将光芒全部照耀在你的身上!”

“多谢山长赐教!”

“不过也说不上没有机会,起码柳小子就是将来的辅政大臣,只要不出差错,你们的愿望早晚会实现的,只是实现愿望的那一天,老朽可以断定,你们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失望!”

闻人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大少,至于说的什么意思哪怕宋煜这个久经朝堂勾心斗角的老狐狸也云里雾里。

人老成精,虽然闻人政早已经不在朝堂,可是宋煜玩的谋划都是闻人政玩剩下的而已,有时候闻人政一句话真的让在场的众人思索半天。

虽说并未明白闻人政后面话语的意思,可是有一句话他们却听在耳中,惊讶在心中。

辅政大臣,何为辅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揽乾坤,皇帝之下无人不从!

虽然宋煜心里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没有闻人政这样一语断定。

柳明志把玩着酒杯瞄了一眼闻人政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穆然一紧,老爷子明显话里有话,至于有什么深意,此时的自己还未能领会!

“好了好了,喝酒吧,老朽早就馋柳家的美酒了,可是却没有钱买,今日一定得喝个痛快才行,有些事情不要试图去左右结果如何,因为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闻人政语气虽然淡然,可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感觉却压在众人心头。

此时众人感觉到坐在上位的闻人政不再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而是一尊猛虎,随时可以将在场的众人吞入血盆大口之中。

柳之安父子与呼延筠瑶跟宋清四人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可是对于宋煜和齐润两人来说却心底发寒不已,额头隐隐冒汗。

从闻人政的气势身上他们感觉到一种超脱皇帝李政的压迫感,不再是当初那个乐呵呵的书院院长。

二人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此时的闻人政才是最真实的闻人政,权倾朝野,一言掌天下文武百官生死成就的帝师闻人政。

“学生明白,今日不谈政事,只饮酒作乐!”

柳明志身为家主,想尽一切办法扯开话题,不时地将上一两句荤段子,虽说在座的众人大部分都是长辈,可是也避免不了身为男人的事实,不但没有责怪柳明志的无礼,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同时更是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皆是醉醺醺的模样。

尤其柳大少最甚,相比下来,在座的每一个人的酒量都比柳大少要强,哪怕是呼延筠瑶也是如此。

草原人喝酒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魄力,虽说不是千杯不醉,可是跟这些老酒鬼对起来也不落下风。

醉意上来,众人说话也逐渐的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不过大都是一些调侃的话语。

调侃的对象除了柳明志也没有外人了,谁让他是伯爵府的主人哪!

众人十句话不离柳大少纳妾娶妻的话题,至于话题的引路人自然是非闻人政莫属。

闻人政虽然喝的老脸微红,可是不时闪露精光的眼眸依旧在呼延筠瑶跟柳大少身上徘徊。

人醉心不醉,老爷子还是没有放弃撮合两个弟子的打算。

至于柳之安虽然不知道为何老爷子一直往柳大少娶平妻的事情上去引路,可是却乐呵呵的陪衬着。

儿子能多娶几个,柳家子孙满堂,香火鼎盛这是老头子的心愿。

唯一郁闷的也就是齐润了,岳父在旁边听着被人撺掇女婿纳妾,这不是给女儿找不痛快吗?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齐润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不但没有阻拦柳大少纳妾的事情,反而帮着参谋起来。

喝酒误事的体现在齐润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喝的都有些多,柳明志晃了晃脑袋,尚且没有忘记跟贾统领的约定。

看着酒意正盛的众人借着尿遁脱离了酒场向着后院摸去。

步伐飘飘然的模样说明柳明志其实喝的也到量了,再喝下去非得蒙头大睡不成。

好在脑子还不算迷糊,柳明志到了内院,一干女眷正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用着饭菜,有说有笑,和谐无比。

齐韵坐在次位,正好看到柳大少步伐飘然的走来,急忙放下碗筷迎了上去:“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头疼不疼?妾身去给你准备醒酒汤!”

搭在齐韵手臂之上的柳明志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娘子,待会为夫走后,老爷子还有爹他们若是喝多了,你安排几件厢房让他们住下!”

“是,妾身知道了,不过夫君你这个样子真的能去赴约吗?”

“没事没事,我又没有喝多!”

两人说话间一干女眷也全部走了过来。

齐夫人看着醉醺醺的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去休息吧,回去非得教训一下你爹不成。”

这个爹说的当然是齐润了,话也是对着齐韵说的。

柳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看着儿子的模样微微摇头,心里把柳之安埋怨个半死,有这么跟儿子喝酒的吗?

“姐姐,把夫君扶到房里去吧,休息一会酒劲过了就好了!”

青莲走到了另一侧一同搀扶着柳大少的臂弯,防止柳明志倒在地上。

“韵儿莲儿,我没事,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去赴约,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莺儿!”

“少爷你说!”

“准备一声干净的衣物,准备一桶凉水,不能带着满身酒气去赴约!”

“是!”

第五百四十三章老贾的爱好

柳明志在莺儿的服饰下洗了个鸳鸯浴。

至于香艳的过程吗?不提也罢!

换上了一身淡白色的蜀绣长袍柳明志酒意洗了个凉水鸳鸯浴也清醒了几分提着万里江山镂玉折扇出了内院,留下了心满意足独自去休息的莺儿。

“韵儿,一定不要忘记帮老爷子他们几个准备厢房!”

齐韵脸色怪异的朝着一个地方指了指。

柳明志顺势望去,只见柳松搀扶着闻人政向着偏院的厢房走去。

“怎么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爹跟岳父哪?”

齐韵凑到柳大少的身边揽住了夫君的胳膊,隐晦的冲着凉亭努努嘴,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望去,只见岳母跟娘亲的神色似乎都不太好。

柳大少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嘴角抽了抽:“爹他们三个不会是一起去喝花酒了吧?”

齐韵樱唇含笑轻轻颔首:“嗯!”

柳明志吁了口气:“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大哥跟师弟哪?”

“大哥在前厅等你,至于你师弟喝的不省人事,婢女已经将其扶到了厢房,待会妾身亲自去照料一下,下人大手大脚的不方面!”

看着齐韵怪异的眼神柳明志眉头挑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葱葱玉指悄悄的在夫君腰间的软肉之上摩挲了起来,齐韵凤目微眯:“再给妾身带一个妹妹回来,哈!”

“不会不会,为夫就是去还人情,还人情而已,我保证!”

齐韵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路上小心点,不行的话让人驾车送你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娘子,我先走了!”

齐韵淡然的点点头,看着夫君的背影陡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爹他们去的也是天香”

可是柳大少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内院之中,齐韵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不可闻。

轻轻地叹了口气齐韵向着凉亭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吟:“千万别碰到一起了,那该多尴尬啊!”

“三弟,你来了!”

“不是,大哥你不去睡觉,待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等我做什么?”

“天香楼啊,还能干什么!”

柳明志闻言干咳了几下:“大哥,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稍微避一点好不好!”

宋清一怔明悟的点点头,醉眼朦胧的大脸凑到了柳明志脸上小声嘀咕道:“三弟,咱们去天香楼好不好?”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哪,再说下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何况自己怕什么啊,娘子亲自批准的,咱有啥好怕的。

一把揽住宋清的肩膀:“别说了,开路!”

柳明志两人并未乘车,一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向着天香楼走去。

尚未走进天香楼就听到了各种莺歌燕舞的姑娘揽客的声音,娇媚的语气让路过的男人情不自禁的移步一窥天香楼内部的多姿多彩。

“大哥,你终于来了!”

见到柳大少二人并肩而来的背影朱润急忙迎了过来,看清楚宋清的模样恭敬行礼:“宋大哥好!”

朱润早就知道大哥柳大少跟宋清的关系,并未因为其只是一个御前侍卫而轻视,人家老子可是总揽天下兵马的兵部尚书。

柳明志挥了挥手中的折扇:“老贾哪?来了没?”

“还没”

“关内侯,柳爵爷,老贾还以为咱来早了哪,想不到你们来的更早,失礼了失礼了!”

“嗨,前后脚的事情,就不要客套了,一起进去!”

对于老贾这个禁卫军统领之一的人物柳明志自然愿意结交,也是京师少数的权贵人物。

或许官职不高,可是人家直接听命与皇帝,毕竟禁卫军的事情就连左右宰辅跟太子都不敢插手。

实至名归的天子禁军,皇帝近臣!结交一下终归有益无害,可以提前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虽然跟贾统领相当的熟悉,经常调侃,可是出来饮酒作乐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宋统领,你也在?”

贾统领此骤然发现一旁的宋清,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消失殆尽,宋清在此肯定也不是来看看而已,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没什么好尴尬的!

宋清脸上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冲着贾统领抱了一拳:“原来是贾统领,有礼了!”

“行了行了,都不要客套了,先进去吧,朱润定好包房了没?”

朱润胸膛拍的框框作响:“几位大哥,今天没有侯爷统领,咱们以兄弟相称,包房已经定好了,几位大哥里面请!”

“那就都不要客气了,一起请!”

宋清跟贾统领私下看来也是熟络的关系,有说有笑的进入了天香楼!

进入了天香楼装修豪华的大厅朱润拍了拍手:“韩妈妈,可以上酒菜了!”

正在楼梯口坐着吃着零食的韩妈妈马上迎了出来:“侯爷,你到底邀请的那几位贵客柳柳爵爷?”

韩妈妈看到了柳大少的身影有些磕磕巴巴,虽然上次柳大少帮着天香楼解了围,可是其柳扒皮的性格依旧令韩妈妈心里发憷,生怕这位主今天又做出一些强卖天香楼头牌花魁的举动。

云清诗离开之后,韩妈妈花费重金重新培养了一个新的清倌人,这刚给天香楼没挣几天的银子,若是再让这位爷给看上了,非得找个角落哭上一天一夜不成!

“怎么,韩妈妈见了本少爷怎么跟见了鬼一样,本少爷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

“柳爵爷您说笑了,您能来天香楼那是天香楼的福分,朱侯爷已经定下了包房,妾身给你们带路!”

“带路吧,也不要爵爷爵爷的叫了,叫柳少爷就行了,放心吧,本少爷今日只喝酒,绝对不会干别的!”

“柳少爷你们里面请!”

“韩妈妈,某心寒哪,竟然不跟某打个招呼,眼里只有柳兄弟!”

韩妈妈一怔:“哎呦贾公子,妾身眼拙,还没发现您也一起到了哪,失礼失礼!一会一定陪酒道歉!”

老贾嘿嘿笑了几声:“陪酒就算了!只要”老贾在韩妈妈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三人诡异的看着跟韩妈妈打情骂俏的老贾贾统领有些恶寒,想不到老贾的口味这么与众不同!

韩妈妈听完对着老贾翻了个柔情万种的白眼:“贾公子,你真不正经!妾身给你们几位贵客引路!”

看着前面引路的韩妈妈柳明志蹭了蹭老贾的胳膊:“我说老贾,什么情况啊这是?”

老贾嘿嘿笑了起来对着韩妈妈的背影比划了起来:“柳兄弟,你不感觉韩妈妈很有韵味吗?”

柳明志闻言向着韩妈妈望去,看着其风韵犹存的背影轻轻颔首。

平心而论韩妈妈确实长得相当不错,比起天香楼的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也不遑多让,只是年龄有些颇大,令人忽视了其漂亮的长相而已。

偏偏老贾这个家伙发现了韩妈妈的独到之处。

风韵犹存,比年轻貌美的姑娘更懂得体贴人。

“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风华正茂的俏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沦落为风尘女子,可惜了!”

老贾咂咂嘴,语气充满了叹息。

第五百四十四章谴龙使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身旁虚声叹气的贾统领:“老贾,你不会真的瞧上这位天香楼的韩妈妈了吧?”

老贾挠着下巴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很明显吗?”

“沃日,真的啊?不是,你今年才二十岁,这位韩妈妈少说也得四十岁了吧?你爱好这么独特的吗?”

“没有这么大,也就三十出头而已,只不过特意化了浓妆显得年龄大了,可以避免不少骚扰!”

“额你知道的倒是真清楚!话说你堂堂郎将,想将其纳为妾室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既然喜欢就行动啊,何必在这唉声叹气的!”

老贾双手一摊:“说的容易,人家经营天香楼一年收入百八十万白银进账,我一个俸银千两的粗狂兵卒,没有那个福气的,而且天香楼背后的人物老贾也惹不起,算了算了,露水夫妻老贾我就知足了!”

“舔狗是真牛逼啊!”

“什么?”

“没事,夸你哪!”

“几位贵客里面请,酒菜马上就来了,你们稍等片刻。c∮八c∮八c∮读c∮书,⌒o≈”

“有劳了,你先退下吧,又是喊你!”

柳明志随手丢过去一锭银子,在韩妈妈的感谢中回过神来。

他喵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本少爷总是情不自禁的赏银子哪?

“大哥,怎么了,快坐下啊,咱们先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天香楼不是没有茶水的吗?”

柳明志望着朱润手中的茶水有些怔然,遥记得上次来天香楼还没有柴水这种饮品的。

朱润咂咂嘴:“还不是大哥你的缘故,天香楼也舔了茶水,没想到反而好评如潮。”

“这也可以,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哪!”

朱润轻轻地拍拍手,四人左侧的轻纱轻轻的滑开,十几名衣着暴露青春貌美的女子端坐在里间之内怀中抱着各种乐器开始弹奏起来。》八》八》读》书,∞o◎

还有八名空手的少女轻轻的走到身边给几人捶背起来。

看着自在的三人柳明志也没有拒绝,否则肯定会不合群,有时候想融入道一群人之中除了与之同流合污别无它法。

四人开始闲聊起来。

老贾不时地报出一些宫闱秘史,听得柳大少目瞪口呆。

不过见到宋清不时地出言附和,也明白老贾说的这些宫闱秘史根本不算是什么秘史,但凡有心人都可以知晓。

否则的话借给两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私下妄议皇帝的家事。

谍影可不是吃干饭的,跟明朝的锦衣卫一样就像悬在文武百官头顶的利剑一样!

不过纵然如此依旧听得柳明志有些怔然,也从二人口中得知了宫闱中的肮脏阴暗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

酒菜一到,四人趁着酒意将身旁服侍的女子弄得面色通红。

八名女子深谙怎么吸引男人的兴趣,若即若离,让几人心里发痒。

“呦西,天香楼!”

“亲王殿下这里就是大龙京师最有名的天香楼了!”

一声松垮的服饰,怪异的头型,糟糕的胡子以及其五短身材非倭国人莫属。

柳明志若是在场一定能认出来来人还是老熟人,酒井家族的长子酒井一子。

与以往不同的是酒井一子身边不再是人员凋零,反而跟着不少倭国的属下,就连称呼也从公子变成了亲王殿下。

“本田武,大龙的皇帝有没有同意接见咱们的使团?若是没有同意,天香楼的美女再多本王也是无心享用。”

“亲王殿下放心,根据咱们在高句丽学习的流程,已经将使者文书交到了大龙的鸿胪寺之中,如果高句丽这些贪财鬼没有欺骗咱们,咱们的文书想必应该到了大龙的皇帝手中了!”

酒井一子满意的点点头:“呦西,只要咱们成了大龙的属国,大龙的皇帝就会赏赐咱们很多的兵器,那样话倭国的地盘早晚是本王的,到时候只要掌握了足够的兵马,天皇的皇宫咱们也可以去坐一坐了!”

酒井一子眼眸中充斥无边的野心。

典型的身高不咋地,野心还挺大。

自从江南一别,酒井一子依旧忍辱负重,换着铁匠铺打造装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他从倭国逃亡时带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换成了大龙的尖兵利器,乘坐着破败的海船回到了倭国本土。

或许酒井一子这家伙真的很有统领天赋,靠着手中仅剩不多的金银珠宝召集旧部,收买别的领主的属下,三月时间仗着从大龙运回的尖兵利器不但收服了老子失去的故土还攻占了大量的土地。

异军突起的酒井一子的名号甚至传到了倭国天皇的耳中,并且召见了酒井一子。

酒井一子一边响应者天皇的召见,一边暗中命令手下吞并地盘。

仗着手中的兵刃几个月时间就壮大了十几倍不止,就连将其追杀的不得不远遁海外的藤田家族也慢慢的偏居一隅起来。

没有办法,藤田家族家主藤田木发现自己手下的将士手中的兵刃根本不是这个突然崛起的酒井一子手下人掌握的兵器的一合之敌。

很多兵刃只要短兵相接,轻则一个大大的豁口,重则断成两截。

虽说酒井一子手中只有几千件在大龙打造的装备,可是依旧在倭国这片土地之上变得所向披靡,无可匹敌。

随着势力的壮大,酒井一子的野心也逐渐的膨胀了起来,已经不满足与江户地区这片小小的土地,甚至向富士山以北的地区扩张起来。倭国虽说是个屁大点的地方,可是也不是几千把大龙装备可以轻易覆盖的地方,所想披靡的酒井一子随着大龙兵器的磨损,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再也做不到先前的所向无敌,甚至后面开始吃起了败仗。

于是酒井一子逐渐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根基还是太过的薄弱了一些。

纵然如此酒井一子依旧没有服输,强势的向富士山以北的几个大家族收缴保护费,并承诺只要交了金银珠宝就收兵回到江户地区。

早已被酒井一子攻势打的苦不堪言的几个倭国家族只能同意酒井一子的要求,缴纳保护费。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酒井一子早已经外强中干,巴不得罢兵言和修养生息。

倭国天皇早就见识了酒井一子的本事,想要将其收为己用,并且以义子的身份赐亲王地位。

如此一来更合了酒井一子的心意,酒井一子清楚的知道,想要实现远大的抱负只有寻求大龙这片富裕土地,强盛的东方大国的帮助,

安慰好手下的将军们,酒井一子重新打造海船来到了大龙这片土地寻求出路。

想要带着更多的尖兵利器回到本土,偶然之间船队到了高句丽的地区。

经过大量金银的收买,酒井一子得到了一种最快得到大龙支持的办法,成为大龙的属国。

只要成为了大龙的属国,大龙皇帝就会赏赐各种宝物来彰显宗主国的地位。

因此,酒井一子跋山涉水,冒充天皇的名义出使大龙,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韩妈妈看着服侍怪异的酒井一子一行人:“蛮夷?”

酒井一子虽然会说大龙话,可是依旧不是很清楚蛮夷的意思,低头弯腰:“海翼!”

韩妈妈将手中的零食丢到了一旁拍了拍手掌:“只能喝酒不能找姑娘,天香楼虽然是风尘之地,姑娘们的身子再不干净,可是也不是下贱到什么人都伺候的!尤其是坚决不服侍蛮夷之人!”

“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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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快去请如…柳爵爷

韩妈妈神色不善的看着酒井一子,看着其身后的十几个倭国属从并未有丝毫的惊慌,围着酒井一子转了一圈:“怎么?不会说大龙话来大龙干什么?再说你们难听的蛮夷话就滚出去!”

酒井一子脸色气氛的看着韩妈妈,他虽然不明白蛮夷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明白滚出去是什么意思。

由于酒井一子急于得到大龙皇帝的支持,因此路上除了住在驿站之外基本是星夜兼程一路打听来到了大龙的京师,路上并未进入过任何地方喝花酒。

酒井一子自然不清楚,在大龙百府之地任何地方的青楼西域胡商突厥胡商这些大龙百姓认为的蛮夷之人进入青楼只能喝酒吃菜,观赏歌舞。

想要找姑娘快活,抱歉,脾气好的青楼给你指门自己滚出去,不好的青楼直接召集打手将其乱棍打出。

告到官府,好啊,先治你一个扰乱商户的罪名关上十天半个月磨磨你的脾气再说其他的事情。

可以说大龙百姓的身为汉家血脉的自傲与之后世的大唐相差无几,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高度。

韩妈妈方才说的异常清楚,青楼姑娘的身子虽然不干净,可也没有下贱到什么人都服侍。

尤其是坚决不服侍蛮夷。

酒井一子倒是并未直接置气,他早已经被京师的雄伟壮丽给震惊了心神,知道没有成为大龙的属国之前耍脾气并不明智。

取出一颗牛眼大的珍珠托在手中:“我们,金银珠宝大大的有,只要服侍好了,这颗珠宝就是你的了!”

韩妈妈诧异的看着酒井一子手中的珍珠,眼中露出一丝渴望,不过听到酒井一子想要找姑娘服侍的话语,那抹渴望随即消失殆尽。

“老娘说的很清楚,要喝酒姑奶奶欢迎,想要让姑娘服侍,出门左转,滚出去!”

“八格!”

酒井一子心里的怒火实在压制不住了,他感觉到韩妈妈实在是不识趣,自己都已经如此了她竟然还要将自己赶出去。

高句丽的人不是说大龙的人都特别遵循待客之道的?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韩妈妈虽然不懂的八格是什么意思,可是结合酒井一子的语气跟气愤的神色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尤其是心思八面玲珑的韩妈妈早已经发现了酒井一子身后一干属下都已经将手摸向了腰间破旧不堪的兵器上。

韩妈妈脸色一寒:“韩虎子,有人闹事来了!”

本来坐在大厅楼梯旁喝着小酒吃着零食的一个雄壮的中年人跟着十几个穿着短衫青衣的打手马上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酒井一子一干人。

“哪个后娘养的敢在天香楼闹事?”

酒井一子怒火横生的看着韩虎子,拳头握的关节发白,韩虎子无意中触痛了他的伤心事,因为酒井一子真的是后娘养的。

“八格!”

韩虎子掂量着手中的哨棒:“姑妈,怎么办?还是打断腿扔到京都衙门那里吗?”

韩妈妈脸色发寒的点点头,轻然扭着丰腴的身子退开了一定的范围:“京都衙门明令告示,蛮夷胆敢闹事者,乱棍打出,生死勿论。真当自己是柳扒皮哪,老娘不敢惹他还怕你一个蛮夷吗?”

得到了韩妈妈的指示,韩虎子一招手:“弟兄们,干这些后娘养的矮子!”

韩虎子一句话可谓诛心之论,酒井一子到了大龙之后早就因为自己的身高问题产生了郁闷的心里,实在是太自卑了。

不是大龙人太高,而是倭国人太低。

听到韩虎子的话眼中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此时也不顾的什么成为大龙属国的问题,对着身后的一干手下挥挥手。

早就憋着火气的倭国人屋里哇啦的冲向了韩虎子这边的人群。

大战一触即发,韩虎子看着倭国人手中的兵刃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弟兄们,抄真家伙,这些后娘养的动真家伙了!”

一帮子打手马上丢到了手中的哨棒从身后宽松的袍服之间取出锃亮的朴刀冲了上去。

能成为天香楼打手的人绝对不是庸手,韩忠上次面对锄禾几人便可以轻松的将其收拾掉,吃亏就吃亏在九牛的肉装之上,实在是皮糙肉厚,根本攻不破九牛力能擒虎的粗糙大手。

韩虎子首当其冲,手中朴刀一转,刀背直接披在冲在前面的倭国人之上。

当啷一声,兵刃交击在一起,倭国人竟然丝毫不退的跟韩虎子拼了一招。

韩虎子露出一丝惊愕:“吃屎长大的吗个不高,劲道还挺大!”

倭国人矮小的身材灵活的一闪,手中的兵刃对着韩虎子拦腰斩来。

韩虎子马上反应过来,一个侧身闪过这致命的一击,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狗娘,老子宰了你。”

手中的朴刀随即翻转过来,锋利闪烁寒光的刀刃径直劈砍向了面前不远处一脸防备的倭国人。

看到韩虎子气势冲冲的攻势,倭人神色一紧,手中的兵刃横空格挡起来,只是让倭人没想到的是方才还能抵挡对面大龙壮汉一击的兵刃在韩虎子手中的朴刀之下应声而断。

刀身来势不减,径直劈进自己的脑门,血光飞溅,倭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瘫软到了地上。

“呸,老子不想闹出人命,goude你不识趣,非要找死。”

随意的扫了一下周围混乱的模样,以及身后呐喊助威的天香楼姑娘和重多嫖客,韩虎子看向了一旁的韩妈妈:“姑妈?没事吧?”

看到第一个死掉的倭国人韩妈妈也是露出一丝惊愕,闹出人命对天香楼确实有些影响,不过见到一旁呐喊助威的嫖,客们韩妈妈的心稳了下来。

“格杀勿论。”

“弟兄们,不要留手”

尚未说完的韩虎子忽然倒飞了出去,先前一直护在酒井一子身旁的本田武在韩虎子转身跟韩妈妈说话之际,一个猝不及防的飞踢,直接踹在了韩虎子的胸口。

重重的落在地上,韩虎子面色潮红的吐出一口血,韩虎子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全部移位了一般。

“小人,你娘的竟然偷袭!”

韩虎子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怒目圆睁的看着本田武。

“你的,不是本将军的对手!”

“要不是你偷袭,老子一刀就能宰了你!”

“虎子,你没事吧,你要是出了问题姑妈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韩妈妈急忙跑到韩虎子身边搀扶起韩虎子,韩虎子想去捡自己的朴刀可是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

显然是伤到了心脉。

“快去楼上请柳爵爷!”

韩妈妈惊慌的看着逼近的本田武将韩虎子护在了身后,慌张的模样跟当初某位大佬高喊快去西天去如来佛祖相差无几。

第五百四十六章那就二十万两

“不用请了,本爵爷在哪!”

柳明志四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站在一起。

四人脸上皆是略带酒意,神色有些不是特别的高兴。

喝酒喝得正尽兴,却比喧闹的声音打断了兴趣,特别是某些事情刚开始预热状态,被人打扰了能高兴的了才怪。

几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顺着呐喊的声音走出了包房,本田武刚刚偷袭韩虎子之后四人后脚刚到,自然将在场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大哥,老贾,那个小日个子什么品位?”

柳明志挥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对着本田武指了指。

“功夫有些怪异,明显不是中原武学,可是又带着一丝中原武学的影子,似乎跟道门的功夫有些相像,不过却又不伦不类,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门哪派的功夫,至于品位吗?勉强算是入了七品,不过下面打手勉强入了五品,根本不是这个小矮子的对手。”

宋清轻轻的瞥了一眼本田武,脸上提不起兴趣,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老贾挠了挠耳朵:“老宋,你还真瞧得起这家伙,你跟我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家伙也能说是七品?”

韩妈妈看着站在楼梯口的柳大少四人面色一喜仿佛来了主心骨一样,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后台的主子,而是向柳大少求助。

似乎这位柳爵爷对蛮夷的感官同样不怎么好,心里有种感觉,柳大少一定会帮忙一样。

“柳爵爷,这些蛮夷不遵守大龙的规矩,非要找天香楼的姑娘作陪。”

柳大少摇着手中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走下了楼梯:“韩妈妈,你这天香楼的琐事挺多啊,每次来都会见到你们这发生点事情!”

韩妈妈讪笑了两声:“柳爵爷说笑了,来天香楼的客人十有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可是总有一些不不开眼的蛮夷不守规矩!”

柳明志看着对面望着自己有些惊愕的酒井一子淡然的一笑收起手中的镂玉扇指着对面的一脸谨慎看着自己的本田武:“大哥,揍他!”

“等得就是这句话!”

宋清的话语刚落本田武便径直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酒井一子的面前,面色黯淡无神,毫无血色。

宋清根本不在意本田武的下场,轻轻的掸了掸鞋子:“脏了本统领的鞋子!”

宋清话音说完,本田武一口淤血喷了出来,比起韩虎子嘴角溢出的淤血简直是惨不忍睹,淤血浸染红了胸前的格子衣袍。

韩虎子的伤口与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本田,你怎么样了?”

跟先前的韩妈妈一样酒井一子同样慌乱的看着本田武。

与之相比韩妈妈是出于亲情,酒井一子是因为本田武是自己的第一高手,保护自己的安危!

“老贾,别干看着了,不能厚此薄彼啊,将这些家伙收拾了!”

“没问题!”

老贾一个飞跃从楼梯飞下进入了乱战的人群,一阵劈啪作响,十几个倭人全部脸色闷红的捂着胸口躺在了地上。

老贾拍了拍手心:“生疏了,看来缺乏练手了。”

柳明志轻轻的白了老贾一眼,不装逼咱们还是好朋友。

轻轻走向了唯一一个站着的酒井一子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义子啊,一段时间不见长本事了啊,敢在大龙闹事了!”

酒井一子望着柳明志吞了吞口水:“柳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您们怎么在这里?快一年时间不见了,你跑哪逍遥去了?”

“海翼,柳桑,我回了一趟东瀛的本土,这一次前来是代替天皇陛下来大龙递交遣使文书的,东瀛愿意成为大龙的附属国!”

由于跟柳明志打过交道,知道此人身份不凡,收起了先前的倨傲将自己的来由讲了出来。

加上宋清老贾二人的出手,酒井一子已经对柳大少产生了些许的畏惧心理。

小鬼子就是这样,不打一顿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看来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是遗传下来的。

柳明志听了酒井一子的眼眸一眯露出了淡笑:“原来义子你回了东瀛,海上航行一切可还顺利?”

酒井一子沉吟了一下:“谢谢柳桑的关心,一切顺利,并未遇到海浪暗礁,狂风骤雨这些来自天照大神的惩罚!”

“哦,挺好的啊,季风风向如何?风力大小怎么样啊?”

柳明志手中的镂玉扇轻摇几下,望着酒井一子循环渐进的谈话。

酒井一子神色一凝,望着柳明志淡然的神色有些略微的惊慌:“柳桑见谅,这些东西都是操舵手的事情,一子并不了解,请柳桑见谅!”

“无妨无妨,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懂哪,我理解!”

柳明志的语气有些不咸不淡,这个小鬼子依旧对自己有很深的防备,只要一谈论到海船的问题之上就避而不谈。

难道本少爷的意图就这么明显?

柳明志摇着折扇轻轻地踱步起来,不时地看了一眼紧张的酒井一子,要不要跟锄禾几人一样,将酒井一子控制起来,逼问海船图纸跟海图的事情。

可是眼下自己对倭国的情况属于一知半解状态,不深入了解强行拘押酒井一子万一给沿海地区的百姓带了倭寇海盗的匪患那就得不偿失了。

鬼知道小鬼子有没有留有后手,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摸清楚倭国的情况。

可是酒井一子这家伙对于倭国的事情一直含糊其辞,防备的很深,很难得手。

“义子啊!”

“柳桑,请说!”

“在大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的人在天香楼闹事,总不能这么不了了之吧?”

“这”

酒井一子看着地死去的手下以及只带了轻伤的一干打手脸色有些阴沉不定,明明是自己这边吃了亏,可是柳明志的语气仿佛是天香楼受损严重。

然而形式不如人,酒井一子也只能顺着柳大少的意思往下谈:“不知道柳桑的意思如何?”

“韩妈妈!”

“哎,柳爵爷你说!”

“听说你们天香楼一个月进账四五百万两银子哪?对吧!”

韩妈妈一怔,望着柳大少有些发懵,我的柳爵爷诶,一个月进账四五百万两银子你当姑娘们都是铁打的不成?一年有四五百万两银子都不错了。

正想给柳大少提醒的韩妈妈看着柳大少给自己的眼色轻轻的点点头:“没错,天香楼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富商豪绅,一个月差不多五百万两银子的进账!”

上路,暗中给韩妈妈点了个赞的柳大少砸了砸手中的扇子:“韩妈妈这位义子乃是柳某的一个朋友,给柳某一个面子,就不要算那么多了!”

韩妈妈一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爵爷的面子怎么着也值个二百万两银子,一个月按照三百万两银子的计算,一天就是十万两银子,义子啊,你们把天香楼的生意搅和了,赔个十万两银子吧!”

“十万两?”

酒井一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开口就是十万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goude,不宰了你就不错了。

“怎么?嫌少啊,那就二十万两好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不赔试试

“二十万?柳桑,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酒井一子没想到柳大少坐地起价这么快,十万两一转眼就变成了二十万两。

这位柳公子知道二十万两是多少银子吗?那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上次自己打造的几千刀剑折合一下珠宝也不过十几万两银子。

“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哪,看看这张打破的桌子,南海黄花梨精心打造,就这一张桌就值五千两银子,打坏了四张桌子,算个两万两好了,加上五个紫檀木椅子,总共算你三万两不贵吧!”

“这几个桌子椅子就三万两?”

“这还是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不然的话少了五万两谈不成!”

韩妈妈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打坏的桌椅板凳,心道这位柳爵爷还真是不柳扒皮的称号啊。

明明是桐木槐木打造的桌椅从他口中一说马上翻了百倍不止。

真的黄花梨跟紫檀木打造的桌椅哪有这容易坏啊。

柳明志捡起一个打碎的茶壶碎片丢在桌子上:“景德镇官窑特质茶壶跟流云彩釉杯,景德镇什么地方,大龙四大官窑之一,那烧制的瓷器都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一套就得两千两银子,这里看样子得有个十套左右,算你两万两好了,这都是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

韩妈妈抿着嘴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会笑出来,这明明是自己从东街坊市亲自挑选的粗制瓷器,连十两银子都不到啊。

“剩下的该说说姑娘们的损失了,由于你们打架,让这些姑娘没办法好好的接客,姑娘们吃的就是青春饭,被你耽搁了这么久,而且受到了惊吓,得用多少珍珠美颜粉才能保养过来,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三百个姑娘一个姑娘陪两百两银子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算你六万两好了。”

酒井一子掰着手指算了一会:“柳桑,看在你的面子上一两都没少啊!还是六万两啊!”

柳明志一愣,握着手中的折扇背到身后飞速的掰扯起来:“那就算五万两好了,一下子少了一万两够可以了吧!”

“接下里算算这位韩兄弟一干伙计的损失,二十个人赔偿十万两就行了,加上之前的这些损失一共二十万两合情合理,童叟无欺!”

酒井一子颤抖着手指着韩虎子一干打手:“他们怎么可能价值十万两银子?”

“怎么不可能,他们受伤了,他就没办法挣钱,他的老娘老爹儿子媳妇他的大爷姑姑,邻居隔壁的二丫就没饭吃,一个人没办法挣钱,就会牵连几百人,二十个人就是几千人,那损失可大了去了!二十万两还是看在本少爷拿你当朋友的份上才少的!”

“纳尼?”

柳明志扣了扣耳朵:“说人话!”

酒井一子气愤的摇摇头:“不可能,我坚决是不会给的,二十万两银子足可以买下十几间商铺,我不会赔偿的!”

“不赔,好啊,但是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想要成为大龙的属国前提是不准在大龙犯规矩,否则直接驱除,你不赔试试!”

柳大少一下子握紧了酒井一子的心脉。

他此次来大龙为的就是得到大龙的支持想要得到更多的兵器盔甲,回到本土争王争霸,若是真像柳大少说的那样,自己这一次来到大龙将会无功而返。

那样的话等待在本土等候自己归来的将领们该怎么办?自己又如何实现自己的野心?靠本土那些粗制滥造的兵刃?只怕自己只能龟缩在江户地区永远无法称霸东瀛。

可是赔偿二十万两银子无异于是在割自己的心头肉,要知道自己从富士山勒索的金银珠宝来到大龙折算成大龙的银票也不过二百万两,一下子就少了十分之一,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建议。

从高句丽得到的消息,想要面见皇帝必须要打点大龙的官员,仅仅在鸿胪寺已经花费了几万两银子了。

起码鸿胪寺的官员可以帮助自己接触到大龙皇帝,这个钱花的值,可是赔偿给青楼的姑娘二十万两能够干什么?

打水漂吗?

可是不赔的话万一真的被驱逐了怎么办?

“柳桑,咱们可是老朋友,你不能这个样子,能不能少赔一点!”

柳明志转了转眼眸:“你很想拜见大龙的皇帝陛下?”

酒井一子眼眸一亮:“柳桑,你可以帮助我吗?”

“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京师的鸿胪寺!”

“哦,义子啊,你知道想要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需要准备什么吗?”

柳明志心里活络了一会又将心思打到了海船的主意之上。

“请柳桑指教,一子一定洗耳恭听!”

酒井一子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明志,他现在对拜见大龙皇帝有种痴狂的想法。

或者说只有大龙皇帝才可以帮助自己实现野心。

“想要成为大龙的附属国,必须要将所行人员的所有名单宝贝,乘坐的工具,马匹,轿子,船只,都要报备大龙的兵部汇报审核,只要通过了审核就可拜见吾皇陛下。”

“只要见了大龙皇帝就可以成为附属国吗?”

“不能!”

酒井一子脸色一跨:“柳桑,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吾皇陛下其实那种随意的人,必须要经过慎重考虑才可能同意,万一你们的人怀有异心怎么办?所以要经过层层核查才可下定论!”

酒井一子迟疑的看着柳明志,柳大少说的话完全跟自己在高句丽了解的情况不一样啊。

高句丽的王说只要递上文书,上表大龙皇帝甘愿臣服,年年纳税以表重臣就会得到大大的赏赐,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望见酒井一子的神色柳明志心里一突,看来这个小鬼子做了十足的准备啊。

“这样吧,你把天香楼的银子赔了,本爵爷带你去见大龙皇帝如何?”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了你的邪。

酒井一子望着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只要柳桑可以带我面见大龙皇帝,我当然愿意支付天香楼的赔偿,但是只赔十万两,否则我宁愿被祛除也不愿以当冤大头。”

“十万就十万,谁让咱们是老朋友哪,你这个面子我给了,掏钱吧!”

“不行,我要见到皇帝之后才能给钱!”

柳明志拳头一握紧咬着牙看着对面谨慎的酒井一子,为了大势,本少爷忍。

“可以!”

望着欣喜的酒井一子柳明志心里暗暗发笑,宰不了你也得坑死你。

洋人跟鬼子已经开始了商贸,金国突厥这些自家人打自家人事情得缓缓了,为了不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跟遗憾。

柳明志心里更加坚定,海洋霸权势在必行。

第五百四十八章大哥不说二哥

柳明志弹了弹手中的协约看着神色欣喜的酒井一子:“义子啊,现在已经立下协约了,本爵爷带你见到皇帝陛下的时候你就要赔偿天香楼白银十万两,协约在此你要是敢不遵守约定,本爵爷保证送你去见天照大神去!”

酒井一子沉稳的点点头:“柳桑放心,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看来你没少学习大龙的文化,懂得还不少,既然如此还待着干什么?抬着你的手下回去吧,在这亮膘啊!”

“告辞,我在京师的鸿胪寺等候柳桑大驾光临。”

望着逐渐消失的倭人柳大少吐了口吐沫:“goude,本少爷早晚宰了你们!”

宋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柳明志的身边探头探脑的瞄着柳大少手中的协约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十万两这就到手了?”

“嗯,签字画押想不认都不行。”

“三弟,我看你明显很想弄死这些蛮夷,怎么还给他们做起了生意来了哪?想弄死就弄死得了呗,大闹天香楼,随意安个罪名的事,你要觉得不方便大哥给你代劳了!”

“这么明显的吗?”

“你当大哥吃干饭的?身为御前门使总统领对杀气这玩意太敏感了,你方才明显想搞死这些家伙,怎么样要不要动手?”

“老宋说的没错,柳兄弟你要想动手老贾我马上去调集不当值的禁军,直接平了他们!”

柳明志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冲动:“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掺和了,千秋大业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毁于一旦,陛下能否千古留名就要放在这些人身上了!”

宋清两人耸耸肩膀不再多说。

宋清想帮柳明志是因为兄弟之情,老贾则是想送一个人情给柳明志。

既然柳明志另有谋划自己两人也不好太过掺和。

“韩妈妈!”

“哎,柳爵爷你们几位吩咐!”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韩妈妈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眼珠子灵活的转动就没有离开柳大少手中的协约。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渴望的眼神也没有说什么,没有人不爱钱,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位韩妈妈虽然是个老鸨子也明白君子爱钱取之有道的道理,坚决不让姑娘们服侍蛮夷,仅此一点就值得柳明志佩服。

从某些方面来说,韩妈妈跟柳大少也算是志同道合的人。

柳明志当初同样约束锄禾等人,吃喝玩乐样样都行,唯独不能碰大龙的姑娘,也不知道离开了京城这么久,远在东海陪着安狗儿训练的几人能不能遵守约束。

想到这里柳明志只能暗中祈求锄禾这些人安分一点,不然的话以安狗儿跟柳一习武留下的狠辣性子这几人一旦敢犯规,非得身首异处不行。

不过柳明志并不在意,只要掌握了锄禾几人身上的航海技术,锄禾几人是死是活对于柳明志来说并不重要,不就是几个洋人吗,真当现在是后世的大清哪,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晃了晃手中的协约柳明志淡笑的看着韩妈妈:“今日的花费?”

“妾身花费,全部妾身花费!”

将手中的协约丢给了韩妈妈:“上道,那就给你了,可别弄丢了,十万两哪!”

韩妈妈欣喜若狂的捧着手中的协约:“柳爵爷放心,妾身就是把自己弄丢了也不会把它给弄丢了!柳爵爷,你们继续喝酒,妾身招呼厨房给你们准备新菜!”

柳明志看了看宋清三人:“大哥,老贾,猪头,你们三个接着喝就行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今日有韩妈妈买单,你们可就不要客气了!”

望着柳明志带有深意的眼神几人腼腆的笑了笑,说什么在安排一桌新饭菜,三人早就酒足饭满接下来该做点什么谁还不明白谁啊。

饱暖思xx,来天香楼就为了饮酒,那不是扯谈的吗!

“既然如此,好走不送!”

柳明志摇着头向着门外走去:“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他喵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矜持点知道吗?小心累断了腰,看你们怎么见人!”

来了天香楼喝顿酒就回去了,不是柳大少故作清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怕得病。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染上了花柳病这些玩意,就得哭一辈子,再说家里又不是没有,多放心啊。

还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的那种,非得花钱享受个什么劲。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女人为什么要买各种胭脂唇纸,小孩子为什么要眼馋别人的玩具。

还不都是没用过好不好用,要说柳明志没有偷腥的心思就不是个男人了。

主要还是怕得病。

其实柳明志不清楚,青楼之地,尤其是天香楼这种名号响亮的青楼,对于青楼姑娘的身子每一天就要检查一次,以防染上疾病。

那岂不是砸了自己的口碑,断了自己的财路,远比后世来的安全。

男人们逛青楼狎妓,主要还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倒也不尽然,家花再香,总有闻够的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顿青菜小粥还是相当惬意的日子。

“走了?”

“走了走了,出来吧,堂堂兵部尚书户部侍郎跟小贼一样缩在角落器向什么样子!”

齐润宋煜二人齐齐白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柳之安:“行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明志已经离开了!”

柳之安双手服了服自己的员外帽:“老夫怕啥,老夫会怕自己的儿子?主要是喝酒喝多了,地上凉老夫想醒醒酒而已!”

“嘁,矫情!”

“呸,德行!”

“宋公子,贾公子,这边请,姑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脸不屑看着柳之安的宋煜二人慌忙的趴在地上,紧靠护栏隐藏自己的身子。

“哈,地上是挺凉,醒酒,确实醒酒!”

宋煜打着哈哈尬笑起来,无视柳之安的白眼。

“确实确实,亲家的办法真的是咦,我儿子又不在我趴地上干什么?”

说了一半的齐润回过味来,齐良又不在这里,自己有什么好躲避的。

径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齐润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轻笑了两声:“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伏地不”

“秦兄,周兄,说好了今日小弟做东,不要客气!”

齐良引着秦斌几个人一路向着二楼走来。

齐润忙不吝的趴在地上讪笑了两声:“酒劲上来了,站不稳!”

宋煜二人哼哼唧唧懒得搭理强行解释的齐润。

大哥别说二哥!

第五百四十九章老娘思你奶奶个腿

“柳公子请留步。”

手摇镂玉扇的柳明志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粗布短衫打扮的粗狂汉子。

汉子面色极其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之中都不明显的那种,一脸粗狂的五官,柳明志想仔细辨认却发现根本发现不了此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柳明志的目光停在了汉子腰间的佩刀身上,虽然无法看到刀身的模样,可是只看刀鞘古朴大方的造型就知道里面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兵刃。

柳明志尚未说话,柳四柳七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而至,一左一右将柳明志护在了中间,神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粗糙大汉。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少爷,来者不善,你小心一点。”

柳明志合起手中的镂玉扇诧异的看着一旁谨慎无比的柳四:“你怎么看出来来者不善的?此人身上带有杀气?”

柳四淡然的摇摇头:“没有杀气,但是长得这么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一旁的柳四也是淡然的颔首:“四哥说的对,丑就是原罪,不好看就不是好人!”

柳明志一声闷哼,瞅了两眼柳四柳七,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他到现在才知道柳四两人还是颜值主义者。

帅即正义,长得丑就没法活了呗。

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不要以貌取人,虽说对面的大哥长得确实不咋地,可是谁说长得丑就不能是好人了,切记不要以貌取人,丑的好人也挺多的!”

三人谈话并没有避讳对面的汉子,直接让其听得一清二楚。

对面的汉子面色纠结的苦笑了起来,无可奈何的看着对面的三人,洒家不要面子的吗?你们能不能稍微避讳一下!

“柳公子,某家并没有恶意,否则对面的两位兄弟挡不住某的!”

柳明志轻轻地挥手示意柳四两人退下,向前一步看着对面的汉子抱了一拳:“这位大哥,你既然知道我姓柳,想必也是有意而来,不知大哥有何指教?”

“柳公子,某家替主人送一封信给柳公子,想不到会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请见谅!”

汉子也未曾输礼,回了一礼。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敢问大哥,主上尊姓大名?”

汉子轻轻的摇摇头:“柳公子见谅,某家不敢说,但是主上说了,柳公子见了书信就明白了,书信在此,某家告辞。”

柳明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手中已经飘入一个信封,等其回过神来对面的汉子已经悄然无踪。

柳四神色大变:“少爷,你没事吧?”

柳明志望了望手中的书信轻轻地摇摇头:“这家伙的功夫比你们还厉害啊?”

柳四谨慎的点点头:“除了柳一柳叶子弟没人是他的对手,好在他没有带着别的目的而来,不然我跟七弟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看了看手中没有署名的信封,柳明志收入衣袖:“回去吧,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既然不是敌人想必就是朋友了。”

“是!”

柳四两人飘然消失,重新隐入了暗处。

柳明志带着满腹的疑虑摇着折扇向家中走去。

“少爷,你回来了!”

狗腿子柳松牵着柳大少的结拜兄弟正在门外闲逛,看到柳大少回来马上舔着脸迎了上来。

“行了,遛狗去吧,少爷有事处理。”

“是,少爷你慢走!”

柳明志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取出那封书信放在了桌子上迟疑了下来:“到底是谁送的书信哪?”

想了半天没有头目:“算了算了,纠结什么劲啊,看看不就知道了!”

用笔杆挑开信封上的火漆柳明志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是上好的宣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小楷,仅仅看笔力写信之人绝对是书法大家。

柳明志仔细看着信纸之上的内容,半晌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窘迫的放下手中的信纸。

“阿嘞?送错了?”

“汉代闽越国男子被强征戍边,其妻终日望归,后同去戍边乡里,唯有其夫未归,妻思念成疾,朝盼暮望肝肠寸断,于村口树下泣血而亡,其妻身亡,树上结出荚果,其籽半红半黑晶莹鲜艳,当地百姓视为其妻血泪凝结。”

“取名相思子,又名红豆!以表相思之意,其性剧毒,食之则亡!”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整日吊儿郎当的,吃的红豆跟相思子你都能搞错了,你还把朕当家人?你这是想杀了我吗?得亏你送错了,若是送对了老娘早就驾崩了,你个负心的玩意,安的什么心。”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老娘相思你奶奶个腿,有你这么相思的吗?”

“重新给老娘送一份相思来,否则老娘千里寻夫,闹得你家宅不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明志抿着嘴走到了书架前取出一本《百草经》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这是赛华佗自己撰写之后送给自己的医书,自己还未曾看过。

摇头晃脑的翻找到豆类篇细看了起来。

相思子,又名红豆,与食用海红豆同名,剧毒不可食,食之头晕目眩,呕吐恶心,救之不及,亡!

啪的一下合上百草经柳明志眨巴了了几下眼睛:“不是一种作物吗?红豆还有很多种吗?我也不知道啊?”

放下医书的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才发现自己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细汗,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叹了口气:“好在婉言福大命大,不然的话本少爷能后悔的跳楼!”

“来人!”

“爵爷,小的小五,爵爷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叹了口气:“没事了,退下吧。”

“是!”

小五走后柳明志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打了几个手势,柳四飘然而至:“少爷,你吩咐!”

“将赛华佗那老头找来,少爷我有事问他。”

“好,赛老爷子正好在京城医馆坐镇,柳四去去就来!”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细细抚摸手中的镂玉扇:“怎么才能两全其美的解决大龙跟金国的问题哪?除了打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明志闭眼沉思等候赛华佗的到来,一边思索着金国突厥的问题。

看看有没有不动刀兵一统天下的办法。

可是思索了良久柳明志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李政,女皇,突厥人可汗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想要和平势必要一统天下,没有国家的限制,一家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斗争的了。

“唉,千里寻夫我是求之不得,家宅不宁忒狠了点吧,败家婆娘欠收拾啊。”

第五百五十章姐姐还会远吗

陷入沉思的柳大少根本没注意时间的流失等到敲门声传来才回过神来。c∮八c∮八c∮读c∮书,⌒o≈

“少爷,老朽赛华佗,不知方便进来吗?”

“恩?是赛老到了,快请进吧!”

书房的门应声而开,赛华佗背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神色略带焦急,进屋之后直接放下药箱:“少爷,可是身体有疾才急于召见老朽?”

“我没事额……也可能有事,要不你帮忙把把脉也行!”

柳明志本想说自己身体挺好的,可是想来定期坐坐检查也不是不可以,也没有拒绝!

“老朽的分内之事,请少爷把手腕伸出来吧。”

“好!”

柳明志将手腕放到了赛华佗的面前等他号脉。

赛华佗将手指搭在少爷的脉搏之上眯起了眼睛,不时诧异的看着自家的少爷。

“赛老,怎么样了?我身体挺好的吧?”

赛华佗皱着眉头看着柳大少摇摇头:“肝火旺盛,心脉浮躁,思绪混乱,这是”

赛华佗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也有些迟疑是不是自己号错了脉搏,几位少夫人远的近的都在家中,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哪?

“不是,你该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搞得本少爷心里发慌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得。”

赛华佗揪了揪胡须:“少爷,你得了相思病,除了思念一个女子,否则脉象不会如此,心脉浮躁导致思绪混乱说明这个姑娘身份绝不一般,让少爷左右为难,不好处置!”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鹤发童颜的赛华佗:“你不是大夫,你是算卦的吧,这也看得出来?”

赛华佗抚着胡须淡笑着摇摇头:“算卦一道愿意道家阴阳五行,医术一道讲究人身体之内的阴阳五行,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

“牛逼,不过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少爷,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少爷这病老朽没办法,只能靠少爷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我此次找你是有别的事情,号脉是顺带的事情,没想到还真让你看出点什么,原来本少爷真的有病!”

“少爷说笑了,相思病不能说是病症,这是由心而发,由心而终!不知少爷找老朽何事?”

想到了正事柳明志也正色起来:“赛老,你那里有没有相思子?”

赛华佗面色一惊:“少爷,你找相思子做什么?”

“真的有,太好了,给我来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用到相思子!”

赛华佗面色古怪的看着柳明志:“少爷,相思子虽说可以入药,可是同样是剧毒之物,少爷要是看谁不顺眼交给柳叶去处置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哪?”

“谁想干掉谁了,干掉不至于,干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呸本少爷跟你扯这些干什么,给我来点!”

“好吧,不过少爷一定要小心,万一误食了可是daa烦。∷八∷八∷读∷书,2∞3o≠”

赛华佗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放到了桌子上:“少爷,这里面有十粒相思子,一定要小心使用!”

“知道了,你就”

“夫君,妾身可以进来吗?”

“娘子?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齐韵走进房间,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然后看着赛华佗:“小女见过赛老,听说赛老来了,小女想让赛老号脉一下看看身体如何!”

柳明志起身将齐韵扶到椅子上坐下:“赛老,辛苦了,娘子怀胎已经九月了,是不是快该生产了,你把脉看看身体如何!”

“分内之事,少夫人,老朽失礼了,请将手腕伸出来。”

片刻之后赛华佗淡笑的看着二人:“少爷,少夫人,请放心,胎儿很健康,顺利待产是没有问题的,少夫人最近要养好身子,切莫动火动怒,否则对胎儿不好,老朽开一剂药方给少夫人补身子。”

齐韵心满意足的轻抚小腹紧紧地抓着夫君的手脸色充满了母爱的光辉:“有劳赛老了。”

“娘子,一定要好好休息,给为夫生个可爱的女儿!”

赛华佗自觉地提着药箱退出了书房,单身狗伤不起,尤其是老年单身狗更伤不起!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儿最好,儿子也就那样吧,有就养着,没有也不心烦!”

“还是儿子好,妾身希望是个儿子,好为夫君传宗接代!”

“都好,都好,只要是韵儿生的孩子,为夫都喜欢。”

“真的?”

“为夫从来不骗”

“少爷!”

说着情话的柳明志一愣:“柳松,怎么了?”

“少爷,外面有一个岁上下的孩子,说是你的故友,在府门外等候求见!”

柳明志神色疑惑:“岁的孩子?我的故友?扯淡,少爷跟明礼十岁的孩子都玩不到一起,怎么可能有岁的故友!”

“少爷,小的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位小公子坚定说少爷是他的故友,他说他姓万,名飞熊。”

“万飞熊?万飞熊是谁?他咋不叫万飞虎哪,本少爷从来不认识叫万飞万~飞~熊?”

牵着齐韵匆匆玉手的柳明志身体一颤,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完颜婉言,万阳,完颜飞熊,万飞熊。

“真的千里寻夫来了?这也太彪了吧?起码给我点准备啊!”

柳明志失神的呢喃起来。

齐韵茫然的看着有些失神的夫君:“夫君,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可能还真是一个故友,娘子你先回去吧,为夫去接见一下!”

齐韵甜甜的一笑微微摇头:“夫君,你说什么哪,既然是夫君的故友到来,妾身不去见一下,岂不是太失礼了一些,夫君不会想让别人说妾身不懂礼节吧!”

柳明志面色一囧:“怎么会哪,娘子最知书达理了,谁敢说娘子不懂礼节,为夫劈了他,这不是你还要安胎吗?就不要乱跑了!”

“也是,妾身还要安胎哪!”

柳明志终于吁了口气。

“安胎也不差在这一会,妾身还是随夫君一起去接见一下吧,万一有什么需要妾身也能帮些忙不是!”

看着已经起身的齐韵柳明志讪笑了两下:“也好,不差一时,不差一时!”

望着齐韵前面走路柳明志拦住了柳松:“说说那位小公子的模样”

“气势不凡,贵气逼人虽然年龄不大”

听了柳松的描述,柳明志脸色一苦,来人百分之百是万阳飞熊。

千里寻夫,家宅不宁。

那谁谁那谁谁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如今弟弟到了,姐姐还会远吗?11

第五百五十一章姐夫

柳明志想到女皇信中的内容就是一阵汗颜,生怕她真的不管不顾的到了京城之中。

望着前面莲步轻移的齐韵不禁有些踌躇起来。

万一婉言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齐韵是否还能大度的接受婉言的存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相比云清诗这位天香楼的花魁,柳府名义上的小妾,自己跟女皇是真正的有了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有实无名的痴男怨女才更扎心。

柳明志到现在都不清楚女皇对于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儿时跟妹妹许下的诺言,亦或者是利用自己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更或许经过短短的送别路程,月余时间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

一时之间柳明志不由得有些迷茫,甚至不敢去想,因为他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柳明志心态不佳:“不知道飞熊来大龙是为了何事?”

过了前院的走廊齐韵情不自禁的将脚步慢了下来,隐隐的落后了夫君半步,古时候规矩良多,夫为妻纲,接待客人的时候男人要位列女子前面。

这是对客人的尊重,也彰显自己的门风家教优良。

齐韵真正的坐到了出嫁从夫,事事以夫君为本,自幼留下的江湖习性也慢慢的消失殆尽了。

“夫君,你怎么会跟岁的孩童搅和在一起哪?”

齐韵望着夫君的侧脸,神色带着浓浓的好奇,以夫君的性格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共同语言吧!

柳明志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待会你就知道了。”

迈出府门的门槛,柳明志顺势望去。

只见府门的台阶之上坐着的完颜飞熊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对面人家的灯笼唉声叹气,宛若一个小大人一样。

一件剪裁得体的淡蓝色衣衫,头发也用淡蓝色的发带绑成了士子的发鬃,身后背着一个暗青色的包袱,沉甸甸的模样也不知道都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走近之后看的更仔细,完颜飞熊脚踏虎纹履,腰佩紫玉佩,长长的缠金线系着一个大小适中的鱼袋。

忽视掉完颜飞熊的年龄,仅仅这身装备就富贵逼人,别的不说仅仅腰间的紫玉佩就价值京城一座地势较好的四合院还绰绰有余。

红翡绿翠紫为贵,紫色翡翠尤为难得,向来为皇家尊贵之人才能佩戴。

民间倒也流传,可是无一不是价值万金,有价无市。

同样寓意着紫气东来,富贵永享的美好祝福。

柳明志很怀疑这下子这一身装扮是怎么安稳的到达京城的,为了一块紫玉佩铤而走险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柳明志并未发现在自己出来的那一刹那,对面的屋領之中先前给自己送信的汉子悄然而逝。

“飞熊!你怎么会来大龙?”

托着下巴发呆的完颜飞熊听到了柳明志的声音惊喜的回过头来:“姐夫,这里真是你家啊,我还以为又找错了哪!”

最怕空气的突然安静。

完颜飞熊的一声姐夫让柳明志身后的齐韵淡笑的俏脸怔住了,一时间思绪万分的看着同样呆滞的夫君。

眼中疑虑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

一旁的柳松惊异的看了一眼完颜飞熊之后,感觉到气氛的安静,捻手捻脚的缩回了府里之后飞速的离去。

“遭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是先闪为妙,免得少爷杀人灭口!”

“姐夫,你怎么了?”

完颜飞熊看着神色发怔的柳明志挥了挥自己的小手,神色有些迷惑姐夫见到自己怎么会这个样子哪!

“夫君,这位小公子是什么人哪?他为何要称呼你为姐夫?”

齐韵心里酸楚无比,自己刚刚花费时间接受青莲跟云清诗的存在,这还没有半年时间就窜出来一个岁的孩子对着自己的夫君口称姐夫。

眼眸幽怨,心里隐隐作痛,齐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粉嫩的脸颊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如今才二十不到就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模样了吗?

要说自己三十岁年龄不帮夫君张罗妾室,那是自己的不对,有违妇道,可是自己不过双十年华而已,已经三个姐妹了,齐韵心里不酸楚才怪了。

尤其想到那天凉亭见到的一幕,心里更是充斥无限的酸楚。

自己成亲以来一改先前的脾气,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违背过夫君的任何意思,对待公婆更是孝顺有佳,端茶递水从不懈怠疏忽。

纵然如此依旧留不住你的心吗?

柳明志望着齐韵眼眸志宏泪光闪现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的悲痛模样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娘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飞熊是金国人,金国话杰夫的意思就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个姐夫,是杰夫!”

见到夫君焦急的模样齐韵平复一下心中的酸楚将信将疑的看着夫君:“金国人?金国话?”

“对,飞熊是金国人,金国话杰夫就是大哥的意思!”

事到如今柳明志也不得不违背良心说着违心的话,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就算要说也得等到齐韵心情平复的时候说出来。

这个时候稍微动点胎气,依照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十有要一尸两命。

“飞熊!”

“姐夫,你说!”

“你是哪里人?”

“金国人啊,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咱们才多长时间没见啊!”

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方才姐夫跟旁边的漂亮姐姐嘀咕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能顺着柳明志的话往下说!

“好了,可以了,你不要继续说了,咱们兄弟一会再叙旧!”

“哦,我听姐夫的!”

“娘子,看到了吧,飞熊真的是金国人,你也知道金国话跟大龙话有些区别,可能听到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懂了啊?”

齐韵此时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还是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为何眼前的小孩子大龙话说的那么好,称呼大哥却偏偏要用金国话哪?

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夫君不会欺骗自己,心里的些许疑问也只好压了下来。

无论完颜飞熊的年龄多大,都是贵客临门,齐韵并不想此刻丢了夫君的脸面,让其在客人面前难堪!

柳明志无比愧疚的暗道口气,都是孽缘啊!

“飞熊,到了大龙就要遵守大龙的规矩,以后要称呼大哥,不能叫姐夫了懂不懂,先进来吧!”

“好,谢谢姐大哥!”

完颜飞熊跟在柳明志身后茫然的摸摸头呐呐自语:“我特意打听好的啊,遵守大龙的规矩就是叫姐夫啊,难道商队的领队骗我不成?”

第五百五十二章这是八岁

费力坐上椅子的完颜飞熊举止大方的轻轻的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水,年龄虽然不大,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度不凡。

这种不比不亢的举止,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就能看出来完颜飞熊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

气势这种东西不是装模作样就可以体现出来的,若是没有经过长久的培养非但不会让人耳目一新,反而贻笑大方,令人觉得此人做作。

早已收拾心神坐在副坐的齐韵自然发现了完颜飞熊举手抬头之间不凡的气势,不禁有些诧异,这个小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豪门权贵家的公子齐韵见得自然不少,远的不说,就自己的弟弟齐良,大伯家宋清都是权贵子弟可是论气势也要落后这个岁孩子一头。

完颜飞熊放下茶杯打量了一下厅内的陈设,沉稳的点点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让人赏心悦目,大哥你家不错啊!”

柳明志望着小大人模样的完颜飞熊吁了口气:“行了,就别卖弄你的谈吐了,说说吧,你怎么会来大龙哪?陛下就没有阻止你吗?”

“阻止了,但是我把她说服了之后才来的大龙,不然的话大哥你以为我能出的了边关吗?”

瞅着煞有介事的完颜飞熊柳明志摇摇头:“还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你来大龙做什么?游山玩水?”

“大哥我来大龙进学啊!”

“进学?你们金国不是有普贤院吗?同样是名士云集,你发什么疯,不远万里跑到大龙进学。”

完颜飞熊粗壮的眉头紧皱,像一个耄耋老人一样唉声叹气起来,只听声音还真以为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浪子在此哪!

“大哥,普贤院是不错,可是我想学的东西他们教不了,所以只能来大龙进学了,小弟抱着向学之心而来,哪顾大龙万里之遥。”

“年龄不大口气还挺大,当初你们金国普贤院的士子差点跟大龙尽出天下才子当阳书院的高中士子斗个持平,难分胜负,你想学什么他们教不了!”

“数算之术,关于甲和乙的数算之术他们别说教我了,我跟他们提一下他们都听不懂,怎么教我?”

柳明志想起出使回国之时女皇跟自己的谈话,皱着眉看着完颜飞熊:“你该学的乃是治大道,数算之道并不适合你。”

完颜飞熊跳下椅子背着手徘徊起来,盏茶功夫才沉着的看着柳明志:“大哥,你想过没,日落月升,月落日升是因为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为什么要分为四个季节?天上为什么会打雷闪电?人活一世三万六到底是为什么而活?”

柳明志望着嘴角神采奕奕的完颜飞熊嘴角抽了抽:“那你应该成为哲学家跟天文学家,而不是数学家!”

完颜飞熊一愣小手轻抚光滑无须的下巴:“哲理,学术,天文地理,一代大家,哲学家,天文学家,妙啊!大哥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

望着顺杆爬的完颜飞熊柳大少无语了,这小子的脑洞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大哥,你说人为什么会一直呆在地上而不会飞哪?是不是跟鸟儿一样安上翅膀之后,就可以像鸟儿一样离开大地,翱翔天空了?”

“大哥曾经也是这么以为,可是被一位叫闻人政的老师给上了一节生动的课,人其实是可以飞的!”

“我说的飞不是用内力轻功的那种飞,而是真正的划破长空遨游宇内,箭支可以借助弓弦飞的很高,人是不是也可以借助某样东西飞的很高,只要力道足够的大是不是可以飞到月亮之上也不是不可能!”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侃侃而谈毫不显迟钝的完颜飞熊,这货真的是古代人吗?不会是跟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吧,只是穿越之前的他比自己早两个世纪而已。

丫的你一个岁的小屁孩不去尿尿和泥巴,在这跟我探讨宇宙的奥秘来了,你不觉得有些画风不对吗?

齐韵更是樱唇微张的看着一边徘徊一边讲述的完颜飞熊,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听得云里雾里。

齐韵跟柳明志一样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孩子只有岁的年龄,这谈论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柳明志纠结的咂咂嘴,四下看了看,见到一旁桌案上老头子剩下的宣纸眼睛一亮,熊孩子,你不是研究天文地理吗?玩死你!

取过两张宣纸柳大少在齐韵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折腾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纸飞机折了出来。

柳明志将纸飞机放到了一旁,将手中的茶杯倒满茶水用宣纸扣上,戏谑的看着完颜飞熊::“小子,看好了,只要你能搞动这是为什么,大哥就教你一点其它的东西!”

话毕在完颜飞熊呆滞的目光中将茶杯扣了下里,见到宣纸并未脱落柳大少自己也松了口气,好在大气压强还是存在的。

完颜飞熊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茶杯还有宣纸,惊异无比。

在他的想法中水应该冲点宣纸留在地上才符合道理啊。

齐韵凤目瞪得通大,望着夫君手中的茶杯异常的好奇。

完颜飞熊围着柳明志手中的茶杯转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玄机来。

柳明志嘴角一扬:“小子,是不是以为这是戏法而已,杯中没有水!”

完颜飞熊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迟疑了小半天伸出手扯开杯子下的宣纸,哗啦一下杯中的茶水径直滑落地上。

完颜飞熊不但没有吓一跳,反而摸着下巴蹲了下去,一会看看手中的宣纸一会瞅瞅地上的水迹沉思起来。

完颜飞熊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柳明志:“大哥,是不是在咱们的身边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在托着这张宣纸,所以才没让杯子里的水流出来!比如,轻飘飘的空气?”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望着才八岁的完颜飞熊震撼了,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名留青史的人物。

这脑回路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完颜飞熊看着发怔的大哥自主的取出一张宣纸放在了自己手中填满茶水的杯子上学着柳大少的动作将水杯扣了下来。

果然,宣纸紧紧地吸附在茶杯之上,并未掉落下来。

万阳飞熊将手中的茶杯高高的提起仔细观察起来:“肯定有种东西在托着这张纸,不是水不往下流,而是托着纸的东西要比茶杯里的水有力量,可是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哪?这比数算可有趣多了!”

柳明志面色纠结的看着举着茶杯观察的完颜飞熊,重重挠了挠头!

“本少爷这只蝴蝶扇了一下翅膀不会把大龙带入一个全新时代吧?”

关键他更无法接收的是完颜飞熊的年龄。

这他喵的八岁?

第五百五十三章吃饱了撑的

柳明志对于完颜飞熊逆天的表现是彻底无言以对了。

自己后世一个大学生的学历面对这个八岁的小家伙有种无力感,这他喵的真的是一个八岁的人吗?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玩弄茶杯的完颜飞熊叹了口气:“飞熊,你跟我出来,大哥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啊?好啊!”

柳明志拿着纸飞机出了客厅,活动了一下肩膀:“走你!”

纸飞机借着风力滑翔了起来,飘荡了一大圈才落在了地上。

完颜飞熊看着纸飞机盘旋的模样露出了沉思,径直拿起落在地上的纸飞机学着柳明志的模样投掷了出去。

看着滑翔飞翔的纸飞机完颜飞熊嘶了一声有些惊讶,沉思了一会继续折腾了几下之后完颜飞熊闭着眼挥舞双手。

齐韵站在台阶前碰了碰柳明志的肩膀:“夫君,这孩子在干什么哪?”

柳明志炯炯有神的望着完颜飞熊:“娘子,你相信吗?一个名流千古的人物即将诞生,后世的史书之中将会永远的记载着飞熊的传记,小翅膀一扇就是一场大海啸,飞熊这一闭眼,可能就是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夫君,你们两个神神叨叨的到底再说些什么啊?”

“科学,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你以后就知道了,就像为夫震惊轻功的存在一样,以后你也会震惊一个超乎常理的东西出现。”

齐韵茫然的摇摇头,将手贴在了夫君的额头之上试了试:“也不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哪?”

“风,是风在流动,是风将这个宣纸折叠的物体停留在空中,对吗大哥?”

完颜飞熊童稚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深思。

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柳明志有些兴奋:“除了风,你还想到了什么?全部都说出来,无论多么骇人听闻都没有关系,大哥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完颜飞熊愣了一会再次托着下巴徘徊起来,过了良久稚嫩的眼神一亮:“风不可能一直存在,但是可以让这个东西自己产生风,或者说产生一种力量,就像弓箭一样,一种力量带动另一种力量,甚至”

“甚至什么?不要犹豫!”

柳明志激动的看着完颜飞熊,仿佛看到了绝世宝藏一般!

“甚至这个东西可以带人飞翔,只要足够大,人就可以坐在上面,可是要用什么东西代替风哪?打制一个很大的弓箭?不行,最后会落下来的。”

柳明志惊叹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今年真的只有八岁?”

完颜飞熊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大哥,快九岁了,还有两个月就要到我的生日了!到时候姐姐一定会给我过生日的!”

“八岁半,你说你八十岁我都相信啊,这个世上真的有绝世天才吗?”

柳明志呢喃自语,他本以为完颜飞熊只是聪明一点,否则也不会短短时间就能理解二元方程,可是今天算是让柳明志大开眼见,这何止是聪明啊,简直就是妖孽。

柳明志再次回想女皇的话,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让完颜飞熊去当皇帝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务正业啊!

“跟大哥说说,你是怎么会去想这些问题的?”

“吃饱了撑的啊!”

“啊?”

“吃饱了没事干,就胡思乱想咯!”

“原来是这个吃饱了撑的,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也罢,飞熊,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我一定会将自己所有懂得的知识教给你,毫无保留的教给你,大哥希望你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仰望星空!”

完颜飞熊思考了一会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拜你为师!”

柳明志急了,窜到台阶下蹲在完颜飞熊面前:“为什么啊,只要你拜我为师,大哥就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日落月升,为什么一年会有四个季节,只要你想知道的大哥全部都可以教给你,包括你喜欢的数算之道也教给你,三角函数,线性方程这些你听都没有听过的知识!”

“我拜你为师是不是就比你低一辈?”

“这个自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当然要比我低一辈!”

完颜飞熊瞄了一眼远处的齐韵小声嘀咕道:“那我姐姐怎么办?虽然我很想学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不能拜你为师!”

柳明志闻言明白了完颜飞熊的打算,确实完颜飞熊拜自己为师,女皇完颜婉言怎么称呼自己?

“大哥,能给我安排一个住处吗?我要想想宣纸为什么不会落下来!”

“好啊,大哥这就去给你准备,你跟我来吧!”

完颜飞熊不说柳明志也打算将其留下,他不能看着完颜飞熊被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籍给毁了一辈子。

这样的人物就应该将目光放在宇内,探索世界的奥秘,而不是终日摇头晃脑吟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娘子,你先去后院安排一下厨房多准备点饭菜给飞熊接风洗尘,我去带他找个房间住下。”

“好,妾身知道了!”

齐韵不时地回头看着交谈的柳明志两人,实在想不通夫君怎么会跟一个神神叨叨的孩童聊得来。

齐韵伸出自己的玉手在空中挥动了几下,一脸的茫然:“什么都没有啊,这孩子到底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夫君还一脸赞同的模样,难道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成?”

“韵儿,你这孩子走路怎么摇摇晃晃的,小心腹中的胎儿啊!”

齐韵回过神来看着走廊上的齐夫人:“娘,你怎么还没回去?”

“怎么?巴不得赶娘走啊,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齐夫人嗔怪的看着自己的次女,不过也只是调侃而已。

齐韵揽住娘亲的胳膊撒起了娇:“娘,你知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的!”

“是是是,娘当然知道,还不是为了等你爹,不过看样子这个没羞没臊的老东西今天是不回来了!娘就不等了!”

齐韵抿嘴一笑:“放心吧,爹跟公公还有伯父心里有分寸的,你还担心爹给女儿找个小姨娘不成?”

“越说越离谱了,你爹才不是那种人哪,虽然喜欢喝点花酒,可是在这方面娘还是信得过的!”

齐夫人无心之言戳动了齐韵的伤心事,淡笑的表情落寞了下里:“娘,韵儿是不是已经人老珠黄了?”

齐夫人面色一急:“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哪,什么人老珠黄了娘的乖女儿你今年才双十年华,长得比天仙还美哪!”

“娘就会说好听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谁也不会来

齐夫人终于发现了女儿的神色不太对劲,轻轻的攥起了齐韵的手掌:“孩子,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明志欺负你了?”

齐韵急忙摇摇头:“娘,没有这回事,夫君待我特别好,从来没有约束过女儿小规小矩什么的,比起很多同龄女子,韵儿很知足了!”

“孩子,出嫁从夫,女子嫁人之后一定要恪守妇道,不能违背自己的夫君,就算夫君做错了,你可以私下里给他说清楚,不能当着众人损害了夫君的脸面,小两口闹点情绪很正常,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度量,知道了吗?”

“娘,韵儿嫁给夫君之后从来没有违背过任何妇道,都是事事以夫君为先的!女儿怎么敢忘记你的教诲!”

“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难道是孩子的事情,这也是理所当然,娘虽然同情青莲那孩子,可是柳家嫡长子的事情绝对不能随意对待,长幼有序,柳家嫡长子确实也该定下了!”

“娘,不是因为这个!”

“韵儿,你听娘说,是与不是都要将娘的话放心里,娘不是让你做一个妒妇,可是你身为柳家长妇人,肚子里更是怀有柳家的骨肉,明志有没有跟你提过以后继承人的问题,是你腹中的胎儿还是乘风这个小家伙!”

齐韵脸色黯然的摇摇头:“没有,不过韵儿相信夫君一定会妥善安排的,这件事情娘你就不要操心了!”

“唉,傻孩子,娘也不想操心,可是柳家家大业大,将来万一因为你懂娘的意思,到那时候娘的乖外孙可怎么办哟!”

“娘,是你多虑了,夫君跟叔叔明礼不挺和谐的嘛?他肯定会妥善安排的,娘你就放心吧!”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大了,明礼现在还小,等他长大了会怎么样谁能保证,傻孩子,不是娘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人心这东西,最容易善变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做人不能怀有害人之心但是该争的还是要争的,你懂吗?”

齐韵眼眶红润,眼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将头埋在齐夫人的肩膀,齐韵泪眼婆娑:“娘,夫君变了,变得韵儿认不清了,韵儿真怕有一天夫君会”

“飞熊,看看这间房怎么样,满意的话就住这里,旁边就是书房,你想看书也方便一些。”

柳明志指着偏院中一间宽阔明亮的厢房给完颜飞熊介绍着。

“前有翠竹,后有池塘,明亮清净,大哥我很喜欢,谢谢你了!”

“跟大哥客气什么,大哥也在你家住过,礼尚往来而已,你就安心的住下,缺什么直接说大哥让人给你准备!”

“行,我就不客气了!”

“现在可以跟大哥说说具体的情况了吧!”

“姐姐,这是柳大哥的画像?你为什么会有柳大哥的画像?”

完颜飞熊看着御书房内挂在墙壁上身着绯红官袍,头戴凤翅帽的柳明志有些迷惑!

女皇复杂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这是你姐夫,以后不要柳大哥柳大哥的叫了!”

“姐夫?跟呼延玉一样吗?”

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迷茫:“一样?可能不一样吧?”

“为什么一样可能又不一样?”

“因为姐姐也不知道是想利用他还是心中有了他!姐姐的心告诉我,心里有了他,可是姐姐的脑子告诉我,心里没有他,姐姐真的不知道!”

完颜飞熊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真难捉摸,姐姐若是想见柳大姐夫的话,可以让人去请他来金国游玩啊!”

女皇眼眸一亮,随之黯淡下来:“请他,他会来吗?”

“唔请三次试试吧,若是请三次都不来的话,姐姐就不要再请了!”

女皇迷惑的看着自己八岁的弟弟:“为什么请三次就不要在请了?是因为再一再二不再三吗?”

“不是,因为诸葛亮也没有那么难请,根据大龙《晋公文献》记在,魏蜀吴三国争霸时期的明相诸葛武侯被刘备请了三次才同意出山,姐姐请姐夫来金国游玩,请三次都不来就说明他真心不想来,何必继续费心哪!”

女皇轻然一笑,令百花失色,玉指点了点完颜飞熊的额头:“就你机灵,也不知道天天在琢磨什么哪,这次来姐姐这里有何贵干哪?”

完颜飞熊畏惧的看了看轻笑的姐姐:“姐姐,我想去大龙读书!”

女皇娥眉颦蹙诧异的看着对面跪坐有些拘谨的完颜飞熊神色有些莫名。

“告诉姐姐为什么?金国普贤院集结金国所有名士,比之大龙国子监丝毫不差,你为何想去大龙进学?”

“我想学的东西普贤院的先生教不了,我想去大龙试试看!”

女皇无比失望的看着对面不敢抬头的完颜飞熊:“又是数算之道?你就那么喜欢数算之道?你可是金国未来的君王,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存亡系你于一身,你为何独独喜欢数算之道哪?”

“恩!我要去大龙学数算。”

完颜飞熊童稚的脸蛋望着御书房窗外的星辰神采激扬:“天地间的奥妙绝对不是治国之道可以比的上的,给我三年时间,如果我还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定乖乖回来继承皇位。”

女皇望着完颜飞熊望着窗外星空渴望求知的眼神,心里一软,心中坚持的想法不禁松了下来。

无论飞熊多么聪明,他始终才八岁而已,朕是不是逼的太着急了一点!

“好,姐姐答应你,三年如果学无所成你要乖乖回来继承皇位,姐姐此刻已经将你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这是你与姐姐之间的一个约定,你身为一个男人的诺言!姐姐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姐姐放心,飞熊一定会遵守承诺!”

女皇无声的叹了口气:“慧儿!”

“陛下,请吩咐!”

“传完颜宗恒!”

“遵旨!”

“臣完颜宗恒拜见陛下,”

“完颜宗恒听旨”

“所以说你要是学不好数算就要回去继承皇帝的宝座?”

“没错,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如果我不能成功就得回金国当皇帝,我的压力真的好大!”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完颜飞熊,明明神色诚挚,但是为毛我很想抽他哪?

这跟前世的谁谁谁一样,只要不成功就得回家继承亿万家产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亿万富翁能够跟一国之君比吗?尤其是封建时代皇权至上的九五之尊。

“除了这些没有别的了?”

“应该没了吧!”

“你姐姐就没有让你捎带一些什么话吗?”

“没有!”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知道了,晚上来喊你吃饭,你先休息一下,路上肯定很辛苦。”

“大哥慢走,小弟不送!”

黄沙漫天,风声喧嚣。

女皇一身素白流苏裙,盘起的三千青丝点缀凤首点翠钗,樱唇微红不时呢喃几下。

修长的双臂背在薄薄的披风后面,双目流连的看着雁门关外大兴土木的大龙工部官员工匠,身后的洁白柔嫩的玉手紧紧攥着三发大龙鸿胪寺的文书关节发白。

玉臂一扬,女皇手中的三本文书迎风飘去,向着山海关下的峡谷飞去,不知道何时女皇带有柔漪的眼眸逐渐的清冷了起来。

“三次,都被回绝了,你真的比诸葛武侯还难请啊,看来不应该让完颜宗恒把书信捎过去,徒劳无功而已!儿女情长终究难比家国大义!朕懂了!”

“陛下,你在等什么人吗?该回宫了,突厥史毕思王庭来使者了!”

“朕谁也没有等,谁也不会来!备车吧!”

“遵旨!”

女皇从腰间的玉带里取出一个细腻的苏绣手帕轻轻的翻开,里面一粒干瘪的红豆躺在其中。

托着手中的红豆女皇茫然的看了看黄沙肆虐的边疆,玉手轻轻一翻,干瘪的红豆乘风归去,不知飘向了何方。

女皇的神情再次变得孤傲高冷起来,透露着一股生人回避的寒意。

轻轻登上马车,女皇回眸忘了一眼雁门关外红透半边天的彩霞决然一笑。

“朕谁也不会等,谁也不会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肺腑之言

柳明志安排好完颜飞熊住下之后,给家人介绍了一下他的存在。

不过并未暴露他的身份,而是说他叫万飞熊,是自己一个朋友的弟弟,需要自己照顾一段时间。

柳之安三人也没让三位夫人失望,暮色降临之时终究是各回各家。

柳之安倒也没有仔细询问完颜飞熊的身份,只是向来敏感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虽然举止谦恭有礼,可是无意中流露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势实在是太压人了一些。

知道长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秘密,柳之安只是告诉柳明志掌握分寸就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询问柳四他们几个完颜飞熊的身份,至于心中如何所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送回完颜飞熊柳大少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沉思起来、

灯火晦明晦暗,柳明志出神的看着宣纸上的十颗相思子,把玩着镌刻印章刻刀之时忽然有一股心悸的感觉。

仿佛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当当

柳明志一晃,随后吸了口凉气看着被刻刀划破的拇指,语气有些不耐:“谁?”

“少爷,闻人山长找你!”

柳松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

柳明志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知道了,我这就去拜谒老爷子,你先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柳小子,老朽自己来了,没打扰你吧?”

闻人政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柳明志也不迟疑,急忙收起桌面之上的相思子起身拉开了书房的房门。

“老爷子,快请进,这个时辰找我有什么指教啊!莫非要把孙女嫁给我?”

“滚,敢打云舒的主意小心老朽阉了你,记住老朽的话,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明志感觉到某个位置有些发凉,尬笑了两声给闻人政添上了一杯茶水:“开个玩笑而已,还在为陛下开商道的事情烦心啊?”

闻人政轻啄了一下茶水,眸子威严的看着柳明志:“你爹都告诉你了?”

“对,稍微提了几句而已,主要就是老爷子您担心商道一开,百姓思财无心耕种,到时候会发生lianghuang的事情,若是民怨四起,百姓无食从而导致大龙不攻自溃。”

闻人政叹了口气眯着眼眸看着柳明志:“小子,不要觉得老朽啰嗦,你年纪尚小,不知道一旦发生lianghuang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铁桶一般的大龙会瞬间四分五裂,国将不国。”

闻人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深有余悸带着一丝后怕:“一旦缺粮,百姓为了粮食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那时候什么仁义礼智道德都是空谈,百姓逼成流民,官兵逼成匪寇,为的就是那么一小撮粮食,老朽真怕你们一下子迷失在了挣钱之中从而导致疏忽了最重要的事情。”

柳明志虽然不曾经历过,后世倒也从老一辈口中得知饥荒的可怕,能吃的疾呼都吃了,说是蝗虫过境也不夸张。

人一旦饿到了极致,做出点什么样令人惊悚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就像闻人政所说,就为了那么一小撮粮食而已。

“老爷子,你的担心小子知道,这件事情小子跟陛下早有商量,户部严格控制出关贸易商人的数量,同时官商将会收购百姓手中的余粮货物出关贩卖,换回牛羊皮革低价卖给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力求每一个大龙百姓都是商道的受益人,做到真正的藏富于民!”

闻人政吁了口气,眉头舒缓下来:“若是如此最好,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低价卖给百姓,长久下来国库必将亏空,这个也有对策?”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老爷子你放心,国库非但不会亏空,反而会盆满钵满,虽说官商可能会损失点财力,但是民间商贾,豪门乡绅组建的商队缴纳的税收足以将国库丰盈起来,保证稳赚不赔!”

“朝廷不会打算收取高昂的税收吧,若是如此,以商人逐利的心思,税收太高的话肯定不愿意出关贸易啊!”

“老爷子你看着吧,不但不会如此,出关的商人反而会络绎不绝,有没有的赚他们比咱们清楚,我家老头子征调了江南,西北,蜀地,东海所有的柳家商队已经等候开关之日,他们心里有杆秤的。”

闻人政一怔轻笑了一声:“你私下敢这么编排你爹,不怕他把你吊起来抽啊!”

“肯定不会,柳家商行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老头子正想谋划新的门路,如今商道一开,门路就来了,他谢我还来不及哪,抽我?我娘能饶得了他?”

“我说你小子如此信誓旦旦,不会干了什么以权谋私的事情吧?”

闻人政忽然眯和眼睛凌厉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面色一僵端起茶杯轻啄一口:“怎么可能,小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家事国事向来分的明白。”

见到柳大少心虚的神色闻人政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中间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他也没有出言教训,人皆有私心,他相信柳明志有自己的分寸,绝对做不出太过肆意妄为的举动。

而且他坚信,其中的门道李政同样清楚,可是没有任何训示就说明李政默许了柳大少为柳家谋私利的事情。

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都不过问,自己一个早已不问朝事的老朽之人又何必寻根究源哪。

“有你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进京的两件小事都办的差不多了,老朽也该回江南了,书院的事情很繁忙啊!”

“回江南?这么快,陛下默许了师弟女子的身份了?”

“不离十吧!咱们师徒之间说点不敬的话,皇帝这个人就是疑心太重,太过注重权衡之道,注定只能是一个明君而非圣君,同样有朝一日,成也权衡,败也权衡,想要在朝堂站稳脚跟,小子你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柳大少心里一惊之道闻人政说的是肺腑之言,不过还是有些诧异。

“老爷子,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小子感觉陛下还是不错的!”

“不,小子不要用带有感情的目光去看皇帝,天家无情,天子更是无情,孤家寡人的称呼不是空穴来风,他是老朽的半个弟子,老朽了解他的为人,永远不要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帝王!”

“小子知道了,会早作打算的!”

“小子,知道你为何会同时获得文武散官的荣誉吗?”

“伯父不是说陛下有意让我往军方发展吗?小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关内侯说过,宣威将军是不是散官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闻人政轻轻地摇摇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第五百五十六章孤臣

柳明志神色一凛恭敬的看着闻人政:“学生愚鲁,请老师赐教。”

闻人政叹了口气,背负双手起身:“陪老朽转转吧!”

“是,恩师请!”

院中灯火明亮,柳明志也取消了挑灯笼的打算,跟在闻人政身后出了书房。

“你就不好奇,你这位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为何就没有人拉拢你吗?”

柳明志琢磨一会:“会不会是小子的官位太低了,不值得拉拢哪?除了如此,小子想不到别的了。”

“唉,年轻啊,你入朝以来,为国库节省了粮食银两,挣钱的本事深得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赞誉,可是你金国一役儒帅的名头又实在太盛,可与颍州六卫大将军比拟而不落下风,如此一个人物,现在虽然位卑官小,可是以后绝对是朝堂之上的顶梁柱,现在不拉拢,以后想拉拢也不可能了!”

“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没错,你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没有任何人拉拢就不觉得奇怪吗?尤其是几位皇子殿下这些渴求官员支持的人!”

柳明志扣弄着手中的扳指沉吟起来,仔细回想跟闻人政的每一句对话。

良久之后柳明志求知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我现在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

闻人政淡然一笑,侧首看着柳明志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许之情:“你总算明白了,不但你迟疑,文武百官也迟疑,你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他们也在观望,文武虽然不分家,可是也不对付,尤其是勾心斗角的朝堂,你这么一个少年英才,落到哪一方都是彼此的大敌。”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权衡之道吗?”

“不对,这叫帝王心术,小子,你看看那是什么?”

闻人政站在走廊上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上的月亮询问道。

柳明志一愣:“月亮啊!”

“月亮周围哪?”

“星辰啊!”

“月亮与漫天星辰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柳明志沉吟的王爷璀璨的星空似乎明白了闻人政的意思轻声说道:“月亮比之漫天星辰更加明亮也更加孤独,月亮虽然浩瀚明亮却只有一颗,星辰漫天密布却晦明晦暗。”

闻人政严厉的注视着柳大少:“你现在明白了吗?”

柳明志转动了几下眼眸惊呼一声:“陛下要我当一个位高权重的孤臣?”

“孺子可教也,二十岁啊,不成为孤臣,你就是下一个闻人政,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最坏的结果谁能预料哪!”

柳明志忽然脊背发凉,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认为的君臣和睦,相处融洽多么可笑,自己虽然知道天家无情可是也想不到会如此无情。

有些怔然的喃喃道:“帝王心术,虽然看了不少电视剧,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什么是帝王心术,今日看来还是小看了古人了!”

柳明志此刻终于明白古代人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了。

一天天吃饱了没有娱乐休闲,除了造小人就是谋划怎么算计别人。

心思不阴沉才怪哪!

“是不是很心凉?”

“确实心凉,小子还以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你不会有退出朝堂的打算把?”

“老爷子你不说没有,你一说我还真有这种打算,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太累了,跟我想象的日子相差太大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还记得在当阳书院老朽给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神色有些失落:“身在局中,退无可退!”

“没错,你现在就是局中人,一朝登高阙,半点不由人,此刻想要退出已经晚了,你只能顶着压力往前冲。”

“小子多谢恩师教诲!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不忘?老朽看你忘得差不多了!”

“啊?老爷子此言何意啊?”

“将九式剑歌给老朽演示一遍!”

“额这个这个,大晚上的,打扰到别人休息不好吧?”

“唉,懒惫至极,天剑怎么会择你为主,实在是匪夷所思,历代天剑传人无一不是一代天骄,威名赫赫的人物,老朽虽然不才也曾力压天下群雄,莫非你这十五代天剑剑主将要埋没天剑的威名不成!”

柳明志望着老爷子心痛的模样尴尬的挠了挠头:“老爷子,真不是小子我懈怠,实在是对着九式剑歌跟九式剑诀的时候不得其门,练了月余也只有其表,根本无法使用九式剑歌真正的威力,我也很无奈啊!”

闻人政闻言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天剑择主必定是惊艳绝伦的天纵奇才,天剑乃是帝剑,身负帝王之气,不是大命格之人根本压制不住天剑千年来自带的杀意,可是柳明志此刻除了有些虚并无异样,闻人政不由得有些纳闷。

“天剑现在何处?”

“书房,老爷子你要用吗?小子去给你取来,或者还给你也行,小子实在没有那个福分哪,我根本练不会!”

闻人政打量了一下院落:“书房在那个方向?”

“那边就是!”

闻人政静静地点点头:“小子,看好了。”

闻人政目露精光,就算在黑夜之中也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闻人政身上的长袍变得无风自动起来,呼啸作响。

“九式剑诀,掠笔,一口仙剑入青冥。”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只剩残影的闻人政,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劲风划破长空,一声剑吟传入耳中。

闻人政身形一定,柳明志无言的看着在闻人政手中颤动的天剑,从书房到这里几百米的距离,随手一招天剑就来了?

这是武功还是仙法啊?未免太玄幻了吧。

不过一想到昔日二龙山下那一抹划破长空的剑光柳明志随即平静下来,跟导弹差不多的飞剑都见过了,还差这点?

闻人政面色潮红的举着手中的天剑,手臂颤动不已:“小子,接剑!”

柳明志急忙伸开手,闻人政一把将天剑丢到了柳大少的手中,颤抖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望着在柳大少手中安静不已的天剑闻人政神色落寞无比:“唉,老伙计终究是老伙计了,一剑一主!”

“老爷子,你这是”

闻人政看着后知后觉的柳大少有些无奈,刚刚自己差点被剑意憋得吐血,这小子还跟没事人一样。

“武学一道,越是高深,感触越是敏感,你还是缺乏练习啊,连天剑的剑意都感受不到,天剑怎么会择你为主?”

“可能是我人品好吧!”

第五百五十七章本少爷这么强

闻人政对于柳大少的不要脸是无话可说。

这小子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这小子不正经起来谁也没有他不正经。

天剑择主要是因为人品好就能决定的,历朝历代,世事沧桑,人品好的人如满天星辰不计可数,可是得到天剑的人又有几个。

“跟老朽来吧,不磨砺你一下,老朽百年之后无颜去面见历代前辈,选了你这么个小子当传人也是瞎了眼了!”

“去哪?”

“城外!”

闻人政话音刚落柳明志就感觉自己身不由己起来,被闻人政提着衣领在空中飞跃起来。

一个起落几十丈的距离,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眯着眼睛感受这种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

柳一斜躺在房顶之上看着提着自家少爷疾驰而去的闻人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敬仰的神色。

“天剑就是天剑,形如疾风,去若闪电,先天高手不愧被武林中人成为陆地神仙,轻轻一动便可山崩地裂,如此境界我是毕生也达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再次感受到大地的充实感,压制闹脑海中的头晕目眩,看着背手远望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哪里?”

“金河河畔!”

“京师百里外的金河?”

柳明志借着月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入目的东西微乎其微,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里确实是金河河畔。

吞了吞口水柳明志看着仿若就是世外高人的闻人政:“这才多久功夫就到了金河河畔了?”

“半柱香吧?”

“十五分钟?你飞的”

柳明志突然语塞了,丫的还真就是飞的,而且是嗖嗖的哪一种。

“分钟?”

“塞外的说法,就是刻的意思,不用介意,老爷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闻人政忽然转身阴沉的看着柳大少,将其吓了一个咯噔,不明白闻人政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神色!

“小树不修不直,身为天剑传人,继续如此懒惫下去,你小子早晚成为一颗歪脖子树,老朽身为你的恩师岂能看你如此自甘堕落。”

“老爷子,我真的是练不会,不是偷懒好不好!”

“老朽以为你聪明过人,悟性不错能将九式剑歌练得差不多了哪,哪曾想你竟然如此不成器,既然如此老朽就亲自教导与你,拔出天剑!”

“老爷子我”

“不拔剑老朽剥了你的皮!”

噌的一声,寒光冷厉的天剑登时出鞘,迎着月光闪耀着凌厉的光芒,让人脊背发冷。

“双脚一尺分离,注力腰间,气沉丹田行关元穴。”

柳明志依照闻人政的吩咐摆开架势,这一招他根据九式剑歌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了,还是不得其门。

闻人政手掐剑指轻轻一挥,一抹劲风缠绕柳明志周身:“九式剑歌第一式,山河落!”

柳明志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演练起九式剑歌,身体中的内力不自然的流动奇经八脉,这是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天剑剑吟清脆,一招剑招舞完柳明志看着周围被掀翻在地的草皮有些愕然,这是自己搞出来的动静?

原来本少爷这么强!

“不要分心,气行玉堂,中庭两穴小周天出天枢入腿部梁丘穴位运行周天,手腕曲池提丹田之气运行手臂,九式剑歌第二式,波涛起!”

柳明志感觉全身都被闻人政操纵者,再次情不自禁的舞动起来,剑光闪耀,剑吟欢快,气势已定的柳明志望着波涛起伏的金河吞了吞口水!

原来本少爷真的很强!

“波涛起伏不绝,丹田之气生生不息,气行凤池天柱两穴,接连第二式剑歌波涛起的余力,第三剑歌,夕阳斜!”

本少爷实在是太强了!

“第四剑歌旭日升!”

本少爷要打十个!

“第五剑歌碧海涛!”

本少爷无力吐槽啊。

“第六剑歌地势坤!”

不服单挑,本少爷怕谁啊!来啊刚一下子啊!

“第七剑歌山河陨!”

本少爷谁都不针对在座的都是垃圾!

“第八剑歌鬼神嚎!”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本少爷要改名,东方不老赢!

“九式剑歌剑歌主攻杀伐,一剑强过一剑,如怒海生波,连绵不绝其势不断,运行周身大穴位,丹田之气并五穴,第九剑歌天人惊!”

柳明志的身体凌空舞动,无视地心引力,在空中翻转沸腾,剑气纵横,金河生波,河畔青草伏地,劲风呼啸作响百鸟惊飞。

“天人惊!”

柳明志手中天剑一挥,剑气直斩而去,金河旁边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咔嚓作响,柳明志平稳落地,密林此起彼伏倒地百棵,齐腰斩断

柳明志提着手中的天剑望着数百棵人腰粗细的数目齐齐斩断的威力,心都在发颤,终于不是战五渣了。

终于不是战五渣了,终于可以找齐韵‘报仇雪恨’了,柳明志将天剑入鞘,心里已经打算了好了,等齐韵产子之后一定要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以报昔日当阳书院的耻辱。

“卧槽!”

收起天剑片刻的柳明志一声卧槽瘫软在了地上,此刻他感觉自救就像是瘫痪了一样,全身除了酸痛没有任何的感觉,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闻人政缓缓走到柳明志面前:“九式剑歌,天人惊叹,不要半途而废,自己依照记忆运行一遍九式剑歌!”

“老爷子,我浑身乏力啊!”

闻人政从怀中取出一枚乌黑的药丸送到柳大少的嘴边。

柳明志摇头躲闪,这枚药丸神似伸腿瞪眼丸,自己是在没有勇气吃下去。

“这是虎胎丸,由各种补药炼制而成,专治习武过重身体崩溃的暗伤,快吃了了,在运行一遍九式剑歌!”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吞下药丸,休息了半柱香的功夫在闻人政的话语指示下重新演练九式剑歌,以往不懂的地方此刻仿佛全身贯通,运行自如,无比畅通!

柳明志看着自己搞出来的破坏有些惊疑不定:“老爷子,怎么只斩断了两棵树?不应该一下子好几百棵树全部都要拦腰斩断的吗?”

闻人政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搭理这个搭理这个狗屁不懂的弟子。

到现在都在纳闷,天剑为何会选其择主,难道是时间太久,剑也会老眼昏花不成?

“废话,先前乃是老朽的先天剑意,你才六品武力十丈之内斩断两棵树就不错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血刀司马鸿

柳明志听了闻人政的话不禁有些失落,合着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闻人政的本事啊。

“唉,可惜了,小子还以为这是我的本事哪!”

闻人政望着不知足的柳大少有些无可奈何:“行了,你小子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只要不出意外,靠着你体内那只经过百年毒物精血喂养的合欢蛊达到九品是迟早的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老爷子你接着说啊!”

闻人政轻轻地捋了捋胡须怪异的看着柳大少求知的表情:“借助外力终究不是大道,你小子切记之后每次跟精通武学的女子xgfang之后一定要演练一遍九式剑歌,将不是自己的内力融汇贯通,功法不同,内力不同,就像韵丫头的阴寒内力便是一种,若是你没有将体内的阴寒内力融合一身,一旦你与练习阳刚内力的女子xgfang,冰火两重天,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你体内的合欢蛊也不是万能的,切记!”

柳明志有些尴尬,没想到闻人政聊得话题如此敏感。

好在自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闻人政也是为了自己好,只能尬笑着无声回复。

“好了,可以回去了!”

“行,天色确实不早了,来吧,我准备好了!”

柳明志双臂环起闭上了眼睛,只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迷惑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带我飞啊!”

闻人政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你已经入了武学门径,六品高手足以踏雪无痕,自己用轻功飞回去,老朽不累吗?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还带你飞,咋想的!”

“老爷子,关键我不会轻功啊!”

“剑歌第二式,丹田内力注入腿部穴位,慢慢尝试。”

“好吧,对了,老爷子,你刚才给我吃的药丸还有没有?给我来几粒呗,你可别说,自从了吃了你的药丸,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浑身都是劲,来几粒给我备用呗!”

“你确定?”

柳明志瞅着闻人政揶揄的神色心里一咯噔:“老爷子,这玩意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还是劝你不要吃得好,你现在身体壮如牛,还是不要吃的好,否则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真的没有后遗症?你不会是安慰我的吧?”

闻人政吁了口气:“啰嗦!”

在柳明志没有回神之前,苍老的身躯像一道风一样疾飞而去,纵然是柳明志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

柳明志刚准备尝试轻功,一阵清风袭来柳大少眉头紧皱,身上的汗臭味实在是太明显了,刚才跟闻人政谈的出神没有察觉到,此时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味道简直够呛。

回首望了望哗哗流淌的金河,柳大少腰带一解只穿一件亵衣就跳入了河中。

神清气爽的柳明志犹如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样开始尝试大幅度的跨越。

“哎呀!”

“啊呀!”

“卧槽!”

“沃日!”

“你老母!”

“”

“你这辈子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先天之境,细数天下也不过五人,多少人止步八品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九品入先天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柳一拨弄着火钳下的炭火,恭敬的看着坐在一旁饮酒的闻人政:“前辈慧眼,晚辈也不想了,九品就九品吧,守护柳家的安危足够了,想入先天的武林中人如过江之鲫,可是真正跨入哪一步的又有几人。”

嘶嘶声传来,炭火上冒出一丝油光,香味扑鼻。

柳一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闻人政:“前辈请用!”

“老朽就不客气了,闻味道就知道手艺不错,你看的倒也豁达,不过老朽很好奇你一个九品高手,江湖上顶端的人物,武林之中谁能不给你三分薄面,你怎么会屈居柳家当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密卫?”

柳一轻轻撕下一块肉条放进口中咀嚼片刻:“报恩,柳叶子弟前二十的高手,全部都受过老爷的恩惠,加上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着过过安稳的生活,老爷虽是商人,为人却不像别的商人一样自私自利,对柳叶子弟很好,不瞒前辈,晚辈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儿女双全,跟了老爷之后实现了,虽说儿女不能时常居住一起,可是柳一知足了!以前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几天吃不上一口饭,哪想到柳一也有一天能无忧无虑的坐在这里烤肉吃!神仙日子啊!”

“人知足常乐,你倒是看开了!”闻人政也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牛肉?”

柳一一怔淡笑着摇摇头:“羊肉!吃牛肉可是犯大龙律例的!!”

闻人政闻言老怀欣慰的一笑:“没错,是羊肉,年纪大了,味觉不行了!”

“前辈吃的高兴就好!”

“冒昧的问一句,以你的身手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以前在江湖上叫什么?不想说就算了,人老了就是好奇心重一点,没别的意思!”

“司马鸿!”

“武榜第五的血刀司马鸿?”

“前辈竟然听过晚辈的薄名,真是荣幸啊!”

“想不听说都难啊,血刀司马鸿,你在鄞州犯下的案子可不小啊!”

柳一玩味的喝了一杯酒:“莫非前辈这位前任帝师要将晚辈缉拿归案不成?若是前辈想晚辈也只能束手就擒了,晚辈承认不是前辈的对手!”

“哪还有那份闲心啊,不过鄞州刺史一门老小一百余人,豪绅郑家二百一十余人,显贵豪门吕家老小九百余人,三个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一夜之间鸡犬不留,到底什么仇恨让你痛下杀手?”

“家妹被他们三个家族的公子哥糟蹋了,小外甥才六岁被沉入河底,妹夫尸骨无存不知所踪。”

“其情可悯,其因可原!”

“前辈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不像那些酸儒,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实则蝇营狗苟,柳一说句无关柳家的大逆不道之言,全天下最大的污秽之地就在庙堂,藏污纳垢,令人难以启齿!”

闻人政举起酒杯给柳一碰了一杯:“你这话说的老朽无话反驳确实如你所言,全天下最肮脏的事情都在那座华丽的大殿之中!”

第五百五十九章是粮食

“你们倒是吃上喝上了!”

正在闲聊的两人忽然听到了柳明志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惊讶神色,显然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到来。

侧身看去,闻人政柳一二人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只见柳大少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站在凉亭的台阶之上幽怨的看着自己二人!

柳一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柳大少扶到了石凳之上坐了下来:“少爷,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闻人政也放下手中的烤肉:“你小子跟人打架了,不对啊,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恰巧遇到江湖中人?”

柳大少抓起一块鲜嫩的烤肉狼吞虎咽起来,无比幽怨的看着一脸诧异的瞅着自己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过大空过!”

柳大少嘴里装满烤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心境差点崩溃了,轻功好用是好用,可是就是不太稳定。

踩到树枝上没事,踩到树叶上就得摔下来,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柳明志差点没有陨落在百里之外的密林之中。

闻人政虽然没有听清楚柳大少说的什么话,倒也猜了个不离十。

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根骨已定,初窥武学门径,不能运用自如跌跌撞撞也是理所当然,慢慢习惯就好了,你可以问问柳一,他习武吃的苦比你多多少,你有几个好娘子,还不知足?”

“少爷。前辈说的不错,习武难免会磕磕碰碰,慢慢习惯就好了!”

柳大少满腹的委屈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还以为自己可以跟齐韵一样轻来轻去了哪!

跟闻人政这种老变态比就算了,动不动就是残影一片,超乎了常人。

可是也不至于用个轻功就将自己搞得鼻青脸肿。

“别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小受的苦楚是你一辈子无法体会的,老朽昔年为了习武,在冰天雪地里锤炼躯体,方有今日的成就,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捷径可走的!”

“是,学生受教了!”

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柳大少吃了整整两大块烤牛羊肉才恢复了力气。

反正衣服已经破烂的跟乞丐比也强不到哪去,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油污柳大少提起一旁的灯笼:“老爷子,你跟我来,小子给你看样好东西。”

“好啊,老朽就开开眼!”

闻人政起身看了看手上的油污,又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儒衫,直接将手放到了柳明志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擦拭了起来。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拒绝,反正都要丢了,擦就擦呗。

“老爷子,你等一下,小子去丫鬟哪里取下钥匙,去去就来!”

闻人政打量着偏院寂静的环境点点头:“去吧!”

“莺儿,睡了吗?”

“没有哪,少爷你等一下,莺儿这就开门!”

“快点少爷有急事!”

“来了来了!”

房门打开莺儿一声惊呼:“呀!”的一声退了几步。

“少爷?”

“当然是我了,是不是很靓仔啊!”

莺儿喘着气拍了拍日渐丰满的胸口娇媚的白了少爷一眼:“少爷,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跟人打架了?快进来吧,莺儿给你上药!”

“不急不急,偏院的钥匙哪?待会回来在上药吧!”

莺儿迟疑的从抽屉了取出门上的钥匙递给了柳大少:“少爷,真的不需要上药吗?”

柳大少挥着手跑出了房间,跟一阵风似的:“不用不用,记得留门啊!”

“知道了!”

顺手在路上又取下两个灯笼柳明志跟闻人政会合了。

“老爷子,辛苦你了,挑下灯笼!”

没问题!”

房门落锁打开柳明志小心翼翼的将闻人政扯进去,关上了房门。

猥琐的模样看的闻人政直摇头同时更加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柳明志跟做贼一样,自己家还搞得偷偷摸摸的。

“老爷子,亩产二十十石的粮食见过没有?”

柳明志本想说二十石的,最后还是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十石,纵然如此也超乎了古人的理解范围。

闻人政眉头一皱:“胡说,亩产三石都是最肥沃的良田才有的产量,十石的产量根本就不可能,你小子不会拿老夫开刷吧!”

柳明志嘿嘿一笑,顺手抓起一旁的铲子走向了培育地瓜的土箱子。

“老爷子,是不是胡说待会你就知道了,让你见识见识,一会可看好了,别惊讶的下巴都给掉了。”

闻人政见到柳明志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也犹豫不定了起来,举着灯笼跟在柳明志身后。

柳明志挑了一片三月份被莺儿种下的地瓜,扒拉了一下秧苗满意的点点头,手中的铲子挥动起来。

闻人政看着整个院落内碧绿一片的地瓜藤蔓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野菜不像野菜,粮食不像粮食,到底是什么玩意!

“乖乖,精心照料的就是比大片种植的果实大,就是不知道一箱子能结几个果实,超过去三个,亩产二十石也不是不可能啊!”

听到了柳明志嘀咕的话语闻人政眼眸一凝举着灯笼看着扒弄着一个蹴鞠大小的土疙瘩乐呵呵的柳明志仔细辨认这个土疙瘩的品类。

奈何闻人政穷尽毕生见识也认不出眼前的土疙瘩是什么玩意!

“一个五个”

柳明志看着面前五个大小不一的地瓜吞了吞口水,这玩意怎么吃都不错。

烤着吃甘甜无比,煮着吃,蒸着吃,晒成地瓜干还能磨面粉吃,简直就是缺少粮食年代的宝贝。

举起一个最小的地瓜走到一旁的水桶里三下五除二洗了个干净,用力一掰粗长的地瓜应声而断。

“老爷子,尝尝味道怎么样?以前为了育苗,小子馋的直流口水都没舍得吃一个,好东西啊,量大管饱,只要大量种植,足可以养活大龙两倍的百姓。”

闻人政接过地瓜举着灯笼翻看了起来,看着bainen的地瓜有些迟疑,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不过柳大少已经坐了一个相当完美的示范,甘甜清脆的地瓜咀嚼的咯吱作响,神色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闻人政见状将手中的地瓜放进口中咬下一口咀嚼了起来,眨眼间眼眸一亮,这土疙瘩的味道超乎了闻人政的预料。

甘甜可口,虽然七八十的年龄了,老爷子的牙口一点不比柳大少差到哪里去。

飞快的将半截地瓜解决干净,闻人政回味了一下,炯炯有神的看着柳明志:“水果?”

“不对,粮食!”

第五百六十章咋就活成渣男了

“粮食?”

闻人政自言自语几句之后才发现吃牛肉半包的肚子半块地瓜下去竟然有些踏实的感觉,这说明半块地瓜让自己解决了饥饿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

“地瓜,红薯,番薯怎么叫都可以!”

“地瓜?”

闻人政缓缓走向了柳大少方才挖掘的木箱子,随手拿起一旁的藤蔓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四个地瓜惊异的看着柳明志:“一颗藤就结了这么多?”

“对,不过这是细心照料才能结这么多,若是大面积种植两个三个左右吧!”

闻人政丢掉藤蔓托起几个地瓜颠了颠:“加起来不下五斤啊这样说的话一亩千斤不是不可能啊!”

闻人政望着院内成片的地瓜藤蔓有些失神,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稍微愣神便回过神:“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啊!司农寺想尽一切办法提高粮食的产量却不得其门,无疾而终,却不知道亩产十石的粮食就在眼皮子底下!”

“老爷子,不是小子藏私,实在是说出来没人信哪,小子要不亲自试验一番,一个欺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事实证明小子做的没错,地瓜高产皆大欢喜,产量不行小子偷偷摸摸的种也无人知道,两全其美的事情。【∞八【∞八【∞读【∞书,︾o@”

闻人政了然的点点头:“确实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想的也没有错,若非亲眼所见,老朽也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高产的粮食,你为何要告诉老朽哪?”

柳明志双手一摊:“小子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告知老爷子你不过是这些藤蔓该见天日了,该向大龙宣告它的到来了,这几日小子就打算把它们运到通远县去,地瓜一年种两季节最为适宜,晚地瓜这个时候种下去最合适不过,再晚的话就得等下一年了,小子可不能看着这些宝贝疙瘩明珠蒙尘在我的手里!”

闻人政晃着手指看着柳大少:“你小子,这是藏不住了才带老夫来看看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

“老爷子,你听我狡辩解释,小子种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增加大龙的粮食,我从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是为了稳妥起见而已!”

对于狡辩的柳大少闻人政也不理会,挑着灯笼小心翼翼的略过地瓜的藤蔓,看着满院子的地瓜藤蔓,眼神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八→八读书,↓o≥

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闻人政当初也是心怀天下的帝师,自然渴望大龙越来越富强。

“老爷子且慢”

“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还是晚了一步,闻人政已经发现了西瓜的存在,并且无师自通的拍了拍,弹了弹瓜皮!

也不知道是闻人政的力量太大,还是西瓜已经熟透了,一指下去,西瓜啪的一声裂开,一股浓郁的甜味弥漫开来。

闻着西瓜的香甜味道闻人政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这是什么?水果吗?”

柳大少无比心痛的看着裂开的西瓜,心里暗道,得,又少一个。

“算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你小子不实在啊!”

“是老爷子嘴下留情,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尚未得到答复的闻人政已经捧起一块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柳大少一头黑线,老爷子不问清楚你就开吃,就不怕有毒吗?

害怕有毒?笑话,闻人政活了那么大年纪什么不明白,先不说西瓜香甜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口齿生津。

单单这玩意能跟地瓜种在一起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物品,能不能吃?废话,以老爷子对柳大少的了解这货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能吃他会种下去?

事实证明闻人政赌对了,西瓜入口他就喜欢上了。

比起地瓜干脆的甘甜的味道,闻人政更喜欢西瓜容易下口的水果。

不费力还甜美多汁,比起很多水果来说强上百倍不止。

分吃了一个西瓜的两人心满意足的出了偏院,闻人政淡笑着看着柳大少取出一粒虎胎丸递了过去:“补偿你的,练武筋疲力尽之后再吃。”

“谢谢老爷子,明天喊你吃烤地瓜,保证你吃的十分满意!”

“老朽就不客气了!”

两人分别之后柳大少顺路去完颜飞熊的房间看了看,将其睡得香甜也没有打扰,退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柳明志望着桌案上的相思子神色一愣,原来自己手指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相思子。

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天意弄人婉言啊婉言,你不是金国的皇帝,我不是大龙的臣子该多好,那样的话就不用去担心种种顾虑!可惜没有如果!”

静下心神柳明志提起毛笔挥写起来。

一张张宣纸不停的写满了字迹,上面详细记述了各种后世的知识,天文地理知识,只要是自己能记住的,完颜飞熊感兴趣的柳大少全部都写了出来。

完颜飞熊既然有这个天分,又恰好遇到了自己,自己总不能将这些知识带进坟墓吧,不愿拜师就不愿拜师吧。

反正自己对这些事情也并不看重,再说了,于情于理完颜飞熊都算自己的小舅子,传授小舅子知识这不是很正常吗?

柳明志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如何处理关于女皇的这段感情,要说心里没有她那是自欺欺人,可是如何让齐韵接受婉言的存在成了柳明志最大的难题。

柳明志其实非常理解齐韵的心情,知心比心的想想,若是齐韵瞒着自己给自己带了好几顶绿帽子,自己会作何感想?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反观齐韵,青莲接受了,莺儿也接受了,云清诗的事情也接受了,如此大度自己还有什么怨言哪!

可是自己哪,出使了一趟金国又跟女皇发生了纠缠不清的关系,还不到半年时间又冒出一个姐妹,齐韵该如何作想?

夫妻想要长久下去,一定要相互理解,否则情感早晚会破裂开来。

“唉,好好的咋就混成渣男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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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天国庆祝所有的兄弟姐妹国庆节快……算了,你们可能跟我一样都不一定放假,快乐个毛线,不祝了。11

第五百六十一章夫复何求

翌日,柳明志神色平淡揉着后腰从莺儿的房中走了出来。

或许虎胎丸真的是疗伤圣药,鼻青脸肿的柳大少一夜之间竟然恢复了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昨夜留下的伤痕。

想起昨夜闻人政听闻自己要虎胎丸是的古怪神色柳明志就有些尴尬。

也没人告诉我虎胎丸除了疗伤还有那方面的功效啊!

虽然尴尬,但是柳明志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真正的雄起了一次,向来早早起床打水伺候自己盥洗的莺儿没起来。

老规矩先去青莲房中看了看三个正在吃饭的孩子。

“乖女儿,你在不吃爹爹就吃了!”

一句很平常的话导致柳大少被青莲红着俏脸轰了出来。

柳明志后知后觉的挠着额头,本少爷就是想让女儿快点吃饭,没别的意思啊!话说青莲你是不是想多了?

“韵儿,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夫君早上好。”

齐韵依旧笑颜卓卓的行了一礼,尽显大家闺秀的风采。

齐韵越是如此柳大少心里越是愧疚,轻轻地抓起齐韵的手心:“为夫听听孩子怎么样了!”

“好啊!”

将耳朵贴在齐韵的腹部,感受着胎动的模样柳明志心满意足了。

“估计挺健康的,看你面色就知道了孩子一定不错。”

齐韵面色纠结无比,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夫君,你说孩子出生了是不是都跟猴子一样难看?妾身害怕孩子要是长得太丑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娃他娘长得貌美如花,他爹又是玉树临风的,他怎么也不至于长得见不得人吧!”

齐韵面色一喜,玉手摸了摸自己的俏脸又捏了捏夫君的脸蛋:“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妾身就知足了,妾身的要求也不高的!”

“这还不高?这分明是很贪心好吧,你自己长得多漂亮心里不清楚啊,女儿有你一半漂亮为夫就知足了!”

好话听不厌就是如此,柳明志一番夫妻间的情话说的齐韵是心花怒放,一切的酸楚也变得淡薄了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当初着了夫君的迷,事已至此再心酸也得忍下去!

充满母爱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齐韵恬静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十月怀胎,妾身这都九个月了,该给孩子预备个名字了!”

“也是,毕竟是柳家嫡子,是得提前准备一个名字了!”

看着齐韵殷切的眼神柳明志踱步起来,脑海中思索着孩子的名字。

“怎么样?夫君有想法了吗?”

“依依跟菲菲都是取自诗经,总不能厚此薄彼,《诗经周南桃夭》开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女儿的话就叫柳夭夭吧,若是不满意取其谐音瑶瑶也行!希望她能像桃花一样美丽多彩,桃花依旧笑春风,就叫柳夭夭好了!”

齐韵默念了几下凤目明亮:“好,就叫女儿的话就要柳夭夭!要是儿子哪?去什么名字!”

柳大少一愣思索的挠挠头:“儿子,儿子的话随便取一个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叫柳大业,柳祖业什么的,多占便宜啊!再不行柳老大,柳老二什么的怎么好记怎么取,随便好了!活着就行了,要啥自行好名字啊,不费脑力啊!”

齐韵见到柳大少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的俏脸通红,嗔怒的将纤纤玉指摸向了柳大少的腰间暗暗用力:“凭什么啊,女儿就得好好取,儿子就随便取一个,说的儿子不像亲生的似得,你也太偏心了吧!”

“没偏心啊,你看看别人家都叫的什么名字,狗蛋,狗剩,这不是好养活吗?再说了祖业多好听好,既占便宜又寓意继承祖业光耀门楣之意,你往好的地方想不就行了吗?”

“是,你要是不说占便宜的事情妾身还真觉得祖业这个名字好听,可是你一说妾身心里怎么想怎么膈应,别人叫祖业,咱们夫妇也叫祖业,你自己也吃亏好不好?”

“咱们不叫名字啊,乖儿子,宝贝儿子,龟混账儿子,混小子都能叫啊对不对!”

“爹跟娘哪?”

“乖孙子呗!”

“外公外婆怎么叫!”

“宝贝外孙!”

“可可”

齐韵急了,明知道夫君说的不着调就是无话反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还觉得挺有道理。

“不行,妾身不同意,坚决不能叫柳祖业,在想一个有寓意有境地的名字,夫君你前明后志,寓意明礼有志,叔叔前明后礼,寓意明志守礼,乘风取自乘风破浪会有时之意,都是好名字,凭什么妾身的儿子就随意取一个啊!夫君偏心!”

“不是,乘风的名字是娘子你取得,跟为夫有啥关系,我倒是想把乘风的名字改成柳祖业,关键你们不同意啊!”

“夫君”

齐韵无可奈何只能用起了撒娇dafa,晃着柳大少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人比花娇的模样差点让柳大少腰更疼了。

“取取取,我这就取,可是到底叫啥哪?这是儿子,叫啥不行啊!要不就叫柳压齐生?够有深意了吧!”

齐韵一愣柳压齐生既无寓意,也无意境,而且也相当怪异,跟复姓名字一样,夫君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哪?

柳压齐生?莫非这个名字真的有什么深意不成。

夫君说有深意想来不是无的放矢,到底寓意着什么哪?

柳压齐生?齐韵轻抚香腮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齐韵脸色发烫的看着嬉笑不已的夫君暗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脸。”

“夫君,你欺负我!”齐韵轻轻的依偎在夫君的怀中仰首看着柳大少唏嘘的胡茬:“妾身倒是有一个名字,可是就是有些不合礼制了一些!”

柳明志轻轻揽住齐韵的腰肢:“说说看,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叫柳皇帝柳太子都没事,我听听怎么样!”

“柳承志,夫君认为怎么样?”

“承志?承前启后,心怀大志这不挺好的吗?至于名字里有为夫的志字没关系啊,为夫不在乎!这都啥年代了,一些陈规陋习该去掉还是要去掉的!”

“夫君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不过娘子你其实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柳祖业的真挺不错的!”

“我不,直接无视掉柳祖业以后也不准提。”

“不提不提,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齐韵盛世容颜柳明志心满意足了,在齐韵的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齐韵此刻无比的踏实,尤其是夫君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更让其紧紧地抱住夫君的身躯、

“得此良人,妇复何求!”

第五百六十二章我们是合法的

“嗯哼!咳咳!”

一声闷咳之声传来,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齐韵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马上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悄悄瞄了一眼来人脸色更是红的如旭日初升的烟霞一般,嗔怪的看着柳大少,不是这个坏人自己怎么会被捉奸如此丢脸!

柳明志转身望去,柳之安,柳夫人,闻人云舒,呼延筠瑶四人正在结伴闲游,柳之安不时地给闻人政三人介绍着花园中的景色建筑。

不过此时四人忽略了院中的风景正促狭的看着甜甜蜜蜜的柳大少二人。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一把扯住齐韵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臂弯上,犹如后世西方的新婚夫妇一般正了正神色:“早啊!”

齐韵几欲挣扎都被柳大少紧紧的攥着手腕。

“有什么怕的,这是咱们家,咱们是合法的,经过明媒正娶的夫妇俩,大龙哪一条律例规定不准夫妻俩亲热了!”

柳明志的声音掷地有声,也不知道是说给齐韵听得还是柳之安四人听得!

挣脱不了的齐韵只能任由夫君抓着自己的手腕走向众人,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几人的神色。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家小两口在自己家可不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白日宣秀恩爱也碍不着自己等人的事情,柳大少才是伯爵府的主人好不啦!

闻人政轻抚美髯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夫妇二人:“年轻就是好啊!”

“呦,老爷子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啊,莫非老爷子也年轻过?”

“志儿,不许对山长无礼!”

“无妨无妨,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朽巴不得再年轻一回,可是岁月荏苒,时光不饶人啊。”

“老头子,看到了吧,老爷子活的才叫豁达,生老病死,阴阳轮回乃是天意,看开就好啊!”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子:“去你的,而立之年都不到跟老夫谈这些,你还不够资格!”

“哎,子兴此言差异,达者为师,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不要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对于山长对长子的赞誉柳之安心里明明高兴的要死还装作一副严父的模样瞪了一眼柳大少:“是,山长说的是!”

闻人政瞄了一眼小鸟依人的齐韵,再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们夫妇日子越美满,老朽孙女越安全。

这日子安逸的很啊!

扪心自问,柳大少这小子确实做孙女婿的不二之选,少年英才,弱冠之年已经有了开府之资格,自立门户之能力。

要说这本事确实没得挑,不好就不好在这小子已经成家立业,还有了两房妾室,若是柳大少依旧是孤家寡人闻人政到不介意成全一桩美好姻缘。

现在是绝对不行,闻人家再怎么没落,闻人政再怎么不得志,闻人家的长小姐也不能嫁给别人做填房的平妻!

“小子,老朽等你的烤地瓜可是等了一宿了,你不该表示表示吗?”

说道正使柳大少也不再嬉笑了:“老爷子,咱们一边等烤地瓜,一边准备地瓜的秧苗去,通远一行迫在眉睫耽搁不得,土地是不等人的啊!”

“那就不要耽搁了,老朽也跟你去通远看看,地瓜别人没有见过,通远的乡老长辈未必会同意种植这种粮食,若是出了差池,老朽身为同龄人也好从中调和一下!”

“娘子,你带着娘跟闻人姑娘继续散散步,注意身体,为夫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嗯,妾身知道了。”

“老爷子,师弟,这边请!”

“柳松,召集韩忠小五九牛几人再找几名凌厉的下人带上二十把剪刀,告诉他们有活干了!”

“是,小松马上去。”

在柳大少的组织之下,柳府第一次有如此忙碌的景象。

足足日上三竿左右,偏院中的地瓜新种出来来的秧苗被清除了十之,只留下少量的地瓜秧苗还有西瓜的秧苗。

全部装在了预备好的马车之上,足足装了辆马车。

“爵爷,老奴给大家引路。”

老管家付山许久以来终于派上了用场,坐在牛车上兴高采烈的挥着牛鞭。

“好,辛苦老管家了!”

“爵爷说的哪里的话,这是老奴应该的。”

“赶路,正午之前尽量赶到通远县!”

牛车缓缓向城外驶去,带着柳大少的期望,对大龙未来人口暴增的期望。

没有科技的古代,百姓寿命其实异常短暂,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岁就是老寿星了,五十岁已经子孙满堂。三四十岁自称老夫已经是理所当然,足以见到古代的平均年龄多么的短暂了!

大龙三步走的计划已经在柳明志心里有个雏形。

棋艺结束大龙,金国,突厥三国割据的场面,早一天完成大一统天下,无论是哪里的百姓都可以休养生息,再也不用遭受战火的袭扰。

其二就是贸易西洋的事情,国内一旦安稳下来,大龙的兵卒没点事情干很容易生出点什么。人心思安,可是同样也不甘于寂寞而惶惶度日,最重要的是大龙的航海技术必须赶上西方乃至超过西方。

锄禾几人海船被海浪覆灭误打误撞都能飘到大龙来,倭国这个屁大点的国家更是已经可以海上航行万里来到大龙,然而大龙的水师舰船什么模样柳明志还一无所知。

只要不发生什么变故,西洋人迟早会发现大龙这片国度,不早作准备拿什么跟洋人外交。

弱国无外交,柳明志可不想大龙会发生八国联军侵犯的事情。

甚至柳明志更希望大龙船队扬帆海外,横扫西方,乃至动刀兵也在所不惜。

仁慈可以留给朋友,但是绝对不能留给未来的隐患。

对于洋人这些异族,柳大少从来没打算也不相信能够平和相处,既然如此只有先下手为强。

有了锄禾这些洋奸带路足可以事半功倍。

其三便是人口的问题,大龙的人口才一千多万,还是太少了,与之后世的百分之一左右,导致如此的原因战乱虽然是原因之一,其根本原因还是环境不好,容易夭折,加上缺少粮食饿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既然来了,就要白活一趟,又不是孤家寡人了,总得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才行啊!”

“噗”

“呕……老爷子,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吃那么多地瓜,你非是不听!”

第五百六十三章民以食为天

一行人终于是平稳的到了京城之外通远县。

望着望着田埂之上刚刚带有黄意的小麦有些怔然,小麦是夏天的种的吗?

随即便回过神来自嘲自己少见多怪,现在可没有玉米这种作物,加上京师地处北方,此时有小麦也不是不能接受。

古代的土地可不像后世一样肥沃,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大龙现在北方一年只耕种一次,就是按照这个规律。

加上土地养分不够,长成这个样子就不错了。

纵然是在南方天气温暖的地方,能种上两季的肥沃稻田都被世家大足垄断了。

就算是荒田也都被争抢一空,民以食为天,土地就是粮食,安老头打了一辈子鱼为生,到死也没有给安狗儿安心兄妹俩留下半亩属于自己的土地。

柳大少特别好奇,以古代地主豪绅,世家大族兼并土地的本事,百姓早就该没有耕地了,大龙能坚持六百多年也是个奇迹。

自己身为户部官员,户部掌管的就是粮食土地这些东西,可是自己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照顾百姓的大龙律例。

豪绅大族依旧坐拥无数肥沃的土地,老百姓守着一亩三分地勉强糊口,可是大龙愣生生的给坚持下来了,虽有民乱,却无暴动谋反的大事情发生。

至于白莲教,柳大少嗤之以鼻,青莲早就将昔日张狂围剿白莲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虽说大龙现在并非如日中天,可是白莲教想要fan无异于螳臂当车。

只要没有大量的百姓支持,白莲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李政不剿灭白莲教的原因就是因为突厥跟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及难以分兵围剿,靠那些吃干饭的府兵李政是不指望了。

如今商道一开,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国战,腾出手来的北疆六卫任何一卫都能让白莲教吃不了兜着走。

边军,哪一天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战斗力可不是杂乱的府兵能够比拟的。

“少爷,这位是通远县令成大人,这位是大石村的乡老石老头!”

正在感受麦田清香的柳大少被老管家付山惊醒过来。

“下官参见通远伯。”

“大石村乡老石老五拜见爵爷!”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成大人,本爵此次前来的意思你应该知晓了吧!”

“回通远伯,下官已经知晓,这位石老五就是大石村的乡老之一,下官也给通远伯找来了!”

“有劳了,成大人政务繁忙本爵就不打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成大人笑纳!”

通远县令看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急忙收了起来:“多谢通远伯,下官告退,不打扰通远伯公干了。

“慢走不去,请!”

通远县令乘车而去,石老五顿时拘谨起来,不敢抬头去看柳明志一行人,尤其是不敢去看他们不远处的辆马车。

“老人家!”

“哎爵爷,老汉求你了,再宽限一些日子吧,秋粮未下,爵爷这个时候收租子,大石村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啊!”

柳明志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的石老五有些怔然,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收租了?

“卧牛村乡老牛老汉拜见爵爷,爵爷请宽限一些日子,咱们这些人家中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莲花坳乡老吴老汉拜见爵爷,请爵爷宽限一些日子!”

“……”

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哪里又来了几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言不合的跪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是要折寿多少年啊。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别这个样子,晚辈承受不起几位的大拜啊!”

柳明志想去搀扶这些老者,可是他们却不为所动,依旧以头抢地的跪在地上。

“老爷子,你快说说啊,什么收租啊,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一来就给我跪下来,我才二十岁哪受得起啊!”

闻人政对着不远处的牛车努努嘴:“误会了,以为你要提前收租子,你乃是食邑千户的爵爷,这些人都时通远县大村子的乡老,按照律例要向你缴纳粮食的!”

“原来是这样!”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本爵我不是来收租子的,你们放心吧,我此次前来找你们反而有事所求!”

跪在地上的几个乡老互相看了看,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依旧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神。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惴惴不安的望着柳明志:“爵爷真的不提前收租子?”

“不收,保证不收!”

柳明志再三保证几人才相信了下来。

石老五对着牛老汉说道:“牛老弟,赶紧让人回去告诉乡民们不用把粮食藏起来了,爵爷不是来收租来了!”

“好好好,老汉这就去!”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石老五几人,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真的好吗?

不过也没有介意,只能说明这些人有些小九九,可是心底并不坏,太过朴实了一些。

“老人家,今年粮食的长势怎么样?是不是丰收年啊?”

石老五几人回头望了望长势喜人的麦田,苍老枯槁的面容欣慰无比。

“陛下仁德,爵爷仁义,老天爷也开眼,种下粮食之后一直风调雨顺,只要以后不出问题,今年肯定大丰收。”

“好啊,我先提前恭贺几位老人家粮仓殷实五谷丰登!”

“多谢爵爷!”

“多谢爵爷!”

“”

“不要多礼,一定不要多礼,你们丰收我也得利不是,咱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几个老人相视了一眼,年龄最大的石老五终于是开口了:“爵爷,小老儿斗胆问一问,爵爷来通远县不为了收租子是来做什么来了?”

“也是跟粮食有关系,跟你们也有关系。”

“这”

“柳松,韩忠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爵跟着老爷子随诸位老人家走走转转去!”

“遵令!”

“老人家,我对种地很好奇啊,有劳几位老人家带着我跟家中长者在田间转一转如何!”

石老五几人互相看了看面带忧虑,实在搞不懂这位爵爷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也不敢拒绝。

略带不情愿的点点头:“爵爷,这位老哥,你们这边请,老汉给你们带路。”

柳大少错开半个身子揶揄的看着一身儒衫望着麦田痴迷的闻人政:“老爷子,你也请,多活动活动,通气!”

闻人政难得老脸一红:“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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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啥都没收到,保底了。

希望大家理解,码字不轻松啊。

第五百六十四古来征战几人回(给jojooo兄弟加更)

柳明志跟着大石村的石老五几人这些乡老开始在田埂之上转了起来。

至于闻人政早就不知道提着酒壶跑哪去了,说是给柳大少帮忙,十有是散心来了。

柳明志也不介意,本身也没指望这位老爷子能干点什么。

“爵爷你看,这块石头就是大石村跟卧牛村的地界,过了这个地界之后就属于卧牛村的土地了。”

“老人家,所有的田地种的都是麦子吗?”

“爵爷说笑了,也不全是麦子,稻,粟,菽都种的,其中也有大豆,莲花坳种的大豆多一些,莲花坳的地势不行,种别的粮食不好养活,好在大豆能中两季,虽然比不上主粮,倒也能互相换着吃。”

柳明志将手中的泥土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这几片地怎么没人种哪?我看地势很好啊,而且旁边就是小河,浇灌也方便,怎么荒废了下来?”

石老五面色古怪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柳大少面前扒拉了起来:“爵爷请看,这块地是沙地,有种无收啊,以前魏寡妇男人在家的时候运点泥土改良一下土壤倒还有些收成,如今唉不提也罢!”

柳明志搓着手中的沙粒点点头,跟自己猜想一样,确实沙地,就连后世机械程度那么高的时代想要改良沙地都不容易,别说大龙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了。

然而石老五他们头疼的沙壤地确实柳大少最满意的地方。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麦喜泥,稻喜洼,地瓜喜高沙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想要种地瓜最好的地就属于沙壤地了。

“老人家,魏寡妇人在哪?我想把这十几亩沙壤地买下来,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爵爷你要买沙壤地?”

石老五几人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猜不透这位爵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钱人买地都是买肥沃的良田,买沙壤地的人是亘古未闻,石老五甚至怀疑这位爵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

“怎么?这位魏寡妇不愿意卖?她留着也种不了东西,不如换点银子买两块好地!”

“卖卖卖只要爵爷真心想买,小老儿就可以帮魏寡妇做主将这十几亩地卖给爵爷!”

“你做主?魏寡妇人哪?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省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我还是跟她直接说吧。”

石老五有些为难:“爵爷,魏寡妇现在不在村中,可能到了傍晚时分才能回来,爵爷你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不在村里照顾田地吗?”

“唉没了,魏寡妇家就这十几亩沙壤地,她去县城帮有钱人家洗洗衣服糊口,还得养活两个孩子,也是苦命人啊。”

“她男人哪?出什么意外成的寡妇?”

“三年前去北疆戍边了,跟突厥打仗的时候死掉了,县里派人送来十两银子的抚恤,可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两银子哪够娘仨吃多久的,这沙壤地种下粮食还收不回种子哪,只能另谋生路了,县里多次派人来让她改嫁,她又不听,就守着两个孩子过着苦巴巴的日子!”

“她男人是戍边将士?”

“是,可惜了二娃这么好一个孩子三十还不到哪,留下娘三吃苦受累的,打仗嘛,也就那样,十去九不还,见多了也就看淡了!”

“可是北疆对于战死的将士抚恤金是一百两啊,还免除五年赋税,怎么着也不至于才三年就过成这个样子啊!”

见到石老五蔫蔫的表情柳明志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眼眶有些发酸,拳头紧握的看着眼前荒废的沙壤地:“gouniangangde,竟然还有喝兵血的,人血馒头吃着你们就不怕噎死吗?”

“爵爷,有你这么一句公道话二娃这孩子死也瞑目了,可是俺们这些贱命,能值几个钱啊。”

“老人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不起你们哪!搜刮民脂民膏不说,竟然连戍边将士的抚恤金都敢吞了,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爵爷,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伤心事不提也罢!”

“对不住了老人家,我不是有意的,魏大姐是个好女人啊,二娃哥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可是我现在位卑权小,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啥好女人啊,就是一个傻姑娘吧了,听官府的话改嫁了多好,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啥意思啊,就是不听劝,谁也没办法,帮她她也不乐意非得自己苦干,爵爷真想买地,小老儿做主了,十三亩地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十多亩地才三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

“不少了,不少了,都是种不了粮食的地,要这么多银子小老儿也是狠着心要的,二十两小老儿都打算卖了!这是地契,爵爷诚心想要地契就拿去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地契,石老五石二娃魏小莲的名字并列地契之上,有着三个鲜红的朱砂手印。

“老爷子,这地是你家的?那二娃哥他?”

“小老儿的二儿子!三兄弟抽签抽中戍边名单!”

石老五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连神色都没有怎么变化。

可是柳明志依旧从其苍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只不过掩饰的很深而已。

“老爷子,这地我不买了!”

石老五怔了怔嘴角颤抖两下轻轻地收起地契,一点埋怨的话都没说。

一旁的几个老人看在眼里也无话可说。

“老人家,没别的意思,这地是二娃哥的,我不能买但是我可以租下来,不过租下来要有几个条件!”

“爵爷你说!”

石老五的神色不咸不淡,看着柳明志没有了敬畏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生疏,回话也是平淡无比。

“我种下东西,您儿魏大姐要找几个人还有两个孩子要帮着照料,一个人月三两银子,两个孩子太小了就管顿饭吃,您看怎么样?”

柳明志很想多给一些,可是石老五的眼神让柳明志迟疑了,多给的话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施舍。

这个老人家,血性仍在啊!

石老五惊异的看着柳大少:“爵爷,可不能跟老头子这些庄稼人开玩笑!”

“老人家,我虽然不如您年长,可是也知道一个吐沫一个钉的道理,十亩地一年的地租就按正常价计算,五两银子一亩,十三五亩地小子占个便宜给五十两银子行不行?”

石老五颤抖手看着柳明志扑通一声跪下了。

“爵爷,小老儿替儿子给你磕头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种下希望(给澜澜澜澜澜兄弟加更)

“使不得使不得!”

柳明志急忙搀扶其石老五:“老人家,你儿子为国捐躯这是大义,是气节,我何德何能能受他一拜啊,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头顶的天会是青的,老天爷不会一直眼瞎的!”

“爷爷,爷爷!”

不知何时一群举着树枝打闹奔跑的孩子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围着石老五转了起来。→八→八→读→书,↓o≥

“哎跑累了吧,虎头,虎妞,快给爵爷磕头!”

两个小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还是听从爷爷的话对其跪了下来。

“别别别,千万使不得,折寿折寿!”

两个孩子还没有跪下来就被柳明志拦住了,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他实在受不了。

金銮殿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啊!

两个孩子怯生生的望着一声锦衣的柳明志,跟爷爷说了两声又跟着一群孩子戏耍去了。

“爵爷,不知道爵爷要种些什么?虽然地是小老儿的,可是爵爷还是在慎重考虑一下吧,沙壤地种不了好庄稼,白白的辛苦一年啥也没有!”

对于生性敦厚的石老五柳明志是彻底佩服了。

“老人家,烦劳你将村里闲赋在家的能种地的人全都喊过来吧,大人小孩妇女都可以,帮我把带来的东西种下去,一个人一两银子,管顿饭!”

石老五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全都来吗?”

柳明志看了一眼十几亩地又看了一眼天色:“五十个人左右吧,有劳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老汉几人羡慕的看着石老五,大石村今天算是撞大运了,碰到了良心这么好的爵爷。

卧牛村牛老汉看着地界上的石头,一步之遥,好处全让大石村给占了。→八→八读书,↓o≥

石老五对着远处围观的一个青年招招手:“胜娃子,过来,快过来!”

“哎,大叔,你有什么话吩咐?”

石老五对着胜娃子吩咐了几句就见胜娃子欢呼雀跃的向着大石村跑了过去。

“爵爷,带小老儿去看看你带来的种子吧!”

“几位老人家你们这边请,论种地你们是行家,有什么不懂得地方我可得跟你们好好的请教一番!”

“爵爷说笑了,庄家把式啥请教不请教的!”

“柳松,小五,韩忠你们带人把牛车上的麻绳解下来!跟着老人家把牛车运到那边去!”

“是!”

“柳松!”

“少爷,怎么了?”

“你去通远县县城买十只烤全羊,二十坛好酒十只炖猪来!”

“啊?要这么多吃得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石老五几个老人看着被柳家下人搬下来一捆捆地瓜秧苗有些茫然,完全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爵爷,这这是野菜?”

石老五举着一棵秧苗好奇的看着柳明志。

“老人家,这叫地瓜,是一种新粮食,至于产量如何我也没法给你们说,咱们得先试试才知道,反正你家那块沙壤地晃着也是晃着,种下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儿真怕爵爷你是白费力气,这地瓜苗能种的活吗?”

“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过早下定论,成与不成怎么也得试试才知道是不是!”

石老五轻轻地点点头:“爵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废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吧!”

说话间大石村浩浩荡荡走出来四五十扛着各种锄头农具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方才的胜娃子在前面带路,兴奋的挥动手指说着什么!

“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天一两银子还管饭,说什么胡话哪!”

“大哥说的没错,爹你是不是上当了!”

人群中走出两个粗壮的青壮年,迎着石老五边说便走了过来,神色皆是不善的看着柳大少一行人,仿佛将他们当成了骗子一般!

石老五对着柳大少尴尬的笑了笑马上虎着脸瞪了两个儿子儿子一眼:“不准胡咧咧,还不快给爵爷行礼!”

“爵爵爷?”

“通通远伯?”

“没错,快行礼!”

“不用不用,千万别下跪,受不了,真的!”

知道了柳明志的身份正是自己的朱家石老五的两个儿子拘谨了起来,身后的一帮子男女老少也拘谨了起来!

“大家烦劳诸位乡亲了!”

柳明志手中提着一个秧苗举着一个铲子走到了地头前:“诸位看好了,只要等地沟弄好了,像这样直接栽下去就可以了!”

一帮子大石村的百姓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简单了吧。

本来这些人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一天一两银子肯定是废了牛力气的活计,都把家里最结实耐用的农具扛了出来,没相当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活计。

这一两银子挣得他们心里不踏实。

石老五也是这样的想法,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爵爷,这样种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听我的,就这样种,待会用牛将地翻好以后,你们就将地沟弄起来,弄成一陇一陇的模样,间距大概一尺左右,秧苗半尺左右,将所有的秧苗都种下去。”

“行,老儿明白了,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小老儿跟他们说清楚!”

“恩!土壤不要踩实在了,浇水的话半瓢就够了,就这些了!”

“小老二去吩咐一下!”

看着跟村民讲解的石老五柳明志招招手:“韩忠,把牛车解下来换上准备好的犁子,然后交给这些会用牛的乡民!”

“知道了爵爷!”

几十人开始大刀阔斧的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石老五几人眼热的看着二十头犍牛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眼神,犍牛啊,太贵了,五年的收成才能买起一头牛啊。

柳明志早早准备了二十头犍牛跟在马车后面,就是怕通远县的百姓无牛可用,事实证明柳明志的想法是没错的。

看着驱赶着犍牛耕地的百姓柳大少心满意足了,地瓜总算是要种下去了。

“石大哥,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吧,爵爷用的犁子到底怎么打造的,也太好用了!”

卧牛村的牛老汉碰了碰了石老五。

“是啊,石大哥,你就去问问吧,你看看翻地的速度比咱们的犁子快了五倍不止啊!”

“你们几个别瞎眼热,这万一是爵爷的秘密哪,不要瞎操心!”

几人的嘀咕的事情柳明志并不知道。

看着按部就班耕种的一行人伸开了双臂长嘘一口气。

“本少爷为大龙带来了一片希望,新生的大龙指日可待!”

s:澜澜澜澜澜兄弟,剩下的慢慢还!11

第五百六十六章战乱一起十室九空

柳明志看着五十人轻轻松松的将十几亩地的地沟翻了起来,只能感叹劳动人民的力量非同一般。

到底是长久劳作的人,比起自己这个只懂鸡毛蒜皮理论的人强上百倍不止。

所以说啊,人可以自负但是一定不能自傲,不要外行人去指挥内行人,否则不但不会达到想要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爵爷,小老儿冒昧的问您一个事情可以吗?”

正在暗自感叹的柳明志被石老五惊得回过神来。

瞅着神色纠结面色略微绛红的石老五有些好奇:“老人家,你但说无妨,有什么想问的只要不出格我都可以答应你!”

石老五回头瞅了几眼多年的老伙计面色有些窘迫:“爵爷,小老儿想问问耕牛犁地用的犁子怎么会这么好用?”

柳明志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停靠在牛车旁的犁子,他知道这些经验丰富的庄稼人会看出犁子的不同,但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老人家,这叫扇面犁,锋利耐磨,耕地是一把好手,你要是想用的就留给你们了!”

前世的柳大少从农村出生,没少跟在爷爷后面撒欢打滚,耕牛犁地的犁子可谓是印象深刻。

早早的便让铁匠打造了好了储备起来,就是为了给种地瓜这一天准备的!

柳明志本来想报给朝廷,可是自己乃是户部的人而非工部,擅自越权发挥肯定会被夏公明这个铁面无私的老御史给参上一本。

虽然跟夏公明打交道极少,可是从宋清跟宋煜口中没少听说这个御使大夫的辉煌事迹。

敢指着皇帝骂昏君的主跟大唐时期的魏征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铁面无私却又懂得进退,纵然是皇帝也没有办法。

夏公明不但是两朝元老,更是一个忠君为国的人,每一份谏书从来未有私心。

李政也不想寒了这两朝元老的心哪!对于夏公明是一再忍让。

听闻柳明志要将犁子留给自己这些庄稼人,石老五面色一囧,生性敦厚的他虽然很喜欢这锋利耐用却功效甚好的犁子,可是却不像白白的占了柳明志便宜。

“爵爷,这合适吗?”

“老人家,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们需要这样的犁子,不止这二十多个犁子,甚至会用到上百乃至成千上万。”

柳明志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瓜丰收时的模样,对于这种高产的粮食不求家家户户全种地瓜地瓜,那也不现实,地瓜在高产那也是辅粮。

只要有每家种上三五亩地的地瓜,任何荒年都不足为惧。

只要有一口吃的,树皮都能吃下去,何况更加美味的地瓜哪!

眼下的大龙地广人稀,虽然肥沃良田被世家大足占据一空,可是留下的耕地足够这些百姓安家立业了。

三步走计划乃是重中之重,柳明志书房中早就准备好了奏折,可是地瓜未见成效,这份奏折还不能递上去。

三四个月,只要再等三四个月,就是柳明志大展宏图的日子。

“爵爷宅心仁厚,小老儿活了六十有八,通远县也换了好几任的主家,可是像爵爷这么宅心仁厚的主家是从来未有,小老儿知道爵爷不喜欢跪拜,可是小老儿与身后的一干老兄弟还是要给爵爷叩头!不为别的,只为爵爷拿我们这些苦命人当人看!”

“大石村乡老石老五叩谢爵爷大恩。”

其余几位乡老见状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相继跪下叩头。

柳明志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之后急忙搀扶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动不动就下跪真的好吗?

别的不说纵然是皇帝临朝,文武百官也大多只是参见而已,拜见这种理解实在是太大了。

“老人家,你们几位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才二十岁,你们是高寿之人,跪我一个弱冠之年的小而成何体统,切莫再如此多礼,小子承受不起。”

“是是是,我等老汉知道了,谢谢爵爷宅心仁厚!”

“几位老人家,敢问村中可有松闲的庄稼人?”

“有不少哪,爵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烦劳几位老人家召集二十名青壮年配合魏大姐看护种下的地瓜,每个人同样是三两银子一个月,也不需要其他的,不要让野兽跟道德不佳的人破坏了地瓜的长势就行了。”

柳明志此举也是无奈,他对地瓜寄予了深切的期望,不想中间出现任何的差错,再说了,几百两银子去趟青楼都不止如此,花在这些庄稼人身上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爵爷,小老儿的两个儿子就可以!”

“爵爷,小老儿的有三个子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爵爷,小老儿那边有几个闲置的猎户,都有一些保命的武力在身,也可以!”

“好好好,你们把名字报给石老就行了,凑够二十人就行,到时候我会先付给他们一半的银子。”

“不用不用,忙完再说也不迟!”

“不能让人白出力,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

“见过爹爹诸位叔伯,拜见爵爷!”

柳明志话未说完,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二十岁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走了过来,虽然被生活压迫的喘不了气,依旧可以看出是是一个相当清秀的女子。

结合这女子的称呼,柳明志马上知道了她的身份,魏小莲,石二娃的结发妻子。

石老五看着儿媳到来,眼眸中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不过回的却不咸不淡:“恩!”

魏小莲轻轻的点点头,神色有些无奈。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石老五对孙女孙儿的宠爱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有意针对这个儿媳妇,结合之前的话一想,石老五这么做也是为了把魏小莲逼的改嫁。

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子,守着一个没有男人的家确实不是办法。

人家还在青春之龄,改嫁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石老五也是好心,不想看着儿媳妇为了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守一辈子寡。

石老五好心是好心,可是办法却属实不是很妥当,不过你指望一个种地的老农民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太现实!

究根结底还是战乱惹的祸啊。

倘若没有大龙北出,没有金国突厥南下,世上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哪!

“战乱一起,十室九空!”

第五百六十七章对得起良心

柳明志情不自禁穆然回忆起昔日在金国指挥熊殇军抵抗叛乱的一幕。

十几万人短短的几日时间就化成了枯骨,这仅仅只是杂牌军与精锐之间的战斗便如此惨烈了,精锐对精锐又是如何?

柳明志不敢去想,虽然已经过了战后综合征的那一关,可是柳明志还是很少去回想金国一战的情景。

别人因此一战尊称他为儒帅,柳明志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他看到的不是儒帅的名头,而是尸山血海。

战争从来没有热血,有的只是尸体跟悲凉。

那些美化战争的人才是最大的刽子手,或许北疆六卫的大将军都跟张狂一样,早就看透了一切。

每次战乱一起,除了胜利就是想着怎么带所有的兄弟回家。

带你们回家,一个短短五个字却重如泰山的分量。

“大嫂姐!不要多礼,烦劳你百忙之中还能回来一趟!”

魏小莲拘谨的点点头:“没什么,在哪里干活都是一样,何况爵爷给的工钱更高哪!”

魏小莲一开口柳明志就知道魏小莲绝对是一个朴实的女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魏小莲嫁到石家是幸运也是不幸,只是谁能提前预知结局哪!

“老人家,我跟魏大姐说一下怎么培养地瓜,你们可以去将扇面犁分一下了,都是你们的!”

“谢谢爵爷!”

“”

“魏大姐,你跟我来我给你说一下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民妇一定仔细听着!”

柳明志看着已经种下了三分之一秧苗的土地:“大姐,地瓜很好养活,但是一定要主要除草,土地的养分不能让野菜给占据了,最重要的是秧苗扎根能力很强,每十天左右就要把秧苗扎在地上的根须翻一下,不要让她们分散主根的养分,这个道理就跟果树要修剪不必要的枝叶一样,大姐我说的你还听得懂吗?”

“听得懂听得懂!”

“那就好,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不好听大姐你不要往心里去,这十几亩地交给大姐你打理,土地的养分很重要,你可以组建一些在家的妇女,去农家收集一些人的畜生的农家肥额就是粪便!”

柳明志揉了揉鼻子看着面无异色的魏小莲才松了口气。

暗骂自己矫情,粪便在农人看来不过是习以为常耳朵事情,没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好的,民妇知道了,直接埋下去还是怎么办?”

“埋下去太麻烦了,大姐你看这些地沟就是特意准备的,粪便放到地头的另一边,提水或者用水车浇在上面流淌一下,半沟水就行了,地瓜多久浇一次大姐你们经验丰富,看秧苗的长势来,我是个外行人指挥不了你们的!”

“民妇知晓了!”

“至于人手你看着安排,大人跟十几岁的小孩都行,一个月二两银子,吃饭另算,只要能把地瓜给种好,你们一天吃一斗米都没关系,饭钱每个月我会派人给你们送来的,不用担心!”

“使不得使不得,一个月二两银子就不用管吃饭了!”

“不行,工钱是工钱,饭钱是饭钱,不能混为一谈的!”

“谢谢爵爷,民妇替大家谢谢爵爷了!”

“唉,大姐,是我们这些吃俸禄的人对不起你们啊!吃着百姓的税粮却有人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大姐你节哀啊!”

“有两个孩子相依为命,民妇知足了,我不能让男人在地下寒了心,再苦再累也得把两个孩子养大成人再说。”

望着语气坚定不移的魏小莲柳明志是又佩服又叹息。

老天爷它不开眼啊。

“行,大姐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你先去熟悉一下吧!”

“民妇告退。”

柳明志点点头并未多言,本来还想帮着石老五劝劝魏小莲改嫁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坐坏人的好。

这样刚烈要强的女子,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评价。

多少人天天说着生死相随,可是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啊!

望着地里繁忙的百姓柳明志想去帮帮忙,可是看了看身上的苏绣锦衣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去帮忙不但会背道而驰,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不自在,耽搁种植的进程。

柳明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古往今来,无论多么开明的吏治,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坐在马车上看着耕种的百姓柳明志才发现几乎日落西山了,柳松也带着柳大少吩咐的食物赶了回来。

十头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烤全羊,十头炖猪头二十坛普通的酒水,足足装了十大马车。

“少爷,我回来了,总共花了八十三两银子,掌柜的只要了八十两银子!”

“老管家!”

“哎,来了爵爷,爵爷请吩咐!”

一旁坐着休息的付山急忙跑了过来。

“记账,给柳松一百两银票,八十两饭钱,二十两打赏!”

“是,爵爷!”

付山作为柳府的管家尽职尽责随身带着账本。

向来花钱毫不在意的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柳之安那一套,大大小小的银子都会记账存下来。

越来越久柳明志也不得不佩服柳之安,确实如此,家业一旦大了起来,零碎的开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记账的话很容易混在一起。

虽然为官了,但是柳明志依旧时刻学习柳之安的为商之道。

柳之安能将柳家坐到四大家族之一的地步,自然有其独到的门道,一通百通,当官其实跟经商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算计而已。

只是算计的东西不一样,一个是金银,一个是人心。

“老管家,我先回去了,待会乡老们汇报的任何名单账目支出都要详细的记下来,这些村民收工之后就将柳松准备的酒菜分下去,不要厚此薄彼,男女老少都一样,吃饱为止!”

“爵爷放心,老奴一定亲力亲为,绝对不会让百姓失望!”

夕阳西下,柳明志再次回首已经近乎结尾劳作的百姓,淡笑着向马车走去,这样的一天比上朝听着那些文武大臣报喜的奏折充实多了。

当官了不去民间走一走看一看,哪知道民间疾苦。

只看奏折上那几笔龙飞凤舞的字体来治理百姓,国家早晚得崩。

喝兵血的事情都有了,欺上瞒下的事情还少得了吗!

瞅着不知道何时归来依靠在马车上假寐的闻人政:“老爷子,该回去了!”

二人骑马同行,闻人政饮了一口酒:“花了这么多银子照顾十几亩的废地不心疼!”

“废地不废地以后就知道了,总不能借驴拉磨白使唤吧,做人得对得起良心!”

“是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前程违背了良心。”

第五百六十八章无风起浪

“夫君,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你不是不需要上朝额吗?”

齐韵一声宽松的亵衣,丰满的的身躯几乎呼之欲出,揉着睡眼朦胧的凤目看着穿着官袍的柳明志语气疑惑不解!

柳明志洗漱好穿着银青色的光禄大夫官袍,腰间佩戴紫金印,这一身装扮正式宣告柳大少进入了权贵阶级的阵营。

秩同三品,虽然是没有实权的三品散官,可是从今往后文武百官见了柳明志称呼再也不是户部员外郎了,而是光禄大夫或者通远伯。

按照惯例来说,官员之间互相称呼其最大的官职乃是一种尊重。

就像闻人政来说,虽然早已退庙堂多年,可是文武百官见了依旧要称呼一声帝师。

哪怕只是曾经的帝师。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银青光禄大夫通远伯正是柳明志最高的官位,三品的文散官与秩同三品的通远伯爵位。

伯爵的爵位其实并无一个具体的官职分级,有三品的也有四品的,主要看手中有无实权,手中有实权会被人高看一眼。

一个很鲜明的例子就是关内侯朱润,只是一个承受了祖宗福音的侯爷,别人或许会高看一眼但是绝对不会过于重视。

一切都是要看实力说话!

将枕头送到齐韵的身后让其斜坐起来,柳明志给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青丝:“你多睡会,为夫要去收拾几个小鬼子,已经五六天了不能再耽搁了!”

齐韵心中无比高兴的享受着夫君的伺候,轻轻的依靠在枕头之上,迷惑的看着夫君:“小鬼子?什么是小鬼子?”

柳明志抓起齐韵的皓腕拍了拍:“韵儿你还记得当初在金陵见到的那几个衣着怪异的小矮子吗?说话海翼海翼低头哈腰一脸奴才相的那几个人?”

齐韵闻言静静地回想起来,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抽出自己的玉手揪住了夫君的耳朵一脸嗔怒:“好啊,你不会还记着那个叫酒井星野的小姑娘吧!”

“疼疼疼娘子诶这都哪跟哪,为夫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你竟然还记的她的名字,你记性是真好!”

“当初要不是你贼眉鼠眼盯着人家看,还送了很多的礼物妾身才不会记着她的名字哪!你不会还怀着什么不轨的心思吧!”

齐韵见到夫君嚎叫的模样松开了自己的玉手双手环胸嘟着红唇不满的看着柳大少。

“日本娘们要说确实不可能有你们为夫就知足了!”

柳明志确实想夸日本娘们几句话,可是见到齐韵起来的眼眸,强烈的求生欲让其马上改口。

倒不是害怕齐韵对自己动手,如今九式剑歌被闻人政训练的融会贯通,谁打谁还真不好说,主要是怕齐韵伤心说自己朝三暮四。

“鬼话连篇,一句实话没有!”

柳大少也不狡辩解释,轻轻地在齐韵香腮亲了一下:“多睡会,为夫先去鸿胪寺会会他们!”

嗔怪的看了一眼夫君:“还没洗漱,不嫌脏啊!”

“不脏不脏,娘子最香了,不多说了,为夫先走了!”

齐韵甜甜的一笑:“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我都多大了沃日”

齐韵脸色一急就要起床:“夫君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脚滑了!你接着睡吧!”

柳明志拉着一袭青衫的柳一飞速离开了内院:“柳一,你大爷下次走路来行不行,飞来飞去的你不累啊!”

柳一尴尬的看着柳大少:“少爷见谅,柳一也没想到少爷你会毫无征兆的走出房间来,一个没注意就停了下来,吓到少爷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脸讪笑的柳一柳明志四下看了看:“又出动了?”

柳一沉稳的点当头:“功夫不在柳一之下,不好对付啊,又跟丢了,虽说武力不怎样,可是轻功绝对屈指可数!”

“行,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监视着就行了,不要打草惊蛇!”

“是,柳一告退!”

望着柳一轻来轻去的背影柳大少拍了拍手掌,柳四柳七二人马上从房顶飞了下来。

“见过少爷!”

柳明志看了看周围:“取个灯笼下来咱们去书房说!”

“是!”

柳七挑起来取下房檐下的一个灯笼跟着柳明志向着书房走去。

“等等!”

柳明志看着书房的房门一顿柳四二人马上停了下来。

“少爷怎么了?”

“将灯笼给我!”

“好的!”

柳明志举着灯笼看着门槛上断落得发丝仔细的捏了起来搓弄了起来。

“昨夜有没有起风?”

“没有,昨夜月明星稀,只有微不可察的西风,怎么了少爷?”

柳明志将手中的发丝随意的丢在地上:“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而已!”

打开房门柳明志点燃了书房的蜡烛:“你们两个人先坐下吧!”

“是!”

柳明志举着烛台在书房中游荡了一圈之后坐在书桌面前,见到书桌下面的发丝微微摇摇头:“外面有风,书房也会有风不成?”

将烛台放到了桌案上望着坐在对面的柳四二人:“查到了吗?何处上的岸?”

柳四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了桌面上:“海船二十艘,大小皆有,人员一千一百多人,鸿胪寺一百多人剩下的一千多人分布在各个村落之中,具体都是什么地方,五天时间太少了,实在查不出什么!”

柳明志眼睛一眯:“继续查,将这一千倭人的分部地点,跟什么人接触全部调查清楚,不计一切代价,老头子问起原因直言就是,务必要摸清楚倭人的落脚点!”

“是,柳四稍后就飞鸽传书给各府地的柳叶子弟!”

柳明志沉沉的的点点头拿起柳四送来的宣纸仔细的看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了书架上取出一张地图比对起来。

“天津海津镇?”

“正是!少爷请看,经过柳叶子弟一路追踪查探,你说的这些倭人的踪迹直指海津镇,柳叶子弟一路追查过去不出所料,海津镇一处荒僻的海岸边听着二十多艘海船,跟房屋一样大小,最大的海船比家中的演武场也不遑多让。”

“有没有把海船的图案画下来?”

“没有,为了害怕打草惊蛇,柳叶子弟只茶摊了位置并没有准备其它的!”

柳明志遗憾的点点头,好在不是一无所知,只要知道了日本海船的位置,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查探的一清二楚。

“柳四你们有没有见过江南水师的舰船?”

第五百六十九章为了大龙(给jojoooo兄弟加更)

“属下见过,怎么了?”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柳四:“快说说江南水师的船跟倭人的船相比如何?”

柳四沉吟了一会:“江水水师的船细而长,倭人的船只短而宽,属下也不好断定谁的更胜一筹!”

“也就是说不能从直观上去判断谁的战斗力更强一点对吗?”

“没错,没有经过实战比较柳四也不敢妄下断言!”

“那就好,总的来说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吧,这是一个好消息啊,本少爷对大龙的舰船模样是既好奇又忧心,你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少爷,这些船就真的那么重要?属下看你忧心忡忡好几天了都!”

“国之重器,你不懂的!”

柳四闻言也没多说,自觉地回到了椅子上安坐了下来。

柳明志举着灯台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海津镇,后世的天津港那片区域。

“锄禾他们是从这里上岸的,倭人也是从这里上岸的,看来海津镇是个好地方啊,得提前准备在这里搭建港口了。”

卷起地图放在书架上柳明志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二人走后柳明志拉开身前的抽屉,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宣纸古怪的一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忍着痛扯下两根头发放在抽屉的缝隙上,柳明志退出了书房,又拴在门锁上两根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青莲,醒了吗?”

“夫君,妾身已经起来了,你等等我给你开门!”

“好的!”

房门打开青莲已经抱着柳依依走了出来,柳依依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哪!

看了看不哭不闹的三个孩子柳大少心满意足了,再次因为一句话:“乖女儿,你不吃爹爹可就吃了!”被青莲红着脸蛋赶了出来。

“唉,人心不古啊。我就是逗逗孩子而已,你咋能当真哪!”

见到天色放亮柳明志让柳松备好了马车,缓缓相鸿胪寺驶去。

“来人止步,鸿胪寺衙前不得停靠!”

“通远伯驾到,还不快退开!”

柳松沉着脸看着鸿胪寺的几个衙役报出了名号。

几位衙役相看一眼行了一礼:“通远伯稍等,属下这就去汇报!”

柳明志钻出马车活动了几下手脚:“有劳了!”

柳明志细细的打量着不下于六部衙门一样雄伟的鸿胪寺伸了个懒腰:“到底是外交的地方,真舍得下本钱啊!代表朝廷的脸面就是不一样,舍得花钱就好,花了才能挣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鸿胪寺正卿王贺正一声绯红官袍当前,身后跟着不少袍服不一的官员走了出来。

“本官说今天喜鹊喳喳叫哪,原来是通远伯到了,有失远迎!”

柳明志也回了一个平礼:“王大人有礼了!”

“下官等见过通远伯!”

“诸位大人有礼了!”

互相寒暄一番,王贺正好奇的看着柳明志:“通远伯里面请,咱们边说边谈!”

“多谢,王大人请!”

“通远伯,你鸿胪寺寺正的身份早就没有了,不知道今日到鸿胪寺有何贵干?”

“通远伯请喝茶!”

“多谢,有劳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轻啄了一口:“王大人,本伯今日来为倭国使团所来,不知道倭国使团的文书递交了没有?”

王贺正一愣,眼睛微眯的看着柳明志琢磨起了柳大少的来意。

莫非倭国使团跟这位通远伯有什么旧交不成?或者有旧仇哪?

若是有旧仇倒也好办,鸿胪寺联合这位大红人一起欺负倭国人,若是旧交就难办了。

鸿胪寺这些日子没少对倭国使团的人吃拿卡要,这位通远伯若是来帮倭国使团讨债来了可就难办了。

以这位主的名头,吏部都敢大闹一下子,自己这个鸿胪寺比起吏部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王贺正并不是害怕柳明志,而是害怕他将鸿胪寺的勾当捅了出来。

鸿胪寺吃拿卡要邦国使臣银子的事情众人皆知,皆是默许了下来,上一任鸿胪寺正卿也是如此,大家心里彼此都很清楚、

可是要是被捅出来可就不好说了,陛下为了脸面肯定要处罚一下的,那样一来自己身为鸿胪寺正卿首当其冲担着重要的责任。

一时间王贺正有些拿捏不定了。

“王大人?”

“王大人?”

“啊?失礼了失礼了,通远伯勿怪,本官老了就容易走神!”

“无妨,不知倭国的文书有没有递交上去?陛下同意接见了倭国使团吗?”

王贺正眉头微皱挥挥手屏退左右之后平和的看着柳明志:“通远伯,不知道倭国使团与你是否有旧?”

见到王贺正的模样柳明志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鸿胪寺的这些勾当他当然清楚,别说大龙,就是金国也没少塞银子,大势所趋柳明志也无话可说。

“王大人放心,对于同僚们的作为本伯很清楚,也不想过问什么,毕竟俸禄要养活一家子确实有点难,本伯理解,无碍的无碍的。”

王贺正舒了口气,淡笑着看着柳明志:“通远伯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本官佩服之至,倭国使团的文书在本官的文房中,印玺已经盖上了,两三日之后就准备上乘陛下。”

“如此甚好,王大人啊,倭国使团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可得安排好了,大龙乃是大国,可不能委屈了这些邦国,得让他们多休息一段日子。而且依附大龙乃是两国重要之事可不能马虎,要多审查一些日子才行!”

王贺正眼睛一眯:“以通远伯之言,几天为好?”

“唔十天八天都可以啊,必须得让这些友人休息好了!”

王贺正淡笑着看着柳大少:“通远伯,你好坏,但是本官喜欢!”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看着跟糟老头没啥两样的王贺正:“都是为了大龙,王大人能理解就好!”

“可是陛下那边若是问起来该怎么办?”

“小事一桩,交给本伯处理就行了,保证不会治王大人一个懈怠的罪名!”

“通远伯大义,本官多谢了!”

“同朝为官互相扶持理所当然!不必如此,但是本官有件事希望王大人帮忙,不知王大人方便吗?”

“通远伯但说无妨!”

柳明志凑到了王贺正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只见王贺正眉头不时地轻皱,露出一丝丝惊疑来:“柳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都是为了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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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可爱多(为澜澜澜澜澜加更)

鸿胪寺加点邦臣的偏院中鸿胪寺卿王贺正冲着一个角落努努嘴:“通远伯,人就在里面了,你自己过去吧!”

“有劳王大人了,改天请你喝酒!”

“唉,喝酒就算了,通远伯你一定得替本官担待一点,擅自加这些规矩本官真怕会出了什么岔子啊。《八《八《读《书,2■3o⊥”

“放心吧,都是为了大龙!本官会跟你一起抗的,都是同僚,互相帮助。”

“还有不少事物繁忙,告辞!”

“慢走不送,不要忘了咱们方才说的话就行了。”

柳明志瞅着王贺正的背景不屑的笑了笑,这个老家伙真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只想拿好处不想担责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摔弄了一下衣袍柳明志朝着拱门走去。

是时候跟倭国人打打交道了。

尚未靠近拱门就听到许多屋里哇啦的倭国话在说着什么,可惜柳大少英语都不咋地,倭国话除了亚麻跌,一库之外更是一窍不通。

当年学的几句话早就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也猜不出这些倭人说些什么。

“沃日!”

“啊呀!”

“哎呦!”

叽叽喳喳的倭国话也骤然停了下来,整个院落内寂静了下来。

几十双眼睛愣愣的看着车祸现场。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酒井星野,将砸在自己额头的东西取了下来。

入目一看原来是个鸡毛毽子,怪不得砸的这么痛。

“私密马赛!”

酒井星野看着额头被毽子砸红的柳大少急忙点头道歉。

不停的哈腰道歉起来,嘴里说着倭国话。《八《八《读《书,2■3o⊥

“私密你个头,快起来啊,本少爷的腰快被你坐断了!”

“海翼!”

酒井星野急忙从柳大少身上站了起来,还挺有礼貌的接过柳大少手中的鸡毛毽子,依旧不住的鞠躬道歉!

柳大少揉着稚嫩的老腰站了起来,看着不停哈腰鞠躬的酒井星野有些迷茫,这日本小娘们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你别说,还挺可爱。

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你叫小泽什么?还是武藤什么来着?”

“柳桑,我的名字叫酒井星野!咱们以前见过!”

柳明志恍然大悟的看着无比可爱的酒井星野,不久前齐韵还提着这个小娘们的名字,一直想着怎么阴倭国人骤然间还没想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娘们是谁。

“哦是你啊穿上衣服呸换套衣服差点没认出来,长高了啊!”

“海翼,谢谢夸奖!”

“你这是在踢毽子吗?”

“没错,大龙的玩具很有意思,刚刚没有看到柳君的到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柳大少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酒井星野更加确定这小东西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了,排除国家不说,确实很可爱啊!

有种蠢萌蠢萌的感觉,以前还真没发现!

废话,酒井星野前大龙话都说不清楚,根本没交谈几句,发现个锤子的发现!

柳大少晃晃脑袋,娘子说了,不能招惹这个小娘们,算了算了,正事重要。

话又说回来了,睡了不负责不就行了,这总不能算是招惹了吧!

充其量算是霸王硬上弓,至于负责,本少爷也没想负责啊!

“柳君,你的腰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大哥哪?我找你大哥有事情!”

“柳君稍等,星野去请大哥来!”

柳明志看着转身向屋内走去的酒井星野,这小日本身材不错嘛,前凸后翘,加上吃可爱多蠢萌蠢萌的模样。

典型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性格!尤其还是个日本的女人,电影倒是没少看实战还真没有过,要不

于是柳大少深思起来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柳桑,一子等候多时了,柳桑终于来了!”

“啊?你妹妹没事没事!义子啊,你准备准备,今日本官带你进宫面圣!”

“真的?”

酒井一子惊喜的看着柳大少,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里暗骂其鸿胪寺的官员来,要了那么多好处还没有柳大少一句承诺有用。

“当然是真的,咱们可是签过协议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换身正服,本官带你进宫面圣!”

“海翼,柳桑稍等,一子去去就来!”

“快点啊,有点时间观念!”

“海翼,星野你陪柳桑喝杯茶,大哥去去就来!”

“啊?哦!柳君里面请!”

“好的,做做坐坐就坐坐!”

柳明志跟在酒井星野身后瞅着一群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倭国人:“看你爹干啥,没见过靓仔啊!”

一群倭国人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着阴冷的盯着自己的本田武眯起了眼睛:“怎么,不服气啊!”

本田武握着拳头低下了头,不过阴冷的眼目显然是不服气。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喂,小矮子,较量一下如何?”

“八格!”

“八格你奶奶,再敢出言不逊本少爷宰了你你信不信!”

酒井星野局部促不安看着针锋相对的柳明志跟本田武两人:“本田君,快给柳君道歉,柳君是哥哥的贵人,你不能这么无礼!”

“星野对吧?”

“海翼,柳君,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了,在大龙就得说大龙话。”

“海是,星野正在让本田君给柳君道歉哪,柳君请不要见怪,本田君性格不太好!”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不好就改,什么时候改好了再说,在大龙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治不了你本少爷跟你姓!”

“对不起!”

沉吟了良久的本田武终于低头道歉,随即转身离去。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手掌看着本田武的背影脸色阴沉:“goude,本少爷早晚炮决了东瀛,看你丫的还敢嚣张!”

“柳君,你在说什么?”

因为柳大少嘀咕的声音太小,酒井星野只听到了含糊的几个字,迷惑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解。

“没什么,说些daao的事情!”

“是,柳君里面请!我去给你沏茶!”

“好的。”

柳大少打量着酒井星野的房间,大部分都是大龙的装饰,除了某些地方稍微改动了一些看来这些倭国人还是很守规矩的。

“柳君,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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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没救了

柳明志接过酒井星野的茶水迟疑了一下,喝还是不喝。

喝的话万一这小娘们对自己心怀不轨下点什么自己岂不是要了,不喝的话显得没有大国风范。

深思了三秒钟的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就是吗,本少爷忠君爱国,就当为国尽忠了。

片刻之后感觉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柳大少有些失庆幸,好在酒井星野是个识大体的人,没在茶水里面加点料。

“星野再给柳君倒一杯!”

“不用了,这是茶水不是酒水,喝那么多没用,你也坐吧!”

“是,谢谢柳君!”

瞅着坐在对面的酒井星野柳大少紧紧的盯着吃可爱多长大的她:“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跟着你大哥来大龙了?”

酒井星野被柳大少看的有些局促不安,好像被狼盯上了一样,不过还是回复了柳大少的问话:“星野很喜欢大龙,这里富饶美丽,比东瀛要好很多,尤其很多东西都比东瀛的漂亮,柳君之前在江南送给星野的衣服都被东瀛的姐妹给要完了,好可惜!”

“你这话说的本少爷很满意,东瀛那就是不毛之地,拿什么跟大龙比!坐船一定很累吧!”

“谢谢柳君关心,从北海出发向大龙航行,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大龙!”

“有惊无险?”柳明志一脸关心的看着酒井星野:“谢天谢地你们没事,是不是遇到了突发的暴雨天气或者海浪什么的!”

“没错,船漂泊了一个月时间昨夜遇到了暴风雨的天气,若不是降下船帆的话肯定要损失不少人,好在天照大神有灵,让我们全部人员都没有问题!”

柳明志一把攥住酒井星野的肉乎乎却不显肥胖的手掌,温软如玉可谓是恰到好处:“真是太好了,本少爷还担心星野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的船没有在海浪中受到什么磨损吧?”

猝不及防被柳大少抓住了手掌酒井星野楞了一下脸色像个番茄一样极具变红:“谢谢柳君关心,星野很好!”

“船哪?”

“海船也没对不起柳君,哥哥不让星野过问海船的事情!”

酒井星野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脸色带着防备神色的看着柳大少:“柳君,星野再给你倒杯茶!”

酒井星野的心理素质完全出乎柳明志的预料,猝不及防被自己抓住了手除了有些脸红之外,询问海船的事情回答的还是滴水不漏。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举起茶杯,心里却异常恼火,懂汉话的倭人寥寥无几,可是只要说到海船的事情就避而不谈,这让柳大少失望又恼火,没有亲眼所见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倭人在造船方面的水平如何了。

瞅着喝可爱多长大模样蠢萌蠢萌的酒井星野柳大少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蠢萌模样,可是人家心里可是玲珑剔透啊。

不是酒井星野的长相太具有蛊惑性就是她大哥酒井一子这个王八蛋交代好了什么!

“星野啊!”

“柳君请说!”

“你去过你们东瀛的皇宫吗?”

酒井星野蠢萌的神色露出一丝自豪:“星野很荣幸的跟哥哥去过皇宫,还收到了天皇陛下的接见,实在是太雄伟壮观了!”

“你们天皇统领东瀛,肯定很威武,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信服天皇的统治,你们东瀛有多少人?我还从来不知道还外面长什么模样哪,星野能不能给我讲讲,满足我的好奇心!”

酒井星野又低下头变得闷起来:“星野不懂这些,柳君还是问哥哥好了!”

奶奶的,非得本少爷把你xx了嘛,一问三不知,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

本少爷长得这么善良,干嘛这样防着我,跟防贼似得至于吗!

“星野啊,既然你的衣服都被你的小姐妹分了,柳大哥再送你一些更多的衣服,想要什么样的都行,你想不想去大龙的皇宫看看?”

柳明志还就不信了,一个蠢萌的日本小娘们都搞不定,白瞎了本少爷这七窍玲珑心了。

“真的吗?柳君要送我礼物吗?实在是太谢谢柳君了!”

见到酒井星野毫不做作的模样柳大少嘴角抽搐嘀咕道:“你丫还真不客气!”

不过酒井星野随即失落下来:“可是你们那个穿着红色官袍的老人家说女孩子不能代表使团去皇宫的,星野很失望!”

“有门!”

柳大少淡笑着看着酒井星野:“那你想不想去大龙皇宫看看?”

酒井星野渴望的看着柳明志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柳君,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对了你们来大龙就只是为了成为大龙的属国吗?”

酒井星野再次气鼓鼓的低下了头。

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老问星野一些大哥不让回答的问题。

“行!”

“真行!”

柳明志放下茶杯看也不看的走出了房间,站在台阶上看着正在玩乐的倭人。

似乎各种东西都很感兴趣,感到好奇!

呸,没见过世面!

柳大少现在看倭国的任何人都不顺眼,就连可爱多都让柳大少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别人就更不要说了。

“柳君,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星野可以帮你吗?”

酒井星野不知何时站在了柳大少的身旁,谨慎好奇的看着脸色严肃的柳明志,又表现出可爱多的模样,瞪着扑棱棱的大眼睛眨巴起来。

“你是真萌还是装萌,没看到本官现在心情不好吗?”

“对不起,星野让柳君生气了,请柳君原谅星野!”

“你真的不想去皇宫看看?”

“想!”

“你们来干什么了?”

“唔!”

酒井星野又一次低下头沉默以对!

“漂亮的衣服,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柔软舒适丝绸,想不想要啊?穿上这些丝绸的衣服你就是全东瀛最靓的妞,真的不想要吗?”

“想,想想!”

“来大龙干什么?”

“唔!”

可爱多再次沉默以对。

“珠宝首饰,胭脂粉饰,让你更漂亮更可爱,想不想要?”

“想想想!”

“你们来大龙干什么?”

“唔!”

“艹,没救了!”

柳大少背着手走了下去,实在不想跟酒井星野继续纠缠下去。

自己明明是为了探听情报的,搞了半天自己像一个诱拐少女的人贩子似得,怎么看都好别扭。

本少爷是个好人,面对可爱多竟然成了人贩子,去哪说理!

“柳桑,久等了!”

“走吧!”

“海翼!”

“哥哥!”

酒井一子回头看着可爱多:“星野,怎么了?”

可爱多肉乎乎恰到好处的手指对在一起:“星野也想去!”

“不行,王大人说了使团不能有女子的,星野听话,哥哥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唔!”

可爱多瞪着扑棱棱的大眼睛看着侧目瞄着自己的柳大少:“柳君,星野也想去。”

“你们来大”

柳明志马上闭嘴下来,差点问顺口了。

转动了一下眼眸柳明志点点头:“好啊,一起来!”

第五百七十二章不负其名

柳明志看着站在拱门外的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倭人有些怔然:“义子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多人?”

酒井一子迷惑的看着柳大少:“柳桑,不是你说要带使团去面见大龙皇帝吗?这些都是使团的人啊!”

“本官说的带你去见皇帝,带使团去见皇帝是鸿胪寺的事情,在大龙随意干涉衙门内事轻则二十杖责。重则掉脑袋你懂不懂!只能星野你们两个人跟我去皇宫!”

“什么?我们两个人?可是”

“怎么。你害怕本官私下谋害与你不成?若是不去就算了,本官告辞!”

“且慢,一子愿意去,可是星野就算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

“随便啊,想去就去,我管不着。”

可爱多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酒井一子,就像在说你不同意我死哭给你看一样!

酒井一子沉吟了一会郑重的看着柳大少:“柳桑,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咱们之间可是有着十万两订单的协议哪,如果你不相信本官也没有办法!”

“请柳桑多多关照!”

柳明志感觉手中的异物一怔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张千两银票,呵,看来酒井一子这货还挺懂礼节。

王贺正这老货看来是没少吸血啊。

不过这一千两银票,埋汰谁哪,本少爷差你这一千两银票不成。

算了算了,蚊子腿也是肉,柳大少也不客气将银票塞在衣袖里,没人会嫌弃钱多。

柳明志重生的第一个信念便是我跟谁都可以有仇,但是绝不会跟钱有仇。

“请吧,两位!”

“柳桑,多多关照!”

“柳君,多多关照!”

“行了行了,跟我来吧!”

关照你大爷,但凡换个国家我都能关照,唯独你们不行!

王贺正站在鸿胪寺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手中的文书上加上的十几条审核条例啧啧两声。

看着跟在柳大少身后的酒井一子两人叹了口气:“得罪谁不行,得罪柳大胆这个滚刀肉,造孽啊,这不坑死也得半条命吧!”

“大人,给倭人准备的饭菜全部按照你的吩咐下了一指甲的合欢散,保证让他们心烦意燥却又不会意乱情迷。”

“不会察觉出来吧?”

“大人放心,控制的稳稳地,顶多以为天气炎热心烦意乱罢了!”

“恩,一日三餐顿顿如此,传令冯凯戒严鸿胪寺大小出口,任何人没有本官的旨意任何人不准出入!”

“是,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倭国使团毕竟是来臣服咱们来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王贺正将文书收了起来:“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大头在后面哪,得罪了滚刀肉,不死都是好的了!”

“是!”

“吁”

“少爷,到宫门了!”

柳明志首先钻出马车,看着对面的统领一愣:“老贾,我说宫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统领了,怎么本爵爷次次来次次是你当值啊!”

老贾嘿嘿笑了两声,显然这几日日子过得不错,也是,隔三差五的去天香楼温存一下过得不潇洒才怪了。

“你不是被陛下下旨修养了吗?怎么又进宫了,又是西域西洋的好东西?”

“错,大错特错,这次是东洋的,但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洋的?哪里?”

柳大少还行说什么酒井一子兄妹二人相继跳下了马车打量着眼前的环境有些迷茫。

“呐,自己看!”

老贾看着酒井一子二人有些茫然,看到了可爱多蠢萌的模样眼前一亮,将柳大少拉在了一旁:“我说,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格尼找麻烦?”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贾统领:“皇后娘娘找我麻烦?为什么啊?我也没得罪过她吧!”

“你给陛下送女人不是的罪皇后娘娘吗?”

“女人,哦,你误会了,这不是给陛下送的!”

“太子也不行,再说了太子已经开府了,不在东宫居住,你送错地方了!”

“滚蛋,这是倭国使团的人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那什么哪!”

“你都没给我机会说好不好,麻溜的检查,我还要进宫面圣哪!”

老贾将佩刀丢给手下:“不是老贾不给面子,职责所在!”

“行了行了,检查吧!”

“义子啊!”

“柳桑,请说!”

“这位是大内统领,需要检查一下咱们身上有没有带凶器,配合一下吧!”

“海翼!”

对于检查的事情酒井一子并不陌生,进京城以前检查一次,进鸿胪寺的时候检查了一次,如今知道面见皇帝要检查自然理所当然!

老贾先是打开马车的车厢看了看,没有任何异样,习惯性的扒拉了一下挂在车厢上的喷子,还是感叹柳大少的审美确实不咋地,这个黑管子都挂多久了,也不换换!

“手抬起来!”

对于酒井一子老贾完全公事公办,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可是到了酒井星野的时候犯了难!

“老柳,我这里没有女侍卫,怎么办,可是又不能不检查!”

“该检查就得检查,没事的!”

酒井星野闻言马上抱住了自己的胸口谨慎的看着贾统领。

老贾看了又看:“老柳,要不还是你来吧,本统领见到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就下不了手,你们熟悉,还是你来吧!”

“我我来?不好吧?”

话虽如此,可是柳大少在老贾愣神的时候已经将酒井星野全身检查了个遍。

“没有,可以放心了,我总不能带着凶手进宫吧!”

“啊”

柳大少跟老贾说完之后可爱多才尖叫起来,面色泛红的看着一脸正直的柳大少。

“柳桑,你”

“义子啊,规矩就是规矩,知道为什么使团不能有女子了吧,检查起来太麻烦可是她非要来怎么办,不检查一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都得掉脑袋。”

酒井一子面色绛红的看着柳明志,明明感觉到不对,可是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柳桑,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皇宫了吧!你检查也检查了!”

“不用带,已经到了,这里就是皇宫了!”

酒井一子一愣,随即呆滞的看着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有些怔然:“这这这里就是皇宫?那么大?根本看不到边际啊!”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还以为这里是一座城池,本来还想问柳桑你们为什么要在城里再建造一座城池,没想到这里就是皇宫啊,这也太大了吧!”

可爱多也忘记了全身检查了一遍的事情,扑棱棱的大眼睛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皇宫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啊眨!

“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属于大龙皇帝吗?”

“错了,全大龙几百个这样的城池哪!”

酒井一子惊叹的吁了口气:“大龙,不负其名!”

第五百七十三章滚进来

“老贾,这次就不坐马车进去了,本爵爷带这俩土包子开开眼!”

“手感怎么样?”

“没的说,简直就是你说什么哪?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贾暧昧的看着柳大少嬉笑骂了一声:“滚吧!”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

“是!”

柳大少率先进入了雄伟的宫门,回头瞅了一眼可爱多目瞪口呆的模样,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雄伟壮丽了吧,还天皇的宫殿如何如何,一个小趴趴屋也好意思跟本少爷炫耀,造性!

“这里是临安门,寓意着康健祥和之意。”

“刚刚过去的地方哪?”

“午门,处罚犯人的地方,大龙有句话叫推出午门斩首,就是方才经过的第一宫墙。”

酒井一子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亭台楼和连绵不绝,高屋建瓴起此彼伏的皇宫建筑彻底眼花缭乱起来。

恨不得将每个地方都收入眼中,可是却目不暇接!

穿廊过殿,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金銮殿外的广场之上。

看着被阳光照耀生辉的汉白玉石板铺地的浩大广场酒井一子彻底震撼了,仅仅是勤政殿前的广场有就比天皇的皇宫大上十倍不止。

“这得多大啊!”

可爱多粉嘟嘟的嘴唇微张,惊异的看着两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广场!

“占地七万平方,左右宫殿三十三,用来盛放皇宫内库的各种物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丝绸皮革,供应皇宫内的人使用!”

“跟我来,这才走了一半,过了广场才是陛下居住的地方。”

三人在大内侍卫的注视下走到了金銮殿之下。

柳大少早就是宫里的熟客了,侍卫们没有一个阻拦的,都习以为常了。

“勤政殿,又叫金銮殿,主梁百年原木九十九,周围栏杆九百九,九乃数之极,九九之术寓意九五之尊,在大龙,天干地支单数为阳,双数为阴,一切宫中用度全部为单数,彰显皇帝陛下的地位!”

酒井一子看着皇宫最高的建筑金銮殿再次发出一声声惊叹,亦或者说自从进宫之后酒井一子这家伙就没有停止惊叹。

他曾经惊叹柳大少家在金陵占地千亩的府邸,还戏言柳家比大龙皇宫也不遑多让。

今日方知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柳家是不小了,可是也不急大龙皇宫的百分之一。

“三弟,他们怎么来这里?”

正在惊叹的酒井一子忽然见到一对三十人衣着华丽,盔甲齐全的侍卫站在柳大少面前。

“大哥,今天你当值啊!”

“三日一轮,今日是大哥的当值,这两人进宫是?”

“倭国使团的人,提前让他们见一下陛下,有些小事情而已!”

宋清不屑的看着酒井一子:“他的那个侍卫没来?”

“行了,当你的值去吧!”

“好了,我要接着巡逻了,你熟门熟路,自己走!”

“柳桑,为什么这些侍卫穿的衣服都不一样哪?有盔甲的,有锦服的,还有常服的?”

“盔甲齐全的是大龙禁卫军,锦服的是御前侍卫,常服带有雁翎凤翅帽的是大内侍卫,各司其职,各有不同又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守护大龙皇宫的安全!”

“柳君,你看看那些漂亮的姐姐们是大龙皇帝的妃子吗?她们好漂亮,跟仙女似的!”

柳明志回头望去:“她们是宫女,服侍人的,算是皇宫的下人吧!”

不过可爱多说的也没错,这些宫女无一不是落落大方,都是大龙各州府有名的美人,琴诗书画多少都会一点,纵然如此也要经过层层筛选。

首先看是否是完璧之身,万一哪天陛下来了兴致宠幸一个宫女,可是却不是完璧之身,后宫的女官全都要受到惩罚。

再者就是宫中礼仪一定要熟练精通,伺候陛下跟娘娘的人万一犯了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这些宫女虽然在皇宫是服侍人的命,可是一旦出了宫,无一不是各个州府的大家闺秀身份。

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要忍受宫中枯寂的日子。

深宫大院,看似繁华无比实则冷清无比,恨不得将人逼疯了!

“跟我来,咱们绕一下,后面的宫殿就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柳桑,咱们之前都是从宫殿穿过,这次为什么要绕过去不觉得太远吗?”

“是啊是啊,柳君,星野的脚都痛了,大龙的皇宫实在太大了,星野不想动了!”

“前边的宫殿跟金銮殿能比吗?没有皇上的召见擅自入金銮殿形同谋反,你们活够了我还不想死哪!”

酒井一子两人惶恐的看着面前雄伟华丽的金銮殿吞了吞口水。

可爱多是真的惶恐无比。

酒井一子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想的却是有朝一日将这里占为己有,不,应该是将大龙占为己有,成为大龙的九五之尊。

柳明志瞄了一眼酒井一子隐晦痴狂的神色,goude,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三条对对胡!”

“真的诶,谢谢柳爵爷?你怎么进宫来了?”

“福公公,陛下在吗?”

“在在在,可是爵爷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得空进宫来了!”

“有些事要办,福公公通报一下吧!”

“嗨,不用通报,陛下有旨,只要爵爷进宫随时可以去御书房参见陛下!”

“啥时候下的旨意,我怎么不知道?”

“从爵爷休养那一日开始就下旨了!”

柳大少面色一囧,他有种感觉,皇帝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事情。

讪笑的揉了揉鼻子:“行,我带他们进去了,你接着打牌,下次别老看桌面,看看自己的牌再说,大三元的牌被你打的稀烂!”

“大三元?”

福海紧紧地盯着这几的牌看了起来,柳大少带着酒井一子二人向上书房走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是,有劳柳桑!”

看着柳大少登上高高的台阶向上书房走去,酒井一子凝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再回想一下一路上皇宫中的人对柳大少的态度。

片刻之后酒井一子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可爱多:“星野,你喜不喜欢柳君?”

“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哪!”

“哥哥问你喜不喜欢柳君?”

可爱多仔细回想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哥哥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星野不讨厌他!”

“哥哥把你送给柳君你愿意吗?”

“臣柳明志求见!”

“滚进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诡异场景(为jojo...)

“臣参见陛下。”

柳明志弯着腰一动不动,等着皇帝的答话。

李政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瞥了一眼行礼的柳大少:“呦,朕的柳爱卿身体很好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半个月时间左右都不到,就活蹦乱跳了!”

“可能臣喝的药比较好,身体基本复原了七七八八!”

李政放下手中的书籍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下次再敢不分轻重的使用朕的金龙帝令,朕就收回来!”

“额陛下圣明,臣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陛下的!”

“免礼吧,坐吧!”

“谢陛下”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御书房的三个人:“谢陛下赐座!”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三个人。

太子李白羽,庆王李柏鸿,还有一个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七皇子李智。

三人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份奏折细细的审阅着,手中的朱笔不时地圈圈点,显然是对奏折是否准奏进行处理。

柳明志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李政,看其轻轻地喝着茶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搞什么。

仔细看看,太子李白羽的神色有些不愉,好在并不明显,就像是皱眉深思奏折的神色。

柳大少不禁嘀咕起来了,帮助皇帝处理奏折这是储君才有的资格,其他的皇子根本不能干涉,否者便是怀有不臣之心!

自己每次来御书房见到的人都是太子一个人在一旁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今日这个场景就太耐人寻味了。

庆王,太子殿下的头号大敌,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至于七皇子李智,柳大少虽然听得不多,可是这位皇子跟蜀王李云龙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三皇子被贬蜀王的事情闹得是满朝风雨。

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老爷子闻人家也因为这件事情遭到了贬低就知道多么非同小觑了。

满朝文武几乎来了个大洗牌。

让庆王跟七皇子一同处理奏折,这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爱卿!”

“臣在!”

“此次进宫所谓何事?”

“陛下,东瀛使团来京多日,居住与鸿胪寺之中,想要臣服大龙,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陛下可知道这件事情!”

“朕有耳闻,鸿胪寺王爱卿不是正在处理东瀛使团的文书吗?莫非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陛下多虑了,并未出什么麻烦,只是东瀛来使绝非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用心,臣三番五次的试探,可是这些人的疑心很重,根本不透露实话,不过臣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东瀛人肯定抱着其他的目的来的!”

李政轻轻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东瀛!”

“陛下,东瀛便是昔日徐福东渡的地方,这些人也算是认祖归宗来了!”

李政瞥了一眼挂在墙上柳大少呈给自己的世界地图:“那不是倭国吗?”

“倭国就是东瀛!”

“万里海疆,乘船而来?”

“正是,臣忧心的就是这一点,屁大点地方的东瀛竟然能航行万里来到大龙遣使,就说明海贸之事迫在眉睫,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比处理金国跟突厥之事还要紧迫,西方诸国才是陛下的大敌,金国跟突厥充其量算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说不定都是炎黄子孙,可是西方诸国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和平处之,便要除之!”

太子三人虽然眼睛放到奏折之上,可是耳朵早就张大了听着柳明志跟父皇的对话,只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李政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你就那么重视西洋那些国家,他们存在不存在还是未知数,眼下的大敌是金国跟突厥,攘外必先安内你不会不懂吧!”

“臣自然明白,可是陛下,如今东瀛使团已到就说明臣说的不是妄言,陛下请看,这幅地图之上”

“嗯太子,庆王,老七你们先退下吧!”

“是,父皇!”

包括太子在内的三人眼神全都嫉妒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骤然发现,自己这些亲儿子还不如柳大少一个外臣跟父皇亲近。

尤其是太子的想法最为深刻,想起父皇当初跟自己说的话太子心里就一片茫然,父皇到底为什么不准自己拉拢柳明志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一句以后你就懂了让太子哑口无言起来。

私下里问过皇后,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过支持自己的右相童三思,童三思只说了一句让自己静观其变。

太子心里不由自主的犯嘀咕,莫非父皇有意另立太子,否则这个异常相信的近臣红人不让其辅佐自己。

柳明志可是自己名义上的伴读,虽然一次没有陪自己去国子监读书,可是那也是自己一系的人。

还是闻人政看的通透,皇帝这是彻底把柳大少培养成一个孤臣啊,现在让他去了太子一系,势必会跟太子一系的官员私交不错,一旦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年方二十的柳明志将来该怎么抑制他的权势。

一旦李政百年之后,位高权重却左右无援的柳明志只能选择忠心新帝才能保住自己的权势乃至性命。

甚至会对新帝感恩戴德。

帝王心术,当真无情。

也就是说,无论将来哪一个皇子登基,柳明志都得尽心辅佐,不靠着新帝这棵大树,势必会被满朝文武的嫉妒之心跟左右夹击,到时候将会举步维艰!

感受着三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柳明志浑身不自在,瞄了一眼喝着茶水神色平淡的李政心里暗叹一声,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望着李政的神色也变得疏远起来,自己尽心辅佐李政,帮助大龙谋求发展,难道最终会落到跟恩师闻人政一样的下场不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想起闻人政临行前告诉自己的话,柳明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只要自己无愧于心,新帝想要自己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臣子想都不要想。

“陛下请看,海图之上,东瀛国距离我大龙海津镇这片地方的距离,万里海疆,海船南下,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若是这些东瀛人或者其余国度的洋人依照海船便利,袭扰大龙海疆百姓,大龙将会束手无策。”

“海船之事当真到了如此境地?”

“没错,海疆也是陛下的疆土,岂能任由蛮夷来去自如?”

第五百七十五章手足之癣(为澜…)

李政皱着眉头坐在了龙椅之上:“也就是说你始终认为通商西洋贸易诸国比突厥跟金国的事情更为重要?”

“臣也希望陛下能同时进行,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可是依照现在国库的情况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难了!”

“海船模样如何?督造所耗银几何?这些一切都得重新计算,如何选取制造海船的木料,如此浩大的工程,就算是倾尽户部工部之力也得半年才行,水师现在使用的舰船是否可以海上航行,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陛下请看。”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叠宣纸,宣纸正是郑和下西洋时船队的具体模样。

柳大少也只能画出表面,这还是在博物馆的壁画跟模具之上记在下来的加上网上的一些模糊数据绘制而成,至于里面的建造数据只能靠工部官员跟能工巧匠自己摸索了!

李政结果宣纸细看了起来,见到大宝船下的记在的数据有些惊愕:“五十丈?这也太大了吧?”

确实很大,大宝船总厂一百五十一米,放在现在也是大型驱逐舰的规格,放在现在简直就是海上航母一般的重量级舰船。

在柳明志看来,三宝太监郑和统领的舰船船队简直就是古代的航母战斗群,如此一个世界级的航母战斗群不去征服世界,居然是去宣扬国威去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陛下,只要根据这些数据摸索,一定能造出举世罕见的船队,贸易西洋,节制万国,西方是个天然的大宝库,陛下,就会就在眼前,不去取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你看的太简单了,船队如何跟当地蛮夷交流你想过没?”

“陛下不用忧心,船队上千艘,巡航人员几万人,几万甲胄齐全的大龙将士一到,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亦或者说不能谈也得谈!”

“霸道出航?”

“陛下臣说贸易西洋诸国的前提是建在平等的地步之上,若是不平等他们有什么资格跟大龙船队进行贸易!”

“朕考虑一下吧!”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李政心中的重心还是更加偏向于金国跟突厥两个劲敌!

“陛下,倭国使团统领正在殿外等候,至于他们有没有抱着别的目的来一试探就知道了。”

“怎么试探?”

“陛下”

盏茶之后李政诧异的看着柳大少:“这些倭国人得罪你了?”

“没有啊!”

“那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陛下,臣始终坚信这些东瀛人没有抱着好目的来,就算是真想想臣服,也得折磨一番!”

“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酒井什么什么来着”

“酒井一子!”

“这都什么名字,不伦不类,朕说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酒井一子的妹子了吧,求爱不得,想要报复一下他?”

“陛下,天地良心啊。臣对娘子忠心耿耿,坚贞不二,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勾当!”

李政眼睛微眯的看着柳大少:“忠心耿耿,坚贞不二!柳爱卿,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啊?陛下想问哪方面的事情?”

李政拍了拍手,御书房的大殿之上飞下来四五个身穿常服,头戴凤翅帽的大内侍卫。

“臣李文,臣李玄拜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柳明志见到这些大内侍卫下来心里一咯噔,尤其是听到李文李玄兄弟二人的名头心里更是一紧。

青莲被这兄弟二人追的狼狈逃窜的事情柳明志早已知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李政把玩着手中的彩釉茶杯:“柳爱卿,窝藏白莲逆贼,私下结为夫妇是什么罪名你清楚吗?”

柳明志忽然想起张狂当初说过的一句话,陛下有一比大内侍卫更加让文武百官惊惧的私密隐卫。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扑通一声柳明志径直跪在了地上:“臣知罪,请陛下恕罪!”

“这么说你承认雨青莲的事情了!”

“陛下明鉴,臣的内妾青莲早已脱离白莲教两年之久,从来未曾参与过任何叛逆的行为,到了臣府上更是从未有过出格之举,臣以性命担保,请陛下知罪!”

李政背着手围着跪在地上的柳大少踱步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圣眷正隆就可无视私藏乱匪的事情了!”

“臣万万不敢,陛下明鉴,昔日”

“这么说是一个误会咯!”

“先前确实是误会,可是现在青莲确实是臣的妾室,妾之过,夫则受之,请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青莲跟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儿,臣愿意以除去顶戴花翎衣冠禽兽,削除爵位来换内妾以及三个孩儿一命!”

“呵朕想不到昔日流连青楼忘返的柳大少爷还是一个情种哪!”

“臣少不更事,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

“臣在!”

“白莲教为祸一方,身为江南百姓厌恶痛觉,你懂了吗?”

“臣明白,待臣得空之日,便替陛下剿灭白莲教!”

“起来吧!”

“臣不敢!”

“恕你无罪!”

“臣谢陛下隆恩!”

“在你家办满月酒宴之时,臣见过你的孩子,很有富贵之相,好好约束自己的小妾,若是再有什么不到之举,不要怪朕不念君臣之情!”

“臣遵旨,一定约束青莲,绝对不会做出对陛下对朝廷不敬的行为!”

“青州蝗灾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当初柳爱卿出使金国之时,在朝堂之上言说有治理蝗灾的办法,处置完东瀛使团一事,柳爱卿去趟青州如何?”

“臣遵旨!”

本来还想陪着齐韵生下孩子的柳明志此刻也不敢提任何意见,只能遵循李政的旨意,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想到全部没有瞒过李政的耳目。

“周飞,拟旨!”

“老奴遵旨!”

“青州蝗灾,事关百姓之安危,社稷之稳定,不容懈怠滋使通远伯爵柳明志任钦差大臣,统领青州府辖下青州,铬州,升州,邳州,安州,龚州,泸州,庚州八州官员百姓,提调青州府辖下一切军政要务,所到之处如帝亲临,赐尚方斩马剑,钦差大印,四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臣遵旨!”

“去把殿外的东瀛人传进来吧!”

“是!”

周飞望着柳大少的背影:“陛下,窝藏叛贼夷三族,柳爵爷更是与之结为夫妇,陛下!”

李政淡笑的看着殿门:“白莲教,手足之癣也,况乎一小小持剑女婢,不足为虑!不以此为借口,这位懒惫的柳爱情怎么会效犬马之劳。”

s:谢谢大家的打赏,一定要量力而行。

第五百七十六章陛下听我说

“柳桑,你终于出来了,大龙皇帝同意接见我了吗?”

见到柳明志终于走了出来酒井一子兴奋的看着柳明志,短短小半个时辰对于酒井一子来说就像是过了半年一样漫长。

可爱多则是颔首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大哥的话此刻一直萦绕心头,把你送给柳君你愿意吗?

柳明志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此刻柳明志所有的思绪都在李政言说青莲的事情烦乱,坑不坑酒井一子这些倭人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太好了,谢谢柳桑的关照,一子永世不忘你的大恩!”

“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来跟我来吧!”

御书房外的回廊之上庆王李柏鸿玩味的看着大哥李白羽:“大哥,看来这位通远伯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远胜咱们这些亲儿子啊!”

七皇子也有些义愤填膺:“就是,这通远伯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得了父皇圣眷的外臣吗?他可能忘了,无论他再怎么得势,皇家依旧是皇家,臣子依旧是臣子!”

太子瞥了一眼煽风点火的庆王跟七皇子不言不语,想让本太子跟通远伯离心离德你们想的太好了。

“无妨,通远伯乃是孤的伴读,他得势对我没有什么不好,孤乐意之至!”

一句轻描淡写的太极之术将庆王跟七皇子噎住了。

闷闷的看着太子跟御书房的方向沉默不语起来。

“臣柳明志携倭国使团兄妹酒井一子,酒井星野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倭国使臣酒井一子!”

“酒井星野!”

“拜见大龙黄底,万岁万万岁!”

“平身,尔等身为番邦使臣,各有礼仪,不用事事遵循大龙礼制,朕既有容纳万邦的胸怀,自当接受百家之长!”

“谢大龙皇帝!”

“赐座!”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政,没想到他如此开明,这可是很少有皇帝能够做到的事情。

尊重他国礼制,仅此一点这个皇帝就超越了被誉为千古一帝爱什么什么的那位主啊。

虽说有些心寒方才皇帝所做的事情,但是就事论事,皇帝这一点上还是确实令人信服的,这也算李政的人格魅力了吧。

自己明明对他有些不满,却还相当信服他的为人。

无声的叹了口气,闻人政的话不时地回想脑海之中!

“酒井一子,你们倭国使团远跨重洋不远万里来到大龙朝拜,朕很满意你们的诚意,但是大龙是有规矩的国家,但凡要成为大龙属国,便要以大龙为尊,以大龙为主,贵国君要呈上盖有国主大印的文书,以示臣服,你们做得到吗?”

“回禀大龙皇帝,邦臣能够做到,请大龙皇帝明鉴,邦臣前来匆忙,不知大龙规矩,因而携带文书并无国主印玺,但是邦臣已经得到天皇陛下的授意,出使大龙之事全权由邦臣决定!”

李政脸色惊愕且不好看的看着酒井一子,猛地一拍桌子紧紧地盯着酒井一子:“混账,朕都不敢以天皇自称,倭国何德何能敢以天皇自称,荒野小国,竖子无知!”

柳大少邪魅的一笑,也不说话,瞄了一眼一旁发怔的酒井一子,早算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大龙皇帝自称天子,倭国人称天皇,这不是明摆着占皇帝的便宜吗,李政没有直接让人将酒井一子推出午门斩首就已经相当开明了。

酒井一子急忙跪在地上,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得到大龙的支持因为一个称呼先把命给丢了,这不是坑爹吗?

“大龙皇帝明鉴,邦臣国处海外,愚昧无知,满朝文武多是未开教化之人,因为取名之时随心所欲而不懂礼制,请大龙皇帝恕罪,邦臣归国之后一定让天国主改掉这个称号,以示臣服大龙皇帝,遵循大龙皇帝的规矩!”

柳明志舔了舔嘴唇,看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还有一旁瑟瑟发抖的可爱多,心里不得不佩服小鬼子见风使舵的性格。

这种臣服强者屈膝跪舔的性子看来是自古以来从未改变!

“陛下的颜面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掩盖过去的,陛下请恕臣逾制之罪,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

李政点点头,这是先前跟柳大少商议好的,随便找个借口先打一顿再说!对于女皇当初的行为柳大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正好借鉴过来,倭国可没有自己的底气,仗着有大龙撑腰,女皇不敢真的打自己一顿。

“准奏!”

酒井一子愣神之际就被宋清带领的御前侍卫拉出了御书房,片刻之间殿外传来酒井一子的惨叫。

可爱多局促不安却又不敢说什么的看着柳明志:“柳君,为生要打哥哥!”

先前一直颔首不语的可爱多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

李政此时才发现坐在尾部的可爱多,看到其蠢萌蠢萌的模样眼前一亮,自古以来皇帝极少有不好色的。

李政后宫那么多嫔妃显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明君是明君,可是对于女人之上明君跟昏君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可爱多蠢萌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掀起了波澜。

柳大少见状心道不好,失策了,万一皇帝真的把可爱多给收了,对待倭国的问题上结果如何可就不好预料了。

枕边风的威力柳明志可是不敢小瞧的,万一李政因为可爱多的缘故改变了对倭国的策略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陛下!”

“恩?怎么了?”

李政有些不舍得从可爱多身上收回了目光。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殿后一叙!”

“好吧,跟朕过来!”

“陛下,陛下有所不知,别看倭人有些长得人模狗样,实则是”

盏茶功夫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你是说这个酒井什么什么来着?”

“酒井星野!”

“对,你是说这个酒井星野可能也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人?”

“十有,倭人为了延续后代,那叫一个混乱,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了,渡边,河口,井口,山下什么的。”

李政郁闷的点点头:“朕知道了!”

柳大少终于松了口气。

再次回到殿前的李政看着可爱多的模样虽然有些心中发痒,可是已经收起了那些花花心思。

若是真的如柳明志所言,为了一时欢好皇家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第五百七十七章咱们可是朋友

小半柱香的功夫酒井一子半死不活的被御前侍卫托了进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一看就是活活给疼的心中火气旺盛!

二十大板可有个讲究,一般皇帝为了惩罚人都是打二十大板,可是又不会将人打死,顶多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尤其是下手的御前侍卫把握的更是死死地,他们也知道,若是皇帝真想杀了一个人直接下旨杖毙或者推出午门斩首就是了,也不用说杖责二十!

心里一个个跟明镜似得,将酒井一子打的受了点苦,却又不会有性命之忧足够了,否则真的用尽全力惩罚,别说二十了,能承受十下的都是英雄好汉了。

打屁股跟打尾椎可不一样,打尾椎两三下就足以送人上西天了!

李政看着哼哼唧唧的酒井一子:“念在你是初犯,又有柳爱卿求情,就不重罚了,否则辱没大龙颜面,足以将倭国使团的所有人斩首示众!”

“谢大龙皇帝!”

酒井一子趴在地上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柳大少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这些日子在鸿胪寺他一直请教鸿胪寺官员关于大龙的礼仪,知道冲撞皇帝可是大罪,还真的以为是柳大少救了自己一命哪。

柳明志轻轻地颔首将酒井一子的感激全部收下,眨眨眼示意酒井一子,咱们是朋友,这都是本少爷应该做的。

柳明志瞄了一眼酒井一子已经浸血的屁股心里暗暗发乐,皇帝也带酒井一子见了,十万两的协约也可以履行了。

至于结果,本少爷当初可没说一定会有好结果,挨不挨打谁知道哪?咱也不会未卜先知不是,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呗。

既收了十万两银子,又阴了酒井一子一把,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进宫转了一圈,根本无足轻重,柳明志因为青莲有些郁闷的心情稍微有些减轻下来。

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陛下,倭国使团初来乍到,不懂大龙礼仪也是情有可原,念在酒井一子乃是初犯,就让臣带其回去疗伤,以示陛下圣明仁爱!”

“准奏!”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青州之行就定在三日之后,圣旨即刻下达,不要懈怠了!”

“臣遵旨,一定竭尽全力治理青州蝗灾之事,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退下吧!”

“臣告退!”

柳明志看着一旁的宋清:“宋统领,烦劳帮个忙将其驾到马车上去!”

宋清看向李政,见皇帝点头示意平淡的道!

“可以!”

外面的马车之上酒井一子不在压制自己的声音开始哀嚎起来。

柳明志痛心疾首的看着酒井一子:“义子啊,你说你在鸿胪寺呆了那么久怎么就不打听清楚就要求本官带你进宫哪,大龙皇帝自称天子,你说你们的皇上叫天皇,这不就是说大龙皇帝是你们倭国的儿子吗?若不是本官从中间调和一下,你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海翼,谢谢柳君的关照,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柳君也没有提前告诉我要准备什么,什么该做不该做!”

“唉,都怪我,也怪时间太短了,本官还以为鸿胪寺的王大人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当初告诉你要审核很多东西才能拜见皇帝了,就是怕你们的一些习俗冲撞了皇帝陛下,想不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棋差一招啊!陛下若是以为本官带了个不懂礼节的人进宫,肯定要对本官发难!”

“对不起,让柳君为难了!”

“无妨,无妨,咱们都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大龙的血性!”

“少爷,天香楼到了!”

“好,去把韩妈妈喊来,就说酒井公子来付账来了!”

“好!”

酒井一子呆滞的看着柳明志:“柳桑,为什么要来天香楼,不是该回鸿胪寺吗?”

“是要回啊,但是咱们还有君子协定啊,本官带你见皇帝,你付十万两银子赔偿天香楼的损失啊!”

柳明志眨巴着眼睛一副我很淳朴我没有记错的模样。

“是,柳桑说的没错,可是我被打了一顿啊,差点被活活打死了!”

“当初咱们说好的,本官只要带你们见皇帝就好了,至于挨不挨打,成与不成我提前跟你说了要看皇帝心情的,义子啊,你不会打算赖账吧,本官可是把你当朋友的,冒险把你带进皇宫,你不能对朋友出尔反尔,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

柳明志脸色一沉:“你不会打算不认我这个朋友吧!”

“没有,柳桑不要误会,我真心想把柳桑当朋友的!”

“那就把天香楼的银子赔偿了再说,否则使团在大龙有任何问题本官绝对不会再帮你的,因为你违背了我这好朋友的情意!”

酒井一子脸色难看,狠狠的咬咬牙:“我给。”

“这就对了嘛,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半路尥蹶子哪对吧,义子,你是个信守诚信的人,本官误会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换来十万两银子,柳大少愿意说道酒井一子倾家荡产!

“柳爵爷,妾身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柳明志听到韩妈妈的声音跳出马车:“真的假的,等本爵爷哪还是等银票哪!”

韩妈妈一把抱住柳大少胳膊,捂在自己的怀里:“妾身当然是想柳爵爷了!”

感受着胳膊上的舒适感柳大少眯着眼睛邪笑道:“怪不得老贾对你念念不忘哪!”

“妾身更想柳爵爷你哪!”

“行了,不要假客套了。”

对于不解风情的柳大少韩妈妈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什么,就是紧紧地抱着柳大少不松手。

“义子,交钱吧!”

趴在马车里的酒井一子一脸心痛的取出两张五万两的银票,挨打了不说,还得送出去十万两银票,明明亏到姥姥家了,却还的对柳大少感恩戴德。

明明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还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哪?

伸手去接酒井一子手中的银票,只是扯了两下酒井一子都不舍得松开手。

十万两啊,得买大龙多少的兵器了,就因为几张破桌子赔了出去,酒井一子感觉自己的心都痛的在滴血!

“撒开!”

一巴掌拍在酒井一子的手背之上,银票终于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韩妈妈协议哪?”

“爵爷放心,妾身一直妾身带着哪,十万两万一丢了妾身能心疼到跳楼自杀”

韩妈妈松开抱着柳明志的手腕,从丰满的胸口的亵衣里取出那张协议递给了柳大少。

感觉到手中带有余温的协议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你这贴身可是真贴身,不怕硌得慌啊!”

韩妈妈娇媚的瞪了柳明志一眼,凑到了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将协议丢给了酒井一子:“算了算了,无福消受,本爵爷怕老贾吃了我!”

将马车上的喷子取了下来:“柳松,送我的朋友回鸿胪寺去,这个是本少爷的好朋友你小心点对待!然后直接回家就行了。”

“是少爷!”

韩妈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爵爷,这银票!”

柳明志将银票塞进韩妈妈的亵衣里,稍微沾点便宜也并无不可,十万两都给了,不能白忙活不是。

柳明志坐在天香楼的台阶上:“让你们的厨子准备六个拿手好菜,本爵爷要用食盒带走!”

“柳爵爷,要不进里面坐坐,里面可有惊喜,妾身说的是里面哦!”

柳明志沉着脸摸索着手中的686:“别啰嗦,快去准备拿手菜!”

韩妈妈扭着丰腴的身躯哼了一声:“不解风情!”

第五百七十八章萌芽

柳明志一手提食盒一手提着喷子缓缓走在街道之上。

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买什么好,晃晃悠悠的向着一处街道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望着面前的无字牌匾府邸走了上去轻轻的扣了扣门栓!

半盏茶功夫齐雅温润和煦的声音才在门内响起:“什么人?”

“雅姐,是我,来你这里讨点桃花酿喝!”

府门应声而开一身天蓝色绣蝴蝶舞兰花襦裙的齐雅慢慢走了出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提着食盒的柳明志:“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提起手中的食盒:“来雅姐你这里讨点桃花酿喝喝!”

“进来吧!”

齐韵错开身子让柳明志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柳明志看着院中随风飘舞的轻纱,加上院中千纸鹤哗哗作响的声音,心境逐渐的平和了下里:“雅姐你这里白天看确实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般,就是晚上空荡荡的太吓人了点!”

“习惯了就好了,进来吧,你去凉亭等着,我去库房取桃花酿来!”

“好,辛苦了!”

齐雅向着偏院走去,柳明志自觉走到了凉亭盘坐了下来,将食盒中的酒菜取了出来一一摆上。

去也快回的也快,齐雅托着一小坛自的桃花酿莲足轻移走进轻纱遮挡的凉亭跪坐了下来:“今日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淘酒喝了?”

“嘴馋了,喝过雅姐你的桃花酿,再喝别的酒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齐雅淡笑着摇摇头:“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好喝,我自己偶尔尝尝其实也几这样吧!”

“酿酒不知酒香啊,你天天闻闻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其实桃花酿比起我家的千里香也不差多少,甚至味道更好酒香,桃花香,甜中带涩,回味无穷啊!”

齐雅轻轻的给柳明志斟上一杯酒:“行了,别卖弄了,喝你的酒吧!”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齐雅这个人的性格实在难以捉摸,夸也不行,你还想怎么滴。

举起酒杯柳明志也不客气,直接一饮而尽。

齐雅酒量不行,柳明志也没有让其同饮的打算。

一杯接一杯,齐雅面无异色,毫不停留的给柳明志斟着酒,定好的饭菜二人愣是一筷子未动。

将酒坛中的最后一滴酒倒在杯中齐雅看着柳明志又是一饮而尽,放下酒坛齐雅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片刻之后由端着一坛酒走了回来!

轻轻拍掉酒坛之上的泥封齐雅重新给已经见地的酒杯倒满,娥眉颦蹙的跪坐回去:“遇到难事了?”

提起酒杯的柳明志一顿,轻轻的点点头:“有些小事情!”

“有事情就解决了,喝酒不是办法,只会更加烦闷,一醉解不了千愁,反而会愁上加愁愁更愁!”

柳明志一怔苦笑了一声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好解决,有些事情就不那么好解决了,原来世上真的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齐雅毫不厌烦的继续斟酒,随后提起筷子给柳大少夹了一筷子色香味俱全的鱼肉放进碟子里:“空腹喝酒伤胃,吃点菜垫垫肚子!”

“谢谢雅姐!”

“韵儿知道吗?”

“不知道如何开口,怕她担心,所以就到姐姐这里淘酒喝来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比之草木,人有七情六欲,正是因为如此人才为万物灵长,可是我这一辈活的形同草木!”

“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韵儿这丫头我了解,看似外表坚强,实则心里柔弱无比,是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理的姑娘,无论什么事情她应该都能理解你!”

柳明志喝下一杯酒神色游戏意兴阑珊:“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韵儿担心,此生能娶韵儿为妻是我的福分,我不求为她遮风挡雨,但求不让他伤心难过就足够了!”

“你这样想是自私的你知道吗?其实你不该瞒着韵儿的,你怎么知道她想看着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难受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齐雅轻轻的点点头:“我懂了!谢谢姐姐你的开导!”

齐雅淡然的摇摇头:“不是我在开导你,而是你自己心里的自尊心在作祟,其实想开了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总也会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陷入一道坎,女子心中无论如何柔弱不堪,也会因为一些事情有着及其坚强的一面,只不过很多人往往及其容易忽视掉这一点罢了!”

“我要去青州了,三日后就走!”

“去青州?韵儿十月怀胎已经快要产子,你不在家陪着韵儿去青州做什么?”

“青州蝗灾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陛下派我无治理青州蝗灾,这一去,可能要年底才能回来吧,具体时间要看青州受灾的程度了,青州府辖下八州之地,几十万百姓的安危啊!”

“可是陛下已经下旨让你修养身体,如今才过了半个月时间,若是如此岂不是朝令夕改,韵儿眼巴巴等你陪在身边等候孩子的降生,你去青州韵儿怎么办,那是生孩子,不是过家家的儿戏!”

柳明志欲言又止,浓浓的叹了口气,只是闷头喝酒。

齐雅深思了一会重新给柳明志倒满酒水:“你烦闷的事情便是如此?”

“恩,有一半事情是!”

“被陛下抓住了小辫子了?”

“算是吧,想不到姐姐你看的如此清楚!”

齐雅惆怅的叹了口气,起身望着愈发漂亮的院子眼中充满无限的落寞:“棋子而已,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依旧是一颗棋子!想要挣脱因果循环,除非自己做掌握棋子的人!”

喝着酒的柳明志心里一颤酒杯一抖,想不到齐雅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自顾的喝着酒不敢答话!

只是有些醉意朦胧的柳明志不知道,一颗种子似乎在心里发了芽!

放下酒杯柳明志也没有询问齐雅的意愿,撤掉桌案上的酒菜摆上矮桌之下的瑶琴抚奏起来。

齐雅听到时而欢快时而迷离的乐章眼前一亮,将凉亭的轻纱挂了起来。

赤着晶莹如玉的莲足在院中翩翩起舞。

柳明志醉意朦胧的看着萦绕在轻纱中的天蓝色身影,手中的瑶琴抚弄的更加有力。

轻纱中的身影也变得愉悦起来,犹如风中精灵一般时隐时现。

不知过了过久,琴声戛然而止,柳大少趴在桌案上露出了轻微的酣睡声。

站在轻纱中的齐雅擦拭了一下额头的香汗微微摇头:“以你这种性格竟然会借酒消愁,看来事情很严重啊!”

略过轻纱取出一件毯子给柳明志披上之后退出了凉亭。

第五百八十章沙雕(为澜澜……)

柳夫人从怀里取出一个紫色发亮的扳指跟一块白玉令牌放在柳明志的手中。∷八∷八∷读∷书,2∞3o≠

“志儿,这是这批死士的令牌跟信物,自从被收养之后,他们被灌输的信念只有一个,忠于你,忠于你柳明志,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娘还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了哪!”

“他们的武功也太厉害了吧,十九二十岁左右就没有一个低于八品的吗?”

“傻孩子,东海白家历经数百年而不倒,自然有着其独到之处,身为武林世家,白家不缺各种秘籍补药,尤其是你爹为了力气完美,每年送到东海大量的银子购买药物让他们修炼武学,本来就是根骨奇佳,加上资源充足,成就八品也不用惊讶!”

柳之安轻轻地走了出来:“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一千人成就八品以及之上的人也不过他们十六人,很多人都在五品六品徘徊,七品双十之数。这是一批不属于任何门派,任何势力的死士,因为他们的主人只要你一个人!”

“他们真的只听我的?”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八男八女,万一这些人跟柳叶子弟一样,听从自己的命令只是因为自己是柳家的少爷,柳之安的儿子就搞笑了!

白夫人眼漏精光的瞄着隐者凤巢的十六人:“听不听可以试试,你就算让他们刺杀皇帝他们也不会皱皱眉头!”

“额没那么严重,怎么试试哪?”

柳明志看了看书房中的布置,完全没有任何实验的地方。

扭头看了一眼柳之安柳大少舔了舔嘴唇:“要不让他们抽老头子一巴掌试试?”

马上这个荒唐的念头柳明志指着带着面纱的一个身高中等的女子:“你,过来,抽我一巴掌!”

柳之安柳夫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这算什么命令?

尚未回过神来的二人只听啪的一声柳大少转了个圈圈,带着面纱的女子淡然的揉着手站在柳大少面前!

柳大少捂着脸疼的直吸凉气:“你用这么大力干什么?想谋杀啊!”

女子犹如黄鹂清脆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主人没说抽多大力气,属下只能随意的抽了!”

柳夫人看着捂着脸的柳大少急忙走了上去:“疼不疼啊,傻孩子,哪有这样试听话不听话的。6八6八6读6书,□≠o”

柳大少取下手掌,柳夫人见到儿子脸上鲜红的指印心疼的柳眉倒竖,冷冷的瞪了一眼蒙面女子:“放肆,退下去领罚!”

女子清冷的看了一下柳大少手中的紫玉扳指,对于柳夫人的命令不为所动。

柳夫人想起了什么,看着儿子手中的信物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连自己的主人让打都不迟疑,肯定听话,你先退下吧!”

女子轻轻颔首径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丝毫的迟疑。

柳夫人心痛的给柳大少揉了揉脸上的指印:“志儿,疼不疼,娘去找药来!”

“没事娘,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使唤起来放心踏实,挨一巴掌也值了!”

柳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愣种,丢人现眼!”

“柳之安,你说什么哪,志儿怎么丢人现眼可,他二十岁在金銮殿位列朝班,食邑千户,你快二十的时候求爱不成还在我娘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上寻短见要自杀哪,你好意思说志儿丢人现眼,没出息的老东西!”

柳之安几欲张嘴却无话可说,挥了挥衣袖不想搭理这娘俩,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没有这么戳心窝子聊天的啊。

柳大少闷着笑看着被柳夫人怼的哑口无言的老头子对着十六人挥挥手:“门外等候!”

“是!”

十六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随即退出了书房。

“老头子,娘,只有这十六人还是不太够吧,我想要的势力可不是这样的啊,贵多不贵精,要知鼠有鼠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武功厉害就是万能的!”

柳之安回头冲着桌案上的檀木箱子努努嘴,示意柳明志打开!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打开檀木箱子,愣愣的看着箱子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十万两一张的银票。

这么大一个箱子的多少银子啊!

“这这是多少?”

“银票三千万两,给你自立门户发展势力的本钱,你也不要觉得亏,无论留给了明礼多少家业,你们兄弟俩都要同气连枝,相互扶持,老夫不想百年之后在地下看到你们为了一点家产打的不可开交,兄弟反目成仇,那样的话老夫死不瞑目!”

刚刚还跟柳之安抬扛的柳夫人一把捂住了老头子的嘴:“老爷,妾身不许你胡说,你还正直当年,不许说这些死啊死的话,妾身听了心里难受,你要是在这样说,妾身就随你去了!”

“好好好,听夫人的,不说不说!”

紧紧攥着柳夫人的手掌,柳之安怜惜的看着柳夫人:“老夫还得看着萱儿跟老四长大成人哪,怎么能死了哪,放心吧!”

“嗯哼,注意点影响,我还在哪!”

柳大少看着情意浓浓的二人不得不打断他们,在继续下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多大年纪了,也不嫌腻歪。

“哼什么哼,看不下去就滚出去,强留你了吗?你又不是没有婆娘,堵得慌找你婆娘温存去,羡慕你爹啊,那你接着羡慕!”

“你爹说的不错,嗓子不舒服就喝水去,哼什么哼,看不过眼就闭上眼睛,现在嫌弃我们老两口碍眼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为了依依他们,你以为你爹我们俩愿意留在你家啊,真的是没眼色,你爹我们俩温存一下容易吗,没良心的东西!”

刚刚还跟柳大少统一战线的柳夫人转眼间就回归到柳之安的怀抱。

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我跟你爹才是真爱,你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意外。

柳明志看着互相甜蜜以对的柳之安两人嘴角抽搐起来,这场景实在是不忍直视,说好的父慈子孝,说好的母慈子孝哪?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哪?

“不是,我我”

柳之安松开了柳夫人的手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你,怪不得你娘说你没眼色,待在这里亮相啊,夫人咱们走,再待下去早晚气的折寿,愣种!”

柳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白了一眼柳大少任由柳之安搀扶着自己向门外走去:“试验属下竟然抽自己,沙雕!”

“老头子,四大家族势力这么大真不会有事吗?”

柳之安柳夫人一顿举起了紧握的手掌异口同声的说道:“所以才要同气连枝啊!”

“柳家家财万贯。”

“白家高手万千!”

“你姑父有兵权!”

“你舅舅也有兵权!”

“皇帝私下约谈过四大家主有协议在先,我们又没想zaofan,安心过日子就行了!”

“你爹说的对!”

柳明志发愣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老头子,谁真的了解皇帝哪?”11

第五百八十一章有关司

转身抱起了桌案上的檀木箱子柳明志出了柳之安的书房。

三千万两银子他可不敢马虎大意,虽说现在周围密布柳叶子弟,也挡不住财帛动人心。

三千万两堪比大龙国库一年的税收,别人不清楚,柳明志明白自己穷怕了肯定会为三千万两银子动心。

乃至不择手段!

“你们跟我来!”

柳明志瞅了一眼十六人,自主的想着书房走去。

身后的十六人分别排成两列跟在柳大少身后,神色波澜不惊,颇有泰山崩于前二面不改色的气势。

打开了书房的门锁,见到上面完好无缺的发丝柳明志反而有些失望。

“特意给你这位有心人留了点东西,你竟然不动手,可惜了本少爷的一番好意!”

叹着气走进了书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鱼贯而入的十六人沉吟了片刻:“你们十六人真的会完全听从我的命令!”

“自隐者!凤巢创建之时,吾等性命就是主人的,虽死无悔!”

“虽死无悔!我让你们自杀你们也毫不犹豫吗?”

十六人整齐划一的从袖口中取出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横在脖颈之下一动不动。

“主人一句话,吾等即刻赴死!”

凝望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十六人柳明志相信了他们的话,同时好奇外公如何训练这些死士的。

反正若是有人让柳大少自杀当场,他肯定不会乐意。

“九品高手向前一步走出来,本少爷看看有多少!”

十六人中分别走出三男一女静静地站在柳明志面前,看来四人皆是九品高手,柳明志没见过九品高手的打斗,也不知道威力如何惊人。

至于闻人政这位先天高手倒是出手了几次,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具体战力如何,还待考却。

曾经二龙山下见过刘三刀跟扛棺匠的打斗,也见过了凡小和尚的不动金身,威势确实无比绝伦。

最高的一次应该就是呼延玉与刀涯海七星伴月的打斗,刀光剑影,劲风肆虐,那时候呼延玉已经入了八品境界。

当然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划破长空的一招剑光,以及一声苍老的吼声。

老夫还没有死哪,二龙山也敢撒野。

那一抹剑光就连向来沉稳的呼延玉都面色大变。

柳明志很想知道闻人政全力出手会有怎么样的破坏力。

“只有你们四个是九品高手吗?有些少啊!”

三男一女对视一眼:“主人,江湖上的九品高手也是凤毛麟角,除了大内之外,能够一下集齐四位九品已经是不小的阵势了!”

柳明志眼睛一亮:“你们知道不知道大内有多少九品?”

“听白大人说过,超过五十之数,大内侍卫都统,谍影密卫各占一半左右!”

柳明志心里一惊,果然皇宫就是皇宫,也怪不得李政敢纵容江湖人物仇杀,只要不伤及百姓安危,一切仇杀都在大龙律例的允许范围之内。

“底气,这就是底气啊!”

原来自己数次游览平静的皇宫之中隐藏了这么多的杀机。

“从今以后,称呼我少爷即刻,主人听着本少爷好像大反派一样,叫少爷好点!”

“少爷!”

“听令!”

十六人面色一凛,恭敬的看着柳明志等候命令。

“即日起,隐者,凤巢不负存在,建立天眼卫有关司,意思就是你们就像老天的眼睛一样,让敌人无处可藏。”

“是!”

“天眼卫上分四位统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龙主掌杀戮,白虎主掌暗杀,朱雀主掌情报,玄武主掌防护。”

柳明志看了一下四人,你们分别说一下自己擅长的本事。

“回少爷,暗一修习大开大合的武学,潮汐**!”

“回少爷,暗三修习阴柔一道武学,阴阳散手!”

“回少爷,暗六修习横梁功夫,同等对手刀枪不入,大金刚术!”

“回少爷,凤一修习乐器一脉的功夫,魅惑!”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抽了自己一巴掌的凤一:“魅惑?乐器跟魅惑有什么关系?”

“少爷要试试吗?”

柳明志想了想点点头:“让本少爷试试。”

凤一轻轻的取下面纱,竟然是一张不属于齐韵的盛世容颜,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这是给自己找的死士还是给自己找的同房丫鬟。

看着凤一的盛世容颜柳明志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凤一明明清冷不施粉黛的容貌忽然变得有些魅惑众生的样子。

尤其是柳明志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几十名女子的欢笑声,明明不想这样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控制脑海的自己向那些几乎不着寸缕舞姿曼妙的女子走去。

明明知道是假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晃着脑袋回过神来,看着依旧带上面纱的凤一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他喵的恐怖了吧,凤一若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时柳明志还感觉到好奇,凤一到底是怎么控制自己的脑海的,脑子里面的萎靡之音,祸乱天下的那些女人是怎么诞生的。

想不通也懒得去细想,柳明志现在自己已经对九式剑歌掌控自如,依旧不明白自己体内那些源源不断的内力是怎么生出来。

就是如此神奇,但是你要问柳明志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能告诉你不知道,因为他也觉得很神奇。

不符合常理,与他前世的观念所冲突却又真实存在。

因为他可以一跃飞上两三丈的屋顶而毫不费力,事实胜于雄辩。

察觉到自己某个位置的怪异,柳大少换了换姿势,身子有些佝偻起来,面色稍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凤一清冷的丹凤眼。

真的不怪自己,实在是凤一的这个魅惑实在是太恐怖了一点,明明就站在哪里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变得精神恍惚,且起了反应。

归根结底来说不是自己不坚定,而是敌人太强大。

手段极其残忍,让自己这么一个正人君子都差点变成了色中饿鬼!

深吸了一口气喝了口凉茶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柳明志重新看着四人:“暗一更名青龙,暗三更名白虎主杀戮,凤一更名朱雀主情报,暗六更名玄武主防护。你们四人相互协助,彼此不能干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司其职,擅自干涉它司内务者,重处!”

“遵令!”

“你们四人分别成立青龙司,白虎司,朱雀司,玄武司,为司主!总司有关司!”

“得令!”

第五百八十二章儿子惹谁了

朱雀清冷又魅惑的眼眸好奇的看着柳明志:“少爷,为什么要叫有关司?名字好怪异啊?”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怪异的看着朱雀:“怪异?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有关二字多么霸道了,跟你们有关无关的事情都跟你们有关,只要你们想管就是有关司的事情,你说厉害不厉害?”

朱雀茫然的点点头:“有关司?只要想管就是有关司的事情?明明怪异却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要纠结这些了,记住你们的职责,青龙司正面斩杀本少爷的敌人,白虎司只能暗杀,不准掺乎青龙司的事情,朱雀司只准搜查情报,不准擅自对任何人动手,白虎司便是防护有关不被外敌侵扰,一定不能乱做一团。”

“遵令!”

“退下吧!”

“是!”

柳明志重新看向剩下的十二人:“说说你们的功夫吧!”

“回少爷,属下暗二”

柳明志分别分析了一下十二人的本事沉吟了一会。

“有关司辖下四司十二堂,十二堂以十二生肖命名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归青龙司。辰龙,巳蛇,午马,未羊归白虎司以此类推。都明白吗?”

“属下等明白!”

柳明志让七名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的女子摘下面纱,仔细记住了十二人的相貌,分别给他们按上自己的名头。

看着四司十二堂的人全部布置好柳明志吁了口气,除了柳叶之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虽然还只是一个雏形,柳明志也相当满足了。

再也不会所有的事情依靠老头子的柳叶了,柳明志心里有种异常踏实的感觉。

柳之安打算留给柳大少的柳叶因为其自立门户的原因,柳叶子弟只能是留给柳明礼了,也不好说,柳家还有一个小姐柳萱跟未出生的老四,柳叶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万一柳明礼跟柳大少一样有出息,也足以自立门户开枝散叶,柳叶子弟可能就是柳萱跟柳老四的了。

只是未知的事情谁又敢提前妄下结论哪!

众人归位之后柳明志打开桌案上的檀木箱子慢慢的数了起来。

盏茶功夫,四份银票分别摆在桌案之上:“这里是四份银票,每份一百万两,作为你们发展有关司的资金,收揽有心退出江湖却无家可归的武林高手,包括东海的隐者,凤巢的那些人,有想着依附我的都可以招揽过来!前提必须保证忠心,朱雀司主掌情报之事,一定要小心审核这些人的身份,以及用心是否正直。”

“属下遵旨。”

朱雀清冷妩媚的看了一下眼柳大少,领下了有关司成立的第一个任务。

“切记,有关司尚未壮大之前一定要躲避大内侍卫跟谍影两个情报大势力,尽量暗中发展壮大,不要宣扬出去,若是起了不必要的冲突,能避则避,实在避无可避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表明自己对朝廷并无恶意,以保全性命。”

“遵令!”

“你们想退下吧,各司辖下诸堂主跟司主相互熟练一下,以后避免发布命令时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等告退!”

朱雀走了之后,柳大少无礼的瘫软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感谢老娘还是埋怨老娘,八个女侍卫养眼属实养眼,可是就是眼神实在是太魅惑了一些。

似乎八名女子都修炼了魅惑一系的功夫,活高深活浅薄,总之都修炼了一些。

“唉,这哪是保护我来了,这是考验本少爷的定力还差不多,幸亏有几个榨汁机老婆,不然的非得名节不保啊。”

喝了几口凉茶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开始研磨润笔。

有关司辖下四司十二堂已经成立,可是有关司的信物还没有确定下来,以后见了彼此怎么确认身份,信物就是最好的东西。

柳明志咬着笔杆构思着有关司的令牌信物,时而叹气,时而惊喜,看其模样就知道相当的耗费脑力了。

灯火晦明晦暗,柳明志逐渐确立了有关司的令牌。

司主为玉牌背部刻有有关二字,正面则为司主所属司部的名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都是玉牌信物。

堂主则为金牌信物,花纹什么的都是柳明志用准备好的炭笔细细勾勒出来的,只要打造出来绝对独一无二。

一旦有关司壮大,十二堂辖下成立三十六部,为三十六天罡执掌银牌信物,再分七十二地煞为铜牌信物,最后就是普通的铁牌信物。

忙活了半夜的柳明志将有关司的整体勾勒出了七七八八。

只要以后全部成型了,下面的事情具体不止就好了。

看着面前一叠叠厚厚的宣纸柳明志沉吟了一会:“老头子手下的柳叶不是有一个什么第十的千丝手吗?看来交给他处理是最好的了。”

打定主意之后柳明志吹灭了书房的蜡烛,落锁之后向内院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青莲的房门:“莲儿,睡了吗?”

“没哪,夫君等一下,妾身给你开门!”

房门打开,青莲一件宽松的亵衣将夫君迎了进去。

柳明志看着梳妆台之上的针线筐子还有摆在一旁的几件婴儿穿的衣物就知道青莲这个时候还没睡是在做什么了。

“你这当娘的可真是受苦了,他们三个的衣物有下人准备就行了,你又何必亲力亲为哪,不知道累啊!”

青莲扫了一眼三个熟睡的孩子幸福甜蜜的一笑:“妾身不放心,还是亲自做的的踏实,再说了妾身闲着也是闲着,给孩子准备两件衣物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明志看着三个熟睡的孩子,心里无比的充实,所有的烦恼全部抛之脑后:“你们三个小家伙,快快长大,你娘为了你们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将来要是敢不孝顺,你们爹爹我就活活抽死你们!”

青莲含笑看着不着调的夫君:“真的假的,你舍得抽依依跟菲菲啊,妾身看她们蹬鼻子上脸你都不会发火,想上天你都得打造梯子才是,舍得抽才怪哪!”

“抽,肯定得抽,不过女孩子意思一下就行了,乘风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必须往死里抽,男孩子就得穷养活!”

“乘风这么乖,夫君也太偏心了吧。”

“这不是偏心,夫君不是比较传统吗,有句老话说得好,没事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似有所感一样,柳乘风睁开了眼睛砸吧了两下还有奶水的小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青莲嗔怪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小点声吧,好不容易哄睡着,再给吵醒了妾身可不想看了,这一天天的腰酸背痛的!”

“辛苦你了,来,坐床上为夫给你捶捶背!”

“妾身可不敢让你捶背,有违妇礼!”

“没事,为夫不说,谁敢说什么,疼婆娘还有错了,过来坐好!”

灯火晦明晦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逐渐自己熄灭。

“夫君你赖皮你这是捶背吗”

芙蓉帐暖度**,半夜三更累断腰。

第五百八十三章悔叫夫婿觅封侯

旭日初升,青莲容光焕发的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鬓,一看就是睡眠充足,身体健康。

正在插着玉簪的青莲一顿诧异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夫君:“什么?要妾身跟夫君你去青州?”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没错,莲儿你要跟为夫去青州。”

青莲慌忙插上簪子,也顾不得位置是否正确,急忙走到柳明志面前:“妾身去青州的话没事,可是乘风他们三个还太小,舟车劳顿会不会受不了颠簸?”

“乘风他们三个孩子不去,交给奶娘照顾!”

青莲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孩子不去?不行,他们不去妾身不放心,夫君,妾身不想跟他们分开!”

“莲儿,你必须跟为夫去青州,为夫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之中,只有跟在我身边为夫心里才能踏实!”

青莲微微愣了一下,惶然的看着了柳明志:“夫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是不是给夫君带来了什么麻烦?”

柳明志看着青莲惴惴不安的俏脸有些心疼,还是将皇宫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出来,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柳明志佩服李政的为人,但是却信不过皇帝的为人,李政是李政,可是他还是皇帝。

不知道何时,柳明志从当初对皇帝的怀疑到信任变成了现在的彻底不相信。

他不能留下青莲一个人在京城之中。

青莲脸色惨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呢喃起来:“原来还是害了夫君,我真不该听爹跟娘的话跟他们一起回来。”

柳明志急忙起身将软坐在地上的青莲报道了床上放下来:“傻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害不害的!”

青莲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旭日,双手指节发白的抓着柳明志臂弯:“夫君,对不起,妾身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今日妾身就不找他们报仇了,都是妾身害的夫君受到了牵连,妾身带着乘风他们回苗寨好了!”

“青莲!”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六神无主的青莲,心里痛惜无比。

青莲眼眶发红的看着了柳明志穆然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莲儿,莲儿害了夫君,对不起!”

柳明志叹了口气将青莲揽在怀里:“傻姑娘,不要说这些,放心吧,天塌了有为夫撑着,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敢让依依她们受到伤害,就算是天为夫也敢捅个窟窿。”

“莲儿舍不得离开你,莲儿害怕这一走此生将再无相见,可是莲儿乃是白莲逆贼莲儿的身份将会是夫君的羁绊,莲儿不得不离开你,莲儿不能自私,不能让夫君为难!”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天下之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倘若那就没有倘若了,放心吧!”

轻轻的捧着青莲泪眼婆娑的脸颊:“相信为夫,一定会给你撑起一片天,跟为夫去青州,只要回来没事就真的没事了!”

“孩子哪?”

“交给爹娘,让他们回江南了,老头子的生意都在江南,他不能在京城耽搁了,乘风他们跟爹娘回江南,有很多奶娘的你放心吧!”

“韵儿姐姐,清诗姐姐怎么办哪?”

“回江南,以后京城不能待太多的亲人,会受到牵制!”

“不行!”青莲急忙摇头:“夫君,这样一来皇帝就会起疑心,咱们肯定都在谍影的监视之下,一旦离开京师,没有事也有事了!”

柳明志一怔眉头凝了起来,青莲说的不错,全家离开京城绝对不是上上之策。

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连最基本的权谋之道都忘了,柳之安这些人不但要留在京城,三个孩子也必须留在京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得而为之!

仔细回想了一下老头子昨日的话,柳明志松了口气,似乎老头子已然成竹在胸了。

“好,听你的,但是你还是要跟为夫去青州,必须跟在我身边懂了吗?”

柳明志担心青莲一时想不开做出些什么后悔的事情,当然不是说青莲会去找李政干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青莲没有这么傻,青莲如今身为柳明志的妾室,这样坐会将柳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明志是担心这姑娘认死理,认为是自己的存在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一个想不通离家出走,那可就麻烦了。

青莲的目光有些躲闪:“夫君,对不起,莲儿不想去,莲儿想陪着乘风他们三个!”

柳明志见状脸色一沉,心道自己果然猜的不错,青莲果然有离开自己重新流浪江湖的打算。

“不行,青莲,你看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听话偷偷走掉,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留下来,万事有夫君哪,听话好吗?莲儿温良贤淑可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青莲怔怔的咬着惨白的红唇:“好!”

“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会,为夫去你韵姐姐哪里告知一下为夫要去青州治理蝗灾的事情!”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走后青莲下床细细的抚摸三个孩子的脸颊,柔和的目光充满了不舍。

三个小奶娃瞪得大眼睛看着自己娘亲,咯咯咯的乐起来,丝毫不知道离别将至。

“姐姐,你这怎么只做男孩的衣服哪,不是应该都坐准备吗?”

齐韵一怔淡笑的看着云清诗:“女孩的也做了,不过刚缝了一点样子,等孩子降生了就知道男女了!”

“姐姐想的倒也周到,不管男孩女孩都做好准备,像夫君这样的重女轻男的爹倒也少见!”

“不是姐姐想的周到,等你当娘了就知道了,儿子女儿都是心头肉,没有彼此之分的。”

云清诗脸色嫣红的看着齐韵:“夫君一个手指都没碰过妹妹,怎么会当娘啊!”

齐韵一怔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轻轻含笑的拨弄着手中的针线:“可能夫君有别的打算把!”

“你们两个又在议论我什么哪!”

二人一愣急忙起身行礼:“夫君安好!”

柳明志淡笑着坐在椅子上:“清诗,你先回去,为夫有些事情跟你姐姐说!”

“是,妾身告退!”

云清诗走后,柳明志再次跟齐韵讲述了一下去青州的事情。

半柱香时间,齐韵愣愣的看着有些郁闷的夫君沉沉的叹了口气,轻抚圆鼓鼓的腹部。

“悔教夫婿觅封侯!”

第五百八十四章又别离(为jojoo)

时间转眼即逝,已经到了柳明志奔赴青州府的日子。

从金銮殿在众大臣心思各异的目光之下柳明志接下圣旨,奔赴青州治理蝗灾。

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的神色,有惊异,有担忧,有幸灾乐祸,人间百态在朝堂之上上演的完美无缺。

而且一个个的演技高超,让柳明志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过也只是差点罢了,朝堂之上哪有什么真心朋友。

在一声声祝贺之中柳明志辞别了龙椅之上的皇帝出了皇宫,至于朝堂之中在自己离开之后会发生什么柳明志已经无从得知。

不过他相信幸灾乐祸的大臣居多,蝗灾在现在看来就是天上的蝗神对人间的惩罚,是那么好治理的吗?

历代治理蝗灾的官员除了大肆的派粮食建立粥铺施粥别无他法!他们自主的认为柳明志也是使用赈灾施粮的办法去治理青州蝗灾。

柳明志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姜远明临行前塞给自己的纸条轻轻打开:“若有为难,来信,老夫竭力而为!”

柳明志心里有些感动,平心而论对于在朝堂之上死要钱死扣门的姜远明柳大少的感官并不算太好。

实在是每次文武百官一伸手朝他这个户部尚书要钱的时候姜远明是又蹦又跳,扣扣索索的模样连柳明志都看不过去。

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这可是当朝从一品的大员,做出这副姿态确实不怎么好。

可是见到这张纸条柳明志忽然有些明白了姜远明的举止,户部尚书的椅子不好做啊,天天都是要钱的文武百官!

工部要银子建造塞外互市。

兵部要银子更换北疆六卫的装备。

刑部要各个衙门捕快的俸禄。

礼部要祭天拜祖的银子。

吏部要准备殿试修整皇宫的银子。

武将要粮草马政司要购买战马的银子。

可以说整个朝廷之上全部都是伸手向户部要银子的,国库一年的税收就那么点,谁要都给连八年都不到国库就会空虚下来,万一发生了突发事情来,连救济的银子都没有。

姜远明不耍无赖问爹骂娘,国库将会成为老鼠来了都会含泪离去的地方。

柳明志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这张纸条才会感觉姜远明这个人不错,本少爷是敬佩姜尚书的人品。

轻轻地将手中的纸条搓成纸沫,对于如今额柳大少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齐韵身为六品高手的时候都能携带夫君横度秦淮河了,柳明志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瞥了一眼一旁一手托着钦差大印一手抱着尚方斩马剑的宋清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怎么,大哥不想很兄弟一起去青州府吗?”

宋清蔫蔫的白了柳明志一眼:“唉,造孽啊,你二嫂刚刚有身孕在身,你说你让谁去不好,比如老贾,干嘛非得让我陪你去青州啊!蝗灾是那么好治的吗?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我回来你二嫂孩子都生出来了!”

宋清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柳明志心里就怒火万千:“二嫂才刚刚有身孕你就这个样子,你弟妹快要产子了,我说什么了不是还得去吗!”

“那是你自找的,非得去坑那个什么酒井什么来着?”

“酒井一子!”

“对,酒井一子,这名字真他娘的操蛋,你要不是非去坑那个酒井一子,好好的在家休养,会有这档子事情吗?自己作死还怪得了别人吗?搞得小爷也得跟你这个混蛋效犬马之劳,我找谁说理去我!”

“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会这样我在家搂着娘子睡大觉也不去掺乎这档子是,你以为我乐意啊,要不是陛下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事情了,钦差卫队在哪里哪?”

“都在南门外等候,钦差卫队,钦差辕驾也给你这位柳大人准备好了,五千新军龙武卫,也不知道是去赈灾还是去剿匪!虽说新军没有见过血,可是战力也比府兵强上十倍不止!”

柳明志眉头一紧:“龙武卫?钦差卫队的规模这么高的吗?新军不应该奔赴颍州了吗?”

“谁知道哪,可能是陛下以为商道一开,北疆不用打仗了,暂时先想别的法子连连兵了吧!”

柳明志轻轻吁了口气,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龙武卫那是钦差卫队能用得到的吗!

虽说只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军,可是比起大龙京城的禁卫军也差不到哪里去,因为京城的禁卫军同样是精锐,同样见血极少。

禁卫军见血了,就说明大龙的江山也到尽头了,都被打到老家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行了,不想这些了,跟家里告别一下吧,我在南门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一天见不到大哥你人家心里可想可想了哪!”

宋清嘴角抽搐的打了个寒颤,恶心的看着柳大少翻身上马离去。

“回府。”

柳松调转马车车身向着柳府赶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跳下马车,看着府外站立的一干人心里一沉。

“老头子,家里就拜托你了!”

柳之安郑重的点点头:“路上小心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聪明而是傻子,心思活络一些!”

“知道了,放心吧!”

“娘注意保重身体!”

“娘知道了!”柳夫人眼眶有些发红:“志儿,注意身体,不要饿着了自己,身体最重要!”

“娘你放心吧,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纵然柳大少已经成家立业,可是柳夫人还是放心不下,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总不能违抗圣旨吧。

四大家族跟皇帝签署的协议可没有违抗皇命这一条!

“娘子,对不起,夫君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为夫欠你太多了!”

齐韵轻轻的抚着柳明志的脸颊,哪怕众人在场也没有丝毫的羞涩:“夫君,好好照顾身体,妾身等你回来,孩子也等你回来!”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放心吧,为夫一定囫囵回来,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

“妾身知道了!”

“清诗!”

“妾身在!”

“照顾好你姐姐,也保重身体!”

“夫君放心,妾身一定不敢疏忽大意!”

“莺儿要乖乖听话。”

“嗯嗯嗯!”

“柳松!”

“少爷!”

柳明志揽住柳松的肩膀走到墙角:“跟韩忠一起六百里加急将这书信里的东西送到东海交给江河,这五百万两银票也交给江河,他看了信就会明白了!”

“是,小的马上去!”

柳松毫不犹豫的跑进府中去找韩忠。

柳明志望着艳阳高照的碧空吁了口气:“本少爷倒也看看九品高手抗不扛得住红衣大炮万炮其发!”

第五百八十五章戏精上身(为澜澜…)

闻人云舒闷闷不乐的看着柳大少:“姓柳的你什么意思,下人都告别了,本姑娘站着这么久你是瞎了吗?”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扶着齐韵的闻人云舒,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紫色牡丹的模样,悻悻的揉了揉头鼻子:“你说你跟着老爷子回江南多好,非得留在我家干什么,白吃白喝,我家的钱大风刮来的啊,自己吃多少心里没点数啊,一个铜子的伙食都不交,脸皮真厚!”

柳大少再次的毒舌让闻人云舒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我是为了照顾韵姐姐,哪像某个人一样没有良心,娘子都快产子了,还要远行!”

柳明志一怔有些落寞,也没心思跟闻人云舒斗嘴了,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发现了夫君的脸色有些不对,齐韵轻轻地碰了碰闻人云舒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胡说。

闻人云舒窘迫的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说刺激柳明志的话。

不过心里也有些气氛,我说的实话就不行了,以前姓柳的将本姑娘气的跳崖自尽的心都有也没人劝劝我啊。

想起自从认识柳大少以来自己受的窝囊气闻人云舒银牙轻咬,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保重!”

柳明志扫了一眼众人看了看坐在特质牛车上的九牛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奔袭而去。

他怕走慢了自己会舍不得!

九牛坐在牛车一手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羊腿冲众人挥挥手,特别是依依不舍的柳萱憨笑了两声,挥动手中的牛鞭驾车向大哥的方向追去。

柳夫人拍了拍齐韵的玉手:“孩子,别担心了,志儿很快就会回来了!”

“韵姐姐,伯母说的没错,别担心了,你家没良心的是祸害遗千年,肯定会没事的!”

齐韵轻轻颔首,托着越来越沉重的腰肢跟在众人身后回到府里!

“九牛,少吃点吧,小心得了胆固醇!”

九牛憨笑了两声收起羊腿取下背上包袱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取出两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直接咽了:“大哥,好吃,萱儿给我的,你吃不吃!”

柳明志本想吃点的,看着九牛手中沾染满是烤羊蹄油污的大手顿时没了食欲:“看看你手中的油污,到时候狼牙棒都握不住,小心砸了自己的脚趾!”

九牛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收起锦盒转身取下牛车上重大二百斤铁齿密布的狼牙棒垫在手里视若无物的挥舞了两下,看的柳明志心惊胆跳,生怕重达二百斤的精钢狼牙棒失手向自己飞来,那样的话自己不死也得算了,铁定没救了!

“大哥,没事,一点都不滑的!”

“妖孽,家里有个连走都不知道出门送自己一下只知道钻研自己给他准备的书籍的完颜飞熊这个妖孽,这又有一个九牛,造孽啊!”

二人到了南门之外,看着二里外旌旗飘扬的钦差卫队柳明志翻身下马拍了拍手掌。

青莲一身月白色儒衫头戴镶硬璞帽握着一把折扇羞答答的走了出来:“夫君,妾身穿着这身衣服好不习惯啊!”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青莲琼鼻下的胡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莲儿,让你穿男装没让你带假胡子啊,这都是谁教给你的,别说还挺别致!”

青莲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这是妾身用自己的头发做的,不好看就算了,妾身不带了,你就会笑话我!”

“不笑了不笑了,你手艺还挺好,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可曾婚配,要不要本少爷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啊,小娘子保证长得貌美如花,让小郎君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见到柳大少没个正行青莲也逐渐的适应下来自己的身份,冲淡了离开的孩子的愁绪玩心大起。

挥了挥袍服的衣袖青莲仿佛一个戏子一样恰步到柳大少跟前捏着嗓子:“这位大哥说的可是当真,小弟尚未婚配,可是小弟不喜欢女子,更喜欢你这种俊俏的郎君。”

说完用折扇托着柳大少的下巴:“要不你就从了本少爷吧,本少爷重重有赏,来,给本少爷先笑一个看看!”

“呀呀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城墙之下戏人夫,正好本少爷也是喜这个调调,不如本少爷今日就从了小郎君如何?”

“好啊,定地方吧,本少爷一定好好的宠幸你!”

戏精上线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相说着情话!

九牛纠结的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大哥跟小嫂子,以及一动不动的众人最后还是打算开口了

“大哥!”

“去去去,没看大哥跟小郎君商量晚上的去处吗别捣乱!”

“大哥!”

“叫叫叫,怎么了!”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坐在牛车之上的九牛。

九牛冲着柳大少身后努努嘴示意他看一下。

柳大少顺势望去,顿时斯巴达了。

不知道何时自己跟青莲身后已经堆积了上百人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无声的看着青莲跟自己二人。

地上更是坛坛罐罐的滚落一地,还有锄头木茬之类的混在其中。

就连城门的侍卫也停止了检查出城的百姓,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二人,不时地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

“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没错没错,早就听说不少大家公子是喜好男风的兔爷,一直有所耳闻却不曾见到,想不到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人心不古啊!”

距离不算太远,加上柳大少如今耳聪目明听得是一清二楚。

柳明志看了看自己紧握着青莲的玉手,在看看青莲用折扇托着自己下巴的暧昧姿势吞了吞口水。

青莲早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低着头面色羞红不敢去看目瞪口呆看热闹的众人。

“嗯哼!小青子,大哥早跟你说了,班主说了很多次,对戏文的时候一定要有铿锵雄壮的声音,你这声音如此尖利,怎么能上台表演哪!班主知道你半个月就练这么点东西,肯定要扣你银子!”

“是是是,大哥说的,小弟一定好好找找感觉,坚决不让班主失望,一定唱出最好的戏词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就不惩罚你了!”

“谢谢大哥!”

“且,原来是戏班子的!”

“我就说嘛,哪能有如此不要批脸的人,原来是唱大戏的,散了散了吧,地里的庄稼不要了啊!”

就连城门的卫士也恢复了秩序。

柳明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在为夫机智的一笔,否则就彻底出名了!”

“嗯哼,三弟什么时候成唱戏的了!”

“额宋清听令,传本钦差命令,即刻奔赴青州府!”

第五百八十六章又添三人

柳明志奉旨奔赴青州赈灾,出了京城向西南方向钦差卫队一路前行十几日都不曾留下来停歇一下。

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柳明志也收起了懒惫的性子,一路上一刻都不敢耽搁!

赶路的柳明志并不知道,此刻京城的家中一个个是火急火燎的。

柳之安站在内院的门前来回踱步,神情无比的焦急。

听着房中夫人跟儿媳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能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柳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先后检查出身孕在身的婆婆跟儿媳竟然会轮到同一日生产,柳之安虽然已经经历了三次当父亲的经历,可是依旧无法静心下来。

皆赖于柳夫人的年龄有些大了,在古代高龄产妇双双夭折的事情数不胜数,根本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赛老头背着药箱站在一旁神色也是有些凛然,不过看着来回踱步的柳之安还是出言相劝:“老爷,夫人跟少夫人一直在吃老朽的安胎药,想来顺利产子是没有问题的,不用担心了!”

柳之安停下脚步看着赛华佗:“赛老儿,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你听听这动静,老夫能安心下来才怪呢。”

“唉,咱们进去不吉利,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了,老爷你就安心吧!”

“姐姐,深呼吸,孩子快出来了!”

云清诗额头全是细汗的握着齐韵的双手,产婆更是一盆热水一盆热水的更换。

整个柳府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婆媳二人的动静。

柳大少若是在场,估计是是能着急的蹦起来。

“亲家,老夫来迟了,韵儿与亲家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齐韵齐夫人齐雅齐良四人联手而来,面色全部紧张无比的看着来回踱步的柳之安。

柳之安见到亲家的到来也收起了焦躁的神色,报喜不报忧,亲家来了总不能告诉他们情况如何如何不容乐观吧!

“亲家,亲家母,你们放心,产婆一直待在房中,问题不大,恭喜你们要当外公外婆咯!”

“那就好那就好!”

齐润到底是个人物,听到柳之安的话也静下心来。

齐夫人倒是面色担忧,身为人母她清楚的知道女人产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紧紧地握着齐雅的手神色担忧的看着产房中的情况。

女儿的痛苦叫声让她心情根本无法安静。

短短的时间对于几人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嘹亮的孩童啼哭打破了安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少爷!”

柳之安神色一喜:“母子平安?”

“老爷放心,母子平安,夫人因为太累的缘故已经安睡了过去,产婆正在跟小少爷清洗身子哪,老爷放心吧!”

柳之安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少夫人那边怎么样?”

“回老爷话,少夫人”

“哇哇”

丫鬟的话尚未说完齐韵的房中也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老爷,老爷,少夫人产下一个小姐!”

“好好好,孙女孙儿都一样,母子平安吗?”

丫鬟为难的看了柳之安一眼:“老爷,产婆说可能是双胞胎!”

柳之安几人这才发现,齐韵的声音依旧没有安稳下下来。

齐夫人牵着齐雅的手:“雅儿,跟娘一起去帮帮忙,双胞胎的话体力万一不支可就麻烦了。”

齐雅六神无主的点点头,虽然名义之上已经是人妇的身份可是生孩子这种事完全就没有经历过,只能听从娘亲的话:“好好好。”

柳之安齐润相视了一眼重新陷入了等待之中。

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的,只能安心的等下去。

继而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三个婴儿的哭声起此彼伏。

“老爷,少夫人又产下一个小少爷。”

柳之安有气无力的呵呵笑了起来看了一眼亲家齐润:“亲家啊亲家,韵儿这孩子一下子给你生下了外女外孙女,了不起啊!”

齐润松了口气:“少夫人没事吧?”

“齐老爷放心,少夫人力竭已经睡了过去,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好啊,可惜志儿这孩子也快到了昆州地界了吧,不能亲自见见儿子女儿的模样!”

“亲家,放心吧,老夫这就金雕传书给混小子,他肯定会高兴的发疯的!”

“有劳亲家了,望子成龙,可是这一天天的只顾得朝事却疏忽了家庭也不好啊!”

“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咱们当长辈的理解一下,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齐润沉吟了一会:“亲家,老夫冒昧的问一下,你不要放在心里,咱们同为父母,你应该能理解老夫的心思,这柳家嫡子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定下来?”

柳之安面色一怔,倒也没有觉得齐润的问题有些出格:“亲家放心,长幼有序,韵丫头乃是柳家长妇,嫡子就是承志了,长嫡还是要早日分好的,亲家可以放心!”

齐润叹了口气:“亲家,谢谢你的理解,同为男人,三妻四妾老夫当然可以理解,但是老夫也不想看到韵儿这孩子受到了委屈,韵儿这孩子性子生性要强,老夫有时候也是”

柳之安拍了拍齐润的肩膀示意自己理解。

一日之间,柳家添丁三人。

柳家老四柳明杰,少夫人齐韵龙凤胎,柳承志柳夭夭!

“吁”

柳明志勒住马缰看着前面的城池:“大哥,到青州还有多远?这都快走了一个多月了,这样下去是去治理蝗灾,还是去收拾残局啊!”

宋清回头看了下一车车的粮食掏出怀中的地图看了起来:“还有四座城池要过,三五日应该就能到了,六月底从京城出来,到了克州已经八月十四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青州府的事情怎么样了,蝗灾”

宋清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相当明了,蝗灾搞不好已经爆发了!

没办法,古代的交通就是这个样子,何况是大队人马行军携带十多万人的赈灾粮食,慢的不能再慢了,加上青州府地处本就偏远。

“大哥,蝗灾规模如何现在是无从得知,我就怕会爆发民乱,咱们运来的赈灾粮食不过十几天的口粮,一个季节该怎么过去啊!”

“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青州府的这些官员不是素餐之人,不然的话事情的结果将会无法预料啊。”

“争取八月十八之前赶到吧,咱们带的粮食太多了,太耽搁进程,不然的话一二十天就能赶到,可是不带粮食万一蝗灾无法控制,根本遏制不住!”

“八月十八,四天,差不多了,传令三军,急速奔赴青州府!”

“是!”

第五百八十七章不容乐观

“八月十四了?”

柳明志微微沉吟了起来,看着一旁的龙武卫校尉蒋磊:“蒋磊,把地图给我!”

“是大人!”

柳明志盯着地图凝神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去把程将军请来,本官有事吩咐!”

“得令!”

“小青!”

青莲从马车内掀起车帘疑惑的看着夫君:“柳大人,怎么了?”

为了避嫌,柳明志不得不吩咐青莲改变称呼,否则的话赈灾的话还带着家眷,可是相当有违礼制的事情!

“收拾行囊,把你的物品全部带上,咱们骑快马去办点事情!”

“好,我马上收拾!”

“大人,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见到龙武卫将军程凯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路线轻声吩咐起来,程凯不时地点点头。

“总之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准进城,先行派五百人分成几批队龙武卫的兄弟乔装打扮去青州府辖下各州去探查情况,特别是几个州府的刺史如何处理蝗灾的事情一定要调查的一清二楚,不准添油加醋也不得有任何隐瞒。”

“末将得令!”

“注意民间百姓的私下交谈,他们说的话比咱们见到的事情更有说服力,民意是无法作假的!去传令吧!”

“末将告退!”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青州府的奏折仔细翻看了起来上面说青州府的百姓,蝗灾的问题并不严重,柳明志当然愿意见到奏折上的描述的场景,可是却不太相信。

赈灾之事之所以拖到了这么久,跟这份青州府的奏折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皇帝为何要让自己带着奏折去青州府哪?而且还运送了十万石的粮食,要说里面没点门道打死柳明志都不相信。

“唉,若是又发生了粉饰太平的事情,遭殃的最后还是百姓啊!希望不会发生人血馒头的事情!”

“三弟,怎么回事,你下的这几道命令为何如此怪异!”

柳明志将奏折递给了宋清:“蝗灾之事明明在咱们出使金国之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可是你看看这份奏折上青州府都督上书的内容,完全不符合常理,否则的话五月的时候朝廷的赈灾官员就该奔赴青州了,根本轮不到咱们,可是因为这份奏折的内容,六部之中审理之后上交童相,童相又呈给了陛下,一下子耽搁一个月左右,全部都是百姓安居乐业搞得鬼,若是真的没事,陛下为何让咱们押送十万石的粮草奔赴青州,我怀疑”

宋清将奏折攥在手里:“青州府的官员粉饰太平,却被陛下的密探给查出了真相!”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奏折上的话是真的,可是这趟赈灾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合理了,你想想尚方斩马剑自大龙建立以来,何曾有过如此的权利!”

柳明志将背囊里的圣旨递给了宋清:“四品以下也包括四品啊,下州刺史正好是四品啊!”

宋清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也有些震惊:“自古以来都是六品,四品官员要交给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才能定罪,陛下这旨意”

“杀鸡儆猴,我看咱们不是去赈灾了,而是去收拾烂摊子才对!”

“你是说青州府的蝗灾已经爆发了?”

“十有仈jiu,否则太不合理了,明明五月就该去赈灾,为何要拖到六月末尾快七月了,这十万石粮食同样不合情理,这次咱们可要把青州府给掀翻天了!”

“我的天,这些地方官员为了保住屁股下的椅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柳大人,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青莲钻出马车,背着一个行囊俏生生的站着!

柳明志用马鞭指着青莲:“看到了吧,这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例子,青州府是不是风水不好,净出这些素餐尸位的贪官,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青莲茫然的看着夫君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人,快马已经准备好了!”

龙武卫校尉蒋磊骑马走了过来,手中牵着一匹熊健的突厥战马。

“有劳了,告诉程将军,一切按照既定的命令行事,不可耽搁!”

“得令!”

“小青,会骑马?”

青莲面色有些尴尬,低沉的看着夫君:“骑不好,买不起马匹,都是用轻功赶路!”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宋清:“大哥,你一人双马,我跟小青一匹马,咱们先行一步去金陵,然后去青州府!”

“金陵?为什么要去金陵?”

柳明志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去拜祭一个故人,放心吧肯定会早一天时间赶到青州府,咱们的马比大队人马还要快的多!”

宋清耸耸肩:“你是钦差大臣,所有人都得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柳明志伸出手对着青莲:“上马!”

青莲淡笑着伸出玉手搭在夫君的手腕之上一翻身骑在马背之上,柳明志紧紧的揽住青莲的腰肢一夹马腹,风行带着柳大少夫妇二人扬长而去。

留下吃土的宋清在后面扬长而去。

宋清郁闷的看着风行电掣的柳大少:“奶奶的,本统领的已经种下了种子,早晚会收获一匹汗血宝马,看你还敢嚣张!”

牵着另一匹快马追逐了上去。

三人一路毫不停歇的向江南金陵赶去。

望着熟悉的城墙柳明志叹了口气,也顾不得感叹,骑马缓缓而行进入城门。

“夫君,你是想家了吗?”

青莲紧紧地依偎着夫君的胸怀仰头看着脸色有些低沉的夫君。

宋清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弟妹,你太小看三弟了,仅仅因为想家他不会特意回来一趟的。”

柳明志也不辩解,下马买了元宝蜡烛纸钱这些祭奠死人的物品,缓缓出城而去。

路过秦淮河畔望了一眼人声鼎沸的蓬莱阁柳明志神色有些阴沉,紧了紧马腹向城外赶去。

“吁”

在宋清青莲二人茫然的神色下柳明志翻身下马走到了面前杂草丛生的孤坟面前。

青莲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夫君,这是?”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摇摇头:“一个故人!”

取出火折子将祭奠的物品一一摆上,点燃了起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孤坟上的杂草叹了口气:“如意妹妹,一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柳大哥说过每年都会来给你扫墓,可是明天才是你的忌日,大哥提前来了一天你不会怪我吧,没办法,大哥太忙了,以后一定准时给你扫墓!”

“大哥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只有一些纸钱你可不要嫌弃才是,不过大哥带来了一样你肯定会高兴的东西,大哥也期待了好久了!”

“大哥,尚方斩马剑!”

宋清径直将尚方斩马剑丢给柳明志,柳明志接过宝剑将其插在如意的坟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哥说过一定会亲自用尚方斩马剑取下江妈妈跟那些打手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快了,马上就快了!”

一阵清风袭来,围着柳明志盘旋起来,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风声还是

柳明志淡笑着取下尚方斩马剑:“去青州!”

第五百八十八章是不是真的

“三弟,前面就是青州了!”

柳明志扯住马缰仰望青州的城池,旌旗飘扬,一切都显得宁静无比。

静的有些诡异。

青莲惆怅的看着眼前的青州城:“夫君,莲儿也回家了,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地方啊!”

“傻姑娘,有夫君在就有家在,咱们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哪,开心点!”

青莲淡然的点点头紧紧地依偎着柳明志:“娘亲爹爹跟姐姐在天有灵见到莲儿日子过得如此美满也该瞑目了,等事情忙完了我想去拜祭一下他们!”

“可以,当然可以,咱们一起去,让岳父岳父见见他们的女婿,让他们放心他们的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恩谢谢夫君!”

“嗯哼,你们两个照顾一下我这个孤身一人的大哥好不好也不嫌腻歪的慌!”

“好好好,莲儿看到了吧,大哥不高兴了哪,咱们可得注意点!”

青莲羞涩的点点头!

柳明志神色一凛:“进城吧,是该看看青州的真实模样了,希望别让咱们真的大开杀戒!”

宋清也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背后行囊,钦差大印跟尚方斩马剑还有圣旨都预备齐了剩下的就交给青州府官员的吏治情况了。

“驾!”

“来人下马,城中不得纵马!”

三人刚到城门就被卫兵拦了下来,三人也被锋利无比的长枪包裹了起来。

柳明志淡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城池的铭文,确实是青州无疑了。

柳明志三人翻身下马,看了看周围举着长枪的府兵守卫淡笑了起来。

“这位兵大哥,敢问这里可是青州府?”

看样子是头领的一个青年府兵耀武扬威的指了指背后的城门:“不会自己看吗?来青州干什么来了,身凭哪?”

“有有有,兵大哥稍等,在下马上给大哥取身凭!”

“大哥,小青,把你们的身凭取来给兵大哥过目!”

青莲的身凭早就被柳之安托宋煜给办了下来户部的官员知道办理户籍身凭的人乃是自己同僚柳大胆的夫人也没有为难,省去了调查青莲前身的步骤,直接盖上了户部的大印。

无论什么是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一点不假!

接过宋清青莲两人的身凭柳明志再取出自己的身凭,隐秘的塞给了守卫的头头。

府兵头头接过三人的文凭感觉重量不对,低头一看文凭中夹着的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马上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和蔼了起来。

翻看三人的身凭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恩,两个江南金陵的户籍,一个京城的户籍,没错,大印清楚身凭也不假,收起来吧!”

“多谢兵大哥!敢问兵大哥青州乃是青州府的府州,怎么不见有百姓商户出行哪,要不是有地图在下三人还以为走错了路去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哪!”

头目面色一严:“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去去去,赶紧进城,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柳明志再次嬉笑着隐晦的塞过去一锭银子:“兵大哥见谅,小弟乃是商人世家,这不是朝廷广开商道了吗?小弟奉了家父的命令想来青州收购一些茶叶,你们青州的茶叶可是相当有名,小弟也是为了挣钱,请兵大哥通融通融!”

再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锭,头头四下看了看扯着柳大少往一边走去,严肃的看着柳大少:“老弟,看在你如此仗义的份上,听大哥一句话,回去吧青州的生意今年不好做啊!”

柳明志装作有些慌张的看着府兵头头:“兵大哥,你可别骗我啊,小弟若是完不成家父的任务可就惨了,难道青州府的茶叶今年产量不好吗”

“少打听这些,听大哥的换地方吧!”

“兵大哥,不是小弟不想换地方,小弟家里就是经营茶叶生意的,别的地方的茶叶早就已经北上了,小弟搜罗一些粗制滥造的茶叶没办法跟家父交代啊,北方的胡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大哥你就跟小弟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头目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走走走,要不是看在你还懂规矩的份上早把你收监当奸细处理了,去其他地方收茶叶吧!”

柳明志哀声叹气的摇摇头:“可惜了,小弟带了三十万两银票就这样白白的跑了一趟,多谢兵大哥告知,咱们有缘再会!”

“大哥,小青,咱们走吧,今年青州的茶叶可能产量不好,换地方吧!”

“等等”

头目看着柳明志三人准备翻身上马的背影将眼中的贪婪隐藏了起来。

柳明志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头目:“兵大哥,怎么了?”

头目沉吟了一会:“这样吧,看在你们远道而来的份上,大哥不能看你们白白的辛苦一场,我去禀报刺史大人,你们先去城里找运来客栈住下,等我禀明了刺史大人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大哥,没有茶叶的话我们进城也没有事情可做啊,还是算了吧!”

“有茶叶,你们先进城等消息吧!”

本来想去转道去东门试试能打探到什么消息的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也好,不过兵大哥我们最多待一天!”

“行了行了,先进城吧!”

“小弟告辞了!”

“大哥,小青,咱们先进城等兵大哥的消息吧!”

“听少爷的!”

三人牵马走进了城门,看着到处都是叫卖声的街道柳明志神色有些难看:“大哥,你看看,青州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宋清也是神色严峻的看着不少叫卖的情景有些面色发青。

皆赖于有些叫卖的人不是卖的货物,而是插着草标的孩童,男孩女孩皆有。

虽然插着草标的孩子不是很多,可是也足够触目惊心。

“几位少爷,看看这些皮货吧,都是上好皮子,一两银子一张,便宜处理!”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着摊位前的皮货皱了皱眉头:“老板,这个季节卖皮货怎么可能有生意哪,而且一两银子岂不是要亏死,我看你这皮货如此完整,到了冬天十两银子只怕都供不应求吧!”

宋清也抓起一件雪白的狐裘打量了起来:“老板,这件狐裘到了冬天最少价值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就卖了不会有什么瑕疵吧!”

“唉,也得能活到冬天啊,皮子再好不能当饭吃,只能贱卖了!”

“老板,在下听说青州府蝗灾严重是不是真的?”

ps今天太忙了,十点之前没有加更就不要等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诡异青州(为jojo)

摊位老板面色惊变,慌乱的看着柳明志三人,夺下宋清三人手中的裘皮。

“走走走,我不做你们的生意了快离开我的位置!”

柳明志一把攥住老板的手腕:“老板,你不会店大欺客吧,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有见到撵客人离开的老板啊!”

老板挣脱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了哀求的看着柳明志:“三位公子,我就是一个为了买点皮货为生的小商贩,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三位就不要为难我一个小摊贩了,求求你们离开好不好!”

柳明志宋清二人相视了一眼,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整个青州府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感觉,就算爆发了蝗灾,百姓卖儿女为生,可是也不至于害怕回答这个问题吧。

看着老板恳求的面色柳明志松开了老板的手腕:“我们可以不问你问题,帮我们指一下运来客栈的位置总可以了吧?”

“那边那边,顺着大街一直走就是了!”

“多谢老板!”

“大哥,小青,咱们先去运来客栈等着吧,看看程将军麾下龙武卫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吧!”

宋清点点头,三人牵着马向青州城的中心走去。

看到运来客栈的招牌柳明志三人停了下来:“小二哥,来两间上房,准备几个拿手好菜。”

“来了来了!”

本来无精打采的小二见到了衣衫华丽的三人马上舔笑着迎了上来:“三位公子里面请,小的把马匹给你们签到后院去!”

柳明志将马缰塞给了小二:“我这可是上等的好马,一定要用最好的草料喂养,少不了你的银子。”

“汗血宝马,好马啊!”

小二哥惊异的抚着风行的马背,露出了一丝惊叹的模样。

柳明志宋清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小二,汗血宝马并不稀奇,可是眼前这个朴素的小二竟然一眼能认出风行的品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宋清刚想开口询问见到三弟微微摇头的模样压下了心底疑问跟在其身后走进了客栈之中。

入目的是码放整齐却一尘不染的十几张桌凳,整个客栈中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落针可闻。

青莲有些紧张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夫君,这客栈中怎么会如此的安静,好吓人的感觉!”

“怎么,你这纵横江湖的青莲女侠还会害怕这些啊!”

“就是太奇怪了,深山老林中是知道没人才不会感觉到害怕,可是这青州城中明知道有人却还如此荒寂所以觉得有些怪异!”

宋清也淡淡的点点头:“弟妹说的不错,就算蝗灾严重,城中也应该是遍地受灾的灾民才是,你看看咱们进城之后见到的都是什么景象,满街的小商贩却没有客人,大街上的店铺十家有八家关门不出,这不像是受灾了,倒像是城中缺人,青州府不该如此荒凉,起码有二十万的百姓的!”

柳明志自觉的放下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擦了擦一尘不染的桌子:“偌大的酒楼,连掌柜的都没有出现一个,你们就不好奇吗?城中的百姓仿佛凭空的消失了一样,到处都是蹊跷的地方啊!”

宋清二人这才发现,自己三人进来良久竟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招呼自己三人,连送茶水的都没有一个!

“三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宋清将背上的包袱放在桌案上面色有些不善。

“大哥,你说一个青州府二十万的百姓,蝗灾爆发也是不允许私自出逃别的州府,却不见人出来会是什么原因?”

宋清沉思了一会有些惊愕的看着柳明志:“百姓被人聚集在某处了?”

“一语中的!蝗灾爆发,百姓被人聚集起来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往好的想就是被青州刺史跟青州府的都督聚集起来施粥赈灾!”

“坏的结果哪?”

“不能妄下结论,等住下来之后咱们去打探一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三位公子久等了,不知道你们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小二哥,你们的掌柜的哪?”

“我就是掌柜,也是小二哥,如今这个光景哪里还请得起小二哪?”

柳明志眼眸一眯:“眼拙了,没想到大哥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敢问掌柜的,城中看似人声鼎沸却又有些荒凉是何缘故?”

运来客栈掌柜惆怅的叹了口气:“三位公子,打尖住店的话我欢迎之至,若是问些其他的就算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也好,既然掌柜的不愿意多说在下也不好强求,烦劳掌柜的准备些饭菜让我们兄弟三人填饱肚子!”

“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

小半个时辰掌柜的端着五六个面饼还有几碟酱菜放到了桌子上:“几位公子请用!”

“就这些?”

宋清惊愕的看着桌案上的粗面饼子还有酱菜有些惊疑不定。

柳明志拍了拍宋清的胳膊:“大哥,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别要求那么多!”

“谢谢这位公子的理解,这已经是客栈最好的饭菜了!”

“掌柜的,冒昧的问一句,青州府的蝗灾是不是相当的严重?”

掌柜的一愣,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几位公子快吃吧,早点离开青州城,待下去没好处的!”

“掌柜的,烦劳你去给我们准备些茶水!”

“行,等着吧!”

掌柜的走后柳明志吁了口气:“莲儿,验一下!”

“是夫君!”

青莲举起衣袖,色彩更加斑斓的小龙从衣袖中钻了出来,围着桌案上的食物绕了一圈,仰着脖颈冲青莲吐了吐蛇信,摇晃了起来。

“夫君,没有毒,全部正常!”

“大哥,吃吧,吃了之后好去调查,青州府的事情看来已经出乎了咱们的预料。”

“好!”

宋清兴趣不高的瓮声回答道。

茶足饭饱的三人向着二楼安排好的客房走去,柳明志一顿看着柜台上的粗布麻衣:“掌柜的,可否借几件粗布衣服,若是不行的话我们给银子也行!”

掌柜的也是个大气的人:“公子若是不嫌弃,自己挑就行了,我还要去后面准备草料,你们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贵客多多担待!”

“多谢了!”

房中青莲皱着眉替柳明志换上一声汗臭味的粗布衣服:“夫君,为什么非要穿这样的衣服,你不觉得味道太臭了吗?”

柳明志吁了口气:“不这样怎么融入青州啊,你一个人待在客栈中要小心点,没有听到我的话一定不要开门知道吗?”

虽然知道青莲是个入了五品的高手而且善使用奇毒,柳明志还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夫君,放心啊,莲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五百九十章用意(为澜澜……)

客栈之外同样一声粗布麻衣的宋清沉稳的看着柳明志:“东南?西北?”

“我西北吧,天黑之前回来汇合!”

“知道了,那我就东南两个方向,小心点,青州府处处透露着诡异!”

“明白了,等等!”

宋清疑惑的看着柳明志不明所以,柳明志弯腰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带着灰尘的手往脸上搓弄了一下,又将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八∝八∝读∝书,◆o+

“装就装像一点!难民就该有个难民的样子!”

看着柳明志远去的背影宋清迟疑了一下咬着牙有样学样的摆弄了起来,片刻之后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宋清向着东城走去。

柳明志打量着周围的街道,灾民的身影可谓是少之又少。

若是没有爆发蝗灾解释不通,若是爆发了蝗灾灾民哪!难道真的跟自己所猜想的一样灾民被青州官员聚集在了一处。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柳明志询问了很多插着草标的孩子,可是这些孩子具是拘谨的看着柳明志。

身边的大人见到柳明志不是要买孩子的模样也骂骂咧咧的将其赶走了。

转身走入了一个街角,柳明志探着身子望了回去,只见那些孩子身边的大人全都对着孩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这是亲生父母吗?纵然不说是生离死别也不该是这种场景吧!莫非这些孩子都是谁?”

正在沉吟的柳明志忽然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传来,反手一个擒拿抓住了一个粗糙的手掌将其拧在身后。

“哎呦快住手,快住手,我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要偷袭我?”

“谁偷袭你了,我是想拍你肩膀的,谁知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

感受着被自己抓着手腕之人的力道,似乎真的不像有功夫在身柳明志松开了此人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衣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在我的身后?”

被柳明志擒住手腕的人呼着气甩了甩手腕转过身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

满身补丁的衣物,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全是泥污根本看不出长相如何,只能根据大概轮廓分辨出来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八∈八∈读∈书,≦o≧

“我叫赵奇,兄弟你可以啊,饿了这么多天了力气竟然还这么大,以前练过?”

柳明志眼睛一亮暗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故作惊喜的看着赵奇:“赵大哥,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没有吃过一口饭,全靠一点水度日,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吗?”

赵奇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虽然你的样子乱糟糟的,可是绝对不像三天没有吃过饭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大哥,小弟没有骗你,方才路过运来客栈的时候,哪来的掌柜的塞给了我一块面饼填了填肚子,可是也只有一块面饼,今天没事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赵奇围着柳明志转了几圈:“城西有官府准备的难民营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每天都有粥施舍的!”

柳明志一愣暗自嘀咕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青州府的官员真的是好官不成!不由得有些自责,埋怨自己不该以偏概全,认为天下的官员都是跟那些喝兵血的官员一样。

“赵大哥,小弟刚从铬州过来,不知道青州的情况,刚进城不到半天时间,所以不清楚青州府的情况,请赵大哥多多见谅!”

赵奇惊异的看着柳明志:“你是从铬州来的?”

“对对啊,刚从铬州过来!”

“难道铬州刺史没有接到童都督的吩咐不成?怎么会有百姓从铬州流窜到青州哪?”

“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铬州的百姓还不能到青州来了?蝗灾爆发之后铬州的根本没有吃的了,小弟不得不来青州讨点活路,敢问赵大哥青州城官府的难民营在什么地方,小弟不想接下来的日子活活饿死!”

赵奇四下看了看寂静无人的街道:“兄弟,你不是从铬州来的,你说话一股江南口音,我听得出来!”

柳明志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看来口音问题很难掩盖过去了!

赵奇忽然伸出手在柳明志身上摸索了起来,柳明志本想反抗擒住赵奇,不过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停下了动作。

赵奇将柳明志身上所有的袖口内兜搜了一遍了然的点点头:“是不是身凭也被城门的守卫给收缴了,不得不留在青州城中?”

柳明志一怔这才明白赵奇是在找什么,想到自己的身凭换衣服的时候身凭被青莲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有些庆幸,身凭或许是打开赵奇这个缺口的重要物品。

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柳明志拘谨的看着赵奇:“想不到被赵大哥看出来,不瞒赵大哥,小弟是个云游士子,因为秋闱落榜的原因心里不畅快,瞒着家父当起了云游诗人,没想到路过青州府的时候守城门的兵大哥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事情,小弟说好像听说了青州蝗灾很严重的话,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抢了我的银子还有身凭,没有身凭根本住不了客栈,去了其他城门他们也不让我出城离开,小弟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赵奇怜悯的看着柳明志叹了口气:“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仅仅因为科举落榜的事情不好好的在江南富饶之地带着,跑到青州府这种穷乡僻壤来了,这下好了,成了没有户籍的流民了!”

“什么,我成了流民了,不可能的,我是有身凭的,只不过被青州的府兵收缴了而已,我是有户籍的怎么可能成了流民了哪?你在骗我的对不对?赵大哥你可不要吓唬我!”

戏精附体的柳明志将自己张皇不安的模样演绎的有声有色!

赵奇摇着头叹了口气:“也该你倒霉,进了青州就别想出去了,你说你也是的,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听说青州府发生了严重的蝗灾!”

“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奇探着身子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对着柳明志招招手:“跟我来吧!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柳明志眯着眼睛急忙跟在赵奇的身后寸步不离,好不容易有点门道他可不想无功而返反。

柳明志想记住走过的街道,可是赵奇似乎也没有完全完全相信他,七折八绕的走了起来,柳明志看着街道的景色有些地方明明走了三次都不止了!

终于赵奇领着柳明志走到了一处破败荒废的民房处停了下来。

“你先在这里等着!”

“好的!”

赵奇抓住门栓轻轻地扣了起来,连续三下,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最后连敲了五下。

破旧的房门马上打开,走出了一个灰袍汉子:“赵奇你终于回来他是谁?”

汉子诧异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明志有些谨慎,柳明志分明看到了杀心,装作不知所谓的憨笑点点头。

赵奇看了一眼柳明志:“何大哥,进来说!”

房门哐当一下关上留下柳明志独自等候。

四下看了看柳明志将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了起来,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赵奇与何大哥的争吵。

“你怎么能带一个陌生人来这里,万一是官府的走狗怎么办?”

“何大哥,他就是江南的一个倒霉蛋,我听得出来,而且我看他有把子力气,万一能帮助咱们出城哪,只有出了城才能进京城告御状,不然的话早晚活活的饿死城里!”

“官官相护,同流合污,告什么告,直接反了就是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青州府果然发生了不可忽视的daa烦,可叹这些官员竟敢fenshitaig。

柳明志一下子想通了皇帝竟然让龙武卫充当钦差卫队的用意了!11

第五百九十一章欺上瞒下

正在偷听的柳明志听到了脚步声急忙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装作茫然无知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进入了‘贼窝’一样!

房门打开赵奇跟何大哥先后走了出来,赵奇和善的对柳明志点点头。

何大哥则是有些不善的盯着柳明志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在警惕的目光之下柳明志点头回应了过去。

真的跟一个弱不禁风的江南士子一般无俩。

这个还真就不是演的,柳明志确实是江南士子,至于是不是弱不禁风就不好说了。

对于柳明志的表现何大哥没有丝毫的放松,方才赵奇可是说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云游士子可是有股子力气,竟然能一招擒住赵奇让其无力反抗。

要知道赵奇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也练过一个粗糙的功夫,寻常的庄家把式三五个还真不能将其奈何,可是眼前这个自称云游诗人的家伙

何大哥审视了柳明志一会终于开口问道:“你从江南哪个地方来?”

“回大哥的话,小弟祖籍是江南金陵人士,虽然这半年来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可是乡音却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何大哥仔细思索了一会柳明志的口音确实是江南一代的口音,这个确实无法作假,基本排除了柳大少是青州府官府的密探的身份。

何大哥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是不是想找口饭吃?”

“是是是,大哥慧眼,小弟的身凭被青州城门的护卫给搜缴走了,城中的客栈没有一个愿意让小弟住下的,若是再找不到后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练过拳脚功夫没有?”

“练过,小弟家在金陵家境也算殷实,跟家中的护院学过几首粗浅的功夫防身,难登大雅之堂,大哥不会嫌弃我功夫不好吧?”

柳明志直接承认练过拳脚功夫,他知道狡辩也没有用的,赵奇已经将自己一招擒住他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何大哥,若是想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下来。

“恩,还算实在,进来吧,不过有些事情不要乱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的!”

“是是是,小弟一定遵守规矩,冒昧的问一句,大哥,小弟进去可不可以先给点东西吃?你也知道,我这年龄饭量正大,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何大哥赵奇二人轻笑的摇摇头:“你这家伙倒是不客气的主,有你吃的放心吧。”

柳明志憨厚的表现又让二人的疑虑打消了几分,还没进门先开口要吃的,这是饿狠了的人最基础的想法。

“谢谢,谢谢两位大哥收留!”

何其四下望了望空荡的民房街道率先走进了民房之中柳明志也跟了进去。

只是进门前柳明志飞速打了几个手势,眼下看来今日是无法回到运来客栈了,必须让有关司的人传讯回去搞去宋清跟青莲换个地方才行。

青州城门那个守卫的头目明显不怀好意,自己身上可真的没有三十万两银子满足他的贪心,亦或者说是青州府官员的贪欲。

走进民房之中柳明志有些发怔,看似破败的民房实则暗藏洞天,整片的民房竟然被打通了,里面是个宽阔无比可容纳千人的地方。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面前上千人面黄肌瘦依靠在墙角休息的百姓,身上的衣物无一不是衣衫褴褛,甚至散发着浓浓的异味。

瞄了一眼毫无异色的的赵奇二人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只怕二人是早已经习惯了眼前的环境了。

不声不响的跟在何大哥身后,柳明志看着那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灾民轻轻点头回应。

走进了一间还算整洁的民房之中,摆着一个还算完整的杨木桌子,几个粗糙的凳子,就是是房间中所有的家具了。

何大哥给赵奇微微示意了一下,赵奇点头淡笑着看着有些故作拘谨的柳明志:“这位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

“哦哦哦,回赵大哥小弟叫柳树,柳树的柳柳树的树。”

赵奇点点头:“柳兄弟,你先坐回,大哥去给你弄点饭填填肚子!”

“谢谢谢谢。”

赵奇走后柳明志装模作样的审视着眼前的房屋:“何大哥,你能不能跟小弟说说青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弟路过铬州的时候还没事,为什么到了青州就被收缴了身凭,若是他们不还给小弟,小弟只能饿死了,根本进不了别的城,自然无法回到家乡。”

何大哥惆怅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要想了,半年之内你是出不了青州城了,也可能永远出不了青州城了,如今的青州府正在戒严中!”

“戒严?为什么要戒严?”

“知道了你为什么会被收缴了身凭吗?”

“不是很明白,小弟还以为这是青州府的规矩哪,等到要走的时候他们会还给我哪?”

“因为你知道了蝗灾的事情,他们怕你走漏了风声!收了你的身凭你就成了没有户籍的流民了,没有任何地方能去,自然也无法将消息传出去,好达到他们掩人耳目的目的。”

“大哥,你越说小弟越糊涂了,既然发生了蝗灾,官员们不是应该治理蝗灾吗?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哪?他们可以上书给皇帝陛下治理蝗灾就是了。”

听了柳明志的话何大哥的面色露出了一丝惊恐的模样,仿佛回想到了什么惊恐的情景一样。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何大哥心有余悸的看着柳明志摇摇头语气有些打颤:“治不好了,铺天盖地的蝗虫,庄稼没了,树叶没了,就连无人问津的杂草都没了,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青州府都督跟青州刺史为什么不开仓放粮?朝廷明文规定各地州府府库上州存粮三十万石,中州存粮二十万,下州存粮十万以应不时之需,既然发生了蝗灾,青州刺史应该马上上书给陛下请求圣旨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才是。青州乃是中州,理应存粮二十万,都督府总揽青州府辖下八州,也应存粮三十万应急的,难道青州府的都督童和武童都督没有上书吗?”

“上了,上了两个月的书,百姓家中的余粮都消耗一空了青州府各州才开始放粮赈灾,可是那些赈灾粮食唉”

柳明志眼眸一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闪而逝,青州官府果然欺上瞒下,皇帝根本没有下旨赈灾,青州府的官员对上fenshitaig,对下隐瞒事实,依照大龙律例,其罪当斩立决,全家充军三千里。

“来了来了,柳树兄弟,饭来了!”

“谢谢赵大哥。”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赵奇的脚上,柳明志脸色慌张:“赵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小弟给你擦擦干净。”

赵奇将两个粗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没事没事,先吃饭吧!”

“还是擦擦吧,小弟真不是有”弯下腰的柳明志看着赵奇的鞋子一怔,快瞄了一眼何大哥的鞋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赵大哥不嫌弃就算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烂了的青州

柳明志起身看着桌案上的野菜饼子加上一碗看不出名堂的稀粥怔了一下。

瞄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二人也不迟疑抓起饼子跟稀粥狼吞虎咽了起来,恩,除了有些淡之外别说味道还挺不错。

柳明志之所以感觉味道不错不外乎锦衣玉食大鱼大肉习惯了,偶尔吃一顿杂粮自然感觉新奇好吃,若是天天如此,只怕吃的眼睛都能发绿。

看看外面的那些灾民就知道了,面黄肌瘦双目无神,野菜能填肚子可是营养方面还是无法跟粮食相比,吃多了人的体力跟不上就会越来越消瘦。

赵奇看着狼吞虎咽的柳明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饼子无面,稀粥无盐,能吃的狼吞虎咽没有丝毫的异色说明柳明志是真的饿了,而不是惺惺作态。

打了个饱嗝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碗筷:“谢谢赵大哥赏口饭吃,若是有什么吩咐,小弟一定在所不辞。”

赵奇收起碗筷去了后面何大哥略微思索了一会看着擦拭嘴角的柳明志:“柳兄弟,你进城的时候城门有多少把守城门的人”

“二十多人,挺宽松的,一点都不严格。”

何大哥起身背着手看着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外松内紧,城头之上还有五千守卫的府兵正在隐藏其中啊,想要出城没有青州府官员的令牌怕是没有可能了。”

“大哥,我们回来了,四个城门全部看似宽松,实则危机四伏,想要把乔大老爷送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姓童的跟姓顾的是彻底不打算让咱们出城了。”

“没错大哥,眼看粮食一天天见少,一天一顿稀饭也只能维持半个月左右,进了难民营根本就出不来,一天三碗清汤,这些goude也干得出来,府库二十万石粮食都飞了不成?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说话间又走进来两个汉子,粗布麻衣却炯炯有神。

何大哥抬手示意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再等等吧,总会有机会的,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青州府的事情我就不信一点传不出去,饿死了将近三万的百姓,这个窟窿他们如何堵得住?”

“三万?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十万都不止啊,城西难民营每天都有尸体运出来送到城外埋了,青州府身为府州尚且如此,邳州,铬州,升州几州的情况可想而知,州城尚且如此,各州县就更不用说了。”

“让我说就听大哥的话,反了,皇帝老儿高坐龙椅之上却不知民间疾苦,他是打算放弃青州府的百姓了吗?青州府只有一万府兵,加上各州县最多一万五千人,可是青州的难民却将近十多万人,不给老百姓活路,就反了他娘的,不是咱们不忠,而是皇帝老儿无义,打上京城,让皇帝老儿看看他治下的官员如何素餐尸位,草菅人命的。”

“卢山,乔老爷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如此,皇帝是不会看着青州府的官员如此胡作非为的,再等等吧。”

卢山义愤填膺的看了一眼劝告的人:“左溢你不会是怕了吧,反正我是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何大哥皱着眉看着争吵的两人:“行了,听老爷的吧,说fan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若是皇帝真正的明君一个,哪能真的反了。”

“大哥,你看看外面的这些百姓,他们还能撑几天时间,大人还好一点,上百孩子哪,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吗?他们最小的才三岁左右啊!”

“反反反,你们就不到动动脑子,咱们院子里上千人同意,你们以为能怎么样,就算青州府的百姓全部guanfan又能怎么样,你们对抗的是朝廷知道吗?知道你们说的是气话,但是这些话一定不能继续再说了咳咳咳咳咳还是想办法出城吧!”

听着何大哥几人说话怔神的柳明志忽然听到背后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底气不足,好奇的转身望去。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面色惨白的人站在身后被赵奇搀扶着,一看就是受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状况。

一声破旧的衣服披着一个已经看不出眼色的大褂,虽然步履维艰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

柳明志思索了两下,可以直接断定此人有官命在身,何大哥几人不同于常人的气势柳明志隐隐有种猜测,却又无法确定。

何大哥直接迎了上去:“乔老爷,你身体尚未痊愈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吧。”

乔老爷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了凳子上坐下来:“躺不住啊,青山县上万的百姓也不知道如何了,我怎么躺的住啊。”

“何其啊!”

“老爷你说,小的听着哪!”

“尽量给孩子们多弄点饭吃,正长身体哪,若是落下了病根,这辈子就完了,我们这些老朽之人少吃一顿是一顿,孩子们不行啊,多弄点吧。”

何大哥为难的看着乔老爷:“老爷,不是小的狠心让这些孩子饿着,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若是再出不了城,咱们就得去难民营喝一天三顿的清汤了。”

乔老爷颤抖着身体看着何大哥:“何其,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吧,他们要的是我,你们借着我假装归顺他们,伺机出城进京告状,将青州府的状况汇报给陛下听,青州府的几十万百姓就有救了。”

何大哥毅然的摇摇头:“不行,先不说老爷对何其恩重如山,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随意的交出去,长山县的老爷已经被按照谋反的罪名给处决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何其不能看着老爷你去白白送死,这些家伙为了屁股下的椅子已经疯了,老爷,再等两天吧!”

“唉。”

乔老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夕阳西下的天空扣了三个响头:“老天爷,开开眼吧,救救青州府吧,救救青州府的的百姓吧。”

“老爷,快起来,你身子骨哪能这么折腾啊。”

柳明志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乔老爷,不对,应该说是青山县县令乔常敬眼眶有些发酸。

青州府到底已经烂到了什么样了,皇帝这是让自己收拾多大的一个烂摊子啊。

“嗯哼,何大哥,乔老爷,小弟在云游象州的时候听说京城好像派了一位钦差大臣来了青州府,想来应该是快到了吧。”

乔常敬几人急忙抬头看着站在角落的柳明志神色惊喜:“当真?”

第五百九十三章你到底是谁

柳明志看着几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小弟也只是路过象州时听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得知。↙八↙八↙读↙书,※o◇”

乔常敬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苍老的面色有微红:“那就不会错了,钦差过境,鸣锣开道,百姓跪拜,既然传出来了十有就是真的了,青州府有救了!”

“老爷,万一钦差大臣跟童和武还有顾志恒他们这些狗贼官官相护怎么办,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勾当。”

何其并没有乔常敬那么乐观,依旧忧心忡忡。

“是啊老爷,顾志恒他们既然敢胆大包天欺上瞒下,万一跟新来的钦差大人串通一气怎么办,不可不防!”

“不会不会,钦差大人肯定是皇帝相信的人,吾皇不会让一个贪官污吏来青州府。”

乔常敬倒是忠心耿耿,始终坚信皇帝是个明君。

左溢瓮声道:“那可说不准,童和武跟顾志恒也是皇帝委任的封疆大吏,看看他们干的勾当,欺上瞒下,草菅人命,谁能保证钦差大人不会与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乔常敬示意几人不要再胡说八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柳明志并非是自己熟识的任何一人,茫然的看着何其:“何其,这位小兄弟是?”

柳明志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就如此没有存在感吗?乔常敬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自己是谁,是该说他是老糊涂还是该说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百姓的身上了。

何其扫了一眼柳明志也不避讳,直接将柳明志的来历讲述给了乔常敬听。

“原来是柳小哥,失礼了失礼了,方才老眼昏花没有注意到柳小哥的存在,实在是冒昧,请柳小哥海涵。▲-八▲-八▲-读▲-书,◇o≧”

“乔老爷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个落难的书生,何大哥能给在下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惠,谈何失礼之说。”

坐在椅子上的乔常敬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落难书生?

乔常敬心里是不相信的,虽然柳明志一声粗布麻衣的店小二服饰穿着打扮,可是看其站姿挺胸抬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势,绝非一个落难书生能有的气势。

气势这种融入骨子里的东西是掩饰不了的,无论你怎么掩饰,一举一动从小习惯的方式是处处与众不同。

乔常敬甚至感觉眼前这个面色带着尘土泥污的青年比青州刺史顾志恒还要贵气。

似乎发觉了乔常敬的异样柳明志不由自护的垂肩低头,变得有些落魄起来。

乔常敬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与方才气势截然不同的柳明志有些迷惑,难道是自己久病缠身看花眼了不成。

方才气势贵不可言的青年人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普通起来,当真跟客栈的小二哥没什么两样。

不信邪的乔常敬仔细看了看柳明志,还是普通到没有任何的出众地方。

疑虑的叹了口气,留下满腹疑惑的乔常敬只能用自己久病缠身看花了眼安慰自己。

“私自扣押他乡之人的身凭,童都督跟顾刺史已经如此无法无天了吗?好在钦差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柳小哥你马上就能离开青州府重回故里了!”

“但愿如此,承你吉言了!”

“老爷,大哥,不好了,又有一匹灾民因为忍受不了饥饿去了灾民营里了!”

“楚法慢慢说怎么回事?”

刚刚进来粗布麻衣的汉子楚法喘了几口粗气:“大约上百人从东门进城的灾民去了难民营,应该是葛岭县的百姓,他们距离最远来的晚也正常。”

“唉,也不知道钦差大人还有多久能到,走投无路的百姓只能去灾民营了,可是他们哪知道灾民营里吃的都是清汤,长久下去一样活不了。”

柳明志转了转眼睛看着何其:“何大哥,小弟想去灾民营看看情况,不知道你们可否带路!”

何其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去灾民营干什么,万一被抓了进去可就麻烦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小弟虽然落榜,可是也有秀才功名在身,待到小弟离开青州府,一定要上书江南都督将青州府的事情借着大都督禀报给皇帝陛下。正如你们方才所言,万一钦差大臣真的跟这些官员同流合污了,小弟借着钦差大臣到来的机会逃离了青州,也多一条门路不是!”

何其询问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乔常敬,询问他的意见。

乔常敬皱了皱眉点点头:“做两手准备也好,老朽虽然愿意相信陛下跟钦差大人,但是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啊,柳小哥的意思也并无不可。”

似乎因为柳明志带了钦差大臣的消息,乔常敬还是相当相信柳明志的,不像何其赵奇他们几人一开始处处防备着自己。

何其点点头:“也好,我就给柳兄弟带回路,不过一旦苗头不对劲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及时撤离!”

“行,小弟一定全听何大哥的!”

何其扫了一下左溢几人:“你们几个分成两路,一路去打探城门的消息,一路保护好乔老爷!”

“放心吧大哥!”

“柳兄弟,跟我来吧!”

“有劳了!”

柳明志跟在何其后面出了民院,回首看了看依偎在墙角的灾民柳明志压制着心里的万丈怒火,一切事情等到证据齐全了再说吧。

柳明志跟在何其身后穿街过巷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何其一把扯住柳明志的胳膊贴在墙上:“小心,有巡逻的卫兵!”

“何大哥,这些卫兵是看守灾民的吗?”

“没错,你说一帮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灾民有什么危害,可是这些狗官为了以防万一竟然拉起了栅栏据马,难民营许进不许出,里面的灾民受不了每天三顿的清汤想要离开都不行,若是硬走就会被就地正法,还给按上叛贼的帽子。”

柳明志拳头紧握,不过也没有完全相信何其的话,兼听则明,偏听则信,一切还是等自己调查清楚再说吧!

“你跟我来!”

“好!”

何其围着街道赚了一圈找到了一个高大的房子看了看周围:“柳兄弟,你上的去吗?”

“问题不大!”

“那我就不照顾你了,小心点!”

何其垫脚在柱子上借了几下力道轻松的上了房顶,柳明志也随身一跃跳了上去。

望着何其匍匐在房顶露出的云纹快靴柳明志彻底确认了乔常敬等人的身份。

压低声音柳明志平淡的道:“何大哥,云纹快靴是大龙州县捕快的制式靴子,你这鞋子绣着三朵云纹,你是衙门捕头吧!”

何其一怔惊恐的看着柳明志:“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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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灾民营(为jojoo)

柳明志急忙示意何其噤声:“何大哥你可以放心,小弟并无恶意,身为秀才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何其依旧不相信柳明志,谨慎防备的看着柳明志:“你绝对不会是一个落魄书生,你的出现太过蹊跷了,似乎是有意在查探什么。¤八¤八¤读¤书,☆←o”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何其,不愧是一县捕头,感觉确实相当的灵敏,自己确实破绽百出,何其若是看不出来这点也不适合在捕头的位置上呆着了。

“你们县令乔常敬是不是一个好官我也不好妄下定论,不过为了感谢你们的一饭之恩还有带我来到灾民营的恩情,回去告诉乔常敬,钦差大人不出三天就会到达青州府,他有什么冤情写一份状纸陈述清楚,至于真假,公道自在人心,乔常敬若是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告诉他,老天爷会开眼的,素餐尸位之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何其惊讶的看着柳明志:“莫非你是钦差大人的人,正在秘密调差青州府的情况。”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何其:“你很聪明,做一个小小的捕头屈才了,加上你忠心耿耿,若是青州的案子了结了,我会替你谋个好出路的。”

何其压低声音单膝跪在房顶之上,铁打的汉子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这位大人,请一定将青州府的事情据实陈奏,青州府二月发生了蝗灾的苗头,可是青州都督童和武刚愎自用,认为些许蝗虫幼虫成不了大害,四月的时候成群成片的蝗虫开始出现,此时赈灾尚且不晚,可是童都督竟然隐瞒了青州蝗灾的真相,直至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知反省自身,竟然欺上瞒下fenshitaig,实不知仅仅青州各州县受蝗灾死去的百姓就高达三万余人,现在还在逐渐的增长,本就偏僻的青州竟然一下损失了一成的百姓啊!”

柳明志望着压低声音涕泗横流的何其叹了口气将手绢丢给了何其:“我不能偏听一人之言,现在就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青州这些官员本钦我一定会将之绳之以法,给青州百姓一个交代,给死去的无辜生命一个交代。》八》八》读》书,∞o◎”

“多谢这位大人,卑职先前多有不敬之罪请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正直多事之秋谨慎一些情有可原,先回去吧,我先查查难民营的情况再说吧!”

“大人多加小心,卑职告退。”

“恩,你多加小心。”

何其走后柳明志匍匐在房顶之上观察着前方审阅府兵时的校场还有拆除了不少房屋的大空地校场,校场之上已经搭起了很多简陋的帐篷跟草棚子。

柳明志眉头紧皱,这些草棚实在是太过简陋了,秋季的夜晚已经起了寒意,能不能御寒还真不好说了!

“每十五分钟一队五十人的巡逻府兵,他娘的这是看管犯人的吗?”

日薄西山天色黯淡了起来,柳明志趁着巡逻府兵的间隙轻轻一跃借着灾民营外的大树跃入了灾民营之中。

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停靠了一会,柳明志望着面前众多拥挤在一起的灾民四下看了看。

清汤,只怕是喝水才能导致这个样子吧,说是骨瘦如柴都是好听的了。

佝偻着身子的柳明志开始循着一个个狭窄的过道游荡了起来,粗略估计,拆除民房之后的校场容纳了将近六万人不止。

柳明志浑身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不拿人当人看,就算是几万头畜生也不至于过着这样的日子,这些青州府的官员压根就没有将这些灾民当人看。

青州尚且如此,青州府辖下的各州可想而知。

正在继续乱窜的柳明志忽然一顿,手被人拉住了,心神一惊急忙转身看去,见到拉着自己的人急忙蹲了下来:“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清拨了拨头上的稻草:“没有带身凭,刚到东门不久什么都没查探出来就被当成流民给弄了进来。”

柳明志看了看周围昏睡的灾民静下来声音:“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宋清脸色一冷拳头握的劈啪作响:“三弟,不用查了,直接用尚方斩马剑取了这些狗官的项上人头,绝对不带杀错的。”

柳明志眉头一凝:“怎么回事?”

“待会你就知道了,这些官员名义上是赈灾,实际上根本没将灾民当人看,我刚进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中午的施粥,可是那些粥水跟他娘的清水没有什么两样,十个人碗里攥不出一把米来。”

“我打探的消息也差不多,青州官员欺上瞒下,隐瞒了灾情的真实情况,陛下让咱们来果然是收拾烂摊子来了,青州府二十万百姓可谓民不聊生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必须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给这些狗官迎头一击,看看他们如何狡辩,不杀不足以泄心头之恨啊。”

宋清脸色难看无比:“查查查,还有没什么可查的,青州府官员欺上瞒下,二十万石的存粮给灾民喝清水,这不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是什么?筷子浮起人头落地,仅此施粥一罪就够青州上下官员处以极刑的。”

柳明志眉头微皱,大龙跟历朝历代朝廷赈灾的规矩一样,筷子浮起人头落地,柳明志也想像宋清一样快打斩乱麻将青州官员连根拔起。

可是柳明志不能这么做,青州府还是不乏有乔常敬这样的官员的,若是因为自己一时之快受到了牵连,不但不会达到目的反而会激起民愤,百姓心里清楚的很谁是清官谁是贪官,若是真的不分青红皂白行事。

青州府才是真的乱了,像何其一样的一些人到时候人人自危,真就成了guanfan民不得不反,柳明志可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哥,稍微忍耐一下,本来还以为今天回不去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咱们待会从灾民营出去,也该会会这个青州的顾刺史了,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宋清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查案就是查案,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任意妄为,那样的话跟青州的这些官员有什么区别。

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弟,今天中午我观察了一下施粥的官员,倒是有不少良心未泯的人,可是迫于压力也不能不如此了!”

“怕的就是鱼龙混杂,忠奸难辨!”11

第五百九十五章筷子浮起(为尼古拉斯明加更)

宋清正待说什么一阵铛铛不绝的铜锣声响起打破了宁静。

不少熟睡的灾民马上睁开眼睛急冲冲的向着铜锣声响起的地方跑去,犹如恶犬扑食一般。

好在灾民虽然着急去井然有序并未发生什么踩踏事件,这让柳明志紧绷的心稍微松了口气青州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若是在发生踩踏事件更让人揪心不已。

宋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青州府的官员是如何赈济灾民的,希望你能忍住不会当场杀人的冲动!”

柳明志低沉的点点头,跟在一对灾民身后排起了一样几乎不见尽头的长队。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二人逐渐的靠近了施粥的粥棚之中,望着身边路过捧着粗瓷碗的灾民柳明志紧皱的眉头根本就没有松开过。

一碗内飘着不见而是粒的米花,汤水只是稍微的变了点颜色,真不知道这些灾民是怎么靠着这样的清汤活下来的。

“哇”

一声约莫十几岁的哭声从前方传来,哭的撕心裂肺!

“小兔崽子,别人都是一碗粥你竟然要两碗粥喝,年纪不大心还挺贪,你喝了别人怎么办,老子非得抽死你这个贪心鬼不成!”

柳明志听着一个粗狂的怒骂声还有孩子的哭喊声走了出去,顺着狭窄的过道向前走去。

入目的是一个身体佝偻的孩子在地上哀嚎着抱头打滚,一个魁梧有力的汉子手中挥舞着皮鞭一下下的抽打在孩子身上。

柳明志目光欲裂,真要这样继续让其抽打下去,这孩子十有**要把小命丢了,看了看周围麻木的灾民柳明志心都在抽搐。

到底见了多少这样的情景才会如此麻木,柳明志并不埋怨这些灾民,因为他们自身同样难保。

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灾难柳明志自认为没有资格去评价的别人的善恶是非!

“住”

刚想喝止魁梧壮汉的柳明志戛然而止,一把锋利挺直的长枪挑开了鞭子。

长枪的主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一身明亮的盔甲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把长枪横在地上哀嚎的孩子面前。

“童才,抽两下意思一下得了,你这样打下去他还活的了吗?十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魁梧汉子童才抱着皮鞭不屑的看着长枪的主人:“我当时谁哪,原来是府兵统领常云峰常将军,怎么,又想管闲事了,也不知道哪个娘们没兜住把你漏出来了,什么东西!”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都督府管事竟然敢对朝廷钦点的五品武将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常云峰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校尉便忍不住了,怒视着耀武扬威的童才,想要为自己的将军挣回面子。

童才不屑的看着常云峰麾下的校尉:“一个小小的校尉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别说是你,就连你们的刺史大人见了我也得赔笑以待,你算什么东西!”

“狗日的,老子宰了”

童才看着握着长枪就要往上冲的校尉吓了一跳握着鞭子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茬的看着校尉:“大胆,你想造反不成,我可是都督府的管事,你们想造反不成!”

常云峰一把按住校尉的肩膀:“杨波,不要冲动!”

校尉杨波气冲冲的看着童才:“将军,这狗日的欺人太甚了,咱们是守卫青州府安危的,不是欺压百姓的匪徒!”

常云峰面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将之人,以服从命令为重,退下!”

杨波义愤填膺的点点头,不情愿的收起了手中的长枪:“遵令!”

童才看着被常云峰勒令退了回去的杨波重新嚣张起来,算准了杨波不敢对自己动手。

“呸,你奶奶的不是挺嚣张的吗?有本事动我一手指头试试,我看你们刺史怎么跟童都督交代,没卵子的货,为了一帮灾民得罪我你们早晚”

童才怒目圆睁的捂着脖子,应该说捂着脖子上的枪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顿时气绝当场。

常云峰面色平淡的抽出童才脖子上的枪头,鲜血飞溅,童才的身体径直的扑倒在地。

周围的灾民面色惊慌的退出了一个圈子,留下了一圈开阔的地带看着死不瞑目的童才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常云峰将手中的长枪用力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童才吐了口口水:“不知道适可而止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知道吗?”

搓了搓自己的手腕常云峰从身后的一个府兵身上取下其腰间的麻绳丢给了校尉杨波:“把我捆了送到刺史府吧!”

杨波惊愕的看着手中的麻绳:“将军,你这是”

常云峰淡笑的看着杨波:“混账东西,以后不准这么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吗?否则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将军,属下不能绑了将军,童才是属下杀得,应该是将军将我绑到刺史府去才对!”

“混账,你儿子还没出生哪,老子儿子都十岁了,这些日子积攒的粮食够他们娘俩吃些日子,你死了你婆娘一个人怎么将孩子养大成人!”

“可是这是因为我将军你才”

“绑了,这是军令!”

杨波眼眶微红的看着常云峰:“遵令!”

柳明志扶起地上的孩子,看到其身上的鞭痕痛惜的摇摇头,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大哥,给这孩子处理一下伤口!”

“交给我好了!”

柳明志缓缓的走向前面看着常云峰以及四五十人麾下的府兵轻轻地鼓起了手掌:“好一个铁血汉子,好一对兄弟情深的同伍之情啊!”

看到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灾民柳明志常云峰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咬咬牙对着粥棚的一些军士吩咐道:“继续施粥,直到施完为止!”

一些军士敬仰的看着常云峰:“遵令!”

柳明志吁了口气看着被麻绳缚住的常云峰:“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可惜了,你不该如此冲动的!”

常云峰羞愧难当的看着柳明志以及乌压压一片的灾民叹了口气。

回首看了看自己麾下的一号弟兄看着缓缓走进的柳公子摇了摇头。

“常某如今乃是戴罪之人,算什么好汉,可以上官有命不得不从,明知道不符合情理,有违与道德,还是得昧着良心去干啊!”

柳明志抓起一把筷子丢在粥锅中看着起起伏伏漂起来的筷子深吸一口气。

“大龙律例,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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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乱成一锅粥

常云峰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唏嘘不已:“这位兄台想必也是有功名在身,看你气度不凡,绝非寻常百姓,身在其位你也明白,朝堂之上是非曲直非是我等一介武夫能够干预的,常某只有竭尽全力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危,略尽绵薄之力,仅此而已!”

柳明志无视常云峰身后一干虎视眈眈的府兵:“是真心为了百姓还是为了想让自己良心之上过得去?”

“常某将死之人,临终之前说句实话,两者皆有,可是常某身为青州府统领将军只能执掌军事,且有青州司马节制常某手中的兵力,明明想为治下的百姓干点什么,可是却有心无力,正如兄台方才所讲,筷子浮起人头落地,粥有薄粥厚粥,眼下的说是清汤也不为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哪,顾刺史都管不了,就这点米粮还是顾刺史自己想办法来补偿的!”

柳明志眼眸一眯:“什么意思?这不是青州府库的粮食?”

常云峰张张嘴吧叹了口气:“府库哪还有粮食啊!反正都要被都督府的人给处决了,常某就告诉这位兄台一句实话吧,听说青州府库的粮食早就被都督府以各种名义运到北疆贩卖了!”

柳明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常云峰:“那可是应急的官粮啊?”

“想来是童都督也没预料到今年会有蝗灾现世,说是响应朝廷号召踊跃行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回头钱,府库也空虚了下来!”

“大胆,响应朝廷的号令也不能用府库的存粮去响应啊,那是各地州府的命根子啊!”

常云峰摇着头走向营外:“一介武夫,又能何为!”

“等等!”

常云峰以及麾下的一干将士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喊住自己等人是什么事情!

“兄台,喊住常某何意?若是需要粮食请恕常某无能为力!”

柳明志看了一眼早已气绝多时的童才,轻轻一脚将一旁的火盆踢了过去,登时童才的尸体燃烧了起来。

柳明志回首看了一眼有些愣然不知所措的灾民:“老少爷们,大姐大嫂们,常将军是为了咱们好,咱们不知不知好歹,白白的看着一个好人就这样去送死了,你们想想,若是常将军走了再来一个比童才还不如的人看护咱们,咱们还有活路吗?”

本来双目无神的灾民看着柳明志的眼神带了一丝神采。

“兄弟们,大家都看到了,童才管事是因为不小心被燃烧的火盆砸到烧死的对不对?”

宋清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马上站在人群中振臂高呼起来:“没错,童才管事是自己不小心被火烧死的,我们都看到了,不能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有人带头早就群情激奋的灾民内心的火气被点燃了起来,接二连三随后便是全部站了起来高高的嚎叫起来:“我们都看到了是童才自己烧死的!”

童才的四五个狗腿子登时慌乱的看着高呼不止的百姓。

常云峰呆滞的看着几万百姓为自己作证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杨波倒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马上对身后的几人兵卒使了个眼色,兵卒们心领神会在常云峰愣神之际,将手中的长枪快速的将几个童才的狗腿子刺成了马蜂窝的对眼串。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都督府下人杨波一脚踢翻了几个火盆:“童才管事的下人为了救童才管事也被火给烧死了。咱们巡逻回来已经晚了,好好的将童管事他们给厚葬了吧。”

“是!”

常云峰回过神来怔然的看着被杨波用刀割开的麻绳,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你们”

杨波单膝跪地:“将军不必自责,咱们巡逻去了,来不及拯救童管事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看在同在灾民营共事之上厚葬了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柳明志赞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波暗道此人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马上就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可惜了青州府的官场限制了他的本事,若是在京师之地,仅仅这样活络的心思最少也是一个副都统的人物,有血性而且有脑子,怎么都不至于混的太差。

“三弟,我给那个孩子推拿活血了一下,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最重要的还是粮食,顾志恒顾刺史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吧!”

“什么意思?姓顾的要是好人会看着治下的百姓如此受苦?”

柳明志冲着常云峰的方向努努嘴:“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不会有假的,就像他方才说的,这个时候是非黑白又是谁可以说的清楚的哪!知道都督府的权利是什么吗?”

宋清思索了一会:“都督府是节制辖下州府刺史的官位,虽然无法全权命令刺史府的军政要务可是却能先暂停刺史的职权嘶你是说!”

柳明志皱着眉摇摇头:“真假难辨,活脱脱的乱成了一锅粥啊?清水混在污水之中想清白都清白不了,咱们只有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才行啊!还记得我给你看的奏折吗?青州都督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把灾民聚集在州城之中了!”

“把水搅浑?”

“不错,就是想把青州府的水给搅浑,百姓们也不知道谁是清官谁是贪官,咱们这些刚来的人就更不清楚了,我敢保证,童和武肯定是收到了京城的快马或者飞鸽传书,这是在防着咱们哪,法不责众啊!”

“若是依你所说青州府的刺史们也应该知道咱们的到来啊,他们就更应该把自己摘干净,怎么还会跟青州都督混搅在一起哪!”

“这是大龙律例中一点弊端作祟,你还没想到吗?”

“不准越级上书?”

“对啊,刺史衙门的上书要交给都督府审理之后才能呈到六部,六部下发的文书也是如此,一级一级看似轻便,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我方才说的话,其实这样的做的用意确实是好的,可以让地方州府拧成一股绳团结一心,可是却成了有心人钻空子的漏洞。”

宋清明了的点点头:“照你这样说,咱们若是不乔装打扮先来调查一番,直接跟随钦差卫队进城岂不是像浑水摸鱼一样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可能会被带沟里去啊!”

“娘的,你们文官玩起来花花绕子心是真脏啊!”

“脏?那就给他拾到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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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百密一疏

宋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钦差大人,我们都是你的属官,具体要怎么办你吩咐就是了,跟你们这些人玩脑子我早晚都崩溃。”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脏啊,不都是被逼的吗,人家想当年也是个德智体美劳的少先队员好不好。

“待会天黑了,你想办法带着钦差大印出城召集钦差卫队进城,我跟莲儿先去刺史府探探消息,钦差行辕进城之后先在行馆安稳下来,直接传令将带来的粮食运来灾民营,先让百姓喝上薄粥再说吧,厚粥的话粮食不够!”

“没问题,可是若是青州府辖下官员要拜见你这个钦差大臣怎么办?”

“推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我跟莲儿想办法继续探查一些消息,尽量让这些青州府的蛀虫无言以对当场认罪。”

“好,你小心点,若是你这个钦差大臣出了问题,我们都要受到牵连。”

“放心吧,先不说我现在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弟妹那条蛇就够别人喝一壶的了!”

宋清也不再多言,悄悄地隐退了下去,借着夜色消失在灾民营之中。

宋清走后柳明志走向了正在安抚灾民的常云峰那边:“常将军在下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请教一番!”

常云峰麾下的将士乖乖的给柳明志让开了一条路,他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柳明志方才只问了常云峰,可是救命之恩大于天,他们打心底了感谢柳明志出谋划策救了他们将军一命。

常云峰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这位兄台,你跟我来吧,咱们去常某的营帐去谈。”

“好,有劳了。”

“杨波,跟弟兄们照顾好灾民,我跟这位兄台去去就来。”

“将军你就放心吧,咱们可不是都督府那帮子刽子手,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不理解谁一下。”

常云峰拍了拍杨波的肩膀转身看着柳明志示意安排好了:“这位兄台这边请。”

柳明志跟在了常云峰身后走到了一个普通的营帐中坐了下来。

营帐中摆放的物品无比简单,一张简朴的床铺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粗瓷茶壶四个瓦砾大碗仅此而已。

“这位兄台请坐,常某给你倒茶!”

“多谢,常将军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营帐内的陈设,起码表面上常云峰日子过得还算朴实无华。

“唉,都是逼不得已,青州之地,十年九灾,不是旱灾就是蝗灾,旱灾还好一些不至于民不聊生,虽说民生疾苦了一些,倒也能有口饭吃,可是这蝗灾一来,一年的收成彻底绝了,现在城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蝗虫那!”

柳明志脸上一喜:“常将军是说现在入秋了还有蝗虫在外面?”

“是啊!定州府也受到了波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请喝茶,粗茶一碗多谢救命之恩,不成敬”

正准备接万的柳明志看着常云峰忽然呆呆的看着自己,应该说看着自己的脚下,低头看去神色一怔暗道糟了。

当真是百密一疏啊,想要祈求常云峰不认识自己的鞋子为时已晚。

嘡啷一声瓷碗滚落地上,常云峰单膝下跪在柳明志面前:“青州府辖下青州城游击将军常云峰参见大人。”

柳明志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金丝绣成一片祥云的云纹錾金靴苦笑了一声,百密终有一疏一点不假,自己凭借云纹快靴发现了何其的身份,却忘了自己只跟运来客栈的老板借来了衣服没有换掉靴子。

究根结底还是没有预料到会跟常云峰打上交道而已。

“你认识我脚上的靴子?”

“回大人,大人脚上的靴子由金丝织锦祥云,靴头錾金扣乃是本朝三品大员所穿的云纹錾金靴,只有京城官员才有此制服,各地州府官员只能穿戴织锦云纹的官靴,绝对不敢使用金丝也不会绣成祥云一片,不知道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恕你无罪,起来吧!”

“多谢大人!”

“坐吧!”

此时柳明志竟然有了反客为主的意思了。

“不不不,大人请上座!”

柳明志一怔:“没事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你不必介意,方才的常将军可不是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啊!”

“卑职无礼,请大人恕罪!”

“让你坐你就坐,这是命令!”

“是!”

大龙官职九品十八级,常云峰身为五品下的官员跟从三品可是差了六七个等级啊,一品一重天,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了好几级啊!

若不是柳明志的强制命令,打死常云峰也不敢坐在柳明志的上位,同时常云峰心底隐隐有些兴奋。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大人对自己有些赏识,三品的京官可比自己青州府的都督还要有力,虽说都是三品官员,可是偏远地方的都督如何跟位列两班的三品大员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常云峰耿直不假,可是不代表他傻子,能否平步青云眼前人的一句话顶自己十年的奋斗也不为过。

柳明志提起茶壶就要倒茶常云峰急忙拦了下来:“卑职来,卑职来!”

喝了一口凉茶柳明志看了看常云峰:“你穿多大的鞋子?”

“啊?”

“本官问你穿多大的鞋子?”

“八寸半!”

“八寸半,差不多大小,给本官来一双你的鞋子,待会去拜见刺史大人穿一双普通鞋子才不会泄露身份,常将军,你说哪?”

常云峰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是是是,大人称呼卑职云峰就是了,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会泄露出去大人的到来!”

“你方才说那些熬粥的米粮是你们青州刺史顾志恒自己的粮食?”

“是,大人有所不知,顾大人也想开仓放粮赈灾,可是没有皇上的圣旨顾大人也不敢私自开仓,只能找些粮食充足的富家之人募捐了一些,如此杯水车薪还要被都督府的人抽去一成!”

“你方才不是说府库的粮食被运到北疆做生意了吗?”

“回大人,卑职也只是听说的!不过十有**应该是这样,但是不至于一点粮食不留!”

“你是说青州刺史是个好官?”

“卑职是这样认为的,请大人明鉴!”

“恩,青州府兵是不是尽皆听你指挥?”

“回大人,卑职只能指挥一半兵马,另一半要有青州司马的令符才能调动!”

“唉,有利有弊,总的来说弊大于利,一旦战事来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商谈事情,可是大势如此也无可奈何!”

常云峰不敢答话,柳明志敢说这些常云峰可不敢说。

“常云峰!”

“卑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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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这是要造反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金龙令举在手里,贴身携带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代表如帝亲临的金龙帝令了。

小巧方便,放在内衬之中也不显得累赘。

“认识这是什么吗?”

借着昏暗的灯光常云峰仔细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金龙帝令沉思了一会小心翼翼的看着柳明志:“大人,莫非这是皇上的金龙令?”

“没错,这便是金龙帝令,见令如见君!”

“臣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陛下不在从简而论!”

“臣遵旨!”

柳明志收起了金龙帝令看着常云峰思索了一会!

“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听令!”

“卑职在!”

“安置好灾民营百姓,召集青州府五千府兵,打开青州府库库门开仓放粮!胆敢有违抗者就地正法,此事不经都督府审理,不经青州刺史府经办即刻行事!”

“卑职遵大人,卑职没有司马的印信无法调集另一半兵马!”

“青州司马如有阻拦,当场拘押,诸事有本官承担你不必担忧!”

常云峰为难的看着柳明志,他当然想这样做,可是他不知道这道命令是柳明志自己的命令,还是借着金龙帝令下的命令。

两个命令的结果都一样,可是事情的性质却不一样,若是使用金龙帝令下的命令便是圣旨,若是柳明志的口令那便是越级指挥,这个是有违律例,而且是夷三族的大罪。

常云峰虽说想依附柳明志这个京官,但也不是拿全家老小性命赌博的行事。

柳明志见到常云峰犹豫不决的模样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取出怀里的金龙帝令交给了常云峰:“不可泄露本官的行踪跟金龙令的令牌,同样不可胡作非为,否则什么罪名你知道的!”

常云峰激动不已的看着手里的金龙帝令,这就相当于护身符了,起码开仓放粮这件事无论是青州刺史还是青州都督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事后?事后因为金龙令他们同样不敢怎么样,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自己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未知的才是更可怕的。

“去给本官取一双靴子再打一盆清水来!”

“是,卑职去去就来!”

看着常云峰的背影柳明志心情稍微有些放松下来,青州府都督既然想把青州打造成一个铁桶,那么自己就想办法从内部让其不攻自破。

青州都督哪里肯定知道钦差的到来,常云峰这么一搅和绝对会让他们自乱阵脚,自己作壁上观就行了。

“大人,水来了,靴子卑职马上去取来!”

“放那吧!”

“是!”

盏茶功夫常玉峰呆呆的看着门帘有些发愣:“这也太年轻了吧,不会是假的吧,有二十岁了吗?”

重复的看了看手中的云纹錾金靴跟金龙帝令常云峰仔细观察起来。

云纹錾金靴的工艺是不会错了,可是这金龙令自己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根本没有见到过,不过金龙令上面复杂的工艺,精美的镌刻纹理绝对是天下少有的能工巧匠。

若是寻常人肯定认不出来,别说金龙令了,仅仅云纹錾金靴的金线跟金扣子想来就保不住了。

想通了这些常云峰彻底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将靴子放置起来,将来可是要还回去的,自己可不敢留着穿。

将金龙令用绢布包起来常云峰龙行虎步的走出了营帐。

“青州府左右监门卫左校尉杨波听令!”

“末将听令!”

“调集全部左右府卫,传右校尉陈坤听令!”

“是啊?将军,右校尉虽说隶属左右监门卫,可是没有司马同意无法调集啊!”

常云峰掏出自己的印玺托在手中:“本将军统领青州辖下五千府兵,召集右校尉陈坤听令,司马胆敢阻止,就地拘押起来!”

杨波嘴巴抽搐的看着常云峰:“将军,咱们不会是造反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杨波:“放屁,造什么反,开仓放粮!”将手中的印玺丢给了杨波:“去传令吧!”

“是!”

杨波托着将军印纠结的挠挠头:“这不还是造反吗?没有刺史的命令私自开仓放粮可是大罪啊!”

柳明志鬼鬼索索的回到了运来客栈,看着已经拍在柜台上酣睡的年轻掌柜的摇摇头,这客栈开的也是揪心啊。

没有客人,天色刚刚到了晚上就只能睡大觉了。

轻轻地走上二楼的上房柳明志敲了敲门:“莲儿,开”

话未说完房门应声而开青莲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妾身快担心死了。”

“没事没事,大哥回来过没?”

“回来了,不过又急匆匆的出门了,话都没说两句,妾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哪!”

“没事,你看为夫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青州刺史府那里有没有来人?”

“没有,妾身一直呆在客栈里,除了大哥回来一趟没有任何人来过。”

柳明志纳闷的嘀咕了起来:“三十万两银子都不动心吗?不能啊!”

“啊?夫君你说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抚摸着青莲的青丝:“没什么,既然他们不来,咱们就不请自来,亲自去刺史府看看怎么回事!”

“好,妾身都听夫君的,妾身已经让掌柜的准备好了热水了,夫君快沐浴更衣吧!”

“莲儿真贴心,辛苦你了!”

“不辛苦,夫君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

也没有心思洗鸳鸯浴柳明志麻溜的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跟青莲二人当了一回梁上君子,从二楼的窗户出了客栈。

“莲儿,待会到了刺史府不要多说话,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知道了夫君,可是你知道刺史府在哪里吗?”

“各州府衙门的位置几乎都一样,跟我来吧!”

“恩!”

二人仿佛两个浊世佳公子一样向着刺史府赶去。

青莲惊讶的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府兵来来往往有些惊讶不已:“夫君,城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多兵士啊!”

柳明志淡笑了一声,想不到常云峰手脚这么麻利,是不是可以委以重任就看这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可能谁家的娘丢了吧,找娘那!”

“呸,胡说八道!”

“莲儿,青州算是你的老家了,还记得你家的位置吗?”

“当然记得,不过妾身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家可不在城中,虽说大概位置忘了,可是模糊的印象还是有的!”

“那就好,青州事了之后咱们回家看看!”

ps:处理一些私事,今天回不来了,无法加更,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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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忽视的地方

柳明志带着青莲看着街道少稀疏的行人叹了口气。

不是自己懈怠疏忽青州府的受灾情况,实在是自己来了之后青州府已经成了一个烂摊子,现在只能竭尽全力将青州府的事情办得完美无缺。

“什么人?刺史府不得擅闯!”

柳明志淡笑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烦劳差哥通秉一声,就说江南子弟柳树前来拜谒刺史大人!”

差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上道,我可以给你通秉一声,但是刺史大人见不见你就不好说了,希望你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这个是自然,有劳差哥提一句在下是来收购茶叶的!”

“知道了,等着吧!”

差役走了之后剩下的几个依旧提防着柳明志二人可能会乱闯。

青莲扯了扯柳明志的衣摆:“夫君,这些人简直就是见财眼开,属下是这种人上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不要妄下结论,常言道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没有盛气凌人的将咱们赶走就说明还遵守大龙律例,水至清则无鱼,贪点小财实属正常!”

“歪理,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你还帮他们辩解。”

“莲儿,虽然为夫也想这个世界绝对的公平,所有人都会克忠职守,可是人有三六九等,人品也是三教九流,眼里若是一点沙子揉不得,活下去还有什么乐趣!”

青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该坚信自己的想法还是该认同夫君的想法。

“敢问公子可是甄校尉说的来青州贩卖茶叶的柳公子!”

说话间刚才收了柳明志银子的差役慌忙的走了出来。

甄校尉?柳明志稍微一愣马上明白是城门口的那个头目了,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来贩卖茶叶生意的。

淡然的点点头:“不才正是!”

差役点点头:“眼拙,柳公子刺史大人有请,请跟我来!”

“有劳了。”

“应当的!”

跟在差役身后过了走廊弄堂之后柳明志有些诧异,再往里面走就是刺史府的内院了,姓顾的到底什么意思,接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商人不去客厅招待反而要去后院中。

至于柳明志为什么会如此明白刺史府的格局,人家岳父当初就是干这个的,自然清楚刺史府的格局。

刺史府的建筑都是经过工部统一督造的,大小或者会有区别,但是格局肯定是不会改变的。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柳明志也只能盲目的跟着差役走了进去。

至于是什么意思见了面就知道了。

尚未靠近内院宫门就听到一群莺歌燕舞的欢笑声传来,不时掺杂着些许女子的惊呼声,不过这疾呼声没有带有惊慌的语气反而带有挑逗的欢笑声。

柳明志青莲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青莲耸耸肩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吧,这就是夫君你说的水至清则无鱼,外面埃孚遍地,青州刺史却在府中寻欢作乐,饮酒赏月。

柳明志稍微平复了几下呼吸,没想到打脸会来的如此之快。

“小宝贝,老爷我抓住你了,快让老爷亲一个。”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看着抱着自己嘴巴就要往上凑的中年人,跟老头不差上下的年纪却大肚便便跟个弥勒佛一样。

修剪的整齐的美髯之上蒙着一块绢布,十几名青春貌美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正轻掩樱唇呆滞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中年人。

“老爷,你抓错了。”

“是啊老爷,你抓得是一位公子。”

中年人一把扯下眼上的绢布,灯火明亮骤然见光还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

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方才的不雅之举中年人面色有些发青:“你是谁,来刺史府干什么?”

扫视了一眼酒香四溢,肉味飘香还夹杂脂粉香味的内院凉亭柳明志压制住心里的火气抱了一拳:“晚辈柳树,拜见刺史大人有礼了。”

中年人哈着酒气摇了摇头:“本官不是青州刺史,你认错了人了,顾刺史去了后面方便去了,你占一边等着吧,不要耽搁本官跟小美人们游戏。”

“原来如此!”柳明志刚要松口气骤然想到顾志恒既然是去里面方便了,想来院中摆宴的事情依旧跟他脱不了干系。

“晚辈眼拙,敢问一下大人尊讳,以弥补晚辈的叨扰之处!”

“本官青州都督童和武。”

“哦,失礼失礼,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童都督,失礼之处请多多海涵。”

童和武打了个酒嗝:“你是秀才功名?”

“正是!”

“怪不得见了本官一直行士子礼,行了行了,你一边待着吧,不要打扰本官跟小美人亲热了。”

“是,请童都督自便。”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跟莺歌燕舞的女子们捉迷藏的童和武压制住心底的火气,此时必须忍忍才行。

似乎察觉到了夫君的心气不好,青莲握着柳明志的手腕轻轻地拍了拍。

柳明志一愣马上静气,自己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动怒,待会可能就会露出破绽来,还是功力不行缺少磨炼的缘故啊。

示意青莲自己没事柳明志继续打量着内院的陈设,开始思索起这个时辰童和武为何会出现在刺史衙门里。

向青山县县令乔常敬说的那样狼狈为奸还是另有所因,常云峰既然说顾志恒是个难得的好官又怎么会在如此灾荒之际大肆举办宴席在府中寻欢作乐。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仔细回想着到达青州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细思起来。

甄校尉是听说自己带了三十万两银子之后才让自己进城等着,可是却没有来找自己。

小小的运来客栈年轻掌柜竟然能一眼认出汗血宝马,青山县捕头何其,县令乔常敬,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的出现似乎

柳明志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就是差一个契机来点醒自己。

青州都督,青州刺史为何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却又莫名其妙好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我到底遗漏了什么?”

“夫君,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我的预料一样,完全背道而驰!”

“别着急,慢慢想就会想通的,有时候你脑子一急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教主说白莲教的匪首说过,有时候你会忽视的地方恰恰会是正要命的地方!”

“没事,白莲教也算帮你报了仇,只要不在外人你方才说什么?”

“莲儿说有时候你忽视的地方恰恰会是最要命的地方啊!”

“忽视的地方嘛?仔细一想我”

“哪位是江南来的柳公子,本官有些不便,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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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但愿如此

柳明志停下沉思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一个器宇轩昂的老者背负双手一声素衣长袍站在凉亭之上淡笑的看着自己。

“晚辈正是江南的柳树,敢问可是顾刺史?”

“正是本官,柳公子请上来一叙,坐下饮两杯薄酒!”

“多谢刺史大人美意,晚辈就不客气了!”

“请!”

顾志恒坐在首位冲着下人点点头:“给两位公子斟酒。”

柳明志青莲急忙捧起酒杯去接酒水将姿态放到了最低,没有别人给三分颜面就蹬鼻子上脸。

“晚辈兄弟二人敬顾大人一杯,感谢顾大人的款待。”

顾志恒惆怅的叹了口气:“城中正值多事之秋,老夫无心饮酒,但是远来是客,老夫也不能失礼,以茶代酒略表心意,请!”

“大人请便。”

柳明志喝酒之间借着空隙看了一眼对面的顾志恒面色正常并无喝酒的模样,瞄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以及下面的童和武柳明志皱了皱眉头。

到底摆的什么龙门阵!

淡笑着将酒杯示意了一下柳明志放下了酒杯略显拘谨的坐着。

顾志恒将茶杯放下:“柳公子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青州倒是还有不少库存的茶叶,只是青州地处贫瘠,茶叶多带有苦涩之味,不知道柳公子可能看得上?”

“大人多虑了,青州的茶叶虽然初次品尝之时有些苦涩之味,入口之后则是回味无穷,唇齿留香,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只是有些人不懂其中的滋味罢了,家父就非常喜欢青州的茶叶,否则也不会让晚辈不远千里来青州收购茶叶了!”

顾志恒明了的点点头:“家翁倒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瞒柳公子说,青州的茶叶正如你方才所说,确实如此,可惜很多茶人竟然不通其中的奥妙。”

“世道之上多是附庸风雅之辈,顾大人不必忧心,晚辈此次来筹备了银两三十万准备将青州的茶叶收购一空,不知道可有这么多的茶叶?”

“三十万?柳公子,青州所有的茶叶加在一起也不过八万两银子的价值,三十万两确实没有这么多!”

柳明志装作迟疑的思虑了一会:“也罢,有多少算多少,总不能白走一遭,好在晚辈早让下人在定州府收购了一些茶叶,只要不是漏子太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晚辈的定钱!银票两万两,茶叶入手晚辈会将剩下的六万两补齐。”

顾志恒把玩着茶杯看都不看桌案上的两万银票,眼神不时地飘向院落中游戏的童和武。

“怎么?莫非大人觉得定钱给少了?若是不够晚辈可以再加一万两,但是茶叶晚辈要十天之内运出去。”

“十天?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没办法,北疆商道一开,少一点时间就会差之千里,晚辈不得不急!”

顾志恒沉吟了一会:“柳公子,老夫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柳公子能否答应?”

“大人请说,晚辈还是先听听大人的意思吧!”

不知道顾志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柳明志只能巧妙的圆了过去。

“唉,不知道柳公子付给茶叶银款的时候可否用粮食来代替,老夫希望柳公子体谅一下老夫的难处。”

“这顾大人,江南距离青州近乎几百里,用粮食来结账耗费的时间物力人力消耗可就太大了,晚辈能冒昧的问一句大人为何要用粮食结账吗?”

顾志恒惆怅的叹了口气:“柳公子想必也知道了,青州蝗灾严重,百姓缺衣少粮,虽然银票方便,可是再花费时间去购买粮食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时间,百姓等不起啊。”

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一顿脑子越来越迷糊了,青州府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隐瞒蝗灾的事情,偏偏顾志恒如此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自己。

这跟何其乔常敬他们说的话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顾大人,不是晚辈不愿意帮忙,这粮食付账从江南到青州消耗之下顶多能到五万两银子的粮食,关键晚辈家中在山海关互市的生意刻不容缓,不是晚辈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再说了就算发生了蝗灾,朝廷有赈灾官员,州府有府库粮食,虽然节衣少食可也不至于发生太大的问题吧?”

聊了这么久柳明志不得不将话题转移到粮库的身上,今天来刺史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粮库还有没有粮食的消息。

“这”顾志恒隐晦的看了一眼童和武的方向:“柳公子见谅老夫有些难言之隐不便告知,若是无法用粮食结账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柳明志轻轻地瞄向了童和武的方向,顾志恒好像很惧怕童和武啊。

虽说童和武是顾志恒的上官,可是所官事物不同,都督府也不能擅自干预辖下州县的内务,吏部考功司御史台的御史言官可不是吃干饭的,还有吏部的录事参事这些都是监察地方官的位置。

据理来说顾志恒不应该如此惧怕童和武的吧。

刺史府听命都督府的命令是由六部传来的命令,私自命令听与不听合乎情理与否要看各州此时自己斟酌。

“顾刺史,本督玩累了,马上安排一间厢房,本督要跟小美人们休息了。”

“是是是,下官马上就去让人准备,大人请稍等。”

十几名女子装作很高兴的去了后院,留下童和武一人擦着汗走了过来。

童和武坐下来猛地喝了一大壶酒:“灾民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动乱的事情吗?”

“大人放心,衙门已经建造了大量的粥棚,正在施粥。”

“恩,那就好,一定要防止灾民们借机生事。一群吃不饱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大人说的是,下官一定会小心的,只是最近的米粮快消耗了干净了,大人看是不是在拨动一些粮食来?”

“你看着办吧!本督休息去了!”

“是,恭送大人!”

童和武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又看了看顾志恒背着手跟着下人去了厢房。

柳明志目视着童和武远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顾大人,这位都督大人倒是尽忠职守,时刻关注着青州府受灾的情况啊!”

顾志恒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说的不错,童都督确实是为官一方的青天大老爷。”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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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威邸白字头

“柳公子,实在是抱歉了,若是不能用粮食来付账,老夫也只能请柳公子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有幸收到顾大人的接见也是晚辈三生有幸!”

“唉,柳公子仁义,若不是府库实在缺粮老夫也不会坚持让柳公子用粮食付账的,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哦?府库缺粮?顾大人,青州乃是中州,府库应急存粮二十万石,足够治下百姓吃上三个月左右,难道是灾民太多了导致粮食消耗过快不成?”

“既然柳公子问到了,老夫也不便隐瞒,也瞒不了多久了,朝廷的钦差十有**这几天就要到青州来查案了,青州府库确实没有多少粮食了!”

“怎么会这样哪?莫非是当今圣上体恤青州开仓放粮导致青州府的各州府库消耗了大量的粮食不成?”

顾志恒微微叹了口气:“柳公子,还是不要多问了,知道太多没有好处,今日天色已晚,老夫就不多留了,明日还要处理很多关于灾民的政务,老夫以茶代酒赔礼了!”

“也好,晚辈就不叨扰了,晚辈兄弟二人敬你一杯!”

“请!”

柳明志放下酒杯站起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晚辈告辞!”

“慢走不送!”

“留步!”

正准备走出凉亭的柳明志一转身:“敢问大人祖籍可是江南扬州?晚辈隐隐从顾大人的口音听出点乡音来!”

顾志恒茫然地看着柳明志摇摇头:“柳公子想必是太过想家听岔了吧,老夫祖籍西北惠州,并不是江南人。”

“哦,看来是晚辈听错了,像大人这种异地为官还事事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官员不多了,晚辈佩服之至。”

顾志恒高举双手:“本官乃是皇上钦点的一方父母,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岂可因为南北差别就能疏忽懈怠,可惜本官算了不提也罢。”

柳明志望着顾志恒一怔淡笑的点点头:“告辞!”

柳明志眉头紧皱带着满腹的疑虑出了刺史府。

青莲四下望了望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羞涩的揽住了柳明志的胳膊:“夫君,这位顾刺史可真是个为百姓负责的好官啊,时时刻刻想着为百姓弄粮食,那像那位大腹便便的童都督,肚满肠肥的模样,一下子跟十几个女子玩乐,也不怕肾气亏损早亡了!”

轻轻地揽住了青莲丰腴滑腻的腰肢:“是啊,为夫应付你们三个都累得直不起来腰来,可是这位都督大人一下竟然能大被同眠十几个青春貌美的女子都没有事,羡慕啊,真想找”柳明志脚步一停,看着青莲闭上了双目思索了起来。

青莲羞赧的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点起脚尖在夫君脸上轻啄了一下。

脸颊一暖柳明志才睁开眼眸看着低头羞涩的青莲轻轻一笑,这妮子误会了自己闭眼的举动。

自己只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而已,并不是求吻好不好!

不过见到了青莲羞涩的小家碧玉模样淡淡的牵着青莲的手心走了起来:“你方才说的话可是帮了为夫一个大忙啊!”

“真的?”

青莲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心里高兴极了,能帮到夫君就是青莲最满足的事情了。

“没错,为夫的小贤内助啊,你可真是福星!你觉得顾刺史的口音是哪里人?”

青莲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江州,但是不太像,绝对不是扬州口音,惠州的话妾身没有去过,可能跟江州的口音有些相似吧!”

“江州吗?对了莲儿,青州府官员所有的花名册你带了吗?”

“没有,还在客栈的包袱之内哪!”

“那就算了,等回到客栈再看也不迟!”

“怎么了?夫君是想到了什么吗?”

“可能真的有什么地方我疏忽了吧,现在有点头绪可是却抓不到根源,咱们送都督府看看吧!”

“童都督那个大贪官不是在顾大人那里吗?咱们去都督府干什么?没有请帖你又不暴露身份咱们怎么进得去!”

“这就要看看咱们青莲女侠的看家本事还在不在了!”

“啊?偷偷进去啊?”

“要不你装作卖身葬夫的寡妇混进去,为夫今天就当一回死人试试!”

“呸呸呸,妾身才不要哪,都是什么馊主意,咱们还是偷偷的进去吧!”

“那就听”

“什么人?”

柳明志话未说完青莲看着一个地方忽然神色严厉起来,冷冷的盯着街道的一个疑难件角落!

柳明志一怔将青莲护在身后,他相信青莲的直觉,虽然她的功夫不如自己,可是长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是自己的十倍百倍不止。

而且方才自己确实感觉到一股微风飘过,也没有放在心里,没想到是人的动静!

“好警惕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能发现老夫的踪迹!”

阴暗角落里传出一声沙哑尖利的声音,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短喷藏在袖口里紧紧地盯着阴暗的地方,来人中气十足的口气让柳明志感觉到了来人的不俗之处。

青莲探头看着角落:“晚辈夫妇二人只是过路的,与前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敢问前辈是哪家头的?”

角落里走出了一个瘦小灵活的身影,借着明亮的月色照应出了大致的模样,青莲脸色苍白的缩在柳明志身后:“夫君,大内侍卫的服饰,他们来抓妾身了!”

柳明志看着罩着黑面罩的人神色一凛,难道皇帝真的出尔反尔要将青莲置于死地不成!

“老夫威邸白字头排行老二!”

柳明志一怔沉吟了一下松了口气松开青莲的的手掌抱了一拳:“不知道陛下有何旨意?”

来人将手臂轻轻一挥一张纸条飘到了柳明志的手中随即消失了踪迹。

柳明志打开纸条借着月色看了起来,神色一紧马上合了起来:“青莲,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青莲向一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缩着身子:“夫君,大内的侍卫走了吗?”

“走了走了,不过他可不是大内侍卫,回去再说!”

“好!”

挽着夫君的胳膊青莲犹如惊弓之鸟四下看着寂静的街道,生怕会冒出来什么一样。

再次做了梁上君子的两人回到了房间之中。

柳明志将纸条烧掉取出花名册翻看了起来,一边想着一边看着。

青莲沐浴完身穿亵衣擦着头发走出了屏风:“夫君,那个人说的威邸白字头是什么意思?妾身没有听说过这个势力啊!”

“威邸,先帝威赫皇帝还是太子之时的府邸,白字头皇帝的皇就是白字头,排行老二意思就是他是先帝留下的密探子嗣!”

“啊?来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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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很累(为将军玖加更)

“真正的近臣,比大内总管周飞还亲近的近臣,或者皇子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青莲从身后环住柳明志的脖颈:“既然他们来头这么大,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州府哪!”

“傻姑娘,朝中的事情错综复杂,陛下一直暗中关注着青州的事情,只是纸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哪!”

“什么话?”

“耳听为虚,眼见未实!”

侧着头看着夫君青莲淡然一笑:“这意思多好理解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告诉夫君听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亲眼见到的一定是真实的!”

柳明志呵呵一笑吁了口气:“莲儿真聪明,眼见未实,眼见未实。到底见到的什么未实哪?真是的,有话直说不就行了,非得卖关子,当初在皇宫里说白莲教的时候也白莲教!莫非”

“夫君,怎么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弄得妾身也跟着紧张了!”

柳明志轻轻的抓起青莲搭在自己脖子上的玉臂审视了起来,片刻之后淡淡的笑了起来:“莲儿,还记得你在刺史府跟为夫说的话吗?”

“什么话?”

“往往忽视的地方却最容易致命了,为夫好像有点明白了!”

“别卖关子啊,你继续说啊,老是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弄得妾身不上不下的,一点都不舒服!”

“惠州,童和武,掌柜的,府库,粮食!”

“夫君”

“莲儿,躺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不让你出来不准出来!”

“啊?”

“听话!”

“好吧!”

看着青莲乖乖的蒙着自己的全身密不透风的模样柳明志打开了窗户借着灯火打了几个手势。

青龙飘然而至稳稳的落在窗台之上:“主人!”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个印玺交给了青龙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青龙点点头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把扯开杯子柳明志顾不得欣赏青莲沐浴过后的曼妙身姿:“莲儿,穿衣服,咱们还得出去一趟!”

青莲撅着樱唇不情愿的看着夫君:“妾身累了,白天去好不好!”

“不好,为夫服侍你穿衣服好了吧,快起来,咱们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办!”

“好吧,小柳子,伺候姑奶奶我更衣!”

“是,小柳子得令!”

神色恬静淡笑的青莲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夫君最好了!”

“等忙完青州的事情夫君会更好的,竟然敢使唤夫君,简直是无法无天!”

“莲儿错了!”

柳明志两人灵活的身影在城中的民房之上灵活的闪动着,一跃好几丈的位置!

半柱香功夫停在了城中最高大的宅子面前青莲小心翼翼的看着院落内巡逻的侍卫:“夫君,咱们为什么要来都督府啊!”

“青州府所有的事情的根源都在这座府邸里,来这里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可是下面的侍卫太多了吧,看看他们的步伐全都有功夫在身,这个狗贪官到底有多怕死啊,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灾民在寻欢作乐!”

“嘘,看好他们间隔的时间,一会溜进去!”

“好,夫君你看,二进院跟中间的那棵大树了吗?他们每次走过的时候这颗大树从那条回廊上看都是死角,应该可以隐藏身影进入二进院内!”

“是个好地方,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那条路的夹角转弯的地方却没有灯笼哪?”

青莲一怔迟疑了一下:“夫君是说树冠里有暗哨!”

“电视说书的都这么说,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危险,我的经验还没有你厉害哪,不管怎么说小心点不为过!”

“莲儿让小龙去看看!”

青莲伸出了手臂,嘴里传出怪异的音符,小龙马上快速的沿着房檐爬了下去,片刻之后又爬了回来缠绕到青莲的手腕之上舞动起来。

青莲面色一沉:“夫君,真的有人,可是要想不惊动暗哨似乎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啊!”

“你身上有没有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人睡着的东西?”

“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没事,这条蛇活不了多久了,早晚收拾了他!”

“嘶嘶”

柳明志看着忽然出现在脸上的蛇头吓了一跳差点喊出来。

“小龙,不准胡闹,夫君不是在说你!”

小龙舞动身子盘旋了回去,可是蛇信依旧冲着柳大少灵活的吐着!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有余悸的看着小龙,艹,真他妈的成精了这是!

青莲取出一个药丸在小龙的牙齿上抹了抹,小龙回头看了一眼柳大少飞速的朝着树冠而去。

“莲儿,以后一起住的时候让它离远点,我怕吓得不举,这也太聪明了吧,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夫君,小龙才不会哪,它可乖了,苗疆百年出一只毒王,小龙就是蛊毒中的王者,莲儿都养了十几年了,它可是妾身用指尖血养大的哪!”

“不是,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你们抓我的时候,你有它在怎么会被我给擒拿住哪?”

“要不是教主说不准伤你,我怎么会被你用剑架着脖子,你竟然还对妾身”

“那啥,火气大,控制不住,不过现在咱们孩子都有了,也算是天公作美!”

“嘶嘶”

“夫君,咱们走吧!”

“好!”

柳明志也不迟疑,他还是比较相信小龙这个家伙的,虽然长得不咋地,可是确实相当通人性。

两人一蛇避过了重重侍卫到了内院之中藏在回廊的木梁之上。

“夫君,去哪里?”

“跟我来!”

柳明志看着书房的大门:“竟然还上锁了!”

“让妾身来!”

青莲扯下发簪在柳大少呆滞的目光中之下三下五除二弄开了门锁。

“夫君,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啊?好!”

看着动作熟练的青莲柳大少有些汗颜,这一看就没少干啊,实在是太熟练了一些吧。

昏暗的房间中忽然亮了起来,柳明志吓了一大跳:“莲儿,快熄灭,被人看到了就糟了!”

青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夫君,咱们家护卫会进内院吗?”

“不会啊!”

“没有你的吩咐有人敢靠近你的书房吗?”

“不敢啊!”

青莲将火折子直接递给了柳大少:“童都督不在,快找吧!”

“额经验啊,都是经验啊。”

不服不行啊,不服能咋地,打又不舍得,骂也不舍得,偶尔还得哄着才行,只能时不时地鞭笞一顿让她好好反省。

关键鞭笞很累的好不好!

ps:晚上可能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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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万万没想到(为尼古拉斯加更)

“夫君别发呆了,万一那个童都督抽什么羊癫疯回来了就麻烦了!”

接过火折子柳明志低头准备翻找一下童和武的书房却呆呆的看着桌案有些发怔。

“夫君,怎么了?”

“不用找了,你自己看吧!”

青莲探着身子看着柳明志火折子照耀的地方也是些发怔:“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灰尘,这得多久没有回来了!不会是姓童的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抹了一下桌案上的灰尘轻轻地搓了搓:“一个月左右没有打扫过了,否则无法堆集这么多的灰尘!”

“夫君,你怎么确定不会是更久了哪!”

“傻丫头,你看书房中的陈设还有那件短衫,再看看窗台跟角落就知道了!”

青莲茫然地看着书房内的陈设,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啊!窗台什么东西都没有,墙角也很干净,陈设很正常啊,就是一般书房的布置啊!”

“你想想,有些房中时间久了会不会有蜘蛛结网,你再看看书房里,只有灰尘没有蛛网,就说明顶多也就一个月左右,再看看床上的蚕丝被还有椅子上的短衫,如此轻薄的被子还有衣物,也就是一个月前正热的时候,算下来不就是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吗!”

“啊?还可以这样推算吗?”

“当然可以了,蛛丝马迹最容易忽视也是最容易找到线索的地方!”

“夫君好棒哦!”

柳明志吹灭了火折子收了起来:“走,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可是咱们什么都没找哪,岂不是白忙活了一趟!”

“什么都找不到了,先离开再说!”

“好吧!”

两人躲开守卫使用轻功离开了都督府的宅子。

柳明志青莲二人找了个普通的民房坐了下里,取出怀里的奏折点燃火折子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一个月之前正是童和武上的最后一道折子的时间,除去路上大概的时间,童和武上完最后一道奏折就没有回过书房,既然如此他去了哪里了哪?”

“这还用说,肯定是想借着官大一级的身份在顾刺史的家里白吃白喝夜夜笙歌呗!”

“白吃白喝,夜夜笙歌!可是他是一府都督,肯定跟京城的某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陛下并未严令禁止我奔赴青州赈灾的事情,童和武不会没有收到书信,你想想,明知道钦差大臣就要代表皇帝来整治青州蝗灾他不做好迎接钦差到来的准备却跟一群姑娘游戏,你不觉得有些不符合人性了吗?”

“啊呀,太复杂了,妾身想的脑子都痛了!”

“想尽办法掩盖青州蝗灾的事情,知道钦差来了却又夜夜笙歌,这不是背道而驰吗!童和武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干哪!”

“是不是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想最后在欢乐一下!”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不合情理啊,头疼!似乎我自从进了青州之后就好像被牵着鼻子走。”

“只是夫君的错觉而已,又没有人知道咱们乔装入了城,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除非他们能未卜先知,演戏给你看啊,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

“演戏?嘶傻姑娘,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终于知道了陛下说的眼见未实是什么意思了!”

“啊?妾身又说了什么了吗?”

“还记得咱们进入刺史府的第一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除了夫君你被姓童的老色鬼抱住了呗,脑满肠肥浑身流油你也不嫌弃!”

“没错,咱们出了刺史府还再说童和武既然莺歌燕舞成群,尤其是睡觉的休息的时候竟然让十几个女子作陪,我还说他身体不错,你知道吗,被童和武抱住的一瞬间我感觉好像被紧紧地钳住了一样,你想想一个夜夜笙歌的人体力怎么会如此稳健有力。”

“胖呗,胖就力气大点!”

“不对,胖子的力道跟健壮有力不一样,为夫当初虚累了的时候走路都打飘,双臂更是使不上力气,童和武,童和武他到底什么意思哪!”

一定不要让灾民发生动乱,人饿极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呸,一帮子不知足的家伙,你吃那么多别的灾民吃什么!

“府库没有粮食,柳公子用粮食付账好不好!”

“老爷,咱们反了吧,姓顾的跟姓童的这是要逼着咱们活活饿死!”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莲儿,伸出你的手臂来!

“啊?”

“快点!”

“好,夫君你要做什么?”

柳明志撸起青莲的衣袖看着她手臂上的莲花有些发怔:“这是不是你们你们白莲教的标志?”

“没错,妾身也想除掉这莲花刺青可是妾身害怕留下疤痕!”

柳明志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一幕幕关于刺史府的片段:“本官”

想起顾志恒手臂高举之时衣袖下落露出手臂的莲花刺青柳明志陡然睁开了眼睛了!

“怪不得陛下先提白莲教再说赈灾的事情,原来是这样,那么童和武岂不是”

“走,快跟我去青州的府库!”

“好!”

柳明志塞起来奏折牵着青莲的手毫不迟疑向着城东的方向赶去,一路上毫不停留。

“夫君你慢点,妾身受不了!”

“不能慢,再撑一下,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吧,妾身坚持一下!”

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睁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莲儿,不行,咱们先不能去青州的府库,去另一个地方!”

“啊?又换?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停在了赵奇带自己来过的民院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柳明志静静地回想了一下按照赵奇敲门的顺序拍响了门栓,片刻之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柳树!”

“柳大人,请稍等!”

房门马上打开,何其沉稳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以及青莲神色一怔:“柳大人,这位是!”

“我娘子,来不及说这些了,咱们先进去,我有话问你们!”

“好柳大人快进来吧!”

“赵奇,去告诉老爷,柳大人回来了!”

“下官青山县令乔常敬参见大人,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不要见怪!”

“不要客套了,我问你们,今天是谁的说的城头之上隐藏着很多的府兵?”

“回柳大人,是我,城墙之上确实隐藏着很多的府兵,全部都配置了弓箭,我们插翅也出不了城!”

柳明志狠狠的锤了锤手掌脸色阴晴不定!

“怪不得都督府那么多巡逻的高手!”

“夫君,又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手竟然伸到了青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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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利令智昏

乔常敬几人看着轻声嘀咕的柳明志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夫君,是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没错,他们想逼着百姓造反好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百姓为什么会跟着他们造反哪?”

柳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粮食来结账。

柳明志眼前一亮,想到了关乎青州所有事情的关键,就是粮食。

想借用官员的名义施粥让百姓的心里产生怨恨的心里,他们再用粮食收买人心。

老百姓饿极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柳明志想起在刺史府童和武说的这句话似乎有意在点醒自己点什么。

“坏了!莲儿咱们走,去青州府库!”

“好!”

两人在何其几人迷茫的神色中急忙离开了民院冲着中州的府库赶去。

中州府库是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府库粮食众多,是存放下来应急之用,不但重兵防守而且建造府库的石头全部都是坚硬的花岗岩。

此时青州府库厚重的大门外火把通明一对对官兵正在搬运者一包包的粮食放在牛车之上。

“夫君,开仓放粮不是你的命令吗?有什么不同吗?”

青莲匍匐在房顶看着正在搬运粮食的青州官兵有些不解。

“没错,开仓放粮是我的命令,可是放粮的人是不是常云峰可就不好说了,我的行踪早就暴露了,城里的一切都是被人有意操控给我看的!”

“既然府库中有粮食青州的官员为什么不开仓放粮哪?就这样看着百姓活活的饿着吗?”

“他们想用这些粮食谋划些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借着官府的名义激起民愤,然后他们再借着什么名头给百姓粮食,鼓动他们造反,我的天哪,青州府辖下可是二十万百姓,若是真的怨恨上了朝廷可就是大麻烦了。”

“夫君是说有些人想办法让青州府的百姓造反?”

“除了这个可能了。”

青莲脸色发白后怕的看着柳明志:“既然如此为何他们还不造反哪?蝗灾都一个多月了,再等下去就没有人能用了。”

“所以他们在等我,或者说应该在等钦差大臣的到来。”

“难道他们想把逼反百姓的名义嫁祸到夫君你的身上不成?”

“一语中的否则城墙之上埋伏的弓箭手官兵是为了什么,对付灾民逃跑?都是一帮不会武功的苦哈哈,怎么会安排那么多弓箭手埋伏,只要把守城门就行了。弓箭手是为了对付大面积的部队使用的,大面积的部队除了龙武卫还有别的吗?”

“那怎么办?明天钦差卫队可就进城了,万一他们不知道情况被府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坏了。”

“别说话,我仔细想想。”

柳明志凝神盯着府库外的搬运粮草的府兵,可是眼睛都发酸了也没有发现常云峰的踪迹,难道常云峰那边出了问题。

还是自己看错了人,常云峰也是跟他们的一丘之貉都在演戏给自己看。

“夫君你快看,他们走了!”

青莲忽然推了柳明志一下指着府库外的兵马压低了声音。

“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

“好!”

两人仗着轻功的灵活性一路上小心的跟在运送粮草的车队后面盯着。

“不对,他们去的果然不是灾民营,这好像是要出城!”

“夫君你猜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真的要把粮食运出去藏起来,这可怎么办。”

“莲儿,咱们的轻功根本飞不过去这么高的城墙,现在还不知城墙之上隐藏的都是什么人,门口又有官兵守卫,除了你的小龙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妾身让小龙跟着他们!一条蛇从旁边过去小心点应该没有问题!”

青莲伸出手小龙缓缓钻了出来,慵懒的盘绕在青莲的手臂之上,仿佛刚睡醒的孩子一样。

柳明志啧啧称奇,这家伙是越来越有灵性了,不会那天真的冒出个白素贞额花素贞出来吧。

“小龙加油,等你回来少爷给你准备老鼠蟑螂让你一次吃个够!”

“嘶嘶”

“夫君,小龙才不吃那些东西哪,它吃的都是五毒之物加各种补药。”

“额好好好,先不说这些了,让它跟过去再说吧!”

青莲嘴角发出怪异的音符,小龙直接弹射了出去,顺着街道向着城门爬去,速度不亚于一个常人疾走的速度。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一滴精血都那么大补了,要是煲蛇羹不知道会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吃!”

青莲一怔马上谨慎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不会想吃了小龙吧?”

“怎么会,怎么会,就是随意说说而已,那还能当真啊,再说了蛇肉的味道除了劲道滑腻口感鲜美汤汁浓郁不错一点都不好吃,夫君怎么可能喜欢吃哪!”

青莲依旧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虽然他说了不喜欢吃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夫君,你别怪妾身没有提醒你,小龙的血虽然是大补之物,可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它牙齿里的毒液可以让一个八品高手三息之间气绝当场无药可救,你体内的蛊虫虽然能抗大部分毒药,可是别忘了它是小龙的精血滋养的,绝对扛不住小龙的毒液,你想打小龙的主意,妾身万一不能及时施救,那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丝冷汗讪笑了起来:“莲儿,你还不了解为夫吗?为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想当年为夫也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形象大使,基本顿顿都都为它们好吃的,养的可白白胖胖了,不要怀疑夫君的人品好不好!”

“夫君,妾身不是怀疑你,就是想告诉你小心一点,小龙的毒液只有小龙自身的精血能解毒,当然也不排除天山雪莲子,大还丹,千年灵芝之类的的圣药,可是哪能正好带在身上那!”

“为夫知道了,咱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明天钦差卫队到了为夫直接现身,身份早就暴露了,也没有必要隐藏下去了!”

“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提前防备的龙武卫可不是这些府兵能够对付的,他们身上的板甲跟横刀连弩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夫君有准备妾身就放心了,真怕这些人利令智昏做出大逆不道的勾当来!”

“放心吧,只要有粮食,青州的问题就好解决了,现在就等小龙立功了,只要小龙知道了粮食藏匿的地点,为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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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卫队到来

一夜无言,柳明志二人回到了客栈中安稳的休息了一夜。

穆然柳明志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透过一丝亮光的窗户推了推抱着自己熟睡的青莲:“莲儿,醒醒!”

“天亮了吗?”

“你听,鸣锣开道的声音,钦差卫队进城了,咱们赶快起来收拾一下跟卫队汇合!”

“好!”

知道正事要紧两人也不敢赖在床上摩挲了。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柳明志端着木盆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穿上亵衣的青莲摇头笑了笑,没办法,人家的衣物本来就多,穿的慢也正常。

“慢慢穿,为夫去打水来!”

青莲系好了腰间的衣带点点头:“好的,夫君辛苦了!”

柳明志淡笑着把门带上,心里不禁多了一些惆怅,也不知道青州一役多少人家连一起起床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只能避免更多的这种情况发生,对于已经逝去的人又能怎么办。

“掌柜的,你们的水在哪里?”

“公子你醒了,我带你去后院打水吧!”

“行,你们这客栈也是厉害,客人洗漱还得自己打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公子不要见怪,如今店里确实找不齐伙计了,要不是这是家父留下的家业,我也早就关门离开了,世道不行啊!”

“唉,掌柜的你放心吧,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得,借你吉言了,水桶里有打好的井水!”

“多谢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小心”

柳明志这才发现只顾得说话手中的木盆不小心碰到了井台上的木桶,直接撞进了井口里。

急忙退了一步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客栈掌柜的一只手攥着的麻绳,伸出手去帮忙提了一下,水桶再次被放到了井边。

轻轻地倒着水柳明志飘着甩着手腕的掌柜的:“掌柜的,还不知道高姓大名哪不知道可否告知?”

“公子说笑了,乡野小人物,名字不值一提。”

“冒昧了,我去给兄弟送水,你自己先忙着!”

“公子慢走!”

柳明志端着水盆神色阴沉不定,自己方才可是亲手帮着提了一下的,木桶很大加上大半桶水足足上百斤的重量,如此迅速的下坠重量,寻常人一只手都可能被扯断开来。

“青州,一个偏远的州府怎么搞的比京城还要诡异!”

“夫君你说什么?”

正在贴着假胡子的青莲诧异的看着端着水盆进来的柳明志。

“没事,对了莲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掌柜的很奇怪?”

青莲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奇怪?没有吧,妾身昨天见他忙前忙后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开客栈的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一个偏远之地的掌柜的竟然能一眼认出夫君的汗血宝马来,要知道就是在江南这等繁华的地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风行的品种来!不过也不排除人家走南闯北的见过世面!”

“也是,洗漱吧,去找大哥会和!”

“谢谢夫君的水,辛苦了!”

“夫妻俩见外什么!”

“三弟,你们两个不会还在腻歪吧!”

刚刚洗漱好的两人被宋清的敲门声打断了。

柳明志拉开房门看着一身盔甲的宋清还有龙武卫的将军程凯二人站在门外等候。

“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客栈掌柜的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柳明志:“大大人?公子你是大人?”

“大胆,这位乃是代天巡狩青州的钦差大臣柳明志柳大人,怎可如此无礼!”

“是是是,草民拜见钦差”

“慢,不必多礼!”

“谢大人!”

“程凯,钦差卫队现在何处?”

“正在城外等候,斥候已经鸣锣开道去了青州都督府了!不久之后青州上下官员就会出城迎接钦差大人。”

“恩,如此甚好!”

“宋统领!”

“末将在!”

“邳州,铬州,升州,安州七州的刺史官员可曾请来了?”

“大人放心,昨夜接到你的传信,末将已经安排了七路快马昼夜兼程将七位刺史还有重要官员接到了钦差行辕之中,现在同钦差卫队一同等候在城门之外!”

“太好了,七位刺史没有什么抵触的情况吧?”

“怎么没有?刚开始一个个横的很,可是见到了上马斩马剑之后一个个老实的不得了,这次的尚方斩马剑可不同以往啊,四品官员不经过三司会审可先斩后奏,他们乖得比孙子还乖哪!”

柳明志看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掌柜的挥挥手:“掌柜的,你先退下吧,有事喊你!”

“是是是!”

“小青,给两位给将军准备茶水。”

“是,柳大人!”

“咱们先进来说!”

“是!”

“程将军先说说龙武卫的探子都调查出了什么情况?邳州铬州灾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凯脸色有些低沉:“情况不容乐观,每个州府施粥的粥棚都是清汤寡水,百姓都被集中在了一起,各个面黄肌瘦,不知道这些刺史怎么样的,饿死的人不多,可是却又给吃的不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府库的情况如何?”

“有府兵把守,摸不进去!”

“所有州府皆是如此吗?”

“并不是,龚州的情况似乎好一点,百姓的粥水都是薄粥,虽然不符合施粥的规矩,可是对比一下相当不错了!”

“龚州,龚州刺史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宁子寒宁刺史!”

“宁子寒!安定下来传令让宁子寒单独来见我一趟!”

“遵令!”

柳明志稍微沉吟了一会还是打算说出自己发现的情况,轻轻地叩击桌面柳明志慎重的看着宋清两人:“宋统领,程将军,接下来本官说的事情关乎青州的安危,江山社稷的稳定,一定不可外传!”

宋清两人见到柳明志神色肃穆也谨慎起来:“遵令!”

“昨夜经过本官跟小青的”

“什么?官逼民反?”

两人异口同声纷纷震惊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依旧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话。

程凯起身在房中不停地踱步:“大人,消息属实吗?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啊。青州二十万百姓若是真的造反了那可是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现在也是猜测,不过除了这种情况你们说他们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宋清起身打开桌面上的花名册翻看了起来:“童和武的影身图有没有准备,你看到的人确实是童和武童都督吗?”

柳明志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宣纸递给了宋清:“虽然看着有几分出入,可是应该是他,你们两个有没有人见过童和武本人?”

“没有,不是这次赈灾咱们根本得不到花名册,这都是户部严密封存的密档!”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童和武的身份!是冒充的还是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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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先下手为强

宋清仔细的看了看童和武的影身图:“这个容易,持钦差大印传定州都督来一趟,他肯定认识!”

“大人,宋统领的办法不错,他们临近不会不认识,关键是真的像大人说的那样,他们会不会给咱们机会,一旦动手咱们的卫队猝不及防可能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五千龙武卫的新军只有一百多上过战场的老兵带领,末将怕会吃亏!”

“那就先下手为强,你们来的时候也见到了,青州城墙之上旌旗飘扬可是却并无守兵的人影,到时候借着维护青州安危的名义登上城墙,若是真有埋伏,能劝降最好,不能劝降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青州官员如果阻拦怎么办?”

“拘押,不管有什么困难先接手青州城墙的防守再说,龙武卫的装备如何?”

程凯嘿嘿的笑了两声:“大人放心,新兵们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得月,全部装备了横刀板甲神臂弩,弩箭每个将士二十支。”

“太好了,总之不要掉以轻心,城墙之上的人是府兵还是白莲教的高手现在还不清楚,尽量不要承受损失!”

“大人放心,持弩箭登城,末将会提前下令给手下的将士,一旦有异动,先来一波箭雨覆盖再说,神臂弩足够把敌人射个对眼串!”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宋清:“大哥,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宋清微眯眼睛沉吟了一会:“虽然有些冒失了,不过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两权相害取其轻,再说了仅仅施粥这一点就足以将他们革职查办,先将青州控制在手中再说吧!”

“好,那就这样说了,程凯听令!”

“末将在!”

“传令三军,进城之后兵分两路占据城墙,盾牌手引路,三声命令不放下武器着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

“宋清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百御前侍卫控制住青州各州府刺史带来的人马,不听劝告者先行警告,如有反抗,拘押!”

“末将得令!”

“你们安排吧,我随后就跟小青一起出城跟你们会和!”

“末将告退!”

“莲儿!”

“妾身在!”

“小龙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哪,妾身也着急了,按说小龙该回来了!”

“放心吧,别人应该抓不住煲汤喝!”

“哎呀,妾身是怕它杀人了,这都一夜了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眉头紧皱起来:“除了这些人将粮食运的地方很远,可是一夜能有多远哪!”

“夫君,莲儿去寻找小龙,顺便探查粮食的地点,找到了地方妾身马上回程跟你会和!”

“行,小心一点,情况不对劲马上撤退不要跟他们周旋!”

“莲儿知道了!”

青莲将床头的包袱放到了柳明志的手里:“夫君,你的官袍别忘了,还有鱼袋信物都在里面,莲儿先去了!”

“小心点!”

青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客栈的窗户边。

检查了一遍没有丝毫遗漏的地方柳明志提着包袱走了下去,望了一眼又在酣睡的掌柜的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就走出了客栈。

柳明志不知道走出客栈之后酣睡的掌柜的殷切的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希望大人你别被骗了,青州城乱了!”

“快闪开,不要挡住都督大人跟刺史大人的路!”

正在观察青州正在逐渐多起来的百姓人数的柳明志被一个兵卒扒到了一旁,四五两马车快速的向城门赶去!

“唉,有眼不识金镶玉,真神就在你眼前你却去城门!”

缓缓地跟在人群后面柳明志也想北门走去,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柳明志这才发现了昨日紧闭的商铺民户的门全部打开了,不少人钻出来向城门聚集而去。

见到这种情况柳明志舒了口气,还有不少有有余粮的百姓,治理起来蝗灾也少了一些麻烦来。

“快快快,听说来了钦差大人帮青州治理蝗灾来了!”

“唉,就怕又是一个跟童都督顾刺史一样的狗官啊!”

“不能吧,钦差大人那可是代表皇帝的人,要是敢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皇上能饶得了他?”

“姓童的跟姓顾得不活的好好的吗?听说每天大鱼大肉。还有歌舞为伴。”

“呸,狗官,咱们的米缸都快见底了,他们竟然还大鱼大肉的吃着,你说这人的良心怎么说变就变哪,童都督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蝗灾一来就变成了吸血鬼了哪?”

柳明志眼前一亮一把按住一个中年人的肩膀:“请等一等!”

“干什么,我没有吃的啊!”

看着明显营养不良的人柳明志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不让其挣脱:“这位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中年人畏惧的看着眼神凌厉的柳明志眼神躲闪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柳明志也懒得废话直接塞过去一锭银子:“你只要回答几个问题,这锭银子就是你得了,若是不说我可就拿回来了!”

“说,我说,你就是问我八辈祖宗的事情我都说!”

“跟我来!”柳明志揽着中年人走到一个角落里:“我问你,顾刺史跟童都督在青州的风评如何?”

“什么是风评?”

“就是为人怎么样?好官还是贪官?”

中年人迟疑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小兄弟,你不是官府的探子吧?”

“当然不是了再说了有钦差大人来了,你有什么害怕的,直接告状不就行了?”

“也是,要说这顾大人跟童大人以前虽然不是多清廉的官员,可是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以前听说也有吃拿卡要的事情发生,可是起码不祸害咱们老百姓,可是蝗灾发生了之后就变了,你是不知道当初蝗灾刚爆发的时候”

柳明志看着半天就知道胡扯说不到正题上的中年人将银子一塞:“知道了,走吧走吧!”

“谢谢,太谢谢了!”

柳明志叹口气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明知道买不到粮食,可是喜欢钱的脾气是变不了了!”

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柳明志有些迷惑不解,有些事情似乎不像自己预料的那样。

青州城门前以童和武为首的几十人正在拘谨的站在马车前互相嘀咕着,这都这么久了,这位钦差大人怎么还不出来,莫非是在给自己等人一个下马威不成。

可是你完全不用这样啊,你是所到之处如帝亲临的钦差大人,你来了就是最大的下马威啊。

童和武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殷切的看着宋清二人:“敢问两位将军,钦差大人怎么还不出来?”

宋清淡然的看着童和武:“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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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莫名其妙(为澜……)

“本钦差在这呐,童大人,顾大人,一夜不见,你们过得还好吗?”

“啊?是你?”

“柳公子,你钦差大人竟然是你?”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青州府一干官员的眼睛神色,尤其是童和武跟其余八位刺史的眼睛。

久居高位自生气势,在场的青州官员除了童和武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柳明志的眼睛,有些官位较小的人甚至擦拭起额头的细汗来!

“蒋磊何在?”

“卑职在!”

“更衣!”

“请大人上车更衣!”

盏茶功夫柳明志穿戴着银青色官袍,头戴凤翅硬璞帽,正是银青光禄大夫的官袍,并没有后世所说的钦差专用的官袍。

换了一双新的云纹靴子柳明志持着圣旨走下马车,宋清托着尚方斩马剑站在右边,程凯托着钦差大印站在左边缓缓走向青州城门!

柳明志肃然的展开圣旨:“圣旨到!”

“臣青州都督童和武!”

“青州刺史顾志恒!”

“龚州刺史宁子寒!”

“铬州刺史任远。”

“安州刺史蔡庆生。”

“邳州”

“青州长史”

“恭迎钦差大人!”

柳明志看着城门内外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官员百姓举起了圣旨:“大龙皇帝诏曰提调青州府一切军政要务尚方斩马剑行先斩后奏指着,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州府诸位同僚,青州治下百姓轻起!”

“谢钦差大人!”

将圣旨递给了蒋磊柳明志走到童和武面前:“童都督,咱们又见面了!”

童和武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擦汗的顾志恒欣喜的看着柳明志:“昨日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无妨,若不是微服出访本官也见不到那么多精彩的事情!”

“这失礼失礼!

“青州刺史顾大人!”

“下官在!”

“这一夜睡得如何?本官看你脸色不对啊!”

“回钦差大人,下官忧心城中灾民的况情寝食难安,面色不佳请大人莫怪!”

“好,顾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本官钦佩!”

“大人谬赞了,下官做些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柳明志扫了一眼众官员:“青州城守备将军常云峰可在?”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一干官员:“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可在?”

片刻之后依旧无人应答,柳明志眯着眼看着顾志恒:“顾大人,不知你辖下的守备将军常将军为何不在?”

顾志恒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常云峰的身影:“回大人,下官已经让人通知了常将军,为何不到下官就不知道了!”

“唔,可能常守备为了灾民的事情劳心劳力还没有醒来吧,算了算,本官就不追究了!”

柳明志淡笑着开了一个玩笑,一干青州官员只能乐呵呵的赔笑。

柳明志口里开着玩笑心里却火急火燎,这常云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的看错人了不成。

“童都督!”

“钦差大人请说!”

“青州府乃是青州府的府州,本官怎么看着城池之上旌旗飘扬却不见守军啊,莫非也跟着公干去了?”

“大人所言不错,青州五千府兵都督府五千府兵都去了青州城外临近的州县聚集散落的百姓了!”

“哦,原来是这样!”

“龙武卫将军程凯何在?”

“末将在!”

“青州乃是府州,重中之重怎么能毫无防备,让钦差卫队分部四个城墙帮助童都督守城,防止青州城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动乱!”

“是!”程凯令旗一挥:“众将士听令,分四路摆手青州城池!”

顾志恒一慌:“钦差大人!”

“慢!想听听顾大人想说什么!”

程凯停了下来可是手下的五千龙武卫可没有停下来依旧向着四个城门分布开来!

柳明志见状也不阻拦:“顾大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这,钦差卫队远道而来肯定很辛苦吧,要不还是算了吧,让卫队的弟兄们休息一下也好!”

“无妨,龙武卫的兄弟昨夜都休息好了!”

顾志恒眉头紧皱,面色紧张的看着柳明志,看了看身后其余几位官员一眼。

“钦差大人,顾志恒,邳州刺史,升州刺史全部都是白莲教的逆贼!城墙之上有伏兵埋伏!”

童和武忽然跑到了柳明志的身后举手指着顾志恒还有其中的几人凌厉的说道。

童和武的骤然发难不但顾志恒几人没想到就连柳明志都是呆滞了一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上有几个人围在顾志恒旁边官员阴狠的看着柳明志身后的童和武:“你找死,你家妻儿老小的性命也不想要了吗?”

童和武深吸了几口气:“你们几个逆贼,架空我的都督府,冒充本督的笔迹上奏折,本官忍辱偷生,今日龙武卫大军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钦差大人,青州府近乎一半的官员家眷都在他们手中,快下令把他们抓起来,若是逃走了本督跟诸位同僚的家眷可就全部都遭殃了!”

几位刺史也急忙看着柳明志:“请钦差大人做主,救回下官等的家眷老小!”

“可怜下官的小女才年方二八啊,竟然被这些狗贼给糟蹋了,请钦差大人做主啊!”

顾志恒等人心狠的看着柳明志身后的童和武一把扯下左臂的衣袖,不但有莲花刺青还有绑在手臂上皮革里泛着蓝光的匕首。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杀了姓柳的狗官!”

“是!”

柳明志看着冲上来鱼死网破的顾志恒几人一挥手:“拿下!”

早有防备的御前侍卫马上将顾志恒几人包围起来,同时城墙之上响起了喊杀声。

“兄弟们,快逃啊,这是龙武卫咱们不是对手。”

周围的百姓们早就走的一干二净,柳明志看着被御前侍卫包围起来的顾志恒几人:“抓活口!”

“得令!”

“大人小心!”

蒋磊一把拉住柳明志退到了马车旁,柳明志怔然的看着几百根从城墙之上抛下来的绳索,继而是许多穿着官兵服饰的人滑了下来开始奔逃而去。

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就有几百人逃了下来。

蒋磊一挥手看着身旁的一百人秦斌:“弟兄们,杀反贼了!”

柳明志看着蒋磊殷切的眼神点点头就当练兵了:“小心一点!”

“弟兄们冲啊!”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城头的喊杀声以及惨叫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少爷绞尽脑汁想了那么多对策,这就完事了,总感觉有股用尽力气却打了个空的模样。

“大人,死了三个人!抓了两个!”

“压过来!”

“是!”

柳明志看着被刀架着脖子的顾志恒还有另一个刺史官府的人怔然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简单了吧。

“狗官,龙武卫先是屠杀我总教的教众,今日又坏我计划屠杀我分教教众,新仇旧恨不共戴天,教主早晚推翻大龙一统天下!”

“大龙当亡,白莲当兴!”

柳明志见状脸色一急。

“快卸了他们的下巴!”

宋清刚想动手为时已晚,顾志恒三人嘴角已经流出了乌黑的毒血!

宋清看着柳明志摇了摇头:“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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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理顺了(为将军玖)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志恒几人,狠狠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反正柳明志不说话其余的人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城墙之上的喊杀声才停了下来,程凯骑着战马快速的向柳明志赶来,马蹄刚刚扬起程凯就已经翻身下马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程凯:“怎么样,斩获了多少首级?”

程凯脸色难看的看着柳明志:“不足百个!”

“你是不是少说了两个字?”

“回大人,确实只杀了不足百个,乱匪很狡猾,他们提前将登上城楼的梯子挖空了,弟兄们不但没有斩获首级反而有不少摔伤的,等用沙袋填好空缺之后城上的乱匪已经用麻绳翻到了墙外跑了!”

“追上了吗?”

“斥候回报,这些乱匪竟然事先准备好了战马,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咱们跟扑了个空没什么两样!”

柳明志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周围看着自己的一干官员,本少爷昨天又是打探消息,又是制定计划,忙活到了后半夜才睡下,结果哪,裤子都没脱你告诉本少爷已经结束了。

柳明志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白费力气,自作聪明,早知道这些乱匪那么容易对付自己何必搞得心力憔悴哪!

看着宋清跟程凯盯着自己怪异的眼神,柳明志心里无比纠结,半个时辰前自己还跟程凯两人布置了大量的作战计划,计划倒是有了。

不但有了而且相当周密详细。

可是眼前的结果哪?玩哪!

“大人,怎么办?”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难道真的是我自作聪明将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了不成?”

“青州都督童和武。”

“铬州刺史任远。”

“安州”

“多谢钦差大人替青州府驱除匪患,陛下圣明,钦差大人德才兼备!”

柳明志看着弯腰行大礼的一干青州府的官员脑子里还是嗡嗡的,这就把青州府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一点?

“诸位同僚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钦差大人!”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一干官员,神他妈的谢谢我,本官也很懵好不好,到现在我都没有回过劲来是怎么一回事!

“钦差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宴席给柳大人接风洗尘,以表吾等之罪!”

“接风洗尘就不必了,先去都督衙门,召集青州所有大小官员来见本官,先处理青州蝗灾之事!”

“下官等遵令,柳大人请进城!”

柳明志登上马车正准备钻进去想到了什么:“录事参事徐友伟何在?”

“下官徐友伟参见大人!”

“徐参事,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在案与否?”

“请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全部记了下来!”

“誊抄一份送到给我,一定要详细!”

“下官遵令!”

“程将军!”

“末将在!”

“驻扎城墙,将这些乱匪的尸体拉到刺史衙门看管起来,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末将得令!”

“宋统领!”

“末将在!”

“跟本官同乘一车!”

“是!”

“烦劳诸位同僚引路,奔赴都督衙门!”

“是!”

铜锣开道,一队马车缓缓的像都督府赶去,柳明志掀开马车的车帘向正在收拾残局的龙武卫看去,果然上城楼的楼梯已经被掏空了下面的夯土塌陷了下来!

“这他妈叫什么事情!”

“三弟,怪不得当初舅舅说白莲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今日一瞧果然不堪一击,尚未短兵相接埋伏的伏兵就成了惊弓之鸟,溃不成军奔逃而去!”

柳明志托着下巴怔神:“白莲匪徒落逃而去,受困官员得以获救,青州危机解除,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这是不是太操蛋了!”

“唉,想不到白莲教的爪牙竟然将手伸到了青州,想借助青州蝗灾的事情蛊惑百姓造反!”

柳明志狠狠的搓弄了一下脸孔:“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

“能有什么不对劲?白莲教挟持了青州府各州府的官员,绑架了他们的家人架空了童和武这些官员手中的势力,假冒都督府上了一封奏折,你这位钦差大臣带了那么多兵马。青州官员见到靠山来了马上指出顾志恒这些投靠乱匪的官员,合情合理大功一件,有什么不对劲哪!”

“嘶”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么说还真没毛病!”

刚刚有点思绪的柳明志被宋清一说瞬间感觉全部都讲得通了,自己结了青州的安危大功一件。

可是我他么还是觉得不对劲啊。

“大哥,你想想顾志恒这些白莲教乱匪承认的是不是太痛快了一些?顾志恒明知道我对他的感官不错,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他自己就直接招认了,是不是不合情理啊!”

“不招也不行啊,龙武卫一旦登上城楼所有的事情都将大白于天下了!”

“明明白莲教的乱匪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还有弓箭在手,为什么不趁机杀龙武卫一个措手不及,反而弃城而逃了哪?”

“龙武卫在扬州翠屏山斩杀了一大半乱匪,他们听说龙武卫的名字自然害怕了呗,要知道功夫再高的乱匪一旦进入军阵之中也会束手无策,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比如我,宫中大内侍卫,禁卫统领,御前侍卫大小统领里跟我打的不相上下的寥寥无几,可是只要陷入军阵合围之中,累都累死你,他们不逃在上面等死吗?”

“你再想想,青州蝗灾爆发了那么长时间,他们在青州经营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鼓动百姓们造反吗?这倒好,绞尽脑汁忙活了这么久损失了上百人就逃了,合理吗?”

“不逃等死吗?”

我他么。

柳明志一拍额头:“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你办事都只看表面了吗?”

“看内在费脑子多累啊!你是钦差大臣,这些该你想啊!”

柳明志抿着嘴轻轻地鼓起掌来:“你赢了,我竟然无言以对!”

宋清无奈的耸耸肩:“我早说过了,杀杀人喝喝酒这些事情我在行,动脑子早晚被你们玩死,你们玩政治的心太脏了,羞与为伍!”

柳明志抓狂的呼了口气。

“你厉害,被你一说我感觉什么毛病都没有,就知道我立了一件大功!”

“那不就得了,这不理顺了吗?”

ps:大灾必有瘟疫,青莲染上瘟疫香消玉殒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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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五斤蝗虫一斤米

“柳大人,已经到了下官的都督衙门了,请柳大人下车!”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柳明志钻出马车看着站在马车前行低级纳手礼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这童和武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了。

虽说自己是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吧。

“引路!”

“柳大人里面请!”

“童都督不用如此客套,排除钦差大臣的名头你我同是三品官员,论年龄你也是本官的前辈,太过谦卑本官可就不高兴了!”

“柳大人不要见怪,我等同僚从心底感谢柳大人替青州解围,否则我们这些青州的官员将永无出头之日。”

柳明志冲着宋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宋清缓缓的落后了众人半步左右,最后逐渐的消失在最后一个青州官员的身后。

宋清此次去有两个任务,一是寻找常云峰的踪迹,自己明明派遣他去开仓放粮,可是携带着金龙帝令的常云峰却没有出现。

其次就是派人去将民院内的乔常敬这些人接过来问话。

柳明志瞄了一眼众位点头哈腰的官员:“诸位同僚,这些乱匪将你们的家眷关在何处可曾知道?”

“回柳大人的话,吾等家眷都被关在了青州刺史府后院的地窖之中,方才都督已经悄悄的吩咐人去解救了,多谢柳大人的牵挂!”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大人为国为民辛苦了,若是再让你们的家眷受到了伤害本官良心不安啊!”

“大人仁义,待会差役会将吾等同僚的家眷送过来拜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本官奉旨提调青州一切军政要务,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蝗灾的事情。”

“柳大人,请上座!”

一路说话间终于到了都督衙门的大堂之上。

“哎还是童大人上座,你才是都督衙门的主人,本官怎么能喧宾夺主哪。”

“柳大人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是提调青州的钦差大臣代表吾皇驾到青州,有你在这里下官哪里敢上座,还是你请。”

“是啊是啊,都督大人言之有理柳大人就不要客气了,请上座。”

“吾等请柳大人上座。”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诸多官员:“既然诸位同僚如此推崇本官再推辞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套了。”

柳明志放下钦差大印高坐堂首:“来人,给诸位大人准备椅子。”

“谢大人赐座。”

柳明志喝着衙役送来的茶扫了一眼分成两班列队的青州官员,有座椅的也不过就是一二十人左右,其余穿着绿色官袍的人大都拘谨的站在一旁。

“诸位青州同僚本官奉旨赈灾,既然是赈灾来了,那就长话短说以治理蝗灾为重,诸位青州同僚以为如何?”

“大人英明。”

“青州长史刑融何在?”

“下官在!”

柳明志看着下面坐在第九个椅子上一声浅红色官袍的青州长史:“逆贼顾志恒既已伏诛,青州不可群龙无首,即日起有青州长史暂代青州刺史一职。”

“啊?”

“怎么?刑大人不乐意?”

“下官愿意,多谢柳大人信任!”

“这是圣上的信任,百姓的信任,你可不要玩忽职守,否则青州想做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很,你这位长史能不能转正刺史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是是,下官糊涂,下官一定毫不懈怠青州事物!”

“邳州长史,升州长史同样暂代刺史一职!”

“谢大人!”

“青州府各州受灾情况名册呈上来,本官要过目。”

童和武点了点头:“将你们各州的情况呈给柳大人过目!”

蒋磊自觉的走下去开始收纳一本本的书册放到了柳明志的桌案上:“柳大人,请过目!”

“恩!”

柳明志轻轻地翻看着桌案上的书籍,眉头越看越是紧皱不已。

青州死伤一万人左右,其余各州除了龚州最少的也有两三千人。

加起来超过了三万人左右了,青州府各州才多少人啊,州县更是人烟稀少,青州这下子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这还只是一个月内的情况,至于记录是否真实柳明志也不清楚。

时间不足,也暂时只能依靠这些记录在册的账目为准了。

“童都督,青州蝗灾如此严重,为何事前你上了两份折子之后就没有后续的折子?”

柳明志取出皇帝交给自己的奏折放到了桌案上:“如今青州受灾情况超过三万余人还要多,你这份奏折之上写的竟然是安居乐业,欺君之罪你可之罪?”

“柳大人明鉴,下官自从被囚禁之后从来未曾上过任何的折子。”

“到底多少白莲教能闯入青州城挟持一府都督,青州府上万的守备军是干什么吃的,说到底还是你们渎职疏忽,老家都被人给抄了,你们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什么忠君爱国,善牧黎民?”

哗啦啦一大群青州官员全部跪了下来:“请柳大人恕罪,吾等出城赈灾之事疏忽大意,被突然冒出的逆贼给挟持了,不得不听从逆贼的号令,白莲逆贼说了,一人不听杀十人,十人不听杀百人百姓,事急从权吾等只好忍辱负重,任由白莲教徒摆布,吾等愧对五皇陛下的重托,请柳大人治罪!”

“治罪?死伤三万百姓有余,别说治罪了,你们死不足惜,不过念在青州府正直用人之际,你们被挟持也是情有可原,你们的罪过暂时压后审理!”

“多谢柳大人开恩,吾等知错,一定抓紧补救!”

柳明志托起钦差大印:“青州府上至都督,下至九品文书所有文武官员听令。”

“请大人吩咐!”

“尔等速速归回辖地,整顿州府内务,肃清城中白莲教残匪,马上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如有半分差池,自己找个地方埋了吧!”

青州府的官员相互看了看才迟疑的点点头:“吾等遵令。”

“记住施粥律例,两薄一厚,筷子浮起人头落地,尔等若是敢欺负本官年幼从中作梗玩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不要怪本钦差拿他的人头祭旗,以告慰三万百姓的在天之灵!”

“是,下官一定不敢违背!”

“赈灾赈灾,赈灾是一回事,只靠各州府库的存粮跟户部调拨的粮食无异于杯水车薪,即日起下令城中百姓喝过稀粥之后,体力充足的灾民出城捕捉蝗虫来都督衙门换粮食!五斤蝗虫一斤大米!”

“啊?捕捉蝗虫?”

童和武焦急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蝗虫可是蝗神的惩罚,若是惹怒了蝗神发怒,下一年只怕百姓也是颗粒无收啊!”

“是啊,请柳大人收回成命!”

“”

柳明志一拍惊堂木:“胆敢抗命者,斩立决。”

“是!”

“各州府皆是如此,传令受灾百姓,想要喝粥必须捕捉蝗虫,五斤蝗虫一斤米,当场来都督衙门兑换!”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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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一波未平

“全部都按照本官的安排去执行吧!”

“是,吾等告退!”

看着一会便空荡荡的府衙柳明志看了看身旁的蒋磊:“去将龚州刺史宁子寒召回来,就说本官有事要问他!”

“是!”

“秦毅!”

“末将在!”

“带领五十御前侍卫三百龙武卫将士将都督府团团围住,没有本官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都督府!”

“得令,秦毅告退!”

正在喝茶静思的柳明志听到了脚步睁开了眼睛看着跟在蒋磊身边的龚州刺史宁子寒:“宁大人,请坐。”

“谢柳大人。”

柳明志放下茶杯缓缓走下高台:“宁大人,本官听童都督说,所有的州府刺史被白莲教乱匪扣押家眷之后遭受威胁施粥的粥水都是清汤寡水,为何独独龚州的粥水确实薄粥,本官方才看了一下你们的案册,龚州只因蝗灾死伤了七百多人,能告诉本官你是如何做的吗?”

宁子寒沉吟了一会惊慌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回禀大人,下官是偷偷地让衙役往里面加了米,龚州最是偏僻,因而白莲教的看押人员也相当懒惫,只要百姓们不出城基本很少过问龚州的事情!”

“原来如此,不知道龚州府库还有多少石的粮食哪?以青州下州的州城应急库量应该是十万石对吧?”

“是,确实是十万石!”

“那不知道现在龚州府库还剩多少粮食?”

“下官也不清楚了,需要回去调查一下才能报数给大人听!”

柳明志轻轻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的拨弄了一会:“宁大人!”

“下官在!”

“想置身事外又不得不同流合污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这这大人说的话太深奥了下官听不太明白!”

“那就换个简单的话题,宁大人以为青州城头之上的白莲教乱匪为何会尚未交兵就放弃了经营良久的青州府哪?”

“或许是乱匪惊于大人的威名跟龙武卫将士的英勇不得不弃城而逃!”

“这个高帽子本官可受不起,这样吧,宁大人,你先回龚州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同时好好想一想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想通了来告诉本官,本官随时恭候大驾!”

“是,下官告退!”

蒋磊看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小声询问道:“柳大人,青州的逆贼已经溃败而逃,剩下的就是专心治理蝗灾了,为何你还愁眉不展,仅仅驱逐乱匪结了青州之危就是大功一件,大人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或许吧,不过一切事情看着太合理了往往最不合理,想用大功堵住本官的脑子那是痴心妄想!”

“报,柳大人,京城的飞鸽传书!”

“快呈上来吧!”

“是!”

柳明志接过差役递来的竹筒急忙打开翻看了起来,深深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里淡笑了两下:“户部尚书姜大人可算大方一回了,本官正忧虑有没有足够的粮食跟百姓兑换蝗虫这位姜大人就雪中送炭来了!”

将信纸递给了蒋磊:“看看吧,三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啊!”

蒋磊诧异的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也淡笑了起来:“早有耳闻这位尚书大人简直就是一毛不拔的吝啬鬼,跟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看的对眼的,其实末将看是传言有误,这不挺大方的吗!”

“大方?蒋磊,咱们赌一两银子,这三十万石粮食绝对不是白拿的,姜尚书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求于我,不过什么事情能值三十万石粮食哪?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大人你这么编排姜尚书不怕他跟你急啊!”

“有钱就不会急了,先去看看顾志恒这些人的尸体吧!”

“是,大人这边请,末将已经将他们的尸体安排到了刺史衙门的后院!”

“没人靠近吧?

“大人放心,末将已经吩咐了三十人看守,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办的不错,马上去刺史府!”

“是!”

柳明志带着上百龙武卫离开都督府直奔刺史衙门那边,急匆匆的走到了后院之内。

“参见柳大人!”

“不用多礼!”

将马鞭丢给了蒋磊柳明志蹲下来仔细的查看其顾志恒几人的尸体来。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满腹疑虑的站了起来,顾志恒的尸体既没有易容的痕迹,证明确实是本人不假。

瞄了一眼顾志恒几人胳膊上的莲花刺青柳明志有些不解,当初自己还未考取功名之时都看不上白莲教这些朝廷口中的乱匪,顾志恒身为中州刺史四品上的大员,他为何放着封疆大吏的位置不好好的坐着反而去投靠白莲教哪?

当日顾志恒明明带着江南口音,自己故意问他是不是江南扬州人,他却说不是,事后青莲却说顾志恒说的是江州口音。

柳明志不会怀疑青莲的话,她虽然双十年华却身世悲苦自幼流浪江湖之中不至于连这都搞错啊。

“蒋磊,你说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放着四品高官的位置不坐去投靠白莲教的匪徒哪?”

“这,大人都想不到末将就更不用说了!”

“没事,咱们就当随便聊聊,你尽管说就行了!”

蒋磊沉吟了一会:“除非被人抓住了把柄,才不得不如此!”

“那会是什么样的把柄哪?”

“足以杀头的把柄,而且为朝廷所不能容忍!”

“你接着说!”

“大人,会不会是顾志恒被抓到了什么谋反的欺君的把柄不得不屈服与白莲教行谋逆之举,反正早晚是个死,既然如此为何不选多活一段时间的路哪?”

柳明志背着手徘徊起来,早晚是个死,不如选条活路、这么说倒也合力,关键顾志恒三位刺史几位长史为何会同一时间被白莲教抓到了把柄哪!

“参见宋统领!”

柳明志被龙武卫的声音惊醒过来看着气喘嘘嘘三位宋清迎了上去:“怎么样,接回来了吗?”

宋清失落的摇摇头:“我们到了之后你说的那个院落除了一些灾民根本没有乔常敬这些人的踪迹。”

“没有?怎么会哪?你是不是去错了地方?”

“当然不会,你说的灾民全部都在唯独不见他们几个人的踪迹,灾民说也没有见到他们今天出来!”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有没有打探到常云峰的踪迹?”

“没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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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以工代赈

柳明志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常云峰也消失不见了?”

宋清阴沉着脸点点头:“咱们在灾民营亲眼目睹常云峰处置了都督的府的管事童才,一夜之间仿佛就人间蒸发了一样,真他娘的见鬼了!”

柳明志吸了一口凉气:“见不见鬼不知道,肯定是有人捣鬼,我早就说了,白莲教不战而逃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赈灾的事情,只要安抚了百姓治理了蝗灾,其他的琐碎之事放一放也无妨,毕竟咱们的头等大事是治理蝗灾!”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治理蝗灾的事情了,去定州传定州都督的人马回来了没有?”

“估计快赶到了骑快马也就一天的路程而已,治理蝗灾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我回来的时候怎么看到很多面黄肌瘦的灾民拿着麻袋出了城门?”

柳明志面色一喜:“真的?多不多?”

“不算很多,这些人面色犹豫不决,充其量上千人左右,他们拿着麻袋出城干什么了?”

“捉蝗虫换粮食!”

“捉蝗捉蝗虫?”宋清忽然疾呼了一声马上压低声音看着柳明志神色严肃:“你疯了,下令捉蝗虫你不怕遭天谴啊!”

柳明志眼睛微眯:“你不说我还忘了,下令龙武卫抽出一千人化妆成老百姓的模样混入人群,胆敢有妖言惑众捉蝗虫换粮食吃的人直接拘押起来!”

“你确定?”

“确定,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事急从权,乱世用重典啊,不能让这些祸害百姓庄稼的蝗虫白白浪费了,蚊子腿也是肉,何况铺天盖地的蝗虫那,搞不好连粮食都省了!”

宋清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乔常敬跟常云峰消失的太过蹊跷了,莫非前夜运粮出城的人真的是常云峰不成?既然是他为何要把粮食运到城外哪!大哥你感觉常云峰这个人怎么样?”

“人心隔肚皮,谁能说见过一次面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哪!”

“唉,青州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似乎有人故意将咱们往别的地方去引!走,去见见顾志恒的家人!”

“好吧!”

“蒋磊,顾志恒的家人在不在?”

蒋磊微微摇头:“刺史府如今除了一些丫鬟下人之外没有任何跟顾志恒有关的亲眷在府中,这个家伙应该早将他的家眷给送走了!”

“这是要把所有的线索全部都给我弄断了,本官不信,我非得查下去不可!去顾志恒的书房看看!”

“是!”

宋清抽出腰间的横刀引路,仔细的防备着刺史府后院的状况。

柳明志看着并未上锁的书房轻轻一推,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眼就一尘不染的书房走到了桌案跟书架上翻看了起来。

小半天之后柳明志遗憾的叹了口气除了一些书籍跟无关紧要的书信之外整个书房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将手中的书籍丢在了桌子上柳明志愁眉不展起来。

恩?

柳明志看着压在砚台下的一张宣纸有些纳闷,轻轻地举起宣纸看了看:“这张宣纸上的粮字怎么这么怪异!这一点都写成竖了!”

“噗嗤”

柳明志放下宣纸看着捂着嘴忍俊不禁的宋清跟蒋磊:“怎么了?你们在笑什么?”

宋清指着书房中庭的一块匾额笑了起来:“三弟大人你看,这顾志恒一看就是胸无点墨附庸风雅的昏官,你看看这块匾额,四四方方的不说,就只有一个粮的粮字,谁家的书房用这样的匾额放在书房啊,最关键的是粮食的最后一笔还镌刻错了,方向都写反了!”

柳明志也起身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牌匾摇摇头:“或许这位顾大人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哪!”

“可是这也太与众不同了吧!”

“别管这些了,先去灾民营看看街上百姓的情况吧!”

一行人徒步在街上逛着,柳明志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拿着各种布袋有出城的举动就忍不住暗喜。

赈灾赈灾,若是不自救朝廷再有钱也迟早会挥霍一空的!

“哎,你们说五斤蝗虫真的能换一斤大米吗?官府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是新来的钦差大人下的命令,可不是童都督这些狗官下的命令!”

“唉,就怕到时候真的捉到了蝗虫官府又赖账,米换不上还得罪了蝗神,钦差大人拍拍屁股走了,咱们这些穷苦百姓可怎么办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能换大米哪?你们看看这街上都是出城的人,若是去晚了被人换完了怎么办?”

“这倒是真的,你们别忘了咱们可是刚刚喝过粥出来的,你们自己想想灾民营什么时候熬过这么多的粥,又什么时候让咱们出过灾民营,我看钦差大人是不会骗咱们这些苦哈哈的!”

“三弟,不会真的打算用一斤米换五斤蝗虫吧!咱们要那么多蝗虫干什么,让百姓驱逐蝗虫就行了,何必还要抓起来哪?”

“不得不如此,百姓们必须自救才行,不但要抓蝗虫,还要去耕地,以工代赈啊,吃饱了就躺在那里睡大觉无异于坐吃山空,必须让百姓们自食其力改变眼前的困境啊!”

“耕地?这个时候耕地干什么?又种不了东西了!”

“未必,种小麦试试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哪?”

“意想不到什么啊,或许全部都冻死了,百姓不比你懂得多,冬天种小麦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怎么办?全靠朝廷赈灾的粮食吗?这一季就待在家里吃吃喝喝吗?这样虽然可以彰显朝廷的仁义,可是却是自掘坟墓,对待灾害的思路要换换了,不能老一套有灾就要靠朝廷养活,一个青州府朝廷可以养活,万一哪天多了哪,朝廷还能养活的了吗?想要活下去必须自给自足!”

“走,去看看都督府门前的状况如何了!百姓们只要见到了真的有人可以换到粮食就会争抢着捕捉蝗虫,民以食为天,相比蝗神食物才是最大的,你看看吧,到时候谁是谁的灾难还说不准哪!”

缓缓走向都督府的柳明志一行人见到都督府门前人山人海的百姓呼喊着眉头皱了起来!

“言而无信,我们要换米!”

“我们要换米!”

“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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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风沙有点大(为澜……)

柳明志脸色一沉挤过人群向着都督府门前挤了过去含着内力的声音喊了出来:“全部安静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声音已经将就近的人震得耳朵嗡鸣,可是人山人海的呼喊声依旧没有停下里,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

“官府无信,说好的换大米为什么骗我们!”

柳明志轻轻一跃跳到了都督府的衙门前看着站在衙役后面脸色阴沉的童和武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百姓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怒骂起来?”

“柳大人!”

童和武见到柳明志急忙报了一拳。

“到底怎么回事!”

“柳大人他们都是来换米的!”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暂代青州刺史的刑融:“既然是来换粮食的就换给百姓啊!”

童和武吞了吞口水:“柳大人,还真换啊,蝗虫这东西换米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别说五斤换一斤大米,就算是十斤换一斤大米也没什么用啊!”

柳明志看着一样一旁低着头的刑融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喘着粗气看着童和武:“宋统领!”

“末将在!”

“除去童都督的乌纱帽,革职查办!”

“是!”

宋清也不迟疑直接举起尚方斩马剑凌厉的盯着童和武:“童大人,你自己动手还是本统领动手!”

童和武睁大眼睛看着柳明志神色不敢置信:“柳大人,虽然你是钦差大臣,但是下官乃是一府都督三品大员,没有经过三司会审你无权擅自将下官革职查办,这不符合大龙律例!就算是圣上亲临也不能无故革职一位三品大员!”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童和武:“本官奉旨提调青州一切军政要务,早已下令蝗虫换米不可违背,谁允许你擅自做主不换粮给百姓的,你应该谢谢你是三品大员,否则今天就不是革职查办而是就地正法了,宋统领,还要本官交给你怎么做吗?”

宋清毫不迟疑一剑扫去了童和武的乌纱帽擒拿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群情激奋的情况脸色一变急忙走到门旁的大鼓面前举起鼓槌敲了起来,隆隆的鼓声才让百姓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本来维持百姓的衙役见到了被宋清羁押的童和武脸色一变就要持刀往上冲,蒋磊抽出腰间的横刀冷厉的看着一干衙役:“瞎了你们的狗眼,钦差大人在此,胆敢上前者视同谋反,放下手中的武器!”

与此同时ei数百龙武卫举着手弩也围了过来:“放下武器!”

一干衙役看着冒着冷冽暗光的箭头纷纷紧张的放下手中的佩刀,局促不安的看着柳明志,畏惧不已!

童和武面色绛红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下官敬你乃是钦差大人一直对你恭敬有加,可是你一言不合拘押一位三品大员你不觉得太无法无天了吗?”

“咱们有言在先,胆敢违抗命令着斩立决,如你方才所言尚方斩马剑无法杀你,但是本官也要将你革职查办,青州事了本官自会禀明圣上的!压下去!”

宋清直接用剑架着童和武去了衙门看押起来!

“刑长史!”

“下官在!”

“传令青州府守备府兵,没有本官命令擅动者视同谋反!”

“这”

“怎么,本官提调青州军政要务的圣旨不好使?”

“是,下官遵旨!”

柳明志看着下方举着各种袋子的老百姓,每个人装的都不多,看来还是不太相信蝗虫换粮食的事情,只是稍微捉了一些就回来了。

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柳明志心里暗火升起,差点让童和武这些家伙坏了大事了!

“乡亲们,本官柳明志,奉旨赈灾的钦差大臣,见过诸位乡亲!”

“啊?钦差大人!”

“是钦差大人!”

“拜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看着跪满了整个衙门广场的青州百姓急忙抬手示意:“乡亲们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半盏茶功夫所有人才站了起来。

“钦差大人,你明明下令让我们捉蝗虫换粮食,我们冒着遭天谴的危险去捉蝗虫,可是你们官府出尔反尔是何道理!”

“对啊对啊,刚刚给我们喝了一碗好粥就言而无信起来,太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了!”

“乡亲们请听我说,没说不换粮食,马上就换,但是乡亲们先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似乎柳明志说的真的情真意切,百姓们也愿意相信让他们喝了一碗薄粥的钦差大臣,上万百姓都翘首以待的看着柳明志!

“乡亲们,大家相互传告一下,粮食搬出来之后不准拥挤能做到吗?”

下面议论了一会整齐划一震天的喊声响起:“能!”

“大家自觉的排好顺序,另外请大家谅解一下,如今粮食有限,今天每人只能换五斤粮食,尽量将现有的粮食做到每个人都分到手里大家同不同意?”

这一下安静了很久才异口同声的喊叫道:“能做到!”

柳明志看着淳朴的百姓们才松了口气,就怕一会因为分配不均而乱起来,只求一口饭而已,为什么青州府的官员就做不到哪!

“肃静列队!”

上万百姓虽然站的不是有条有例,起码没有拥堵起来,中间反而留下了尝尝的过道空出来!

“蒋磊!”

“末将在!”

“召集青州所有的账房先生,再传来五百军士把咱们带来的十万石粮食全部运到衙门前堆放起来!”

“是!”

天色已经见晚,可是下面的百姓既不喧哗也不吵闹,全部都殷切的看着站在的衙门前指挥账房先生摆放位置的柳明志!

“秤杆一定要公平,十杆秤称的是你们的良心,知道吗!”

“遵令!”

柳明志看了一眼最后一辆牛车离开堆积成山的粮食松了口气:“蒋磊,粮食全部运来了吗?”

“运来了一大半了,再运的话就放不下了!”

“也好,今日一天是放不完的,边放便存,联合青州府库的粮食先让百姓们活下来再说吧,等民心思安之后就是处置青州府蝗灾所有在案人员的时候了!”

“大人还是认为青州府有猫腻?”

“猫腻?何止是猫腻!你看着吧,青州府非得震动一场不成,可能会来个大洗牌,这是我的直觉!”

“末将只管奉命行事!”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不吵不闹举着各种布袋眼神殷切的青州百姓心里一酸:“让乡亲们久等了!”

“谢大人恩德!”

柳明志看着忽然整齐跪了下去甚至带着哭声的青州百姓,隐隐听到不少嚎啕大哭的汉子喉咙发干,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当不得他们如此感恩戴德!

狠狠的敲响了手中的铜锣:“换粮开始!”

“王狗子,蝗虫六斤七两,换米一斤二五!”

“冯老卜,蝗虫四斤八两,换米一斤!”

“”

柳明志看着每一个换了粮食紧紧抱在怀里留着泪离开的百姓抿着嘴向府内走去。

风沙有点大,眼睛老进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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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兽有兽语

柳明志刚刚牵马出了刺史府马上被乌泱泱的老百姓围在了中间。

“乡亲们,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年龄看着很大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拘谨的走了上来:“钦差大人,我们想知道真的是你下的命令吗?是你下的命令让我们去翻耕土地吗?”

“对啊,钦差大人,这个时候翻耕土地也种不了东西了,是不是有人假传你的命令啊!”

柳明志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围在刺史府门前的老百姓:“乡亲们,确实是我亲自下令让你们翻耕土地的,你们也清楚我到了青州之后一直给你们强调自救这个口号,乡亲们,翻耕一下土地耗费不了多少时间,朝廷会借给你们种子,来年若是丰收了你们照量还给朝廷,若是无法丰收,朝廷绝口不提种子的事情!”

“我们相信柳大人,你是真心为青州府的老百姓好,我们都相信柳大人!”

“柳大人,要不是你我哪八岁的孩儿只怕早就饿死在灾民营了,你说什么我们都愿意相信你!”

“老少爷们们,既然是柳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咱们就回去耕地吧,都散了吧!”

“是啊,全都散了吧,柳大人每天政务繁忙,咱们就别堵住了柳大人出去的路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缓缓散去的青州百姓,狗屁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人心都是肉长得,只要将心比心,老百姓吃口饱饭比任何人都通情达理。

当然不排除极个别的痞子存在,可是这样的人不用官府出面,青州百姓自己就足够这些痞子喝一壶的了!

柳明志虽然才二十岁,短短十天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一言九鼎,赢得了青州府辖下各州百姓的信任。

“唉,这十几天没白跑啊!”

“柳大人,小青来了!”

柳明志看着青莲换了一身儒士衫却忘了带胡子也没有提醒,直接翻身上马将青莲揽入怀里向东门出城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足足行了三十余里柳明志才扯住马缰停了下里:“莲儿,这里是什么地界?”

青莲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摇摇头:“妾身也不知道,但是运送粮食的牛车确实是来了这边,我亲眼看到运送粮食的牛车从一个山坳里走了出来。”

柳明志闻言下马检查了一下地上已经几乎不可察的车轮印:“你有没有看到运送粮食的头领,是不是常云峰?”

青莲也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摇摇头,轻轻地抓起一把泥土搓弄了起来:“妾身没见过常云峰,只是领头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气势不错,面色的话太远了看不清楚,不过穿着一身虎头盔甲,身后一件淡红色披风,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精钢亮银qiang!”

“这正是府兵守备将军的装扮,难道真的是常云峰,可是我明明让他开仓放粮,他为何要把粮食运到城外来哪?”

“夫君,他会不会给什么人送粮食,比如逃走的白莲教教众,好几千人哪,五十辆牛车正好合得上数目!”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青莲沉吟了几下:“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人了,常云峰也是白莲教的内线?你知不知道他们出来之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妾身看着他们往城里去的,然后就换了条路骑马给你报信来了。”

“回城了?可是城中所有明面上的龙武卫还是暗中的探子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还能钻地下去了不成!”

“夫君,还是先找到那个山坳吧。”

“也好,让小龙带路吧!”

青莲取出小龙之后,吹了吹口哨,可是向来听话的小龙竟然摇头晃脑不愿离开青莲的手腕。

“莲儿,小龙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青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龙,从怀里取出一个手绢打开,几个油炸蝗虫赫然躺在里面:“吃吧吃吧,早晚胖死你!”

柳明志看着几口就把蝗虫吞进蛇腹的小龙诧异的看着青莲:“你不是说它只吃五毒跟各种补药吗?这是?”

青莲羞涩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妾身也没想到它会对油炸蝗虫感兴趣,而且一天不吃都不行!”

“唉,蛇都比人识货啊!引路吧!”

青莲吹了几下口哨,小龙伸着蛇信嗅了嗅朝着一个地方飞窜而去。

柳明志二人也不迟疑,急忙骑马追了过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青莲说的山坳展现在柳明志的面前,隐隐还能见到牛车的车辙痕迹。

“夫君,就在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守!”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山坳,常云峰为什么要把粮食运到这里来哪?

“先进去看看吧,小心一点,事出必有因,说不准这个山坳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夫君,还是让小龙和他的小伙伴引路吧!”

“小伙伴?”

青莲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笛轻轻地吹奏了起来,盘在地上的小龙忽然发出让人胆寒的嘶鸣声。

片刻之后柳明志头皮发麻的站在青莲身后,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乌黑蝎子,通体发亮蜈蚣,色彩斑斓的蛇,满身毒瘤的蟾蜍,带着色斑的壁虎纷纷涌向小龙将其围绕起来。

仿佛在臣服自己的王者一般。

“夫君你不要害怕,万物皆有灵性,人臣服王者,蛊毒也是臣服王者,没有小龙的命令它们是不敢随意动的!”

“没没有,我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妾身的手臂都快血流不通了,夫君不紧张你倒是松开啊!”

“啊?”柳明志急忙松开紧抓着青莲的手掌,看着青莲手臂上的淤青才发现自己方才有多用力了:“莲儿你没事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害怕啊,这玩意都是哪里来的啊这得有几万了吧?”

“深山密林从来不缺毒物,只要在深山密林之中小龙就是五毒之中绝对的王者,夫君你看到了小龙头上的肉瘤了吗?”

“看到,异变了?”

“不是,在苗疆蛊毒之术中记载,百年蛊毒圣物可以进化,所以妾身给它取名小龙,就是希望它能真的化龙,也不知道记载是不是真的!”

“可能吧,蛊毒都有了,你说啥我不信,让它们探路吧,留在这里我心里发虚!”

青莲轻轻地吹奏笛子,小龙在地上翻腾起来,密密麻麻的蛊毒径直向山坳里踊跃进去。

“不是,莲儿你说它们是靠无线电说话的吗?”

“啊?”

“就是它们怎么知晓小龙的意思的?”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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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于法不合

轻轻拍了拍风行的马背,它自己便找了一个口粮丰富的地方自己待着去了。

有这些小伙伴引路,进山坳的柳明志可谓是大摇大摆毫不担忧。

没办法,任何人见了这个场景肯定会大呼小叫起来,那个时候在防备也不迟。

似乎真的跟柳明志预料的相差不大,进了山坳约莫一两里地都是平坦的的道路,不是人工修建,而是天然形成的道路,宽阔平坦。

“救命”

柳明志一愣紧紧地盯着山坳,真的有人在这里,而且不止一人。

“莲儿,快给小龙说不要伤了人!”

青莲马上取出笛子吹奏了起来,踊跃的毒物全部停了下里,自动留出了一条道路来。

“夫君,妾身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幸亏让它们探路了,不然的话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不管如何,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这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小心点!”

柳明志点点头扶着青莲向里面走去,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惊恐这些玩意。

虽然知道有青莲在自己不会有事,可是就是压不住心里的恐惧来。

“什么人在里面?”

除了柳明志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再不说话的话这些毒物可就爬到你们哪里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别别别,我们出来,马上出来!”

柳明志一威胁马上又说话的声音传来,柳明志这才发现左手边的灌木丛中隐藏着一个山东,紧紧地看着山洞的出口:“马上出来!”

片刻之后七八道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柳明志眼眸一紧看着几人既是诧异又是吁了口气:“是你们?”

“下官乔常敬。”

“卑职何其,赵奇”

“拜见钦差大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离开民院,你们知道本官为了找你们花费了多少时间吗?本官希望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乔常敬脸色发白的思索了一会:“是常将军把我们安排在这里的!”

“常将军,你们是说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

“正是!”

“常云峰人哪?”

“下官也不知道,常将军在大人你进城的那天带人将下官安排到了这里之后已经十几天没有露过面了。”

“本官的身份也是常云峰告诉你们的?”

“正是,常将军说那天去找我们的年轻人就是钦差大臣柳明志,他告诉我们只要安心在这里等着,大人你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柳明志眉头紧皱来回踱步,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陀螺,被人耍的团团转,青州城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除了这些常云峰还说了什么?”

“常将军说只要柳大人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发现了青州的不对劲,让下官交给你这个包袱,至于其他的常将军说让大人你多加小心,等他办完了事情自然会来给大人请罪!”

“包袱哪?”

乔常敬从怀里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颤巍巍的递给了柳明志:“大人请过目!”

柳明志也不迟疑直接打开了包袱,一封书信还有自己当初给常云峰的金龙帝令叠放在一起整理的好好的。

彻底松了口气的柳明志收起了金龙帝令,轻轻地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大人恕罪,青州有鬼,卑职此举实属无奈之举,大人既然能到此山谷就说明看出了青州府的诡异,卑职也知之不详,正在竭力调查,顾刺史曾告诉卑职,一定要去他的书房看看,卑职常云峰顿首!”

收起书信柳明志揉了揉眉头:“常云峰运来的粮食哪?”

“回大人,正在山洞之内!”

“带我过去。”

“是,大人里面请!”

柳明志望着这个山洞开阔的范围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看似窄小的洞口之内却是几千方宽阔的洞府,里面干燥无比,隐隐有清风缭绕,没有丝毫气闷的感觉。

“大人,这里就是常云峰大人运来的粮食,共计八万石,下官清点过了跟常将军说的毫无出入。”

柳明志看着何其伸出了手:“把你的佩刀给我!”

“是!”

何其毫不迟疑乖乖的交上了自己的佩刀。

柳明志一把将刀刺入麻袋之中,白花花的米粒直接流了出来,抓起一把米粒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柳明志有些茫然:“都是库房的新米,没有任何异样,常云峰到底为何毫不掩饰的将这些粮食运到这里来哪?似乎有意要告诉我什么?”

“夫君,你说是不是常云峰早就知道咱们暗中盯着,所以才毫无掩饰哪?”

“八万石,这绝不是五十辆牛车一次可以运出来的,也就是说在之前常云峰已经往这里运过粮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县令,除了这些常玉峰就没有说过任何事情吗?”

“没了!”

长吁了一口气柳明志看着乔常敬:“现在可以告诉本官你堂堂一县县令为何会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了吗?”

乔常敬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何其几人也相继跪了下来:“蝗灾骤现,围我青山十日不绝,寸草不生,治下百姓缺衣少食,下官屡次上书刺史府汇报灾情,可是所有奏折一去无回,余粮耗尽,百姓食鼠吃糠,啃树嚼根食不果腹,下官久不见刺史府回书,不能眼见治下百姓活活饿死,因而未得命令擅自开仓放粮,违背朝廷律例。”

“可是下官不甘心,数万百姓生死存亡系于下官之身,明明是下官屡次上书不得回应,都督府竟然要以下官违抗律例擅自放粮之罪将下官收监治罪,秋后问斩,是何其几人冒着诛九族的罪名将下官劫狱出牢,要去京师敲登闻鼓!下官自知罪无可恕,请钦差大人治罪!”

何其急忙跪着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钦差大人,常言道事急从权,朝廷律例真的比数万百姓的生死还重要吗?乔大人若是得到刺史府的回书何至于私自开仓放粮,敢问大人此举何罪之有!”

“请大人恕罪,宽恕乔大人之罪!”

青莲眼眶发红的看着柳明志:“夫君,饶了乔大人吧!”

柳明志叹了口气:“朝廷严令,不得圣旨私自开仓放粮者斩立决,家属流放三千里,府库存粮重中之重,关乎国本,若是官员都将私自开仓放粮,国将不国,乔县令此举于情可敬,于人可德,于法不合!”

乔常敬一愣,失落的笑了笑:“大人说的对,下官此举确实于法不合,若是人人以下官为表,国将不国,下官青山县县令知罪,请大人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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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情与法

何其几人激动的看着乔常敬:“乔大人!”

“何其,你率领三班捕快私自劫狱已是大逆不道,不可在一错再错,本官愿意一死维护大龙律例之威严!”

“柳大人,下官希望柳大人念在下官赤诚报国之心的份上,饶恕了何其等人劫狱之罪!所有罪责下官愿意一力承当!”

何其几人悲悯的看着柳明志:“钦差大人,大龙律例,治国之本当以民为重,若是降罪乔大人私自开仓放粮救治百姓之罪,又谈何以民为重?”

柳明志一颤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何其有些茫然,自己无法回答何其的质问。

静思片刻叹了口气:“青州事了,随本官赴京!尔等暂且在此看守粮食!”

“钦差大人!”

“本官会尽量保乔县令一命!”

“何其,不要为难柳大人了,他是钦差大臣不可知法犯法,能饶恕我多活些日子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唉何其得令!”

柳明志心情沉重的走出山洞,青莲一言不言的跟在其身后,出了山洞之后笛声响起,毒物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山坳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下官乔常敬恭送钦差大人,大人是真正爱民的好官,下官祝贺大人前程似锦!”

柳明志一怔,加快脚步离开了山坳!

“莲儿上马!”

青莲闷着脸扯着一片树叶看着骑在马上伸着手的夫君一动不动。

“怎么了?上马啊!”

青莲将树叶紧紧地攥在手中:“莲儿年幼之时青州旱灾严重,当时的刺史私吞赈灾粮食,莲儿一家人不得不远走他乡,最后几乎家破人亡,可是青州刺史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而位列两班,乔大人是真心为了百姓的好官,不开仓放粮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的百姓饿死吗?这样的官员却要被秋后问斩,莲儿问你,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贪官逍遥自在,好官却秋后问斩,你告诉我天理何在?呜呜呜夫君也是个跟他们一丘之貉的坏官,莲儿讨厌你!”

柳明志急忙翻身下马,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青莲想要伸手去搀扶,可是却全身使不上力气。

茫然的看着山坳依旧郁葱的树林,是啊,这个世道怎么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柳明志一怔看着扑在自己怀中嘤嘤哭泣的青莲心里发酸。

“呜呜呜夫君,饶了乔大人好不好?他是爱戴百姓的好官啊!”

“夫君答应你,这个世界是有正义的,莲儿,一切事情等处理完青州的事情再说好不好,不要让夫君为难!夫君一定竭尽全力保其性命!”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你可不许骗我!”

“好,听话,咱们先回去吧!”

“恩!”

宝马通灵,风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不佳,缓缓地放低速度向青州城赶去。

柳明志看了一眼怀中紧紧依偎着自己陷入酣睡的青莲叹了口气。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情与法孰重孰轻的问题。

情大于法还是法大于情。

法为治国之本,若是情大于法,以后大龙皆是如此,情有大有小,可是法律却有度量,什么样的情该大于法,什么样的情不同于法。

若是情大于法,又制定法律何用!

对于情与法的问题柳明志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走不出来。

看似简单,可是却无法想通里面的关键,因为真的很难!

“娘,爹,莲儿好想你们,莲儿终于不缺吃的了,你们看到了吗?”

听到青莲睡梦中的呓语柳明志身体一绷,似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从衣袖之中取出常云峰留给自己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打开翻看了起来。

“青州有鬼,一定要去顾刺史的书房看看!”

书房看看,我已经去过书房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啊,除了一些书籍就是一张写有粮字的宣纸跟四四方方的牌匾。

难道书房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痕迹?比如暗格?

顾志恒既然投靠了白莲教,为何又留给常云峰这么一句话哪?

自己明明让常云峰开仓放粮,他为何会把粮食运到了城外的山坳藏起了。

要说他想私吞库量,可是为什么又要给自己留下书信哪,常云峰啊常云峰,你们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有什么不能当面跟我说清楚的,非要打这些哑谜来。

常云峰,顾志恒,乔常敬之间似乎被什么牵连在了一起。

到底是什么哪?

“大人,府库的粮食都被都督府下令私自运到北疆贩卖了,卑职有心无力,为将之人只能听从命令!”

“现在百姓吃的粮食是顾刺史从城中富家商户中借来的,府库无粮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跟常云峰所有的对话柳明志眉头一皱,府库无粮?不可能啊,这段时间赈灾的粮食一直都是从府库调出来的,每个州都是如此,既然如此常云峰为什么会告诉自己府库无粮哪?

“哈哈哈这顾志恒真是胸无点墨附庸风雅之辈,牌匾那么怪,写个粮字还那么怪,怪不得会投靠白莲逆贼!”

柳明志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信纸,难道是?

“粮有怪?粮食有怪?”

“妾身很久都没有回白莲教了,什么时候白莲教的教众开始口里cangdu了?”

“你说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四品大员投靠白莲教这些乱匪!”

“犯了知道杀头的律例呗!”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纸:“青州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粮食在转,府库的粮食有怪!难道府库真的没有粮食了?”

“莲儿,快醒醒!”

“嗯怎么了夫君?”

“你那天见到顾志恒的尸体说的话再说一遍!”

青莲揉了揉带着泪痕的眼睛回想了一下:“教主从来不准教众在嘴里cangdu,他说就算被官府的人抓到了,官府为了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杀了他们,这样就可以有机会救回来的,妾身还纳闷白莲教什么时候换了风格,竟然要吞毒自尽!”

柳明志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来到青州的所有经过之后穆然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看着手中常云峰留下的书信。

“莲儿啊莲儿,你一句话看似是点醒了我,也差点把我引入了歧途啊!”

“夫君,怎么了?”

“你说的不错,他们确实在演戏给我看,只不过演的可不是白莲教的戏,而是粮食的戏啊,想不到竟然连陛下都骗过了!”

“夫君,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青州官员是假借白莲之名掩盖府库亏空的事情!”

“啊?府库亏空?”

“没错,抱紧了,必须马上赶回青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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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天塌了(为澜澜……)

“吁!”

马蹄高高扬起,柳明志直接翻身下马走到刺史府的台阶之上:“来人,传秦毅!”

“是,大人!!”

“蒋磊!”

“末将在!”

“马上传程凯将军来刺史府一趟,封锁城池,任何人不得进出,不听劝告者当场拘押收监,硬闯着就地正法!”

“得令!”

“小青听令!”

“在!”

“马上去传宋清宋统领来刺史府会和!”

“是,!”

“你们几个把守刺史府,不准任何人进出!”

“得令!”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严肃的向着顾志恒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见到问好的下人都没有回话,他的心彻底乱了,真怕事情是他猜测的那样!

一把推开了书房柳明志先是走到书房前看了看桌案上那个点写成一竖的粮字,宣纸摆放怪异,这一竖似乎在指示着什么!

将宣纸放回原处柳明志又走到了那个怪异的牌匾位置,取下牌匾翻看了起来没有发现任何的怪异之处。

“粮食的最后一笔方向都错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柳明志回想起宋清的话将牌匾挂了回去,两个怪异的粮字的笔画为什么会如此奇怪哪?

瞥了一眼房中的摆设柳明志盯着书房的椅子停了下来:“这椅子摆放的位置根本不符合定制啊,难道是!”

柳明志看了看两个粮字笔画所指的的位置眼前一亮,一把拉开了椅子查看了起来。

“恩?这地砖有缝隙!”

轻轻地敲了敲地砖,有蹊跷!

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可以撬开地砖的功夫柳明志只好站了起来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末将秦毅见过大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明志直接走了上去:“本官问你,当日我让你带人将都督府围了起来,你确定没有发现有武林中人的踪迹吗?”

秦毅坚定的摇摇头:“大人,下官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真的没有任何有功夫的人,都是一些下人丫鬟之类的!”

柳明志眼睛一眯:“老狐狸,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是你没想到你最得意的地方也是你最致命的地方!”

“大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把你的刀给我!”

“是!”

柳明志用横刀撬开了地砖,果然地砖下藏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木箱子,并未受到潮湿的摧残。

秦毅诧异的看着暗格里的木箱子::“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青州事情的真相了!”

“青州的真相?”

“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末将宋清见过大人!”

“程凯听令!”

“末将在。”

“调集两千龙武卫分成七路向各州进发,就说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调查各州府库的粮食,一定要亲眼查看府库里每一个装着粮食的麻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末将得令!”

“还有,一旦发现府库之中不是粮食,马上拘押各州刺史前来青州见我,但有阻拦者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是!可是各州的府兵人数可不少啊,两千龙武卫兵分七路是不是太危险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找些黄布把各校尉的佩剑包裹起来充当尚方斩马剑,若有阻拦者先斩杀几个带头的震慑各州府兵!”

“冒充尚方斩马剑,这样好吗?”

“谁说是冒充的了,本官说他们是真的!”

程凯一愣:“是,末将告退!”

“秦毅,你派人将都督府包围起来,将童和武控制起来!”

“末将得令!”

“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将手中的盒子塞给了青莲:“好好保管,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打开!”

“知道了夫君!”

“大哥,调集一千兵马去青州府库跟都督府掌管的府库看看!”

“是!”

柳明志一语命令下去整个青州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不少百姓看着纵马奔腾的龙武卫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吁”

“来人止步,府库重地”

柳明志虎目一瞪看着青州的衙役:“打开府库大门!”

“钦钦差大人?”

“开门!”

“大大大人,没有刺史的命令小的不敢开啊!”

“宋统领,弓箭手准备,强行开库,胆敢有阻拦者乱箭射死!”

宋清抽出自己的横刀:“弓箭手预备!”

一千龙武卫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弩箭对着守护库房的几十名衙役步步紧逼:“开库!开库!开库!”

“开开开马上开,钦差大人不要放箭!”

“快点!”

“是是是!”

五个衙役凑了五把钥匙,打开了库房之上五把厚重的大锁库房的门才隆隆的打开。

柳明志也不介意掉下来的烟尘接过一个龙武卫的横刀直接走进来宽大的库房之中。

宋清带着二十名御前侍卫跟了进去,剩下的龙武卫全部占据有利位置防守起来,防止一干衙役去通风报信!

柳明志看着府库堆积如山的麻袋一刀劈开了面前的麻袋,白花花的大米躺了出来!

“三弟,是大米,没问题啊!”

柳明志没有回话,向深处走去,看着府库最里面的麻袋再次一刀劈开,这一次没有白花花的大米流出来而是黄土洒落在地上。

宋清脸色一变抓起一把黄土搓了搓:“是泥土!”

柳明志脸色发寒:“将后面三十垛麻袋全部劈开!”

“得令!”

一声声麻袋破裂的刺啦声加上黄土流淌的声音响彻府库之内!

宋清提着刀灰头土脸的看着柳明志:“十万石左右的麻袋全是黄土,不见一颗米粒!”

“去都督府掌管的府库!”

“得令!”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御前侍卫灰头土脸的从府库钻了出来,宋清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

“大哥,直说吧!”

“五万石粮食,二十万石黄土!”

柳明志眼前一闷,差点栽倒地上,幸亏宋清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大人,你没事吧!”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他已经可以预见青州府的百姓知道了这件事的后果了,只怕自己再得民心也压不住了!

将近二十万百姓的粮食变成了黄土,说是青州府的天塌了也不止啊!

“完了,全都完了!”

“三弟,你振作点,车到山前必有路!”

“路?哪还有路啊,就算将青州府的官员杀得一干二净也没路了,百姓没有粮食势必zaofan不可!”

“肯定还有办法的,你先不要急!”

“天塌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今年的税收还没有到,国库都调集不了粮食了!”

宋清一怔呢喃了起来:“是啊,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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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真相大白

“下官定州都督葛长军参见这么年轻?参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葛长军:“葛大人,你也是读书之人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有志不在年高吧!”

葛长军拘谨的笑了笑:“钦差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失礼了!”

“葛大人,你可真难请啊,本官可是在青州等了你半个月啊,翘首以待你葛大人终于是来!”

“钦差大人请恕罪,下官治理定州蝗灾走不开,大人想必也知晓了,定州府虽说未曾有青州府蝗灾严重,可是因为某人干的好事,定州也有二州五县遭受了蝗灾好在钦差大人治理蝗灾的办法口口相传到了定州之内,下官忙完蝗灾之事便马赶来青州拜会了!”

“有劳葛大人了,不知道三日前本官快马传递给葛大人的书信葛大人可曾带来本官想要的东西?”

“自然!”葛长军从容的在衣袖里取出三本不大不小的册子托在手中:“钦差大人,青州府八州每次经过定州府的牛马车过境记录全部在此,请钦差大人过目!”

“蒋磊,呈来!”

“是!”

柳明志翻看着葛长军送来的三本册子一点都不敢疏忽,每一次马车牛车的数量都记录异常的详细。

只是马车之具体粮食的数目并未有详细记载,不过仅此已经足够了。

直接将马车丢在青州这些官员的面前:“你们还有何话说?莫非你们想说马车之运送的不是粮食而是黄土不成!”

童和武狠狠的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淡然的葛长军瘫软到了地:“事已至此,本督无话可说!”

“都督府府库存粮三十万石,大米五万石,粟米七万,黄豆五万石,荞麦七万亏空约计二十万石!”

“铬州存粮二十万,大米三万共计亏空十一万石!”

“泸州存粮二十万共计亏空十万石!”

“”

“除了升州,邳州,青州,龚州之外一府四州的府库存粮全部亏空皆在一半以,陛下培养了一帮子好官啊,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童都督啊童都督,你这出戏可真是精彩至极,本官佩服之至!”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响应朝廷开商道的号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见到的,我们不是为了亏空粮库,只想给青州府增加点银两收入,这有错吗?要说错错全在你,若不是你蛊惑陛下大开商道之事,青州府下官员如何会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柳明志看着歇斯底里的童和武脸色一沉:“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在这里大言不惭巧言令色,开商道乃是利国利民之举,尔等明知蝗灾将现却不分轻重,不思善牧黎民,蝗灾爆发非但不紧要治灾反而欺瞒下,假借白莲之名意图掩盖青州真相,为了一己之私,施粥清汤寡水令百姓食不果腹,尔等罪孽滔天罄竹难书!你不是想知道本钦差如何发现青州的不对吗?”

“童和武其实你很聪明,否则也做不到一府都督的位置,可惜你的聪明最后变了,变得不是如何造福百姓而是如何以权谋私!”

“陛下并未禁止本钦差的身份泄露,以你的地位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本官的身份,甄校尉,乔县令,常将军,顾刺史,这些人都在你的谋划之内,想将本官引入白莲教的事情之去,不错你确实成功了!”

“无论是刺史府夜宴的那一幕,本官当初一直好奇你为何明知道钦差大臣要来,还如此花天酒地玩忽职守,直到顾刺史归来时,不时间流露出对你的惊惧,本官心里相当迟疑,一个花天酒地的都督,一个不饮酒水却一心为民的刺史为何会出现在一场宴会之,后来你装模做样有意无意的流出对蝗灾的看重更加重了本官的疑虑!”

“直到离别之时顾刺史有意无意的露出了手臂的莲花刺青,那个时候本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青州府是被白莲教给掌控了,顾刺史这样做就是在演戏给我看,正是因为这样才解释的通顾刺史明明是惠州人为何说话带有江州口音,因为他是白莲教的人!”

“所有一切都朝着你预定的方向在发展,不是青州都督隐瞒了蝗灾的真相,而是青州都督被软禁了下来,本官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都督府一个月不曾回去的书房还是那些武力不错的巡逻侍卫,加常将军运粮出城的事情全部一环扣一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本官也确实相信了你造出来的真相。”

“然而顾刺史几人突然的死去,已经掌控了青州城不战而逃的白莲教教徒却让本官迟疑了,白莲教既然耗费如此心力为何会将青州城如此简单的拱手相让,这未免不符合情理!其实城墙之的人根本不是白莲教徒而是青州左右监卫右卫陈坤的人马!”

柳明志看着脸色发白的一干人拍了拍手:“把陈副将压来,还有哪些被龙武卫斩杀的‘白莲教徒’的尸首也抬来!”

片刻之后龙武卫将士抬着五具尸体还扭着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汉子走进大堂之,登时一股恶臭传来!

柳明志也不介意只是稍微屏住了呼吸掀开了五具尸体的衣袖:“看到了吧,白莲教徒竟然没有莲花刺青,这还是白莲教的教众吗?对了,再告诉你一个事情,白莲教的教众从来不会服毒自尽,至于为什么本钦差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因而直到几天前本官终于明白了,当初顾刺史对你的惊惧并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恐惧,不是你将本官引导的那种顾刺史是白莲教教徒的假装恐惧,而是你们拘押了顾刺史的一家老小,也就说城门前你们告诉我的一家老小被白莲教挟持关押的真相其实是你们拘押了升州邳州青州三位刺史的家人加以威胁!龚州刺史宁大人,本官说的没错吧?”

龚州刺史宁子寒低着头挪了出来:“请大人救救小女!”

柳明志看着宁子寒叹了口气:“自古忠孝两难全,与之青州刺史他们相比有父母下有儿女双全宁刺史你足下只有一女,这也是你为什么敢瞒着童都督施薄粥,对吗!”

“下官知罪!”

“宋统领,把宁霜小姐请来吧!”

“是!”

宋清从后堂扶着一个二八佳人走了出来,佳人走台下双臂在空中舞动:“爹爹你在哪?爹爹你在哪?”

唉,可怜之人啊,看着容颜姣好却双目无神的宁霜柳明志示意宋清把宁霜搀扶到宁子寒哪里!

“霜儿,你没事吧,他们欺凌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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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处决

“任尔等如何足智多谋,可是事情的真相是永远无法掩盖,因为假的就是假的,无论你做了怎么样的遮掩他还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待到安稳了青州府的百姓之后,本官带着重重的疑虑开始着手调查事情的真相,第一便是常将军明明认识金龙帝令也得到了本官的命令,为何会把粮食运到城外去!”

“其实常将军的本意是将包裹府库的外皮粮食弄薄它,只要时机一到,外面的粮食就会用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府库亏空的事情便会不攻自破,本官说的不错吧?”

常云峰羞愧的站了出来:“钦差大人恕罪,卑职此举也是无可奈何,顾刺史再三交代,青州府如今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即便是新来的钦差大人,因为大人名声不显,卑职等不知大人秉性如何,是否会收受童都督的贿赂与之沆瀣一气掩盖青州府的真相,卑职只能听从顾刺史的临终遗言,将大人一点点的往府库之去引导,如果大人真的是为民的好官自然会查下去!只是”

“只是没想到府库粮食的真相没爆出来本官就先追查了你把粮食运出城的事情对吧!”

“正是,卑职无奈之举请大人恕罪!”

“何罪之有,若非提前得到你的书信,本官也不会得到顾刺史三人留下的账目,青州府的真相也不会大白于天下!你先坐下吧!”

“谢大人!”

“本官得到了顾刺史留下的账目还有书信加以前的种种推测明白了所有的真相,加隐藏在运来客栈的顾清泉顾公子这个本官好奇一眼认出本官汗血宝马坐骑的人,出自西北惠州的顾刺史长子能认出汗血宝马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钦差大人,罪臣之子顾清泉还有一些家父留下来的书信想要呈交给钦差大人你过目!”

柳明志一愣无奈的吁了口气:“你的戒心还真是强啊!”

“大人恕罪,青州府每天都在演着各种虚假的场景,草民真怕”

“呈来吧!”

“是!”

仔细翻看着书信,一直眉头紧皱的柳明志略微松了口气,原来升州邳州青州被运出的粮食并未真的去了北疆,而是被偷梁换柱藏了起来。

有六十万石粮食青州府的难关也就小了不少,加准备好的蝗虫粉足够支撑到冬小麦的收获了。

只是柳明志也心中无底,冬小麦真的能跟后世一样取得收获吗?这可是原始的小麦种子,没有经过各种科学的基因改良!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将书信放在了桌案之柳明志看着紧紧抓着女儿双手的宁子寒:“宁刺史,本官想要一句实话,龚州府库的粮食是运往了北疆还是被你偷梁换柱藏了起来?”

宁子寒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大人你都知道了?”

“真的藏起来了?”

“是,下官将粮食用米糠跟黄土混掺之后藏在了龚州城一处破败的宅院里!”

“还剩多少?”

“各种粮食混掺一起约莫十六万石!”

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了椅子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手拿惊堂木重重一拍。

“青州蝗灾,惨绝人寰,百姓颗粒无收,两月有余食不果腹,青州自至下官员疏忽懈怠,导致蝗灾日益壮大,令三万百姓无辜惨死,此举之恶行罄竹难书,青州一干官员不知悔改及时救灾,反而欺瞒下,恶加恶,吾皇圣明,苍天有眼,让尔等罪行大白天下,还身死百姓一个公正!”

“来人!”

“在!”

“青州都督童和武既以革职查办,即刻收监,青州事了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审理。”

“铬州刺史任远,安州刺史蔡庆生泸州庚州刺史所犯之罪罪责罄竹难书,其下所有与亏空府库一案有关人员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抄没其家产充入府库,家属不知情家属从轻发落,归于良民!”

“青州,邳州,升州三位刺史私自开仓放粮,然迷途知返,保住府库粮食未曾丢失,既以伏诛,其家属从轻发落。”

“龚州刺史宁子寒,私自开仓放粮革职查办,念其治理蝗灾有功,保护治下黎民免遭遇难。暂代龚州刺史之职,等候京师文书处置文书!”

“青州府辖下八州二十三县,共计百姓二十六万三千余人,一干县令未曾参与州府府库亏空一案等候吏部嘉奖文书!”

“青山县县令乔常敬,治理蝗灾有功,至辖下一万三千百姓受灾不足一手之数,大功,然私自开仓放粮乃是大罪,革职候审,暂代青州长史之职,等候吏部处置文书!”

“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暂代青州府提督将军一职,切莫玩忽职守,令青州再遭涂炭,等候吏部文书!”

“尔等作为,皆有定论。”轻轻地吁了口气将手中的令箭往下一丢便闭目不言了!

“大人饶命啊!”

“”

“谢大人开恩!”

“谢大人开恩!”

“定州都督,殿后一叙如何?”

葛长军愣愣的点点头,看着柳明志不禁额头冒出了一些细汗来,柳明志杀伐实在是太果断了一些,四位下州刺史及其手下一干官员就这样斩立决了?这可是四品的官员啊!:“当然可以!”

“回头看了看刚才人满为患如今空荡荡的大堂葛长军吁了口气,一下子杀了这么多,青州府的吏治怎么办啊!”

“葛大人请坐!”

“谢钦差大人!”

“葛大人不必拘谨,你在想青州府的吏治该怎么办对吧?毕竟八州官员杀了那么多!”

葛长军一愣拘谨的点点头再也不敢轻视这个二十岁的钦差大人,眼睛太厉害了一些:“钦差大人慧眼如炬!”

“青州府辖下八州二十三县百姓才二十多万人,分部太散其实并不是好事。”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青州地处偏远不似江南鱼米之乡,不如蜀地天府之土,人烟稀少在所难免!”

“八州官吏二十万百姓实在是大材小用,本官打算将青州府八州并四州,节省位置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书陛下的折子已经在路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大人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借粮!”

“大人,青州府这二十万人几十万石粮食足够了测,定州也没有余粮啊。”

“是,撑死他们也吃不完,可是七成可是国库的啊,马要冬税了,你想想还能剩下多少粮食?”

“陛下不是免了青州府的赋税吗?”

“可是童都督一封奏折就变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唉,五年库粮竟然……”

ps:今日两更,处理家事不一定回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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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打蝗虫主意的张狂

柳明志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方才在大堂之上喊道嗓子都哑了。

“葛大人,难道真的一点粮食都借不出来吗?”

“柳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借粮食,若是真的有余粮下官怎么也不会看着邻府的百姓遭殃,大人也知晓府库的粮食下官自然不敢轻易调动,只靠户部辖下的那些用量确实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见葛长军神色不似作假柳明志也只能默默地点头叹气:“既然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请大人见谅,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要回定州了,回京之时路过定州的时候若是得闲请大人寒舍一叙喝杯茶水!”

“自然,多谢葛大人远道而来为本官送来青州府过境记录,本官就不送了!”

葛长军走后柳明志背着手不停地在屋里徘徊,府库几十万担粮食足够青州府百姓吃上两三年,关键这粮食是应急之用,名为青州府府库实则归户部管辖,就算是户部尚书没有皇帝的旨意也不敢私自做主处置府库的粮食。

“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哪把青州府的后事给办理圆满了哪?这些青州府的官员实在可恨,欺上瞒下不说,还把府库的粮食造假,若是”

自言自语的柳明志眼前一亮,四下看了看只有自己的后堂取出怀中的册子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琢磨了一会取出桌案之上的毛笔轻轻地在各地府库账目之上稍微改动一下之后做贼心虚的将册子收了起来。

“你们几个反正都要死了,就发挥点余热好了,也算替你们积点阴德!”

百姓们果腹的粮食事情解决了柳明志的心情也不错了起来。

哼着小曲向后院走去,如今顾志恒的刺史府后院完全成了制作蝗虫粉的作坊,各种大坛小罐的蝗虫粉将后院堆积的满满的。

除了蝗虫粉还有油炸蝗虫的罐头,反正是各种能长久保存蝗虫的法子全部都用上了。

柳明志现在真正的可以问别人一声,百姓吃不起粮食为什么不吃肉哪?

蝗虫这玩意全身蛋白质,怎么吃味道都是好极了,只是柳明志有些迟疑该怎么让百姓接受蝗虫制作的粮食。

让他们捉蝗虫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吃蝗虫的话实在是一件难事。

缓缓走进后院看着九牛庞大的身躯毫不费力的推着石磨走动,不时地抓起一把油炸蝗虫往口中塞去。

“九牛啊九牛,你小子还真是不白干啊!”

“嘿嘿大哥,你来了!”

“韩鹏哪?”

“在里面指挥,你进去吧!”

“行,你也是别一直干,该歇歇还是要歇一歇的知道吗?”

“放心吧!”

“韩鹏,还剩多少蝗虫没有处置干净啊?”

一个正在捧着罐子的青年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罐子:“龙武卫都统韩鹏参见大人!”

“不用多礼,蝗虫还剩下多少啊?”

韩鹏翻看了一下手下的册子吁了口气:“估计还得十几天左右,只要是坛坛罐罐不够了,得让人去买去烧制耽搁时间!”

“费心了,这些蝗虫肉得尽快弄到百姓的手里才行,粮食配着肉沫,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韩鹏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神色纠结:“大人,末将有个想法想跟大人说一下!”

“说说看!”

“龙武卫愿意出粮食换这些蝗虫,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若是不同意就当末将没说就是了!”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看着低着头的韩鹏:稍微思索了一会,蝗虫全部都是肉,充当军粮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高蛋白质高营养可以快速补充龙武卫将士训练过后的疲劳。

主要是这玩意美味啊,以前没人敢吃不知道,现在一千多制作蝗虫罐头的龙武卫将士每天不吃点油炸蝗虫心里总感觉空唠唠的,百吃不厌!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程凯的意思?”

韩鹏面色一红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的角落看去,柳明志见状那里还不知道这是程凯的意思啊。

“程凯,你又不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有什么可藏的,赶紧滚出来!”

程凯脸色尴尬挠着头嘿嘿笑的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韩鹏:“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大人都没说你自己就把本将军的位置给暴露了,回营在收拾你!”

“将军,属下”

白了程凯一眼:“行了,别给本官玩苦肉计了,你们龙武卫想要这批蝗虫自然没问题,只要是龙武卫的将士能接受吗?能接受的话本官自然愿意做一个顺水人情,若是接受不了就算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无不可!”

“能能能,简直太能了,大人请看这是大将军的回信,他亲自品尝过油炸蝗虫的味道,勒令末将务必将这些蝗虫连锅带回去!”

柳明志面色古怪的接过程凯递上的手书翻看了一下,张狂的笔迹还有大将军印都在上面做不了假。

“什么时候给护国候发的书?本官怎么不知道?”

程凯讪笑了两声:“大人让末将油炸蝗虫的第二天下官就打起这批蝗虫的主意了,味道好营养高,全身都是肉,上哪去搞这样的军粮去,主要密封起来放的久,简直就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的东西。”

“啧啧啧行啊你,程凯啊程凯,还给本官玩起了先斩后奏了!”

“公平公正等价交换,现在龙武卫已经押送粮食到了衡州地界了,十几日就能到青州,八万石粮食换这批蝗虫公平吧!”

“公平你奶奶,这蝗虫可全是肉,你用等价的粮食换等价的肉你还敢说公平!”

“大人不高兴跟大将军去说吧,这是他的主意!”

知道柳明志没有生气,程凯也是嬉皮笑脸了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程凯知道这位钦差大人只要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向来随和的很从来不摆架子。

赢得了龙武卫所有将士的一致好评,很少有文官能如此平等的看待这些武夫,而且还是高他们一等的勋贵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啊,做人一定要将心比心,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给别人种下了什么就会收获什么。

“比如尊重!”

“行,本官准了,你们他娘的少偷吃一点,倒是万一不够量护国候找我麻烦本官非得找你们索赔不成!”

“是!”

宽阔的房间内想起了龙武卫将士此起彼伏的笑声。

“大人,顾清泉公子在后堂求见你!”

蒋磊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拿油炸蝗虫当零食吃的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顾清泉?知道了本官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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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保媒,伏诛

“犯官之子顾清泉参见钦差大人,冒昧求见请见谅!”

柳明志淡然的坐了下来看着有些拘谨的顾清泉无奈的摇摇头:“顾公子不必多礼,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怎么反倒我成了主人了,请坐!”

“谢大人,这里已经不是清泉的家了!”

柳明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顾志恒伏诛刺史府自然也要改名换姓了:“顾公子节哀顺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斯人已去,生者珍惜啊!”

“谢大人宽慰,清泉还有娘亲小妹已经在运来客栈安稳了下来,运来客栈乃是先前小妹经营,没想到家父生前一直看不上的运来客栈会成了我等最后的遮风挡雨之所!”

“唉,广厦千万,夜眠七尺,知足常乐吧,顾刺史虽说没有铸成大错,可是他以死换来了青州府的真相大白,本官会为他讨一个追封的!”

“谢大人,清泉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顾公子但说无妨!”

顾清泉面色红润了起来:“清泉想请大人保个媒!”

“保媒?”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顾清泉这是什么鬼,请我保媒,我也得会啊!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顾公子看上哪家的小姐了?若是两厢情愿本官自然不介意做一个有心人,若是顾公子你一厢情愿本官也无可奈何!”

顾清泉低着头瓮声道:“大人你见过的!”

“本官见过?”柳明志沉思了一下恍然的看着顾清泉:“可是宁霜小姐?”

“正是,不瞒大人,清泉与宁霜也算是青梅竹马,家父与宁大人几经转折都在一府为官也算是有缘,可是家父虽说跟宁大人有些交情,还是看不上宁霜小姐,因而也就”

“是因为宁小姐的眼疾?”

“正是!不过清泉并不介意,希望大人保个媒,在家父三年之后清泉愿意八抬大轿迎娶宁霜过门!”

“若是令堂与宁大人宁霜小姐没有异议,本官自然也没有异议!”

“谢大人,请大人稍等!”

柳明志怔神之后只见顾清泉扶着宁霜走了进来,身旁跟着的是龚州刺史宁子寒!

“犯官宁子寒拜见大人!”

“犯官之子顾清泉拜见大人!”

“犯官之女宁霜拜见大人!”

“请起,不必如此多礼,都坐吧!”

“谢大人!”

见到三人一同而来柳明志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人家是两厢情愿,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在三人诧异的神色下柳明志起身研墨,毛笔一挥一副对联跃然纸上。

“结一世姻缘山盟海誓,祝百年伉俪地久天长。”

“佳偶天成!”

掏出自己的钦差大印盖上印章,分别将一副对联递给了二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一定要喜结良缘啊!”

“谢大人!”

柳明志不去打扰一对新人互诉衷肠示意宁子寒跟自己来,给一对有"qgren"留下充足的空间。

“犯官宁子寒多谢钦差大人保媒,就算是朝廷文书将犯官处死犯官也可以瞑目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思为君分忧,好在此次龚州没有酿成大错,本官会为尔等求情,向陛下陈明个中缘由,至于如何处置就看陛下自己了!”

“谢大人,能让犯官见到小女终有所属,纵然身死下官也知足了!”

“这段时间龚州的民生你还要多多操劳,一日不离任就要尽职尽责才是,青州府如今百废待兴,本官也不想将任远这些人斩立决,然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如何跟死去的三万父老乡亲交代!”

“大人所言甚是,犯官也看明白了,蝗灾可怕可怕不过人心啊!”

“你能看明白这些就说明还不是一个庸人,官员可以有私心但是不可无作为,在其位不谋其政,视治下黎民百姓为草芥一般才是最可恨的。因而,人非圣贤,安的十全十美。当官无德不可怕,就怕当官无为!”

“犯官宁子寒,多谢大人教诲!”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天边的斜阳:“回龚州去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好好督促百姓耕种之事!”

“犯官宁子寒告退!”

望着宁子寒的背影柳明志轻轻地揉了揉额头:“真是的,别人得闲我独忙,还有比我失败的穿越者吗?跟本少爷想要过得生活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夫君,什么是穿越者啊!”

“啊?”柳明志一慌急忙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事情青莲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没什么,方才宁刺史说了一句穿越者,为夫也好奇哪,瞎嘀咕了几句。”

“哦!夫君,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妾身想乘风依依还有菲菲了,离开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快了快了,等青州府的百姓种上粮食就可以回去了,少则三五日,多则日就行了!”

“真的!”

“真的,苦了你了,跟着我长途跋涉忙前忙后的!”

“不苦,能跟着夫君一点都不苦,比莲儿一个人在江湖上游荡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

“知足就好知足就好!”

都督府的校场之上,柳明志望着人山人海接踵而至的百姓神色肃穆。

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带犯人!”

囚车压着上百名青州府的大小官吏缓缓行来,一路上各种烂叶子臭鸡蛋全部招呼上了,柳明志见到群情激奋的百姓并不开口阻止。

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处罚,三万百姓的性命没有将他们当场就地正法就已经不错了。

“贪官,你们罪有应得!”

“活该,要不是你们老妇的苦命孩儿也不会活活的饿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死不足惜,贪官,全都是贪官!”

柳明志看着龙武卫将所有人都押解到了刑台之上挥挥手:“上酒!”

几十个衙役捧着酒坛端着粗瓷碗挨个的给这些人倒上一碗断头酒,也算是最后的仁义了吧。

柳明志举着令箭叹了口气:“喝了断头酒,来世当个好人吧!”

这些官员也认命了,不声不响的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非死不可就死的英勇一点吧,哭哭啼啼不是男儿风范!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令箭猛地一丢滚落在地上:“行刑!”

血光飞溅,染红了校场之上的刑台,百姓也瞪大眼睛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青州府库亏空一案大小官员共计九十三人。

尽皆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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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瘟疫

“莲儿,你得尽快学会骑马才行啊,天天跟夫君骑一匹马不害羞啊!”

“不害羞,能天天跟夫君骑一匹马妾身巴不得哪!”

青莲淡笑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臂看着道路两旁正在耕种的青州府百姓。

“咦,我说你们两个够了,你们不肉麻我都肉麻了,注意旁边还有一个人好不好!”

宋清骑在马上一手抓着炸蝗虫一手提着酒壶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受不了秀恩爱的两个人,更多的是扎心。

你有娇妻伴地游,我有孤独和烈酒!

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宋清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美味,再好的酒喝着也索然无味了。

“大哥,去了最后的安州之后如果没有差错,咱们就该回去了!”

宋清一愣松了口气:“冬天真的能种出小麦吗?我总感觉不太靠谱,虽说青州府的土地肥沃,可是也没有冬天种小麦的先例啊,万一都烂在了地里也是daa烦一个!”

“能,大哥你放心吧,夫君说能就一定能,莲儿相信夫君!”

宋清喝着酒闷咳了几声看着信誓旦旦的青莲脸色纠结:“唉,女人啊,陷入了男人的身上就变得盲目乐观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的了,莲儿愿意相信夫君,夫君当然也不会骗莲儿,大哥你若是羡慕可以去找顾清幽妹妹啊,小妹看清幽妹妹对你挺上心啊!”

“噗咳咳”宋清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惊慌的看着青莲:“弟妹,你可不要胡说啊,大哥跟顾清幽什么事情都没有,三弟可以作证的!”

柳明志轻轻地捏了一下青莲的琼鼻:“莲儿,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说知道了吗?”

“是,妾身知道错了!”

“要说也不能让大嫂听到了,像什么顾小姐给大哥擦嘴,陪大哥逛街这些事情一定得保密,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青莲一愣抿嘴轻笑了起来:“妾身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大嫂知道的,大哥跟清幽妹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青莲二人明明说的煞有介事反而故意欲盖弥彰的模样让宋清无言以对,憋得难受极了。

“狼狈为奸,奸夫,你们真的是够了,非人哉!”

“哈哈驾咳咳”

“三弟!”

“夫君!”

滚落在地上的柳明志晃了晃头:“没事,不知道怎么搞的眼前一昏就掉了下去!”

宋清眉头一皱看着柳明志的脸色伸手摸了一下:“这么烫,你受风寒了?”

青莲闻言也急忙试了试:“真的好烫,是不是前天夫君你沐浴的时候水太凉?”

“没事没事,回去喝点药就好了,可能是着凉受风寒了!”

宋清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感觉没事就行了,你跟弟妹早点回青州,安州的话我自己去看看!”

“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这些天你的那一套大哥早就熟记于心了,小麦的间隔,土地用草木灰撒一遍,注意多用农家肥,我全都记着哪,放心吧!”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安州没事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启程吧!”

“行!你们小心一点!”

“夫君,小心一点,妾身扶你!”

“你行吗?”

“当然没问题了,妾身早就学会骑马了,就是不想离开夫君而已,放心吧,妾身肯定没问题的你坐好了!”

“小心点!”

“驾”

风行调转方向向着青州疾驰而去!

“吁”

青莲扯住马缰紧紧地停在刺史府的门前:“柳大人,咱们到了,快下来吧!”

“啊?这么快?”

柳明志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喘了口粗气强忍着精神不佳翻身下马:“蒋磊!”

“末将在!”

“让钦差卫队准备行辕,明日一早启程回京,青州的事情结束了!”

“遵令!”

看着远去的蒋磊柳明志缓缓地向着府中走去,不知不觉的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拴马归来的青莲看到柳明志瘫软在地上一声疾呼跑了过去:“夫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一直居住的地方青莲还有一干龙武卫将领全部站在房中焦急的看着给柳明志把脉的大夫神色无比的焦急。

盏茶功夫大夫脸色发白的看着躺在床上额头发红的柳明志仓促的退后了几步:“瘟瘟疫!”

“哗啦一下。”周围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全部退开一步惊恐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明志神色无比惧怕。

青莲俏脸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大夫:“你说什么?柳大人得了什么病?”

大夫局促不安的看着青莲:“这位小郎君,诸位大人,钦差大人他染上了瘟疫了!”

青莲脸色一白:“你胡说,整个青州府都没有瘟疫,柳大人怎么可能染上瘟疫哪。你个胡言乱语的庸医,我杀了你!”

大夫惊退了两步:“这位小郎君,青州三年两灾,被钦差大人斩首的那些官员虽说不作为,可是对于预防瘟疫却颇有心得,所有尸体都被运到了城外的荒野掩埋,可是也不排除被野兽刨出来的尸体被柳大人遇到了!大灾必有瘟疫,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

“尸体?难道是铬州城外?”青莲脸色更白了陡然想到了什么。

“三弟,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吃了那,上个茅房也耽搁这么久!”

“嗨,别提了,刚提起裤子就发现旁边有一具尸体,差点没把我吓死,见他可怜随意用点土把他埋了,耽搁了一下!”

“尸体?”

“对,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地方位于铬州跟庚州之间,死个人也正常!”

“算了算了,走吧!”

青莲想到了三日前的事情脸色毫无血色,渴求的看着大夫:“大夫,能治吗?”

大夫欲言又止,随后沉沉的叹了口气。

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蹭的一声青莲腰间的长剑出鞘指着大夫:“治不好就让你陪葬!”

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小郎君,你就是杀了老朽老朽也没有办法,瘟疫种类繁多,天花,鼠疫老朽学识浅薄诊断不出钦差大人患的是那一种病症!”

“青州府有没有能治的大夫?”

“没有,除了有名的神医,像医圣张仲景,神医华佗都有治疗瘟疫成功的先例,如今的话京城的御医想来应该可以,老朽怕钦差大人等不到那个时候就”

青莲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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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医,民,官(为澜...加更)

钦差大人柳明志视察百姓耕种情况期间不幸感染了瘟疫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

短短半天时间通过各种途径传遍了青州府。

“吁”

“人哪?”

宋清脸色发白的看着守在府前脸色低沉的侍卫咆哮的问道。

“在在卧房!”

宋清毫不迟疑的用轻功向后院赶去,尚未靠近就听到各种争吵的声音。

“不行不行,无法确诊是什么疫病乱用药不但不会起到功效反而会适得其反加重钦差大人的病情!”

“老朽当然知道了,可是咱们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医术啊!”

“老朽也赞同,胡乱用药就是杀人害命,还是慎重一些!”

“程将军,大人怎么样了?”

“宋统领你终于回来了,大人正在高烧不止,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人呐,我要去看看!”

程凯拦住了宋清摇摇头:“宋统领,这是瘟疫,一旦靠近就会被传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医治大人,你若是冲动在染上了瘟疫,只会添麻烦的!”

宋清一怔狠狠的叹了口气看着二十多名大夫:“你们就没有一个能治疗瘟疫的人吗?”

二十名大夫互相叹着气摇摇头。

“这位将军,还是赶紧把钦差大人送到京师医治吧,越耽搁越不利!”

“唐老来了,唐老来了!唐老医术奇绝应该可以诊治出大人的病症!”

宋清一喜:“唐老是谁?”

“大哥,夫柳大人他”

青莲跟在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见到宋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迎了过来!

须发皆白的唐老对着众位官员行了一礼:“老朽唐尧见过诸位大人!”

“唐老不用客套,治病要紧!”

“老朽正为此事而来,钦差大人一心为民,老朽怎能束手旁观哪,诸位大人放心吧!童儿,把为师的药箱拿来!”

宋清这才发现唐老身后还有一个岁的小童跟着。

小童为难的看着唐老:“爷爷,这是瘟疫啊,你从来没有治过瘟疫,万一染上了怎么办?”

唐老长长的吁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童儿,医者父母心,学医之人当以救助众生疾苦为己任,这本医书记述了爷爷毕生所学,各种医学药理都详细记录,老朽若是不幸染上了疫病你一定要将唐家的医学传承下去啊!”

“爷爷,你”

唐老拍了拍童儿的额头:“习医先学人,为医者不可见死不救,记住爷爷的话!”

“爷爷”

唐老递过去医书接过童儿的药箱直接迈步走向了卧房之中,青莲想要跟上去却被唐老拦了下来:“小姑娘,不要进来,你进来也帮不上忙的!”

在青莲怔神之中房门直接关上了。

小半个时辰对于门外的众人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房门终于打开。

唐老擦着细汗走了出来看着众人轻轻地摇摇头!

“老朽束手无策,不过好在钦差大人的病情还不严重,老朽开上几张方子能缓解十天的病情,十天之内再没有人能帮其治疗只有”

“十天?”

“没错,最多十天大人的身体就会产生抗性,药理也就压制不住了,必须十天之内找到一神医来医治!”

宋清沉吟了一下:“敢问唐老神医赛华佗可能治疗?”

唐老双眸一亮:“杀人神医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自然可以治疗,只是赛老向来飘忽不定,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能治就好,多谢唐老,多谢诸位大夫!”

唐老迟疑的看了宋清一眼:“其实最为难的还是如何照料钦差大人的身体,要知道疫病传染性简直是骇人听闻,照料柳大人十有也会染上疫病,救治不及时也可能会”

“你开的方子只能柳大人一个人喝吗?”

“大人不懂药理,药学讲究一人一方,不同的人药方不同,乱喝可是会死人的,也就是照料钦差大人的人可能会比钦差大人更早一步”

“我来照顾,我不怕,请唐老说一下需要注意什么吧!”

唐老怔然的看着青莲叹了口气取出一张草纸递了过去:“情之一字,生死相许,保重!”

说完牵着童儿向府外走去!其余大夫见状也只好散了离开。

宋清吹了一个怪异的口哨,一直雄壮的金雕划破长空飞了下来,宋清急忙写了一张信条塞进金雕的竹筒里,拍了拍金雕的脊背之后金雕划破长空疾飞而去。

“小青大哥已经给叔父传书了召回赛老爷子,十日之内务必要赶到京城!”

青莲眼眶红润的点点头:“放心吧,我就是死也要把柳大人送到京城!”

宋清点点头:“大哥去备马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赶路,我把马匹早早喂饱!”

“好,有劳大哥了!”

一夜无言,柳明志这一病不但刺史府整个青州府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天色刚刚见亮被青莲喂过药的柳明志强撑着身子上了早已预备好的马车。

宋清神色严肃的递给青莲一方面巾:“小青,这是唐老让交给你的,说是用药物煮过的面巾,可是暂时隔绝一下疫病的传播,马匹也带上了,一路小心,钦差卫队人太多了,跟不上你们的速度!”

“谢谢大哥,小青先行一步了!”

“一路顺风!”

“驾!”

两匹雄壮的健马拉着马车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之上飞速奔驰而去。

刚刚出城便遇到了连夜赶来的青州各地百姓。

“青州百姓跪送钦差大人,无物相送,万民伞一把祝钦差大人早日康建!”

青莲怔然的看着城门外跪在两旁的数万百姓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看着老者送上的万民伞轻轻地接了过来放在马车之上:“多谢老丈!”

柳明志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钻出马车行了一礼:“多谢父老乡亲们的厚爱了!”

“跪送青天大老爷,青州的父老乡亲会为钦差大人立一尊长生碑祈福!”

“驾”

“跪送钦差大人。”

接连三声划破天际的喊声目送马车远去。

“安州,庚州,铬州,升州,邳州,泸州,龚州送上万民伞七把,共计百姓十五万六千八百七十二人跪送钦差大人!”

柳明志从窗口看着聚集在龚州的七州百姓不住的擦拭眼泪,明明呆了没多久,咋就这么舍不得哪!

肯定是风沙太大了迷了眼睛了!

宁子寒看着龚州城北外铺天盖地的百姓眼眶微红注视绝尘而去的马车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下官恭送钦差大人!”

顾清泉搀扶起宁子寒:“叔父,为官能做到这个地步又有几人哪?”

宁子寒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为官一方能有此殊荣,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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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全身是宝

莺儿听到了身后陌生的说话声捧着一个地瓜转身疑惑的看去。

莺儿见到了身后的皇帝李政有些茫然,虽然柳明志第一次来京之时李政去过府,然而当初气场强大的李政的压迫感让莺儿这些人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第二次便是李政微服去给柳明志的孩子满月酒贺寿,虽然见过一面,可是客人太多莺儿未必能记得住李政的模样。

“老先生,莺儿看你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你又好像没有见过你,莺儿见过你吗?”

李政一愣抚着胡须轻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家公子柳明志令郎千金办满月酒的时候老夫去喝过喜酒,可能那个时候你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吧!”

莺儿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莺儿看老先生你有些面善眼熟!”

李政眼中闪露一丝惊愕随即和煦的轻笑着看着莺儿:“小姑娘你真有眼光,不过你是第一个说老夫面善的人,平时很多人见到老夫都害怕的不得了哪!”

“怎么会哪,老先生这么面善他们害怕你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直视你,莺儿当初偷吃糕点的时候害怕少爷发现也不敢去看少爷,肯定是这样!”

李政揪着下巴的胡须看着莺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指着煞有介事的莺儿满意的点点头。

“小姑娘,你说的不错,虽然不中听却不远矣,满朝老夫家中敢直视老夫的人只有一个姓夏的老头子,他确实没有做过亏心事,不过就是太顽固了一些,小姑娘你说该怎么办?”

莺儿想了一会茫然的摇摇头:“莺儿不知道,不过老先生你说的夏老爷子既然没做过亏心事肯定是一个大好人,既然是大好人莺儿认为一定要善待,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李政稍加思索的点点头:“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受教了,小姑娘你心地善良一定会有好福气的!”

莺儿轻笑着挠了挠脖子:“莺儿现在就已经过的很好了,少爷常说知足者常乐,让那些福报给贫苦的人吧。”

李政怔怔的看着仿佛不知道人世险恶的莺儿呢喃起来:“都道知足常乐,可是人心本贪,又有多少人能知足常乐哪?”

回过神来的李政看着莺儿手中的地瓜:“小姑娘你方才说手中的东西亩产二十八石还不丰收吗?你想多少石才丰收?”

莺儿看着手中的地瓜举到了李政面前周飞想要拦下来被李政一个眼神阻止了下里:“老先生你看,莺儿手中的地瓜前端是不是有跟细长的根须?”

“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老先生这个根须的长度就是这个地瓜长大最大时候的长度,不过眼下天气一天天的变冷,老天爷不给这些地瓜足够的时间长大,不然的话应该可以收获更多的。”

李政好奇的看着莺儿手中的地瓜:“能给老夫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老先生你随便看,不够的话那边的篮筐里还有好多,我去给你拿一个烤熟的地瓜尝尝,少爷说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给他们尝尝地瓜的味道!”

“好好好,老夫多谢你了,好心会有好报的,善良的人不该惶惶度日!”

莺儿走后李政拍了拍地瓜的泥土用力一掰,白嫩的地瓜果肉露出了样貌,李政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甘,香,多汁,确实可以食用,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宋煜他们几个哪?”

周总管朝着篮筐指了指:“老爷你看,小姐跟宋员外他们都在那边呆着哪!”

“走,过去看看!”

“是!”

“姜大人,你有何感想啊?亩产二十石左右的粮食,你这户部尚书可踏实了啊!”

姜远明捧着一个足球大小的地瓜乐呵呵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敢想,本官什么都不敢想,虽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是味道再不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在荒年就是活命的东西,可惜才十几亩地,本官心疼啊!”

“怎么,这地瓜是人家的私有物品,还没开始大规模种植你就开始心疼了?怪不得满朝文武都说你姜大人是个吝啬鬼,老夫看一点也不假!”

姜远明见到了皇帝的到来放下手中的地瓜讪笑了两声:“黄老爷,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管着全天下百姓的吃吃喝喝,不吝啬点怎么办,你要是同意我随便花,反正又不是我家的银子,只要你不嫌心疼点个头,我是无所谓!”

李政被姜远明噎的无言以对只能转开关于户部的话题:“怎么样?确定了是亩产二十多石吗?”

姜远明三人慎重的点点头:“账目看过了,最少的都十几石,最高的几乎三十石,你看那边分开摆放的竹筐没有?八亩地全部分开了,一堆就是一亩地啊!”

“黄老爷,臣建议大规模推广地瓜这种作物,我刚才翻看了一下种植地瓜的土地,全都是沙地,这玩意似乎很好养活啊!”

“几位老弟让一让,让老头子的牛车过一下!”

石老五跟一帮子村民拉着地瓜秧正往村里赶却被李政几人挡住了道路只好开口提醒。

李政看着牛车的地瓜秧有些疑惑:“老哥哥,你们弄这些干什么?不拉地瓜拉这些没用的秧苗干什么?”

“哎这个是好宝贝,做饭可以吃,猪牛羊都可以吃,味道比粮食还好嘞!”

李政诧异的看着牛车的地瓜秧:“什么?这些东西人还可以吃?”

石老五看了看衣着华丽的李政几人转身从身后篮筐里取出几个菜饼递到几人面前:“要不你们几人尝尝,沾点蒜汁味道好得很。”

李政三人迟疑的看着石老五手中的地瓜秧做成的菜饼子,还是李政有魄力,直接略过了周飞的阻拦接过一个菜饼子掰开一小块沾点蒜汁放进口中。

已经做好强咽下去的李政眼睛一亮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吃,比御厨比大酒楼做的都好吃,这个饼子真的是用地瓜秧做出来的?”

“咦老汉还能骗你不成,不然的话我们拉它们回家啊干什么!”

宋煜三人见到皇didu吃的津津有味也有些意动,纷纷尝了起来,结果全部吃的毫无风度。

“老哥哥,谢谢了,老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的这么酣畅淋漓了。”

“谢我干啥,谢谢通远伯吧。”

李政看着远去的牛车看着收割地瓜的百姓长吁了一口气:“全身都是宝啊,叶子能吃,地瓜也能吃,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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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嫣儿哪?怎么下了马车人就不见了?”

半天后李政才发现三公主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杜成浩淡笑着指着田埂方向:“黄老爷你看,三小姐正在助人为乐哪,要不要将她喊回来?”

李政看着田埂乐呵呵往篮筐里装地瓜的三公主摇摇头:“算了算了,让她体会一下民生疾苦也好,在家里待久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也不是好事。”

“黄老爷圣明!”

“老先生,地瓜来了,可能有些烫你们小心一些,最好是凉了再吃,万一烫到了宋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莺儿身后跟着四个下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正给李政讲着需要小心的地方陡然发现了李政身后的宋煜,自然有些惊异。

宋煜愣了一下马反应过来:“小莺儿,老夫与几个老友闲游至此,见到了这里丰收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家的地啊!”

“哦,原来是这样,这是少爷租人家的地,莺儿准备了地瓜快来尝尝!”

宋煜尴尬的指了指皇帝:“先给黄老爷尝尝,我还不是很饿,让黄老爷先吃!”

“对对对,我们都不是很饿,让黄老爷先吃!”

李政在此,纵然地瓜送到了面前几人也不敢接啊。

李政看着四个下人手里的盘子有些好奇:“小姑娘,这怎么不一样啊?”

“老先生,这是烤地瓜,这是蒸地瓜,这是清水煮地瓜,这是地瓜粥味道相差不大,你先尝尝哪一种?”

“地瓜粥吧!”

“好!”莺儿端过一碗地瓜粥递给了皇帝,翘首以待的等着皇帝的评价。

“好喝。”

依次尝过几种地瓜的做法,皇帝独独爱了最不干净最香甜的烤地瓜。

看着李政不住口的吃了四五个烤地瓜莺儿面色纠结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又怕扫了李政的兴致、

地瓜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太过通气了,吃太多很容易尴尬的!

“爹,几位叔叔,你们在吃什么哪?”

浑身泥污,娇嫩的脸蛋也是泥污三公主蹦蹦跳跳童心未泯的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李政四人手中的地瓜。

李政看着三公主跟个泥猴子一样的模样也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一丝赞许:“知道了老百姓种地的不容易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浪费粮食吗?”

“嘻嘻知道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

言传身教不如亲自让子女体会一下耕种的不易,皇帝开明到如此份也算是少有了。

无论从什么地方去看,李政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合格的父亲,或许有些不足,但是皇帝也是人,是人皆有私心实乃人之常情!

“姐姐,你也尝尝吧!”

三公主看着乖巧的莺儿浅笑起来:“谢谢你小妹妹。”

“恩恩好吃,真好吃!”

半天过后李政几人坐了马车,李政挥挥手看着莺儿:“小姑娘,谢谢你的款待,好人会有好报的!”

莺儿轻轻地点点头,转身去指挥百姓收获地瓜去了。

李政坐在马车内看着捧着一个生地瓜大口咀嚼的三公主摇了摇头,还是长不大啊。

“小姑娘,你为什么会如此尽心招待我们几个远道而来的人啊?”

“少爷说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让他们尝尝地瓜的味道,口口相传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地瓜,尝过味道之后他们就会去种地瓜了,知道如此高产每家种两三亩地的地瓜,灾年就再也不可怕了,这都是少爷吩咐的!”

“唉用心良苦啊!不过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亲口所尝亲眼所见确实比朝廷的一纸告令更具有说服力,到底该怎么赏哪?纵然没有前面的种种功劳仅此地瓜一物封国公也不为过,可是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

“父皇,你说什么哪?什么太小了?”

皇帝回过来了看着好奇看着自己的三公主有些迟疑,沉吟了片刻皇帝好奇的看着三公主:“嫣儿,你觉得柳明志柳爱卿这个人怎么样?”

“啊?”三公主樱唇微张诧异的看着父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有些微红:“还好吧,虽然有些无赖了些,挺古道热肠的!”

“也就是说你不讨厌柳爱卿?”

三公主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怯生生的看着皇帝:“不不讨厌吧!”

“嫣儿,你今年都十八了,早该过了婚配的年龄了,父皇把柳爱卿招为驸马你愿意吗?”

三公主面色忽然滚烫了起来,就算是泥污也挡不住红霞遍布,扭捏的看着皇帝:“父皇,你说什么哪?他都有结发妻子了,怎么能招为驸马哪?”

“这个有父皇来处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你若是愿意父皇跟你母后商议一下看看,若是不愿意也没问题,父皇再为你另则良人招为驸马!”

三公主手指纠缠在一起掰扯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马车缓缓而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周总管的声音传来:“陛下,到皇宫了!”

“孩儿全凭父皇做主!”

说完这句话三公主像受惊的鸟雀一般钻出马车跑进后宫,看的周总管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总管看着驾车的小太监耳朵中的棉絮耸了耸肩膀:“陛下,老奴去传宗人府宗正了!”

李政钻出马车看着三公主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为了避免将来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下嫁公主无异于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好在嫣儿对柳爱卿感官还算不错,朕也并非乱点鸳鸯谱。”

“你们懂什么,地瓜虽然高产,但是全部种植地瓜根本不行,主粮必须以小麦大米为主,地瓜可为辅粮。”

“老姜,先种一年地瓜,等存下来再种其它粮食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杜成浩你管好吏部的事情就行了,户部的事情你少插手!”

“还有你宋煜,兵部哪旮沓的事情不够你操心的啊,外行指挥内行,你们懂个屁!”

“彼其娘之,好心当成驴肝肺!”

“娘希匹,老夫瞎了眼了!”

“吵吵吵,不是从一品就是正二品的大员,就不知道什么叫颜面了吗?”

“是,臣等知罪!”

“姜爱卿!”

“臣在!”

“联合工部,丈量京师邻居近七府土地,传令下去,七府各州县百姓,每户种植地瓜最少一亩!”

“臣遵旨,陛下圣明!不像这两个家伙,狗屁不懂瞎指挥”

“彼其娘之!”

“娘希匹!”

“问候你俩老母!”

“姜远明,你可是文官!”

“问候你老母,你打我啊,打我啊,看不顺眼又干不掉我,活该你怄气!咦,恁娘!”

宋煜拍了拍衣袖看着发愣的杜成浩:“你看到了,老姜非让我打的,不踹两脚不合适!”

李政看着三位尚书叹着气离开了,成何体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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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好舍不得

“此山是我”

七八个山贼的话尚未说完就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

青龙擦拭掉了横刀的血污恭敬的看着青莲:“少夫人不必担忧,尽管赶路!”

说完随即隐没了踪迹。

“夫君,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药?”

“咳咳莲儿,咱们到哪了?”

“常州,还有三天就能赶到京师的地界了!”

“休息一下吧,你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马车,身体吃不消的,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妾身没事,夫君你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

“有些困,进来陪我说说话吧!”

青莲干裂的嘴唇惨白的脸色一急,扯住了马缰急忙钻进去马车:“夫君,你不要睡,妾身陪你说说话!”

“不要坐过来!”

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柳明志伸手阻止了想要靠近自己的青莲:“莲儿,不要在靠近了,这是瘟疫,传染性极强,停在马车口给我说说话就行了!”

“不,莲儿不怕,只要有夫君在,不就是瘟疫吗?还能比刀山火海更可怕吗?妾身给你喂药!”

“咳咳莲儿听话,唐老说过我只要撑到十天就没事了,千万不要靠近我!”

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柳明志说完话就躺在靠垫闭了眼睛,瘟疫,要命的病,能撑过七天就算唐老医术奇绝了。

青莲急忙钻出马车:“你在不在?快出来!”

青龙疏忽出现在马车旁:“少夫人有何吩咐?”

青莲看着青龙古朴无波的神色脸色悲苦:“我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冒昧,导致你染瘟疫,但是我要照顾夫君,请你驾马车好吗?”

“少夫人请车!”

“谢谢你!”

青莲钻进马车感受着疾奔的马车神色有些恍惚,急忙取出手帕捂着口鼻靠在马车喘着粗气压抑着咳嗽的声音。

“嘶嘶”

小龙盘在马车内吐着蛇信焦急的看着主人,显得异常的焦躁不安。

青莲明眸有些暗淡,取下手帕放到了小龙的面前一抹殷红的血丝映红了手帕:“没用的,已经传染了,不过只要能把夫君送到京城我就知足了。”

小龙蜿蜒盘亘了一会,尾巴卷着一个玉杯放到了青莲的面前,杯中盛放着殷红的血液,宛若玉碗盛来琥珀光一样刺眼。

青莲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摸了摸小龙的头淡笑了起来:“傻小龙,没用的的,瘟疫不是毒,你的精血能解奇毒却治不了瘟疫!”

小龙吐着蛇信有些焦躁起来,围着青莲的手腕不停的打转青莲淡笑着摇摇头:“小龙,记住夫君的气味,一定要保护好他,保护好乘风,依依菲菲她们,保护他们就是在保护我,知道了吗?”

小龙盘旋着爬到了马车的一角趴在了角落一动不动起来。

看着意兴阑珊的小龙青莲叹了口气轻轻呢喃起来:“对不起小龙,夫君就是莲儿的命,他不能死的!”

虽然不知道蛇会不会生气,但是小龙此时的模样跟生闷气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趴在车角落连蛇信都不吐了!

青莲握着玉杯缓缓爬到了柳明志旁边,将杯中的蛇血饮入樱唇中含着,缓缓凑到了昏迷的柳明志嘴角将蛇血度了过去。

蛇血入腹之后柳大少枯黄的脸色带着一丝红润,可见小龙的血已经达到了何种功效。

青莲看着夫君脸色红润了起来,知道今天的风险又过去了。

舒了口气紧紧地抓着柳明志的手腕侧躺了下去,黯淡的眸子看着呼吸均匀的夫君轻笑了一声,靠着柳明志脖颈慢慢的闭了眼睛了!

青龙停下马车看着路边的驿站丢给驿站外的差役一锭黄金:“换等的好马!”

这一路已经换了七次马匹,没有办法,再好的马连续七天长途跋涉也吃不消,只能在驿站换马!

“莲儿,快醒醒!”

柳明志面色吃力的看着脸色发烫的青莲焦急无比:“莲儿,快醒醒!”

“恩?夫君你要吃干粮还是喝水?妾身都准备好了!”

青莲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斜靠在马车车厢的柳明志脸色一喜:“夫君,你醒了,又熬过了一天,真好!”

柳明志眼眶猩红的看着面色发红了青莲:“说,你是不是染了疫病?”

青莲浅笑着摇摇头:“没有,妾身就是被风吹的感染了风寒,不是染了疫病,妾身这里有唐老给妾身准备的药巾,怎么可能会传染瘟疫哪,夫君你就放心吧!”

“你在胡说,莲儿,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染了疫病,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从马车跳下去也不回京师了!”

青莲脸色一慌看着柳明志着急的眼神眼眸一酸轻轻地点点头:“染了!不过没事的,小龙的血可以压制妾身的病,没事的!”

“你傻不傻,这是瘟疫,你知道什么是瘟疫你还靠近我!”

青莲轻轻地握着柳明志的双手:“当初妾身知道夫君有了韵姐姐还是忍不住想看你最后一眼,妾身现在还想看夫君最好一眼,只要柳郎你安然无恙,莲儿就放心了!”

“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去视察耕种情况,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柳明志脸充满了自责。

青莲闷哼一声咳嗽了几声,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唇,片刻之后嘴角带着血丝惨笑的看着柳明志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柳郎,对不起莲儿忍不住了,我不想咳嗽的!”

“青龙,停车,就地找大夫!”

“少爷,方便五十里荒无人烟!”

“那就快速到下一个地方去。”

“驾!”

青莲脸色带着红润跟不正常的惨白软到了柳明志的身:“柳郎,再抱抱莲儿,莲儿冷!”

“好好好,夫君抱着你,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柳郎,莲儿好像看到了姐姐,看到了爹跟娘在对我招手,莲儿好想他们!”

“你看错了,他们才不会对你招手哪,肯定是你看错了!”

“给莲儿讲个故事吧,莲儿想听!”

“不行,等你好了,等咱们回到了家,狠狠的讲三天三夜!现在不能讲,咱们回家!”

青莲擦拭掉柳明志的泪痕:“不哭,莲儿想听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你想听什么故事?夫君全都给你讲!”

“夫君小时候的故事,莲儿小时候过得好苦,莲儿想听夫君小时候的故事!”

“我小时候哪有什么故事,起床,吃早饭,跳河里洗澡,挨打!吃午饭,跳河里洗澡,挨打!吃晚饭,挨打,睡觉!无聊的很!”

“呵呵咳咳原来夫君这么调皮,也不知道风儿长大了会不会这个样子!”

“不会,有你管着他,敢不听话试试!”

“韵姐姐说夫君做得烟花举世罕见妾身真想看看看看世最美的烟火好好舍不得!”

“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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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多大点事(谢谢全体兄弟月票)

柳明志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呼吸均匀青莲鼻涕泡都冒了出来,既是高兴又是埋怨,不由的嚎啕起来。

“傻姑娘,你可吓死我了,睡个觉而已,要不要说的这么吓人!”

青莲虽然只是睡了过去,可是情况依旧不如乐观,自己有唐老准备的药方可以乘着,青莲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一人一方,自己的药方并不能通用!

“青龙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两天,少爷你好好的休息,属下尽量加快速度!”

“把马跑死了也得加快速度,少夫人的病不能等!”

“是!”

“驾!”

静静地注视青莲昏睡的柳明志也慢慢的感觉到了精神的恍惚,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马车奔驰在官道之,几乎毫不停留,拉车的良马都口吐白沫了青龙依旧狠狠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可是他虽然是九品高手修习的乃是武学一道而并非医学,对于瘟疫这种病状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干着急的不停的挥动着马鞭!

一天一夜过去,青莲睁开了黯淡的眼眸,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手指之轻轻地一划,鲜红的血迹滑落在碗里:“小龙,最后一次了,莲儿求求你了,最后一次了!”

小龙喝过青莲的指尖血不情愿的让青莲在自己的七寸划了一刀,蛇血流进玉杯之中被青莲用老办法喂给了柳明志。

人力有尽时,最后一口蛇血没有度过去青莲留恋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重重的趴在马车之一动不动!

青龙听到马车内的动静双目露出了一丝痛惜,狠狠的挥动了一下马鞭抽在马背之,马车又快了一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数天转动的马车终于耗尽了寿命,轴承在压过一个石子之后断裂开来,马车夭折在了地。

两匹良马也口吐白沫的躺在地喘息粗气!

青龙看着跌出马车的柳明志二人一阵迟疑,他只能带着一个人赶往下一个驿站找马车,少爷还是少夫人!

轻轻地探了探青莲的鼻息青龙叹了口气,最终选择柳明志背了起来。

尚未使用轻功离开的青龙忽然感觉到大地颤抖起来。

青龙脸色激变,这种震动没有千匹马匹是造不出这种声势的,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

马匹的速度不可忽视,青龙怔神之间便见到官道之战马疾奔的身影。

“吁”

千青袍人紧紧地簕竹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了阵阵嘶鸣声。

青龙看到了骑在马的柳之安舒了口气:“青龙见过柳老爷!”

“志儿怎么样?”

“不容乐观!”

柳之安看着一旁的赛华佗:“赛老,诊治吧!”

“是!”

横在在官道之的前柳叶子弟把守住了所有进出的路口,赛华佗摸着柳明志脉搏:“老爷,有位医术不错的大夫遏制住了少爷的病症,暂时无妨!”

柳之安松了口气:“快看看少夫人怎么样了?”

赛华佗也不避嫌了直接替青莲把起了脉片刻之后赛华佗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柳之安:“老爷,少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夫不管,必须救过来!”

“老爷,不是老朽不愿救,少爷与少夫人如今的病症除了刀涯海的东海蛟珠,千年参王,天山雪莲子之外别的药物基本无救了,耽搁的时辰太久了!”

“先把命吊住,你说的东西府库里应该有,这总可以吧?”

赛华佗沉着脸给两人喂了一颗药丸:“快把少爷夫人扶马车!”

千余人柳家柳叶来得快去的更快,直看的青龙有些发怔,低头叹气,不知道有关司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柳家的后院柳之安一群人纷纷紧张的看着库房辨药的赛华佗,期待无比。

柳夫人沉不住气了看着赛华佗:“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赛华佗仔细的分辨着每一颗人参跟莲子,最终锤头丧气的摇摇头:“没有,虽然药效不错,可是却没有少爷青莲小夫人需要的药!”

齐韵脸色发白的看着赛华佗:“赛老,这里好几株千年人参也不行吗?”

“少夫人,参王是参王,千年人参是千年人参,药效不可同日而语,雪莲子年份也不够,如今除了刀涯海的蛟珠别无它法了!”

柳之安怒目圆睁的看着赛华佗:“赛老头,你可是阎王夺命的武林神医,连个瘟疫你都治不好你算什么神医?”

赛华佗羞愧的看着柳之安:“老爷,不是老朽治不了瘟疫,瘟疫老朽举手可治,可是十天以来少爷跟青莲夫人的身体生机已经透支了,除了这三样绝世奇珍吊命别无他法!”

“老爷,老爷,皇宫的福公公俸陛下的旨意送来大量的药物,还有十几名御医跟着来了!”

赛华佗脸一喜看着柳之安:“老爷,皇宫大内收藏天下各种宝物,应该会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快请进来!不不不,咱们一起去迎接!”

“柳员外,咱有礼了,俸陛下旨意待了许多药物给柳爵爷治病!”

盏茶功夫左右赛华佗看着一干太监手中的锦盒一一检查过后失落的摇摇头:“没有!”

与此同时一干太医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哀声叹气:瘟疫虽然重,费些力气倒也算好治,可是生机已绝回天乏术,柳员外节哀!“

“参王,千年雪莲子吊命的东西没有,治好了瘟疫也没有办法!”

赛华佗看着一干御医:“诸位,难道大内之中就没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

一干太医摇摇头:“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大内不缺千年人参,可是柳爵爷的生机已经耗尽了,没有吊命的药物,治好了瘟疫也没有办法!”

“以前大内倒是有几株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可是被先帝炼金丹给糟践了,如今也没有了!”

“老爷,夫人,少夫人背着剑骑马出京城了!”

柳之安柳夫人一愣:“坏了,韵儿这孩子是要独闯刀涯海求蛟珠了!”

柳夫人看着柳之安:“老爷,妾身去追韵儿,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完也急匆匆的离开了后院。

一干太医叹了口气:“柳员外,节哀顺变!”

福海哀叹了两声带着一干太医留下药物离开了,只留下一群面色惨淡的柳家人坐在庭院外面脸色惨淡。

啪的一声,惊呆了众人。

柳之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都怨老夫,要不是老夫逼着混小子去当官,怎么会染瘟疫哪!”

“老爷,准备后事吧,纵然少夫人求来了蛟珠,少爷跟青莲小夫人也等不到了!”

柳之安一怔,嘴角抽搐老眼通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哎呀我的脸!”

完颜飞熊将背后的翅膀脱下来捂着脸疼的嚎叫不已。

“怎么回事?根据风力公式来说,是可以飞的啊,怎么就落下来来了哪,难道非得找到大哥说的那种动力不成,可是这动力咦干爹你们怎么在这里?”

完颜飞熊看着柳之安有些好奇,也停止了揉脸!

柳之安看了一眼完颜飞熊点点头:“是飞熊啊,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干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之安沉吟了良久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完颜飞熊,收为了干儿子跟混小子也算兄弟一场说一下吧,万一

完颜飞熊了然的点点头:“吓我一跳,不就是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多大点事,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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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买条街玩玩(为全体月票兄弟加更)

柳之安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要不是”本以为是完颜飞熊在安慰自己的柳之安突然回过神来惊愕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刚才说什么?”

“干爹不是说需要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我房间里有啊!”

哗的一下柳之安跟赛华佗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是说你那里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地柳之安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大龙国库柳家府库都没有的东西完颜飞熊竟然有,这让柳之安有一种不真实感!

“飞熊小少爷,这个不是开玩笑的,老朽用来吊命的人参是药性温和却又大补的参王,雪莲子乃是吸收日月精华的千年雪莲子,不是普通的雪莲子,你确定你房间里的是这两样东西吗?”

完颜飞熊茫然的挠挠头:“应该是吧,姐姐说给我装的好像是这两样,要不先去看看,我也不确定!”

“好好好,先看看去,若是真的飞熊你想要什么干爹都答应你!”

“没事,你是我干爹,明志大哥就是我亲大哥,不就是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没啥大不了的!”

在完颜飞熊的带领之下两人迫不及待却不得不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跟在身后!

房门打开完颜飞熊随意的拉开抽屉取出当初背背着包袱放在桌子:“呐,你们看看是不是参王?”

赛华佗全身直哆嗦的看着被完颜飞熊随意丢在桌案的包袱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能说什么。

“干爹,赛爷爷你们喝茶!”

“好好好,飞熊真有孝心!”

柳之安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无论心情如何不好也不能忽视了孩子的孝义,柳之安自己都没发现一口茶喝下去全身变得暖洋洋的,还以为是错觉哪!

赛华佗则是直接略过茶水激动的打开了包袱,看着摆放缭乱的三根人生眼前一亮。

人参根须紊乱却又有致,向杂物一样胡乱的堆在一起。

赛华佗颤巍巍捏起一株人参嗅了嗅顿时脸色惊喜起来:“没错,药力充沛,其性温和,似有人形绝对是太白山的参王,而且是参王中不可多得的极品!只是”

柳之安脸色一急:“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

赛华佗心疼的看着手中的参王,参差不齐就像狗啃了一样:“暴殄天物,这极品参王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泡茶喝了啊,一回剪一点根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呗!”

完颜飞熊端着茶杯探着头煞有介事的看着赛华佗手中的参王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赛华佗嘴角直抽搐:“泡泡,,,,,茶茶”

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意味!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放下参王赛华佗急忙端起茶杯揭掉茶盖,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小指甲盖长短的根须浑身颤抖起来:“败家玩意啊,一株参王一条命啊,这都是吸收了天地精华的药中极品,你竟然用来泡茶?”

完颜飞熊喝了一口漱漱口直接咽下去:“不然那,吃的话身体受不了啊,泡茶可以提神养气,姐姐说我还在长身体,一天一壶参茶可以长得更高更壮!要不是怕姐姐伤心我都不惜的带,只能应付一下带三两株吧,这不这段时间想起了就泡一点,也没怎么喝多少!”

赛华佗茫然的看着柳之安,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从完颜飞熊身传来,自己忙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得到一株参王,人家不惜的带。

叹了口气狠狠的喝掉手中的参茶,不为嘛,烦的慌!

“怎么还有雪莲子的味道?”

“光参茶有什么好喝的,加点雪莲子提味呗,呐,雪莲子就在窗台的玉净瓶里!”

赛华佗展现出及其不符合年龄的速度跑到窗台前取下白玉无瑕的玉净瓶拔掉面的玉石瓶塞望去:“二二十多颗?”

“不够吗?不够让我姐姐再送点!”

“太白山参王,天山雪莲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珍宝?”

“太白山?不是长白山吗?”

“你们金国叫长白山,太白山参王虽多,可是也不是遍地都是,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

“太白山吗?我家的啊!”

“天山雪莲子可在突厥境内!”

“我二姐二姐夫刚打下来天山周围的部落,现在是他家的啊!”

赛华佗感觉过了一年之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玉净瓶指了指桌案的极品参王:“飞熊少爷?老朽可以用吗?”

“哎,多大点事,都拿走吧,不行的话我床头的盒子里还有天山雪莲,干干巴巴麻麻咧咧一点都不好看,有用的话你也带走!”

赛华佗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株参王走出了房间,恶意,全部都是恶意。

“飞熊,乖儿子,只要你大哥好了干爹答应你除了跟皇家沾边的东西随便买,买一条街都行,一条不行干爹那就给你买两条街,不就是钱吗,都是小意思,干爹待会再来看你!”

“不够再来啊,我家还有!多了没有,百八十株还是能凑一凑的!”

门外赛华佗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中的极品参王,再听着完颜飞熊扎心窝子的话,红润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紫,嘴唇更是直哆嗦!

“赛老,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赛华佗看着重新意气风发的柳之安:“家主,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是谁?”

柳之安一愣吸了口凉气:“不知道!”

“啊?”

“主要是混小子已经长大了,老夫不想过于调查他身边的人,一直把飞熊当儿子养了,还真不知道什么身份,只知道是金国人,金国姓万的也没啥大人物啊,难道是是新兴的家族?”

“不可能,拿极品参王泡茶喝,这是新兴家族的底蕴?”

“你这么一说还真不简单啊,这小子来历只怕不一般,不过混小子既然让他住在家里肯定跟他的长辈有几分交情,咱们也不好过多过问。”

“也是,不过少爷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啊,拿参王泡茶喝,也得亏他干得出来,好在参王药性温和,不然非得补死了不可!”

“你傻啊,她姐姐敢让他泡茶喝肯定知道参王的药性,太白山他家的,药商家族姓万的没有啊,要不要查查?算了算了,混小子有他的圈子了,不好过多干预!”

在有私人领地的朝代柳之安怎么也想不到完颜飞熊竟然是金国的王爷。

“老爷,老朽先去熬药了,只要把命吊住了,瘟疫举手可治!”

“去吧去吧!不够的话去老夫干儿子那里要,嘛参王不参王的,多大点事!”

赛华佗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去懒得理会得意忘形柳之安,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柳远!”

“老爷,老奴在!”

“支三百两银票来,老夫要给干儿子买条街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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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独闯山门

刀涯海伴海而建,山门不高却雄伟壮丽,尤其是拍打山崖底部的海浪为刀涯海提供了美不胜收的风景。

碧浪滔天,海鸥展翅,从连绵不绝的回廊望去,可以将东海的美景尽收眼底。

尤其是旭日东升的朝阳,海天一色,红的似火,美轮美奂的海景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如此美丽的景色,却被山门前的喊声打破了刀涯海宁静祥和的意境,盘旋天际的海鸥从海面略过,被喊声惊得展翅高飞隐入了云端。

刀涯海瑰丽的山门笼罩着寒冰,山门的阶梯之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少普通弟子看着踩着冰霜缓缓登门的齐韵不时地后退,尤其畏惧齐韵手中散发了冷冽寒气的雪剑。

“小女子无意与各位同道为敌,只想借刀涯海蛟珠一用救夫性命,请诸位同道禀报刀涯海掌门一声,雪剑传人柳氏齐韵前来拜山门!”

步步后退的一个年龄较长的中年人畏惧的看着齐韵:“这位姑娘,都已经告诉你了掌门不在,就算掌门在山东海蛟珠乃是刀涯海的镇派至宝也不会轻易外借!”

“刀涯海乃是武林正道数一数二的门派,掌门刀三月更是武林为人敬仰的名宿,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小女子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换取蛟珠一用,只要救活了小女子的夫君,就算刀老前辈要小女子的项人头柳氏齐韵也无怨无魂!”

“姑娘,鄙人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敬佩你们的夫妻情深,但是来借蛟珠一路打山门,这不符合武林中的规矩吧?”

“事出紧急,小女子出来匆忙未带银两,刀涯海守山门的两位同道向小女子索要银两,小女子没有他们不但出言相辱,还要调戏小女子,适才小女子才不得不打山门要个说法?”

中年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个面色羞愧普通服侍的弟子:“掌门三令五申,来者是客,你们竟然敢调戏一位良家妇人,等着刀涯海的刑罚吧!”

“管事,我们兄弟就是开个玩笑!管事赎罪啊!”

“姑娘,刀涯海不是护短之地,姑娘所受的侮辱刀涯海会给姑娘一个交代,但是掌门真的不在,请姑娘到山脚客栈暂住,掌门归来鄙人亲自去请姑娘入门饮茶赔礼!”

“前辈,小女子的夫君危在旦夕,如今只有刀涯海的蛟珠能够救治,请前辈开恩借蛟珠一用!”

“姑娘不要为难鄙人,也请姑娘止步,否则登入山门便视同挑衅,到时候姑娘有理也变得无理,鄙人刀牢虽然不是姑娘的对手,也愿意誓死捍卫刀涯海的尊严!”

齐韵迟疑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涯海山门,叹了口气眼光变得坚定起来:“不是小女子不遵守江湖的规矩,实在是夫君危在旦夕,小女子为了夫君也只能无礼一次了,抱歉了!”

“姑娘,切莫”

刀牢话语尚未说完,齐韵持着雪剑高高飞起手中的雪剑寒气更胜三分,尽力一挥,寒气凌冽,天空中寒气遍布,笼罩山门之内的校场之都布了一层冰霜。

继而寒气凝实,化成不大不小的冰珠密集起来,齐韵单掌一推,内力涌动冰珠激射向刀涯海的弟子人群之中。

除了少量的人依靠手中的兵刃挡住了密集的冰珠,大部分的人都被冰珠击在穴道之,举着手中的武器一动不动。

刀牢谨慎的看着寒气密布的空气以及只是被点穴的众人松了口气:“姑娘,此时回头尚且不晚,惊动了刀涯海的长老姑娘想回头也没机会了,罢手吧!”

齐韵伤感的摇摇头:“小女子多谢前辈的好意,但是今日就算是死小女子也要借回蛟珠一用。”

刀牢无奈的叹了口气:“敲钟示警,有人闯山门!”

齐韵听到了雄厚的钟鸣樱唇紧紧地抿了一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齐韵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刀牢的身前,手中剑柄一顶在刀牢未反应过来之前就点住了刀牢的穴道。

继而手中雪剑连连飞舞,寒气纵横,许多刀涯海的弟子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身躯在寒气重顿挫闪现,百人弟子全部定格在山门的校场之。

刀牢提着佩剑一动不动:“姑娘,回头是岸,再往里可就真的活不了了,刀涯海向来宽容与世无争,可是对于敌人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齐韵玉手一挥,一粒冰珠凝结手中飞向刀牢的哑穴:“多谢前辈好意,小女子为救夫君虽死不悔!”

提着雪剑齐韵毅然决然的向内门走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尤曲,你不是死了吗?”

齐韵尚未靠近内门,九道身影直接带着残影闪现到校场之拦住了齐韵的进路。

九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看清了齐韵的面容一愣,互相对视了几下其中一个最年长的老者走了出来:“姑娘,刀涯海与姑娘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无故闯刀涯海的山门?”

齐韵谨慎的看着九人提剑行礼:“小女子柳氏齐韵,前来拜山门求蛟珠救家夫性命,可是守门弟子对小女子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小女子只好如此了!”

老者怔怔的看着齐韵手中的雪剑:“果然是雪剑,你是尤曲的传人?”

“正是,家师正是尤曲先生,小女子有礼了,既然前辈与家师有故,不知道可否借蛟珠一用?”

“姑娘,守门弟子的事情刀涯海会给你一个公道,今日你既然不曾伤人性命,看在尤曲的面子刀涯海不为难与你,东海蛟珠乃是刀涯海的镇派之宝,从不外借,就此下山去吧!”

齐韵坚决的摇摇头:“不得蛟珠小女子绝不下山,几位前辈,得罪了!”

“小丫头,你别不知好歹,纵然是尤曲也不敢说一定取走东海蛟珠,何况你一个刚入八品还不稳定的雪剑传人,不要一步踏错后悔终生!”

“请赐教!”

“小丫头,既然你一意已决老朽几人也只能捍卫门派尊严了,不要怪我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兄弟九人向来同进同退,都是八品之人,你以一敌八可不要后悔!”

齐韵单手提剑并称剑指疾闪过去,雪剑径直斩向老者的面门:“千里寒!”

九人想不到齐韵如此决绝,猝不及防之下被寒气入体冻了个激灵。

“几位弟兄,小丫头手段不低,切莫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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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天罡指

刀涯海校场之海风徐徐,吹的人神清气爽。

然而剑气纵横刀光闪现,枪尖寒光朔冷,九人武器各不相同,将齐韵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每次劲风出现,空气炸裂,校场之的地板都将碎成石块。

产生的劲风吹的远处伫立不动的扑通弟子东倒西歪。

九人虽然将齐韵围在了合击战阵之中却也不能奈何齐韵分毫,反而被其不要命的打法弄得手慢脚乱。

齐韵一剑击退了其中一位长老的钢鞭,钢鞭之马凝结一股寒气节节断裂开来。

老者稍微怔神的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钢鞭:“以剑御刀,这是刀涯海的情绪七刀第三式惧搬山,小丫头你怎么会刀涯海的不传绝学情绪刀?”

“什么?老六你没看错吧?这小姑娘明明用的是剑法!”

“老三,诸位兄弟小心了,这小丫头千里寒中隐藏刀意,明明就是刀涯海的情绪刀!”

一剑劈开一人的长枪齐韵气息有些紊乱:“几位前辈,晚辈得罪了!”

脚尖一点齐韵径直飞跃起来,几人的兵器击打一起连齐韵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万里夕阳斜!”

雪剑骤然引动一阵寒气,隐隐有雪花降落,可是雪花不是雪白的晶莹而是红如鲜血一样,剑身从天而降将八人的全部荡开,虽然没有伤到八人却也让几人的合击战阵变得支离破碎。

“万里雪飘?”

“九式剑歌夕阳斜?”

“天剑闻老前辈的九式剑歌?”

“你到底是什么人?刀涯海的情绪刀,尤曲的千里寒,天剑的九式剑歌都是不传绝学,你怎么可能全部都会?”

“内力与我等平分秋色可是依靠九式剑歌竟然能将我九人逼退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敢问姑娘江湖名讳可是雪仙子齐韵?”

“小女子正是柳氏齐韵,已经嫁为人妇,雪仙子的名讳已经随风而去了,几位前辈晚辈势必要借蛟珠!得罪了,九式剑歌天人惊!”

齐韵持剑立在面前,一招华丽无比却又威力绝伦的剑招展现在九人面前!

“不好,快躲开!”

“姑娘,快住手,这样会两败俱伤的!”

“你的筋脉会断裂的,不要自毁前程!”

齐韵周身涌起一股小型龙卷风,夹杂着冰雪飘零凄惨一笑:“夫君都不在了,要前程何用,天人惊!”

人动剑气相随,结阵的九人用内力凝结一股罡气护住自身,可是依旧被剑气凝结而成的龙卷风吹的面色激变。

齐韵看着剑尖抵在罡气之不得存进一咬舌尖血,雪剑发出一声颤音,剑气直接击破罡气,校场的石板也变得破碎起来,方面四张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板。

“咳咳”

刀涯海九位长老纷纷倒在地吐出一口淤血,惊骇的望着中心一动不动的齐韵。

“何必哪!”

“内力不足,强行催动九式剑歌天人惊无异于自寻死路!”

“习武奇才,可惜了!”

“咳咳小女子要借蛟珠!”

“还活着?”

“怎么可能?”

齐韵浑身泥污的站了起来,看着倒在地的九人脸色苍白的一笑:“现在小女子可以借蛟珠了吧?”

“姑娘,内门还有五位太长老,副掌门在此,你借不走蛟珠的,如今咱们两败俱伤,你想下山还有机会!”

齐韵也不答话,嘴角的鲜血也不擦拭,提着雪剑步履蹒跚的向着内门走去,眼神无比坚定毫不迟疑。

借蛟珠救夫君!

“唉,情比金坚,老朽感动,还是不能让姑娘你进内门,并且还要询问姑娘身情绪刀的来历。”

“拜见副掌门!”

“免礼,姑娘,老朽刀不二有礼了!”

“借蛟珠!”

“姑娘,不要说你现在深受重伤,全盛时期的你也不是老夫的对手,昔年令师尊也只是闯过内门不曾登顶,交代出情绪刀的来历自废内力下山去吧!”

“借蛟珠!”

“既然如此,老朽便胜之不武了,接老朽一招!”

刀不二右手并称剑指,一股剑气凝结手指之以风行电掣之势攻向齐韵,齐韵想要提剑格挡却发现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剑气笼罩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悲苦的闭了眼睛:“夫君,妾身来陪你了!”

只是齐韵忽然感觉到周身的剑气荡然无存,睁开眼睛便见到一个石棺挡在自己五步之前的位置,一袭紫衣的宋终淡然的站立在石棺之直面刀不二。

宋终看着石棺龟裂的痕迹望着刀不二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佩服!”

刀不二诧异的看着宋终:“扛棺匠宋终?”

宋终点点头:“有礼了!”

“阁下与刀涯海无冤无仇,此举又是何为?”

“报恩!”

“阁下是非要管一管了?”

“恩!”

刀不二摇了摇头无衣袍风自动:“你区区八品也敢拦着老夫这九品之人,一品一重天你难道不知道吗,接我一招太和剑指!”

宋终不敢大意直接飞跃起来单手托棺:“定棺!”

然而江湖之从来没有被对手打破的石棺第一次出现了龟裂,化成石块崩离破碎,宋终的身形也被击飞到十丈外定住了身形。

一声闷哼宋终嘴角挂着一丝淤血:“厉害!”

“先是雪仙子,后是扛棺匠,刀涯海虽然与世无争,可是也不是被人任意欺凌的门派,老夫虽然不愿刀涯海见血,但是也只能拿二位杀鸡儆猴了!”

刀不二双手并用,纷纷成剑指看着齐韵二人:“太和一月朝天阙!”

剑气肆虐吹的海风都消失了声势,两道无形剑气直接射向二人的谭中穴,这是要将二人一击毙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并未受伤,刀不二反而径直飞向了内门的建筑砸倒了一间房屋被灰尘隐没其中。

一个身穿素衣带着面纱的女子从天而降站立在校场之。

“咳咳”刀不二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走出烟尘:“天白家罡指,弹指天罡,白家那位前辈到了,不知道刀涯海有何得罪前辈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白家白冰!”

刀不二一怔:“原来是玉蝴蝶白小姐,有失远迎,不知刀涯海可曾得罪白小姐!”

“没得罪我,却打伤了我的儿媳,这笔账怎么算?”

“您的儿媳?柳氏齐韵?江南柳家?”

“没错。”

刀不二复杂的看着面色惨白齐韵:“姑娘为何不早报名号?”

“柳氏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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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五行欠拆

白冰揭开面纱心痛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齐韵:“傻丫头,娘再来晚一点你就没命了!”

齐韵愕然的看着柳夫人有些不敢相信一招将刀不二击成重伤人会是平时知书达礼的婆婆柳夫人。

“娘,你怎么会”

“傻孩子,白家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一个武邻世家,大内许多高手都是你外公训练的,娘会功夫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嗔怪的看着齐韵柳夫人从怀中取出一颗药瓶:“把护心丸吃下去盘膝养伤!”

齐韵看着柳夫人手中的瓷瓶咬着下唇:“娘,蛟珠!”

“傻孩子志儿莲儿得救了,已经找到了参王了,要不然娘也不会来的这么晚,都是被你爹的书信耽搁了!好在赶了,不然的话志儿就算是痊愈了也会后悔终生!”

“真的?”

“当然是真的,快把护心丸吃下去!”

齐韵松了一口气吞下护心丸之后登时昏迷在地。

见到齐韵气息除了有些紊乱,并未受到致命的重伤柳夫人松了口气,取出一个瓷瓶掷给了宋终:“你答应我保护志儿三次周全的救命恩情已经还完了,你可以自由了!”

宋终吞下护心丸点点头:“告辞!”

“白小姐,刀不二不知道雪仙子乃是柳家的少夫人,可是少夫人擅闯刀涯海的事情不能因为白家跟柳家势大就不了了之吧?”

“我已经冠夫姓,称呼我为柳夫人便好!”

“柳夫人,总得给刀涯海一个说法吧?”

柳夫人转身看着山门之外:“白胡来,刀三月,你们两个还没看够戏吗?再不出来信不信姑奶奶拆了刀涯海跟白家!”

“小冰你还是这么狂躁,都几个孩子的娘了还不知道稳重一些!”

“乖女儿,你就不能叫一声爹吗?白胡来也是你叫的?”

柳夫人面色一青:“刀三月,你再敢胡叫老娘拆了你的刀涯海你信不信!”

“是是是,柳夫人我知道错了好了吧!”

“打伤老娘儿媳的事情怎么算?”

“赔赔赔行了吧,你儿媳硬闯刀涯海的山门,结果刀涯海还得赔偿,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行了行了,小月子,老头子女儿真生气了你的刀涯海保不住可别怪老头子不管!”

柳夫人看着缓缓走进的两人,一个六十岁左右须发皆白,一声宽敞的黑袍随意的套在身,明明不修边幅却有一丝就该如此的感觉。

身旁一个一系海蓝色长衫四五十岁下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剑眉星目脸型刚毅硬朗,头戴铜冠同样有些慵懒。

蓝色长衫中年人刀三月无奈的看着柳夫人:“唉,柳夫人这么多年不见,容貌不见当年啊,当年的玉蝴蝶依旧惊为天人!”

柳夫人翻了个白眼:“滚!”

“乖女儿,接到你的飞鸽传书爹马就赶来了,来的不晚吧!”

柳明志的外公别胡来白胡来舔笑着看着柳夫人,一看就是标准的女儿奴!

“还不晚,白胡来啊白胡来,你看看你的外孙媳妇都伤成什么样了,志儿可是想你这外公的胡子想了很久了啊!”

“嗯哼,乖女儿,当着外人给爹爹个面子行不行!”

柳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当年劝你别纳第十八房小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听我的一句劝,现在想起面子了,白胡来白胡来,你是天天胡来!”

刀三月忍俊不禁的看着白胡来:“叔,老当益壮啊!”

柳夫人瞪了一眼刀三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当年老娘没有瞎了眼看你,十房妾室,都一把年纪了还祸害人家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刀三月脸色一闷:“还不是当年被你伤了心,我才娶那么多夫人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到现在我都想不通,柳之安那家伙哪里比得我,论相貌,东海有名的玉面小郎君,论功夫月下虎在江湖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论学识威赫年探花郎那个不知道我刀三月,就是我不屑于去当官,论家世额……家世那都是长辈的积攒不算,放着我这么一个金龟婿你看了柳之安那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家伙,你说你咋想的!”

“滚!”

“二叔!”

刀不二恭敬的看着刀三月:“掌门!”

刀三月无奈的看了一眼柳夫人:“取一粒小洗髓丹赔偿给柳少夫人!”

“不行,五粒!”

柳夫人看着刀三月伸出了手掌。

刀三月直接跳了起来:“嘛玩意,五粒?你当是四喜丸子啊,那是小洗髓丹,洗精伐髓破开一个境界的丹药,就算皇宫刀涯海一年也才进贡三粒,你这也太黑了吧,本来就是雪仙子强闯山门好不好!”

“叔,你就这样干看着也不管管?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白胡来看了一眼柳夫人,见到其微瞪的皓目抬手扣了扣眼角的眼屎遥望刀涯海的碧海蓝天:“啊,大海啊,多么美的大海啊,俺爱你,不为嘛,老头子就是喜欢浪,我赞美你,美丽的大海,海浪啊海浪!”

柳夫人无语的看着白胡来:“老不羞!”

刀三月抽搐的看着毫无节操的白胡来:“叔,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白家竟然被你带起来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别废话,五粒给不给?”

“最多两粒,你狮子大开口,也得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行,两粒就两粒,赶紧取过来!”

“二叔,去取小洗髓丹来!”

刀不二叹了口气,自从看着刀三月长大chéngrén就被玉蝴蝶压了一头,如今子孙满堂了还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轻轻的哼道:“如果这都不算爱!”

柳夫人额头带着黑线看着刀不二的背影瞥了一眼刀三月:“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你的九大长老去养伤!”

“二叔老了,瞎说哪!!”

刀三月在柳夫人不善的目光中手指闪出一片幻影,被点穴的刀涯海弟子纷纷的活动起来。

“刀牢,带九位长老去疗伤!”

“是掌门!”

“你说你,需要蛟珠一封金雕传书我亲自送过去就行了,闹出这样的事情,山门被毁了还搭了两粒小洗髓丹,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吾儿病重,等你送到也来不及了,这丫头一声不吭的就骑马奔赴东海了,幸亏没酿成大错!”

“你这儿媳怎么会我刀涯海的情绪刀哪?”

“刘三刀!”

“妈的,这个兔崽子,老子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这么大方还有谁,非得抽死他!”

“粗鄙!”

“掌门,柳夫人,小洗髓丹来了!”

柳夫人接过玉瓶抱起齐韵淡然的看了一眼刀三月:“闻老前辈拆过你的山门,老娘拆过你的山门,尤曲拆过你的山门,扛棺匠也拆过你的山门,今日韵儿还拆了你的山门,我说要不换个地方吧,你这里可能风水不好,五行欠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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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万户侯(为澜……)

看着发怔的刀三月柳夫人看着还在赞美大海的白胡来:“白胡来,走啦,别装了!”

“来了来了,小月子,有时间老头子再来做客。”

“乖女儿,累不累,饿不饿,要不住几个月散散心,三五年也行啊!你娘还有你十八个姨娘都很想你啊,住一段时间吧!”

刀三月看了一眼同样发愣的刀不二抚着下巴吸了口气:“还真是,老被拆山门,难道风水真不好?”

“掌门啊,有些话该说就说,再不说就晚了!”

刀三月咬咬牙看着柳夫人二人的背影喊道:“小冰,等你被休了俺娶你!”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刀三月满身灰尘揉着胸膛从坍塌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半步先天三指开天的天罡指果然厉害啊!”

刀不二摇着头向内门走去,嫌弃的看着刀三月无言以对。

“你他喵的争得过柳之安才有鬼了!能成家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半日后,东海白家大门前,四十多辆马车朝着京师赶去。

柳夫人看着骑马围在自己旁边的十几个跟自己年龄大小相差不大的姨娘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模样一脸无奈的看着骑在马东瞅西看的白胡来:“你非得带着我娘还有姨娘们去京城看看吗?”

白胡来诧异的看着柳夫人:“想外孙了,今年等你们省亲等了一封书信,你们不来东海老头子还不能带着家人去京师了?”

“冰儿!”

柳夫人停下马匹等到一辆马车走进才缓缓而行:“娘,怎么了?”

一个跟柳夫人及其相像的妇人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明明五十多岁的人了却保养的极好,跟柳夫人一比也不显得老,反而多了一丝大气贵气:“你就不知道让你你爹一点,知道他老顽童的性格还跟他斗嘴!”

柳夫人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恬静的看着白老夫人:“娘,我爹这个人就这样,你要是顺着他来他反而不习惯,你跟他斗嘴他心里才高兴,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这个道理!”

“你三个哥哥看你爹一眼都哆嗦,也就你才敢这样跟他开玩笑!”

“二姐二姐,京城是不是很繁华啊?”

柳夫人看着马车内白夫人旁边跟柳萱大小不差下的小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没错,婷婷要听话,到时候二姐给你买好吃的!”

“嗯嗯,谢谢二姐!”

“简直是无法无天!”

宋清脸色拘谨的看着暴怒不已的皇帝跟几名官员不敢答话。

“陛下,消消气消消气,这些青州府的官员确实是无法无天了一些!”

周总管给李政拍背顺着气不停地数落着青州府官员的不是。

李政将奏折狠狠的丢在龙案:“朕说的是柳明志!”

“啊?”

“啊?”

李政看着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走出龙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也不能把林子全砍了啊,青州府一府八州七位刺史只剩下一位,青州府的吏治怎么办?”

宋清沉吟了一会:“陛下,柳大人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你没去过青州不知道青州府的惨状,饿死了三万多百姓。隶属朝廷户部府库的应急粮食亏空的十不足三,这可是好几年的库量,不杀如何平民愤哪!”

“那也不能全杀了啊,你把林子都给砍了,还有别的鸟愿意往那边落吗?”

“柳大人已经提拔了不少本事不错的官员暂代各州的职务,十几天将各自辖下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虽说还有一些不足,可是起码没有把吏治给耽搁了,柳大人留下了治民三策足有应对!”

“陛下,前去传柳爵爷的福公公回来了!”

李政坐到了龙椅之:“传进来!”

“传通远伯觐见!”

片刻之后只有福公公捧着一摞子伞走了进来:“福海拜见陛下!”

李政茫然的看着福海:“柳爱卿哪?”

“陛下,通远伯身体不适,不能入宫觐见,让奴才带回了几把伞给陛下过目!”

“这都一个月了,不是说柳爱卿身的瘟疫已经治好了吗?”

福海脸色有些怪异:“奴才没有见到柳爵爷,爵爷府的下人说柳爵爷中暑了,不方便来见陛下!”

李政了然的点点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是瘟疫这种疑难杂症,大病初愈确实容易中”李政看了看身的大氅,再看看宋清几人身盔甲外的夹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中暑了?”

福海纠结的挠挠头:“是,爵爷府的下人说柳爵爷中暑了!奴才也不知道柳爵爷如何在冬天中暑的!”

李政面色怪异的坐在龙椅:“刚拉两圈磨又懒惫了下来啊!不过看在他治灾有功的份朕就饶他一次!将东西呈来!”

“是!”

李政看着桌案一一摆开的万民伞神色有些怔然,轻轻地看着万民伞的布条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周围的众人:“自朕登基以来有多少官员收到了万民伞?”

宋清几个年轻官员互相看了看轻轻的摇摇头。

“老周,你说!”

周总管略微思索了一会:“陛下,文武百官各地官员还没有哪位官员能有此殊荣!”

李政轻轻地打开万民伞看了起来,布条之书写着一个个百姓的名字,二狗狗剩什么的数不胜数,将万民伞放在桌案之。

“人虽去,民意仍在,近乎二十万百姓为柳爱卿遮风挡雨啊!”

众人也看着龙案之的万民伞久久不语。

正如皇帝所说,近乎二十万百姓为柳明志遮风挡雨,这便是民心所向啊!

“宋爱卿!”

“臣在!”

“冬天真的能种出小麦吗?”

“臣也不知,不过柳大人说了无论如何也得试试,靠朝廷赈灾是下下之策,百姓当须自救!想来柳大人这样做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李政沉吟了一会:“老周,拟旨!青州所有文书朕都准了,让吏部下发下去,青州府的官员戴罪一年,看成绩论处!另派遣三名官员出任青州府,安州,庚州,铬州,升州并入入其余四州!”

“是!”

“着三法司审理童和武假借白莲乱党之名亏空府库一案!宣右相童爱卿觐见!”

“遵旨!”

“诸位爱卿,你们都退下吧,青州一案的功劳吏部会下发的!”

“臣等告退!”

李政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惆怅的叹了口气,从屏风后面的箱子取出写有柳明志名字的书册放在龙案之提起朱笔挥写起来。

万户侯。

没有封号,只有万户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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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又起波澜

柳明志正准备让开路让女皇进门,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令二人停下了脚步。

二人转身望去,只见呼延王子呼延玉,现在应该称呼呼延王爷了,毕竟大哥呼延灼继位之后呼延玉称为王子也不合礼制了。

呼延玉右手提着一个礼盒站在金国长公主颜玉的身边,淡笑的看着柳明志。

“柳兄,好久不见!”

女皇面色清冷的看着颜玉:“你怎么来了?”

颜玉当仁不让的看着女皇,俏目毫不畏惧的跟女皇对视着:“怎么?飞熊的诞辰你这位大姐能来祝贺小妹这位二姐就不能来给飞熊祝贺?”

女皇面色一怔,也没有答话,盛颜望着一旁的街道出神。

“大姐,呼延玉有礼了!”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不用多礼,出门在外你我都是普通人,在大龙你我都是客人,平等相待便是了!”

“呼延玉就失礼了,大姐!”

“嗯哼,那什么登门是客,几位都是贵客快里面请!”

“多谢!柳兄面色不太好似乎大病初愈啊?”

呼延玉走在柳明志旁边看着柳大少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一下子便看出了柳大少大病初愈。

女皇脚步一顿马上恢复如常,似乎对柳大少生病的事情毫不在意,不过看其屏息敛声的样子就知道她清冷的表情,平静的内心已经掀起了一丝波澜。

“呼延兄好眼力,小弟前段时间不幸感染风寒,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大哥,你终于能出房间了,兄弟想死你了!”

刚刚步入大门的四人再次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关内侯朱润带着娘子周雨荷提着礼盒站在门外,朱润看着柳大少一脸兴奋:“大哥,自从你染上了瘟疫,小弟登门十几次你都在修养,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嗯哼,什么瘟疫,就是受了点风寒,你可不要咒我。”

朱润看着柳明志身边女皇三人拍了拍脑袋:“没错没错,你看我这记性,是风寒才对!”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有些拘谨的周雨荷:“雨荷,大哥因为公务在身,未曾参加你们的婚宴,还请不要怪罪大哥!”

周雨荷淡淡的点点头:“大哥说笑了,夫君都告诉雨荷了,雨荷怎么敢怪罪大哥哪!”

“那就好那就好,快请进,今天可算是热闹了!”

朱润毫不做作的揽住了柳明志的肩膀:“大哥,咱们城外的矿山已经开始产煤了,今年煤炭生意比往年更好,陛下大开商道之后如今运往山海关的煤炉跟煤炭是供不应求,想来赚个一两千万不成问题!”

“那什么,今天不聊这些,不聊这些!”

柳明志急忙给朱润使眼色可是为时已晚。

正准备进府的三人愣生生的看着柳明志,女皇清冷的面色也露出了一丝惊容:“煤球是你的生意?”

“额”柳明志怪异的摸了摸鼻子:“小打小闹而已,不算什么!”

呼延玉沉沉的叹了口气:“柳兄弟你可不地道啊,这还小打小闹,煤炉煤球运到突厥五个煤炉一百块煤球就价值一头牛啊!可是用惯了之后不用的话又不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颜玉也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显然煤炭太贵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朱润:“怎么卖这么贵?户部的关税可不是这样定的!价格超出了三倍有余!”

三两银子的东西卖出了一头牛的价格就连柳明志自己都觉得有些黑了。

虽说加上运送消耗,各种支出能卖二十两银子就已经大赚了,可是一头犍牛六七十两银子的价值,这简直就是暴利!

关内侯同样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大哥,报备户部的时候是三十两一批,十个火炉加球五百个,剩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都是交给进货的商人跟山海关互市官员在管理的!”

柳明志脸色一冷狠狠的锤在门上:“混账东西,恶意提价,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边关互市就要被这些利令智昏的家伙给破坏了!”

“大哥,应该不能吧!”

“呼延兄?你们突厥订购煤球的数量是不是在逐渐减少?”

“没错,现在煤球在突厥已经成了奢侈了,能买得起用得起的人没有多少!”

柳明志看着有些怔然的女皇:“万兄,金国的用量是不是也在缩减?”

女皇微微颔首:“开支大的几十户百姓凑银子都买不起一批了!”

柳明志沉吟一会:“呼延兄,万兄,当初边关互市签订的协议异常明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赚大钱纵然可以一时暴利却损伤了信誉,边关互市需要细水长流才能有助于提高三国百姓的生活,互市之中有三国派遣的监督官员互相监督还能卖出如此高价,不用说,非但大龙,突厥金国的官员肯定在价格上做了手脚,沆瀣一气中饱私囊,如此下去边关互市将有名无实,不会再有商人去边关交易!”

呼延玉轻轻地点点头:“柳兄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彻查此事,将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女皇虽然没有表态可是其清冷却杀意涌向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进去吧,利益熏心哪。今天不提这些了!”

“大哥,对不起,兄弟不该提这些扫了你的兴致!”

朱润脸色有些难看,想到本该高高兴兴的日子被自己一句话给破坏了。

柳明志后怕的摇摇头:“你非但没有错,而且有大功,这件事得亏提前得知,否则的话三国之间必起刀兵,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也将毁之一旦,似这等官员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还以为咱们大赚了一笔,没想到下面的这些人比咱们赚的还多!”

“人心隔肚皮,以后看人不要大意!”

“知道了,回去我就彻查底下的商人!”

柳明志轻轻地关上房门准备引着几人去后院身后的大门又响起了,柳明志一愣,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几人怪异的目光柳明志讪笑了两声:“人好,朋友有些多!谁啊?”

“师兄,听说你已经可以出门了,师弟来找你喝酒来了!”

“胡军?正是师弟!”

柳明志打开大门看着门外肃立提着两坛酒的呼延筠瑶:“新科状元郎果然是意气风发啊!”

“师兄说笑了,小弟也只在翰林院捞了个差事,不像师兄已经封爵拜将了!”

“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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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呼延玉不行

“多谢师兄!”

呼延筠瑶跨进大门看着站在一旁的呼延玉还有完颜二姐妹神情一怔,想不通他们三人怎么也在这里。

轻轻地点头示意,并没有直接相认。

其余三人也都墨守成规的点头示意,没有表现出一点曾经是旧识的关系。

女皇还有颜玉清冷的看着提着两坛酒的呼延筠瑶面色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热闹,实在是热闹,里面请!”

“姐夫,先别关门!”

我他么,柳明志一头黑线的转身看着齐良正在扒拉着大门准备走进来。

“贤弟,你怎么来了?”

“惊喜吧,不但我来了,爹娘还有大姐都来了,听说你大病初愈,这不是来给你道喜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柳明志轻轻地推开房门才发现门外站在淡笑的齐润夫妇还有提着礼盒的齐雅三人。

齐润淡笑的看着柳明志:“你这孩子,总算是痊愈了!”

“谢岳父大人挂牵,小婿身体已经无恙,快请进!”

“那就好那就好!韵儿这孩子为了你可没少掉泪,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娘子受半点委屈!”

“老夫相信你的为人!”

“岳父岳母,大姐,贤弟你们快进来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进来暖暖身子!”

“好,我们就不客气了!”

齐雅淡淡的看着柳明志:“马车里给你带了十几坛桃花酿,你让下人拉到后院去吧!”

柳明志脸色一喜:“谢谢大姐,这些日子嘴里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喝什么都没有味道,想来大姐的桃花酿应该可以解解馋了!”

“你喜欢就好!”

“阿弥陀佛,贫僧了凡见过通远伯!”

柳明志彻底呆住了咋还有和尚登门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扒拉开齐良柳明志看着站在台阶下一声素色禅衣的了凡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了凡是谁:“小大师,好久不见,金陵二龙山一别,快两年没见了!”

了凡也诧异的看着柳明志:“阿弥陀佛,原来柳施主就是通远伯,贫僧失礼了,贫僧了凡见过柳施主!”

柳明志走下台阶准备相迎,虽然不太喜欢和尚但是对了凡这个和尚还是印象不错的,仅凭当初了凡能毫不做作的喝酒就可以看出了凡是一个真正的大智慧之人。

只是柳明志尚未走下台阶,一个人影更快地跑了下去,带起一阵微风。

正是金国长公主颜玉。

颜玉神色发颤眼眸含雾气的盯着了凡轻声说道:“小和尚,是你吗?”

了凡怔然的看着跑出来的颜玉神色有些慌乱急忙攥紧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许久未见,颜玉施主还好吗?”

颜玉轻轻地点点头:“不好,一点都不好,颜玉天天在想一个人,再找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始终都在躲着我,我找啊找,找遍了天涯海角也没有找到!”

“阿弥陀佛,佛说,有缘自会相见,颜玉施主一会找到!”

了凡道了声佛号手持念珠微微闭上了双眸,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颜玉哽咽了一声:“是啊,有缘自会相见,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哪,他还会喜欢泥胎雕塑,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哪!”

柳明志轻轻地碰了一下一旁的呼延玉压低声音:“呼延兄,你没事吧?要不我先带你进去坐坐?”

呼延玉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摇了摇头:“柳兄弟不要多想,我跟颜玉的关系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她在帮我,我在帮她,说是朋友其实更为恰当!”

“呼延兄,别忍着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实在不舒服兄弟带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哭一场,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希望你能看开一点!”

呼延玉无语的看着柳明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劝人的主,神他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看看颜玉的头发就知道了,我们名义上是夫妇实际只是朋友!”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颜玉的头发,青丝垂肩,这明显不是妇人装扮,也就是说颜玉现在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呼延兄,你下面不会不行吧?”

柳明志一声惊讶的疾呼打破了宁静。

伤感的颜玉,闭目不语的了凡,一旁看戏的齐家四人,关内侯朱润夫妇,呼延筠瑶还有背手肃立的女皇全都目光囧囧的盯着脸色僵硬的呼延玉。

眼神里隐藏着浓浓的八卦味道。

呼延玉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神色不可思议的众人:“柳兄弟,外面太冷了,要不进去坐坐吧!”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吃了柳大少的心都有了。

柳明志也反应过来:“对对对,你看我这破嘴就会胡说八道,快快快,大家快里面坐,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众人点点头,走进了柳府的大门,柳明志站在门外看了一会确定不会有人再来了才松了口气轻声喊道:“柳松!”

“少爷,小松来了。”

柳明志看着齐润引路进府的众人一把拉住柳松的脖子:“本少爷问你,今天黄历是不是写着宜登门做客日?”

柳松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今天黄历之上没写什么特殊日子啊!”

“那他妈的就奇了怪了,怎么全都赶一起了?”

“可能是少爷人缘好吧!”

“除了这个解释本少爷想不到其他的了,去把酒送到后院去,然后去酒楼定五桌子酒菜回来,只要贵的,不要实惠的,今天来的基本上都是贵客,可不能丢了脸面!”

“少爷,咱家有厨子啊!”

“你算算家里多少人,厨子忙得过来吗?不说这几个,我外公家那些大舅子小姨子的都得三桌了!这是来斗地主来了吗?”

“也是哈,小的这就去少爷都要喝什么酒?”

“酒就算了!家里有好酒,多要菜才对!”

“知道了!”

“唉这是要玩死我哎呦”

柳明志忽然捂着额头看着对面额头有些发红的女皇温和的淡笑道:“婉言,你怎么没跟进去啊!”

女皇清冷的摇摇头:“我是给飞熊过诞辰的,就不去掺和你们的家事了,带我去见飞熊吧!”

“好吧,你跟我来吧,飞熊在我家吃得好住得好,身体也健康的很,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你就放心吧!”

“多谢!”

“嗨,咱们这关系说什么谢不谢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女皇脚步一顿清冷的看着柳明志:“你是大龙官员,我是金国人,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一怔失神的望着盛颜不悲不喜的女皇有些不知所措!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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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初见,外人

女皇瞥了一眼柳明志“怎么不走了?停下来做什么?”

“没没什么?婉言你跟我来吧!路途遥远一路上肯定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了酒菜,待会给你接风洗尘!”

“不必了,就不麻烦了,我带着飞熊去酒楼吃就行了,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给飞熊过诞辰的,你的家事你的朋友我不想过问!”

“干嘛非要去酒楼哪?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都行想喝什么都可以!”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吃饭,你们自己尽兴就行了。”

柳明志一怔明悟的点点头“也是也是我都忘了你是皇帝,吃饭都是一个人吃,跟别人一起吃肯定有**份,既然你不想跟别人一起吃,单独弄一桌到时候我陪你给飞熊吃行了吧!”

女皇紧握的玉指悄然松开,清冷的眼眸中带有一丝柔和“那就麻烦了!”

“麻烦啥啊,能把你请家里吃饭这是柳家的荣幸,在金国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你喝酒都没机会哪,快到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安排一下他们,把别人晾在那边不合适!”

“行!”

柳大少走后女皇轻轻地打量着柳家的景色,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冬天来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兀,尽管如此女皇依旧充满了兴趣。

“这才是一个家”

“你是?”

齐韵抱着孩子看着望着景色怔怔出神的女皇出于礼貌问候了一下!

女皇诧异的转过身望着抱着孩子的齐韵有些迷惑“万阳,柳兄的朋友,不知夫人是?”

齐韵淡笑的看着女皇“妾身柳氏齐韵见过公见过公子,原来你也是夫君的朋友,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啊?”

“原来是少夫人,有礼了,我不喜热闹,柳兄就让我在这里看看风景等他回来,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少夫人!”

“原来是这样,其实太吵了确实不好,我也喜欢安静一些,只是你看看这家里哪能安静的起来啊!”

女皇淡淡的看着齐韵一会心里暗道确实是一个倾城的佳人,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能看看你的孩子吗?”

齐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啊,这孩子胆子可大了,一点都不认生!”

女皇小心翼翼的接过齐韵递来的包裹严实的孩子看着睡熟中的柳承志有些惊异“真像他的父亲!”

“你也这么觉得?很多人都说承志像夫君,妾身看着除了眼睛之外别的都不像,倒是女儿更像一些。”

“龙凤胎?”

“是啊,女儿叫夭夭,刚睡下不久!”

“真好,你看看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一块龙凤佩就送给他们兄妹二人当礼物了!”

“这不合适,太贵重了!”

“收下吧,一点心意而已,你不收的话我过意不去!”

“实在是太谢谢了。”

“不客气!”

“少夫人,少夫人,夫人找你哪,你快去看看吧!”

齐韵歉意的行了一礼“这位公子,妾身告退了,你慢慢赏景!”

“好,请便!”

走到回廊尽头抱着孩子的齐韵茫然的摇摇头“突厥人,见过的和尚,女伴男装的姑娘,夫君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

“我是来自一匹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哎呦,我的脸!”

女皇怔然的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完颜飞熊急忙走了过去“飞熊,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完颜飞熊扯掉身上的翅膀惊异的看着女皇“姐姐,你怎么来了?”

女皇看着脸上带着淤青的完颜飞熊有些嗔怪“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坏了,今天是研究蒸气动力的日子,我差点都忘了!”

女皇一头黑线的看着完颜飞熊“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姐姐问你,你明明说的要来大龙国子监读,为什么会在你姐夫家住着?”

“额,国子监说我太小了不收我,没办法只能一路打听找到柳大哥家里了,好在柳大哥人好收留了我,不然的话我可能活活的饿死街上了!”

“你啊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诞辰都忘了?”

“诞辰?我的诞辰不是两个月之前就过了吗?我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你没来给我过生日哪!”

女皇玉手一把揪住完颜飞熊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齿“亏得你整天研究数算,你再想想八月十八是谁的诞辰!”

“嘶轻点轻点,我想想想起来了,八月十八是姐姐的诞辰,我的是十月二十六!”

“姐姐生日都不知道写封信回去问候一下,你个白眼狼!”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柳大哥给我看的太好看了,我一下子就给忘了,下次一定会记得的,给姐姐准备一大堆礼物!”

“姐姐什么都不缺,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

“姐姐,你今天是来特意给我过生日的吗?”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以为哪!你二姐也来了,在柳家前院哪,聊完之后就会过来的!”

“真的?二姐也来了?”

“嗯,来了!”

“太好了,姐姐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真是的,什么好东西姐姐没见过!”

女皇话虽如此,还是任由完颜飞熊拉着自己去了内院他的独立房间!

“好了好了,可以让姐姐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完颜飞熊从桌下取出了斧子凿子锤子木料这些东西然后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东西摆在了桌面上“姐姐你快看!”

女皇一脸茫然的看着桌案上造型古怪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完颜飞熊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放在了古怪物的下面,片刻之后只见其冒着热气隆隆作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名字,不过将来的用处肯定很大,姐姐知道吗?这里面装的是水,经过燃烧之后就会发出很多热气,这热气可以冲击很多东西,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这样说吧,只要想办法把气力量变得够大,马车有一天可以不用马拉自己就能走,你能听得懂吗?姐姐!”

女皇茫然的摇摇头“不知所云,你整天就是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马车不用马拉当然能跑,因为人可以推啊!”

“不是不是,柳大哥给我写的提过蒸气可以做很多奇迹的事情,这些天我就一直就在琢磨怎么弄,姐姐你是不知道看了柳大哥给我写的我才知道所谓的经史子集狗屁不是,柳大哥才是有大本事的人!”

女皇摇摇头艰难的蹲在完颜飞熊的面前揉着完颜飞熊的脸蛋“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叫姐夫,你怎么还柳大哥柳大哥的!”

“是啊,一开始我是叫姐夫,可是柳大哥不让啊!”

女皇神情一怔轻轻地看着完颜飞熊“你是说他不让你叫他姐夫!”

“是啊!”

女皇抿着嘴嗤笑了两声失落的看了看飞熊房间的摆设“咱们出去吃吧,姐姐不习惯跟外人一起吃饭!”

“柳大哥不是外人啊!”

“他就是外人,你去不去,不去姐姐直接回金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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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不负如来不负卿(为澜...)

“呼延兄颜玉公主这边请,飞熊喜欢安静所以住的有些偏僻。”

“柳公子,我看你跟姐姐怎么有些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柳明志惊愕的看样充满八卦的颜玉摇摇头:“没有什么误会啊,婉万兄没什么不对劲吧!她性格本来就挺孤冷高傲的!”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呼延玉,询问是不是他把自己当初在江南用龙抓手袭击了女皇山峰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呼延玉急忙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真的没有什么?”

“当然是真的了,到了就是这间了,万兄可能已经到了!”

柳明志话音刚落,完颜飞熊惊喜的跑了出来看着颜玉扑了过去:“二姐,飞熊想死你了!”

“臭小子,二姐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哪!”

“怎么会,我再忙也不会忘了二姐你啊!”

“算你嘴甜,诞辰快乐!”

“谢谢二姐!”

女皇面色清冷带着寒意的走出房间,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颜玉,呼延玉,我打算带飞熊出去找一间酒楼庆祝,你们去不去?”

呼延玉二人还没说话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不是,刚才不是还说好的在家里吃,怎么又要去酒楼哪?酒菜马上就准备好了!”

颜玉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柳公子已经准备好了宴席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哪?就在柳公子府上吃吧,人多热闹飞熊也应该想过个热闹的诞辰!”

完颜飞熊看了一下女皇有些迟疑轻轻地摇了摇头:“二姐,飞熊想出去吃!”

女皇牵着飞熊的手看着呼延玉二人:“咱们是来给飞熊庆贺诞辰的,人家是家宴,亲朋好友相聚一堂,你们俩不觉得自己两个外人多余吗?你们去不去,不去朕带着飞熊自己去了!”

“万兄万兄,没人拿你们当外人,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没有外人的!”

女皇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丢给了柳大少:“多谢柳大人对家弟的照顾,这是一万两银票,飞熊绝对不会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告辞!”

“等等,万兄,酒菜真的已经准备好了,谁敢拿你们当外人本少爷第一个不答应!留下吧!”

“让开!”

“婉言”

“让开!”

柳明志望着女皇近乎冰冷的皓目心中一涩缓缓地让开了路看着女皇牵着飞熊远去有些茫然,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哪?

“柳兄弟,下次再来做客!”

“柳公子,一定不要让了凡走了,我还会回来的!”

柳明志应付的点点头,直到四人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才坐到走廊的长凳上心情低落的看着手中的银票包裹的荷包轻轻打开!

“我的头发?”

柳明志看着手中当初被女皇斩去的发鬓叹了口气:“看来你想通了你我之间是感情还是利用了!也罢,就当是一场好梦吧!”

起身准备把完颜飞熊的房门关上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桌案上完颜飞熊打造的物件有些激动:“这不是蒸汽机的雏形吗?还真让这小子搞出来了!”

只是本来应该欣喜若狂的柳明志却提不起兴趣,直接退出房间的门向客厅走去!

手中的发丝也在途中顺风飘去!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刚到前厅柳明志才发现宋清不知道何时也坐在了椅子上面喝着茶。

宋清淡笑的看着柳明志:“实在不放心你的身体,这不就来看看你,见到你安然无恙终于可以放心了!”

“正好,来了就一起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行,今天大哥就舍命陪君子了!”

一干女眷早就被安排到了后院,柳之安陪着齐润还有白胡来在内院喝酒。

前厅的酒桌之上只有齐良,宋清,了凡,柳明礼,朱润,呼延筠瑶加上柳大少七人!

至于呼延筠瑶为何会在这酒桌之上,人家可是巾帼英雄,新科状元郎啊,轮酒量不比几人差!

柳明志提起早就让柳松准备好的桃花酿看着了凡:“小大师,空不空?”

了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柳施主说过出家人四大皆空,到了柳施主这里当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你倒是混成了酒肉和尚了!”

“四大皆空,一切皆空!”

“好一个一切皆空,愁思,情思一切皆是烦恼丝,空就空了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干杯!”

“干杯!”

“好酒!三弟这酒哪里来的?”

“保密!被你这个酒鬼知道了我喝什么!”

“小家子气!”

酒过三巡之后除了呼延筠瑶了凡柳明志三人之外全部都趴在了桌子上了!

柳明志今天的酒量出奇的好,竟然把宋清喝趴了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师弟,差不多就行了,你住的房子一直留着哪,回不去就自己去睡觉吧!”

“嗝谢谢师兄,你今天酒量怎么这么好?”

“不知道,想一醉解千愁,偏偏就是喝不醉你说奇怪不奇怪!”

想起女皇离开时冰冷的眼神,柳明志感觉自己心口痛的跟针扎的一样,可是却无可奈何!

“好吧,你们接着喝,师弟先去休息了!”

“小心点!”

“好的!”

举起酒碗:“小大师,最后一碗了,喝不喝?”

了凡打了个酒嗝:“当空!”

放下酒碗柳明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咱们去走走?”

“同去!”

偏院的花园中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让我开尊口饶佛门一次,本少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贫僧也不懂,但是师父说要贫僧来找通远伯开尊口,说一声佛门无罪!”

“为什么啊?”

“小僧也不懂,师父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不知道柳施主能否答应贫僧的请求?”

柳明志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多大点事,佛门无罪!行了吧!”

“阿弥陀佛,多谢柳施主!”

了凡摇摇晃晃的看着明亮的天空有些惊异:“星相竟然真的变了?”也不知道大白天的他从何处看到的星星。

反正了凡说的是煞有介事一样!

“对了,小大师,本少爷差点忘了一件事,颜玉公主说让你在我家等她!”

了凡一愣忽然席地打坐:“阿弥陀佛,情深不寿,帝陀舍利子,无无我相无众生相”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西域欢喜佛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纠结的啊,你慢慢想。”

了凡穆然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远去的柳明志喃喃自语起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齐韵青莲二人看着趴在桌子上抓着自己二人双手呼呼大睡的柳明志迷惑的对视了一眼:“韵姐姐,这是怎么。”

齐韵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啊,一上来抓着你我二人的手不撒开,好像生怕咱俩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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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飞熊的夙愿(为将军玖)

天色见晚,齐韵二人见到柳大少还是不见转醒,房中已经换了两次红烛柳明志依旧睡得香甜!

“姐姐,这怎么办?根本抽不出来,莲儿怎么回去?”

齐韵尝试了几下可是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根本抽不出来,脸色嫣红的看了一眼青莲:“怎么办,一起住呗!”

“啊?”

“白家天罡指共有五指,一指覆海,二指撼岳,三指星斗,四指天罡,五指开天,你们娘亲当年可是武学奇才,二十岁就练到了三指星斗,嫁给你们爹之后把武学荒废了只练到了第四指弹指天罡,白家天罡指向来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练到大成境界一指可开山碎石,配合内力施展百炼精钢也能一指斩断!”

白胡来看着扎着马步的柳明礼柳萱二人手中的小竹编不时地挥啊挥,谁敢偷懒上去就是一下,力道精准的世所罕见,让你疼却又不留任何伤口。

柳明礼双腿直打颤:“外公,不是说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吗?我娘就是女的为什么会天罡指啊?我跟小妹是外孙为什么我们也要修炼啊?”

白胡来乐呵呵的抚着胡须:“外公一辈子划船不用桨,全靠浪,规矩?什么是规矩,不破不立才是规矩,陈规陋习要不得!”

“可是我不想练啊,我是读书的人啊!”

“不练?可由不得你们?男子汉要自强,女孩子要自保,没点武力防身怎么能行?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看看你们大哥多么懒惫的性子现在不也一身武艺傍身!”

柳萱倒是咬着银牙一动不动的扎着马步,看的白胡来赞许不已,柳萱这丫头有几分她娘亲年轻时的韧劲!

白胡来瞄了一眼正在凉亭中打坐诵经的了凡:“小秃驴,你这一身观想法身的武学莫非出自塞西大悲寺?百善老秃驴是你什么人?”

了凡穆然睁开眼睛看着白胡来:“前辈,百善禅师正是小僧的师父!”

“怪不得听你吟诵的佛经有些熟悉,到处是百善老秃驴的影子!”

“前辈认得家师?小僧敢问前辈名讳?”

白胡来打了个哈欠:“老秃驴有没有跟你提过东海白胡来?”

了凡眼睛一亮起身行礼:“小僧眼拙没有认出老前辈,请恕罪!”

“百善那老秃驴死了没?”

了凡脸色有些抽搐微微摇摇头:“前辈说笑了,家师身体还不错,多谢前辈挂牵了!”

“唉,可惜了!”

看着脸色无奈的了凡白胡来有些乏味的丢下手中的竹编:“明礼,萱儿,今天到此为止,外公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外公慢走!”

柳明礼直接撒欢起来,实在受不了了。

“外公什么时候才走啊!”

柳萱皱了皱可爱的眉头:“练武挺好的啊!”

“额!萱儿你没事吧?你腿不疼吗?”

“疼,但是练武可保护爹爹跟娘,保护大哥大嫂他们!”

“为啥不保护二哥!”

“你也练了,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吗?”

“我”

“外公说的一点不错,没出息!”

柳萱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晃脑的走了留下柳明礼暗自神伤!

“姐姐,你冷不冷,飞熊的衣服给你穿吧?”

京城最高的一家酒楼房顶之上女皇四人遥望着天上的星空彼此无言,还是完颜飞熊率先打破了宁静!

女皇看着完颜飞熊解下的大氅淡淡的笑了笑:“姐姐不冷,你赶紧穿上吧?姐姐问你,姓柳的生了什么病?”

“瘟疫!柳大哥去治理蝗灾了,可是没想到却染上了瘟疫,幸亏姐姐让我带的参王才吊住他的命,干爹还给我买了一条街的房子玩,你们看这就是房契!”

女皇三人愣愣的看着完颜飞熊递来的一叠厚厚的房契有些怔然。

还是女皇先反应过来:“干爹?干爹是谁?”

“柳大哥的爹爹啊,他对我跟对明礼哥哥一样好,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所以我就认了他当干爹了,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高兴就好,但是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姐姐在都城等你回来继承皇位!”

完颜飞熊失落的点点头:“知道了,可是姐姐我真的不想继承皇位,我想钻研科学,当一个开一代先河的大学者!”

“科学?”

“姐姐,你可以取一个酒杯给我吗?要装满水的酒杯,还有一张宣纸!”

呼延玉站了起来:“我去吧!”

也就几个呼吸之间呼延玉手中举着一个酒杯一张宣纸:“飞熊,来了,你要这些做什么?”

“谢谢姐夫,飞熊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科学?这是大哥说的,大哥说科学可以改善民生,可以让很多人幸福,我完颜飞熊希望所有人都幸福!不过若是真的学不好我会跟姐姐回去的!”

说话间完颜飞熊将酒杯扣着宣纸倒了过来。

女皇刚想提醒别把水撒身上了只见违背自己常识的事情发生了,宣纸并未落下来!

完颜飞熊骄傲的站了起来:“我希望有一日能到月亮上去看看,就算我不行我的后代也一定要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月宫玉树,数千年多少人的飞天梦都付之东流,我要奠定一个基石给后世子孙,基石的名字就叫飞天!这是我完颜飞熊的夙愿!”

女皇怔然的看着完颜飞熊,此刻他从这个九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坚毅的神色,那是自己让他继承皇位时从来没有的神色。

他的眼睛里此刻就像有光一样!

默默的叹了口气女皇看着完颜飞熊:“你想上天看看就去求你的柳大哥吧,他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热气球,可以带你飞到云彩之上让你一览万家灯火,美极了,那将是你毕生不会忘记的景色,可是最美的景色也往往容易消逝!”

“真的?”

“真的,不过他同意不同意就不知道了!看你有没有本事说动他了,来,让姐姐看看你的科学!”

完颜飞熊将酒杯递给了女皇:“姐姐,这不是戏法!”

女皇接过酒杯马上感觉到酒杯里确实有水的存在,好奇的看着紧紧贴着酒杯的宣纸:“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这张纸?”

“我看看我看看!”

颜玉迫不及待的接过酒杯轻轻一提酒杯里的水马上倾泻下来:“这么神奇的吗?”

女皇轻轻起身望着天上的月色:“多美啊!”

“姐姐,飞熊谢谢你能理解我!”

女皇有些失神的看着完颜飞熊。

“或许你真的可以完成你的毕生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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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收了神通吧

“韵儿,莲儿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喝那么多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啊啊啊”

天色放亮柳大少扒着房门哀求道,回应自己是哐当一声关门声还有飞出来的衣服!

无力的靠在房门上柳大少神色痛不欲生的想给自己两大嘴巴子,以前嘴皮子磨破都求不来的好事,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自己竟然喝醉了大睡一场。

“韵儿,莲儿,外面这么冷你们倒是让我进去把衣服穿上啊!”

“去莺儿房里穿去!”

“对,别以为莲儿跟姐姐不知道你的鬼心思,想都不要想!”

“你们误会我了,真的,让我进去好不好?”

回应自己的除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柳大少提溜着衣服无奈的向莺儿的房间走去,悔不该当初喝酒误事啊。

“少爷,你穿这么薄不怕生病啊!”

柳明志尚未进去莺儿端着热水盆出来正准备给自己去送水洗漱。

柳明志看着莺儿担忧的神**言又止憋了半天沉沉的叹了口气:“唉,十月天也比不上少爷现在的心情,最好的琴师也弹不出本少爷的忧伤,多好的机会咋就喝醉了哪?”

莺儿迷惑的给柳明志摸了摸额头:“不烫啊,怎么净说胡话哪,快进来吧,莺儿侍候你洗漱!”

“哦,知道了!”

柳明志神色有些蔫蔫的走进了房间!在莺儿的服侍下更换了一声厚实的衣物出了房门。

赛老头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生在勤,勤则不匮!”

一场大病让柳明志认识到了身体的重要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有句话说得好,不要到时候人死了钱没花了。

“咦,小大师,你怎么没走啊?你不会顶着寒风在此打坐了一夜吧?”

“阿弥陀佛,柳施主早上好!”

“同好同好,你这是?”

“贫僧在等柳施主!”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了凡有些无语,虽说内力可以抵抗寒冷,但是也不是全方位的抵御好不好,寒冬腊月你坐在凉亭里一夜这不是闹着玩吗?

这要是冻死在自己家里上哪说理去?

要死起码你死远点啊。

“小大师,你顶着寒风等我干什么?”

了凡沉吟了一会静静地看着柳明志:“柳施主,贫僧想知道昨夜那句佛家真言出自何处?”

“你疯了?等了一夜就为了一句话的出处?你信佛信成傻子了吗?”

“贫僧认为值得贫僧便等了!”

柳明志无语的看着了凡这家伙,十有**是被冻坏了脑子:“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问的那句话?”

不是柳明志装模作样,昨天被冷风一吹脑海里跟浆糊一样,说的什么完全是随口而说,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嘶昨天我说这句话了吗?”

柳明志眉头紧皱,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的经过,可是通体只有女皇冰冷的眸子其它的一概想不起来。

“施主说了,否则贫僧也不会在这里等了一夜!”

柳明志想了想?出处?鬼知道出处来自哪里,后世网络之上烂大街的佛语好不好。

“这个本少爷一时想不起来了,正好我要去演武场锻炼身体,你去不去?”

“好吧!贫僧就陪柳施主活动活动手脚!”

片刻之后柳明志二人站在演武场之上,旁边是拄着狼牙棒好奇看戏的九牛。

“小大师,怎么练?”

了凡沉吟了一会双手持着佛珠合十:“阿弥陀佛!”

柳明志也不见了凡有任何动作,就凝现一座虚空罗汉金身护住了了凡的周身。

“小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施主尽管出手,贫僧绝不还手,什么时候施主活动开了身体告知小僧一声便是了,小僧自然会收了观想法身。”

“我太阳,你是不是特瞧不起人了一点?”

虽然郁闷可是柳明志手上却不迟疑,活动身体不能动用天剑,柳明志双手握成拳头,九式剑歌的剑招靠拳头施展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凡的不动金身之上。

劲风纵横,剑气四射,柳明志无招剑歌用完了凡的不动金身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有些波纹滚动。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心道这小秃驴内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气凝结而成的不动金身受了自己五拳都没有事。

如今的自己可不是战五渣,而是确确实实将九式剑歌融会贯通的六品高手了。

至于有多高,上墙不用梯子,你说厉害不厉害!

见到了凡就像一个活活的王八壳子一样柳大少也不服气了,直接真气走遍周身大穴位,九式剑歌最后一招天人惊直接就用了出来。

“天人惊!”

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柳明志指尖飞出掠向了凡的不动金身,内力相交竟然产生了金戈交击的声音。

柳明志气喘吁吁的看着了凡毫无变化的金身摆了摆手:“大师,收了神通吧!”

“阿弥陀佛!”

了凡一声佛号,真气凝结的法身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施主,身子可活动开了?”

“开了开了,我说你现在什么境界,本少爷九式剑歌用完了竟然连你的罡气都破不开!”

“九品至尊!”

“我太阳你不早说,一品一重天,你让我一个六品去打九品这不是开玩笑吗?本少爷又不是那些是个猪脚命都能越级挑战的主!”

“施主,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佛语的出处了吗?”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了凡竟然如此锲而不舍,托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柳明志围着了凡转了几圈,一个早就在心里潜伏良久的念头又重新涌上心头。

“小大师,这句佛语的出处可有些远,你确定要去?”

“贫僧去过岭南,去过东海,到过西域,游过塞北,只要能找到小僧的禅,小僧多远都愿意去!”

柳明志转了转眼睛:“这句话出自西天大雷音寺大乘佛法三藏!”

了凡茫然的看着柳明志:“敢问施主,大雷音寺何在,何为大乘佛法?”

“这,小大师应该知道,佛教是从天竺传入东土的事情吧?”

“什么?难道佛教真的是从天竺传入的?”

“你不知道吗?”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难倒了历史又出现了岔路了?

“小僧有所耳闻,但是佛教是不是从天竺传来并无真实记载!”

“原来是这样,本少爷告诉你,现在大龙的佛法不过是小乘佛法,大乘佛法在西天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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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你说神奇不神奇

柳明志瞅着了凡迷茫的神色眼睛飞速的转动。

天竺,也就是后世的印度才是佛教的发源地。

柳明志忽然觉得让大龙有个唐三藏去天竺探探路也不错,别的不说,了凡这家伙武力值少有敌手,金身罗汉的法身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让这样一个高手把天竺的情况摸清楚绘画好路线,万一哪天大龙收拾好内乱之后向外扩张,地图无异于是最有用的东西。

加上了凡记述的分部情况,典型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能不能到先不说,起码这家伙不会在路上饿死,喝酒吃肉不说,化不到缘打猎就行了!

再加上轻功开路,不知道比真正的唐三藏早多少年回来,简直就是完美啊。

“嗯哼,小乘佛法只能混俗和光,大乘佛法能超度亡者升天,可度难人脱苦,能解百怨之结,能消无妄之灾。可证金身罗汉果位!”

了凡眼睛发亮:“阿弥陀佛,请施主告知贫僧如何可去大雷音寺取大乘佛法?”

“你可想清楚了,西天大雷音寺距离大龙可有十万八千里,一路上艰难险阻无数,求真经可没那么容易啊,说不准会在半路上便身死道消啊!”

“阿弥陀佛,大乘佛法若真是像施主说的这样,贫僧就算是身死道消也万死不悔!”

了凡紧了紧手中的佛珠,眼神坚定无比,看来是要坚定不移的要去天竺取经了!

“好,既然小大师你信念坚定,本少爷就不做哪坏人去阻挡你去求取真经了,你稍等片刻本少爷去去便来。”

“施主请便!”

约莫盏茶功夫柳明志拿着一张绢布地图走了回来地图递到了了凡的面前:“这里是本少爷偶然所得的去西山大雷音寺的路线地图,不过求取真经需要心诚,遇见寺庙就要烧香拜佛,所以你要将遇到的所有经过记述下来表达你的诚心!”

“这贫僧知道了,贫僧一定会将见到的风土人情一一记录下来!”

“这样吧,本少爷见你是真正的向佛之人,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跟随我入宫觐见吾皇陛下,求一本通关文书,此去西天大雷音寺要路过西域三十六国,有通关文书在也方便你赶路,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愿你早日回来!”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施主!”

“客气什么啊,虽然咱们是朋友哪,本少爷对朋友从来都是仁至义尽,你等一会本少爷去换件衣服咱们一同进宫!”

“好的!”

柳明志看着了凡淡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愧疚感,是他非要去取西经的,本少爷拦了也劝了,他非要去本少爷能怎么办。

又不是没有给他说清楚路上会很危险,本少爷说了的,那就不怪我了!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穿着官袍带着了凡出了府门准备上马车去皇宫求取通关文书。

“师兄,等等我,小弟也要去皇宫当值了!”

马车尚未走动呼延筠瑶急忙从柳家跑了出来,一声翰林服饰的呼延筠瑶虽然有些娘气,可是也挡不住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柳松,赶车去皇宫!”

“是少爷!”

马车缓缓行驶,微风袭来吹动了窗帘,柳明志不经意的一瞥见到了女皇四人缓缓从街道走过,方向正是柳大少的家里。

有心想要喊住问声好,可是沉思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皇送自己回来的时候二人还有说有笑的,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就突然变得生疏了起来。

自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像昨天,说的好好的在家里吃饭,一转眼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

自己连什么原因都不清楚。

“师兄有心事?”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好奇的眼神微微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有时候其实有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理解,师弟也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有时候把想说的话写出来就好,说不出口亦或者说出口怕拒绝,写成书信寄过去大家都不尴尬!”

柳明志眼眸一亮看着呼延筠瑶笑了起来:“果然是新科状元,这脑子就是不一般,你说的太对了,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该写出来。”

“师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如此轻请师兄收下吧!”

“额”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递来的书信有些愕然:“不是,咱们现在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呼延筠瑶歪了歪头:“是师兄说有些话不好说的,小弟只能写出来了!”

“额师弟啊,师兄记得在家里的时候告诉过你吗?有时候崇拜只是对一个人的尊重,其实不包含其他的东西的!”

“师弟当然记得,可是师弟也想的很清楚,请师兄收下吧!”

“不收行不行?”

呼延筠瑶轻轻地摇摇头:“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爽快!”

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将信封往柳大少身上一丢便假寐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一旁打坐的了凡拿着手中的书信纠结起来,看还是不看,不看的话万一自己想多了,看的话万一成了事实,自己该如何论处!

看了一眼假寐的呼延筠瑶柳明志仿佛做贼心虚一一般将书信塞进了衣袖之中。

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有些心虚,你说神奇不神奇。

“少爷,到了!”

柳明志尚未开口呼延筠瑶径直走出马车:“师兄,一定要看哦!”

“额小大师,咱们进去吧!本少爷带你进宫!”

柳明志走下马车,这次终于不是老贾当值了。

“这位统领,这是本官的身牌,请验看!”

统领淡笑的看着柳明志以及一旁的了凡:“柳爵爷,皇宫中谁还不知道你啊,进去吧!”

“多谢!”

柳明志看着含笑的统领有些发懵,本少爷现在这么出名的吗?进宫都不用检查了吗?

牵着马车正准备往里走便被统领拦了下来:“柳爵爷,你这不是去上朝啊!”

“当然了,我是进宫面圣!”

统领脸色一怔:“规矩所在,请见谅!”

本少爷就说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面子了,搞了半天还是得检查。

统领查看了一下马车:“请!”

了凡静静地跟在柳大少身后,对于皇宫的豪华瑰丽毫不动心,没有丝毫异色。

柳明志不得不感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方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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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误会大了

“你来了!”

“恩。啊?臣柳明志见过三公主!”

柳明志见到正在跟一干宫女踢毽子的三公主忽然那这毽子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来了一句你来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以往见了针锋相对而是真的柔情似水。

是本少爷没睡醒还是三公主吃错药了?画风为何会如此诡异?

“不用多礼,你是来找父皇的吗?”

“臣确实是来面圣的!”

“父皇正准备临朝了,你快进去吧!”

“额好!”看着有些扭捏的三公主柳明志急忙行礼:“臣告退!”

“小大师,咱们快走,去晚了陛下就该上朝了!”

柳大少有些慌不择路的拉着了凡向御书房走去,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人心里不踏实啊,这还是以往不怼自己一下浑身难受的三公主吗?

性情大变定然有诈,不可不防。

柳明志不由得暗自猜测,是不是这小娘们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自己,不然的话实在无法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

“公主,咱们接着踢毽子吧!”

“好,一起来!”

“咦公主你的东西掉了吗?”

三公主迷惑的看着宫女看了看自己一声劲装:“没有啊,本公主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啊!”

“公主你看这里有封信,不是你掉的吗?”

三公主低头弯腰看着脚下的书信弯腰捡了起了,看着没有署名的空白信封看着周围的一干宫女:“是你们谁的东西掉了吗?”

“公主,不是我们的!”

“对啊公主,我们都在宫里又没机会出去怎么会写信哪!”

“公主,会不会柳爵爷丢的?”

三公主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若是他丢的怎么没有署名哪?”

“这还用说,肯定是想当面给才不署名的呗!”

“公主,是不是柳爵爷想给你写信,方才没好意思给你故意装作丢在你脚下的?”

“对啊,除了柳爵爷就是哪个跟个呆瓜一样的和尚了,这信总不能是那个和尚丢的吧?”

三公主好奇的看着手中的信封:“万一是给别的怎么办,看了别人的信不好吧!”

“有没有署名,不看看怎么知道是谁的哪?”

“公主,你要是碍于身份不好打开,就让奴婢们代劳吧!”

“算了算了,还是本公主自己看吧!”

轻轻地拆开信封三公主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穆然只见三公主脸色红的发烫一把收起了信纸看着一干宫女:“你们踢吧,本公主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留下一帮子宫女茫然不已!

柳明志从御书房捧着一本厚厚的文牒还有银票走到了凡的面前:“陛下待会还要上朝,不方便在你这里耽搁时间,不过通关文牒已经准许了,并且盖上了传国玉玺,御赐一匹宝马助你赶路,白银万两供你衣食住行,西行十万八千里,路途艰难险阻,大师一路珍重!”

了凡接过通关文牒行了一礼:“贫僧多谢陛下,多谢柳施主!”

“保重!”

“福公公,有劳你送了凡大师出宫了,本官还要去上朝!”

“柳爵爷放心,这是咱的分内之事!”

“阿弥陀佛,告辞!”

“哎,小大师,你的银票还没带!”

“阿弥陀佛,大悲寺僧人从来不接受任何香火,贫僧怕金银这些俗物坏了贫僧的心性,贫僧一心向佛,这些财物还是施舍给需要的人吧,一路西去,化三餐足以!”

柳明志望了望手中的金银还有一身素色禅衣跟着福海远去的了凡叹了口气。

“你才是真的大师!不负方外之名!”

四下看了看寂静无人的御书房柳明志将银票塞进怀里:“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俗人来承受吧!”

“嗯哼!”

柳明志脸色一僵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旁一声龙袍头戴平天冠的皇帝:“陛下,了凡去了!”

“嗯!”李政伸出了手看着柳大少不说话!

“陛下这是何意?臣不懂啊!”

“嗯?”

“额臣还回去还不行吗!”神色悻悻的掏出收起了的银票递给了李政,还以为能有些外收入哪没想到就被皇帝给发现了!

李政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银票:“你这样坑害一个和尚真的好吗?一个人山高路远去天竺,路径西域三十六国还有高高的雪山沙漠,你确定他回得来?”

“陛下,臣都是为了大龙啊!”

“你不是中暑了吗?今天是平朝,不怎么重要,就是议论一些无关大小的事情而已,你中暑了不好好的在家休养进宫就为了给和尚讨一本通关文牒?”

“额,陛下臣什么时候中暑了?臣在家研究怎么种番薯更高产,就是地瓜,可能传话的人没有听清误听成臣中暑了,大冬天的臣怎么可能中暑了哪!”

皇帝促狭的看着巧言令色的柳明志:“行,你就给朕胡诌乱编吧,要不是看在你赈灾有功的份上,最少打你三十大板!”

“臣说的是实话,臣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青州府的案子处置的不错,就是杀得有些太多了,你把青州府八成的官员斩首示众了,满朝文武弹劾你的奏折很多啊,说你是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就连夏御史都颇有微词,不过好在朕压了下来,想不到青州府的案子不是白莲乱匪为祸而是这些官员为了保住乌纱帽做的手脚,竟然连朕都骗了过去!”

“唉,陛下不知道青州府的情况,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活活的致三万百姓与死地,此等恶行不杀如何平民愤,青州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臣偶然得知,山海关的互市又出了问题了,臣今日进宫就是想给陛下汇报一下此事!”

“山海关互市出了什么事情,户部税收稳定,御史台也没有任何参奏文书,商人踊跃北上一切都挺好的啊,短短几个月边关增加了三万头犍牛哪,户部正头疼如何分配这些犍牛!”

“陛下,收益情况确实不错,然而互市官员私自提升价格如今看着是不错,可是边关贸易,互通有无乃是百年大计,不能只顾眼下的蝇头小利,若是任由这些人胡来,边关互市将名存实亡,归根结底损害的还是大龙的利益,这些官员提报的税收是户部定下来的税收,他们私吞的银两只怕不下千万两!”

李政瞪大眼睛看着柳明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陛下也知道,臣与呼延部落的呼延玉有些交情,这件事正是从他口中得知,陛下你想想,二十两银子煤炭的价格换一头犍牛,中间差了将近五十两银子凭空消失了,三万头犍牛近乎两千万两白银,就算三家瓜分了大龙在互市的官员也能分的最少五百万两银子,这还只是煤炭生意,粮食,皮革,盐铁,茶叶,各种各样的税收又将是多少?”

李政听完才发现事情已经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上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老周,召集文武百官,平朝改大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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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夷三诛九(为澜……)

柳明志自然没有资格跟皇帝从后宫去金銮殿,只能从临徳殿绕了一下之后转去金銮殿。

瞅了瞅寂静无人的宫道柳明志打算取出呼延筠瑶给自己的书信看上一看。

不管结果如何总得给人家一个答复不是,可是掏了半天都摸到了胳肢窝也没找到书信的存在。

还以为放错袖口了,可是另一边仔细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书信的踪迹。

柳大少回想了一下有些惊异:“坏了,难道书信夹着银票还给了皇帝了?”

柳明志脸色有些古怪,万一书信的内容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完犊子了。

揉了揉脸颊柳大少迷茫的望着天空:“给皇帝写情书,调戏皇帝什么罪名来着?”

想了半天大龙律里面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罪名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晃晃荡荡的绕过两道宫门朝金銮殿赶去。

等柳明志到了金銮殿,几乎人满为患,连七品的官员都来了,大朝会所有的在京官员都要上朝觐见,柳明志以前吊车尾的位置后面站满了青色服侍的官员,很多人柳明志见都没有见过!

“陛下临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神色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免礼,入列!”

“谢陛下!”

百官开始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坐了下来,平朝突然变成了大朝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师兄,你堂堂银青光禄大夫怎么坐在了这么靠后的位置?”

柳大少瞥了一眼右边的呼延筠瑶:“那是勋爵,上朝我是看官职的,户部员外郎比你六品翰林学士高不了多少不坐这里坐哪里?”

“也是,师兄加油,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位列当朝一品!”

“承你吉言了!”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终于看到了几个江南的同窗,秦斌闫怀安几人,看样子都在翰林院当值哪!

“朕得到了边关密报,互市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上千万了银子,大龙一年三分之一的税收,朕大开商道是为了富万民,不是为了让尔等中饱私囊,上千万辆银子你们也不怕撑死了吗!”

皇帝雷霆震怒的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语气都有些发抖。

“上千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胆子大就有可能,你知道仅仅税收一项户部三个多月进了多少银子吗?一千二百万两!”

“我的天,税三就一千万两银子了,依照陛下方才所说他们中饱私囊的数目顶四倍税收啊!”

“那岂不是几千万两银子了?”

“想不到这些商人这么有钱,平时没开商道也不知道,商道一开才明白这些商贾之家聚集在一起几个月的税银顶的上大龙半壁江山一年的税收啊!”

“陛下!”

李政看着出列的御史大夫夏公明点点的点头:“夏爱卿请说!”

“陛下,若是真的如陛下所说,互市官员借着朝廷商道的名义私自提升价格中饱私囊,臣建议组建三法司调查此案,上千万两银子损害的可不止大龙的税收还有百姓的利益啊!”

“夏爱卿说的言之有理,一旦价格上升,商户们就会提升价格,小商户将会被挤出边关互市,价格一提,商户运回大龙的东西也将提价,百姓出售时五两银子的货物买到的东西却要花费十两银子,让百姓们割肉补剩下的五两银子吗?”

“陛下圣明!”

“圣明?朕一点都不圣明,边关镇守官员区区四品官职,玩弄起来诡计来竟然把朕跟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之间,朕很清楚也很明白,在座的诸位爱卿收受互市镇守官员银子的人不在少数,没有你们给他们撑腰他们怎么敢如此为所欲为!”

皇帝的话音刚落不少官员的神色有些悻悻,显然是被皇帝说中了痛脚之处!

皇帝缓缓地走下台阶看着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朕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强调光施仁政,遵从太祖皇帝的遗训以民为本,可是尔等都是位列两班的大臣,那个不是血海里杀出来的侯爷国公,那个不是马上功名的将军!又有几个不是两榜进士的尚书,你们摸着良心问问,朕自从登基以来何曾用过重法!”

“可是你们哪?你们是不是以为朕太仁慈了,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朕不是不敢用重法,而是不想用重法,若是一旦清查起来,你们在座的各位,亲王,郡王,文书,上至正一品大员下旨九品小吏,你们有几个干净的,依照大龙律例,你们就是被夷三族也死不足惜!”

“陛下,臣等知罪!”

柳明志看着周围伏在地上叩头的文武百官也急忙低下了头,他喵的本少爷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好不好!

“二十七年了,先帝驾崩之后,朕继承大宝已经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之间,朕先后废除了车裂,凌迟,炮烙六大残酷刑罚,夷三诛九在蜀王的事情之后朕也废除了,除了斩首示众,最严重的的刑罚好像也只是抄家流放!”

“朕本以为你们能将心比心遵从朕的仁政,对治下百姓广施仁政,勤政爱民,哪怕无功不失其德,可是你们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的颜面,挑衅皇家尊严,挑衅大龙律例,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就敢贪污上千万两白银,尔等这些正一品的大员是不是打算要改朝换代啊,尔等罪不容诛!”

“陛下,请息怒,臣等知错!”

李政身体有些颤抖的搭在龙阶之上的护栏之上连着几声闷咳。

“拟旨!”

周总管拘谨的上前:“是!”

“即日起恢复车裂,凌迟,炮烙,株连,腰斩,分尸刑,贪污银两一千车裂,贪污五千凌迟渎职者分尸!”

“陛下不可啊!”

“朕本来以为一人犯法罪不责其家,但是乱世当用重刑,你们天天说着朕圣明,但是朕知道这样下去大龙真的就成了乱世了,太祖皇帝留下的六百年基业也讲毁于一旦,恢复夷三诛九刑罚,刑部大理寺将律法下发大龙各州府!”

文武百官相视无言,甚至面色惊恐的看了看彼此,知道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没有一个人敢直言劝谏!

“陛下,请收回夷三诛九的刑罚!”

夏公明一脸沉痛的出列看着皇帝。

“陛下,夷三诛九虽然可以警示文武百官,可是一人犯罪全家株连实在是太多残忍了,懵懂孩童少不更事,因其父而受刑不符合先帝遗训!”

“夏爱卿,朕敬你是两朝元老,一直对你忍让,是因为朕敬重你的为人,你为人秉正,严于律己,可是你能保证满朝文武跟你一样清正吗?”

“这,老臣无能!但是老臣绝不希望陛下重复夷三诛九的律例!”

柳明志看了一眼长跪在地的夏公明缓缓出列:“陛下,臣以为陛下与夏大人应当各退一步,夷三诛九要加上谋反篡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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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擒女皇当丫鬟

“走啦?”

柳大少暴跳如雷的看着拿着各种工具敲敲打打的完颜飞熊,看模样恨不得吃了完颜飞熊的心都有了。

完颜飞熊拿着一个凿子一个锤子蹲在地愣愣的点点头:“刚走没多久,那时候应该还没下雪吧!”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挠挠头:“这败家娘们,反了你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当我家是你的后花园啊。”

柳大少有些气急败坏了,好不容易从呼延筠瑶那里学到有些话说不出来可以写出来一诉衷情,本少爷还没动笔哪,你倒好,溜了!

完颜飞熊举着锤子朝北边指了指:“乘马车走的,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柳大少闻言双眸一亮一把揪住了完颜飞熊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小兔崽子,你读书读傻了吧,就不知道早点说吗?”

完颜飞熊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你也没问啊!”

“我”

柳大少切实的体会到了闻人云舒的心情了,这种被噎的没话说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给你姐姐个面子,放你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本少爷抽死你!”

完颜飞熊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你别给横啊,有本事去找我姐姐横啊!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一把将完颜飞熊丢在地柳大少冲着完颜飞熊的鼻尖指了指:“你等着,不把你姐姐收拾服,本少爷跟儿子姓,你等着吧!”

完颜飞熊茫然地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举着锤子挠了挠后背:“跟儿子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还是姓柳吗?莫非这话有什么深意不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吃小孩子,咋回事哪?绿了?”

柳大少离开完颜飞熊的住所朝着内院走去照例去婴儿房先看看几个孩子,见到酣睡的几个小家伙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不当爹不知道,当了爹才明白一天不看几个小家伙一眼仿佛少了点什么似的!

“娘子,为夫要出趟远门,你在家要好好地!”

齐韵放下手中的婴儿衣服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夫君,大雪封路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要去哪里啊?”

柳大少捋了捋袖子义正言辞的看着齐韵:“为夫要打出山海关,活捉金国女皇帝回来当夫人,到时候让她给你当妹妹,给你端茶倒水,捶背揉肩!”

齐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缓缓走过来给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德行,就你还娶金国女皇,你做梦也挑着点做。”

捏了捏齐韵的脸颊:“咱们夫妇俩打个赌,若是为夫真的活捉金国女皇当夫人你怎么办?”

齐韵拍掉柳明志的大手取来一件厚重的暗灰色大氅给柳明志披:“夫君你要是真的能给妾身把金国女皇活捉来给妾身端茶倒水揉肩捶背妾身就亲自做主让她给你填房做个平妻行了吧!”

以为柳大少是在开玩笑的齐韵给足了柳大少面子,顺着柳大少的话往下说,完全没有丝毫的不满之处。

“当真,你不会吃醋!”

“不会,妾身非但不会吃醋,还会极力促成夫君与金国女皇的好事,但是你得先把金国女皇给捉来吧!到时候妾身准许你八抬大轿,鼓乐笙歌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就怕夫君你是吹牛了天,飘了!”

跟柳大少在一起待久了的齐韵也会说些俏皮话了,完全没有发现柳明志眼中狡黠的笑意,还在自顾的给柳大少整理着衣物。

“当真不会吃醋?”

“当真不会!”

“八抬大轿?”

“少一台妾身随你处置,包括你梦寐以求的那个要求!”

“真的?为夫可当真了,到时候莲儿要是跑了为夫拿你是问!”

“当真,夫君真把女皇给擒来妾身与莲儿妹妹随你处置!”

“行,娘子你这么说为夫还真得把金国女皇给擒来当婆娘,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别的不说,为了节省房间也得全力以赴!”

“德行,擒女皇是假,满足你的鬼心思才是真的吧!”

齐韵娇媚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显然是自以为猜透了柳明志的花花心思!

“头可断血可流,颜面不能丢,为了为夫的颜面为夫非得把女皇擒来不成,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啊!”

“妾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愿意与夫君击掌为誓立下君子协约,妾身保证不会吃醋!”

“得嘞,来吧!”

啪的一声二人的手掌合在一起,柳大少在齐韵的樱唇轻啄了一下急忙跑了出去,向着马棚赶去。

齐韵恬笑着揉了揉樱唇:“夫君,你去哪啊?”

“擒女皇,当丫鬟!”

听到夫君远远传来的声音齐韵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出去喝花酒,花天酒地妾身又不拦着你,找什么借口啊!”

“夫君,行色匆匆的你要去做什么?”

“清诗啊,这么大的雪你不在房里呆着出来干什么来了!”

“夫君,妾身去赏雪了,不过韵姐姐跟莲儿妹妹都在房中给乘风他们准备衣物,妾身一个人没有意思就回来了!”

“闻人云舒那个小丫头哪?让她陪你啊!”

“云舒姑娘好像是去了谁家做客了吧,妾身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这丫头真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在凉亭赏的雪吗?”

“啊是啊,妾身确实在凉亭赏的雪,夫君真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柳明志看着恬静淡笑的云清诗微微一笑,瞄了一眼走廊外垂直落下的大雪缓缓走到云清诗面前伸手拍了拍她发鬓还有身后大氅帽子里的积雪:“咱家的凉亭还得重建一下太小了容易被雪给打到身,下次赏雪在房间就行了,有火炉暖和一些!”

“妾身知道了,谢谢夫君挂牵,妾身让丫鬟炖了银耳羹,夫君要不要一起去喝点!”

“不用了,为夫还有事要出门!你先回去吧!”

“妾身告退!”

望着云清诗远去的背影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向着凉亭走去,站在凉亭外望着积雪厚实白净的凉亭无奈的摇摇头。

拦住了一个路过的丫鬟:“去,把柳松找来!”

“是,爵爷!”

盏茶功夫柳松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少爷,你找我!”

“闻人云舒在不在府里?”

“闻人姑娘?好像在偏院跟大小姐堆雪人哪吧,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一起去看看!”

“是!”

二人向着偏院走去,尚未靠近拱门就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欢笑声,柳明志走近二门见到闻人云舒一声劲装陪着柳萱还有几个丫鬟正在欢乐的戏耍着!

淡笑着抓起了一把雪握成了一个不太紧实的雪球看着闻人云舒高喊了一声:“姓闻的往这看!”

“本姑娘复姓闻人,那个家伙嘤嘤”

闻人云舒一转身便被雪球击中俏脸,捂着鼻子嘤嘤嘤了起来。

“姓柳的你混账”

“小妞,你今天真漂亮,继续保持,拜拜咯!”

闻人云舒一怔看着身的装饰有些愕然:“很很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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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陛下也变了

天地焕然一色,京师内外各府的官道都堆积了厚厚的积雪。

自己跟风行一人一马都喝了一口桃花酿暖暖身子,柳明志望着千里白茫茫一片不见人影的官道有些迟疑,自己不会走错了路了吧。

二十七年的这一场雪下的很大,不但京城内外,就连京师以北的不少州府都被大雪覆盖,真正的有了瑞雪兆丰年的意思!

“难道是本少爷跑偏了?”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周围白茫茫的雪花,不仔细分辨一下连官道的痕迹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风行打着喷嚏浑身冒着热气,躁动的刨着马蹄,显然是跑的酣畅淋漓。

汗血宝马天生就是疾奔的料子,虽然柳府的下人时长出去练马,可是能跑的这么痛快的还是少有。

轻轻地拍了拍马鬃柳大少往手心到了点酒送到了风行的口中:“好马儿,看你的了,一定要追这个败家娘们,本少爷非得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风行高高的扬起马蹄,脚早已经包裹了厚实布料防止打滑!

“驾!”

一人一马溅起积雪向着北方追去。

“陛下,咱们要不慢点吧,大雪封路,也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大龙的州府,继续这样下去马匹受不了啊!”

女皇斜躺在马车内的裘毯子之,玉手轻抚着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丝毫杂质的雪豹,雪豹如今跟一个田园犬大小无异,看来是尚且处于幼生期,看着异常可爱。

能把雪豹这种后世几乎绝迹的凶兽当宠物的纵观古今又有几人。

在女皇的抚摸下,雪豹打了个喷嚏,换了个姿势酣睡起来。

“畜生可比人懂得情意,不枉朕如此待你!”

紧了紧身雪白的大氅女皇缓缓钻出了马车:“慧儿到哪了?”

“宾州,再过七个州府就到了大龙的北疆颍州了,过了山海关之后就可以到咱们的地界了!”

“停下吧,朕想走走,车内太闷了!”

“是!”

慧儿打了个手势,不少骑马的素衣人向四面八方散去,消失了踪迹。

女皇缓缓地跳下马车,看了万径人踪灭的大龙官道蹲在地抓起了一把积雪:“大龙都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金国怎么样,百姓们的房子能否踏实,能否御寒!”

慧儿将马车拴在了一旁的树从马车的后面取些草料放下:“陛下你就放心吧,如今商道一开,百姓们踊跃南下换取各种物资,咱们金国可没有士农工商这些限制,不少百姓用草药,兽皮之类的换取了各种物资,度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成问题!”

“唉”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扣弄着树的枯皮:“民间倒是不错,可是朝廷哪,朕想得到的东西是一点没有得到,当初说好的兵器铠甲也在贸易之列,可是你看看兵部户部贸易回来的都是什么兵器,横刀,陌刀,弩箭朕想要的一个没有,不是大龙更换的下来的装备就是磨损严重的装备,咱们自己能打造的何必要费力的去买!”

“陛下可以找柳大人想想办法啊!”

女皇嗤笑了一声目光变得深邃悠长起来:“儿女情长终究比不过家国大义,朕以前说过,他跟朕是一样的人,都是以家国大义为重,比起这些来,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哪!”

慧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神色有色幽怨的女皇:“可是陛下极力促成边关互市的生意换到的却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兵刃,真正的强兵利器一件未能如愿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如此看重边关互市哪?”

“边关互市倒也不能说一点好处没有,起码可以互通有无,大大方便了密探进入大龙的捷径,可是始终是与朕的目标相差甚远!”

“如今也只能尽人事了,陛下安排在颍州的密卫也没有任何汇报,十有仈jiu是遭遇不测了!”

“唉,先回国吧,想办法从其他方便渗透一下吧,如今草原半壁江山都被呼延部落把握在手里,史毕思王庭竟然派人请援,他们不会忘了当初都城被乱贼围起来时他们干的事情吧,朕没有火浇油就不错了,还想着朕援助王庭,哪有这么好的事!”

“陛下请车!”

“你似乎有话说?”

慧儿看着坐在马车内的女皇挥动马鞭赶路:“陛下,慧儿斗胆一问,若是长公主到时候真的一统草原怎么办?她昔日说的话慧儿可是记忆犹新啊!”

女皇闭眼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长吁了一口气:“都想建立一个没有杀戮和平的世界,可是这样的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大龙自太祖皇帝李元民起就驱逐草原人,可是草原先后换了几批势力,鲜卑,羌人等四个朝代更替到了突厥,你追我逃,你定我扰,历经了六百年也不曾见到大龙一统天下啊!”

“陛下,慧儿问句斗胆的话,若是大龙出了一个跟冠军侯霍去病一样的人怎么办?”

女皇一怔诧异的看着慧儿:“为什么这么问?”

“陛下,自从威赫兵祸以来,大龙从势微逐渐的变得强盛起来,尤其是这两年,隐隐有势不可挡的气势迅速崛起,战马,粮食,人丁大幅度的增长,陛下处理国事疏忽了提督司的密报,可是慧儿整理了一下提督司的密报,发现这两年大龙仿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者,一天一个变化!这绝不是偶然!若是”

女皇的眼眸微眯:“若是什么?”

“若是如此被动下去,大龙早晚会第二次挥兵北的,那时候金国与突厥是否能抵挡的住大龙的攻势,毕竟毕竟突厥是游牧民族,打不过随时可以迁移,咱们金国哪,自从太祖爷定都之后,可就把家给安下了!”

“你的担忧朕也想过,可是如今咱们不是大龙的对手,尤其是一次内乱之后更是伤筋动骨,突厥的势已经远不是当初那么好借的了,说到底还是朕小看了颜玉,朕万万没有想到他能真的把呼延部落带富强的道路!”

“何止是富强,现在的草原可是划东西而治,呼延部落从十几万人陡然增加到二百万人左右,若是真的一统草原,四分五裂的突厥凝成一股绳,金国将会变成最势微的国家了!”

女皇掀开窗帘看着鹅毛大雪:“感情真的可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变成寰宇内的巾帼英雄吗?”

“陛下不也变了吗!”

“什么?”

“没什么,慧儿抓紧赶路了!”

“前面的马车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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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有本事放开我

正在沉思的女皇听到声音的主人身体一僵,收拾了一下情绪:“慧儿,赶路!”

“陛下,好像是柳大人的声音啊!

“赶路!”

“是,驾!”

柳明志看着不但没有停下来的马车反而加起速来了一头黑线的夹紧马腹追了去,待到超过马车的时候一扯马缰横在了一旁:“停车!”

慧儿瞥了一眼勒住马缰的柳大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违背女皇的意思,径直挥动马鞭!

“风行,追去,待会咱们靠近马车我跳去你自己在一旁跟着!”

风行也不知道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了,唏律律的叫了起来,跃马扬蹄追了去!

柳明志发现距离差不多了,直接点在马背跳了去,至于速度势能这种小事情。

开玩笑,本少爷都会轻功了你跟我说速度势能这种科学,本少爷的存在就是不科学好不好。

驾车的慧儿看到跳到车架的柳大少吓了一跳:“柳大人,你不要命了!”

瞥一眼跟在一旁的风行柳明志狠狠的看了一眼慧儿:“继续驾车赶路,记得把耳朵堵,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些血腥,不适合小孩子观听!”

说完也不顾慧儿愕然的表情径直钻入马车,慧儿看见周围一群抽出佩刀骑马赶来的素衣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前!

一群提督司密探虽然不解还是遵从了统领的意思,乖乖的骑马退了下去隐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消失不见。

慧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出手绢堵住了耳朵专心的架着马车赶路。

慧儿忽然感觉坐下的马车一阵颤动,耸着肩膀怪异的一笑。

“有本事你松开我,不然的话本少爷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车厢内女皇反手擒拿着柳大少手腕,一只莲足弯着腰身抵在柳大少的后背之:“朕让你一手一脚你也不是朕的对手,区区六品实力还敢劫朕的座驾,谁给你的勇气!”

“本少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放不放不放开,告诉你,我要是动真火了,天王老子的面子本少爷也不给,到时候把你扒光了抽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女皇眼眸一眯玉手暗暗用劲直接扭动柳大少的关节处:“你说要把谁抽三天三夜?反了你了!”

“哎呦呦疼疼疼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感觉到肩胛骨处揪心的痛楚柳大少脸色直抽搐,没想到女皇竟然真的毫不留情,说动手就动手!

女皇毫不在意柳大少的哀求,她下手有分寸,顶多会让柳明志伤点筋脉,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点小伤简直是微不足道。

“你来干什么了?不在家中陪你的娇妻美妾,冒着风雪北,莫非你想当一个风雪夜归人不成?”

“婉言乖婉言好婉言,咱们叙旧归叙旧,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为夫的胳膊都快断了,真的断了以后抱你都难了!”

女皇的盛世容颜之露出一丝嫣红,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油嘴滑舌!”

“你不是尝过吗?滑不滑你还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说你说的对,我改正,下次坚决不会再犯了!你先松开好不好,你堂堂一个八品之人欺负我一个刚入品的六品微末之人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谁敢耻笑斩了便是了!”

“你确定不放?我真的翻脸了!”

“翻脸?你今天就是翻天朕也不放!明明是你未经朕的允许擅自钻进马车,一言不合先动的手,朕正当防卫擒住了你,就是说破天朕也有理!”

“额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飞熊出了事!”

女皇面色一慌急忙撒开了柳大少的手腕:“飞熊怎么了?”

柳大少甩着酸痛的手臂看着女皇急切的神色有些自责,不过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喘了口气看着女皇:“事关飞熊安危,你靠近点我告诉你,小心隔墙有耳!”

狗屁的隔墙有耳,大野地的官道之人迹罕至,飞鸟都少,有个屁的人。

然而女皇被完颜飞熊的事情惊了心神,迟疑了一下凑到了柳大少身边:“快说飞熊出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飞熊他长高了一指!”

女皇皓目一凝:“你竟然敢戏耍朕!”

“戏耍你?本少爷还得揍你哪!”

“唔”

慧儿紧了紧身的衣袍,将马缰固定在车加之转身轻跃到风行的马背,风行挣扎了两下想要把身陌生的慧儿甩下去。

慧儿轻抚了两下马鬃:“乖马儿,你的主人不要脸,姐姐只能乘你赶路了!”

瞥了一眼晃动的马车慧儿打了个寒颤:“人家还是个孩子,都不知道注意一点!”

车厢内女皇擦了擦樱唇的血迹莲足踩着趴在绒毯动弹不得的柳大少:“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哼唧”

女皇瞪了一眼雪豹:“让你哼了吗?边呆着去!”

雪豹用爪子挠了挠睡意朦胧的脸蛋乖的乖的缩在车尾,畏惧的看着女皇一动不敢动,乖巧的模样跟家猫也没有什么两样。

事实证明,豹子多么厉害也不是老虎的对手,尤其是处于怒火中的母老虎,绝对是百兽之王中的兽王,惹不得!

柳大少感受了一下嘴角的伤口叹了口气:“本少爷活的也是没谁了,娘子娘子打不过,妾室妾室不敢惹,好不容易有一个外养的吧,三两下就把本少爷踩到脚下,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相夫教子不就好了吗?练什么武功啊,搞得本少爷这么窝囊,可是这能怪本少爷吗?不是我不努力,而是你们手段太残忍啊!”

女皇见到柳大少唉声叹气的幽怨模样忍不住的轻笑了一下马忍住:“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三脚猫的功夫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若非朕念着昔日的旧情,早就送你西天了!”

“真的,婉言你说了你对我有旧情,那就是说明心里还有我了,我就知道这一趟没白来!”

“朕说的是友情,看在你帮朕解决了叛军围城的情分之,可不是你说的儿女之情!”

“扯,当初你说的你要对我负责的,玷污了本少爷纯洁无暇的身体就想翻脸不认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告诉你,本少爷赖你了,必须对我负责才行!”

“好啊,朕对你负责,你跟朕回金国,朕不但对你负责还日日宠幸你这位朕的爱妃!”

“额”

柳明志听了女皇带着殷切期许的话语趴在车厢内一动不动了起来!

女皇望着被自己踩在脚下柳大少的模样凤目中露出一丝伤感!

儿女情长终究难抵家国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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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啥时候(为澜……)

车厢内沉寂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彼此无言任由马车压着积雪缓缓北!

女皇盯着趴着跟死尸一样的柳明志水幕留恋的瞳孔掺杂着伤感跟柔情,原来颜玉说的对,一旦遇到了那个想要倾心相许的人,真的会变得迷失自我起来!

缓缓松开踩在柳明志背关节的莲足女皇盘膝坐在车厢内的矮桌举着一杯清酒细饮慢啄了起来。

三杯清酒入腹,向来合胃口的酒水也突兀的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朕又没说一定要把你绑回金国去,你何必装死哪,车厢只有你我二人,演戏给谁看哪!”

柳明志闻言缓缓地爬了起来,盘膝坐在女皇的面前举起酒壶直接灌了起来,女皇眉头轻皱也没有阻拦。

反而从马车的坐箱下面取出了两坛酒水放在了矮桌之,看着喝酒如鲸吞的柳明志轻轻地拍开了酒坛之的泥封放到了其面前。

“慢点喝,没人给你抢!”

一壶酒入腹柳明志呼了口气:“婉言,你知道吗?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有时候很多事情复杂到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也有很多事情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我不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荡子,说在哪安居了就在哪安居了,我有一个家在大龙,你懂吗?”

女皇眯着眼眸将酒坛递给了柳明志:“所以哪,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接过女皇的酒坛柳明志毫不迟疑的一喝了半坛子左右:“柳家在江南五府二十七州,蜀地三府一十八州,东海柳府三十州,北疆二府一十三州,塞西马场占据了一十六州,其中跟柳家有关联的人高大五万六千余人,算他们的一家老小足足高达八万余人,虽然我已经自立门户脱离了江南柳,但是有一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柳明志依旧是江南柳的长子,依旧是江南柳下任家主的大哥,柳姓名字不会变,流淌的柳家血脉不会变!”

“所以,为了柳家一门你不能跟朕回金国?”

“没错,婉言,我不否认我想你,很想很想,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是金国皇帝,我是大龙臣子的事情,其实一切都是一个错误,如果我没有朝睡觉,如果我没有出使金国,如果你没有带领金国士子去江南发动士子战,如果金国没有内乱,如果你没有许下儿时的诺言,如果没有你我的相遇相知就不会有今日柳明志单人独马北寻佳人,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我并不是孤家寡人,有高堂,中有妻妾,下有儿女,我得为他们负责!”



柳明志毫不在意脸的痛感,一把攥住女皇的皓腕玉手:“疼不疼,没有嗝到你吧!”

女皇径直抽出自己的皓腕:“所以你冒着风雪来找朕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柳明志一怔,此时的他很想抽一支香烟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是大龙,没有香烟的存在。

将半坛酒一饮而尽柳明志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我自从金国归来之后是一刻不得闲,当然了说一点没有也不可能,先是整备自己的事物,坑了小日本一下,接着就是南下青州府治理蝗灾,劳心劳力,官员没有那么好对付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我是脑子都快炸了,好不容易治理好了青州府的蝗灾又染了瘟疫,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吗?虽然我也没死掉,但是我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啊,明明想活下去,可是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枯槁下去!”

望着柳明志有些哽咽的神色,女皇有些动容的想要去抚摸柳明志的脸孔,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只能轻轻地举起酒杯喝了下去将心底的冲动压制下去!

“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安然赴死的打算,因为我知道我违抗不了命运,可是没想到老天爷开眼了,看不得我这么一个好人就这样凭白的死了,我被治好了,你说气不气,没办法,本少爷命硬啊,阎王爷他不肯收我你说我能怎么办!”

看着画风突变又没个正行的柳明志女皇没有反驳,她从柳明志玩味的语气里听出了后怕,一种对死亡的畏惧!

轻轻地放下酒杯女皇淡然的看着柳明志:“如果现在朕要是把你绑到金国去你会怎么办?恨朕一辈子?”

柳明志微微摇头:“不会,我不会恨你,但是我还是当初的那句话,你得到将是柳明志的尸体,最多把我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罢了!”

女皇将最后一坛酒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神色有些低沉,望着有些醉意的柳明志缓缓地解下自己的大氅,挺着傲人的身躯看着柳明志:“朕说过,大龙皇帝能给你的朕也能给你,十倍乃至百倍,就算你想列土封疆朕也会尽力满足于你,就算是朕也已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大龙皇帝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誓死效忠于他,甚至不惜一死来回绝朕!”

柳明志叹着气摇摇头,拿起女皇的大氅给女皇披在身,包裹着女皇的宽敞素衣下的娇躯。

“陛下没给我什么,反而不时地压榨一下我这个臣子,凭心而乱大龙皇帝是个少有的明君,就是疑心太重了一点,我甘愿留在大龙并不是因为我要为大龙皇帝尽忠而死,而是因为我的家,我的亲朋好友在大龙,所以我要留在大龙,不是贪恋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是简单的因为我的家在大龙!仅此而已!”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跟我回金国,哪怕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你还是要留在大龙效力?”

“没错,婉言,我知道这样做你会伤心,可是我还是要留在大龙,就像方才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好了,将心比心的想想,你不会为了我来大龙,我也不会为了你去金国,哪怕是两情相悦也不可以!”

女皇掀开车帘望着窗外依旧飘个不停的鹅毛大雪:“若是有一天你我为敌,我不慎成了你的俘虏,你会如何对我?”

“若是我成了你的俘虏你会如何对我?”

女皇沉吟了一会:“朕会把你囚禁起来当妃子养!”

“我也会把你圈禁起来金屋藏娇!”

女皇捧着酒杯玩味的一笑:“柳明志!”

“嗯?”

“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有,把你放到了跟韵儿莲儿一样的位置!”

女皇一口饮干净杯中的酒水双手一拍桌子凶狠的看着柳明志:“你说谎,既然有我,老娘三次请你山海关相见为什么都销声匿迹了!”

柳明志看着跟小奶狗一样‘凶狠’的女皇无比茫然。

“啥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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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得理不饶人(月票加更)

“你还装,朕往大龙的鸿胪寺发了三封文书邀你来山海关一聚,可是一封接一封全部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朕在山海关足足等了你十天,可是等来的却是三封回绝文书,你还敢说你心里有我!”

茫然的望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吃了自己的女皇柳明志挠着后脑勺回想起来。,

半晌过去后柳明志依旧迟疑的看着女皇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听都没有听说一次,自从回了大龙之后除了你给我写的一封信让一个人送来之外我压根就没有收到任何书信啊!”

紧紧盯着柳大少神色女皇见其不似作假,端坐了回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真的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女皇重重的将酒杯掷在桌案上眼神灼热的看着柳大少:“好啊,你发誓!”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女皇眨巴了几下眼睛:“咱们都这关系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是真的没有见到”

啪的一声女皇玉手拍在了桌子上。

“少废话,给老娘发誓!”

“哦,好的,我柳明志对天发誓,若是收到了邀请文书有意不来相见,就让我天打五雷”

女皇伸出两根玉指堵住了柳明志嘴唇:“行了行了,相信你了,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能当真了哪!”

柳明志看着女皇敷衍了事的神色有些气愤扬起了手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这不是玩人吗?让发誓的是你,不让发誓的还是你。

“嗯?你想干什么?”

“额你发鬓有些乱了,我想给你整理一下!”

望着女皇瞪大的玲珑凤目柳大少悻悻的放下了手掌,表情跟了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在齐韵跟青莲面前不可一世的柳大少面对女皇的时候两个浪花都不敢翻。

以前没有关系的时候自己还敢借着大龙使臣身份对着女皇呵责一番。

现在人家都把自己给睡了,怎么着也不能翻脸是不是!

“不是老娘说你,瞅瞅你自己什么德行,给老娘送个相思子都能送错,还把草纸放在箱子里的最下面,老娘都喝完了才看到你的留言,整的还挺有情趣,羞羞答答的跟个小女人似得,想我了直接写信说一下不就是了,搞这些弯弯绕子,你说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挺清楚的嘛?”

“你说什么?还敢狡辩?”

“我说婉言你说的对!”

“呸,让你送个”

女人无理硬三分,得理不饶人。

完颜婉言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乃是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跟个数落夫君干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指着柳大少喋喋不休起来,数落着柳大少的不是。

明明柳明志受不了愉妃他们几个嫔妃唠唠叨叨的开自己的玩笑,如今听到女皇在自己对面喋喋不休的数落着自己偏偏还听得津津有味。

来把瓜子跟听单口相声似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皇终于停了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全都是柳明志的错,就连金国的小马驹摔断了腿都是柳大少的罪过。

柳明志放下酒杯促狭的看着女皇:“说啊,继续说啊!”

“老娘口渴不行啊!”

“行,为夫给你倒酒润润嗓子接着说!”

“你给谁为夫哪,你别忘了你是朕的爱妃,你要自称臣妾才是!”

柳明志一声闷咳,酒水都从鼻子里钻了出来,气氛的看着女皇:“婉言,这就过分了啊,好坏本少爷也是堂堂七尺男儿”

女皇诡笑的看着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托着柳明志的下巴竟然吹了一个流氓哨:“小爱妃,给朕笑一个!”

“你再这个样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到时候你想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明志一眼伸了个懒腰:“给朕揉揉肩,最近腰酸的厉害!”

“得嘞,马上来,大揉还是小揉?”

“小揉怎么样?大揉又怎么样?”

“小揉自然是揉揉肩了,大揉嘛嘿嘿”

女皇轻笑着看着柳明志不停打转的眼眸活动了一下丰盈的娇躯:“手不想要的话,随便你怎么揉!”

“开玩笑开玩笑,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

“啊我的手轻点”

“我太阳手快断了!”

“哦吼我的脚又没乱动啊!”

“尼玛你要守活寡吗?”

女皇瞄了一眼给自己乖乖揉肩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个家伙不收拾一顿就不会老实下来。

“下次再敢动手动脚朕直接切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柳大少不忿的看着女皇雪白的项颈,自己是造了孽找了这么一帮子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汉子。

虽说齐韵跟青莲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想起她们的实力比自己还厉害柳明志就有一股子无力感。

眼下的女皇更是如此,根本就打不过,连最基本的招式都发挥不出来就被反擒拿了。

本少爷也很绝望啊!

“婉言!”

“嗯?”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你也是皇帝,站在皇帝的角度看的话你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说说看!”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明志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全部倾泻给了女皇,然后静等女皇答复!

女皇明亮的皓目不时变得幽邃起来,片刻之后轻轻的回首看着给自己揉肩的柳明志玉手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说你怎么想的,大龙皇帝都打算要把你当成一个孤臣来培养了你还忠心耿耿,朕一心对你你反而当成驴肝肺!”

“嘶轻点轻点,怎么又扯到这个问题上了你还没说这是为了什么哪!”

女皇妩媚的松开了柳明志的耳朵语气有些冷厉:“幸亏你没有掺和地基跟柱子的问题,不然有你受的!”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怎么可能随便搅和进去哪!”

“看来大龙皇帝相当看重你啊,权臣,孤臣,这是要把你当成将来的辅国大臣来培养了,怪不得你说大龙皇帝的疑心很重,这何止是重这么简单啊!”

“你是什么意思?”

女皇轻轻地托着下巴:“从一个皇帝的角度来说,这便是恩威并施,让你忠于皇室,又暂时不得干预皇室的内争!”

“仔细说说!”

“朕告诉你为什么,你告诉朕横刀陌刀的打造技术,公平交易!”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别碰我!”

“咋了嘛!”

“守着你的大龙皇帝过一辈子去吧,最好把你收到后宫当男宠!”

“我天,婉言你这也太毒了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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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嫁嫁嫁

女皇气愤的看着只要提到陌刀横刀这些新式装备问题就变得发蔫的柳大少。

“你当初可是跟朕说好的,边关贸易一旦开通便可无物不换,为何朕要的陌刀床弩这些当初你说可以有的兵器盔甲朕一个没看到。”

柳明志无辜的看着女皇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当初是说无物不换,什么都可以交换,可以贸易不代表非要贸易啊!”

“你”

女皇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了柳明志文字游戏的当了,可是后悔已晚,边关贸易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三国的百姓商人都是其中的受益者,享受了蛋糕美味的三国百姓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想来纵然皇帝下令封闭商道,百姓商人们也会铤而走险偷偷地贸易。

这是大势,一种不可违逆的大势。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国家大义始终高于你对我的感情!”

柳明志沉着的看着女皇:“婉言,这是原则问题,再说了,边关贸易我只是一个牵头的使者,至于边关互市如何运行那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能够干预的,这是六部尚书左右宰辅,九大寺卿的事情。”

“所以朕也没有为难你,现成的刀剑朕可以不要,朕只要锻造技艺这对你不是举手之劳吗?朕可没有当初那边容易相信你了,你是满嘴跑马车没有一句实话,什么你不知道情况,横刀陌刀八牛弩全部是出自你手,对于你的女人你也要这么小气吗?”

看着神色有些悲痛的女皇,柳明志虽然很心痛可是依旧没有松口,家国大义就是家国大义,儿女情长便是儿女情长,永远不能混为一谈。

倘若女皇只是一个大龙普普通通比较喜欢兵刃铸造的女子柳明志或许会将新式装备的铸造工艺告诉女皇。

然而没有倘若,女皇始终是女皇,金国的国君。

从客观的方面来看,两人纵然不承认也否定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柳明志跟女皇如今依旧处于敌对关系。

“婉言,这是原则问题,希望你不要太过逼迫与我!”

女皇抿着樱唇微微颔首:“朕知道了!这次打算送到哪里?”

“你想让我送到哪里?”

“山海关吧!”

“好!”

马车缓缓而行,车外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何时又加了冷冽的寒风。

吹的呼啸作响,透过马车的车帘浸入一股寒气,二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女皇拍了拍一旁的桌案:“挪开,朕想躺一会,坐久了腰有些酸!”

“没有靠枕你躺着能舒服吗?要不撑一会到驿站在休息吧!”

“你是吃干饭的啊!”

“你不嫌弃我自己乐意!”

柳明志挪了一个地方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吧,我的女皇陛下,最舒服的人肉枕头,找遍全天下独一份!”

女皇嫣然一笑乖巧的枕在柳明志的腿,凤目眨啊眨的看着柳大少下巴唏嘘的胡茬:“其实你也该留胡子了,要不就留下来,要不就刮干净,现在这个不修篇幅的样子真难看!”

“刮了又长,懒得刮了,什么时候看不过眼了再说吧!”

“朕见过你的儿子跟你的娘子,你娘子确实是少有的绝色美人,也不知道当初怎么看你的,真是白瞎了!”

“嘿这话本少爷就不爱听了,本少爷虽然跟风度翩翩不挨边,想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子,当初我柳家提亲的大姑娘小媳妇把我家的门槛都踩破了好几个,本少爷就是不娶!”

女皇玉指缠绕着自己的青丝好奇的看着柳明志:“话说你们柳家也是声名显赫的大家族,身为柳家嫡长子,你怎么到了二十岁才成家啊?”

“为了遇见你呗,本少爷要是早早地成亲了被婆娘给榨干了,怎么还能骑马闯荡遇你这么个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大美人哪,你说对吧!”

好饭不怕晚,情话怕动听。

无论女皇平时在臣子面前多么尊贵,可是依旧是一个女人,听了柳大少的话心里自然甜如蜜糖一样。

美滋滋的。

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贫嘴!”

话虽如此,可是女皇此刻神色足以说明还是相当中意柳明志的情话的。

“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你说我为啥不娶哪?”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女皇,将这个皮球踢了回去,因为鬼才知道自己的前身为什么不娶妻,宁愿流连青楼不反也不愿归家。

“朕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太丑了没人看你老实点,在动手动脚切了你!”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尽量注意!”

“话说你儿子长得跟你还挺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贼眉鼠眼的特别不老实,跟你这个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什么叫贼眉鼠眼,这就炯炯有神活灵活现,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不好!”

“臭美!你女儿长什么样不知道,不过有你娘子的底子在想来应该不会差了吧!”

“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不知道我家的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反正我这辈子是知足了!”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喜欢,不过更喜欢女儿!”

“为什么?大龙的男人不是向来重男轻女喜欢能传宗接代的男孩吗?”

“那是别人,本少爷就喜欢女儿,反正这辈子谁要是敢欺负本少爷的女儿,就算是天也得给他捅个窟窿看看。”

“当实力不足以支撑自己的野心时,就尽量的蛰伏着!你现在成长的太快了,快的就连大龙皇帝也有些忌惮,一个人太完美了没有缺点不是好事!”

柳明志一怔看着女皇深邃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皇换了个姿势抓着柳明志的手掌扣弄了起来:“或许大龙皇帝真的如你所说是一个少有的明君,放到别人身不是把你变成自家人就是除了你,免得留下祸患!”

柳明志心里一惊:“若是放到婉言你身哪?”

“你想问从哪个角度看待。”

“皇帝角度!”

“除了你为好,以绝后患!仔细想想吧,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你就是粘板的鱼肉,早晚是别人桌子的一道菜,永远不要跟皇家将情意,天家无情,这是来自一个帝王的忠告!”

柳明志久久无言,握着女皇的玉手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雪景。

他不知道,女皇的一番话让齐雅种下的种子出现了一丝丝的萌芽。

大雪封路,马车一连行了二十五天才到了山海关的地界。

女皇站在车辕指着山海关一座雄壮新兴的建筑看着柳明志:“看到了没,这都是你的功劳,边关互市每天商人流动高达十几万人,运送着各种各样的物资互通有无!”

柳明志望着雪地的几道连绵不绝的黑线叹了口气:“没有战争该多好,这样的日子不挺好的吗!”

女皇玉手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有些不舍:“离别难免,你又何必赶来相会!”

“离别是为了重逢,保重!”

“保重!”

柳明志调转马身看着站在马车旁的女皇挥挥手:“保重!驾”

“柳明志!”

“吁”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有朝一日陪我并肩看彩霞!”

“好!”

“柳明志!如果和平了,你嫁给我吗?”

良久之后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嫁!”

骏马疾驰,四蹄翻飞溅起连绵不绝的雪水。

“哎哎哎吁吁……你个大傻马快停下来,本少爷说的是嫁不是驾你懂吗?是嫁稼嫁嫁懂不懂!哎哎哎……吁吁……都说了不是驾……是嫁,是嫁!”

女皇捂着肚子看着风行一会停下来一会疾驰跟不停怒骂的柳大少笑的直不起来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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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不服告我去

相聚总是短暂的,纵然万般不舍女皇还是重新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女皇轻轻地举起宣纸看着柳明志留下的笔墨怔怔的出神起来。

“春赏百花冬赏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夏赏荷花秋观枫,朝也思卿,暮也思卿。”

“秋看枯木夏闻禅,荒也有卿,繁也有卿;”

“冬看银装春沐风,行亦念卿,坐也念卿。”

“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塞进袖口里女皇幽怨的摇摇头:“明明就是为朕写的,还非说是抄别人的,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柳明志:天地良心啊,本少爷真是抄的,你们不信能怪我吗?什么时候真话反而没人相信了。

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北疆颍州高大的城墙与繁华昌盛的边关互市女皇神色变得冷厉起来。

“柳明志,你公私分明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朕不会杀你,但是同样不会放弃答应父皇的遗愿,这个世上不止你一个人是无奈的,朕也是!”

取出两张宣纸,女皇提起柳明志剩下的笔墨神色清冷的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将信纸伸到窗外:“将书信分别送到呼延部落跟史毕思王庭,就说朕过了年会去草原拜会!”

“遵旨!”

两个素衣提督司的人接过书信向着山海关以北盯着风雪远去。

“慧儿!”

“陛下!”

“离间柳明志与大龙皇帝的人安插的怎么样了?”

“不太理想,大龙皇帝似乎很信任柳大人,埋伏在大龙朝廷的密探上了不下于二十封参奏的奏折,可是似乎都被大龙皇帝给压了下来!”

“加派人手,柳明志纵然不能为朕所用也不能为大龙皇帝所用,朕倒要看看李政这个老狐狸是否始终如一会坚信柳明志的忠诚!”

“是,慧儿会尽力的!”

“大龙边关北疆六卫也得加派人手,今年的税收一到马上支取五百万两银子来收买大龙的官员!”

“慧儿知道了!”

女皇取出身边盒子里的奏折翻看了起来:“提督司的人联系到了大龙白莲教的人没有?”

“联系到了,可是这些家伙被张狂携带龙武卫给当头一棒变得胆小如鼠,只是隐藏起来秘密的发展,短时间似乎不太想跟大龙朝廷硬碰硬!”

“借着商人的名义送银子送装备,必须给大龙朝廷制造一些麻烦金国才能从中谋利!利益动人内心,朕就不相信白莲教这些家伙不想报仇!”

“陛下,白莲教的教主让人给陛下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慧儿轻声在女皇耳边低语起来。

女皇明眸骤然一凝隐隐有点兴奋:“想不到,朕确实想不到,小打小闹的白莲教竟然有这样的谋算,只是他未免太小看李政这个老狐狸了吧!”

“如何答复,慧儿觉得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大金此刻也在休养生息,确实不适合大动干戈!”

“朕思虑一下再说吧!”

“是!”

“红龙那边还没有答应咱们的合作建议吗?”

“还在考虑中,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走那一步,不过慧儿一直在尝试着说服他们!”

“那就尽量吧,那张椅子朕就不相信他不动心,只要说服了他,加上白莲教里应外合,李政跟柳明志就算有无上法术,大龙这座大厦也势必倾塌下来。坏了朕三次计划的柳明志自然也回天乏术!”

“陛下圣明,红龙说到底还是心存畏惧而已!”

“那就给他底气,但是让他想办法从大龙的将作监弄到新式装备的图纸,这样才公平,朕总不能白费力气吧,心甘情愿的为其付出,想的美!”

“慧儿回去就联合提督司的几位副都统!”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合上奏折:“告诉百灵,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年时间什么进展都没有,朕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把她换过去不是让她逍遥自在去了。”

“陛下,百灵那边一直在尽力而为,可是那位主实在是太精明了!而且如今她所在的地方高手众多,稍微有些动作就会被发现马脚!”

“朕不想听借口,实在不行就色诱,不计代价要搞到朕想要的东西,只要”

“陛下,百灵的飞鸽传书!”

女皇一怔看着窗外的提督司密探吁了口气:“还真是说道就到啊!”

接过密探递来的竹筒女皇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之后轻轻抽出里面的纸条。

片刻之后女皇沉吟攥着纸条面露惊异:“二十石?地瓜?”

复又看了一眼纸条女皇揉了揉娥眉:“地瓜?朕好像在哪听过?”

“陛下,地瓜就是飞熊王爷给你放在马车下布袋里的东西,飞熊王爷不是说了吗,这是柳大人搞出来的新食物,好吃管饱,烤,蒸,煮都很美味。”

女皇收起纸条弯腰从车厢下取出一个两个篮球大小的布袋轻轻打开取出一个地瓜翻看了起来。

“这就是地瓜?亩产二十石确定不是开玩笑?”

“陛下,百灵的能力远在十二金钗之上,想来不会犯这些小错误!”

“传令给百灵,让她查出地瓜的种植方式,让她最近不要太活跃了,看来她的处境确实很不妙,竟然有些绝书的味道,让她保住自己的安全再说吧!”

“是,飞熊王爷那边要的参王跟雪莲子您看送多少合适?”

“参王十株,雪莲子三十粒!”

“会不会太多了,在边关贸易一株参王价值白银两万两啊,吊命用的没人会觉得贵,飞熊王爷怎么能用得了那么多?”

无奈的白了一眼慧儿:“你以为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是给自己要的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都说女生外向,男娃胳膊肘往外拐的除了这个败家子还有谁!”

“是,慧儿回去就经办此事!”

“告诉飞熊,该收钱就收钱,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柳家那么有钱凭啥白用咱们的人参,江南柳家富可敌国,柳明志也是家财万贯,看在柳明志的面子上就收三万两银子一株吧,谁让朕跟他有些交情哪!”

“啊?咱们才卖两万两啊!”

“断货,物以稀为贵,世面上参王一少,价格不就上去了吗?”

“是!”

柳明志看着颍州高大的城墙想去给张狂打个招呼,想了半天还是算了,张狂到时候万一问自己来北疆干什么来了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张狂自己是来擒女皇来了吧。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虽然大雪封路,柳明志依旧在十天之内赶到了京城。

牵着马柳明志看着周围连绵的府邸有些迟疑。

“唉,人无完人,可是先从谁家下手好呐?”

沉吟了一会柳大少指着府邸开始挑兵挑将起来,最后手指指着一座深宅大院停了下来。

牵着风行走了过去看看大门的门源。

“恩,四品郎中,惹得起!”

松开了缰绳柳大少冲着大门上脚就踹,框框作响。

“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

“啪”

家丁捂着头茫然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嚣张跋扈的看着家丁,纨绔子弟那是咱得老本行了。

“看啥啊,本爵爷通远伯柳明志,不服气让你家大人参我去!呵呸!”

柳明志牵着马在府门留下一口痰在家丁茫然的神色中远去,朝着下一家赶去。

“恩,五品武将,惹得起。”

“不服告我去啊!”

“本爵爷柳明志,不服金銮殿参我一本啊!”

“呦小娘子真水灵,来给本爵爷笑一个”

“调戏良家妇女?本爵爷柳明志,不服御史台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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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你也是来参……

“我叫柳明志,不服去告我!”

这句话短短半天时间风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之中,上到京城官员,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不知道这句话的。

柳大少的粘痰加挑衅的痕迹留下足足十七家四品乃至以下官员的府邸。

柳明志脸色有些发红的将马缰丢给了柳松,你以为他是害羞的?

大错特错,这家伙是因为咳得太多了嗓子发干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去哪了?”

“去北疆转了转,赏雪去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本少爷还能骗你啊,少夫人哪?”

“应该在卧室给小少爷缝补衣服哪!”

“知道了,你去给我准备一碗参茶来,本少爷嗓子有些发干,送到少夫人的房中就是了,我在那里等你!”

“哎,小的知道了,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背着手像没事人一样的像内院走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风靡京城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本少爷特意这样干的!

“霸王开山”

柳明志望着演武场之上九牛高大的背影,挥动着狼牙棒已经将周围的雪花给带动了起来。

“行了,歇歇吧,等你将霸王卸甲练会了,步入六品境界,一上战场除了床弩之外简直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柳一指点九牛的招式,如今经过柳一的打磨,九牛一年时间不到从一个力气超级大的常人变成了一个五品的功夫高手。

或许心无旁骛的人练武都特别快,已经去取西经的了凡是这样,只知道吃的九牛也是这样。

柳一对症下药,只要一根烤羊腿送到手里,九牛扎马步练武的时候就是把自己练废了也不停下来。

柳一看重九牛的就是这一点,只要给吃饱,你就是弄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样一根筋的家伙只要用好了就是死士的最佳人选。

尤其是九牛已经是孤儿了,没有羁绊,拼死命来也可以毫无顾虑。

“大个子大个子,我给你送肉来了!”

柳萱吃力的抱着一个用油纸包括的烤羊腿送到九牛面前,九牛憨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接过柳萱递来的烤羊头狼吞虎咽起来。

“小姐,你陪九牛玩吧,属下告退!”

柳萱随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根本不在意柳一发黑的脸孔。

“算了算了,堂堂血刀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怄气的!”

柳一看了二人一眼背着手离开了。

柳萱托着下巴看着九牛有些遗憾:“爹爹算账去了,母亲再给小弟弟做衣服,大哥不在家,二哥去找宋蕾姐姐了,云舒姐姐也在读书,除了你也有没人陪我玩了,他们是不是讨厌萱儿了!”

九牛憨笑的看着柳萱扯下一块羊肉递了过去:“萱儿,吃肉!”

“我不吃,你吃吧!”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有些落寞的柳萱,似乎这段时间真的忽视了柳萱的问题,小孩子最容易产生孤独感了。

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

“萱儿!”

“大哥,你回来了!”

柳萱见到了柳明志马上飞奔了过去扑到柳明志身上小嘴对着柳大少的额头就是一顿猛亲。

“哎哟呦好了好了,萱儿以后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随便乱亲人了,小心嫁不出去!知不知道!”

“萱儿才不嫁人哪!大哥你去哪了?”

“来,大哥背你回去,咱们边走边说,大哥给你讲故事听!”

“好!”

柳明志看着一心吃肉的九牛吁了口气,没心没肺的人活的才舒服啊。

文轩阁,京城最大的书香茶楼。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的便是文轩阁。

在文轩阁中就连端茶送水的下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背上那么几首诗词来,有名的高雅之地。

文轩阁三楼因为火炉的缘故房中热气蒸腾,在座的众人都取下身上的大氅席地跪坐。

俊男靓女皆有之,足足四五十人之多。

三公主惊愕的看着几十人议论纷纷的谈着关于柳明志的话题。

内容自然褒贬不一。

有的人觉得是有人栽赃陷害柳明志,理由很简单,先不说柳明志堂堂伯爵,更是官职在身,但凡没有糊涂,为什么要去无缘无故的得罪这些同僚。

有阴必有阳,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然也有人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以前传闻中的柳明志是不是人面兽心故意隐藏了真面目来了。

如今这嚣张跋扈的模样才是他本来的嘴脸。

三公主抿着嘴看着一旁的齐雅神色有些低沉:“雅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说柳大人的不是?”

“一种可能是他们嫉贤妒能无中生有,这些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一个个道貌岸然,借着贬低他人的话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文人相轻便是如此,你别看这些一个个自视清高的嘴脸现在义愤填膺,私下里谁知道是怎么样的男盗女女昌哪!”

“为什么啊?”

“心不平呗,嫉妒柳明志圣眷正隆,是你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想取而代之,可是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他们口中说着渴望公正,其实更惧怕公正,其实真实目的不过是想对被人公正,对自己特行,人哪,永远都是最自私的动物!”

“另一种哪?”

齐雅凤眼明亮:“另一种就是柳明志确实干了这些事情,跑到人家府邸前侮辱人了!”

三公主焦急的看着齐雅:“为什么啊,他跟这些大臣有没有什么仇恨,他做这些事情得有理由吧,总不能是因为想起一出是一出吧!”

齐雅同样茫然的摇摇头:“谁知道哪,不过他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应该是有原因的吧,无缘无故的去侮辱别人门庭一定是在谋划什么,至于谋划什么姐姐我就猜不到了!”

三公主两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神有些担忧:“若是父皇讨厌他了该怎么办啊!”

“什么?”

“没什么,雅姐姐嫣儿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了!”

“正好姐姐也有些乏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听着这些人自以为是的话语姐姐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好吧,不用告诉四弟了,咱们直接走就行了!”

齐雅托着三公主的胳膊二人缓缓向楼下走去!

望着有些失神的三公主齐雅凤目明亮深邃:“嫣儿,聊聊你的三哥呗,听说他在蜀地挺得民心的!”

“三哥啊,说起来也不知道三哥长高了没,都十八岁了看着还跟十四五的李智一样年轻,他”

“他想干什么,柳明志他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工部郎中林大人求见!”

“准!”

“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

李政揉着眉头心烦议论的看着刚进来的工部郎中:“林爱卿,你也是参通远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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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闲着也是闲着(为将军玖)

“夫君起床了,今天是宣德二十七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你可不能睡懒觉,延误了上朝的时辰!”

柳明志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已经梳妆打扮整齐的齐韵伸了个懒腰:“上朝,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啊!”

齐韵将热毛巾递给了柳大少:“你还有脸说哪!妾身还以为你去喝花酒了,谁想到你去北疆看雪了!也不知道带上妾身跟青莲妹妹他们一起,要不是你让一个蒙面人捎来书信妾身差点去报官了!”

“嘿嘿嘿为夫前几天不是给你说了吗?为夫是去擒拿金国女皇了,才不是去北疆赏雪了哪,你咋就不信哪!”

齐韵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还敢狡辩,你说你要擒来金国皇帝给妾身端茶倒水捶肩揉背,人呐,别说金国女皇了,你连个头发丝都没带回来!”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没打过,不是那个疯婆娘的对手,为夫的海底捞月,龙抓手尚未施展就被她擒住了,等为夫练好了天剑,一定要报仇,将她擒拿回来暖被窝!”

“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

柔情的白了一眼夫君齐韵取下大氅递给了柳明志:“穿厚点,洗漱的茶水在桌案上放着哪!”

“还是娘子贴心!”

齐韵整理着被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夫君,妾身听说城中最近有很多不利于你的消息,据说十几位官员都上了奏折参你一本,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柳明志将漱口水吐到痰盂里轻笑的看着齐韵:“参去吧,参的越多越好,为夫是死猪不怕额虱子多了不怕痒!”

“那妾身就放心了!”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柳明志拿起一旁的朝笏:“娘子,别忘了给夭夭喂饭,饿坏了为夫的乖女儿家法伺候!”

齐韵看了一眼熟睡的柳承志柳夭夭翻了个白眼:“你就偏心吧,看以后谁养你!”

“我乐意,走了!”

齐韵淡笑着关上房门抱起了孩子解开了夹袄的纽扣

“少爷,到皇宫了!”

柳大少举着朝笏解下大氅钻出了马车,冷厉的天气让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呦,老贾又是你啊,冷不冷!”

“还好吧,穿的挺厚实,就是风一刮寒气嗖嗖的往脖子里钻!”

“啧啧啧真可怜,本官坐在金銮殿里有火炉里就暖和多了,羡慕不,羡慕你也去不了,冻着吧你!”

贾统领无语的看着柳明志进入皇宫的背影托着下巴嘀咕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告诉你一声哪,现在看来本将军要不也参一本试试?”

“陛下临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大殿中灯火通明热气蒸腾,这都是火炉的功劳,想起以往上朝冻得打摆子的时候李政满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

随即眼神变得有些无奈,狠狠的瞪了一眼用朝笏磨着指甲的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群臣:“诸位爱卿,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你们期待已久的修沐日子终于来了,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陛下,臣要参奏通远伯柳大人寻事挑衅,臣与通远伯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可是通远伯不但殴打臣府上下人,更是在臣的府邸门前留下秽物,门面即颜面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虽然早知道要有参奏柳明志的奏折,李政还是不由得有些恼火,看着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柳明志,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了还是被疯狗咬了,好好的怎么乱咬人去了!

“还有无奏折?”

“陛下臣吏部参”

“陛下臣礼部参”

“陛下臣工部参”

“陛下臣刑部”

“陛下臣司农司”

“陛下臣兵卫司”

李政看着位列中间的十几个各司各部的官员眉头紧皱,竟然没有一个高于四品的官员,全都义愤填膺的看着柳明志。

实在是柳大少做的事情太坑了,典型的打不死你恶心死你,往人家的门庭上吐痰这跟指着鼻子骂娘没什么区别!

李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满朝文武都在盯着柳大少的位置:“还有吗?要参的都一起参吧!”

“陛下,臣御史大夫夏公明参奏通远伯柳大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夏公明,想不到当初哪个看似胆小羞涩的小娘子真的去了御史台告状了!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后悔,这些官员的奏折他不在乎,粘上御史台可就麻烦了,夏公明这位耿直的御史大夫可不是白叫的!

公私分明刚正不阿!

柳明志可不会认为自己帮过他他就会放自己一马!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柳爱卿,你有何话说?”

柳明志举着朝笏走了出来:“臣认罪,请陛下处置!”

皇帝以及满朝文武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压根想不到他会如此痛快的认罪了,最起码你稍微狡辩解释一下子啊!

皇帝抖了抖胡须看着柳大少:“柳爱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皇帝的意思其实很明确,其实你可以稍微狡辩一下子的,你这样耿直的认罪朕有些不太习惯啊!

柳大少眨巴着眼睛扫了一眼举着奏折的大臣还有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臣无话可说,全都是臣干的,请陛下治罪!”

满朝文武小声的指着柳大少议论起来,根本猜不到柳明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茫然地看着大内总管周飞小声嘀咕道:“朕没睡醒还是柳明志没睡醒,这个圆滑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大总管轻轻的扯着拂尘之上的饰品也摸不着头脑:“陛下,柳大人会不会是皮痒了?”

“你就胡扯吧你!”

“那老奴就不知道了!”

“嗯哼柳爱卿!”

“臣在!”

“其实你可以说点什么的,比如你为何要侮辱诸位爱卿的颜面,总的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比如是不是诸位爱卿哪里惹到你了,诸位爱卿说你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好端端的你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若是真有什么隐情说出来,朕一定还大家一个公正!”

皇帝已经可以说相当的偏袒柳明志,想办法不让柳明志沾染这些罪名。

文武百官同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他们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柳明志要去侮辱这些同僚。

朝人家大门上吐痰根本算不上什么罪名,顶多恶心人一下而已,偏偏你吐痰就吐痰了,还打下人脑门一下,还扬言你去告本官吧,本爵柳明志!

这就有点忒拉仇恨了,是个人也忍不了啊。

最好奇的就是十几个上奏折的官员更想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主了。

柳明志看着皇帝跟文武百官的眼神纠结的抓了抓后脑勺。

“臣寻摸着闲着也是闲着,得罪几个同僚一下拉点仇恨玩玩!”

“啥”

得到答案所有人都斯巴达了,这算什么理由!

皇帝更是没反应过来!

“陛下,臣知罪,请陛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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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孤臣不孤独(为澜澜……)

李政纠结的看着柳大少一脸臣有罪,臣罪不可恕,臣认了的模样无奈了!

这家伙还是自己认识的柳明志吗?那个圆滑无比,好事全都沾边坏事离开八里地远的通远伯柳明志吗?

“柳爱卿,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来朕可以私下里给你个个伸冤的机会,你确定你要认罪?”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皇帝有些无语了,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臣认罪,你是聋了还是咋地。

“回禀陛下,臣没有难言之隐也不想伸冤,挑衅同僚是臣干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是臣干的,臣全都认了,请陛下依照大龙律处置臣吧,臣绝无怨言!”

李政呼吸急促就像吃东西被噎住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也无语了。

朕给了你多少台阶你不下,非得认罪,这他喵的是朕做梦哪还是你疯了!

“朕可以准了你的罪名,但是你总得跟朕一个理由吧,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侮辱诸位爱卿的颜面吧!”

“夏爱卿!”

“臣在!”

“朕问你,御史台告状的女子芳龄几何,相貌如何?据实陈奏!”

“回禀陛下,那名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相貌中上姿色,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的佳人!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活灵活现的像是会说话一样,身段也没的说,前凸后翘,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说实话臣乍一眼相看也是惊讶不已,若不是”

“咳咳没必要的就不要说了!”

李政无奈的看着已经六十多岁的夏公明,朕让你据实陈奏也没让你具体到这个样子吧!

“臣遵旨!”

夏公明无奈的耸耸有些松垮的肩膀,是陛下你让臣据实陈奏的好不好!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夏公明,不由得怀疑夏公明说的人跟自己调戏的小娘子是一个人人吗?

你要说长得漂亮本少爷确实不反驳,但是你连洛神赋里的句子都说出来了是不是太夸张了。

自从穿越到大龙以后,能让柳明志觉得美如洛神赋中描绘的一样的女子也只有女皇完颜婉言一个人。

经过夏公明这么一润口柳明志差点以为自己调戏的是女皇了哪!

“柳爱卿!”

“臣在!”

“夏爱卿也说了,告状的姑娘只是中上之姿,可是你的几个娘子无一不是上上之姿色,你干嘛随意上街找根葱咳咳找个女子调戏?无缘无故辱没同僚门庭,家有贤妻而去调戏良家妇女,你总得给朕一个理由吧!最起码录口供的时候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回禀陛下,臣说了,闲的了啊!”

朕他喵的算了算了,爱咋咋地吧,李政彻底明白了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也,好像不对!

烂泥扶不上墙?好像也不对!

自作孽不可活,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说平时挺灵光的一个人怎么该聪明的时候愣犯糊涂哪!

扶了一下龙案顺了口气皇帝看向站在前两列的官员:“刑部尚书叶爱卿,大理寺卿曹爱卿!”

“臣在!”

“既然柳爱卿认罪了,你们总管司狱刑罚,以律处置吧!”

刑部尚书叶开明与大理寺正卿曹磊相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无奈的感觉。

这朝同僚门上吐痰该如何定罪大龙律还真没有,寻常的百姓顶多是教育一顿也就放了,对于一国爵爷来说这点事根本不算事好吧!

这些官员参奏柳大少也只是因为柳大少留下的话太气人,至于打了下人一巴掌也并未用力,而且没有抽脸最多拍了一下脑袋这更算不来了什么吧。

非要说点什么,顶多说柳大少素质低下。

然而柳大少素质低下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啊。

但凡素质高一点的家伙都不会撺掇皇帝与民争利好不好!

“你来吧曹大人!”

“哎此言差矣,大理寺乃是刑部的辅部,还是叶大人你来吧!”

互相推诿了半天也没定下来,最后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同事举着朝笏行礼:“启禀陛下,通远伯这根本就没有罪名啊,大不了让诸位大人也去他家门前吐回来好了!”

“陛下,臣有罪,臣还调戏了良家妇女了哪!”

刚想开口的皇帝愕然的看着柳明志拳头握的关节发白,这他喵的是犯贱吧!

“定罪吧!”

“回禀陛下,调戏良家妇女置其名誉受损,女子强行告状,不予私了,一旦查实当行阉割之刑罚!”

这回轮到柳明志斯巴达了,惊恐的看着叶开明曹磊二人感觉到胯下凉飕飕的急忙挺直身子:“两位大人别闹,阉割之刑?”

柳明志看着满朝文武促狭的眼神额头有些冒汗,奶奶的,好像玩大了!

“然而柳大人只是言语调戏并未辱没女子清白,因而女子名义未曾受损,论处的话当闭门思过一月,罚俸三月!”

“臣认罚,臣认罚,别说三个月就算罚三个半月的俸禄臣也认了!”

柳明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嘛玩意一言不合就阉割刑罚,这也太残酷了吧!

李政无奈的摆摆手:“准了!”

“谢陛下赐罪!”

满朝文武看着欣喜若狂的柳大少纷纷无语了,什么人啊这是!

贱骨头也没有这么贱的吧!

“诸位爱卿,你们还想说什么吗?”

十几位大臣无奈的看着柳明志摇摇头:“臣等就自认倒霉吧!”

“别啊,诸位大人,本官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虽然大龙律不罚,但是本官愿意自罚,下朝之后本官会略备薄礼登门赔罪,来表达本官的歉意!”

十几人也只认为柳明志是客套一下,得到皇帝的准许纷纷的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柳明志见状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混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没事的!”

“六部尚书,九寺正卿,三台两监,六卫九司,三军五户,所有爱卿审理完各部奏折文书呈交御书房。”

“臣等遵旨!”

李政淡笑着站了起来看着满朝文武:“诸位爱卿为国为民辛苦了,朕提前预祝诸位爱卿春节欢度!”

“吾等与陛下同乐!”

“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外柳明志跟不少官员点头示意,一干官员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什么人嘛,当初冲本官要牛肉干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个样子!吃了喝了翻脸不认人了,本爵爷稀罕搭理你们!”

“柳松,回家!”

“是,驾!”

“到家之后准备十七八件礼品!少爷要给这些同僚赔礼道歉!”

“是,都装些什么东西?”

“珍珠两颗,玉璧一对,银票一千两!”

“啊,少爷,受贿一千两可是要下大狱的,珍珠玉璧折合下来三千两足够把乌纱帽丢了,你确定要送这些?”

柳明志眯着眼睛淡笑道:“这是赔礼道歉,本少爷不行贿,他们怎么能是受贿哪!”

“是,小松知道了。”

柳明志掀开窗帘看着川流不息的官员嘀咕了起来。

“接下来惹谁哪!文官惹过那就武官好了反正舅舅说过,只要不造反捅破天都没事!”

悄悄地放下窗帘柳明志假寐起来。

皇帝既然想让自己当孤臣,哪自己就想办法应对。

让孤臣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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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要个弟弟

宣德二十七年是相当的平静的一年,大龙基本未曾发生什么大事情。

柳明志也算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

或许是边关互市的原因,大龙,金国,突厥短暂的出现了一个和平期并未发生什么战事。

当然了,也不排除北疆一些小部落的突厥人南下打打草谷,小打小闹而已,并未出现什么过大的损失。

大龙正在安稳的休养生息,突厥的呼延部落已经成长了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连史毕思王庭都无法忽视。

整个草原成了两两相望的态势,东西相隔,东部呼延部落,西部史毕思王庭。

似乎颜玉当初跟女皇说的那一番话正在成为事实。

呼延部落磨刀霍霍准备向西部的史毕思王庭动刀,底气自然是边关互市得到的大龙淘汰的兵器盔甲。

战马强盛,兵甲锋利坚固,依附史毕思王庭的不少部落正逐渐被呼延部落蚕食,史毕思王庭一方可谓是节节败退。

大龙宣德二十八年春三月,金国女皇亲自出使呼延部落,史毕思王庭交好,携带金银珠宝,粮食布匹无数。

“乖女儿,叫娘!”

柳家的后花园之中柳大少一家人正在嘻嘻呵呵的逗弄着几个小家伙玩耍。

青莲举着柳菲菲开始教给她牙牙学语,开启童智。

柳依依瞪着玲珑的眼眸看着青莲张开了口小嘴:“得得!”

“得得?”青莲疑惑的看着柳菲菲:“菲菲,是叫娘,娘亲懂了吗?”

齐韵抱着柳夭夭无奈的看着青莲:“莲儿妹妹,菲菲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叫娘哪,你也太心急了吧!”

云清诗举着一个奶瓶正给柳乘风喂着,闻言也淡笑的看着青莲:“是啊莲儿妹妹,你在等等吗?这也太小了吧!”

青莲垂头丧气的看着斜坐在凉亭栏杆上摇着镂玉扇看着自己几人的柳大少:“夫君,你不是说小孩子满岁了之后就会说话了吗?”

柳明志无奈的耸耸肩:“为夫说是可能,不是说一定,你韵姐姐说得对你就是太心急了,女儿是你的又不跑了你急什么啊!”

“给给给,自己看去吧,看看你把她们宠成什么样了!”

柳大少将镂玉扇别在腰间伸手接过了柳菲菲:“我看就我看,本少爷的乖女儿我不看谁看!”

“菲菲,看看你娘一点都不疼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孝敬她知不知道。”

“咯咯咯得得!”

柳菲菲被柳大少接手以后马上眉开眼笑了起了乐呵呵的跟吃了蜜糖一样。

柳大少惊喜的看着柳菲菲:“爹爹!”

“咯咯咯得得!”

虽然听到的不是柳大少想听到的那两个字依旧足够欣喜若狂的了,他知道得得就是爹爹的意思,只是柳菲菲口齿还不伶俐,叫的不是特别清楚而已。

“你们几个听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女儿叫爹爹了,我女儿叫爹爹了!”

“嘁臭美吧你,菲菲明明说的是得得,才不是爹爹哪!”

青莲的语气充满了酸味,不满的看着柳菲菲!

“不懂了吧,菲菲现在还小,说的不清楚而已,她叫的就是爹爹!”

“乖女儿,叫爹爹!”

“得得!”

“哈哈看到了吧,就是爹爹!”

齐韵几人也急忙围了过来看着被柳明志抱在怀里的柳菲菲有些好奇。

青莲不相信的看着柳菲菲将其抱了过来:“乖女儿,叫娘亲!”

“得得!”

青莲娥眉凝在一起脸色发苦的看着柳菲菲:“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娘亲为了喂你是寝食难安,你倒好开口先叫爹爹,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柳大少重新抱过去柳菲菲得意洋洋的看着齐韵三人:“不懂了吧,这就叫吃水不忘凿挖井人,小孩子都知道,播种的才是最重要的!”

齐韵几人先是一怔迷惑的看着得意洋洋坏笑的柳大少沉思了片刻纷纷脸色通红的暗啐了一声不要脸。

“当着小孩子说这些你还要不要脸皮了,没个当爹的样子!”

“菲菲还小,等到了长大了为夫就把所有的粗口都改掉,坚决不能菲菲依依夭夭她们学坏了,为夫要当好乖女儿最好的老师!”

“乘风跟承志哪?”

柳明志瞄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砸吧嘴角的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摇头:“没让她们两个满月就去做工挣饭钱就不错了,还想咋地!”

“呸,你偏心!”

“没错,女儿是亲生的儿子就不是亲生的吗?”

云清诗也嗔怒的看着被齐韵跟青莲追的围着凉亭抱头鼠窜柳大少:“夫君,真的没你这么当爹的,不说一视同仁吧,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吧!”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他俩行了吧!”

“真的?”

“一言九鼎,争取十岁之前不让他们去做工,这足够了吧!”

“呸,死不悔改!莲儿妹妹,拦住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成!”

“韵姐姐,我舍不得!”

“你个小妮子,活该你被他欺负,没一点出息,是不是他去外面拈花惹草你还得帮他出谋划策啊!”

青莲看着嗔怒看着自己的齐韵脸色微红:“姐姐,你放心吧,夫君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青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笑了一声:“夫君虚,有心无力呗!”

正在躲闪着齐韵二指禅的柳大少脚步一顿一声闷哼的看着乖巧的青莲脸色有些发紫。

本来以为莲儿这丫头最乖巧了,哪想到说话最扎心窝子的人确实最乖巧的人!

齐韵云清诗掩嘴轻笑了起来,看着脸色有些绛紫的柳大少给青莲使了个眼色:“快跑吧,小心被鞭笞啊!”

“莺儿!”

“哎,怎么了少爷?”

“来,看着菲菲,少爷今天要证明一件事!”

“啊?”

莺儿抱着柳菲菲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要证明什么事情。

柳大少撸着衣袖看着缩着脖子脸色发红的青莲:“本少爷要证明定海神针不是泥捏的,那是真的可以翻江倒海。”

青莲看着步步紧逼的柳大少缓缓后退:“夫君,莲儿错了,饶了妾身好不好!”

“想得美,不让你见识见识,你不知道山本七乘八怎么打的珍珠港!”

“想欺负莲儿妹妹先过妾身这关!”

“妾妾身也是!”

“莺儿也是!”

柳大少吞了吞口水看着护在青莲身边的齐韵三人悻悻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腰:“那啥,最近疏于读书,有些提笔忘字了,我得去学习了,我爱学习!”

齐韵浅笑的看着柳明志:“夫君,承志说他想要一个弟弟了!”

青莲探出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柳大少:“乘风也说了想要一个弟弟了!”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呀,腰疼!

“行,你们厉害,统一战线是吧,今天本少爷就跟你们杠上了!”

在四人呆滞的神色中柳大少一左一右托起摇篮里的柳乘风柳承志二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皇天后土,我柳明志愿意与柳乘风柳承志结为同姓兄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我的大哥二哥了!”

“夫君”

“不就是弟弟吗?他们有了!”

将两个小家伙放到了摇篮里柳大少得意洋洋的看着四人背着手转身离去。

“要个妹妹本少爷没办法,要个弟弟难得住我?”

“夫君你”

“本少爷要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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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火炮炸膛

柳府书房之中柳明志咬着笔杆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着手中的书信。

“炸膛?本少爷根据火铳大小跟火药比列推演出的火炮用铁量火药分量怎么会炸膛哪?”

神色迟疑的柳明志开始低头在桌案挥写起来,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手在书房踱步了起来。

无论怎么推演都不应该会炸膛,可是安狗儿的书信说造出来的红衣大炮十门有两门炸膛,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比例了。

要知道火炮的威力可不是刀枪棍棒这些玩意,一旦炸膛了火炮傍边的炮手非死即残。

这是最乐观的结果,若是引燃了旁边的炮弹,别说杀敌了,自己都先被炮火吞噬了。

柳明志走到房门前拉门栓仔细静听了一会才走到书架后面打开地板之的一个暗格取出一叠宣纸坐在椅子看了起来。

“这明明就是后世的炼钢法,钢铁的质量应该是合格的,虽说我不知奥具体炼钢步骤,可是经过工匠们的试验应该能摸索出来,难道是煤炭的温度不够,钢铁的杂质还不行?”

柳明志闭眼睛沉思了起来。

脑海中关于高中大学时期的各种炼钢的知识粗略的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步骤出了问题?自己又不能远赴东海亲自去观看,这点也无可奈何。

“莫非是?”

柳明志突然想到前世打暑假工时工厂里一个车床老师傅给自己闲聊是说的话!

急忙拿起宣纸看了起来柳明志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症状的所在。

方法没问题,步骤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炼钢时用的一些添加物。

想通了关键柳明志毫不迟疑的提笔书写起来,片刻之后将书信密封起来拍了拍手。

有关司掌管情报的朱雀闪身从窗口飞了进来,妩媚的眼睛看着坐在椅子的柳明志。

柳明志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无语的看着朱雀:“你这只小麻雀,再敢诱惑少爷我说不准哪天真把你给处置了你信不信!”

朱雀那双灵动的眼眸微眯淡笑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想来就来啊,人家有没有不同意!”说完挺了挺胸口得意看着柳大少:“还有,人家可不是小麻雀呦!”

“得得得,怕了你了,让人把这封书信送到东海白家安江河的手里,这十万两银票是他搜罗那些能工巧匠的安家费,告诉他,事关重大,一旦有人泄密,杀无赦!”

朱雀听到有任务妩媚的眼眸变得清冷起来接过书信跟银票恭敬的看着柳大少:“朱雀告退!”

朱雀离开后柳明志端起凉茶喝了几口静静心。

不是他意志差劲,实在是朱雀的魅惑之术太可怕了,看你一眼就会让人血脉喷张躁动不安。

她的能力似乎就是掀起人最心底的玉望!

“少爷,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陛下急召朝!”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声音一怔:“今天不是修沐的日子吗?怎么又急召入朝哪?”

“小松也不知道,不过公公说是急召,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就去!让少夫人给我准备官袍!”

“是,小松下去了!”

柳明志将宣纸放回原处,关房门便在门锁之绑了一根发丝,向着房间走去!

柳明志到了房间齐韵正好取出来银青色袍服走出了屏风:“夫君,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修沐的日子吗怎么又要急召朝了!”

柳明志将鱼袋系好腰间:“谁知道哪,十有仈jiu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你们在家该怎么玩怎么玩,为夫去朝了!”

“妾身知道了,路小心一点!”

“放心吧!”

跟着传话太监柳明志一路紧急向着皇宫赶去!

路柳明志跟许多赶来的官员纷纷的淡笑着相互问候起来,十多万两银子没白花,但凡收到了柳大少赔礼道歉礼物的官员纷纷给柳明志打招呼问好!

柳明志翻身下马递给了小太监马缰向皇宫走去。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列!”

“谢陛下!”

文武百官纷纷不解的互相低声问询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右相童三思还有几个武国公为首的武将淡然的跪坐哪里,仿佛早已经了然于心!

皇帝面色有些不愉,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宋爱卿,将江南的奏折读一下!”

“臣遵旨!”

“臣弟江南大都督李玉刚书,白莲教死灰复燃,三月十六袭扰杭州,江州,永州,邵州出城的商队,虽未伤人性命,四州商人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货物洗劫一空。三月二十五日饶州扬州城门被白莲教教徒登城门,府兵死伤千人,如今江南各州人心惶惶,臣弟秘密调查,洗劫商队,攻城杀兵的白莲教徒并不是一批人马,臣粗略估计,如今白莲教人马不下两万余人,且不知道何处弄来大批兵刃盔甲,请陛下派兵剿匪!”

皇帝眼神冷厉的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诸位爱卿,看到了吧,这就是白莲教蛊惑人心的本事,护国候于二十六年刚刚剿灭了万人的白莲逆贼,如今他们竟然又集结了两万人,若是一旦兴兵造反,将士一场动乱!”

宋煜闷头紧皱:“陛下,臣最担忧的是奏折兵器的事情,据说全部都是六卫将士更换下去的制式装备,臣总揽天下兵备,得到奏折之后臣便清茶了一遍兵部府库,一件兵甲未曾丢失,既然如此这些乱匪是如何得到制式兵备的就有待考却了!”

宋煜说完朝着兵备司,将作监还有武将的位置瞄了几眼,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神色同样有些森冷:“将奏折还有清查府库的单目呈来!”

“臣遵旨!”

“周总管有劳了!”

皇帝仔细的看着奏折还有兵部各级官员盖印的单目,确实未曾丢失一件兵备。

这一点李政是绝对相信宋煜的,丢失兵备这种事情可做不了假,否则别说宋煜一个兵部尚书,就算是太子王爷也不敢马虎这种关乎国本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奏折皇帝看着西面几个绯红色服侍的官员语气森冷:“将作监,兵备司,武将六丞即刻清茶各级官员,有无丢失兵器,两万人的兵器诛十族也够了!”

“臣等遵旨,马去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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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柳大少挂帅

皇帝望着已经从国子监回来的童三思跟魏永二人:“童爱卿,魏爱卿,以你们二人之见此时应该如何处置?”

童三思举着朝笏出列:“陛下,臣建议剿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便是这白莲教逆贼,白莲教逆贼自先帝在世之时便扎根江南,盘根错节分坛众多,护国候剿灭的不过是白莲教的一个小众人马而已,若是任由他们继续成长下去,必将为祸一方尾大不掉!”

“臣附议,只是白莲教在江南扎根多年,已然是根深蒂固,狡兔三窟,若是不大动干戈很难将其一举歼灭!然而如今北疆虽说相对和平无事,可是北疆六卫依旧无法调动平叛,只靠府兵想来除了打草惊蛇别无所获,剿匪统帅是个难题。”

“陛下,老臣愿意挂帅剿匪!给老臣五千兵马,老臣定然将白莲教手到擒来!”

武国公万步海举着朝笏出列,殷切的看着皇帝,很想把这次剿匪的任务揽过来。

皇帝迟疑的看着万步海:“万爱卿,白莲教错综复杂,剿匪只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还是再议人选吧!”

万步海面色绛红的看着李政:“陛下莫不是嫌弃老臣已经年迈不堪重用了吗?”

“万爱卿,朕绝无此意,谁不知道万爱卿你镇守济州的时候杀得突厥不敢南下,只是剿匪与镇守边关不同,逆贼狡猾,打不过往山林之中一隐匿便是数月,朕是担忧万爱卿的身体,江南不比北地,湿气重,爱卿你的身体”

“臣的身体已然无恙,陛下,老臣没几年活头了,再让老臣骑一次战马,打一次仗,为大龙尽最后一份力吧!”

万步海双膝跪地,额头紧紧地触碰着金銮殿里的汉白玉。

满朝文武动容的看着武国公,才发现万步海如今须发已白了。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最是让人伤感。

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李政犹豫不决的看着万步海,他实在不愿意见到万步海一把年纪还要鞍前马后,可是他也明白万步海的心思。

戎马半生突然闲散了下来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朕的老国公啊,你就别为难朕了,剿匪人选待议,至于你想骑战马战场,朕答应你,五年,在等五年左右,你将会带领北疆大军再出边关,这样可以吗?”

万步海双眸猩红的看着皇帝:“臣还能再出边关跃马草原?”

“当然可以,河朔,河套那可是大龙的疆土,突厥占领的时间太久了,是该收回来了!”

万步海嘴唇颤抖的点点头:“臣遵旨,臣拼死了也要再活五年!为陛下北出边关收复疆土!”

皇帝郑重的看着万步海:“老国公,你可得为了大龙撑下去,先帝可不想你们这些功臣这么早去见他!”

“臣万步海,遵旨!”

皇帝沉吟了一会:“如今六卫新兵即将奔赴北疆戍守,留下两卫各五千人马滋待剿匪之事,剿匪不比作战,乱匪狡猾可是一个持久战啊,哪位爱卿愿意挂帅啊。”

武官这边许多武将蠢蠢欲动,想要揽下这份美差。

柳明志耸了耸肩伸了个懒腰,剿匪那是武将的事情,文官这边根本不用挨不着边。

自己想去都去不了,况且有关司跟火炮一大堆事情压着自己,自己也不想去啊。

伸手挠了挠后背,已经准备好回去了。

只要定下人选,这次朝议也就结束了。

武将这边谁看谁都提防着,生怕这份美差被抢了过去。

荣威候蔡骏正准备出列请战皇帝开口了。

“柳爱卿,下次请战直接出列开口就是了,你举着手也不说话朕差点忽略过去,你一个文官请战剿匪勇气可嘉啊!这才是大龙的臣子,文官武将,皆英勇可嘉!朕准了,这次挂帅剿匪之人便是通远伯柳爱卿。”

皇帝话音一落满朝文武朝着柳大少的方向看去,只见柳大少举着右手神色有些呆滞。

“我我就是举手挠个痒痒啊!”

柳大少神色呆滞的看着皇帝赞许的神色无语了,打仗那是武将的事情好不好。

“陛下,臣有异议,通远伯乃是文官,怎么能挂帅剿匪哪,刀剑无眼若是伤了通远伯怎么办!”

荣威候蔡骏当然不想看到到手的功劳就这样给跑掉了!

“臣附议,臣等武将良多,陛下让一个文官挂帅剿匪,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武将无人!”

“臣附议,臣愿意代替通远伯剿匪!”

“臣也愿意,让一文官统兵岂不是贻笑大方,臣愿意剿匪。”

一帮子武将后悔的眼睛都快红了,不由得埋怨自己瞎矜持个啥啊,如今好了,就一瞬间的事情功劳就没了。

肠子都悔青了有木有!

柳明志神色诚恳的看着这些武将,好人呐,都是好人哪。

“文官咋了,文官怎么就不能挂帅了!找事是吧!”

“杜大人说得对,文官马就是将,武将下马能读书吗?”

“没错,谁说的文官就不能打仗了,太祖皇帝麾下谋士张百战统兵十万定漠北,那不也是文官吗?”

“睡你老母,让你插嘴了!”

“彼其娘之,粗鲁武夫,老夫羞与为伍!”

“你老母,有你啥事啊,握着你的笔杆子就行了,打仗的事情你瞎掺和啥啊,咸吃萝卜淡操心,操那么多心你不怕心累啊!”

“彼其娘之,没有吾等筹粮备车你们裤子都穿不,还打仗!”

“老子睡你女儿他娘的婆婆,没有我们攻城略地,你们还写字读书,早喝西北风去了,不识好歹的玩意。”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柳大少兴致勃勃的看着互吐口水的文武百官,虽然没少见这样的场面,可是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可比老婆有趣多了。

皇帝面色发黑的看着满朝文武:“够了,这是金銮殿,不是你家床头,还要不要颜面了!”

“臣等知罪!”

一句万金油的话将争吵化于无形之中。

“陛下,臣有话说!”

皇帝看着宋煜:“宋爱卿请讲!”

宋煜淡笑着瞄了一眼柳大少:“陛下,柳大人虽是文官,可是同样是并龙武卫三品宣威将军的散官,统帅一万兵马而已挂帅剿匪并无不可!”

李政满意的看着宋煜:“爱卿言之有理!”淡淡的看着一干武官:“诸位爱卿,朕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是你们犹豫不决,柳爱卿同样是武职在身,挂帅并无不可!”

“陛下,柳大人没打过仗啊!”

宋煜淡然的看着这个武将:“岑将军,柳大人还有一个名头你可别忘了!白衣儒帅!”

满朝文武同时看向柳大少,若是宋煜不提他们还真的把这茬给我了。

这位主可是以七万对抗四十万而大获全胜的主,金国一战直接入了当世名将之列。

只是这位实在是太懒散了,一年多时间几乎把金国人与北疆六卫送给他的名号给磨没了!

岑将军脸色抽搐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挥挥衣袖退了回去!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宋煜,伯父啊伯父,你是真嫌弃我不够忙啊!

皇帝怪异的看着龙案的圣旨,开头便是赐婚二字。

郑重的盖大印将圣旨卷起来递给了大内总管!

“江南剿匪之人便由柳爱卿挂帅!”

ps:来大活了,这些天只能吃存稿保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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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仗义每多屠狗辈(为将军玖)

江妈妈茫然的看着被龙武卫围在中间的七个汉子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察觉到柳明志揶揄的眼神马上不停的磕头:“大人,老妇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冤枉啊!”

柳明志见到江妈妈无意间流露出的茫然神色,心里知道江妈妈确实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过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自己带领龙武卫从蓬莱阁搜出了反抗朝廷的人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官字两张口,认不认罪可就由不得江妈妈了。

这几个人刚才喊的话不止自己一个人听到了,其他的说再多也是无用。

“冤枉?从你蓬莱阁搜出了反抗朝廷的逆贼,你还敢说是冤枉!看来不给你眼色你是不会招了!”

“杜宇,陶力!”

“末将在!”

“将蓬莱阁的老鸨子还有一干打手拘押到龙武卫大营,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他们!”

“遵令!”

杜宇陶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身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自然明白青楼这种地方的门道。

他可不相信江妈妈是什么好人,别的不说,逼良为娼的事情绝对少不了了。

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江妈妈与一干打手的脖子之上!

“乖乖的跟咱们走,否则咱们手中的刀轻轻一划你这棵老葱的命可就没有了!”

“饶命饶命!”

柳明志嫌弃的看了一眼江妈妈挥挥手:“押下去!”

杜宇他们尚未出门柳明志便听到了金戈交击的声音,被围在大厅的七个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或许这七个人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可是在军阵里面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一个照面就被龙武卫将士手中的横刀开膛破肚了三四个。

“住手!”

柳明志一声命令龙武卫瞬间流出一个空间将剩下的三个人包围在阵中插翅难逃!

柳明志看着还剩下三个人的蓝袍汉子冷声道:“放下手中的兵刃或许还能活命,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外面还有两千龙武卫,一千弓箭手已经将蓬莱阁团团围住,你们插翅难逃!”

剩下的三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人看着柳明志语气有些哆嗦:“你到底是什么人?吾等兄弟与各位无冤无仇!”

“啧啧啧咱们确实无冤无仇,但是本帅是兵你们是匪寇,兵擒匪寇天经地义,本帅再说一遍,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去死吧你,鹰犬,我们跟你拼了!”

柳明志本来以为他们已经被自己说动了,没想到瞬间提刀就冲自己冲了过来。

“哼,不知悔改!”

程凯抽出横刀马上结果了三人的性命,七个人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就身首异处!

李布衣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叹了口气:“无量天尊!”

柳明志听到那些蓬莱阁女子尖叫的声音脸色一沉:“不准哭,验明正身自然会放了你们,否则江妈妈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到柳大少威严的声音上百青楼女子纷纷噤声,但是还有不少女子压抑着声音嘤嘤哭泣起来。

柳明志蹲下来掀起七人的衣袖,意想之中的莲花刺青一个没有见到。

“难道不是白莲教的乱匪,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对龙武卫出手!”

宋清捡起了七个人的兵刃翻看了一下:“不用看了,这种阔刀多是绿林山贼所用的兵器,这些人纵然不是什么白莲教乱匪,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冲击朝廷军伍死了也就死了吧!就当是剿匪前的开胃菜了!”

程凯将手中的横刀入鞘:“大帅,宋将军说得对,管它是不是白莲教乱匪,死无对证了,安个白莲乱匪的名头就是了!”

柳明志点点头看着一旁的李布衣:“大师,超度一番吧,管他是好人还是恶人,也算让他们有个圆满的结局,希望来生做个好人吧!”

“唉,无量天尊,老道就辛苦一番吧!”

“柳公大人!”

柳明志转身望去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两个女子是谁:“原来是薛姑娘跟黄姑娘!好久不见,两位姑娘还是风采依旧,仙女下凡啊!”

薛碧竹拘谨的看着柳大少俏脸有些发白,明显是惊魂未定。

一旁的黄灵依紧紧地抓着薛碧竹的手腕,根本不敢去看柳大少仿佛柳明志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主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纵然不是也相差无几,片刻之间就死了几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人!

薛碧竹抿了抿红唇:“柳大人谬赞了,柳大人真的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姐妹吗?”

柳明志淡笑的点点头:“薛姑娘放心,只要身凭无误,在下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可怜人!”

“多谢柳大人恩德,我们这些姐妹全都是身家清白之人,虽然出身与青楼这等萎靡之地,也不会犯上作乱与白莲教的匪寇同流合污!”

“薛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柳明志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来到蓬莱阁!当然了,江妈妈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多谢柳大人!”

“黄姑娘!”

黄灵依惊慌的看着柳大少:“在在在,柳大人请说!”

“你不必紧张,在下就是好奇你不是七秀楼的花魁吗?怎么会来在蓬莱阁这里!”

黄灵依攥着手绢紧张的看着柳大少:“薇儿姐姐失踪之后,江妈妈就把奴家高价买到了蓬莱阁了!”

柳明志眼神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精光,苏薇儿自从失踪时候老头子就一直派人秘密调查她的踪迹。

然而柳叶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情报通天,依旧没有调查到她的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对于这个妹妹柳明志要说一点愧疚没有不可能,可是纵然柳叶子弟都找不到,自己新兴的有关司就更不行了。

宋清眼神同样露出一丝精光,碰了碰柳明志的胳膊:“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关于薇儿的蛛丝马迹!”

“人多眼杂不方便,稍后再说!”

“大帅所有的姑娘都已经验明正身,没有问题!”

柳明志看着程凯冲着蓬莱阁后院示意了一下:“仔细搜搜,没有问题就收兵吧,至于蓬莱阁新老鸨子的事情就交给都督府去处置吧!”

“遵令!”

“你们两队跟我来!”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黄灵依二人:“林兄,宋兄早前对两位姑娘可是倾心相求,你们更是资助他们二人进京赶考费用,如今他们二人早已高中,在翰林院当值,为何两位姑娘还在蓬莱阁,他们二人没有为你们赎身吗。”

黄灵依二人相视一眼,神情有些低落。

柳明志见状叹了口气,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灵依薛碧竹纵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依旧改变不了青楼出身的事实。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可惜你们两位至情至性的女子了。”

二人闻言神色更是低沉了。

“让本王进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乃是淮南王李玉刚!”

“王爷,没有大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蓬莱阁!”

柳明志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叹了口气:“让明公进来吧!”

“王爷恕罪,请进!”

人未至声先到:“柳明志,你可真是官升脾气涨啊,谁让你擅自包围蓬莱阁的!”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下官柳明志参见淮南王!”

李玉刚气的脸色发红,故意装作没有见到单膝跪地的柳明志,见到躺在地上的七具尸体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蓬莱阁窝藏乱匪之事乃是事实,这些人想要强闯出去被下官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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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敦煌十二飞仙(为澜澜……)

李玉刚听了柳明志的话扫视了一下蓬莱阁的大厅:“起来回话!”

“谢明公!”

听到柳明志依然称呼自己明公李玉刚知道柳明志依旧记着昔日的情分,唏嘘的看着一身盔甲齐全虎威将铠的柳明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昔日的纨绔子弟也能独挑大旗了!两年过得真快啊!”

“明公,无论小子是什么人,依旧是您昔日的忘年交!”

跟在李玉刚身后进来的孔道见到跟李玉刚谈笑风生的柳大少闪过一丝讶异,在金陵为官一年了他还真不知道柳明志跟李玉刚还有着这样的关系。

跟当今天子的兄弟能有忘年交这样的关系,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

“江妈妈哪?”

“已经被小子拘押到了龙武卫的营帐等候处置!”

李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上来了:“糊涂,蓬莱阁与烟雨楼阁七秀楼不同,这是教坊司,江娥虽然是青楼的老鸨,可是也是朝廷在封的七品坊主,谁让你擅自将其拘押的!”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七个蓝袍人的尸体:“明公,蓬莱阁出了乱匪这是不争的事实,小子有陛下御赐的尚方斩马剑在手,别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坊主,就算是五品的中州司马小子也有先斩后奏之权,蓬莱阁出了乱匪,小子将其拘押到大营问审,并不逾制吧!”

李玉刚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你是剿匪来了,皇兄为何会赐你尚方斩马剑?”

“这个小子就不知道了,可能陛下自有深意吧!”

李玉刚看着蓬莱阁上百青楼女子跟龙武卫将士:“你跟老夫过来!”

柳明志叹了口气跟着李玉刚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不知明公找小子来有何指教?”

李玉刚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这江娥与老夫有点交情,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恕她一次如何,其实你我都清楚,这蓬莱阁根本不会有什么白莲教逆贼,至于死去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遇到的而已,卖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柳明志眼窝一凝,想不到李玉刚的直觉竟然如此敏锐,然而江妈妈跟那些打手是非死不可。

若是给了李玉刚面子放了江妈妈,自己如何告慰如意的在天之灵。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因为自己好心的十两银子被活活的乱棍打死,若是放了江妈妈自己一辈子将会良心难安。

脑海中闪现其如意遍布伤痕的尸体柳明志眼神露出一丝坚定,望着李玉刚摇了摇头:“明公,不是小子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小子也别无他法,小子给了你面子,可是悠悠众口难防,若是传入了陛下的耳朵中,问小子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小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李玉刚眯着眼睛看着柳明志露出一丝不愉:“小子,老夫这个薄面你当真不给,如意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江娥跟老夫说过这件事情,还让老夫做个中间人说合一下这个误会,然而被金国士子战给耽搁了,你直接去了京城,老夫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不了了之,想不到你的怨念如此之大!”

“明公,小子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包围蓬莱阁,实在是小子收到了可靠的情报,蓬莱阁窝藏逆贼小子才出兵前来,你这样子小子很难办啊!”

李玉刚猛地一拍桌子,见到所有人的目光看来不得不压低声音:“小子,你我都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你没必要给老夫装糊涂,你若是还认老夫这个忘年交就给老夫一个薄面,放了江娥,那些打手任你处置,你口口声声说蓬莱阁有白莲逆贼,逆贼的踪迹哪?”

柳明志心里一沉,想不到为了区区一个江妈妈李玉刚竟然隐隐有翻脸的意思。

是卖给李玉刚一个薄面,还是辜负了如意的在天之灵。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如意一个死去的青楼女子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与李玉刚比拟。

从良心的角度来说,柳明志若是放了江妈妈,将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价值跟良心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选项。

柳明志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明公,小子无可奈何,蓬莱阁有白莲逆贼乃是不争的事实!”

李玉刚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小子,老夫不希望咱们的交情因为一个死去的青楼女子而变得生疏,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白莲乱匪只需要掀开手臂一看便知,你确定咱们二人之间要走这一步?”

“明公,区区一个青楼老鸨不值得明公你如此大动干戈吧!咱们两个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如何?”

柳明志还是不想撕破脸皮,希望尽量说服李玉刚。

李玉刚端起茶杯轻轻地抚着茶盖:“只要不处死江娥一切都好商量!”

那他妈还商量个狗屁,柳大少准备起身离去,后院忽然传出一阵喊杀声。

继而琵琶,古筝,箫,笛子,古琴粗略估计约莫有十多种乐器的铮铮声音传来。

明明是乐器,可是传出来的音符竟然带有杀伐之意。

柳明志脸色一变,眼神有些兴奋的看着李玉刚,扶着天剑快速向前面赶去。

柳明志刚刚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通往后院的木门忽然破碎开来,不少龙武卫的将士身体从碎裂的缺口飞了进来。

落地之后便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程凯捂着胸口嘴角挂着瘀血站了起来:“大帅,有乱匪!”

“来人,将程将军还有诸位兄弟抬下去救治!”

柳明志神色严峻的看着蓬莱阁后院:“何方人马,报上名来!袭击朝廷大军,你们是想造反吗?”

“缥缈飞天图,十二女倾城。小将军好大的魄力,张口闭口便让奴家等戴上了反贼的名头!”

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让人有如沐清风的感觉,可是柳明志却丝毫不敢大意。

李玉刚也诧异的走了过来,想不到蓬莱阁还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蒋磊!”

“末将在!”

“将这些姑娘安排出去!”

“末将遵令!”

宋清自从听到那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便一直在沉思,穆然瞪大眼睛露出一丝惊疑不定:“飘渺飞天图,十二女倾城。甘州敦煌十二飞仙!”

“阁下好见识!”

念完往生咒的李布衣也好奇的看着破碎的房门,他自然听说过十二飞仙的名头。

或者说神往久矣。

柳明志严阵以待的看着破碎的地方,只闻得香气扑鼻,从破门走出是个锦衣玉带的女子,怀抱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衣诀随风轻舞飘飘若仙。美艳不可方物。

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此女只有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感觉。

当真不负十二飞仙的名头。

顺势往上看去,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二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宋清跟跟李玉刚还有一群抽出刀的龙武卫将士也愕然的看着十二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妪,实在没想到如此悠扬婉转清脆欲滴的声音是出自这十二个老妪其中一人的话语。

加上一身飘飘若仙的衣着,反差太大了有木有。

十二飞仙,这他喵的是十二老大娘好不好!

李布衣更是揪下几根胡须拂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了个巴子,无量天尊个阿弥陀佛,这是从哪拔的十二棵老葱!闪瞎了老道的慧眼哦!”

ps:欠的加更补完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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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十二飞仙舞

道法自然,随心而欲。

李布衣这大神棍的怒骂声非但没有令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出戏,反而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确实,这丫的从哪里拔的十二棵老葱。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面前的十二个老妪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声音悠扬婉转,叫声姑娘确实理所当然。

可是这六七十岁老妪的模样,按照道理说称呼大娘也不为过。

柳明志沉思了良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称呼,想了半天老姑娘似乎是最合适的称呼了,正欲开口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想不到诸位也都是俗人啊,嬷嬷们,退下吧!”

在众人惊讶之际从破门里走出了十二个妙龄女子,身上的服饰跟十二老葱完全一样,不一样的就是容貌之上的区别了。

众人的心情更是天差地别大起大落。

出来的这十二个女子每一个都不负缥缈飞天图,十二女倾城的容貌。

大致的扫了一眼柳明志发现这十二名妙龄女子竟然都不逊于娘子齐韵。

“奴家玉箫代众姐妹见过小将军!”

玉箫一开口,众人便明白方才悠扬婉转的声音正是出自此女子之口。

柳明志瞄了一眼李玉刚眼眸逐渐的眯了起来:“姑娘,敦煌十二飞仙世居甘州之地,今日本帅奉旨剿灭白莲逆贼,尔等无故冲击朝廷军队,打伤本帅麾下的将士,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

“小将军真是吓煞奴家了,明明是你麾下的将士闯入奴家姐妹的房间,从小将军口中说出来【零零看书00ks】竟然是奴家姐妹要冲击朝廷,好大的罪名哪,奴家这小心肝都扑通扑通乱跳了哪!”

柳明志忽然感觉到手臂一痛马上回过神来惊疑的看着对面的玉箫,想不到他竟然有跟朱雀一样的功夫,若不是宋清掐醒了自己只怕会着了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魅术迷惑本帅!”

“哎呀明明是小将军你定力不足,怎么能说是奴家魅惑小将军你哪,莫非长的漂亮也是罪过不成?”

柳明志警惕的看着玉箫,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说出你们在蓬莱阁的目的,否则打伤军士这一条就足够把尔等收监候审!”

“奴家姐妹久闻江南烟雨美如画,特意来见识一番这似乎并不违背大龙律例吧?”

“既然是来见识江南烟雨,碰到军士验看身凭为何要大打出手!”

“被陌生男人闯入了闺房,奴家为了保存名节将他们赶出来这似乎合情合理吧?奴家姐妹可还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哪!万一名声有损,小将军你对奴家姐妹负责吗?”

柳明志看着讲的合情合理的玉箫也无话可说,但是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望着一列而站的十二飞仙柳明志心里一突:“宋副将,带人到蓬莱阁后院彻查一遍看看有无他人所在,韩鹏传令外面三军把眼睛睁大了,若是有人未经允许擅自出阁,格杀勿论!”

“得令!”

宋清抽出腰间的横刀招手示意上百龙武卫将士便要向后院赶去。

方才还一脸媚态的玉箫脸色一冷玉手一招,其中一棵老葱手中的玉箫径直飞到了手中。

其余的十一人也纷纷从十一棵老葱手中的用内力召回各种乐器迅速摆开了一个奇异的阵型拦在了宋清的面前。

玉箫握着玉箫横在面前挡住了宋清:“这位将军,奴家姐妹刚刚沐浴过后的亵衣亵裤还没有收起了哪,若是让你们这群大男人见了奴家姐妹以后如何嫁人哪!”

柳明志脸色激变将李玉刚护在身后严厉的望着玉箫等人:“你们果然在拖延时间,说,后面还有什么人?”

“后面是奴家姐妹刚刚换掉的衣物!”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胆敢阻挡着格杀勿论!”

玉箫双眸露出一丝媚意淡笑的盯着柳大少:“小将军,奴家这些姐妹可都是弱女子,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群小女子不怕天下英豪耻笑吗?”

柳明志眼神一迷糊马上紧咬舌尖:“还敢魅惑本帅,冲,格杀勿论!”

宋清手中的横刀径直劈砍了过去,一抹刀气凝香直接劈向了十二飞仙,从方才程凯众人受伤的程度来看十二飞仙绝对是有武艺傍身的,因而宋清并未留情。

本以为十二飞仙应该会马上撤退,毕竟宋清凌厉的刀气已经肉眼可见了。

“真不懂怜香惜玉!”

一声古筝声传来,肉眼可见的刀气竟然被古筝的音波拦了下来。

宋清跟抱着古筝的黄衣女子同时退了一步才稳重身形。

宋清面色严肃的看着黄衣女子手中的横刀骤然断裂开来:“八品?十二飞仙果然不负盛名!”

黄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将军你也不错,方才奴家可是小看你了!”

宋清将手中的横刀丢掉抽出背后的宝剑:“列阵,不要靠近这些妖女,弓箭手放箭!”

上百龙武卫将士马上摆开阵型,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箭雨射向十二飞仙。

十二飞仙对飞来的箭雨视而不见,纷纷拨弄起手中的乐器。

罡气凝结一个护罩将箭雨全部挡在了外面。

宋清眼中露出一丝惊惧:“全部都是八品,三弟,快带王爷离开,这里施展不开,大军拉不开阵势很容易被她们绞杀!”

“你小心点,不行就退出去,看看他们如何是三千武卫的对手!”

玉箫的笑声传来:“小将军说的不错,奴家姐妹确实不敢与三千武卫为敌,但是奴家想走三千武卫也别想拦住奴家姐妹!”

想起傍水而建的蓬莱阁柳明志脸色有些难看。

十二飞仙确实不是龙武卫的对手,可是她们想走同样拦不住她们。

龙武卫中上了八品的人只有宋清一个人,看到宋清畏惧的神色就知道宋清绝对不是她们的对手。

以一敌十二宋清还没有那么自负。

“明公,孔大人,我先送你们出去!”

李玉刚神色虽然有些惊惧倒还没有太过慌乱,轻轻地点点头:“尽量把她们引到外面去!蓬莱楼容不下多少武卫的。”

“明公放心!”

“想走,奴家同意了吗?”

宋清看到十二飞仙中一个抱着古琴紫衣女子身影闪动攻向柳大少三人马上持剑拦了过去:“大胆,你们想敦煌血流成河吗?”

剑琴相击两人不相上下同时飞退了出去。

宋清冷冽的看着紫衣女子:“众将士听令,马上保护王爷跟大帅退出去!”

上百龙武卫严阵以待的看着十二飞仙,根据阵型缓缓护着柳明志三人像门外退去。

玉箫冷笑的看着一干人:“十二飞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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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十二先天

十二名八品高手纵然是上千龙武卫也不能力敌,何况大厅里勉强容纳的上百龙武卫。

动人心魄的乐声想起,十二飞仙竟然摆出了敦煌壁画之上十二仙女飞天的阵势,手中的乐器各显神通。

除了十二棵老葱还有一个人之外大厅的众人无一不感觉到到心神激荡,眼花缭乱。

十二飞仙的攻击竟然是音波攻击,乱人心神。

外面的龙武卫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根本攻不进来。

蓬莱阁的位置并不小,然而那是相对的,三千人就是把蓬莱阁站满了也容不下去。

“明公你怎么样了?”

李玉刚双眼无神的看着十二飞仙,显然是被音波蛊惑了心神。

“大哥,怎么办?咱们出不去外面的大军进不来,快想个办法啊!”

宋清看着上百龙武卫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大声一吼:“醒来!”

含着内力的喊声让龙武卫将士的心神逐渐清醒了过来,然而十二飞仙的乐声更加紧密起来。

宋清脸色激变:“大帅,想办法突围出去。我怕死要交代这里了,她们的乐声含着内力,让我的内力激荡散乱根本无法凝结,快走!”

“大哥!”

“快带着王爷走!”

柳明志一咬牙扛着已经迷失的李玉刚便往外冲去,至于孔道已经顾不上了,听天由命吧!

十二飞仙中一个白衣女子拨动怀中琵琶,一股无形的音刃斩在了柳明志腿部,鲜血飞溅柳明志也是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玉箫清冷的看着柳明志:“姐妹们,不要玩了,收了钱就要把好事情办好,送这些大人们上天吧!”

“是!”

十二飞仙原来方才只是在戏耍众人,宋清脸色惊慌失措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十二飞仙不止可以用乐声蛊惑众人,还可以聚气成刃杀人于无形。

柳明志龇牙咧嘴的捂着腿步的伤口,看来势必要提前暴露青龙白虎他们了。

“几位小女娃,到了老朽的地界也不打个招呼啊!”

柳明志尚未开口,一阵淡然的话语声传来。

蓬莱阁密集的乐声骤然一停,十二飞仙一个个脸色涨红的跌落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蓬莱阁的大门。

玉箫更是脸色惊慌的望着大门:“出口成剑!先天剑意?”

“呦,年龄不大见识还不小,你家长辈没告诉你们,好好的在敦煌练舞就是了,非得来江南闹什么?这不,把小命闹丢了多可惜!”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一身灰色儒衫背手缓缓进入蓬莱阁的闻人政:“老爷子,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闻人政看着柳大少腿部的伤口丢出一个瓷瓶:“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敷上!”

“醒来!”

大厅中的所有人全部都醒从失神中惊醒了过来,随即惶恐的看着气息紊乱的十二飞仙。

可以蛊惑人的心神这也太吓人了。

闻人政淡然的看着十二飞仙:“朝廷明令,江湖仇杀朝廷从不过问,然而武林中人伤害平民百姓,掺和朝廷之事者杀无赦,尔等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玉箫惶然的看着闻人政微眯的眼睛:“前辈,以先天对付我等只怕是胜之不武吧!”

“哦,你们用八品的内力对付上百将士就胜之有武了?真那么厉害出去跟三千武卫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内力耗尽能斩杀三百武卫算你们功参造化!”

玉箫十二人面色一怔,她们之所以将柳明志这些人困在这里就是不敢跟武卫硬碰硬。

再厉害的功夫只要陷入军阵之中,累也累死你。

“前辈想怎么样?”

闻人政抚着胡须淡笑了起来:“杀人者人恒杀之,到了老朽的地盘不通告一声,这不是在挑衅老朽的尊严吗?当杀!”

“前辈,你可是先天高手啊,这样对付一些后辈恐怕为江湖之人不耻吧!”

“不耻便不耻吧!接老朽一招活着你们就可以离去!”

在玉箫十二人惊恐的眼神中闻人政剑指轻轻一挥,一抹剑意直接一分十二斩向十二飞仙。

“姓闻的,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声笛声打破了闻人政的剑意,将之消融于无形之中。

闻人政眼神有些惊惧看着出现在十二飞仙面前的十二名老妪:“你们还活着?”

十二名老妪宠溺的看了一眼十二飞仙:“这些小丫头还没成材哪,我们这些老骨头可不舍得死去,你不一样还活着吗?”

“江湖中大小各门派可是签订了朝廷的协约,不得干扰朝廷的事物,你们想被灭族不成?”

其中一个为首的老妪叹了口气:“有人出了高价,是一笔我们无法抵挡的诱惑。”

“冒着株连九族也要试一试的诱惑?”

“没错!”

“既然如此就没有好说的了,老朽十年前能一剑破了十二飞仙阵,今天同样可以破了十二飞仙阵!”

“姓闻的,你太自负了!”

“彼其娘之,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十年前老夫就说了不下五十次,老夫复姓闻人!”

闻人政老脸涨红的望着为首的老妪有些气急败坏。

老妪耸耸肩:“叫习惯了!”

“子睿,让龙武卫还有不会功夫的人退出去!”

子睿正是柳明志及冠后闻人政赐的字,闻人政所有弟子的字都以子为头。

比如胡军的子乐。

柳明志抬起手示意龙武卫将士:“众将士听令,保护王爷他们退出去!”

上百人毫不迟疑的护着李玉刚孔道这些文人退了出去。

“天人惊!”

李玉刚退出去之后闻人政也不迟疑一计剑指凝结带有呼啸寒风的剑意斩向十二名老妪。

十二名老妪脸色一变不变的看着疾如闪电的剑气,召回十二飞仙手中的乐器一阵轰鸣声传来整个蓬莱阁都颤动起来。

闻人政面色涨红一口瘀血吐了出来:“你你们得到了上代飞仙的功力?”

为首的老妪轻蔑的看着闻人政:“十二名先天,想不到吧!”

闻人政脸色沉闷的看着十二名老妪:“怪不得你们敢于朝廷作对,原来是得到了十二飞仙的醍醐灌顶,老朽倒是看走了眼了,多年不问世事,竟然多了那么多先天高手老朽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你们十二飞仙都心动!”

“死人就没必要知道了,可怜一代天剑竟然会惨死在这青楼之中!”

闻人政面色一变:“子睿,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剿灭白莲教是一个局!”

柳明志失神的看着闻人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闻人政如此狼狈:“老爷子!你没事吧?”

“快逃,十二名先天就是一万大军都如同入无人之境,逃!”

“逃?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十二种乐器混杂在一起的乐声传来,柳明志宋清直接跪在了地上,地上的木板都被膝盖活活的压的断裂。

“无量天尊,修仙那么累,老道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喝点酒你们就不能安稳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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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我真不会武功

柳明志感觉压力顿时消失艰难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李布衣这个大神棍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酌了起来。

方才一片混乱他还以为这老家伙已经跟着众人出去了哪?

李布衣提着一个酒壶迈着奇异的步伐走到了闻人政跟十二名老妪中间停了下来。

闻人政看到李布衣的身影有些惊愕,擦拭掉胡须上的淤血呆呆的看着李布衣:“你?是你?”

李布衣衣衫不整,满脸唇印实在是有违道家的形象,尤其是打了个酒嗝满身的酒气更是让人误以为这家伙是个嗜酒如命一样的老酒鬼!

李布衣望着闻人政眼睛一亮随即有些惆怅:“老道记得你,你曾经是个少年啊!跟在你师父身后的娃子也背上天剑。”

“前辈你还建在”

李布衣脸色涨红:“你这叫什么话,老道死了你很高兴是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晚辈就是没有想到前辈依然风采依旧,六十年不见,前辈还没有多大变化!”

李布衣一愣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低沉的看着闻人政:“你小子也老了!”

柳明志起身起身看着寒暄的二人神色怪异,他一直不相信李布衣一百多岁了,此时此刻看着他与闻人政对话的模样,像是训斥一个小孩子一样终于相信了这个面相只有四五十岁的神棍真的有一百多岁了。

“十二飞仙是吧,老道久闻盛名,可惜白活了一把年纪无缘得见,这小子跟老道有点交情,看在老道的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十二名老妪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布衣,方才他与闻人政的对话她们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一个七八十岁的成名老人称呼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为前辈。

虽说武林之中达者为先,可是李布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前辈的模样。

为首的老妪诧异的看着李布衣:“你是一个道士?”

李布衣举着拂尘上下看了看:“老道我鹤发童颜,衣决飘飘,仿若谪仙人再世,哪里不像一个道士了?”

老妪无语的看着李布衣,修养让她没有破口大骂。

但是心里却腹议不已,你家的道士邋里邋遢跟乞丐一样,脸上唇印多的比浪荡子更浪荡,这是道士?

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不修篇幅的大yin棍好不好。

李布衣眼睛一眯,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老妪的脸上骤然响起一个明亮的耳光,顿时出现一个鲜红掌印。

“小丫头,你家长辈没有告诉你吗?不要随意的辱骂前辈,会遭雷劈的!”

老妪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这一巴掌自己怎么挨上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杀了你!姐妹们,宰了这个道士!”

十二名老妪手中的乐器骤然响了起来,蓬莱阁内的支柱都咯吱作响起来,明显承受不住十二名先天高手的内力。

李布衣把玩着手中的拂尘面色怪异的看着十二名老妪:“老道活了这么久,什么吹拉弹唱没有见过,吓唬我哪!”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看着李布衣,总觉得听了自己故事之后的李布衣说吹拉弹唱四个字时有些不正经。

话音刚落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十二名老妪凝聚的先天罡气顿时消失于无形之中,就连十二名老妪手中的乐器都崩裂开来!

闻人政惊讶的看着不动声色就化解了十二名老妪合击的李布衣无比震撼,这是不是太轻松了一些。

李布衣用手指扣着鼻孔懒散的看着十二名老妪打了个哈欠:“你说说你们何必哪?一群练舞的非要跟老道一个修仙的硬钢,你们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

柳大少纠结的看着李布衣,这话有点扎心啊。

一群练舞的非要跟老道这个修仙的硬钢,这算不算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啊!

轻轻地碰了碰闻人政的手臂:“老爷子,这神棍到底什么境界啊?”

闻人政同样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武学一道自从入了先天老朽单打独斗少有敌手,就连你的外公白胡来老朽对上也是五五之数,可是前辈明显已经超乎了武学的范围!或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修仙的吧!”

十二名老妪跟十二飞仙惊恐的看着李布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厉害江湖上不可能没有你的名号!”

李布衣挠着鸡窝头一样的发鬓:“老道也忘了自己的名号了,要打就打,不打就走,问我名号干什么?想嫁给老道啊,你们这些老葱也不撒泡尿照照,配得上仿若谪仙人降世的贫道吗?”

柳明志闻人政三人一声闷哼的看着对面脸色发青的十二名老妪,想不到李布衣这家伙的嘴这么损!

“欺人太甚,姐妹们,跟他拼了,这道士有点古怪都小心点!”

没有了乐器的十二名老妪一双枯槁手掌成刀攻向李布衣。

“啧啧啧一群吹拉弹唱练舞的,跟老道磕下去何必哪,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长心啊。”

闻人政眼神发亮的看着李布衣,想看他如何打败这些老妪。

自己没了天剑这等神兵利器面对十二名硬生生靠醍醐灌顶提升到先天的十二人也有些不敌,若是能从李布衣身上学会一招半式自己也许能更进一步触碰到传说中的境界三花聚顶!

一个武林中人向往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境界。

“呦呵,你们这是想干死老道我啊,既然如此老道就不客气了。”

柳明志宋清也紧紧地看着李布衣,相看他如何应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一气化三清!”

柳明志想不到李布衣还有时间念动道家真诀,一气化三清,本少爷还四氧化三铁哪!

然而柳明志注定要目瞪口呆了。

柳大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凭空凝结出来跟李布衣一模一样的透明人影,李布衣轻轻地一挥拂尘,三个透明人影有样学样的挥动透明拂尘。

明明没有任何的波动十二名老妪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径直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唉,都说了一群练舞的不要跟老道一个修仙的打架了,清修完刚想闲散几天你们就给老道来活了,还他喵的一群老葱,老道冤枉不冤枉啊!”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李布衣这家伙实在是太能装逼了,见到闻人政二人怪异的目光才悻悻的放下了手掌。

“小子啊,要抓人赶紧的啊,还愣着干什么?”

李布衣将拂尘斜插在背后提着酒壶细饮起来,明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是满脸唇印的嘚瑟神色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猥琐。

“大哥,传令三军,彻查蓬莱阁!”

“是!”

宋清尚未走出门一阵凌厉的箭矢破空声传来,战马奔腾的声音响彻蓬莱阁内外。

柳明志脸色一变:“不好,蓬莱阁后院的藏匿着要逃!”

然而闻人政受了重伤,宋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仅靠龙武卫想要拦住藏匿者只怕不太可能了!

自己要指挥三军,青龙他们暂时不宜暴露。

柳明志瞅着一旁的李布衣脸色一喜:“大师,请你帮我擒拿外面的乱匪!”

李布衣放下酒壶打了个哈欠:“老道乃是道门相字门的,算卦什么的没问题,武功什么的我不会啊!”

柳明志脸色发窘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十二名先天老妪,再看看一脸我不会武功模样的李布衣,你三拳两脚解决了十二名先天高手,你说你不会武功,骗鬼的吧,本少爷信了你的邪呦。

“大师,你别闹,帮我擒住了他们我给你讲故事!”

李布衣眼睛一亮随即打着哈欠摇摇头。

“真枪实弹老道都看不上,岂会在意你几个故事,算了算了!”

“大师你”

李布衣将酒壶往地上一丢晃着拂尘朝门外走去。

“修个仙碍着谁了,老道真不会武功啊,你们咋就不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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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异数(为全体兄弟月票)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倏忽远去的李布:“老爷子,我怎么觉得就这么玄乎哪?这个神棍用的真的是仙法吗?方才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内力拨动!”

闻人政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不但是你觉得玄乎,就连老朽也感觉不可思议,可能是前辈武功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也可能是真的有仙法吧!”

“也就是说可能他的武功已经功参造化,所以咱们才觉得看不懂里面的门道?”

“不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秦朝的方士徐福,三国时期的诸葛亮都是传说中有些不可思议本事的人,或许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奇人异士吧,不过这样的人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哪个朝代还没有点奇怪的事情,不足为奇!”

柳明志一愣,也是,自己都重生了,李布衣说他是修仙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也是,可能是咱们见识短浅吧!”

闻人政深吸了几口气,连着几招剑指将十二飞仙的穴道点上,十二飞仙顿时昏睡了过去。

“将这些人暂时拘押起来吧,十二飞仙世居敦煌突然出现在江南与朝廷为敌肯定有古怪,而且白莲教这些日子的所为也有些不符合常理,朝廷如今如日中飞天,白莲教为何会突然出现作乱哪?蛰伏起来才是最好的事情啊!”

“大帅,五个黑衣人使用轻功从秦淮河逃走了,其中一人中箭身亡,剩下四个弟兄们拦不住啊!”

柳明志脸色阴沉:“检查一下他们的手臂看看是不是白莲教的逆贼!”

“得令!

“让蒋磊带五十名军士将这二十几人看押起来!”

“得令!”

“老爷子,劳烦你出手将这些人的穴道点住,否则她们一旦恢复元气,只怕将士们困不住她们啊!”

闻人政缓慢的走到二十四人面前剑指并点她们的穴位:“子睿!”

“我在!”

“老朽最多封住她们的的功力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要问出她们来江南的目的,什么人请她们来的,要知道此次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你们这些剿匪的大军将领,老朽总觉得有双幕后的黑手在操纵者白莲教故意制造混乱让大龙陷入内乱!”

“老爷子,我这心里突然变得没底起来,听说白莲教高手众多,若是都像她们一样,一万龙武卫会不会马失前蹄啊!”

“你放心吧,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半步先天高手,她们十二人是生生靠醍醐灌顶提上去的境界,真正的先天高手屈指可数,老夫是大意之下猝不及防被她们伤了心脉,白莲教若是都是这样的高手也不至于被朝廷追的东躲西藏的!”

闻人政的话给柳明志吃了颗定心丸,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就是想给如意报个仇而已没想到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若是问不出什么,小子把她们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不会了,敢跟朝廷作对的武林中人寥寥无几,她们是异数,不过”

“不过什么?”

闻人政背着手徘徊了一会:“若是能把她们收为己用更好,这样以来能更好的帮助你剿匪,可以用她们牵制白莲教的高手!”

柳明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我倒是想,可是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此次大军里的高手只有宋副将一个人,这些人若是起了异心怎么能压制的住?”

闻人政沉吟了一会淡笑的看着柳明志:“问问你家的那个小妾有没有办法?苗疆蛊毒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柳明志眼睛一亮:“多谢老爷子你指点!”

“小心点吧,此次剿匪有很多事情都说不通,说不定言和都被蒙在了鼓里,一定要再三小心,白莲教狡兔三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我知道了,老爷子你确定这十二名半步先天的老妪真的是异数?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老朽保证,自从天剑传给你之后老朽的实力大大的下滑了,否则也容不得这十二人嚣张,陆地神仙可不是说说而已,终究还是闲散的太久了,警惕心跟武艺都退步了一大截,若是天剑在手,老朽三十招之内便可以取十二人项上人头,终归是老了,没了天剑老朽就是没有牙的老虎,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了,岁月无声催人老啊。”

柳明志怪异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你不会是为了挽回颜面故意这样说的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你当老朽是什么人了,若是她们自己修习上去的老朽还高看她们一眼,靠醍醐灌顶终究是不能运用自如啊!所以老朽才说他们是个异数,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们不惜跟朝廷作对!”

“大帅,我们来了!”

蒋磊带着五十名龙武卫脸色涨红的看着柳明志:“请大帅治罪,吾等办事不利让贼人逃脱了!”

“请大帅治罪!”

“起来起来都起来,你们何罪之有,地形限制而已,若是没有秦淮河为屏障,本帅相信你们绝对不会失手的!”

柳明志知道事情已经超脱了自己的预料,敦煌十二飞仙,逃走的四个黑衣人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谢大帅!”

“将这二十四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得令!”

“小子,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老朽也该回二龙山了,你自己多保重!”

“老爷是放心,论惜命小子可没服过谁!”

闻人政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一把按住了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再敢招惹老朽m孙女,老朽非得阉了你不可!”

说完在柳明志怔然的神色中背着手离去。

“我我啥时候招惹姓闻的了!”

一声破空声传来柳大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混账玩意,老朽还没聋哪,再敢叫错老朽的姓氏老朽非得阉了你不可!”

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老爷子这家伙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在装哪?”

“三弟,你刚才跟淮南王似乎有些争执,没什么大问题吧?”

宋清步履有些蹒跚,一看身体就是受了重伤!

想到李玉刚的事情柳明志脸色阴沉了下来:“先看看被乱箭射死的黑衣人身份再说吧。”

“你自己有点分寸就行,淮南王身为江南大都督,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好!”

柳明志望着岌岌可危的蓬莱阁:“去把外面蓬莱阁的姑娘喊来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找姑娘?”

“滚,本少爷像那样的人吗?”

“不像,压根就是!”

“快去把你,话痨!”

宋清走后柳明志看了看腿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像后院走去,根据自己找到了江妈妈的房间。

四处审视了一下柳明志看着床头的花瓶淡然一笑,伸手往瓶口摸去,一把珍珠首饰捞在手里!

“桌子下!”

柳大少伸手一摸果然固定着两个册子!

取下来翻看了一下是蓬莱阁近一年的账本。

将账本丢在桌子上,柳明志看着房间里的书架眯着眼睛嘿嘿笑了起来。

“本少爷当朝五品书架里的书都生灰了,一个老鸨子摆书架糊弄鬼哪!”

抓着书架晃荡了一下,纹丝不动果然有鬼。

柳明志小心的摸索着书架上的一些物品,在一本厚重的文史上发现了不对,看着书后面的拉环轻轻一拉,身后有些动静传来柳明志急忙转身看去。

“啧啧啧套路!”

柳明志看着秀床下露出来的一个大暗格走了过去。

并排放着三大一小四个箱子。

抱起小箱子放到桌案上柳明志抽出天剑轻轻一挥上面的铜锁掉落下来。

用剑尖挑开箱子柳明志看着箱子内半箱子的银票一叠上百张盖着官印的卖身契抓在了手里拍了拍。

前两张就是薛碧竹跟黄灵依的卖身契。

随后打开了三个箱子,两箱子黄金一箱子珠宝,整个房间变得珠光宝气起来!

“三弟她们……卧槽,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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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不易,多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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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再造之恩

柳明志一把关上房门没好气的瞪了宋清一眼:“喊什么?你怕别人不知道啊!”

宋清马上噤声捻手捻脚的趴到装着金条的大箱子上眼冒金光:“三弟,查抄的这些赃款就算是落三成也够大哥我潇洒好几十年啊!”

柳明志将卖身契给银票分开,银票就地揣进了铠甲之中,因为护心镜的原因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赃款?什么赃款?你喝多了吗?”

宋清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大少:“沃日,三弟你不会想”

“官府查抄贴上封条的才叫赃款,咱们发现的就意外之财,不弄点外财,一天三顿肉真的供应不起了。”

“万一老鸨子招供的时候把这些银子说出来,那可是金陵刺史府的差事啊,咱们是龙武卫,不能跟地方官员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柳明志嘴角露出一丝斜笑:“放心吧,她没机会招供了,你从窗户出去,让弟兄们找几个小船从窗口翻进来,运一箱子黄金一箱子珠宝出去,剩下的就当给蓬莱阁姑娘的遣散费了,怎么说也是姑娘们的辛苦钱不是,咱们也不能一点不剩。”

“遣散费?柳明志你可别乱来,蓬莱阁是教坊司,可不是一般青楼!”

柳明志挥了挥手中的卖身契:“江妈妈窝藏白莲教乱匪,蓬莱阁姑娘担心受到牵连纷纷赎身归良隐姓埋名去了!”

宋清脸色直抽抽:“你这货幸亏不是地方官,否则绝对是刮地三尺的大贪官啊!”

“去你的,赶紧去,本少爷要去解放受苦的妇女了!”

宋清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从捞出五根金条先揣进怀里随即翻窗出去,灵活的身影哪还有丝毫的受伤模样。

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伤者变灵活。

“柳大人,你找我们姐妹有什么事情?”

薛碧竹黄灵依为首的上百姑娘拘谨的看着柳明志,神情显得惴惴不安。

柳大少将握着卖身契的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薛碧竹跟黄灵依,直看的二人心惊胆战,心脏砰砰乱跳,不由自主的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服。

“薛姑娘,黄姑娘,如今蓬莱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要继续经营下去是不可能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

薛碧竹黄灵依双眸露出一丝迷茫,为了蓬莱阁的生意,江妈妈培养二人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吃喝皆是有人伺候。

除了卖笑来取悦男人苟活下去还能干点什么?

“柳大人,江妈妈是不是要被杀头了?”

“没错,蓬莱阁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江妈妈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们该为了自己的前途准备准备了!”

“前途?我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能有什么打算!”

柳明志望着上百神色迷茫的青楼女子默默的叹了口气,多年的青楼生活已经禁锢了她们的灵魂,逐渐变得麻木起来了。

轻轻地举起手中的卖身契:“你们的卖身契全都在此,想要从良的拿着卖身契到官府备案一下就行了,想要继续当青楼女子本官也无可奈何,你们的出路你们自己想想吧!”

见到柳明志手中的卖身契上百女子的眼神中终于带了一丝神色,就是因为这一张纸让自己等人不得不卖身体来苟活性命。

薛碧竹黄灵依眼神更是惊喜无比,随即黯淡了下去:“柳大人,我们姐妹没有银子赎身!”

“大帅,已经办妥了。”

柳明志见到宋清走了进来将卖身契丢在了桌子上:“薛姑娘,黄姑娘,你们跟我到房间来。”

薛碧竹黄灵依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挣扎跟惊慌,看到了宋清身后的几十名龙武卫将士贝齿轻咬樱唇缓缓跟了上去。

二人心里同时想到,十八年的贞洁只怕不保了。

柳明志将蓬莱阁的账目收了起来,望着秦淮河无限美景静等着薛碧竹二人的到来。

房门轻轻的关上柳明志转身看着薛碧竹二人还未开口,薛碧竹二人轻轻地行了一礼。

“请大人怜惜小女子二人!”

说话间二人已经开始解开腰间的丝带,二人也明白了,既然无法反抗不如乖巧一点取得这位有名的柳公子欢心,也能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看着只剩亵裤肚兜露出雪白手臂肌肤的二女,本少爷就那么像色鬼吗?眼看着二人的肚兜也要除去,近乎**状态柳明志急忙开口:“住手!”

薛碧竹二人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柳明志指了指暗格里的一箱子黄金:“把这些黄金给姑娘们纷纷,拿着卖身契找个正经营生好好的生活,你们还是清白之躯,未必不能找个好归宿,旧识一场,多多珍重!”

两人看着开门离去的柳大少整个人都是蒙蔽状态,这跟预想的情况牛马不相及啊。

“大帅,你也太快了吧!”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宋清:“几句话的功夫,还能多慢啊!”

“两个啊,你稍微多坚持一会啊,这就完事了?”

明白了宋清的意思柳大少脸色发青:“你快,你全家都快,宋副将,你是想跟弟兄们一起练一练了是吧!”

宋清想到柳大少对付龙武卫骁果卫的手段顿时变得发蔫起来。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蓬莱阁叹了口气:“名动金陵的三大名楼蓬莱阁不久就要人去楼空了,走吧,去看看黑衣人的尸体!”

“大帅,你快看!”

柳明志刚一出来蒋磊就拉着柳大少走到一个尸体前掀开了黑衣人的衣袖,赫然一朵莲花刺青漏了出来。

柳明志嘴角微扬吁了口气:“将王爷请来!”

“是!”

柳明志背着手望着被龙武卫挡在外面的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还真是骨子里的基因啊。柳明志现在全身无比轻松,有了这具尸体,李玉刚也不敢掺和江妈妈的事情。

“柳小子,找老夫何事?”

李玉刚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丝毫的在蓬莱阁惊慌的模样。

“明公,请看!”

李玉刚见到了黑衣人手臂上的刺青脸色一变,沉着脸看着柳大少:“江娥你是杀定了?”

柳明志淡然的看着李玉刚:“明公,小子绝对没有挟私报复之意,确实是得到了可靠情报蓬莱阁窝藏白莲教的匪徒,事实证明小子是为了公事,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再说了正如明公所说,如意一个跟小子非亲非故的青楼女子而已,小子何必非要为了这些跟明公闹僵哪?”

“纵然有白莲逆贼藏在蓬莱阁也不能说是江娥窝藏的吧,万一她也不知情哪?”

“明公,十二飞仙出来就是为了给这五个准备逃走的人拖延时间,小子想不到如此证据确凿明公还要为江妈妈求饶!”

“当真要杀?”

柳明志闭眼轻轻的点点头。

李玉刚脸色发青的挥着袍服乘马车离去,连招呼都没有给柳明志打一个。

柳明志叹了口气,与李玉刚的间隙算是埋下了,只怕是再难恢复如初了。

“收兵回营!”

“得令!”

“我等姐妹叩谢柳大人再造之恩!”

骑在马上的柳明志望着跪伏在地上的上百姑娘抿嘴一笑,一扯马缰带着三千武卫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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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大仇终了

几声微不可察的惨叫从柳大少的营帐传来。

守卫在营帐前的蒋磊面露一丝惊异依旧沉着的站着岗,丝毫没有问询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用抹布擦着横刀上的血迹走出了营帐的门帘将横刀丢给了蒋磊:“这几个逆贼试图攻击本帅,已经被本帅就地正法了,你带人收拾一下!”

蒋磊恭敬的接过横刀:“是,逆贼攻击大帅,已经伏诛!”

“击鼓聚将!”

“得令!”

盏茶功夫左右上万大军已经全部列队整齐的站在校场之上,夕阳西下,余晖撒在将士的铠甲之上,艳丽的如血一样,鲜艳动人。

柳明志扶着腰间的天剑走上点将台心满意足的看着已经摆列好阵型的一万大军,从之前的半柱香变成了盏茶功夫可谓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参见大帅!”

柳明志伸手示意一万人安静下来:“不错,精神饱满啊,五十个俯卧撑!”

上万大军顿时一阵哀嚎传来,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伏地做起了俯卧撑来,他们知道这五十个不做可能就会变成一百个,乃至五百个甚至更多。

这位大帅可是真的会翻脸无情,前人之事,后事之师,他们可不敢再去挑衅柳大少的威严了。

一万大军先后起来,喘着粗气看着柳大少眼神幽怨又渴望。

他们知道,练完就该有肉吃了,这就是恩威并施,只要奖罚分明,军队就是一股杀戮的机器。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下面的将士:“今天有酒喝!但是不能喝醉,不能喝多!”

二十传令兵将柳明志的话传递下去顿时校场之上喧闹起来:“大帅威武!”

“解散!”

“解散!”

“宋副将,程将军的还有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修养两三天就行了,好在那些妖女只是想拖延时间没有下死手,否则”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预料到会出这么多问题,替我好好的慰问一下他们,酒肉多送点,但凡受伤的每人五两银子的慰劳!”

“得令!”

“本帅要回家一趟,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四个逃走的白莲教徒肯定把大军到来的消息传了回去,你带队明日天一亮直接奔赴江州,我得去找老头子借点高手来!”

“好吧,路上我们会留下标记的!”

宋清并没有阻止柳明志这个大帅离营,今天的事情纵然是现在他也依旧心有余悸。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骑在马上手中提着一个浸透血水的大包袱用绳子绑着十二飞仙还有她们的嬷嬷离开了大营。

出了营门几里外柳明志拍了拍手,青龙白虎径直从房顶飞了下来,望了一眼被点着哑穴的二十四人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将绳子抛给了青龙:“把他们带到老家去,让老头子找个安静的房间关押起来,告诉青莲夫人不要乱走,我找她有事情!”

十二飞仙无法开口说话,青春貌美的容颜露出惊慌的神色看着青龙不住的摇头,至于十二老妪则是面如死灰,内力被封落在柳大少的手中结果可想而知。

青龙毫无怜香惜玉的觉悟一把扯进套绳:“老实点,否则别怪大爷手中的刀不认人!”

望着青龙白虎压着十二飞仙远去柳明志骑马买了元宝蜡烛贡品换换出城而去。

孤坟前柳明志摆上了元宝蜡烛祭品还有江妈妈几人的首级放在了如意的坟前。

柳明志准备了两个杯子,自己喝一杯就倒在坟前一杯。

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纵然祭奠了如意的在天之灵,取了江妈妈的首级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无论如何这个小姑娘也活不了。

然而大龙数百州又有多少跟如意一样的姑娘,自己一个人又如何管得过来。

“傻妹妹,忌日哥哥再来看你!”

日薄西山,柳明志骑马远去,留下一处吹着清风的孤坟孤零零的在野外安家落户。

柳府偏院,当初研究喷子的偏院,安静隐秘。

柳明志端着茶杯看着软坐在地上的二十多人慢慢的饮了一口茶水:“想活命就把本少爷问的话全都交代了,想死的话本少爷会让人给你们一个痛快。”

玉箫惊恐的看着神色淡然的柳大少,想不到身份换的如此之快,从之前倨傲的看着柳大少变成了现在的阶下囚。

“我们愿意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少爷欣赏你!”

“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请我们来的!”

“恩?”

“真的,有个黑衣人托人联系上了我们,出一百万两银子买你跟众位将军的项上人头,他告诉我你们一定会路过金陵,让我们伺机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嘛玩意,区区一百万两银子就值得你们跟朝廷为敌?”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看着玉箫,一百万两银子竟然能指挥十二名八品十二名半步先天,这也太不值钱了。

玉箫怪异的看着柳明志瓮声道:“一百万两银子不少了!几辈子都花不完!”

柳明志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总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看待一百万两银子,或许自己瞧不上但是对于一些武林人士来说一百万两银子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只是因为银子?没有别的东西?”

“真的只是银子!”

“上万大军你们也敢接下这笔买卖,该说你们是胆大包天还是利益熏心哪?”

玉箫紧咬着下唇:“小女子自知不是上万大军的对手,那个黑衣人的要求就是只除去大军的将领,小女子们心想只要杀了大人您想要离去他们也拦不住我们,没想到中间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引来了一个功参造化的老道士来!”

“本少爷去蓬莱阁也是你们计算好的?”

“不不不奴家姐妹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遇到大人派军包围蓬莱阁,还以为自己姐妹等人的踪迹暴露了哪!想着大人你就带了三千人包围蓬莱阁,而且蓬莱阁地势一面靠河大军无法合围,这就是除去大人的天赐良机,所以才”

“你们为什么会在蓬莱阁?”

“五个黑衣人联系奴家让奴家等人到蓬莱阁取三十万两的定钱!”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沉思起来。

为什么事情巧合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哪!

想起闻人政说的话柳大少心里一突难道真的如闻人政说的那样,白莲教作乱是一个局,有双幕后的黑手在推动着!

“本少爷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这奴家可以对天发誓!”

“本少爷不信这一套,否则本少爷早就被雷劈死不知多少次了,每次跟娘子嗯哼”察觉到青莲怪异的目光柳大少骤然停了下来。

差点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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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噬心蛊

玉箫不知所措的看着柳大少:“大人怎么样才愿意相信奴家的话?”

“效忠与我!”

玉箫等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为难的看着柳明志。

她们这些江湖人士就是不想受到禁锢,否则以她们的本事早就成了大内的高手为皇家效力了。

“效忠或者是死!你们只有这两个选择!本少爷不习惯讨价还价,想好了再说!机会只有一次!”

青龙直接取出兵器对着玉箫这些人,只要柳明志一声命令这些江湖成名的十二飞仙就会香消玉殒。

玉箫面色发白的看着其余的姐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若是没有被封住穴道,她们十二人加上十二名老妪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柳家没有任何困难,如今的她们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十二名老妪脸色低沉一言不言,她们完全听从十二飞仙的命令,虽然实力比十二飞仙高了一筹,但是敦煌十二飞仙的规矩便是如此。

十二飞仙便是她们的女主人,历代皆是如此。

“大人,奴家姐妹愿意赔偿诸位将军的损失,可是成为下人奴家……”

柳明志放下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青龙,全杀了!”

“慢!奴家愿意效忠!”

听出来柳明志语气中的杀意玉箫不得不马上改变主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由于咱们之前的不愉快你们的话本少爷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若是事后恢复实力忽然反水本少爷可没本事擒住你们,所以你们得受点东西才行!”

玉箫十二人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莲儿!让这些美女见识见识!”

青莲面色淡然的从桌子上取过一个瓷罐捧在手中缓缓的走到玉箫等人的面前打开瓷罐的盖子,玉手伸进瓷罐内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取出一条通体血红的怪异虫子放在了玉箫的面前。

玉箫脸色一变俏脸发白的望着青莲手中的虫子惊呼出来:“苗疆噬心蛊?”

听到了玉箫的话其余十二飞仙包括十二名老妪在内都惊退的挪开了一些位置望着青莲手中扭动的虫子!

青莲恬静的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玉箫:“竟然认识噬心蛊,你去过苗疆?”

“百百虫噬心,生不如死!不要不要给奴家种上噬心蛊,姐姐你大慈大悲饶了奴家吧!”

其余十二飞仙也迫不及待的叩头,脸色发白的说着求饶的话语。

青莲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姐姐也很可怜你们,但是你们万一恢复了实力要伤害姐姐的夫君就坏了,没办法,只能为你们种上噬心蛊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姐姐就不会催动噬心蛊,你们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不要不要”

“夫君!”

“怎么了莲儿?”

【零零看书00ks】

“闭上眼睛!”

“为什么啊?”

青莲发嗲的望着柳大少:“乖,听话,闭上眼睛好不好!”

“好好好,怕了你了!”

“你们两个也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青龙白虎见到少爷点头闭上眼睛转身离去。

见到三人听了自己的吩咐青莲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玉指一扬点住了玉箫的穴道,顿时玉箫变得动弹不得:“不要怕,一点都不疼的!”

青莲在玉箫惊慌的神情下解开了玉箫的肚兜,将手中的蛊虫放到了一抹暴露空气中的雪白之上,片刻之后只剩下一个红点之后青莲给玉箫穿上了肚兜。

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不停地捂着鼻子的柳大少正在偷看!

继而剩下的人全部一模一样的种上了噬心蛊,就连十二名老妪也不列外。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青莲取出一个怪异的笛子吹了起来,二十四人骤然缩成一团,痛不欲生的挣扎起来。

“大功告成,夫君你可以你怎么流鼻血了!”

柳大少仰着鼻子不停额擦着鼻孔:“风餐露宿,上火!”

青莲俏脸一沉玉指摸向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说,你个大色鬼是不是偷看了!”

“没有,没有,为夫可对天发誓为夫没有偷看!否则就让我一个月不能回房间睡觉。”

见到青莲放开自己的腰肢松了口气心里暗道一句本少爷是光明正大的看,本少爷光明磊落,从不做哪些偷偷摸摸的举动。

“夫君,对不起,莲儿错怪你了!”

“没事没事!为夫大人有大量不给莲儿一般见识!”

“夫君真好,可以让你的手下解开她们的穴位了!”

柳明志看着跟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的众人有些迟疑:“莲儿你确定噬心蛊能控制的住吗?十二个半步先天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放心啊,噬心蛊就在她们的心脉旁边她们要是敢有不轨的举动莲儿顷刻之间就能要了她们的性命!”

知道青莲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解开她们的穴道!”

青龙白虎马上解开了二十四人的穴道,十二飞仙感觉到自己的内力重新恢复过来,马上痛恨的盯着柳大少跟青莲,想要起身冲上来。

青莲马上吹动笛子,二十四人马上趔趄的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吟起来。

脸色通红,汗水更是湿透了衣襟,然而青莲依旧不停地吹动骨笛,二十四人挣扎到力气全无,跟死尸一样躺在地上面露痛苦神色一动不动。

青莲收起骨笛冷哼一声:“先给你们一点教训尝尝百虫噬心的痛苦,下次再敢心怀不轨直接毁去你们的心脉!”

柳大少心惊的望着仿佛经历了九死一生半死不活的十二飞仙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心里将柳家的十八代祖宗感谢了一遍,感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万古定律,幸亏当初自己的动手动脚让青莲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自己得以倾心,否则若是哪天不知不觉的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后悔的机会估计都没有了。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啊天太热了!”

青莲茫然地看着满天星辰以及被火把照的通明的后院:“热?”

“额,乖莲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青莲乖巧的点点头:“好吧!”

“青龙!”

“在!”

“等她们恢复过来编入有关司十二生肖麾下列为三十六天罡,若是敢有不从直接告诉本少爷,我让莲儿好好的惩罚她们!”

“是!”

青龙挥挥手,马上出现几十名朱雀司的几十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将十二飞仙带了下去!

“莲儿!”

“恩?”

“为夫背你回去吧!”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夫君宠你呗!”

“夫君可不可以”

青莲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怎么了?”

“没什么背莲儿回去吧,莲儿累了!”

ps:这几天很忙,正好欠的加更也还完了,过了这几天爆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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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戏耍

江州邵州中间的官道之上,一万大军正在休息柳明志站在一处高岗之上举着地图四处张望。

宋清程凯周宝玉三人扶着腰刀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等着柳明志的吩咐。

柳明志收起地图脸色也不是多好:“五路斥候加上江州刺史给的情报,白莲教的匪徒就在这一带游走,这都在各州奔波了一个月了只抓捕了上千的小喽啰重要的人物是一个没有看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凯将横刀插在地上接过柳明志手中的地图指着几处讲解起来:“大帅,你仔细看从金陵到江州邵州这些查获的白莲教据点合起来就是一个圈子,这些乱匪根本不与咱们正面交锋,一触即逃留下一些不相干的小喽啰来戏弄咱们!”

周宝玉微微摇头:“不对,若是真的想逃直接销声匿迹就是了,可是这些逆贼不时地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似乎有意牵制着咱们兜圈子,十有仈jiu是有什么阴谋!”

宋清回首指了指一万大军:“大帅,现在将士们的士气很低落了,若是在不想办法提升士气,真的跟白莲教的大队人马碰上了对咱们很不利啊!”

柳明志皱着眉望了一眼上万大军无声的吁了口气:“你们说的我也想了,这些白莲教的教徒似乎并非想要跟咱们缠斗而是再牵制住咱们不离开江南,可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哪?白白的损失了上千人马就是为了牵制住咱们们。”

“报!”

柳明志急忙走下高岗看着骑快马赶来的斥候:“快说!发现了什么!”

“大帅,前方十里外东南偏左的山谷密林里发现了白莲教的踪迹,看痕迹足有上千人之多!”

柳明志急忙取出地图查看了起来:“烟霞山?这个位置是邵州地界的烟霞山,众将士听令!”

“在!”

“程将军!”

“在!”

“你带三千人突袭烟霞山的要冲,记住一定不要大意,拉开阵型来突袭!”

“得令!”

“蒋磊,杜宇,孙明峰,陶力!”

“末将在!”

“烟霞山四通八达,有很多樵夫上山砍柴的小道,你们各带五百人马交叉包围烟霞山的这些周围的小道路,一旦发现大队人马能擒拿便擒拿,不能擒拿便缠住他们等候大军到来!”

“得令!”

“周将军!”

“在!”

“你带领五千人马分开阵型把守邵州到扬州的要冲,若是这些白莲教的逆贼还是一触即逃,最佳的路线应该是这条官道跟这两条辅道,派出三十路斥候一刻不停的打探消息,若是有白莲教的头目一定不要斩杀,本帅要审问一下,看看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得令!”

柳明志将地图放进马背上的布兜里翻身上马:“传令,进军烟霞山。”

宋清身为副将执掌令旗开始挥动令旗分兵:“全军听令”

柳明志带领三千兵马一路朝着烟霞山赶去,留下滚滚烟尘!

到了烟霞山的外围一个斥候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背着旗子跑了出来:“大帅,山谷里有烟火的痕迹,想来逆贼还没有撤退!”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环视了一下烟霞山的地势,看到烟霞山山谷两侧高高的山谷思索了一下:“韩鹏你带领军中的一些好手找路攀援到两侧的山谷之上有没有府兵,令旗为号,拿好千里镜等候本帅的旗语,若是真有伏兵人手不多想办法解决他们。”

“末将得令!”

韩鹏带着三百人悄悄的向山谷的峭壁摸过去。

“宋副将,程将军,咱们用轻功摸过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情况!”

“行,这个山谷易守难攻还是小心点为妙!”

“娘的,白莲教是属什么的,专挑这种深山密林当据点,也不怕被老虎给吃了!”

“别抱怨了,等抓到了头目马上就清楚了。”

三人沿着山道走到了一个地势开阔的地方蹲了下来。

柳明志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二人:“邵州,江州被劫掠的货物应该是存放在这里了!你们看看那些用蓑衣盖着的东西。”

“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物品只有上千人看守会不会有诈?”

“不确定,是不是货物还不清楚哪!再说了咱们看到的顶多上百人而已,可是根据脚印的痕迹来说不止这些人,剩下的人马去哪里了?”

宋清举着千里镜四下环视了一下:“咱们还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能找一些樵夫带路就好了!”

“先回去吧,等候韩鹏的消息吧!”

望山跑死马,明明近在咫尺的悬崖韩鹏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登上山峰。

“大帅你快看,韩将军打旗语了!”

“汇报旗语内容!”

“有埋伏,三十多人,已经解决了!”

“回复,观察山谷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剩下来的人马!”

盏茶功夫斥候开始汇报:“只有上百人的踪迹,至于山林小道之上密林太深了看不清楚。可以进攻!”

柳明志深思了一下:“众将听令,骑兵两侧迂回,刀盾兵在前,长枪兵两翼协助,弓箭手后方支援!”

宋清轻轻地点点头手中的棋子一挥三千大军有序不乱的朝着山谷缓缓逼近!

到了差不多的距离开始喊杀起来:“大帅有令,不准放过一个叛军,杀啊!”

正在吃着饭的白莲教众见到忽然冲杀来的龙武卫有些惊慌失措,骤然汤洒碗翻抽出兵器就想抵抗起来。

柳明志脸色一冷:“放箭!”

骑兵手中的手弩跟后方的弓箭手开始一波箭雨射击。

顿时惨叫连连,由于地势的愿意大军怕误伤也不敢大面积射箭,仅仅如此上百白莲教教众也折损了一半有余。

“骑兵听令,围起来,不准放过任何一个人离开山谷!”

一千骑兵在统领的带领下瞬间将剩下白莲教教众包围了起来。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剩下的几十人农夫装扮的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蹲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柳明志这些突然到来的大军!

柳明志见状忽然感觉有些不妙,这样的场景自从出了金陵可谓是屡见不鲜了。

“搜!”

盏茶功夫左右整个山谷被搜查了一遍。

“回大帅没有发现其余乱匪的踪迹!”

“回大帅,箱子里装的是石头!”

“回大帅,不少羊肠小道之上发现了脚印,足足几百人之多!”

柳明志脸色发青的翻身下马看着被围起来来的一干教众:“说,谁是这里的头目!”

半晌也没有回应。

柳明志脸色阴沉:“不说是吧,众将听令,全部就地正法!”

“说说说小的现在是这里最大的职位,烟霞山分坛的旗主!”

没有人能正视死亡,屠刀架到脖子上之后大多数人的心性都要崩溃。

“你们这里只有一百多人吗?”

“一千多人,分坛主已经带人从山道撤了!”

“什么时候撤的?”

“约定好的是听到大军喊杀的声音他们马上撤退。”

柳明志咬着牙一脚踢翻了煮着粥的铁锅神色抓狂的看着周围的山谷密林一把抓起白莲教旗主的衣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耍本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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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迷雾重重

小旗主哆哆嗦嗦的看着柳明志择人而噬的模样:“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你们接到的命令在这里干什么?”

“跟坛主一起看管这些日子劫掠来的物资,其余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是石头这种东西?”

“不知道!坛主让我们不要问,不要多嘴,好好的把守烟霞山就行了。”

“你们的分坛在哪里?”

“十天一换,换好之后会有人通知我们集合在一起。”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万里无云的碧空:“押下去送到邵州大牢严加看管!”

柳明志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脸色难看的打量了一下山谷的地形,说是四通八达也不为过,也不知道蒋磊杜宇他们巡逻的人能不能正好有机会碰上。

宋清程凯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阴翳的柳明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也明白柳明志现在正在火气的顶头之上。

柳明志取出地图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脑海中没有一点思路,这月余以来白莲教的踪迹根本没有任何规矩可言。

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随心所欲,江南之地那么多州府只靠自己带领的一万大军怎么可能照顾的完。

斥候分出去了好几十路,加上各州刺史的消息互相交叉配合,可是得到的东西依旧不如人意。

现在自己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哪里有事去哪里。

白莲教这是把自己等人当猴子一样戏耍。

剿匪任务完全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一个月来斩杀的白莲教逆贼也有一千多人,俘虏的也有一千多人要说一点收获没有也不合适,关键柳明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陀螺一样,谁都能戏耍自己一下子。

“白莲教突然作乱十有仈jiu是一个局,有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诸事小心!”

月余以来柳明志将闻人政的这句话在脑子里回想了上百遍依旧毫无头绪。

到底是什么人布的局,这个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宋清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他怕柳明志继续想下去会崩溃的。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就是无头苍蝇,斥候也派了,密卫也散入了各州各府,加上诸位刺史给的消息,依旧追不上白莲教这些乱匪的踪迹,江南这么大,一万人就是全部长上翅膀也搞不来!”

程凯狠狠的一刀劈在木箱子上:“白莲教的乱匪处处料敌先机一步,这样下去剿匪得剿到猴年马月!”

柳明志一怔,转头望着正在擦拭横刀的程凯缓缓地走了过去:“程将军你说什么?”

“末将说这些白莲教处处料敌先机,咱们的一举一动就像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一样!”

柳明志揉着眉头缓缓踱步起来,将月余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仔细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次,就连上过几次茅厕都没有放过。

“大唔”

宋清见到柳明志陷入了深思,一把捂住了程凯的嘴巴:“不要打扰大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了!”

程凯见状也马上噤声起来。

足足小半天的功夫柳明志猛然回头看着宋清:“宋副将,咱们在天香楼的时候韩妈妈说天香楼一年收入多少银子?”

“四五十万两已经顶天了,通常一二十万两就不错了!”

柳明志急忙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半天无果又在马背上翻找了起来。

“怎么没有哪?我把账本放哪里了来着!”

“什么账本?”

“蓬莱阁的账本,当初我明明收起来的!”

“现在咱们在剿匪,你还有心思关心一个青楼的账本?”

“你仔细想想,让军士从江妈妈房中分批运出去的黄金折合白银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折合白银一百万两,黄金难得,真正折合下来的一百一十万两也有可能!”

“珠宝哪?”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各种稀世珠宝大大小小的也得值个五六十万两两银子吧!”

柳明志神色严谨的拍了拍马背:“加上一百七十万两银嗯哼加上剩下的一箱子黄金,还有房间中各种零零散散的银子珠宝首饰,一个老脖子暗室里的银子就高达三百万两有余,顶上三府税收啊!”

“你是说这些银子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天香楼京城一家独大也不过一年收入几十万两银子,蓬莱阁可是低于秦淮河烟雨楼阁,七秀楼一头的教坊司,七成的收入要上交给官府的,她一个老鸨子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存不了这么多银子吧。三百万两银子啊,十二飞仙因为一百万两银子就敢跟朝廷作对,你说一个只【零零看书00ks】剩了三成利润的蓬莱阁怎么可能有三百万两银子那么多?这他喵的里面要是没有门道本少爷脑袋扭下来给你们当夜壶用!”

“你是说蓬莱阁真的跟白莲教有关系?”

柳明志拿着地图翻看起来半晌过后柳明志眼中有些惊惧:“有没有关系不好说,不过咱们可能要捅一个大篓子了,说是捅破天也不为过啊!”

“什么意思?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啊!”

“我也不敢确定,现在先把白莲教能处处料敌先机的事情给弄清楚吧,一个搞不好咱们都会钻进去人家的圈套之中!”

“你下令吧!”

柳明志收起地图:“马上合兵一处跟周宝玉还有蒋磊杜宇他们汇合,一定不能再分兵了,起码不能分的太散了!”

“报大帅,周将军与上前白莲教逆贼遭遇了,双方正在纠缠在一起,逆贼高手众多,周将军怕这些高手仗着轻功离去需要马上合围!”

“传令三军马上奔赴邵扬官道支援周将军,务必留下这些逆贼。”

“得令!”

柳明志等人毫不停留的赶到官道之后周宝玉正脸色发青的指挥者麾下的将士清理战场,一地的白莲教的尸体。

“大帅,末将办事不利,没有留下这些逆贼!”

江南多山水,柳明志发懵的看着官道两旁的密林真是五味杂掺:“留下了多少人?”

“三百多人,真的让大帅你料准了这些逆贼从烟霞山的小道下来便准备往扬州方向逃去,可惜地势局限太大,骑兵根本奔袭不起来,逆贼们悍不畏死的往密林里钻,末将怕有埋伏也不敢硬去追赶!”

柳明志掏出虎符:“周宝玉听令!”

“属下在!”

“你即日起奔赴扬州驻扎下来,与扬州的洛刺史协调一下,接手扬州城防,城中所有人没有身份文凭的人许进不许出,一旦有硬闯者杀无赦!”

“末将遵令!”

“宋清,程凯听令!”

“在!”

“率领五千龙武卫回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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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引蛇出洞

“莲儿,你没事吧?为夫怎么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哪?身体不舒服?”

青莲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柳明志:“夫君,白莲教有很多人跟妾身和姐姐一样是迫不得已加入白莲教的,到时候你可不可以饶他们一命,姐姐当时就是被护国候的乱箭射中胸口不治身亡的,莲儿现在每夜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夫君你围剿白莲教的事情!”

柳明志给青莲盖上了被子握着青莲的手掌叹了口气:“你心里是不是怨恨护国候杀了你的姐姐?”

青莲脸色发怔有些迷茫:“要说一点不恨那是假的,毕竟姐姐是莲儿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可是姐姐临终前告诉妾身我们是咎由自取,不是护国候张狂围剿白莲教,还有李狂王狂他们,怪就怪在莲儿不该被教主他们救了一命!”

“莲儿,为夫知道你是念着白莲教救了你跟白芍姐姐的旧情,可是正如你所说,这一次不是为夫剿灭白莲教,还有张明志等人会带领大军围剿他们,朝廷是不会允许有祸乱朝纲的人活下去的,这是大势你懂吗?”

“莲儿懂,可是心里总是有道坎过不去,教主毕竟救了莲儿姐妹一命!”

“莲儿,为夫理解你,可是咱们一家人的性命都系于为夫身上,你的,乘风的,菲菲,依依她们的,若是为夫心慈手软被皇帝知道了,遭殃的可就是咱们一家老小,你很乖巧,也很通情达理,不会不明白这个问题吧,有时候不是为夫放不放他们一马,而是他们能否活命全看他们自己的决定,若是此次他们没有突然出来作乱,陛下甚至不会想起白莲教这一回事,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妾身知道了,妾身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了,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柳明志望着青莲失落的神色咬咬牙给青莲塞了塞被角:“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已经不是白莲教的持剑女婢,而是柳明志的夫人,好不容易脱离了白莲教不要再泥足深陷了!”

“妾身知道了,教中高手众多,各种稀奇古怪功夫的人数不胜数,而且分坛多是建在山高林密的荒僻地带,夫君你要多小心啊!”

“放心吧,为夫可舍不得你们几个大美人!还得好好的跟你们过一辈子哪。”

“夫君”

“怎么了?”

正要开门的柳明志望着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的青莲停下了脚步。

“十二飞仙的噬心蛊每过半年时间要重新种一次才行,夫君不要把这件事情忘了。”

“什么?要重新种蛊才行?不是永久有效的吗?”

青莲惆怅的叹了口气:“苗疆蛊毒若是真能永久有效还不天下无敌了,找点高手偷偷的种上蛊毒足以称霸武林了,控制点官员也不至于偏居一隅,这个漏洞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我们也从不外露这个事情,就是怕受到永无休止的打搅!”

“为夫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夫君!”

“恩?”

青莲面色纠结的咬着下唇:“教主似乎在朝廷中有眼线安插,上次护国候的大军刚刚到了翠屏山教主就得到了鹰隼传书,可能你们的踪迹早就被教主得知的一清二楚,你一定要小心!”

柳明志穆然眯起了眼睛:“莲儿你是说护国候的大军一到你们当时就收到了消息?”

“恩!教主正带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护国候的大军马上就冲了过来,可能教主也没想到龙武卫如此兵贵神速!不过翠屏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坛而已,教众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莲儿,你身为持剑女婢是贴身近侍既然如此你知道白莲教主的长相吗?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为夫也不逼你!”

“莲儿也没有见过!教主常年罩着一声黑袍,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故意装成这个样子,虽然莲儿是教主的婢女,但是大多时间都跟慕容长老一起修习武艺,极少见到教主,就连教中事务大多都是左右护法,九大长老主持!但是莲儿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教主他们的谈话,其实教主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跟很多高手在支持着,至于是什么人莲儿就不清楚了!”

“为夫知道了,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青莲望着关上的房门掀起了手臂上衣袖轻抚着那朵莲花刺青眼眶有些发红的呢喃了起来:“慕容长老,对不起,莲儿不能让夫君受到伤害,你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你也是一个好人,你死了莲儿会内疚一辈子的!”

“夫君,莲儿妹妹怎么了?听下人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柳明志看着披着素衣走来的齐韵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水土不服,放心吧!”

“那就好,妾身还以为她舟车劳顿生了病哪!”

“没事的,放心吧,现在应该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了!咱们先回房间再说吧。”

齐韵提着茶壶看着端着茶杯的夫君叹了口气:“若是如夫君你说的这样确实为难她了,一方面是救命恩人,一方面是夫君你,怪不得她心情不好,放到妾身身上只怕也难以释怀!”

“不能让莲儿一直挂念白莲教的事情,得趁早绝了她的念头才行。这丫头脑子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说到底她还是记着白莲教的救命之情哪!”

“等你们去江州的时候妾身会抽空开解开解她的,把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始终不太好。”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为夫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莲儿所说的白莲教在朝中有眼线存在,若是如此对于剿匪将有很大的不利。”

“应该不会吧,金陵在江南乃是很重要的枢纽之一,爹爹在这里为官三年,不可能没有接到一点消息,若是白莲教真的有眼线又岂会窝在一隅之地苟延残喘。”

“话虽如此,可是这些日子有太多的巧合了,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老爷子说的一样,这就是一个局,可是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幕后人又是谁我一无所知,也许是为夫太过多疑了。”

齐韵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茶壶四下看看轻轻的关起了房门:“夫君,听你一说妾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来!”

“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齐韵脸色有些羞红:“夫君,你还记得咱们在烟雨楼阁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吗?”

“当然记得了,你可是把为夫打的昏迷了一天,为夫怎么可能给忘了,也正是那一次咱们俩结下了不解之缘,最终男婚女嫁结为夫妇。”

齐韵的脸色更红了神情羞赧:“谁让你第一次见妾身就摸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妾身身为一个女儿家为何会一声男装去烟雨楼阁吗?”

柳明志放下茶杯惊异的看着齐韵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坐了下来:“你不说这事情为夫还真没想过,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去青楼干什么了,不会是去见你的哪个小情郎了吧!”

齐韵脸色一白眼神红润惶恐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不是这样的,妾身是清白的!”

柳明志心里一乱,暗骂自己开玩笑忽略了时代这个玩笑在此时可轻易开不得:“为夫错了,韵儿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当然相信你了,咱们接着说你去青楼干什么了,不提这些了。”

“真的相信妾身?”

柳明志在齐韵耳边嘀咕一下,佳人这才脸红的放下心底的芥蒂。

轻轻地依偎着夫君的肩膀:“妾身那时候刚刚从江湖上归来,正好那段时间白莲教在金陵作乱,咱家中的产业还受到了波及,这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你在当阳书院不止一次跟为夫提过这件事情,然后哪?”

“那时候爹爹还是金陵刺史,妾身想自己有武艺傍身,不如帮爹爹暗中出城查探了一番白莲教的情况,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就遇到了一个罩着黑袍的人遁入了烟雨楼阁,当时妾身就疑惑不解,大白天的包裹的这么严实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可能是白莲教的人混入城中了,然后妾身就找个店铺买了一身男【零零看书00kxs】装换上悄悄的跟了过去!”

“然后哪?”

齐韵嘟着红唇有些无奈:“然后刚进去还没开始找到蛛丝马迹就遇到夫君你浑浑噩噩衣衫不整的从青楼女子房间走出来,把妾身给轻薄了呗!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哪个惧内的家伙偷偷去去寻欢作乐了吧!”

“也是,妾身仔细想想那个黑袍人罩着一身黑炮步伐稳健有力但是似乎功夫并不高,跟把金陵弄得风声鹤唳的白莲教教众一点都不相似!”

“大帅到金陵了!”

“大帅”

“大帅”

“恩?怎么了?”

柳明志陡然从回忆着回过神来看着无语的宋清程凯二人!

“到金陵了!”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金陵城熟悉的城墙呼了口气:“料敌先机,黑袍人,传书,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大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城外安营扎寨,不要惊动城中的百姓!”

“得令!”

“宋副将,给护国候去一封书信,让他将昔日剿匪之时随军录事记录的所有东西抄录一份金雕传书送到金陵来!”

“遵令,接下来哪?咱们就这样在金陵等着不去剿匪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追我逃什么时候是个头,回家换衣服去烟雨楼阁!”

“去青楼?你是说青楼可能有白莲教的逆贼?”

“不知道,不过主动出击是不行了,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想办法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打算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不见得会有效果,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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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密谈

江南某间荒无人烟的密室之中。

二十多个人身穿黑袍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依照位列而坐,虽然没有出声说话但是就差脑门刻着我是坏蛋四个大字了。

正常人大白天的谁这样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有鬼是吧。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所有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看着门外。

神色恭敬不恭敬只有鬼才知道了,丫罩着那么大的黑袍谁能看到。

“参见教主,参见圣使大人!”

“坐下吧!你们都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不要客气了!”

“谢教主!”

白莲教主透过黑袍阴翳的眼神扫视了在座的的众人一眼:“这数月教中的兄弟回报的情况你们有何想法?朝廷的大军为什么忽然驻扎下来了?这跟咱们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教主,这件事弟兄们也摸不着头脑,本来按照计划牺牲一些喽啰就可以把大军耍的团团转,一个月之前确实如此,朝廷的大军确实完全按照咱们的圈套往里钻,可是没想到突然下令大军驻扎了!”

“知道原因吗?”

“教主,斗字部的兄弟想要渗透朝廷的大军打探一下情况,可是朝廷龙武卫跟骁果卫的那些鹰犬完全跟铁桶一样啊,弟兄们也是束手无策!”

“教主,属下发现这次统兵的统帅柳明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应该察觉到咱们故意在跟他兜圈子了!”

“没错,教主,这位柳明志柳公子完全跟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名不副实,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根本就不往咱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教主,若是费尽心机不但没有让柳明志当,反而折损了几千弟兄,对于那些刚入教的弟兄是个不小的刺激,属下怕那些人会脱教而去,最主要的是他们万一泄露了一些事情可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坐在黑衣人第三排位置的黑袍人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擒拿柳明志的家人要挟他,只要咱们要挟住柳明志,不但不会受到损失,或许他麾下的一万大军便可以为我等所用!到时候跟红龙大人里应外合,改朝换代便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糊涂,江南柳岂是表面那么简单,江南柳叶子弟遍及大江南北,情报能力之可怕别说咱们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大内侍卫也无法匹及,毕竟皇帝老儿可没有柳之安那么舍得花钱!”

“四哥的小九赞同,圣子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跟江南柳叶硬碰硬咱们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先不说江南柳叶人多势众,仅仅是柳之安夫人白冰掌控东海白家的一些密卫就足够咱们手忙脚乱的。可以对柳明志出手,但是万万不可对柳家出手!”

被称为圣子的黑袍人眼神露出一丝不屑的环视一下下方的众人:“四长老,九长老,你们是不是太高估了江南柳家,他柳叶子弟再多也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而已!”

白莲教教主微微摇摇头:“圣子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还是让圣使给你们说一下吧!”

坐在白莲教主身边的黑袍人目露精光的看着众人:“不要小看江南柳家的势力,根据宫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四大家族的家主曾经可是皇帝的座宾,据说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只要四大家主不参与朝廷之事,便可安然无恙,就连皇didu如此重视四大家族,岂会是平庸之流。”

望着众人眼神中惊异的目光圣使叹了口气:“你们久在暗处不是特别清楚,在江南柳之安的话比淮南王还要有用,说是地下的王也不为过,有人计算过柳家的产业,柳之安一句话便可以让江南数百万百姓缺衣少食,以财力著称的江南柳掌握的财力就算是国库也比不!”

“圣使大人,若是真是如此,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下去!”

“皇帝也没有办法,最重要的是江南离不了柳之安,江南的税收每年都是各州府的头名其中柳之安的功劳是不容忽视的!”

“圣使的意思是就算是皇帝同样惊惧柳家的势力也无可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安抚柳家?”

“一语中的,当皇帝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柳家牵扯的人太多了,只要没有罪名皇帝想动柳家也得三思而行!我这里有本账目你们看一下就明白了!”

圣使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了桌子让众人传看了一下。

“圣使,这是什么意思?”

“满朝文武收受柳之安贿赂的人高达七成,没有一个低于十万两银子的,你们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岂不是满朝文武官员都有把柄握在柳之安手中?”

“没错,也就说柳之安只要将这本账目公之于众,满朝文武近乎七成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若是知道他手下的大臣竟然会受制一个商人之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们错了,皇帝手中同样有一本账目,而且是柳之安亲自交去的!”

“表忠心?”

“没错!私下里柳之安也算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所以皇帝不会动柳之安,柳之安这一招乃是阳谋,只要柳家受到危险,账目就会公之于众,满朝文武都要受到牵连,朝廷无人可用,天下岂不是大乱,悠悠众口啊!皇帝也不敢忽视!”

“好狠毒的一招啊,将柳家绑在皇室的江山之,皇室不灭柳家则无恙!”

“所以你们以为柳家一个商贾家庭凭什么能位列四大家族,柳之安跟皇帝的勾当恐怕就是柳明志也不清楚,这个老狐狸狠毒起来少有敌手啊!”

坐在圣子对面的黑袍人疑虑的望着圣使:“既然柳之安掌握了那么大的势力,为何不帮助他的结拜义兄的遗孤脱离苦海?”

圣使瞥了一眼黑袍人:“本使刚开始就说了,柳之安他们跟皇帝达成了协约,不准插手朝廷的事情,凌道明乃是朝廷命官,柳之安若是插手此事便是违背了约定!”

“既然如此若是动了柳明志咱们岂不是惹祸身?”

“你又错了,柳明志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何况咱们并不打算伤柳明志的性命,只是想借他的手而已!”

“依我看柳之安其实下错了一步大琪,他不该把账目交给皇帝,皇帝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跟自己一样掌控文武百官的安危?”

“你说的也不错,孤家寡人至高无,独掌乾坤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掌控自己的手下哪,所以把柳家变成自己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赐婚?”

“没错!”

“柳之安此举也是实属无奈,若是不交点把柄在皇帝手里他知道柳家处于风口浪尖之早晚要遭殃,百官受贿,他行贿,这都是罪名。他只有狠下心来自断手脚了,你以为他想把账目交?这都是无奈之举啊!”

除了白莲教主一群人都惊异的看着圣使,想知道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又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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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弃子

白莲教教主目光凌厉的盯着圣子:“徒儿!”

“徒弟在!”

“无论你跟柳明志有什么旧恨都要忍着,记住咱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跟朝廷起正面的冲突,而是为了配合红龙跟金国皇帝让大龙内乱起来,若是此次伤了柳明志的性命,那将是会迎接朝廷不死不休的怒火的!”

圣子的眼神露出一丝不甘心还是轻轻地点头:“徒儿知道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圣使叹了口气:“目前情况不太乐观,柳明志似乎察觉到咱们的目的,看来不抛出一条大鱼是不行了,只要红龙那边取得了成果,金国女皇的一千万两白银就可以到手,只要蛰伏三五年便可以纵横江南,对于将来的发展也能掌握主动!”

白莲教教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大鱼?让谁去哪?若是柳明志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下令处决了,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柳明志现在迫于得到事情的真相,不会伤了大鱼的性命,但是受点惩罚是避免不了的!大军动起来江南的各项支出才会像无底洞一样张开口袋来,那个样的话稍微做点手脚就是一项不小的收益!”

白莲教主含怒的拍在了桌子:“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储存在蓬莱阁的财宝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落入了柳明志的手中!”

圣使抬手示意不要动怒:“这也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没想到会从中出现一个老道士来,淮南王念着旧情想保住江娥一命,没想到被柳明志误打误撞的遇到了给十二飞仙送银子的几位长老,或许淮南王也没想到竟然会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十二飞仙的下落还没有结果吗?是死是活总要让咱们知道结果。”

圣使摇摇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消失了就消失了吧,她们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眼下必须要让柳明志的大军动起来,你们谁愿意为了圣教鞍前马后啊!”

在座的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来,虽然圣使说了柳明志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不会下死手,谁又能保证柳明志是怎么想的,万一脑子一抽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就抽签决定吧,你们都是圣教的肱骨之人,本教主也不想你们去涉险,但是为了圣教的未来希望你们能舍小己为大义!”

没等众人同意白莲教主似乎早有准备一样取出了一个檀木箱子放在桌案之。

“这里共有二十张纸条,你们九大长老,两大护法,九大坛主每人从里面抽取一张签条,写着勇字的人就带领弟兄铤而走险一趟吧!”

众人只能应承下来,这个方式无异于是最合适最公平的一种办法,谁也无法作弊。

白莲教主当着众人的面提着木箱子晃动了一下,然后依照顺序一个个的放到了众人的面前让他们自觉的抽取。

轮到了最后的一个人九长老面前白莲教主手中的木箱子轻轻的一晃,从箱子顶部翻了一下落下一张纸条,原来箱子里真正的纸条数目是有十九张,说是二十张有一张是提前准备好的!

九长老毫不知情的取出最后一张纸条拿在手中,白莲教教主眼神露出一丝异色将箱子丢在了一旁。

“现在你们可以打开自己的纸条了,写着勇字的人携带一百弟兄去袭击一下苏州到金陵的商队,地点定在秦淮河的云安码头!”

众人纷纷打开自己的纸条,九长老愕然的看着手中的字条迟疑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

“教主,属下抽到了带有勇子的纸条!”

白莲教主叹了口气:“慕容长老,为了圣教的大业,就辛苦你了!”

三长老陶德站了起来:“教主,九妹虽然如今已经步入了八品的境界,可是她的功夫并不擅长杀敌而在于魅惑一道,还是属下代替九妹去吧!”

“三长老,说好的是公平公正,你这样越俎代庖的话以后如何服众啊,说不准九长老媚骨天成加舞玲珑的功法或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哪!”

“可是”

“三哥,算了,教主说的对,既然是公平公正小妹自然无法推辞,为了圣教小妹愿意赴汤蹈火!”

“好,慕容长老你放心的去圣母一定会保佑你的!”

“若是教主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就去准备了!”

“辛苦了!”

慕容珊走后白莲教主看着圣使缓缓说道:“可以给金国女皇去一封书信了,告诉她我们这边已经依照计划行事了,突厥那边跟红龙那边就看她的手段了!”

“我会注意的!”

白莲教主点点头:“三长老九长老你们想办法将扬州的骁果卫引出来,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否则柳明志不一定会当!”

“遵令!”

“都退下吧!”

“属下等告退!”

整个密室中只留下白莲教主跟圣使两个人还在做着。

圣使怪异的看着白莲教主:“你这是把九长老当成弃子了?好狠的心啊!怎么说她也跟你鞍前马后好几年了!”

白莲教主眼眸有些阴翳冷哼一声:“这破娘们自从入了教,杀人不去,抢劫不去,只知道教手下一点武艺,要不是看在昔日白莲教需要人手本教主早就将她除去了,不但如此这娘们还故作清高,本教主想要宠幸与她还敢跟本教主翻脸,如今教中高手越来越多了,就让她为圣教尽最后一把力气好了!这次柳明志的到来算是给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圣使嘶哑的轻笑了两声:“你这样的人真可怕,我有些后悔跟你合作了!”

白莲教主扣弄着手的扳指:“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愿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吗?”

圣使站了起来淡然的看着白莲教教主:“你不同样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吗?”

白莲教主走到了圣使的面前眯起了眼睛:“本教主要说你的眼神我似乎见过你信吗?”

圣使的眼眸露出一丝寒光毫不掩饰的看着白莲教主:“你的眼神本使也有些熟悉,但是糊涂点好,糊涂点可以长命!”

“这句话本教主同样奉还给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我的目的吗?”

圣使收起手中的账目:“你违背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白莲教主一怔微微的点点头:“我懂了,你可以离开了,有需要还是老地方联系!”

“好,临走之前我有一句忠告送给你!”

“讲!”

“不要被柳明志的纨绔外表迷惑了,这家伙虽然年轻,可是论心术不比他老子差多少,尤其是此人懂得隐忍,很会借势,再加柳之安的辅助,你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在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儿,不过谢谢你的忠告!”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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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我问你答

柳明志宋清二人一人一身干净的儒衫手中摇着折扇不疾不徐的像烟雨楼阁走去。

身边跟着忠实的狗腿子鞍前马后,一路耀武扬威的模样似乎当初的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柳大少又回来了!

一个背着令旗的斥候将战马勒停在柳明志三人的身前,斥候走到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告诉麾下的弟兄不准动手,只要没发生人命事情就行了,让人联系那个被抢的商人,告诉他让他去柳家找柳之安索赔损失的货物!”

“是!”

斥候得到吩咐马骑马往城外赶去。

宋清合起折扇讶异的看着柳明志:“这么快就钩了?”

柳明志耸耸肩:“不清楚,不过据说是一条大鱼,不过如今一条大鱼可不值得我大动干戈,他们不是想跟咱们玩捉迷藏吗?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不是所有大鱼浮出水面咱们就不动如山!”

“可别玩脱了,到时候耽误了差事!”

“放心吧,他们就是为了让咱们动起来跟咱们兜圈子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咱们停下来他们的行动就不能施行,他们比咱们着急!现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去烟雨楼阁见识见识这些大美人的吹拉弹唱才是最重要的任务,不瞒你说,烟雨楼阁姑娘吹箫的功夫可是江南一绝啊!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宋清闻言抿着嘴揉了揉鼻子:“俺不是那种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这都是为了陪你这大帅完成任务而已!”

柳明志鄙夷的看着宋清伸手一把摸进去宋清怀中的内兜了掏出两块沉甸甸的金条托了托:“两根金条,你打算把烟雨楼阁包下来吗?话说你私吞了多少金条?”

“也没多少,就五根而已!”

“放屁,我看过录事参事记录的册子,那一箱子金条少了二十根,几万两银子啊,你心真黑!”

“我心黑,你丫的揣起一百多万银票你唔”

柳明志捂着宋清的嘴:“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不准再提这件事!行的话眨眨眼!”

见到宋清眨巴着眼珠子柳大少松开了手嫌弃的在宋清身擦拭了一下:“喝酒去!”

柳松望着少爷跟宋清的背影,偷偷摸摸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神色有些悲伤,本来以为这五百两银票还能替少爷付个账哪。

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觉得手中的银票不香了。

“姑娘们,有没有想本少爷啊!”

一阵寂静之后整个烟雨楼阁沸腾了起来,姑娘们争前恐后的朝着柳大少簇拥而来,将自己丰腴的身子往柳大少身贴,毫不在意被其占了便宜。

“柳公子,自从你去了京城飞黄腾达一年多不见,奴家可是想煞你了!”

“自从见不到柳公子你,奴家是寝食难安,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想的都是柳公子!没想到柳公子你功成名就还记得我们这些姐妹们!”

“柳公子,你好狠的心啊,跟奴家**一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奴家这心儿想你想的都快化了!”

“”

听着周围莺莺燕燕撒娇幽怨的声音柳大少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揽住一个青春貌美的姑娘向大厅走去:“为了弥补你们的心灵,都有赏,全都有赏!”

“谢谢柳公子!”

“奴家就知道柳少爷你没有忘了奴家!”

“柳公子今天打算宠幸哪个姐妹啊!”

“柳少爷,奴家房中已经烫了好酒等候你的大驾!”

“先赏钱再说其它的事情!”

柳明志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零碎银票在手里拍了拍,足足两万两之多:“全部都有赏,但是这个银子可不是白拿的,你们得陪本少爷玩个游戏才行!”

“什么游戏啊?不会是大被同眠吧?”

“姐妹们倒是没意见,就是怕柳少爷你吃不消啊!”

“你们真是小瞧了柳少爷了,以前谁不知道柳少爷的金枪不倒小郎君的名声啊!”

“就是就是,群芳苑能容纳四五十个姑娘,就看柳少爷喜欢不喜欢了!柳少爷若是同意了奴家姐妹马去沐浴更衣!”

“”

到底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开放起来照顾不住。

荤段子一个接一个就连柳大少这个来自后世的家伙都有些招架不了。

不少正在喝花酒的男人见到被姑娘们围在中间的柳大少登时觉得手中的美酒佳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们自然知道柳大少的名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能闷声叹气,希望那些姑娘们说的大被同眠游戏不会成真,不然的话他们几天可能会回家面对黄脸婆了。

甚至很多没有成家的人可能会扬起无处安放的五指山!

不过稍微还有点心理安慰的就是可能会白吃白喝一顿,柳大少一高兴就买单的行为那是声名远播。

感受着身温玉满怀滑腻的触感柳明志有些面红耳赤不得不开口让姑娘们收敛一些:“别挤了,再挤的话本少爷就走了!”

“哎哎哎你们这群女流氓,哪一个再拽本少爷的裤子,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注意点影响!”

宋清茫然地看着一旁神色淡然的柳松:“这这么受欢迎的吗?”

柳松淡然的点点头:“我家少爷一掷千金的名头在江南都是声名赫赫,但凡江南的青楼就没有不知道的,那些姑娘见了我家少爷就跟见了腥的猫一样,根本挡不住!”

“全都住手,听本少爷说!”

柳明志不得不开口大声喊了出来,继续下去非得被这群姑娘给占了全部的便宜不可。

本少爷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无暇身体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一群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好柳大少有些生气的神色,全部可怜兮兮的噤声起来。

知道继续下去这个金钱豹可能真的会一气之下离开烟雨楼阁!

“吴妈妈!”

“哎呦喂,这不是柳大少爷吗?怎么有功夫到老妇这里了!”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身影,可是根本挨不去只能站在一旁看戏,听到了柳大少的传唤马挤了过去。

“都让一让,看看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模样,还知不知道矜持了,你们可都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啊!”

姑娘们听到了吴妈妈的声音自动退开了一个小道,不过没有丝毫害羞的神色,反而笑颜卓卓的盯着柳大少目不转睛。

“柳少爷,有何吩咐!”

柳明志缓了几口气:“把群芳苑空出来,好酒好菜尽管不要在乎银子,本少爷不差钱,然后找五十名烟雨楼阁最红的姑娘陪本少爷喝酒!”

“得嘞,柳公子里面请,姑娘们还不快招呼着!”

柳大少攥着银票被一群姑娘簇拥了三楼的群芳苑!

小半天功夫柳明志站在主位之将手中的银票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扫视了一下五十个青春靓丽姿色乘得姑娘:“银票两万两!只要玩的游戏本少爷尽兴了满意了,统统都是你们的!”

五十名佳人眼神灼热的盯着桌案的银票一动不动恨不得马据为己有。

宋清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柳明志点点头坐在了副位之:“全都打发走了!”

柳明志轻轻地坐在了椅子撸起了袖子。

“咱们玩的游戏叫我问你答,只要让本少爷满意赏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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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我问你答二

“柳少爷,奴家身上还有你没见过的地方吗?还玩什么你问我答的游戏,奴家姐妹们直接告诉你不就是了!”

“是极是极,柳少爷干脆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奴家今天晚上让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清瞅着柳大少窘迫的神色闷笑着挠了挠眼睛。

“啪!”的一声柳大少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都正经点行不行,本少爷说正经的哪!你们怎么在不正经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一群姑娘眼神幽怨的看着柳大少气愤的模样分明再说柳大少提起裤子不认人。

你不是那种人整个金陵还有谁是那样的人。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知道不直接了断一些早晚被这些女子给带偏了,举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晃了晃:“今年是哪一年啊?”

一群姑娘一愣互相看了看显然没想到问题这么简单,正是因为太简单这群姑娘心里才没底了。

今年是哪一年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皇帝的年号官府每年都要大肆普及,想不知道都不可能,生怕柳大少这句话里有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坐在柳大少右手的一个娇小玲珑年方二八的姑娘轻咬着下唇战战兢兢的望着柳大少:“宣德二十八年!”

柳明志嘴角一扬,只要打开头就好了,他就怕这些姑娘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对着那个姑娘招招手:“过来!”

小姑娘拘谨的攥着手中的手帕缓缓走到柳大少面见福了一礼:“柳少爷!”

“答得不错,赏你的!”

小姑娘惊讶的看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立即欢喜的急忙行礼:“谢谢柳少爷!”

一群姑娘顿时不淡定了,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暗骂自己刚才胡思乱想什么,回答今年是哪一年都能得到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这不明摆着柳大少爷今天心情不错来找个借口败家来了。

“柳少爷奴家要当下一个!”

“奴家也愿意!”

“”

柳明志揉着鼻子示意众人坐下不要激动:“都有都有,只要回答对了问题都有,放心吧,本少爷一定会雨露均沾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下一个问题听好了,金陵最有钱的是谁家?”

“当然是柳少爷你家了,这是金陵不对不对,这是江南公认的,谁不知道柳家最有钱啊!”

“答得不错,赏钱五十两!”

“谢谢柳少爷!”

“周围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本少爷清理出去了,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都没关系,就算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本少爷也参与了自然不会说出去,想必你们也是的,美人们,你们说对吗!”

“柳少爷都发话奴家姐妹们怎么敢不从哪?”

柳明志面带笑意的拍在桌子上一张五十两银票:“光玩游戏不喝酒怎么能行哪?你们五十人每人三杯酒,这五十两银票你们自己去平分了!”

烟花之地的姑娘没点酒量还怎么混了,听了柳大少的话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接连喝了三杯酒,至于喝醉了担心被柳大少占了便宜的后顾之忧完全不存在好不好。

能跟柳大少**一刻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陪柳大少爷一夜一个月就可以不用接客了。

“下一个问题本少爷长得英俊不英俊?”

“柳少爷,你这话说的,你这那是英俊啊,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奴家看金陵比柳少爷长得更好看的男子是没有了!”

“啧啧啧中听,本少爷就喜欢小美人你说实话的样子,你要是放在官场之上最少是一个四品大员,有赏!”

“谢谢柳少爷,奴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又是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都喝三杯,银票分了!”

半天时间酒过三巡五十名姑娘眼神都有些迷乱了,俏脸之上带着酒后的红晕,眼神虽然朦胧,好在意识还很清醒。

就是一个个香肩半露衣衫半解的模样让柳大少吃不消,要不是肾定力不错今天的游戏指不定就玩成了大被同眠。

至于宋清柳松这俩家伙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逍遥快活了。

用宋清的话来说,这场面谁顶得住,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下一个问题,谁跟你们的吴妈妈比较亲近,说说你们吴妈妈的习惯,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嗜好啊!”

“哎呦,柳少爷你真是奇怪,奴家姐妹靓丽的跟一朵花一样,你关心我们妈妈一个半老徐娘啊!”

“不说的话银票就收起来了!”

“奴家跟妈妈比较亲近一些,要说吴妈妈这个人对待我们这些姐妹确实不错,从来没有强制姐妹们去接客,可是吴妈妈平时做事的时候好像鬼鬼索索的,尤其是不让姐妹们去她的房间,姐妹们还挺好奇,私下里还调侃妈妈在房间里包养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帅哥哪!不过慢慢来也就习惯了,还以为妈妈比较喜欢清静哪!”

“奴家也有想说的。”坐在柳大少对面的女子脸色有些眼红:“奴家起夜的时候有此路过妈妈的房前,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她房间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奴家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听错了哪,因为妈妈十多年从来没有让男人碰过!可能真是奴家憋得出现了幻听了吧!”

“答得不错都有赏,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袍人出入过烟雨楼阁,这个问题一百两银票!”

柳大少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仔细观察着所有姑娘的神色。

果然他还真的就发现有两三个姑娘脸色有些惊异,眼神有些躲闪,显然是见到过什么不该见或者说是比较奇怪的事情。

端着酒杯走到其中一个姑娘面前柳大少弯下了身子抓着姑娘滑腻的手掌:“小美人,一百两啊,足够你赎身了,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咱们只是玩一个游戏而已,没有人会知道的,本少爷不会说出去,你们也不会说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姑娘望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舔了舔红唇吞咽口水:“奴奴家无意中见过一个全身黑袍的人从后院的窗口跳进过吴妈妈的房中!”

柳明志眼睛一亮端起姑娘面前的酒杯放进她的手里:“少爷陪你喝一杯!”

“谢谢谢柳少爷!”

一杯酒饮尽柳大少将银票塞进姑娘的肚兜里面顺手拍了拍:“仔细说说当日的情景,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你得了,若是不满意本少爷可就掏出来了!”

姑娘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显然害怕到手的银票不翼而飞:“奴家记得好像是一个月之前,天气太热了奴家就打开后窗乘凉,无意间见到一个黑袍人钻进了妈妈的房中,奴家还以为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来行窃了,可是见到吴妈妈亲自关上了窗户奴家也不敢声张,要是柳少爷你不说,奴家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有没有看到长相?”

姑娘闭目回忆了一下:“没有,不过见到了一些轻微的轮廓,年龄不小了胡须修理的很整齐,声音隐隐有些威严,其它的东西奴家就不清楚了!”

“好,这一百两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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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调虎离山

柳明志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抓起两张百两银票走到了另外的两个姑娘面前:“本少爷说了要雨露均沾,你们两个小美人有没有见到过黑袍人的相貌?”

两个姑娘齐齐摇头:“我们也跟蓝屏姐姐一样都是见到了黑袍人从窗口钻进了吴妈妈的房中,至于样貌什么的奴家并没有看到。”

柳大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就非常抱歉了,你们的答案似乎不值得这一百两银票啊!”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姑娘眼神一亮:“对了,柳少爷,奴家的房间靠近吴妈妈的房间,隐约听到了那个黑袍人说什么银水的问题!”

柳大少脸色一囧:“那什么,他们的闺房之话就不要说了!”

姑娘脸色马上红的发烫起来:“奴家说的是银子的那个银水,才不是柳少爷你说的”

“嗯哼少爷说的也是银水,银水怎么了你接着说,说的满意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姑娘沉吟了一会:“那个黑袍人好像说要把银子融成银水什么什么的,其他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柳大少揉着额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下一个问题关于”

日薄西山柳大少看着一个个醉意朦胧的姑娘淡笑着起身走到了门前高喊了一声:“吴妈妈!”

“来了来了,柳少爷你可还尽兴?姑娘们没有让你不高兴吧!”

柳明志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了吴妈妈:“群芳苑本少爷今天包下了,没有本少爷的吩咐有人自动出来之前谁敢打扰本少爷的雅兴别怪本少爷拆了你的烟雨楼阁!”

吴妈妈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银票然后惊讶的看着柳大少:“柳少爷,五十个你吃得消吗?要不要老妇给你准备点助兴的东西?”

“拿着银票滚蛋!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是是是,柳少爷你有事尽管吩咐,老妇就先退下了!”

吴妈妈走后柳明志推上了门栓走到几个尚且清醒的姑娘耳边嘀咕了起来,在姑娘们脸色嫣红的神色中放下几张银票打开了群芳苑邻秦淮河的窗口一个闪身用轻功飞了出去,翻到了烟雨楼阁的楼顶之上。

听着群芳苑内传出萎靡动人的音符柳大少打了几个手势,青龙白虎还有十二飞仙飘然而至。

十二飞仙见到柳大少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想到噬心蛊的惩罚还是恭敬的看着柳大少不敢有丝毫的抵触神色。

望着罩着轻纱的十二飞仙柳明志指了指下面的群芳苑:“你们十二个保护里面的姑娘不要受到威胁!”

“是,少爷!”

十二飞仙听到群芳苑里传出的怪异声音面纱下的俏脸也有些发烫,不过也没敢拒绝柳明志命令。

“青龙白虎!”

“在!”

“你们一个监视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吴妈妈,一个去传令朱雀查一下关于一个黑袍人的消息,具体模样不清楚,你们尽量调查,尤其是金陵城达官显贵的府邸!”

“遵命!”

柳明志面色迷茫的看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美景:“为什么要将银子融成银水哪?携带银票更加方便啊。”

看着各自隐藏在烟雨楼阁楼顶的十二飞仙柳明志吁了口气疏忽飘下烟雨楼阁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大帅!”

柳明志一愣看着面前的长袍青年:“斥候?”

“正是,卑职想还是穿一身常服方便一些!”

“聪明,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程将军让属下告诉大帅,已经听从你的吩咐放走了那一条大鱼,可是那一条大鱼见到咱们的大军安居营寨没有追缴他们似乎变得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一日之内竟然洗劫了三家商队,银两价值高达七八万之多,程将军让卑职请教大帅是不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若是继续任由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下去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

柳明志背着手踱步了一会:“告诉程将军带领一千人马到附近的州县转一转就行了,一定不要擒拿逆贼,他们越是如此就是越害怕咱们安稳下来,这条所谓的大鱼十有仈jiu是一个弃子而已,不用在意,告诉程将军没有本帅的命令千万不能动手,一个字,等!”

“得令,卑职告退!”

斥候刚走柳明志还未动身又来了一个常服青年走到自己面前:“参见大帅!”

“免礼,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帅,周宝玉将军鹰隼传书,大批白莲教逆贼围攻扬州城,人数足有七千人之多,各种高手数不胜数!”

柳明志眼眸一眯,扣弄着手中的扳指嘀咕了起来,七千人可是将近白莲教三成的人马啊。

难道自己预估的错了,白莲教大批人马不在金陵而在扬州?

似乎张狂围剿白莲教的逆贼也在扬州苏州地界,自己第一次遭遇白莲教就是在扬州。

“骁果卫战损情况如何?”

“无一人战损,周将军说了一直听从大帅的用兵之道,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白莲教根本没有攻上城墙就落荒而逃了!”

“斩首多少人?”

“一百七十多首级!只用了一轮箭雨!”

“战报哪?”

“大帅过目!”

柳明志望着手中的战报心里再次疑虑了起来:“这些白莲教才损失了一百多人就落荒而逃,跟自己接触的那些悍不畏死的教徒行为大相径庭啊!”

“大帅,周将军的意思是要不要骁果卫乘胜追击逆贼?”

“乘胜追击?”柳明志望着斥候嘀咕了一下眼眸一亮。

“传令周将军穷寇莫追!固守扬州城坚决不出城,只要逆贼攻城就射杀,逃就逃吧,不用管!”

“得令,属下告退!”

柳明志捧着手中的两份情报冷笑了起来:“又是大鱼又是乱匪攻城,你们不就是想调虎离山吗?本少爷偏偏虎踞山岗等你们自己出来,看看谁耗得过谁!”

将两份情报收了起来柳明志向着蓬莱阁的方向走去。

他总觉得蓬莱阁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别的暂且不说,仅仅是这几百万两银子就说不通。

一个教坊司的银子能顶的上三府税收,都开教坊司算了,还要什么刺史衙门!

柳明志到了蓬莱阁已经华灯初上,河畔不少商户都挂上了灯笼。

柳明志望着两月不见的蓬莱阁有些诧异,这还是自己知晓的蓬莱阁吗?

同样人声鼎沸,只是这一股股飘香的酒菜味道怎么回事?

青楼改酒楼了?

看着三五成群男子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进进出出的蓬莱阁大门竟然还有不少成双结对的夫妇跟大家闺秀来回穿梭柳明志迷惑的掏出折扇缓缓的朝着大门走去。

“柳柳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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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玉宴斋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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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志诧异的转身看去脸色一僵,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两个人。

“臣柳明志见过三公主,雅姐你也在啊!”

“不不用多礼,你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回禀三公主,臣有些事情要调查一下,所以来”柳明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调查事情调查到青楼不是自己亲身所历自己也不相信啊。

“你也是来玉宴斋来吃饭的吗?”

“玉宴斋?”柳明志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蓬莱阁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玉宴斋了,方才还真没有注意。

“也是,你奉命剿匪,肯定不知道这两个月的事情,蓬莱阁早就改成了玉宴斋了,里面的饭菜都是经过有名的大厨烹饪的菜系,美味极了!”

“多谢三公主讲解,臣确实很久没有回来了!”

三公主脸色有些羞赧:“眼下人多杂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不要称呼我三公主了,叫我嫣儿就可以了!”

“额万万不可,君臣有别,臣怎么敢称呼公主的闺名,这样吧,在下称呼你三小姐如何!”

三公主有些失落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三小姐就三小姐吧!”

“三小姐,雅姐你们怎么会来蓬莱玉宴斋,至于三小姐你黄老爷怎么会允许你离开家里哪?”

齐雅淡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打算让我跟三小姐站着跟你说话吗?”

柳大少脸色一囧:“是是是,你看看我都糊涂了,三小姐雅姐里面请,今天在下做东请你们吃饭!”

齐雅白了柳大少一眼:“你那么有钱你不请还让我们请啊!”

“是是是,雅姐说的没错!”

齐雅口气为什么如此柳明志自然也清楚,郁闷的看着齐雅揽着三公主的丰腴娇躯,要是知道你回了江南,打死我也不会去齐府转转啊!

“柳柳大人!”

薛碧竹正在招揽客人见到跟在齐雅二人身后的柳明志眼眸一亮急忙迎了过来:“小女子见过柳大人,柳大人万福!”

“不必多礼!”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一身对襟襦裙的薛碧竹:“是你在经营玉宴斋?我还以为这里被人易手了哪!”

薛碧竹轻轻颔首:“柳大人不是劝小女子姐妹们谋个正经营生吗?柳大人走后我们姐妹商量了一下,反正是举目无亲,加上对这里有了感情,就像官府花大价钱将这里买了下来,卖身契在我们手里官府也知道蓬莱阁名存实亡只好同意了!”

柳明志打量了几乎没有丝毫变动的玉宴斋,完全是延续了蓬莱阁的设计,只不过轻纱曼舞的布置变成了大红灯笼这些装饰,破碎的地方也修整好了,完全就是一个星级酒店的装饰。

满意的点点头:“自食其力终归是好的,看看你们玉宴斋客似云来的模样就知道生意不错日进斗金,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薛碧竹羞涩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哪有这个本事,都是灵依妹妹在忙前忙后,我除了招揽一下客人什么也干不了,灵依妹妹正在后厨忙活要不要将她喊来!”

“算了算了,不能打扰你们的生意,见到你们生活如此安乐我也算放心了!”

柳明志看着以前的蓬莱阁姑娘各个小家碧玉的端着菜品给客人上菜就知道玉宴斋为什么生意如此火爆了。

秀色可餐无论在哪都是通行的道理,虽然这些姑娘不服侍身体了,但是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着来回穿梭的佳人也算赏心悦目。

尤其是中央弹琴唱曲的佳人们,完全满足了客人钟鸣鼎食的心态!

三公主看着柳大少薛碧竹这个年轻漂亮的掌柜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吃味:“柳明志,这位姐姐是谁?你们很熟吗?”

“三小姐,这位姑娘是薛碧竹,在下以前帮过她一个忙,所以闲聊了一下,让三小姐久等了!”

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三公主一开口薛碧竹就发现了有些酸味,马上明白了肯定是这个三小姐吃醋自己跟柳大少有说有笑的事情了。

含笑看着三公主:“妹妹,姐姐就是跟柳大人闲聊几句,你们是一起来吃饭的吧,姐姐马上给你们安排一间最好的房间!”

三公主也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羞赧的看着柳明志愕然薛碧竹含笑的眼神:“姐姐,真是对不起,妹妹就是饿了,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介意!”

“姐姐理解,姐姐马上给你们准备饭菜!柳大人,你看你想坐在什么地方?”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江娥以前住的房间吧!”

薛碧竹一愣为难的看着柳明志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有人坐了?”

薛碧竹咬着红唇摇摇头:“没有,只是妈妈的房间并未改成吃饭的地方,怎么说也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留点念想也好,在那里吃饭没问题就怕柳大人介意!”

柳明志心里一喜,江妈妈的房间没有改造更好正合己意:“无妨,就在那里吃吧,随意做几个拿手好菜就行了,太多了容易浪费!”

“是,柳大人你们楼上请,我马上安排!”

柳明志自然的推开了房门,打量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撤去了轻纱跟一些不合适的装饰,江妈妈的房间少了风尘的气息,倒是有一种大家闺秀闺阁的气质。

“三小姐,雅姐,你们请坐!”

三公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房中的布置有些羡慕:“真喜欢这样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像我的房间大的空旷冷冷清清的!”

“三小姐说笑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三小姐你的生活,正所谓贫想广厦,富思安闲,当知足常乐!”

三公主眼神明亮的看着柳明志:“你说的真有道理!”

齐雅坐在一旁望着三公主跟柳大少若有所思起来。

柳明志见到齐雅三公主正在喝着茶水闲聊,装作不经意的在房间打量起来。

尤其是书架跟床榻的位置更是一次次的审视着不放过任何地方。

走到只剩一张薄席子的床榻前柳明志踮起脚尖踢了踢并未发现有暗格之类的东西!

仔细观察着床榻柳明志眼睛一眯望了望齐雅二人所坐的桌子缓缓退了一步:“不符合定制啊,床榻的位置不应该摆放当庭的正中间啊!”

“柳明志,饭菜来了!”

“好,来了!”

柳明志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床榻的位置缓缓像厅门走去。

看着摆放好的六个精致有荤有素的小菜柳明志坐到了三公主的下手:“三小姐,你怎么有雅兴到江南来了?”

三公主一怔脸色微红:“父皇说让我来江南散散心,看看皇叔的身体是否安康!”

“淮南王?”

“正是!”ntent

我娘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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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人心隔肚皮

柳明志有些怔然的看着三公主,让一个公主外出看望王爷的身体是否安康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公主被柳明志盯得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握着筷子的手忘了夹菜。

“三小姐,除了看望明公的身体黄老爷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你做的?”

柳明志始终不相信皇帝会为了担忧淮南王的身体就会让一个公主下江南,先不说符合不符合定制,公主可不可以私自出宫,从古代的角度来说女子属***心一个人的身体应该派遣一个皇子来才对。

寻常的豪门家族尚且避讳这一点,柳明志可不认为皇家不在乎,应该说皇家比任何人都忌讳这一点。

“父皇顺便让我督促一下皇叔江南税银的事情,江南的税银已经逾期了半年的时间还没运到国库父皇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税银?”

“正是!”

“淮南王怎么说的?据在下所知江南的税银历来都是最先缴纳国库的从未有过逾期的事情,虽然白莲教有逆贼作乱可是也影响不到税银的事情吧!”

柳明志身为户部官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各州府税银的情况,一个从未懈怠的州府忽然将税银逾期了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三公主窘迫的看着柳明志:“我还没有见到皇叔哪!”

“还未见到?三公主难道是刚来江南吗?”

“前天刚到,找雅姐叙叙旧,这不刚出来便遇到你了!”

“前天刚到三公主方才为何要说在下不知道这两个月金陵发生的事情,在下还以为三公主已经到了两个月了!”

三公主淡笑的看着齐雅:“当然是雅姐告诉我的呗,父皇说了让我来江南散心是主要,其余的都是次要的,所以我才没有急着去面见皇叔,打算在玉宴斋饱餐一顿之后便去皇叔的王府拜谒!”

柳明志诧异的看向齐雅,齐雅轻轻地点点头替三公主做了证明。

柳明志倒是不怀疑三公主的话,他是怀疑皇帝的用意,不过事关皇家的事情柳明志也不好多问。

房间顿时沉寂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咀嚼声音传来。

不时地看着齐雅二人,希望二人酒足饭饱赶紧离开自己好检查一下江妈妈房中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因为没有人说话专心用餐,三人早早的填饱肚子互相审视了一眼。

柳明志不得不打破尴尬的气氛:“三小姐,雅姐,既然已经酒足饭饱咱们就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无法陪着两位欣赏一下秦淮河的美景了!”

“夜色已深我们姐妹俩有没有跟着下人,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小女子顶着夜色回去吧?你就放心我们俩的安危?要知道江南这段时间可不太平啊!”

齐雅见到柳大少平时挺灵泛的一个家伙此时竟然这么没有眼力劲不由的有些嗔怒。

真是该聪明的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柳大少回首望了一下江妈妈的床榻迟疑的点点头:“雅姐说笑了,自然是在下护送你们两人回府了,小弟的意思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游览一下秦淮河的美景,并非要弃两人与不顾,三小姐身份尊贵,小弟怎么敢携带哪!”

“没关系没关系,你皇命在身若是实在忙就算了,不能因为我跟雅姐耽搁了大事,你还要靠功劳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请!”

“薛姑娘!”

“柳大人你吃好了!”

“味道不错,怪不得客人那么多,多少银子?”

薛碧竹浅笑着摇摇头:“柳大人说笑了,你们能在小女子的酒楼吃饭这是小女子的荣幸,怎么敢要银子哪,这顿就当小女子请了!”

薛碧竹倒是一个玲珑人物,知道跟柳大少扯上关系远比一顿饭钱重要的多,大方的卖个人情跟柳大少示好。

柳明志也不多说掏出一定银子放到了薛碧竹的手中:“刚夸你生意做得不错你就这个样子,我一个你免了,其他的人也要免费你们还开什么酒楼,一码归一码,你就收着吧!”

薛碧竹为难的看着手中的银子:“柳大人”

柳明志急忙摆摆手:“好了好了就这样说了我先告辞了”柳明志忽然想起了江妈妈房间中的事情冲薛碧竹招招手。

“柳大人”

柳明志凑到薛碧竹半尺的位置小声嘀咕起来:“把江妈妈的房间收拾一下,我一会可能还要回来,等你们忙完了你在那里等我!说好了!”

“啊?”

望着柳大少三人的背影薛碧竹脸色有些滚烫,雪白的脸颊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丝红晕。

“碧竹姐姐还看啊,都走远了,再看你的眼睛都快看瞎了!”

“灵依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灵依一声粗布麻衣胸前罩着一个围裙挥着手中的勺子,可能是刚刚忙完额头带着一丝细汗:“在你痴情的盯着柳大人的时候就来了,喊了你几声了都没有答应我,我说你不是喜欢上柳大人了吧?”

薛碧竹慌乱的摇摇头:“才没有哪你可不要胡说!”

“没有你慌张什么?眼神飘忽,脸色发红手指情不自禁的搅在一起你肯定是在说谎!”

“才没有哪,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人在大厅打闹起来看的一群客人是轻笑不已。

二人你追我赶的打闹了一会才发现场合不对急忙消停了下来。

“诸位客人实在是对不起”

众人纷纷笑着摇头随意的调侃了一下结束了闹剧。

“唉姐姐你听妹妹一句劝,今非昔比了,柳公子已经变成了柳大人,咱们这种出身配不上他的,若是没有情意最好,若是有情意也要压在心底,否则你的情意可能会给柳大人带来麻烦!”

薛碧竹一怔黯淡一笑:“姐姐知道了,做人贵在自知之名,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说说这天意可真是无常,曾经臭名昭著江南的柳公子登堂拜爵变成了大好人,誉满四方的有名士子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黄灵依俏脸一沉:“姐姐,不要再提那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就当咱们姐妹以前瞎了眼了,飞黄腾达了就瞧不上咱们姐妹的出身了,说什么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恶不恶心,咱们清倌人在他们眼中就这么不堪吗?也不想想没有当初若不是咱们卖笑资助他们进京赶考的银两他们哪来的今日荣光!”

“行了,别抱怨了,人心隔肚皮,不亲眼所见谁知道是红的还是黑的哪!”

“你能明白就好。”

“灵依今天早点打烊,准备的好热水,我要沐浴。”

“三公主夜色已深,臣就不逗留了,你早点休息,臣告退!”

“好,你路上小心一点!”

“多谢,臣告退!”

柳明志关上房门退出了齐府的内院向前厅走去,他还要赶回玉宴斋去调查一下。

“柳明志!”

柳明志看见挑着灯笼站在桃花林不远处凉亭的齐雅淡笑着报了一拳:“雅姐,你还没休息?”

“我要正准备沐浴哪?”

“既然如此,小弟就告退了!”

齐雅举着灯笼拦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好在功夫傍身柳大少没有撞到齐雅身上,若是放在以前特虚柳大少非得抱着齐雅扑到在外面的石板之上不行。

“雅姐,你这是?”

“我要沐浴!”

“我知道啊,所以小弟才要告辞啊!”

“我后背擦不到?”

柳明志面色一囧:“恩?”

“帮我擦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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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飘飘

一声清脆的响声引得街道上过往的行人纷纷瞩目。

不少人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实在想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哪有人走着走着给自己来一巴掌的。

“看什么看,打蚊子不行啊!”

由于灯火不是特别明亮加上柳大少久不在江南很多人还真没认出来柳大少的模样,见到其狂躁的模样纷纷退让开来。

“沙雕!”

“失心疯了吧,哪有人好端端的抽自己一巴掌的!”

“离远点离远点,跟这种人待一起会被传染的!”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柳大少黑着脸朝着玉宴斋赶去。

“胡思乱想什么啊,不就是搓个背吗?大老爷们在澡堂子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再说这是她要求的关你什么事?”

小恶魔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那能一样吗?这是娘子的姐姐,而且是倾城佳人,你想想你娘子知道了会不会切了你!”

小天使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柳明志看着带着依旧带着桃花香气双手心情根本安稳不下来。

桃花林虽然没有灯火可是皎洁的月色,滑腻

一路上柳大少在小天使小恶魔的唠叨中赶到了玉宴斋。

薛碧竹沐浴过后被热气蒸腾的脸颊带着迷人的红晕,挑着一个大红灯笼站在玉宴斋的大门前翘首以待。

见到柳大少一会左手一会右手互相抬起神色迷茫的走了过来马上挑着灯笼迎了过去。

“柳大人你来了,小女小妹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哪!”

“啊?怎么可能,本少爷说好的事情从来不会爽约,咱们进去吧!”

薛碧竹想不到柳大少如此直接,挑着灯笼的娇躯微微一颤羞赧的低下头举着灯笼给柳大少引路。

“柳大人好!”

一群正在收拾残局的姑娘们见到柳大少纷纷问好!

“好好好你们也好,好好干,美好的明天正在等着你们!”

“谢谢柳大人!”

“薛姑娘咱们上楼吧!”

在一群姐妹怪异含笑的眼神中薛碧竹扭扭捏捏的跟着柳大少朝着江妈妈的房间走去。

“房中怎么突然这么香?”

薛碧竹轻轻地推上门栓举着灯笼引燃了桌案上的蜡烛:“小妹特意让几位妹妹燃上了香薰,柳大人还闻的习惯吗?”

“味道挺好的!”

房间一亮柳大少径直朝着江妈妈的床榻走去,摸着下巴打量着床榻周围的布置,寻找不合理的地方。

“薛姑娘!”

“嗯?怎么了?”

“房间的亮度不行多点几根蜡烛来,不然看不清楚!”

云翠她们不是说都是黑灯瞎火的吗?点那么多蜡烛!还要看清楚?

“愣什么哪?快去啊!不看清楚我今天不是白来了!”

“好好吧!”

柳明志趴在地上举着灯笼在床榻下摸索起来,听到楼下一群姑娘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无奈的摇摇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啊。

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按钮什么的东西柳明志不免有些失望,探着头借着烛火的火光望了望空无一物,干净的比脸都干净。

盘膝坐在地上柳明志托着下巴无神的望着不符合定制摆放的床榻。

床榻没有机关暗格这些东西,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只是江妈妈不懂规矩所以摆放的位置不对。

薛碧竹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六个点燃着红烛的烛台走了进来,关上房门薛碧竹望着盘膝坐在地上举着蜡烛的柳大少有些好奇。

难道大家族子弟行房之前还有这种奇怪的规矩。

看着姐妹们强塞给自己的雪白手帕薛碧竹踌躇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向柳大少。

“怎么会这么干净哪?没道理?”

薛碧竹一颤轻咬红唇:“小妹是清倌人,没有服侍过男人哪!”

柳明志压根就没有听到薛碧竹说的什么咬着手指继续弯腰看去:“太干净了就奇怪了吧!”

“干干净干净不好吗?”

柳大少眼睛一亮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丝毫灰尘的模样,床榻一般都是固定不动的,长年累月下来下面肯定会有不少积尘,可是自己在床榻下面摸索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竟然一点都不脏,绝对有古怪!”

薛碧竹闻言眼眶一红:“小妹虽然出身青楼,可是身为清倌人向来洁身自好,小妹怎么敢骗你哪?”

“阿嘞薛姑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动静?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的薛碧竹吓了一跳!

薛碧竹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合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了,也就说方才他说的话不是跟自己说的嘛?

想起自己回应的那些隐秘的话语薛碧竹不由得耳根发烫,跟火烧似得。

“刚刚来!”

“哦,下次走路带点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飘飘哪,尤其是你这一声素白的衣服跟披在肩膀上的发丝,这要是打个雷打个闪什么的完全就是新一代飘飘啊,要不是我心理强大差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飘飘?”

“深山老林,白衣胜雪,双脚离地脸色发白双目含血,一个锃亮的闪电划破夜空,远在百步之外忽然出现在你身后摸向你的肩膀,就问你怕不怕?”

薛碧竹哪还不知道柳大少说的飘飘是什么意思!

望着本来温馨安宁的房间薛碧竹突然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背后什么都没有薛碧竹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听了柳大少的描述之后总感觉自己的香肩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一样!

偏偏无巧不成书,皎洁的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光辉。

一声炸雷响起,继而闪电划破了长空,哗啦啦的下起大雨。

炸雷响起柳大少手中的烛台差点滚落在地,嘴角抽搐的看着窗外的雨幕,这比曹操还曹操吧!

“啊”

薛碧竹再也忍不住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配合着一声炸雷尖叫了一声冲着柳大少扑去。

“哎呦卧槽本少爷的老腰哦,薛姑娘你干什么?”

薛碧竹脸色嫣红娇躯的哆嗦的看着柳大少:“有有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朗朗乾坤怎么坑有鬼哪,你快起来,你在乱动容易发生大事情!”

薛碧竹红着脸从柳大少身上爬了起来尚未站稳又是一声尖叫薛碧竹扑到了柳大少身上玉手紧紧地抓着柳大少的胳膊指着窗外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柳柳大人,你你看到了没?”

“哎呦看没看到不好说,但是你若是继续在我身上不下来肯定会有事情的,你还沃日”

柳大少一个激灵放下蜡烛紧紧地抱着薛碧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也看到了一个飘飘从窗口一闪而逝,他敢保证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真的是飘飘。

“柳大人,你别吓我!”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什么人竟然敢装神弄鬼!”

没有任何回应,随着一道闪电一个白影再次从窗口飘过。

柳明志眼睛一眯强行推开了薛碧竹举着蜡烛走到了窗口:“何方高人出来一见,真正的女鬼可不会像阁下这么欲盖弥彰!”

一个身影疏忽出现柳明志的面前吊在窗口,一声白衣胜雪,带着一面轻纱遮住了脸庞。

柳大少吓得急忙倒退了一步举着蜡烛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你是什么人?”

“好好剿你的匪徒,不该掺和的不要掺和!”清脆婉转却不带任何情感的清冷声音传来。

柳明志脸色一僵:“你到底是什么人?”

“希望柳大人迷途知返,话已经带到了,告辞!”

柳明志刚想追白影已经踪迹全无。

望着消失踪影的白衣女人神色复杂无比,这个人出现的怎么会如此巧合?自己刚刚到了江妈妈的房中这个人就来了。

“莫非本少爷真的捅了大篓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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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被截胡了

白衣胜雪的女子离开之后薛碧竹依旧惊魂未定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柳大人?刚才那一个是人不是鬼?”

柳明志望着薛碧竹发白的脸颊有些歉意,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薛碧竹也受不到惊吓。

淡淡的点点头:“不是鬼,只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人而已!你不必害怕!”

薛碧竹举着蜡烛点点头:“小妹知道了,果然人心比鬼神更可怕,因为她知道你害怕什么。可是小妹久居蓬莱阁从未与人接过恩怨,这个白衣姑娘为何要惊吓与我哪?”

“唉她不是惊吓与你,而是惊吓与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怕我看到一些他们不想我看到的东西!”

“她是大人你的仇人?”

柳明志摇摇头:“称不上是仇人,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就是宿敌!”

柳明志说的一点错没有,官跟匪确实是宿敌的关系,奈何薛碧竹听得不明不白。

望着薛碧竹疑惑的眼神柳明志重新走到了江妈妈的床榻前:“薛姑娘,你们以前的床榻是不是都这样摆放的?”

“不是啊,我们姐妹房间的床榻都是按照定制跟规矩摆放的,你也知道这一行讲究招财进宝很讲究风水问题的!”

柳明志指着江妈妈的床榻:“江妈妈摆放床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原因为什么要摆成这个样子?”

“没有,我们姐妹除了江妈妈召唤从来不会轻易踏入江妈妈的房间之内,柳大人莫非这床榻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蓬莱阁以前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

“不是特别清楚,不会笼统来说怎么着也有个一二十万两吧,金陵那是江南的要道,不少过往商人总会来见识一番,说是络绎不绝有些夸大其词,总之是断不了人的!”

听了薛碧竹的话柳明志确定江妈妈房中的银子数目确实有猫腻,只是自己当时被金子给迷了眼睛忘记了这回事。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袍人来过蓬莱阁?”

薛碧竹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眼眸一亮:“有,大概一个月以前,确实有一个奇奇怪怪的黑袍人来过,举止怪异,显得很神秘,当时是小妹在亭台之上抚琴,有一个想要招揽他的姐妹还被黑袍人呵斥了一顿!”

“有没有看到长相?”

“小妹没有,不过小妹可以把那个姐妹找来给你问一问!”

“这样也好,就麻烦薛姑娘你辛苦一下了!”

“没关系,这是小妹应该做的!”

薛碧竹看着柳大少又举着蜡烛在江妈妈的床榻边摸索了起来,望着手中绣着兰花的雪白手帕失落的叹了口气,莲步轻移走出了房间。

柳明志不时回头望一下客厅的位置最终站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才是根据定制床榻应该摆放的位置!

蹲在地板之上敲了敲没有任何诡异的模样,拍了拍墙壁也是实木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柳明志差点把自己逼疯了。

明明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先是被白莲教的人牵着鼻子走,现在又被自己的多疑搞得疑神疑鬼。

“真是见了鬼了,非得轮到本少爷来剿匪!”

柳明志一脚踢在了江妈妈床榻之上。

一脚踢实,柳大少惊异看着纹丝未动的木床急忙蹲下来。

暗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竟然忽视了最简单的事情,把床位移开看看不就行了吗。

柳明志开始弯腰推动床榻。

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床榻竟然纹丝不动。

一扫阴霾的心情柳大少搓着手嘿嘿笑了起来,搞半天不是床上没有机关,原来整张床就是机关。

换了个方向柳明志推了推依旧没有变化。

确定了木床就是机关柳明志耐下性子对着整张床研究了起来。

终于在柳大少向上抬动的时候一阵吱呀呀的声音想起。

然而等到柳明志松手打量着房间内没有丝毫变化的布置又郁闷了起来!

谁要说古代人不聪明柳大少第一个翻脸。

自己明明听到了机关启动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柳大人,小妹把芸翠妹妹找来了!”

柳明志走向厅堂看着小家碧玉模样有些局促不安的芸翠轻笑了起来:“坐吧,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见到那天那个黑袍人的长相?”

芸翠微微摇头:“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有些失望,想不到这个黑袍人竟然如此谨慎。

青莲见过,齐韵见过,烟雨楼阁的三个姑娘见过,加上薛碧竹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长相。

尤其是根据青莲所说这个黑袍人十有仈jiu就是白莲教主或者白莲教身后的那个大人物。

如此一来柳明志心里越发的好奇了,白莲教此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对了,柳大人,我听那个黑袍人呵斥我时的声音有些很重的扬州口音。”

“扬州口音?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的家长就在扬州,虽然那个人极力将嗓子变得嘶哑但是我还是能听出来带着浓重的扬州口音。”

“会不会是他故意这么说的?”

柳明志经历了青州刺史特意学习的口音一案之后就对口音问题不太信任。

芸翠茫然的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

“好了,谢谢你了,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民女告退。”

芸翠走后柳明志扣着扳指嘀咕了起来,扬州,又是扬州。

难道这次案子的重心真的是在扬州不成?

从一开始自己就推论错了?

“柳大人,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

去而复返的薛碧竹见到柳大少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有些眉目就是抓不到关键,总觉得忽视了什么!”

“那就慢慢想,小妹给你泡了壶茶去去寒,外面的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接过薛碧竹递来的茶水柳明志揉着额头:“唉,瞎想能想到什么哪,除了脑子痛!”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小妹想都不敢想江妈妈的房中还藏着一间密室,藏着那么多的黄金。瞎想其实总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

当的一声柳明志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身子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表面没有变化不代表内部没有变化。”

在薛碧竹疑惑的神色中柳明志径直走到书架前摸向那个机关。

房中的暗阁打开柳明志急忙看去,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以前的暗阁一下有一个半尺左右的小阁子中放着一个檀木箱子。

薛碧竹同样惊异的看着暗阁中的变化:“怎么会这样?”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零零看书00ks】凉气:“狡兔三窟,果然是狡猾,谁能想到放着金银财宝的暗阁下面别有洞天哪!一般人见到大量金银便会忘我了。”

跳下暗阁柳明志搬出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开。

一本空白的书籍躺在其中,柳明志拿起书籍也没有避讳薛碧竹的存在直接翻看起来。

见到第一页的内容柳明志脸色激变,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柳大人的书了,小女可是找了好久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马上朝窗口看去,果然一抹白影飘然飞出了窗口。

“你大爷,哪里走!青龙快拦住她。”

结果白影迎着雨幕在水面使用轻功跑出了百米距离都没见青龙出现。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青龙白虎已经被自己派了出去。

柳明志急忙自己飞出去追赶了上去。

足足沿着河面追了数里地柳大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看着空荡荡不见人影的河畔。

柳大少气急败坏的捶手顿足绞尽脑汁得来的东西竟然被人截胡了。

“你给本少爷等着,捉到了你本少爷一定把你先……。”

回应的只有风声雨声鸟鸣声,声声入耳。

ps:出差路上,信号差的差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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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谁在利用谁

“大帅,你怎么淋着雨回来了?”

柳明志冲程凯点头示意了一下:“宋副将回来了没有?”

“宋副将早就回来了,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禀报给你正在你的大帐等着你!”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弟兄们注意点,别感染风寒了!”

“大帅放心吧,火头军早就准备好了姜汤,待会要不要给你来一碗去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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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外门弟子

夜,圆月高挂,繁星点点。

但在那星河之间,却有九sè雷光萦绕其中,格外耀眼。

“天现异象,定有神体降临。”

九州大陆,皇城之巅,一位金衣老者负手而立,仰望夜空。

在其身后,还有数万名皇城高手,整齐的半跪在地,似在等待什么命令。

“嗡”

突然,雷光凝聚,竟化作一道九sè神雷,自那九天星河之上,劈落而来。

刹那间,黑夜变白昼,神雷还未落下,大地已是开始隆隆作响,剧烈颤抖。

可当那九sè神雷,与大陆接触的一霎那,并没有造成可怕的破坏,竟然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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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地再次被夜sè笼罩,本璀璨的夜空也是暗淡了不少,仿佛某种jīng华已被抽离,恢复了往rì的平静。

但此刻老者的双眼却异常明亮,甚至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他手指雷霆下落之处:“青州境内,所有今夜降临之子,统统给我带回皇城!”

“遵命!”

宛如雷鸣般的回答响彻天际,数万名皇城高手前往青州,誓要寻得神体,为皇朝所用。

时光流逝,转眼已过五载,人们虽还记得当年的惊天一幕,却没人知道皇朝的所作所为。

九州大陆,青州境内,宗门林立,青龙宗便是其中之一。

今rì,又到了青龙宗每年一度,招收弟子的rì子,青龙宗外,人山人海。

不过每到这个时候,最过忙碌的便是外门弟子,所有宗门的接待,全部压在了他们头上。

外门弟子,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先不说在宗门地位低下,就连外人也是看不起他们。

理由很简单,凡是外门弟子者,说明资质极差,终身难有太大成就,自然受人鄙视。

“喂,你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么?”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一名男孩,指着一名少年大声斥责着。

“实在抱歉,天sè已晚,宗门将要关闭,两位还是明rì再来吧。”少年清秀的脸庞尚显稚嫩,不过眉宇之间却有着一抹英气。

他名为楚枫,今年十五岁,是青龙宗数以万计的外门弟子之一。

不过同为外门弟子,这楚枫却与众不同,没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没有自甘堕落的沉沦,对待每个人都不惧不怕,从容自若。

“明rì再来,你当我是白痴?这深山野岭的你让我们母子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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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给我安排住处,不然我就去找你们长老理论。”妇人不依不饶,竟一把抓住了楚枫的衣襟。

“楚枫弟,遇到麻烦了么?”可就在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

定目望去,一名紫衣少女,正踏步而来,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那一双凌厉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妇人。

见到少女,妇人脸sè顿时大变,一抹浓郁的恐惧涌现而出。

不因为别的,只因少女身上紫sè长袍,那可是内门弟子的标志。

妇人暗叫不好,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可以刁难一下眼前的少年。

哪曾想,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少年,竟有内门弟子做后台,那可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没事没事,我只是跟这位小兄弟,询问一些事罢了。”妇人笑着解释。

少女先是瞪了她一眼,而后只说了一个字:“滚。”

这一刻,妇人身体不由一颤,脸sè已是变得铁青。

不过她却没有一丝犹豫,牵着男孩便快步离去,慌乱之间竟还摔了一个跟头,狼狈至极。

见状,楚枫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对身旁的少女施礼道:“多谢楚月师姐”

“跟我你还客气,咱们可是一家人。”楚月有些不悦。

她说的没错,楚枫与她的确是一家人,他们来自同一座世家,楚家。

这楚月正是楚枫二伯家的堂姐,只比楚枫大一岁。

不过,楚月在三年前就已通过内门考核,成为内门弟子,如今已是灵武四重的高手。

“宗门规矩,总是要遵守的。”楚枫灿烂的笑道。

#^3^x^s.^c^o^m/3^3x^s/274/274835/

“哎”然而看着这样的楚枫,楚月却是心头一酸:“楚枫弟,今年的内门考核你还不参加么?难道,你还没有达到灵武三重?”

楚枫并未回答,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没人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状,楚月从腰间取下一只锦囊,放到了楚枫的手中:“将它炼化,也许能够帮你突破三重。”

楚枫将锦囊打开,顿时一股逼人的灵气散发而出,一株手指大小,晶莹透亮的仙灵草正倒卧其中。

“楚月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楚枫赶忙还给了楚月。

仙灵草,乃是修武圣药,极为珍贵,对灵武境以内的修武者,皆有无尽的功效。

而楚家为了让他们快速提升修为,每年都会补贴他们每人一株仙灵草。

想来楚月这株,也是家族补贴的,只是楚月并未享有,反而是给了他,这让楚枫感动之余,更是不忍接受。

“我说给你,你就拿着,还是不是我弟弟。”楚月有些不悦。

“哟,楚月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仙灵草竟然也要送人?”

“你看,我也是你弟弟,刚好最近将要突破灵武四重,不如楚月姐将这仙灵草送我如何?”

一名与楚枫年龄相仿的少年走了过来,身上同样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

他叫楚真,同样来自楚家,五年前与楚枫一同拜入青龙宗,只不过早在两年前,他已成为内门弟子。

“楚真,你早已突破灵武三重,成功凝聚灵气,就算没有这仙灵草也可扶摇直上。”

“可楚枫弟至今还未凝聚灵气,这仙灵草对他更为重要。”楚月将仙灵草,强行塞入了楚枫的手中。

“是啊,你说的没错,可惜他不领你的情。”楚真摊开双手,冷笑起来。

“谁说我不要的。”然而楚枫却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将仙灵草揣入怀中,而后道:“楚月姐,这仙灵草当是我跟你借的,rì后定会双倍奉还。”

“嗯,好。”见楚枫收下,楚月已是大喜,只是随便应下,根本没想着楚枫还她。

“你拿什么还?这仙灵草给你用,简直就是浪费。”不过那楚真的脸sè,可就难看了起来。

楚枫笑了笑并未理他,而是对楚月说道:“楚月姐,今年的内门考核我会参加。”

“哼,就凭你?你要是能通过内门考核,今年家族补贴的仙灵草,我就送你。”楚真鄙夷的看着楚枫。

“此话当真?”楚枫并不相信。

“楚月姐作证,不过若是你无法通过呢?”

“那我今年的仙灵草,就归你。”楚枫留下这句话,便继续投入到外门弟子的工作中。

“楚真,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何总是处处难为楚枫?”楚月不悦的看着楚真。

“一家人?楚月姐你应该知道,这楚枫根本就不是我楚家人。”

“进入宗门五年都无法通过内门考核,简直就是我楚家的耻辱。”

“整个楚家,哪个喜欢他?也就你对他这么好,竟还将自己的仙灵草拿给他用。”楚真很是不解。

“你真是冥顽不灵。”楚月有些生气,瞪了他一眼后,便走开了。

倒是楚真站在原地笑了,他很是高兴,虽然楚月的仙灵草他没得到,但是他知道,今年楚枫的那株仙灵草,一定是他的。

夜入十分,外门弟子休息的地方,一片漆黑。

忙碌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疲惫,早早的便睡了,唯有楚枫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他盘坐在床头,取出楚月送他的仙灵草,低声道:“希望这颗仙灵草,能够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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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楚枫闭上双眼,将仙灵草夹于双掌之间,捏出一道奇特的法决。

而这一刻,仙灵草内的灵气,也是开始顺着楚枫的掌心,流入体内,最终汇聚在丹田之中。

与此同时,楚枫的丹田竟传来咀嚼之音,仿佛某种东西正在进食。

若是透过皮肤,便可发现,楚枫的丹田深处,竟盘踞着一团雷电。

这团雷电分为九sè,每种颜sè都似是一只雷霆巨兽,散发着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可怕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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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英雄何必英雄

七日之后有些泥泞的道路恢复如初。

一千龙武卫行动迅速的出了大营朝着云安码头奔袭而去。

得到了斥候的鹰隼传书,白莲教的逆贼今日再次袭扰云安码头的客商,早就得到命令的程凯立即点兵赶去。

宋清柳明志二人在程凯走后也各自带领一队人马朝着云安码头赶去,他们还是担心大军不是白莲教高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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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武l7474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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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今日头条——“大马宗师突破九品,征战全球!”“小马宗师问鼎至高,横扫欧亚!”“乔帮主再次出手,疑似九品大宗师境!”“股神宝刀未老,全球宗师榜再入前十!”“……”看着一条条新闻闪现,方平心好累,这剧本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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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剧本不对

2008年,4月5日。

周六。

阳城一中,高三(4)班教室。

方平花了半小时,总算确定了一件事,不是做梦,不是拍戏——废话,拍戏能让自己那些同学返老还童,这剧组可以上天了!

等确定了重生的事实,方平小小的忐忑片刻,紧接着便坦然接受了。

作为新世纪的五毒青年,谁还没点重生的经验?

就算自己没重生,网上一大把,光看看就知道,这是矮矬穷逆袭高富帅的至高法宝!

再说了,自己要钱没钱,要妞没妞,重生了什么都不干还能多活一些年,怎么算都不亏。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熟悉中带些陌生的老师,硬是拖了好几分钟堂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至于老师临走时最后说的那句话,方平就当自己听岔了。

“武科报名,下个星期开始了,有想法的同学做好准备。”

方平没当回事,他听成了“文科”报名,高考都是提前报名的,不过一般都由学校代劳,没必要再提醒才对。

关键的关键,高三(4)班是理科班,和文科无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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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了重生的事,方平哪还在意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

这当前,方平想的是拳打杰克马,脚踢马华腾才对。

尽管08年这个时间段有些晚了,可重生者不干点出人预料的事,能叫重生者?

又或者不从商,改从政?

方平心里暗暗盘算,也没心思和四周的同学闲聊。

这些小年轻,哪能想象到自己脑海中的雄伟目标,从今天起,咱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正当方平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添砖加瓦之际,前排那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杨建同学,忽然转头问道:“方平,陈凡,你们报不报名?”

方平对杨建印象可谓深刻,倒不是杨建帅破天际。

关键在于,大学毕业后,方平他们高中同学聚会,刚毕业的杨建,居然养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差点让方平以为杨建他爸也来参加同学会了。

打那以后,方平就没忘记过这位络腮胡子同学,特征太明显。

心里想着事,方平一时间也没想着接话。

方平同桌,被班上同学戏称为“平凡二人组”成员之一的陈凡,这时候则是摇头道:“我不报名了,浪费钱而已。

报个名就要一万,指定考不上,有这么多钱,大学一年生活费加学费都差不多够了。”

杨建有些唏嘘道:“也是,可总有些不甘心,不试试,就怕后悔一辈子。”

杨建的同桌,也是个男生,名字方平有些模糊了,此时也转头加入讨论,脸色黯然道:“这是咱们唯一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可惜,跟我们无关。”

三人又是唏嘘,又是遗憾,听的方平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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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

刚刚老师说的“文科”报名?

报名费就要一万?

这可是08年,要是没记错,阳城这时候的市区房价也才4000一平左右,考试报名要这么多钱?

这几个家伙没说错吧?

又或者被人骗了?

方平刚想插话问问,同桌陈凡扶了扶眼镜,脸色坚毅道:“就算不考武科,考文科,也不一定一辈子无法出人头地!

社会上也有武道培训班,等我们毕业了,挣了钱,到时候也可以进修。

就算不如武科生,起码还有希望!”

这话一出,杨建的同桌也面色激动道:“不错,考个文科名校,毕业了出来,工资待遇也不会低!”

“我还是想试试……”杨建有些犹豫,他家境还算不错,加上身体健壮,不试试不甘心。

对于杨建想要尝试的话语,陈凡二人也没阻止,尽管希望渺茫,可机会就在眼前,总有人不甘心。

虽然大家都还年轻,可也明白,这时候劝阻杨建,真要让杨建错过了机会,那就结下大仇了。

三人说的火热,此刻的方平却是满脸懵。

什么情况?

咽了咽口水,方平看了三人一会,没看到有开玩笑逗趣的意思,这时候方平总算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正想问话,结果再次被人抢了话语。

方平他们旁边的课桌,原本有两个男生窃窃私语,这时候大概是觉得人少了讨论不够味道。

等方平他们这边安静下来,旁边那桌的一个平头男生就面带激动,喜不自胜道:“杨建,陈凡,你们昨晚上网看新闻了吗?”

杨建二人摇了摇头,高考在即,现在家里管的都严,哪有时间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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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不知情,方平和另一位男生也是茫然,平头男生顿时笑道:“太可惜了!

昨晚可是爆出了大新闻!

你们知道吗?

马宗师突破八品了!

马宗师今年还不到40岁,已经是青年一代第一武道强者。

昨天企鹅集团,正式向谷歌亚太区总裁,老牌八品强者泰姆下了挑战书!”

“什么?”

“真的假的?”

“马宗师突破八品了?他不是前几年才突破七品吗?”

“不敢置信!”

“张浩,快说说,是公开挑战,还是私下进行?”

“八品之战,好想去看,可惜咱们根本没资格去观战……”

高的不多,所以昨晚爆出的消息,尽管已经引起轰动,可班上知道的人却是不多。

平头男生,也就是张浩,刚刚说话声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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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方平这伙人还没来得及接话茬,附近听到的同学都亢奋了起来。

而张浩,这时候也享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愉悦,满脸喜色道:“是真的!

马宗师真的突破了,不止我们,全世界谁敢相信他会这么快突破八品?

所以挑战书一出,全世界都震惊了!

只要这次马宗师战胜泰姆,企鹅集团就能大举进军亚洲各国,成为亚洲霸主集团之一!

再过些年,马宗师一旦突破九品,那企鹅集团就能成为世界霸主集团之一了!”

“天,这也太快了,八品宗师境!”

“宗师榜排名更新了吗?马宗师这是要杀进前三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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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还前三十,要我说,前二十都没问题。”

“不至于吧,马宗师毕竟刚突破,哪有那么快上升到前二十,除非战胜泰姆之后,还有戏。”

“……”

这时候的同学们,已经各自议论了起来,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兴奋、崇拜、激动、渴望的神态。

哪怕那些女生,这时候也不例外。

整个班级,唯一例外的便是方平。

这时候的方平,满脑子浆糊,满脸的茫然,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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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情况?

大家说的话他都听懂了,每个字写出来他也肯定认识。

可为什么串联到一起,他完全听不懂?

马宗师是谁?

企鹅集团他当然知道,08年的时候,企鹅集团已经是it业的一霸了。

谷歌他也知道,不知道才怪了。

刚刚张浩话中的意思是,企鹅和谷歌业务竞争?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违和!

方平喉咙再次鼓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干燥的厉害,这剧本,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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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卿本佳人

慕容珊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的站在树梢之上看着被龙武卫搬运着尸体的手下。

想要给手下的弟兄报仇,可是慕容珊见到几百骑兵手中散发着冷冽寒光的手弩理智告诉自己纵然自己轻功卓越,只要被箭雨覆盖也是死路一条。

然而慕容珊还未回过神来一声信号划破长空打破现场的寂静。

韩鹏还有几百骑兵马上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横刀严阵以待:“斥候在千里镜发现了咱们身边有敌人。”

“将军,在树上。”

程凯马上抬头望去果然发现站在树梢一身白衣胜雪的慕容珊。

程凯一声轻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弟兄们,大帅有令活捉匪首。”

慕容珊马上飞身朝后略去,迎接自己的是被箭雨覆盖的天空。

迫于无奈慕容珊只能飞身在地上使用轻功连连飞跃,朝着秦淮河河畔跑去,只要略过了秦淮河就可以逃脱了。

然而身后战马嘶鸣带起的烟尘远远的紧追不舍,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自己的两侧射击封锁了自己的路线。

虽然经历过一次龙武卫的箭雨,慕容珊听到耳边嗖嗖略过的箭矢依旧心底发寒。

这种互相交织在一起的箭雨实在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武林高手虽然单打独斗战力超越十倍常人依旧不敢与军队匹敌。

一旦陷入战阵的包围之中便会束手无策,武林高手也不是金刚铁骨,依旧会被凌厉的箭矢透体而过。

超过五品的武林高手虽然可以释放内力罡气抵挡箭雨,可是内力能抵挡多少波箭雨,大军人数碾压下来,再浑厚的内力也会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耗尽力竭。

竭力躲避箭雨的慕容珊看到秦淮河河畔的树木脸色一喜,她知道只要过了这一片树林就可以借着秦淮河的天然掩护撤离出去。

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龙武卫骑兵慕容珊不在节省自己的内力,全力施展轻功飞跃而去,树林可以替自己有效的抵挡一阵空中的箭雨。

加上树林的阻挡骑兵的速度势必要慢下来,逃生有望了。

然而慕容珊借着轻功在树林将躲过箭雨射击之后望着秦淮河畔旌旗飞扬的两千龙武卫傻眼了。

两千龙武卫一千持着铁胎弓的将士呈现弧形预备仰射,铁胎弓的凤羽箭威力可不是骑兵手中的轻巧手弩可以比拟的。

慕容珊停下脚步惊惧的看着两千早已经摆好阵型的龙武卫想找一个薄弱的空隙看看能不能突袭出去。

宋清将手中的横刀丢给了一旁的卫兵:“给另一路的大帅传信,已经包围了白莲教的大鱼!”

“得令!”

宋清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眼神冷厉的望着气息紊乱的慕容珊。

“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算你过了本将军这一关也会被密密麻麻的铁胎弓交织的箭雨射成刺猬,龙武卫可不是府兵可以比拟的,他们交织的箭雨本将军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慕容珊感受着宋清眼中的寒芒知道这是一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而且是那种主练攻杀的高手。

“最后一次,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吁..........”

烟尘翻滚,战马嘶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慕容珊轻纱下的脸色血色全无,惨白的犹如死尸一样。

她知道这一次后路也被封锁了,想要逃走是没有希望了。

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性慕容珊盯着宋清,百灵一般清脆的话音传来:“将军,放小女子一命如何?”

宋清眼神一呆滞马上清醒过来手中的宝剑挽了个剑花:“竟然敢魅惑本将军,你是打算自寻死路了,弓箭手准备!”

一千手持铁胎弓的将士马上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弓弦紧绷散发着杀机。

程凯马上勒令手下的骑兵散开一个空挡位置,铁胎弓的威力足以覆盖箭雨的时候误伤自己这边的骑兵。

宋清轻轻地抬起左手盯着有些惊慌的慕容珊:“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慕容珊听着两千多龙武卫震耳欲聋的声音娇躯忍不住一抖。

面对两千龙武卫别说自己一个不善杀伐的八品轻功高手,就算是九品高手也会饮血当场。

想到被俘虏以后的下场慕容珊轻轻的举起手中的软剑,早晚是个死不如死的壮烈一声。

宋清马上发现了慕容珊眼神中的决绝:“第一队列放箭!”

三百龙武卫层次分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慕容珊飞射而去。

慕容珊不敢有丝毫大意,龙武卫的凤羽箭可是声名远扬。

护身罡气遍布全身,箭雨射在罡气之上纷纷被弹开,慕容珊为了节省力气仿佛一个风中精灵一般手中的软剑遍布密密麻麻的剑影斩落破空的箭矢。

一波箭雨射完,慕容珊的右臂有些颤抖,凤羽箭的冲击力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掉的。

宋清见状冷笑一声一个飞跃流下一抹残影朝着慕容珊一剑斩去。

正在平复呼吸的慕容珊没想到宋清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急忙提剑格挡。

宝剑斩在软剑之上直接横拍在慕容珊的右臂之上,一声脆响声传来慕容珊仿佛断线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白衣胜雪的绣群沾满了尘土,就连罩面的轻纱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慕容珊樱唇带着淤血,趴躺在地上脸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臂,一剑斩下自己右臂生生的脱臼。

若是没有自己精钢软剑挡住了宋清的剑刃只怕自己整个右臂已经被齐根斩断。

强忍着疼痛慕容珊几下便将自己的右臂复位,可是毕竟是伤口依旧不能轻松自如的活动。

望着三尺外躺在地上的精钢软剑慕容珊俏脸带着密密麻麻的细汗狠狠的盯着宋清:“趁机偷袭不是英雄所为!”

宋清持着宝剑缓缓像慕容珊走去,无声的摇摇头:“本将军修习的是破敌之术,怎么有效的斩杀敌人才是我的方式,而不是跟你们这些武林中人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慕容珊凄惨一笑:“杀了我吧,落在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手中本长老也没打算活着!”

“杀你?想得美,大帅要你还有重要的用处,到了大营的刑房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也是一种奢侈了。”

慕容珊娇躯一颤:“你们想干什么?”

“唉,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押起来!”

第六百九十一章送英雄上路

“吁!”

柳明志勒住马缰缓缓停下,看着被龙武卫用绳索捆绑起来的慕容珊一愣。

宋清收回腰间的宝剑:“大帅,逆贼匪首已经被活捉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翻身下马下打量了慕容珊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轻笑:“大美妞,原来是你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慕容珊眼神一慌强忍着惊惧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去跟柳大少戏谑的眼睛对视。

柳明志缓缓走到慕容珊身前抬手托起慕容珊圆润白腻的下巴将其强行转过来:“都成为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可傲气的,昔日你把剑架在本帅的脖子之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当你去劫持本帅的那一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想不到你这大剩女也有今天。”

慕容珊看着柳大少淡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龌龊**:“呸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姑奶奶,姑奶奶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慕容珊!”

“啧啧啧杀了你,想得美!你这种大美人本少爷可舍不得杀!”

柳明志望着慕容珊恐慌的眼神一丝报复的快感踊跃心头,他喵的你也知道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了吧。

你知道当初本少爷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多害怕你手中的剑失手吗?

故意托着下巴围着慕容珊转了一圈,将其全身下扫视了一遍,平心而论慕容珊的身材是自己认识的女子之中最完美的一个。

纵然是齐雅也略有不及,女皇胜在容颜绝美,身材依旧比不慕容珊完美。

“啧啧啧嘿嘿嘿”

慕容珊恐慌的娇躯发抖,想要挣扎可是被军士押着胳膊也挣扎不动:“淫贼,狗官,你想干什么?”

柳明志瞄了一眼宋清程凯二人忍俊不禁的神色,清了清喉咙:“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你们两个把她押到本帅的额,押到军营的刑房之中!”

“得令!”

“等等!”

两个军士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吩咐的。

柳明志伸出剑指在慕容珊的下巴的穴位一点:“大美妞,委屈你一下了,本帅警告你你若是敢咬舌自尽本帅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之展示三天,本帅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这招还是从柳一那里学来的,当初若不是柳一用这招威胁女皇可能女皇就真的打算拼死一战也要杀了侮辱自己的柳大少了。

好在女皇在意自己的名誉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过女皇总算是报仇了。

你在江南侮辱了朕,朕就在金国糟蹋了你,一报还一报而已。

果然慕容珊听到了柳大少的威胁心里一寒,本来确实想咬舌自尽的慕容珊霎时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她怎么也想不到柳大少竟然会如此卑鄙,竟然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威胁自己。

虽然哑穴被点了慕容珊无法开口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已经把自己想说的全部说了。

“狗官,你不得好死。”

“放心吧,本帅肯定比你活得久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押下去!”

韩鹏带着千人左右的骑兵将慕容珊丢在了马,愣生生的没敢碰慕容珊出了手臂的其他部位。

柳明志慕容一千人的龙武卫朝着金陵城赶去。

“程将军,其余逆贼有没有全部擒拿?”

程凯一怔叹了口气:“全部死了,各个悍不畏死的想冲出包围圈,根本不听劝降的命令,末将只好将他们全部射杀了!”

“尸首在哪里?”

“末将带你去!”

柳明志将天剑挂在了马背之看着剩下的龙武卫:“留下三百骑兵其余人沿着秦淮河岸到烟雨楼阁跟七秀楼转一圈回营,记住一定要不停地看着烟雨楼阁的方向!”

宋清眼睛一眯走到柳大少身前:“打草惊蛇?”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铁定有鬼,等晚咱们再去监视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这个女人被擒拿了白莲教肯定会有所动作,既然他们龟缩不出那就想办法将他们逼出来,变被动为主动。”

“是!”

“蒋磊,杜宇你们带人马回营!”

“得令!”

大军走后柳明志一行人朝着阿正这些人的尸首赶去。

柳明志看着躺在地的尸体一愣诧异的看着程凯:“怎么会是军阵?”

宋清急忙翻身下马在尸首边踱步了起来片刻之后脸色惊疑的看着柳明志:“典型的北疆龙骧卫的冲锋阵型,虽然有些不足之处,可是一群逆贼怎么会掌握北疆龙骧卫的战阵!”

程凯咬咬牙将阿正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点都没有隐瞒。

柳明志二人听完之后神色有些复杂,柳明志翻身下马看着尸体依旧拄着钢刀单膝跪地未曾倒下的阿正,轻轻地扒开他的袍子。

见到阿正身密密麻麻的伤口柳明志痛惜的闭了眼睛:“狗娘养的玩意,又是喝兵血的蛀虫,他们就不怕出门被雷劈吗?好好的英雄豪杰被生生的逼成了流寇,这都是这些混账东西干的好事!”

柳明志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喝兵血的事情了,通远县石老五的儿子抚恤金被克扣的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这一次又是喝兵血,在北疆戍土卫国的将士竟然直接被逼成了流寇。

柳明志毫不怀疑阿正说的话,他身的伤口在诉说着他的光辉事迹。

这样的人不屑于撒谎,他的血性跟骄傲也不容许他撒谎!

看着遍地尸体全部胸前中箭身亡的场景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能把一群乱匪训练的直面生死,没有一个怯战逃走的人就算在北疆也是精兵强将的一种。

轻轻的抚阿正死不瞑目的眼睛,可惜三次都没有成功,阿正的眼睛已经直直的瞪着。

虽然已经没有神采,可是依旧透露着一丝属于军人的坚毅。

柳明志单膝跪地:“晚辈送英雄路!”

宋清几人与三百骑兵同样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升喊道:“晚辈送英雄路!”

话音一落阿正的身体陡然倒地闭了眼目。

百人眼眶一酸一时间心底竟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柳明志拿起阿正手中的钢刀擦拭了一下:“天有英灵啊!”

宋清示意众人将这些尸首抬下去厚葬,望着柳明志手中阿正留下的钢刀:“阵杀敌保家卫国却沦落如此下场,苍天无眼啊!”

柳明志取下自己的披风细心的包裹起来钢刀放到马背之。

“白莲教事了,本帅就将钢刀呈到金銮殿,不能让英雄寒心啊,这只是一列而已,全国还有多少喝兵血的官员存在谁也不知道,必须让陛下动动手中的屠刀了!”

“我等愿追随大帅一起书,前人之事,后事之师,我等将来若是下场如此,又有什么人会我们伸冤哪!”

第六百九十二章正军规

厚葬了白莲教的教众。

三百骑兵打扫战场之后缓缓朝着大营赶去。

除了嘚嘚的马蹄声充斥着韵律的声音,三百骑兵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寂静的有些压抑,柳明志有心想活跃一下气氛。

可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兔死狐悲,他知道这些将士们肯定会心有所感在思索着自己的将来。

三百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大营中。

柳明志将马匹靠近了程凯:“程将军,弟兄们的心情本帅也理解,可是不能为了此事就满腹心事,你现在一定要安抚住将士们的心情。”

“大帅放心吧,末将明白!”

“告诉将士们他们将来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唱着歌荣归故里,这是本帅对你们的保证,只要回到京城本帅就会书陛下彻查大龙所有州府喝兵血的官员,一定让其血债血偿。”

程凯脸色一正恭敬的看着柳明志:“多谢大帅,末将带领弟兄们退下去了!”

“去吧!”

“末将告退!”

柳明志翻身下马看着早已经在营帐门前等候的韩鹏杜宇二人点点头:“到大帐再说!”

“是!”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被丢在床榻之的慕容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慕容珊扭动的娇躯才回过神来纠结的看着韩鹏:“韩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她押到刑房去吗?为什么她会在我的营帐里,为什么还会在我的床榻之,你这是逼本帅犯错误啊!”

韩鹏脸色窘迫的挠着头盔的红缨:“大帅,咱们俘虏的白莲教匪徒都送到了官府拘押,大营内根本就没有提前设置刑房,卑职心想整个大营最安全的最严密的位置就是大帅你的营帐了,所以为了避免她逃走就将她关押这里了!”

柳大少看着一脸卑职很无辜的韩鹏也是无奈了,你他喵的说的好有道理,本帅竟然无言以对。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你说这话本帅无话可说,可是他喵的为什么会在床,大军出征在外的禁令你不会不清楚吧,若是让随军录事把今天的事情记录在册让兵部过目了,你信不信文官的口水能把本帅给活活淹死在金銮殿之。”

杜宇咬着牙嘿嘿一笑:“大帅你就放心吧,随军录事已经被孙明峰他们几个拽到火头军那里给灌醉了,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的!”

“所以嘞?”

宋清憋着笑清了清嗓子:“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知道早晚要处决这个逆贼,不如就让你这位大帅提前快活一下,反正这里都是你的近卫,没人知道的!”

虽然带着开玩笑的意思,可是柳大少马面色铁青的看着韩鹏三人重重的将天剑放在兵器架之,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们三个各自到校场去领十大军棍,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哪里错了!”

宋清三人愕然的看着柳明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脸色一虎:“看什么,非让我动帅印是吧!”

三人面色一紧急忙缩着脑袋退了出去,就连宋清一时之间都有些畏惧脸色严峻的柳明志,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脸色大变。

柳明志阴沉着脸走到慕容珊面前,见到其不住的往后缩着身子的举动眉头微皱。

伸出手解开慕容珊的哑穴柳明志提起慕容珊的玉臂往桌案旁走去。

“狗官,淫贼,你放开我!”

柳明志不为所动的拉着慕容珊朝桌案走去。

早被宋清点住穴道加被绳索捆绑的慕容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跟一个平常的弱女子没什么来那个样。

眼看桌案逐渐靠近慕容珊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便宜了你这个淫贼!”

柳明志将慕容珊往椅子一丢,转身倒了一碗茶水放到桌子平静的看着慕容珊:“大美妞,别说本少爷虐待俘虏,渴了自己喝!待会再来审讯你,你若是敢逃走就不要后悔被射成马蜂窝扒光了吊在城门之!”

在慕容珊俏脸带着泪珠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柳明志提起兵刃走出了大帐。

望着站在大帐右侧的亲卫:“把带领五十名卫兵守好大帐,弓箭手全部持剑预备弯弓搭箭,一旦这个匪首敢抬走乱箭射死!”

“得令!”

“你去擂鼓聚将,除了这五十名看守大帐的将士,所有龙武卫将士全部到校场列队!”

卫兵虽然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何要擂鼓聚将,马恭敬的颔首:“得令!”

校场之执掌军棍的三名军士为难的看着趴在凳子的宋清三人:“副将,韩统领,杜校尉你们这不是为难我们兄弟三人吗?我们怎么敢打你们的军棍哪!”

“这是大帅的命令,你就按规矩照打不误,十大军棍少一棍军法处置!”

执法校尉脸色为难的看着手中的令箭:“可是卑职并没有接到大帅的命令,这个军棍是万万不能打的,十大军棍下去没有十天半个月可是好不了的!”

“本帅来了!”

执法校尉一愣马单膝跪地:“参见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校尉起身之后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大帅,真的打啊!”

柳明志狠狠的看了宋清三人一眼脸色严峻:“待到大军集结之后再打!”

“是!”

五千龙武卫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已经集结完毕。

茫然的看着校场的高台之趴在执法凳的宋清三人。

程凯蒋磊急忙走高台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还有三人:“大帅这是”

柳明志伸手拦住了程凯想说的话:“三军听令!”

下面五千龙武卫包括程凯这些将军马挺胸抬头肃穆看向高台。

柳明志走到帅台之使用内力凝气指着宋清三人:“知道他们三人为何会在这里吗?”

五千人没有一个回答,全部静默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宋清三人也想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柳大少不开心了,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柳明志指着宋清三人将大营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脸色阴沉的看着三军:“你们是守卫疆土的龙武卫,大龙开国六百载一直存下来的从龙六卫之一的龙武卫,不是山贼土匪,只会奸淫辱掠没有人性的东西。”

宋清三人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他们也没想到开玩笑的话语竟然会让柳明志如此重视。

柳明志虽然在也在调侃慕容珊,可是他却没有对慕容珊动另一方面的心思,不是因为柳明志道德多么高尚,若是不在军营或者他可能会接受宋清三人的建议,可是在军营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行的。

一旦将来大军全部行下效,龙武卫的名声,军人的名声将会毁之一旦变得臭名昭著。

柳明志狠狠的将帅印拍在桌子:“龙武卫三大禁令第二禁令是什么?”

“禁止***女,违令者军法处置!”

听到五千人振聋发聩的声音柳明志提起令箭丢在了桌子:“念在你们三人尚未酿成大罪,打尔等十军棍你们可服气?”

“卑职等服气!”

“执法校尉!”

“卑职在!”

柳明志将令箭一丢:“正军规!”

执法校尉一直看着柳明志的神色,见到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马明白他的意思。

给三个执法将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打疼不打伤,用巧劲给他们点教训就足够了。

手中的令旗一挥。

“行刑!”

第六百九十三章良家夫男

柳明志叹着气看着军医正在给宋清着金疮药。

“大哥,我的难处你能理解吗?不要因为这点事情怨恨我啊!”

宋清呼着气脸色不时的抽搐一下:“放心吧,我明白你是担心将士们将来会有一天行下效坏了龙武卫的规矩跟禁令。”

柳明志松了口气,他真怕宋清一根筋拗不过来,自己兄弟二人的情义产生了裂缝。

“主要责任也怪我,若是不在秦淮河调侃那个匪首几句韩鹏也不会将其送到我的营帐来,可是军法不能乱,军规也不能乱,军营就是军营一切都要按照规矩办事。兄弟也不得不拿你们三人杀鸡儆猴,树立一个威信!”

军医合药箱:“大帅,已经好了,属下告退!”

柳明志点点头:“老前辈,有劳你到韩统领他们那里一趟了!”

“放心吧,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军医出了营帐之后宋清穿了自己的衣物活动了几下感觉没有大碍也舒了口气:“大哥干什么的,御前侍卫统领,杖责这种事门清的很,打疼不打伤我最在行了,肯定是你给执行校尉下吩咐,不然的话十大军棍若是打实在了大哥今天那还能站得起来?”

“大哥明白就好,兄弟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宋清喝了口凉茶冲着柳大少伸出了一根手指:“没这个数这事不算完!”

柳大少愣了愣马乐呵呵的一笑:“多大点事情,不就是一万两银票吗?这事了结了兄弟马给你结清!”

宋清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怪异的看着柳大少:“行,别耽搁本将军休息了,赶快滚犊子去审理你的大美妞吧,不然就白忙活了!”

“好好休息,我先去忙活了!”

“滚蛋!”

柳大少出了营帐之后宋清脸色涨红一巴掌拍在桌子:“奶奶的,一千两变成了一万两,早知道就伸出五根手指了,要少了啊!”

纠结了一会宋清端起茶杯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大帐的门帘呢喃了起来:“三弟是越来越有统帅的威信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莫非真如父亲所说,陛下要把三弟培养成一个孤臣来替太子铺路节制满朝文武!”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宋清抓起横刀出鞘眯着眼瞄了瞄:“若是三弟真的成了孤臣,我与父亲当如何哪?那天我问道三弟人会不会死而复生的时候他的眼眸瞳孔一缩明显想起了什么,三弟啊三弟你到底在隐藏什么哪?我可以确定我没有眼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柳明志扶着腰间的天剑从韩鹏杜宇那里走了出来,知道二人也理解了自己的苦衷之后算是松了口气。

统帅若是跟麾下的将士离心离德在军营之中乃是大忌讳。

想起了杜宇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军营啊,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啊!”

“参见大帅!”

“程将军,你怎么来了?”

程凯指着一旁的刑具:“大帅,末将让随军的木匠临时打造了一些刑具来审讯这个白莲教的匪首。”

柳明志看着夹棍老虎凳这些常见的刑具无奈的摇了摇头:“程将军,这个匪首早已经心存死志了,你用这些常规的刑具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她是武者,意志不是一般的坚定,想要审讯她得用非刑!”

程凯眼睛一眯试探的看着柳明志:“难道要用审讯突厥探子的方法?生肉绑棉线?”

程凯也在龙武卫大营见过柳大少帮张狂审问那个突厥探子的手段。

说实话够恶心,甚至有些变态。

完全就是心理跟精神的双重折磨,见到那个突厥探子哗啦啦的吐得胃液都出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柳大少那几天几乎都没有好好吃饭。

为嘛,回想起来就反胃!

柳大少抿着嘴摇摇头:“那是对付男人的办法,女人嘛就得用对付女人的办法!”

程凯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大帅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

柳大少嘀咕了几句程凯忽然扭扭捏捏的看着柳大少跟个大姑娘一样:“大帅,人家可是正经人,怎么会有那种药物,再说了人家还年轻也用不到啊!”

柳大少恶心的看着程凯娘们唧唧的模样:“滚犊子,你要是找不到本帅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用,赶紧去找,找不到鞭子抽你!”

程凯别扭的点点头:“好吧,末将尽力去找,大帅你等我哦!”

柳明志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望着身边亲卫怪异的眼神揉了揉鼻子:“那什么,你们不要乱想,你们程将军就是典型的闷**,平时看着正正经经的,骚起来跟窑姐没什么两样!”

“回禀大帅,属下等眼瞎了耳聋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看着一本正经提着弓箭手弩几十名亲卫一本正经的模样柳大少牙根有些痛,也明白这事情越解释越有欲盖弥彰的意思,索性不解释了。

“你们几个把刑具抬进来,其余的人坚守岗位!”

毕竟已经打造好了,先搬进去再说,万一有用哪!

走向自己的大营一把掀开门帘,柳大少看着慕容珊低着头喝水的模样怪异的一笑:“呦,还真喝了啊,够不够啊,不够的话给你再来一壶!”

慕容珊马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慕容珊看着柳大少怪异的眼神心神一晃站了起来就要往大帐的里面退。

“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说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合适,咱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的吗?”

慕容珊虽然慌乱神情却异常坚毅:“你死心吧,姑奶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柳大少示意将士们将刑具放下,背着手缓缓朝慕容珊走去,叹着气摇着头:“何必那,你说说你何必哪,自从咱们第一次在扬州打交道你就在跟白莲教教主卖命,第二次秦淮河河畔你还在给其卖命,这么长时间虽说咱们没有再次相遇,想来你也是没少出力,你为白莲教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最终沦落到成为一枚弃子的下场,白莲教主如此薄情寡义你何必要为这么一个家伙前赴后继哪?”

柳明志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慕容珊说服,可惜她嘀咕了慕容珊的韧劲。

“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可以无情,但是我不能不义!”

柳明志无奈的挠了挠脖子:“难办,又是救命之恩,若不是知道你们教主的所作所为,本帅还真以为他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哪!可惜他不是啊,难办!救命之恩!”

慕容珊看着步步紧逼的柳大少缓缓后退:“要不就杀了姑奶奶,要不就放了姑奶奶!不要用这些刑具吓唬姑奶奶,没用!”

“啧啧你嫁人了吗?”

“没有狗官你什么意思?”

柳大少毫无风度的扣了扣鼻孔冲着慕容珊一弹,后者脸色发黑的急忙后退躲开飞来的小黑球。

“狗官,你没脸没皮!”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没嫁人的话给你个建议,别整天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小心嫁不出去!”

“狗官,要你管,有本事杀了我!”

“别退了,再退就到床了,你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妞主动往本帅的床去,你不会对本帅图谋不轨吧,沃日,你不会想睡我吧!本帅告诉你,我可是良家夫男,纯洁的跟水灵灵的小白菜一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不会从了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几名亲卫看着脸色发烫的慕容珊同样憋得难受,想笑不敢笑肩膀耸动

“你”

第六百九十四章不共戴天(为全体月票加更)

“白莲教教主是谁?”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心神因为自己故意为之的话有些失守马开口凌厉问道。

“我不知你在诈我!”

刚一开口慕容珊马清醒过来,知道柳大少说的一切都是故意让自己心神失守好趁机诈自己的话马选择闭口不言。

柳明志有些失望,想不到慕容珊心神如此坚毅,不愧是常年习武的存在,心神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拉着自己的椅子柳明志轻轻地坐了下来看着选择沉默以对的慕容珊吁了口气:“何必那,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事情,告诉本帅你们这次作乱故意让本帅四处奔袭的目的你就可以戴罪立功,不但不用死还能得到朝廷的赏赐,至于白莲教教主报复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忧,本帅将其连根拔起你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带着朝廷的赏赐远走高飞,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何必非要过这种刀头舔血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生活呢?”

慕容珊望着柳明志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在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眼里升官发财大于一切,人性,道德,底线完全抛掷身后,只为了爬的更高,掌握的权利更大,向你们这种利欲熏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见利忘义的逆贼,仅此姑奶奶对于救命之恩大于天以死相报的行为就远远不是你们这些伪君子,朝廷的狗官可以比拟的!”

柳明志眯着眼睛抄起了胳膊淡然的看着慕容珊:“可以告诉本帅一下你为何会对朝廷对陛下有这么大的偏见吗?本帅不否认大龙的朝堂之还是地方官府确实存在着你说的那些官员,但是起码大部分人都是好的。”

“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夏公明夏大人,陛下的右臂童三思童相,六部官员每天起早贪黑的治理各种奏折希望有朝一日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你可能以为本帅在说谎,但是本帅可以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本帅都要说,陛下的龙袍穿了几年都没舍得更换一件,袖子都磨破了就为了节省一点银子给北疆守护疆域的将士多预备两件冬衣御寒。”

“扪心自问,历朝历代的皇帝能做到陛下这般的人能有几人!”

慕容珊不屑的看着柳明志,死都不怕了自己岂会在意柳大少的颜面想法问题,嗤笑了一声:“若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好,就不会有阿正这样的英雄被生生的逼成流寇,阿正只是杀了饿死他婶母克扣俸禄的贪官就被当地官府下了海捕文书,保家卫国的将士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还敢说吏治清明,皇帝老儿仁义!”

柳明志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驳,皇帝这个大龙的大树根系再好也挡不住树叶被虫蛀了。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叹了口气柳明志举起兵器架的钢刀:“前辈的冤情本帅会呈给陛下伸张正义的,其实前辈完全可以将事情汇报给虎骧卫的忠武侯陆成杰陆将军,他们完全可以做主查清楚喝兵血的官员将之绳之以法。”

“柳明志你没有经历过就不要随意评价一个人,你若是见到了你的兄弟悲伤过度当场气绝身亡,你还能保持理智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少在这里冠冕堂皇惺惺作态!”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阿正的事情还有这些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白莲教有很多像前辈这样的人吗?”

慕容珊狠厉的盯着柳明志:“一个还不够?你还想有多少这样的英雄沦为朝廷的通缉要犯?”

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楚,是啊,这样的事情一个还不够吗?

“给慕容姑娘搬一个椅子过来!”

片刻以后慕容珊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椅子冷哼一声:“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柳明志示意慕容珊坐下:“慕容姑娘,其实咱们没有必要针锋相对,完全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你们跟着白莲教教主为祸江南多年,民生怨道,百姓提之色变,你们声称白莲圣母是为了推翻大龙的暴政,可是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为了造福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利!”

慕容珊眼神变得憧憬起来:“教主说了,为了将来造福百姓,这些都是必不可免的牺牲,舍小家为大家!”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慕容珊虔诚的神色,这个妞完全就是胸大无脑,或者说白莲教的话太具有蛊惑性将其洗脑了。

白莲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跟正义毫不相关,烧杀抢掠基本全部都干过,若是这是舍小家为大家做出的牺牲,白莲教被朝廷当做逆贼反贼毫不冤枉他们。

柳明志喝着口茶定了定神:“你们先退下吧,在三十步外守着程将军来了让其在外面等着,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大帅,这个逆贼武功高强,若是被冲开了穴位危及大帅你的安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无妨,本帅会重新点住她的穴道,你们先退下吧!”

几名亲卫虽然不愿也不得不退下。

“大帅一定要万分小心,有异动马传唤我等!”

“本帅知道了!”

几名亲卫走后柳明志倒了两杯茶放到桌子,取下天剑走到坐在椅子的慕容珊身前停了下来。

“得罪了,本帅亲卫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是很惜命的!”

在慕容珊愣神的片刻伸出剑指在慕容珊脐下三寸的关元穴以及檀中穴用力一点,封住了慕容珊的主要穴位。

骤然遭袭还是脐下三寸关元穴跟胸口檀中穴这么**的位置慕容珊已经恢复平静的俏脸马成了火烧云一样嫣红。

“淫贼,你不得好死!”

柳明志割开了慕容珊的绳索指了指桌的茶杯:“喝茶!”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实话实说想得到白莲教主身份的事情跟你们的计划,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本帅带领大军下江南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慕容珊深吸了一口气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杀就杀,你完全不用白费口舌,姑奶奶跟朝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什么都得不到。”

柳明志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青莲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本帅相信莲儿不会骗我的,想想你手下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就为了你们教主所谓的计划全部身首异处,被当成了弃子随手抛弃,你心里就一点怨恨都没有?”

嘡啷一声慕容珊手中的茶杯滚落地,慕容珊狠狠的看着柳明志:“青莲失踪了这么久原来在的手里,你把她怎么了,淫贼,你不得好死!”

柳明志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倒满茶水:“淫贼也好,狗官也罢,慕容姑娘你若是真的是一个好人,就让江南少流点血吧,其实你也知道自从我剿匪以来贯彻缴械不杀的原则,你肯定有眼线有耳闻,只要是放下兵器的教众本帅都留了一命,本帅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白莲教是正是邪你自己好好想想,本帅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待会我再来!”

“你到底把青莲跟白芍怎么样了,狗官你不能走!”

柳明志掀开了门帘回首望着慕容珊:“莲儿的日子现在过得很好,不要企图逃跑,三千人你都逃不掉,不要说大营五千人看着你了,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

“狗官,你滚回来啊,青莲到底怎么样了?”

“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说完这句话柳明志沉着脸出了大帐朝着在外面等着的程凯走去。

“大帅?审问的如何了?东西准备好了。”

柳明志指了指大帐:“看着她,你去准备一套盔甲本帅回家带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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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姐妹情深

青莲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低着头不敢去正视柳明志的眼神:“夫君,莲儿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长老,也没有颜面去见九长老!”

柳明志蹲在地轻轻地握住青莲的手掌紧紧的攥在手里:“莲儿,你不是不希望慕容珊死掉吗?为夫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说服了她替朝廷效力,为夫可以保证饶她一命。”

青莲马露出希冀的神色随即失落的摇摇头:“夫君,长老是不可能会跟朝廷和解的,也不会为陛下效力!”

“为什么?她到底对朝廷有什么怨恨?我方才了问了她也被她含糊其辞的给绕了出去。”

“莲儿其实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缘由,好像是朝廷杀了长老的爹爹!但是因为什么莲儿就不清楚了!”

“杀父之仇?”

“恩!”

柳明志缓缓起身沉吟了一会:“为夫想遍陛下登基以来这些年所有的事迹似乎没有处决过慕容姓氏的官员,难道慕容珊的爹爹是山匪土匪被朝廷剿灭了不成?”

“莲儿也不清楚,长老从来不跟姐姐还有莲儿提及太多她的往事。”

齐韵抱着柳夭夭看着柳明志眉头深皱的模样有些心疼,娥眉颦蹙的看着青莲:“莲儿妹妹你就跟夫君去一趟吧,成与不成总得试试再说,若是实在不成就依夫君说的那样也只好动刑了。”

青莲默默地点点头祈求的看着柳明志:“夫君,莲儿希望你不要把姐姐去世的消息告诉长老。”

柳明志稍微一愣轻轻地点点头:“可以,为夫提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

青莲提起桌子的盔甲为难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莲儿不会穿盔甲!”

“为夫侍候你更衣!”

“恩!”

齐韵见到青莲答应了夫君的请求心里也轻松了下来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出口轻笑着调侃起来:“妹妹倒是真讨夫君疼爱哪!”

“才不是呢,夫君最疼爱的还是姐姐你了!”

齐韵伸出玉指点了点青莲的额头:“死丫头,就你嘴甜,一定要注意不要露馅了,军中大营可是不让家属女子随意进入的,不要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

“姐姐放心!”

柳明志给青莲扣好带扣看着齐韵轻声说道:“韵儿,辛苦你了,这些日子我是几乎没有进过家门,你可不要介意为夫冷落了你们!”

齐韵甜甜的一笑:“妾身理解,男人当以大事为重,妾身这边你完全不用担心。”

“莲儿,咱们走吧!”

二人一人一马朝着城外的大营疾奔而去。

“参见大帅!”

“免礼!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动吧?”

程凯微微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异动,白莲教的人也没有来救援的意思,斥候发来情报所有的白莲教教徒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你们在这里守着,小青你跟我来!”

“是!”

程凯见到青莲跟在柳明志身边没有任何的惊异,同去青州的时候程凯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俏郎君是大帅的得力助手。

见到青莲被柳大少叫来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审讯慕容珊哪!

对青莲轻轻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青莲拘谨的跟在夫君身后,看着眼前的大帐脚跟犹如生根了一样艰难的移动着。

“莲儿,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你跟慕容珊虽说不至于形同陌路,但是也不是一路人了。”

青莲轻咬着薄唇:“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将天剑放在架子:“慕容姑娘,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容珊淡然的坐在椅子神色不悲不喜的望着柳明志摇摇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事情的。”

“慕容姐姐!”

慕容珊一怔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莲脸色一喜急忙迎了去:“青莲,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翠屏山一别姐姐一直在打探你跟白芍的音讯,姐姐还以为你们死在”

青莲看着慕容珊欣喜的模样心中的忧虑也宽慰了下来,轻轻地攥着慕容珊的手腕:“姐姐,说来话长了,昔日翠屏山逃离之后莲儿跟姐姐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只好东躲西藏惶惶度日。”

“白芍哪?”

青莲娇躯一颤眼帘低了下来不敢去看慕容珊的眼睛:“姐姐说不想再过这种犹如丧家之犬的日子了,在扬州的时候就跟莲儿分开了要去闯荡天涯,前段时间还来信说在一个特别美丽的地方过得很幸福很美满,慕容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慕容珊怜惜的看着青莲:“那就好那就好,你这小丫头心思单纯,没有白芍有主见,看到你安然无”

慕容珊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青莲护在身后狠厉的盯着坐在椅子神色淡定喝着茶水的柳明志:“狗官,你想用青莲威胁姑奶奶?告诉你,你若是敢动青莲一根毫米姑奶奶宁愿被你扒光了吊在城门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慕容珊护犊子的模样才明白为什么青莲听闻自己要剿灭白莲教的时候会那样的心神不宁了。

本来还以为青莲只是感恩与慕容珊的教导之恩,现在才明白慕容珊是把青莲白芍二人当成亲生的妹妹一样对待啊。

姐妹情深,可惜军营不是一个重逢的好地方。

身份也不一样了,一个是白莲教的匪首,一个是爵爷夫人,造化何其弄人啊!

青莲见到慕容珊的模样心底的愧疚更胜,这个面色清冷的九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在白莲教一样毫无私心的保护着自己的慕容姐姐。

“慕容姐姐,夫君是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吧,他是跟爹娘还有慕容姐姐你一样疼爱莲儿的人!”

“你嫁人了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青莲抿了抿红唇愧疚的看着慕容珊:“慕容姐姐,莲儿的夫君尊柳,明下志!”

慕容珊不敢相信的看着青莲抬起葱葱玉指趔趄的后退了两步:“他是你夫君?”

“恩!剿匪统帅柳明志就是妹妹的夫君。莲儿跟夫君在一起一年多了,现在还育有三个孩子,可惜军营不允许否则妹妹肯定带过来让你见一见你的侄儿!”

慕容珊的嘴唇有些颤抖:“你知不知这个人已经成家了?前任金陵刺史的千金齐韵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知道,韵儿姐姐对莲儿也很好,从来没有对妹妹强迫过什么,莲儿很幸运一生之中遇到了你们这些人来疼爱莲儿!”

慕容珊看着低着头神色不安的青莲猛然转身扑向柳明志:“淫贼,我要杀了你!”

“姐姐不要!”

慕容珊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青莲神情有些酸涩:“为了他你竟然要跟姐姐作对?”

“姐姐,夫君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为了让江南少留点血跟朝廷合作吧!姐姐临走之前告诉莲儿,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慕容珊苦笑了两声趔趄的退坐到椅子之:“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第六百九十六章劫囚

青莲见到慕容珊伤心欲绝的模样缓缓走到了慕容珊的面前轻轻地跪了下来。

柳明志想要起身搀扶最终坐了下来,青莲能不能感化慕容珊就看这一次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慕容珊抬了抬手最后无力的放了下来:“莲儿,你的日子美满,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姐姐很高兴,你了解姐姐的性格,若是你是来充当说客的就打道回府吧。”

“姐姐,事情的经过夫君在来的路已经告诉了莲儿了,姐姐你为圣教立下多少功劳,可是教主竟然把你当成了弃子,若非如此阿正叔叔也不会死去。这样的教主你还有有必要为其效忠吗?”

慕容珊微微摇摇头摸了摸青莲的发丝:“莲儿,你入教时间还短不知道教主的为人,其实以前他的为人绝非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否则也不会创建那么大的基业,只是不知道教主为了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或许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姐姐的性命是他救的,纵然他想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愚鲁,慕容姑娘,你不想想他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还不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莲儿的生活你也见到了,可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刀光剑影的生活这么多年你真的还没有过够吗?”

慕容珊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眸:“柳明志,好好的对待莲儿,或许我以前对你有些误解,江湖有句话,识英雄重英雄,你若真的是一个豪杰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慕容姐姐,不要”

柳明志喘了口闷气:“慕容珊啊慕容珊你可真是冥顽不化啊,看在莲儿面子本帅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好言相劝,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慕容珊悄然松开了青莲头的手掌:“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慕容珊但求一死!”

“好,本帅成全你,来”

“夫君,不要”

“莲儿,不是夫君心狠手辣不懂人情世故,慕容珊对你有过恩情为夫已经在极力打算饶她一命,只要她说出白莲教教主的名字还有此次她们的计划不但可以戴罪立功还可有高枕无忧的远走高飞,纵马高歌去看一看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可是你也亲眼看到了这个老娘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为夫也别无他法!”

“莲儿,听姐姐的话,离开吧,我是不会说出柳明志想知道的任何事情的!”

“慕容姐姐,归顺吧!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朝廷一旦大动干戈你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仅仅一万大军就把教主你们追的犹如丧家之犬不敢露面,朝廷在北疆可是有三十万久经百战的精兵,你真的以为教主你们能够得偿所愿吗?归顺了,好好过日子!”

慕容珊贝齿将樱唇咬出了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去,用尽全部力气将自己早就灰尘遍布看不出模样的襦裙裙摆用力一撕丢在了青莲的面前:“慕容珊今日与青莲白芍裂袍断情,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青莲看着自己面前的裙摆娇躯有些颤巍巍,眼眸露出两行泪珠,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慕容珊了!

“什么人?不好,是白莲教的匪徒来救人了,放箭!”

大帐外忽然传出程凯的惊呼声,继而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

柳明志脸色一变随即欣喜起来快速走到慕容珊面前伸出剑指一点将慕容珊的穴位点住定在了椅子面动弹不得。

柳明志急忙抓起天剑往大营走去掀开门帘的时候一怔:“莲儿,不要想不开!好好的看着她!”

没等青莲答复柳明志马走出大营因为他知道青莲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

从青莲在青州舍命为自己驾车的时候柳明志就知道青莲这辈子是赖自己了,决然不会做出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程将军,怎么回事!”

程凯高兴的看着柳明志指着大帐五十步之外一个被刀盾手围在中间使用轻功不停躲闪的黑衣人:“大帅,有人想劫囚犯!”

柳明志看着已经被战阵围在中央的黑袍人脸色激动:“苦寻不得没想到送门来了,在几百刀盾手的围剿之下竟然还游刃有余,想来决然不会低于八品高手,又是一条大鱼啊!”

“大帅说的不错,这逆贼功夫不错,已经斩伤了咱们几十名弟兄了,竟然还没有力竭的迹象!”

柳明志脸色一沉:“伤的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大帅放心吧,全部都是轻伤,被剑气斩断了盾牌跟身的厚重板甲,伤口愈合就是精兵,不过好在咱们的刀盾手着甲都是板甲,若是皮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非要折损几十名弟兄的性命不可!”

柳明志观察着战况的情况才明白程凯为何没有下令弓箭手放箭,军营不比战场放箭的话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也只能跟黑衣人展开近战了。

“走,去看看!”

“大帅不可,你是统帅怎么能靠近贼人,还是末将自己去吧,君子不立危墙!”

“放心吧,本帅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是七品本帅是六品,也能帮些忙不是!”

“好吧,大帅你一定要小心!”

“走吧!”

程凯有意无意的护着柳明志朝着被围攻的黑衣人走去。

柳明志靠近见到不少刀盾兵的盾牌之遍布密密麻麻的剑痕,腿的板甲护腿之也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剑痕。

得亏有这些护腿的保护,否则只怕腿部受击的将士铁定要饮恨当场。

这就是战阵的凌厉之处,让高手面对源源不断的攻击根本没有机会蓄力待发,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八品高手的剑气别说身的板甲了,就算是四五层的重甲也能一剑摧毁。

柳明志跟程凯以及一干摆开阵型的亲卫立定柳明志朗声问道:“来人报姓名!”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兵字部三长老陶德!”

被围的黑衣人中气十足的报了自己的名号,如此密集的攻击阵型他竟然真的能分心来回话,而且气息没有丝毫的紊乱之处。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淡笑的看着陶德:“原来是阁下,昔日扬州跟二龙山下咱们打过两次交道,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阁下是来送死的吗?你当龙武卫大营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陶某都闯过,何况区区的一个五千人的大营,陶某看也不过尔尔!”

“好大的口气,若非你占了地势之利,仅仅弓箭手就能让你饮恨当场,阁下,听本帅一句劝,放下兵刃本帅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呸,小人得志,野鸡变凤凰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

柳明志眼睛一眯冲着蒋磊摆摆手:“把慕容珊压过来!”

第六百九十七章看暗器

“阁下的来意本帅已然知晓,白莲教的九长老已经归顺了朝廷,本帅已经给陛下了奏折讨要封赏,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不如一同归顺朝廷如何,本帅一定会给陛下书大力封赏阁下,总比过着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好吧!”

陶德的身法一乱剑招一掷马被刀盾兵的横刀砍在了左臂之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黑袍。

虽然不明显依旧可以看出陶德的攻击薄弱了一些。

“狗官,你好卑鄙,竟然乱我心神!”

回过神来的陶德招架着刀盾兵连绵不断的攻击充满怒气的高声大骂着柳明志卑鄙。

“阁下,本帅好心想劝,并且慕容珊归顺朝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本帅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戏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听本帅一句劝,放下兵器归顺朝廷,金银珠宝享之不尽,纵然是加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阁下可要三思啊!”

“呸,狗官,你休想,陶某纵然是死也不会归顺朝廷,至于你说九妹归顺了朝廷你大可不必框我,陶某知道九妹跟朝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是教主归顺九妹都不会归顺的!”

柳明志眼眸一凝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想知道慕容珊到底跟朝廷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杀父之仇总归会也是有原因的。

他可以理解慕容珊的执拗但是并不认同这种执拗!

无论如何起码要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让自己判断其中谁对谁错,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又何必哪!

“程凯,一起动手!”

“是!”

柳明志抽出天剑程凯抽出横刀一左一右的向着陶德包围了过去。

“狗官,以多欺少陶某又有何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刀剑一起击打在陶德的剑身之,面对七品与一名六品武者的左右夹击陶德丝毫不敢大意。

若是放在平时六品七品在八品之间举手可破。

可是这是在大军的战阵合围之中。

陶德刚刚招架住二人的合击,胸口跟下三路马被刀盾兵的横刀攻击,一直显得游刃有余的陶德此刻不得不飞身退去。

程凯一挥横刀:“钳形攻势,锁住逆贼的后路不要脱逃。”

刀盾兵马变阵围杀陶德,战阵留出了一个小小的生门防止陶德退无可退背水一战殊死拼杀。

柳明志程凯对视了一眼马起身攻杀过去。

“看暗器,暴雨梨花针!”

陶德虽然没有听说过暴雨梨花针的名字,见到柳大少喊得煞有介事的模样马用内力施展出护体罡气剑影舞动的密不透风的护住自己的周身。

刀剑击在护体罡气之丝毫难进,一直施展护体罡气的陶德没有发现除了天剑横刀之外的任何攻击马变了脸色,暗道中计了。

他立刻想明白这是柳明志故意在消耗自己的内力好让自己力竭受擒。

“狗官,你真是阴险!”

“这叫兵不厌诈,自己脑子笨怪谁!程将军,合力破了他的护体罡气!”

“天人惊!”

“开山式!”

柳明志的九式剑歌天人惊胜在攻击凌厉,程凯军中的开山式大开大合,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二人虽然没有打破陶德的护体罡气,可是剑招却一刻不停的凌厉的攻击着。

二人早就看出来陶德护体罡气已经到了底线,继续坚持下去内力将会消耗一半。

陶德果然飞身退去收起了护体罡气。

“看暗器,化学攻击!”

“还来这一套,你就不卑鄙!”

陶德一剑斩下迎面而来的暗器,剑气凌厉可是暗器实在是太弱了,轻轻地就斩成一半余势不减飞向陶德的身。

陶德拿下落在自己肩膀之的暗器脸色一变:“呕”

柳大少晃了晃自己只剩了袜子的脚得意洋洋的看着陶德:“给你说了有暗器你不信本帅的话有什么办法!”

一群将士看着陶德面色铁青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军营可不比家中可以三天两头的沐浴更衣,尤其出征在外十天半个月能洗一回澡就不错了,加这些日子不停地奔波,出了不少汗气。

洗澡的日子可谓是屈指可数。

靴子里的味道可想而知,柳大少晚睡觉的时候那味道老酸爽了,整个大帐都是一股子醋味。

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柳大少怀疑陶德脸色铁青不一定是被自己气的,也可能是被味道冲的了。

狠狠的将断成两截的靴子丢在地陶德毫不收敛自己的怒气,攻击凌厉带着阵阵寒风的斩向柳大少程凯二人。

他陶德身为兵字统领的三长老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竟然敢用靴子来羞辱自己。

柳大少急忙拉开架势退后两步,他自然看出来陶德这是打算拼命了,至于吗,不就是熏了你一下吗!

“大帅小心,逆贼毫无保留了!”

“看暗器,小燕子穿花衣!”

陶德下意识的横剑格挡,一把暗器的威力属实让其心有余悸。

柳大少见到暗器攻击奏效马挥动天剑对着陶德用尽全力拦腰斩去。

感受到剑气的寒气陶德那还不知道自己又当了,气的有些哆嗦。

“狗官,老子宁死也得拉着你赔命!”

“逆贼,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本将军马处死这个女人!”

全身衣袍无风而动的陶德正准备攻击不知道何时蒋磊用刀架着慕容珊的脖子在一干亲卫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陶德面色一变谨慎的看着柳明志扫了一眼慕容珊:“九妹,你没事吧!”

慕容珊哑穴已经被点了,眼神焦虑的看着陶德示意他干净逃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大军合围的威力多么可怕,虽然陶德是主攻杀的功夫依旧不是这帮龙武卫的对手。

见到慕容珊没有答复自己陶德脸色变得难看:“狗官,你把九妹怎么了!”

柳明志收起天剑淡然的看着陶德:“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本帅马处死这个女人,本帅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如此结果吧,来救人却把人害死了,你就不怕良心受到谴责吗?”

慕容珊急忙摇头示意陶德不要听柳明志的话,否则不但救不了自己还要白白的搭一条性命!

陶德面色难堪的沉思了良久:“解开九妹的哑穴,陶某要跟她说几句话,否则宁死不降!”

“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如此本帅自然不会背信弃义!”

缓缓地走到慕容珊面前一指解开慕容珊的哑穴。

“三哥快逃!”

哑穴一开慕容珊马凄厉的对着陶德喊道!

陶德关怀的看着慕容珊:“九妹,这个狗柳明志没有折磨你吧?”

“三哥,小妹很好,但是你绝地救不了小妹的,这是龙武卫大营,趁着他们的高手还没有恢复过来快逃,小妹求你了!”

柳明志早已经发现了陶德眼中对慕容珊的爱慕之意,可惜慕容珊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无奈的耸耸肩对着一旁的程凯努努嘴。

“看到没,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第六百九十八章我是他的人了

程凯一愣茫然的看着神色古怪的柳大少:“大帅,黑狗,白狗,花狗,黄狗末将都见过,卤煮的咸狗末将也吃过,舔狗是什么狗?”

柳大少扣了扣下巴的胡茬对着陶德努努嘴:“郎有情妾无意,还一个劲的讨好就叫舔狗,呐,比如这位主明知龙武卫大营是龙潭虎穴还敢孤身一人来闯营救人。”

程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嘀咕了几句好奇的看着陶德。

“九妹,我”

“快逃,你对小妹的好小妹知道,可是小妹只是拿你当兄长对待,不要为了我白白丢了性命,否则小妹就是死了也会良心难安啊。”

“不会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剩下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慕容珊无可奈何的看着固执的陶德银牙轻咬:“小妹已经被柳明志这个淫贼给玷污了,已经是不洁之身了,配不三哥你了,你快走,不要耽搁了教主的大计,只要圣教大业有成推翻李家江山,小妹就算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陶德不敢置信的看着决绝的慕容珊,更加不敢相信慕容珊方才的话。

他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响声,玷污了,玷污了。

正在揉着下巴胡茬跟程凯讲解舔狗含义的柳大少顿时斯巴达了。

我他喵的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望着程凯跟周围千武卫怪异的眼神柳大少一蹦三尺高一个箭步跑到了慕容珊的面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揪住慕容珊的衣领。

“慕容珊,你少血口喷人,本帅什么时候玷污你了!你疯了吗?”

慕容珊冷笑的看着柳明志狰狞的神色:“怎么,吃干净了一抹嘴就不认人了,若是没有玷污我,裙摆之的血迹从何而来你们男人应该比谁都明白这是什么血,想不到堂堂剿匪统帅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

为了逼走陶德慕容珊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早晚是一死何必拉陶德这个对自己不错的三个垫背哪。

要拉也该拉柳明志才是,***女就算是柳明志也少不了一番惩罚,虽然死不了最少也要伤筋断骨一百天。

所有人包括陶德在内全部看向慕容珊裙摆之那一抹嫣红的血迹。

与虽然沾染了尘土却依旧雪白的裙摆形成了鲜明对比的鲜血是那样的耀眼醒目。

龙武卫的人自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马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柳明志的脸色,这样的事还是不要看的好,装作不知道好了。

程凯蒋磊同样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低下了头,成功的被慕容珊的话给带到了沟里。

不怪他们不相信柳大少的为人,实在是那抹鲜血的位置太巧合了一些!

陶德瑕疵欲裂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罡气瞬间充斥全身:“狗贼,老子宰了你这个畜生!”

“三哥,你若是再不走小妹马咬舌自尽在你的面前!”

陶德身形一停不解的看着慕容珊:“为什么?”

慕容珊瞄了一眼盯着自己裙摆血迹依旧发呆的柳大少神色变得妩媚起来:“小妹虽然被他玷污了,毕竟是他的人了,自然要妻为夫纲,小妹已经归顺了朝廷,从今天开始你还有白莲教就是小妹的敌人,快滚吧,下次见到你不要怪我一剑杀了你,滚。”

嘡啷一声陶德的长剑滑落在地翻滚了一下陶德神色迷茫的摇着头:“你竟然真的归顺了朝廷?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柳大少先前胡说的话加慕容珊说的话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已经击溃了陶德精神。

柳明志感觉心里一万头羊驼蹦跶蹦跶得走过,回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慕容珊裙摆的血迹从哪里来的了。

跟青莲裂袍断情咬破嘴唇的时候慕容珊跌落在椅子的时候正好低的。

“阁下,慕容姑娘血口喷人,她裙摆的血乃是拦住他!”

程凯马提刀飞跃去,继而刀盾兵也包围了过去。

陶德神色癫狂的一把抓住程凯劈来的横刀。

手掌露出了指骨鲜血淋漓的顺着横刀流了下来,程凯想不到陶德竟然如此决绝,想要抽回横刀却丝毫动弹不得。

柳明志见状马攻了去,想要协助陶德擒拿陶德。

陶德狂喊一声一掌拍在程凯的胸口,程凯向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陶德披头散发的朝着大营外面飞掠而去,留下凄厉的笑声。

“放箭,留下他,死活不论!”

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可是没有一支箭能突破陶德的护体罡气,纷纷坠落了下里。

“传令骑兵快追,生死勿论!”

片刻之后两千骑兵扬起阵阵烟尘朝着陶德的方向追去。

“传军医马过来!”

柳明志急忙走到倒地的程凯身边蹲了下来拦住程凯肩膀:“程将军,你没事吧?”

程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大喜大悲入造化,逆贼入了九品至尊境界!还好精神失常,否则末将今天可能要交代了。”

“先别说逆贼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程凯喘了一口气粗气:“伤及肺腑了,没有个把月怕是养不好内伤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不是问题,待你被军医安稳下来本帅马找赛华佗为你诊治!”

“多谢大帅!”

“大帅,程将军怎么样了!”

说话间军医背着一个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你快检查一下!”

老军医抓起程凯的手腕把起了脉搏:“伤了肺腑,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体内有淤血积存必须马清理出来,用参汤补补元气修养一下就可以复原了!”

柳明志松了口气:“带下去医治!”

“是!”

老军医走后柳明志脸色带着煞气走向慕容珊,看着冷笑的盯着自己的慕容珊扬手一巴掌抽在慕容珊的俏脸之:“臭娘们,你别得意,想拉本帅下水你想得美,治不了你本帅跟你姓!”

慕容珊的俏脸之马呈现一个鲜红的掌印嘴角挂着血迹:“杀了我啊!”

“押下去!”

望着被蒋磊押下去的慕容珊柳明志脸色阴沉的看着营帐外的方向。

本来想用慕容珊做威胁擒拿住陶德这个白莲教的三长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珊这娘们如此决绝。

竟然不惜自毁名誉破釜沉舟的拉着自己垫背。

不但没有擒拿住陶德反而让程凯受了伤,也不知道骑兵擒不擒得住陶德这些心神明显失常的人!

柳明志忽然有些后悔对宋清行了军规,否则应该早就擒拿住了陶德了。

只可惜世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这回事情。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七百零一章遗孤

“不行!”

柳大少马上拒绝了宋清程凯二人的想法。

慕容珊的一番话尚且没有解释清楚,若是自己一个人在大帐审讯慕容珊在发出了这样的古怪笑声自己纵然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典型的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虽说宋清程凯等人可以为自己作证自己并没有把慕容珊给怎么样。

然而下面的兵卒未必这样想,他们会以为是自己三人比较亲近,宋清他们替自己作伪证而已。

永远不要以自己的目光去看待人心。

深不可测啊!

宋清几人虽然无奈也只好跟着柳大少重新进入大帐之中,结合先前的事情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柳明志的担忧。

明白他是想让自己等人证实清白而已。

进入大帐之后柳明志几人便看到慕容珊坐在椅子上,显然自身的麻烦已经在青莲的帮助下解决了。

见到柳大少几人重新走了进来慕容珊娇躯明显一颤眼神惊惧的看着柳大少带着一丝畏惧。

这种惩罚叫做非刑青莲已经告诉她了。

非刑,非人的刑罚。

柳明志抱着胳膊促狭的望着望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慕容珊:“慕容姑娘你若是还不愿意招供也没关系,本帅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看看咱们谁先崩溃。”

慕容珊咬着红唇,薄唇上面带着一排排牙印,慕容珊又低下了脑袋,显然还是不愿意说出白莲教的事情。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他也没有打算一次就逼问出白莲教的事情。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蚕食慕容珊的心神,让她的心神跟白莲教那个所谓白莲圣母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下来。

柳明志拍了拍手,蒋磊掀开门帘领着五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走了进来。

“大帅,人带到了!”

柳明志点点头拿起桌案上的托盘放到了慕容珊的面前:“啧啧啧..........朝廷禁药,江湖上的稀罕玩意啊,慕容姑娘应该认得出这些瓷瓶中的东西都是什么好宝贝吧!”

慕容珊瞄了一眼托盘上的瓷瓶以及上面的标签娇躯一哆嗦,身体向后一缩看着柳大少心脏跳个不停。

她当然知道瓷瓶标签上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心里一寒,莫非自己逼走三哥陶德的借口竟然会变成真的事实不成。

慕容珊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一点一点的逐渐崩溃下来。

柳明志摇摇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随手拔掉瓷瓶上的所有瓶塞,然后拿过一个茶壶将每一个瓷瓶里的东西都当着慕容珊的面前倒进去了一点!

全部完活之后站在慕容珊面前晃了晃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慕容珊不由的一颤,紧紧地缩在椅子上。

“本帅给这壶茶取个名字,就叫十全大补茶好了。”

提起茶壶对着六个茶杯分别斟满一杯。

柳明志端着一个茶杯走到了慕容珊的面前,一把抓起慕容珊的下巴抬起来。

“你们五个一人一杯茶水端起来!”

蒋磊一脚踢在一个乞丐的屁股上:“大帅让你们端茶还不快去!”

“是是是,大人我们马上去!”

五个乞丐分别端起一杯茶哆哆嗦嗦的捧在手中。

柳明志盯着慕容珊的俏脸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慕容姑娘,龙武卫禁令第二条,***女者,杖毙。为了不破坏这条禁令本帅特意找了五个乞丐来,他们不是军中的将士自然不用遵守这种禁令。”

慕容珊娇躯一颤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别想着咬舌自尽,喝了这些玩意之后他们可不会在乎活人还是尸体,本帅也不想用这种办法,可是为了撬开你这铜牙铁齿,为了本帅不改名慕容明志本帅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不要......不要!”

慕容珊想到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彻底崩溃了下来,竟然哭了出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这么一个娇俏的大美人应该活在那种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世界中。

却生生的被柳大少逼成了泪人,精神离崩溃也不远了!

“招不招?你到底跟朝廷有什么恩怨?白莲教教主是谁?你们作乱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珊抱着腿缩在椅子上浑身发颤,嘤嘤哭泣着。

“你们五个,喝下杯中的茶水陪慕容姑娘好好耍耍!”

几名乞丐迟疑了一下作势需要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同时一把抬起慕容珊的下巴作势将杯中的茶水灌入慕容珊的樱唇之中。

“招..........我招........我本姓金,慕容是我娘亲的姓氏,朝廷杀了我的爹爹,还要将金家一门斩草除根!”

“金珊?”

柳明志想了一下这些年关于朝廷的案子之中姓金的官员也没有一个啊。

当啷一声打破了大帐中的宁静,柳明志转身看去才发现宋清手中的横刀滑落在地上,至于宋清则是激动的看着慕容珊,右手都有些颤抖!

柳明志一愣看着慕容珊,想想宋清的表现,难道慕容珊还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不成。

对着程凯蒋磊等人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啊,吩咐火头军准备好酒好菜,再烧一盆热水给慕容姑娘沐浴,既然慕容姑娘愿意招了就是朝廷的功臣!”

“是,属下告退!”

五个乞丐也泼掉手中的茶水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挺直了身子一起退了出去,仅仅稳健的步履就不是乞丐可以比拟的。

显然是蒋磊找将士伪装的乞丐来吓唬慕容珊。

大帐中只剩下自己宋清青莲还有慕容珊四个人,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水往地上一丢:“大哥,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宋清缓缓的走到慕容珊的面前:“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小姐?你母亲是西北慕容家的二千金?”

慕容珊看着宋清泪眼婆娑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环佩丢给了宋清,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宋清见到了慕容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过环佩翻看了一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见过金小姐!”

“丧家之犬而已,你不用这么多礼!”

“谢金小姐!”

宋清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珊:“金小姐,舅舅找了你二十多年,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这里!”

柳明志听到宋清跟慕容珊的对话马上也想到慕容珊的身份,威赫末年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的女儿。

因为威赫先帝痴迷金丹长生之术导致国威沦丧,太子李政发动了威赫兵祸,三十万北疆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兵分两路,西北驱突厥,东北攻金国。

后来威赫先帝一纸圣旨强行召回了正攻势正猛的北疆六卫。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怒骂昏君无德被赐毒酒自尽。

柳明志终于明白为何慕容珊如此痛恨朝廷了,想不到里面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

PS:上章内容404了,修改解封中,为了不断章兄弟们加读者群1001647446

第七百章不是太监啊

宋清程凯还有几名亲卫脸色无语的看着柳大少不停地吹着口哨徘徊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是要说像柳大少这样审讯犯人的办法他们是真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灌了两壶水就把人扔在那里不管不问了,这是什么鬼劳子的审讯。

纵然是青莲也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半天没有听到慕容珊的惨叫她也疑惑不解了,审讯犯人不是该鞭子抽烙铁烫的吗?

慕容珊若是知道了青莲的想法一准能吐血,好家伙还有这样的盼着姐姐遭受大刑惨叫的。

柳明志一直注视着慕容珊的神色,见其依旧板着脸一动不动继续吹着口哨来回踱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见到慕容珊晶莹剔透的莲足有些情不自禁的摩挲起来,俏脸有些稍微的涨红,被绳索捆绑在老虎凳之上的娇躯有些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

柳大少面色古怪的扬起嘴角一笑知道时机已到。

停下脚步慢慢蹲在慕容珊的莲足前手中的羽毛轻轻的一拨,划过慕容珊的脚心。

脚底瘙痒的感觉传来慕容珊不由自主的一颤,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嘤咛了一声。

宋清几人一怔面色有些古怪,没办法慕容珊的嘤咛声音实在是太魅惑了。

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群人可都是正常的气血旺盛的大老爷们,这种魅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还能无动于衷除了太监就是兔爷了。

慕容珊面色涨红咬着薄唇强行忍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狗官,你不是人!”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骂吧,骂吧,这才是开胃菜而已,本帅可是用姓氏跟你做赌注的,若是搞不定你岂不是要改名换姓了,那样的话列祖列宗可饶不了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拨动着羽毛撩拨着慕容珊的脚心。

感受着脚底的瘙痒慕容珊嘎面色痛苦的咬着红唇挣扎起来,嘤咛声不绝于耳。

仅仅是脚底带来的瘙痒也就算了,咬咬牙也就可以忍过去了,可是慕容珊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此时的折磨何止是脚底的瘙痒感觉,还有内急的感觉。

这个时候慕容珊若是再明白柳大少为何要给自己灌了两大壶茶水喝也没有资格坐到九长老的交椅上了。

“狗官,你下流无耻卑鄙,有本事杀了我!”

柳明志手中的羽毛毫不停止的拨动着:“哎,此言差役,你是不了解本帅,本帅可不下流,劲道大的很呢,小青你说对不对!”

青莲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脸色涨红的将头扭向一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夫君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说这种话来调戏自己。

已为人妇的青莲明白,宋清程凯他们身为男人自然也明白,独独慕容珊这个二十七岁的大剩女不明白柳大少这句话中隐晦的含义。

“你就是下流,下流,柳明志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好不好!”

慕容珊的莲足因为被绳索缚住了小腿想退都退不了,面色痛苦的咬着牙齿,裙摆下亵裤包裹的圆润的双腿紧绷在一起。

内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若是放在平时自然可以忍上一忍,偏偏眼前的狗官还用羽毛撩拨自己脚底的穴位,让自己浑身难受使不上力气。

“嘤咛小青,看在故人一场的情分上一剑杀了我吧!”

柳明志看着慕容珊面色红如夕阳西坠的烟霞一般明白了慕容珊已经到了极限,马上停下手中的羽毛:“哎,打打杀杀的太残忍,这样不好,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的交代了,本帅保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慕容珊脸色嫣红额头带着细汗喘着粗气,知道的是被上刑罚审讯哪,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春意盎然的事情。

宋清程凯此时那还不知道柳大少这一系列的审讯行为是为了什么!

看到柳大少手中不时晃动的羽毛打了个寒颤,压根就没想到柳大少能想出这么龌龊的刑罚。

灌饱了水撩拨脚心这种敏感的位置,时间一久内急加脚心的瘙痒精神无法集中铁定要失禁。

失禁作为一个成年人别说慕容珊这种貌美雅韵的女子颜面无存恨不得羞愧欲绝,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估计都没脸见人了。

偏偏慕容珊还不敢咬舌自尽,柳大少的威胁可不是一个清白女子那么容易接受的,也做不到坦然面对。

将尸体扒光了吊在城门三日,这比鞭尸的酷刑还令人毛骨悚然。

柳大少吹了吹手中的羽毛:“再不说本帅就接着来了,你说一个还未嫁人的大美妞若是被传出去竟然尿裤子了,是不是很多人感兴趣!”

说话间柳大少手中的羽毛又是在慕容珊的脚底一拨。

“嘤咛”

慕容珊身体一绷,双腿紧绷在一起:“畜生,柳明志你就是一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清几人望着慕容珊神色一副春潮带雨晚来急的模样闷咳了一声。

“大帅,那什么我们忽然想起来一会还有事,你先审讯者我等先退下了。”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眼眸含着水意,手中的羽毛一收:“慕容姑娘,你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考虑,好好想想值不值得撑下去!”

“你们几个等等,一起去,本帅也有点事情要个你们说!”

“小青!”

“在!”

柳明志给青莲使了个眼色,他知道青莲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几人出了大帐的门帘只留下了青莲慕容珊二人留在大帐之内。

柳明志三人包括四名亲卫出了大帐有的是左腿有的是右腿不由自主的抡了个半圆。

但凡男人都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

柳大少看着宋清揶揄的眼神跟四名亲卫抖动的肩膀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你们不也一样,本帅虽然为人正直,可也不是太监啊,她老整这种声音谁受得了!”

宋清几人急忙点头深以为然,柳大少说出了他们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程凯看了看四周脸色有些怪异:“大帅,你这个审讯的法子可真够损的啊。”

宋清闷哼一声笑了出来:“何止是损啊,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就算本将军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匪首的忍耐力,这种刑罚放到本将军身上铁定尿裤子了。”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帅这也是无奈之举,慕容珊不怕死,甚至巴不得咱们处死她,既然如此只能攻心为上,酷刑这一套对于连死都不怕的人没有用的,只能想办法让其心神崩溃!”

几人闲聊了一炷香柳明志看了看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接着审问去!”

宋清急忙摇摇头:“算了算了,你自己审去吧,我们还有事!”

程凯扣了扣手指:“末将也不是太监哪!”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七百零一章遗孤

“不行!”

柳大少马上拒绝了宋清程凯二人的想法。

慕容珊的一番话尚且没有解释清楚,若是自己一个人在大帐审讯慕容珊在发出了这样的古怪笑声自己纵然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典型的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虽说宋清程凯等人可以为自己作证自己并没有把慕容珊给怎么样。

然而下面的兵卒未必这样想,他们会以为是自己三人比较亲近,宋清他们替自己作伪证而已。

永远不要以自己的目光去看待人心。

深不可测啊!

宋清几人虽然无奈也只好跟着柳大少重新进入大帐之中,结合先前的事情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柳明志的担忧。

明白他是想让自己等人证实清白而已。

进入大帐之后柳明志几人便看到慕容珊坐在椅子上,显然自身的麻烦已经在青莲的帮助下解决了。

见到柳大少几人重新走了进来慕容珊娇躯明显一颤眼神惊惧的看着柳大少带着一丝畏惧。

这种惩罚叫做非刑青莲已经告诉她了。

非刑,非人的刑罚。

柳明志抱着胳膊促狭的望着望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慕容珊“慕容姑娘你若是还不愿意招供也没关系,本帅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看看咱们谁先崩溃。”

慕容珊咬着红唇,薄唇上面带着一排排牙印,慕容珊又低下了脑袋,显然还是不愿意说出白莲教的事情。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他也没有打算一次就逼问出白莲教的事情。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蚕食慕容珊的心神,让她的心神跟白莲教那个所谓白莲圣母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下来。

柳明志拍了拍手,蒋磊掀开门帘领着五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走了进来。

“大帅,人带到了!”

柳明志点点头拿起桌案上的托盘放到了慕容珊的面前“啧啧啧朝廷禁药,江湖上的稀罕玩意啊,慕容姑娘应该认得出这些瓷瓶中的东西都是什么好宝贝吧!”

慕容珊瞄了一眼托盘上的瓷瓶以及上面的标签娇躯一哆嗦,身体向后一缩看着柳大少心脏跳个不停。

她当然知道瓷瓶标签上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心里一寒,莫非自己逼走三哥陶德的借口竟然会变成真的事实不成。

慕容珊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一点一点的逐渐崩溃下来。

柳明志摇摇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随手拔掉瓷瓶上的所有瓶塞,然后拿过一个茶壶将每一个瓷瓶里的东西都当着慕容珊的面前倒进去了一点!

全部完活之后站在慕容珊面前晃了晃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慕容珊不由的一颤,紧紧地缩在椅子上。

“本帅给这壶茶取个名字,就叫十全大补茶好了。”

提起茶壶对着六个茶杯分别斟满一杯。

柳明志端着一个茶杯走到了慕容珊的面前,一把抓起慕容珊的下巴抬起来。

“你们五个一人一杯茶水端起来!”

蒋磊一脚踢在一个乞丐的屁股上“大帅让你们端茶还不快去!”

“是是是,大人我们马上去!”

五个乞丐分别端起一杯茶哆哆嗦嗦的捧在手中。

柳明志盯着慕容珊的俏脸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慕容姑娘,龙武卫禁令第二条,女者,杖毙。为了不破坏这条禁令本帅特意找了五个乞丐来,他们不是军中的将士自然不用遵守这种禁令。”

慕容珊娇躯一颤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别想着咬舌自尽,喝了这些玩意之后他们可不会在乎活人还是尸体,本帅也不想用这种办法,可是为了撬开你这铜牙铁齿,为了本帅不改名慕容明志本帅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不要不要!”

慕容珊想到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彻底崩溃了下来,竟然哭了出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这么一个娇俏的大美人应该活在那种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世界中。

却生生的被柳大少逼成了泪人,精神离崩溃也不远了!

“招不招?你到底跟朝廷有什么恩怨?白莲教教主是谁?你们作乱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珊抱着腿缩在椅子上浑身发颤,嘤嘤哭泣着。

“你们五个,喝下杯中的茶水陪慕容姑娘好好耍耍!”

几名乞丐迟疑了一下作势需要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同时一把抬起慕容珊的下巴作势将杯中的茶水灌入慕容珊的樱唇之中。

“招我招我本姓金,慕容是我娘亲的姓氏,朝廷杀了我的爹爹,还要将金家一门斩草除根!”

“金珊?”

柳明志想了一下这些年关于朝廷的案子之中姓金的官员也没有一个啊。

当啷一声打破了大帐中的宁静,柳明志转身看去才发现宋清手中的横刀滑落在地上,至于宋清则是激动的看着慕容珊,右手都有些颤抖!

柳明志一愣看着慕容珊,想想宋清的表现,难道慕容珊还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不成。

对着程凯蒋磊等人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啊,吩咐火头军准备好酒好菜,再烧一盆热水给慕容姑娘沐浴,既然慕容姑娘愿意招了就是朝廷的功臣!”

“是,属下告退!”

五个乞丐也泼掉手中的茶水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挺直了身子一起退了出去,仅仅稳健的步履就不是乞丐可以比拟的。

显然是蒋磊找将士伪装的乞丐来吓唬慕容珊。

大帐中只剩下自己宋清青莲还有慕容珊四个人,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水往地上一丢“大哥,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宋清缓缓的走到慕容珊的面前“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小姐?你母亲是西北慕容家的二千金?”

慕容珊看着宋清泪眼婆娑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环佩丢给了宋清,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宋清见到了慕容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过环佩翻看了一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见过金小姐!”

“丧家之犬而已,你不用这么多礼!”

“谢金小姐!”

宋清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珊“金小姐,舅舅找了你二十多年,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这里!”

柳明志听到宋清跟慕容珊的对话马上也想到慕容珊的身份,威赫末年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的女儿。

因为威赫先帝痴迷金丹长生之术导致国威沦丧,太子李政发动了威赫兵祸,三十万北疆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兵分两路,西北驱突厥,东北攻金国。

后来威赫先帝一纸圣旨强行召回了正攻势正猛的北疆六卫。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怒骂昏君无德被赐毒酒自尽。

柳明志终于明白为何慕容珊如此痛恨朝廷了,想不到里面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

s上章内容404了,修改解封中,为了不断章兄弟们加读者群1001647446

第七百零二章出大事咯

弄清楚了慕容珊的真实身份柳明志忽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审问下去。

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带领龙武卫审讯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的遗孤。

遥记得昔日张狂在自己家中说起金逸之时老泪纵横的模样,柳明志心里有些慌乱。

若是不出意外,张狂乃是金逸将军的义子,于情于理慕容珊乃是张狂的义妹,也就是说自己跟宋清不出意外的话还要称呼一声慕容珊小姑姑。

从阶下囚变成了自己这位剿匪统帅跟副将的姑姑,天意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望着慕容珊嘤嘤低泣的模样柳明志心烦意乱的走出大帐,青莲见状马上跟了上去。

走出大帐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月亮升起到了半空之中。

火把将大营照的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逻的将士。

青莲拽着柳明志走到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寂静无人轻轻的环住了夫君的手臂:“夫君怎么了?慕容姐姐的身份让你很为难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将金逸将军跟慕容珊的关系还有身份详细的给青莲讲述了一遍。

青莲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低沉:“怪不得慕容姐姐如此怨恨朝廷,金逸大将军为大龙戍守北疆立下了汗马功劳竟然落到了被赐一杯毒酒丧命的下场!”

慕容珊如何会成为白莲教的九长老纵然慕容珊不说柳明志也可以猜测个七七八八。

威赫末年到底多少忠臣义士惨遭不测柳明志自己都无法想象。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慕容姐姐的身份这么可怜,你能不能饶了她!”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望着天上的月色:“莲儿,为夫现在心里很乱!剿匪一事很多事情已经超乎了预料。”

青莲望着夫君迷茫的神色,将头靠在柳明志的胸膛之上紧紧地环抱着柳明志的腰肢:“无论如何莲儿都会陪着夫君到天荒地老,生死不弃!”

“嗯哼,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宋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青莲急忙从夫君怀中起身,羞涩的看着宋清,好在夜色昏暗,否则青莲能害羞的哭出来不可。

“怎么办?”

宋清提着横刀走到柳明志身边,听到他的话一怔吁了口气:“先给舅舅去一封书信吧!”

“好!”

“舅舅回信之前还接着审问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她都答应招供了,缓几天录一下口供吧!”

柳明志一脚狠狠的踢在栅栏之上:“操蛋玩意,到底接了个什么烂差事啊!牵扯的人不是算了,本少爷早晚英年早逝。”

宋清也明白了柳明志难处默默地叹了口气:“现在哪?你不是打算去烟雨楼阁打草惊蛇吗?还去不去?”

“去,事到如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给舅舅一封金雕传书,问问他怎么处置慕容珊这件事情。”

“好,我去去就来!”

“莲儿,你等一会,我去安抚一下慕容珊就把你送回家里去!”

“莲儿想陪着夫君一起!虽然莲儿的功夫不好,但是莲儿手中有小龙在,可以做一些人力不能办到的事情!

“傻丫头,这是去青楼,你跟着算什么事情,等这次事情了解了,为夫带着你跟韵儿还有乘风他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去!”

青莲嘟着小嘴点点头:“好吧!你可不要在烟雨楼阁假戏真做,小心妾身跟韵姐姐饶不了你!”

“放心吧!,为夫可是正人君子!”

“快去慕容姐姐那里吧!”

“你等一会!一会我就出来!”

“好!”

“慕容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大帐内没有丝毫的回应,柳明志心里一突急忙走进去见到慕容珊缩在椅子上无声的抱着膝盖不言不语才松了口气。

“慕容姑娘,我出此下策也是事出无奈,希望你心里不要怨恨柳某,柳某也是皇命在身,自从出来剿匪,颠沛流离的生活让我心神蹦的紧紧的,实在是耽搁不下去了!”

四五月出来剿匪,眼下都快十月了,柳明志心里不急躁根本不可能!

慕容珊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你为了剿匪,为了皇命任务,我为了替父亲报仇,谁又能说的了谁对谁错哪!”

“慕容姑娘,金将军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怨恨朝廷也无可厚非,然而处决了家翁的先帝早已驾崩多年化为枯骨,当今圣上励精图治仁义待人,他跟先帝不一样,他真的是一个好皇帝!”

慕容珊淡然的盯着柳明志:“昔日威赫中兴谁敢说威赫老儿不是明君,可是后来不同样老眼昏花,你能确定李政就能当一辈子明君而不会昏聩!”

柳明志语塞了,想起自己跟皇帝以往的种种,竟然隐隐有种理解慕容珊的感觉。

天家无情,自己的下场又会如何哪,自己准备的这些暗中势力是否已经被皇帝得知,甚至心存忌惮。

心烦意乱的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柳明志想的异常清楚,只要自己没有矫旨欺君,忤逆乱上,皇帝想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来用到自己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让自己跟金逸将军一样一杯毒酒赐死想都不要想!

最坏的结果无异于去投靠小老婆婉言去,她总不会看着自己一家人被眼睁睁的处死吧。

再说了还有飞熊在自己家哪,小老婆就算捎带手也不会弃自己于不顾。

好在现在自己跟皇帝虽然有些微不足道的间隙,倒也不至于离心离德,只要自己小心谨慎,自己所想的这一步十有**不会发生。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平复了一下烦闷的心情。

柳明志给慕容珊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慕容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给护国候去了一封书信,大哥说舅舅他找了你二十五年,肯定特别希望见到你。”

慕容珊接过手中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下去叹了口气:“义兄的好意我心领了,相见不如不见,不知道你从我这得到了情报如何对付教主他们?斩尽杀绝?”

“愿意归顺从良的缴械不杀,顽抗到底也只有死路一条,我是不会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跟白莲教的教徒做赌注的,我赌不起,因为我要带他们回家!”

慕容珊怔怔的看着柳明志:“你跟我爹,义兄是一样的人,都爱惜自己的将士,就是不知道你跟义兄是否最终能得善终,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柳明志浑身一颤,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

李政柳明志相信他不会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武国公万步海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新君哪,自己还年轻啊,新君是否能够现在的皇帝一样是个仁厚的明君哪。

大帐之中霎时间陷入了寂静。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有些烦躁不安,对面的慕容珊也是面带烟霞坐立不安。

柳明志心里一突急忙看向手中的茶杯跟桌案上的茶壶虎躯一震暗道一声完犊子了!

慕容珊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的有些迷乱。

慢慢从椅子上起身眼神迷离的盯着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中躁动:“莲儿,快来救我,要出大事咯!”

第七百零三章多大点事

宋清从柳大少的大帐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茶杯脸色难看的望着疾驰远去的两匹宝马。

青莲告诉自己夫君跟慕容姐姐误喝了茶水自己便急忙赶来了过来,可是没想到二人的神色已经有些迷乱了起来。

青莲抱着慕容珊一匹马,柳大少骑在马上隐隐有些东倒西歪的模样。

宋清嗅了嗅茶杯脸色有些抽搐有些古怪,不知所措的四下望了望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摔:“柳明志,妈了巴子她可是咱们姑姑辈分的啊!”

可惜柳明志已经听不到了,宝马早就出了大营疾驰而去,只留下了一些弥散在空中的尘土。

宋清看着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巡逻武卫脸色一摆:“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将军这么俊俏的公子吗?滚蛋,巡逻去!”

一群将士马上四散而去举着火把巡逻去了,还以为宋副将吃错了药了哪!

宋清沉着脸走进柳大少的大帐抓起茶壶嗅了一下:“五六种这玩意掺在一起,就是头牛也得疯啊,怎么就喝下去了哪?到底是谁主动的哪?审问审问怎么就勾搭上了哪?以后是该叫三弟哪还是叫姑父哪?”

青莲带着柳明志二人离去正是宋清的建议。

在大营之中发生了跟慕容珊苟合的事情便是犯了禁令,虽然事出有因,依旧少不了一番责罚。

宋清无奈之下也只好让青莲带着二人离开大营,只要不在大营发生就是男欢女爱的事情,谁也说不了什么。

至于担心慕容珊逃跑的事情宋清压根就没有后顾之忧。

五六种这玩意掺在一起还想逃跑?能不能下床都是一个问题。

宋清叹了口气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地上:“无论如何也得坚持到家里才行啊,在马上就意乱情迷了那得多刺激啊!”

宋清神色明明相当无奈,偏偏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大帐宋清操着小碎步慢慢向托盘移动,飞速的抓起一个瓷瓶揣进怀中:“畜生啊!”

又抓了一个揣起来:“禽兽啊!”

最后一把全部揽进怀里宋清拍了拍护心镜痛心疾首的走出柳大少的大帐望着天上的夜色抄起了胳膊:“到底是谁先勾搭的谁哪?弟妹还是姑父哪?”

“宋将军,怎么回事,弟兄们说大帅带着匪首出了大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情况?”

程凯一边穿着铠甲一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宋清脸色古怪的点点:“重要?何止是重要,说是战火连天也不是不可能,啧啧可能是你死我亡的大事情!”

程凯脸色一急:“那还等什么,马上点齐三千兵马去帮大帅啊!”

宋清一把拦住程凯的肩膀:“程兄弟,不要急,大帅应付的了得,咱们找些好手去监视烟雨楼阁,大帅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大帅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宋清一怔托着下巴愣了一下:“腰断了算不算是危险?”

“脊椎?”

“程兄弟你成家了吗?”

“没有啊,这跟大帅有什么关系?”

“没成家啊,那就算了,跟你说大人的事情不好,去安排人马吧!”

“是!”

“莲儿,不是说为夫可以躲过数十种毒药吗?怎么还会中招了哪?”

柳明志咬破舌尖恢复了一点清明,脸色滚烫的跟被开水煮了一样。

青莲神情同样焦急无比抱着怀里的同样脸色发昏的慕容珊马鞭一刻不停的挥动着:“夫君,这种药它也不是毒药啊,你坚持住。”

“我感觉身体快炸了!”

青莲银牙轻咬收起马鞭玉手一扬:“夫君,接着,快吃下去!”

柳明志感觉人影绰绰的接过青莲丢来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这是什么?怎么有点甜?”

“解毒丸!”

“你不是说这不是毒药吗?为什么还要给我吃解毒丸哪!”

青莲手腕扬起小龙径直钻了出来蜿蜒在青莲的手臂之上,青莲小声的嘀咕了几下小龙径直扑到慕容珊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青莲继而给慕容珊塞了一口药丸放进嘴里。

“小龙,去!”

小龙直接弹射到疾驰的柳明志身上张口就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来了一口,完美的错开了柳大少的护腕,准确的让人惊异。

咬完之后小龙乖巧的盘绕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吐着猩红的蛇信。

手臂骤然遭痛柳大少眼神恢复了一丝清醒:“莲儿,这是干什么?”

“夫君,小龙的血虽然是大补之物,可是它的蛇毒才是最毒的武器,希望它的蛇毒能让你们感觉身体发寒缓解身体的燥热,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能救最好,不能救也不能在野外”

片刻之后骑在马上的柳大少感觉浑身一哆嗦,身体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心里的那股子燥热也缓解不少。

青莲怀中的慕容珊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莲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慕容姐姐,你跟夫君一不小心喝了放了那种药的茶水,莲儿正准备带你回家医治,你坚持一会!”

“为什么我现在好冷啊!”

“你种了蛇毒,莲儿没有办法只能以毒攻毒让你们身体发冷一些。这也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你们都吃了解毒丸不会毒发身亡的!”

“莲儿,如果救不了我就杀了我,千万不要用那种办法为我解毒!”

青莲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挥动马鞭。

两骑绝尘朝着城中赶去。

“夫君,到家了,赛爷爷也在家中他是江湖有名的神医肯定会有办法的!”

柳明志摇摇晃晃的翻身下马,本来带有清明的眼眸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青莲一把抱下来慕容珊急忙拍着大门:“快开门!”

“谁啊,大晚上的!”

“老管家,我是青莲,你快开门啊!”

“少夫人,老头子马上开门!”

大门应声而开柳远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少夫少爷,你怎么了!”

“中药了,快找赛华佗!”

柳远不负方才的慵懒一把撑开柳明志的眼皮神色一松:“春药而已很好解啊!”

“老管家,事情很麻烦,快带夫君还有慕容姐姐进去吧!”

柳远也不迟疑,单手一左一右提起柳大少跟慕容珊朝着后院几个起跃消失了踪迹。

青莲脸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脚下的柳远方才站立的地方,石板已经成了碎石块:“半半步先天?”

待到青莲赶到内院赛华佗已经给柳大少与慕容珊把着脉。

赛华佗伸出手指在柳大少嘴唇上一抹放到鼻子嗅了嗅。

“苗疆解毒丹,五六种朝廷禁药!”

柳之安披着一件外衣打着哈欠看着赛华佗:“不就是春药吗?大惊小怪,能救就救不能救该怎么办怎么办!养不起咋地,打扰老子睡觉,还以为混小子半死不活了,搞半天多大点事!”

赛华佗取出银针放在桌案上给慕容珊塞了一颗药丸:“能救!”

柳之安瞄了一眼慕容珊听到赛华佗说能救有些意兴阑珊:“可惜了!”

“柳远老哥,去烧一桶热水来,里面放金银草蒸煮一下!”

“一桶够吗?”

“少爷用不到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七百零四章去追啊

赛华佗在内院的一处房门外不时的抚着胡须踱步,神色轻松无比没有丝毫的担忧。

至于柳大少赛华佗更加不用担心了,有几位少夫人在还怕解不了吗?

开玩笑好不好。

哐当一声赛华佗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赛爷爷,你快去看看吧,那位姑娘不太对劲!”

赛华佗不解的看着丫鬟:“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丫鬟急的直跺脚:“小碧也不清楚,你还是去亲自把脉一下吧!”

赛华佗迟疑了一下看着小碧:“蒸桶盖了起来了吗?”

“恩恩,严丝合缝,只露出了哪位姑娘的头部露在外面。”

赛华佗取出一个丝巾系在了眼上之后伸出了手掌给小碧:“扶老朽进去!”

小碧乖巧的搭着赛华佗的手朝着慕容珊解毒的房中走去。

蒸煮房内六七个丫鬟还有一个老妈子正在忙碌着,有的控制温度有的给慕容珊擦汗,分工明细,不过脸色都带着一丝焦虑。

皆赖于慕容珊的脸色滚烫的不似正常药浴的模样。

赛华佗被小碧扶着走到药浴的木桶前驻足了下来:“将这位姑娘的右手递到老朽身前!”

药浴的浴桶打开小碧抬起慕容珊宛若凝脂玉的手臂递到了赛华佗的手边。

赛华佗伸出剑指搭在慕容珊的手腕脉搏出稍微触碰了片刻脸色一变:“小碧,你快看看这位姑娘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小碧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慕容珊上臂之上小龙留下的牙印:“赛爷爷,她手臂之上有一个好像是毒蛇留下的牙印!”

“把特征说一下!”

“猩红却没有黑血,不过牙印周围的肤色似乎有些发红!”

赛华佗感受着慕容珊体脉搏的变化叹了口气:“果然是青莲夫人那只百年蛊毒圣物留下的伤口,以毒攻毒倒是个好法子,可是大毒之物亦是大补之物,怪不得他们会有解毒丹的味道,老朽怎么就忽略了哪!”

“赛爷爷,什么意思,这位姑娘没救了吗?青莲少夫人可是让小碧姐妹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姑娘的,若是出了问题小碧怎么跟少夫人交代啊!”

赛华佗收回了自己的剑指:“蛇性本.....老朽手里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化解百年蛊毒留下的药性,早知道就从京城带回一支参王了,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怎么样?”

“用蚕丝被抬着送到少爷哪里去吧,是死是活就看少爷如何决断了!”

盏茶功夫之后赛华佗跪坐在凉亭之中跟柳远对饮:“你又用内力了,小心老夫压制不住你的暗疾了!”

“嗨,一把老骨头还有几天活头,等小少爷他们长大了,松儿这孩子成了亲老头子就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碰了一杯赛华佗咂咂嘴:“你倒是看得开,也是,老朽了,活着其实是个累赘,好在小松这孩子跟少爷关系不错,你确实没什么好遗憾的!”

柳远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没有老爷这几十年也活不了,也不会有柳松这孩子出生,我已经给柳松立好了遗嘱,后世子孙世世代代不得背叛家主。”

“就怕子孙理解不了你啊!”

“家主没拿咱们当过下人,少爷也没有拿小松当过下人,希望后世代代相传这份亦兄亦友的关系吧!”

“喝酒喝酒,不提这些扫兴的了!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柳远乐呵呵指着天上的月色:“你没看到吗?月亮都害羞了!”

“老不正经!”

“彼此彼此!”

“你说少爷会被揪那个耳朵?”

“万一是打断腿哪!”

后院传出两个老家伙推杯换盏哈哈大笑的愉悦笑声。

...........

柳大少脸色暗淡带着黑眼圈抄着袖子蹲在门旁的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齐韵青莲二人,还有站在一旁掐着柳腰嘟着小嘴生闷气的莺儿。

莺儿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为了配合少夫人只好装作同仇敌忾的模样了。

看着少爷蹲在墙角委屈的模样莺儿心疼坏了。

“娘子,莲儿,为夫要说这是一个误会你们信不信!”

齐韵青莲脸色各个娇艳欲滴精神饱满,跟面色发黄带着黑眼圈的柳大少天差地别。

齐韵心里异常的酸楚,看着夫君蹲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剿匪剿匪剿个姐妹回来。

玉手一拍桌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莲眼色明明有些窃喜也跟着齐韵有样学样的拍着桌子:“对啊,必须给韵姐姐说清楚,成何体统!”

柳大少揉着酸麻的小腿:“我都准备坦白从宽了,让坐一会呗!”

齐韵抬起手臂指了指门槛:“坐那里!”

“谢谢娘子!”

齐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大少总结一下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听得齐韵娥眉颦蹙:“你不会是见色起意故意给人家倒的茶吧!”

“怎么可能,为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再说了这事情也怪莲儿,你说你又不懂医术非要玩什么以毒攻毒,不然的话赛老头不就把毒给解了吗?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睁开眼睛一看咋多了个人哪,我还吓一跳哪,为夫上哪说理去!”

青莲听了柳大少的话急忙起身跪在齐韵身前:“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妹妹也没想到好心办成这个样子,你就原谅夫君还有妹妹吧!”

莺儿也急忙跪在了地上:“少夫人,你就原谅少爷吧,昨天他意识都模糊了,再说了这也不是少爷的本意,莲儿姐姐也说了少爷本来打算去烟雨楼阁查案的,没想到中途出了差错,这也不是少爷的本意啊!”

“对对对,娘子你看。”

柳大少指了指自己蜡黄的脸色:“平时我躲都躲不及的事情怎么可能上赶去搞事情,为夫要真是好色之人清诗也不至于还是完璧之身,我也是无奈啊!”

听到夫君说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齐韵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明明心里很酸楚,成亲才两年往家招了多少女人了,可是见到柳大少可怜巴巴的神色就是忍不住想笑。

“少爷,少夫人,那个姑娘走了!”

玉儿小跑着赶了过来!

柳大少耷拉着脑袋瞄了一眼齐韵,想看看她什么意思。

柳大少本着负责的态度肯定是打算要追回来的,不说这层关系仅仅是白莲教的线索也不能断了啊!

齐韵沉吟了一会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柳大少缓缓起身:“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柳大少不敢相信的看着齐韵:“娘子你说什么?”

齐韵将俏首转向一边:“不想去就算了,妾身巴不得哪!”

“得嘞,娘子你简直就是世上最通情达理的娘子!”

青莲莺儿见到柳大少跑了出去也起身站了起来。

齐韵脸色一摆:“你们两个,跪上两刻钟反思反思,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青莲莺儿一怔急忙重新跪了下去,瞄了一眼齐韵的背影相视一笑。

“刀子嘴豆腐心!”

“小声点!”

齐韵抬手望着玉指上的钻戒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臭夫君,在乎你妾身才一直包容你,上辈子欠了你的!”

“孩子,不舒服就大声哭出来吧,有娘在哪!”

齐韵泪眼婆娑的望着面前贤良的柳夫人扑了上去:“娘,韵儿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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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逃不掉了

“朱雀!”

柳明志牵着风行站在柳府的门前的树荫下轻声喊道。

有关司的朱雀轻纱罩面一声素色袍服从枯黄的树影下飘落下来:“朱雀拜见少爷。”

“免礼,我问你那个傻娘们去哪了?”

朱雀顺手指了指城外的方向:“慕容姑娘朝着城外赶去了,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她的内力被封加..........走不远的,手下会沿途留下只有属下才能看懂的暗号!”

柳明志脸色一松搓了搓枯黄的脸色:“太好了,马上带我去找她,人都是本少爷的了,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你飞了不成,何况这是奉了娘子的命令哪!”

“是,少爷请上马,属下为你引路。”

柳明志翻身上马跟着朱雀朝着城外赶去。

于公于私慕容珊都不能从自己的手上走掉,这是柳明志唯一的想法。

至于公大于私还是私大于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了金陵城向南约莫一二里的的位置,慕容珊脸色有些发白,双目呆滞无神步履有些蹒跚的朝着城外走去。

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四处游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处。

慕容珊的眸子有些空洞,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戏言竟然会一语成箴,自己真的被柳明志给玷污了身体。

虽然这不是出于自己二人的所愿,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自己二十七年的清白之身竟然丧与柳明志之手。

慕容珊并未发现自己身后远远的吊着几个身影。

先不说内力有没有被封,就算没有被封在这种的情况下只怕也发现不了别人的跟踪。

吊在慕容珊身后的四五名女子听到马蹄声传来,马上发现了少爷跟司长朱雀的身影,在没人见到的情况隐入了暗处。

柳明志看着慕容珊步履蹒跚的模样神色有些心疼,虽然并非是自己的本愿,但是也否认不了慕容珊这种情况的根源还是因为自己。

“少爷,慕容姑娘!”

柳明志扯住了马缰挥挥手示意朱雀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靠近!”

“是!”

柳明志翻身下马径直朝着慕容珊跑出,在其身后一把抓住慕容珊的皓腕:“慕容姑娘!”

慕容珊感觉手腕被人抓到先是有些茫然抬着空洞的眸子望着柳明志,不带丝毫的神色。

柳明志心里一酸,平心而论仅仅是发生了关系他对慕容珊并未有男女之情掺杂其中,可是见到慕容珊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心疼。

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名义上慕容珊就是柳明志的女人了。

感情可以培养,若是让慕容珊就此游荡下去柳明志生怕慕容珊会成为第二个青莲,因为自己而变得居无定所跟活着的孤魂野鬼一般惶惶度日。

慕容珊接连几次都没有挣脱柳明志的大手,眼眸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神色,等到正神之后慕容珊一声尖叫,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不停地后退。

“畜生,魔鬼.......”

柳明志生怕慕容珊会摔倒也抓着她的手腕缓缓走进。

“慕容姑........珊儿不要怕是我!”

“畜生,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审讯时柳明志给慕容珊留下了憎恶的印象还是昨夜**给其留下了恶魔的印象,慕容珊现在见到柳明志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慌。

仿佛面前的柳明志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一般。

“珊儿,不要怕,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慕容珊无神的摇摇头:“你放开我,放开我!”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无助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慕容珊揽进怀中抱了起来,手掌轻轻地拍着慕容珊的肩膀:“不要怕,不要怕,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珊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银牙狠狠的咬在了柳明志的肩膀,白色的衣袍都渗出了一丝血迹,可见慕容珊下口毫不留情。

柳明志一声闷哼,闷头紧皱表情狰狞依旧没有松开慕容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好在是偏僻的道路人烟稀少没有什么人经过,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这般搂抱一定被说成伤风败俗。

慕容珊苍白的嘴唇之上带着柳明志肩膀上的血迹嘤嘤哭泣起来。

自己的左边肩膀几乎痛的没有了知觉,柳明志感觉到慕容珊松开了牙齿才缓缓松了口气,若不是自己心中有愧自己也不会甘愿承受这份痛楚。

世事无常,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的敌人竟然一夕间有了夫妻之实,柳明志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畜生,魔鬼!”

“是是是,我是畜生,我是魔鬼,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听着慕容珊的在自己耳边的骂声柳明志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要人留下了没事了骂几句而已无关痛痒。

况且人家说的本来也没有错。

莺儿偷偷地告诉了自己,整整一个时辰啊。

对于自己或许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对于初为人妇的慕容珊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摧残。

说是梦魇也不为过。

“你放开我!”

“不放,打死我都不放!我一定要带你回家,从今天你就是柳家的媳妇,就是柳明志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承认也不行!”

“不可能,柳明志,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

柳明志抱起慕容珊朝着风行走去,根本不管她的挣扎,若是内力还在柳明志还真不一定能困得住她,现在慕容珊对于柳明志来说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已。

让你挣脱了本少爷还要不要脸面了。

“你放开我,你已经坏了我的名誉,你还想怎么样?”

“带回家当夫人,你跑不了的,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说什么都能商量,离开我除非我死了!不对,本少爷死了也得拉着你一起,生不能同床共枕,死也要同穴而眠。本少爷宣布,你,慕容珊生是柳明志的夫人,死还是柳明志的夫人。”

“我不要,你放开我!”

啪啪啪。

几声脆响传来慕容珊一怔顿时安静了下来,缩着脖子跟个鸵鸟一样。

“可能由的你,你跑一回本少爷绑你回去一回,你就是跑到天边本少爷也得给你绑回来,不信你试试!”

小心翼翼的将慕容珊横放在马背上柳明志翻身上马抱着慕容珊的柳腰一扯马缰:“抱好了!”

慕容珊轻轻地环住柳明志的虎腰片刻马上挣脱开来回过神来:“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想再被打就乖乖的坐着,再不听话打的你三天不能动!”

“畜......”

啪啪啪.........

“抱好了,再敢不听话为夫让你知道什么叫家法!人都是我的了,收拾你一顿官府也管不着,再说了除了淮南王一万大军在手本少爷在江南那个敢动我,本少爷抄了他的家!”

慕容珊还想挣扎柳大少扬起了手掌:“抱好了!”

“哦!”

第七百零六章亲上加亲

宋清拍了拍韩鹏蒋磊二人的肩膀:“韩鹏你去大营传令五千大军马上备战,等候大帅命令一到马上出征剿匪!”

“得令!”

“蒋磊你去柳府面见大帅,告诉他打草惊蛇的计划奏效了,让他马上带领大军来剿匪,地址你们应该记得吧,若是这群乱匪换位置了我跟程凯将军会留下龙武卫的信号给你们!”

“得令!”

蒋磊二人走后宋清用千里镜盯着一群正在休息的商队观察着。

“宋将军,怎么样,这些人打开了箱子吗?能不能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宋清摇摇头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从始至终没有打开箱子,不过不用说不是什么正经商人!”

程凯一边观察着一边嗤笑一声:“你这说跟不说有什么两样,正经的商人谁会放着官道水路不走走这种山高林密的小道,就算是想躲避税收绕远路奔赴北疆,可是他们也是往南边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宋清取出怀里的地图铺在地上观察起来:“程将军你看,这条道路虽然人烟稀少,可是只要走上三十里左右就会上了官道的位置,十有仈Jiǔ这批货物是要运往这里!”

“扬州?”

“对,就是运往扬州,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你可曾见过商人放着白天不赶路非得半夜偷偷摸摸的从后院出发?这完全说不通!”

“烟雨楼阁真的有鬼?”

“不好说,不过这些人偏偏在韩鹏杜宇他们在大帅的吩咐之下带兵围着转了一圈才连夜赶送货物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吗?”

“万一是圈套怎么办?他们知道大军围着烟雨楼阁转一遍之后应该蛰伏下来才对,马上运走这批货物岂不是自投罗网!”

宋清微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就当做敲山震虎好了!”

“宋将军你快看!”

宋清急忙收起地图站了起来:“怎么了,这些人要走?”

“没有,宋将军你看一看百步之外那处车辙印,怎么会这么深?”

宋清接过程凯的千里镜顺势看去也有些惊疑不定:“确实太深了,会不会是那里的土太松软了所以才会压的这么深哪?”

程凯没有答复,走到一旁的道路上停了下来伸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宋清马上明白程凯的意思收起千里镜抽出横刀在地上一插,拔出横刀看起来。

程凯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车辙印:“不对劲,不是泥土松软是货物太重了,而且咱们也忽略了一个问题,两车什么样的货物值得一千多人押送!”

宋清嘀咕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拿出千里镜望去:“制式装备!”

程凯一惊也顾不得职位问题一把夺过来宋清的千里镜望去:“环首刀居多,好像是六卫更换下来的装备,根据请报上的问题他们就是白莲教的乱匪,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宋清眼眸转动着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眼前一亮:“搞不好是银子。”

“有什么根据吗?”

“大帅说过在烟雨楼阁的时候黑袍人跟老鸨子提过银子化成银水的事情,莫非这是那批银子不成?”

“嘶这么一说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能留下这么深的车辙印除了银子就是金子了,可是金子一般都是收归国库极少流通!”

宋清看了看天色:“希望大帅能早些带大军过来吧,或许这些乱匪打算把银子运到他们的老巢去哪!”

“只能祈求了,你看看为首的四五个人,看他们行动时的动作就知道是不弱于你的八品高手,咱们两个上去非但无法拖延时间还只能白白的送死!”

“下马!”

柳明志站在马下伸出手示意自己会接着她!

慕容珊拘谨的摇摇头,双手紧紧地抓着马缰也不说话也不下来!

柳明志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慕容珊示意不听话某个位置可能要挨打的哦。

慕容珊急忙摇头:“我下!”

柳大少这才开口一笑伸出了手臂:“这才对嘛,听话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对于慕容珊这么快就屈服自己的威胁之下柳大少心里异常得意,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柳家的染布坊色彩如何斑斓。

慕容珊望着抱着自己朝家中走去比自己小上五六岁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乖乖的听话。

要说对他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情感方面是牛头不对马嘴。

肯定是自己怕他打自己的隐私部位才会屈服的,这是慕容珊自己心中所想。

否则真的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会这样听话。

路过的丫鬟下人全都好奇的看着被少爷横抱在怀里的慕容珊却没有敢问些什么。

不得过问主家的事情,她们可不认为自己会像柳家丫鬟中的典范莺儿一样得宠,谁不知道莺儿名义上是少爷的通房丫鬟,可是受到的宠爱跟青莲少夫人不差上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想跟你回家!”

柳明志双眸一瞪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慕容珊一言不发!

慕容珊脖子一缩朝着柳大少的臂弯里退了退:“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下次为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反驳,不准不同意,不准说不行,听到了吗?”

“你才不是我夫君,咱们是敌人!我是匪,你是朝廷官员!”

柳大少扬起了手掌马上就要落下狠狠的盯着慕容珊:“你再说一遍试试!”

“是,夫君!”

“这就对了吗?真乖!”

“可是你”

“没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在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绕子,想说什么直接畅所欲言!”

慕容珊缩着脑袋咬着红唇:“可可是你还没有明媒正娶娶我过门哪!”

柳明志一愣:“娶,马上娶,只要你不离开别说娶你过门,还得风风光的娶你过门!你要是敢走,本少爷就强抢民女把你绑回来拜堂成亲,在江南除了淮南王本少爷还怕谁,就问还有谁!别的不说,衙门停尸房本少爷跺跺脚连个敢喘气的都没有!”

慕容珊听着柳大少的霸刀话语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咋不说乱葬岗哪!”

“乱葬岗也可以啊,本少爷有什么怕的!他们敢找我事情,本少爷就敢跑!看谁跑得过谁!”

柳明志想着办法逗着慕容珊开心,希望她能吧昨天的不愉给慢慢忘记了。

“你真的要娶我过门?”

“当然了,说娶就娶!”

“我义兄可是你的舅舅,你就不怕流言蜚语?你爹你娘你娘子答不答应?我不但比你大了这么多,还是白莲教的逆贼!”

柳明志闻言眉头微皱,谨慎的在柳府看了看,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有护国候在,你的身份应该不是大问题!”

“咱们真的成亲了我义兄怎么办?他可是你舅舅,我就是你的姑姑辈分!”

“好办,各论各的,我叫他舅舅,他叫我妹夫,亲上加亲!”

PS:抱歉,兄弟们让小弟缓两天,看到评论小弟心里要崩溃了,谢谢那些好兄弟的支持,让小弟冷静一下。

第七百零七章青莲的小九九

慕容珊脸色带着茫然的望着柳明志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亲上加亲是这个意思吗?”

“好了好了,诸事有我哪,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好好的休息一番,等你修养好了为夫带你去给娘亲还有姐姐端茶,你就可以正式入了柳家的门庭了,不准再走了听到没?”

慕容珊瓮声微不可察的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这才乖嘛,为夫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有了男人就不要老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有事有为夫出面帮你扛着!”

慕容珊心里一暖,由母亲抚养长大ChéngRén的慕容珊从来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关怀,也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关心过。

莺儿站在走廊之上不停地徘徊和,小手抓着手绢朝着走廊外张望,见到了少爷的身影脸色一喜急忙迎了上去:“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莺儿快担心死了!”

莺儿一边给柳明志问好一边好奇的看着被少爷抱在怀里的慕容珊。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莺儿:“少爷没事,快带路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给你珊姐姐住下让下人熬点补身子的汤药来,再把你青莲姐姐找来。”

“是少爷,莺儿这就去安排!”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将慕容珊放到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床榻之上。

轻轻地给慕容珊噎住了一下被子的角落语气温和无比:“累了就好好休息,以后柳家就是你的家了,有我在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慕容珊怪异的摇摇头:“我睡不着,你不是很想知道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吗?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柳明志一怔复杂的看着慕容珊,坐在床边握着慕容珊的皓腕:“我把你留下虽然有这方面的私心,但是想留下你当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你若是想说我自然洗耳恭听,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与你,毕竟你们的三长老也在我的手中拘押着,为夫一样可以知道!”

慕容珊脸色有些复杂:“三哥也被你擒拿了?”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她知道慕容珊这样问只是出于道义之上的关心,毕竟一起共事多年,若是没有如此一问倒显得慕容珊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陶德虽然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可是想在大军的军阵之中来取自如根本不可能,你也知道军阵的可怕!”

慕容珊反手握着柳明志的手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饶他一命吧,白莲教中三成都是可怜人,三成被教主抓着把柄不得不入教的人,剩下的人才是心甘情愿加入白莲教与朝廷为敌的!”

轻轻地拍了拍慕容珊的手掌:“并不是我故意宽慰与你,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缴械投降的,都可以免除一死,若是陶德也是负隅顽抗,我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的丧命!”

慕容珊轻轻地颔首示意自己明白:“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教主的身份你会不会相信我?”

柳明志轻轻地点头,诚挚的看着慕容珊:“我信!”

“你就不怕我在骗你,毕竟在你的眼里我可是负隅顽抗到底的人!”

“不会,莲儿告诉过我,别说是你了,白莲教主从来都没有在你们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我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至于在大营的时候逼问你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试试而已。”

慕容珊苦笑一声:“莲儿这丫头对你可真是够百依百顺的,竟然什么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你!”

柳明志呵呵一笑搓了搓慕容珊的葱白手指:“那是因为莲儿知道为夫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也是真的爱她关心她,将心比心莲儿自然也是如此,伉俪情深莫过于此,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此的,答应我好吗?不要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为夫有能力为你们撑起一个家了!”

“白莲教之所以作乱是因为.............”

慕容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讲给了柳明志听,没有丝毫的隐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了柳明志的话会毫无戒备的相信他的话。

或许自己心里也认为他是一个好人,相比张狂剿匪之时斩尽杀绝的狠辣手段,自己这个名义上夫君的手段不可谓不仁慈,缴械投降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却保住了一条性命。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珊想不到白莲教此次作乱竟然掺杂了这么多的事情。

若是没有意外俘获了慕容珊,只怕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些事情。

“柳明志!”

“恩?怎么了?”

柳明志回过来神来关怀的看着慕容珊。

“你真的会对我负责吗?”

“当然是真的,不但会对你负责,为夫还会负责到底!”

“夫君,慕容姐姐!”

青莲捧着一个托盘身后跟着三个抱着包裹的下人走了进来。

“莲儿,先前.........”

青莲见到慕容珊想要起身急忙走了上去:“姐姐,莲儿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关系的莲儿不会生气的!”

柳明志见到二人并无间隙松了口气接过青莲手中的汤药慢慢的搀扶起慕容珊:“喝药吧,先把身体养好了你们在慢慢的叙旧。”

吹了吹汤药柳明志送入了慕容珊的樱唇之中。

慕容珊娥眉颦蹙:“苦!”

“乖,良药苦口利于病,一会给你准备莲子粥去去味!”

“嗯!”

青莲淡笑着看着慕容珊,脸色闪过一丝狡黠拍了拍衣袖内想要钻出来的小龙。

慕容珊会这么乖巧的躺在这里被夫君喂药少不了小龙蛇涎的功劳,身为小龙的主人没有人比她知道小龙蛇涎的功效。

若是真的被小龙的毒液咬伤一口根本活不过五个呼吸。

百年毒物以五毒喂食,牙齿中的毒液可不是区区解毒丹能够解除的,在柳家生活了这么久青莲不会不知道赛华佗的本事。

连病入膏肓染上瘟疫几乎魂下九幽的夫君跟自己都能救治过来,一些催情的药物对于赛华佗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诊治不了,杀人神医赛华佗阎王夺命的名头也太过浪得虚名了。

青莲不得不给二人加上了一位药,大毒既是大补,百年毒物同样大补,蛇涎的功效想要化解非要各种圣药。

自己跟夫君的姻缘便是因为小龙的蛇涎液,青莲最清楚其中的威力了。

“慕容姐姐,莲儿也是想给你一个家啊,虽然你也是白莲教的逆贼,可是夫君说了护国候会保护你安然无恙,你能理解妹妹的苦心吗?”

二人自然不知道青莲的小九九,也不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全仰仗这个乖巧的小姑娘操作者。

柳明志若是知道导致自己脸色蜡黄的罪魁祸首是青莲不知作何感想。

当真是家有此等小娇妻。

当归枸杞也难医。

第七百零八章到底想干什么

柳明志连哄带骗的总算让慕容珊将一碗药喝了下去。

将药碗放到了托盘里柳明志给丫鬟招招手抱着柳依依放到了慕容珊的面前:“看看这就是莲儿跟为夫的孩子,柳依依!”

慕容珊手足无措的看着怀中柳明志递来的柳依依,不知道怎么抱着才合适,二十七年才刚为人妇就更别说为人母了。

“没事,孩子已经长大了,随便抱,不会有问题的!”

慕容珊定定心看着怀中包裹里咯咯笑拍着小手的柳依依露出一丝艳羡的神色:“眼睛跟莲儿真像,将来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青莲眉开眼笑柳大少却不乐意了,一把从慕容珊怀中抱过柳依依侧着身子摆在慕容珊的面前:“你好好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看,我女儿哪里不像我了,这鼻子,这眼睛,这长相分明就是跟本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容珊呆滞的看着柳大少还有一旁肩膀不停耸动的青莲,想不到柳明志在战场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竟然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竟然会因为女儿的长相问题一改往日的成熟的形象。

“可是真的像莲儿啊!”

柳大少恶狠狠的看着慕容珊摇摇头:“不行,必须像本少爷!”

“得得!得得!”

柳依依拍着小手欢呼着嘴里喊着爹爹。

方才还一脸恶狠狠模样的柳大少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化成了女儿奴细声细语起来:“乖女儿,爹爹在,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是不是冷了!”

哪种无微不至的模样看的慕容珊一愣一愣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柳明志吗?完全换了一个人啊这是!

青莲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也是她愿意对夫君倾心相待的原因。

因为柳明志真是的对待自己跟孩子很好。

从来没有在意过嫡子庶子的身份全部一视同仁。

对待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三个女儿那真是就差摘星星月亮当玩具了。

对待柳乘风柳承志两个儿子没有什么大要求大期待,始终贯彻一个事实。

儿子,活着不就行了,要啥婴儿车。

慕容珊自然可以发现青莲神色中油然而生的幸福感,那是做不了假的。

柳明志激动的抱着柳菲菲柳依依两个女儿给慕容珊讲解着,当轮到了柳乘风的时候柳大少变得有些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珊有些怔然的看着怀中的柳乘风,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滔滔不绝的柳大少忽然沉默了下来。

柳大少看着慕容珊惊奇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乘风都是为夫老头子他爷爷带的,向来粘着他爷爷跟为夫这个老子是一点都不亲近,我也很无奈啊。”

青莲看着一旁忍俊不禁的三个丫鬟无奈的犯了个白眼,夫君说谎话的时候竟然如此的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的真是无可比拟了。

轻轻地坐在床边青莲在慕容珊的耳边嘀咕了起来,听得慕容珊美目涟涟望着柳大少同样眼神有些怪异。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他知道慕容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狠狠的盯着青莲的俏脸,打算着惩罚这个‘吃里扒外’老婆的办法。

“夫君,莲儿妹妹,慕珊儿妹妹,娘亲来了!”

齐韵的声音忽然响起,柳大少转身望去,只见齐韵搀扶着柳夫人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间。

青莲急忙起身行礼,慕容珊脸色有些窘迫,缓缓的起身跪在床:“珊儿见过伯母,见过姐姐!”

虽然年龄比齐韵大了六七岁,但是正房永远是姐姐,这无关乎年龄的问题,规矩就是规矩。

齐韵淡笑着点点头,没有丝毫针对慕容珊的模样。

作为娘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说齐韵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丝毫辜负大家闺秀的身份。

柳夫人走到床榻边坐下拍了拍慕容珊的肩膀:“乖孩子,身体不舒服就躺下吧,娘不在意这里繁文缛节的,只要你们过得好娘比什么都高兴!”

慕容珊脸色嫣红的盖了被子,她想不到柳夫人说话竟然如此直白,身体不舒服,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柳夫人从袖口取出一个翡翠的碧玉镯子抓起慕容珊的手腕:“还有啊”在慕容珊怔然的神色中给慕容珊将镯子套了去:“乖孩子,现在该叫什么了?”

慕容珊感觉翡翠的冰凉神色一变,知道镯子价值不菲,咬着红唇瓮声道:“娘!”

柳夫人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好好好,等你修养好了娘跟你姐姐再来看你!多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

慕容珊的心神还没有恢复过来柳夫人齐韵便已经离开了房间。

柳夫人知道不可下重药,必须慢慢的温养才行,无论是对齐韵还是慕容珊都是如此。

柳夫人虽然没有姐妹,可是在这方面的经验白夫人可是没少传授给她,毕竟白胡来可是有十八房小妾的。

“少爷!小松有事禀报!”

柳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停在屏风外面!

柳明志脸色一正:“莲儿,珊儿你们先聊着,为夫有些事处理!”

青莲乖巧的点点头:“夫君先忙着!”

柳明志拉着柳松走出房间:“怎么了?”

柳松取出一个信纸递给了柳明志:“少爷,府门外一个将军在等着让小松交给你的书信!”

柳明志翻开书信观看之后一把攥在手中眼神带着一丝惊喜:“看来打草惊蛇是奏效了!”

“柳松,去准备盔甲在府门外等候,我马就到!”

“是!”

“珊儿,莲儿,你们接着聊,为夫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莲儿好好的照顾你珊姐姐的身体!”

慕容珊担忧的看着柳明志:“你得到了情报?”

柳明志身体一顿微微的点点头:“不要过问这些事情了,白莲教的九长老已经死于万箭齐发中箭身亡,现在有的只有柳家的少夫人,知道了吗?”

慕容珊神色有些迟疑,咬着红唇有些犹豫不决。

柳大少双眸一瞪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慕容珊马拘谨的缩了缩脑袋:“知道了!”

“嗯?”

“知道了,夫君!”

“这才对了嘛!好好休息!”

“莲儿,照顾好你珊姐姐!”

“知道了夫君!”

盏茶功夫柳府门内柳大少一边穿着盔甲一边跟蒋磊说着话。

“有没有发现运送的什么货物?”

“这个属下不知道,不过宋副将可能发现了不对才会让属下来请大帅你带兵围剿!”

“马,去大营点兵!”

“得令!”

两骑朝着城外的龙武卫大营赶去,挥舞着马鞭的柳大少眼眸带着一丝惆怅,脑海中回想着慕容珊的话长长的吁了口气。

“婉言,幕后之人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七百零九章小瞧了柳府

柳明志韩鹏二人正在大帐中指着地图不停地商议着。

柳明志指了指扬州城的位置:“若是没有猜错,这批货物是要送到扬州去,就是不知道押送的是什么物资,是不是白莲教逆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能所有的大军倾巢而出啊!”

韩鹏的手指在地图比划着停在了一处点了点:“大帅,这条道路通连扬州苏州金陵,你看看这些逆贼走的道路,他们不敢走官道是打算迂回一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将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柳明志托着下巴迟疑了一会:“你是说两路包抄?”

韩鹏点点头:“没错,这条路四通八达,周围山高林密,若是不能一击必杀武功高强的匪首势必会逃窜到密林之中,只抓些小喽喽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卑职建议提前布置好伏兵,轻装简从官道迅速出击截断他们的退路!”

柳明志有些迟疑,若是骁果卫的周宝玉也在的话分兵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五千龙武卫不能全部出动,分兵的话会不会不能有效的完成合围哪!

“若是匪徒没有赶到你说的这个位置就能被大军合围起来,分兵了主场的将士因为分兵的问题不能有效的合围导致落逃了乱匪该怎么办?亦或者匪徒并不是去扬州而是改道了去了邵州怎么办?”

“这!”

韩鹏也变得有些迟疑了,柳明志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这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大军不怕跟白莲教的教徒对阵,怕的是他们四散而逃隐入山林之中。

相比武功高强的白莲教教众大军追进密林之中将会处处受到局限。

山高林密,树木众多根本无法摆开战阵迎敌,没有战阵配合的龙武卫就像老虎少了牙齿一般,想跟在平地之一样无往不胜几乎不可能。

“具体该怎么办末将还是听大帅的吧!”

柳明志晃着马鞭踱步了一会:“这样吧!”

“末将听令!”

柳明志指着地图的几个路线:“就依你方才说的点展开大阵势缓缓向北逼近,无论他是去扬州还是改道去邵州都要完成合围!给你一千骑兵,五百弓箭手,只带干粮轻装简从的搞出一个大口袋,他们押送着货物走不快。”

“末将得令!”

“等等!”

“大帅,怎么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若是完成了合围没有信号弹一定不要急于强攻,说不准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纵然不能将其一举歼灭也可以让其伤筋动骨。”

“末将得令!”

二人出了大帐柳明志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大军翻身马:“留下一千武卫时刻防备周围的动静,斥候每一刻三个,毫不间断的侦查!”

“得令!”

“出发!”

四千人浩浩荡荡的在柳大少跟韩鹏的带领下朝着蒋磊他们说的地方赶去。

大军离开之后几个面色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相视一眼消失了踪迹。

“吁”

柳大少一停下蒋磊马举起令旗号令两千多大军停了下来。

柳明志蒋磊相视一笑,蒋磊吹了个口哨,片刻之后两只盘旋在空中的金雕缓缓地落在蒋磊的肩膀之。

“大帅!”

柳明志用马鞭拍了拍手心:“传令扬州骁果卫周宝玉带领三千骁果卫马驰援金陵跟扬州苏州的三道口岔道,只带干粮全部轻装简从!传令龙武卫大营的杜宇带领剩下的一千龙武卫包围烟雨楼阁所有的要道,背面的河岸隐藏八牛弩五十架全部弦,一旦有人不听禁令从河岸离去,三声警告之后马就地正法!”

“是不是要直接拿下烟雨楼阁?”

“不,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进入烟雨楼阁,只需要包围起来就是了!”

“得令!”

望着两只金雕一南一北盘旋一声鸣叫着离去柳大少长长的吁了口气望着蒋磊耸耸肩:“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啊!”

蒋磊自然不明白柳大少说的是慕容珊告诉自己的内幕,还以为柳大少在开玩笑哪。

蒋磊掏出令旗淡笑了一声:“那些监视大营的探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手中有千里镜这种数里之外就可以观察他们举动的神器,还以为自己装的多么像哪!”

“不要如此大意,谁知道白莲教教主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哪?派出斥候探路跟宋副将还有程将军汇合,他们两个身可都带着伤哪!”

蒋磊脸色一怔挥动手中的令旗:“路!”

慕容珊盘膝而坐,身带着一丝运功时内力蒸腾的雾气!

青莲在屏风外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一炷香的功夫慕容珊樱唇微张吐出一口武者口中的浊气来。

“珊姐姐,你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慕容珊睁开了皓目穿自己的皮靴下床走了几圈,虽然娥眉有些轻微蹙起,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的异样。

“莲儿妹妹,姐姐想沐浴一番!”

“妹妹马给你取安排!”

青莲走后慕容珊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下房中的摆设,眼神有些留恋,强忍着恢复了清明,樱唇喃喃自语起来:“傻妹妹,姐姐知道你想给我一个家好好过日子,可是姐姐的家早已经破亡了,谢谢你的好意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慕容珊看着房中一应俱全的物品轻轻地研墨起来。

玉手提着一支毫笔在好的宣纸之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脸色沉痛的吹了吹面的墨痕用镇纸压了起来。

慕容珊望着窗外柳府简约中透着奢侈的布置轻轻地关了窗户:“柳明夫君,一个人真的想走,又怎么能留得住哪!”

一声窗户的磨合声传来,房间中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姐姐水来姐姐?”

柳松指挥者下人抬着一个光亮的浴桶听到青莲的喊声脸色一急:“少夫人,怎么了?”

青莲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珊姐姐不见了!”

柳松脸色一变:“少爷说对了,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留下的,不过慕容小姐以为柳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嘛?”

青莲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柳松退出房间取出一个玉哨吹了起来。

平静的柳家内院顿时飞跃出来百背负武器的青袍人落了下来。

柳一脸色迷惑的看着柳松:“小松,怎么了?”

“慕容姑娘不见了!”

柳一脸色一沉:“胡说,我带领百兄弟一直盯着内院,根本没有任何人离去!”

“你自己去看!”

柳一急忙走进房间青莲正举着慕容珊留下的书信怔怔出神。

柳一脸色激变:“一个八品是怎么躲过这么多柳叶的监视的,少爷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了差池!”

“大哥,你快看!”

柳四指着窗口的脚印脸色发沉闷。

“她走不了多远的,传令江南柳叶地毯式搜查,追!”

青莲收起书信急忙回房间换一身盔甲骑马出城而去。

月色初升,柳府的人工湖中钻出一个秀美的身影,擦拭了一下身的水迹慕容珊看了看柳府的布置:“教主说了那么多柳叶的恐怖之处,我怎么敢小瞧你们!”

半柱香功夫慕容珊背着一个包袱站在柳府的后门之外依依不舍的看着柳府的院子。

“夫君,你无情我无爱,珊儿何必留下哪,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杀父之仇怎么能如此容易释怀哪!”

摸了摸皓腕的翡翠手镯慕容珊想脱下来,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脱下来。

“娘,谢谢你!”

慕容珊背着包袱迎着月色朝城外走去。

“姑娘,你的金蝉脱壳之计并不高明,你不敢小瞧柳叶子弟,更不该小瞧柳府!”

柳远背着手神色淡然的看着神色有些呆滞的慕容珊!

第七百一十章兵不厌诈(为全体月票)

柳明志接过宋清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前方一千多押送货物的逆贼有些茫然:“他们还真的改道去邵州了!这跟咱们预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宋清程凯脸色同样有些迷茫,手中的地图不停地翻看着:“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接连跟了五天都没有丝毫的异样怎么会忽然变道哪?”

“大帅,韩将军的飞鸽传书!”

蒋磊脸色慎重的举着竹筒看着柳明志。

“念!”

“大帅,韩将军问要不要完成包抄,他担忧一旦逆贼改道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故来!”

柳明志握着千里镜沉吟了一会接过宋清手中地图观察了一会指着一个点说道:“回复韩将军在这个位置看到信号弹马上跟大军包围这一千多白莲教的教徒,战术不变,喊话之后拒不投降马上箭雨覆盖,尤其是不能让他们的头目走逃!”

“是!”

已经修养的差不多的宋清程凯二人神色激动的抽出腰间的横刀:“大帅,我们去召集大军了!”

柳明志点点头:“尽量放低脚步,箭雨不结束不要让弟兄们强攻,弟兄们的性命可不是浪费点弓箭可以比拟的!”

“得令!”

“大帅,杜宇的飞鸽传书,烟雨楼阁出现了混乱了!”

柳明志脸色一沉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书信塞进袖口叹了口气:“传令杜宇,不得解除封锁,胆敢强闯者以冲撞大营的罪名拘押起来!还不服者斩,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府兵怎么办?两千人哪!”

柳明志咬咬牙:“摆上五十架八牛弩划线为界,胆敢越线着罪同谋逆,格杀勿论!”

“大帅,那可是府兵!”

“强闯着照杀不误!”

“得令!”

“陈浩!”

“卑职在!”

柳明志脸色阴沉着解下马背上的尚方斩马剑,自从斩了江妈妈之后就没有出过一次鞘了。

将尚方斩马剑递给了陈浩:“骑快马去跟杜宇汇合,持尚方斩马剑立于阵前,闯营者先斩后奏!”

“得令!”

柳明志观察者白莲教的动静。

“传令宋副将他们悄声摸过去,待到一定的距离马上突袭!”

片刻之后柳明志观察着宋清跟龙武卫的情况猛然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放信号弹!”

“是!”

一声响声传来,一个明亮的响声划破天际。

安静的道路上顿时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冲杀声,林鸟惊飞!

柳明志在二十多名亲卫的护卫下策马跟了上去。

刚刚到地方就看到四五个想要借着轻功离去的人被箭雨逼了下来。

宋清骑马向前走了走看着其中一个年龄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停了下来:“高姓大名!”

“肖奈何!”

“剿匪副将宋清!”

“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御前侍卫统领,兵部尚书之子!”

宋清点点头:“没错,束手就擒还是自寻死路!”

肖奈何望了一眼一千多面带忧色局促不安的弟兄还有包围在外面的四千大军有些无奈:“你们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啊!”

宋清程凯相视一笑:“为了防着你们逃入道路两旁的密林之中只好出此下策了,奉劝一句缴械投降吧,现在两千支凤羽箭对着你们一千三百人,你觉得你有多少逃生的几率?”

“三哥失手了?”

宋清眉头一挑,看着肖奈何有些愕然:“你们特意安排的?”

肖奈何摇头笑了笑手中猛然掏出一个火折子朝着装着货物的马车丢去,顿时火焰烧起浓烟滚滚起来:“兄弟们,带上丝巾趁烟雾冲出去!”

宋清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还打算拼死一搏,白莲圣母就这么值得他们效忠吗?

“放箭!”

早已弯弓搭箭的弓箭手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射出手中的箭矢,破空声传来箭矢朝着一千多人疾驰而去。

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用不着瞄准。

不少有功夫在的教徒用手中的兵刃接连斩落不少箭矢。

可是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终究是抵挡不了,惨叫声不时地传来,白莲教的教众接二连三的倒下。

三波箭雨下去死伤了竟然一半多人。

肖奈何捂着胳膊上的箭矢一剑斩断箭尾,凄厉的看着宋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宋清抬手示意停止放箭:“区区打草惊蛇的小计谋你们都会中计,还敢聚众造反,不知死活!”

柳明志翻身下马走了过去看着肖奈何打量了几眼:“七长老?”

肖奈何脸色一变:“你知道我?”

“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这批货物如果本帅所料不错就是江南的税银吧!”

“你........”

“我怎么知道对吧?本帅说了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本帅还知道此次你们作乱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金国皇帝跟红龙让大龙江南的腹地内乱起来!”

肖奈何脸色发白的退了几步。

“长老,你没事吧!”

肖奈何推开了手下的搀扶看着柳明志脸色有些难看:“九妹招了?”

柳明志摇摇头:“她的嘴很硬,宁死不招,甚至还想对本帅下杀手,已经被本帅处决了!你以为只有你们教主在朝廷安插了眼线,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本帅给你说一句实话吧,你们白莲教也安插了本帅的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帅的监视之下。”

“不可能!教主不可能会让你把眼线安插在教中而不知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们的圣使阁下本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跟他的关系远远比你们教主之间的关系还要清楚!若是搞不清楚这一点本帅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了,费了九牛二虎安插的眼线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你在诈本长老!”

柳明志耸耸肩:“这种情况之下本帅有必要骗你们?哦,对了,本帅已经得到了烟雨楼阁的情报,剩下的大军已经包围了烟雨楼阁,九长老慕容珊,三长老陶德到死都没有想到会败在自己的同袍手中!可惜啊!”

“哈哈哈........柳明志,你太自负了!”

七长老肖奈何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肖奈何看了看遍地自己兄弟尸体的开阔地得意洋洋的望着柳明志:“三,二,一!”

四千多龙武卫开始神色不清的摇晃了起来,柳明志身子一软急忙扶住了马匹。

宋清急忙用刀撑着地狠厉的看着肖奈何:“烟火有毒?”

肖奈何忍着痛拔掉手臂上的箭头狠狠的丢在地上:“你们真的以为本长老是想借着烟雾冲出去吗?”

“卑鄙!”

“卑鄙,你们还真是道貌岸然,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兵不厌诈,我们用就是卑鄙,可笑。”

肖奈何仰天大笑挥动手中的宝剑:“弟兄们,准备立功了!”

剩下的白莲教教众磨刀霍霍的看着龙武卫大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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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成功男人的背后(为全体月票)

宋清也逐渐的坚持不住了,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东倒西歪,跟个不倒翁一样。

顶多半柱香的时间四千多人全部倒在地上没有一个站着的。

宋清不甘心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着只有自己跟程凯还在坚持的站着:“程将军,快带大帅离开!不能让他落到贼子的手中!”

程凯醉醺醺的模样还想开口径直扑倒在了地上。

宋清拄着横刀半跪在地上:“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大帅分毫!”

肖奈何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得了吧,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都自身难保了还装什么忠心耿耿,放心吧,你们一个都跑不来哦!”

宋清无奈眼神流露出一丝不甘心轰然倒地。

肖奈何擦拭了一下宝剑:“弟兄们,除了柳明志所有人的首级都砍了,咱们这一次可是立大功了!”

剩下的五百多兴奋的看着地上平排倒地的龙武卫还有一地的装备:“长老,你的毒烟太厉害了,这些官兵怎么也想不到咱们的丝巾之上沾着解药!”

“不要拍马屁了,迟则生变,动手!”

五百人纷纷扑向倒地的大军扬起了屠刀,兵器尚未落下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继而是震天的喊杀声传来。

“大龙骁果卫在此,逆贼还不赶快伏诛!”

肖奈何脸色激变看着远处奔袭而来的烟尘:“兄弟们快撤,官兵的援军来了!”

“长老,银子怎么办?好几百万两啊!”

肖奈何不舍的看了一眼马车咬咬牙:“撤,先活着杀出去再说,往两侧的密林中钻他们的骑兵在密林里铺展不开!到分坛汇合!”

几百人神色瑕疵欲裂狠狠的叹了口气四散而逃。

肖奈何想斩下宋清的脑袋可是一阵密集箭矢破空声传来,肖奈何心里一寒不得不收回行动用轻功朝着密林飞跃而去。

他想不到朝廷的援兵来的这么快,不但没有立大功反而丢了好不容易弄来的银子,狠狠的回头望了一眼肖奈何的踪迹随着一帮子匪首消失了踪迹。

周宝玉骑在马上挥着手中的令旗:“一千人原地围起来,保护大帅还有龙武卫的兄弟们!两千步兵交叉纵横的向密林中搜捕!”

“是!”

一千骁果卫马上浩浩荡荡的将倒地的龙武卫保护了起来。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连鸟鸣声都没有一个。

日头高高的升起,四周顿时变得暖洋洋起来,柳明志伸手在裆部挠了挠,睁开了一只眼睛瞄了瞄周围的情况。

宋清同样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伸出脚踢了一下柳明志:“地上挺凉的,可以起来了吗?”

柳大少侧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将披风枕在偷下有些慵懒:“不想动,腰疼!”

“虚就虚,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宋清起身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拍了拍手:“好了好了,都不要装了,地上挺凉的,打开酒囊喝杯酒暖暖身子,南方的湿冷也不知道你们过得习惯不习惯!”

四千龙武卫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精神奕奕的模样哪有方才东倒西歪七荤八素的模样!

“你装的还挺像,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装的还真的信了!”

“狗屁,老子是被树根给绊倒了,鼻子痛的血都流出来了,为了大帅的命令老子愣生生的没敢动一下!”

“奶奶的,刚才哪个狗日的把老子踹趴下了,要不是不敢违抗命令,老子非得给你一顿军拳尝尝!”

宋清扒了扒程凯:“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还装什装!”

程凯一动不动宋清脸色一变急忙去试探程凯的鼻息,片刻之后宋清脸色发青一脚踹在了程凯的屁股上:“狗日的程凯你吓死老子了,大冬天的你都能睡着怎么不冻死你狗日的!”

程凯蜷缩着身子挠了挠耳朵,换个姿势继续酣睡了起来。

宋清脸色一沉拔出自己的宝剑冲着程凯的屁股一扎,程凯马上嚎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柳大少脸色无奈的捂着耳朵翻了个身,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周宝玉扣着脑袋无言的看着柳大少三人,这是剿匪来了还是踏青来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程凯幽怨的看着宋清:“开始了吗?”

宋清收回宝剑翻了个白眼:“已经结束了!”

“吵吵吵,就知道吵吵吵,还有没有素质了,你以外野地里是你们家啊,不知道注意影响。”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朝着前面走去,拍了拍程凯的肩膀:“要不是周将军来的及时,逆贼真的剁了你狗日的你也是个冤死鬼!你竟然能睡着了,也是没谁了!”

程凯撇着嘴指了指柳大少的眼睛:“大帅,你也没强到哪去!”

“本帅这是被烟雾熏的了,三百个俯卧撑!”

程凯一声哀嚎:“凭啥啊大帅!”

“五百!”

“末将马上做!”

“七百!”

“为什么?”

“听你说话,有火气!八百!”

程凯脸色一苦乖乖的趴在地上运动了起来!

“大帅,末将没有来迟吧!”

“没有,不但没有来迟还恰到好处,简直是天衣无缝!”

宋清小心的用刀挑开了两辆车上的大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传出丝丝光芒。

柳明志眼前一亮急忙走了过去抓起一定银子托了托在嘴里咬了咬:“十足银子!”

宋清周宝玉也抓起一个锭银子翻看起来:“这些银子都是民间的银子啊!”

柳明志挥了挥手:“全部打开!”

将士们一阵忙碌将所有的箱子打开,顿时传来将士们的疾呼声,显然他们也是第一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柳明志一箱子一箱子的翻看起来,终于在第六箱子的身后的银锭发现了不同。

淡笑着将银锭丢给了宋清周宝玉:“好好看看吧!”

宋清程凯二人观看过后脸色一变:“真的是官银?他们为什么要熔炼那么多官银?”

“不熔炼花不出去啊,这批银子的来路可有待考究啊!”

柳明志望着天边的日头眼睛微眯,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三公主,你来江南真的是来看望淮南王的身体的吗?这批银子是否是江南的税银?”

“大帅,怎么办?”

“查验银子的数量暂时保存在大营看管!”

“是!”

宋清踢了踢银箱子:“你确定你的反间计能够奏效?”

“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凯一头粗汗的站了起来:“大帅,你怎么知道逆贼的烟雾会有毒的?”

宋清也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没错,其他的还好说,用尿解毒这办法是真损!”

柳大少耸了耸肩:“本少爷用不到,你们高兴就好了呗,谁让本少爷百毒的一半毒不侵哪!”

“大帅,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直在一起你怎么知道匪首提前准备了毒烟!”

柳大少望着宋清几人好奇的眼神咂咂嘴:“每一个人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每一个非常成功男人的背后要有好几个好女人,很不幸本帅全摊上了,你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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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若要人不知

众人听了柳大少的话除了宋清之外没有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清四处张望,对于柳大少不要脸的行为是彻底无语了,想起三天前的话宋清心里依旧有些无言以对。

神他妈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姑父,你不觉得这样子太乱了吗?

不过为了替柳大少隐藏慕容珊已经‘死去’的事实宋清并未反驳什么。

从自己的心底来说宋清同样希望金逸大将军的遗孤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韩鹏!”

“在!”

“带领两千人马押送着这批银子回去,剩下的人打扫完战场跟本帅去烟雨楼阁!”

“得令!”

七千人绕了一段路从宽阔的官道朝着金陵的方向加速赶去。

.............

“废物,几百万两银子就这样被官兵给抢了去,你竟然还有脸活着回来见本教主!”

肖奈何脸色有些发白的低着头颅:“教主,不是属下太无能而是官兵太奸诈了,他们跟了一路都没有动手,挑了赶往邵州的一处宽阔的地带包围了弟兄们,属下只带了一千弟兄如何是七千武卫的对手,他们可不是江南的这些废物府兵啊!”

白莲教教主透过面罩只露出阴翳的眼眸盯着肖奈何看了一会发现其神色不似作假,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

片刻之后一个蒙面人走到白莲教主耳边嘀咕了几句白莲教主盯着肖奈何的眼神才平淡下来。

“真的有人走漏了风声?”

肖奈何忙不迭点点开始回忆起柳大少对他讲过的话,整理差不多了一字不漏的讲给了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听完之后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胡说,教中的教众全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会有柳明志的眼线存在?”

“教主,属下绝对不敢欺瞒教主,柳明志确实是这样说的,不但是属下,手下的很多弟兄全都听到了,咱们的一切计划全部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金国女皇,圣使,红龙说的丝毫不差,就连这批银子何时从烟雨楼阁运出来的柳明志都说的一清二楚!”

白莲教主露出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双手背在身后徘徊起来:“难道烟雨楼阁被龙武卫包围真的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泄密了?陶德跟慕容珊哪?是不是他们暴露了秘密?”

肖奈何的神色有些悲痛,微微摇摇头:“教主,九妹跟三哥已经被柳明志处决了,他们宁死不招还打算攻击柳明志被万箭穿心而亡了!”

白莲教主猛然转头:“你亲眼所见?”

肖奈何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属下监视大营的探子确实是这样回报的,九妹跟三哥为了圣教殉身了,教主一定要查出隐藏在教中的奸细,否则圣教的大业早晚会毁之一旦。”

“柳明志真的说他跟圣使的关系比圣使跟本教主还要亲近?”

“是,属下亲耳听到,柳明志以为属下等弟兄已经被大军给包围了,逃生无望就给属下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没想到属下早就准备好了毒烟以防万一,本来四千龙武卫已经被属下给解决了,正准备取他们的首级没想到他们的援兵已经来了,属下怕唯一的几百兄弟也折损了就带人撤退了!”

白莲教主深吸了几口气沉吟了一会:“难道圣使这个老狐狸想要拿本教主当垫脚石不成?”

肖奈何试探的望着白莲教主:“教主,你也认为圣使居心叵测?”

白莲教主双眸一眯挥手示意下人离去只剩下自己与肖奈何二人:“哦?你有何见解?”

“教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教主,虽然上次在扬州的时候圣使给咱们传递了护国候大军到来的消息,可是属下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次跟金女皇合作的事情圣使若是真心为咱们着想为何要隐藏着那份江南官员的名单不告诉咱们,属下觉得圣使更偏向于红龙那边!尤其是这批银子,咱们的总教在扬州为何圣使要让咱们运往邵州之后再运往扬州,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诈?”

白莲教主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铁胆搓的清脆作响!:“你说的不无道理,本教主也怀疑圣使的目的,不过目前尚且处于合作状态不易翻脸!”

“教主,若是真的处于合作状态,圣使若是真的在跟咱们合作就不会发生了银子被官兵抢去的事情,平白无故的话龙武卫的将士为什么要绕着烟雨楼阁转一圈,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教主,圣使来了!”

白莲教主手中的铁胆骤然一停,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请!”

“是!”

下人走后白莲教主走到肖奈何身边小声说道:“你去看一看有没有尾巴,若是真的有的话全部干掉!”

听到教主如此说肖奈何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下来了:“是,属下一定不敢懈怠!”

肖奈何离开之后白莲教主端起茶杯放进了面罩下面喝了一口。

“银子被劫走了?你们的人怎么办的事情?”

圣使人未到质问的语气先传了进来。

白莲教主动作一怔,他感觉到圣使的怒气是由心而发。

圣使走进房间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白莲教主的对面露出的眸子带着一丝火气望着白莲教主毫不隐藏。

白莲教主淡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跟我发什么火,别忘了那批银子乃是五五分成,还有圣教的一部分,被官兵抢去了我就不心疼吗?除了银子圣教还折损了上千人的好手,你坐享其成有什么资格指责本教主!”

圣使冷哼一声挥着衣袖眼神无比的阴沉:“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小瞧柳明志这个人,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论心机不比他老子柳之安差上多少你非是不听,认为柳明志一个黄口小儿不值得重视,你自己都不会想想吗?一个完美的促成了三国贸易,解决了青州官员府库亏空一案的人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本教主没有小瞧过柳明志,是小瞧了自己身边的人,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什么意思?”

“本教主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打开天窗说亮话,本教主偶然得到了一本名单账目,一本关于江南官员的名单,不知道圣使感不感兴趣?”

圣使眼神一凝直接一个跨步走到白莲教主的面前:“江娥手中的名单被你得到了?”

白莲教主冷笑几声:“你跟红龙果然瞒着本教主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红龙到底是谁?金国女皇既然费尽心机撮合咱们三人一起行事,红龙绝非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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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对峙

“龙武卫奉旨剿匪本官自然会竭力相助,要粮草给粮草,要人马给人马,但是你们龙武卫身为北疆六卫之一,无权干涉金陵内务,更没有任何权利圈禁烟雨楼阁的进出客人!”

孔道身着刺史官袍脸色发红的看着对面的杜宇,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明显是怒火加口干舌燥引起的。

杜宇脸色一成不变的看着金陵刺史孔道:“刺史大人,不要为难卑职了,卑职奉了大帅的命令包围烟雨楼阁,任何人不得进出就是任何人不得进出!”

孔道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感觉颜面有些挂不住,他没想到杜宇居然毫不讲情面!

“本官再说一遍,龙武卫奉命剿匪本官自然会竭力相助,可是你们现在包围的不是白莲教的逆贼,而是大龙江南金陵的民间商铺,被你们勒令不得进出的同样不是白莲逆贼,而是金陵的百姓!”

杜宇沉稳的摇摇头:“刺史大人,军令如山,卑职不想大人颜面无存一直给大人留了足够的余地,希望大人也不要让卑职为难。”

“本官身为金陵的父母官,就要保护金陵治下百姓的安危,你囚禁了本官的治下百姓本官要求你释放他们这是为难你吗?你若是今日不放了他们本官如何跟他们交代,如何回报陛下的重托!”

杜宇将手中的尚方斩马剑一横:“龙武卫的大营安札此地,不是卑职囚禁他们,而是没有兵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大营一步,否则便以窃取军中机密重办,尚方斩马剑在此,胆敢闯营者不要怪卑职翻脸不认人!大人若是想让卑职服从命令可以取来大帅柳明志的虎符帅印亦或者兵部的手谕,卑职马上给大人让路!”

“孔大人,老夫的儿子还在烟雨楼阁哪,他是不是白莲逆贼你不会不清楚吧?”

“没错,老夫的儿子放着万贯家财不去享受怎么会去加入白莲教哪!”

“”

耳边十几个金陵的大富商叽叽喳喳的在孔道耳边互相诉苦,要求无一例外是释放被关押在烟雨楼阁不得进出的宝贝儿子们。

孔道望着这些纳税大户们的焦急神色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滔滔不绝的话语更是让其心烦意乱。

“诸位员外,稍安勿躁,本官正在跟他们协商着,你们看看能不能让本官安静的把话说完?”

十几个大富商马上闭口不言站在一旁等候。

“小将军,本官也不要求你全部释放所有的人员,只要你释放这些员外家的少爷就行了,他们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商,他们的儿子岂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加入白莲教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本官可以作担保这总行了吧!”

杜宇叹了口气,看着孔道殷切的眼神心里一软他自然明白孔道说的这些话并不作假,然而他想起了柳大少对于违抗军令的惩罚手段打了个寒颤,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孔大人请恕罪,卑职真的不能放,军令如山卑职不敢违抗,若是有得罪之处卑职以后给大人赔礼道歉。”

杜宇身为吏部尚书杜成浩的公子能跟孔道这么说话已经实属难得。

放在以前杜宇指着孔道的鼻子骂一顿都没有问题,谁让人家老子掌握着大龙各地州府官员升迁的问题哪。

虽然明面上不能做的太过过分,然而稍微提几下孔道以后的仕途都别想一帆风顺。

虽说不至于罢官还乡,顺风顺水是不可能了,注定要磕磕绊绊的。

孔道脸色有些绛紫,瞄着十几位大富商怪异的眼神:“本官若是硬要带人哪?”

杜宇眼神一凝轻轻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一千龙武卫马上摆开阵型严阵以待,刀剑出鞘长枪在前,弓箭手弯弓搭箭,位列中间的几十架八牛弩的将士直接搅动转盘放上了闪烁着寒光的箭矢!

孔道以及十几名富商还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马上退了十几步开外,惊慌的看着冷森森的八牛弩。

孔道虽然不清楚八牛弩的威力,但是金陵城的城头也摆着不少床弩,可是三架床弩也才比得上一架八牛弩的大小。

弩箭更是不敢同日而语。

孔道吞了吞口水,他从杜宇的眼神中看了出来若是自己真的敢带着府兵强闯杜宇真的敢下令放箭。

一时间孔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强闯救人没有错,毕竟自己是金陵的父母官,杜宇也没有错,他接到了帅令把守此地。

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有这些大富商从中作梗。

然而大富商们也没有错,他们也只是想救出儿子脱离苦海而已,大富商们生怕一旦烟雨楼阁窝藏白莲逆贼的事情坐实了,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那时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虽然只有很少的几率,依旧不敢去尝试一下。

孔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千府兵畏缩的模样,面对龙武卫一千人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不少人甚至打起了筛子。

见到此状孔道暗叹了一声怪不得说大龙的府兵多是废物此言不虚啊。

高于对方一倍的人数士气竟然比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面对这些孔道也无可奈何,不止江南,大龙的各地州府的府兵皆是如此,说是混日子也不为过。

跟北疆六卫这些游走在刀剑上的将士府兵平时除了剿剿山贼,抓抓强盗,真要是真刀真枪的跟龙武卫干上一场孔道毫不怀疑只怕用不到半个时辰归属刺史府的两千府兵马上就会被龙武卫屠戮殆尽。

装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士气。

“混账,杜宇是谁让你将手中的兵器对着孔刺史的!”

杜宇松了口气,孔道也松了口气!

柳明志一声猩红的披风随风飘扬,龙行虎步的朝着杜宇孔道二人走去。

随着这些日子的积累,柳大少的气势逐渐的变得越来越不怒自威起来。

隐隐有了一丝大将风范,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气质。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免礼,谢大帅!”

“杜宇!”

“卑职在!”

“竟然敢将兵器对着孔大人你该当何罪,回到大营之后领三十军棍!”

杜宇见到了柳大少对自己使眼色马上会意单膝跪地行礼:“卑职领命!”

“孔大人受惊了,本帅属下无礼本帅代为赔罪,打他三十军棍孔大人就不再追究责任了如何?”

柳大少的恭维让孔道很是受用淡然的点点头:“柳大人,你这个麾下的将士可真是油盐不进一根筋啊!”

柳明志淡笑着瞥了杜宇一眼:“孔大人有所不知,这位乃是吏部尚书杜成浩杜尚书的公子,就是因为性子太过顽劣杜大人才交给本帅调教一番的!”

吏部尚书?

尚书?

书?

孔道脸色情不自禁的有些抽搐。

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七百一十四章暗箭

柳明志看到孔道的神色暗笑一声,不怕你知道杜宇的老子是谁,就怕你不知道杜宇的老子是谁。

是升任京师还是平调其他州府都在考功司的一笔之上。

然而考功司不过是吏部六司之一的直属。

柳明志瞄向了一旁诸位大富商缓缓走了过去:“诸位叔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十几位大富商纵然柳明志不是全部认识但是柳之安一定全部认识,在场的几人柳明志甚至见到了自己跟齐韵婚宴时的几个富商,想来能进府坐宴席的人跟老头子的关系都不错柳明志也没有摆身份的架势。

“明志,剿匪大帅真的是你?”

“曾叔父,好久不见了,药材生意没少在北疆挣钱吧!”

“还好还好,都是你爹给叔父薄面,叔父倒是积攒了一些家财!”

“那就好那就好,耿叔父,你家的布匹卖到突厥也没少发财吧,小侄的衣服都快没有了,改天可得上你家取几匹绢布来,不可不能舍不得!”

“哪里哪里,明志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不看上你的婶母你就算把叔父的耿府给搬空了叔父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柳公子,有礼了!”

接连十几个大富商熟悉不熟悉的都来给柳明志问好,无一例外称呼的全部都是柳公子要不就是称呼其大名。

金陵城谁还不认识谁啊,他们没有称呼柳大人就是不想让关系变得生疏起来。

柳明志一一回礼:“诸位叔父,你们聚集在烟雨楼阁做什么来了?莫非你们一起被家中婶母赶了出来相约一起来狎妓来了?”

柳明志当然知道他们来的目的,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气氛搞得太过尴尬而已。

众多富商乐呵呵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介意,若是柳大少跟他们一本正经的说话他们反而会不习惯了。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人拉着柳大少朝一边走去,从怀里取出一张万两银票隐晦的塞给了柳大少:“明志,你那不成器的大哥不知道烟雨楼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婶母在家里是又哭又闹让叔父把他保出来,你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大哥什么货色,叔父也不想让你为难,毕竟你也是皇命在身,给伯父一个薄面通融通融!”

柳明志装作很为难的思考了一下接过银票塞进袖口:“叔父,不瞒你们说小侄是得到了密报白莲教的逆贼正在烟雨楼阁秘密聚集打算在金陵搞一个大动作,只好封锁烟雨楼阁的所有出口,小侄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们理解!这次罪名一旦坐实估计会被斩立决,皇命在身小侄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

十几个富商争相隐晦的塞了一张万两银票动作及其隐晦,外人还以为是他们在相互寒暄问好,实则不知道他们已经隐晦的完成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钱财交易。

感受着护腕内的充实感柳明志脸色淡笑的看着十几位富商:“诸位伯伯叔父放心,小侄大哥还有弟兄的事情交给小侄就行了,绝对安然无恙的到家你们尽管放心!”

众人不怕柳大少收钱就怕柳大少不收钱,一个个面色乐呵呵的抱了一拳:“明志既然你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有时间来府上坐坐,叔父定然好好的招待!”

“柳公子,告辞了,有时间家里坐坐!”

盏茶功夫所有的富商全部走的一干二净。

孔道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到柳大少身边:“柳大人还是你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本官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啊,这些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富商,本刺史也得陪笑着,本刺史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打发走他们的,以后本刺史也好借用一下!”

柳大少含蓄一笑:“孔大人,只需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就行了!”

孔道闻言脸色沉吟着嘀咕了一会。

“柳大人,需不需要府兵的帮助,金陵刺史府辖下的两千府兵尽皆在此,剩下的都是都督府的人马了,本官也无能为力!”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窝窝囊囊的府兵也无话可说,虽然自己也是江南人可是对于这些府兵确实看不上眼。

站没站样,看着还不够生气的哪。

“大人的好意本帅心领了,小小的烟雨楼阁本帅带的人马足够了!”

“既然如此本官就告辞了,希望柳大人秉公执法不要把烟雨楼阁的生意搅黄了,毕竟也是秦淮河的一处美景!”

“慢走不送!”

柳明志扶着天剑望着孔道远去的背景眼睛一眯,思索着孔道此次不惜动用府兵前来是因为这些富商的恳求还是有别的目的。

“呵呵.........有趣啊!若不是珊儿告诉本少爷我都不知道烟雨楼阁还有这样的背景,也不知道地头蛇老头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大帅,是不是查抄烟雨楼阁?”

宋清程凯周宝玉三人走了上来,神色兴奋的看着柳大少,眼里充斥着对军功的渴望。

非军功不得爵,要想为子孙后代留下福荫便要奴隶杀敌。

大龙的军功制度类似流传于与秦朝的军功制度却又有所不同,遏制住军方的势力不可超过文官集团。

柳明志很好奇大龙的高祖皇帝李元民到底是什么样的天骄人物,他制定下的大龙律是让大龙得以延续六百年的基础。

别的不说仅仅武将虽然受到兵部的节制却不受兵部的命令就绝非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武将自成一系,粮草兵备却必须经过兵部的审批,既保持了军方的独立又用六部遏制了武将一家独大的趋势。

其次就是百姓的的事情,以民为本,富商家族可以吞并土地,但是必须遵循朝廷颁发的禁令,各地州府百姓必须保留五亩受大龙律保护的耕地!

就像大石村石老五的儿媳魏寡妇,虽然丈夫的抚恤金被官员贪污了,依旧到手了一些耕地。

柳明志掏出十几位富商塞给的银票递给了宋清:“烟雨楼阁的事情忙完给弟兄们加餐,多准备猪肉让弟兄们敞开了吃!”

宋清收起银票查了一下:“乖乖,十七万两银票拿羊肉当饭吃都管够了,何必非要吃猪肉这种低贱的肉食哪?”

“猪肉可以再多吃几顿,弟兄们可不是你这位尚书公子,他们不挑的,再说了以后说不准都吃不起了哪,谁又知道哪!”

“好吧,你是大帅你说什么...........有刺客快躲开!”

箭矢破空声传来柳明志一声闷哼,怔神了片刻嘴角喷出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宋清三人面色瑕疵欲裂的抽出自己的兵刃护在柳明志身边:“列阵!”

几千武卫马上变化阵型层层防护将柳大人几人包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围观的百姓中顿时四散而逃,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收起一把造型怪异的铁胎弓用布匹包裹起来飞速隐入慌乱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朱雀玄武马上飞跃下来朝着青年追了过去。

所有都没有想到几千大军在此,会有刺客用羽弓箭突然射杀剿匪统帅!

“大帅!”

“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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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心有所属

蒋磊脸色难看的带着上百名武卫走了回来冲着宋清程凯摇摇头:“刺客只有一人,借着看热闹百姓隐遁了!”

宋清神色凝重的抓着箭尾程凯周宝玉则是扶着柳明志的肩膀固定住不让他乱动。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咬着一个精致的绢布:“大哥,拔出来吧!”

宋清点点头紧紧地握着箭尾:“忍一下就好了,可能有点痛,实在忍不住就叫出来,不丢人!”

柳明志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清一下子拔出了箭支柳明志一声闷哼额头带着细密的汗水。

宋清拔出羽箭之后便仔细观察起来不禁惊呼道:“木羽箭!”

蒋磊也急忙看去:“确实北疆用的木羽箭,而且是特制的,这样的箭矢用的强弓都是特质的铁胎弓,寻常的将士根本没有人能将弓箭拉个满月。可是这木羽箭如此威力怎么会没有穿透大帅的身体哪?”

宋清也是一愣伸手抚了一下箭头:“没有射进体内!”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要不是身上穿着天蚕软甲这次怕是交代了,这个刺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打算置我于死地!”

宋清明悟的点点头:“伯母的天蚕软甲?怪不得怪不得!虽然没有射进你的体内可是箭矢的冲击力直接将天蚕软甲带入了你的后背肌肉中,你感觉怎么样了?”

柳明志盘膝坐了下来:“问题不大,运功疗养一会就可以了,我怀中有虎胎丸你给我倒出来一颗服下!”

宋清也不迟疑径直从柳明志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喂进柳大少口中!

柳明志盘膝养伤,站满了秦淮河畔的两卫大军谨慎的盯着周围空荡荡的景色。

生怕再从那里钻出一个人来。

.......

朱雀玄武片刻不停的朝着前面的青年人追赶着,双方一直僵持在百步左右没有丝毫的拉进。

青年人飞跃到树梢转身取出铁胎弓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出一支木羽箭。

玄武脸色一惊拦在朱雀前面:“小心!”

箭矢射到玄武身上发出一声金戈交击的声音,玄武精炼横炼的功夫已经练至大成,将柳明志射成吐血的木羽箭竟然连玄武的皮肤都没有伤及分毫。

玄武朱雀抵挡住箭矢之后青年人已然消失在树梢之上消失了踪迹。

朱雀还想追玄武伸手拦了下来:“不要追了,已经消失踪迹了,此人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天之骄子,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入了九品之境!”

朱雀俏目流离:“不是练上去的,否则刚刚那一支箭矢不可能连你的罡气都没有突破,十有仈jiǔ又是醍醐灌顶!”

玄武沉吟了一会:“让朱雀司的人查查吧,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而且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想取少爷的性命,不是深仇大恨做不出来的!”

朱雀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少爷的伤势怎么样了,天蚕软甲虽然挡住了箭矢,可是冲击力已经足够伤及肺腑了,九品高手力可撼山岳,他使用的弓箭定然不是凡品!”

“咱们隐藏在暗处不易现身,你去传令朱雀司的人,我去柳家通知赛华佗来!”

“好!”

玄武朱雀二人商议好之后分别朝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

被朱雀追赶的青年人站在秦淮河畔边提着特制的铁胎弓眼神淡然的看着指着自己的精钢宝剑神色没有丝毫的惊慌。

青年人抬眼望着精钢宝剑的主人,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穿着绿色绣罗裙的女子用手拨开面前的剑尖:“圣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圣女清冷的俏目看着青年人的神色带着一丝痛苦:“教主三令五申不准你去找柳明志报仇,你为何暗箭伤人?你这是在违抗教主的命令!”

青年人的眼睛露出一丝阴霾神色:“他的命是我给他的,我想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自问我没有做错!这是我跟他的约定,一旦他负了你我会亲自取他的姓名!”

圣女的眼神闪过一丝纠结:“这是我跟他的事情,用不到你插手,以后你再敢对他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当初你在蓬莱阁找我的时候再三声明只要柳家的银子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是你违约在先!”

青年人将弓箭背负在身后望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风景有些怔神:“小妹,不要被儿女情长迷了眼睛,爹爹的大仇柳之安宋煜帮不了忙唯有咱们自强自足才能洗刷冤屈。”

“这不是你要杀他的理由,咱们的仇人是魏永,志哥哥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能等到我十九岁才完婚我已经很知足了,为了给爹爹报仇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你若是敢杀了他别说小妹无情无义!”

啪的一声,青年人一巴掌扇在圣女的面颊之上,面纱下的俏脸马上肿了起来,一个鲜红的指印清晰醒目。

“没有我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亲口答应我的不会负了你,如今他的孩子都已经蹒跚学步了,你还有什么可期待的,薇儿,是柳明志负你在先,大哥为你报仇你竟然想为了他跟我反目成仇?”

青年人的话语出口身份已经无比的明确,柳明志的二哥凌阳,被宋煜跟柳之安帮助脱困之后消失在京城的凌阳。

只是现在的凌阳已经完全不是柳大少跟宋清熟悉的凌阳了。

圣女,应该说是苏薇儿的眼神闪过一丝悲痛,手中的宝剑骤然脱落,缓缓走到凌阳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凌阳的肩膀上。

“大哥,教主真的能帮咱们报仇吗?那天教主圣使说的你也知道的,二伯不是不帮咱们报仇,而是他跟皇帝有约定不能干涉朝廷的事情,大伯也一直尽力搜寻魏永的罪证,他们没有亏待过咱们!”

凌阳的身体一僵,抬手揽了一下苏薇儿额头前有些凌乱的头发:“大伯二伯的恩情大哥不会忘记,也从来没有针对过他们说什么傲怨的话,可是柳明志不一样,先是负了你在先,更是这次剿匪的统帅,若是让他成功剿灭了白莲教,咱们想自己报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死。”

察觉到苏薇儿有些僵硬的身体凌阳叹了口气:“傻妹妹,你就是大哥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回头吧,等大仇得报大哥给你找一个好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能告慰爹跟娘亲的在天之灵了!”

“小妹心有所属,他死了我愿意孤独终老。”

“就为了一个娃娃亲你至于吗?”

“大哥,你不懂。”

第七百一十六章不打死就行

柳明志仔细的端量着宋清递过来的箭矢:“这就是北疆用的木羽箭?与凤羽箭齐名的箭矢?”

“没错,凤羽箭木羽箭伤害惊人,制作极其困难,纵然是北疆六卫的将士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不敢马虎,尽量将木羽箭凤羽箭回收回来重复利用,若不是天蚕软甲挡住了木羽箭,仅凭你身上的盔甲这支箭矢足以将你透体而过能否救治的过来可就两说了。”

听了宋清的话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收起箭矢:“直接射击我的心窝,这是打算将本帅一击致命啊,这个刺客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宋清四下看了看拉着柳明志走向了一边:“不会是你以前睡了谁的媳妇人家来寻仇来了吧?前些日子你也听到押运银子的七长老说了,不准伤你性命,他可不知道咱们是故意装着晕倒的,白莲教若是真的想杀了你当初便可以迅速一剑解决了你!”

柳明志闻言脸色一囧:“放屁,本少爷承认我是有点花心,可是最多也就是踹过寡妇门,怎么可能去招惹有夫之妇,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污人清白!”

宋清眯着眼看着柳大少:“你在想想你在江南有没有什么仇人?”

柳明志沉吟着回想了起来,片刻之后摇摇头:“要说喝点酒之后跟别人冲突倒是有的,可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不至于要了本少爷的性命,关键的是起冲突的人也没有这么高的功夫啊,就算是想买凶杀人,袭击剿匪大军的统帅,朝廷能放得过他吗?”

宋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等着的程凯几人:“想不起来就算了,怎么办,你是回去修养一下还是带着我们继续查抄烟雨楼阁!”

柳明志眼神一凝将木羽箭丢给了宋清望着秦淮河岸安静的烟雨楼阁:“查下去,无论这支箭是什么人射的,他的目的无外乎是阻挡本帅搜查烟雨楼阁剿灭白莲教的逆贼,他们越是不想让本少爷查下去本少爷就越感兴趣!”

“行,我去吩咐了!”

宋清传达柳明志的命令盏茶功夫几千大军占据有利地形将烟雨楼阁围的是水泄不通,飞鸟难过。

柳大少揉了揉后背火辣辣的伤口扶着天剑:“带领三百人跟本帅进烟雨楼阁查案!”

“得令!”

命令下去宋清程凯一左一右的护在柳明志的身边防备刺客偷袭。

上次是心窝这次万一是脖子可就完了,脖子可没有天蚕软甲护着,不可不防。

柳明志一进入大厅有些议论纷纷的声音马上安静了下来。

烟雨楼阁的大厅之中坐着四五十个大小不一的男人脸色担忧无比,还有二三十人不停地踱步懊悔的锤手顿足起来。

见到大军进来所有人吓了一跳惊慌的缩在一起畏惧的看着以柳大少为首的剿匪大军。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吴妈妈也在人群中唉声叹气,见到柳大少带头走了进来马上强颜欢笑的迎了过来。

“柳大人啊,你们这是干什么?老身这里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怎么可能窝藏白莲教乱匪哪?柳大人你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了,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一群莺莺燕燕也幽怨的看着柳大少,被大军包围了几天他们过得是风声鹤唳胆战心惊。

虽说杜宇时常派人往里面送饭给他们果腹,可是比起心里上的恐惧饿点肚子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他们更害怕跟白莲教沾上了关系,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

柳明志没有管吴妈妈的哭诉,打量着烟雨楼阁之内所有的布置,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蹊跷的地方来。

“吴妈妈!”

“柳大人,是不是同意放了我们了?”

吴妈妈欣喜的迎了上来,宋清急忙抽刀阻止吴妈妈的靠近,现在每个不熟悉的人想靠近柳大少宋清都不懂不慎重对待。

柳大少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到大厅里来,取出身凭验明正身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家了!”

几十个男人脸色一喜纷纷的从香囊还有怀中取出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

柳明志冲程凯还有周宝玉点点头,二人马上走了出来。

“所有带身份信物的人排成两队接受检查无误就可以离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烟雨楼阁中所有的男人除了大军之外一扫而空,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烟雨楼阁的姑娘们了。

姑娘们缩在一起殷切的看着柳大少,可是她们是烟雨楼阁的人,想走也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几日前还跟自己说着情话你侬我侬的男人们慌忙离开。

柳明志怜悯的看着吴妈妈:“吴娇,不对应该吴玲才对,白莲教的副教主,暗中隐藏在烟雨楼阁替白莲教收敛钱财,本帅说的可对?你们的教主已经把你抛弃了!”

吴妈妈脸色一僵强作镇定的看着柳明志:“呵呵柳大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老身听不懂啊!你可不能开玩笑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老身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加入白莲教哪!”

柳明志冷笑的看着吴妈妈:“装的还挺像,若不是本帅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还真不知道以前跟本帅打了这么些年的吴妈妈还有着这么深厚的背景哪!你敢不敢掀开手臂让本帅看看!”

吴妈妈脸色激变退后了一步还想狡辩:“老身已经很多年没有让男人看过身体了,请柳大人见谅!”

柳明志手中的天剑一推,露出半寸闪烁着寒光的剑身:“那可由不得你了,今日你让看本帅也得看,不让看本帅还是得看!”

“难道柳大人想仗势欺人带领朝廷大军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弱女子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弱女子?本帅看你非但不弱反而强的很哪,动手!”

蹭的一声宋清手中的宝剑出鞘冲着吴妈妈横拍了过去。

吴妈妈脸色一变一个飞退从袖口取出两把精美的短剑握在手中谨慎的盯着脸色怪笑的宋清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宋清将剑拄在地上诡笑的看着吴妈妈:“双剑罗刹在利州犯下了案子之后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想不到竟然隐藏在江南的青楼之中做了一个老鸨子!”

吴妈妈哪里还不知道中计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柳明志有些愤怒:“有人泄密?”

柳明志刚想开口一个亲卫走开在耳边说了起来。

柳明志神色有些疑惑:“她怎么来了!难道是……卧槽……”

“宋副将看着她们,敢逃走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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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不按套路来

柳明志气急败坏的对着秦淮河畔的柳树是又捶又踢,抓狂的模样恨不得抓个老虎给炖吃了。

“本少爷就知道这个傻女人安分不了,还特意让柳一他们日夜不停的监视着,结果还是给跑了,欠收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早知道非得用铁锁链给她捆起来不可!”

柳明志想起慕容珊前些日子乖巧的模样就牙根痒痒,这个狐狸精是真狡猾啊,很懂得审时度势。

也正是这乖巧的模样让柳大少的警惕放松了,吩咐了柳一他们监视好并没有做多余的防范工作。

“傻女人,抓到了你非得抽的你三天下不了床不可,否则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青莲脸色自责的低着头小手缠在一起不停地交织着。

“夫君,真不是莲儿给慕容姐姐解开的穴道,莲儿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冲开的穴道,她说她要换衣服沐浴,莲儿去让人烧水回来她就不见了!”

“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

柳明志压下心底的火气平和的对着青莲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怪不了青莲,这姑娘的性子太正直了,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跟慕容珊这种狐狸精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青莲可怜兮兮的望着夫君:“莲儿见到了慕容姐姐留下的书信之后马上骑马去找夫君你了,一路打听绕了几次道也没有发现大军的踪迹,要不是一个赶往苏州的商队告诉莲儿你们已经折回金陵来了莲儿可能都要去扬州了!对不起夫君,莲儿好没有用啊!”

柳明志望着青莲自责的模样心疼坏了,抓着青莲的手腕拍了拍:“没事没事,夫君没有怪你,为夫早就知道这个婆娘不安分,可是没有想到这么不安分,竟然还敢跑,非得吊起来抽三天才行。”

“真的不怪莲儿?”

“真的不怪,你慕容姐姐这么狡猾你怎么是她的对手,不要放心里去,书信哪?”

青莲急忙从怀里取出慕容珊留下的书信递给了柳明志。

“夫君,慕容姐姐留下的话莲儿看的是一知半解,不是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一把收起了房间护心镜里,脸色有些凝重。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不听话啊!非得睡服你不行!”

“夫君,慕容姐姐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望着秦淮河的美景低吟道:“没什么,一些小事情!”

“好吧!”

“按说该到了,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

“夫君,莲儿要不要去找慕容姐姐?”

“不用了,跟在为夫的身边吧,待会可能会用得到你!”

青莲脸色一喜双手背在身后:“好!”

“你这丫头,不怕跟为夫待久了会腻歪啊!”

青莲皱了皱琼鼻:“天天待一起才好哪,韵姐姐比莲儿还担心你,可是身为柳家的长妇要照料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莲儿也想跟姐姐一样能帮着夫君做些事情!”

柳明志闻言面色有些愧疚:“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也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事业为重!”

“你们能理解就好,我教给你一句话你要记好了。”

“恩恩恩!”

“一起进去吧!”

进入烟雨楼阁的大门就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

柳明志走近大厅看着跟宋清缠斗在一起的吴妈妈呵呵一笑:“本帅还真以为你不打算逃哪?话说你们的教主可真够冷血无情的,先是把慕容珊当成弃子,现在你又被当成了弃子,可惜了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吴妈妈闻言双剑剑招一乱宋清趁势一剑横拍了过去,吴妈妈变招不及被拍了个结实,吐血倒飞了出去。

宋清利落的收起宝剑站在原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吴妈妈:“本将军说了,同等阶级你能从我手里逃走了本将军跟我儿子宋江的姓!”

跟柳大少在一起久了宋清说话也变得风趣幽默起来。

实则宋清本来就是个闷骚的家伙,他也不敢大包大揽的说跟别人的姓氏,说这些不过是调侃吴妈妈而已。

柳明志抱着手走到了吴妈妈的身前蹲了下去望着吴妈妈叹了口气:“都说你都成了弃子了你还不相信,你自己都不能想想吗?本帅是如何得知你们烟雨楼阁有古怪的?告诉你吧,你们教主运走银子就是想把你抛弃而已!”

吴妈妈冷笑的看着柳明志:“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朝廷的人全都是奸诈小人,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站了起来:“搜!”

程凯毫不犹豫的带着龙武卫的将士略过缩在墙角的姑娘们开始搜查起来。

“小青!”

“在!”

“把你的小可爱给吴妈妈开开眼见!”

“啊?”

青莲萌萌哒的看着柳大少不明白小可爱是什么意思。

“蛊毒啊!”

“哦!”

青莲从怀中摸出一个透气的瓷瓶放在手中走到吴妈妈的身边蹲了下来。

“是你?青”

吴妈妈见到青莲朝着自己走来一时间没认出穿着盔甲的她,等到青莲蹲下才确认青莲的身份,刚要开口青莲直接点住了吴妈妈的哑穴。

悄悄的凑到吴妈妈耳边嘀咕了起来。

吴妈妈眼神露出一抹惊疑跟怨恨,显然是不太相信青莲的话又无法反驳。

青莲就说了一句话柳大少教的话,教主想要交出手下戴罪立功!

青莲从瓷罐里倒出一个通体发红的虫子缓缓地靠近吴妈妈的嘴唇,她跟吴妈妈这位名义上的副教主可没有什么感情,自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柳明志一直盯着吴妈妈的神色,发现了她眼神中的一抹悔意淡然一笑:“小青,住手吧,看来吴妈妈想说了!”

“是!”

青莲收起了蛊虫退了回去。

柳明志给宋清使了个眼色宋清上前封住了吴妈妈的穴道冲着两个姑娘招了招手。

姑娘虽然害怕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柳明志平和的一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把她带上去!”

“好好好!”

两个姑娘费力搀扶着吴妈妈朝楼上走去。

柳明志看了一眼剩下的武卫:“你们在此等候,没有命令不准上来!”

“得令!”

“大哥,咱们”

“啊!”

两个姑娘尖叫的声音响彻了烟雨楼阁。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吴妈妈胸口的木羽箭跟楼梯一闪而逝的身影:“追!”

宋清周宝玉毫不迟疑的朝着楼梯口飞跃而去。

柳明志急忙走到吴妈妈身边解开了她的哑穴:“谁是白莲教主?”

吴妈妈神色悔恨的吐着血水张了张嘴巴气绝当场。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吴妈妈拳头握的劈啪作响。

“我丢,你最少跟电视剧里一样说出两个字让我猜测一下再断气啊,直接死了什么鬼?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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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必须填河(为情灭必死加更)

柳明志知道从吴妈妈身上得不到什么了连忙起身招呼青莲:“小青,一起追!”

“好的!”

柳明志二人刚刚上了二楼就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音。

柳明志马上明白这是八牛弩激发的声音,如此密集的声音最少不下去五十架八牛弩一起发射。

急忙从窗口翻出去飞跃到烟雨楼阁的房顶,柳明志发现宋清周宝玉二人各自提着兵刃站在楼顶之上盯着远处凌空翻转躲避着箭雨的身影。

白影飘飘如仙,在箭雨中翻转腾挪愣是没有中一支箭,全部用轻功躲开了。

柳明志看着白影脚尖竟然点在一支激射的弩箭上借力凌空嘴巴微张:“这也太过分了吧!”

宋清脸色凝重:“九品!”

青莲急忙抓住柳大少的胳膊指着白影有些激动:“大长老!”

柳明志脸色一喜:“你认识?”

青莲失落的摇摇头:“比教主现身的还少,小青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轻功卓绝乃是教众最厉害的人之一。”

宋清收起兵刃几个飞跃下了烟雨楼阁,片刻之后提着他挂在马上极少使用的大黄弓飞跃了上来。

神色凌然的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大黄弓之上拉了个满月对着空中腾挪的白影静气屏息起来。

白影想要借力不落下去的时候,宋清手中的箭矢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朝大长老飞射而去。

白影似有所感,却发现根本避无可避,一道内力凝现的罡气护住全身,生生的抗住了宋清的一击箭矢。

不过白影大长老凝结罡气也无法施展轻功躲避连绵不绝的箭雨,不得不朝着下方的秦淮河落去。

宋清冷厉一笑:“本将军看你能挡几下丧魂箭!”

大黄弓再次满月箭矢激射而去,正中大长老的罡气之上,几人明显发现大长老的身形一顿。

柳明志脸色一喜:“射他,快射他!”

宋清也不答话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朝着大长老激射而去。

周宝玉脸色一变:“大帅,此人打算借着宋将军的丧魂箭的冲击力逃离箭阵!”

宋清刚刚拉了满月的大黄弓顿时松开了弓弦,惊愕的看着朝着下方遁逃的大长老口吐芬芳:“妈了巴子,狡猾!”

柳明志脸色也是一急:“快追,无论如何不能一无所获!”

几人飞跃下去才发现蒋磊韩鹏正挥动着令旗指挥者箭阵。

早已从烟雨楼阁跑出来的程凯正带着骑兵围着秦淮河畔奔袭起来形成一个包围圈追赶着大长老。

柳明志几人赶到河畔大长老正在秦淮河畔使用轻功飞渡,已经逐渐脱离了箭雨的范围。

柳明志望着围在河边无可奈何的将士们气的直跺脚:“他喵的,本帅迟早填了秦淮河不可!”

“大哥,不让弟兄们放箭了咱们几个是不是他的对手?”

宋清脸色有些迟疑:“咱们学的都是攻杀之术,在土地上缠住等大军还没有问题,可是论轻功不好说啊,河面不好借力只怕会命丧他手啊!”

柳明志咬牙切齿起来:“丢,咱们是不是跟河犯冲,放箭根本奈何不了他啊,八牛弩太笨重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让他借着秦淮河这个天然屏障逃走的!”

柳明志很想将青龙白虎召集出来帮忙,可惜为了保密还是忍了下来!

怪不得闻人政说高手虽然不敢跟大军为敌,然而只要不陷入军阵之中他们想逃走大军也无可奈何!

这一群群无视地心引力的家伙实在太可恨了!

“孙贼,有本事下来跟本帅决一死战,屎都给你打出来!”

柳明志尝试着用激将法逼迫大长老,可是他小瞧了大长老的心性,对于柳大少的脏话连篇大长老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在河面翩翩起舞。

柳大少气急败坏偏偏又不敢让宋清攻上去缠斗,大长老能躲过箭雨不代表宋清能躲过去,只怕被大长老拖住了之后非但不能帮忙还会被射成了刺猬。

柳明志掐着腰看着大长老跟风中精灵一样的身影:“程将军!”

“末将在!”

“用骑兵拉起一道封锁线,本帅倒是看看他的内力能撑多久!”

“得令!”

大长老显然听到了柳大少命令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继续起舞起来。

“丢,本帅认识你了,你个臭婆娘竟然敢抢本少爷辛辛苦苦找到的书籍!”

大长老一个眼神柳大少马上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从玉宴斋抢走自己从江妈妈房间搜到的书籍的那个女人!

宋清惊异的看着大长老:“女人?”

“没错,长得这么胖我也以为是男人,若不是她的眼睛本帅还认不出来她哪!臭婆娘你等着,新仇旧恨等抓到了本帅跟你一起清算,老虎口中夺食,你是真的作死啊!”

大长老的身形明显一顿,显然是柳大少说的胖这个词汇让她耿耿于怀!

大长老借着轻功逃遁,大军也从岸边不停的移动,弓箭更是从来没有停止!

宋清望着大长老的身形脸色一喜:“她的内力快撑不住了!”

“射她,快射她!”

宋清直接将大黄弓拉了个满月,对着大长老随手一箭激射而去。

大长老再次施展护体罡气。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的事情来了,大长老罡气一收只护住双臂凝结一股罡气。

丧魂箭射在双臂之上冲击力顿时带着大长老疾退而去脱离了箭雨的范围。

“中计了!”

大军移动可没有九品高手使用轻功那么方便,大长老在河面几个飞跃留下一条条荡漾的波纹朝着远方略去。

程凯带着骑兵不停地在河边用手弩射击,可是手弩的威力更加威胁不了大长老。

“快追!”

几人马上用轻功从河边追去,可是最高的宋清也才八品如何追的上大长老。

只能看着大长老的身影逐渐的消失,隐入密林之中消失了踪迹。

半柱香功夫程凯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过不了河!”

柳大少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宋清的盔甲:“你告诉本少爷这是不是仙侠世界,身侵如燕,身侵如燕她以为她是李元芳吗?这他喵的都能让人跑了,七千人围不住一个人,咱们的脸面都喂狗得了!”

宋清脸色也有些无奈:“没办法,人再多下不了河也是徒劳无功,这要是土地上军阵一摆别说七千人,两千人也够她喝一壶的!”

周宝玉也叹了口气:“大帅,真的不怪弟兄们,箭雨奈何不了她,八牛弩调试太慢了,弟兄们又都是北方人不通水性,能缠斗的九品高手又没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咱们是一个不占。”

“谁让你射的最后一箭,不然的话她能借力逃走吗?”

宋清面色有些古怪:“你让射的!”

“我让射的?”

宋清几人异口同声:“是,你让射的!”

自己的锅不背也不行了,柳大少走到秦淮河边脱下了腰带对着河水就是一阵淅淅沥沥。

“填河,必须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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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江南真是美啊

张狂解下自己的大氅丢给了一边的柯岩,握着马鞭打量着金陵城的城墙。

“北地都已经降雪了,江南还隐隐有些惠风和煦的模样,怪不得江南子弟多文弱,跟北地苦寒地区的百姓确实没法比!”

柯岩也乐呵呵的解下自己的大氅:“大帅你这话说的也不尽然,柳将军也是出生在江南的子弟,儒帅的名头不一样响彻北疆内外。”

熊开山解下酒囊大口灌了下去:“听说保护金国都城的十万禁卫军都被其折服了,大帅你说将来若是再次北出,柳将军一出马是不是不用大战一场就把金国都城给拿下了?”

张狂白了一眼熊开山:“想得美吧,金国宝座之上的那个小丫头比鬼都精明,岂是那么好相与之辈,这些日子仅仅颍州城兵器库抓捕的奸细都二十多名了,柳小子说几句话金国皇帝就能不战而降,你以为柳小子是那小丫头的男人啊,说话这么好使?”

熊开山摸着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属下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柳将军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先不说已经成亲了,金皇帝怎么可能嫁为平妻,单单说金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也就是个玩笑话而已!”

柯岩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这可不好说,俗话说罗卜白菜各有所爱,万一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哪?”

张狂闻言畅快淋漓的大笑着牵马进城:“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柳小子没有那个福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义妹,二十年多年老夫没有一天不在派人寻找,没想到误打误撞让柳小子给碰上了,缘分啊,这都是缘分啊!”

柯岩收起了笑脸谨慎的看着周围过往的百姓小声的问道:“大帅,如今珊儿这孩子加入了白莲教,咱们找到她又能怎么办哪?带去北疆?只怕不合适吧!”

熊开山典型的外表粗狂却心细如针:“大帅,先不说陛下会如何对待大将军的遗孤,柳将军的书信你也看到了,珊儿这孩子对朝廷的怨恨很深啊,咱们现在说的全都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珊儿愿不愿意跟咱们回去还是两说!”

张狂脸色一沉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挥动:“先想办法让珊儿改变对朝廷的态度,至于陛下那里应该不是问题,毕竟北出乃是他的主意,义父喝鸩酒自尽陛下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先帝斩尽杀绝怕金家的人拥兵作乱,陛下却不是这样的人!”

熊开山灌了一口烈酒:“君心难测,陛下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的太子了,若不是大将军六卫北出哪能换来北疆十年的稳定,希望陛下还能念一丝旧情吧!”

张狂神色郑重:“力保,颍州城的龙武卫一半的将领都受过义父的恩惠,听说找到了义父的遗孤各个欣喜若狂,只要珊儿回到颍州,她就是金家的当代家主,虽然金家没落,但是有咱们这些人在一定要让金家再创辉煌!”

“珊儿这孩子的事情告诉陛下了没有?”

张狂微微摇摇头:“等见到了她再说吧,到时候老夫纵然拉下脸面也得进宫面圣赦免她的罪名!”

柯岩叹了口气:“纵然珊儿身为大将军遗孤的问题没关系,可是白莲教逆贼的身份问题怎么办?白莲教的动作不小,听说陛下很震怒啊!”

张狂四下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说句大不敬的话,常言道山高皇帝远,珊儿是逆贼还是忠烈遗孤的问题都在柳小子一本奏折的事情之上!”

熊开山眼前一亮:“话虽如此,可是随军录事怎么办?剿匪的经过都详细的记录着哪,他可是陛下的直属臣子隶属兵部,咱们这些大将军命令不了啊!”

柯岩砸了咂嘴:“兵部尚书那可是咱大帅的亲家,就算是柳将军也是称呼其一声伯父,柳员外跟宋尚书可是八拜之交,宋尚书对柳将军跟亲儿子没什么两样,再说了这次剿匪的副将可是宋清这小子,一句话的事情!”

张狂嗯哼了两声:“别忘了江南是谁的地盘,柳之安这个混账东西的地盘,随军录事又不是咱们龙武卫的弟兄,用柳之安的话来说有人走着走着摔死了老夫能怎么办?埋了还是沉河这些手段这家伙门清着哪!”

熊开山脸色怪异的吸了口凉气:“不好吧,毕竟是兵部的人,走着走着摔死了说不过去吧!”

“喝酒醉死,吃饭撑死,坠马而亡,柳之安在江南想搞定一个人比淮南王还管用,眨眼间这家伙就能想出十几种法子,别看这老家伙面善的很,见谁乐呵呵的实则一肚子坏水,说是坏的流脓都不夸张,柳小子就是没有遗传他的心性,否则在朝堂这一亩三分地,结果还真不好说!”

柯岩脸色淡笑着看着张狂:“大帅,听说陛下没有约谈柳之安之前,他敢把金陵刺史给沉河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狂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你们以为陛下为什么约谈四大家族的家主,还不是这家伙搞得事情,柳家在扬州马场你们都知道吧,因为一批良马的事情十二年前二十多岁的柳之安差点让当时的扬州刺史给那什么了,搞得老夫还被陛下警告了一下。”

“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没办法,柳之安能闯下这么一份家业虽说他确实有一份机敏的头脑,可是跟这家伙的心狠手辣脱不了干系,这个世道想要发财靠仁义道德的都在秦淮河里飘着哪!”

柯岩倒吸了一口凉气:“属下见过他几次看着不像啊,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除了没有大肚子之外怎么看都不像大帅你说的那种人!”

“笑里藏刀啊,四大家族论心狠没有一个人比的上柳之安,毕竟东海白家跟陛下的大内侍卫有些干系,张家跟云家都在军方有势力,就数柳之安只有钱,可是这家伙愣生生的用银子闯出了江南柳的名头,虽然不否认有他爹的一部分关系,可是这混账的手段依旧不能小瞧,尤其是”

柯岩熊开山疑惑的望着戛然而止的张狂:“尤其是怎么了?”

张狂悻悻的笑了两声望着两步距离带着员外帽双手抄在袖子里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柳之安。

“你说啊,姑父也想听听老夫尤其是怎么样?”

柯岩熊开山这才发现站在前面的柳之安,方才听得入迷都没怎么注意柳之安什么时候来的。

“嘶哈江南的天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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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挖坑多累啊

张狂跟一个庄稼老汉一样蹲在凉亭的角落里抄着袖口不时地抬头望一眼给孩子换尿布的柳夫人还有神色古怪的柳之安。

柳夫人给柳老四换好尿布轻笑着看着张狂:“小狂子,长本事了啊,背后数落别人的是非是一套一套的!”

张狂神色有些尴尬乐呵呵的陪笑着:“姑姑,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跟属下开开玩笑,哪敢说落姑父的不是是不!”

瞪了一眼憋着笑的熊开山柯岩二人:“为了不让你们两个的功夫落下来,一人去外面扎马步一个时辰!”

遭了无妄之灾的柯岩熊开山也不敢违抗张狂的命令乖乖的在凉亭外面扎起了马步!

柳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柳老四离去:“你们大男人的事情老娘懒得掺和,自己说去吧!”

柳夫人一走张狂马上站了起来自主的坐到铺着棉垫子的石凳之上望着柳之安脸色有些迥异:“唉,这些年你还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柳之安回头望了一眼柳夫人走进内院的身影伸了个懒腰:“爱,可以包容一切!”

“老夫信了你的邪了,你家小子哪?”

“剿匪去了呗!”

“去哪里?”

“去剿匪的地方啊!”

“我是问去哪里剿匪了?”

“老夫说了啊,去剿匪的地方啊!”

张狂面色涨红的看着柳之安理所当然的模样生生的憋回去想要出口的脏话:“别闹,我来的事情你也明白,人在哪?”

柳之安打着哈欠扣着耳朵不疾不徐的将慕容珊的事情讲了出来。

张狂一拍桌子咆哮着看着柳之安:“睡啦?那他妈是老子的妹妹!这不是乱”

张狂语气哆嗦生生将那个字咽了回去。

柳之安端着茶杯咂咂嘴吹了吹吹茶叶沫子:“哎呀,年轻人嘛,情到深处自然浓,干点出格的事情有啥不能理解的,看开不就好了,学学老夫少管闲事活的长嘛!”

“你说的容易,那他妈的差了一辈哪,是年轻人的事情吗?”

柳之安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嚎嚎嚎,你跟老夫嚎的着吗?混小子已经自立门户了,年轻人干柴烈火老夫能怎么办?只能看着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不对,再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已,大不了以后各论各的,你叫老夫姑父,老夫叫你亲家,志儿叫你舅舅,你叫他妹夫,这不挺好的吗?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情啊!”

张狂掰着手指头迷茫了一会一把抓起来柳之安的衣领虎目狠狠的瞪着:“你说的容易,这他喵的谁能搞得清楚!”

“夫人,小狂子又想大逆不道了!”

张狂面色一囧松开了柳之安的衣领:“你也就这些出息了!”

“年龄大了,牙口不好,吃点软饭没什么丢人的。”

熊开山柯岩终于明白张狂在路上想说什么了,尤其不要脸,没错,如果所料不错柳之安这家伙是尤其不要脸。

这点柳大少倒是深得真传哪。

张狂呼了几口火气:“行,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也不好说什么,人呐?”

“跑了!”

“放胡说八道,在柳家还有你柳之安看不住的人!”

“留下她的人留不下她的心,何必强求哪?顺其自然不行吗?老夫想让她跑她就能跑,老夫不想让她跑她就跑不了!”

张狂冷笑一声:“你也不怕吹破大天了,你那么厉害咋不帮你儿子查出白莲教的教主是谁?”

柳之安努着嘴脸色有些怪异,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精光:“你怎么知道老夫不知道?”

张狂什么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张狂端着茶杯把玩着沉吟了一会:“你想磨炼志儿这孩子?”

柳之安乐呵呵的笑着站了起来:“老夫可没这么说,老夫怎么可能知道白莲教的教主是谁,混小子在秦淮河哪,刚刚走脱了一个长老,找他去吧,老夫不清楚!”

“老夫不找他,珊儿在哪里?”

柳之安愣了一下慵懒的拍拍手,柳一从房顶飞了下来:“家主!”

“老夫儿媳妇到哪了?”

“扬州!”

“知道了!”

“属下告退!”

“你听到了吧!在扬州哪,去还是不去自己决定,老夫就不给你多叙旧了,并州有个柳家商号的粮商掌柜的不老实,老夫得去给他谈谈人生还有理想!”

也没等张狂同意柳之安弯腰在石桌下扒拉一会摸出一个麻袋提溜着朝前院走去。

“柳之安,你大爷的你这是草菅人命!”

柳之安不愉的回头看了一眼张狂:“说话真难听,老夫都说了是谈谈将来嘛,谈成了不就没事了!”

张狂无语的看着柳之安一脸老夫是好人的神色:“稍微注意点影响,老在河面漂着多吓人。”

“挖坑多累啊!”

“滚犊子吧你,少做点孽给子孙积点德吧你!”

“你活埋了那几个奸细的事情你咋不说?”

“那是敌人能一样吗?”

“老夫收拾个叛徒有啥不一样?脑子一根筋,还混得风生水起老天爷也是瞎了眼了。”

柳之安叹着气一副老天无眼的模样提溜麻袋朝前院走去。

柳之安走后张狂轻轻地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扬州,又是扬州!这老混账特意提扬州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张狂叹着气对着柯岩二人招招手:“走,先去秦淮河找柳小子去,大爷的,老夫拿你当外甥你竟然想当老夫妹夫!”

“是!”

柳之安坐在书房喝着茶水,柳远走了进来在柳之安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之安眼睛一眯扣着下巴:“找到了几个?”

“三个!”

“就接触了三个似乎没什么大用处啊!”

“慕容姑娘似乎察觉了什么,一直绕路,柳叶跟踪起来很困难了,而且慕容姑娘突破了九品之后轻功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人手多了一些十有八九就跟丢了!”

柳之安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姥姥的,你说混小子的运气咋就这么好哪?睡一觉的事就突破了一个境界,要不是老夫心里只有夫人,老夫都想纳个苗疆的小妾了!”

柳之安心里不平衡了,青莲种下的合欢蛊确实让人羡慕,轻轻松松比别人十几年苦修窜的还快。

“怎么办?还是放任慕容姑娘继续奔波下去?”

柳之安微微摇摇头看着了柳远:“身体还能动手吗?”

“问题不大!”

“那就捉回来吧,省的混小子回来跟老夫翻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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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再会

烟雨楼阁。

柳明志托着下巴看着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几百名姑娘有些为难。

全部都都已经验明正身没有问题,关键是吴妈妈已经死了烟雨楼阁该怎么继续下去是个大问题。

难道自己要再做一次解放妇女的大好事?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搜出这些姑娘的卖身契就可以让她们归身为良人。

关键是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地道啊。

不能因为自己虚自己家里有几个娘子了就断了其他兄弟的路啊。

继续经营下去吧看着姑娘们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又于心不忍。

柳明志绝对不会承认这些姑娘们可怜兮兮胆战心惊的模样是被自己吓出来的。

用老头子的话来说,老夫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会吓到人家哪!

“大帅,搜到了密室!”

程凯带着一群弟兄兴高采烈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柳大少脸色一喜,他对密室什么的最感兴趣了,吴妈妈虽然死了可是未必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青,小青,小青!”

“嗯?怎么了!”

柳大少叫了三声青莲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他叫自己做什么?

“怎么了你这是?发什么呆哪?”

青莲贝齿轻咬着薄唇:“大帅,小青觉得大长老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尤其是她的眼睛,怎么说哪,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青莲:“你不是说极少见到她吗?就连慕那什么都没有提及这个臭婆娘的身份,想来也是不熟悉!”

“可能是小青想多了吧!”

“没关系,想不到就不想了,咱们去看看吴妈妈的房间吧!”

青莲默默的颔首跟着夫君朝烟雨楼阁的后院走去。

宋清把玩着手里的银子见到柳明志马上走了出来:“除了银子没发现别的东西!”

柳明志打量着密室中的情景:“有没有信件之类的有用东西,只有银子的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宋清伸手指了指一个火盆中的灰沫神色有些郁闷:“有用的东西估计都已经烧了!”

柳大少也不嫌弃伸手在火盆里摸索了起来,除了一把灰没有任何残留的东西。

“何必那,办了那么多的事情竟然被杀人灭口了,你说说可惜不!”

柳明志起身在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不容易搞到了线索又给断了!白莲教主到底是谁哪?行事如此狠辣谨慎?”

“大帅,护国候来了!”

程凯神色欣喜的跑了进来汇报。

青莲的身体一咯噔,眼神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神情随即消失不见,乖巧的站在夫君旁边神色不悲不喜!

“本帅马上到,你先请护国候入内稍坐片刻!”

“是!”

宋清神色复杂的带着一群将士走出了密室,望了一眼柳明志:“开导一下吧!”

“放心吧,我会的!”

密室中只留下柳明志二人,轻轻地将青莲揽入怀中:“傻丫头,不想见的话你就回去吧,难受的话哭一顿也没事!”

“夫君莲儿没事的,莲儿就是有些难受,毕竟”

“昔日各为其主,谁对谁错无法细说,看开一点吧!”

“恩,莲儿听夫君的!”

“一起出去吧!”

张狂神色别扭的看着柳大少从后院走出的模样想要破口大骂,然而当着这么多亲卫的面又无法说什么。

“末将见过护国候!”

张狂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剿匪的事情进展如何?”

柳明志摇摇头:“不太理想,狡猾的很啊,刚刚抓到点尾巴没想到就被白莲教的人给灭口了!”

张狂扫了一眼吴妈妈的尸体还有几百个姑娘。

一种比柳大少更加强烈不怒自威的压力传来,姑娘们竟然全部颤抖起来,根本不敢去抬头看张狂的脸色。

就连柳大少宋清几人脸色都有些发红,他们经过这些日子的拼杀清楚的明白张狂身上的气势来自哪里?

杀气,那种真正经过尸山血海洗礼出来的杀气,不要说这些姑娘们了,在场的人能承受住张狂带来压力的人不足一手之数。

张狂不咸不淡的打量着烟雨楼阁中的一切:“这些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吗?”

柳明志点点头:“每一个人的户籍身凭都是经过官府盖印的,而且她们的手臂之上没有莲花刺青,基本可以排除跟白莲教有什么关系。”

张狂怪异的扫了一眼柳明志蹲在地上检查着吴妈妈的尸体:“木羽箭?北疆六卫使用的制式箭支!”

“没错,能搞出这样的箭矢来刺杀吴妈妈的人肯定身份不一般,要不就是哪里流出来了箭支让逆贼所得!”

柯岩取下从吴妈妈尸体上拔掉的箭支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柯岩放下手中的箭支凑到张狂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张狂眉头一凝:“当真?”

柯岩沉稳的点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张狂脸色一寒,眼神转动几下:“这个人在朝中的身份非同一般啊!”

柳明志闻言一怔马上明白了张狂说的什么意思,拉着张狂的胳膊朝一边房间走去:“舅舅,你上次剿匪的过程我已经传书去了北疆你没有收到吗?”

张狂脸色一怔:“什么时候?除了你的金雕传书老夫并未收到任何的书信啊?”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张狂:“我还以为是给耽搁了哪,你没有收到书信吗?”

“老夫可以肯定没有收到书信,会不会被人给截了下来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不是没有可能,正如舅舅方才所说,身为白莲教的内线,此人在朝中肯定有些不低的身份,我现在是鞭长莫及没有丝毫的办法了!”

张狂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了?”

柳明志咬着牙齿点点头:“我相信舅舅是不会传出去的,前些日子小子从”

张狂眉头一凝急忙四下看了看:“这话可不能胡说啊,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小子跟大哥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声张,白莲教主,圣使,红龙,前两个人都现身了,独独这个红龙没有现身,我现在很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柳明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乃是女皇,只说了这是自己查出来的情报。

“珊儿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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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圣旨到

望着张狂意味深长的眼神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有些惴惴不安。

“算算是吧!”

张狂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小子你可知道慕容珊是老夫的义妹,你竟然敢把她”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张狂:“只听说珊儿是金逸大将军的遗孤,没听说过你们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关系哪!”

张狂的粗狂大手一把揪住柳明志的盔甲:“珊儿也是你叫的?于情于理你也得叫一声姨妈或者姑姑才是。”

嗯哼!柳明志呵呵笑的看着张狂:“舅舅,小子跟珊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于情于理来说似乎小子跟珊儿更亲近吧,毕竟小子跟珊儿虽然没有经过媒妁之言可是毕竟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说也是我们夫妇俩的事情,你才是外人啊!”

张狂脸色纠结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发青,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柳大少的盔甲:“你跟你爹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禽兽!”

“睡,禽兽;不睡,禽兽不如。怎么着都是挨骂,前者总归比后者强吧!”

张狂彻底无言以对,因为他也感觉柳大少说的好有道理。

禽兽跟禽兽不如确实很难抉择。

让他选他也选前者啊。

张狂默默地叹了口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罢了罢了,各论各的就各论各的吧,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

总不能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两个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老夫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但是你把珊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去了扬州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脸色一喜,这些日一直忙碌在外他还真不知道慕容珊去了哪里,青莲同样不知道慕容珊的瞒天过海之计碰上了柳远的天外有天。

“珊儿在扬州?”

“你老头子说的是在扬州,具体什么位置还不是很清楚!”

柳明志心里一沉,柳叶的情报果然是厉害,什么时候有关司才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哪?

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经历柳明志深感到自己手中自保的势力多么不足了。

“扬州?”

柳明志背着手踱步了起来:“扬州肯定是白莲教的总坛是没有问题了,关键圣使,白莲教还有红龙托住小子手下的一万大军根本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想着让江南内乱起来!他们好从中谋利,大军一动消耗粮草跟无底洞一样,到时候他们动点手脚足够肥的流油!”

“名单之上的名字你真的只看到了一个?若是如你所说只怕江南是乱了起来了,你老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的口风很严!”

“老头子知道什么?”

“老夫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问他吧!柳叶的势力不可小觑,这一点你自己也明白,只不过因为自立门户了拉不下脸去求你老子对吧!”

柳明志尴尬的点点头:“确实如此,人总要长大的,不能总借着老头子的余荫活着不是,对于这些没有明确目的的白莲教乱贼这些日子小子是深感疲惫啊!”

张狂神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何止是你疲惫啊,放到老夫身上也得三思而后行啊,准确的说你得到了可以搞定白莲教的机会,只是你不敢而已,对嘛?”

柳明志一颤轻轻地点点头:“唉,你都惊讶的瞠目结舌,小子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哪里敢跟那位主纠缠起来哪?”

张狂望着烟雨楼阁大门外的几千大军微微摇摇头:“空有一万大军在手却无计可施,你没有权利干涉地方内务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江南毕竟有大都督哪!你可有的愁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如此耿耿于怀!”

柳明志摊开双手唉声叹气起来:“其实要说下来班师回朝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也擒拿了好几位白莲教的匪首,斩获了几千白莲教的教众,已经算是不错的功劳了,再查下去小子只怕扛不住啊!”

张狂沉吟了一会眼神一亮:“你有没有想过陛下让你来江南不一定是为了剿匪哪?”

柳明志眼眸一眯,想起了三公主种种不符合规矩的下江南心里一寒,真的要走那一步吗?

“你也看出来了?”

张狂揪着胡须眼神有些谨慎:“几百万两的税银可以轻轻松松的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大军哪,剿匪是有,不代表没有其它的意思啊!”

“既然如此小子的头衔为何只有剿匪统帅哪?要知道剿匪统帅是没有办法干涉地方政务的。”

“你跟老夫说实话,你要了吗?”

柳明志轻轻的点点头,推开了房间的窗户望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风景有些出神。

“见到了账本上的名单小子就给陛下上书了,可是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现在心里是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不希望圣旨到又期盼圣旨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若是查实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自从截获了白莲教的银子之后我就一直心里发憷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柳明志接旨!”

一声尖利的声音从烟雨楼阁的外面传了出来。

柳明志一怔望着张狂苦笑了一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想不继续下去都不行了!”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接旨去吧!老夫在这里不宜露面!”

“行,小子去去就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盔甲走出了房间对着宋清几人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烟雨楼阁的大门柳明志单膝跪地迎了过去:“臣柳明志接旨!”

几千大军也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了下去,没有一点混乱,除了呼啸作响的旌旗之外安静的落针可闻。

几千大军愣是没有发出一点躁动。

烟雨楼阁二楼的张狂柯岩三人惊愕的看着秦淮河畔的几千大军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

柯岩紧紧地抓着窗台:“令行禁止,这真的是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新兵吗?如此军容比颍州的龙武卫也不遑多让啊!”

熊开山同样张望着窗外:“乖乖,儒帅就是儒帅,真不是浪得虚名,一万人的新兵愣生生的让他带出了五万人大军的压迫感,要不是知道原委老熊以为这是久经百战的精兵哪!大帅,咱们麾下的弟兄也做不到这般令行禁止吧?”

张狂微微摇头:“有人天生就是将领的好苗子,他早出生三十年一定会在威赫兵祸立下汗马功劳,铁血话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大龙皇帝制曰,江南之地,鱼米之乡滋使通远伯柳明志为钦差大臣,察查税银丢失一案,所到之处如朕亲临,行临机决断先斩后奏之权,江南五府官员悉从差遣,如有不从者全权处理!”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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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沉冤昭雪(为情灭心死)

柳明志以及几千大军全部起身站了起来。

柳明志呆滞的望着一身太监总管服饰的三公主:“三公”

三公主淡笑着看着柳明志:“三公公!”

柳明志脸色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叫出来三公公来,三公主既然想隐瞒身份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将她的身份泄露出来。

三公主捧着圣旨走到柳大少的面前:“柳大人,陛下可是对于你有很高的期待啊,希望你一定不要让陛下失望!”

柳明志伸手准备接过三公主递来的圣旨忽然感觉手心一痒才发现三公主的小拇指正挠着自己的手心冲自己眨着眼睛。

宋清等人愕然的看着二人的小动作急忙转身向后面的秦淮河看去。

“程将军,你看这秦淮河的风景多美啊,简直是美不胜收啊!”

听了宋清的话程凯也怔怔的点点头:“是啊,确实很美,若是能天天在此赏景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周宝玉等人无语的看着程凯,神他妈含笑九泉了,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程凯你个大老粗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那叫死而无憾好不好!”

宋清轻轻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完全不想理会这俩大老粗,不会咬文嚼字就不要乱用好不好,你不说这些别人就不知道你们是大老粗了吗?

“三三公公你这是?”

想要接过圣旨柳明志发现三公主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嗔怒的看着自己一副不满意的神色。

三公主娇哼了一声:“不好玩不好玩,为什么不给我赏钱?不是说别的太监传旨都会收到赏钱的吗?”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急忙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装作偷偷的塞给三公主。

三公主也变得偷偷摸摸的收起了这张银票,自以为多隐秘的行为实则不知道七千多大军心里早已经吐槽不已了。

宋清几人听到二人的说话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原来三公主不是对柳大少动手动脚而是要银子哪。

只是这要银子的方式实在是太那什么了。

好在能认出三公主身份的人寥寥无几,否则这要是传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来。

三公主心满意足的收起银票柳大少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圣旨。

“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将税银丢失一案调查清楚以报皇恩!”

“张伯伯你还不出来吗?”

三公主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看着烟雨楼阁的方向喊道。

张狂一愣神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看着笑颜卓卓的三公主报了一拳:“三公公,老张有礼了!不知道三公公如何知道老张在此?”

三公主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大内总管周飞正站在柳树下冲着张狂点头示意。

张狂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离开北疆的事情,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到皇帝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想来自己来江南的目的也瞒不了皇帝了。

三公主淡笑着从背后取出一张圣旨:“护国候张狂接旨!”

张狂三人急忙单膝跪地:“臣张狂接旨!”

“敕令,特赦金逸将军遗孤金珊还与故里,追封金逸将军忠烈公加封其女颖安县主,过往之事既往不咎,望卿规劝金珊回头是岸!钦此!”

张狂虎躯有些颤抖的接过圣旨:“臣张狂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张狂接过圣旨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起来,看着圣旨上的传国大印脸色抑制不住的欣喜!

“陛下还是以往的陛下,国有明主,大龙安能不享国运万年!”

柳明志脸色也有些愕然,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开明大度,有这份圣旨就说明皇帝已然知晓慕容珊的事情了。

对于慕容珊身为白莲教的长老身份不但既往不咎还加封了颖安县主,颖安县就是颍州南边的州县,皇帝这样做也算是对金逸之死的一种补偿吧!

二十七年终得沉冤昭雪啊。

柳明志彻底佩服李政的为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李政纵然在某些方面有些不足,大是大非面前却从不含糊。

正如张狂所言,国有明主啊!

偏偏这样一个明主因为某些蛀虫的问题也被拖下了水。

“傻女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消除心底的怨恨?”

大内总管周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侯爷,爵爷,借一步说话如何?”

“请!”

秦淮河河畔一处安静的柳树下周总管取出两封书信分别递给了张狂跟柳大少。

“侯爷,陛下说了,对于金将军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当初若不是因为陛下金将军也不会饮酒自尽,然而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该翻页也就翻页了,陛下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规劝金珊小姐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陛下对其心中有愧,也只能补偿一下了!”

“吾皇圣明啊,老夫一定规劝珊儿这孩子迷途知返!”

“爵爷!”

“老周你说!”

“陛下让咱给爵爷带句话,白莲逆贼狡兔三窟,此次江南五府六百万两税银被逆贼劫走一案有太多的蹊跷之处,陛下说了,一切以大业为重,以大龙律为准绳,天大的事情有他扛着,你行事不必畏手畏脚,放手去做!”

“好,有陛下这句话本爵就放心了,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个中缘由爵爷只需向三公主求解便是,陛下说了,留其一命!”

“是,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咱得事情办完了也该回京复旨了,咱在京城等着爵爷凯旋而归,提前恭贺爵爷新婚大喜!”

柳明志一愣悻悻的笑了两声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自己跟慕容珊的那档子事都清楚了,不由得有些心惊,皇帝掌握的谍影到底有多恐怖,好在他没有怪罪自己又收留了白莲教逆贼的事情,还宽恕了慕容珊。

“多谢多谢,到时候大总管一定赏脸来喝上三杯喜酒才行。”

周总管望了一眼三公主的方向淡笑着点点头:“自然要去,别说咱了,只怕满朝文武都得讨一杯喜酒来喝,到时候爵爷你可别舍不得啊!”

“哎,老周你夸张了,我哪有请动满朝文武的颜面啊!”

“爵爷过谦了,告辞。”

“慢走不送!”

“侯爷,告辞!”

“好走!”

周总管走后张狂面色淡然的收起圣旨脸色有些严肃:“怎么样?有何感想?”

柳明志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张狂耸了耸肩膀:“咱们还有秘密吗?”

第七百二十四章好自为之(为情灭心死)

张狂回头打量了一下七千武卫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有时间来颍州给老夫练练兵,至于白莲教的事情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有的选吗?”

“你慎重行事,老夫要下扬州了去找珊儿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

“也好,小子就不远送舅舅你了,匆匆一会又要别离,一路保重!”

“借我三百兵马一用!”

“舅舅要借兵干什么?”

“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亲不能毁总得让老夫拆几座庙宇撒撒火吧。”

柳大少呆滞的看着张狂:“这……这不合适吧,无缘无故拆庙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张狂扣了扣鼻孔:“上香要多少香火钱老夫都说贵,不就有理由了吗?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哪,勒索朝廷命官没祭刀就够可以了!借不借!”

“你跟大哥说去吧,我随意!”

“够意思,你好自为之吧!走了!”

柳明志无语的看着张狂,到底是谁该好自为之心里没点数吗?

柳明志送走了张狂还有三百骁果卫将士还没有开口三公主缓缓走了过来:“柳明志,陛下让我给你带两个人过来对付白莲教的高手,陛下说了在你自己家的地盘都不知道借助一下柳叶的势力非得让朕亲自给你准备人手,你是猪脑子吗?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关键时刻就犯傻了哪?”

三公主故意捏着嗓子学着皇帝说话,不过却有种花猫不成反类虎的滑稽感觉。

“三公公明鉴,我也是不想让人掺和朝廷的事情,万一泄密了怎么办!”

三公主乐呵呵的拍了拍手,不知从何处飞下了两个带着斗笠穿着暗黄色袍服的人,斗笠上的面巾罩住了容貌根本看不清长相。

“参见三公主!”

“免礼!”

“谢三公主!”

两个声音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起身之后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到柳大少面前:“威邸李想,李傕见过柳爵爷!”

威邸!柳明志一愣急忙摆手:“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见过两位大人!”

柳明志可不敢在这两位主面前拿架子,威邸那可是先帝留下的家底,自己一个外臣可没有本事跟他们相比较。

皇帝派来李想李傕也是无可奈何。

遥记得皇后南宫梦问皇帝为什么要让柳明志剿匪时皇帝还说了江南是柳明志的家乡,熟悉又有帮手。

这个帮手说的自己是柳叶子弟了。

然而皇帝怎么也没想到柳大少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竟然一次没有借助老子柳之安的势力。

柳大少则是纳闷张狂剿匪的时候都有大内高手帮忙围剿白莲教的高手,轮到自己了怎么一个都没有。

合着两个人想一块了。

于是皇帝就沉不住气了,不得不派两个谍影的人前来相助。

“敢问两位大人功夫如何?白莲教的高手众多不知道两位大人可能应付?”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半步先天!”

“太好了,有两位相助白莲教的逆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可真是及时雨啊!”

“柳爵爷有事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莫敢不从!”

“有两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就仰仗两位大人了!”

得到了李想二人的允诺柳明志彻底松了口气,被大长老搞得自己是一点脾气没有,这下子来了两个半步先天的高手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有关司也是高手众多,别的不说仅仅十二名老妪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关键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并不想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

否则仅仅派出一名也不至于让大长老逃遁了。

想到此柳明志心里同样有些惊讶,皇帝手中到底有多少高手,随便一派就是两名半步先天,青州之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了,明显不是李想两人,也就是说仅仅自己知道的就已经三名半步先天了。

“三公公咱们还是回营帐详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啊!”

柳明志三公主二人朝着烟雨楼阁走去:“宋副将!”

“在!”

“将烟雨楼阁的藏银带回大营,至于烟雨楼阁的姑娘交给刺史府处置吧!”

“得令!”

“收兵回营!”

程凯周宝玉手中的令旗一挥几千大军整齐的朝着大营赶去。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烟雨楼阁:“苏如雨,柳如烟,你们两个为何消失了?”

大营之中柳明志给三公主倒上了一杯茶水:“公主,此次公主你下江南只怕不是为了看望明公的身体那么简单吧?”

三公主握着茶杯的手一颤脸色有些失落:“父皇说让我看看皇叔身体且暗中探查一下皇叔的举动,父皇说白莲教乱匪的事情跟皇叔脱不了干系!”

柳明志一怔默默的叹了口气苦笑了两声:“陛下既然已经发现了不对为何还要让臣呕心沥血哪,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三公主脸色从失落变得有些嫣红,俏目偷偷地瞄了一眼柳明志:“父皇说你需要功劳!”

柳大少一愣,看着三公主怪异的神色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模样怎么跟少女怀春一样哪?

回想起自己出师之前三公主塞给自己的香囊柳大少心里一突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臣偶然得到了一本书册,上面记述着一份关于江南官员的名单,第一页就是明公的名字,标注着七十万两,至于这七十万两是什么意思以前臣也想过!至于明公跟白莲教有没有关系没有证据还是不可妄下定论,发现名单的时候其实臣便已经心生退意,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想如何查下去?”

“臣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是陛下的亲兄弟,很多地方该避讳的不得不避讳一下,若是真的查出了明公跟白莲教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臣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又该如何面对!”

三公主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最终沉沉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臣实在想不通明公身份尊贵又是皇亲贵胄怎么会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而身陷囫囵,这些日子臣一直在思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脑袋都快炸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思路!”

“父皇说了,不要怕江南乱,只要有他在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也不希望皇叔真的跟白莲教有什么牵连,可是若是证据确凿了不想看到也没有办法。”

柳明志放下茶杯:“只好到明公府上走一遭了,烦劳公主回避一下,臣要换身常服了!”

三公主连茶杯都忘了放下红着脸跑了出去。

一炷香功夫宋清还有几十个亲卫都换上一身常服骑马朝着淮南王府赶去。

轻轻地扯住马缰柳明志叹了口气望着王府大气简朴的建筑,虽然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可是却有一股无法言明的气势来。

宋清望着柳大少还有三公主犹豫的神色:“算了,还是我来吧,不管如何总得面对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

柳明志将马鞭装在马背之上的布兜里:“还是我来吧,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可个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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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斗不过

柳明志尚未敲门王府的大门悄然打开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虽然白发苍苍发丝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子随意的束缚着,虽然已经上了年纪老者面色却红润有光泽,只不过下巴上光洁无比。

柳明志稍微有些发愣马上明白这应该是李玉刚还是皇子的时候从皇宫里服侍他的太监。

只不过岁月匆匆,全都老了。

“老奴李铭见过公主,柳爵爷诸位将军!”

李铭彬彬有礼柳明志几人自然不敢端着架子,抱了一拳回礼道:“晚辈柳明志见过前辈!”

李铭淡笑着点点头显然很满意柳明志几人的举止:“王爷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特意派老奴来恭候诸位大驾光临请!”

“多谢!”

柳明志有意跟三公主错后半个身子随着李铭第一次进入了李玉刚的王府府邸之中。

三公主显然已经见到过王府的布置没有丝毫的惊异,柳大少等人见到王府内光秃秃的布置有些愕然。

除了几座假山还有一个演武场之外没有一样布置可以彰显李玉刚王爷的身份。

简洁可以说连寻常的富家翁的庭院都比不上,若非牌面上的名字柳明志几人真的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了哪!

“三公主,这真是明公的府邸?”

三公主神色有些没落的点点头:“不敢相信对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皇亲贵胄的府邸,你说说这样一位喜欢简朴大雅皇叔怎么会跟白莲教扯上了关系了哪?”

“也许是误会哪?三公主宽宽心吧!”

穿过一条条走廊众人停到了一处大殿之前,李铭驻足殿外操着有些尖利的嗓音:“王爷,客人到了!”

“嫣儿,柳小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一叙!”

李铭淡笑着点点头:“老奴告退,请!”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袍服:“明公,小子求见,失礼了!”

宋清一把拦住了柳明志:“三弟,自从进府之后一个侍卫跟下人都没有见到,会不会有什么诈,小心为妙!”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来:“只怕事情比咱们想想的可能会更容易吧,谁又说的准哪!”

“三公主,你上次来也是这种情况吗?”

宋清还是不放心不得不开口询问三公主一下。

三公主同样茫然的摇摇头:“我上次来皇叔的府内三百多侍卫,四五十名丫鬟下人穿梭如云哪像现在如此荒凉。”

柳明志示意二人不必担忧:“大哥,你跟诸位弟兄在外面等候,我跟三公主一起进去就行了!”

宋清迟疑了一下还是淡然的点点头:“好吧,诸事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摔杯为号!”

“三公主请!”

三公主紧张的抓着柳明志的胳膊:“柳明志,我害怕,我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哪?”

柳明志尚未说话李玉刚的声音传来:“嫣儿,傻孩子你有什么好害怕的,皇叔还能伤害你不成,放心进来吧,喝杯茶水,上好的金山云雾平时皇叔都没舍得喝一口!”

柳明志任由三公主扯着胳膊走了进去,步入大厅之中地上铺着名贵却又古朴的地毯。

简洁之中透露着典雅。

李玉刚跪坐在一个小矮桌面前煮着茶水,二人刚刚进入大厅之中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鼻的茶香味道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皇叔!”

“明公!”

李玉刚仰起头轻轻地点点头盖上了手中的瓷罐盖子放在桌案之上。

淡笑着伸手指了指两边的蒲团:“坐吧!”

“谢谢明公!”

“谢谢皇叔!”

李玉刚给二人各自斟茶一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等,总希望这日子慢一些慢一些,可是日升日落乃是天时,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哪?”

柳明志端起一杯微烫的茶水吹了吹:“金山云雾,茶中君子,明公倒是好心性啊,晚辈佩服之至!”

三公主端着茶杯一语不发的盯着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玉刚沉闷了半晌待到茶水温度适中之后将茶水一饮而尽:“临危不乱不过是自我安慰,倒不如说是自知插翅难逃认命了!”

柳明志怔怔出神的望着李玉刚淡然的神色将饮干净的茶水放在桌案之上:“出乎晚辈的预料,明公这是认了吗?”

李玉刚神色复杂怔怔的望着殿外荒凉的景色默默地叹了口气盯着三公主的俏脸看了一会露出一丝淡笑:“谍影重重,无孔不入,为了给你小子铺路皇兄还真是舍得下本啊!”

这一次倒是轮到柳明志迷惑不解了,为何好多人说的话自己都听得云里雾里,难道有什么事情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吗?

悄然瞄了一眼对面的三公主柳明志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来。

“明公啊,大道三千你为何独独要选一条最不应该走的道路哪?能跟小子说一下理由吗?”

李玉刚往小火炉里添了一根小木柴,火焰顿时更旺盛了。

隐隐听到水开沸腾的声响。

声音虽小,可是比起安静无比的大厅已经算是别树一帜的声符了。

李玉刚望着柳明志的神色有些复杂:“十年谋划,辛苦一梦,老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会毁在一个青楼叫如意的小姑娘的手里,原因竟然是因为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坏了老夫十年的谋划,真是不知道如何言表!”

柳明志端着茶杯的手一沉:“小子要说江娥的事情小子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你信吗?小子也没想到为了一己私心替如意报仇竟然会挖出一个惊天大秘来,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若是没有那份名单,你会把这件事情往老夫身上去猜想吗?”

“实话实说不会,甚至税银的事情都没有去想,可是没想到会从烟雨楼阁的姑娘口中得到那么多出乎预料的事情来,更想不到除了金国女皇的事情江南剿匪会是明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能说一切太多的巧合了。”

李玉刚嗤笑了一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成也青楼败也青楼,只想着用青楼掩人耳目却想不到青楼同样人多眼杂,三教九流更是鱼龙混杂,终究还是没有兜住啊!”

柳明志提起茶壶给李玉刚斟茶:“明公今日如此淡然的安坐饮茶想来不是为了小子的原因吧!”

李玉刚神色淡然双眸露出了一丝回忆的憧憬。

“当嫣儿现身王府的那一刻,老夫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斗不过啊!以前斗不过,如今还是斗不过!”

第七百二十六章弃车保帅

三公主先是迷惑的看着李玉刚,不知道皇叔说的斗不过是什么意思。

然而听到了李玉刚说到了自己的到来才反应过来,握着茶杯的玉手有些发白:“皇叔,这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跟白莲教有关系。”

李玉刚抿嘴一笑,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望着李玉刚明白他的无奈,皇帝的手段确实没有辜负一国之君的名头,没有辜负天下之主的名头。

乾坤一览,似乎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有时候柳明志也在想,有这样一个君主在位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到底,老夫还是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会毁在了那个叫如意的小丫头的手中,若是没有她的死去,或许你小子打死也不会去围剿蓬莱阁,假公济私的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终归是老夫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认识半个时辰的小丫头洗刷血海深仇。江娥一直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没少帮着老夫处理一些事情,可是现在老夫将其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然而斯人已逝,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哪!”

“百因必有果,这或许就是因果吧!没有如意的事情小子或许还在扬州被白莲教的乱匪耍的团团转哪,江娥,暗室里的金银珠宝,账本,只要串联在一起其实很容易推测出一些什么,只是小子位卑权小不敢去推算什么,可是陛下不同意啊!”

“那本名单老夫也是在江娥死后才知晓的,没想到她竟然连老夫都防着一手,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人信不得啊!”

“若是没有那本名单,小子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将白莲教的事情想到明公你的身上,亦或者不敢去想亲自给陛下上书希望江南剿匪的江南大都督李玉刚,淮南王明公其实也掺和了这件事的始末。当然了小子最没有想到的还是”

李玉刚一愣苦笑一声:“都说了,斗不过啊,坐守大殿而运筹帷幄,可决胜与千里之外,这才是皇兄的手段,老夫纵然打算不承认也无可奈何,经不起查证了,嫣儿和你二人一同到来老夫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了,纵然你不清楚,可是皇兄其实已经将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了,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

柳明志握着茶杯的手一颤,连李玉刚都这样说了,自己创立有关司的事情是否也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敢问明公在白莲教是何职位?”

“说不说有什么两样吗?”

“有!”

李玉刚眼眸微眯的看着柳大少:“皇兄让你留老夫一命对吧?”

柳明志一愣神色有些复杂的点点头,到底是亲兄弟啊,相互之间竟然如此了解!

“明公是不打算说出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吗?若是如此小子自然不会强迫明公,然而小子相信阴谋终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的!教主,圣使,红龙,三位主要头目明公想来会是其中的一人吧,若是不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也对不起明公的身份了!”

李玉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背着手走到了殿外望着外面的荒凉的景色。

“你知道的真多啊,能跟老夫说说是哪位泄的秘密吗?不要用自己调查的事情来敷衍老夫,老夫心里明白着哪!”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三公主:“公主,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主可否答应?”

三公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臣想与明公私下里谈谈,想请公主回避一下,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三公主望着李玉刚似乎有些岣嵝的背影轻轻颔首:“我去皇叔的内院休憩一会,这几日有些累了!”

三公主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三步一回头的朝着殿外走去。

“明公,小子冒昧的问一句你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想来不会是因为那张椅子,既然如此小子实在是猜不到明公为何要伙同白莲教谋划你们李家的江山,谋反?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小子明白明公一定不会是因为那张椅子!”

“你小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有你老子柳之安的影子,正面问不出来就像旁敲侧击老夫的身份!”

“明公,正面相问也好,旁敲侧击也罢,小子无论如何也要把此案给办理的圆满,大势已去明公遣散了下人不就是打算自缚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哪?”

“唉,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兄百年之后真不知道朝堂之上还有几个人能压得住你小子,也不知道皇兄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了哪?说不定江南事了小子也可能辞官回乡带着娘子跟孩子们云游天下,高歌纵马,那样的日子岂不是逍遥自在?”

“就怕你是身不由己啊!小子,一旦踏入了这一步,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那个地方啊,墙倒众人推!”

“小子谨记明公教诲,敢问明公是何职位?”

李玉刚瞄了一眼柳明志:“小子,老夫跟你一个交易如何?”

“明公请说!”

“老夫助你平了白莲,剩下的事情就不要追查下去了如何?这个交易如何?”

柳明志眼睛一眯:“明公想来一定不是白莲教主了,是也不是?”

李玉刚一愣脸色有些无奈:“说你小子是狡猾如狐还真是不亏你的事情,你是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套着老夫的话语。难道查案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柳明志无奈的耸耸肩:“正如明公方才所说,小子也是身不由己,况且小子纵然不查此事陛下也会拍别人来查案,结果有什么不同吗?红龙?还是圣使?”

“圣使!”

“如此来说明公跟白莲教的关系铁定是因为红龙了,能以龙命名的身份不会是陛下的那位皇子吧!”

“还是那句话,老夫帮你平了白莲教剩下的事情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如何?这个交易应该很公平吧!”

柳明志脸色一沉,不停的翻转着手中的茶杯:“为了保红龙?如此看来红龙的身份真的不简单啊。”

“唉,小子,你的任务是剿灭乱匪,追查税银一案,至于红龙其实跟这次作乱没有很大的关系,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哪?”

“弃车保帅?红龙竟然值得你甘愿认罪?”

第七百二十七章错觉吗

李玉刚再次起身站了起来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眼神淡然的看着柳明志:“可敢让老夫去后院一趟!”

柳明志轻轻颔首:“明公既然在府中等候小子的到来想来是没有要逃走的打算,否则何必大摇大摆的煮茶待客。”

李玉刚走后柳明志面色复杂的往火炉里送着柴火。

“陛下不会是打算让我休了韵儿另娶三公主为妻吧?否则的话三公主的荷包跟大总管的话解释不通啊!”

“明公也说了陛下是在为我铺路,难道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

想着想着柳明志的心神就有些恐慌起来,若是真的都是自己所猜测那样自己未免也太被动了吧。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才发现茶壶内的茶水已经煮干了,茶叶都被烤焦了。

急忙回过神来柳明志不得不开始用铁钳夹着换了一壶水来。

这么久过去了李玉刚还没有回来柳明志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着急了。

难道李玉刚忽然想通了变卦了不成?

正在暗自思索着柳明志忽然听到脚步声从弄堂后传来才松了口气,想来是李玉刚回来了。

果然不当李玉刚连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也跟在身后。

李玉刚捧着一个木箱子,上好的檀木箱子可以防备虫蚁蛀咬里面的东西。

老管家这是端着一个燃烧着的炭盆放了下来之后便乖乖的驻足一旁没有打开的时候。

“久等了!”

“无妨,只要明公不走,小子等多久都没有问题!”

李玉刚重新跪坐了下来皱着眉头嗅了嗅空中茶叶焦糊的味道:“原来你的心里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镇静嘛,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柳明志一愣沉吟了一会:“小子的任务虽然是剿灭白莲教的逆贼跟调查税银丢失一案,可是这两件案子中的关键人物红龙还有白莲教主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小子怎么敢同意这件事情!”

李玉刚了然的点点头:“你现在的功劳其实已经足够大了,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否则你真的不一定能吃得消案子的最终结果,听老夫一句金玉良言,收手吧!”

“红龙的身份若是跟白莲教的案子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关系,仅凭仅凭一句话就让小子放弃在身的皇命这似乎说不过去吧,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小子该怎么办,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老夫可以保证红龙没有掺和到白莲教跟税银一案之中,你信老夫的话还有为人吗?”

“信!排除立场明公的人格方便小子是绝对没有任何怀疑的,但是谁敢保证红龙不会牵连进来?明公敢保证吗?”

李玉刚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起身拍了拍身边的木箱子:“这里面有白莲教所有的分坛分部地图还有总坛的地图,除了极少数人老夫不知道之外大部分人的名单都在箱子中,以你小子的手段想要查出白莲教主的身份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同意老夫的要求,这箱子里的情报全是你的了!”

柳明志眼神有些灼热的望着李玉刚手底下的箱子,这些日子是彻底被白莲教给搞得晕头昏脑,有了这些东西纵然不能将白莲教连根拔起也足以让其元气大伤。

多的不敢说起码五年之内别想再出来作恶了。

当然了若是能连根拔起是最好的。

柳明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连明公身为圣使的身份都摸不清关于白莲教教主的身份问题吗?”

李玉刚微微摇摇头:“老夫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值得好隐瞒的,老夫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的眼神老夫却似曾相识,虽然很久没有见到了他了,但是他的眼神还是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

“明公宁愿牺牲自己跟白莲教也要保住红龙的身份,小子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谁,天底下又有什么人值得当今天子的四弟来保护他的身份不受泄露!”

李玉刚手腕一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明公越是如此说小子就越好奇了!”

“若是你同意老夫的交易这个箱子就是你的了,若是你不同意想要强抢也没有问题,你可以看看老爷子威邸留下来的两个家当还有几十名龙武卫是不是他的对手。”

李玉刚冲着一旁的老管家示意了一下,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李玉刚的老管家,老管家同样眯着眼睛回望了一眼。

柳明志心里一寒,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他知道若是李元刚的老管家真的想动手跟随三公主一起来的两个威邸出来的半步先天都未必拦得住。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复杂的望着李玉刚的神色:“小子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吗?”

“不至于,其实你真的查下去未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老夫不敢赌,毕竟十年的谋划都因为一个青楼的小丫头一朝沦丧,老夫真的没有勇气去赌了,毕竟世事无常,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仅仅为了这样明公就愿意牺牲白莲教来保住红龙?”

“没错,仅仅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而已!税银已经被你所得了,江南的水不要继续淌下去了,这是对你好也是对你老子好,有时候你所想的未必是皇兄想看到的那样!”

“值得吗?”

李玉刚忽然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李玉刚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竟然从李玉刚的神色中看出了溺爱的感觉。

这种模样他太熟悉了,一旦抱着柳夭夭柳依依三姐妹的时候自己同样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是舐犊情深的神色。

柳明志心里有些茫然,难道红龙竟然是李玉刚的至亲之人不成?

可是自己似乎并未听说李玉刚膝下有什么子嗣所在。

据说是有一个儿子却不幸早夭了,就连王妃也伤心过度不久后撒手人寰,李玉刚也从来没有续弦,既然如此这丝舐犊情深感觉是从何而来?

柳明志甚至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难道是自己错觉吗?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李玉刚脸色重新变得有些淡然起来。

“给老夫一个痛快话吧,这个交易能不能达成?”

“可否给小子几天的思考时间?”

第七百二十八章青莲vs三公主(全体月票)

李玉刚淡然的点点头:“当然可以,然而老夫保证,若是没有老夫的帮助你一辈子都别想搞定白莲教的事情,老夫跟白莲教主打了几年的交道,比你更了解他的狡猾!”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被李玉刚压在手底下的木箱子利落的起身站了起来:“告辞,小子在府内留些兵马应该没问题吧?明公若是介意就算了!”

李玉刚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眸:“留吧,不过最好是留在暗处若是让白莲教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只怕老夫想跟你交易一番也不太可能了!”

柳明志心里一沉回头望了一眼李玉刚,想不到他竟然是铁了心要保红龙。

这个红龙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或许真的如李玉刚所言,自己继续查下去对于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三弟,怎么样了?公主哪?”

柳明志刚出了大殿宋清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李想李傕兄弟也走了过来:“柳爵爷,公主哪?”

“公主在明公的内院小憩片刻,劳烦两位大人前去带来吧!”

李元刚的管家走了出来,眯着眼望着李想李傕二人。

向来镇定自若的李傕李想竟然情不自禁的惊退了一步。

老管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排行老几的啊?”

李傕李想恭敬的抱了一拳:“白字头排行老二,敢问前辈?”

老管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老了,老二都那么大了,一字辈的家伙还有几个建在啊?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老管家这样一说就表明了身份,李傕李想马上单膝跪地:“晚辈拜见前辈!”

“不用多礼了,老夫已经出了威邸了,现在是王爷的管家,你们用不到行这么大的礼节,公主就在后院休息,王爷怕你们不知道路让老朽来带个路!跟我来吧!”

“谢谢前辈!”

老管家虽然自谦,李想李傕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恭之处。

三人走后宋清迫切的迎了上来:“三弟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柳明志回头了望了一眼古朴的大殿:“你等一下三公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三天左右我就住在家里了,大营的事情由你照看一下!”

宋清脸色一沉一把扯住柳明志的胳膊:“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是一点底没有,你是一万大军的统帅,你这个样子让一万弟兄怎么办?”

“大哥,没事的,事情有些复杂我需要深思一段时间,事情不是出在了我的身上你大可放心,真的没事的!”

“确定吗?”

“确定,事情的复杂性我若是不好好的整理一下我怕我自己都会陷入其中!”

“【】好吧!不要太过担心,诸事有弟兄们哪!”

“小青,咱们回家!”

青莲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夫君:“好的,小青去给你牵马来!”

“柳明志!”

柳明志眉头一皱不得不停下脚步恭敬的行了一礼:“公主,不知唤住臣有何吩咐?”

三公主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她感觉到柳明志对着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生疏起来,娥眉颦蹙的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殿三公主心里有些惆怅起来。

难道皇叔把父皇要给他赐婚的事情告诉他了?

纵然是告诉了他也不该是这种神情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当初在皇宫的时候明明是他跟母后说的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我过门的啊,父皇母后都没有逼迫,既然如此是他自己答应的为何要这样对我。

三公主说的自然是柳大少在皇宫中打麻将的事情,那次鸡同鸭讲,明明各说各的偏偏还聊得皆大欢喜。

有凤来仪,非梧不栖!柳明志你还记得你给我写的书信吗?

三公主眉头颦蹙,望着柳明志卑躬屈膝的模样有些心痛更加有些酸涩。

不过想起了父皇连赐婚文书的大印都已经盖上了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雅姐姐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家里空荡荡的,柳明志你家那么大能给我安排一个厢房住下吗?”

柳明志有心拒绝,可是三公主毕竟是公主,若是自己真的开口拒绝了只怕到时候很难跟皇帝交代。

毕竟公主入住柳府那是柳府的荣耀,自己岂有拒绝之理。

“公主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臣自然可以给公主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

三公主急忙摇头:“不会不会,能有一处房屋安身我就知足了,总好的过流落街头吧!”

三公主自然不至于流落街头,不过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柳明志还能说什么。

“公主请!”

小青眉头微皱的看着三公主,她总感觉这个所谓的公主盯着自己夫君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怎么看都像是眉目含情,情不自禁的拦在夫君身边故意夹在二人的中间!

三人出了淮南王府各自骑在马上,青莲一直有意拦在柳大少跟三公主的中间,看着夫君眉头紧皱的模样青莲吁了口气瞄了一眼三公主。

韵姐姐老说我没有危机感,这次总没有理由在埋怨我了吧!

三公主不愉的扫视着青莲,她总觉得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兵实在是没有眼色。

公主跟大帅并行你一个亲卫要不走在前面引路,要不然就是跟在后面相随,齐驱并驾算是怎么一回事?

未免也太没有尊卑有别的观念了吧。

正在深思的柳大少自然不知道此刻两个女人竟然暗暗的较上了劲。

青莲则是你快我也快,就是不让三公主靠近自己的夫君。

三公主则是不时地找机会想要骑马跟柳大少靠近,好借机聊上聊!

试探了四五次,三公主若是在发现不了青莲是故意为之就是傻子了。

娥眉颦蹙的望着青莲不敢打扰柳明志深思小声嘀咕道:“你这亲卫,好没有规矩,怎么敢跟大帅齐驱并驾?”

青莲得意洋洋的看着三公主:“小青可不是大帅的属下,小青是大帅的大帅的兄弟,不分彼此,小青的任务就是保护大帅的安危!”

“你”

三公主哑口无言,青莲若是真的这样说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虽然是外人,于情于理来说还是外人。

婉言啊婉言,你跟红龙到底有什么阴谋?以你的手段红龙决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到底该不该答应明公的交易哪?

若是不将红龙绳之以法,将来又会做出对大龙什么样的危害哪?

第七百二十九章情感专家

“夫君!”

齐韵急忙将孩子放在身边的摇篮里迎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坐在凉亭里了?天气这么冷别冻着夭夭了!”

“夭夭早睡着了,这是承志好不好,一回来你的眼里全是夭夭,承志就是捡来的啊!”

齐韵实在是无语了柳大少的偏心了,凭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全是女儿!

“承志啊,那就没事了,男孩子火力旺,吹吹冷风有助于健康成长,多吹一会也没问题!”

齐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要不是自己的夫君保准一句话不搭理他,偏心偏到这个地步试问大龙还有几人。

女儿吹了一点冷风就怕冻着了,儿子就有助于健康成长了,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

三公主站在一旁同样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在大家族之中不是更该看重香火延续的问题吗?

完全没有想到柳明志竟然会颠倒过来对待儿子跟女儿的身份。

齐韵望着柳大少消瘦的脸色有些心疼,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念头再次显现在脑海之中。

若非自己当初逼着夫君科举,抱着望夫成龙的想法去强迫夫君读书或许就不会进京遇到云清诗,更不可能会下江南剿匪跟慕容珊扯上关系。

只有青莲跟自己陪着夫君相夫教子,或许也没有这些事情了。

齐韵这样想却忽视了一件事情,柳大少到了这种地步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老头子柳之安强迫的。

青莲站在一旁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齐韵这才发现站在了一旁的三公主,正应了一句话,我的眼里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虽然三公主穿着太监服饰齐韵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一位姑娘,心里情不自禁的一突,夫君不会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姐妹吧!

这才多少天啊!

难道自己宽容反而纵容了夫君的为所欲为不成?

“夫君,这位是?”

柳明志淡笑着抓起齐韵的手腕:“韵儿,这位是来江南散心的三公公,暂时找不到居住的地方想要在咱家借住一些日子,为夫还有点公事处置,你跟小青给三公公安排一间最好的厢房住下!”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有事先忙!”

听到了柳明志的话齐韵心里一松知道这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姑娘跟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三公公好,妾身有礼了!”

方才还跟青莲针锋相对抖得不亦乐乎的三公主听到了齐韵的话变得拘谨起来,真正的像了一个女儿家的模样。

羞涩,细声细语起来。

齐韵见状心里再次一咯噔。

三公主的神态她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少女怀春见到长妇的模样吗?

青莲,云清诗,慕容珊在自己面前的神色跟三公主没有丝毫的区别。

初见之时都是这样的拘谨加不知所措!

“韵儿,韵儿”

柳明志一连叫了四声齐韵才回过神来:“夫君,妾身走神了,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妾身吗?”

“老头子在哪里?为夫找他有些事情商量一下!”

“爹爹应该在书房算账哪,你去看看吧!”

“好,安排好三公公再给为夫熬一碗莲子羹,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养养胃!”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直接朝着内院走去去找柳之安。

到了内院之后看着柳之安敞开的书房门柳明志也没有敲门径直喊道:“老头子,在不在?”

“没死哪,嚎什么嚎?滚进来吧!”

柳大少跨进书房的大门却没有发现柳之安的身影,有些迷惑不解:“老头子,你在哪?”

“等一会能死啊!”

“咦,你钻桌子底下干什么去了?”

柳之安撅着屁股从桌案下钻了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粗布麻袋扶正了自己的员外帽:“你不去剿匪怎么回来了?想家了?”

柳大少愕然的指了指柳之安手中的麻袋:“老头子,你这是?”

“啊,你说麻袋啊,院子里的树叶落得多了,准备找麻袋清扫一下,不行吗?”

柳大少一脸怀疑的看着老头子:“扫落叶不是有篮筐吗?”

“篮筐多沉啊!还是麻袋轻便扛起来直接就走了!这不是最近吃胖了不少吗?活动活动减减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打算埋几个?”

“三个叛徒土里种的是什么?小麦还是甘蔗?儿子,你方才问的什么?年龄大了老爹我听不清楚了!”

“慕容珊哪?柳叶也太让人失望了吧,这都能让人跑了?这还是在咱自己的家,是不是本少爷哪天失踪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之安脸上一囧急忙将麻袋放到了桌子上用账本压了起来:“压麻袋,还是账本多了好用!”

柳大少脸色一怔:“啥啥啥?你刚刚说的啥?”

柳之安指了指桌案上被账本压着的麻袋:“压麻袋,有什么问题吗?”

“压麻袋?”

“你不喜欢说压麻包也行啊,北地的人都是叫麻包的!”

“额,没事了,可能我想多了,压麻袋就压麻袋吧!”

“脑子有问题,对了咱们爷俩刚刚说到了哪里了?”

“压麻慕容珊的问题!”

“对对对,儿媳妇的问题,乖儿子啊,你听老爹说,这个女人啊不能一味的宠爱,要知道持宠而娇这句话可不是随意说说的,你也不想韵儿这孩子将来心里多想吧,对付女人就得跟放风筝一样,太紧了不行,太松了也不好你晓得不!”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柳之安怎么好好的还客串其恋爱专家了哪?

“所以啊,对于小儿媳你的抻着她一段时间,到时候她心里自己就该胡思乱想了你晓不晓得,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到嘴的鸭子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跑了不是!”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柳之安:“所以嘞?”

柳之安抿了抿嘴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还用所以什么啊?女人嘛!你越是上赶着就越让她有恃无恐,逃一回,抓一回,睡一回,撑不了三次你让她跑她都不跑了!”

“为什么啊?”

柳大少一愣一愣的看着柳之安,想不到老头子就娶了老娘一个人竟然如此精通这些事情!

“笨,活该你拿捏不住小儿媳,连这都不懂吗?”

“我真不懂!老头子请赐教!”

第七百三十章喝粥

柳大少望着柳之安煞有介事的模样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对不对,我来找你干啥来着,让你一打岔全给忘记了!”

柳之安拉开椅子斜靠在椅子之上:“你是想问淮南王的事情还是关于老夫小儿媳的事情?”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半边身子越过桌子凑到了柳之安的面前:“红龙是谁?”

柳之安脸色一变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望着柳大少眼神飘忽了一下:“扯犊子嘛这不是,红龙是谁老夫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身为钦差大臣该调查的事情吗?”

“你眼神飘忽什么?你不知道红龙是谁白莲教主是谁你总该知道了吧,当初是谁说的在江南自己就是地下的王,常言道为难之处显身手,如今我有难了老头子你就不表示表示?”

柳之安脸色为难的摇摇头:“白莲教主是谁老夫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只有靠你自己去调查了老夫帮不上你什么事情!”

柳明志不甘心的望着柳之安的眼神:“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行事素来神秘,而且十年前心性大变做起事情来藏头露尾的,老夫也调遣柳叶子弟调查过却一无所获!”

柳大少无力的坐在椅子之上:“好吧,我还以为你能给我提供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哪?”

“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淮南王的建议的,毕竟红龙的事情还是不沾染的好,老夫虽然不怕有麻烦,却嫌弃无休无止的叨扰,烦不胜烦!”

“这个你也知道?我们刚谈完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柳之安吹了吹手中的茶水:“你以为是你胜利了吗?真的是你将淮南王逼的甘愿俯首认罪?”

“什么意思?”

柳明志盯着说话不着边际的柳之安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柳之安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记住,不是你胜利了,而是淮南王不想玩了,亦或者说是他不敢玩了,并非是你马到功成解决了税银的问题!”

柳明志抿着嘴没有回答柳之安的话,他知道柳之安说的并没有错,若不是李玉刚为了保住红龙或许真的不会认输。

如此一来自己纵然能搞到李玉刚的罪证也要花费一段时间。

想要跟一位皇亲贵胄掰掰手腕子纵然自己有钦差大臣的身份跟尚方斩马剑作为后盾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淮南王扎根江南十多年没有一点底蕴柳明志自己都不相信。

若是如此柳明志对于红龙的身份越是好奇,一位王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论身份绝对不会比他差多少。

甚至可以说只会更加的重要。

柳明志很想骑马飞速奔赴金国皇宫跟女皇请教红龙身份的问题,不过也只是脑子一热的想法而已。

女皇或许会告诉自己红龙的身份,但是换来的后果可能是自己永远留在金国无法归来。

女皇既然谋划这件事情就决然不会放过一丝机会来!

婉言啊婉言,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柳之安起身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没有江南柳给你做明面上的后盾你要诸事小心!”

柳明志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感觉手心被柳之安塞进去了一个瓷瓶,入手一冰凉!

“老头子这是?”

“你不是问老夫能帮你点什么吗?”

“对啊,这是什么?”

柳之安打了个哈欠:“老夫发现这几天你面对韵丫头的时候有些唯唯诺诺了,这东西可以让你强硬起来,让你做一个真男人!”

柳大少一愣低头望着手中瓷瓶之上的标签露出一声尴尬的惊呼:“十全大补丸?”

柳之安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没有问题的话小儿媳也快回来了,留着吧,万一用得到哪!有备无患嘛!”

柳明志脸色有些尴尬,看着无良的老头子彻底无言以对了。

“老头子,我找你商量正事的,你老给我搞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又用不到!”

“正事就是老夫什么都不知道,想破案自己查去,老夫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找我没有用啊!你是钦差大臣,老夫是一介商贾,钦差大人跟商贾请教问题你也不怕传出去会令人贻笑大方!”

“你真的不知道红龙是谁?”

“真不知道,说了几次了你是聋了吗?”

柳之安埋怨了柳大少一顿将瓷瓶中的夺了过去:“你自己说的用不到,不要怪老夫小气,老夫还有事情先走了!”

柳明志还想说什么柳之安提溜起麻袋离开了内院。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明志耷拉着脑袋出了书房门,他总觉得柳之安今天说话跟以往的态度大相径庭,说话更是云里雾里的。

有时候能听懂有时候听得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老头子说的什么意思。

完全领悟不了!

“志儿!”

“娘亲!”

柳明志刚出了书房的大门柳夫人怀抱柳老四走了过来,望着柳大少眼神说不出的和蔼。

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大少柳夫人的眼神有些心疼:“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你说说你军营就在城外你每日回家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你非得住在大营里做什么,吃不好睡不好的!看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

柳明志淡笑着给柳夫人将撒落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娘,将军不卸甲,身为三军统帅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将来又如何服众,若是不爱兵如子,将士们又怎么会跟着你抛头颅洒热血哪?儿子都长大了,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办!”

“是是是,你长大了,可是你在娘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你已经成家立业了,是不是听不得娘的唠叨了!”

“当然不是了,娘亲啊,别说你想唠叨儿子几句,你就是不高兴打我一顿都没有关系,在儿子眼里娘亲永远是最好的了!对了,怎么没有见到明礼跟萱儿啊,这俩家伙平时最喜欢叽叽喳喳了,突然没有动静了还真不太习惯!”

柳夫人眼神有些担忧:“萱儿被你外公接到东海去了,说是要教她修习白家天罡指,萱儿这孩子自己也喜欢,跟你爹商量了一下就去了东海了!”

“明礼哪?”

“被你爹送去了国子监读书了,你们三个一走家里冷清清的娘亲一点都不习惯,一个个翅膀都硬了,管不了你们了!”

柳明志望着柳夫人隐隐含着水雾的眼神急忙安慰起来:“娘,别担心了,雏鹰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是长不大的,再说了又不是你们逼她们去的,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去走的!”

“好吧!娘也说不过你了,娘要去给你弟弟找奶妈去了,你去陪陪韵儿吧!”

“知道了!”

目送柳夫人走后柳大少背着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夫君!”

尚未进门齐韵刚刚沐浴完青丝还有些湿漉漉的站在门旁迎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齐韵脸颊有些泛红慢慢搀着夫君的胳膊冲着房间努努嘴。

“走,跟妾身进屋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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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试一试

月色初升,星光晦明晦暗。

柳大少揉着老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柳府灯火通明柳大少沿着回廊朝着大厅走去,莺儿急忙上前搀扶着少爷:“粥好喝吗?”

柳大少脸色一红:“唉,往事不堪回首,问君能有几多愁!莲子粥都变白粥了。”

莺儿抿着嘴偷笑了起来:“少爷,莺儿一个人睡害怕!”

“咦,少爷哪?”

莺儿茫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小手,自己明明刚刚揽着少爷的胳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莺儿,少爷的马忘记喂了,你告诉老头子一声晚饭给我送到书房就行了,少爷就不去吃饭了!”

莺儿莲足轻轻地跺了几下地幽怨的看着不见人影的走廊掰着手指掐算了起来:“躲得过初一看你能不能躲得过十五!”

柳大少的书房前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也没有点灯直接坐在椅子上平复心神。

你妹的那些前辈穿越者们都是金刚铁肾吗,一个个后宫佳丽三千人还游刃有余,自己倒好家里就几个都招架不住了!

用火折子引燃了蜡烛柳明志提起笔开始在纸稿上挥写起来。

“白莲教主,红龙,圣使!”

三个人的位置呈现三角形分部,柳明志不时地在纸稿之上圈圈点点记录着什么!

眉头紧皱,手中的毛笔却毫不停留在纸上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来,将一个个名字链接一起。

“白莲教主神秘无比,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相貌,纵然是老头子都说了此人行踪太过诡秘!”

“圣使李玉刚,皇帝的四弟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其走到了联合白莲教对抗朝廷的地步!”

“红龙,三个头目中最神秘的人物,名声不显却能得到李玉刚弃车保帅一般的保护,想来应该是最尊贵的身份了!”

“神秘莫测轻功卓绝让自己差点气吐血的大长老那个臭娘们,先是抢了自己辛苦找寻到的账目,后来又搞死了自己已经拘押下来吴妈妈,让自己的线索从中断裂!”

这也就算了最让柳大少不能忍得便是这个臭娘们竟然在自己带领的七千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逃之夭夭了。

这是嘛?这就是活生生的打脸行为。

虽说是借着地形之利,可是依旧无法否认这种行为相当的挑衅自己的颜面!

“九大长老已经擒拿住了两个,一个更是收入房中成了自己的娘子!”

虽然这个娘子也跑了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女人的事实!

所有的曲线都停留在了一点之上。

柳大少沉吟了良久提笔落下四个字,完颜婉言。

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就是金国女皇完颜婉言,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跟人物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举动跟女皇脱不了干系。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手在房中踱步起来。

“婉言啊婉言,你到底跟红龙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哪?说好的和平发展互通有无,让三国的百姓平息战火你为何又要出尔反尔哪?”

虽说这次动乱的地方并非是大龙的边疆,但是婉言肯定要借着这次动乱想谋求点什么!

柳明志脸色惊疑不定,回想着冒着大雪送婉言回国已经是快要一年的时间了,时间还真是转瞬即逝啊。

“装备?难道婉言的目的始终是大龙的新式装备不成?既然目的是装备的话应该在北疆六卫跟将作监还有兵部有所动作才是,煽动白莲教作乱让江南内乱起来又是何故?”

“装备,装备!”

柳明志不时地嘀咕着,想不到白莲教会跟装备有任何的关联。

“红龙!”

柳明志眼睛一眯走到了桌案前望着纸稿上面自己画出来的图案有些迟疑:“难道红龙能搞到大龙新式装备的图纸跟锻造方法不成?”

想到这些柳明志更加断定红龙的身份非同一般。

能搞到大龙新式装备的人寥寥无几,图纸早就被兵部收录封锁起来了!

“红龙,红龙,龙,能称之为龙的必定跟皇家有关系,皇帝是不可能是红龙了,那就是皇子公主还有后宫的嫔妃们了!红,红,红,这个红到底代表着什么哪?红色的龙?什么样的龙会是红色的哪?”

柳明志沉吟半柱香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难道是跟血有关系不成?红其实未必不是血色的龙!”

“血龙?”

柳明志咬着毛笔的桅杆迟迟拿不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跟明公合作哪?其实明公说的也不错,只要红龙不跟白莲教一案还有税银一案扯上关系完全没有必要追查下去!可是............”

想到了女皇的手段柳大少就有些犹豫不决了!

她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别的不说仅仅白莲教逆贼身上那些装备就不下几十万两银子了,柳明志绝对不相信白莲教会有门路能搞得到这些东西。

历来兵部更换之后的装备全部都是分发给府兵或者封存起来,坚决不会流落民间之中。

搞到两万逆贼所用的装备除了正在贸易的互市就别无它处了,兵部自然有那么多可是宋煜清查过一次兵部府库的装备一点都没有丢失。

既然如此也只有北疆互市了,因为更换后的装备同样在交易之列。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操控一场乱事,婉言你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夫君,你在书房吗?”

“是莲儿啊在哪,进来吧!”

青莲挑着灯笼走了进来谨慎的关上了:“夫君,又头疼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青莲的发带:“是啊一事接一事,为夫现在脑子里混作一团,看似只是白莲教的事情却牵连甚是广泛,为夫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青莲将灯笼插在一旁的卡扣里走到夫君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惊变眼睛微眯的望着青莲:“你不会看错了吧?”

“莲儿也不知道,不过莲儿就是觉得实在是太像了,本来还没有回想到,可是方才莲儿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背影发现竟然如此相似!”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头:“不可能吧,为夫根本没有看出来她有一点练过功夫的迹象,昔日她若是会功夫就不会被为夫...........”

柳明志戛然而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一说确实太巧合了,真的是恰巧遇到的吗?”

“夫君怎么办?要不要试一试看看,否则无法心安!”

柳大少眼睛一眯:“那就试一试!你附耳过来!”

第七百三十二章水势无常

柳大少青莲二人联袂到了前厅门外驻足静听,一家人正在用着餐。

“三公公,到了寒舍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可以了,不用有任何的拘泥!”

齐韵红光满面的随意讲青丝用碧玉簪子盘了起来,看着公公对待三公主如此重视也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青莲还没来得及告诉齐韵什么就开始了一场不可描述的战斗,事情自然耽搁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柳之安不知道,对于三公主下榻自己家虽然诧异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语,反而殷勤对待。

毕竟三公主从另一方面来说代表的就是皇家,马虎不得。

三公主拘谨的看了一眼齐韵,听到柳之安的招呼声忙不吝的点点头:“叔父不觉得晚辈打扰就行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尽管吃,不够了随时开口!”

柳夫人亲切的给三公主夹了一筷子菜,她自然看出三公主女儿身的身份,诧异的看了一眼下首的齐韵,总感觉今天的晚饭气氛有些诡异。

或者说是尴尬也不为过。

“谢谢婶母!”

齐韵神色没有丝毫异样的给柳之安还有柳夫人用公筷加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爹,娘你们也吃啊在这样让来让去饭菜就凉了!”

不卑不亢面带含蓄轻笑的模样尽显大家闺秀气质。

“好好好,吃吃吃!”

“姐姐,吃饭吧!”

柳夫人淡笑的看着齐雅:“雅儿,你这孩子真是的,什么时候回的江南连个风声都没有透露一下,亲家公亲家母都在京师你一个人住在家里不觉得冷清吗?反正志儿这孩子整日不沾家韵儿正缺一个说说知心话的人,不如就在家中找个厢房住下吧,这样一来既热闹你们姐妹俩还能说说体己话!”

齐雅握着手里的筷子轻轻地点点头:“雅儿就不给婶母客气了,桃花酿都已经成酒了,雅儿正说家中冷清缺少人气过几日就要回京师了哪!”

“有什么好客气的,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情,明礼跟萱儿这俩孩子远在他乡婶母正说怎么样让家里有点人气哪,正好你来了,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

“谢谢婶母!”

三公主听说齐雅也愿意留下眉间带着一丝喜意,她实在是害怕齐韵了。

虽然跟齐韵说的话不足十句,然而三公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堂堂的公主之尊为什么竟然会有种害怕齐韵的感觉。

有齐雅这个老熟人留下来自己也不至于孤独无助。

虽然柳府的每一个下人都对自己比较客气,可是总觉的有些不自在。

柳夫人用胳膊碰了碰柳之安的胳膊小声说道:“老爷,你说句话啊!”

正在鼓捣米饭的柳之安抬起头淡淡的点点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舍那么多不差这三尺立足之地!”

“谢谢叔父!”

“不要见外了,你爹在京城还好吗?”

“多谢叔父挂牵,我爹的身体尚且硬朗,若是不出意外几年修沐之后可能会回江南过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跟亲家公一块喝酒了,混小子对你酿制的桃花酿赞不绝口你可得多准备几坛子酒水才是!”

“叔父若是喜欢雅儿自然不敢吝啬,过几天会给叔父送来几十坛子桃花酿来!”

柳之安眼睛微眯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过几天走得开吗?”

齐雅脸色一怔轻轻颔首:“当然没问题,只要叔父想喝雅儿就是忙里偷闲也一定准备好桃花酿给叔父送来!”

“那就好,实在是走不开就算了,毕竟跑前跑后的身体吃不消,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才是本钱啊!”

齐雅夹着的肉块悄然滑落饭碗之中轻轻地抿了抿红唇:“雅儿的身体还好,毕竟来回搬运点桃花酿的酒坛费不了多大力气,也就是前院跟酒窖来回跑,毕竟雅儿的家可没有叔父的家这样庞大,走个路都得绕半天!”

“啊?啊!唉,失策失策,当初只想着家大业大了,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多的不便,不过好在有很多下人服侍也算不上太累,毕竟大部分都是人工河占据的面积,房屋也就那么点而已,当初修建宅子的时候就告诉匠师不要把河面圈到府内来,你猜匠师怎么说?”

齐雅握着筷子的玉指有些发白:“雅儿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前的事情,毕竟叔父的家建成之日雅儿还没有出生!”

柳之安用筷子的末端拍了拍头:“对对对,你瞧老夫这个脑子,老忘事,当初匠师说河面大了不但会聚水来财,还有助于赏景!最重要的是水无常势,水门乃是生门,可借水势博得一线生机,要说这河啊确实是好,聚财还能救命!雅儿你觉得匠师说的有没有道理?”

齐雅娇躯一颤低着头不敢去看柳之安咪咪笑的眼睛。

“叔父,雅儿虽然读过不少书籍,但是对于风水易学倒是不曾涉猎,雅儿怎么会懂这些哪?”

“也是也是,你看看叔父这脑子年龄大了人就容易唠叨,吃饭吃饭,随意吃都不要客气!”

柳夫人茫然地看着柳之安:“老爷,咱们家还有这些讲究吗?妾身怎么不知道?”

柳之安淡笑的看着柳夫人:“夫人你不懂有人懂就好,就像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那可真的是通仙的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简直就是神相一般的人物,陛下三次请李布衣出任钦天监监正一位都被其拒绝了!”

三公主好奇的看着柳之安,她虽然贵为公主之尊,但是向来听母后的话不过问父皇的事情,柳之安说的父皇三请李布衣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叔父,为什么啊?钦天监监正掌控祈福祭祀的一切事物,那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大员啊,李布衣为什么要拒绝哪?要知道跟多人挤着脑袋想进去都不可能!”

柳之安一怔淡笑着望着三公主:“公公有所不知,越是懂这些东西的人越知道天命不可违大势不可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自有定数,生老病死皆是天命所归!”

三公主了然的点点头:“怕损了道行是吗?”

“不错,举个例子吧,就说多年前京城发生的一个大案子,不知道多少官员受到了牵连,像什么吕家,王家,张家,曾家,孔家!受牵连的官员数不胜数!为什么会受到牵连哪?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斯人已逝,生者节哀,这就是命数!”

“好深奥啊,李布衣真相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吗?到底什么是道啊!”

柳之安用筷子挠了挠下巴:“道分阴阳,你问的是阳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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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迎风踏雪 为女粉

三公主纠结的看着柳之安:“算了算了,道分阴阳,阴阳又分那么多种类,晚辈也不打算学习易学,叔父的意思是说像吕家什么的受到了牵连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对吗?”

“恩,一语中的,三公公倒是个聪慧人,简洁明了的把老夫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说啊,人都没了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值得挂怀的,这人呐不能老往后看,也得时不时的往前看看!比如说京师的鲜花已经凋谢了,江南气候温暖却鲜花正在盛开,你不能因为京师的话枯萎了就忽视了江南的美景!”

齐韵咬着筷子沉吟了一会望着柳之安有些明悟:“爹,你的意思是说不止赏花,做人同样也应该如此对吗?不要总沉浸在过去应该往前走走,说不准会遇到更好的是不是!”

柳之安给柳夫人夹了一筷子菜乐呵呵的望着齐韵:“夫人你看看,看看,也不知混小子哪里修来的福气能把韵丫头娶回家里来,到底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一点就透!”

柳夫人白了一眼柳之安:“不是妾身偏心志儿,你不能夸韵丫头还得踩一脚志儿吧,志儿虽然以前有些声名狼藉,好在浪子回头了,应该说志儿跟韵儿是天作之合才对!”

“对对对,还是夫人会说话,老夫一介商贾没有什么学问,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不但咱们就连陛下都这样认为,赐的牌匾还在他们房中挂着哪!”

齐韵脸色嫣红的扒拉着碗中的米饭:“爹,娘,说其他的的怎么扯到韵儿跟夫君身上了哪!”

柳夫人护犊子的给齐韵夹了一筷子菜:“别理你爹这个老东西,年龄那么大了一点都不正经!”

柳之安也不反驳,细嚼慢咽的吃着饭不时地瞥一眼低头小口吃着饭菜的齐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啊!”

“怎么了?”

柳夫人茫然的看着柳之安不知道他又想说一些什么话。

柳之安啊惆怅的叹了口气脸色带着一丝不忿:“也不知道萱儿这丫头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虽说白家天罡指练至大成可开山碎石,可是白家却没有什么好的轻功,要不要给刀涯海的那个谁谁谁说一说,让萱儿去刀涯海学点轻功!”

柳夫人啪的一下放下饭碗嗔怒的盯着柳之安:“老东西,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明说,在这里含糊其辞的什么意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夫人,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老夫就是想给萱儿物色一门上好的轻功,听说江湖中有一招绝世轻功名为《迎风踏雪》,纵然是四品五品刚刚入门的武林中人只要学会了迎风踏雪依旧可以踏雪无痕,蜻蜓点水状若鸿毛一样轻浮无物,可惜多年前失传了!”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确实是谈论正是才端起饭碗:“妾身倒是听过爹爹提过,不过据说已经被当年的红粉骷髅杨彩蝶给带入了地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江湖上很久没有展露过这门的功夫的身影了!”

柳之安将饭碗放到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轻啄起来:“老夫尝闻红粉骷髅当时重伤被敌人追杀跟一队送亲队伍一同进了贺州城之后从此就消失匿迹了,可惜了这么一门绝世的轻功失传了,不然的话给萱儿寻来,纵然天罡指没有练至大成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也能多一丝底蕴来!”

“老爷,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都已经失传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白家虽然没有绝世轻功秘籍但是上乘秘籍还是有不少的,我爹怎么会亏待了萱儿哪,你就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是是是,老夫这不是话赶话随便聊聊吗,又没有别的意思!”

三公主羡慕的看着其乐融融的柳家人,在皇宫能跟父皇母后一起用餐的机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而已。

像柳家人这样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跟父皇一起这样和睦了。

睁着玲珑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柳明志三公主有些失落,柳明志竟然忙得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顿吗?

齐韵同样好奇的看着柳夫人:“娘,江湖上真的有这么一门轻功吗?为什么韵儿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夫人轻轻地颔首:“你还小当然没有听说过了,要说这迎风踏雪比你的八步赶蝉轻功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加上失传已久你没听说过也正常,话说昔年红粉骷髅杨彩蝶跟你的恩师雪剑尤曲还有过一段渊源哪,据说这门轻功一经施展八品九品的人可与半步先天一较高下,就连先天也可能略试几下,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就连娘都没有见过,可能你的外公会清楚吧!”

柳之安伸了个懒腰:“可惜,可惜咯,希望这门轻功流传下来她的传人能将其发扬光大吧!对了,恰好混小子剿匪的时候好像就遇到了一次稀奇古怪的事情!”

齐韵恍然大悟:“爹你说的是夫君竟然用七千大军都没有拦截住白莲教大长老的那次事情吗?”

“没错,据说白莲教的大长老竟然可以使用轻功在箭雨中翩翩起舞端的是无比神奇,尤其是竟然能借助飞驰的箭支借力凌空飞渡而不被箭雨伤及分毫!”

柳夫人诧异的看着柳之安:“老爷你是说白莲教大长老使用的轻功可能就是失传的功夫迎风踏雪?”

“这谁知道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齐韵好奇的看着齐雅跟三公主:“姐姐,三公公这些日子你们不是也在金陵吗?你们见到了那日的事情吗?我这几日在街上还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哪!”

三公主失落的的摇摇头:“不清楚,早知道就不听话了,在家里呆着什么都没有见到!”

“叔父,婶母,小妹我今天搬了很多的桃花酿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夫人急忙放下碗筷:“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谢谢婶母挂怀,雅儿没事就是有些累!”

“那就好那就好!房间还是你以前住过的那一间,婶母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直接去就行了,需要什么直接喊丫鬟就可以了!”

“谢谢婶母,雅儿告退!”

柳之安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你们先吃,老夫还有一些账本没有算完,其实都是一些陈年旧账算不算都一样,就算翻出来又能怎么样哪,早都烂了,翻着还不够烦心的哪!

齐雅脚步一顿,加快脚步朝内院走去!

第七百三十四章秉烛夜谈

齐雅失神的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之上,脑海中不时的回忆起柳之安说的话。

望了望天上的月色齐雅有些迷茫:“真的不该继续追查当年的真相了吗?”

柳大少青莲二人鬼鬼索索的跟在齐雅的身后远远的吊着,借着走廊的柱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莲儿,你看看雅姐走路漂浮凌乱的步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功夫在身啊,而且还是九品高手,怎么看都不太像吧?若是她真的是白莲教的大长老总得会有原因吧,他爹以前是金陵刺史她没道理要加入白莲教啊!”

青莲的脸色同样有些迟疑,轻咬着薄唇盯着齐雅的背影:“看走路确实不像有功夫在身,可是看背影确实很像啊,还有侧身都跟莲儿以前在教中见到的大长老有几分相似的模样除了雅姐姐没有带着面纱!”

柳大少挠了挠额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们两个也没少见面啊,你怎么不说这件事情?”

“雅姐姐太胖了啊!”

柳大少捏了捏青莲的俏脸:“胡说,这能算是胖吗?这叫丰腴好不好,你是没见脱.......为夫是说你又没见到过她不穿衣服的模样,万一是添一份则胖,减一分则受哪!”

青莲拍掉柳大少的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记得夫君前几天在秦淮河畔说这么胖还能飞起来还以为是男人哪,妾身就记住了这句话!今天没想到雅姐姐来咱们家了,莲儿是越看越像大长老,以前也没往哪方面想,今天若是没有见到雅姐姐莲儿还是不敢去想!”

“你说的倒是没错,关键是雅姐为什么要加入白莲教还成了大长老你!再说了你不是白莲教的手臂之上都有一朵莲花刺青吗?雅姐的身上就没有莲花刺青啊!”

青莲一愣睁着扑棱棱的大眼睛望着柳大少:“夫君怎么知道没有的?”

“额..........”

柳大少一时有些语塞,总不能说本少爷已经将其看了个光吧,若是传到了韵儿的耳朵之中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脑子急速翻转以光速般的能力演算起来。

“莲儿,你想想啊,你韵姐姐跟雅姐乃是亲姐妹,肯定一起沐浴过,若是雅姐的手臂之上有莲花刺青你韵姐姐怎么可能见不到?”

青莲沉吟了一会:“也是,可能是莲儿搞错了吧,夫君对不起,都是莲儿不想你这样劳神伤脑下去才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雅姐姐怎么可能是大长老哪,她完全没必要加入白莲教,身为昔日的刺史长女确实没有理由加入白莲教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唉,娘是半步先天的高手,不敢靠的太近听到的话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夫君,咱们回去吧,莲儿以后再也不会疑神疑鬼了,雅姐姐是个可怜人,莲儿怎么会去怀疑她哪,真是太不应该了!”

“好了好了,你知道就好了,为夫有没有说怪罪你的话你就不要自责了,雅姐确实是个可怜人,当初还未过门吕家就被..............”

柳大少说着说着眼睛一眯,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凝望着齐雅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夫君,怎么了?”

“莲儿!”

“恩?怎么了夫君?”

“你说柳家若是被灭门了,只剩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青莲一怔眼眸马上带着一丝寒意,小龙马上钻出青莲的袖口缠绕在手臂上吐着森冷的蛇信,五彩斑斓的皮肤逐渐朝着明黄色变换起来。

若不是终日作伴无论如何也认不出眼前的小龙就是青莲喂养的那只百年蛊毒圣物。

青莲抓起夫君的手十指相扣:“若是真的有这一天纵然是万劫不复妾身也要给夫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柳明志眯着眼睛呢喃着这四个字,紧紧地握着青莲的手掌:“傻姑娘,去把你韵姐姐叫来,就说为夫在房间等她!”

“不去跟着雅姐了吗?是与不是试探一下也好啊,若是不是找个借口道个歉,若只是岂不是意外所获!”

轻轻地刮了一下青莲的琼鼻:“傻丫头,这是你韵姐姐的亲姐姐,怎么做总得跟她商量一下吧!”

青莲憨笑了两声:“也是,莲儿都把这事情给忘了,都是夫君你害的,若不是你愁眉不展妾身怎么会变得那么笨!”

“好啊,你自己一孕傻三年还把罪责推到为夫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莲闪躲着留下银铃般的笑声:“夫君,你去房间等着吧,莲儿去找韵姐姐去了!”

柳明志望着青莲的背影转身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

“搓背用了足足一个时辰,你们走了大长老来了,玉宴斋吃饭偶遇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合!”

柳大少扣弄着手里的扳指叹了口气:“雅姐啊雅姐,巧合多了还是巧合吗?若是真的是你你让我如何处置哪?白莲教就真的这么让你们迷恋吗?”

神色有些无奈的柳大少背着手朝着房间走去。

褪去外袍柳明志斜靠在靠枕之上思索着跟齐雅每一次的相遇还有中间发生的种种经过。

第一次相见遇到在府中的闲聊。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自己嘴馋去人家家里偷桃子吃了!

街头相遇放纸鸢,饮酒谈笑!

一慕慕经过仿佛演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柳明志陡然睁开了眼睛!

“夫君,妾身来了,你怎么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齐韵拍了拍床榻:“来,咱们俩好久没有聊聊了,今夜秉烛长谈一下如何?”

齐韵脸色一怔欣喜的点点头:“好啊,妾身有好多话想跟夫君聊聊哪,正好你今日有时间!”

“娘子,你说当初咱们第一次相会的时候................”

窗外的灯火晦明晦暗,房中的人不时的低声轻语着,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跟柳大少爽朗的笑声。

路过的丫鬟纷纷好奇的看着少爷的房间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值得少爷少夫人这么高兴!

清晨,柳大少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望着旭日东升的那一抹烟霞长吸了一口气:“风光无限好啊!”

齐韵给夫君系好腰佩缓缓站了起来恬静的望着窗外的烟霞:“旭日,斜阳,是世上最美的风景,夫君还记的当初在当阳书院怎么对妾身说的吗?”

“当然记得,为夫此生唯有两大美景忘不了,一是残阳如血的美景,二是披霞而来的你!”

“希望夫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只要夫君心里有妾身,妾身永远会陪着夫君看第一抹旭日,望最后一眼斜阳!”

轻轻地握着齐韵的皓腕:“生死相随!”

齐韵甜甜的一笑侧头靠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来世依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为夫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美满日子,往事不堪会啊!”

齐韵伸出匆匆玉指指着旭日初升的美景画了个圈圈。

“夫君你看天边的云龙都被霞光映红了,比起夕阳西斜的云龙也不遑多让啊!”

柳明志身体一绷,望着天边的云龙眯起了眼眸!

第七百三十五章面纱

雅姐姐,大早上的你发什么呆啊?窗户外面的树叶都已经枯黄飘落了,赏景也没有什么好赏的吧!”

三公主悄悄的走到了齐雅的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窗外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别无他物不禁有些好奇。

三公主依旧一身太监总管的服饰,毕竟以三公公的身份入住柳府突然变成了一个二八佳人对谁都尴尬,不如还是以三公公的身份相处好一些。

齐雅回过神来玉手离开了香腮回首看着身后古灵精怪一点都不稳重的三公主笑了笑:“心境有了这就是无限的美景,心境没了给你准备百种鲜花摆在一起依旧无法入眼!”

“是是是,你这位京城有名的大才女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女子不才怎么敢与之相争锋!”

三公主喜笑颜开的调侃着齐雅,更多的是小姐妹之间的玩笑话。

齐雅含蓄的笑了笑,她实在没有心情跟三公主开玩笑了。

虽然用着胭脂遮挡可是仔细看的话依旧可以发现齐雅眼角淡淡的黑色眼圈。

虽说不至于是彻夜难眠,起码是睡眠不足。

柳之安的话一直萦绕在齐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是傻子,柳之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那些话不过是含沙射影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而已。

“教主如此推崇柳叶果然不无道理,江南柳叶果真情报通天,应该说是财能通神才对!”

默默地叹了口气齐雅轻声呢喃了起来。

“雅姐姐,你在嘀咕什么哪?”

“没什么?你怎么不在柳府转转啊,柳府虽然无法比皇宫豪华可是胜在风景秀美,倒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

三公主脸色窘迫的咬着丹唇凑到了齐雅的耳边:“雅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往外说啊!”

“好啊!”

对于三公主小女儿的行为齐雅淡笑着应承了下来。

三公主还是不放心的悄悄的关起了窗户:“雅姐姐,我是没有拿你当外人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你还不了解我吗?姐姐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吗?”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雅姐姐,你妹妹真的跟你是一个娘亲生的吗?”

齐雅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公主竟然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不是一个娘生的难道还能是一个是从大街上捡来的不成。

好在知道三公主虽然聪明伶俐却心性纯洁齐雅倒也没有往心里去:“当然是一个娘生的了,我跟韵儿长得不是挺像的吗?”

三公主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香腮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感觉差距这么大哪?你妹妹的眼神好吓人,看的我后背发凉,跟雅姐姐你的眼神一点都不一样!”

齐雅怪异的望着三公主的表情,玉指托着下巴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让你觉得后背发凉?你不会坐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三公主马上挺直身子眼神有些飘忽:“没有,怎么会哪?我怎么会做亏心事哪?”

“既然没有怎么会觉得韵儿的眼神可怕哪?感觉没什么吧,要说韵儿虽然习武在身可是琴棋书画也没有疏忽,大家闺秀的女儿气质多余江湖儿女的豪放气质,除了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才会后背发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做贼心虚呗!”

“怎么可能!咱们整日待在一起,我大门都很少出怎么可能会做亏心事哪!”

三公主的声音陡然提高,声音虽高却底气不足!

齐雅缓缓的趴在桌子上伸出玉指托着三公主的下巴红唇吹了一口香气:“说实话姐姐怎么看你盯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哪?”

三公主神色一慌:“胡说,雅姐姐看柳明志的眼神才不对劲哪,你可别诬赖好人,我跟柳明志什么事情都没有!”

齐雅的凤眸中也闪现一丝惊慌马上掩饰了下来:“臭丫头让你胡说,他可是姐姐的妹夫,万一让韵儿听到了可就是大麻烦了,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来就来谁怕谁,本公主虽然没你高但是比你大!”

齐雅看着掐着腰冲自己耀武扬威的三公主脸色有些泛红:“不害臊,不收拾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三公主见到齐雅扑过来马上惊叫着躲闪起来。

房间中顿时传来尖叫欢笑的声音,不时掺杂着惊呼声。

“夭夭,叫爹爹!”

柳大少抱着柳夭夭一边哄着一边朝着齐雅的房间走去。

柳夭夭跟柳依依柳菲菲差了几乎一岁左右,柳依依会叫含糊不清的得得了柳夭夭还只会咯咯笑。

纵然如此柳大少依旧乐此不疲,小棉袄别说笑了就算是静静地盯着自己都感觉到其乐无穷。

没办法,柳大少注定就是女儿奴了,谁也改变不了,耶稣也不行,柳大少说的!

“雅...........”

掐在一起早就没有力气说话的齐雅跟三公主衣衫半解的躺在地毯上彼此擒拿着对方的要害互相撕扯着扭打在一起。

两人呆滞的望着站在门前抱着柳夭夭脸色同样目瞪口呆的柳大少捂着自己的衣服尖叫了起来。

柳大少回过神来一把捂住柳夭夭的眼睛转过身去:“夭夭,你大姨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去后院赏景了,咱们去看看去!”

“站住!”

齐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大少一顿:“乖女儿,爹爹仿佛听懂了你大姨的声音咱们去后院看看!”

“别装了,门外等着!”

“额,是,雅姐,三公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刚才一直在逗女儿开心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不方便的话你们继续,小弟一会再来!”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房中传来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柳大少抱着柳夭夭神色悻悻的干笑了两声!

“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呀啦嗦,那可是青藏高原!”

柳大少忽然哼起了小调,柳夭夭乐呵呵的拍着小手扭动了起来!

房门打开三公主脸色比起旭日初升之时的烟霞也不遑多让,头都没抬起来绕过柳大少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齐雅站在门旁冲着柳大少点点头:“进来吧!”

“方便吗?”

齐雅也没有多言径直走进房间坐了下来,提着茶杯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

“来干嘛?”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抱着柳夭夭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块丝巾放到了桌面上,静静地盯着齐雅磨磨牙齿。

“韵儿说天气干燥,多买了一块面纱让小弟给雅姐送来,你试试合适吗?”

齐雅握着茶杯的玉手关节一紧,盯着桌案上的面纱久久不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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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私心

房间中陷入了无言的的沉寂之中。

柳明志望着怀中打着哈欠的柳夭夭走出了房门站着。

两个路过的丫鬟急忙行礼。

“将小姐送到奶妈哪里去,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丫鬟急忙迎了过来接过去柳夭夭:“奴婢先告退了!”

柳明志扯住另一个丫鬟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丫鬟点点头离去。

柳明志抬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屏风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觉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解渴。

“怎么,雅姐不喜欢这个颜色小弟让人去给你换一样过来,雅姐觉得白色怎么样?小弟记得雅姐只喜欢天蓝色对襟襦裙和浅白色素衣流苏裙这两种衣服,若是不喜欢素白色的面巾,换一件浅白色的如何?”

齐雅娇躯一颤默默的低下了头,白嫩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衣服的丝带缠绕起来。

“挺喜欢的,替我谢谢韵儿!”

“要不还是试一试吧,韵儿最近眼光变得特别差,小弟担心这面纱配不上雅姐你的倾城之貌,正好小弟也在这里,若是不合适的话小弟也好及时去让下人更换!”

“不用了,我很喜欢!”

柳明志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被三公主关上的窗户,背着手神色惆怅的望着窗外荒凉的风景:“本以为跟雅姐已经坦诚相见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小弟对雅姐一点都不了解啊,雅姐你是真深啊!”

齐雅闻言神色有些落寞的咬着红唇,回首望了一眼站在窗口的柳大少:“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我怎么听不懂哪?”

“呵呵.......踏雪无痕,迎风踏雪。小弟还真是好奇若是先天高手施展这门轻功是不是可以腾云驾雾了,毕竟先天高手被称为陆地神仙,若是在加上绝世轻功岂不是无人可敌!韵儿说这门轻功已经失传了,雅姐以为哪?”

“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怎么会知道武功的事情哪!”

“一个知性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子忽然之间变成了绝世的九品高手,小弟是真的不知道雅姐你的深浅啊!”

齐雅静静地起身抓起桌案之上的面纱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取出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轻轻的抹茶了起来。

用眉笔将柳眉描绘的精致无比,樱唇轻轻地含在鲜红的唇纸之上。

随意的涂抹几下齐雅的容颜变得更加的耀人起来,比之之前素面朝天的模样多了三分傲人的气质出来。

齐雅望着镜子中自己的绝美容颜笑的有些凄美,颤巍巍的抓起一旁的面纱挂在了粉嫩圆润的耳朵上面。

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齐雅与之并立望着窗外的美景:“我准备好了,你敢看吗?”

柳明志神色有些挣扎,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身睁开了眼睛望着身旁绝美的齐雅眼眸一缩。

痛苦的叹了口气柳大拳头握的紧实:“真的是你!”

齐雅一颤侧首仰头明亮的皓目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柳明志轻轻颔首:“是我!叔父告诉你的?我以为他不会告诉你的!”

“我说是我自己发现的你信吗?”

“相信!”

柳明志抬手抓起齐雅的皓腕将其素白色的衣袖掀了上去,露出雪白的手臂。

齐雅想要挣扎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任由柳大少握着一动不动。

柳明志望着齐雅雪白手臂之上明显有一处与肤色有些轻微差别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对。

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柳明志用拇指弹开上面的木塞缓缓地到处一滴有些腥味的汁液滴落在齐雅雪白的手臂之上。

汁液落上那处明显不同的地方开始变得有些消融开来。

半盏茶的功夫手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一朵耀眼的莲花刺青显现出来。

柳大少取出一个手绢擦拭掉周围的汁液怔怔的看着齐雅手臂之上的莲花刺青:“易容散,怪不得你身上没有发现莲花刺青,原来你用了易容散敷上了!”

齐雅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手臂之上的莲花刺青:“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柳明志松开了齐雅的手腕将手绢收了起来,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韵儿,你都听到了吧!”

齐雅一怔眼眸带着一丝恐慌的看着房门,心中祈求着这扇门不要有人推开。

然而齐雅注定要失望了,房门应声而开齐韵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推开了房门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凤目望着趔趄推到梳妆台退坐到椅子上的齐雅有着一丝无法相信的眼神。

“姐姐,你真的是白莲教的大长老?”

齐雅皓目带着一丝水雾望着紧咬着樱唇的齐韵解下面纱轻轻颔首:“是,白莲教的大长老就是我!那个从秦淮河之上当着七千大军逃走的人也是我,抢走你夫君找到的书籍的人也是我!射杀了吴妈妈杀人灭口的人还是我!我,齐雅,就是白莲教的大长老!”

齐韵带着一丝茫然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姐姐你从小性子沉稳,喜欢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文雅的事情,向来对习武之人嗤之以鼻,你怎么可能会轻功,不可能,不可能!”

齐雅叹了口气:“昨夜你爹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红粉骷髅杨彩蝶遇到了一队送亲的队伍之后便销声匿迹了的事情吗?”

齐韵怔然的望着齐雅两行清泪流下来雾蒙蒙的望着齐雅黯然的神色:“送亲队伍是你去吕家的队伍?”

“没错,师父被仇人追杀误入了我的花轿,我心生怜悯便救下了师父,然而师父身受重伤根本治不好了,她发现我是一个好人便在临终之前在休息的驿馆中将残余的功力醍醐灌顶传给了我,还有迎风踏雪的轻功秘籍!”

齐韵脸色惨白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桌案前,柳明志急忙搀扶其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娘子,没事吧!”

“没事,妾身就是忽然接受不了跟妾身朝夕相处的姐姐竟然是白莲教的逆贼!”

“傻姑娘,有些事情总是出人预料的,你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金陵刺史的长女竟然是白莲教的大长老,谁敢去往这方便想!”

齐韵望着齐雅黯然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俯首在地:“夫君,妾身求你了,饶姐姐一命吧,妾身会规劝姐姐不在掺乎白莲教的事情,妾身只有这一个姐姐,求夫君饶了姐姐一次吧!”

“韵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咱们夫妻俩不许来这一套!”

齐韵梨花带雨的看着夫君:“妾身真的不知道姐姐她是白莲教的人,真的不知道!”

柳明志拍了拍齐韵的手背神色复杂的瞅着齐雅:“傻姑娘,人都有私心,为夫若是真想斩尽杀绝就不会把你叫来说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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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公道

齐韵急忙擦拭干净自己的泪水喜悦的看着柳大少:“夫君,你答应妾身了!”

柳明志将一块干净的手绢递给了齐韵:“不是为夫答应放不放的问题,而是雅姐是不是迷途知返的问题。”

柳明志喝着茶水望着脸色黯然的齐雅想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若是齐雅就此脱离了白莲教之后自己便会在剿匪的时候绝口不提大长老的事情,到时候随意找个尸体顶替一下就地焚毁宋清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至于青莲更不是问题,肯定跟夫君一条心了。

最难的事情就在齐雅自己的身上了,若是她执拗的跟着白莲教主一直跟朝廷作对,到时候就算柳明志想兜着都未必能兜得住。

齐韵着急的起身走到齐雅面前一把抄起齐雅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里:“姐姐,夫君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退路,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先不说你跟吕家的事情根本就是舅公跟吕家一厢情愿强迫你下嫁过去,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再者就是你难道就不考虑考虑妹妹跟爹娘吗?你跟吕家的公子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为了他加入白莲教值得吗?”

齐雅沉沉的吁了口气:“傻妹妹,姐姐不是为了吕家才加入白莲教的你懂吗?姐姐就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齐韵迷惑的望着齐雅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柳明志眼睛微眯的望着齐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齐雅咬牙切齿的望着窗外的景色露出一丝怨恨。

“丧门星!韵儿,你知道被人指着鼻子嬉笑怒骂的感受吗?你理解被人用烂菜叶子臭鸡蛋扔在身上的感觉吗?你不懂,凭什么我就是丧门星了,姐姐不服,姐姐连吕家的大门都没有跨进一步吕家被灭门是因为他们参与了三皇子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没有人知道姐姐到底受了怎么样的委屈!”

齐韵望着齐雅凄美悲痛的神色露出一丝心疼。

“姐姐,你有委屈可以跟爹娘还有韵儿跟小弟我们说啊,你一个人苦苦的憋着妹妹从来不知道姐姐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齐韵印象中的齐雅一直是那么端庄文淑,没有为任何事情红过脸。

时不时的回江南住上一段日子在家里也是坐在窗前发愣不语,只有自己跟娘亲去找她的时候才会呵呵笑的说上那么几句话。

纵然如此也是轻言轻语,自己跟娘亲也怕提及了姐姐的伤心事从来没有问过姐姐在京师的事情。

齐雅带着水雾的凤目终于流下来两行清泪,打湿了刚刚画好的妆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姐姐怎么说?又如何跟爹娘提及,吕家已经被灭门了,说这些事情除了让爹娘担心又有什么用哪!”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梨花带雨的齐雅:“你加入白莲教就是为了调查吕家当年被灭门的事情?”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我就是想还给自己一个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愚昧无知,口舌歹毒的人看看吕家被灭门乃是咎由自取而非是他们口中的丧门星克死的!”

柳明志叹了口气:“昔日在京师的时候你曾提及过这件事情,所有的官员全部都闭口不谈三皇子当年的事情,就连史官记录的史书都被陛下下令封存了下来,除了一些亲身经历的人没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明里暗里在家京师调查这些事情的经过,可是得到的消息寥寥无几,于是偶然的某一天教主找上了我,说可以帮助我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于是我便加入了白莲教,虽然我不善打斗可是精通轻功一道,暗中替教主窃取了不少重要的东西。也做到了大长老的位子!”

柳明志静静地点点头:“所以你不能经常在教中现身的原因就是害怕岳父岳母起疑心,是故莲儿说你在教中几乎很少露面对吧!”

齐雅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没错,当初我已经加入了白莲教,那时候爹爹还不是金陵的刺史,五年前爹爹突然调任金陵,而教主又打算在江南弄风弄雨,我怕爹爹认出我的身影几乎很少现身教中!”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明公都已经是白莲教的圣使了,岳父大人之所以没有被白莲教抓住把柄,跟那本名册上记录的官员一样成为白莲教的傀儡想来是因为你的关系了。”

“不错,我身为白莲教的大长老,教中的所有行动我都会清楚的知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被教主当成傀儡,于是便揽下了金陵城的所有事宜暗中保护爹爹,等他过了三年任期调离金陵就好了,偏偏小妹侠义心肠重,为此我没少绞尽脑汁的应付她!”

齐韵自责的咬着嘴唇:“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该加入白莲教与朝廷为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身份败露会给咱们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公公的结拜............”

齐韵下意识望了一眼夫君马上闭口不言,生怕柳明志会介意这件事情。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忽然抬头望着齐雅:“你跟三公......公如此亲近不会也是........”

“没错,一开始我确实是想利用她得到一些关于蜀王的消息,后来慢慢接触下来才知道三公公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现在来说我是真的把她当做知心朋友!否则也不会在房中........”齐雅瞄了一眼齐韵:“在房中亲切的闲聊被你撞见了!”

“护国候江南剿匪的情报不会也是从你这传出去的吧?”

“不是,那份情报是圣使传过去的,至于扬州翠屏山的教主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至于圣使如何得到的消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你从我手中抢到的名单中到底记得都是什么东西,那日你跟三公主去玉宴斋吃饭是假,找名单才是真的对吧!”

“没错!教主说圣使利用白莲教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算将计就计将圣使的势力搞到手中,现在教主应该开始接触那些名单上的人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说了,这几日因为三公公住在我家我稍微晚点回来三公公就埋怨我早出晚归,我害怕她看出来什么也没敢一直跟教中的人接触!”

“可以告诉我你们白莲教这次作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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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你愿意吗(为全体月票)

齐雅沉思了一会淡然的看着柳明志眼中没有带着丝毫的躲闪之意。

“据我所知仅仅是在江南作乱一下而已,并没有说攻击朝廷的官府这方面的打算,你也看到了,除了截取一些货物之外几乎没有很大的举动,可是没想到并州的一些教徒私自做主攻击了城池的守军!”

“这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是谁?”

“金国的女皇,她支持了很多的兵器来装备教中的兄弟,要求很简单只要在江南闹出一些动静就行了!”

柳明志抱着胳膊走到窗前安静了下来。

齐雅的话跟慕容珊说的话几乎没有区别,都是白莲教受了女皇的指使跟收了女皇的好处之后在江南做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婉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金国女皇让你们作乱的目的,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

齐雅沉思了片刻微微摇头:“没有,别说是我了就是教主也很迷惑金国女皇为何平白无故的要提出这样的交易来!这跟白白的送银子没什么区别!”

“明公想用这些税银做些什么文章?若是他真的想发财这些年凭着他在江南的威望随随便便做些手脚都会搜罗一大批银子来!为何数年没有在银子之上动过手脚偏偏今年动了手脚!”

齐韵缓缓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夫君,你昨夜不是说今年江南的税收足足六百万两左右吗?据臣妾所知往年的税后也不过四百万两勉强有余,因为陛下大开商道的缘故税收多了两百万两引起了明公的贪念!”

“不可能,为夫在户部为官非常清楚税银的门道,交往国库的税银虽然有六百万两之巨,然而为了应急各地州府的都督府都会留下一部分税银用作他用,上交国库六百万两都督府的府库的银两起码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万两!”

“怎么会这么多?若是三十多府都存一百五十万两的应急银两陛下岂不是可以轻松的筹集四千万两银子,整军备战三十万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啊!”

“不是这样算的,江南多富商税收自然多,像青州这些偏远的地方别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应急,能有二十万两应急就不错了,那是因为青州人口稀少,储备银子就是为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避免当地商人抬高物价影响百姓生活,真不知道高祖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连这都想到了!”

齐韵明悟的点点头:“妾身懂了,夫君的意思是说江南极少发生各种事端,明公真想贪污银子只要挪动府库里的银子其实也没有人会知道什么!”

“没错,明公除了淮南王还是江南大都督的身份,想要用点府库的银子根本不是问题,完全不用铤而走险!”

齐韵静静地看着齐雅:“姐姐,你知道明公想用这些银子做什么吗?”

齐雅再次摇头:“不清楚,圣使虽然名义上是白莲教的圣使实际跟教主一直相互提防,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教主猜测圣使准备这些银子是为了给红龙用作他用!”

柳明志沉着脸望着齐雅:“白莲教主知道红龙的身份吗?”

“不知道,那日他们二人私下里谈论过此事,教主问了红龙的身份可是却被圣使给遮掩了过去!教主同样很好奇能让金国皇帝也重视的红龙到底是谁!”

柳明志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若是红龙真的是自己心里猜想的那个人,默默的积攒了这么多银两可真是其心可诛了。

正如张狂所言,六百万两可以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纵然红龙跟白莲教平摊了这份税银也有三百万两之多啊。

五万人的军队同样不容小觑。

要知道北疆六卫每一卫的主阵将士也才五万人啊。

谁能保证红龙只有三百万银两,李玉刚自己都承认了,在江南经营十年,十年可以积攒多么丰厚的家底谁又能预料哪!

“我的天哪,若是真的是他,天下易主只怕不会远了,关键是陛下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吗?”

“夫君你在说什么?”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娘子,你先出去吧,为夫有些事情要跟雅姐聊聊,告诉府里的人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

齐韵担忧的看着柳明志:“夫君,妾身..........”

“放心吧,只要雅姐回头是岸为夫担保雅姐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齐韵满怀担忧频频回头的出了房间,暗自祈求姐姐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齐韵走后齐雅收拾心神之后淡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柳明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雅姐,方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是我怎么处置你而是你打算怎么选?若是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小弟纵然想帮你也帮不了你,你要知道我带了整整一万大军,耳目众多就算是我想遮掩一下都不可能!”

齐雅变得沉默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柳明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静静地等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模样。

“我想还自己一个公道,一干二净的死了也比屈辱的活着强!”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神色淡然的齐雅:“你知道韵儿若是知道你选这条路她会怎么做想吗?雅姐,醒醒吧,白莲教若是真的能替你调查出昔年三皇子一事的真相就不会拖这么久了,白莲教主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功夫而已,别傻了,他才是真的在利用你而已!”

齐雅静静地望着柳明志:“你能还我清白吗?”

柳明志沉默了,自己私下里问过宋煜这件事情,宋煜严厉的警告自己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否则自己皇帝面前红人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另说,想要待在京城只怕是更不可能了。

自己不怕丢官罢职,但是自己现在得罪了那么多人一旦丢了官职又该如何自处?

一大家子人都系于自己一人。

齐雅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重新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起来,泪水打湿的妆容再次恢复如粗变得倾城起来。

齐雅起身从床铺的枕头之下取出一个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

在柳明志不解的目光之下齐雅关上了窗户拉上了门栓之后回来当着柳明志的面打开了包袱。

柳明志顺势望去看到包袱中的凤冠霞帔有些不解。

齐雅淡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丝带,只穿着轻薄的亵衣亵裤在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换上了凤冠霞帔。

齐雅用火折子点燃了包袱中的两根鸳鸯戏水的喜烛摆到了桌案之上。

红烛燃烧的噼啪作响,齐雅拿起一块绣着流苏的龙凤盖头放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在柳明志不解的目光中齐雅倒上了两杯茶水推到柳大少的面前。

“这是我重新缝制的嫁衣,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真正的出嫁一次,完成一个女子一辈子最美好的愿望!”

“我?”

“你愿意掀开我的红盖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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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别让我等太久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齐雅还有手中的红盖头眼中全部都是惊异的神色。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韵儿的姐姐啊!”

齐雅轻轻颔首举起茶杯递到柳明志的面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是一堆枯骨而已,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我若是真的不幸死在了剿匪的大军之中,你完全可以将其当作一场露水姻缘!”

柳明志复杂的看着齐韵递到面前的茶杯:“你愿望中的姻缘就是如此仓促?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人之将死哪有这么多的讲究?一个女人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拜堂成亲就知足了,何必在乎婚事是否隆重。”

“你说什么?”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望着柳明志:“我说一个女人能跟心爱的人拜堂成亲就知足了!”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红盖头脸色茫然的望着齐雅:“心爱的人?我承认因为误会咱们两个确实坦诚相见了几次,可是要说感情似乎还到不了这种地步吧?”

“仅仅是坦诚相见吗?我去劫取你账本的那天晚上也仅仅只是坦诚相见吗?”

柳明志脸色一囧:“那天除了用毛巾擦了擦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不好雅姐,天地良心啊,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放荡不羁了一些,可是自从跟韵儿成亲以来我去青楼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姑娘,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子薛姑娘都那样站在我面前了我也没有有丝毫的不规矩之处吧!”

“没错,那日晚上确实只是擦了擦背,可是你知道一个女子愿意跟男人坦诚相见还愿意让其为自己搓背意味着什么吗?”

“这..........”

“柳明志你推推拖拖的模样真让我失望!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我虽然已经是寡妇的身份可是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脏不了你柳家的门庭!”

齐雅望着柳大少的神色有些失望。

“不是,雅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自问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吧!这心爱又从何而来啊!”

齐雅抿了抿刚刚衔过唇纸的樱唇:“柳明志,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柳明志复杂的望着齐雅:“能不能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京城外放纸鸢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喝我酿得桃花酿的男人,是第一个见过我沐浴的男人,是第一个进过我家的男人,是第一个跟我对饮而坐的男人,是第一个不介意我是丧门星的男人,我抚琴你饮酒静听的日子到现在我都从来不曾忘记,你也是第一个走进我心扉的男人,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可能一眼相见就认定了一辈子!”

柳明志仔细回想了一下昔日跟齐雅偶遇一起在城外放风筝的事情,还有那日恰好大雨倾盆自己夜宿齐雅家中凉亭的经过猛然一拍额头。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齐雅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我说了,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言,我也没有想到会爱上一个当初自己瞧不上眼的纨绔子弟,而且这个纨绔子弟还是我妹妹的夫君!可是那日你将我护在身后保护起来我陡然感觉到原来我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那么多余,并不是人人唾弃的丧门星,还有人保护我,为我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扉已经为你敞开了,柳明志,我爱上你了,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上你了!”

柳明志轻轻地推开齐雅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杯:“雅姐,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你在我眼中一直是知性大方贤良淑德的女子,我不否认确实被你的容颜惊艳过,可是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的不负责,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对不起韵儿,若是韵儿知道咱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肯定会伤心欲绝!”

齐雅落寞的看着手中被柳明志推开的茶杯,凤目之中满是黯淡。

“我是寡妇的原因?”

柳明志摇摇头:“不是,柳明志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否则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跟那么多的女子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我贪财好色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尤其是乘人之危的事情,你说要嫁给我是因为你自知跟朝廷作对必然落得身亡的结果,雅姐,不要一时糊涂啊!”

“我没有一时糊涂,也没有一时冲动,柳明志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我只是想在死去之前把自己交给心爱的男人,我爱你就是爱你,不掺杂任何的东西。”

“你这不是爱,是感激!”

“不对,我分得清什么是感激跟爱情,感激一个人跟为一个人打开心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否则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说了你不必担忧韵儿知道这件事情,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纵然我侥幸从大军手中逃走也决口不提咱们拜堂成亲的事情,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韵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或许迷恋你的姿色,也可能心里确实有你的影子,但是我不想成亲拜堂是这样稀里糊涂的事情,就像慕容珊一样,同样都是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一场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雅姐,我希望你三思而行!”

齐雅望着柳明志坚决的神色心里有些无法言喻的酸楚。

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滚落在地毯之上,茶水浸入了地毯之中悄然而逝。

莲步轻移齐雅缓缓拿过柳明志手中的红盖头放在包袱之中,一模一样的当着柳明志的面脱下了身上的凤冠霞帔收了起来。

齐雅一声轻薄亵衣缓缓走到柳明志的面前驻足下来。

“柳明志,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韵儿的话你愿意掀开我的红盖头吗?”

柳明志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还是今天的情况依旧不会,如果是别的结果我会,这跟有没有韵儿并没有什么关系!”

齐雅的泪水再次打湿了妆容,莲足轻点齐雅的樱唇轻轻的点在柳明志的脸颊之上。

“可惜没有如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如果早一天遇到你就好了,或许我的命就不会像这样命运多舛了!”

柳明志摸了摸齐雅留下的痕迹:“不去白莲教不行吗?三皇子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无法让你释怀吗?”

齐雅重新穿上了自己方才的素白百褶裙,手中提着装着凤冠霞帔的包袱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再见之后希望还能再见!”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齐雅缓缓拉来房门:“雅姐..........”

齐雅一顿回首柔和的望着柳明志:“怎么了?”

“留下吧,如果真的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一天,我娶你过门!”

齐雅抿着嘴欣喜的笑了起来,将包袱挂在了门栓之上:“雅儿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娘子了,多多保重!”

柳明志急忙追了上去齐雅伸手一点柳明志顿时定在了房门前。

齐雅拭去眼角的泪痕凄美的望着柳明志。

“夫君,雅儿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如有来生别让我等你那么久,雅儿怕自己又老了你还没来!”

柳明志的眼神急速转动,齐雅身形一转犹如风中的精灵一般飘然而逝!

第七百四十章无物无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忽然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揉着被齐雅点在的穴位之上。

缓了缓神柳明志慢慢的走出房门望着佳人已去只剩荒凉风景的别院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事啊!三皇子当年的案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柳明志取下齐雅挂在门栓之上的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慢慢打开,凤冠霞帔还有绣着流苏鲜艳的龙凤盖头。

取出凤冠霞帔柳明志看着包袱底部一本泛黄的书籍微微怔了一下神色。

慢慢的拿起书籍柳明志露出一抹惊异。

书籍上的名字正是迎风踏雪四个字,不出所料齐雅的轻功之所以如此厉害就是修炼了书籍里的功法。

齐韵昨夜已经将这轻功的厉害之处详细的给自己讲解了一遍,秦淮河畔自己更是亲眼所见齐雅是如何用这门轻功在箭雨之中来去自如的。

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齐雅是忘记带走了还是故意给自己留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将齐雅跟慕容珊二人所说的话从脑海中整理了一遍,柳明志望着天上初升的月色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自己竟然一个人整整的坐了一下午都没有反应过来。

惆怅的叹了口气柳明志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离开了别院。

“夫君,姐姐哪?”

柳大少刚出了别院的大门齐韵就迎了上来,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明志望着齐韵焦急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说不服,留不下,她点了我的穴位借着轻功溜走了,她说........她说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

齐韵脸色一白娇躯有些晃动,柳明志急忙抱住齐韵防止她昏倒在地。

“韵儿,你放心吧,若是可以为夫一定会保住雅姐的性命!”

齐韵用玉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夫君,妾身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抱你回去!”

“不用了,夫君对不起,妾身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可以吗!”

柳明志明白齐韵这是接受不了齐雅的决定,事已至此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寄托齐韵自己能想通吧!

“没关系,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不要撑着,为夫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齐韵走后柳明志拍了拍手,青龙朱雀二人飘然而至恭敬的看着柳明志:“少爷!”

“她去哪里了?”

青龙朱雀相视一眼失落的摇摇头:“属下根本追不上,她的轻功实在是太厉害了,仅仅追了不到三里就已经踪迹全无了!”

“退下吧!”

“属下告退!”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齐雅留下的轻功秘籍脸色不悲不喜的朝着府中的演武场走去。

柳家的演武场已经空无一人了,安狗儿去了东海学习航海技术,九牛跟着柳萱去了东海,柳叶子弟都有自己秘密的修炼方式。

“人越大就越孤独啊!”

用轻功取下一个灯笼柳明志盘膝而坐翻看着手中的迎风踏雪秘籍。

月色高升,一次鸡鸣,二次鸡鸣,三次鸡鸣。

万籁俱寂的柳府之中一个身影在演武场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若非灯火通明照耀着一声白衣的柳明志,下人还真以为是什么灵异的东西在演武场游荡哪。

“老爷子,迎风踏雪当真是神奇无比,少爷前几天刚刚入了七品之境施展这门功夫的运行痕迹我一个九品高手勉强能捕捉的到一点!”

柳一柳远坐在房顶之上每人提着一个酒壶兴致勃勃的望着正在练武的柳明志。

柳远眯着眼睛望着柳大少的身影:“终究是红粉骷髅当年的成名绝技,若是没点威力又岂会在江湖上留下那么响亮的名头!”

“少爷这个样子练下去没有问题吧?武学一道讲究循环渐进,这样下去到时候留下暗伤了可就难办了!”

“问题不大,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心境如此平和,你应该明白心境平和到如此地步意味着什么?”

柳一露出一丝惊容:“无物无我?”

柳远淡笑着点点头:“天人之境啊,想不到少爷一个根骨定型的人竟然能够领悟天人之境,虽然还是初窥门径,若是能保持下去不出三十年江湖之上又会出现一尊陆地神仙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少爷是有心得还是偶然领悟!”

“有什么区别吗?”

“偶然领悟的话那就.........可惜了!”

柳远叹了口气提着酒壶慢慢离去,留下了独自有些惆怅的柳一饮酒对月,赏武!

第一抹眼光划破天际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柳明志气场丹田屏息静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来。

“柳一!”

“少爷,柳一来了!”

“给少爷我喂招如何?”

柳一一怔马上回神淡笑着抽出背后的朴刀来:“乐意之至,少爷可要小心了,刀剑无眼!”

柳明志一招手挂在走廊廷柱之上的天剑闪出一抹寒光,剑身脱离剑鞘飞到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轻轻地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寒气冷厉的天剑:“放马过来!”

柳一也不客气,手中的朴刀挽了一个刀花凌空一跃径直朝着柳明志的面门劈砍而去。

柳明志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手中天剑挥出一个残月横斩柳一的侧身。

柳一在少爷消失的一瞬间马上心神一惊,武者的感觉让其马上将朴刀格挡在侧身的位置,当啷一声刀剑相击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一脸色淡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柳明志却感觉到自己的虎口发麻,天剑差点脱手。

“少爷,柳一轻功比不上迎风踏雪,可是论功力咱们可是差了两个大境界哪!不要盲目的相信你的轻功!”

在柳大少愣神之间柳一手臂握着刀身隐隐用力一转,柳大少就被霸道绝伦的力道震飞了出去。

柳明志尚未落地身体在空中扭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翻转再次朝着柳一攻去。

柳一有意的磨炼少爷的实战经验,左脚脚尖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右脚施展各种变化抵挡着柳大少的攻击。

刀剑交割的声音不绝于耳,柳一站在原地依旧没有离开一个半圆,柳明志的身形则是忽东忽西,攻击者柳一的各种空挡。

“少爷,你的轻功越来越娴熟了,已经娴熟到我几乎看不到你的身影了,但是江湖之中不比行军布阵,一部分靠眼睛一部分靠感觉,比如杀气!武林中人辨别敌友很简单,看看身上有没有杀气就知道了,等少爷学会了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气境界就会更上一层楼!”

柳明志喘着气用天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受教了,你先下去吧!”

“莺儿!”

“少爷,莺儿来了!”

早已站在旁边等候多时的莺儿急忙迎了上去用手绢给少爷擦着汗水。

“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然后让韵儿把我的盔甲取来,把莲儿也叫来!”

“是,莺儿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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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青出于蓝胜于蓝

柳明志一夜未睡竟然没有丝毫的疲倦感觉。

沐浴过后更是有些神清气爽,酸疼的身体也被热水蒸腾的暖洋洋的。

“夫君,腰带!”

齐韵乖巧的给柳明志系上了腰带,将天剑也佩戴在腰带的暗扣之上。

柳明志系上自己的猩红披风拿起桌子上的帅印递到了早已穿戴一声盔甲的青莲面前:“莲儿,骑快马到大营传令宋清,点齐三千兵马进城,四千兵马城外等候,一千兵马看守大营,传令周宝玉给扬州的两千骁果卫金雕传书,等候命令不准妄动,违令者军法从事!”

青莲急忙接过帅印:“是!”

青莲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齐韵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夫君,尽力而为吧!”

“放心吧,为夫一定会尽量保护下来雅姐的!”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目送着柳明志出了内院离去。

“吁.........”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王府翻身下马,轻轻地拍了拍大门。

片刻之后大门应声而开老管家点了点头:“柳爵爷,王爷等候多时了!”

柳明志吁了口气:“请带路!”

“柳爵爷,里面请!”

盏茶功夫柳明志走进了大殿之中,李玉刚坐在椅子上淡然的望着盔甲齐全走进了大殿之中的柳明志。

“盔甲都穿上了,你这是想通了?”

柳明志静静地站在李玉刚的面前:“明公,甲胄在身不宜行礼,请见谅!”

“理解,将军不下马啊,坐吧,江南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希望你能刀下留情,一些罪孽不深的人尽量从轻发落吧!”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接过老管家送来的茶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喝了一口:“明公倒是慈悲心肠,他们只要不负隅顽抗乖乖束手就擒,小子自然会从轻发落,只是明公担心白莲教徒跟那些同流合污官员的下场,谁又来担忧明公的下场哪?”

李玉刚一怔端着茶杯呵呵一笑:“皇兄不是打算留老夫一命了吗?”

“明公看的倒是真开啊。”

李玉刚起身缓缓朝着大殿门外走去,明明年龄不大看着却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

柳明志缓缓跟了上去,站在李玉刚的身后不声不响的等着李玉刚开口。

李玉刚望着朝霞密布的天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毕竟是几十年的亲兄弟了,这点都不了解还算什么亲兄弟,皇兄这个人对待自己人总是心慈手软的很!老夫毕竟流着李家宗室的血脉!”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侧目望着李玉刚:“明公,蜀王殿下若是知道明公你宁愿牺牲自身也要护其周全不知作何感想啊!”

李玉刚虎躯一震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眼眸中带着一丝骇人的精光:“柳小子,府中的这些龙武卫可挡住不老夫想要保守秘密啊!”

李玉刚说完这句话老管家闪身一步出现在柳明志的面前,眼中透露着一丝冰冷,只要李玉刚一声令下老管家绝对会让柳明志顷刻之间身首异处。

柳明志淡然的望着老管家没有丝毫的惧义,扭头望着李玉刚严肃的神色:“明公,小子既然敢说出来就不会害怕老管家杀人灭口!”

李玉刚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冲着老管家挥挥手。

老管家马上退守到了一旁,与此同时暗处的青龙白虎也松了一口气,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竟然给了自己二人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

仿佛随手之间就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青龙白虎若是知道别说他们二人就算是威邸出来的李想李傕两位半步先天的高手也被老管家的一个眼神惊退了一步不知道将会作何感想。

“你小子什么意思?”

“明公,小子也跟明公做一个交易如何?”

李玉刚眼眸中带着一丝惊异的望着柳明志,略微思索了点点头:“说说看,若是不过分老夫可以答应下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思绪平淡的望着李玉刚:“小子想知道当年三皇子被贬蜀地的真相来换这次不追查红龙事情的交易,如何?”

李玉刚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时地瞄着柳大少陷入了沉思之中。

盏茶功夫李玉刚开口道:“这件事情似乎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错,是跟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小子仅仅是想知道而已,小子相信明公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小子可以保证此事出于你口入与我耳,绝对不会再有他人知晓,这个交易怎么样?”

李玉刚微微摇头:“你已经知道了红龙的身份了,这个交易似乎并不平等!”

“红龙的身份只有小子一个人知道,若是交易了小子就当没有猜到过,否则陛下若是知道了红龙跟金皇帝的勾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在威胁老夫!”

柳明志呵呵一笑:“谈不上,仅仅是一个交易罢了,若是说威胁二字,明公何尝不是在威胁小子哪!”

李玉刚睁大眼睛望着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老子还要狡猾,论心机柳之安年轻的时候难比你的十分之一,怪不得金皇帝对你如此推崇备至,你确实值得她的评价!”

“明公跟金皇帝见过面?”

李玉刚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当然见过,不但见过女皇还将你小子跟其一夜姻缘的事情也告诉了老夫,大龙的通远伯银青光禄大夫颍州将军昔日出使大龙之时竟然跟敌国皇帝有了鱼水之欢,你说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皇兄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小子,很不巧,你又有一个秘密落在了老夫的手中!”

柳明志握着天剑的关节有些发白,手腕都在颤抖:“你想怎么样?”

“将红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这个秘密老夫自然也会烂在肚子里,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我如何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

李玉刚淡然的望着柳明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老夫知道你应该已经召集了大军进城,可是在城中大军是拦住不管家的!”

柳明志一颤,扫了一旁束手而立的老管家吁了口气:“明公,小子跟明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说说看!”

“静妃!”

李玉刚骤然色变一把抓住柳明志的盔甲:“你小子知道什么?”

柳明志也不反抗:“那就看明公知道什么了!”

李玉刚一把松开柳明志在回廊之下不停地徘徊,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紫。

“老夫同意!”

李玉刚终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同意了柳明志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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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不是输给了你

半柱香左右李玉刚望着跪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的柳明志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子,这件事情你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都有些发抖,望着李玉刚的神色茫然的点点头:“确实该烂在肚子里了!”

“王爷,龙武卫来了!”

李玉刚淡然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小子果然是兵贵神速啊,你麾下的将士老夫看过,将来必定是虎狼之师,想不到昔日的纨绔子弟竟然能独当一面!”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名单可以交给小子了吧!”

李玉刚失落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后面的弄堂走去,片刻之后李玉刚抱着几天前的檀木箱子走了过来。

“十天后就是白莲教分坛换地的日子,希望你还有你麾下的兵马还能依旧兵贵神速!”

柳明志神色有些惊疑以及愤怒:“十天?你怎么不早说?”

“老夫给你了时间,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非要考虑几天,这事能怪得了老夫吗?”

听了李玉刚的话柳明志一阵无奈,自己非要考虑这几天干什么,十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小子,记着你说的话,将红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老夫自然也会将金皇帝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檀木箱子一刻不停的朝门外赶去。

“柳明志!”

柳明志听到了李玉刚的声音停了下来,微微将头侧转了过去。

李玉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浑厚有力:“老夫纵然败了,也是败给了皇兄,而非是你柳明志!”

“明公未免太自负了,你真的以为你是败给了陛下吗?”

李玉刚的笑声戛然而止,柳大少露出一丝斜笑飞速的朝府外赶去。

“参见大帅!”

“免礼!”

柳明志望着将街道站满了的三千大军翻身上马:“出城跟四千弟兄们汇合,马上制定剿匪计划。”

“得令!”

将箱子递给了宋清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皇帝让周总管交给自己的书信微微撕扯成碎片抛洒在空中,任其迎风飘去。

“静妃,蜀王,淮南王,嫔妃,皇子,王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若是有哪方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还继续活着哪?”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被一百龙武卫把守着的王府一挥马鞭:“全速奔袭!”

..........

扬州柘木山的山坳中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一杆杆绣着白莲花的旌旗倒在血泊之中。

柳明志用披风擦拭掉剑身的血迹看着正在跟一个穿着虎式盔甲长相粗狂的大汉颤抖在一起的宋清跟蒋磊招招手:“让受伤的兄弟好好养伤,受了重伤的弟兄让老军医全力救治,就算是残疾了也得把命留下才行!”

“是!”

蒋磊迫不及待的调转马头朝着山坳外面赶去,受伤的将士已经全部都被抬到了外面救治。

这次的战斗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可大有不同,面对的都是编制齐全的白莲教乱匪,而且都穿着朝廷更换下来的制式装备,纵然是龙武卫想要大获全胜也没有那么容易。

短短三天时间五千人马两千人马都已经受了轻伤,重伤的差不多三百多人。

“程将军把地图拿来。”

柳明志发觉宋清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也放心下来准备查看下一个最近的白莲教分坛。

“大帅!”

柳明志接过地图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咱们现在在柘木山的位置,属于扬州东南的位置,距离白莲教的总坛还有两个分坛,若是不迅速拔掉这两个分坛一旦走漏了风声只怕咱们会白忙活一场!”

程凯望着柳明志指着的几个位置脸色有些迟疑。

柳明志久久没有发现程凯回话抬眼瞄了一下发现了程凯的脸色不对。

“程将军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了!”

“大帅,末将知道大帅你急于完成皇命,可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的损失就太大了,弟兄们长途奔袭,白莲教的逆贼以逸待劳,弟兄们迫于你的压力根本来不及摆开军阵就嗷嗷叫的往上冲,虽然作战勇猛可是连最基本的合击之术都没有使用。”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程凯:“我不是下令了吗?必须要严格的按照作战方法破敌不可以逞匹夫之勇!”

程凯脸色有些难看:“大帅,弟兄们毕竟都是新兵,虽然前些日子剿匪之时斩获不小,可是像这样几乎算得上两军对垒的局面还是太少了,终究是临阵经验不足啊!这些白莲教众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大部分都有功夫在身穿上盔甲之后更难攻下来了!”

柳明志收起了地图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军,确实带伤的人数不少,神色也显得有些疲惫。

“这才攻下了四五个分坛,若是到了总坛岂不是损失更加严重?”

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打破了柳明志的深思,宋清脸上带着鲜血提着白莲教粗狂汉子的人头走了过来。

“大帅,这家伙的功夫不弱,若非拒不投降收入麾下倒是一员虎将!”

“宋副将,咱们的作战方式得变化一下了,你看看弟兄们的情况!”

宋清疑惑的扭头望去,看着各个龇牙咧嘴的将士们眉头一皱:“怎么那么多受了轻伤?两千多人的匪徒不至于啊!”

柳明志将程凯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宋清听。

宋清听完看向了程凯:“大帅说的是真的?”

程凯失落的点点头:“弟兄们的心气有些高了,前些日子白莲教徒被咱们一击而溃的景象让弟兄们以为白莲教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难免有些轻敌了,骄兵必败啊!”

柳明志也叹了一口气:“轻敌乃是兵家大忌,看来有必要跟弟兄们好好的讲讲道理了,也不知道周宝玉那边的损失如何了!”

“大帅,末将已经给周将军鹰隼传书了,想来战果马上就会到了,希望那边的骁果卫不会犯了轻敌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柳明志将地图丢给了程凯:“山坳之外安营扎寨,不能继续剿匪了,若是不把弟兄们的心性转变了只怕伤亡会出乎咱们的预料啊!”

宋清斩了敌人首级的热情也低沉了下来:“我去安排斥候侦查一下情况,你来处理一下弟兄们的情况吧,这方面你更在行!”

“行,交给我吧,这群兔崽子们是飘了啊,不收拾一顿是不行了!”

宋清握着令旗起码朝山坳外赶去,留下了一场烟尘。

“程将军,传令打扫战场!”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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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预感

扬州龟背山。

不少黑袍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急速赶来,朝着龟背山一处僻静的山谷汇合而去。

几十名黑袍人驻足到了不停徘徊者的白莲教主面前:“属下等参见教主!”

白莲教主停了下来扫了一眼面前众多的黑袍人:“尔等弟兄还有何人未到?”

“回禀教主,九长老慕容珊,三长老陶德,大长老,七位坛主尚且未到,三长老九长老在金陵被朝廷的官兵给斩杀了,大长老还有七位坛主可能因为路途的问题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旁的童子清点了一下各个黑袍人的腰牌之后汇报了出来。

“教主,如此匆忙的召集属下等所谓何事?”

“七长老说的没错,教主,属下正带领弟兄们跟苏州城的府兵纠缠着忽然收到了教主的传信,莫非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不成?”

“五长老说的对啊,属下连抢来的货物都没来得及收拾哪!”

白莲教主透过黑袍的眼睛露出一抹惊讶:“大长老的轻功比你们其中的任何人都要高明,不可能还没有到到啊,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不成?”

圣子凌阳透过黑袍露出有些阴翳的眼神:“教主,大长老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我行我素根本不将我等弟兄放在眼中,想来又是在路上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停下来观望了吧!”

“圣子说的话属下附议,大长老虽然为圣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在座的哪一个弟兄不是为圣教的大业上刀山下火海,凭什么独独她可以无视圣教的规矩!”

“二哥说的没错,教主,大长老这是在蔑视你的权威,以属下看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将来只怕没有人能收拾的住她。耽搁了圣教的大业,责任算谁的?”

白莲教主的气势陡然变得有些凌厉:“够了,本教主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勾心斗角的,而是商议圣教的未来大计,你们这个样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群人顿时哑口无言,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本教主近日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排出去监视柳明志大军的探子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圣使这个老家伙也有些日子没有现身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薇儿悠扬婉转的声音传来,虽然罩着黑袍可是声音依旧让不少黑袍人蠢蠢欲动。

“教主,大长老跟圣使都在金陵监视着柳明志的八千大军,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肯定会给咱们传来讯息!现在盲目的猜测是不是有些惊弓之鸟了?”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苏薇儿:“话虽不错,可是本教主这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再等一下吧,若是大长老还有七大坛主傍晚之前还没有赶来咱们马上转移,扬州是不能呆了!”

二长老语气有些不甘心:“教主不可,咱们若是转移了地方金皇帝送来的第二批装备还有物资后天才能借着商队的名义运到咱们这里,岂不是白白的错过了!”

不止二长老在场的所有黑袍人以及白莲教主的眼神都有些不甘心。

“本教主同样舍不得这些物资还有装备,可是若是出了差池别说这批物资,就算咱们现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也会损失惨重啊!弟兄们得到装备之后还没有开始好好的练兵,如何会是朝廷大军的对手,仅仅咱们这些武林高手又能杀得了几个朝廷的走狗!军阵一摆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教主,现在还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何必杞人忧天哪,扬州是咱们的地盘,若是一旦柳明志的大军来了扬州刺史肯定会跟咱们传情报的!”

“若是柳明志不在扬州城修整哪?”

“教主,一万大军粮草消耗可不是小事情,没有官府支持一万大军去哪里筹备那么多的粮草来?”

白莲教主眼神有些迟疑,背着手徘徊起来:“从圣使手里虽然得到了扬州刺史的贪污证据,可是本教主跟他接触的情况并不理想,虽然答应了跟咱们里应外合,可是毕竟没有合作过,万一他临阵倒戈怎么办?不可不防啊!”

二长老的语气依旧有些不甘心:“教主,纵然扬州刺史临阵倒戈了,可是咱们联络的江南州府的刺史足有十三名,其余十二位总不能也临阵倒戈了吧!若是柳明志真的率领大军出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啊!”

白莲教主叹了口气:“你们也认为不该转移吗?”

一群黑袍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决绝,不过露出的眼神显然是不太想放弃掉金女皇借着商队名义送来的物资。

银子他们可以抢劫商队,但是制式装备可不是抢劫就能到手的。

尤其是北疆六卫更换下来的装备那可是连府兵手里的兵器都比不上的。

苏薇儿叹了口气:“教主,金女皇送来的这些装备大多是以兵器铠甲为主,弓箭是一个没有,跟朝廷的军队接触没有弓箭咱们的弟兄很吃亏啊!”

凌阳也点了点头:“不错,教主你也知道大长老去射杀吴妈妈杀人灭口之时的遭遇,柳明志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凡对阵根本不让龙武卫跟骁果卫的官兵跟咱们短兵相接,先来一阵箭雨突袭,箭矢仿佛不要钱一样!”

苏薇儿也是眼神带着惧色的点点头:“教主,长老们圣子说的话不错,前些日子我检查了一下弟兄们尸体的伤口,六成的弟兄身上最少有些三支箭矢留下的伤口,乃至更多!死于骑兵劈砍刀下的弟兄只占了两成,剩下的两成都被刀盾兵乱刀砍死了,死相凄惨啊!”

“柳明志每到一处例行放箭已经成了他打仗的习惯,他很爱惜麾下将士的生命,咱们的弟兄手中恰恰缺少弓箭,这对咱们很不利啊!”

齐雅清脆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声素衣的齐雅从天上飘然而至,轻飘飘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白莲教主见到罩着面纱的齐雅松了一口气:“大长老你终于来了,本教主正在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齐雅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停留在白莲教主的身上:“教主你说过只要找到圣使的名单就会全力助我调查我的事情,这都半个月了,属下想知道教主有没有查到属下想要的东西!”

白莲教主眼眸一眯:“大长老你乃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本教主说了一定会帮你调查处事情的真相,只是现在圣教的大业刚刚起步分不开人手,能不能缓一缓日子,不过本教主已经派了四名坛主去了蜀地,其中一位坛主说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最多十天就能回来了!”

齐雅凤目一亮:“真的?”

“本教主怎么会欺骗弟兄姐妹们,咱们都是圣教的人,亲如一家人,你们的事情就是圣教的事情,本教主当然全力以赴!”

“多谢教主!”

第七百四十四章英雄殇

柳明志程凯蒋磊三人手中各自举着一个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烤羊腿在四千做着俯卧撑的龙武卫将士面前乱晃。

“唉,真香啊,可惜你们只能看不能吃,你们说你们气不气!”

蒋磊身边的将士们怒目而视蒋磊得意洋洋的欠揍模样。

可是身体的体力让他们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一旦开口泄了气明天早上估计就起不来了。

柳明志举着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全部都受惩罚吗?”

四千多没有受伤还有轻微伤的龙武卫将士们做着俯卧撑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几天内拔掉了好几个白莲教逆贼的分坛可谓是战功赫赫,大帅非但不赏反而惩罚他们俯卧撑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虽然大帅以前也不时地惩罚做俯卧撑,可是起码是赏罚分明啊,立功了还被体罚这是这半年多以来从来未有的事情。

柳明志提溜着香喷喷的羊腿在大军中溜达了起来,浓郁的肉香让不少将士们的肚子纷纷咕咕叫了起来。

心里将自己的大帅还有大将军恨得牙根痒痒还无可奈何。

生怕五百个俯卧撑变成了一千个那就有得哭了。

好在一日三餐都吃肉加上不定时的被柳大少突袭惩罚,龙武卫的将士们体格是越发的熊健起来。

这些俯卧撑说是不痛不痒可能有些夸张,起码不会第二天让他们起不来床。

古人的体质柳大少初见之时也不免有些瞠目结舌,猜想是不是吃了那么多的绿色无公害粮食的缘故。

“全体都有!”

四千多将士马上停止俯卧撑站立了起来,喘着粗气盯着走道中央的大帅,或者说盯着他手中的烤羊腿更加合适。

“坐!”

众将士马上盘膝而坐,没有丝毫的迟疑,柳明志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将士们没有心气高到不服自己的命令就还有的搞头。

“程将军!

“在!”

柳明志瞄着四千人的神色叹了口气:“给弟兄们上庆功酒,每人半碗!”

“得令!”

四千多人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程凯朝着大营的帐篷走去。

柳明志并不介意将士们在行军途中饮酒,前提是必须在规定的分量之内而且必须得到了自己的同意才可以饮酒。

江南的夜晚也变得寒风嗖嗖了,将士们刚做完俯卧撑出了一身汗喝点酒暖暖身子再合适不过了。

禁令也要人性化懂得变通才行,不能一味的不讲情面,毕竟禁令不可能符合任何的突发情况!

比如冬天,战士们缺少棉衣不喝点酒难道活活的冻死不成!

柳明志望着四千人将半碗酒水一饮而尽,露出了畅快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今天本帅给你们说说何为骄兵必败!”

扫着众将士疑惑的神色柳明志取出随军录事的记录朗声念了起来。

“..........”

“直至今日,你们遭遇乱匪已经忘了最基本的作战方式,箭雨过后兄弟之间的配合,尤其是刀盾兵跟长枪兵你们之间的配合简直是一塌糊涂。”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你们刀兵之利跟长枪配合才能发挥最有效的攻击,刀盾兵替长枪兵抵挡攻击,长枪兵替刀盾兵斩杀威胁,这才是战阵配合你们都忘了吗?”

“你们忘了本帅说过的话吗?猛虎驾不住群狼,你们的后背只能交给自己的兄弟你们都忘了吗?”

四千人陷入了沉寂,脸色都带着一丝后悔,显然知道了大帅惩罚他们的用意!

“你们今天几乎全部都是各自为战,本帅制定计划总览全局忘了上前督战,这几日的经历本帅也有着不可逃脱的责任,待到事了本帅自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以后再敢各自为战,盲目自大者不要怪本帅不讲情面!”

“大帅,吾等知罪,请大帅惩罚!”

所有人全都单膝跪地,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反思半个时辰回营休息,接下来的作战本帅希望你们一定要戒骄戒躁,最重要的是本帅想看着你们完完整整的回家而不是让本帅将你们的衣钵交给你们的家人!”

“你们是北疆六卫,你们还没有为国杀敌建立不朽的战功,倘若死在了剿灭小小乱匪的路上本帅如何跟你们的父母妻儿交代,你们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

“大帅,吾等知罪!”

“吾等知罪!”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朝着大营走去,留下单膝跪地反省的龙武卫大军。

“大帅!”

刚刚步入大营老军医急忙迎了上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柳明志心中一涩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老军医:“直接说吧,我听着哪!”

老军医嘴角有些颤抖:“七十多弟兄直接没了,还有一百多弟兄怕是以后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柳明志感觉脑子一懵,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一种无力感传来,老军医见状急忙搀扶住柳明志。

“大帅,节哀啊,斩敌三千五,俘虏二千三仅仅折损了不到两百人这已经是大获全胜的战功了,弟兄们在天有灵也会瞑目的!”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酸:“仅仅两百余人,那可是多少家庭的支柱啊,我带他们出来却没有带他们回家,本帅对不起他们啊!”

“唉,大帅,去看看吧,弟兄们的尸体都在营帐里摆着哪,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吧,弟兄们到了地下也能告诉阎王爷是大帅亲自送的他们,纵然是走也要走的英勇!”

柳明志缓缓点头:“蒋磊!”

“在!”

“传令三军腰系白绫为弟兄们送行,直至剿匪结束!”

“得令!”

蒋磊眼眶红润的朝着大营外走去!

柳明志跟在老军医身后步履艰难的朝着营帐走去,片刻之后柳明志老军医系着一个白绫走了出来朝着伤兵营走去。

柳明志手里捧着一个酒坛端着三个酒碗神色有些悲痛。

老军医掀开了大帐的门帘,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躺在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七十多具遗体虎目再也忍不住泪水扑扑的流了下来。

老军医难受的将头看向了一边。

柳明志将三个碗依次摆开倒满了酒水单膝跪在地上举起了酒碗:“弟兄们,柳明志来世再与弟兄们并肩杀敌!”

“吾等前来陪大帅一起送兄弟们上路!”

伤兵营忽然传来震天的喊声。

柳明志将碗中的酒水撒在地上走出了大帐望着程凯宋清为首的几千龙武卫将士心里更难受了。

“弟兄们,你们后悔吗?”

“大龙武卫,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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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抚恤问题

“柳明志你胆大包天,没有陛下圣旨,未经三法司审理私自囚禁我等封疆大吏,待到本官告上金銮殿定让你丢官罢职以泄我等之愤!”

龙武卫大营的一处偏院营地的阴暗角落里停着四五辆栅栏囚车,几个身着绯红官帽的人手带镣铐坐在囚车之中怒骂着。

一旁的兵卒手中的横刀拍了拍车轮:“再敢喧闹不要怪爷爷的刀不认人!”

五名官员马上噤若寒蝉缩在囚车的角落畏惧的望着拿着刀的兵卒。

“你......你好大的胆子,我等乃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的刑监校尉竟然敢对本官如此无礼,你就不怕本官参你们一本要了你的脑袋吗?”

刑监校尉不屑的望着色厉内茬约莫四十多岁的官员:“这位大人,你好像是邵州刺史吧,大营的规矩你不会不清楚,再敢喧闹本校尉会不会掉脑袋我不知道,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邵州刺史马上低下了头,他觉得这些丘八实在是太放肆了,根本不讲道理。

校尉拍了拍腰间的白绫:“没有大帅的提审你们再敢喧闹一下本校尉让你们去给弟兄们陪葬!不信可以试试!”

大帐之中灯火闪烁柳明志腰系白绫神色一丝不苟的抄录这身牌上的名字,这些都是战亡将士的身牌还有重伤不能再冲锋杀敌将士的身牌。

“大帅,骁果卫的战果统计回来了,这是周将军发来的书信!”

柳明志手中的笔杆一抖写完最后一个名字收起了毛笔:“拿过来吧!”

“是!”

周宝玉脸色不太好的将文书放到了柳明志面前。

柳明志拿起文书翻看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战损数目久久不语,竟然比龙武卫还要多了一倍不止。

一百过骁果卫儿郎埋骨他乡,只能带着他们的忠魂回去了。

宋清程凯二人神色黯淡的站在一旁看着柳明志重新抄录周宝玉送来的名单。

每一份名单之上都郑重其事的盖上帅印,这是属于龙武卫的骄傲。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吹干了文书上的墨痕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揉了揉额头,现在的他思路一片混乱。

宋清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来。

“大帅,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些弟兄都是死在了为国为民的路上,他们无愧于龙武卫的称号,无愧于护国忠魂的美誉,这是军人的荣誉,也是军人的宿命,他们死得其所!”

“是啊大帅,节哀吧,弟兄们知道有一个这么好的大帅为他们感到惋惜在天之灵也会瞑目的,大帅你若是就此消沉下去,剩下的弟兄又当何去何从?”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战亡弟兄名单直接报录兵部审理,户部审核,抚恤金由各级校尉亲自看押送往弟兄们妻儿老小的手中,不经地方府县官员过手,本帅若是知道有人敢喝兵血者,扒皮抽筋晒足一百八十天以正军规!”

“大帅,这不符合律例啊,抚恤金当有当地官员发放到弟兄们的家人手中,咱们无权过问此事!”

柳明志脸色一沉在大帐中徘徊起来,这是大龙律例自己也不好太过违背。

“抚恤金是多少?”

“一百二十两,免除三年赋税,地五亩!”

“一条人命才一百二十两银子,当真是名如草芥啊!”

“大帅,北疆三十万弟兄啊,一百两已经不少了,若是再多国库分发六卫的饷银根本支撑不起啊,一百二十两都有不少官员颇有微词了!”

柳明志一拍桌子脸色有些闷红:“嫌多就让他们上阵杀敌,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一万两他们也不会觉得多。”

宋清将冷掉的茶水换上了热的:“大帅,消消气,气话不要再说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只要没有地方官员喝兵血足够一家三口五年的花销了,还有五亩地不少了!”

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静静心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感情用事了。

“将抚恤金分发到地方官员手里二十两,剩下的有各级校尉亲自送往弟兄们家人的手里,这总可以了吧!”

“这倒是没问题,就怕当地府衙会叱骂咱们龙武卫的将领不是东西!”

“骂就骂去吧,只要弟兄们的家人能理解咱们,百姓心里有杆秤的,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为他们好!”

“大帅,末将倒是有个主意!”

程凯沉吟了一会轻声开口说道。

“说说!”

“将弟兄们的骨灰带着,剿匪事情结束大帅可以请一封圣旨令校尉们监督地方官员亲自发放抚恤金,若是圣旨请不下来再用大帅你的办法。”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行,就依你的法子吧,让弟兄们去好好的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程凯走后柳明志举着蜡烛在地图上查看了起来:“大哥,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前面等着咱们那,咱们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让弟兄们在伤亡了!”

“要不还是跟叔父借点柳叶弟子吧,白莲教总坛的高手众多,只有李想前辈一人我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柳明志放下了烛台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墨痕:“你说的不错,蚁多咬死象,李想前辈纵然是半步先天高手,可是猛虎驾不住群狼啊,只是老头子不能插手朝廷的事物,虽然是好心帮咱们剿匪,万一陛下不这样想怎么办?”

“陛下对咱们的能力也太高估了吧,江南之地多是山高林密,白莲教的逆贼往往喜欢仗着山高林密跟大军纠缠,想要将其一举歼灭不太可能!”

柳明志握着帅印轻轻地搓弄起来:“大哥你说陛下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咱们不知道的后手?以陛下的为人应该不至于让咱们孤军犯险吧!”

宋清沉沉的叹了口气:“未必,陛下应该是低估了白莲教的本事,认为剿匪跟两军对垒一样,若真是如此咱们还真就乐意之至不怕这群乌合之众,偏偏白莲教的逆贼行事不按常理出牌。”

“事到如今想要跟陛下请旨调集一批高手来已经来不及了,剿匪迫在眉睫,明知这样不理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宋清抄起胳膊在大帐中徘徊起来。

“若是能在江湖上召集一批高手就好了,咱们在蓬莱阁缴获了那么多的银子,只要肯花钱肯定有人愿意出马相助!”

柳明志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不就是高手吗?只要有钱多少高手都可以!”

第七百四十六章兵行险招

柳明志吩咐好了青龙白虎联系有关司的高手还有十二飞仙以及十二名半步先天的老妪各六人乔装打扮之后来大营汇合。

刚刚进入营帐宋清就走了上来:“怎么样?能不能招到高手帮忙?”

“没问题,六名半步先天,四名九品高手,还有十二名八品高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要价有些贵,五十万两银子才愿意出手!”

宋清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只要跟将领们陈述利弊,五十万两银子就五十万两银子吧,反正咱们从蓬莱阁搞来的黄金随军录事也不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才行!”

“行,那就这样办了,到时候由他们对付白莲教的高手,弟兄们负责围剿白莲教的普通教众就行了。”

“大帅,那些狗官又不老实了,刑监营的弟兄都来汇报几次了。”

韩鹏龙行虎步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是不是又在骂本帅?”

韩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弟兄们说那些狗官说要到金銮殿上参你一本,让你罢官以消心头之恨。”

“不用理他们,等到了金銮殿能不能活着还是一回事哪,还想让本帅罢官,看看谁能笑道最后!”

宋清神色有些怪异:“大帅,你真的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了?若是没有私自囚禁封疆大吏纵然你身上兼着钦差大臣的身份也不好办啊!”

柳明志轻松一笑:“放心吧,没有证据本帅岂会将他们骗到大营拘押起来,他们贪污受贿私通逆贼的事情经不起查证,本帅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提了,咱们的粮草还够支持三天左右,若是不从扬州调集粮草过来只怕军心会不稳定啊!”

柳明志长叹了一口气:“我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扬州暂时不能去啊,龟背山距离扬州不足三十余里,一旦走露了大军的消息,这些逆贼再次逃窜了咱们又是白白的忙活一场!”

“报...........”

身背令旗的斥候急匆匆的冲进大帐单膝跪地。

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说!”

“启禀大帅弟兄们在十里外的官道之上发现了一批商队,行踪诡异跟一般商队颇有不同。”

“仔细说说!”

“回禀大帅,这支商队规模不下千人,押送的物资车辙很深,装的货物定然很重,其次夜间赶路根本不符合商队的规矩,而且这个时辰城门紧闭他们要走也不该走在官道之上而是绕城之外的偏僻道路之上!”

“还有没有别的情报?”

“属下只打探了这么多的消息!”

“辛苦了,继续查探!”

“属下告退!”

“报!”

第一个斥候没有进来又来了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帐之中。

“讲!”

“大帅,属下查探了一下这批商队的马蹄印根本不是寻常拉车的驽马而是雄壮的健马,都是突厥马匹!”

“有何根据?”

“马蹄印宽大,而且间距很远,马匹必定高大,粪便根本不是商队使用的杂粮,而是战马使用的精粮喂养,属下隐隐听到商队中有金国话传来,虽然只有几句话可是属下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能听懂说的什么吗?”

“属下不懂金国话!”

柳明志急忙回到地图前举着烛台查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起身冲斥候招招手:“你来看看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是!”

斥候急忙走到桌案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跟地图比对起来:“没错,大帅属下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看方向应该会途径龟背山朝着横州而去!”

“继续查探!”

“属下告退。”

“韩鹏,去将程凯将军传来!”

“是!”

宋清弯腰在地图之上比划起来:“大帅你怀疑这个商队是金国的人来给白莲教送物资装备的?”

“没错,咱们拔除的这些白莲教的分坛他们身上的装备不再是杂乱不一兵器全部都是北疆六卫更换掉的装备,而能搞到这么多装备的人只有借着商队名义的金国人,互市的弊端啊!”

“万一不是哪?月黑风高斥候发现不了车马之上装运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搞错了咱们的行踪肯定会暴露的!”

“八九不离十,车辙印深说明肯定是重物,兵器盔甲正好符合,斥候的话你也听到了,什么样的商队舍得用战马拉车精粮喂食马匹,远的不说就算我们柳家财大气粗也不敢说用精良的突厥战马来拉货物,最重要的就是江南山高林密常有猛兽出没,商队再急着赚钱也不至于晚上赶路吧!”

宋清指着龟背山的位置:“若是没错的话他们应该会从官道绕道这条路上前往龟背山,可是我还是担心这是一支正常的商队,先不说暴露行踪的问题,这支商队是什么人家的商队也同样是未知的万一是官商哪,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相信斥候兄弟的话,他们耳聪目明,既然他说听到了有金国话从商队中传来肯定有金国人在商队之中,半夜关闭了城门还能走上直通城门的官道肯定跟扬州刺史脱不了干系,两千骁果卫借口奔赴金陵有些早了!”

听了柳明志的话宋清沉吟了一会眼神带着一抹惊疑:“得亏听了你的话,若是真的去扬州调集粮草肯定会暴露大军的行踪!”

“三天,咱们还有三天,必须要拔出所有的白莲教的分坛,到时候合兵一处将白莲教的所有贼人一网打尽!”

“大帅,听说斥候发现了金国人的商队?”

程凯握着横刀急匆匆的走进大营。

“没错,程将军,经过本帅跟宋副将的初步断定这支商队十有八九是给白莲教的逆贼运送物资的商队!”

“大帅让末将来是想擒拿这支商队吗?”

“程将军你看,商队应该会途径这条路赶往龟背山运送物资,必须在他们进入龟背山的地界之前将他们围住擒拿下来!”

“末将马上去点兵!”

“慢!”

宋清拦住了程凯有些迟疑的望着柳明志:“大帅,还是慎重行事的好,还是跟踪这支商队一下看看,若是他们真的是路过就放他们离去,若是真的是反贼在他们入山之前擒拿也不晚啊!”

“不行!龟背山既然是白莲教的总坛周围必定耳目众多,一旦让其进入了龟背山的地界咱们反而处于劣势,必须借着夜色将他们擒拿下来!”

宋清拗不过柳大少也只好点点头:“好吧,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程将军,点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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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更放心

“乔掌柜,还是你们西山的商人懂得审时度势,你们放心只要我家主人的大业有成,一定不会少了你们的金银珠宝!”

骑在马上的乔成云乐呵呵的点点头,小眼睛之中透露着精明的光芒。

“金掌柜说这话就客套了,老夫行商一辈子就是为了挣钱,运送这些东西虽然危险,但是一次就能挣回来十次都赚不到的银子,说到底还是金掌柜的你手眼通天竟然能打通各地刺史府深夜给咱们放行!”

金掌柜乐面带笑意的瞥了一眼乔成云:“人生在世老夫只相信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人不喜欢钱,咱们又不是杀人放火,运送点物资而已,当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正常不过了!”

“也是,毕竟交易兵备在北疆的互市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朝廷都在卖兵器,咱们只是运送一趟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不过你们金国不是很喜欢大龙的兵器吗?为什么要买了兵器运到江南这种少有战乱的地方哪?”

金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瞄了一眼乔成云:“乔掌柜,你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乔成云小眼睛一眯仿佛没有看到金掌柜的神色一样乐呵呵的赔笑起来:“是是是,咱们之间只谈钱不谈别的,老夫以后绝口不提此事!”

金掌柜瞄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们大龙的江南,景色宜人不说天色还温暖的很,大金国虽说土地肥沃可是多是苦寒之地,比起鱼米之乡来说还是差了不少啊!”

听了金掌柜的感叹之词乔成云露出了一丝嘚瑟之意:“这句话倒是不错,北地大雪封路,江南现在晚上才刚刚有些冷意,说实话若不是为了赚钱傻子才愿意往北地跑哪,在家里喝着小酒搂着小妾的日子岂不美哉,干完了这一回生意老夫也打算歇歇了,过了年开春之后在继续往北疆去,实在是太冷了!”

“老夫先在这里祝贺乔掌柜生意兴隆了,来年希望咱们还能继续合作!”

“一定一定,以后还有这么挣钱的生意金掌柜你可得多多照顾照顾老弟,老弟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有钱大家一起赚才是大道理!”

金掌柜瞄了一眼乔成云怪笑着摇摇头:“乔掌柜倒是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难得难得!”

“人生在世不圆滑不行,老夫一定要成为西山的柳之安,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我乔成云,人若是不为名利而活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遭!”

金掌柜忽然抬起了手:“停车!”

命令依次传下去一千余人的商队马上停了下来,马车周围的几个人疑惑的望着金掌柜不明所以。

马车之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金科,怎么了?”

金掌柜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主上,有点不对劲啊!”

“不对劲?从北地到江南万里之遥都走过来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金掌柜走到官道周围静听了一会脸上更加的严厉起来:“主上,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刚刚出城的时候还有夜莺猫头鹰的声音,如今周围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面色威严的男人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扫视了一下周围眉头也皱了起来。

“是有些不对劲,不过马上要到地方了抓紧时间赶路等到了龟背山的地界就好了!距离龟背山还有多远?”

“二十余里!”

“那就赶紧赶路,这批物资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围起来!”

马蹄声不绝于耳的在官道之上响起,官道周围的密林里突然亮出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继而是喊杀声传来。

“不好,有埋伏,快逃!”

“想逃,问问爷爷手里的刀!”

“主上小心!”

金掌柜一把推开威严的中年人从背后的衣摆下面抽出一把弯刀对着杀气的方向拔刀攻去。

当啷一声金戈交击宋清金掌柜各退了几步才停住脚步。

一千多商队手忙脚乱的站在货物的周围全身颤抖不已。

“抱头蹲下!”

韩鹏带领一千骑兵快速将商队围了起来,本来仅仅有些一丝月光的官道马上明亮起来。

“抱头蹲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千骑兵绕着商队不停的打转,乔掌柜肥胖的身子早就吓得钻到了马车之下靠着车轮浑身哆嗦。

护在中年人身边的五十多名车夫装扮的人纷纷从货物下抽出兵刃严阵以待的盯着大军。

中年人惊惧的望着跟金掌柜缠斗在一起的宋清:“我们是交了税收有通关文书在身的商队,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住我们,不怕大龙的官府怪罪与你们吗?”

程凯提着横刀带领着步卒从树叶掉的一干二净的密林里围了过来:“呦呵,懂得还不少啊!”

“住手!”

柳大少的声音传来宋清收刀退了回去,金掌柜一边注视着宋清一边朝着柳大少的声音出扫去。

柳明志翻身下马盔甲齐全的走到中年人十步远左右停了下来:“你们是哪里的商队?商队的领头人是谁?商队运送的是什么物资?”

中年人瞄了一眼柳明志:“将军,我们是西山的商队,领头人是乔员外乔成云,运送的是是一些从北疆互市交易的皮货还有粮食以及少量的兵器给家中的护院装备防备贼人!我们都是交过税收一路上官府全部都检查过了的正经商人啊!请将军明鉴!”

柳明志侧首打量着中年人:“你不是大龙人吧!”

中年人眉头一凝自知无法否认轻轻的点点头:“正是,草民乃是金国的商人,这次来是跟着乔掌柜一起前来大龙贩卖茶叶丝绸的!”

“乔掌柜何在?”

“草民在在在这里!”

乔成云哆哆嗦嗦的声音从马车下传了出来。

柳明志接过亲卫的火把蹲在地上看向马车底下乔成云肥胖的身体:“乔掌柜?”

“回禀禀大人,正是草民!”

“出来说话,你钻到马车下干什么去了?”

“草民还还以为是强盗哪!”

“原来如此,乔掌柜既然如此害怕强盗为何还要夜间赶路,要知道江南之地的夜间可不是那么安稳啊!”

“货主要得急,晚了要少交两成的银子,草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着能不能顺风顺水的赶到货主那里,遇到的是大人带领的官兵草民就放心了!”

“哦,一会你会更放心的!”

第七百四十八章偷天换日

乔成云望着柳大少的神色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不太懂啊!”

柳明志将火把递给了亲卫朝着装运货物的马车走去:“乔掌柜不是说夜间赶路害怕有强盗打劫吗?既然如此本帅正好闲着无事可做不如派一队将士护送你们如何?”

乔成云肥胖的身体一抖强行挤出来一丝笑意:“大人客气了,草民的货物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交付给货主了,就不劳烦官兵们护送了!”

“马上就到了?”

“对对对!马上就到了,天亮之前再赶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地方了。”

“哦.....本帅明白了,你们是要到横州去,那是挺快了!”

“大人慧眼如炬,草民正是送货到横州去!”

柳明志侧身看着金国的那个中年人:“你说你要跟着乔掌柜去收购茶叶丝绸精美的瓷器对吧?”

中年人扫了一眼金掌柜脸色有些轻微的忧虑:“没错,草民正是打算贩卖这些东西,大人也知道贵国的皇帝陛下大开商道互通有无,我们两国的百姓都念着皇帝陛下的好呐。”

柳明志乐呵呵点点头看向了宋清:“宋副将,你告诉他们横州产什么东西!”

宋清冷笑着望着乔掌柜还有中年人:“横州什么都产唯独因为水土的原因不产茶叶,你去横州贩卖茶叶真是开天大的玩笑!”

中年人色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望着已经去检查货物的柳明志!

“预备!”

程凯忽然高喊一声,上前弓箭手马上弯弓搭箭对准了中年人身边的几十个护卫,刀盾兵瞬间合围起来将弓箭手护卫起来。

柳明志狐疑的转身望去。

程凯抓着令旗凌厉的望着中年人:“再敢妄动,将尔等万箭穿心而死!”

中年人眼眸一缩待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异动,柳明志抽出天剑准备割掉捆绑着帆布的绳子。

乔成云急忙走了上去:“大人,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的货物而已,州城的官府都检查过了的!不信你看这是草民从户部批下来的通关文书,草民急着去交货大人你行行好,放草民一马吧!”

柳明志没有回答乔成云的话一剑斩断了牛车之上的绳索,帆布滑落下来,露出了马车之上的麻包。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传出粮食的声音。

乔成云松了一口气:“大人你也看到了真的就是一些粮食而已啊!我们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运送朝廷禁止的物资哪!”

“平头百姓?你就是地中海百姓,光头百姓今天也得搜查,本帅柳明志,俸陛下旨意在江南剿匪,你们放着白天不好好的赶路非得晚上遇到剿匪归来的本帅,若是不清查一下本帅就有些失职了!”

“搜!”

“是!”

听到柳大少自报家门乔成云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中年人则是面露惊异的望着柳大少上下审视起来。

骑兵们翻身下马,一个警戒一个解开身边的绳索。

乔成云见到一辆辆马车被解了下来大冬天额头也冒出了细汗来。

“大帅,你快看!羽箭!”

柳明志收回天剑急忙走了上去,宋清接过亲卫的火把也赶了过来。

柳明志望者牛车上成捆的箭矢脸色激变,拿过一个火把一次朝着后面走去,没路过一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刀剑盔甲,弓箭箭支,粮食布匹应有尽有,虽然每辆车之上装的都不多且用麻包隐藏起来,可是这些物资加起来足足武装一万人的军队还绰绰有余!

宋清抓起一把铁胎弓拉了拉弓弦紧绷的声音轻响悦耳,铁青着脸色将铁胎弓递给了柳明志:“全部都是一石弓,装备凤羽箭简直是大杀器啊!”

柳明志扶着弓身之上的纹路:“混账东西,沿途州府的官员竟然放任铁胎弓流入腹地,简直是渎职无能。”

乔成云看到柳大少手里的铁胎弓呈现了与身体不符合的速度跑了过去,惊恐的看着车架内被麻包包裹的弓箭脸色发颤。

“怎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不是说好的只有一些刀剑盔甲吗?”

中年人还有金掌柜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大龙朝廷禁止买卖的武器种类之中就包括了铁胎弓这种跟大黄弓齐名的弓箭。

“哼.......乔掌柜啊乔掌柜你们家的护院可真是够多的,你也够胆大的啊,府兵都不准装备的铁胎弓还有金国的制式弓箭三角箭你们都敢装备!”

乔成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金掌柜还有中年人:“你们........你们坑老夫!”

柳明志缓缓走到了中年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批物资送给谁的你心里清楚,本帅心里也清楚,跟本帅回营一叙吧!”

中年人面色难堪的望着柳明志:“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全部押解回去!”

“大帅那些人全部关押在了刑房之中,韩将军正在清点物资,他们还真是雪中送炭啊,咱们的粮草刚刚消耗殆尽他们就给补充上了!”

柳明志手指在地图之上不停的挥动着,脸色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雪中送炭,真的是雪中送炭啊!本帅正愁着怎么接近白莲教的总坛哪,他们就来了,本帅简直是爱死他们了!”

举着烛台的宋清一愣马上醒悟过来:“大帅你不会打算让弟兄们............”

“嘘......看透不说透啊,没有定下来之前不要声张!”

“大帅,真是发财了,各种物资加在一起足足价值五十万两银子还多,尤其是咱们急缺的箭矢愣是有五万支!”

韩鹏脸上带着喜意走进了大帐,尚未走进大嗓门就嚎叫了出来!

“韩将军!”

“末将在!”

“给周宝玉金雕传书,星夜兼程赶来合兵一处!”

“啊?是!”

“等等!”

“怎么了大帅?”

“物资里有多少铁胎弓?”

“三千把左右,全都是上乘的铁胎弓!”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告诉周宝玉,抽调三千步兵轻装简从只带刀剑盔甲急速赶来!”

“是!”

“大帅,办法是好办法,可是商队只有一千人,咱们足足有一万人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的探子?”

“三十六计之偷天换日!”

“又是三十六计?不太明白!”

“牛车可不止能装装物资啊,或许咱们年前就能回京复旨了!”

“嘶...........”

婉言啊婉言,我的好媳妇,你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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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大局为重

柳明志将文书放到了桌案之上:“把乔成云提过来!”

“是!”

亲卫走后宋清沉吟了一下:“不出所料的话乔成云那家伙可能也不知道商队里放了那么多的违禁武器,十有八九是被金银冲昏了头脑。”

柳明志轻笑了起来:“别管他知道不知道总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若是只是贪财而没有其他的问题能放了就放了吧!不过前提是他要帮助咱们解决白莲教的问题,混入白莲教少不了他的帮助!”

“未必,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各个州府的关口需要他出面解决,真正跟白莲教送货物的家伙还是那个中年金国人,不搞定他也不行!”

“先提审一下乔成云再说吧!问清楚了里面的情况之后明日一早集结大军直奔白莲教的总坛。”

“你找的那些高手来得及吗?只靠咱们这些大军未必拦得住那些白莲教的高手!”

“放心吧,只要钱到位,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虽然跟宋清的关系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柳明志暂时还是不想泄露有关司的事情。

这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宋清好,免得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兄弟跟朝廷是一个很难抉择额问题,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宋清也是有了一家老小的人,自己不能太自私了。

“那就好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弟兄们再次死伤惨重了!”

“大帅,乔成云带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铁胎弓这些违禁的武器啊,否则就是借给草民十个脑袋草民也不敢同意帮他们偷偷的运到江南腹地中来!”

乔成云尚未走到面前便扑通一声跪地爬到柳大少的椅子前老泪纵横的不停叩头。

宋清猛地一拍桌子:“还敢狡辩,出关之前必须验看物资情况,交由驻扎互市的官员审批才能出关,你若是不清楚怎么可能运送进颍州城的!大帅,末将看此人就是狡辩而已,拉出去斩了吧!”

“冤枉啊,冤枉啊,都是草民被钱蒙了眼,没有好好的检查一下车上的货物,至于出关的事情全部跟草民没有关系,都是金掌柜一手督办的,草民就是混在其中帮忙过个州府的文书而已!”

“宋副将,不要那么着急嘛,怎么着也得给乔掌柜一个伸冤的机会才是!”

“是,末将鲁莽请大帅恕罪!”

“大人慧眼哪,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

柳明志宋清相视一眼露出一丝笑意:“来人,给乔掌柜的搬一张椅子过来,坐起来回话!”

“不敢不敢,草民跪着就好了!”

“让你坐就坐,少废话!”

宋清冷声说道乔成云打了个寒颤忙不吝的点头:“是是是,草民坐草民马上坐!”

乔成云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惊慌,哪还有跟金掌柜在一起时谈笑风生的淡定气度,此刻犹如一个惊弓之鸟孤独无助又可怜。

“乔掌柜你不要紧张,只要本帅问清楚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可以安然离开,若是有关系的话”

“大大人请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帅问你,这批物资何人指使?送往何处?”

“草民是跟金掌柜商议的事情,不过金掌柜好像是听那个坐在马车里的金国人的话,草民见他每次跟马车里的人说话神色都很恭敬,运往的地方好像是扬州的龟背山,但是金掌柜非说是运往横州的!”

“什么人接受这批物资?”

“这个草民真的不知道,金掌柜一钻进马车他们就用金国话交流草民根本听不懂什么,但是草民这些日子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便是^^%^^^^!”

柳大少几人茫然的看着乔成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的什么东西?说清楚点!”

宋清脸色一虎,沉着脸望着乔成云。

乔成云马上缩了缩脖子:“草民也不知道,但是草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柳明志看向了宋清程凯几人:“你们几个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几人挠头抠耳朵神色有些尴尬的摇摇头。

“废物,全都是废物,将来还要去北疆哪连金国话都不知道怎么说,遇到了奸细小命都没有了,真是废物一群,就知道吃酒喝肉!”

蒋磊揉了揉鼻子:“大帅,要不你给我们解释一下呗,弟兄们都知道你昔日乃是出使金国的大龙正使总兵官,而且还指挥了七万人替金皇帝平定了四十万大军的叛乱,你肯定会懂金国话的,让弟兄们开开眼界呗!”

程凯含蓄的笑了一下:“是啊大帅,你出使金国那么久肯定会金国话了,不然的话如何指使七万大军的?让弟兄们开开眼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有些抽搐,自己在金国之所以畅通无阻全是因为有陆无名这家伙在,还有金国人会说汉话的不少,自己是一句金国话没记住。

宋清肩膀有些耸动显然是憋着笑意,他知道柳明志这家伙的真实水准,自己还会两句哪,柳大少是连半句也不会,在金国妥妥的就是一文盲的存在。

望着程凯蒋磊好奇的眼神柳大少沉吟了一下:“^%^^^^在金国意思就是吃饭喝酒的意思,你们想想乔掌柜也说了金掌柜对那个中年人很恭敬,肯定实在马车内给他敬酒拍马屁哪!”

反正程凯他们也不懂柳大少就算是瞎编的也无所谓,总之面子不能丢,好坏咱也是当过外交部副部长的人物,若说不会那么一两句外语也属实说不过去!

乔成云谄媚的看着柳大少:“大人真是天资聪慧,草民还听到几句比如^%#^

柳大少心里一抽,甚至有些怀念陆无名那个家伙了。

瞅着程凯几人盯着自己求知的眼神柳大少挠了挠下巴:“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不够了还有,羊肉,牛肉,美酒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吩咐就是,都是一些平常的话而已,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所谓的主上就是一个大饭桶当不了什么大用!”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宋清吸了吸鼻子:“大帅,在金国我记得*%*^^好像才是吃饭喝酒的意思吧!”

“额方言,方言你们懂吧,就像岭南的方言你们都听不懂吧,金国那么大肯定也有方言的,咱们现在说的都是官话雅言,不然的话弟兄们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如何聊天!”

“大帅威武!”

“大帅不愧是昔日的解元郎,连金国的方言都懂!”

“低调低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帅不但懂金国话,像什么突厥话,西域话,高丽话都懂一些啦,这都不算啥的,都是毛毛雨洒洒水了!”

程凯激动地望着柳大少:“大帅,你还懂突厥话?”

“一点点而已,不用那么激动!”

“末将也会突厥话,改日咱们两个好好的交流一番,待到来日北出之时掌握突厥话可便利不少啊!”

柳明志脸色一青瞄了一眼闷哼着打着嗨嗨的宋清:“糊涂,剿匪在即,哪有时间说什么突厥话的问题,大局为重知道吗?”

“是,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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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唇枪舌剑

乔成云见到柳明志几人相互调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意,只能时不时的点头赔笑着。

柳明志正了正神色淡笑着望着乔成云:“乔掌柜,虽然从你说的话中本帅知道你与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毕竟是你的商队在运送这批违禁的货物,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哪?”

乔成云的脸色顿时变得苦涩起来,皱着脸望着柳明志:“大人,你既然将草民提过来肯定有别的意思,只要能够将功赎罪草民一定万死不辞。”

柳明志几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原来乔成云肥胖胆小的外表之下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果然有胆子干这行的人都是聪明心细的人物。

区别仅仅在于胆子的大小而已。

虽然乔成云在柳明志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那仅仅是因为被抓到了把柄而已。

柳明志吹了吹茶水瞥了一眼乔成云:“乔掌柜的倒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乔成云悻悻的笑了两下:“大人,草民觉得怕死乃是人之常情,既然能够对大人有用草民定然全力帮助大人好将功赎罪!”

柳明志宋清相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宋清起身冲着乔掌柜的挥挥手:“你跟本将军来,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你就可以离开了,私自走运铁胎弓的事情大帅也可以既往不咎!”

乔成云有些迟疑的看向柳明志,看来他还是比较相信说话和气的柳大少。

“放心去吧,宋副将的意思就是本帅的意思!”

“是是是,草民告退!”

宋清带着乔成云离开之后柳明志看向了一旁的韩鹏:“韩将军,怎么样了?那几个金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韩鹏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关进了刑监房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弟兄准备的吃喝之物也是一样未动!”

“把金掌柜还有那个中年人提过来吧,他才是跟白莲教的真正接头人,搞定了他咱们就可以快速的搞定白莲教的事情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国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阶下囚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

金掌柜怒视着柳明志有些咬牙切齿!

中年人抬起了手金掌柜不忿的退到了一旁,不过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不服气的态度。

“出使金国大龙的正使总兵官,享有白衣儒帅之称的柳明志?”

“大胆!竟然直呼大帅名讳!”

韩鹏听到中年人竟然敢如此称呼柳明志腰间的横刀猛然出鞘,眼神凌厉的看着中年人怒目而视。

“阁下认识柳某?”

中年人淡笑着掀开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了一块金牌出来:“柳大人可认得老夫腰间之物?”

中年人脸色有些诡异,望着柳明志眉头紧皱的表情神色有些玩味。

柳明志伸出了手:“借来一看如何?”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顺手解下腰牌丢给了柳明志,没有丝毫沦为阶下囚的惊慌感觉。

“完颜!”

看着金牌上的金文还有汉字的铭文柳明志轻轻的读出了这两个字来。

神色复杂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柳明志给程凯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程将军,你们先到帐外等候,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入内!”

“大帅,这贼人的功夫不低,你的安危!”

“无妨,本帅自有应对之策,你们可以安心退下了!”

“是,大帅多多小心,末将等告退!”

大帐之内只剩下三个人柳明志将金牌放到了桌案之上静静地盯着中年人:“尊姓大名?”

“完颜叱咤!”

柳明志脸色激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完颜叱咤:“金皇帝好大的魄力,区区上万人的兵备而已竟然让一位当朝的王爷来押送,女皇未免太看得起白莲教的人了吧!”

完颜叱咤径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没有丝毫客气的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轻啄起来:“陛下说你以前都是称呼她为婉言的,想不到本王今日竟然听到了金皇帝这么敌对的称呼来,若是本王的那乖侄女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若是落月算了算了,不知道柳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本王啊!”

柳明志顿时心中思绪万千,更多的是带着一丝恐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跟婉言的事情了。

先是一个淮南王李玉刚,如今又一个金国王爷完颜叱咤,仅仅自己知道的已经两个人了,而且都是实力不容小觑的身份。

婉言啊婉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我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故意传扬出来要让你们的名誉声名扫地不成?

亦或者是

柳明志忽然不敢往下去想了,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将会处于很被动的局势。

“本帅不清楚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阁下从何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本帅倒是不介意,可是这话若是传到了女皇的耳中纵然阁下是金国的王爷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哈哈哈”

完颜叱咤忽然畅快的笑了出来:“陛下说的不错柳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的人物,只是柳大人不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苍白了一些吗?可惜了本王的侄女如此国色天香之姿色竟然会对你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倾心如故,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柳明志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本帅不想与阁下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争执,阁下如今既然落入了本帅的手中,希望阁下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将其中缘由交代清楚,本帅或者会饶你一命!”

完颜叱咤淡然的瞟了一眼柳明志继续喝着茶水:“本王来江南是为了游山玩水,加入商队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毕竟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该回避还是要回避的!难道大龙还不允许他国之人闲游了吗?”

“当然允许,别说是来闲游,纵然想在大龙安家落户也未尝不可,只是阁下的闲游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一些,带着一万人的兵备来闲游江南,闲游尚且如此若是两国交战阁下岂不是要兴兵百万南下?”

完颜叱咤挑衅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的建议也不是不能接受,本王正想见识一下儒帅的名头,看看龙门大阵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才实学!”

柳明志眯着眼眸凌厉的盯着完颜叱咤:“阁下,现在你是本帅的阶下囚,跟本帅这样说话本帅随时可以处决你,希望阁下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处境为好,不要白白的送命!”

完颜叱咤猛然起身,弯腰从靴子里取出一个金光闪烁的精美弯刀往桌子之上一拍。

“不怕后悔的话柳大人尽管来取!”

“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本帅!”

“本王的脑袋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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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自欺欺人

剑吟声打破了大帐内的宁静。

柳明志沉着脸将出鞘半截的天剑拍在桌案之上冷冷的盯着完颜叱咤:“你似乎还没有明白你的处境?”

凝实的杀意充斥着大帐之内,金掌柜脸色一变马上将完颜叱咤护在身后。

完颜叱咤将金掌柜的身子拨开超前走了一步,瞄了一眼被柳明志压在桌子上的天剑:“本王赌你不敢动手!”

一抹寒光传来,剑气将大帐之内的蜡烛都吹落了几根,滚落在地上嘶嘶两声冒出一丝黑烟最后熄灭。

大帐内的亮度也黯淡了不少,只剩烛台之上几根较粗的蜡烛还在摇曳着。

柳明志熟练的将天剑入鞘,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完颜叱咤:“你以为你是婉言吗?在金国除了婉言还没有第二个人敢拿命赌本帅的天剑!”

完颜叱咤抬手拨去掉落自己胸口的一缕发丝之后轻轻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脖颈一层薄薄的伤口,滑腻的鲜血入手,完颜叱咤的眼眸盯着柳明志露出了一丝惊惧。

“你真敢动手?”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完颜叱咤:“这次没有用内力算是给女皇一个面子,下次本帅绝不留情,本帅说了,在金国除了女皇不会有第二个人敢用命去赌本帅手中的天剑!”

完颜叱咤谨慎的盯着柳明志手中的天剑缓缓的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之上:“你果然与常人不一般,本王的几位兄弟败在你的手里不冤枉!”

“谬赞了,不是本帅太厉害而是你的几位兄弟太废物了一些,四十万大军竟然攻不破本帅的龙门大阵,本帅留你一命没有别的意思,除了看在女皇的面子之上还想来日领教一下阁下的用兵之道,看看阁下的兵法是不是像阁下的口齿一样凌厉!”

完颜叱咤淡淡的点点头:“本王在大龙北疆等你,不过本王想陛下是不会希望有朝一日会跟柳大人兵戎相见的!”

柳明志将天剑重新佩戴在腰间之后走出了桌案:“现在可以谈谈阁下来江南的目的了吗?”

完颜叱咤正想开口立刻被柳明志打断了:“阁下若是还用来江南游山玩水那一套来敷衍本帅,本帅不介意大发慈悲让阁下永远的留在江南饱览江南的无限美景!”

“你.........”

金掌柜刚想呵斥柳大少就被柳大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什么你,本帅将你主人的话原话奉还,少在哪里横眉竖眼的,本帅赌你不敢动手,既然不敢动手就别哔哔没完,跟个苍蝇似的烦不烦!”

金掌柜虽然怒火横生可是想起了柳明志那一记斩向完颜叱咤的一剑还是咬着牙退了下去。

完颜叱咤平淡的望着柳明志:“本王带了那么多兵备来江南的目的柳大人既然已经知晓了何必多此一问?”

“本帅只是想更确定一下而已,本帅知道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不代表本帅不想有一些额外的收获,比如女皇的目的,为何要资助白莲教作乱江南,她跟红龙究竟存在着怎么样的交易,这些本帅都很感兴趣,希望阁下能不吝赐教!”

完颜叱咤皱了皱眉头,沉思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也不打扰,只要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不介意给完颜叱咤一些时间来思考。

相对于白莲教的事情柳明志更想知道女皇的目的,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女皇必定在筹划一场惊天的阴谋。

江南本以蛰伏的白莲教忽然作乱,加上红龙的敏感身份,白莲教的圣使更是当今天子的兄弟封疆大吏的存在。

每一件事情加在一起就足够骇人的了,三件事情竟然一起谋划,目的竟然是一件事情,柳明志不得不有些忧心。

“你可以杀了本王了!”

柳明志眼眸深凝一种无力感陡然而生,他从完颜叱咤的眼睛中看到了昔日跟慕容珊一样视死如归的神色。

完颜叱咤可不像慕容珊一样会在乎自己清白的身子在死去以后面临着被挂在城墙之上展示三日。

说句不好听的,完颜叱咤这种残花败柳的年纪,你就算用更加卑鄙的方式威胁他都不一定能奏效。

其次柳大少也真的干不出将尸体扒光了吊在城墙之上三日的事情,那样说不过是在为了威胁慕容珊而已。

好在慕容珊接受了威胁。

人死百事休,能做出鞭尸举动的人心里得多丧心病狂。

“只说说白莲教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完颜叱咤再次陷入了沉思盏茶的功夫抬起头看着柳明志:“本王奉了陛下的旨意来送这批装备给白莲教的人,至于交接的地点你自己应该也清楚,本王只要将这批兵备送到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红龙跟女皇达成了什么协议?”

完颜叱咤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明志:“你违背了君子之约!”

柳明志眉头紧凝:“你真的不怕死吗?本帅随时可以将你斩首示众!而且根本不用在意金国女皇的意思,因为没人会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

“本王怕死,你也怕死,怕死不丢人,但是要死得其所,本王知道有些事情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直率,本帅问一个私人问题可以吗?”

“说说看!但是本王有权拒绝回答!”

“阁下如何知道柳某与女......婉言的事情,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知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又是从何人口中得之?”

完颜叱咤怪异的盯着柳明志呵呵笑了起来:“你的眼神还有脸色告诉我你在害怕,害怕这件事情被人知道,或者说怕大龙皇帝知道,不知道本王猜的可对?”

柳明志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暴虐:“阁下似乎也违背了君子之约,本帅问的是私事,而不是这件事情的后果!”

“本王从什么人口中得之柳大人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只是柳大少不敢去相信而已,不是吗?”

“本帅不是很懂阁下的意思!”

“呵呵.........柳大人,大帐之中又没有外人柳大人何必装模作样哪?昔日的事情除了柳大人跟陛下又有几个人知道哪?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本王从何处得知岂非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柳明志心底一沉,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盯着完颜叱咤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完颜叱咤摸了摸脖颈之上已经结痂的剑痕自在的饮了一口茶水。

“柳大人,有些事情何必自欺欺人哪?”

柳明志一颤拳头握的噼啪作响起来。

婉言,你好狠的心哪,非要把我逼到金国才甘心吗?

第七百五十二章明君遇良才

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神:“好了好了,本帅现在是皇命在身不想跟阁下讨论这些自身的私事了,待到金国把阁下赎回去的时候请转告女皇一声,柳明志不可能用家人的性命去试探什么,希望她适可而止!”

完颜叱咤静静地望着柳明志:“赎回去?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赎回去本帅难道还能放你回去不成,碍于两国现在邦交的情分上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想要大摇大摆的回去总得付出些东西才行吧!”

完颜叱咤眯着眼点点头,神色了然:“柳大人对贵国的皇帝还真是鞠躬尽瘁啊!放心吧柳大人的话本帅一定会给你带到,不过本帅希望柳大人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此次叫阁下来的意思阁下应该也明白了吧!”

完颜叱咤深吸了一口气:“本王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当成棋子任意摆布,看来本王是没得选择了,对吗?”

完颜叱咤从柳明志有意无意的询问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就大概猜出了柳明志的用意了,虽然不想答应,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答应是不行了。

完颜叱咤是不敢用自己的脖子跟柳明志手中的天剑去试试谁更硬一些了。

第一次打交道完颜叱咤就明白了一件事,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昔日在金国他没少听到柳明志的大名,毕竟柳大少七万抵抗四十万的辉煌战绩是任何人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朝着大帐外走去:“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说什么所谓的英勇就义都是扯淡,正如阁下方才所说,你我都怕死,但是要死得其所,本帅却不这样认为!”

“请赐教!”

“能活着最好,惜命之人命长久!”

完颜叱咤脸色波澜不惊的望着轻微晃动的帐篷门帘:“受教了!”

“王爷,真的要给柳明志带路去剿灭白莲教吗?陛下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在白莲教这里,若是令其顺利得手,陛下知道了只怕会雷霆震怒,若是怪罪下来王爷可就..........”

完颜叱咤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先是推恩令,又是士子战,继而北疆之战都跟此人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陛下三次谋划都被此人给无形之中化解了,这次十有八九又要夭折,难道此人真是陛下的命中克星不成?”

金掌柜神色有些愤愤不平:“早知道此人是这么一个祸害在其出使我大金之时就应该想个法子将其除去才是!”

“悔之晚矣,其实也不怪陛下,眼下大金尚且不敢跟大龙正面一战,何况是一年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的大金,若是大龙正使总兵官死在了金国,大金将要面对大龙的所有怒火,说到底大金还是立国时间太短了,底蕴不足啊!”

金掌柜的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完颜叱咤说的乃是实情,若是金国真的跟大龙有一战之力,女皇也就不必处心积虑的谋划那么多的算计了,直接正面开战就是了。

“王爷,陛下勤政爱民,大金早晚会一统天下的,历代先帝也会在天上保佑大金永享万年的!”

“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用说这番奉承的话了,眼下的大龙从威赫末年的势微正在逐步的兴盛起来。大龙皇帝李政若是一个昏君还罢了,偏偏自从他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察纳雅言,使得势微的大龙逐渐变得蒸蒸日上,加上柳明志的几个国策整改,更是突飞猛进,若是大龙的国库殷实起来,大金跟突厥危矣!”

“隆多老太师宁愿自尽身亡也要留下柳明志便是为此?那么陛下岂不是也是.........”

“大龙是明君遇良才,安有不兴之理,吾皇陛下虽然同样勤政爱民,可是自从老太师过世以后陛下一个人是独木难支,朝中大臣多是庸臣,普贤院无可造之材,陛下身上的担子重啊,若是能把柳明志给逼到金国去收为己用,大金面临大龙之时将不必在如此怯懦,还记得大将军说过的话吗?柳明志一人可挡十万大军!”

“若是白莲教被剿灭了陛下的筹划岂不是将要功亏一篑?”

“世事难料,本王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柳明志这个家伙,如今咱们沦为了阶下囚只能被其听之任之,方才柳明志的心性你也见到了,绝对不是迂腐之人,对待这样的人仁义道德那一套是行不通的,陛下遇到了最大的对手啊!”

“唉,若是大龙的皇帝去了就好了,换一个昏君登基,那样的话陛下也能减轻一点压力,吾等行军打仗还有几分手段,说到政务属实不是那块材料,也不知道大金何时能出一英才来!”

完颜叱咤闭上了眼眸呼了一口浊气:“那就要看看落月是不是这块材料了!”

“落.......王爷,都是属下无能,没能让王爷逃离出去!”

“别自责了,龙武卫可以硬抗突厥骑兵而丝毫不惧,纵然你功参造化想要带本王逃生也是痴人说梦,这一次只能帮着柳明志剿匪了!也不知道陛下跟突厥王庭还有呼延部落商议的协议定下来了没有,希望突厥两大部落能够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否则一旦大龙国库充实,金国跟突厥就是大龙嘴里的一块肥肉,亡国不远矣!”

“王爷,属下听都城一个宫内当值的远房表兄所言,大龙已经开始着手甘州肃州的兵甲之事,也不知道突厥所占领的河朔河套两个肥沃的草原能不能守得住!”

完颜叱咤脸色有些阴翳:“大龙皇帝现在所图是越来越大,一手抓吏治整民生,一手对外兴兵事,若是陛下在想不到办法应对,真的不知道还有几年时间能给她了!”

“驾........”

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完颜叱咤脸色一变听着外面的动静:“想不到柳明志竟然兵分两路了,白莲教只怕是危矣,若是白莲教的恶人发现不了运送物资的商队里的异样,大龙只怕再也不会有白莲教这三个字了。”

金掌柜趴在地上静听起来,片刻之后脸色慎重:“王爷,不下四千人,一千骑兵左右,三千左右的轻装步兵,剩下的脚步敦实应该是盾牌兵了。”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免礼,周将军辛苦你星夜赶来!”

“末将的分内之事,谈何辛苦!”

“全军休息,明日一早全军出击,剿灭逆贼!”

“得令!”

PS:这些日子属实太忙,更新不稳定,兄弟们谅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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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兵发鬼背山

东方见白,柘木山外的大营之中已经开始起锅烧饭。

柳明志等人这些将领全部集中在大帐之内制定者作战的计划。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竹竿在地图之上不停的比划着,宋清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柳明志的部署。

“龟背山是南高北低,上山的捷径几乎没有,而且龟背山的坡度起伏不定,很不利与骑兵的冲锋,我想迁出骑兵埋伏于龟背山出路出的两侧等候漏网的大鱼!”

“大帅,末将不是很同意这个方案,首先能漏网的大鱼肯定是功夫在身的高手,若是末将是功夫在身的逆贼肯定会借着轻功隐匿与龟背山之中!”

“大帅,末将也同意周将军的意见,逆贼若是不从龟背山的道路出山,埋伏的骑兵不但派不上用场还会浪费兵力,咱们本来人就少,这样一来岂不是更被动了?”

柳明志握着竹竿在地图前踱步起来“本帅自然也明白你们的顾虑,可是总不能让骑兵下马当步兵吧,再说了就算是强行骑马突袭,龟背山的山道也容不下那么多的骑兵跟战马,最重要的是骑兵不利于隐藏,若是被白莲教的逆贼发现了踪迹,咱们就全部功亏一篑了,下次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可以。”

几人眉头全部皱了起来,显然也意识到龟背山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这样吧!”

沉吟了良久的柳明志终于开口说话了,其余人全都翘首以待的看着大帅等候命令。

“骑兵手中的手弩近距离箭雨覆盖同样威力不小,留下一千骑兵在咱们进山之后迂回在龟背山之外巡查,其余的人编入弓箭手方阵,配合弓箭手一起封锁高手们的退路!”

韩鹏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大帅,末将没有问题,骑兵下马同样战力不低,末将马上给弟兄们下令去!”

“去吧,让兄弟们别有抵触心理,告诉他们本帅相信他们有马无马都是最厉害的将士!”

“是,末将告退!”

“程将军,周将军!”

“末将在!”

“依照咱们先前说的计划行事可能要变一变了,如今多出来两千编入弓箭手的骑兵,商队的马车牛车就不够用了!让辎重营的弟兄们多整理出来一些车架,咱们只带干粮用水,争取速战速决将白莲教一网打尽!”

“准备一些车架问题倒是不大,只是陡然多出那么多的马车牛车来,白莲教教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万一看出点什么可就麻烦了!”

“那就看看金国的那位王爷会不会演戏了,刀盾兵将那些商队车夫的衣袍罩在板甲外假扮车夫,多个一千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行,那就听大帅的了!”

“全体将士听令!”

“末将在!”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龟背山的位置比划起来“从柘木山到龟背山约莫五十里的距离,在中间两个山坳之间还有两个白莲教的分坛横亘在逆贼与咱们之间。”

“让弟兄们一定要忍住,没有命令就让他们跟死人一样趴在车架之上,一定不能让分坛的逆贼发现异样!”

“只要越过了这两道逆贼的防线,你们看看龟背山的位置,南高北低,其中的山道肯定盘根错节,一旦白莲教的逆贼发现了不对劲肯定会四散而逃。”

“你们要做的就是根据计划行事,一旦有机会展开合围,程凯你带领龙武卫迅速排兵布阵将白莲教的逆贼包围起来!”

“末将得令!”

“龟背山的情况咱们还不是特别清楚,隐藏了多少白莲教的逆贼咱们也毫不知情,周将军你在程将军包围逆贼之后马上占领地图之上的要道呈现夹角与程将军相互掩护,将逆贼的退路彻底封死,但是这一处道路要留出来,为了避免白莲教破釜沉舟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放他们往韩鹏骑兵扎好的口袋中去!”

“得令!”

“宋副将!”

“末将在!”

“咱们从江湖上招揽的高手已经在大营外等候,一旦程将军他们展开合围你迅速带领咱们招揽的高手缠住白莲教的高手让他们空出手对咱们寻常的弟兄们出手!”

“得令!大帅”

“有话尽管说不必吞吞吐吐!”

宋清迟疑了一下“大帅,若是咱们招揽的那些高手临阵脱逃不听指挥怎么办?毕竟咱们跟他们没有打过交道,而且大部分武林中人对朝廷的感官并不好,一旦临危他们撂挑子了可就麻烦了!”

“是啊大帅,末将心里一直想问就是没有敢问,宋将军都开口了末将也顺便提上一句,江湖中人向来习惯见好就收,若是关键时刻出了问题,吃亏的还是咱们!”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本帅才支付了十五万两银子,一旦他们想反悔不但剩下的银子拿不到还会面对朝廷的海捕文书,他们既然接下了这个担子就不敢轻易反悔!”

柳明志当然敢保证青龙他们不会临阵脱逃,只不过为了安抚宋清等人的心只好说了一些谎话。

不过这乃是善意的谎言而已,他不想让弟兄们因为自己心里有什么压力。

“既然大帅都保证了,末将就放心了,高手们放心交给末将吧!”

“卑职杜宇参见大帅!”

“进来说话!”

杜宇捧着几块纱巾走了进来“大帅,老军医准备的防备毒气毒烟的药巾已经全部分到每一个出征的弟兄手中了,而且每个弟兄都依照大帅的吩咐提前喝了半碗水,到时候不怕没有尿解毒!”

“那就好,告诉弟兄们可不要喝多了,到时候懒驴拉磨屎尿多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是,大帅放心吧,没有一个弟兄多喝一口水!”

柳明志收起了地图披上自己猩红的披风提着天剑走出了大帐。

宋清程凯几人分成两班整整齐齐的跟在柳明志的身后。

校场之上柳明志托着自己的帅印看着底下八千人可以出征的将士“三军听令!”

“参见大帅!”

“北疆武卫,护国百载;历代先贤,前赴后继,虽死而无悔,魂依佑疆土。今有逆贼,暴虐无道,辱我百姓,戮我弟兄,三军在即当何为?”

八千将士将手中的白绫系在腰间隐藏起来脸上全部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杀,杀,杀!”

柳明志眼眸中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猛然抽出天剑“三军将士听令,依计行事,兵发扬州龟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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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一波三折

“陈大哥,你看那车队的领头人是乔掌柜的吗?”

“好像是的,你快去禀报沈坛主就说北边的人又送物资过来了!”

“是,兄弟马上去你先跟弟兄们盯着!”

“等等”

“陈大哥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大哥眯着眼睛望着官道之上大摇大摆赶路的商队,低头沉思了一会:“怎么会这么多的车,比前两次押送的货物还多不少哪?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不能吧,乔掌柜已经押送了两次物资给咱们了,再说了前面还有其他分坛的弟兄们一路监视着官道之上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不对劲肯定会给咱们传消息的。”

陈大哥轻轻地点点头:“这倒也是,可能是我多疑了吧,都是柳明志那个狗官这些日子不停地剿匪把老子弄得风声鹤唳疑神疑鬼的!”

“既然如此,兄弟去禀报沈坛主?”

陈大哥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行动,你去汇报坛主我先去跟乔掌柜的接触一下,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也好能提前防备一下,教主说了一定要让咱们睁大眼睛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吧,陈大哥你们小心一点!”

完颜叱咤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坐在马车之内自在的喝着美酒,不时地用刀子片上一块烤羊腿和着美酒惬意的吞进肚子里。

完颜叱咤瞄着对面跪坐着不苟言笑的柳明志乐呵呵的摇摇头:“你似乎有些紧张了?”

柳明志皱着眉瞥了一眼完颜叱咤:“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好吃好喝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哈哈本王闭嘴就是了!”

宋清一身常服跟青龙白虎骑着马将乔成云还有金掌柜护在中间,说是保护其实不过是监视而已,防止乔掌柜金掌柜二人不识时务泄露了大军的秘密。

乔成云瞪着小眼睛不时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扑通乱跳起来,虽然知道身后就是八千北疆的武卫还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可是依旧挡不住自己的心跳。

宋清冷冷的扫了一眼乔掌柜:“自然一点,你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发现你的不对劲,还想好好的活着就不要把大军的秘密给暴露了!”

“是是是草老夫知道了!”

“我现在是你的属下,你跟属下说话这么客气干什么,到了龟背山的地界若是因为你出了意外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乔掌柜深吸了几口气迟疑的看着宋清:“小清子?”

宋清脸色一抽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老爷,有何吩咐?”

“给老夫把水拿来!”

“是!”宋清取下腰间的水囊之后舔笑着递给了乔掌柜:“老爷,请喝水!”

乔掌柜接过酒壶痛饮了起来,凉水将乔掌柜弄了个透心凉,心神也逐渐的安稳了下来,没有方才紧张不已四处张望的神色。

隐隐恢复了前日晚上跟金掌柜说话之时的模样来。

宋清见状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乔成云真是一个人物,果然敢干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的活计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小清子!”

“在,老爷请吩咐!”

“前面就是白莲教的一个分坛了,若是有人出来拦截一切交给老夫应付,你们不动声色的跟在一旁就好了!”

宋清迟疑了一下想起柳明志的吩咐微微颔首:“是,我一定不插话全看老爷你的!”

“站住!”

“吁”

宋清一把扯住马缰取出佩剑举了起来:“什么人,竟然敢拦截我们西山的商队,不知道我们是乔老爷的人吗?”

宋清很快进去了护卫的角色,谨慎的盯着带着十几人突然窜出来的陈大哥几人,扮演者护卫头领的角色。

青龙几人也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刃严阵以待的盯着陈大哥几人。

乔成云一夹马腹走了上去:“混账东西,还不快退下,竟然敢对陈老弟无礼,小心你们的银子半个铜板都别想摸上!”

“是是是陈大哥小弟得罪了,俺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还请陈大哥不要介意!”

宋清唯唯诺诺的神色当真是缺少一个小金人在手,将一个小人物的姿态演义的活灵活现。

乔成云翻身下马哈哈大笑起来朝着陈大哥走去:“陈征老弟,几个月不见拉老弟你过得怎么样?怎么看着胖了这么多?”

陈征静静地笑了笑点头回应了一下乔掌柜,眼神却瞥向了身后的密集的车队望去。

“乔掌柜,这次怎么会这么多的物资,只怕比前两次加一起还要多吧?人也多了不少啊,不下两千人的规模啊!”

“那当然了!”乔掌柜四下看了看揽住了陈征的肩膀:“陈老弟,不瞒你说这次货物那边可是下了血本了,光是老夫商队运送的货物就这个数,整整十万两银子的价值,货物更是应有尽有!”

陈征面露惊异的望着乔掌柜:“光运送一下就有十万两银子?”

“那可不!所以老哥才说那边可是下了血本了,你们的面子真够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夫才能搞得了这么大的家业,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身份,等回去了老夫一定要不计代价的结交一番,一旦成功了手缝里稍微露出一点就足够老夫吃喝十辈子的!”

陈征眼中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羡慕:“那就恭喜老哥你了,以后有好事别忘了提携一下兄弟!”

“当然当然,陈老弟今天老夫就不跟你叙旧了,你们老大还急着收获哪,等哪天忙完了一起喝酒!”

陈征忽然拦住准备上马的乔掌柜:“老哥,不是弟弟不懂规矩,可是眼下是非常时期,老弟想检查一下!”

乔成云脸色一沉不愉的盯着陈征:“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都给你们送了两次物资了你还不相信老夫的为人吗?”

“老哥请见谅,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上面命令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宋清眼神中闪露一丝杀机,手中的长剑悄悄的露出一丝缝隙来。

“陈征老弟是不给老夫这个面子了?”

“请恕罪,职责所在!”

“陈征,怎么跟乔大哥说话哪?”

一个洪亮粗狂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密林小道上钻出几十个服饰不一年龄大都在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来。

为首的正是开口说话的分坛坛主沈龙。

“参见坛主!”

沈龙微微点头:“乔大哥,手下的弟兄失礼了,让老哥你为难了!”

“无妨无妨,沈老弟你来的正好,你看看陈老弟这不是让老哥为难吗?”

柳明志坐在马车之内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天剑的剑柄。

心里有些无奈,莫非第一道关卡都过不了,偷天换日的计划就要夭折了不成。

倘若智取不成也只有强攻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眨眼杀人

沈龙侧身瞄了一眼身后狭长的车队同样有些惊异的神色。

“乔大哥不是兄弟不讲情面,最近弟兄们都被朝廷的剿匪大军给弄得精神紧绷绷的,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乔老哥你就配合一下随意让弟兄们查看一下吧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乔掌柜沉沉的叹了口气:“沈老弟,不是老哥不懂规矩,实在是没有时间耽搁了,若是不能及时将物资送到你们老大的手中老哥这边可就违约了,十万两银子只能收到八万两啊,这不是白白的让老哥损失两万两银子吗?通融通融!”

沈龙谨慎的摇摇头:“老哥,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得罪了!”

宋清闻言正要抽出腰间的宝剑眼睛忽然瞥到了不远处密林中几个人影马上停下了动作。

青龙十二飞仙几人见状也没有轻举妄动,少爷说好了一切都要听从宋清的命令,若是联系不上就见机行事,眼下宋清没有动几人也只能静观其变。

马车内的柳明志神色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心脏却不停地乱跳起来。

乔掌柜脸色难看的沉吟了一会拉着沈龙走向了车队为首的几辆车,宋清虽然没有轻举妄动可是耳朵却张的老大听着身后的动静。

乔掌柜掀开了车上的帆布露出了装着粮食的麻包,沈龙有些不解乔掌柜的举动。

乔掌柜四下望了望:“沈老弟麻烦找几个弟兄围成一个圈子来,你就知道老夫为什么要这么谨慎了!”

一旁的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动不动,他们都在扥个大帅的命令。

沈龙思索了一下冲着陈征招了招手:“陈征,带几个弟兄过来!”

“马上来!”

陈征带着几个人谨慎的扫视了一眼宋清还有插在马车之上的乔字商旗:“坛主怎么了!”

“将我跟老哥围起来!”

“是!”

宋清微微侧身,谨慎的测听着身后的动静,握着宝剑的左手都有些轻颤起来。

乔掌柜费力扒开一个麻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铁胎弓递到了沈龙的手中。

“老弟,整整三千把铁胎弓啊,若是走路了风声老哥将来可是要家破人亡的啊,这么多护卫有的是从北地就地招揽的,若是泄露出去老哥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沈龙惊愕的看着手中的铁胎弓随即脸色大喜:“有弓箭了!”

“嘘嘘嘘”

乔掌柜煞有介事的示意沈龙噤声:“沈老弟,耳目众多你想害死老哥我不成?”

沈龙脸色一变马上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轻轻的抚摸着铁胎弓上的纹路小声说道:“比府兵的轻弓强太多了,都是北疆换下来的好弓啊!”

乔掌柜悄悄的伸出了五根手指:“箭矢五万,都在麻包下压着,若不是这么多弓箭还有箭支怎么会装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为了隐藏这些朝廷禁用的武器啊!”

沈龙轻松的扒开了麻包往车内一瞄果然是一捆捆箭头凌厉的箭矢摆放在车架之内!

“老弟,你也看了,就让老哥赶紧把货物送给你们老大吧,否则这么多玩意装在车上老哥是提心吊胆的,这两个月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通融一下!”

沈龙沉思了一会将铁胎弓塞回了远处:“老哥都已经跑了两趟了老弟就给你这个面子,快去送物资吧,那么多这玩意放在车上确实不踏实!”

“多谢沈老弟,改日请你喝酒!”

“小清子,给沈老弟取一百两银票喝酒用!”

宋清心里一松迫不及待的取出一张银票颔首低眉的翻身下马递到了沈龙的手中:“大哥,老爷说让你们喝酒用!”

“客气了,本坛主还有事务在身,慢走不送。”

“告辞!”

商队远远离去,沈龙望着手中的银票有些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呸,小气鬼,挣了那么多才给一百两银票,等圣教大业有成了本坛主最少也是一个封疆大吏,一百两银票就想打发老子了,狗眼看人低!”

陈征望着远去的庞大商队眉头微皱:“坛主,属下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了,少疑神疑鬼了,乔成云已经运送了两趟货物了,他不敢将咱们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否则就是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属下知道了,其他分坛的弟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可能是属下想多了吧,不过这些日子竟然没有发现其他分坛的弟兄来巡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算了,还有两天就要换地方了,不必再多跑一趟了,总教的使者不比咱们耳聪目明。发生了不对肯定会通知咱们的!”

“是,属下知道了,都是柳明志让属下变得寝食难安,将来有一天属下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较量一番才行!”

“行了,回去吧,一百两银子聊胜于无,让弟兄们乔装打扮一下进城买点好酒好菜回来,天天呆在山窝窝里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坛主请!”

宋清等人沈龙等人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官道之上一个素衣飘飘头戴面巾的女子正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注视下下面的一切。

从面纱下露出的凤目不难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大长老齐雅。

沈龙等人消失以后齐雅仿若飞鸟一样轻飘飘的从树梢之上飞了下来,再次将迎风踏雪的神奇之处展露了出来。

齐雅落在地上娥眉颦蹙的望着已经不见了踪迹的商队。

“这商队怎么感觉跟前两次不太一样?人数多了反而比以前上千人赶路时还安静哪?喝酒聊天大声叫嚣的人竟然一个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齐雅的身影再次飘然而去,她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妙的感觉!

身影如同风中精灵一样在树梢之上频频换位,听到了下方的说话声齐雅压身飞了下去:“你们是什么人?”

“坛主,是个小娘们,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这身段绝对丑不了!”

“坛主正好还缺一个暖床的婆娘兄弟看这个女人就不错,不如弟兄们帮坛主解决了寂寞空虚的问题如何!”

一群人纷纷调笑起来,对着齐雅是各种污言秽语。

沈龙没有阻拦手下人的胡言乱语,反而饶有兴趣打量着齐雅丰腴的娇躯,眼神中露出一抹浓浓的占有欲。

沈龙显然没有认出不常在教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齐雅。

陈征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将头扭向了一侧。

齐雅娥眉拧在一起凤目闪露出一丝寒意,素色百褶裙无风自动。

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眨眼间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

陈征愕然的看着坛主捂着喉咙的大手流出的殷红鲜血还有早已经断气死不瞑目的一群弟兄,眨眼之间除了自己五十人尽皆丧命,陈征惊惧的望着齐雅取出自己的双枪。

“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陈某的弟兄下这么狠的手?”

齐雅将一把带血的匕首丢到了一旁,在陈征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玉指。

一个玉牌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着荡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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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求人不如求己

血玉牌!属下陈征参见大长老!”

陈征经过一瞬间的愣神之后马上醒悟过来急忙给齐雅行礼。

虽然他不认识齐雅,但是属于白莲教的血玉牌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佩戴,而齐雅的血玉牌之上一个壹字在阳光的透析下被陈征看的是一清二楚。

齐雅轻轻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四五十多具尚未凉透的尸体凤目之中露出一丝厌恶。

“月牙山地字分坛的?”

“正是,属下陈征正是属于地字分坛的小头领!”

齐雅上下扫视了一眼陈征:“七品高手竟然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头领,屈才了,你的功夫似乎还远在你的坛主之上!”

陈征不敢直视齐雅的神色颔首低眉的苦笑一声:“可能是属下能力不足吧!”

齐雅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明悟的点点头:“你们刚才是不是遇到了一队商队?”

“正是,商队的领头人是西山的商人乔成云为首,北地的人还是那个金掌柜跟坐在马车中不轻易路面的金国大人物!”

“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本长老也偶遇到了这支商队,觉得这支商队似乎与以往的商队有所不同,明明很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大长老你也遇到了?”

“嗯,远远的敲了一眼并未靠前,只是觉得商队有些不一般,两千人左右的商队在西山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且领头人的御人之术不是一般人啊!”

陈征迟疑了一下瞄了一眼齐雅清冷的凤目:“大长老,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雅娥眉一凝不愉的望着陈征:“但说无妨,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属下是第一个发现商队踪迹的人,跟乔掌柜的接触以后就发现了商队中的高手似乎不是一般的多,可是乔掌柜含糊其辞加上坛主跟乔掌柜交谈了几下就放行了,属下人微言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齐雅凤目威逼回忆着脑海中所见的每一幕场景,片刻之后齐雅眼神穆然睁开带着一丝震惊面纱下的樱唇微张呢喃了两个字:“夫君!”

“恩?属下没有听清楚,长老可否再说一次?”

陈征还以为齐雅在跟自己说什么话哪,由于声音太小听不真切不得不开口询问!

齐雅收起有些惊愕的神色恢复如初起来:“没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地字分坛的坛主了,本长老还有急事处理,你先回去吧!”

陈征的神色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望着齐雅随即猛然单膝跪地:“属下多谢大长老的恩德,若有驱使一定万死不辞!”

然而久久没有回应陈征悄然抬手扫了一眼才发现齐雅的身影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陈征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有了助力我大仇得报的日子也就不晚了!”

官道右侧的密林之上齐雅的身影比猿猴还要灵活灵现,在树梢之上不停地的飞跃着,龟背山高耸的山峰几乎已经入目了。

“白莲教主是在利用你,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轻功而已!”

“留下吧,不要白白去送死了!只要你不再去白莲教小弟就可以保下你的性命!”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柳明志的话语齐雅的身影一顿朝着密林之中落了下去。

驻足一处磨盘大的岩石之上齐雅的眼神有些迟疑有些挣扎。

脑海中一直响着柳明志那句白莲教教主是在利用你的话语。

“老天,你告诉我小女子到底该何去何从?当年吕家灭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三皇子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致使十几个权贵家族遭受牵连?难道小女子真的要背着丧门星的名声一辈子不成?”

冷风呼啸齐雅的素衣裙摆随风舞动,神色有些惆怅:“到底该不该给教主通风报信夫君的大军假扮朝廷商队的事情,不说的话万一教主说从蜀地回来的人真的发现了有用的情报这些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若是说的话教主提前做好了准备的话夫君的性命岂不是危在旦夕。”

“若是夫君真的因为我遭遇了不测,就算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能如何?我不会原谅自己,韵儿也不会原谅我的,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真的以为白莲教教主会帮你吗?”

齐雅的身影陡然飞退出了三丈远轻飘飘的落在树梢之上:“什么人?”

“大长老的轻功不愧是绝顶盖世,想要追上你可真不容易啊!”

齐雅谨慎的盯着远处树梢之上几个罩着黑袍的人,根本发现不出了这四个人的真面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跟踪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长老不必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否则方才在大长老你失神的时候突然偷袭就可以得手了!”

齐雅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有些胆寒,若是真的是自己的敌人悍然出手或许自己真的会折损在这片密林之中!

“足下等既然没有出手,想来是别有目的,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大长老真的以为白莲教会是朝廷的对手吗?”

齐雅沉吟了一下摇摇头:“我从来不认为圣教有跟朝廷较量的本事,然而我身不由己,一日入了白莲教,终生便是反贼,想要洗白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纵然是身死魂消我也无怨无悔!”

对面的黑袍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大长老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或许在下几人可以略施援手也未尝不可!”

齐雅更加谨慎的盯着对面的几个黑袍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足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妨直说!”

“当然是为了让大长老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目的嘛,大长老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齐雅惊愕的望着对面的几人:“你们也是朝廷的人?”

几个黑袍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不过更大程度之上是偏向于承认的一方。

齐雅见状自然明白了什么意思,自嘲的笑了笑:“你们还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我不明白我同样是白莲教的人而且身居大长老的位置,乃是白莲教中少有的大人物之一,你们不出手擒拿与我反而要跟我做一笔交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为人?”

几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齐雅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朝廷的人受人所托来帮助自己这位反贼,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满怀疑虑的齐雅微微摇头:“足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非亲非故在下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告辞!”

几人愣愣的望着齐雅飘忽而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中一个黑袍人掀开自己的斗篷神色复杂的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摇摇头。

“还真是够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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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老奸巨猾

再次有惊无险的过了白莲教第二道分坛的检查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宋清瞥了一眼不停地擦着细汗的乔成云将水囊递了过去:“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的嘛!”

乔成云讪笑了两声:“我......老夫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啊,这次货物的人数还有车辆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引起一些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好在第二个分坛的坛主比较贪财不然的话想要过来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完颜叱咤望着柳明志盘膝而坐将天剑横放在腿上闭目养神的淡定表情:“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要知道只要出了一步差错你们的行踪就会暴露了,想要追到白莲教的踪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完颜叱咤:“紧张又有什么办法?紧张就能不用剿匪了吗?”

完颜叱咤一怔了然的点点头:“有道理,马上就要进入龟背山的地界了希望你们不会被白莲教的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吗?”

柳明志微微有些诧异的望着完颜叱咤,按照道理来说他更应该希望白莲教发现自己的踪迹才是。

“你知道吗?本王很少佩服一个人,但是你跟陛下是例外!”

“何故?”

完颜叱咤沉思了一会:“够冷静,虽然过第一道检查的时候你有些慌乱但是你很快就恢复如初,你的心性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凡如此行军打仗绝对是个好料子,可惜了你们的大龙皇帝竟然派你这么一个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来干剿匪这么没有水准的事情!”

“女皇哪?你如何评价她?”

完颜叱咤淡笑着摇摇头:“不予评价!”

柳明志一愣微微颔首:“明白了,原来在什么地方这一套都很流行,想来你也挺畏惧女皇的手段的吧?”

“可以这么说吧,陛下的手段有时候确实令人心惊,只是没想到她却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对手,不但计谋之上输了,感情之上同样输了!”

柳明志闻言静默不语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商队缓缓而行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大帅,到了龟背山的地界了,约莫七八里地就可以到了龟背山的腹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招揽的高手在有个人说她察觉到了咱们好像正在被人监视着!”

柳明志心神一紧,白莲教能够在江南盘亘这么久果然不能小瞧了,这才刚进龟背山的地界就被盯上了,若是继续深入的话岂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依计行事,只要没有人上前阻拦直接朝着他们的老巢赶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是!”

.............

白莲教主静看着正在轻酌慢饮的白莲教长老还有诸位坛主手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行,本教主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龟背山是不能呆了,必须马上转移才行!”

白莲教主黑袍下的眼神有些阴翳更加的是慌乱不已,他的感觉告诉他若是再待下去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是因为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多次从朝廷的围剿之中得以逃生继而将白莲教慢慢壮大。

凌阳盘着手中的铁胆诧异的看着白莲教主:“教主,你是不是多疑了?江南各地分坛的弟兄们还有安插在各个州府的眼线们根本没有回报任何情况啊!柳明志的大军应该还在金陵驻扎着,金陵的弟兄不是飞鸽传书了吗?柳明志的大营依旧矗立在金陵城外哪!”

白莲教主的眼眸阴翳的扫了一眼凌阳:“糊涂,那是七八天以前的消息了,万一柳明志突然调集大军围剿咱们又该怎么办?”

二长老望了一眼凌阳:“教主,属下觉得圣子说的没错啊,若是真的有情况沿途那么多分坛的弟兄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圣使在金陵也在时刻关注着柳明志的一举一动,若是有情况不可能一点消息咱们都收不到啊!”

白莲教主背着手踱步起来:“正是因为如此本教主才感觉不安,你们都没有发觉这几天平静的有些过分了吗?”

“平静很正常啊教主,咱们都聚集在龟背山之中,外面的弟兄们没有教主跟属下等人的命令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十大分坛遍布江南各地潜伏着,若是有动静才怪了!”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说话的八长老眼神带着一丝深凝:“你说的不错,恰恰是因为太合理才变得有些不合理,本教主这两天眼皮子老跳,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发生,无论如何龟背山是不能呆了,传令弟兄们马上撤离,能带的东西带着,不能带的东西烧了也不能留下来!”

“教主,真的要走吗?北边的物资今天估摸着就该到了啊!”

“是啊教主,北边的人出手向来大方,白白到手的好处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弟兄们抢多久才能抢到那么多的物资来!”

二长老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教主,这些都是将来咱们谋划大业的家底啊,若是没有这些底子咱们仅凭一两万兄弟如何跟朝廷相抗,谋划了十几年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属下是不愿意过了,属下要堂堂正正的做开国功臣!”

苏薇儿清脆的声音响起:“本圣女也同意教主的意思,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不太寻常,物资没有了将来还可以在弄来,人没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聚集的了!”

白莲教赞赏的看着苏薇儿点点头:“还是圣女深明大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的日子多着哪,不差这一点两点的东西,传令弟兄们撤退!”

“教主!”

“教主三思啊!”

“教主,在等最后一天...........”

啪的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白莲教主凌厉的扫视了一下众人:“传令撤退,胆敢违令者教规处置,不要挑战本教主的底线!”

一群人虽然不甘心还是轻轻地点头:“是,属下遵令!”

“参见大长老!”

守门的教众声音出来,众人马上抬头看向了大门!

白莲教主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盯着齐雅:“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齐雅望着白莲教主面纱下的樱唇紧咬流出一丝淡淡的血迹被齐雅抿了回去,迟疑的望了一眼紧紧盯着自己的众人齐雅微微摇摇头:“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对劲!不过.......”

白莲教主眼眸急速转动:“不过什么?”

“地字分坛跟月字分坛的弟兄们发现了北边来的商队,地字坛的弟兄沈龙坛主检查一下发现了车队中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三千把铁胎弓和箭矢五万支!粮草不计其数!”

白林教主眼神带着一丝欣喜随即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最终坚毅的摇摇头。

“不行,还是的撤退才行!”

老奸巨猾的白莲教教主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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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露馅了

教主,金皇帝的物资已经送来了,为何还要急着撤退啊!”

刚刚已经同意撤退的一干长老马上变了卦,心思又被女皇送来的货物给蒙蔽了!

“对啊教主,虽然属下也同意撤退,但是起码也要将这批物资接下再说啊,唾手可得的物资就这样白白的放弃了属下等不甘啊!”

凌阳缓缓的走到了白莲教主的身边:“教主二长老还有八长老说的不错,若是寻常的粮草也就算了,偏偏里面有咱们梦寐以求的弓箭啊,只要拿到了这三千把弓箭,面对朝廷大军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被动,无法远战依旧是咱们短板,仅靠自己粗制滥造的一些弓箭将来如何攻城拔寨,如何完成白莲教的大业哪?”

白莲教主神色有些挣扎亦是有些心动,将人性的弱点演义的淋漓尽致。

盏茶功夫左右白莲教主坚定的摇摇头:“弟兄们,本教主同样心疼可是为了咱们的大业必须得撤退,传令去吧!不要再说任何劝诫的话了,撤退!”

“教主,属下有个建议希望教主能纳谏一下!”

白莲教主皱着眉头露出一丝隐晦的杀意,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二长老等人看不到白莲教主的杀意,但是站在白莲教主一旁的齐雅却将这丝杀意瞧得一清二楚。

心里不免有些心惊还有心酸。

“教主,你带领一部分兄弟先撤退,属下带领一部分弟兄去接手金皇帝送来的物资,这样以来两全其美岂不美哉,到时候咱们约定一下汇合的地点,弟兄们接受了物资之后再跟教主你去汇合!”

齐雅静静地看着教主眼神中那一抹心动,不免有些暗叹,如此诱惑都抵挡不了又如何跟朝廷作对哪?

排除想调查三皇子的事情齐雅的心里再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

当年听了白莲教主的怂恿加入白莲教换取三皇子事情的真相真的值得吗?

不由自主的齐雅想到了方才遇到的四个黑袍人,想要知道他们受人所托来救自己到底是受何人所托。

齐雅第一个想到的是柳明志,随即否决了这个念头,若是真的是柳明志派人跟踪自己应该会第一瞬间擒住自己将自己带回去而不是那样劝诫自己了。

一时之间齐雅竟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大长老........”

“大长老.......”

“属下在!”

齐雅听到教主喊自己急忙恢复了心神。

“你在想些什么?关键时刻你怎么走神了?”

白莲教主的语气有些不愉,显然是不满意齐雅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子神游天外!

“教主恕罪,属下在想这批物资若是收下的话应该由何人去接手才行,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听地字坛的弟兄所说足足几百车的货物哪,弓箭盔甲兵器数不胜数,一般人可能无法接下这个重任!”

“本教主方才正说这个事情哪,本教主想让你跟二长老,六长老还有四位坛主留下来,你意下如何?”

齐雅凤目中露出一丝惊愕的望着白莲教主的眼睛,没有人比她清楚这批商队究竟是什么情况,那是柳明志的大军扮演的。

留下的人十有八九会死在柳明志的大军手中。

可是齐雅又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件事情,若是拒绝了不是明摆着告诉白莲教主自己有所隐瞒嘛!

“大长老意下如何?你若是不想留下本教主也不强勉!”

“报.........教主,乔掌柜的商队还有一里地左右就要到谷口了!”

“怎么会这么快?”

白莲教主惊异的看着自己安插在龟背山道路两旁的密探,齐雅这才回来多长时间乔成云的商队竟然已经快到了!

“属下等弟兄一路盯着乔掌柜的商队走进咱们这里的,也派遣轻功好的弟兄去查探了一下,十里之内没有任何尾巴,跟乔掌柜前两次送货物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

“带队的人物是乔掌柜跟金掌柜吗?”

“没错,属下可以拿性命担保是他们两个,商队的旗帜也是乔家的商旗.”

“大长老你到底留不留下快给本教主一句话啊!”

齐雅心里有些慌乱,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白莲教主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惊,她发现了白莲教主竟然再次带着一抹隐晦的杀机。

若是自己不留下的话下场可能.......虽然自己轻功奇绝无比,可是在这么狭小的房间中自己就算是想溜走只怕也不容易。

“属下愿意留下为圣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雅打算先缓住一下,若是真的见势不妙在逃不迟!

“好,本教主非常欣慰,这次就由二长老来指挥了,他的临阵经验最多了,本教主也放心!”

二长老脸色一喜,仿佛自己的腰包已经变得鼓囊囊的了:“多谢教主信任,属下一定不负众望!”

齐雅轻轻地点点头:“属下也知道了!”

“除了大长老二长老六长老还有杜门,伤门,休门,景门四位坛主留下所有人全部收拾物资撤退!”

“遵令!”

“大长老,本教主派去蜀地的人已经提前将查探到的消息鹰隼传书送了回来,等到咱们汇合本教主就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

本来打算见势不妙就趁机用轻功撤退的齐雅芳心一乱,不得不改变主意!

她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为的就是三皇子的事情,如今若是离开了自己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属下多谢教主!”

白莲教主带领一干人去收拾东西二长老凝视着齐雅露出一丝色意:“大长老,教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你的轻功比本长老高,但是论年龄还有资历老夫远在你之上,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本长老的吩咐,否则万一出了茬子可不要怪本长老不留情面!”

“本长老知道了,不劳驾二长老费心了!”

盏茶功夫白莲教主站在山谷内望着两千多人白莲教众挥挥衣袖:“弟兄们,分散撤退!”

“吁.......”

宋清一把扯住了马缰,皱着眉头望着不足几百米的龟背山谷地。

“小清子,怎么了?”

乔成云看着宋清有些不解他为何停了下来。

宋清急忙翻身下马飞跃到马车前:“大帅,林鸟惊飞,必定是大量人群所动导致,逆贼要逃!”

柳明志猛然睁开双眸毫不迟疑的钻出马车取出千里镜望向山谷的方向。

果真是飞鸟离林,正如宋清所说肯定是大批人马所动导致。

语气有些惊疑:“暴露了?”

“商队有假,是柳明志的大军假扮的,弟兄们快逃!”

站在外面的将士惊愕的望着道路旁树林之上一个使用轻功快速奔袭的人影一边飞跃一边高声呼喊着!

宋清凝目望着那个身影疾呼道:“是第一个分坛那个姓陈的家伙,真的暴露了!”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抽出天剑指着山谷:“三军听令,冲锋阵型集结,强攻逆贼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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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交战

柳明志一声号令,身后的车架之上传来撕拉作响的破裂声。

一阵接着一阵不绝于耳。

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们直接用兵刃割破了盖在身上的帆布前仆后继的跳下马车。

短短三十几个呼吸之间车架之上的几千大军全部列阵完毕。

冒充护卫的两千龙武卫将士整齐划一的褪去身上的伪装,从车架下面抽出各自的兵器,数十杆挂着白幡的旗帜迎风呼呼作响,除了一面皇旗之外所有的旌旗都换上了白色,八千将士腰系白绫迅速朝着龟背山的山谷集结过去。

程凯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号令者麾下的龙武卫:“冲锋阵型进攻,刀盾手掩护,弓箭手见机行事随时准备放箭!”

“得令!”

喊声震天直接传入了山谷之中,继而四千龙武卫将士开始加速朝着山谷奔袭而去。

周宝玉同样指挥者麾下的骁果卫将士开始迅速与龙武卫脱离开来朝着山谷两侧各个要道攻占过去。

柳明志用千里镜观察着山谷的地形,神色有些严谨:“龟背山果然不负其名,真的跟一个乌龟壳一样易守难攻,看来将会是一场硬仗啊!”

宋清抽出背后的宝剑:“大帅,末将要不要带人去缠住白莲教的高手?”

柳明志再次举起千里镜观察起来:“三波箭雨覆盖以后你马上带人去缠住白莲教的高手,尽量不要放过一个人!”

“得令!”

宋清对着青龙还有十二飞仙挥挥手:“你们跟本将军来,各自寻找合适的对手!”

“是!”

柳明志扫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乔成云对着亲卫挥挥手:“你们几个看着他们,胆敢逃走生死勿论!”

“得令!”

柳明志单手提着天剑跟在大军身后朝着山谷飞跃而去。

虽然已经跟大军做好了思想工作让他们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但是毕竟是新兵柳明志还是担心出现临阵经验不足的危机不得不亲自上前督战。

望着山谷凹凸不平石块嶙峋的道路柳明志庆幸幸亏没有让骑兵冲上来,否则不但无法发挥出骑兵的突击能力还会让骑兵成为逆贼的靶子。

一旦簇拥到一起就连步卒也会受到牵连。

柳明志使用轻功飞跃到山谷较高处的石块之上驻足立定下来取出千里镜观察着山谷中的情况,青莲自然是跟夫君如影随形。

周宝玉的骁果卫已经快要合围成一个有效的包围圈,防止逆贼们从山道之上逃窜离开。

“该死的,是官兵!”

山谷内顿时骚乱起来,白莲教主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的感觉,自己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那些利益熏心的长老坛主们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的大军竟然会无声无息的摸到了龟背山的半里之外。

陈征气喘吁吁的落在一干人面前:“教主,前面的分坛已经被柳明志的大军秘密拔除了,有侥幸的弟兄逃到了地字分坛报告了情况!”

白莲教主眼神瞳孔骤缩:“快撤!分散撤离!”

“教主,官兵包围了周围的山道,只有背山坳的一处出口了,可是山口狭窄根本不足那么多人一起冲出去!”

“快撤,能逃出去多少逃出去多少!”

程凯挥着令旗看到山谷口把守的上百白莲教手持粗糙弓弩的教众:“列阵,有弓箭手!”

刀盾兵马上交叉掩护起来将整个宽阔的谷地阻挡的密不透风。

箭矢破空声传来,射击在盾牌之上的箭矢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程凯见状马上传令:“弓箭手还击!”

有着金女皇资助的五万箭矢加上三千把铁胎弓的助力弓箭手毫不犹豫的射出一波箭雨,足足三千把弓箭交织的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谷口的白莲教教众激射而去。

白莲教的上百教众可没有龙武卫那么优良的盾牌,虽然穿着盔甲可是面对几千支凤羽箭的箭雨惨叫声响彻谷口内外。

“刀盾兵,长枪兵突袭!弓箭手支援,弓箭射杀逆贼较多的地方!”

刀盾兵马上用横刀敲击着盾牌朝着谷口进攻,长枪兵护卫在两侧同样毫不逊色的冲了上去。

柳明志欣慰的望着龙武卫将士交叉掩护的攻击阵型。

吃一堑长一智,龙武卫的将士再也没有为了战功而各自为战,紧密的联合在一起将战阵打造了成了铁桶一个。

“小青,给周宝玉传令,收缩阵型只留下一个谷口给逆贼!”

青莲谨慎的点点头手中的令旗毫不犹豫的挥动着旗语。

“将军,大帅传令,留给逆贼一线生机,配合攻打谷口的程将军展开合围!”

周宝玉听到执掌令旗亲卫的话马上挥着手中的令旗:“三波箭雨覆盖,随即马上从各个山道开始进攻下去!”

“箭雨覆盖!”

正在朝着柳明志特意留出来的一个谷口逃窜的白莲教教众听到身后密密麻麻破空声急忙转头望去。

看着头顶后空铺天盖地的箭雨顿时产生一股无力感来,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好像避无可避。

周宝玉这边刚刚三波箭雨覆盖完毕,宋清毫不犹豫的带着青龙他们开始朝着白林教主还有诸位长老追赶了过去。

程凯与此同时也破开了谷口的逆贼快速配合着周宝玉围剿了过去。

白莲教主焦急的看着簇拥在谷口的教众还有后面逐步逼近的大军。

看着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二长老白莲教主恨不得一剑斩掉二长老的头颅,都是这个家伙怂恿其余的长老还有坛主等人自己才会落到这个境地!

然而现在本来就够乱了白莲教主不想再让手下的教众变得手慢脚乱起来。

然而白莲教主始终高估了这些教众的素质,听着身后朝廷大军的喊杀声仅剩的一千多教众越发的慌乱起来。

凌阳提着剑眼神同样无比焦急:“教主,咱们先用轻功离去吧,一旦朝廷的大军彻底合围过来咱们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行,好不容易攒下来这么多家底若是弃他们不顾咱们就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了!大长老!”

齐雅眼神挣扎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点点头:“属下在!”

“你轻功最好,想办法突围出去给周围的分坛弟兄传令让他们来支援总教,否则仅仅一千多人面对朝廷的上万大军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教主,属下.........”

“大长老,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东西了!”

“是,属下告退,教主保重!”

齐雅几个飞跃落在一处高岗之上稍微驻足扫了一眼正在蜂拥而至赶来的朝廷大军,望着身披猩红披风迎风舞动的柳明志齐雅凤目有些悲痛。

想不到再见便是敌人的话竟然来的那么快!

出于武者的习惯齐雅下意识的一个闪身飞跃,一把特制的凤羽丧魂箭穿过齐雅的素色裙摆射入身后的树冠之中。

齐雅恨恨的朝着一处方向望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宋清愤愤不平的放下了手中的大黄弓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脸色有些难看。

“青龙,带着你的人全力围剿白莲教的高手!”

第七百六十章绞杀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自然见到了齐雅远遁的身影。

悄然放下千里镜松了口气:“你选了一条最正确的路啊!”

“夫君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小青你下去给亲卫说一声让他们金雕传书给韩鹏的骑兵,一定要将从缺口逃窜出去的逆贼围堵在龟背山之外!”

青莲有些担忧的望着夫君:“夫君,莲儿下去了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傻姑娘放心吧,白莲教的逆贼现在犹如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哪有机会来刺杀我啊,安心去吧!”

青莲轻轻颔首:“既然如此夫君.......”

“小心!”

柳明志一把扑到了青莲朝着旁边的灌木层滚去。

柳明志青莲刚刚滚落在地方才站立的地方一支特制的凤羽箭射到了石块之上弹开到了一边。

石块之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箭痕,可见威力如何。

柳明志急忙起身看着怀中的青莲上下瞧了起来:“莲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青莲惊魂未定的摇摇头:“夫君,妾身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柳明志摇摇头眼中带着一抹戾气:“夫君也没事,想不到逆贼竟然还有胆子敢反杀过来,真是惊险啊,咱们赶紧下去,这里是不能呆了,太显眼了。现在还不知道逆贼的位置,一会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用轻功飞下去!”

“好!”

“一,二,三,走!”

柳明志二人毫不犹豫的朝着山下飞跃而去,二人刚刚起身箭矢破空声再次传来,方才的地方再次镶嵌着一支羽箭,尾端还在颤鸣着。

二人不停的换着位置,羽箭是一根接一根的追着柳明志的身影激射。

“你大爷,本少爷睡了你老婆了还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样追着本少爷!”

终于二人落在了山脚之下被密林遮挡住了身影箭矢才没有再次落下。

凌阳提着一把铁胎弓隐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不甘心的望着柳明志消失的身影,眼眸中带着杀机的同时带着一抹惊讶。

“三弟啊三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身好功夫了,可惜上次的箭雨没有要了你的命!”

“大哥,你又在射杀志哥哥!”

苏薇儿惊疑还有带着悲伤之意的语气从凌阳身后传来。

凌阳身体一顿转身望去:“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赶紧逃,不要跟着教主在一起,他的目标太大了!”

苏薇儿望着山谷之下距离教众已经不足百米之遥的两卫大军带着一抹震撼:“怎么全部腰系白绫?这是何意?”

“薇儿,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柳明志这次是铁了心要将白莲教连根拔起,你左前方有一条隐秘的上山小道,你一个人趁着朝廷的大军没有将山谷周围包围起来赶紧撤退!”

“大哥,你怎么办?”

凌阳怨恨的语气传来:“十年前柳明志被毒蛇咬了是我拼死救了他一命,他昔日答应我坚决不会负了你,如今他的命我要收回来才行!”

苏薇儿一把握住凌阳的手腕:“大哥,咱们一起撤退吧,先逃出去再说,志哥哥身边那么多亲卫高手守护你杀不了他的,一旦被朝廷的高手发现了踪迹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凌阳重重的摇摇头:“我要给爹和娘报仇,你快走!不要让咱们凌家绝了后!”

“大哥,志哥哥不是咱们的仇人,一起逃吧,你是小妹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若是再出了事情小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啊!”

凌阳还没有说什么山谷下方传来了厮杀的声音。

宋清带领着青龙几人也跟白莲教的高手纠缠在了一起!

程凯周宝玉站在一起看着被逼迫在狭小谷口的白莲教教众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三波箭雨不间断!”

刀盾兵马上护住了弓箭手的空挡之处,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状态朝着拥堵在谷口的逆贼射去。

虽然白莲教的教众穿着女皇送来的盔甲,可是如此近距离的箭矢威力足以穿透他们身上的盔甲。

左护法向鹰狠厉的盯着跟麦子一样被收割的教众挥着衣袍高声呼喊起来:“弟兄们,跟他们拼了,继续逃就会成为官兵的活靶子,杀回去!”

白莲教主游走在青龙白虎的合击之中依旧游刃有余,听了向鹰的话白莲教主也开始下令:“弟兄们,跟他们拼了,继续逃根本不是办法!”

白莲教教众望着前方根本挤不过去的谷口抽出兵器反身朝着两卫的将士冲了过去!

程凯周宝玉相视了一眼点点头:“变阵,铁胎弓仰射谷口敌人!手弩平射攻过来的逆贼!”

刀盾兵马上给身后的手弩手裂开一个空隙,手弩的弩箭顺着空隙射向了反杀过来的白莲教教众。

望着密密麻麻的箭雨有功夫在身的教众开始使用轻功躲闪起来。

箭雨覆盖的情况并不理想,白莲教总坛的教众最差的都会两手拳脚功夫,否则也不会被白莲教主安排在这里守着总坛的位置。

只能说他们太过于畏惧朝廷的大军声势选择了不战而逃,不然的话一开始摆好阵型反冲杀过来柳明志绝对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将这些逆贼斩杀殆尽。

只能说白莲教教主一开始就带着不战而逃的念头想要撤退。

否则若是背水一战的话能不能如此顺利的斩杀那么多的人还是两说!

“布阵,刀盾兵上前迎敌,枪戟兵两侧支援,弓箭手除了手弩手之外留下一千人防备白莲教的高手用轻功离去,其余人抽刀迎敌!”

双方一触而发厮杀在一起地上开始出现了积血,大部分人几乎都变成了血人,特别是两卫将士腰间的白绫已经染成了红绸一般。

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出现了翻转,白莲教教众仗着有功夫在身游走起来,两卫的将士也出现了伤亡情况。

宋清一剑斩退向鹰之后瞄了一眼已经变形的护腕:“鹰爪功?”

左护法向鹰冷笑了一声:“好眼力,能死在鹰爪功手里也是你的福气了!”

宋清将剑鞘丢在了地上挽了个剑花攻了过去:“大言不惭,本将军杀你如屠狗!”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被大军围着的教众眼神中充斥着不甘心的神色:“弟兄们,大势已去,各自散去,不要跟朝廷的走狗们纠缠在一起!”

长老以及坛主想要撤退可是被有关司的高手还有乔装打扮的十二飞仙各自纠缠在一起打斗着根本无法抽身离去。

强行离去等于把后背留给了青龙他们,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而且周围还有虎视眈眈弯弓搭箭的朝廷大军,只要自己等人敢用轻功离去马上就会有一波箭雨封锁空中,让自己根本抽不出身离开战场!

白莲教教主眼神中闪现出了焦急,眼看教众们已经死伤过半,等到死伤差不读了就会将自己等人合围起来。

仅仅这些高手就已经疲于应付,若是加上大军自己将会彻底万劫不复!

凌阳手持铁胎弓紧盯着谷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过了这么久柳明志的身影连个衣角都没有暴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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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糜战

金雕在龟背山谷口的上空盘旋着落了下来。

一个亲卫解下金雕腿上的竹筒急忙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大帅斥候的情报!”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打开竹筒翻看起来里面的纸条,见到纸条之上的内容柳明志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青莲发现了夫君的不对劲:“大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将纸条塞进衣袖中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逆贼的援兵快要到了,七八个分坛足足七千多人左右,若是被他们给两面夹击了,咱们的形势将会很不妙!”

“援兵?怎么可能?咱们悄无声息的摸到总坛根本就没有让分坛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有人逃了出去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啊!”

“傻女人,孰轻孰重你真的分不清楚吗?不就是三皇子的事情吗?本少爷告诉你不行吗?你干嘛那么拼命?”

想起了齐雅临走前那句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的话柳明志就牙根痒痒!

自己还以为她想通了才离开了,没想到她是去召集援兵了!

七八千虽然都是乌合之众,比不上总坛的高手众多,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再来七八千逆贼也足够两卫的将士出现疲于迎敌的状况。

青莲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担忧:“大帅,要不要传令给韩将军让他带着骑兵去堵截住援兵?”

“不行,先不说逆贼的援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一千骑兵根本拦截不过来,最重要的是韩鹏那边已经扎好了口袋,若是调动了位置,从山谷逃出去的逆贼就会在韩鹏哪里离开!”

完颜叱咤站在一旁将双手搭在腹部好以整暇的望着柳明志。

“怎么?面对四十万大军而面不改色的白衣儒帅竟然会被一群府兵都算不上的乌合之众弄得手足无措,若是传了出去柳大人在北疆的声誉将会大打折扣啊!”

金掌柜也冷哼了一声:“什么白衣儒帅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老夫看也不过如此!”

柳明志眼神阴翳的扫了完颜叱咤主仆一眼:“原来阁下也只是纸上谈兵的人物而已,你不会以为在山林之中面对武林高手的剿匪战斗会跟两军对垒一样吧?放心吧,本帅迟早会让你们领教一下龙门大阵的威力的,不要急!”

金掌柜语塞起来:“你.......”

“大帅,现在怎么办?”

柳明志举起千里镜望了一下谷底的情况:“山谷根本铺不开那么多将士的合围,只有一面能够迎敌,若是能绕过去就好了,可是周围的环境根本来不及速战速决!”

“山谷中还隐藏着一个弓箭手,咱们站在谷底根本无法有效的观察战场的情况,大帅你也无法前去督战,万一突然来一个冷箭就麻烦了!”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必须想办法过去才行,再不及时解决里面的情况援兵来了腹背受敌就麻烦了!”

“大帅,你是三军统帅怎么能够步入战场哪?君子不立桅樯,程将军他们肯定能应对的,一千多教众怎么可能是几千大军的对手哪?”

青莲是坚决不同意夫君将身影暴露在凌阳的视线之内,毕竟在秦淮河畔已经受到了一次刺杀,若是再出了问题不但是柳明志自身的问题。

与此同时也会影响到两卫大军的士气。

柳明志自然明白青莲的担忧,可是白莲莲分坛援兵的问题对于柳明志来说是如鲠在喉,不快速解决眼前的麻烦柳明志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看着缩在一旁浑身哆嗦的乔成云眼前一亮急忙走了上去:“你,把外衫脱下来给我!”

“啊?脱......脱衣服?”

“快点!”

“是是是,草民马上脱!”

程凯手中的横刀低着血水,脸上全部被血迹覆盖,若不是他的盔甲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来。

一刀斩杀掉一个逆贼程凯朝着周宝玉移动过去:“老周,必须迂回过去包围起来,山谷的地势根本铺展不开那么多弟兄,我在这边拖着你带两千弟兄从左侧的山道之上绕过去,咱们前后夹击!”

周宝玉也不犹豫:“好,我马上带人过去,你撑住了,这些逆贼的身手太厉害了!”

“放心吧!”

周宝玉拔出腰间的令旗挥动起来,正在糜战的骁果卫迅速拉开一个空挡朝着山道迂回了过去。

后方的龙武卫马上补充了上去,根本没留下任何空隙。

凌阳一直紧紧的盯着山谷的入口处,苏薇儿站在一旁紧张的握着拳头,期望柳明志千万不要露出身体来。

大哥的箭法她亲眼所见,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

一个身影颤抖着走了进来,凌阳刚要放箭马上发现了衣服的不对,由于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长相,凌阳手里可没有千里镜观察情况。

青莲用剑驾着柳明志的肩膀神色无比担忧:“大帅,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动手!”

柳明志的亲卫用长枪挑着柳大少的盔甲举了出来,箭矢破空声传来一支凤羽箭直接穿过了盔甲,将其击飞了出去消失在凌阳的视线之中。

亲卫见状异常配合的惨叫了一声!

凌阳脸色一喜:“射中了,虎式盔甲雁翎头盔肯定是柳明志无疑!”

苏薇儿脸色一白双眸中带着一丝悲伤的看着谷口的方向:“志哥哥死了!”

想起脑海中昔年柳明志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苏薇儿强忍着收回了眼中的水雾:“志哥哥,等薇儿杀了魏永狗贼就来陪你!”

凌阳欣喜过后脸色同样有些不对劲,神色有些遗憾的望了望下方糜战的情景。

“好兄弟,等二哥报了仇之后就给你殉葬,来生跟大哥咱们再一起做好兄弟,希望下辈子你不会再违背咱们兄弟当初的誓言!”

苏薇儿有气无力的看着凌阳:“大哥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跟小妹一起撤退吧,不到两千人的教众怎么可能会是上万大军的对手。”

凌阳复杂的望着正在展开包围的周宝玉:“小妹,白莲教是靠不住了,咱们想要报仇也只能孤身犯显去刺杀魏狗了。”

柳明志走到龙武卫的身后自然发现了周宝玉的行动。

心里一松,想不到程凯跟周宝玉竟然发现了战场的弊端。

白莲教长老那边惨叫声不时地响起,显然是宋清这边占了上风。

青莲紧紧的护卫在柳明志身边防备着山谷上方的冷箭。

虽然已经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青莲还是怕暗中的人发现了不对再次放箭。

柳明志望向跟白莲教高手缠斗的宋清等人,将目光落在了白莲教教主的身上。

“老狐狸,本帅找你找的好苦啊。”

护卫在柳明志一旁的青莲脸色一变一把捂住夫君的口鼻厉声喊叫。

“有毒烟!”

第七百六十二章结束

柳明志听到青莲的疾呼声自然不会怀疑青莲这位用毒高手的感知力。

轻轻地拿下青莲捂在自己口鼻之上的手掌急忙取出老军医准备好的药巾挂在口鼻之上。

“三军听令换药巾,小心逆贼的毒烟!”

将士们在青莲疾呼的第一瞬间程凯跟周宝玉便用令旗下达了命令。

前队的将士屏住呼吸纠缠着逆贼给后方的将士空出戴上药巾的时间,随即前后颠倒,短短的一瞬间所有的将士都换上老军医准备的药巾。

根本没有给白莲教的教众留下任何的空隙逃脱,军阵合围的威力再一次彰显出来。

“小青,快带上药巾!”

青莲摇摇头指了指缠绕在手臂之上的小龙:“大帅放心,有它在没事的,你安心督战!”

“弟兄们,快想办法撤退,朝廷的大军已经迂回过去展开合围了!”

岂止是白莲教的教主就连各大长老还有坛主都发现了带兵迂回过去的周宝玉,一个个着急不已却根本摆脱不了宋清等人的纠缠。

“程凯!”

“到!”

程凯斩退逆贼的兵刃飞速的来到了柳明志的身边。

“大帅,你不在后方督战怎么来这里了,你可是三军统帅啊!”

程凯脸色焦急的看着柳明志,马上准备拉着柳明志朝谷口撤去!

柳明志挣脱了程凯的手掌:“逆贼的援兵快要到了,必须速战速决才行,不能这样跟他们纠缠了,一会你下令士兵由刀盾兵掩护全部蹲下去,压制白莲教高手逃走的箭阵马上放箭射杀这些逆贼!”

“逆贼的高手怎么办?一旦没有了箭阵的压制属下担心他们会马上借着轻功离去,咱们没有骑兵万一走逃了就完了!”

柳明志咬咬牙:“两权相害取其轻,必须迅速解决了这些人才能迎接逆贼的援兵,宋副将那里有六名半步先天的高手问题应该不大,准备下令去吧!”

“得令!”

程凯回到战阵中瞅准一个时机马上挥动令旗,结阵的龙武卫将士虽然不清楚将军为什么要下这样一个命令,然而他们深知军令如山的道理。

在令旗挥下去的几个呼吸之间马上退成一个圈子由刀盾兵在前掩护迅速蹲了下去。

柳明志站在弓箭手的旁边见到最后一个龙武卫的将士蹲了下去马上抽出天剑:“放箭!”

一千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的箭羽,正在跟步卒颤抖的白莲教教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插着几支箭矢含恨而终。

“放箭!”

再次一波箭雨突袭,整个战场之上密密麻麻倒了一地的白莲教教众的尸体。

如此之近的距离别说龙武卫将士就算是府兵都能射个仈Jiǔ不离十。

除了从谷口跑出去的白莲教教众两千教众还能站着的不足百人左右。

“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柳明志一声喊声程凯马上挥动令旗,蹲下的龙武卫将士再次步步紧逼着剩下的白莲教教众。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周宝玉与此同时也迂回了过去,从后方将谷口还有仅剩的百人左右的白莲教教众跟逃出去的截断开来。

一边防备着逃出去的人来一个反杀,一边分兵朝着谷底的逆贼逼近过去。

手中的横刀敲着盾牌,杀气骇人心神。

“缴械不杀!”

剩下的教众惊慌失措的看着将自己等人包围的两卫将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明志从战阵的空隙中走了过去手持天剑凌厉的望着这些剩余的教众:“放下兵刃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剩下的教众望着血水流淌整个谷底的尸体回头张望了一眼正在跟朝廷高手打斗的教主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柳明志一下抽出天剑:“弓箭手准备!”

顿时一千弓箭手将弓箭拉了个满月状态,弓弦崩的紧紧地,箭矢随时待发!

“最后一次,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哪里走!”

柳明志听到宋清的喊声扫了一眼见到没有了箭阵威胁的白莲教的高手果然开始且战且退起来。

“骁果卫变阵!”

骁果卫马上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开始拉开一个空隙用盾牌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放箭!”

弓箭手直接一个仰射,将手中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了剩余的教众!

一波箭雨过后仅剩的人全部身中羽箭扑在地上。

有些没有当场毙命的教众,迷茫的望着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的人说放箭就放箭了!

柳明志吁了口气:“本帅不可能拿弟兄的生命跟你们耗时间!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大帅,白莲教的高手快逃出谷口了!”

“箭雨覆盖,不要让他们靠近谷口!”

“箭雨覆盖!”

正在且占且退的白莲教高手马上被交织的箭雨拦住了退路。

“包围过去!”

骁果卫的人马上合围了过去,加上青龙等人这些高手纠缠着,白莲教的人是插翅难逃!

“蒋磊!”

“在!”

柳明志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还没有咽气的教众:“救治是救治不了了,带领一千弟兄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

“杜宇!”

“在!”

“带领一千人赶紧将受伤的弟兄们抬下去救治!”

“是!”

柳明志朝着谷口走去,丢掉了身上换下的乔成云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盔甲,看着盔甲之上哪个被箭矢射出的洞口柳明志心底一颤。

跟秦淮河河畔的一样全部都是透心而过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人不但准确的认识自己还要致自己于死地!

带好护腕柳明志指了指完颜叱咤吩咐亲卫:“押着他们去谷底清理残敌!”

“得令!”

穿戴好盔甲柳明志一边往被大军包围的白莲教高手走去,一边谨慎的盯着山谷两侧,防备着会有冷箭从两侧再次射向自己。

好在似乎那个暗中的弓箭手良心发现了,柳明志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危机感。

“全部都住手!”

宋清马上招呼青龙等人退到了一边。

白莲教主还有诸位长老全都衣衫带着各种伤口的依偎在一起防备的看着柳明志这些人。

宋清这边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去。

每个人身上皆是待着轻重不一的伤口!

除了白莲教长老之外剩下的高手每个人都带着一丝后悔的神色,若非自己贪心这些物资何至于落到被朝廷大军包围的下场。

“白莲教主,现在可否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成王败寇

历时将近一年剿匪的任务总算是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柳明志望着被大军包围在中间的二十多人白莲教的头目人物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下江南之时树叶葱葱,经历了各种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自己可谓是身心疲惫。

若不是如意的事情加上慕容珊还有齐雅的帮助下江南剿灭白莲教的差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终结。

如意虽然已经过世将近两年,可是正是如意的事情牵出了白莲教的一大串人物才让自己不至于被白莲教牵着鼻子走。

中间的太多事情是柳明志从来都没有敢想过的。

淮南王李玉刚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圣使。

九长老慕容珊竟然是龙武卫前任大将军金逸的遗孤。

最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齐雅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长老,那个与世无争时长淡笑着讲话,几乎很少动怒的女子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头目之一。

时至今日,连江南的树叶都枯黄飘落了,柳明志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其中的心酸压力不为外人道也。

白莲教教主透过黑袍之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老夫纵横江南数十年不知在朝廷的大军之中全身而退了多少次,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晚辈手里,苍天无眼啊!”

柳明志抿着嘴摇摇头:“你错了,不是苍天无眼,而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为祸江南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嘴里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却做着为祸百姓的恶行,尔等之罪罄竹难书,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妄言正道!”

白莲教教主扫了一眼里里外外成层的两卫将士:“胜者为王败者寇,本教主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败于你手而已,若是本教主胜了你们才是反贼,本教主才是人间正道,正与邪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只要坐到那张椅子之上,你说是正就是正,你说是邪就是邪!天下之大,细数万万里之遥,有德者居之,凭什么天下就要姓李,凭什么我们的生死成败要掌握在李政的手里!”

宋清面色激变猛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白莲教主不屑扫了一眼宋清:“被李家当成一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走狗竟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可悲!”

宋清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很想下令将这些逆贼乱箭射死,不过柳明志没有说话宋清只好忍着这股子闷气。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带着药巾手举缟素旌旗的两卫将士哈哈大笑了起来:“柳明志啊柳明志,好一招哀兵必胜啊,你用兵之道果然不负其名,白衣儒帅的名头老夫佩服!柳明志,以你的本事何必屈居与李家的屋檐之下,有钱,有才,有德,有人,足可以自立为王,当一个执掌乾坤的霸主不比做一个臣子要惬意要逍遥自在,考虑一下,跟本教主联手共谋大业,只要你我强强联手,大龙天下江南的半壁江山就是咱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柳明志淡笑着吁了口气:“怪不得恩师说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无法根除不在于其才德能力而在于其蛊惑人心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可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能将造反说的天花乱坠引以为傲本帅只见过你一个人!”

“造反?本教主方才已然说过,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本教主成功了你还会说本教主是造反吗?要怪只能怪在本教主败了而已!”

“先不说你不可能成功,纵然你成功了你觉得你能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公道自在人心!”

白莲教主冷笑了起来:“柳明志,你错了,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公道不在人心,成败在乎实力,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江南之地早已经入了本教主之手,只要占据了鱼米之乡富甲之地,北有盟军,西有助力,坐拥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惜天公不作美,老夫当真是轻视了你,悔不该当初没有听圣使的忠告啊,悔不该当初啊!”

“非是本帅从中作梗,而是贵教行事天理难容,若是真的替天行道尔等行事就不会令江南百姓深恶痛绝,本帅没记错的话,阁下可是派人‘两请’本帅都没有成功,昔日本帅不过是一富家子弟而已,与贵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的‘两请’之策如何称得上是替天行道,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为了一己之私,数次袭扰江南州府,令百姓提之色变,若真是天军降世百姓该是夹道相迎,箪食相赠,而非听到贵教的名字唯恐避之不及!你不知躬身自省反而还要蛊惑本帅与你同流而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白莲教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教主行事向来谨慎,可谓是滴水不漏,可以告诉本教主你是怎么样穿过层层监视来到龟背山的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尔等以为隐藏在深山老林,沼泽湖泊之中就能够掩人耳目了吗?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吗?知道有多少受了你们恶行的百姓在盼望着你们死吗?你们不知道!”

“柳明志,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又想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白莲教主提着剑指了一圈:“周围全是你的人,本教主使用阴谋诡计也没有用了,但是本教主知道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聊聊吗?”

“大帅,不要去,逆贼诡计多端小心中了他的奸计!”

宋清不可能看着柳明志孤身犯险直接提醒柳明志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青莲也谨慎的盯着夫君护在一旁,不想他答应这个无礼的请求。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微微摇头:“本帅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弟兄们的面说的,你直接说就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其次阁下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你若是想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的到来本帅可以直接告诉你断了这个念头吧,先不说本帅从江南府借来了五万大军,仅仅是你们在本帅手中,来十万人援兵又能翻得起多大风浪!”

柳明志直接胡言乱语的忽悠着白莲教主,对于白莲教的援兵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只要抓住了这些头目,七八千乌合之众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一比一正面对垒,柳明志相信只要两卫将士来上两三次集团性冲锋就可以将其打的落花流水。

“难道关于一对姓凌兄妹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柳明志宋清二人齐齐色变眼神凌厉的盯着白莲教教主有些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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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自绝身亡

白莲教主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然发现了柳明志跟宋清的神色变化。

“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跟本教主单独聊一聊了吗?”

柳明志心里犹豫起来,凭心而乱他对苏薇儿的感官不错,对于凌阳由于前身的关系从心底里有着一种亲近的关系。

可是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来说,他不该跟白莲教主私下说些什么。

然而想到了家里老头子还有伯父宋煜为了三叔还有两个兄妹的事情唉声叹气的模样柳明志心里就迟疑起来。

苏薇儿跟凌阳的失踪老头子手里的柳叶都查不到任何情报可见事情已经超乎了自己掌握的程度。

自己刚刚组建的有关司虽然招揽了不少人手,可是比起柳叶来说不及十分之一厉害。

毕竟柳叶是老头子经营了半辈子的势力,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如今竟然从白莲教主口中得知他们兄妹二人的消息容不得柳明志宋清二人不犹豫。

“本将军跟你谈谈如何?”

宋清径直走了出来面色严峻的看着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微微摇摇头:“不行,你做不了主,本教主只跟柳明志一个人谈!”

“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泥人,本将军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柳明志握着剑柄迟疑起来,不时地扫视一眼白莲教主还有其余的高手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

“大帅!”

“怎么了?”

被杜宇打断深思的柳明志语气有些不太好,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跟麾下的兄弟们发什么火。

调整了一下语气:“杜宇,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

杜宇闷闷的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沉:“三百多人重伤没有性命之忧,七十六人直接...........”

杜宇虽然没有说完柳明志已然明白了杜宇的意思。

心中一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又没了七十多人,虽然早就明白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可是柳明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一将功成万骨枯,弟兄们,柳明志有愧与你们啊!”

柳明志神色悲痛的呢喃了起来,擒拿住白莲教高手还有教主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薇儿,二哥,对不起了,原谅我,我要带弟兄们回家!

径直抽出天剑柳明志狠厉的盯着白莲教主还有一干高手:“谈你奶奶个腿,马上脱下你们的黑袍还有面纱露出真容,否则格杀勿论!”

白莲教主还有其余长老坛主眼神中带着一丝愕然,不知道那个校尉告诉了柳明志什么事情竟然让他性情大变。

宋清也是愕然的望着柳明志想要开口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一句话没有说。

柳明志望着白莲教的众人厉声喊道:“刀盾兵列阵,上床弩,弓箭手准备!”

哗啦声不绝于耳,刀盾兵直接拉开阵势严阵以待起来,弓箭手也开始弯弓搭箭,将箭尖对准了白莲教的二十几人。

龙武卫将士搬着十架床弩摆放在不远处,弩箭对准了白莲教的人,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调试直接可以敲下击锤。

白莲教等人望着闪烁着寒光的八牛弩心里陡然生寒,如此之近的距离再好的轻功也无济于事。

在你没有动身的时候床弩的弩箭便可以将其钉在身后的山岩之上。

“柳明志,你不想知道凌家兄妹的事情了吗?”

白莲教主的语气有些发颤,显然没想到局面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知道你奶奶个头小爷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赌,小爷要带他们回家,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同袍之义,小爷懒得跟你们废话,最后一次,放下兵器,掀开你们的面纱露出真面目,否则本帅让尔等血洒当场暴尸三天!”

“放下武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刀盾兵开始用横刀敲击盾牌朝着白莲教主等人缓缓逼近。

登时之间弓箭手的弓箭拉成了满月,床弩兵也扬起了手中的击锤。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天剑:“放...........”

“等等,我是白莲教的二长老,愿意投降!”

柳明志喘着粗气看着一个自称二长老的黑袍人举着手走了出来,握着剑鞘的左手一挥:“拿下!你们哪?”

“我们也愿意投降,求将军饶命!”

“.............”

白莲教主不愿意相信的望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谷口,这些方才大军未到之前各个自言忠心耿耿的家伙竟然一瞬间全都投降了。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快拦下他.......”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自己将长剑透心而过的白莲教教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有些茫然的看着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莲教主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决绝!

回过神来柳明志将天剑入鞘:“程将军,周将军!”

“末将在!”

“出谷摆开阵型迎接逆贼的援兵!”

“得令!”

“蒋磊何在?”

“末将在!”

“金雕传书给韩鹏询问他是否拦下了从口袋脱逃的白莲教的教众!”

“是!”

“宋副将!”

“在!”

“你们伤亡如何?”

“轻重不一,好在无一伤亡!”

“将这些逆贼头目封住穴位之后压下去吧!”

“得令!”

半柱香功夫左右山谷内只剩下几十亲卫还有遍地的尸体跟逐渐变成黑褐色的鲜血,龟背山山谷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柳明志缓缓走向了白莲教教主的尸体,用脚尖提起一柄长枪挑开了白莲教主的黑袍。

一个其貌不扬五十岁左右的面容露了出来,嘴角挂着血迹已经气绝多时。

柳明志仔细端详了一会白莲教主的相貌,片刻之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将江南闹得天翻地覆,几十年来百姓是鸡犬不宁啊!

“小青!”

“来了!”

“你看看,这是白莲教教主吗?”

青莲弯腰望了一会脸色有些纠结小声嘀咕道:“夫君,莲儿虽然是教主的持剑女婢,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相貌,但是莲儿听声音跟以前一模一样!”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那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跟那么多头目在一起,虽然长得不咋地,口才确实不俗,蛊惑人心的本领非同凡响!”

“来人!”

“大帅!”

“抬下去送到宋副将那里让其余逆贼辨认一下身份!”

“是!”

青莲用一把精美的宝剑挑开了一旁的半大箱子来,露出了金光闪烁的金条还有金锭来。

这样的半大箱子在山谷之中足足七八十个。

“夫君你看,好多金银!”

“为夫看到了,等收拾完逆贼的援兵再来打扫战场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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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援兵哪?

柳明志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睛望着日薄西山的残阳有些无言。

“呱呱呱..............”

一群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显然是看到了白莲教教众的尸体,无视下面旌旗招展的朝廷大军自在的飞了过去。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宋清几人怪异的眼神揉了揉鼻子:“那什么,本帅要说是斥候说有七八千朝廷的援兵你们信不信?”

宋清等人点点头跟随着几千大军像是张望夫婿归来的娘子一样朝着来龟背山的道路之上四处观看。

然而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别说八千逆贼的援兵了就是野兽的影子都没有一个。

从日上中天等到了日薄西天,不是碍于大帅的颜面众将士早就不想紧紧地盯着道路看了。

眼疼还他喵的发酸。

柳明志砸吧嘴心里发突,说好的逆贼援兵哪?哪个兔崽子斥候回报的消息?

“告诉弟兄们不要急,这可能是逆贼的疲兵之计,就是想咱们放松警惕好突然而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逆贼的狡猾你们之前也见到了!”

柳大少如是说。

宋清程凯几人闻言脸色一紧也变得谨慎起来。

纷纷挥动手中的令旗:“不可放松警惕,大帅说了这是逆贼的阴谋诡计,必须紧紧的盯着前方防止敌人突袭!”

呱呱呱...........

呱呱呱...........

“报.............”

柳明志脸色一喜看着下马而来的斥候:“逆贼到哪里了?”

斥候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大帅,没有逆贼啊?”

柳明志一怔从怀中取出纸条递给了斥候:“看看这是哪个混蛋玩意的字迹,金雕传书过来的!”

斥候接过纸条细看一下摇摇头:“大帅,这不是弟兄们的笔迹,很明显是女子所写啊,这也太娟秀了吧!”

“你确定?”

“属下敢用脑袋担...........”

“报...........”

又是一路斥候归来听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有没有发现逆贼援兵的踪迹?”

“回禀大帅,属下一路侦查到了扬州城的城池也没有发现有逆贼援兵的踪迹!”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望着手中的纸条,金雕传书确实龙武卫将士豢养的啊,不然也不可能落到自己这边来。

那这纸条是怎么回事呢?

“报,东面没有逆贼援兵的踪迹!”

“报...........”

整整三十六路斥候全部回来大军已经点燃了火把等待,柳明志踱步在三十六人面前举着手中的纸条:“看看,瞪大了眼睛跟本帅好好看看,这是谁的笔迹?”

三十六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全都迷茫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纸条纷纷摇头。

“大帅,这不是吾等的笔迹啊!”

“确定不是你们的情报?”

“属下等用性命担保!”

“既然不是你们的情报怎么会由咱们的金雕传讯哪?你们想想你们谁用了金雕传递了情报?”

“回禀大帅,属下用金雕传了一封书信!”

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看着斥候神色严肃:“你写的是什么?”

“属下汇报的是逃走的逆贼已经进了韩鹏将军的口袋里,正在完成合围,请大帅放心!”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其余斥候:“你们几个都没有发吗?”

“没有!”

柳明志沉思了一下猛然抬头:“蒋磊,所有亲兵集合!”

“是,所有亲兵集合!”

柳明志举着火把一个个的瞅着亲兵的样貌,终于在第三排第六个人柳明志眉头一皱停了下来:“石墨,你为何要把金雕传书给更换了?”

石墨的亲兵一愣惊愕的看着柳明志:“大帅,卑职一直在马车旁看押金国的那个掌柜的没有接金雕传书啊!”

柳明志更迷糊了,自己记得递给自己信筒的人明明就是这个叫石墨的亲卫啊!

“谁能作证?”

“沈丛林,杨发开,道本末,贾德光都能为卑职证明,我们五人一起护卫的金国人!”

“沈丛林你们四个出列!”

“是!”

“石墨说的是真的吗?”

“回大帅,是真的,确实是卑职几人看押的!”

宋清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大帅,能够无声无息的混入亲卫之中还不被发觉,必定是精通易容术还有轻功奇绝的人,莫非是那个大长老假传情报从而引起咱们的慌乱好让白林教主借机逃走?论轻功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脸色有些发黑。

“臭婆娘,本少爷X你妹,你是真欠收拾啊!等抓到了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行。”

宋清等人还以为柳大少说的是气话,柳大少说的也确实是气话。

可是无形中竟然没有一丝不对劲!

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宋清程凯等人脸色古怪的望着柳大少,明明很想笑可是看着柳大少张狂的神色又不敢笑。

“唉,就当大战之后散散心赏景了,程将军你说对吧!”

“宋副将言之有理,兄弟们的压力挺大的,赏景散散心,要说虽然冬天了龟背山的景色还是一绝的!”

“是啊是啊,老周都快陷入到这美景之中无法自拔了!”

青莲伸出粉舌舔了舔樱唇,玉手轻抚小龙的身子,四下环顾了起来,坚决不去触及夫君的霉头。

柳明志也知道兄弟几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默默地叹了口气,分坛的一些小鱼小虾已经不重要。

没了踪迹就没了踪迹吧,匪首已经擒获,剩下的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剿匪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

“听令!”

“在!”

震耳欲聋的喊声惊飞了归巢的飞鸟。

“安营扎寨,明日打扫战场之后班师回朝!”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比起柳明志来说还能时长回家看看,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多是北地人实实在在的出征了一年之久没有回家了。

剿匪任务结束可以回家了自然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安营扎寨!”

“蒋磊!”

“在,给韩鹏传令,押着擒获的逆贼朝着扬州城赶去,明日汇合!”

“得令!”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江南的也真是不好受啊。

“宋副将,那些残存的逆贼关押在何处?”

“刑监营,全都点上了穴道,末将为你们引路!”

“走!”

齐雅站在山岩的断壁之上凝望着四分五散远去的几千人脸色既是缓了口气又是有些惆怅。

“弟兄们,白莲教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怎么能看着你们白白去送死哪!希望你们将来能谋个好出路吧!”

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齐雅仰首灌了一大口桃花酿,玉颈轻动大半葫芦的桃花酿缓缓入腹。

一丝丝酒水从樱唇之上顺着玉颈流下打湿了素衣飘飘的裙摆。

齐雅嘴角含笑的松开了白嫩的玉手,酒葫芦消失在了漆黑的山崖之下。

“女子动情一旦动情,终将不能由己,好想再为你酿一回桃花酿,听你再抚一曲!”

云淡风轻一轮月明高高挂起,佳人消失在了山岩之上。

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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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够格了吗

金蝉脱壳,好谋算啊!”

“何止谋算好啊,为了自己苟活竟然弃教中属下当诱饵,简直是心狠手辣!”

“可惜金蝉脱壳遇到了本侯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莲教主,你还想往哪里逃?”

从一处隐秘山洞出来的黑袍人眼神怔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同样黑袍加身的人物。

自己在早就准备好的密室中呆了足足三天,龟背山已经被朝廷的官兵清扫了一空怎么还会忽然出现了四个黑袍人来?

“你们是什么人?老夫路经此地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黑袍人哈哈大笑的掀掉了头顶的黑袍露出了真容。

正是前往扬州寻找慕容珊的护国候张狂。

这样一来其余三人中的两个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柯岩还有熊开山二人,至于另一个人就值得揣摩了。

果然不出所料,熊开山还有柯岩先后揭掉自己的黑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淡笑的看着眼神有些惊惧的白莲教主。

“阁下,不用装了,老夫跟你打过一次交道,知道你的谋算何等高明,否则也不会纵横江南几十年了!”

白莲教主缓缓地退后了几步眼神谨慎的盯着张狂还有另一个黑袍人:“你们怎么会知道本教主的金蝉脱壳之计的,就算柳明志都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他对你还不够了解,现在可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吗?本侯很好奇你的身份,对于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似乎很熟悉,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白莲教主转身就想离开张狂一个闪身拦在其身前,一掌横拍过去,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

足有开山裂石的力道!

然而张狂陡然一收将手掌横劈向一旁的山岩之上,顿时山岩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缝隙。

熊开山还有柯岩完全不明白侯爷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杀招。

张狂惊疑不定的望着白林教主,眼神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堂堂白莲教教主,手下高手如云,你竟然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寻常人!”

一旁的黑袍人猛然掀开自己的面纱,正是柳之安派柳远去扬州带回去的慕容珊,没想到会出现在龟背山这里。

慕容珊一个飞跃走到了张狂的身边凤目诧异的盯着罩着黑袍的白莲教主:“义兄,小妹亲眼见过教主的功夫明明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怎么可能不会功夫哪?昔日他还想对小妹..........小妹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白莲教主惊愕的望着掀开面纱的慕容珊:“你.......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珊沉着脸望着白莲教主:“想不到吧,若非你把我当成弃子给抛弃了,或许今日我也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之列,也会坐在夫........柳明志的囚车之上了!”

白莲教教主眼神带着一丝阴翳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猛然抬起了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心:“圣使叛变了?”

张狂几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纵然是慕容珊也带着一丝诧异,显然不明白白莲教主的那一句圣使叛变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四个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慕容珊对于白莲教主心性的了解。

本想尝试一下没想到真的误打误撞遇上了金蝉脱壳之计的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黑袍之下传出了凄厉的笑声:“老夫还纳闷柳明志为何会如此快准狠的找到龟背山并且隐秘的带领大军来袭,原来是圣使的原因,十年谋划一朝沦丧,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会毁在一个晚辈手里,老夫不甘心,老夫不甘心,老天爷凭什么要对老夫如此不公!”

白莲教主如此一说显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张狂几人愕然的看着白莲教主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完全听得稀里糊涂。

白莲教为祸江南几十年怎么可能只谋划了十年?

张狂一记指风挥了过去,白莲教教主的黑袍被劲风吹离了身体。

四人急忙朝着白莲教主的相貌看去,想看一看这个白莲教主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何人物。

慕容珊柯岩三人神色发呆的看着模样三四十岁上下,美髯修理的整整齐齐,一身苏绣紫色袍服合体合身,相貌也是中正俊美的白莲教主有些茫然。

三四十岁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白莲教主的身份啊!

张狂趔趄了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白莲教主的样貌。

“怎么会是你?”

....................

柳明志坐在马车之内收拾好最后一份将士的抚恤名单,抬眼望着对面跪坐的苏如雨柳如烟两人神色淡然:“苏姑娘,柳姑娘,想不到咱们再次相见竟然会是这种情况!造化弄人啊,柳姑娘,你还是本帅的本家哪,或许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哪!”

苏如雨柳如烟对视了一眼面色惆怅不已:“柳大人,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姐妹无话可说,你打算怎么处置小妹二人?”

“唉,名动江南的烟雨楼阁两大清倌人竟然是白莲教的长老还有坛主,本少爷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怎么处置你们本帅也很难决定!”

苏如雨柳如烟轻抿丹唇:“柳大人莫非是想让小妹姐妹二人服侍与你?”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苏如雨柳如烟本少爷但凡有这个意思就让本少爷出门被车给撞死.....压住脚。

“两位姑娘莫要胡说,本帅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二人有没有见过贵教主的真面目,若是答对了或许可以将功赎罪!”

苏如雨柳如烟茫然的摇摇头:“我们姐妹二人加入白莲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教主的真面目!”

柳明志丧气地点点头:“那你们是如何确信他就是你们的教主的?万一有人冒充哪?”

“教主功夫还有信物,以及他说话的声音据说十年来几乎未曾改变!最主要的还是教主的信物!”

柳明志提溜着一块玉牌放到了柳如烟面前:“是不是这个信物?”

“是,长老级别的使用的是血玉,这块暖白羊脂玉的腰牌只有教主一个人拥有!”

“你们教中就没有一个人见过白莲教主的庐山真面目吗?”

“没有,不但我们,整个教中好像没有任何人见过教主的真面目,整整十年就算是用餐教主也没露出过容貌!”

“好吧,你们乖乖的回去吧,不要想着逃,除了白白的葬送性命!”

二女点点头钻出了马车,柳明志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到底是不是哪?将错就错?还是追查到底?”

“大帅到金陵了!”

柳明志一愣伸了个懒腰,掀开了从龟背山搜出来的被齐雅抢走的书册翻开仔细查看了一下。

“可惜了,想不到孔大人你竟然没有贪污受贿!想抓你都没有理由!烦躁!”

跳下马车柳明志望着金陵城的城墙,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年已经结束了,百姓们都开始储备年货了。

新年之前跟弟兄们怕是回不了京师了!

“柳明志本官等没有罪名,你一个剿匪统帅凭什么囚禁吾等地方封疆大吏!”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七八个穿着刺史官袍的人叹了口气:“小青,更衣!”

柳明志换上钦差袍服托着圣旨缓缓走向了江南的八个州府的刺史囚车前停了下来,脸色淡然。

“现在够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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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背到哪里

“孔大人,弟兄们的年夜饭就有劳你了,本帅万分感谢!”

孔道望着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急忙推脱了出去:“柳大人切莫如此,替两卫大军筹备粮草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自有户部审批,万万不能可如此啊!”

“孔大人,本帅希望你能给弟兄们多准备一些肉食,眼看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到新年了,不能让他们回家团圆我心里有愧啊。只能尽力做些补偿弥补一下弟兄们了!”

孔道闻言神色也有些惆怅:“为祸江南几十年的逆贼终于授首了,历时将近一年时间,不可谓不辛苦啊,本官明白了柳大人的意思了,柳大人可以放心,这十万两银子一定全部花费到将士们的身上!”

“多谢孔大人了!”

“同朝为官,不必如此!”

“告辞,新年之际,本帅再来府上拜年,到时候孔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本官定然扫榻以待恭候柳大人大驾光临!”

柳明志出了刺史府望着刺史府门前几百辆马车神色一喜,急忙走了过去。

宋清程凯几人穿着便装依靠着马车乐呵呵的闲聊着,见到柳明志到来马上站直了起来。

“柳少爷!”

柳明志一人肩膀之上来了一下:“去你们大爷的,这不是寒颤本少爷吗?酒水采购的怎么样了?”

程凯闷笑了一下促狭的看着宋清:“刚刚老宋还说着你呢,简直就是奸诈的很,给弟兄们买酒还得从你们柳家的商号买酒,你这是打着犒赏三军的名头给你柳家挣钱啊!”

“程凯,你他娘的少诬赖老子,也不知道是谁方才说打算让那谁谁请弟兄们潇洒潇洒去哪!”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行了,除了本少爷家里没有人能一下准备上万大军的酒水,没办法就这个实力啊,你们羡慕不来!”

周宝玉耸耸肩:“既然如此老柳你该不收钱啊,都是自己人还收银子说不过去吧!”

“我丢,周宝玉你丫的说的容易,合着不是你家的银子啊!”

宋清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认清现实吧,有句话说的太对了,越有钱越吝啬!”

柳明志知道几人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虽然很想让家里商号的掌柜不收银子,但是柳明志怕留下诟病来。

什么时候柳家可以替朝廷犒赏三军了,柳明志可不想柳家成为第二个沈万三,这些酒水一分钱没有少收,全部都是正常的市价购买!

“滚犊子,赶紧把酒水运到大营去,规矩你们都知道的吧!”

“大帅你就放心吧!”

“对了,也别亏待那些贪官污吏还有白莲教的匪首们,过年了,也给他们吃顿好的吧,别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朝廷的人太小气了!”

宋清点点头:“优待俘虏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了!”

柳明志神色忽然沉了下来:“给弟兄们上柱香,倒上三碗酒,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不能让他们看着咱们大吃大喝的在上面馋的流口水!”

宋清等人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沉稳的点点头:“大帅,斯人已逝,生者节哀,弟兄们下辈子一定还想跟着你上阵杀敌!”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回去吧,本帅想一个人转转去!”

金陵如今说是玉宇澄清也不为过,何况江南还是柳家的地盘宋清几人也并未担心,互相抱了一拳朝着运送着酒水朝大营赶去。

众人离去柳明志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神态却像一个耄耋老人一般,背着手回忆着金陵城的种种,孤独的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

驻足大门紧闭还落上了大锁的府前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朱雀悄然落了下来。

“参见少爷!”

“有雅姐跟珊儿还有苏薇儿与凌阳的踪迹吗?”

朱雀微微摇头:“少爷,朱雀司的密探遍布江南查探也没有发现齐雅姑娘还有他们的踪迹,属下无能!请少爷责罚!”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挥挥手:“继续查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

轻轻地翻越过去院墙,柳明志落到了齐府的桃花林之中,天冷了,这个佳人沐浴更衣的桃花林也荒凉了下来。

没有桃花芬芳,只剩一树枝条随风摇曳起来。

抬着手触碰着枝条柳明志缓缓的朝着齐府的内院走去。

推开了内院中所有的房门,看着房间内积灰遍布蛛网密布的景象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楚无比。

战刀齐雅的房门柳明志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同样遍布蛛网,灰尘也堆积起来。

惆怅的叹了口气:“雅姐,你去哪里了?我该如何跟韵儿交代啊!过年了,该回来了吧!”

“谁?”

柳明志骤然抬头望向一个角落,眼神凌厉带着一次浓重的杀意。

昔日人畜无害的柳明志也变成了一个上位者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气势。

“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微微一怔看着齐韵莲步轻移的从回廊之上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韵神色有些彷徨,望着夫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环顾了一下已经荒凉下来的齐府琼鼻抽了抽。

“妾身的家啊!变化好大!妾身想来看看姐姐有没有回来收拾一下,明知不可能,妾身总想来看看,看了一趟又一趟。一次没敢打扫,就是怕姐姐回来了留不下踪迹来,一次次抱着希望,一次次失望!夫君不在家里,姐姐也没有回来!”

柳明志怜惜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齐韵心里痛如刀绞,一把将齐韵抱在怀里:“傻瓜,不要老想这些事情,夫君一直都在,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齐韵趴在夫君胸膛之上放声痛哭了起来:“姐姐姐姐她是不是”

齐韵语无伦次起来,她实在没有勇气问出那个问题来。

她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柳明志轻抚着齐韵的发丝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没有,雅姐没有在白莲教中,为夫围剿之后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另一路人马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齐韵一顿仰着头看着夫君:“真的没有”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真的没有!她迟早会回来的!夫君一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到你身边来!”

“夫君!”

“恩!”

“妾身好累,妾身也想跟莲儿妹妹一样陪你去闯荡,可是夫君不在家中妾身要待你操劳一个诺大的家业,妾身真的好累!”

“为夫背你回家好不好!”

“背到哪里?”

“背到天涯海角,背到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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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世间情话本不多

“夫君,把妾身放下来吧,到家了!”

知道齐雅尚在人世齐韵的心情也逐渐的缓和下来,趴在夫君背上恢复了昔日小女人的模样。

若不是用轻纱罩面仅仅街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就能让齐韵粉颊嫣红。

男子背女子抛头露面这个是有悖伦理的事情。

齐韵几番想要下来都被柳大少拦住了,过自己的日子在意别人的眼光干什么。

别人想怎么说怎么说,难道还能不活了不成!

柳明志心里明白自从到了京师为官之后,陪伴齐韵还有孩子的时间一年里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

可惜身不由己,也只能抽时间尽量多陪陪齐韵了!

碰到齐韵这么贤妻良母的女子自己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足够了!

“怕什么,咱们是合法的,就算是大龙律也没有规定那条律条不准夫君背娘子吧!”

齐韵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不符合礼仪啊!”

“礼仪?什么礼仪,好的礼仪自然要延续下去,那些陈规陋习该丢掉的还是得丢掉,尤其是儒家的礼仪,有的可以遵守,比如三从四德确实不能改掉,但是不好的习俗坚决不要!”

齐韵掀开面纱探着头在夫君脸上轻点了一下:“夫君就不怕御史言官说你背理而行吗?”

柳明志腾出手拍了拍腰间的天剑:“为夫倒是要看看是嘴硬还是剑利,为夫背自己娘子也挨着他们的事情了?他们想背自己背去啊,为夫也不拦着!”

齐韵自然发现了夫君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霸气,心里甜蜜的跟吃了蜂蜜一样!

玉璧紧紧地环绕着夫君的脖颈,用自己的大氅包裹住了柳明志的胸膛为其遮风。

“夫君,背妾身回房间吧,妾身.........”

齐韵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察,不过看其娇媚的眼神羞涩的神态是何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柳大少双腿一软虎躯一震感觉汗毛炸立起来:“娘.......娘子,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齐韵也不说回话,紧紧的贴着夫君的后背一动不动。

“恩将仇报啊这是,为夫好心背你你竟然想睡为夫!”

齐韵嫣然一笑,凤目四下环顾起来。

如果夫君没有觅封侯该多好啊,可是一切悔之晚矣。

“开门,少爷我回来了!”

咯吱一声柳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柳远永远乐呵呵的表情露了出来,见到柳明志微微行礼:“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外面天寒地冻的注意保暖!”

“柳伯,怎么又是你守门啊,年龄大了就不要这么辛劳了,下人那么多交给他们就好了!”

“唉,老朽为柳家守了大半辈子的门,守出了情感来了,再不守门只怕没几年活头了,老朽就爱坐在门内看着你们进进出出的,踏实!”

柳明志心里一暖:“柳伯,天冷且加衣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送少夫人回去吧,老朽还要看门哪!”

“好!”

柳远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乐呵呵的喝下一杯小酒暖暖身子,儿子的后生不用自己担心了,又一代主仆恩情啊!

“夫君,这里都过了三次了,你很喜欢这里的回廊吗?”

“额!”柳明志一愣四下扫视了一下,这里过了三次了吗?

“对啊,虽然咱们这里还没有下雪,不过韵儿你看看这荒凉的景色是不是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铺面而来!”

齐韵起身张望了一下微微颔首:“还真是啊!夫君不说妾身还没有注意过哪!夫君额心境真的不一样了!”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

“夫君,你已经在前院转了三圈了呢!”

“额,秋风萧瑟,冬风冷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若是在飘上一点小雪...........”

“夫君,你快看真的下雪了呢!”

齐韵忽然惊喜的疾呼出来,伸出玉手托着一片片晶莹的花瓣,可惜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水迹。

柳明志抬头扫视着逐渐将天际笼罩起来的雪景心里一松,又有一个借口不用回房间了。

真好!

“韵儿!”

“嗯?”

“夫君想温酒赏雪观舞了!”

齐韵思索了一会:“夫君你要帮妾身抚琴才行!”

“好,咱们去内院!辛苦一年了,确实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干~你娘!”

“干~你娘!”

“干~你娘!”

柳明志背着齐韵望着后院凉亭中摆着火炉抱着柳夭夭的三公主有些惊愕。

这位主不回宫过年的吗?

最关键的是柳夭夭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骂人了?

干~你娘?简直就是开口脆的口吐芬芳啊。

“夭夭,再叫一声!”

三公主一声粉色对襟襦裙举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柳夭夭传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干~你娘!”

“干~你娘!”

“哎,夭夭真乖!”

柳明志皱着眉头缓缓的放下齐韵的娇躯,活动了一下身子见到三公主还没有发现自己夫妇的到来轻轻地探身到齐韵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娘子,这三公公是吃错药了?被问候她娘她还笑的跟吃了蜜糖一样?最重要的是夭夭什么时候会说脏话了,这才一岁左右,长大了还得了?”

齐韵眨巴凤目有些茫然:“女儿什么时候说脏话了?”

“干~你娘还不是脏话,难道非说XXX才算吗?女儿是得娇生惯养,但是也不能娇生惯养到‘口吐芬芳’还得哄着吧!这不是宠爱是溺爱啊!”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女儿说的是干姨娘!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干姨娘也是骂人的话啊,这这这......有区别吗?”

“干亲,姨娘!懂了吗?”

齐韵解下面纱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给柳大少解释着柳夭夭话中的意思来。

柳明志这才恍然大悟是什么意思:“合着这是认了个姨娘啊!不对啊,她可是三公公啊!”

“呵呵.......夫君你是不是当妾身是傻子啊!太监传对襟襦裙能穿出女儿家的柔媚吗?你看看这是太监的长相吗?”

“额.....韵儿你都知道了!”

“还有人不知道吗?”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为了避嫌吗?早知道这样为夫何必左遮右挡的哪,这样一弄搞得为夫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齐韵忽然四下张望了起来,小模样跟做贼一样:“妾身都瞒不住,爹娘那对老狐狸你还想瞒得住?他们早就知道了!”

柳明志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敢说,既然如此叫干娘不就好了,还干姨娘多别扭啊!”

“嫣儿妹妹还没嫁人哪,怎么能叫干娘啊!以后还怎么嫁人?人家可还是待字闺中的一朵花呢!”

“也对,那叫姨娘...........”

柳大少还没说完齐韵双手掐着柳腰俏脸微微带着警告的意味盯着夫君:“叫什么?”

“干.......干姨娘挺好的,姨娘确实不太合适啊!”

“韵姐姐你回来了!”

柳大少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逗弄柳夭夭的三公主,三公主抱着柳夭夭缓缓走出了凉亭一些等候齐韵。

毕竟下着雪不能抱着小孩子出来。

仿佛没有看到一旁的柳大少一样。

可是那嫣红的脸颊飘忽的眼神让齐韵心里轻轻一涩。

人间情话本就不多。

一抹脸红一席眼神,远胜过千言万语!

第七百六十九章一个故事

三公公,柳明志有礼了!”

三公主咬着樱唇轻轻福了一礼:“你剿匪回来了?是不是已经马到功成了?”

“多谢三公公挂牵,柳明志已经剪除了为祸江南多年的白莲教逆贼,从此江南百姓再也不用提百色变了,这都是托了陛下的宏福!”

三公主恬淡的摇摇头:“更重要的是你跟两卫将士的不辞劳苦,陛下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说道论功行赏的时候三公主的芳心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柳明志眼神。

“得得!”

“得得!”

三公主怀中的柳夭夭扑腾着小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上带着吃了蜜蜂屎一样的微笑,笑的跟个菊花一样灿烂:“乖女儿,爹爹听到了,快让爹爹抱抱!”

三公主听到柳大少开口要抱女儿急忙伸手送了过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伸手过去,奈何三公主典型的童颜xx,交接柳夭夭的过程之中难免有些触碰在所难免。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抱着柳夭夭不去看三公主脸色怪异的神色专心逗弄了起来柳夭夭:“乖女儿,叫爹爹!”

“得得!”

“是叫爹爹!”

“死掉得得!”

“额,乖女儿我还指望着你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可你这是典型的黑心棉啊!还没怎么滴先死掉爹爹,这还得了!”

齐韵走上前来一把接过去柳夭夭:“夫君,女儿才一岁多,能牙牙学语就比很多孩子强多了,你指望她口齿清晰可能吗?”

“是是是.......夫君太心急了,柳承志那个小兔崽哪?”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小孩子学习能力那么强,夭夭万一学会了怎么办?你就不怕将来夭夭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夫君吗?”

齐韵贤妻良母的模样陡然变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生怕柳大少把乖女儿给带坏了。

“想都不敢想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齐韵二人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呸,不要脸!”

“承志在奶娘那里呢,要不要妾身让她们送过来?”

“算了算了,小兔崽子有吃有喝的比他老子还自在,别到时候年纪大了说老子坏他好事,算了算了!”

齐韵对已经跑偏的夫君彻底无奈了,这还有外人说这些不要皮脸了。

“夫君,妾身先把夭夭送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古琴抱来,你跟嫣儿妹妹先在凉亭中闲聊着!”

“好.....好吧!有积雪了,摔到自己没事小心别摔着我女儿了!”

齐韵抱着柳夭夭飞速的离去这夫君说话端的是如此气人!

“三公主,请坐!”

“你也坐吧,这是你家我只是一个客人,客随主便!”

柳明志坐了下来伸手在一旁热气蒸腾的火炉之上烤了烤:“多谢三公主!马上就要新年了,公主也不回宫,陛下不会怪罪吗?”

三公主微微摇头:“父皇来信说让我陪着皇叔过年,王府里就剩皇叔还有老管家两个人肯定很孤独,我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年货了,若不是有腰牌在身,你麾下的将士差点没把我赶出来呢!”

柳明志微微叹了口气略微沉思了一会:“世事无常,臣也没有想到明公竟然会跟白莲教的逆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在明公迷途知返,等到了京城之后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吧,毕竟血浓于水!”

柳明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红龙的事情,这是一个约定,也是李玉刚跟自己二人互相之间的把柄。

皇家的事情自己一个外臣还是少掺和的为好。

三公主的脸色有些暗淡:“我也没想到皇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说当年皇叔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想不通他为何会跟反抗朝廷的白莲教逆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柳明志脸色有些怪异的瞄了三公主一眼心里有些发突。

红龙,皇帝,静妃,淮南王,这中间的关系或许有着某些复杂到不为人知的关系。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心里腹议起来:“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不排除三公主你爹头上有点绿啊!静妃乃是明公的皇嫂,柳明礼吃饺子的时候就曾说过最好吃的不过饺子........”

柳明志虎躯一震嘴角抽了抽,神他妈最好吃的不过饺子,本少爷为嘛要想这个问题!

“三公主,或许明公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陛下让周总管传话给臣要留明公一命,可能里面真的有些咱们这些晚辈不清楚的误会吧,一切等到了来年回京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三公主凝望了一眼外面的笼罩天际的雪花:“江南都下雪了,京城肯定大雪封路了,这一年真好,没有听到北疆有战事的消息,这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出使两国建立了边关互市,令三国百姓互通有无衣食不缺,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死在突厥南下的战火之中!”

“三公主谬赞了,这都是陛下察纳雅言广施仁政的结果,若是没有陛下下令,臣也不会出使金国跟突厥建立三国边关互市,臣只不过付出了那么一些辛劳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功劳!”

三公主脸色有些黯然:“柳明志!”

“恩?三公主有何吩咐?”

三公主迟疑了一下从粉色的襦裙里掏出一封书信:“父皇除了让我陪皇叔过一个春节,还有一封书信!”

柳明志一怔愕然额望着三公主手里的书信:“三公主,这是陛下给你的还是给臣的?”

三公主贝齿轻咬,明眸带着一丝为难凝望着柳明志:“是给我的也是给你的,书信不是什么平常问候的话语,而是一个故事!”

“故事?”

“嗯,父皇让我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柳明志有些不解皇帝的意思不过还是淡笑着点点头:“臣洗耳恭听!”

三公主缓缓起身,将书信丢到了一旁的火炉内,三公主凝望着外面的雪景眼神有些复杂。

“从前在某座山,山里有三座山寨三足鼎立,其中一家山寨的实力最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着其余两家山寨,让其岁岁纳贡,俯首帖耳!”

“可是人有生老病死,最大山寨的寨主自然无法避免生死轮回,代代更替世袭罔替下来,可是每个人的心性总是迥然不同的,最大的山寨生活也是起起伏伏,好在没有丢了第一大山寨的名头!其余的两大山寨自然也是如此!”

“忽然有一天,这座山里又兴起了一个小势力的寨子来,小寨子的寨主为人口风不错,深得这座山周围百姓的拥戴,大寨主有天知道这个小寨子的寨主是故人的儿子兴建起来!”

“不想伤了故人的情分,而且大寨主接触过这位小寨主,很是赏识他的为人!”

“大寨主既不想伤了故人的情份加上非常喜欢这个小寨主,又不想小寨主将来越来越大抢了大寨主的位置!父皇让我问你,你如果是大寨主会怎么做?”

“臣的话会暗中支持小寨主对抗其余两家势力相同的寨子,自己坐山观虎斗,待到小寨子足够抗衡其余两家寨子的时候,趁其羽翼未丰收为己有,将小寨主变成自己人,既不伤情分还能两全其美!”

“小寨主若是不从呢?”

“杀之,以绝后患!”

三公主闻言娇躯一颤。

“我的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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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黑白难分

柳明志见到三公主的反应之后心里一寒,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起来。

三公主轻吸了一口重新坐到了石凳之上颔首低眉的给柳明志取下煤炉之上的茶水泡起茶水来。

柳明志沉着脸坐在石凳之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三公主给自己斟茶一样。

三公主轻轻地将茶杯放到柳明志的面前:“柳明志,你身不由己,我也身不由己!”

柳明志虎躯一震怔怔的望着三公主:“执棋人手中的棋子?”

三公主凤目四下张望了一下:“白棋愿意陪着黑棋呢?”

柳明志轻轻地提起茶杯吁了口气:“三公主还记得昔日你洒落在我家大厅里的棋子吗?”

三公主微微颔首:“当然记得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世事如棋,黑白纠缠!”

三公主凝望着柳明志樱唇微启:“棋圣再世,黑白~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一抖温热的茶水撒在手上柳明志毫无感觉,只是凝视着三公主一字一句的说出四个字:“黑白难分!”

“恩,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地上,上好的彩釉茶杯破碎开来。

柳明志缓缓起身抿嘴笑着点点头。

“好故事,好棋局。”

三公主娇躯一颤凤目微微颤抖的望着柳明志:“柳明志,我说了,黑棋白棋可以有感情的,不止只是执棋人手中随意把玩的棋子而已!”

“黑白难分,黑白难分,臣懂了!出征在外臣舟车劳顿,要去沐浴更衣了,待会再来陪三公主闲聊!”

“夫君!你去做什么?”

齐韵一袭雪白色凤羽流苏绣罗裙,上身云白色织缕绣花衣朵朵梅花绽放犹如寒梅傲雪。

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齐韵更是在绣花衣之内穿上了一袭轻薄的鲜红色苏绣鸳鸯戏水的肚兜包裹着傲人的身材,完全是夏天的穿着丝毫没有在意此刻乃是严寒的冬天!

向来喜欢用发带随意绑着三千青丝的齐韵难得梳妆打扮,凤点流翠碧玉钗,樱唇嫣红显然刚刚擦抹了胭脂水粉。

脚踩云瑶步履怀抱一把古筝缓缓走来,驻足到夫君的面前。

认真梳妆打扮过后的齐韵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尤其为了人母之后青涩的气质也愈发的成熟雅韵起来。

可见齐韵知道夫君想要赏雪观舞,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花了多大的心思。

莺儿一声碎花云烟织锦小夹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壶冒着热气的酒水,显然已经提前温好了酒水。

四个碧玉酒杯旁边摆放着两碟子精美的糕点,一看就是出自莺儿之手。

莺儿恬静微笑的冲着少爷眨眨眼,眼里全是少爷的影子。

显然那么久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少爷,小丫头确实想念极了。

“少爷!”

柳明志望着仙女下凡一样的齐韵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怎么穿这么少,跳舞也不能冻坏了吧!快去换身冬衣来!”

三公主坐在凉亭里望着柳明志的举动听到她对齐韵关怀备至的呵护话语眼里闪露出无数的艳羡之意。

凤目黯然的低下:“柳明志,父皇的意思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愿意下嫁给你从来没有掺杂政治的原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齐韵含笑摇摇头推开了夫君的大氅:“夫君,妾身有内力御寒根本不冷,只要夫君想要观舞,妾身做什么都值得。”

柳明志烦闷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一定要注意身体知道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着那么大的雪万一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妾身想给夫君跳舞,夫君你答应了妾身要为妾身抚琴的,不可言而无信!”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好吧,为夫去换身衣服再来!”

齐韵轻轻一笑:“好,妾身等你!”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的手一手捏了捏莺儿的脸颊:“小莺儿,想少爷了吗?”

莺儿端着托盘重重的点点头:“莺儿想少爷了!”

莺儿永远都是那么直言不讳,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全府都知道自己是少爷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哪!

莺儿点点头之后脸色一囧又摇摇头,嗔怒的望着自家少爷:“少爷,莺儿不小了!”

齐韵玉手轻点莺儿的额头:“小丫头不知羞!”

莺儿颔首嘻嘻笑了起来:“少夫人,真的不小了嘛!”

“好了好了,不小了不小了,少爷比谁都清楚,陪你韵姐姐去凉亭等着去,少爷去换身衣服!”

“是,少爷你要快点来哦,冻着了少夫人看谁心疼。”

柳明志披上大氅慢慢的朝着房间走去。

步入房间望着桌案上齐韵给自己摆放好的棉衣心里一暖,顿时再次因为三公主的事情烦闷了起来。

“夫君!”

“莲儿,清诗你们这是?”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跟齐韵同样穿着打扮的青莲还有云清诗微微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青莲云清诗相视一笑:“姐姐让妾身姐妹二人伴舞,说是要让夫君好好高兴一回!”

“冷不冷啊!”

青莲一身碧绿的流苏裙抬起玉臂围着柳明志转了一个圈:“妾身有内力御寒不冷的,夫君就放心吧!”

柳明志轻轻点头看向了一旁的云清诗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清诗你不会也有内力御寒吧?”

云清诗眼眸中闪露一丝慌乱:“妾身穿的有些多,自然不比姐姐跟妹妹!”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娇躯,自然没有已为人妇的齐韵跟青莲放得开,大冬天的穿个夏天照着流苏外衣跳舞只为了让夫君开心一下。

还是完璧之身的云清诗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一旁的春儿望着自家小姐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的抓了抓额头的发鬓。

小姐啊小姐,你一点都不舍得露出来给爵爷观赏春儿若是爵爷也不会宠幸你啊,也太不懂风情了吧!

“那就好,没有内力御寒就多穿点,省的感染了风寒难受,你们先去吧,为夫随后就到!”

“是!”

柳明志整理好衣袍之后在一旁的盥洗架上洗了洗手朝着凉亭走去。

齐韵那么爱惜她的古琴,不净手自己岂不是辜负了齐韵的一盘苦心了。

“妾身见过夫君!”

刚刚步入凉亭,齐韵三人依次而站轻轻行礼。

“免礼,为夫今日就看看你们跳的好不好!想用什么曲子伴奏?”

“凤求凰!”

“好,凤求凰就凤求凰!”

柳明志盘膝而坐早就准备好的矮桌面前,喝一口莺儿温好的酒水双手撘在了琴弦之上。

琴音铮铮,余音环绕。

齐韵三人在飘着雪花的亭台外翩翩起舞。

舞姿婀娜,时不时眼含深情的望向亭中抚琴的夫君,尤其是齐韵青莲时不时用轻功飞跃。

流袖起舞,衣决飘飘的仙子模样让柳明志陶醉不已。

怪不得古人如此喜欢歌姬舞姬,原来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

莺儿三公主美目流连同样舍不得移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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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柳大少起舞

夫君你快停下来吧,妾身真的受不了了!”

“少爷,莺儿也受不了了你快停下来吧!”

齐韵五人坐在凉亭内的地毯之上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公主青莲二人更是喘着粗气擦着眼角的泪痕。

柳大少站在凉亭外轻纱罩面头戴点翠金叉,身披齐韵云秀披风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舞姿及其风骚,神态何其妖娆的跳着一支与众不同的舞蹈。

若是后世之人听到琵琶弹奏的乐符还有柳大少妖娆的舞姿马上就能明白是什么舞风。

极乐净土,没错,柳大少吹拉弹唱自舞自蹈的风骚舞姿正是后世的极乐净土。

也怪不得齐韵五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房顶之上柳四柳七抱着肚子佝偻在一起,吭哧吭哧的闷哼着,脸色痛苦的看着一旁的柳一。

“大哥,你点住我们的穴位吧,不行了,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刚刚那个真的是少爷吗?咱们的柳明志柳大少爷好骚啊!”

“大哥,也点住我的穴位吧,要是笑出来被少爷知道了咱们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怕明天咱们会被挂在房梁之上风干成腊肉啊!”

过了半晌柳一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凉亭,神色不苟言笑!

柳四柳七咬着牙站了起来推了推柳一:“大哥,大哥!”

“老七,老大不是自己点住穴位了吧!”

柳四一愣伸手在柳一身上一点,不苟言笑的柳一身子一软立马一手捂着嘴锤手顿足起来。

柳一单手在房顶之上锤着瓦片:“好骚啊!要死了要死了,赶紧走,被少爷知道了会被杀人灭口的!”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丢掉手中的琵琶,垂头丧气的走到凉亭坐了下来,幽怨的看着齐韵。

“为夫说不跳吧,你们非要我跳,把为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不说,还嫌弃为夫跳的不好看,你行你上啊!”

齐韵三人平复了一下气息纷纷娇嗔的盯着柳大少:“夫君,妾身跳的不好看吗?”

“好看,必须好看,谁说不好看为夫剥了他,再说了我娘子跳舞凭啥给外人看,想都不要想,以后只准给我跳知道吗?”

“是,妾身只给夫君一人起舞!”

“韵丫头,莲丫头,清诗丫头,李嫣姑娘,你们见到了明志那小子了吗?下人说他回来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人啊!”

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水咂咂嘴,缓缓地走进凉亭之中,柳夫人也是莲步轻移的跟在一边夫唱妇随。

齐韵三人脸色纠结的瞄了一眼快要将头插到桌子下的柳大少,窘迫的看着柳之安跟柳夫人。

齐韵搓了搓玉手:“爹,那什么,这什么,那啥今天的天挺好啊!”

柳之安托着茶壶愕然的望着凉亭外大雪纷飞的雪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色有些古怪又探了探柳夫人的额头。

“不烧啊,那就是没听错!”古怪的看着齐韵:“韵丫头,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额.........儿媳可能是有些不对劲吧!”

“算了算了,别扯这些了,明志那混小子呢?”

除了齐韵几女全部跟柳大少一样将头低了下来,瞄着跟鸵鸟一样的柳大少各个娇躯轻颤,憋得辛苦。

“夫君他..........夫君他可能去了内院吧!”

“不可能,爹让下人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他!”

“可能在前院吧!”

“前院也没有啊,除了你们的院子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柳夫人到底是了解儿媳的人,见到齐韵词不达意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古怪!

四下张望了一下根本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踪迹,低头一瞧柳夫人神色一愣:“这位姑娘是?”

柳大少一顿齐韵立马低下了头,柳大少吞了吞口水捏着嗓子说道:“夫人,我是新来的丫鬟!”

柳夫人一听脸色古怪的弯下了丰腴的身躯朝着柳大少望去,一个看一个躲,一个看一个躲。

柳之安也发现了不对劲,弯腰看了去,一左一右柳大少避无可避。

“噗.......”

柳之安一口茶水全喷到了柳大少的头上,老脸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抽搐,有些兴奋!

“啊哈哈..............夫.......夫人,是......是志儿!”

柳夫人一个趔趄,当见到柳大少滑稽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扑到了齐韵的身上捂着嘴闷笑了起来。

“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韵扶起闷笑的柳夫人跪坐道地毯上讲起了前因后果。

柳大少羞愧欲绝的看着对面的七个人:“就是跳个舞而已,至于吗?要不是为夫疼你们不想你们不开心,怎么可能会如此丢脸!老头子,娘,你们能不能正经点,不笑了行不行!”

柳夫人收拾好心情吁了口气:“还是吾儿懂得疼人,对于娘子有求必应,哪像你爹那个老东西,还没给娘跳过舞呢!”

柳大少眼前一亮将手中的凤钗递向了柳之安:“老头子,娘都开口了,你不表示表示?”

柳之安一愣望着柳大少的模样打了个寒颤:“老夫跟你一样不要脸?滚一边去!赶紧回去梳洗一下,老夫找你有些事情商量!”

柳夫人娇躯一顿,神色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韵儿,莲儿,你们回去换身冬衣去,小心感染风寒了!”

“是,娘亲,儿媳告退!”

柳明志整理一下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站了起来:“老头子,怎么了?”

“到老夫书房说会话吧!”

“行,老头子你先去,我去洗洗就来!清诗,陪李嫣姑娘说说话吧!”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回到房间齐韵正在更换着衣物,柳大少望着齐韵愈发成熟韵味的身材揉了揉腰嘀咕了起来。

“老头子说的十全大补丸真的好用吗?要不来两粒试试?”

齐韵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夫君你在说什么哪?”

“没什么?”

柳大少缓缓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娘子,你别这样笑好不好,我心里慌!”

齐韵背着手探着身子缓缓逼近柳大少:“夫君,妾身美吗?”

“美,当然美了!”

“雪景也赏,舞姿也观看了,夫君这下应该没有话说说了吧,妾身等你回来喝粥!”

柳大少一下瘫软到了椅子上,嘴唇颤抖了几下:“好.....好!”

齐韵玉指缠绕着散落身前的青丝眯着凤目淡笑的看着夫君。

“夫君想喝什么粥?莲子粥?银耳羹?”

“人参枸杞当归鹿茸灵芝十全大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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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三叔

老头子,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柳明志一把推开了柳之安书房的大门高声喊道,将正在喝茶的柳之安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你作死啊你!”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老头子,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屁快放!”

柳大少坐到了椅子上迟疑的看着柳之安,脸色有些发囧。

“儿子又想学医术了!”

柳之安脸色先是迷茫的看着柳大少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力不从心了?”

“额.......爷俩聊这些不合适吧?说想研究药理不好吗?起码给我留点面子啊,才二十出头就力不从心传出去了,儿子还活不活了?”

柳之安咂咂嘴微微叹了口气:“来晚了!”

“怎么讲?”

“让猫叼走了,没拦住!”

“明白了!对了,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柳之安沉默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账本翻看了起来,柳明志见状明白了柳之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头子,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萱儿?明礼?还是商号的事情?”

柳之安一把合上了账本:“剿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匪首大部分都被擒拿归案只留下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不足为虑,走逃了就走逃了吧!白莲教主也自尽身亡了,首级用石灰封存好了!”

“恭喜,大功一件了,又要高升了吧!”

柳明志诡异的望着柳之安,摸不准柳之安到底想说一些什么事情:“老头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到底怎么了?”

“志儿,你还记得你的三叔吗?”

柳明志身后忽然响起了柳夫人的说话声,柳明志转身望去只见柳夫人莲步轻移的朝着书房走了进来。

柳明志一顿轻轻的点点头:“娘,我当然记得凌三叔了,小时候经常住在他的家里跟二哥还有薇儿妹............”

柳明志的话戛然而止望了一眼柳之安沉默了一会。

“老头子抱歉了,在扬州我本来可以得到薇儿跟二哥的消息,可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几千大军陷入绝境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没得选!”

柳之安挥挥手:“今日不谈薇儿跟凌阳的问题只谈你三叔凌道明,你还记得三叔去世多久了吗?”

柳明志掰着手指细算了一下:“细数下来快要十二年了,二十八年没有几天了!三叔的忌日已经过了七个多月了,老头子娘亲你们怎么忽然想说三叔的事情了?”

对于温尔儒雅对人温和的三叔凌道明的记忆柳明志还是很深的,毕竟因为苏薇儿的事情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前身的柳明志对于凌家的人似乎都有着很深的印象。

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柳夫人望着老爷为难的模样神色也是有些暗淡:“志儿,你三叔还.........还活着!”

柳之安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了柳夫人的话柳明志整个人一颤,抬头愕然的盯着坐在一旁的柳夫人:“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叔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你们每一年都会去拜祭一番的你忘了吗?你现在告诉我三叔还活着,我怎么能相信这么荒诞的话呢?”

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有张狂在瞒也瞒不住的,老夫带志儿出去一趟,家里你操持一下!”

“好,老爷你跟志儿放心去吧!”

“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娘说的话我听得是稀里糊涂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背着手出了书房:“跟老夫来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柳明志跟在柳之安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东转西绕的到了柳府的后院,后院之中早早地停着一辆准备好的马车,柳远摸索着马鞭坐在车辕之上:“老爷,少爷你们来了!”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钻进了马车,柳明志自然只能跟着上去。

“去临江北院!”

“是!”

马车缓缓出了柳府的后院行驶在街道之上,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柳之安:“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了!”

见到柳之安口风紧的很柳明志盘膝静坐了下来也不再开口说话,反而运气了天剑的筋脉脉络图。

让内气游走全身。

自从跟慕容珊有了一夜的不解之缘之后柳大少靠着青莲在体内的蛊虫帮助早就借着跟慕容珊阴阳交合的机会突破了七品境界。

一直剿匪还没有来的巩固一下,如今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柳明志悄悄的运气了内力。

马车缓缓而行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外面虽然下着大雪可是街道之上依旧人声鼎沸。

准备年货对他们来说下点雪根本算不上什么阻拦的事情。

一炷香的功夫柳远挥着马鞭将马车停了下来:“老爷,少爷到地方了!”

柳明志睁开了眼眸吐出了一口浊气跟着柳之安跳下了马车愕然的看着这一处偏僻的院子,柳明志可以肯定如今还在金陵城之中,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柳之安带着自己来这里所为何故!

他根本就不相信三叔还活着的事情。

“老头子,这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缓缓走到了院落的门前一长三短,一长两短的拍了拍大门!

“天南地北青山千古!”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翠柳松柏万年长存!”

“哪头坐的?”

“猛虎坐中堂!”

房门大门直接打开一个青衣人单膝跪地:“参见家主!”

“免礼吧,进去说!”

“是,家主请!”

柳之安给柳远挥了挥手,柳远驾着马车缓缓而去。

柳明志愕然的跟在柳之安走进庭院之中,方才柳之安对的切口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头子,你是商人怎么弄得跟反清复明的组织似得?”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腹议了几句,自己还不知道柳之安竟然在这里还有一处宅子,前身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穿过三道拱门,柳之安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

张狂立刻起身站了起来:“来了,明志也来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万万没有想到去了扬州的张狂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柳明志心里一突。

富甲天下的柳之安,掌握兵马大权的张狂秘密私会,这他喵的不会要造反吧?

一个掌握兵马大权,一个金银财宝样样不缺,很有这个可能啊。

“明志,十多年不见了!”

柳明志惊退了一步,惶恐的望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紫衣人嘴角有些哆嗦。

“三........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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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凌道明

大龙宣德十七年。

扬州刺史凌道明秉公执法处决了魏永名为侄子实为跟家嫂苟且私通生下来的亲子。

魏永借着白莲教逆贼作乱,扬州刺史凌道明处理不利的借口公报私仇,诬陷凌道明跟白莲教逆贼私通合谋,致使凌家一门老小除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之外全部斩立决。

魏永将各种网罗来加上各种编造的证据上书到皇帝的龙案之上。

时至突厥南下愁眉不展心烦意乱的皇帝将此事交给了魏永全权处理,魏永终于是为子报仇处决了凌道明一家!

其子凌阳发配边疆,其女凌薇儿冲入了教坊司之中改名苏薇儿。

“就在我被行刑的前一晚夜里,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晕了看守牢房的衙役将我救了出去,在扬州城中住了一晚上。”

“可是等到第二天那个人带着我亲眼目睹了刑场之上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着夫人还有满门老小被斩立决了!”

“我想冲上去却被点住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血洒刑场,魂下九幽之地而无可奈何!”

“从那一瞬间我就恨天不公,恨朝廷不辨忠奸任用奸臣,我身为扬州刺史秉公执法,为民伸冤何错之有,仅仅因为处决了当朝权臣的私生子就要被满门抄斩?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十年寒窗苦,报效的竟然是这样的朝廷?草菅人命的朝廷?贪官当道狗皇帝不去处理,我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秉公执法为民伸冤却惨遭灭门之祸。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你们有没有亲眼见过自己家人的人头被刽子手一个个的砍下的场景,你们有没有体会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告诉你们,我体会过!”

柳明志几人看着凌道明咬牙切齿瑕疵欲裂的模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弟,都是二哥无能,二哥愧对咱们兄弟三人结拜之时的话啊!”

柳之安老泪纵横的低声哭泣起来,看的柳明志心里酸涩不已,眨巴了几下眼睛将头扭向了一边。

凌道明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为祸江南的白莲教的教主,替我被斩首的人是一个被他易了容的尸体而已。”

“我心里很明白他救我肯定有他的目的,当时我的心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哪怕是现在我依旧对朝廷愤愤不平,他想利用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要利用他来复仇,推翻这个惨无人道黑白不明的大龙王朝,为我的妻儿老小换一个清白!告慰一家老小的在天之灵!”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救我的目的,为了让我帮他管理混乱不堪毫无组织的白莲教教众,让他们不至于一直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

“为了利用白莲教推翻暴政,我成了他的影子,为他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御下,如何快速提升白莲教的战斗力,加上昔日我乃是扬州刺史,知道不少商人赶路进货的习惯,也知道州府城防到底有哪些弊端!”

“为了让他更加重用我,一直小打小闹的白莲教在我的谋划之下开始洗劫过往的商队,甚至敢攻击各地州府的城墙!”

“我的谋划成效不错,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白莲教的名声越来越大,白莲教的势力也越来越无法忽视。”

“他非常满意我帮他将弱小的白莲教带上了这么兴盛的地步,也愈发的看中我!”

“后来因为白莲教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也开始重视起来当初这个名声不显的白莲教多次派兵围剿!”

“我身为扬州刺史自然对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异常熟悉,每次都能带着白莲教有惊无险的躲过朝廷的围剿,为了不让朝廷生疑故意抛出了一些小虾米给朝廷的大军,让朝廷的人自以为剿匪成效不错而沾沾自喜,放松对白莲教的警惕!”

“正是因为这样,他开始对我推心置腹起来,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开始交给我独立去做了,他则是专心修炼武功,网罗高手加入白莲教。”

“我负责训练教众,他负责收罗高手,就这样白莲教一步步的缓缓壮大起来,可是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逃回总教之中,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那一天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心里从进入白莲教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在我永远别想借助白莲教的势力达到报仇的目的!于是我就在他的汤药了下了药!”

“我亲手用刀斩掉他的首级,不要说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是在恩将仇报,是他先想着利用我才会有此下场,根本没有什么救命之恩谁都明白!我心里一点愧疚没有,甚至欣喜若狂,因为我可以报仇了!”

“我悄悄的处理了他的尸体穿上了他的衣袍带上了他的身份信物,可是由于我没有功夫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露馅了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是白莲教高手的对手,于是你们朝廷后来的几次剿匪之所以斩获颇丰都是我的谋划而已!一些府兵就想剿灭那么多高手,没有老夫的帮助你们想都不要想!”

“后来他的所有亲近属下熟悉他的人都死在了朝廷的剿匪之中,我心里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毕竟白莲教想要壮大,我想要借着白莲教复仇仅靠一些武力低微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对付一下府兵还可以,对付朝廷的北疆六卫还有十万禁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我痛定思痛,必须要创建属于我的势力,只听命与我的势力!”

“虽然那些高手死的差不多了,可是也因为我的出谋划策留下了足够招揽武林高手的金银珠宝,我就开始网罗起高手来!”

“一年,两年,三年.........我无时不刻不在壮大着白莲教的实力!”

“后来朝廷经过几次改制,我当刺史之时的那一套已经不禁用了,很多方面跟不上朝廷的思路,我再次遇到了危机,也察觉到了危机感!”

“我知道必须要网罗一些跟我一样遭遇朝廷迫害的新人来帮助我,因为他们了解朝廷的制度跟运行方式!”

“被喝兵血有冤难伸的边军将士,被朝廷追的无路可走的武林高手,各种权势人物的遗孤,走投无路的灾民,只要是跟朝廷有关联怨恨朝廷的人都是跟我志同道合的人。”

“因为他们也想着报仇,还自己一个公道!”

第七百七十四章痴心人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还有威逼利诱,高手已经损失殆尽白莲教再次壮大了起来,甚至远超过前任教主所有教众加在一起的实力!”

“可是我知道在白莲教这种地方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无法遏制这么多高手,于是我便暗中培养死士替身来压制这些长老们!”

“而我为了怕暴露身份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替身也是!”

“多在阴暗的角落里顶着黑袍犹如一个生活在黑夜里的恶鬼一样只会让我的恨意更加强大,时刻的提醒着我灭门之祸的血海深仇!”

“至于都招揽了一些什么人物。”凌道明忽然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明志你应该都知道了,毕竟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在你的囚车之中了!”

柳明志闻言轻轻地点点头:“差不多所有的身份都弄清楚了,包括失踪的大长老,还有圣子圣女的身份!”

凌道明脸色有些悲痛:“阳儿还有薇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的爹爹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吧!”

“三.....三叔,你是如何跟烟雨楼阁还有以前的蓬莱阁扯上关系的,毕竟烟雨楼阁生意那么好完全没有必要跟白莲教扯上关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凌道明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神色有些哀痛也有些怀恋,看向了一旁的柳之安:“烟雨楼阁吴妈妈的事情还是让你爹跟你说吧!”

柳之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老夫跟你大伯还有三叔结拜的事情你也清楚,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就一直喜欢逛青楼喝花酒,那时候吴妈妈吴玲儿还是烟雨楼阁的四大花魁之一!”

“你三叔长得温文儒雅加上才学出众,因为花魁之争你三叔曾经帮助过吴玲儿夺得了花魁的头名,因此吴玲儿在那个时候便对你三叔芳心暗许,有红袖添香之意!”

柳明志望着带着一丝追忆神色的凌道明想不到三叔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

“后来呢?吴妈妈怎么会成为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哪?”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时候你三叔已然心有所属,也就是你的三婶母,喝花酒不过是喜欢玩乐而已,逢场作戏罢了,哪想到吴玲儿对你三叔倾心如故,芳心不改,竟然在烟雨楼阁等了你三叔一辈子,期间多少次有机会脱离青楼都没有离开烟雨楼阁。”

“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啊!”

“后来因为魏永的关系你三叔遭遇厄难之后,老夫也以为他已经被斩首示众了,曾去了一趟烟雨楼阁想要为其赎身,让她出来之后找个清白的人家嫁了!然而她纵然知道了你三叔已经被朝廷斩首也不愿意离开烟雨楼阁。”

“她说她要守着跟你三叔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孤独终老!”

柳明志见到凌道明闭着的双眸流出的泪痕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相随啊,情深莫过于此。

“多次劝诫无果,老夫也只能由她去了,韶华易逝啊,当年名动江淮的头名花魁吴玲儿也老了成了吴妈妈,可是心却没有变过啊!后来的事情老夫就不知道了!”

凌道明用衣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柳明志无声的点点头。

“我掌握了白莲教的大权之后,招揽了不少的高手,白莲教虽然壮大了,可是花销也就大了,以前的银子所剩无几,可谓是举步维艰!”

“于是我就想起了昔日的故交吴玲儿来,借着一次机会我去烟雨楼阁跟她见了一面!”

凌道明神色忽然带着一丝追忆,像极了怀念恋人的模样。

“她初见我那次,神色手足无措,喜极而泣的模样让我知道了,原来在这个世上我并不是一个可怜人,还有人真心待我,等了我十几年无果还一直等下去,虽然她已经老了,可是在我的心里玲儿从来没有变过,还是名动江南的花魁吴玲儿,只是我负了她啊!”

“后来我向她阐述了来意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完全没有在意我是白莲教逆贼的身份而倾囊相助,哪怕知道我只是为了得到银子替你婶母报仇也从来说过什么!”

“烟雨楼阁在江南如此出名,自然少不了达官显贵来来往往,她就暗中帮我打探着各种消息,尤其是明志你花天酒地一掷万金而面不改色的举止更让她记在心里!”

“虽然我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许打你的主意,可是她为了我能够早日报仇一直阳奉阴违,在你喝的酒水中下了各种催情的药物,每次一点点让你不至于察觉出来,让你不停地往外掏银子!”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心里有些无语,怪不得前身竟然会死在女人肚皮上,原来里面还有着这些缘故。

吴妈妈为了三叔可真是仁至义尽,可是你仁至义尽干嘛要伤害别人啊。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了,没有吴妈妈的计谋也没有自己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

“乃至后来几次绑架你的行为都是吴玲暗中授意护法还有长老的意思,因为三叔缺钱,最有钱的人家就是你柳家!”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三叔打了她一巴掌,她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为我挣着银子,我后悔死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为了付出了一生从来没有要求过一句回报。此生是没有机会了,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了!”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盯着凌道明:“既然如此三叔为何还要派人用箭矢将其射杀?为了你报仇伤害这么一个无私的女子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凌道明眼眶泛红带着血丝叹了口气。

“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命令!”

“玲儿在你清洗了蓬莱阁之后几次去烟雨楼阁就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尤其是你让大军在秦淮河畔张望烟雨楼阁的举动让玲儿彻底的慌乱了起来。”

“她清楚的明白肯定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了保住我的身份不被泄露,不让你能够追查到白莲教的踪迹亲自传令让大长老射死她!”

所有人都带着一抹震撼的望着凌道明,世上这种痴情的女人简直就是举世罕见!

为了心上人宁死无悔!

“玲儿是副教主的身份,齐......大长老自然不敢违背,只能一箭结果了她的性命!”

“大长老说玲儿让她给我带一句话!”

凌道明紧紧的握着拳头。

“玲儿说,如果有来生,希望我别让她等太久。”

柳明志心神一颤,这话多么耳熟啊。

吴玲儿对三叔说过。

齐雅也曾对自己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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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守墓人

凌道明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的神色,齐雅是她亲自招揽的手下,若说一点看不出来什么那是不可能。

柳明志静了一下心神:“三叔,你接着说吧!”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好说的了!你应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三叔你跟圣使是如何牵连到一起的?”

凌道明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我曾经偶然间得到了他的求见,说是由一桩交易跟我谈谈!”

“起初我并不相信他的为人,但是随着让属下人跟他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我震惊了!他对朝廷的了解远非我可以比拟的,甚至新招揽的一些手下知道的事情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他知道很多皇宫的事情,皇宫啊!就连我也只是及第之时才进过金銮殿一次,可是他却能将皇宫的事情说得很清楚,尤其他知道很多根本没有流传出来的秘闻!”

“于是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可以彻底了解皇宫的机会,以便将来行事方便我也开始慢慢的接触了他,私下里也开始见面了几次!”

“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皇宫中的那张宝座,偶尔的一次机会我得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加什么的人物!”

柳明志眯起了眼睛:“红龙?”

“没错,就是红龙,你既然连红龙都知道了想必圣使也落到了你的手中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不错,我之所以能够快速而隐秘的突袭龟背山,其中就是从圣使那里的得到的消息,这也是小侄跟圣使的一个交易!”

“红龙到底是什么人?”

柳明志一怔微微的摇摇头:“三叔,原谅小侄没办法说出来,小侄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吧,到了这步田地你不想说我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落到了你这位剿匪统帅的手中,我这位白莲教主有什么资格去问你这位剿匪统帅问题!”

“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圣使的身份吗?”

凌道明惆怅的摇摇头:“没见过长相,不过我猜到了他的身份,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确定起码有个仈jiu不离十,他便是皇帝的四弟淮南王李玉刚,我说的对吗?”

皇帝已经知道了李玉刚的身份柳明志也并不介意张狂知道,静静地点头承认了下来。

“没错,白莲教的圣使便是淮南王李玉刚!”

“唉,果然没错,他化妆成圣使之后的样貌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昔日我毕竟在他的辖下为官,他的眼神我记得一清二楚,也猜到了是他,圣使是李玉刚这位王爷,红龙的身份是一位皇子的身份是没跑了!”

柳明志惊愕的张张嘴最终沉默了下来。

柳之安左顾右盼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张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最终也是选择沉默下来。

凌道明看向了张狂:“护国候,你去翠屏山剿匪的消息就是淮南王鹰隼传书给了我,我又传给了我的一个替身!你应该也发现了大军行踪泄露的消息吧!”

张狂微微点点头:“发现了,老夫那年从北疆回来之后直接带兵下的江南,一路轻车简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你们竟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容不得老夫不心惊,老夫也知道了朝中肯定有你们的内鬼!”

“这件事情上报了陛下之后陛下什么都没说就把奏折给烧了老夫就知道这件事情不适合追查下去了!可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通风报信的人会是淮南王!淮南王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为何要跟你联合在一起哪?现在老夫知道了,红龙!”

柳明志一震迟疑的看着张狂:“舅舅,你不是没有接到我的传书,而是故意装作没有接到的?就是不想我看出些什么?”

张狂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没错,老夫怕你查到了一些不该现世的秘密,所有就将你的传书给烧了,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舅舅你想隐瞒我却阴差阳错的查到了一些事情!”

凌道明轻轻地举起茶杯轻酌慢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莲教几十年的基业,我跟淮南王的十年谋划竟然会阴差阳错的毁在一个刚入青楼的小丫头身上,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张狂古怪的看着柳明志,他还不是很清楚如意的事情,不知道凌道明这些天时长叹息的青楼小丫头到底是谁!

柳明志也不隐瞒缓缓将如意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了张狂听!

张狂听完之后脸色怪异的摇摇头:“天意啊,先是你机缘巧合接触了这个叫如意的姑娘,后是你挂帅剿匪,一切都是天意啊!”

凌道明苦笑了两声:“天意绝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凌道明前世作孽太多竟然轮到了今生来偿还这些债!”

“二哥跟薇儿也是三叔你想办法招揽走的?”

“是,先前二叔一直怨恨你爹为何看着薇儿流落青楼之中也不解救她出苦海,毕竟他可是江南柳的家主,从青楼之中救出一个花魁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来从淮南王那里我才知道你爹的难处,也知道你爹私下里没少照顾薇儿的安危,也知道你爹跟你大伯确实是有着很多的无奈之举!心里这份怨念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来你科举高中去了京城之后,我就让阳儿把她从蓬莱阁接了出来,找了几个高手为她醍醐灌顶才有了一身内力在身!”

“三叔我”

凌道明眼神渴求的看着柳明志:“志儿,薇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呐,叔父不怪你娶了齐家的姑娘,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不要辜负了薇儿对你的情意你跟薇儿小时候可是最亲近的人了!”

柳之安默默的叹了口气:“三弟,二哥要说志儿跟齐家韵丫头结婚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你报仇你相信吗?”

“相信,二哥你跟大哥做的事情阳儿都告诉我了,只是小弟已经是逆贼匪首的身份,原谅小弟无法与你们相认!”

“三弟,二哥跟大哥对不起你啊!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凌道明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柳之安的手掌:“二哥,兄弟今生没有后悔认识你跟大哥,来生咱们兄弟在一起寻欢作乐,义结金兰!”

“三弟”

凌道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明志:“明志,三叔也不让你为难,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给三叔一个痛快,答应三叔临终前的一个请求,照顾好薇儿还有你二哥!”

柳明志拳头关节握的发白,咯吱作响。

看着老头子的悲痛的眼神柳明志扫了一眼身旁的张狂微微闭上了眼睛。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吴妈妈的墓地旁还缺一个她等了一辈子的守墓人!”

第七百七十六章包夜不

几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

显然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吴妈妈的墓地旁边还缺少一个守墓人。

这话无异于是柳明志要放了凌道明了。

凌道明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志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神殷切的望着一旁的张狂掷地有声的叫出了两个字:“舅舅!”

柳之安回过神来也殷切的看着张狂,显然是想等他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张狂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拳头青筋暴露有些发颤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虽然同情凌道明的遭遇,可是他的骨子里忠于朝廷,让他做出这个承诺来相当的为难。

“义兄,答应他吧,没有教主也不会有小妹的今天了,教主跟爹地一样都是可怜人!”

从房间的屏风后面慕容珊一袭素白色长裙包裹着傲人的娇躯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柳明志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慕容珊的身影忽的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珊儿,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珊神色纠结的望着柳明志,瞥一眼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的张狂:“你还是叫我姑姑吧!”

“姑......姑姑......姑姑?”

慕容珊静静地点点头:“你的舅舅是我的义兄,你叫我姑姑合情合理!以往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一切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柳之安急忙站了起来搓着手乐呵呵的看着慕容珊:“儿媳啊,你可不能冲动,一码归一码,什么舅舅不舅舅的,要是细数起来志儿还得叫张狂这小子一声表哥哪,你们的辈分不就转回来了吗?同辈之人结为夫妇到哪都说的过去!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对啊,老头子说的对啊,再说了我不是说过吗咱们各论各的,你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叫你姑姑,你叫我夫君,我还叫舅舅为舅舅,他还叫你小妹,完全不是问题啊!”

柳之安急忙点点头:“是极是极,儿媳啊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叫老夫大哥也没有问题,只要你跟志儿好好过日子,老夫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你千万别冲动啊!”

张狂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掰扯了半天也没有掰扯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有些发青的望着柳之安。

神他妈只要你跟老夫儿子好好过日子我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

凌道明也是愕然的看着柳之安,心道二哥不要脸的作风还真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啊!

慕容珊一红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伦理纲常自古有之,柳明志,不要执迷不悟了,咱们在一起根本不被世人理解,我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从此以后你我除了亲情不掺杂其他的感情!”

柳明志咬着牙扬起了手掌,对着慕容珊比划了几下。

慕容珊凤目一闭仰着头对着柳明志,打吧打吧,就是打死姑奶奶也不会回头了!

柳大少先前百试不灵的招式此刻慕容珊竟然毫不在意了。

柳明志喘着粗气退坐到了椅子上:“好,好的很啊,柳家这棵梧桐树留不下你这只金凤凰,当你的颖安县主去吧!”

慕容珊眼神闪露一丝悲痛最终收了回去轻轻地走到了张狂旁边坐了下来。

“义兄,答应他吧,你最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爹爹当初是何其无辜,何其无奈啊!”

张狂静静地凝视着慕容珊一会。

“小妹,为兄...........”

扑通一声柳明志跪在地上,跪到了张狂的面前:“舅舅,若是大哥也在这里他肯定也会这样求你的,两卫将士全都知道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啊!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死伤的弟兄们,可是到了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啊!”

“张狂,老夫柳之安愿意跟三弟逢年过节为死去的将士上香祈福,让三弟为他们诵经祈福!”

“义兄!”

哐当一声张狂坐下的椅子化成了碎屑,张狂面色复杂的站了起来:“老夫来江南只找回了义父的遗孤,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

说完虎虎生风的朝着门外走去,慕容珊冲着凌道明点点头脸色担忧的朝着张狂追了出去。

“三弟,你能活下来了!你听到了吗?”

凌道明复杂的望着柳明志:“你就不怕三叔再起波澜?”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凝望着柳之安:“老头子,一条命换三叔不许踏足江南一步否则不要怪儿子不念血亲之情,你能做到吗?”

柳之安胸膛拍的框框作响:“志儿你就放心吧,老夫就是不吃不喝也会看住你的三叔,保证不让他踏出江南一步!”

“三叔你能答应吗?”

凌道明低头沉吟了一会:“我想见见你大伯他们了!”

柳明志心里一松,知道凌道明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自己不是圣人,不想见到老头子悲痛欲绝的模样,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大道至公说的说的容易,世上能够做的人又有几个。

自己终究不过去是俗人一个罢了。

自己可以给老头子一个面子放凌道明一次,但是凌道明若是执迷不悟,自己也只能祭起天剑了。

放他一次是亲情,杀他是原则,就看凌道明怎么选了。

“二哥,我想跟明志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没问题,说,敞开了说,想说什么说什么,你就是想去青楼二哥也给你包了!”

“谢谢二哥,小弟怕你又被二嫂吊起来抽!”

“她敢,反了她不成,老夫那是给她...........”柳之安忽然戛然而止深深的望着柳明志:“志儿,你跟爹亲还是跟娘亲?”

“当然是跟爹亲了!”

“那就好那就好,三弟你就放心吧,今天咱们就去七秀楼痛饮一番,你嫂子敢说一个不字老夫休了她!”

“二哥,先让兄弟跟明志聊聊吧!”

“好好好,二哥这就走!”

“三叔,你想说什么小侄洗耳恭听!”

“志儿,三叔虽说不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了解你的为人,你之所以从饱读诗书变得风流成性皆是因为薇儿这孩子。”

“三叔也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你跟九长老还有大长老的事情三叔也看的出来!”

“三叔,你都知道了?”

“志儿,不要辜负了有心人,三叔不想看到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三叔想告诉你.................”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衣袍对着凌道明行了一礼。

“三叔,小侄告辞了!希望你能洗心革面吧,小侄放你一次,放不了你第二次!”

“明志,三叔谢谢你了!”

柳明志走出了房间望着飘着天空的雪花:“老头子,我先回去了!”

“慢点,雪多路滑别摔死了!”

柳明志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自己嘴贱的性格像谁了。

“姑......珊儿,舅舅呢?”

柳明志看着站在庭院内矗立不动的慕容珊走了过去。

慕容珊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志:“我说了以后咱们是姑侄关系!”

柳明志脑海中回想起三叔交代的话,搓了搓手噗通一下扑在雪地之上抱着慕容珊的腿弯哀嚎起来。

“妞,包个夜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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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咒他不行

“陛下,探子的鹰隼传书!”

慧儿解下鹰隼腿上的竹筒恭敬的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尚书房中燃烧着足足三个火炉子将尚书房蒸腾的温暖如春,边关互市一开煤炉子在金国成了紧俏货。

尤其是从柳大少的口中知道了煤炉子的在边关互市的真实价格,女皇在互市派遣的督查官员直接被诛了九族。

身为驻守互市的官员竟然中饱私囊,损害百姓手中的利益,女皇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处决了驻守互市贪赃的官员煤球还有煤炉子的价格也降了下来。

纵然如此也足够柳大少关内侯朱润还有皇帝赚的盆满钵满。

房间内温暖如春,女皇放在房屋中的盆景也是争奇斗艳,让房间之中芳香四溢。

沐浴过后的女皇青丝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盘了起来,典型的夫人发饰。

一声轻薄的素衣随意的披在肩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好在没有外人在,不然绝对能够大饱眼福。

啪的一声女皇将桌案上的碧玉酒杯用玉手拨了出去,在地毯之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慧儿吓了一跳不知道情报之上是何内容竟然让陛下如此怒火丛生,急忙低下了头生怕惹火上身!

女皇葱葱玉手紧紧地揉捏着手中的纸条俏脸发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柳明志,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慧儿这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震怒,原来情报的内容竟然又跟柳大人有着关系。

“啊气死老娘了!”

女皇跟个疯婆子一样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之上扑腾了起来,丰腴的娇躯在地上之上来回打滚,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慧儿四下张望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偷瞄了女皇几眼。

片刻之后女皇盘膝坐了起来噗的一下吐出了散落进嘴里的青丝。

将光滑圆润的下巴放在矮桌之上女皇跟个受气的小女人一样握着笔杆不停的戳着提着柳大少名字的宣纸。

“混蛋玩意,嘴里你侬我侬,办着老娘的皇叔你妹的比敌人还敌人,丝毫情面都不留,老娘侬你大爷,你妹的,欺人太甚!有你这么当男人的吗?凭什么你家娘子你是千宠万宠,轮到老娘这里你三番五次的破坏老娘的计划!”

慧儿尴尬的摸了摸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女皇手里的笔杆猛戳宣纸:“嗯哼哼老娘好烦哪!白莲教也太不中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物资就是砸到海里也能翻个浪花不是,送到你们手里老娘狗屁的成果没看到,你他喵的竟然玩完了,废物都比你们强,白莲圣母法力无边,老娘法你奶奶个腿,废物!”

女皇显然被情报上的内容气的差点疯了,向来端庄稳重高贵大方的气质不复存在,竟然接二连三的口吐芬芳。

“慧儿!”

“陛下,慧儿在!”

女皇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慧儿:“朕饿了!”

“慧儿马上让御膳房准备御膳来!”

“不想吃,朕要喝粥!”

“陛下想喝什么粥?慧儿马上让人去准备!”

“红豆粥,那种鲜红鲜红一粒一粒的红豆粥!”

慧儿脸色为难的看着女皇:“陛下,大雪封路,商旅不通,宫里暂时没有红豆了!”

女皇脸色一苦又躺在地毯之上折腾起来:“朕不管,朕就要喝红豆粥,没有了就去买,买不到让柳明志给朕送!扣押朕的皇叔,他还是人吗?慧儿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额这,柳大人确实有点过分了!”

“有点过分吗?只是有点过分吗?”

“很很过分?”

噗的一下女皇再次吐出樱唇里的青丝:“不行,朕得缓缓,都快被这家伙给气疯了,朕得顺顺气!老娘诅咒他诅咒什么好来着哪,太狠了万一守寡了就不行了,太轻了又不解气,慧儿你说老娘要诅咒他什么呢?”

慧儿贝齿咬着红唇为难的看着女皇:“慧儿说不好吧?”

“没事,放心大胆地说,只要不咒死了都行!”

慧儿纠结的挠了挠头:“都行的话要不咒柳大人他不行吧!”

女皇一拍桌子摇摇头:“不行?这个不行,万一真不行了怎么办,老娘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噗嗤”

慧儿一声闷哼急忙收了回去:“那慧儿也不知道咒什么好了,还是陛下自己想吧!”

女皇起身粉嫩的玉足在地毯之上徘徊起来,穆然女皇眼前一亮:“朕诅咒柳明志在大龙不行!”

“额陛下圣明!”

“慧儿!”

“在!”

“你退下吧,朕累了!”

“慧儿告退,陛下注意龙体!”

慧儿关上了大殿的房门之后尚书房宁静了下来。

女皇盘膝坐了下来,将揉成一团的纸条重新打开观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女皇的皓目之中带着一丝水雾,眨巴了几下眼睛强行将水雾收了回去。

女皇将纸条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火盆里:“父皇,婉言到底该怎么办,一切的谋划,一切的算计都付之东流,婉言从来没有忘记你的临终遗言,可是婉言却遇到了命中的克星!”

举起烛台女皇两步轻移走到了壁画面前举起烛台女皇望着宣纸之上柳明志带着一丝轻笑的画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接二连三的将朕的谋划破坏殆尽,朕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能站到朕这边来?”

女皇凝望着柳明志的画像小半个时辰左右才回过神来:“柳明志,朕是不会认输的,无论有没有你朕都要一统天下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你虽然剿灭了白莲教,可是朕手里还有红龙,还有百灵,还有飞熊,还有突厥部落可用,朕不相信你能事事预料先机,次次坏了朕的谋划!”

举着烛台坐到了矮桌前女皇取出一本奏折翻看了起来。

“红龙的身份无论暴露还是没有暴露,都是插在大龙的一把利刃,朕一定要想办法用好这把利刃才行,可是白莲教被剿灭了,朕该如何用好才是呢?”

片刻之后女皇揉着额头叹了口气:“百灵啊百灵,你不会动情了吧,杀手一旦动了感情,就会连刀都握不住了!”

沉思了一会女皇拿起一张裁剪好的纸条举起毛笔在纸条上挥写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拍拍手屋顶飞下来一个女子。

“十二金钗参见陛下!”

“飞鸽传书给颜玉公主!”

“是!”

“慧儿!你进来一下!”

“陛下有何吩咐?”

“让柳明志给老娘送红豆,大雪封路就让他飞过来,飞不动就爬过来!”

第七百七十八章等了十九年

大龙瑞安元年春,二月二龙抬头。

春光明媚,宜出行,祭祀。

除了皇帝李政没有人知道朝廷为何要改制,宣德二十八年过完直接改制瑞安元年,由礼部下发大龙各州府告示天下臣民。

突然改制众说纷纭,说法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是得到证实的,不过是百姓口中的饭后闲谈而已。

柳明志宋清二人站在秦淮河畔正张望着秦淮河的风景。

玉宴斋的女掌柜薛碧竹不知道从何处得知柳大少光临秦淮河畔赏景的消息吩咐玉宴斋的丫鬟送来了一桌子上好的酒宴。

柳明志给了丫鬟一锭银子的赏钱,皆大欢喜。

“弟妹知不知道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玉宴斋的薛碧竹薛姑娘长得可不比弟妹清诗差多少啊!”

柳大少举着酒杯翻了个白眼:“滚犊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心里没鬼丫鬟递给你的纸条你为何鬼鬼祟祟的收起来哪?”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冰雪消融,是该回京复旨了,虽说已经给陛下呈上了奏折可是也不好耽搁太久了!”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酒杯背手而立秦淮河的风景:“大哥,你说薇儿还有二哥收到叔父的书信了吗?”

宋清也起身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惆怅:“若是你你会相信吗?估计十有八九是不会来了!”

“再等一等吧!真不来的话马上去京师复旨!剿匪之事总算是了得差不多了!舅舅北上了,老头子也准备去了京师,偌大的柳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的话还真不习惯!”

“你真的就那么相信陛下不会怀疑白莲教主的身份吗?”

柳明志的眼眸带着一丝精光闪现:“死无对证!只要薇儿跟二哥来了就让他们父女三人隐居在江南好了!舅舅可以为了珊儿对随军录事动杀心,其实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世上真正的圣人又有几个!”

“你跟薇儿的婚约怎么办?毕竟是青梅竹马,父母之命,见了面又该如何相处?”

柳明志一怔叹了口气:“来不来还不一..........”

宋清陡然出现在柳明志的身前右手扬起紧紧地抓着一支河对面飞射而来的凤羽箭。

宋清一把将手中的箭支折断之后丢在了地上:“何方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柳明志微微闭上了眼睛:“二哥,薇儿,既然到了就现身一见吧,好酒好菜已经准备好了,兄弟等候多时了了!”

宋清闻言朝着地上的箭矢瞥了一眼这才惊异的扫视了一下河对面的密林:“凌阳,你就是这么对你大哥的吗?知道大哥在这里还不出来拜见!”

河畔边寂静无声,对面的密林里惊飞林中鸟,两道身影迎着河面飘飘的在河水之上几个轻点稳稳地落在了柳明志二人十步远的位置。

凌阳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眼神盯着柳明志:“你可真是命大,三箭都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苏薇儿站在哥哥的身边望着柳明志的凤目带着一丝欣喜一丝黯然,面纱下的樱唇几欲开口还是没有吐了半个字。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互诉衷肠,可是见了面才知道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明志扒开宋清静静地望着带着斗笠的凌阳:“感谢二哥不杀之恩,二哥若是真的动了杀心,大哥未必抓得住你这一箭。”

凌阳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斗笠下刚毅却略显阴柔的面色。

“不是我不想杀你,若不是薇儿撞了我一下胳膊你的命早就还给我了,是你违背誓言负了薇儿在先!”

“我等了薇儿十九年!”

柳明志一愣,眼神带着一丝愕然的盯着对面眼神带着欣喜的苏薇儿,这根本不是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为何会脱口而出?

“志哥哥!”

柳明志眼神有些躲闪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苏薇儿眉目含情的眼神,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说了出来!

难道自己的前身竟然还保留着这么强的意识不成?

凌阳歉意的看着宋清最后眼神凌厉的盯着柳明志:“十九年,好一个十九年啊,可是你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薇儿还在蓬莱阁等着你去接她,柳明志,八岁之时的誓言你还记得吗?若不是我拼着被毒蛇毒死的危险救你一命,你会有今天的日子,你亲口答应我若是负了薇儿随时让我取你性命你还记得吗?”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无言以对。

虽然这句话并不是自己说的,但是现在自己就是柳明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个黑锅谁不让自己背都不行,纵然自己说出事情,要么被人当成疯子,要么被认为当成背信弃义找借口的小人。

我他喵的。

苏薇儿发现了柳明志的为难神色眼神有些黯然,志哥哥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梅竹马了。

人家有妻儿老小了,一切都变了!

轻轻地扯了扯凌阳的衣袖:“大哥,先说正事吧!”

凌阳瞪了一眼苏薇儿:“没出息,柳明志早就把你抛弃了你何必还要处处维护他!离了他你就不能活了是吗?”

苏薇儿无声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大哥的脸色。

宋清急忙走了上去打圆场:“二弟,都是好兄弟,生死之交的兄弟,何必一见面就吵架呢?薇儿说得对还是正事重要,叔父已经等你们几个月了!”

凌阳复杂的望着宋清:“大哥,昔日不辞而别实属无奈之举,我爹真的还活着?小弟想听实话,我知道你是不会骗兄弟的!大哥在小弟眼中永远都是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好汉,不像某人一样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柳明志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任由凌阳指桑骂槐,解释不通了,怎么说都是理亏,听着就听着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虽然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三叔真的还活着,就在城中的临江北院等着你跟薇儿妹妹,本来大哥今日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还好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大哥没有看错你们!”

苏薇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水雾手足无措的抓着宋清的手腕:“大哥,我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为何从来没有看过我们兄妹一眼?”

“这.......薇儿妹妹,叔父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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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打个折吧

凌道明死了。

可以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也可以说是死在了柳明志的天剑之下。

宋煜夫妇到了江南跟柳之安夫妇一起跟凌道明诉说了一夜情谊。

兄弟三人喝的伶仃大醉,在七秀楼夜宿七天不曾归家,兄弟三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当阳书院读书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时代。

把酒高歌,失声痛哭,将十几年未见的兄弟情谊在七秀楼七天时间全都讲述完了。

事后,凌阳兄妹二人一直陪着凌道明东走西转,凌道明说想把这些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日子弥补过来。

凌道明说想去祭奠一下过世的夫人还有等了自己一辈子的苦情人儿吴玲儿。

谁也没有想到凌道明竟然要求柳明志把吴玲儿的尸骸起出来运着棺材下了扬州。

柳明志不同意凌道明竟然以长辈的身份下跪请求。

无奈,所有人只好配合凌道明做出了这一趟荒唐的举动,运着吴玲儿吴妈妈的尸体趁着烟雨下了扬州。

看着跟发妻合葬在一起的吴玲儿还有哭成泪人的儿女凌道明满怀惆怅之意。

拉着女儿的手放到了柳明志的手中,希望柳明志能照顾好苏薇儿,凌道明心里清楚女儿满心塞得全是这个昔日青梅竹马的志哥哥。

知子莫若父,凌道明希望自己临死之前能够完成女儿的心愿。

柳明志有心挣扎最后还是接下了苏薇儿的手掌握在手里,凌道明去年跟自己说的话大概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柳明志记得清清楚楚,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回荡开来。

“生为七尺男儿,当顶天立地,不负有情人!”

“志儿,世道变了,仁义道德已经不适用了,当今天下若想在朝堂之上取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必须心狠手辣,无所不用至极!”

“儒家那一套世人认为的至理名言只适用于盛世仁君,如今朝廷外患未除,陛下虽为明君,而非圣君,君明而不圣则有私心,有私心者多行取舍之道,你虽为天子近臣,恩宠正盛,他日未必不入弃子之列!”

“为臣着虽不求权倾朝野,亦需顾全自身,当何为?可进亦可退,不可优柔寡断,当断则断,方可自保!你性子生性敦厚,在朝堂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定然吃亏。”

“清正廉明乃是为官之本,但是也要懂得左右逢源,忠君爱国之本在于苟全性命,切不可愚忠,迂腐,一定要懂变通!”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叔父跟金逸将军就是前车之鉴!”

宋煜不愉的望着凌道明:“三弟,现在志儿还不需要掌握这些,你切莫胡言乱语坏了志儿的心性!”

凌道明惆怅的叹了口气:“大哥,羽翼未丰,处处受制于人,若想安身立命,切莫任性而为。”

宋煜无言以对的叹了口气。

凌道明再次看向了柳明志:“志儿,三叔感谢你能饶了三叔一命,可是此举你已经违背了三叔教导给你的第一言,唉,切记,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在害了自己啊!”

“你问三叔能不能安心的为玲儿守墓不再起风波之事,三叔没有直接回答你!三叔现在告诉你答案,三叔不能!”

“亡家之恨,岂可轻易消弭!但是三叔既然答应了你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起风波!”

“阳儿!”

“爹!”

“阳儿,以后要事事以志儿为本,不可刚愎自用,从今以后志儿的话就是爹的话,不可不从!”

“爹,你在说什么哪呢?”

“跪下!”

凌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着你娘的坟墓发誓,此生不得违背爹刚才说的话,志儿就是让你去死也不得皱一下眉头!”

“爹........”

“发誓!”

“是,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凌阳在此立誓.........”

凌道明满意的笑了起来,彻底放心了!

“志儿!”

“三叔?”

柳明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怔神之际凌道明径直拔出柳明志腰间的天剑在众人还有柳明志这些高手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双手握着剑身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爹.......”

“三弟........”

“三叔!”

柳明志急忙握住剑柄想要抽回来,可是却不敢拔出来,因为一旦拔出剑身凌道明马上会血喷如雨。

凌道明扫了一眼围着自己哀嚎的弟兄儿女,眼神淡然的望着柳明志嘴唇一张一口血沫顺着胡须流了下来:“志儿,三叔只有如此才可以........放下........心中仇恨......安.......心...守墓!”

“爹..........”

“志儿..........记住.....三叔的.......话不要让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不要让人等......下辈子.....切记切记.....”

凌道明双手攥着剑身猛然用力,天剑直接透体而过。

柳明志浑身发颤的望着自己手心里的剑柄,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血亲之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可是天剑依旧不是自己的天剑!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敌..........人不...........要手..........”

凌道明连最后一个软字都没有说完便已经低下头气绝当场!

............

凌道明‘如愿以偿’的做了自己的守墓人。

永远的守墓人,用自己一生来守护发妻还有苦情人儿吴妈妈。

正如凌道明自己所说,他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执着报仇便是让柳明志还有保下自己的二哥为难。

做一个永远的守墓人是最合适的办法。

没了仇恨也不让兄弟侄子为难,唯有自绝!

瑞安元年二月二十日,真正的白莲教教主凌道明伏诛,跟发妻合葬在了一起。

“妾身可以同意薇儿妹妹留下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韵儿你说吧,无论什么要求为夫都答应!”

齐韵凤目带着一丝隐晦的悲痛:“妾身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以后不准瞒着妾身任何事情!”

“这..........没问题,还有吗?”

“只要在家一个月内必须轮流二十五天在姐妹们房中安歇!”

“二.......二十......五天!”

“这都几个了,妾身已经够大度了,你还想出去招惹狂蜂浪蝶不成?”

“绝对没有,可是二.....十五天啊!会死人的,为夫说真的韵儿,真的会死人的!”

“要死也得死在家里,不答应这件事情妾身就不同意薇儿留下来!”

“商量一下,五天怎么样,为夫很忙的,朝廷的事情,为夫还要教导几个孩子读书,现在不教导好将来学坏了怎么办?五天吧,大不了六天,为夫饶给你一天好不好!”

齐韵咬着红唇眯着眼睛盯着柳大少:“夫君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去京师复旨了?”

“对啊,你看为夫真的很忙啊!”

齐韵玉手掐着柳腰一手一把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跟妾身回房间喝粥!”

“又喝.....喝粥,不是才喝过没多久吗?”

“以前的不算,今天最少喝五碗,少一碗妾身饶不了你!直接给你切了,五碗粥都喝不了,妾身估摸着也没啥用了,不如切了算了。”

“打个折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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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明白了

宋清挥动着手中的令旗望着金陵城北门的上万大军淡然一笑。

“弟兄们,大帅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已经乘坐马车先一步朝京师赶去了!由本将军带队回京!”

上万两卫将士互相对视了起来,神色都有些茫然。

“宋副将,前日大帅还龙精虎猛的,何况还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说感染风寒就感染风寒呢?”

宋清望着程凯脸色一怔神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上去给了程凯一击不痛不痒的鞭子:“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不说话能憋死啊?”

“宋宋副将!”

周宝玉举起了手中的旗子跃跃欲试的望着宋清:“末将也想知道,大帅不是弃弟兄不顾的人,大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宋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你们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呢?”

“属下是担心大帅的身体啊!”

“算了算了,你们几个跟本将军来!”

宋清给程凯几人嘀咕了几句,望着几人面色古怪的模样:“去传令吧!”

“弟兄们,回京复旨!”

赶往京师的官道之上柳大少趴在卷起帘子的马车之上,脸色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蜡黄。

反观车厢内给夫君捶背的齐韵倒是容光焕发,跟吃了什么药效奇特的保健品一样,望着哼哼唧唧的柳大少脸颊有些嫣红。

柳大少下巴垫在软垫子之上侧着脑袋看着骑在马上的凌阳。

凌阳面色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块一样,若不是那双黝黑的瞳孔还有些光彩,外人看来凌阳就跟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骑在马上的凌阳不时地擦拭着手里的铁胎弓,仿佛在抚摸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一样,也只有这个时候凌阳的眼神中才会带着一丝给人活着的感觉。

“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射兄弟三箭兄弟都不计较了,你这个样子兄弟真的很无趣啊!”

凌阳毫不理会柳大少的话语,一直擦拭着手中的铁胎弓。

“老二,你就是不说话起码笑一个啊,这个样子跟僵尸脸一样看着真的很别扭,来,给兄弟笑一个呗!”

凌阳将铁胎弓收在背上,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一个加速朝着远方车队的前方走去,将柳大少的马车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娘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人,为夫都如此低三下四的逗他开心了他还这个死人脸。”

“夫君”

齐韵的嗓音糯糯的悦耳动人,令人如沐春风一样。

趴在马车内的柳大少一下子挺直身子坐了起来紧紧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惊恐的望着容光焕发的齐韵。

“娘子,你别这样说话,我怕!”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妾身就是想跟你说要给夭夭还有承志他们喂饭了,你出去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为夫这就出去!”

跳下马车的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玉儿,好好驾车,不要颠簸到了少夫人!”

“姑爷你就放心吧!”

“柳松,停下马车!”

“少爷,你怎么从前面的马车下来了哪?”

“要你管,好好的驾车!”

“好吧!”

“三条,薇儿妹妹该你出牌了!”

“三条?我我也打三条好了!”

苏薇儿望着自己的牌面简直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该出哪一张牌,没办法才刚上手不到半天不了解也是理所当然!

云清诗,青莲,三公主,苏薇儿四人正坐在豪华的马车内打着麻将,柳大少刚刚坐上双辕马车就听到车厢内的打牌的声音!

“小松!谁输谁赢?”

“除了薇儿姑娘都赢了!”

“这不是欺负新人吗?”

柳松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不会想进去掺和吧?”

“我不能看着清诗他们勒索薇儿的银子吧!”

“少爷啊,你可别犯糊涂啊,三位夫人你帮谁都够你受的,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柳明志望着煞有介事的柳松心里一颤,对啊,三位都是娘子帮谁都不好吧,虽然跟清诗还有薇儿并未圆房。

可是柳家的人谁不知道起码已经有了这层关系了。

万一其余两位吃了飞醋,自己岂不是还要喝粥。

浑身打了个寒颤柳大少感激的看着柳松:“小松,放缓速度少爷要下车。”

“少爷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到了!”

柳明志再次跳下马车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里面正传出宋煜还有柳之安二人的说话声。

柳大少松了口气,这个好,这个安全,这个不用喝粥了,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你说若是将三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皇上知道白莲教为祸多年的缘故竟然是因为魏永当年的一己私心会不会大发雷霆严惩魏永?”

宋煜把玩着酒杯摇摇头:“还记得山长跟咱们说过的话吗?”

柳之安神色有些复杂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权衡就真的还可无视人间正义吗?”

宋煜正待说什么见到了柳大少钻进了马车脸色带着一丝促狭的往里坐了一些给柳大少腾出一个位置。

“呦,能起来了?”

柳大少嘴角的抽搐的悻悻的笑了两声:“大伯,不就是练武之时一不小心扭到了腰吗?修养半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致命伤。”

“腰上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以后小心点吧,扭到腰的日子还多着哪!”

柳之安一声闷哼,差点被酒水呛到。

放下酒杯顺了顺气望着自己的长子:“想好奏折的事情怎么写了吗?”

柳明志耸耸肩:“能怎么写?不脱离年前给陛下上书的内容就好了,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三叔身为白莲教的一个谋士也已经自绝身亡了,当年魏永犯下的罪责是该大白于天下了!”

宋煜脸色怔然的望着柳明志:“这样做无异于是跟魏永撕破脸皮,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样一桩陈年旧案根本不足以撼动的了魏永的位置!”

“我知道,不过早晚要走到敌对的位置,既然如此试试水好了!”

“你若是想好了伯父也不好说什么了,或许你三叔临终前交给你的话比伯父看的更加通透,如今这个世道确实变了!”

“大伯,你在京师的时候有没有听说陛下改制的缘由?好端端的忽然改制瑞安元年不会没有一点原因吧?”

宋清脸色一沉:“志儿,听说是要变天了,可是伯父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就当不知道,天下是陛下的,他想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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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下西洋,为国为民

陛下,西洋海邦无数之说乃是妖言惑众,天圆地方所说才是正统学说,请陛下收回下西洋的圣命啊!”

“臣附议,陛下,我中华物华天宝,集齐天下之瑰宝,先不说西洋是否有蛮夷小国无数,纵然是有,我堂堂上国又何至于下西洋结交万邦呢?”

“臣也附议,陛下下旨户部收集造船良木臣莫敢不从,为兴江南水师臣无话可说,可陛下造海船下西洋此乃荒唐之举,望陛下收回圣明!”

“望陛下收回圣明!”

李政脸色阴沉的看着一大半文武大臣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收回成命的劝谏。

“读书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读书不求甚解,所学无以致用,尔等能位列两班,无一不是饱读诗书之辈,可是读死书,死读书不但误己还会误国!天圆地方之说自古有之,天地皆圆之说各大名家也未曾少提!”

“百家经典,皆有所长,尔等只尊儒家之言,弃其余诸子百家经典而不顾,名为尊师重道,实则目光短浅!先秦时期,诸子百家可是让天下诸侯纷争不断持续百年。道家清静无为学究天人,纵横家睥睨捭阖周游列国,法家制定法律约束人性,朕不否认儒家经典,尔等时长劝谏朕察纳雅言集思广益,时至今日朕想问问尔等有没有做到自己劝诫朕的那样,恪守律己哪?”

“海外是否有无数番邦之国,不亲自去看一看,谁敢妄言有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读诗书,学经典,这句话你们怎么就不记得哪?”

“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只能称雄大陆,所有的功名霸业都是在土地上完成,君临天下,可是谁君临过大海,朕不想望洋兴叹,朕不但要做陆地之上的霸主,朕还要做海洋上的霸主!”

“倘若西洋真有邦国无数,尔等直言劝谏阻碍朕去为大龙开疆扩土,后世子子孙孙若是得以证实,你们知道后世子孙将会怎么辱骂尔等吗?”

“朕告诉你们,是鼠目寸光,儒生误国。”

“陛下!”

李政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下群臣:“开旷世之基业,当为天下者先,下西洋之举势在必行,再敢劝谏者,自己去国子监开垦一片菜地去种地去吧,好好的把你们的经典学说应用一下,食五谷之位,必先勤四体之劳!”

满朝文武相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再次劝谏。

“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奏折就退朝吧,户部筹备银两三百万用作下西洋之举,工部筹备沿海码头一事不可懈怠!下西洋,结万邦,开旷世先河,尔等与朕与有荣焉!”

“臣等恭送陛下!”

“陛下,通远伯奉旨江南剿匪凯旋而归,现已到达午门之外!”

正要走下去的李政一愣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朝着宫门望去。

“宣!”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柳明志望着宫门舒了口气:“去年四月出征剿匪,归来已经是次年四月了,时光不饶人,岁月无情!又痴长了一岁!”

宋清托着圣旨也叹了口气:“一年没回家了,想家!”

听到宫内依次传来的喊声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官袍对着身后的一干将领点点头:“陛下在等咱们,不可失礼!”

“得令!”

“臣剿匪统帅柳明志参见陛下!”

“臣剿匪副将宋清参见陛下!”

“臣剿匪左路大将军程凯参见陛下。”

“臣剿匪右路大将军.............”

“..........”

“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隆恩!”

李政望着柳明志有些沧桑的面容淡淡的点点头,一年未见自己这位天子近臣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稳重。

战场不愧是最磨炼人的地方啊!

“陛下,臣柳明志向陛下复旨,三军帅印,盔甲战袍具皆在此,钦差大印,尚方斩马剑在此,请陛下收回!”

李政淡笑着给周飞示意了一下,周飞走下台阶接过柳大少手中的官袍。

至此,柳大少剿匪统帅钦差大臣的名头便不复存在!

“陛下,臣奉旨剿匪历经一年零一月有余,期间俘虏逆贼共计四千一百五十二人,斩获逆贼首级六千七百二十三级,此役两卫将士折损轻重伤亡共计五百一十三人,战亡四百二十二余人!具体经过聚在奏折中陈述明细请陛下过目!”

“好,呈上来!”

“陛下,臣奉旨领钦差大臣巡视降调调查税银失踪一案,其中涉案官员高达数十名涉案金银共计六百二十三万两,州府刺史共计八人,其余大小官员皆在江南府关押,等候刑部大理寺提审!具体经过皆在奏折中陈述详明请陛下过目!”

李政脸色一变收回了淡笑的表情:“呈上来!”

“是!”

李政坐在龙案之上仔细翻看着柳明志呈上去的两本奏折,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紫,令下方的文武大臣不时地心惊胆战起来。

半柱香的时辰李政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柳爱卿,你跟朕到殿后来!”

“臣遵命!”

哐当一下一只上好的彩釉官窑茶杯在地上支离破碎。

李政手指发颤的指着柳大少:“柳明志,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犯到你手里的官员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青州一半的官员被你斩首一半,青州府辖下八府不得不并为四府,江南官员又被你抓起了一半有余,你想把朕的臣子全部斩杀殆尽吗?”

柳明志急忙低手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陛下,臣奉旨督办税银丢失一案,涉案官员几十人没有一个干净的,臣身为钦差大臣,处置贪官污吏乃是臣之本分,臣何罪之有?”

李政皱着眉头紧咬着牙齿坐到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贪官污吏,贪官污吏,朕执掌天下,谁干净谁不干净朕是心明眼亮!你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的屁股干不干净?可是朕身为天子,你想让朕怎么办?天下官员贪赃者十有七八,朕把他们杀光了谁来替朕治理天下,官员虽贪,百姓为之厌恶,可是没有了官员治理,天下就要乱了你懂吗?江南这些官员一旦罪名坐实,整个吏部也找不出那么多补缺的人!”

“这些贪官污吏,朕朱笔一挥他们全都要死,是可以震慑天下贪官,说的容易啊!可你想过没有,江南税银丢失一案,江南文书小吏到州府都督以上一扫而光啊!”

“这些官员全都抓了,总得有人来补缺吧!就算吏部有官员来补缺,你柳明志就能保证新上任的官员他就是清正廉明的官员吗?没有被金银珠宝蒙蔽双眼的亡命之徒吗?”

“你抓得都是吃饱的肥狼,杀了他们送去的都是空着肚子的饿狼,他们想要吃饱怎么办?还不是贪赃枉法食民而肥?”

“杀了一批肥狼再弄一批饿狼来,为国为民朕总得有个交代吧!”

柳明志瞳孔挣得老大,明知道皇帝的话是不对的,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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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大行封赏

李政望着柳明志茫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挥挥手:“坐吧!”

“谢陛下!”

“柳爱卿,是不是觉得朕说的话有违伦理纲常?觉得这个世道怎么会如此荒诞?”

“臣不敢!”

“不敢就是有了!朕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纵然是朕也无可奈何,你想的是如何做好你钦差大臣剿匪统帅的职责,朕想的却是如何做一个好皇帝,朕执掌的是一个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哪!”

“你以为朕想看着那些官员中饱私囊吗?朕也不想,民间流传的话如何骂朕的怨朕的朕很清楚,端王把持朝政,左相结交朋党朕都很清楚,骂朕有失德行朕从来不计较,因为朕确实没有做到给天下臣民一个玉宇澄清天下本份!”

“朕也想杀干净天下贪官,可是太祖高皇帝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朕,天下贪官是杀不完的,你杀了一批就会再来一批,这是人性。想要杀干净人性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存在,所以这些贪官能活着,能继续坐在屁股下面的位置。”

“臣明白了,臣明白了!”

“柳爱卿,你细数一下你擒拿的贪官,他们虽贪却不枉法,虽贪却不渎职,虽贪却不祸害百姓,虽贪亦是办实事,在朕眼里他们比殿前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以道德至上胡作非为的官员要好上十倍,百倍。有黑有白才是天下至理,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无奈!”

“朕处在你的位置之上朕也可以杀杀杀,但是在朕的位置之上不行,没有他们天下就要大乱,没有他们的约束百姓就要造反。大龙都没有了,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朕君臣奏对吗?”

“臣知错,是臣想的太简单了!”

李政吁了口气:“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柳明志脑海中浮现起三叔临终前的遗言轻轻的点点头:“七府刺史有失德行,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李政轻微颔首:“税银丢失一案就不必再说了,剿匪一案你督办的不错,四弟人哪?”

“现在暂居臣府上,臣正想问陛下是交由宗人府还是刑部大理寺?但凭陛下处置!”

“交由宗人府吧,毕竟是皇家的事情,吏部大理寺不适合处置,这件事情你没有在奏折之上提及做的很不错!”

“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分!”

“柳爱卿!”

“臣在!”

“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朕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很多事情朕都清楚也都很明白,魏爱卿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扬州刺史凌道明遭受的迫害朕也听闻过几分!可是朕却没有过问这件事你知道为何吗?”

柳明志心里一突,他一个外臣最怕皇帝说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明白皇帝的意思柳明志还是微微摇头。

“臣愚鲁,自然不明白陛下的高深之意!”

李政把握着酒杯,片刻之后点点头:“不明白就算了,赦免凌阳流放罪名,凌薇儿迁出教坊司,兄妹二人归身于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凌道明既然已经身亡加入白莲教参与谋反一案就让它烟消云散好了,就当朕卖给你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个薄面,找寻凌阳凌薇儿的事情就交给爱卿你了!”

“臣谢陛下!”

“柳爱卿!朕是不是真的如民间传言的那样?真的很昏聩啊?”

“陛下,民间传言多为以讹传讹,百姓们读书者十不逢一,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陛下能不追究百姓们的中伤之语足以见证陛下乃是少有的旷世明君。”

李政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明君难做啊,朕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想要做明君首先要做一个瞎子,明君睁着眼就会看到很多肮脏的事情,可是明君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天下太大了,朕一个人看不过来!不说这些了,继续议事吧,在后殿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道那些大臣怎么在心里抨击你呢!”

“是,陛下请!”

“参见陛下!”

“免礼吧!”

“谢陛下!”

李政打开了龙案之上的紫檀巷子取出两卷包裹严实的圣旨递给了大内总管周飞:“宣旨吧!”

“是!”

周飞收起了拂尘面色严肃的捧着圣旨向前走了几步。

“大龙皇帝诏曰,众剿匪将士听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劳苦功高,先是以副使身份出使金,突厥两国达成邦交之谊,使三国边疆免于战火,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后治理青州之乱,还青州百姓乾坤郎朗,今又出征江南平定盘亘江南数十年的白莲教逆贼,斩获逆贼首级七百人,功劳有目众睹。赐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紫金印,爵升安远伯爵,世袭,宫中骑马之殊荣,赐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臣宋清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领程凯,定青州叛乱,剿白莲教逆贼劳苦功高,斩获首级六百人,赐程凯金印,加爵定远子爵食邑百户,府邸一座,白银百两,明珠一对!”

“臣程凯领旨谢恩!”

“骁果卫将领平定白莲教逆贼有功,斩首五百人,加爵清通男爵食邑百户,白银千两!”

“臣周宝玉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军蒋磊劳苦功高,加怡安男爵食邑百户,白银百两!”

“臣蒋磊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领............”

“...........”

跟随柳明志身边的十三名将领封爵就有七人,其余六人最少也是晋升六品下的武勋之位。

吏部尚书杜成浩还有其余两位尚书自然听到了儿子成为武勋的消息。

心里一个个高兴的乐呵呵的,一个劲的暗道当初交好柳明志没有错。

从一介白身的纨绔子弟一下子就入了六品的武勋将领职位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通远伯银青光禄大夫柳明志听封!”

“臣柳明志接旨!”

“柳明志剿灭白莲教逆贼劳苦功高,汗马功劳数不胜数,地瓜一物以富天下粮仓,通远伯柳明志爵升万户侯,世袭,食邑万户,加封紫金光禄大夫,官升户部侍郎,赐府邸,行宫中骑马之殊荣。!”

哗啦一下满朝文武全部都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可谓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这些赏赐虽然正对柳明志的功劳,可是柳明志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

“柳明志听封!”

怎么还有?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户部尚书姜远明尚在,官位是不行了,爵位再封可就是国公了。

“柳氏齐韵贤良淑德,品行高尚,妇从夫品,加封柳氏齐韵二品诰命夫人,金银缀珠凤袍一件,诰命夫人云鹤锦服十件,凤首金丝云叉十支!”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

“万户侯柳明志听旨!”

他喵的怎么还有!这是所有大臣的一致想法。

知道的柳明志是天子近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儿子呢。

周飞拿过最后一张圣旨挺直了腰身清了清嗓子望着皇帝。

李政瞄了一眼柳明志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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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皇气加身

大内总管周飞双手捧着圣旨站在了中间的龙阶之前。

站在中间龙阶之上宣读的圣旨绝无小事,满朝满朝文武最是明白这个道理,一个个的异常纳闷这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封赏圣旨。

“大龙皇帝诏曰:朕之三女宁安公主,其母庄睿皇后,宁安公主自幼为朕所钟爱,躬亲抚养,十余年间承欢膝下,未有一日不尽心竭力。”

“万户侯柳明志,品行纯良,品学兼优,此为治国之能臣,朕观已久,心甚慰。与公主结识良久,心意相通,现逢公主及笄之年加封安平公主滋以抚正平妻之名赐婚于柳明志,始瑞安元年五月初四完婚,望尔二人同心同德,夫妻和睦,永结秦晋之好,钦此!”

柳明志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圣旨的内容可是当其真正到来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神刹那间有些失守,顿时思绪万千。

“趁其羽翼未丰,收为己用!”

“若是不从怎么办?”

“杀之!”

“我的故事讲完了!”

“志儿,明君而非圣君皆赖于明君亦有私心,位列朝班羽翼未丰不可任性而为,当顺大势而为!”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柳明志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袍服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臣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周飞乐呵呵的走下台阶将圣旨放到了柳明志高举的手中:“侯爷,恭喜恭喜啊!”

“多谢公公!”

“什么,抚正平妻?这皇恩也太浩荡了吧!”

“是啊,自从吾朝开国以来也只有两例公主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给臣子的,跟诰命夫人同尊正妻之名,陛下未免也太看重柳大人了吧!”

“不辟府,无驸马都尉之名,却有驸马之实,公主下嫁为妻这已经两百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啊!”

齐润嘴唇糯糯的低下了头。

虽然公主跟自己的女儿同为正妻之名,可是论身份自己一个户部郎中的女儿怎么跟贵为天子之女的公主相比较。

以后韵儿怕是要........

齐润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此封赏看似是增加了女儿的身份,实则女儿在身份之上已经低了一头。

国号改制瑞安,公主封号安平,封号安字居于国号这在大龙已经是最尊贵的人之一了。

反应过来的满朝文武纷纷行礼恭贺:“安平公主与柳大人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免礼!”

“谢陛下!”

“礼部尚书!”

“臣在!”

“退朝之后由礼部牵头,宗人府拟策,着手安平公主大婚事宜,不得延误,五月初四安平公主柳爱卿新婚大喜,除谋反罪名,人命在身要犯之外,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臣遵旨,吾皇仁德治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臣在!”

“一干白莲教匪首由三法司联合审理,无命案在身或被其威逼入教者查明正身从轻发落!”

“臣遵旨!”

“吏部!”

“臣在!”

“江南库银丢失一案八州刺史有失察之则,交由考功司审理验证。”

“臣遵旨!”

“户部!”

“臣在!”

“江南六百万两税银已在宫门停留,退朝之后由户部清算无误存入国库之中!”

“臣遵旨!”

“柳爱卿!”

“臣在!”

“抚正平妻啊,娶亲之事当为六礼必备,记得把你的生辰八字交由礼部官员,朕虽为一国之君亦为人父,嫁女之归规当同民间正妻之俗,八抬大轿鼓乐笙歌必不可少!”

“臣遵旨!”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给大总管使了个眼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满朝文武官员全部朝着柳大少围了上去:“柳大人,恭喜恭喜,不但高升还喜迎天家之女,可谓双喜临门,柳大人不愧为人中龙凤啊!”

“是啊是啊,柳大人,到时候一定给下官送上一份请柬,也让下官沾沾喜气才是!”

柳明志握着圣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每一个大臣的交好之言。

“一定一定,到时候还望诸位同僚一定赏光啊!”

“一定一定!柳大人,告辞了,我们要去给柳大人准备贺礼了!”

“慢走慢走!”

礼部尚书秦子英乐呵呵的走了上来:“柳大人,恭喜恭喜,可否将生辰八字告诉本官,本官要去跟宗人府拟策了!”

柳明志点点头轻声告诉了秦子英自己的生辰八字。

秦子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记了下来:“柳大人,小儿的事情多谢了,他日到本官府上登门做客,本官一定扫榻以待等候柳大人大驾光临!”

“客气客气,秦大人慢走,下官不送了!”

“三弟,厉害啊,公主以抚正平妻赐婚下嫁而不是被招为东宫驸马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啊,恭喜恭喜!待会大哥去你府上喝几杯!”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兄弟们等大帅请弟兄们喝酒!”

“虎符已经上交陛下了,诸位兄弟切莫再以大帅称呼,兄弟承受不起!”

程凯周宝玉几人相视一眼单膝跪了下来:“弟兄们最后一次拜见大帅,你永远是弟兄们的大帅,弟兄们等大帅重掌帅印带领弟兄们北上伐贼!”

“诸位兄弟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谢大帅!”

“弟兄们,等兄弟忙完了事情就去大营找你们喝酒!”

“弟兄们等着大帅!告辞,大帅保重!”

“慢走不送!”

宋清终于发现了柳明志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悻悻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弟妹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你苦衷的,陛下赐婚文书以下,君无戏言,事到如今好好的劝一劝弟妹吧!”

“知道了,改日咱们再叙!”

“保重!”

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两个人,一个柳明志一个齐润。

柳明志望着岳父大人难看的脸色急忙走了上去。

“岳父大人,我也没有想到会........”

齐润长长的叹了口气:“升官晋爵新婚大喜,少年英才啊!正二品上的户部侍郎,以后下官见了你也要尊称一声柳大人了,好,真好,没有辜负你爹对你的期待!太好了!”

柳明志眼眶发酸的望着仿佛一刹间老了十岁的齐润:“岳父大人,小婿想去你府上坐一坐了!”

齐润有些浑浊的眼神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轻轻点点头:“好,一起回去喝两杯!”

.............

“师兄,紫薇帝星暗了,贪狼星皇气加身了!”

嘴里咬着鸡腿紧紧盯着一处山涧潭水中七八个尼姑玩耍嬉戏嘴里嘟囔着:“脱啊,接着脱啊!”的李布衣一怔。

随手将鸡腿一丢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看了起来。

“天意啊,一切皆是天意,龙卧山岗被皇气加身要抬头了!”

“师兄,这是要改天换日了?”

李布衣沉吟着掐算了起来:“妈了个巴子,异数啊异数,明明是短命之相竟然真会帝星..........噗.........”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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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告老还乡

好好对韵儿吧,不要厚此薄彼!”

齐润端着柳明志给自己倒得酒水沉思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齐良在一边低着头闷闷不语,他虽然也在朝中为官,可是尚且没有资格位列两班,也是到了家之后才知道二姐夫柳明志被皇帝赐婚的消息。

齐夫人眼眶微红的在一旁抹着眼泪,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皇女下嫁若是皇女性格温和易处自己的女儿还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可是皇女若是刁蛮任性的话自己的女儿日子只怕不会多么好过。

毕竟公主是跟齐韵同为正妻之名,在为妇的身份之上谁也不比谁差上多少,可是在娘家人的身份之上已经弱了皇女一截。

虽然齐韵被赐了二品诰命夫人,有了跟嫔妃一样穿凤袍的资格,但是还是没有公主的身份尊贵,万一柳明志以后变了心,女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哪!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贤弟,柳明志在此对天发誓,以后若是负了齐韵半分,就让柳明志五雷轰顶而死不得善终,此言日月为证天地可鉴!”

齐润脸色一沉:“志儿,够了,老夫相信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不用发这些誓言!”

齐夫人轻轻点点头:“志儿,你跟韵儿成亲之后的生活娘都看在眼里,只要以后你们能够夫妻和睦,娘就知足了!”

“岳父,岳母,放心吧,小婿以前如何对韵儿现在还是如何对韵儿的!”

齐润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给爹倒酒,今天咱们爷俩痛快的喝几杯,万户侯,户部侍郎,爹以你为荣,老夫前半辈子是活瞎了啊!”

“岳父,小婿敬你一杯!”

柳明志诚心诚意的端起酒杯,碰到齐润齐夫人这么好的岳父岳母怕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摸着良心说自从跟齐韵成亲以来齐润夫妇可从来没有亏待自己,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志儿!”

“岳父大人你说!”

“雅儿这孩子自从去年回了金陵老宅期间来了几封书信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的人,你刚从江南回来,雅儿她在江南还好吗?”

柳明志心里骤然不是滋味起来,见到齐润关怀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齐雅的事情。

沉吟了片刻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岳父大人放心吧,雅姐挺好的,这不是老宅子里的桃花又开了嘛,雅姐说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桃花,准备好好的酿几坛子好久储存起来等良贤弟新婚大喜之时让顾客喝个够!”

“那就好那就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京师啊,以前老夫在金陵为官她老爱回京城,现在老夫在京城为官她又喜欢来金陵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雅姐没有说,不过雅姐说酿完这批桃花酿之后就去东海转转,说是想去散散心,让你们二老不要挂牵,等玩够了她就会回来的!”

齐夫人脸色一变:“东海?这个臭丫头怎么去东海了,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去也不打声招呼多带几个手下保护一下,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唉,韵儿以前上窜下跳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好不容易嫁为人妇稳定下来雅儿又变得喜欢天南地北的戏耍游玩,这姐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让老夫不省心!”

“老爷,老宅的桃花刚开没多久,酿完酒还有段时间,要不妾身趁雅儿还没有走回江南一趟吧,能不去最好就不让她去了!”

“算了算了,雅儿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留得住她的人你留得住她的心吗?写信回去吧,让她多带几个人去转转也好,老闷在家里确实不好!”

“爹,娘,我马上去给大姐写信,你们陪二哥先聊着!”

柳明志刚想开口阻拦齐良就已经跑出了凉亭进了内院!

齐润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孩子越来越毛毛躁躁了,什么时候能跟志儿你一样老夫就安心了,相差两岁你已经封了万户侯了,这孩子还在翰林院修撰书籍,不过一区区六品的翰林员外郎的官职,坐到你这种位置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以后你可得提携提携你贤弟,长兄如父,你该教训就教训,爹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贤弟的才能早晚会位列两班的,等今年过完他就过了三年期了,小婿给吏部杜尚书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到户部来为官。”

“你看着办就行,实在没办法就让他自己去闯荡吧!”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全力而为!”

“也好,今日我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好好跟韵儿这孩子解释解释,就说爹说的,让她豁达一些,不要做个妒妇!”

“既然如此,小婿告辞,岳父大人多多休息!”

齐夫人站了起来:“志儿,娘就不送你了,慢走!”

“小婿告辞!”

柳明志走后齐润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夫人,去告诉家里的人收拾一下行礼,一会来书房找我!”

齐夫人疑虑的望着夫君:“老爷,好端端的为何要收拾行礼啊?”

“离家太久了,想回江南看看了,就这样说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好吧,妾身去去就来!”

齐润脚步仿佛千斤重量一样朝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之后齐润抬起衣袖开始研磨起来,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柱香的功夫左右齐润取来一本奏折提笔在上面书写起来。

一本奏折足足写了三页纸齐润才吹干了墨汁,从一旁的盒龛中取出自己的官印盖了上去。

齐润自嘲的笑了笑:“为官二十载,不过人间一场梦,坦荡而来,坦荡而去,最是人家佳话啊!”

“老爷,你难道要告老还乡?”

齐夫人手里的茶盘当啷落地,茶水洒落一地,齐夫人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惊容!

齐润淡笑着合起来奏折弯腰捡起地上的茶壶还有茶杯。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告老还乡吗?”

“可是老爷你才四十出头就告老还乡,十年寒窗苦读尚未一展抱负就告老还乡岂不是.........”

齐润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回神握住了夫人的手心紧紧的攥在手里。

“为了志儿不告老还乡是不成了,倘若继续为官,朝堂之上陛下该如何自处,志儿又该如何自处,韵儿跟安平公主同为志儿正妻,百官面对陛下跟老夫又该如何自处,为了志儿的前程,老夫不得不告老还乡!”

“老爷,为了韵儿你也太委屈了!”

齐润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为人父,子女安乐,足以!”

“老爷,妾身陪你回江南安心酿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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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宫里来人

府前无字匾额今尚在,院内轻纱却退了颜色。

桂花迎风抽新芽,桃花酒色味犹香。

琴音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佳人芳踪缥缈音迹全无。

轻酌水酒一杯,何人自惆怅。

“雅姐,你到底在哪里啊!回来吧,我娶你,今生尚在何必再等来生!”

柳明志提着一壶桃花酿坐在齐雅当初带自己回来的凉亭里轻酌慢饮。

同样的酒水,同样的人所酿,同样的喝酒地方,可是甘醇美味的桃花酿却再也喝不出昔日的滋味。

柳明志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当初决绝齐雅揭下她的红盖头是因为齐韵的原因还是自己真的心里没有齐雅。

遥记得第一次初见被齐雅的音容笑貌惊得眼前一亮,第一次桃花林偶遇齐雅沐浴更衣。

若是自己真的心静如水怎么会答应齐雅自己给她搓背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花心了,虽说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自己却也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

将还剩了半壶的桃花酿放置在桌案之上,柳明志迎着随风荡漾的轻纱朝着府外走去。

无论自己如何逃避都不得不面对齐韵得知陛下将三公主赐婚给自己的事实。

自己这些年遇到的女子之中最适合谈心的人就是齐雅。

知性大方,从来都是那么心平气和恬静的犹如一潭清水,可是如今最适合谈心的女子也不在了。

不知去了何方。

“少爷,你回来了!”

柳松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将柳大少迎接进府里。

“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内院哪,少爷你自己过去吧!”

“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小松恭送少爷!”

“侯爷好!”

“侯爷好!”

“侯爷你回来啦!”

柳明志遇到的所有丫鬟还有下人每个人都带着一丝遮挡不住的喜意冲着柳大少问好。

柳明志淡笑着一一回应,想不到自己封侯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回了府里,想来赐婚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侯爷,末将有礼了!”

刚刚步入前院的凉亭柳明志就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戚统领还有几个手下迎了出来。

“戚统领好,敢问戚统领可是来提调明公的?”

戚统领点点头:“侯爷聪慧,末将正是奉了陛下的手谕将淮南王提调到宗人府问审的,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了!”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遇到了几个友人小酌了两杯,本侯给你带路,请!”

“侯爷先请!”

柳明志也不客气径直朝着府内的一处别院走去。

“侯爷!小的参见侯爷!”

韩忠见到柳大少马上笑嘻嘻的迎了过来,柳明志不禁有些无奈,看来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了,谁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自己在耽搁了多久,封侯的消息就已经闹得府上人尽皆知了!

“行了,把门打开吧!”

“是,侯爷,几位将军里面请!”

“戚统领,跟本侯来吧!”

柳明志推开了房门,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淮南王李玉刚坐在椅子上正慢慢的喝着小酒。

听到开门的声音身体一顿李玉刚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望着门外的柳明志几人露出了一丝苦笑。

“来的好快!”

柳明志对着李玉刚报了一拳:“明公,有礼了!”

李玉刚点点头回了一拳:“有礼了!”

虽然跟李玉刚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从心底柳明志还是比较喜欢李玉刚这个人的,没什么大架子,为人率直,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了。

自己可以保下齐雅,保下凌道明,保下慕容珊他们唯独保不下李玉刚。

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啊,龙有逆鳞,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为好。

“戚统领,劳烦了!”

戚统领从怀中取出一份旨意递给了柳明志:“侯爷请验看!”

柳明志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圣旨上的印玺确认无误之后收了起来:“明公,这位是戚统领,奉了陛下的旨意带你去宗人府!”

李玉刚淡然的点点头轻轻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不带丝毫褶皱的蟒袍:“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

“柳明志恭送明公!”

李玉刚脚步一停转身脸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小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泛舟饮酒,如果有老夫在江南等你!不要失约!”

“小子一定如约而至!”

柳明志目送戚统领带着李玉刚出了府轻轻叹了口气:“韩忠!”

“小的在!”

“让你准备的红豆准备好了吗?”

“侯爷放心,整整二十车一千石红豆全部都在后院放着,只是侯爷这么多红豆喝三年红豆粥也喝不完吧!”

“喝不完就让这个败家娘们兜着走!”

韩忠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迷茫的挠挠头:“这又是宠溺又是怨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败家娘们?哪位少夫人喜欢败家呢?金银珠宝不用,败家败红豆粥的还真是稀奇!”

“尚衣房女官严蓉参见万户侯!”

“女婢等参加万户侯!”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房中一群宫装打扮的女子,领头的乃是一位容颜与齐雅不差上下身段跟慕容珊也可一较高低且带着一丝妩媚气质年龄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

身后跟着八名穿着宫装姿色上佳的宫女,手中拿着各种测量的工具。

“几位免礼,不知几位这是?”

严蓉轻笑着站了起来:“回侯爷话,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为侯爷您量体裁衣制定大婚服饰!”

“还要量体裁衣制定服饰?”

“当然了,公主出嫁侯爷你是公主的夫君按照定制要缝制一套麒麟袍才行,不然的话不符合公主出嫁的定制!”

“好吧,来吧!”

严蓉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布尺莲步轻移走到柳明志面前:“侯爷,请伸开双臂!”

柳明志伸开了手掌任由严蓉拿着布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严蓉每测量一处就会在宫女耳边轻言几句,其中一个宫女便会用毛笔记录下来。

严蓉握着布尺卷了起来递给一旁的宫女:“侯爷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尚衣房给那么多皇子公主驸马量体裁衣那么多次也没见到像侯爷这么好的体格!”

“谬赞了,也就是随便长长,哪想到随便一长就那么完美呢!”

严蓉还有八名宫女一怔掩嘴轻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位新晋的万户侯竟然如此嘴贫。

不过严蓉几人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侯爷嘴贫就说明好说话,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几位宫女轻笑着走到柳大少身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严蓉脸色带着一丝红晕手里拿着一把尺子:“给侯爷宽衣!”

“哎哎哎,怎么还脱衣服呢?”

“侯爷,宫里的规矩那里也要量,行房的时辰下官也要替公主验看一次详细记录!保证侯爷你身体无恙没有隐疾在身。公主成亲都要如此,这是宫里的规矩,要封存库档文书的。”

柳大少一下子飞退到墙角:“嘛玩意,你开什么玩笑,本侯爷是当新郎官娶娘子,又不是要去当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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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乘十了啊

严蓉望着缩在墙角跟遭受迫害的小姑娘一样脸色怪异。

“侯爷,这是宫里的规矩,再说了这明显是下官吃亏好不好!”

严蓉说的倒也不错,每一个服侍皇子跟检验未来驸马是否有隐疾的女官都必须是完璧之身,到时候要跟公主一起下嫁到夫婿家中。

在公主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代替公主服饰公主的夫婿。

“别闹,这位女官这不是谁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好不好,主要是本侯不习惯,能不能跟皇后娘娘说一说这个过程就算了!”

严蓉跟八名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微微摇摇头:“侯爷,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也是宫里历来的规矩若是下官等完不成可是要受到刑罚的!”

“编一个啊,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我不说你们不说谁知道,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只要你们不说本侯总不至于满大街的吆喝去吧!”

严蓉还有几名宫女吓得马上给柳大少跪了下来:“柳大人,万万不可啊,身为宫中之人若是编造莫须有的文书是要被杖毙的,侯爷你就可怜可怜下官还有这些宫女姐妹吧!”

柳明志无语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们是不是死脑筋,本侯都说了你们只要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皇后娘娘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她总不能亲身……嗯哼……编一个吧!”

严蓉神色有些发红从怀里取出一块雪白的手帕:“侯爷,编造不了的,回宫复旨下官要被验明正身的,哪有侯爷说的那么容易!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姐姐你搞清楚,是你在为难本侯好不好!你们陪嫁点丫鬟这个本侯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们搞这一套这是在侮辱本侯爷吗?本侯爷孩子都有五个了怎么会有隐疾呢?你们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至于给你验明正身的女官更好搞定啊!”

柳大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案之上:“以宫里的那么点俸禄加上平时的一点赏赐十年也挣不了一万两银子吧!”

严蓉几人低头沉默了起来。

“侯爷,这不是钱的问题!”

“两万两,一张给你验身的女官一张给你们几人分了,这样再不行本侯自己进宫面见皇后娘娘说明缘由去!”

严蓉还有八名宫女相视了几眼为难的点点头,严蓉取下自己尖锐的发叉在自己的手指之上用力一戳之后将手指在雪白的手帕之上擦拭了几下。

“侯爷,请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下官的小命可就没了啊,这几位姐妹也全部都要给下官陪葬的!”

“你们就放心吧,本侯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毕竟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谁出事了对方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下官谢侯爷体恤!”

“奴婢等侯爷体恤!”

“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真受不了你们这一套了还有别的东西吗?”

严蓉几人依次站了起来:“侯爷行房的时辰下官也要记录在案,如今那什么还是侯爷自己说吧,下官让人记录下来!”

柳大少脸色骤然涨红了起来,这个问题稍微有那么一些**了一些。

背着手在房中徘徊了起来柳大少不时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说多久好呢?

试探性的望着严蓉柳大少嘴角糯糯了几句:“两两个时辰?”

严蓉一怔跟几位宫女互相看了几眼带着怀疑的神色盯着柳大少:“侯爷,一天才六个时辰,下官在宫中可是负责这方面的事情的,请你诚实!”

“本侯爷乘十了啊!”

“侯爷,请不要再为难下官了,侯爷还是诚实一些,不然下官真的没办法交差了!”

“本侯爷真的乘十了,你咋就不信呢?”

严蓉脸色纠结的望着神色义正言辞的柳大少,发现其眼神毫无躲闪炯炯有神根本不像在说谎。

心里不禁有些迟疑,难道侯爷真的天赋异禀不成?

默默地叹了口气侧首轻轻地在宫女耳边轻声说了起来:“尺寸时辰身高七尺二,身体健壮,无隐疾在身,无疤痕,手脚健全,相貌刚毅俊朗,评分为九!”

“是!”

宫女一边记录着一边不时的瞥着柳大少在一本书册之上记录着什么。

行为柳大少眉头直皱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你们可不要胡编乱造啊,本侯爷行的正走的直可不想让人有异样的眼光!”

严蓉面色窘迫的看了柳大少一下樱唇微启:“侯爷,本来就是你让胡编乱造的啊!”

“我”

柳大少无言以对,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算了算了,你们编也编的合理一些才行,除了这些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没有了,请侯爷给下官姐妹安排给房间休息一下吧!”

“安排房间?你们直接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安排房间休息一下呢?”

严蓉两步轻移走到柳大少身边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话:“一个时辰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赞许的看着严蓉,这女官绝对有前途。

“来人!”

“少爷,小松来了,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柳大少冲着严蓉几人努努嘴:“给宫里的女官在内院安排一间舒适安全没有任何人进入的房间休息一会,好酒好菜一样不能少的招呼着!”

“是!”

“几位贵客请跟小的来,小的为你们带路!”

柳大少缓缓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啧啧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本侯腰酸腿痛也是理所当然嘛!”

“话说这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呢?算了算了管它呢,反正是给后世的人看的,这是什么?这就是史书!”

严蓉跪坐在地毯之上恭敬的将手中的文书托着放在皇后南宫梦的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皇后没有去接严蓉手中的文书先是瞥了一眼严蓉还有八名宫女身后的两名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宫中老人。

两人隐晦的扫视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严蓉冲着皇后娘娘点点头。

皇后娘娘这才松了口气,淡笑着瞥了一眼珠帘内脑袋都快低到胸口的三公主:“嫣儿!”

“母后,儿臣在!”

“你先回你的宫里吧,母后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跟你的几位皇姨娘商议一下!”

“是,儿臣告退!”

三公主走后皇后娘娘还有几位嫔妃们跟女流氓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皇后娘娘还是先查看一下宫女记录的文书吧,毕竟关乎着三公主的终身大事呢!”

皇后点点头接过严蓉手中的文书翻看了之后脸色古怪的递给了几位妃子。

“我的天,这是头牛吧!”

第七百八十七章飞熊的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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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侯爷夫人,二品诰命夫人,可衣着跟贵妃娘娘一样的凤袍你这也太幸福了吧!”

“莲儿妹妹说的没错,姐姐你看这凤袍不愧是宫里的尚衣房做出来的衣服,针脚简直是让妹妹无话可说啊!”

“唉,真羡慕姐姐你,也不知道姐妹们什么时候有资格穿上这一身衣服,听说除了左右宰辅六部尚书还有九卿以及少数公候的夫人才有资格被赐为诰命夫人!”

齐韵身上穿着宫里太监送来的凤袍上下打量了几下语气有些不自信:“姐妹们我穿上真的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姐姐你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姐姐模样也是少有的美人,谁敢说姐姐不漂亮妹妹第一个饶不了他!”

“嗯哼”

柳大少望着忘我的讨论着衣服的几个女人不得不开口提醒一下自己的到来。

更多的是盯着齐韵的神色,见其跟以往一样没有丝毫异色的神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妾身参见侯爷!”

几女见到了柳大少的到来急忙施身行礼,一个个俏丽的模样纷纷带着调侃的意味。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都知道了啊,没办法,功劳太大了不封一下不符合为夫的功劳啊!”

几女各个轻笑着围了上来,苏薇儿虽然有些拘谨还是捧着自己的手中的金紫光禄大夫袍服走了上来。

“志哥哥,快试试这身官服合适不合适!吏部的大人说了若是不合适要报备回去更改的!”

青莲也捧着户部侍郎的衣服走了上来:“对对对还是薇儿姐姐说的对,这身户部侍郎的袍服也得试试合身不合身!”

齐韵淡笑着望着被几女围在中间的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眼里全是柳大少的影子。

在几女的服饰下柳大少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袍服,因为吏部有每个官员的体格数据做出来的官服基本没有很大的误差。

基本上都挺合身的。

衣服试完了之后青莲跟云清诗她们几个使了个眼色,几女会意的点点头。

“夫君,韵儿姐姐,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忙完就不打扰你们了!”

“夫君,妾身告退了!”

说话间房中只剩下柳大少还有齐韵二人。

齐韵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柳明志:“又是升官又是晋爵又是新婚大喜的,累了吧!”

“韵儿,为夫跟三公主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为夫除了抱歉还是抱歉,你不会生气吧!”

齐韵无奈的白了一眼柳大少。

在江南的时候自己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皇命难违,圣旨已下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妾身说不生气你相信啊?”

“不相信!”

“知道不相信你还问!”

“韵儿,对不起!”

“夫君,别说了,你的难处妾身都懂,咱们夫妇俩还有什么道歉的话要说的吗?只要以后你不抛弃我们娘仨妾身就知足了!好在只是抚正平妻,若是皇上让夫君你休了妾身再下嫁公主妾身岂不是”

“韵儿你放心吧,若是陛下真的吓了这样的旨意为夫就是抗旨不遵也不会休了你,当初除了你可没有大家闺秀能够看上为夫这个纨绔子弟,多少风雨咱们都走过来,还怕这点小困难吗?放心吧,你说的那一天永远不会有的!”

“真的?”

“真的!”

“背妾身出去赏景去,等夭夭她们醒了就没机会了!”

“好,上来吧,为夫背你”

“砰”

柳明志刚刚弯下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柳家的偏院响起,差点没让柳大少吓得瘫软在地上!

柳大少面色惊愕的望着同样俏脸发白的齐韵:“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响声?”

“妾妾身也不知道,好像是左边偏院传出来的!”

“炸药在右后方的府库,左边怎么可能传出这样的巨响来草,是飞熊这个小崽子,娘子你先去安抚一下府里的人为夫去看看飞熊!”

“好,夫君你小心一点!”

“混小子,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遭雷劈了?老夫今年可没用过麻袋啊!”

柳之安员外帽歪歪斜斜的提着衣摆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的房间走来,柳夫人抱着哇哇嚎啕的柳老四面色同样有些惊惧不已。

不一会青莲他们几人也跑了出来。

几女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包裹,不用说就是柳依依她们几个了。

“老头子,先把家里人安稳下来,我去看看飞熊,这动静就是从飞熊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要进入飞熊的院子!”

柳之安面色一紧:“老夫干儿不会有事吧!”

“待会再说吧!”

柳明志也顾不得跟柳之安解释什么,甚至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她们三个的哭声也来不及去哄了。

若是飞熊这位金国未来的皇帝出了问题,好不容易停下战火休养生息的三个国家可能就要再起风云。

“飞熊,你狗日的可千万别出事啊,你一出事就全完了!”

柳明志直接一脚踢开了关闭着的院门朝着完颜飞熊偏僻的小院疾奔而去。

完颜飞熊手里举着一个铜锅罩着头身上乌漆嘛黑的朝着院子内一个冒着黑烟的家伙探头探脑。

“大哥给的书上说要让蒸汽机的热量有一个兼容数值,可是这个数值是多少呢?如今蒸汽机炸了显然是爆表了,可是这爆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木头封闭性根本不行,可是我也搞不来铁家伙啊!难道是煤炭放的太多了?用木柴时间又太短了点!”

“飞熊,你狗日的在哪里?”

“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完颜飞熊提溜着铜锅露出了一双洁白的牙齿惊喜的望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柳大少。

柳明志浑身发颤的望着跟个非洲人一样的完颜飞熊上下检查了一下没有缺少任何零件才松了口气。

“你他喵的吓死本少爷了,你要出了事本少爷怎么跟你姐姐交代啊!你个熊孩子能不能让本少爷省点心啊!”

“大哥,我没事,你快来看看我搞出来的小玩意!”

“小你大爷个头,你把我家给夷为平地才高兴是吧!”

“哎呀,大哥你快来看吧!”

“看看看,什么玩意值得你那么高滑翔翼?”

“大哥,我已经摸索出一点隐藏在咱们周围空中的一些东西的感觉了,这个东西可以借着风在空中带着我飞上小半个时辰左右,就是没风的时候飞不起来,要是能让它自己产生风就好了!”

柳明志抚摸着滑翔翼惊愕的望着脸色乌漆嘛黑的完颜飞熊。

“飞熊,你真的是九岁吗?”

“不是啊!”

“我丢,你果然是个老妖怪!”

“我今年已经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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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嘛钱不钱的

柳明志看着完颜飞熊递来的图纸再看看院子里炸的支离破碎的木屑。

“这应该是蒸汽机吧?这是蒸汽机吗?”

柳大少有些目瞪口呆的拿着图纸跟一个没有炸开的半人高的小模型比对着。

他知道蒸汽机的工作原理,毕竟以前也进过工厂打过工,一些模糊的理念他也明白,可是要说让他做出一个蒸汽机来,那真是瞎子走路一抹黑。

“大哥你看,煤炭燃烧水产生的蒸气从这个小管子出来推动这个织布机的齿轮就可以不用人操作就能自己织布了,只要把木梭还有蚕丝摆好比人织的还快,跟你给我的书上那个什么什么泥土的蒸汽机还没法比,不过也快了!”

“珍妮的织布机?”

“对,好像是!”

柳明志扣着下巴围着木头打造的模型转了起来:“这真的是简易的蒸汽机吗?为啥那一个会爆炸呢?”

完颜飞熊挠着头同样有些不解:“大哥你说会不会是煤炭放的太多了,木桶承受不住太多的蒸气哪?”

柳明志嘴角抽了抽无语的望着完颜飞熊,你问我房中十八..........嗯哼.......你问我读书写字我还懂些,你问我这些鬼才懂。

我是穿越者也不是科学家呀,你当穿越者无所不能啊。

“飞熊啊!”

“大哥你说!”

“你需要什么样的零件你跟大哥说,大哥找全天下最好的铁匠给你打造一些最合格的配件来,但是你要答应大哥,以后摆弄这些玩意的时候一定不能靠的太近,有多远躲躲多远知道吗?”

“放心吧大哥,不搞清楚里面的原理我肯定不会靠近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那我先去洗漱一下了!”

“行,大哥先走了,以后注意一点千万别受伤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柳明志摇头叹气的朝着院门走去。

“十岁,这他喵的才十岁,本少爷这前世今生加起来四十多岁岂不是白活了?”

“娘希匹,本少爷果然是来给人类凑数的,蓝瘦,香菇!十岁,这能是十岁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完颜飞熊不时地砸吧着嘴关上了院门。

“不是塞着耳朵,这响声耳朵都得震聋了不成,跟书上说的炸药声动静很像啊,可是炸药那一页为啥是空白的呢?”

“混小子,老夫的干儿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飞熊搞了个特大号的炮仗不小心给放了,没事的,他正在沐浴哪你就放心吧!”

柳之安松了口气:“这孩子不年不节的搞什么炮仗啊,也不知道做小一点,万一给蹦着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以后不会了!”

“行吧,老夫去算账了,第三批商队是该奔赴边关互市了,儿子,来一下呗,咱们爷俩商量点事情呗!”

柳大少看了一眼柳夫人还有齐韵几人被柳之安拉到了一旁:“怎么了这是,神神秘秘的,咱爷俩有什么话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瞅见夫人还有几个儿媳好奇的眼神揽着柳大少的脖子脸色有些微红:“正二品上户部左侍郎?”

“嗯呐?怎么了?”

“户部尚书之下户部就是你当家做主了?”

“嗯呐,怎么了?”

柳之安微微吐了口气静静地望着柳大少:“儿子啊!咱爷俩官商勾结一下子呗!”

“什么?”

“官商勾结一下子呗!”

“老头子,你病了?”

“滚蛋,老子花大价钱从西域搞了五千多匹上好的马驹,你也知道朝廷多么缺少良马,上次入关的时候被户部姜远明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给看上了一批,非要给朝廷出面要买下来。老夫这次打算养大了自己留着用,你给改一下马种的文书呗,毕竟户部左侍郎掌管的就是各种入关的文书还有国库支收的项目!”

“不是咱家那么多马场你还要买西域良马干什么?”

“老夫骑啊!”

“五千匹你骑的过来吗?”

“骑不过来老夫养着玩啊!”

“五千匹西域良马一匹价值二百两银子你就为了玩,你知道那是多少银子吗?”

“不差钱啊!”

柳大少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他喵的强大的理由,不差钱!

“老头子!”

“你说,老夫听着呢!”

“我户部左侍郎的官印还没焐热,你确定这样干合适吗?”

柳之安沉吟了一会摇摇头:“是有些不合适!要不老夫在关外买块地养两年在入关,那时候你的位子应该能做牢固了吧!”

“不是你当户部尚书还有御史台是吃干饭的吗?那可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才能到我的手里,你说户部的官员是听户部尚书的还是听我这个户部左侍郎的?何况还有一个右侍郎的苗大人呢!”

柳之安叹了口气:“娘的,老夫好不容易搞来的良马岂不是又要落在朝廷的手里,虽说不赔钱,可是老夫想养着玩啊!”

“老头子,你搞个一两百批朝廷不就看不上了,掺杂着杂马分批运进来不就行了!”

柳之安眼前一亮满意的盯着柳大少:“有道理,要不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心脏哪,确实是脏啊!”

柳大少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一把挣脱了柳之安的手腕:“拜拜了你,没你这么聊天的!”

“儿子!”

“干什么?”

“老夫等你当上户部尚书咱们爷俩再聊聊!”

“等到猴年马月吧你,你可真是我亲爹!”

“呀.......”

齐韵一声惊呼在众人促狭的眼神下被夫君背到了背上。

“夫君,快放妾身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为夫说了背你去转转,咱们去街上散散步,晚上回来喝粥,今天喝十碗!”

严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一番话给了柳大少无限却又毫无自知之明的勇气。

苏薇儿茫然的看向青莲还有云清诗:“莲儿妹妹,清诗姐姐,喝十碗粥不撑的慌吗?还能吃下其它的东西吗?”

云清诗同样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夫君也不是很喜欢喝粥啊!”

青莲面色古怪的笑了起来:“你们去给夫君盛一碗粥送过去不就知道他喜不喜欢喝了!”

苏薇儿贝齿轻咬着薄唇:“莲儿妹妹,志哥哥喜欢喝什么粥?”

青莲一怔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可就多了,还是薇儿姐姐你自己去问吧!”

“老板,除了这个全部包起来!”

“得嘞,少爷你稍等!”

“老板,除了你全部包起来!”

“少爷你稍等一下,马上给你包好!”

齐韵轻轻地推搡了夫君一下:“夫君,买这么多首饰用不了啊!”

“用不了看着玩,不差钱!”

“可是这也太浪费.........夫君你看那个是不是叔叔!”

柳明志顺势望去还真是柳明礼跟宋云这两个家伙。

背着书箱显然是刚从国子监散学归来。

“明礼,你说说你图啥啊,天天被老师打手心,你家那么有钱为啥要去读书啊!”

“不读书就要回家继承老头子的万贯家财!”

“读书了呢?”

“晚两年再回家继承老头子的万贯家财呗!”

宋云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啊!”

“啥区别?”

“没继承老头子的家产之前,我要是想给你妹妹换套四合院住的话只能攒零花钱,我打算这个月必须攒够零花钱给你妹妹宋蕾再卖一套四合院住住!”

“你要是攒不够呢?”

“攒不够问老头子要呗!他挺支持的啊!”

“柳明礼,小爷他喵的宰了你!”

齐韵望着柳明礼宋云远去的身影碰了碰柳大少:“夫君,你以前是不是这个样子?”

“嘶........说买四合院就买四合院,我倒是想,可是没那个本事啊!”

“妾身也想单独买一套四合院住住!”

“买呗,不就是钱吗?不够了问老头子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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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给个机会

齐韵心满意足的将一张四合院的房契塞进荷包之中拍了拍。

“夫君,你跑了那么多铁匠铺就为了打造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啊?”

柳大少摇着手中女皇亲自打磨的镂玉扇望着齐韵淡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齐韵娇嗔的跺着莲足:“夫君你答应过妾身不会隐瞒妾身任何事情的!”

柳大少拉着齐韵的皓腕朝着家里走去:“不是为夫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了你你也听不懂,因为除了飞熊这小子没有任何人会懂这些东西怎么用!”

“夫君你也不懂吗?”

齐韵侧首盯着柳大少,仿佛在齐韵的心里柳大少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一样!

齐韵崇拜的眼神让柳大少很受用。

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表达一切,比千言万语的情话还令人受用。

虽然很享受娘子这种崇拜的目光柳大少依旧微微摇摇头:“夫君也不懂,我等来人间凑数的凡人怎么能跟天才相互比较呢?”

“妾身看飞熊怎么都没有夫君夸得那么厉害吧!整日闷在房中敲敲打打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家里的丫鬟都怕了他了,说他时常一个人盯着一个东西自言自语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妾身正在想着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他瞧一瞧呢,毕竟是夫君你友人的弟弟,若是在咱家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不用,飞熊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咱们这些凡人理解不了天才的想法而已,娘子,咱们静观其变吧,为夫相信有朝一日,大龙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不知道夫君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了!”

“夫君,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妾身相信夫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韵儿越来越善解人意了,真能活一百岁就知足了!”

“少爷,你回来了!几个摊位老板送来的胭脂水粉头饰朱钗已经送到了少爷还有少夫人的房中了!”

刚一进门狗腿子柳松就舔着脸迎了上来。

老管家在不远处的树林下躺在一张摇椅之上拿着一把蒲扇眯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这是柳明志特许的,不到必要的时候柳明志也不想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继续操劳,府中下人那么多不差一个老骨头了。

“知道了,去吩咐韩忠让他在书房等我,本少爷有事情找他!”

“得嘞,小的马上去!”

“娘子,去煮粥吧,十碗,少一碗本少爷就要翻脸!”

齐韵面颊一红眼神怪异的盯着夫君:“夫君,你确定十碗?”

“二十碗也行,为夫怕你吃不消啊!”

“呸........十碗就十碗,妾身今天舍命陪君子!”

在柳大少嘚瑟的眼神下齐韵莲步轻移的朝着内院走去,留下了一阵香风在空中逐渐的飘散开来!

柳大少得意洋洋的朝着书房走去,严蓉的夸赞让柳大少再一次变得自大起来。

殊不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且牛越来越消瘦,地越来越肥沃。

“侯爷!”

“跟我进来吧!”

“是侯爷!”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示意韩忠也坐下来,将近两年的相处柳明志发现韩忠对自己确实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很多事情也不再瞒着韩忠。

这是一种直觉,柳大少相信自己就是让韩忠当场自绝韩忠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的。

略微思索了一会柳明志开始研磨润发,随后取出一张上好的宣纸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吹干了宣纸之上的墨汁将其装入信封封上火漆。

“韩忠!”

“小的在!”

柳明志将信封摆在了桌子上沉吟起来:“你辛苦一趟再去一趟东海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江河手里,他看到信上的内容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路上多加小心!”

“韩忠领命!”

“韩忠!”

“侯爷?”

“跟在本侯身边也没有得到过什么重用你心里不会怨恨本侯吧?”

“侯爷说笑了,小的跟在侯爷身边虽然没有得到重用但是小的已经知足了,以前在天香楼的时候随意一个人就敢给小的脸色看,小的为了不让姑妈的生意受创还得舔着脸跟个狗一样的陪笑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人物。”

“自从跟了侯爷您小的现在也变得水涨船高了,除了皇宫大内之外京师任何地方小的去了都没有人敢跟小的使脸色,就算一些成名的纨绔子弟见了小的也乐呵呵的称兄道弟,这些都是侯爷给的,小的已经知足了!”

“你呀,别整日小的小的了,本侯从来没有拿你跟柳松当下人,好好干吧,到时候本侯爷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在城防司给你安排个差事,禁卫是不要想了,想进去就看你自己够不够那块料了!”

韩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小的多谢侯爷的大恩大德!”

“以后自称属下吧,听着顺耳一些!”

“是!属下告退!”

“路上小心!”

“知道了,韩忠去了!”

韩忠走后柳明志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吹去木盒之上的灰尘从里面取出锄禾几人当初从海津镇召回来的羊皮地图摆放到了桌子之上。

虽然皇帝宣布准备下西洋的事情之时柳大少尚未进殿,但是京城之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柳明志早在下朝之后就从岳父大人那里得知此事,皇帝准备让大龙船队扬帆出海了,这算是解决了柳明志的一块心病。

锄禾带领的船队已经开始海上贸易了,倭国酒井一子已经带领倭国人远渡重洋来大龙朝拜。

至于自己去青州之后酒井一子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柳明志也并不清楚。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西洋诸国已经开始了海上商贸活动,自己连大龙的船只什么样都不清楚。

那些河面之上飘荡的打渔小船还有画舫柳明志倒是见过,可是那些船只别说出海了,就连在长江黄河里能不能浪起来都是一回事!

“时不我待啊,陛下终于决定出海了,这块心病总算能解决了!”

柳明志一边观察着地图之上记录的地点一边在宣纸上抄写着,自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出海的船队让他们不会遇到危机。

至于能不能成柳明志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大海之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提前预料的。

“飞熊啊飞熊,你可得努力了,大哥等你搞出铁甲舰来!”

誊抄完地图上的东西柳明志心满意足的出了书房,等候大龙船队正式扬帆出海的那一天。

是夜,月上中天,柳府传出凄厉的叫声。

“严蓉,本少爷信了你的邪!娘子,我错了,饶了为夫吧,给个后悔的机会洒!

第七百九十章过三关

时光飞逝,瑞安元年五月初四。

大吉,宜出行,婚嫁,动土。

三公主乃是下嫁柳明志为妻而非招为驸马。

婚取的习俗自然是按照民间娶妻的规矩来,六礼必备不说,迎娶齐韵过门之时的礼节是一个不能少。

抚正平妻跟正妻的身份相差无几,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齐韵还有几女给柳大少准备着新婚大喜的服饰,柳府之中也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贺喜的声音。

齐韵嘟着嘴略带醋意的给柳大少扣上衣带之上的衣带扣。

“夫君娶亲还要妾身给你穿衣打扮,一点都不考虑妾身的心情!”

青莲几人也是带着一丝淡淡的醋意,除了齐韵过门之外在场的女子进入柳家全都是平平淡淡的。

别说大办一场婚宴了,就是小小的举办一场亲友之间的宴会都没有。

如今看着夫君高头大马娶别的女子心里要说一点不是滋味没有也不可能。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理解一下理解一下,这都是老头子还有宫里告诉的习俗,我也不想的!”

齐韵将大红色的硬璞帽递给了柳大少:“知道,这样以来就说明妾身不是一个妒妇,可是妾身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嘛!”

“为夫理解,为夫理解,只要不喝粥你们几个说什么为夫都答应。”

苏薇儿云清诗如今也知道喝粥是什么含义了,个个娇媚的冲着柳大少翻个白眼。

青莲掩嘴轻笑,感叹夫君终于明白年少轻狂的下场了。

柳明志瞅着齐韵娇嗔的神色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怪本少年龄小,不懂什么是世道。

付山穿着一声大红色袍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侯爷,吉时已到你该出门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这么快?”

柳大少尴尬的朝着齐韵几女请示了起来:“几位娘子?”

齐韵几女异口同声的说道:“还不快去,误了吉时小心今天公主不让你进门!”

“为夫去去就来,你们去前院帮着老头子还有娘亲招待客人!”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昂首挺胸的朝着府外走去。

“少爷,喜钱!”

柳明志接过柳松递来的两个布兜子打开一看其中一个全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上百张叠在了一起,将布兜撑的鼓囊囊的。

另一个却是半兜子的散碎银子,全部都是一两的碎银子!

“怎么这么多,准备点碎银子不就行了?”

柳松挠了挠后脑勺:“少夫人说少爷毕竟是迎接公主过门,太少了不符合宫里的身份,所有让小松准备的全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

柳明志心里一暖将布兜挂在了马背之上翻身上马:“迎亲!”

老管家付山马上招揽起来:“快快快,鼓乐笙歌,起!”

柳府门前顿时热闹起来,敲敲打打的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赶去。

公主下嫁为妻不辟府邸,当然也不能从皇宫禁地出嫁,毕竟皇宫的规矩那么多,等过了这么多道门槛说不准天都已经黑了。

看着街道之上蜂拥而至围观的百姓柳明志淡笑着抱拳行礼。

这些都是来讨彩头的百姓,柳明志也不客气,从布兜里抓起一把碎银子往地上丢去,防止砸到了百姓的头部朝地上丢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比起取齐韵过门之时撒铜钱,迎娶三公主过门无异于是阔气多了。

就连围观的百姓也没有想到这位侯爷竟然如此大气,娶亲之时的喜钱竟然是用银子来抛撒。

好在都是京城的百姓,平时没少见过世面,虽然眼热地上的碎银子也只是任由一些矮小的孩童去争抢,大人并未有争抢的举动。

柳明志松了口气,庆幸围观的人群没有发生踩踏**,要不然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倒也不乏一些缺德家伙跟孩童争夺银子,眨眼间就被几个壮汉拉入人群教育了一下。

想来这些壮汉都是柳家的人安排的了。

既然准备了散碎银子来当喜钱柳家肯定防备百姓们一哄而上争抢的举动。

要不然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多晦气。

穿过四条热闹的大街终于走到了太子李白羽的府上。

太子府古朴却不失大气,此时的太子府高大的府门前同样张灯结彩,人群密密麻麻的进进出出着。

达官显贵如过江之鲫一般,出入的就没有低于浅红色服饰的官员,最低的也是正五品下能够位列朝班的大臣。

站在府门前一声喜服的大内总管周飞听到鼓乐笙歌的声音顺势望去。

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声麒麟袍的柳大少眼前一亮,给周围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们会意马上一字摆开拦在了太子府的大门前阻挡了柳大少的路线。

大总管双手搭在身前:“侯爷为何而来?”

柳明志淡笑着报了一拳:“本侯迎亲而来!”

大总管淡笑着回了一拳:“爆竹声声,鼓乐相庆,新郎下马!”

太子府门前早就等候多时的队伍登时敲打吹奏起来,爆竹声也噼噼啪啪作响。

柳明志翻身下马提溜着布兜子抓出几张银票乐呵呵的塞给了拦在门前的八名太监。

“诸位公公,沾沾喜气!”

八名太监看到柳大少手中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眼前一亮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收了起来。

可是收下喜钱的八名太监还是没有让路的打算,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周飞,这是什么规矩,要了喜钱怎么还拦着呢?

大总管轻笑的看着柳大少:“侯爷,咱的喜钱呢?”

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了大总管:“老周,可以了吧!”

“侯爷阔气,但是皇后娘娘说了,公主毕竟是天之娇女,未来夫婿必须是文武双全才行,侯爷得过了三关才能到公主的闺阁前迎娶公主过门,钱咱收了,侯爷还是过不去!”

柳大少一怔,暗道自己这位皇后岳母还真是净整幺蛾子啊!

迎娶齐韵过门的时候齐家的老管家径直就将自己迎了过去,也没说还得有过三关的规矩啊。

想想柳明志倒也没说什么,公主出嫁虽然是按照民间的习俗,但是有些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让三公主沾了皇字呢。

“过三关,不知道这三关都是那三关?还请老周告知!”

大总管乐呵呵的拍了拍手,太子府大门之中走出了十名穿着大内高手服侍的青年人,全部都在二三十岁左右上下!

周总管从背后取出一根包裹着红绸的哨棒递向了柳大少。

“侯爷,第一关,武比!”

第七百九十一章为所欲为

柳明志接过周总管手里的哨棒,去掉上面的绸布。

他虽然不清楚这十名大内侍卫的本事如何,不过也明白过三关不过是一个所谓的篆头而已,自己还有对方都不可能太过为难彼此。

将麒麟袍的衣摆掖在腰带之上柳明志握着哨棒来开了一个架势看着对面的十名大内高手点点头:“诸位,得罪了!”

周总管微微侧首给十名大内侍卫:“向侯爷讨教一下拳脚功夫!”

十名大内侍卫微微颔首马上朝着柳大少包围了过来。

柳大少谨慎的看着十名拉开阵势的大内侍卫,右手紧紧地握着哨棒,左手从衣带之上的布兜里抓起一把银票冲着十名大内侍卫挥挥手。

十名大内侍卫望着柳大少手中足足有两千两左右的银票互相对视了起来。

其中一个统领给其余九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上!”

十名大内侍卫马上拉开阵势使用拳脚朝着柳大少攻了过去。

柳大少微微怔神马上用哨棒护住了胸膛的位置,他压根没有想到十名大内侍卫竟然说出手就出手了!

然而让柳大少更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十名大内侍卫的拳头在离自己身体还有半尺左右的距离之时竟然齐齐倒飞了出去。

随后依次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的站了起来。

柳大少茫然张望了一下周围同样惊愕的围观人群,这他喵的到底什么情况。

本少爷还没出手你们就倒下了?

是本少爷神功大增还是你们太过不堪一击了一些?

在统领的带领下九名侍卫依次摆好顺序冲着柳大少报了一拳:“侯爷好功夫,我等兄弟自愧不如!”

“承承让!”

侍卫统领乐呵呵的走到柳大少面前从柳大少手中抽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怀里:“兄弟沾沾侯爷的喜气!”

剩余的九名侍卫同样自觉地从柳大少的左手中抽走两张银票,全部道了一声新婚大喜。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怪不得马老板能大战那么多高手而毫发无损。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大总管同样没有想到如此戏剧化的结果,一拍额头面色有些哭笑不得的从柳大少的布兜里抽出两张银票收了起来。

“侯爷有万夫莫敌之勇,第一关过!”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被一群太监簇拥到了太子的一进院的拱门处停了下来。

严蓉还有另外两名女官身后站着八名宫女守候在拱门前淡笑着看着柳大少。

其中三名女官就数严蓉穿的最为喜庆,跟出嫁的新娘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被人簇拥进来的柳大少严蓉冲着柳大少眨巴了几下眼睛,柳大少也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

“侯爷,下官姐妹这里乃是文关,侯爷必须作出一首让我们姐妹三人还有身后拱门内国子监三位博士先生满意的诗词来才能过关!”

“作作诗词?”

“没错,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爵爷身为江南府的头名解元自然文采斐然,公主的如意郎君起码也要文武双全,武关过了自然要到了文关了!”

柳大少心里无奈了,除了作诗词古代人就没有一些别的追求吗?

作诗自己依旧是二把刀的水平,事到如今也只能抄一首了,可是抄哪一首好呢?

“几位姐姐,有没有什么规定呢?”

“随意就好,寄情,相思,咏物的诗词都可以,必须是上品诗词才可以过关!”

“还得上品诗词才行?”

“当然了,侯爷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超过一炷香可能就要过了吉时了,侯爷身为头名解元一首诗词想来应该难不倒侯爷吧!”

“你们满意还得三位国子监博士满意的上品诗词?”

严蓉冲着柳大少俏皮的眨眨眼睛:“侯爷,下官姐妹几人倒是好应付,可是三位国子监博士可就不好说了,你可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来作诗才行,毕竟三位博士代表着京城文人的最高身份,想让他们满意可就难了,侯爷要努力哦!”

柳明志挠着头踱步起来,陡然眼前一亮,要说好诗还真记得一首,评价虽然褒贬不一,但是多数还是异常称赞的。

“本侯有了!”

严蓉玉手一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文房四宝:“侯爷请!”

柳明志也不客气提笔便开始挥写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请几位姐姐送与博士先生点评一番吧!”

严蓉三人惊异的看着这篇被某人评为孤篇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侯爷若是考状元必为头名。”

“谬赞了,几位姐姐请。”

柳大少一边看着天色一超给严蓉使个眼色,继续刁难下去就真的耽搁了吉时了。

严蓉似乎对柳大少的感官不错,并未继续为难柳明志。

抓起柳大少在宣纸之上留下的诗词:“两位姐妹以为这首春江花月夜如何,博士先生们可没有限制体裁,这可是咱们未来的驸马爷随性而发的诗词。”

两名女官相视了一眼看向严蓉:“蓉姐姐,娘娘让我等姐妹二人听你的,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严蓉微微松了口气对着柳大少抛了一个媚眼:“本官觉得还不错,既然如此就送给国子监博士们验看吧!”

“一切都听姐姐的。

严蓉捧起来宣纸冲着柳大少点点头:“爵爷请稍候,下官马上呈给三位博士观看,一刻钟就可以出结果,绝对不会耽搁侯爷的吉时。”

柳大少从布兜里掏出一叠银票:“有劳了!”

严蓉之外的两名女官喜笑颜开的点点头:“侯爷果真是文采斐然。”

严蓉还有几名宫女穿过拱门拱门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严蓉笑琢颜开的走了出来暧昧的望着柳大少!

“文关,过!”

第七百九十二章千里姻缘一线牵

太子府内院淑芳苑。

三公主李嫣穿着喜服坐在窗户前不时地朝着淑芳苑的拱门望去。

三公主继承了皇后南宫梦的容貌本就长得倾国倾城。

经过宫女的打扮之后更加的美艳动人。

嘴角带着圆润的小酒窝,此时得逢大喜之日三公主面若朝霞,目含秋水,肤如凝脂,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期许之意,嘴角笑颜如花。

阳光透过窗口,将三公主的肌肤映照的雪白粉嫩,因为欢喜三公主的的面颊微微带着红晕,楚楚动人。

三公主的贴身宫女萍儿无奈的望着不时地朝着窗外张望的三公主:“公主,你就不能矜持一些吗?驸马爷马上就要闯第三关了,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家笑话的!”

三公主闻言脸色发烫的坐了下来:“我....我才没有往外看呢,就是觉得房中有些闷而已,想在窗口透透气!”

萍儿见到三公主欲盖弥彰额模样无言的叹了口气。

心里暗道:“公主你的眼睛就差飞出淑芳苑了,还说什么想透透气而已,你真当奴婢是傻子吗?”

“公主,切莫失了皇家的仪态才行,你安心的等着驸马爷闯过第三关,你这样做会让驸马爷的正妻柳氏齐韵给看轻的!”

三公主急忙摇摇头:“不会的,韵姐姐这个人可好说话了,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唉,公主果然是中了驸马爷的情毒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

“三妹,大哥方便进来吗?”

三公主还没有说完门外传出太子李白羽的声音。

萍儿一愣马上拿起一旁额龙凤盖头给三公主盖在已经插满凤钗的头上。

“殿下你等一下,奴婢马上给你开门!”

三公主被盖上红盖头以后粉嫩的拳头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喜服衣角,即将出门新娘子的容貌除了未来的夫君之外不准任何男人看一眼。

哪怕是至亲的兄长也不行。

这就是规矩,在古代规矩不论你的地位如何尊贵也要遵守规矩。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萍儿检查了一下三公主的盖头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才缓缓拉开了房门。

“奴婢萍儿参见太子殿下!”

站在一旁方才为三公主梳妆打扮的十二名宫女也齐齐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太子李白羽同样穿着喜服摇着一把碧玉为扇骨的折扇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窗前梳妆台前盖着盖头静坐的三公主李白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来。

“唉,当年跟在大哥身后流着鼻涕的小丫头也要嫁为人妇了,时光匆匆不饶人啊!”

“大哥,嫣儿不能跟大哥见面,还望大哥你不要见怪!”

“没事,大哥虽然无法看到的容颜,但是大哥相信今天的嫣儿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你下嫁给万户侯为抚正平妻虽然大哥不是特别满意,但是父皇圣旨已下,你又满心欢喜,只要你高兴大哥就知足了!”

“嫣儿谢谢大哥,可惜父皇母后身为国君国母不能像正常的百姓家中的二老一样送嫣儿出门,大哥,等嫣儿出门之后请大哥进宫跟父皇母后说一声,就说嫣儿不孝,不能侍奉他们二老了!”

李白羽合起了折扇点点头:“傻丫头,大哥来就是为了传父皇的话来了,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辰还会踏入你的闺房之中!”

三公主凤首微抬:“大哥,父皇说什么了?”

“父皇说你下嫁万户侯为抚正平妻不比招为驸马,民间习俗出嫁从夫,你一定不跟在宫中一样任性了,要尽人妻的本分,以夫婿为本,不可自持身份顶撞公婆,要跟万户侯另外的几个妻妾好好相处,切莫做一个妒妇!”

三公主顶着盖头起身微微福了一礼:“儿臣安平公主李嫣接口谕!”

“三妹,父皇的话大哥带到了,等你回门的时候大哥在好好的跟你聊聊天!”

“大哥慢走,请恕小妹不便相送之罪!”

“你啊,快坐下吧,就别跟大哥客气了!”

太子刚走片刻淑芳苑安静的淑芳苑忽然热闹了起来,三公主娇躯一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萍儿急忙关上了窗户招呼了四名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关上房门拦在了淑芳苑的拱门前。

柳明志望着萍儿还有四名宫女松了口气,好在这个阵仗不是那么大,想来这一关应该非常的好过了。

取出几张喜钱递到了萍儿的面前柳大少淡笑着盯着萍儿:“姑娘,手下留情啊!”

萍儿也不客气收下喜钱递给了四名宫女给柳大少行了一礼:“侯爷,奴婢做不了主呀,这一关侯爷能不能过就看侯爷能不能打动公主的心了!”

“这.......请姑娘指点!”

萍儿接过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柳明志面前:“侯爷,请留下几句话,只要公主看了之后愿意带上这块皇后娘娘赐下的龙凤环佩侯爷就算过关了!”

柳明志微微吸了口气沉思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柳明志提起托盘里的狼毫在宣纸之上留下了四句话。

“劳烦姑娘给公主殿下送去吧!”

萍儿甜甜的笑着:“侯爷请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房间内萍儿轻轻一躲娇嗔的看着三公主:“公主你看都不看驸马爷写的什么东西就要带上娘娘赐下的龙凤环佩未免也太心急了!”

三公主顿时面若桃花起来,嗔怒的盯着萍儿乖乖的拿起柳大少留下笔墨的纸稿看了起来。

三公主眼中露出无限情意的望着宣纸之上的四句话。

愿吾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不见白头相携老,平白夜话共天明!

三公主小心翼翼的收起宣纸贴身放了起来,这下萍儿无话可说了,公主眼中的情意就说明了驸马爷的情话写到了公主的芳心之中了。

轻轻地将龙凤环佩系到三公主的龙风喜服之上萍儿给三公主拉下头顶的红盖头。

“公主,奴婢扶你出去!”

三公主轻轻颔首任由萍儿搀扶着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见到三公主终于走出了闺房松了口气。

严蓉急忙拿过宫女手中早就预备好的一线牵递给了柳大少。

“侯爷,千里姻缘一线牵,祝福侯爷与公主喜结连理!”

柳明志接过一线牵,也就是喜带朝着三公主迎了过去,将一线牵的一端递到了公主的手中。

大总管尖利的声音响起。

“公主出门,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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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含沙射影

吏部杜尚书送喜联一幅,白银千两!”

“柳翁,柳夫人,恭喜恭喜!”

柳之安冲吏部尚书杜成浩的管家乐呵呵的点点头:“多谢尚书大人贺礼,杜管家里面请!”

“武国公送白银千两,明珠一对!”

“多谢武国公美意,万管家里面请!”

“关内侯朱润送白银十万两,明珠十对,玉璧十支,东海珍珠十颗,南海珊瑚十颗,西域葡萄美酒十坛,翡翠玉镯十对,夜明珠十颗,上等良马十匹,祝贺侯爷公主新婚大喜十全十美!”

朱润的贺礼引起了一阵骚动马上又平息了下去。

“多谢关内侯的贺礼,里面请!”

朱润恭敬的对着柳之安还有柳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小侄朱润参见伯父伯母!”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快里面坐,到时候让你大哥好好的陪你喝一杯!”

“东海白家白胡来送白银万两,珠宝十箱!”

柳之安冲着白家的老管家点点头:“辛苦了白伯了!”

白伯乐呵呵的冲柳之安还有柳夫人报了一拳带着浓郁的江湖气息:“小姐,姑爷,老爷让老奴给柳少爷带句话!”

柳之安茫然的看着白伯:“白伯,不知道岳父大人说了什么?”

白伯拍了拍柳之安额肩膀:“老爷说让柳少爷争取早日向他看齐纳妾十八房!”

在柳之安哭笑不得的神色中白伯哈哈大笑的朝着府内走去。

“漠北张家”

“哼,小坏蛋,姐姐的小冤家,姐姐都已经随了那么一份大礼了,你竟然又明媒正娶了一回,当我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你将来是不是还打算再娶一个!”

柳之安一头黑线的盯着嘟着嘴大模大样朝着大门走去的柳颖:“站住!”

柳颖停下脚步幽怨的望着柳之安:“干什么!”

柳之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妹:“你侄子新婚大喜你就这样空着手来的?”

柳夫人淡笑的看着柳颖,对于他们兄妹俩斗嘴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柳颖掐着腰冲着身后努努嘴:“柳之安你瞎啊,看不到小溪还有大海他们吗?”

“西北云家送”

柳之安对着柳颖挥挥手:“进去进去,别人都是一个人带着礼单来,你倒好拖家带口的,想把我家吃穷啊!”

“我乐意,要你管!”

“云大海,云大江,云大河,云小溪参见舅舅!”

“乖孩子,免礼免礼,到了舅舅这里不用客气!”

“多谢舅舅!”

“嘁柳之安你还要不要脸皮了,这是老娘小冤家的府邸什么时候成了你得了,在这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想霸占老娘小冤家的房子你还是不是人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柳颖,反了你了!”柳之安脸色一诊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柳颖缩了缩脖子立马跑到了柳夫人旁边抱住了柳夫人的手臂:“嘤嘤嘤,嫂子你看看我哥,他竟然想打我,当初要不是我替他瞒着嫂子你怀萱儿时他去天香楼狎妓夜宿七日遭了说漏嘴了!”

柳颖装模作样的捂着丹唇,狡黠的望着柳之安,妩媚的凤目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柳夫人眉头一挑瞄了一眼脸色有些发僵的柳之安轻轻地拍着柳颖柔嫩的手背:“是吗?过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的跟嫂子说说!”

“夫人呐,小颖她是挑拨离间咱们夫妻和睦的关系啊,你可不能上当啊!柳颖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云小溪兄妹三人额头带着一丝黑线的望着柳颖,自己这位不靠谱的娘亲还真是唯恐舅舅家不乱呢!

“嘤嘤嘤嫂子你看,我哥竟然威胁我!”

柳夫人正待说什么街角传出了欢乐的乐符,柳颖脸色一喜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踮着脚尖冲着街头张望起来:“嘤嘤嘤,小冤家都娶两个正妻了,小溪竟然还没人要,唉,好可怜呢!”

云小溪粉嫩的俏脸一红掐着腰白了一眼柳颖:“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情,吃你家大米了?”

云大河扯了扯云小溪的衣袖:“小妹,你真吃咱家大米了!”

云小溪脸色一僵冲着云大河的脚面来了一脚:“不说话拿你当哑巴买了吗?”

柳颖凤目中闪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面色淡笑促狭的盯着云小溪:“小溪,你不会把你跟小冤家儿时过家家的游戏当真了吧?冤孽啊,小冤家可是你的表哥啊!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嫁祸于人的事情姐姐是不会干的,姐姐可不会让小冤家被你的善良的外表给欺骗了!小冤家是姐姐的,你想都不要想!”

“柳颖,你太过分了!本小姐不跟你说了,我去找表嫂玩了!”

云小溪脸色发烫的跺跺脚朝着柳家的内院跑去!

小妹再次在娘亲的手中败阵,云大海三兄弟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府里走去,不知道今天表哥的婚宴这个妖精娘亲会不会去听墙根呢。

云大海想起了自己新婚大喜之时的遭遇默默的替表哥祈福起来。

希望不会吓得不能用了吧!

柳夫人淡笑的眼眸中同样带着一丝隐晦的光彩拉着柳颖的手腕:“妹妹,你这含沙射影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跟嫂子到府中坐一会吧!”

柳之安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柳颖:“太子妃的事情让贤弟再考虑考虑,太子的三个侧妃的儿子最大都六岁了,将来嫡庶的事情肯定会让人焦头烂额,不过还是看小溪自己的意愿吧!”

柳颖淡淡的点点头:“这件事小妹不好掺和,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小溪不愿意的话”

柳之安眼光中闪过一丝厉芒:“如何?”

柳颖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一个呼吸:“给小冤家还有小溪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呗,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小妹是没意见!”

柳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指点着柳颖的额头:“你啊你,正经起来跟个狐狸一样精明,不正经起来也忒不正经了,亏你说的出来!”

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身后大门指了指:“夫人,马上把她牵走,老夫不想看到她!”

柳夫人抿嘴轻笑了起来一把扯住柳颖衣服上的丝带:“来吧,让嫂子看看小颖你的天罡指练到了几成火候!”

柳颖脸色一僵哭丧着脸抱着柳夫人。

“嫂子,不下药了行不行,大不了让他们兄妹俩慢慢接触日久生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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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大少明天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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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志翻身下马冲着柳之安点点头。

柳之安瞥了一眼柳大少身后的八抬大轿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侯爷,恭喜恭喜!”

柳明志一个个的回礼,对着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一一颔首。

自己虽然贵为权贵,但是来者是客,自己必须要把该做的礼节坐到了。

付山挥了挥衣袖:“鸣炮,新娘子下轿子咯!”

爆竹声响起柳明志走到三公主的轿子前掀开大红的莲子抓住一线牵的另一端:“公主,该下来了!”

顶着红盖头的三公主微微点点头抓着一线牵慢慢走下轿子顺着柳明志的脚步朝着府内走去。

“新人过门,奏乐!”

乐声响起柳府彻底热闹了起来,来的达官显贵并不算多,因为大多数的官员都是差人送来一份礼品自己则是去了太子府坐宴席。

大厅之上柳之安柳夫人高坐主位,柳颖还有齐韵几女依次按照位置也坐了下来。

老管家付山脸色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萍儿还有严蓉急忙走了过去在柳松的引路之下搀扶着三公主朝内院的洞房走去。

柳大少看着虎视眈眈的宋清还有朱润等人吞了吞口水:“兄弟们,酒下留情啊!”

宋清张牙舞爪的一把揽住柳大少的脖子朝着热闹的庭院走去:“留情,肯定留情,绝对不会耽搁了你的春宵一刻!放心吧你!”

“大帅!”

“杜宇你们几个小子怎么也来了?”

“我爹他们去了太子府我们弟兄几个当然来大帅的府上,大帅你不会不欢迎吧?”

“大帅你就是不欢迎也晚了,礼品你都收过了,这顿饭我们兄弟几人是吃定了!”

几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齐雅闹得不快经历了江南剿匪的事情之后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柳明志招呼着几人坐下:“欢迎,当然欢迎了,今天谁不喝趴下都不行!”

“大哥,兄弟回来晚了!”

“江河,你小子赶得可真巧!快入座!”

“大哥!”

“安心你也回来了,快到你嫂子哪里去入座,大哥借花献佛,喜宴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大哥!”

“沃日,九牛你也回来了,早说一下啊,大哥提前给你单独弄一张桌子坐下来。”

九牛憨厚的笑了起来,摸着后脑勺四下看了看:“我就坐那里好了!”

“都坐都坐,咱们兄弟划拳,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我先来!”

“哥俩好啊,好,再好,三你输了,喝!”

柳大少望着面前的大海碗咬着牙端了起来几口喝的一干二净,丫的这次没有机会掺水了,一碗酒下肚柳大少脸色就绛红了起来。

“再来,哥俩好,八匹马呀……你输了,喝!”

日落西山除了柳大少这一桌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离去,大海碗也换成了小酒杯。

柳大少醉意朦胧的吃着西瓜子乐呵呵的看着喝的几乎都快要趴到桌子下的宋清几人。

好在这几个货还比较识趣知道自己要洞房花烛夜没有使劲的灌自己酒水,只让自己喝了个七成醉而已。

内院之中新房之中,虽然天色尚未全黑,房间新房中依旧点燃着两根红色的蜡烛,燃烧的噼啪作响。

齐韵几女望着抓着糕点狼吞虎咽的三公主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喝杯茶水冲冲。”

三公主擦拭掉嘴角的糕点碎屑打了个饱嗝之后窘迫的望着齐韵几女。

“韵姐姐,莲儿姐姐,清诗姐姐让你们笑话了,从早上宫里的姑姑一口水都没让我喝,我又渴又饿实在忍不住了!”

几女瞧着娇憨的三公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宫里的规矩也太严了吧!起码准备点东西让你垫垫肚子!”

三公主脸色本来酒杯红烛的烛光映照的发红,此刻脸色更发烫了起来:“宫里的姑姑说吃多了容易起夜,耽搁耽搁洞房花烛夜!”

齐韵几女闻言脸色各个怪异起来,想不到三公主半天滴水未进的缘故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得不感叹宫里的规矩确实有些严格了一些。

好在齐韵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等在新房之中的感觉多么孤寂,同样也会饿肚子,自己当初过门之时半天时间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何况是一天不吃饭呢,自己若是不来只怕三公主真的会饿上一天一夜。

“吃饱喝足了就行,夫君是不会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你就安心的等候夫君好了!姐姐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了!”

“姐姐们慢走!”

齐韵几女点点头带着东西出了房间留下三公主一个人继续坐在房中等候。

柳大少脚步有些凌乱的站了起来指着地上已经趴在地上的宋清几人:“柳松,把这几个酒桶丢到厢房去吧!”

“是!”

“江河!”

“大哥!”

“喝多了吗?”

安狗儿摇摇头:“大哥我没事,我一直控制着呢!”

“跟我来书房一趟吧!咱们聊聊!”

“哎,大哥先请!”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神色淡然眼神完美的继承了柳一那种阴翳的气势的安狗儿。

“火炮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炸膛的问题还是有,不过几率已经小的可以忽略了,铜炮铸完之后现在正尝试着用铁铸炮,效果还不错,就是开花弹的问题还解决不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安狗儿略微思索了一会脸色有些低沉:“可能炮弹的外壳太厚了,还有引线的问题,炮弹落地之后十颗最少有五颗左右不会爆炸,这问题难住了很多人,大家正在想着办法呢!”

“慢慢来,火炮不是小东西,一旦出问题就是大问题,自从改良了配方之后没有出现伤人的问题吧?”

“大哥放心,没有出现过一列炮手受伤的问题,只是”

“怎么了?”

“大哥,对不起,火炮的声音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要不是外公出面说情火炮的秘密十有八九要公之于众,可是小弟也没有办法,根本掩盖不住炮声!”

柳明志叹了口气起身徘徊了起来:“确实是个问题,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这件事情我想想吧!”

“好,小弟退下去了!”

安狗儿走后柳明志锁上了书房的大门,火炮的事情重要,洞房花烛同样重要,冷落了公主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陪嫁的宫女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皇后的眼线,耽搁不得啊!

轻轻地推开书房的大门,坐在床边的三公主顿时紧张起来。

“三娘子,喝一杯合卺酒就安歇吧!”

芙蓉帐暖度春宵,大少明天难上朝。

“小冤家,姐姐看好你呦,给你助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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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公主的手艺

大龙瑞安元年七月二十日。

成亲不久的柳大少还在府中悠闲地过着为期三个月的修沐。

柳颖的听墙根行为依旧给柳大少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时至今日还没有缓过神来,听到柳颖的名字就心中发寒。

大龙朝的惯例便是臣子家中有丧期要回去守孝三年,臣子家中新婚大喜会有三个月的修沐日子。

福利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柳大少之所以升任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便是因为前任左侍郎要回家为已故的父亲守孝三年。

恰逢其会柳大少便升任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至于前任左侍郎三年期满之后回京师复旨的位置就不是柳明志操心的了,皇帝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大哥,东海的人来消息了!”

安狗儿放飞肩膀之上站着的一只鹰隼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柳明志一怔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出什么事情了?”

安狗儿将一张纸条送到柳明志的面前:“大哥,小弟东海的人亲信找到了适合研究火炮的地方了,是海中的一座荒岛,距离海岸三十多里的位置,完全可以容纳四千多人在那里安心研究火炮,响声还不至于传到当地官府的耳中,简直就是最好的场所!”

柳明志脸色一喜接过纸条细看了起来,当看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柳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将近一千多人不想去海岛之上吗?”

安狗儿沉稳的点点头:“他们担心去了就回不来了,咱们强逼他们过去跟最初找他们之时的约定有所不同,只怕会适得其反!”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加银子,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到海岛上去每人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每个月的俸银再加五两银子!”

安狗儿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起来面色有些为难的望着柳明志:“大哥,这样的话支出就太大了,研究火炮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了,加上登岛之后要制版各种用品还有房屋,如此下来没有几十万两银子下不来。一下子那么多的安家费前前后后又得上百万两银子,这也太浪费了,他们不愿意去就换人,一个月十两银子的俸银有的是人去,不能太惯着他们了!”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先不说换人的事情新人的效率还有功底都无比跟老人相比,万一这一千多人嘴快泄露了风声,火炮的事情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火炮的威力如何你比谁都清楚,万一让皇帝知道了大哥我私下里搞这么厉害的东西却没有告诉他,他将如何作想?虽然现在我们是姻亲,可是大哥始终是姓柳而不是姓李,不得不防!”

安狗儿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茶杯深思了起来,片刻之后安狗儿眼神中带着一丝跟柳一一模一样的阴翳眼神。

“大哥,这些从除了那一千多愿意去的弟兄剩下的一千人都是从各地招募的散兵游勇,如今他们拿着那么丰厚的俸银吃饱了就想当个坐地起价的白眼狼,真以为安狗儿我好欺负?依我看不如.............”

安狗儿阴翳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机对着柳大少比了个手势。

柳明志眉头一皱盯着安狗儿有些严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狗儿竟然杀气如此之重了!

“江河,你说的固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有件事你别忘了,兔死狐悲,一旦你将屠刀架到了这些不愿意登岛的人身上,剩下的那些人怎么想?他们就会无心研究火炮无心铸炮,担心屠刀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那样做咱们的损失更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安狗儿一怔沉吟了片刻歉意的望着柳明志,眼神带着一丝悔意。

“大哥,对不起是小弟想的太简单了,差点酿成了大错!大哥说该怎么办?”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沉思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安家费倒不是什么大钱,可是铸炮正如安狗儿所说就是无底洞一个,花销实在太大了。

老头子将青龙十六人交给自己那天给自己的几千万两银票仅仅是研究火炮就消耗了一半,发展有关司的人数又是一番消耗,现在所剩的也不多了。

柳明志现在才发现银子竟然如此的不经用。

自己已经答应了老头子自立门户了,要个十几万二十几万的零花钱还不算什么,一旦大额的银两就不好办了。

自己的那点俸禄说实话还不够跟宋清这些人喝一顿花酒的。

自己封地的税收一年也不过几万两银子而已,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夫君,妾身给你做了去暑的冰镇酸梅汤,你快快尝尝味道好不好喝!”

柳明志的思绪被三公主柔和的声音打断,回头望去三公主穿着一袭百褶凤烟点翠裙,对襟凤尾衣外罩着一袭轻纱站在柳明志的身后。

贴身宫女萍儿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官窑的彩釉碗,冒着微微的寒气。

安狗儿马上起身冲着三公主行了一礼:“小弟江河参见嫂嫂!”

三公主淡笑着回了一礼:“叔叔免礼,叔叔快坐下!”

“多谢嫂嫂!”

柳明志起身站了起来:“嫣儿你也坐下吧,外面这么热不在屋里呆着怎么出来了?”

三公主娇憨的挠挠头:“韵姐姐还有清诗姐姐正在冰窖里弄西瓜,妾身笨手笨脚的就被赶了出来,闲来无事就让萍儿教着弄了一碗酸梅汤给夫君送来了!”

柳明志装作脸色一沉:“韵儿跟清诗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够把你赶出来呢,到时候夫君去教训她们!”

“夫君不要,是妾身在宫里四肢不勤不怪姐姐她们的,若是让她们知道妾身给你说这些还以为妾身给你告刁状呢。”

“也好,为夫就听你的!”

对于三公主极力维护齐韵几女的行为柳明志心里异常高兴,自己担忧后院起火的事情从成亲以来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家庭和睦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情。

“夫君,你快尝尝好不好喝,再不喝功效就没有了!”

“好,为夫就尝尝你的手艺!”

三公主笑灼妍妍的将酸梅汤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歉意的对着安狗儿点点头:“嫂子不知道叔叔也在就准备了一碗,叔叔见谅!”

安狗儿淡然的摇摇头:“嫂子不必在意,小弟无碍!”

用勺子将酸梅汤送进口里柳大少面色顿时窘迫了起来。

舌尖上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味道刺激着柳大少的味蕾。

有酸梅汤的酸味,有茱萸粉的味道,有淡淡的咸味,还有哭莲子的苦味,这个甜味倒是不错,蜂王浆的味道,就是甜的有些发腻。

最关键的是有米醋的味道,这是酸梅汤?

望着三公主期许的眼神柳大少强忍着不适吞下了这口爱的酸梅汤!

“夫君?好不好喝?”

“嗯,味道不错,酸酸爽爽,心飞扬透心凉的好味道,不过嫣儿啊!”

三公主顿时紧张了起来:“夫君,怎么了?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对!”

“厨房还有吗?”

“没了!”

“没了就好.........怎么能行呢?江河刚刚练了一套拳法肯定心烦气躁,你这个做嫂子的怎么能不给她做一碗呢?”

“这......妾身马上就去!”

“慢着,现在去晚了,为夫这碗让江河喝好了,下次记得多做几碗以备不时之需知道了吗?”

“妾身一定记在心里!”

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将酸梅汤推到安狗儿的面前。

“江河,快尝尝,这是你嫂子的心意!”

“谢谢大哥!”

安狗儿神色感动的看着柳大少也不客气端起碗直接一仰头。

酸梅汤入口安狗儿虎躯一震,举着汤碗闷哼闷哼的眼含泪水的望着天上阳光挥洒的光芒将酸梅汤一饮而尽。

“嗝.........”

柳大少挥了挥衣袖将一股子醋味挥散而去。

“叔叔你怎么流泪了?”

“嫣儿你放心,江河这是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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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射程就是真理

安狗儿放下汤碗拭去眼角的泪痕。

抿着嘴淡笑着冲三公主摇摇头:“嫂子放心,大哥说的不错,小弟是太感动了而已,大哥对小弟的疼爱小弟无以为报,恨不得来世生为女儿身以身相许啊!”

三公主不是傻子,只是不想将心思用在猜测夫君的行为之上而已。

皇后南宫梦在三公主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就找三公主说了半宿的夜话。

其中三公主记得最清楚的话便是:“大龙虽然不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行为,但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一定不可太过聪明,知道的明白的也要装作不明白,否则一个女子太过聪明只要夫君不是庸才就会感到不适还有压力,迟早会让感情竖起一道墙来!”

安狗儿幽怨的语气还有别扭的神色三公主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做的酸梅汤不尽人意。

娇嗔的盯着柳大少:“夫君,你不用为了维护妾身的面子只说好话,你不提出妾身的错误妾身又怎么改正呢?妾身也想跟韵姐姐一样出的厅堂入得厨房嘛!”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尴尬的看着眼神幽怨的三公主:“你........你都看出来了!”

三公主鼓着香腮嘟着樱唇:“夫君拿妾身当傻子吗?”

“没有没有,为夫马上指点!酸梅汤放点酸梅,冰块,还有些许的蜂蜜就可以了,像盐,茱萸,苦莲粉这些东西就不用放了,对了,尤其是不要放醋,喝不习惯!也没这样喝过!”

三公主脸色顿时发烫起来,起身玉手一把揪住萍儿的耳朵嗔怒的望着眼神躲闪的萍儿:“死丫头,你不是说放醋可以提升酸梅汤的酸味吗?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萍儿可怜巴巴的望着三公主:“公主,奴婢都说了就会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是多少了,本公主还以为你是谦虚呢!”

萍儿缩着脖子纠结的看着三公主:“奴婢一直都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去御膳房传膳的时候见过御厨烧火切菜,其它的就不会了!”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的看着委屈吧啦的萍儿,合着你还真的就会一点点而已。

安狗儿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是怨恨,属实有些酸的牙龈发抖。

三公主得到了结果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妾身..........”

“没事没事,人非生而知之者,慢慢学就行了!”

“妾身一定好好的跟韵姐姐学习厨艺,对了,妾身见夫君方才眉头紧皱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若是有什么困难跟妾身说,妾身让父皇帮夫君办了!若是惹了什么人物夫君为难让夫君受委屈了,你跟妾身说,妾身亲自把他办了!嫣儿在京城还是有三分薄面的,妾身处理不好就让太子哥哥把他办了,太子哥哥不行再找父皇把他办了!”

柳大少心里感动的痛哭流涕,暗道这媳妇没白找,今天才发现三公主平时娇憨娇憨的竟然还如此护窝子!

心里无言的叹了口气,本少爷的傻公主啊,就你爹现在这个视财如命的吝啬鬼模样先不说愿不愿意给银子让为夫研究火炮这种玩意。

为夫最怕你没把别人先给办了,你爹就先把我给办了。

而且是办的干干净净的那种,只怕你这个异常受宠的亲女儿也必不可免的受到牵连啊。

柳明志对着三公主微微摇摇头:“嫣儿,为夫没事,就是因为一些银子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

“银子.......”三公主贝齿轻咬薄唇:“妾身的嫁妆还有一些王公贵胄送来的珠宝首饰跟贺礼加起来约莫有个十万两银子左右的价值,夫君你实在急着用银子,妾身就让萍儿她去当了换成银票给夫君你应急,再不够的话妾身看看能不能从母后那里借一点过来,但是这是借的,咱们要还的!”

柳明志哑然失笑,给三公主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心意为夫心领了,但是为夫现在还用不到你来出银子,等以后真的用到了再说吧,为夫跟江河兄弟说点事情,看看你韵儿姐姐的西瓜弄得怎么样了,弄好了差人进宫给父皇还有母后送几个去!”

“好,妾身先下去了,用银子一定要跟妾身说,妾身提前给夫君你准备好!”

“好,快去吧!”

三公主走后柳大少淡笑的看着安狗儿:“如何,你二嫂的手艺可还行?一碗汤能让你喝出五种口味来,值了,天下独此一份别无所有!”

安狗儿苦着脸望着柳大少:“大哥,兄弟打大哥算不算大逆不道?”

“冷静冷静!”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咱们接着说火炮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这一千人还是不能杀,不就是银子吗?咱们花,不过可以适当的威逼一下,但是不准弄出人命来,一味地仁慈会让他们越来越目中无人,能省下来多少是多少!”

“我听大哥的,不过东海的银子用的快差不多了,大哥还有银子吗?”

柳明志摇摇头:“剩下的银子我还有大用处,咱们去关内侯朱润的府上看看能不能周转一点用用。”

“行!”

“江河!”

“在,大哥请说!”

柳明志将握着万里江山镂玉扇的手背在身后眺望着远方。

“金银珠宝都在西方的**大海之上,而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现在花多少银子大哥都不心疼,因为迟早有一日会回来的,大哥希望你能提早将大哥想要的真理完善出来!”

安狗儿脸色平淡的望着柳明志点点头:“大哥你就放心吧,江河的命就是大哥的,江河永远只对大哥一个人言听计从!”

“唉,下西洋的消息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陛下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大哥真怕生了变故啊,为了子孙后代大哥必须让大龙的脚印去西洋之上看看!同时也是为了启示后人,不要只将目光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世界那么大,总得去看看,自己人打自己人不算本事,有能耐去干老外去!”

“老外?”

“外面的人,俗称老外!”

“精辟!”

“备车还有礼品,关内侯府上!”

“是!”

“大哥,你怎么有时间来小弟府上了!”

拜帖刚刚递上去半盏茶的功夫朱润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眼神全是满满的诚意。

“来你家坐坐,不行啊!”

“行,当然行你天天住下来兄弟更高兴!”

“老管家!”

“侯爷!”

“把四皇子还有吏部刑部跟皇亲国戚的那几位公子的邀请推了,今天本侯爷专心陪大哥聊天!”

“是!”

老管家恭敬的望着柳明志一眼,他明白自己的小主人能够重现关内侯祖上的辉煌跟眼前的万户侯柳明志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

朱润如此尊重柳明志也是理所当然,老管家没有丝毫在意小主人推了邀请的事情,恭敬的退了下去。

“大哥,江河兄弟快坐下!”

“来人,准备好茶!”

第七百九十七章虎口夺食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大厅的装扮满意的地地点点头:“不错,知道收敛了,镶金饰银的装扮你也知道庸俗了!”

朱润讪笑了几下:“大哥,就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小弟那时候不是穷怕了吗?不弄点金银摆着总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弟媳周雨荷参见大哥,参见叔叔!”

“免礼免礼,不必如此见外!”

柳明志望着产子之后越发丰腴带着大家闺秀气质的周雨荷点点头,朱润这家伙福气不小,娶了个好姑娘。

“雨荷,快让大哥看看元璋!自从儿子出生大哥一直在忙,还没见过侄子长什么样呢!”

周雨荷接过丫鬟手上的薄薄的丝绸包裹,抱着一个浓眉淡眼一岁上下的孩子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大哥,这是小妹跟夫君不成器的孩子,元璋!”

朱润兴奋的指着娘子怀中的婴儿:“大哥你快看兄弟的儿子是不是跟我长得特别像,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吧,就凭兄弟的儿子绝对亏待不了依依她们!”

“滚,本少爷女儿才两岁,你想的美!”

“这不是想跟大哥你亲上加亲吗?”

“江河,礼盒拿来!”

“是大哥!”

柳明志从礼盒中取出一个玉坠放在包裹里:“这是,这是伯伯的礼物!喜不喜欢?”

婴儿瞪着大眼睛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柳大少瞥了一眼朱润:“没读过几天书取名字还挺有水平,元璋,朱元璋,好名字啊!”

“那当然了!给儿子取名可没少花心思,小弟的头都快炸了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读了那么多书,小弟又不用参加科举,看书作甚?”

骤然柳大少复杂的看着朱润。

“朱.........朱..........朱....元元璋?”

朱润望着柳大少惊讶的神色有些发懵:“对啊,小弟姓朱他可不就叫朱元璋吗?大哥!你小侄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朱元璋,挺好的,我就是没想到你取名字竟然如此有水准!”

“那就好那就好,小弟还以为这名字犯什么忌讳了呢?把我吓得心里一咯噔,没事就好!”

“雨荷,先把元璋抱下去,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好菜,我跟大哥好好喝点,得把大哥婚宴上的场子找回来才行!”

周雨荷点点头依旧有些迟疑的望着柳大少:“大哥,元璋这孩子的名字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弟妹你就放心吧,真的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小妹先去安排一下,大哥还有叔叔你们先稍坐一会!”

“有劳了!”

周雨荷走后朱润提着茶杯给柳明志安狗儿倒了一杯茶:“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小弟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开口,小弟定然竭尽全力!”

柳明志轻啄了一口茶水也没有客气:“兄弟,大哥最近遇到点事情需要用到很多银子,你也知道大哥已经自立门户,从你伯父那里开口有些不方便,就想在你这周转一下!”

朱润淡然的点点头马上站了起来:“大哥你稍等,小弟去去就来!”

半柱香功夫之后朱润怀里抱着一个两尺大小的檀木箱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十个魁梧的壮汉抬着一个个红漆木箱子吃力的陆续走了进来。

朱润将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剩下的十几个魁梧壮汉点点头:“你们退下吧,把门带上!”

“是,小的告退!”

房门关上之后朱润起身将壮汉们留下的红漆箱子一一打开,露出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还有金锭。

绽放着金黄色的光泽,全部都是足足的金子。

朱润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打开了檀木箱子,露出了一叠叠银票还有各种房契,商铺的房契宅子的房契不一而足。

“大哥,黄金三十万两,折合白银应该能换三百万两出点头,这箱子里所有的银票加在一起共计一千五百万两,大龙任何一个银号都能兑换现银,加上一些房契笼统二百万两银子,一千五百万两银票有四百万两大哥你煤炭生意的分红小弟还没有给你送过去,陛下的那一份由太子殿下送过去了,北疆互市小弟要用到三百万两银子周转一下,其余的大哥你全部拿走!”

柳明志起身围着装着黄金的箱子转了一圈,手里抓起一个金锭掂量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猪头,你就不怕大哥不还了,这可不是小钱啊,加起来将近一千万两大多的银子啊,我若是不还了,你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啊!”

朱润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大哥,没有你的帮助就没有兄弟的现在,小弟没成家之前小弟这条命你想拿去就拿去,小弟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不行了,有了雨荷还有元璋娘俩小弟可舍不得把命交给你了,除了这些银子小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义重生死轻,大哥用不到小弟豁出性命,那小弟就义重家财轻!”

柳明志心里感动至极,微微发热。

“好兄弟,大哥没有看错你,这些金子大哥是用不上了,除去我的四百万两分红,你再给大哥周转六百万两银子就行了,等大哥有了马上就还你!”

“大哥,你再说这些小弟就翻脸了!以前小弟巴不得睡在银子上面,现在才知道钱多了麻烦也就多了,大哥来的时候也发现了,现在小弟现在是疲于应酬啊,可是还不得不去应酬!”

朱润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看着朱润的脸色:“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问题?”

“大哥,你也知道咱们名义上是跟太子殿下合作的生意,不少皇子还有王公大臣的子孙自然眼红了呗,包括皇家宗人府一些老人的儿孙都想掺上一脚北疆的生意,这几个月小弟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次!”

“这些王公大臣不会不明白生意真正的幕后人是谁吧?还敢如此行事?”

“大哥你还看不透吗?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柳明志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这些人无非是仗着皇帝无法正面出来证实与民争利的事实,故意让儿孙们出来纠缠朱润这个势力最薄弱的主。

柳明志冷笑着摇摇头:“猪头!”

“大哥你说!”

“不用理会他们,想要虎口夺食,就怕他们没有那个牙口反而崩了牙,他们想挣钱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看他们能不能抓得住机会了!”

“大哥的意思是?”

“再有人请你登门商议掺和生意的事情,让他们去万户侯府上递上拜帖!”

“行,有大哥出面小弟就放心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侯爷,柳侯爷的书童拜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柳少爷!”

“快请!”

“是!”

“少爷,少爷!”

柳明志站了起来看着小跑进来的柳松。

柳松脸色焦急的跑了进来见到大厅内一箱箱的金子眼前一亮马上选择视而不见的朝着柳大少跑去,在其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猪头!”

“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宫里来人了,陛下召见我,你差人把银票送到我家里交到你大嫂齐韵的手中就行了,替我给弟妹告罪一声,改日再来登门饮酒!”

“好,大哥你慢走!”

“江河回府换衣服!”

“是!”

“两位少爷,等一下!”

柳明志尚未登上马车被一个青衫笑貌面相猥琐的中年人拦了下来。

“有事吗?”

“两位少爷,要书吗?”

“不好意思,家里有书,再会!”

“禁书,带画的那种!”

正要登上马车的柳大少身体一滞眼前一亮转身盯着猥琐的中年人。

“这话听着亲切,兄弟除了书有盘吗?”

PS:兄弟们的打赏加更过两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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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阴阳合和大悲赋

猥琐男子乐呵呵的四下看了看:“有啊,不知道少爷你想要什么样的盘?”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愕然的看着面前的猥琐男:“大哥,你别逗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盘呢?”

猥琐男一把掀开了身上的外搭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彩釉瓷盘:“少爷,要官窑的还是民窑的,官窑的都是进贡皇宫里的精美瓷盘,一个盘五十两银子!民窑的一个五钱银子,不过我推荐少爷你买官窑的盘,图案精美一些!”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猥琐男身上挂着的盛菜盘子有些无语。

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算了算了,不要盘了,聊聊书的事情吧,能不能先验验货?”

猥琐男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三本书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一千两银子一本,概不还价,诚心要的话我再送给少爷你两个盘!”

“疯了,疯了,一本书要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本少爷去天香楼看真人秀也才上百两银子,一本书都够去十次了,算了算了不要了!”

猥琐男也不拦着柳大少离去的动作淡淡的说道:“带彩的哦,这位少爷真的不考虑考虑?”

正准备等车的柳大少再次一怔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说个诚实价格,行的话我就拿下了!”

“这位少爷,您再去别的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带彩的**,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猥琐男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同意了?”

“一口价,两千五成不成,不让你送盘了如何?不能一点价格不还吧?”

“好好吧!验货吧!”

猥琐男神色带着一丝恋恋不舍的模样将三本书递给了柳大少!

柳明志接过书翻看了第一页眼前一亮马上合上揣进怀里从衣袖里取出三张银票塞给了猥琐男:“钱货两讫,告辞,下次有好东西还来这里,让这家府邸的主人去通知我就行了,亏待不了你!”

“哎,少爷,说好的两千五百两你多给了五百两!”

“没给多,本少爷不是差钱的人,就是喜欢讲讲价格,就当忆苦思甜了!再会!”

猥琐男怔怔的望着缓缓而去的马车将手中的三千两银票塞进怀里。

只是当马车消失在街角之后方才猥琐的中年人挺直了身子不负方才的猥琐模样。

反而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犹如不染尘气的世外高人一样。

“唉,师兄让贫道将道家经典《阴阳和合大悲赋》交到万户侯手中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惜我道家经典又将失传了一部啊!三清祖师历代先贤在上,弟子邓阳明不肖啊!”

邓阳明摇着头叹了口气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消失在朱润的侯府门前的街道之上。

方向正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天香楼!

合着这家伙跟李布衣一样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啧啧啧我丢雷老母,这描写的内容跟插图完全不符合事实吗?怎么跟经书一样?**?经书?我丢雷老母,丫的猥琐男说的不会是方言吧?带插画的经书那不还是经书吗?”

安狗儿听着车厢内柳大少的啧啧声无奈摇摇头,大哥不正经起来跟干爹柳之安简直如出一辙啊。

柳大少面红耳赤的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算了算了,就当连环画看了噗”

“吁大哥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安狗儿的朴刀已经出鞘,立刻掀开帘子钻进车厢之中。

柳明志脸色有些滚烫的指着滑落在车厢内的大悲赋:“我的丹田跟被火烧一样,感觉快要炸了!”

安狗儿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起脉搏来:“气血翻腾犹如龙吟虎啸,这根本不像是受了伤啊!”

安狗儿也不嫌弃迅速从柳大少嘴角抹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对,这血的味道不对劲,好像是淤血一样有些微微的腥臭,可是大哥你根本没有受过伤怎么可能会有瘀血吐出来呢?”

柳明志的滚烫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初,柳大少痛吟两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我现在说不出来的舒服呢?”

“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没事!”

柳明志迟疑的拿起车厢内的三本经书,自己方才翻看的那一本空无一物的书皮沾上了自己喷出来的血迹露出了鲜明的烫金字体。

【m】“《阴阳和合大悲赋》?这不会是武林秘籍吧?配上插图不会是双那什么的秘籍吧?”

“大哥,你到底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说不出来的舒服啊,驾车吧,先回府换衣服入宫面圣再说吧!”

“是,大哥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叫我!”

“好,不用担心了!”

柳明志静坐在马车之内,取出一块手绢擦拭干净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车厢内的痕迹,随后将手绢塞进衣袖里。

安狗儿方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自己吐出的这口血有没有不对劲交给赛华佗验看一下就知道了。

柳明志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三本书,再也没有翻看下去的勇气,看书能把自己看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就问还有谁,还有谁?

这次只是一口血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爆体而亡。

自己方才明明没有运气,可是丹田之气却不受控制翻腾起来,很明显跟书上的经文还有哪些男男女女的插图脱离不了关系。

柳明志将三本书收进怀里,方才自己色迷心窍了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朱润的侯府周围的宅院全部都是达官显贵根本不允许小贩经营,哪能这么巧正好有一个人来向自己推销禁经书,肯定是有备而来。

或者说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这个人的用意是什么自己一时还猜不出来。

哪怕真的是武林秘籍柳明志也不敢随意修炼了,这玩意瞎练习会出人命的!

“大哥,咱们到家了,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扶,我自己走,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就出来,咱们进宫面圣去,耽搁太久了终归不好。”

下了马车的柳大少歪歪扭扭的走着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以往也只有施展齐雅留给自己的轻功秘籍迎风踏雪之时才有这种感觉。

如今随意的走两步都觉得奇怪也真是邪门了!

一句话的事。

本少爷飘了,哪都飘了。

“娘子,给为夫把官袍拿来,陛下召我进宫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不可战胜的军团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父皇龙体安康!”

“免礼,入座!”

“谢父皇!”

柳明志一起身神色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文官左右宰辅,六部尚书,九大寺卿;中立方以御史台御史大夫为首的四人;武官以武国公万步海为首的也有仈Jiǔ人盔甲齐全全部端坐在椅子之上。

太子李白羽,庆王李柏鸿,七皇子李智也坐在一旁。

就连极少见到的四皇子李云平还有很少上朝的端王李杨亦在此列端坐。

旁边还有几个身穿蟒袍的中年人,柳明志有过一面之缘似乎是宗人府的皇室宗亲,但是根本叫不上名字。

好像是皇帝的什么兄弟的身份。

柳明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皇帝在御书房一下子召见这么多的大臣总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情?

北疆出事了?不对啊,老头子还有朱润已经准备第三批赶往北疆互市的商队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老头子不可能不给自己打声招呼的!

突厥草原或者婉言这个败家娘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柳大少胡思乱想,他心里一直很清楚女皇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只不过现在三国之间都在借着边关互市慢慢的休养生息,边关互市已经发展两年了,一直都挺不错的,不应该说出事就出事吧!

柳明志装作若无其事的思索着,李政扫视了一下自己亲自点名之后全部到齐的大臣冲着大总管周飞点点头。

周飞恭敬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几名小太监招招手:“抬过来!”

片刻之后几名小太监抬着一个屏风走了过来。

柳明志见状眼眸微眯,屏风之上不是什么秀美的风景图案,而是自己昔日送给皇帝李政的那份世界地图。

只不过不是原来的那一张,而是被人重新描绘抄写的一张更加大气的地图而已。

除了李政还有柳明志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明白这张世界地图意味着什么。

故而望着这幅怪异的屏风除了李政二人之外一个个都神色茫然的盯着这张世界地图,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皇帝召见自己等人,纵然是新婚修沐期间的万户侯都召进宫了就为了看这一份怪异的图画不成?

倒是户部尚书姜远明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偷瞄了一眼皇帝低下头并未开口多言。

太子李白羽倒是见过这幅地图,自己也曾隐晦的问过父皇这是什么,却被父皇巧妙的遮掩了过去。

当自己见到父皇连自己都不说的怪画却与柳明志侃侃而谈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好在柳明志成了自己的亲妹夫,纵然柳明志这个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没有在明面上站在自己的队伍里。

可是满朝文武全部都认为万户侯柳明志已经成了太子一系的人了。

毕竟三公主李嫣可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身为万户侯的大舅哥柳明志没有任何道理不站在太子一系。

除去这些柳大少的晋升之路一直都顶着太子伴读的身份。

想到这些太子心里一直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暗喜不已。

柳明志的人脉他最清楚了,兵部尚书,龙武卫护国候张狂,四大家族柳家的长子,至于自立门户的事情太子知道了也是嗤之以鼻不当一回事。

纵然柳明志跟柳家◇零零看书网◆没了直接关系,可还是东海白家的外孙,靖国公云阳儿媳的亲侄子。

加上柳明志这位新兴的勋贵人物,满朝文武将近一大半都站在自己这边了。

只要自己不发生大错过,父皇百年之后自己便可以稳稳地继承皇位成为天下的主人。

至于被废黜太子的身份李白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要不谋反欺君根本没有任何罪过会让父皇废黜了自己。

再说了自己完全用不到谋反。

隐晦的瞄了一眼几位兄弟太子心里无比的轻松惬意。

人有了,关内侯私下里也没少给自己塞银子拉拢臣子,这些兄弟拿什么跟自己去斗。

相比太子的轻松庆王等皇子的心情可想而知,父皇的大红人跑到了太子那边自己这边将会变得很被动。

诸位皇子跟其余人想的一模一样,虽然柳明志没有表态明确站在太子一系,可是因为三公主的缘故很多人已经自主的认为了柳大少的系别。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朝着世界地图走去:“诸位爱卿!”

“臣在!”

“跟朕来看看!”

“遵旨!”

大总管急忙端起一个烛台送进皇帝李政的手中:“陛下,拿着蜡烛看的更清楚!”

李政淡笑着点点头:“还是你懂朕的心啊!”

李政举着烛台在一干大臣不解的目光中眼神火热的在地图之上轻轻的抚摸着。

“诸位爱卿,这便是朕执意下西洋的原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咱们始终是有些坐井观天了,世界那么大,朕想去看看!”

所有大臣簇拥到地图旁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当见到标注大龙的地图样貌之时各个脸色怪异无比。

“陛下,这怎么可能,我大龙富有四海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大一点位置!这不可能,臣不相信!”

“假的,都是假的,我大龙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位置,**大海之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方?”

御史大夫夏公明长吁了一口气:“陛下,老臣愿意相信陛下!”

其余人纷纷不可思议的望着夏公明,想不到他竟然可以这么快就接受这幅世界地图之上描绘的国度疆土。

就连柳明志都有些不解夏公明为何会这么快接受这么一幅无异于天方夜谭的地图。

这个又公正又廉明的御史大夫的心性可真不一般呢!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夏公明,他猜测到很多人会接受这副地图的真实性,唯独没有猜测到第一个接受的人竟然会是夏公明这个平时最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的老学究,老古董。

“夏爱卿,你为何会认为这幅地图是真的而不是有人胡编乱造撰写的呢?”

夏公明扯起官袍之上的衣袖:“陛下,请移步!”

皇帝稍微错开半个身子让夏公明走近地图。

夏公明面带惊叹的扫视了一下世界地图:“陛下,诸位同僚请看!”

“安南,高句丽,倭国,西域诸国,这些番邦小国都已经来我大龙朝拜。”

“这个不能证明剩下的那些就是真的!”

夏公明眯起眼眸望向一边的鸿胪寺卿王贺正:“王大人你身为鸿胪寺卿,向来接待各国使节还有原来的客商没错吧!”

“不错,下官的职务确实如此!”

“那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本官说过从西域商队流传过来的一个传说吗?”

王贺正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

“大人是说极西之地传来的故事,来自东方的魔鬼,不可战胜的军团上帝之鞭?”

第八百章结交万邦

王贺正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愣,柳明志稍加思索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夏公明说的什么意思了。

被卫青霍去病杀得几乎绝种的匈奴人,有一部分逃到了贝加尔湖以北之后西迁到了西方的国度。

给西方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果然夏公明了然的点点头:“陛下,臣身居御使大夫之位,不但有督查百官,警惕陛下行为之职,御使大夫最重要的责任便是编纂史书留给后世!”

皇帝还有一干大臣疑虑的望着夏公明,这幅地图跟他的官职有什么关系?

鸿胪寺卿王贺正说的来自东方的魔鬼不可战胜的军团又是什么东西?

除了柳明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听得云里雾里!

这根本就是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好不好。

“夏爱卿,你接着说!”

夏公明整理了一下思绪:“陛下,太史公司马迁曾为武帝史官,大汉之年冠军侯霍去病曾北出边关将当时为祸大汉边疆的匈奴人杀得近乎绝族亡种!”

“根据太史公的《史记》记载,当时的匈奴人一部分融入了我汉家的种族,另一部分北逃阴山以北从此消失匿迹,可是根据一些商队还有百姓的传言这些逃窜的匈奴人就是从这里一路向西而去!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鸿胪寺的王大人给陛下说吧!”

“是,陛下,臣鸿胪寺每年接待的往来客商还有各国的时辰不计其数,臣记得曾经有一支西域来商队却又与西域人有所不同,臣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地处偏远的蛮族,后来他们操着不是很流利的汉家话说到了什么来自东方的魔鬼什么的,臣与夏大人闲聊之时就随意的说了过去。”

“陛下,老臣翻遍了史书典籍根据这支商队的描述这支不可战胜军团的相貌与大汉时期太史公记录的匈奴人极其相似,先前老臣也只是感兴趣查了查而已,想不到陛下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幅辽阔浩瀚的地图!”

“夏老大人,纵然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万一只是谣传呢?”

夏公明瞪了一眼那个九寺的官员:“糊涂,你脑子是读书读傻了吗?都不知道联想一下吗?你不会看看倭国的位置处于什么地方吗?”

夏公明说完指着地图之上倭国的位置用手指敲了敲。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傻子听了夏公明的话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

皇帝满意的看着夏公明,虽然这个元老整天把自己怼的没脾气,但是要说就事论事的举动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

“老周,把倭国的称臣文书取来给诸位爱卿过目一下!”

“遵旨!”

片刻之后大总管将酒井一子的称臣文书取来递到大臣手中一一传阅。

大臣们看过文书上的内容之后再盯着地图审视了起来。

“陛下,文书上描绘的跟地图之上的位置相差无几!”

“难道**大海之外真的有一片咱们尚且不知道的国土,竟然有些地方比大龙的疆域还要辽阔?”

户部尚书姜远明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诸位同僚,户部丈量全国土地,共计六百四十万,你们看看在这张地图之上才占据了多大一点地方?”

“大海之上咱们就不说了,在西域还有突厥北部竟然还有一个叫沙俄的国家,这是咱们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执意下西洋就是为了结交万邦,诸位同僚想想若是大龙登上了一片始皇DìDū未曾到过的地方,史书之上诸位同僚与陛下将会如何记述?”

听了柳明志的话所有的大臣一如当初皇帝李政见到世界地图的模样,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冒着唰唰唰的精光。

御史大夫夏公明老脸有些涨红:“若是真的有这么辽阔的疆土等着大龙去称霸观瞻一番,老夫的史书最为公正,一定会记上浓重的一笔。陛下当为千古一帝,满朝文武都将在史书之上大放异彩,亦是流芳百世,经久不息,为后世子孙所代代传颂!”

夏公明一言说完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脸色绛红起来,武官眼中更是冒着骇人的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狠辣。

全被流芳百世,代代相传八个字占据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千里当官只为发发扬光大自己造福百姓的初心。

当然能在史书之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代代相传下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不对,应该说是最重要的。

李政的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不过还是收敛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对着夏公明摆摆手。

“夏爱卿不要太过夸张,在朕的眼里千古一帝只有始皇帝,所谓的暴君之称不过成王败寇的抹黑之词而已,若是没有始皇帝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后世之君谁敢自称天子,瑕不掩瑜,始皇帝的功绩是任何人都无法磨灭的,把朕评价为千古二帝朕也知足了!”

话虽如此可是李政眼中得意洋洋的模样让柳大少深感无语。

就这演技连蔡姑娘都不如,咱能不能把兴奋的眼神还有表情给稍微那么收敛一下。

太刻意了好不好。

千古二帝,千古二弟?

柳大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哼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皇帝还有众人诧异的眼光马上恢复如初变得正经无比。

“那啥,臣想到了自己也将史书留名有些高兴的得意忘形了,陛下恕罪,诸位同僚见谅!”

皇帝还有众人见到了柳大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各个善意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情。

诸多大臣眼神狂热的盯着世界地图扫描起来,仿佛要将他们刻在心里一般。

“陛下,下西洋吧,臣愿意捐出五年的俸禄造海船,抢地结交万邦!”

“臣愿意拿出三年的俸禄!”

“臣卖宅子捐钱!”

“臣卖小妾也要凑出一份银子!”

“陛下,臣卖夫人”这位激动不已的大人望着众人惊异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头:“额臣卖夫人的金银首饰也要捐出下西洋的钱!”

“末将愿意捐战马捐俸禄!”

“杀上西洋占土地,抢女人,夺财宝,开万世基业!”

“末将愿为马前卒,先杀人放火,后攻城掠地!”

“下西洋,打天下,流芳千古!”

“什么番邦不番邦的,插上汉家旗帜,就是汉家土地。”

“没错,咱的,咱的,都是咱的,敢不称臣纳贡,绝其族,亡其种。”

“还得要他们的土地!”

“没错。”

文官说的还有含蓄,武将则是越说越激动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

不称臣纳贡,便绝种,老美也不敢这么说吧。

由此就可以看出来,汉人从来都是好战的,前提是看跟着什么样的人去混。

跟着文弱的老大混就是弱民,跟着汉武帝还有李政这样的老大混那一个个就是嗷嗷叫的饿狼。

大龙别说没有重文轻武压制武将的政策,李政甚至担心汉家血性消失连民间百姓都不禁武,可见心胸如何!

李政的脸色有些尴尬。

“嗯哼,我华夏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你们说的像什么样子,朕下西洋是为了结交万邦,传播中华礼仪教化。”

“陛下圣明,结交万邦,传中华礼仪之教化。”

柳大少瞅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大臣还有皇帝无语的揉了揉鼻子。

真他喵的当了那啥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第八百零一章看看你的炮(为昵称什么最讨厌加更)

李政压抑着眼神中的光芒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爱卿,静一静!”

望着大龙朝廷之上众多群情激奋的小扛把子吵吵闹闹李政难得和声和气的让众人安静下来。

众人闻言马上安静下来,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朝皇帝身后的那一幅地图撇去。

“老周,将地图搬下去吧!换大龙的地图过来!”

“遵旨!”

“诸位爱卿咱们坐下说,喝杯茶好好的聊一聊!”

“臣等遵旨!”

众人重新坐了回去轻轻的喝着太监们送上来的茶水。

李政静静地望着一个个眼神激动的臣子心里无比安逸,满朝文武上下一心的表现让李政彻底放下心来。

先前虽然在朝堂之上自己提过下西洋的事情,满朝文武虽然答应了下来那是因为自己的威迫而已。

事后李政深思了一下知道这样绝对不行,必须让大臣们实心实意的去做事去办事,而不是迫于自己这位帝王的威压。

这才有了今天宫里的一幕。

现在这些大臣的表现正合自己的心意。

下西洋的事情也不在值得自己担忧了。

文官的头头,武将的头头,就连御史台的头头还有四位御史都极力支持,剩下的官员基本不用在乎了。

你人再多不还的听老大的。

御史台跟朕作对的夏公明都极力支持自己了,敢抗旨不尊说罢你的官就罢你官的官,御史大夫也不会再跟朕作对了,还得怒骂你一声竖臣无礼,误国误民!

纵然朕不处理你,你们的顶头上司也得给你穿小鞋。

敢阻拦本官流芳千古,名垂青史就是本官的敌人,调理不死你算本官无能。

望着柳大少蔫蔫的模样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位看重的女婿加臣子是怎么回事?

神色怎么又变得如此懒惫了?脸色有些泛白,不太对劲啊!

难道是纵那什么过那什么了?

想到这里李政脸色有些怪异,新婚燕尔放纵一些倒也正常,可是也不能毫无节制连身体都不顾了吧。

李政心里叹了口气,不由得埋怨三公主这个女儿起来。

同为男人李政心里也清楚只有耕死的牛这个道理,怪不得女儿今天给自己还有皇后送西瓜时如此的明艳动人,原来是这个缘故!

不行,得让皇后好好的教育一番才行,不能为了儿女情长累坏了身体从而导致耽误了国家大事。

李政抬起头对着身后的福海福公公招招手。

“陛下!”

“去皇后那里一趟,让她把三公主留下来,朕有事吩咐!”

“遵旨,小的下去了!”

“陛下,皇后娘娘让小的跟陛下还有诸位大人送来了冰镇西瓜解解暑!”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扫视了一眼有些疑惑不解的大臣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眼前一亮:“传!”

“西瓜?”

“什么是西瓜?”

“闻所未闻啊!”

“南瓜冬瓜倒是知道,西瓜莫非是稀里糊涂的瓜果吗?”

虽然西瓜的种子积攒的越来越多,但是也只有今年才有几百个的西瓜成型瓜熟蒂落下来。

在没办法大规模种植之前柳明志并不想让西瓜的事情公之于众,可是没想到皇后这位岳母竟然如此大气,给这些饿狼分西瓜吃。

看着五六个捧着托盘走进来的太监柳大少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自己存放在冰窖里的那些解馋吃的西瓜十有仈Jiǔ要遭殃,跟那些自己从金国带回来的牛肉干一样遭大殃了。

“启禀父皇,儿臣突然内急,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如儿臣先告退,等修沐完之后再来面见父皇!”

李政微微一怔嘴角扬起一丝怪笑:“不必,朕的后殿有恭桶你可以使用一下!”

太子嘴角带着一丝艳羡,父皇的恭桶别说自己这位太子了,就算娘亲皇后娘娘都没有资格使用。

可见父皇对柳大少如何看重了。

其余大臣也是带着一丝惊异,他们算是明白柳大少在皇帝的心中何等重要了。

想来纵然有朝一日柳大少夜宿深宫他们都不会怀疑了,因为那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应允了。

左相魏永,端王李杨紧紧的盯着柳大少敲了一会,默默的低下了眼帘。

瞳孔深处全部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

宋煜嘴角扬起一丝淡笑来,瞄了一眼柳大少还有一旁的左相端王两人。

“三弟,等着吧,你的冤屈早晚会沉冤昭雪,志儿这孩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都是大哥无能,但是大哥会全力相助志儿坐到朝堂之上说一数二的位置给你报仇雪恨!”

柳大少脸色一僵:“额儿臣突然又感觉自己的肚子好了,还是算了,多谢父皇!”

李政淡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尝尝皇后送来的西瓜吧!”

“儿臣遵旨!”

众人惊奇的望着太监递到自己面前托盘中冒着微微寒气的西瓜鲜红的果肉纷纷有些不敢动手。

这不会是用血冻成的东西吧?

皇帝见状自主的取下一块西瓜放到口中吃了起来,露出赞许的神色。

物以稀为贵,虽然自己吃到了不少的西瓜,可是毕竟太稀少了,每次吃的都不尽兴。

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心疼了一下也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众人见到皇帝还有万户侯都已经入口了,也不迟疑拿起一块西瓜轻轻的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块!

“恩?”

“恩!”

“美味!”

“冰冰凉凉甜美可口,似乎比酸梅汤要好啊!”

所有人都对西瓜的味道赞不绝口!

一块西瓜全部吃完所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柳大少呆呆的望着将一块西瓜皮已经消灭殆尽的万步海急忙跑了过去:“老国公,快吐出来!”

万步海见到柳大少冲来反而直接将剩下的西瓜皮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狼吞虎咽下去。

得意擦了擦胡须上的西瓜汁水万步海不愉的望着柳大少:“柳小子,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怎么还想抢老夫的西瓜呢?”

“下官老国公,西瓜皮不能吃也不是不能吃,不好吃啊!”

“只要吃不死就行了,不用管老夫!”

柳大少转身之后才发现将近一半大臣都将西瓜皮吃的一干二净。

“额的娘诶,这是文武大臣还是饿死鬼投胎啊!”

李政擦拭掉胡须上的西瓜汁:“诸位爱卿,这西瓜就是从西洋偶然运到大龙的!”

“下西洋,抢交易西瓜!”

“捐钱!”

“臣马上捐钱!”

“捐女首饰珠宝!”

李政满意的点点头:“七日之后大朝会,朕不想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忙死他们!”

“累死他们!”

左右宰辅说话了!

“陛下放心!敢反对穿小鞋!”

“下绊子!”

“参死他们,放屁都参!”

这是文官御史台的声音!

“吊在旗杆之上抽三天!”

“找个借口练兵,举石锁举死他!”

这是武将的声音!

“刑部什么都不知道!”

“大理寺牢房满了!”

刑部大理寺的声音!

“宗人府的禁室可空着呢!”

其中一个身穿蟒袍的老人扫视了一下皇室宗亲!

“柳爱卿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

众人走后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皇帝:“父皇,不知道留下儿臣有什么事情?儿臣一定万死不辞!”

李政乐呵呵的屏退左右。

“用不着你万死不辞,朕想看看你的炮如何?”

第八百零二章三十六多吗

柳明志心里还在为皇帝没有说到西瓜是出自自己这里的事情而窃窃自喜,听到了皇帝的这句话只感觉浑身一僵。

望着李政乐呵呵的表情柳明志感觉到遍体生寒,总感觉李政的表情是笑里藏刀。

偷偷的瞄了一下只剩皇帝还有自己的御书房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怪不得皇帝要屏退左右!

原来是为了跟自己说火炮的事情。

可是火炮的事情一直都是暗中进行的,就连老头子还有齐韵都不清楚这件事情,韩忠柳松也只是知道自己让安狗儿去办一件事情却不知道办的是什么事情。

一个是跟自己从小长大的书童柳松,一个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韩忠都不知道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皇帝手中谍影真的恐怖到如此地步了吗?

李政诧异的望着陷入了沉思的柳明志:“明志?”

“儿臣在!”

“听说你打的一手好炮,让朕见识见识如何?”

“儿臣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

李政眯起了眼眸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的大炮威力惊人,莫非你要对朕藏拙不成?”

李政的话音一落柳明志心底又是一咯噔,大炮,果然是大炮的事情。

不但皇帝一个人知道了,原来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难道是江河说火炮的响声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之后被朝廷的探子给查到了?

“父皇是如何得知的?儿臣自从研究大炮以来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父皇既然知道了儿臣无话可说,愿意全盘相告!”

“好,柳明志不愧是柳明志,翰林院的小棋圣,小棋神果然没有说谎,想不到大龙下象棋最厉害的人竟然不显山不漏水,真是人不可貌相!”

柳明志感觉身体一软强撑着自己没有软坐在椅子上,原来皇帝说的是象棋啊!自己就说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私下铸造火炮的事情,原来一直都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还是心里有鬼呀。

“儿臣的棋艺也仅仅只是不入流,父皇若想指教一下儿臣自然不会藏私!”

李政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敢偷窥弯腰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轻轻打开,哗啦一声象棋的棋子滚落在龙案之上。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清理一下上面的奏折,朕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下两盘象棋你再耽搁就没时间了!”

“是,儿臣马上来!”

李政往棋盘之上摆放着棋子一边轻声说道:“朕那日突发奇想想去翰林院看看这一批新晋士子有没有良才,就发现你的师弟胡军还有你的内弟齐良在闲暇之余对弈一种全新的棋局!忍不住停下来观看了一会,想不到小小的棋局之内竟然隐含兵法之道!”

“父皇圣明,仅仅一下就看出了象棋的奥妙之处!”

“朕后来一询问才知道象棋原来是你这位大侯爷搞出来,朕从他们那里学来了象棋的规矩,越下越手痒,朕越来越喜欢打炮,这种决胜千里之外的用法!可是你的那个小师弟告诉朕要说打炮打的最好的人还是你这位象棋的创造者柳明志!”

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李政明明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自己怎么就忍不住想歪呢?

“父皇,儿臣不喜欢打炮的,相比下来儿臣还是比较喜欢用马!”

李政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可能啊?胡军齐良两位爱卿都说你打炮打的好,你说你不会打炮,到底谁在糊弄朕?”

“额是儿臣的错,儿臣以前喜欢用炮,后来成亲了比较喜欢用马了,师弟还有齐良贤弟不清楚而已!”

“为什么成亲了就喜欢用马了?策马奔腾吗?”

“嗯这么说也没错!父皇先行吧!”

李政打量了一下棋局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可不能放水,朕最不喜欢有人糊弄朕,下棋有输有赢很正常,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输就要输的光明正大,你若是放水被朕发现了,不要怪朕不念翁婿之情给你穿小鞋子!”

“父皇既然如此说了,儿臣就不客气了,棋局对阵无父子!”

“好,这话朕听得舒服,棋局之上无父子,博弈就是博弈,就要按规矩来才行!撑相!”

“出卒!”

“支炮!”

“跳马”

二人你来我往几十招李政的眉头皱了起来。

盯着柳大少的马有些愕然:“不舍车就输了?这招叫什么?”

“卧槽!”

李政眉头一挑不愉的望着柳大少:“下棋就下棋,不许说污言秽语!”

“儿臣没有说污言秽语啊!”

“卧槽是什么?不是污言秽语吗?”

“父皇,这招叫卧槽马,又名将军抽车!”

李政沉默了一下,重新盯着棋盘之上的棋子思索起来,最后不得不舍弃用着不错的车选择动帅的位置。

“嫣儿没有给你使小性子吧?这孩子从小被朕给惯坏了,有什么不懂礼的地方你要耐心教导,她虽然有些小性子,心底却是非常善良的,在嫣儿跟齐韵之间朕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

“父皇放心,公主自从下嫁儿臣家中,异常贤惠,跟韵儿相处也很合得来,从来没有闹过什么矛盾,一直都是姐姐长妹妹短的,完全没有父皇担心的事情发生,这是儿臣的福分!”

“教朕两手呗!”

“嗯?父皇什么意思?”

“后宫后院没有什么不同,教朕两手怎么处理女人之间的矛盾,后宫那点事朕是不胜其烦,每天被大龙各地州府的奏折弄得焦头烂额不说,还要被妃子们给气的心烦意乱,你是怎么让齐韵嫣儿还有那几个小妾如此和和睦睦相处的?”

“这儿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甚至没怎么掺和她们几个的事情,她们自己就相处的挺好,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这么简单?”

“额儿臣想了一下会不会是母妃们太多的原因?”

李政愕然的看着柳明志:“才三十六位嫔妃多吗?下面的贵人,昭仪,淑人朕可一个都没有封啊!”

“额不多,父皇身为天子一点都不多,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主要还是看父皇怎么处置吧!”

“算了算了,朕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后宫后院虽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又大不一样,专心下棋吧!”

“双炮将军!”

李政惊愕的看着被将的死死地棋子无奈的丢下自己的棋子。

“你还说你打炮打得不好,原来还可以双炮将军,后宫的事情不说了,教朕打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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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宫廷礼仪

夫君,你是不是惹嫣儿妹妹生气了?”

正在书房计算火炮消耗的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说话声骤然抬起头来望着端着茶水进来的齐韵茫然的摇摇头。

“没有啊,为夫宠爱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惹你们生气呢?怎么了?”

齐韵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夫君:“没什么,妾身就是觉得嫣儿妹妹从宫里回来之后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训斥了,但是又不像被训斥了,妾身还以为是夫君你惹她不高兴了呢!”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拍了拍脑门:“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这几天嫣儿似乎都没有来找过我,忙着算账的事情都把你们的心情给忽视了,实在是罪过了!”

“夫君,妾身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也要注意休息,从宫里回来之后你几乎没有出过书房,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忙?”

“最近银子花销有些多,打算看看能不能从什么地方节省一些,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靠着老头子的时候哪里管过这些事情啊,现在算是知道老头子多不容易了!”

“该休息还是要休息,你自己算算都多长时间没有抱着夭夭戏耍了?”

“一个月了吧!唉,身不由己啊,一入朝堂诸事繁忙,连陪女儿的时间都顾不上,眨眼间连夭夭跟承志都一岁多了,真快啊!”

“夫君,妾身”

柳明志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来握住神色有些不对劲的齐韵:“韵儿你这是怎么了?万事有我呢,有什么事情给为夫说!”

齐韵抿着明艳的樱唇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明志:“爹,还有娘从江南来信了!他们问夫君你自己看吧!”

柳明志接过书信翻看起来,片刻之后神色有些复杂柳明志也明白了齐韵为什么这个样子了。

“放心吧,雅姐的事情交给为夫处理,天涯海角为夫也会将其带回来!”

齐韵的神色有些暗淡,凤目惆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夫君,你说要不要将姐姐是白莲教的事情告诉爹跟娘,妾身不想瞒着他们,又怕他们知道了真相一时接受不了!”

“不行,知道雅姐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现在白莲教的风波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就让这件事情永远的消失下去吧,雅姐身份的事情咱们就把她烂在肚子里!”

“可是姐姐就算是去散心也得有个日期吧,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一旦爹跟娘问起来早晚会露馅的!一个谎言就要编制无数个谎言去掩饰!”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这样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可是有关司现在没有调查到任何关于齐雅踪迹的消息。

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

“韵儿,你想想你跟雅姐在一起的时候雅姐有没有说过特别想去什么地方转一转?”

“特别想去的地方?”齐韵静下心来思虑了一会紧紧地攥着柳明志手腕:“北地,那时候咱们还没有成亲姐姐说过想去北地转转,她说大龙的繁华昌盛人声鼎沸让她觉得压抑无比,想去人烟稀少的北地去转一转,最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草原看一看!”

柳明志脸色难看了起来,虽然有关司不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轮转了,可是齐雅若真是去了北地就更难办了。

先不说那是突厥还有金国的地盘,仅仅是茫茫的的草原就给了有关司的探子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地方没有向导十有八九都要迷路,何况是找一个人呢?

不过见到齐韵带着希冀的眼神柳明志叹了口气:“娘子,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为夫给呼延玉去书一封看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好,妾身又给你添麻烦了,可是妾身真的没有办法了,妾身总不能丢下夭夭还有承志一人一马浪迹天涯的去寻找姐姐吧!”

“安心吧,咱们夫妇二人就不要如此见外了,休息吧,为夫马上去写信!”

“恩,妾身先下去了!”

齐韵走后柳明志心烦意乱的坐到了椅子之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继续算账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珊儿在颍州生活的好不好,婉言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夫君,你在吗?”

柳明志一怔抬头望去:“是清诗啊,进来吧!”

“是,妾身进来了!”

柳明志将桌子上的稿纸整理一下放到了一旁:“清诗,今天怎么有时间到为夫的书房中来了?”

“青莲妹妹看孩子,嫣儿妹妹学刺绣,莺儿给夫君你做糕点,韵姐姐不见踪迹,妾身闲着无聊来夫君这转转,若是夫君忙得话妾身就不打扰了!”

“不忙不忙,整理一些武器的图纸,你一个姑娘家不觉得无聊就坐在一旁看吧!”

“这不好吧,妾身还是离去好了!”

“无妨无妨,你是为夫的娘子又不是什么外人,没有什么课避讳的,坐着吧!”

“好吧,妾身给夫君你研墨好了!”

柳明志抿嘴一笑:“也好,为夫确实很久没想享受到红袖添香的待遇了,你这天香楼的第三大才女不觉得委屈为夫自然无话可说!”

云清诗缓缓走到了书桌旁边拿着石墨倒了一些水轻轻的研磨起来。

柳明志侧开了身子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厚厚的图纸,上面第一张图纸之上便画着一张形状怪异的兵刃。

柳明志瞥了一眼云清诗研磨的凝脂皓腕,玉指轻轻的捏着衣服的袖口,动作轻柔流畅,让人赏心悦目。

抬头望着云清诗的表情无声的叹了口气。

云清诗发现了柳大少的举动脸颊有些发红:“夫君,你怎么老看着妾身啊,妾身有些不习惯!”

柳明志淡然一笑:“当然是清诗你花容月貌让为夫看着迷了呗!”

云清诗有些羞赧:“夫君”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宣纸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抓住了云清诗的皓腕轻轻的攥着!

云清诗研墨的动作一怔娇躯微微一颤。

“都进门那么长时间的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啊!”

云清诗神色有些复杂,皓齿紧紧地咬着薄薄的樱唇陷入了沉默之中。

感觉到云清诗有些发僵的玉臂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手掌放到了宣纸之上:“清诗,进门快三年了吧!”

“两年十个月了!”

“原来跟了为夫之后清诗一直都是数着日子过得呐,是不是不喜欢为夫却又因为颜面的缘故不得不寄人篱下?”

“不是的妾身夫君你饿不饿,妾身去给你煲汤去!”

“等等!”

云清诗身体一顿停下了莲足,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书房之中。

柳明志起身慢慢抬手环抱住云清诗细腻的柳腰将下巴微微放在云清诗的肩膀之上,感受着佳人有些僵硬的身体柳明志温和的笑了笑。

“清诗,你是不是学过宫廷礼仪?”

“没没有啊,妾身沦落烟花之地,怎么可能会宫廷礼仪?”

“也是,可能是为夫看花眼了,在伯父府上跟清诗初见之时,为夫见清诗你行礼的动作似乎有着一丝宫廷礼仪的影子,方才清诗坐在椅子上之上的动作都只坐一半,这可是天长日久才能形成的习惯,想来清诗以前也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吧!”

“妾身跟夫君初见之时夫君刚刚宿醉醒来,可能是眼花了吧,至于妾身以前倒是出自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家所以懂一些规矩!”

“可能吧,昔日为夫差点逼你跟春儿撞柱自尽,你不会怨恨为夫吧?”

“不会,妾身知道夫君是在意柳家的颜面,妾身毕竟是出自烟花之地,夫君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你这样想吗?算了,为夫不饿也不渴,留下来给为夫研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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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四面皆敌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着每一张武器图纸,丝毫不避讳一旁研墨的云清诗。

“毫笔!”

“清诗,毫笔!”

心不在焉的研墨的云清诗陡然回过神来:“夫君,你要什么?”

“中毫笔!”

“好的,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急忙取下笔架之上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中等毫笔沾了墨水之后递给了柳明志。

柳明志接过毫笔仔细的在宣纸之上勾勒着什么:“清诗,你是不是不舒服,为夫怎么看着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用不用给你找个大夫把把脉?”

“不用了,妾身的身体无恙,有劳夫君挂牵了!”

“那就好,清诗你看看为夫的画技怎么样?有没有你这位大才女的画技好?”

云清诗抿着樱唇微微探身望向柳明志指着的宣纸:“夫君,你这画的是什么?妾身看不太明白啊!”

“探着身子多累呀!”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腿弯给云清诗示意了一下:“坐在为夫腿上吧,为夫给你仔细讲讲这是什么东西!”

“妾身”

云清诗尚未说完就被夫君扯住皓腕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柳明志握着云清诗的玉手放在了宣纸的图案之上。

“清诗!”

“嗯!”

云清诗的声音犹如蚊蝇飞动一样微不可察的回应了一声。

“为夫告诉你,这叫八牛弩,又名三弓床弩,比大龙各地州府所用的现役床弩可多射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威力不容小觑,在为夫下江南剿匪之时,白莲教的入了品的高手死在八牛弩之下的人不计可数,全部都是透体而亡,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活的那一种!”

云清诗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凤目望着宣纸之上的八牛弩图纸有些慌乱。

“妾身以前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床弩这种军中利器,怪不得妾身认不出来呢!”

柳明志轻轻地握着云清诗的玉手,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窗外:“在我认识的武林高手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在八牛弩的弩箭箭阵之中来去自如而毫发无损,可是这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其实八牛弩真的很厉害,能躲过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大部分人都要死在箭下含恨而终!”

“还有人能躲得过床弩吗?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一个不错的人但是却又居心叵测的人,好在她最后迷途知返了,不然为难的可就是为夫了!”

云清诗柔嫩的手指轻轻的在八牛弩的图纸之上轻轻的摩挲着。

“夫君,妾身不懂这些的!”

“不懂好啊,杀人的玩意懂得太多了没好处的!为夫也不想懂这些,只想专心陪着你们几个娘子过自己安稳的小日子,没事陪你们吟诗作对,把酒高歌,再逗逗女儿跟儿子,可是有些人总是不想为夫如此安闲,为夫该怎么办?清诗,你说呢?”

“妾身妾身不过是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青楼出身的清倌人而已,怎么会懂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呢?夫君你就别为难妾身了!”

“是为夫错了,来,咱们再看看第二章图纸,陌刀!”

佳人的娇躯再次微不可察的微颤了一下,发鬓轻轻地摩挲着夫君的面颊。

“夫君,妾身还以为这是船桨哪?怎么可能是刀呢?”

柳明志吁了口气举起陌刀的图纸透过阳光的光芒眯着眼睛观看了起来:“陌刀一出,一壮汉持之人马俱碎!两年前的北疆战场之上突厥的咄陆部亲自用生命试验了陌刀的威力,可是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结束了突厥骑兵横扫步兵无敌的神话,可惜陌刀的数量太少了,龙武卫的陌刀队也付出了血的教训,不过为夫想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陌刀更厉害了吗?”

“不是陌刀更厉害了,是北疆六卫面对骑兵之时的恐惧没有了,一旦士气上升,将不会惧怕任何敌人,勇者无惧,仁者无敌,再来看横刀的图纸!”

“这不是环首刀吗?”

“横刀是根据环首刀演变出来的,比环首刀更轻便,更锋利,步卒骑兵皆可使用,此次为夫江南剿匪的一万大军五千人装备了这种横刀,稍微练过拳脚功夫的人一刀就可以将敌人拦腰斩断,横刀制造的工艺除了将作监跟兵部的军机库只有为夫这里还有一份,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夫君你是户部的官员却有兵部的密档当然厉害了!”

“唉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哪怕是九品高手也逃脱不了只是一枚棋子的身份,你说呢?”

“或或许吧!”

柳明志轻轻的举起云清诗的玉手放在了眼前:“多好看的一双手啊,白玉无瑕,肤如凝脂,简直就是人间尤物一般的存在,以后有什么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好了,你看都磨出老茧了,仙女般的相貌却有一双带着老茧的手,多难看,为夫会心疼!”

云清诗慢慢的握住自己的手掌:“妾身以后再也不亲自洗衣服了,夫君不喜欢的话妾身以后一定好好的保养,这些老茧都是妾身昔年在天香楼被韩妈妈逼着练琴时留下的,妾身以后好好保护就是了,不让夫君看着心烦!”

“为夫好久没有听清诗你抚琴了,来人呐!”

“侯爷,请吩咐!”

“去清诗夫人房中让丫鬟春儿将夫人的古琴抱来,本侯要听夫人抚琴!”

“是!”

“夫君,还是妾身去取吧!”

柳明志紧紧地环抱着云清诗的柳腰:“你看看,刚说过不用你亲自操劳你又忘了,当夫人就要有当夫人的气势!”

“妾身知道了!”

“横刀给了,陌刀给了,八牛弩给了,宝船图纸给了,神臂弩图纸也给了,该给的都给了,到底还想要什么?这书房的图纸重要的都给了,还有什么值得看的上眼的呢?清诗你说人是不是永远都那么不知足?”

云清诗的凤目中闪过一丝迷惑,微微怔神一下便轻声道:“人性本贪,从来都是有一想二!”

“对,你说的不错!人性本贪啊,不过也不尽然,就像柳松给为夫养了一只金丝雀,他还想多给为夫弄几只却被为夫拒绝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妾身怎么会明白夫君的心思呢!”

“因为为夫养熟了,也知道了这只金丝雀的性格如何,便不想再重新养一只了,因为重新养的话为夫就要处处防备着金丝雀的习惯习性,是否具有攻击性,这些都是未知的,所以为夫只养一只自己熟悉的,能把控住的!明白”

“侯爷小姐春儿把呀春儿什么都没看到,春儿马上退下去!”

春儿抱着古琴看到亲密的柳明志二人眼里带着一丝欣喜,马上转身避开了目光,朝着外面走去!

“回来!将古琴给清诗夫人留下!”

“是!”

春儿放下古琴给了小姐一个鼓舞的眼神,偷笑着小跑出了书房。

云清诗缓缓站了起来,将古琴抱起来调试了几下:“夫君,要不要去凉亭?”

“不用,就在这里弹吧!”

“好吧,夫君想听什么曲子?”

“四面皆敌,就来一曲为夫当年记忆犹深的《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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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太子监国(为昵称什么…)

柳明志闭目听着云清诗琴声中杀伐果断的声音,神色不变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伴奏。

云清诗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偷偷的瞄着柳明志的脸色,神情不似以往的淡然平和,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慌乱感觉。

“少爷”

“蹦”

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眸闪过一丝骇人的厉芒,经过剿匪一事之后,柳大少的眼神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岁月的洗礼跟血的磨炼。

柳明志的眼神如今是锋芒正盛,张狂还有万步海他们的眼神则是内敛沉着,不过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流露出来。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最好的证明,一个人的眼神永远不会说谎。

云清诗颔首望着断裂的琴弦有些局促不安,起身给柳明志福了一礼:“夫君恕罪,妾身也没想琴弦竟然如此脆弱,想来是很久没有调试更换琴弦的缘故,一首曲子都没有弹奏完毕,扫了夫君的雅兴了!”

“无妨,世事多变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

“多谢夫君谅解!”

柳明志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柳松:“小松,毛毛躁躁的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太子殿下的拜帖!”

柳明志望向柳松手中的拜帖神色有些迷惑:“太子殿下的拜帖?今天可是修沐的日子,他怎么登门了?”

“小松也不知道,不过也没敢耽搁,马上给少爷你送来了!”

柳明志走到门前接过拜帖翻看了一下:“请太子殿下大厅一坐,告诉太子殿下我去换身衣服,失礼之处希望太子海涵!”

“是,小松告退!”

“清诗,你也回去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殿下肯定是有事而来,为夫就不多陪你了!”

“妾身告退!”

云清诗抱着断了断了琴弦的古琴站了起来。

“等等!”

“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望着云清诗:“晚上多准备一床被褥!”

“啊?”

“被褥!”

“这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没有去看云清诗复杂的脸色背手朝着齐韵跟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清诗望了望放在桌案上的武器图纸,抱着古琴的玉手有些拿捏不定,脸色无比的迟疑。

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柳明志说过的话云清诗抱着古琴莲步轻移的走出了书房,并且带上了书房的门窗!

柳明志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出来之时太子李白羽已经坐在大厅之中跟三公主有说有笑的喝着茶水。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妹夫,再叫太子殿下可就见外了如今嫣儿你们二人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你称呼我一声皇兄还有大哥都行!”

“既然如此小弟就失礼了,大哥!”

“对了,还是这话听着亲切!”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对面的三公主:“嫣儿,你这跑的可够快的啊,大哥刚到我接到禀报一刻都没敢耽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就赶来了,想不到你这茶水都喝上了!”

三公主面色嫣红的望了柳明志一眼,想起几日前母后教育自己的话就有些烦闷不已。

嘟着嘴看着柳大少:“妾身就在外面的凉亭刺绣呢,见到大哥来就跟来了,当然比夫君你要快的多了!”

“原来是这样,为夫还以为嫣儿又长高了腿变长了呢!”

“夫君,你是不是嫌弃妾身矮了!”

“没有,绝对没有,嫣儿一点都不矮!”

“嗯哼那什么,你们夫妻恩爱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大哥的感受。”

三公主听到了太子的话羞赧的低下了头,差点都忘了还有大哥的存在。

太子若是知道三公主的想法肯定欲哭无泪,这个没良心的妹妹简直是白疼了,大哥才刚来就差点忘了。

女子外向果然不假,这才嫁出去多久一颗心就全部放在了自己的男人身上。

柳明志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插科打诨是没有用了,也不知道太子来自己这里是何用意?

若是关于站队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答复这个问题。

一旦自己站到了太子这边,看似可以让太子根基稳固。

然而自己这边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旦站队了太子的根基是否稳固尚且两说,树大招风是肯定的了。

“大哥不要介意,小弟跟嫣儿在家中向来没有那么多拘束,一时间口无遮拦倒是让大哥见笑了!”

李白羽轻声笑了起来:“无妨无妨,能看到你们夫妻和睦大哥是打心底了高兴,这不今日修沐,闲来无事就来府上看看!”

“原来如此,大哥高兴随意看,只要不嫌弃小弟的府邸比不上大哥的太子府就行!”

“哎,广厦千间,夜眠三尺,房子大了反而冷清,为兄倒是羡慕你们这其乐融融的家宅,见到嫣儿生活的滋润,无忧无虑为兄就放心了,看来妹夫你果然没有辜负大哥的期望,男人啊,就应该让家人衣食无忧感到安心,这才是男人之本!等到你跟嫣儿有了子嗣,为兄一定给你们奉上一份大礼来庆贺一番!”

“既然如此先行谢过大哥了,小弟跟嫣儿一定努力,让大哥早日当上舅舅!”

“大哥,夫君,你们说什么呢?嫣儿不理你们了!”

三公主脸色有些发烫,莲足跺地小跑了出去。

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是谈到子嗣的问题三公主依旧有些放不开架子,不得不离开大厅朝外面跑去。

三公主的身影消失了之后柳明志心里有些无言客套了这么久,太子又故意把三公主激走,想来是该说正事了。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大哥,小弟府中的景色还不错,小弟引路请大哥转一转,赏赏风景!”

“正合我意,请!”

柳府的小花园之内柳明志二人吹着和煦的清风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外人见了还以为二人相谈甚欢。

可是只有柳明志知道二人的话语之中已经有了一次短暂的交锋。

拉拢与推脱的交锋。

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为棋,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柳明志站在府中最高的一处凉亭中眺望着府中的景色,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扫了一眼太子皱着眉头的模样微微的叹了口气。

“大哥,地基尚且牢固,新地基也打磨的差不多了,更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小心树大招风啊,希望大哥三思!”

太子虎躯一震,手中摇扇子的动作一停,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跟后怕来。

“为兄受教了!”

“大哥能想通,小弟就放心了!”

“两日之后的大朝会,父皇会让为兄代为监国,包括为兄很多人都不明白父皇的用意,妹夫你是父皇最为倚重的重臣之一,可明白父皇的用意?”

柳明志神色惊异不定的望向李白羽:“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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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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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羽的脸色同样的带着一丝迷惑的点点头:“这几日你未曾上朝自然不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前日父皇突然下旨让为兄行监国之责,为兄到现在依旧迷惑不已,父皇身体无恙,为何突然要让为兄代为监国!”

“大哥的幕僚是如何言说的?若是不方便说权当小弟一句戏言而已。”

皇帝突然让太子监国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太子监国可不是后世电视剧中表演出来的那么容易。

除非皇帝病重或者大病初愈便是御驾亲征或者不在皇宫才会让太子代为监国。

太子代为监国可以处理任何奏折朝事,同样可以凝聚威信拉拢朝臣。

一般国家没有重要的事情皇帝是不会把手中的权利轻易的交给自己的儿子。

毕竟人心隔肚皮,为了那张椅子纵然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完全放心。

因为不排除有的太子是包藏祸心胆大包天的主。

“为兄今日既然登门了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的幕僚认为这是父皇在培养为兄的执政能力,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皇百年之后为兄终归是要继承大宝的,父皇这样做倒也不无道理,另一方的幕僚则是认为父皇这样做是是”

柳明志咬咬牙询问的看着太子:“试探大哥你的为人?”

李白羽叹了口气轻轻颔首:“兄弟你是个聪明人,果然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所以为兄现在是又高兴又恐慌,因为根本猜测不了父皇的圣意!所以才来兄弟你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建议!”

柳明志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折扇双手环在胸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白羽见状也没有打扰,他的幕僚建议他去找左右宰辅还有六部尚书跟他亲近的人去请教一下。

李白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否决了幕僚们的建议选择来到自己的妹夫柳大少这里拜谒。

毕竟自己跟其他的人非亲非故,贸然登门肯定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线。

自己的娘舅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又在北疆戍守边陲,眼线跟自己亲近而且深得帝心的人也就自己的亲妹夫柳明志了。

自己来柳明志这里就算是有心人见了也无话可说,大哥来看望自己的妹妹妹夫这是人之常情,任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柳明志细思着前几日皇帝急召大臣入宫觐见的所有经过,期间似乎并未有身体不适的模样。

下象棋的时候那中气十足的笑声比一般人还要雄厚,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病重的人。

身体无恙却让太子监国,难道皇帝急于求成想要彻底解决金国跟突厥的问题然后让大龙的船队扬帆吹海,开万世基业?

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根据自己对皇帝性格的了解,李政绝对不是一个易于冲动的人,否则仅仅是两年前北疆之战六卫大获全胜的时机皇帝就可以再出北疆,来一场国战。

御驾亲征也不可能了,毕竟皇帝已经再三表示现在大龙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让百姓休养生息。

那就只剩下皇帝要离开京师的可能了,短暂离开根本不需要太子监国这么隆重,那么很可能就是长时间需要离开京师了。

皇帝离开京师是要干什么去呢?

会小蜜?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岂会偷偷的私会小蜜。

话又说回来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喜欢寻求刺激的人大有人在。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将脑海中不现实的想法抛了出去。

在自己的的印象中皇帝绝对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那么皇帝离开京师要去干什么?

莫非跟下西洋有关?

下西洋?

柳明志眼前穆然一亮:“我好像知道了!”

一直紧紧地盯着柳明志的李白羽听到柳明志的话神色一喜,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也没有选错,要说了解父皇的人还得是这位大红人的妹夫。

“妹夫,你明白了什么了?快跟为兄说说!”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大哥,小弟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猜想的是不是正确,咱们得去户部衙门一趟!”

“去户部?这跟户部有什么关系?”

“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小弟猜的没错此事对大哥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真的?”

“先去看看吧,小弟让下人去备车!”

“不用了,为兄的车驾就在你家门外等候,坐为兄的车架就好了!”

“这不合适吧,小弟怎么敢乘坐太子的车驾,这不符合礼制,小弟还是让人备车好了!”

柳明志从心底是拒绝跟太子乘坐一辆马车的,因为他也清楚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着。

一旦自己跟他乘坐一辆马车也就坐实了自己站到太子一系的事实了。

可是自己又有不得不去户部的理由,他倒是想一个人去,可是丢下太子在这里终归不合适。

太子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望着柳明志的神色有些复杂。

“也好,为兄在府外等候,通知小妹一声就说原谅为兄不告而别,他日在登门找她闲聊!”

“多谢大哥理解,小弟去去就来!”

两盏茶的功夫李白羽柳大少二人的车驾朝着户部行驶而去!

“参加左侍郎!”

“免礼!”

“太参见太子殿下,微臣眼拙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同来,失礼之处请太子殿下见谅!”

“无妨,孤一声常服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恕你无罪!”

“谢太子殿下!”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户部的这位顶替了自己原来位置的员外郎:“松大人,本官与太子殿下去里面坐坐,你随意!”

“是,太子殿下,侍郎大人请,下官告退!”

柳明志轻轻的瞄了一眼李白羽,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性倒是跟皇帝如出一辙,只要保持下去想来又是明君在世。

只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一切都在变,自己何尝不是从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少爷变成了呕心沥血的两班大臣。

“殿下,请!”

“同请!”

到了外面二人只好以职位相称,否则的话肯定又将留下诟病来。

走进户部衙门的柳大少并未发现户部衙门之外一个转角的街道口之处两个人正在淡笑的望着户部衙门观望。

二人皆是羽扇纶巾,一个模样气质不凡,一个清秀俊朗,站在一起仿佛两位气质翩翩的公子哥!

“陛下,为何不跟柳大人会面?”

“他身边跟着的人应该是大龙的当朝太子,现在露面不合时机,等等吧!”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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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做空账本

李白羽好奇的看着柳明志翻看着账本在一张张草纸之上挥写着各种各样怪异无比的符号,不知道自己这位妹夫是在干什么。

不过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李白羽静坐在椅子之上也没有打扰柳明志的动作。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毫笔伸了个懒腰“来人!”

“侍郎大人,有何吩咐?”

“度支司的曹大人在不在衙中当值?”

“回禀大人,曹大人今天不当值,正好轮到曹大人修沐,侍郎大人若是有急事下官马上去传曹大人赶来!”

“唐明浩唐大人在不在?”

“唐大人也不在衙内,好像是去汉州处理一项公务了,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哪位大人在衙内当值?”

“侍郎大人,尚书姜大人好像正在处理一些陈年旧账!”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对着衙役挥挥手“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衙役走后李白羽不解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事情了?”

“殿下请在此稍坐,臣去去就来!”

“这”太子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希望柳大人不要让孤等得太久了!”

“当然,臣先下去了!”

走出自己办公的房间柳明志朝着户部尚书姜远明的房间走去,轻轻地扣了扣门栓,房中传出姜远明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下官柳明志见过姜大人!”

正在埋头扒拉着算盘的姜远明听到柳明志的声音乐呵呵的在纸上做了一个记号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

“柳大人,修沐期间你竟然会来衙门办公,真是稀奇无比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人说笑了,下官其实很勤快的,就是大人你总带着偏见看下官而已,这对下官可是很不公平啊!”

姜远明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拍腰走了出来“你啊,若不是看你确实有坐在左侍郎位置之上的本事,本官非得参你一本渎职的折子不成,坐吧!”

知道姜远明是在开玩笑柳明志也不介意,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之上“大人你真参了下官一本下官倒是高兴了,自自在在的在家中当下官的闲散侯爷,日上三杆起,月上枝头眠,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勋爵岂不更好,勋贵劳心劳力,不好当啊!”

姜远明轻啄了一口茶水“陛下若是听到了这话又得训斥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了,说吧,来本官这里有何贵干?若是说仅仅是想念本官这个老匹夫了本官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份魅力!”

玩笑话说完了柳明志淡笑着从怀中掏出方才演算的账本放到了二人中间的桌案之上。

姜远明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这是何意?怎么弄了这么多的账本送来了?”

柳明志拍了拍账本,打开了自己折叠好的几页推到姜远明的面前“大人,从宣德五十八年秋七月十三到瑞安元年秋七月初六将近一年的时间国库有六百七十二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两三钱银子去向不明,度支司也未曾注明这六百多万两银子的去向,这六百多万两银子总不能凭空消失吧?大人你说呢?”

姜远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唉,一年的账目度支司三十名先生也要七天才能清算完毕,你好像是今天才来的衙门吧?”

“准确的说来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就清算完了?”

“差不多吧!”

姜远明沉沉的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官说的没错,你果然适合坐在左侍郎的位置之上,有你在户部养那么多账房又何必呢?”

“别别别,大人你就开恩吧,下官可没有那个本事能顶替三十名的账房,术业有专攻,还是让他们干好他们的本职事物行了,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得,本官也没指望你,否则以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户部岂不是乱了,你来就是为了这六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对吧?”

“下官所料不错的话这没有去向的六百万两银子跟陛下脱不了干系,对不对?”

姜远明淡淡的点点头“不错!确实跟陛下有很大的干系!”

“购买造海船的木料,培养出海的人员了?”

姜远明沉吟了良久才点点头“果然是瞒不住你啊,陛下特意吩咐本官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想不到还是被你给猜到了银子的去向!你等一等!”

“好!”

姜远明起身走到背后放满书籍的书架前摸索了良久才取出一本账目来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这是六百万两银子的去向,你看一看吧,但是不要将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大人放心,下官还是明白的!”

柳明志仔细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又是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神色怪异的看着姜远明“大人,这里面的银子足足亏空了将近一百三十万两出头了,你就一点没有看出来?”

姜远明脸色激变直接抓过柳明志手中的账本翻看了起来“不可能,本官特意吩咐十名账房验算了三遍,根本没有任何错误!”

柳明志砸吧砸吧嘴“账目是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不能做空,大人可以将第十三页的木材数量,工匠数目,用料自己核算一下,十七万两银子的货物,七万两银子的工匠,用料消耗却是二十八万四千两,其中四万四千两的做空支出花费在了什么地方?”

“十四页,十七页,二十二页前后加在一起高达一百三十万两啊,大人不信可以亲自核验一番,平均十二个州府每人将近克扣银两十万余两!”

“这”

姜远明脸色有些绛红,眼中闪烁着一丝火气“本官太相信他们了,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下官告辞了,这件事还是由大人你自己操持为好!”

“等等”

“大人怎么了?”

姜远明合起账目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呐,你也知道北疆多么缺少优良战马,一匹好的战马可以减少多少将士流血牺牲,本官也不能不给你一点面子!市价买柳翁三千匹战马如何?留点给柳翁玩了这总行了吧!”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自己还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呢,没想到还是让姜远明给看出来了不对劲。

老头子,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要不下官回去跟家父商量商量?”

“当然可以,本官跟柳大人都是为了大龙着想,柳翁一定不会吝啬的,再说了咱们是买,又不是强要不给钱,希望柳翁看开一点,还有,以权谋私柳大人可小心别点自己哪天漏了出去,本官想兜也兜不住!”

“好吧,下官告辞!”

姜远明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知足,只能回去给老头子商量一下了!

出了户部衙门柳明志望着太子远去的马车,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皇帝果然是目光长远之辈,早就已经暗中着手海船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劳心劳力。

“又是美好的哎哎哎大胆你们可知道本官是婉言你怎么来了!”

女皇跟慧儿也不说话,一人一边架着柳大少朝着远处走去,柳明志知道了架着自己的人是女皇也不挣扎了,偷偷的打了个手势任由二人架着自己离去。

“停停停婉言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哎哎哎婉言大白天的你带我来客栈干什么?”

慧儿退了出去哐当一声房门应声关上。

女皇看着缩在床角的面色惊恐的柳大少缓缓扯开柳腰上的丝带,神色得意的朝着柳大少步步紧逼。

“婉言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这几天不舒服啊!”

“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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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铁打的柳大少

月上中天,夜莺啼鸣!

女皇沐浴更衣之后柔顺的青丝随意的用丝带邦在背后。

明艳动人的女皇神色无奈的瞅着半死不活模样的柳大少:“行了,看看你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好事让你占完了你还像吃了多大亏一样,要不要脸皮了!”

柳大少裹着被子幽怨的望着女皇:“损失了好几亿好不好!”

女皇光彩夺目的盛世容颜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望着柳明志:“什么?”

“没什么,婉言你怎么突然”

当当的敲门声传来慧儿清脆的声音传来:“统领,红豆粥准备好了,要不要送进来!”

女皇微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莲足轻轻一抬屏风径直横在床边还有正厅中间,朕的男人只有朕能看。

“送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慧儿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红豆粥。

慧儿偷瞄了一眼屏风笑嘻嘻的将红豆粥放在桌案之上:“统领,慧儿告退了!”

“嗯!”

慧儿走后女皇再次将屏风恢复原状,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红豆粥嗅了嗅,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女皇如同白玉无瑕的玉指轻轻的挑起玉碗中的汤匙望向柳明志:“你喝不喝?”

柳大少慵懒的倚在靠枕之上:“没力气,不想动!”

女皇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端着手中的玉碗慢慢走向床榻坐了下来,一把抄起柳大少让其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朕喂你!”

“不好吧,怪不好意思的啊”

女皇噗嗤一下轻笑了出来顿时艳压群芳:“说你不要脸你是真的不要脸!”

轻轻地吹起汤匙中的热粥女皇一勺一勺的喂着柳大少用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普天之下除了你敢让朕喂着喝粥,就算是落落到朕面前的神仙都没有这份荣幸,也得乖乖的自己将粥喝的一干二净!”

话毕女皇用手绢给柳大少擦拭掉嘴角的残粥,动作温和说不出的柔情。

“这是本少爷命好可以让婉言你这么好的女人伺候本少爷,再说了除了婉言你别人想伺候我还没有这个福分呢!”

“那你跟朕回去,朕天天喂你喝粥好不好?”

“额算了算了,我手脚健全哪能让人天天服侍呢?二十出头总不能先过养老的日子吧!”

女皇明亮的皓目之中闪露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丹唇抿嘴微微一笑重新给柳明志喂着红豆粥。

一碗粥全部入了柳大少的腹中女皇给柳大少擦拭干净嘴角:“够不够?还想喝的话朕的那一碗也给你喝了!”

“饱了饱了,你自己喝吧!”

女皇微微颔首松开柳大走到了桌案前端起另一碗红豆慢慢的吃食了起来。

“你都不问问朕为何要又来了大龙?”

“你们架着我的时候我都问了啊!”

“你”

女皇娇嗔的望着柳大少:“你就不能再问一遍吗?”

“婉言,你来大龙干什么来了?”

女皇娇媚的望着柳明志凤目中充斥着无限的柔情蜜意:“朕想你了,便来了,可是无论朕如何思念与你你从来都不曾来金国看看朕!”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说,自己何尝不想去金国看看,可是柳明志生怕女皇脑子一热就强行留下了自己。

若是自己孑然一身也就算了,留下就留下了,可是自己身后有一大家子人呢,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害了一家老小。

女皇将红豆粥一饮而尽凤目淡然的看着柳明志:“骗你的了,朕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女皇虽然如此说可是柳明志的心里依旧轻松不下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金国皇帝我不是大龙的臣子该多好。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八月十三啊!”

“马上就要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了,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脸色一急:“坏了,马上要到如意的忌日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女皇一拍桌子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微微用力:“如意是谁?”

“我的一个已故的妹妹!”

“妹妹,怕不是情妹妹吧!”

“你再想想,你应该知道如意的事情!”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沉思了一会眼眸微张,如意,一个破坏了自己重要计划的青楼小姑娘。

当女皇得知自己深思熟虑的计划竟然因为一个青楼的已故姑娘而一败涂地的时候同样久久无法回神。

“不说如意的事情了,你再想想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八月十八呢?”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女皇不解的挠着后脑勺:“八月十八?这是什么日子?”

女皇气愤不已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玉臂环在胸前坐在床头恨恨的盯着柳大少茫然的神色:“女儿都你竟然不知道八月十八是老娘的诞辰?”

“啊?八月十八是婉言你的生日吗?你没有告诉过我啊!”

女皇深吸了一口,还真是自己的锅,自己确实没有告诉过柳明志。

但是女人甩锅的本事永远不要小瞧,否则铁定会吃大亏的!

女皇张牙舞爪的站了起来朝着柳大少扑去:“老娘没说你就不会问吗?你是傻子还是呆子,明明自己不想问还说老娘不告诉你,你倒是问啊,你问了老娘不就告诉你了吗?你不问老娘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啊,还敢说是老娘我的错吗?”

柳大少茫然的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开始整理思路到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反正都是自己的错就对了。

否则的话自己肯定会饱受摧残!

整整半天时间两个时辰,你当本少爷是铁打的吗?

纵然本少爷是铁打的,本少爷也发现了婉言你就是打铁的。

铁打的柳明志,打铁的完颜婉言。

伤不起啊!

柳大少吸着凉气揉了几下自己的腰肢诚恳的看着女皇:“婉言,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记好你的生日!”

女皇噗的一下吐出嘴角的发丝,盘膝坐在床头幽怨的望着柳大少:“这次给老娘记好了,若是敢忘了八月十八是什么日子,老娘诅咒你再大龙一辈子不行!”

“我去婉言你这也太狠了吧!”

“你罪有应得!让你不来看老娘!”

“我认了,婉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皇斜着躺在靠枕之上玉手托着粉嫩的面颊幽幽的望着柳明志。

“大龙何时才会放了朕的皇叔?”

柳大少心里一沉,女皇来大龙果然不是为了自己!

第八百零九章放马过来啊

沙和上,前边该到什么国度了?”

了凡骑在马上用袈裟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大龙的天气也没有这么热吧?

说是跟站在火炉子边一样也不过分,简直就是要了人命了。

一个明显跟亚洲人长相区别甚大二十七八岁留着暗黄色乱糟糟胡须的青年人放下肩膀之上的担子用敞开怀的衣袍擦拭了一下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

“师父,前面好像是要到了乌兹别尔汗国了,乌兹别尔汗国大概有一百多万的人口,是附近人口最多实力最强大的汗国了,汗王乌兹兀立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沙和上,多姆路汗国的一个大商队的的儿子,在赶往东方国家贸易的路上遭遇了一支人数众多行事狠辣的强悍马匪。

不但骆驼队的货物被洗劫一空,就连随队的奴隶还有属下都被杀得一干二净。

在马匪的头目戏耍沙和上的时候一路西下取经的大龙圣僧了凡从天而降。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上百的马匪将沙和上从马匪的手中解救出来。

被戏耍的沙和上初次见到了凡这个长相怪异的人之时已经绝望了,这么一个弱小没有头发穿着怪异的人想必会跟自己一样被被马匪杀人灭口。

了凡七尺男儿的身高在沙和上眼中甚至显得有些矮小,可是了凡以一敌百如同天神降世一般的身影却给沙和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活下去的沙和上突然觉得了凡就是真主派来解救自己的使者。

跪在地上祈求了凡将自己收为信徒,自己愿意舍弃父亲留下的偌大家业让给自己的几个弟弟去跟了凡过‘浪迹天涯’的生活。

不但是为了报答了凡的救命之恩,同样是希望了凡能够交给自己那种飞到天上去的本事,还有那种刀剑都碰不到衣服的功夫。

这就是真主的使者,来指引自己通往神国的使者。

只有真主的使者才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出了大龙的了凡深深的认识到了语言不通的困难,为了一路顺着地图的指导西上了凡根本没有时间学习当地的话语。

只能用动作来跟当地的异族来表示自己需要食物还有饮水这些东西。

加上很多出现的国家跟地图之上描绘的地方天差地别,虽然大致路线没有错,但是自己途径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国度地图之上却一个都没有标注出来。

步履维艰就是了凡出国之后最真实的写照。

柳大少若是知道了了凡遇到的困难肯定会相当委屈。

鬼才知道大龙时期的西方国家是什么情况,有个大致的地图就不错了,总比摸瞎赶路强了吧!

再说了本少爷是忽悠你告诉你印度有大乘佛法了但是本少爷没让你去取经啊,本少爷还再三劝阻你,你非是不听呢!这能怪得了本少爷吗?

本少爷还给你准备了马匹还有通关文牒,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好不好。

要知道本少爷对和尚向来没什么好感,对你这样简直就是世所罕见了,本少爷自己都快感动哭了,你还埋怨本少爷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只管忽悠了凡去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柳明志如是说!

了凡初见沙和上之时虽然不清楚这货说的是什么,但是下跪磕头的动作了凡还是了解是什么意思的。

尤其是沙和上虔诚的神色与对自己恭敬的眼神,了凡读懂了这长相跟自己遇到的那么多怪异的人相差无几的家伙是想跟着自己。

起初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了凡是拒绝的,而且是相当坚决的拒绝了。

但是当沙和上从幸存的货物中取出食物还有水的时候了凡屈服了。

明明自己的脑子告诉自己不能同意,嘴里也说着拒绝的话可是身体非是不听呢!

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于是沙和上就成了了凡的三徒弟。

大徒弟是了凡从西域商队的一名商人手中买来的一只濒临死亡的金丝猴,二徒弟是出了西域三十六国之后了凡救下来的一只小野猪仔!

当然了了凡不否认自己有在山穷水尽之时拿二徒弟用来果腹的想法。

可惜幸好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直至今日师徒四人一路到了一个临近印度的国家。

了凡惆怅的叹了口气:“乌兹别尔汗国说的话为师是不是依旧听不懂?”

沙和上点点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想来是没有少下功夫:“不错,不过好在师父你最近学了一些当地的语言,想来到了之后应该不会一无所通!”

“好吧,进城吧,有什么为师不懂的地方你就多繁忙繁忙!”

“是,这是徒儿的本分!”

了凡一夹马腹,坐下的马匹缓缓朝前走去,看来它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沙和上毫不犹豫的挑着担子朝前走去。

担子两头一只金丝猴一只小野猪懒懒的趴在担子上一动不动,人受不了这鬼天气,动物同样受不了这样的鬼天气。

“沙和上,交给你的小禅功修炼的怎么样了?万万不可懈怠,为师之所以交给你小禅功就是因为小禅功无时无刻的都可以修炼!”

沙和上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师父,徒儿已经到了你说的大龙功夫境界的第五层境界了,以往别说走这么远,稍微走点都能累晕过去,都是师父的恩德,徒儿不胜感激!”

“千佛引路!”

沙和上一怔之后,马上双脚分离扎了个马步,扛着担子身影几个飞跃便飞出了二三十步的距离。

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了凡淡笑的看着沙和上的身影赶了过去:“练的不错,不过也不可太过自傲,要知道在大龙高手众多,你这功夫不过是大千世界之中的一沙弥而已!”

“是,徒儿一定谨遵教诲!”

“师父!”

“怎么了?”

“大龙到底在什么地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附近几十个国家加在一起也不是大龙将士的一合之敌吗?”

了凡道了一声佛号:“连内力不会修炼的乌合之众,别说跟你一样乃至比你更强的武林高手,就连只会几手庄家把式的汉子都能打的你们这些人抱头鼠窜,何况是精兵强将了!”

“师父你不是说大龙的百姓都跟你差不多高吗?我们可是比你们高出一头哪?”

“浓缩的都是精华,大龙功夫你不是见识到了吗?”

“也是,徒儿真想去大龙看看,见识见识师父你说的拥有千万百姓的神秘国度,神秘的大龙功夫!”

“会的,为师取回大乘佛法咱们就回去了!”

“师父你取回佛经之后干什么?”

“宣扬佛法!”

“宣扬完佛法哪?”

“阿弥陀佛,不负如来不负卿,宣扬完佛法为师会去找一个牧羊的姑娘!”

“姑娘?”

“不是,那是为师修的禅!”

“师父,看到城门了,快把通关文牒交给徒弟吧,我得给他们翻译一下!”

了凡脸色怪异的从怀中取出柳大少交给自己的通关文牒悄悄的打开眯了一眼,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那什么什么国王,给朕个面子,要不你安排朕的人过去,要不朕放人过去安排你们,不服气,你放马过来啊!’

大龙至尊天下之主文成武德皇帝李政。

盖章!

了凡脸色发黑的将通关文牒递给了沙和上。

阿弥陀佛他奶奶个腿,这他喵的能是一国之君说的话?

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希望这次不再是从乌兹别尔汗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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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放人与开战

完颜叱咤!

柳明志脑海中闪现出几个月前在江南剿匪之时遇到的那个嚣张无比的金国王爷。

若非女皇到来提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自己差点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完颜叱咤?”

女皇微微颔首:“没错,朕还以为你给忘记了呢?什么时候才会放朕的皇叔回去?南域没有皇叔威慑现在几乎快要乱套了!”

柳明志心中一突哗的一下坐了起来紧紧地望着女皇:“什么意思?”

女皇玉指缠绕着落在手边的发丝依旧幽幽的望着柳明志:“皇叔是镇守金国南域的镇南王,这么长时间没有归来他手下的将士还有将领已经数次上书给朕询问情况,朕无可奈何只有实话实说了!”

柳明志望着女皇淡然无比的神色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所以?”

“南域的二十万将士知道了自己的统帅竟然被拘押在大龙的监狱之中你说他们会怎么办?朕之所以来到大龙就是为了此事,虽然朕已经暂时压制了将士们的躁动,但是大龙若是再不放了朕的皇叔,朕可不保证金龙两国是否依旧会保持现在的和平!”

柳明志一把攥住女皇的皓腕:“婉言,你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是金国的皇帝,金国南域的将士岂会不听你的号令?你难道不清楚战乱一起,好不容易维持了两年和平的边疆将会死伤多少人吗?无论是大龙还是金国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女皇嘴角扬起一丝微微倾斜的弧度,玉璧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将其揽在自己怀中:“冤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当过将领的人,虎符帅印在手你说将士们会听谁的?你说大龙皇帝的命令在北疆好使还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的话在北疆好使?很不巧,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帅印就在皇叔的手中!没有了皇叔的威慑,南域的将领若是出了一些问题可就别怪朕没有给你提前打招呼了,冤家,两国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啊!”

柳明志的身体有些僵硬,久久不语思索良久。

“你在吓唬我!婉言你很清楚金国现在根本不是大龙的对手,这点你不否认吧?”

女皇伸了个懒腰毫不避讳自己的身躯在柳明志面前走光:“你说的不错,金国眼下确实不是大龙的对手,可是大龙想要吃下金国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旦大龙跟金国两败俱伤,你觉得坐山观虎斗的突厥会袖手旁观吗?”

“哦!对了有件事朕要告诉你,颜玉虽然是朕的皇妹,然而自从父皇驾崩之后皇妹一直是由皇叔养大ChéngRén的,她虽然尊重朕可是相对于来说更加听从皇叔的话,一旦颜玉知道了皇叔被大龙拘押,以呼延部落逐渐吞噬突厥史毕思王庭的实力,颜玉凭借自己的威望顷刻之间就可以兴兵三十万铁骑南下!”

“婉言你这话未免太言过其实了吧,呼延部落想要兴兵三十万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女皇眯着眼微笑着摇摇头:“你领悟错了朕的意思,朕说的是颜玉顷刻之间可以兴兵三十万大军而非呼延部落,呼延部落现在人口将近三百万,你不会不了解突厥的习惯吧,跟大龙还有金国截然不同,上马老少妇孺皆可为兵,除去一半老弱妇孺还有将近一百多万的大军,虽然比不上大龙的实力,可是大龙除了北疆六卫,十万禁军,十万江南水师,真正能算得上精兵强将的军伍又有多少?”

“突厥已经化零为整了?”

“没错,突厥部落割据的情况已经变了,朕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颜玉比朕更适合当一个君主,只是颜玉的心不在这方面,可是只要颜玉一旦静下心来将心思放在治国权谋之道,与朕不分伯仲,你们的皇帝李政朕也了解,朕很佩服他,可是朕不认为现在的大龙依旧可以轻轻松松抵挡住已经化零为整的突厥大军!”

“如此以来最为势微的岂不是你们金国了?”

女皇微微摇头:“你别忘了金国曾经也是半个游牧民族,只不过才定居了百年之久,骑射的本事未必就会比突厥弱上几分,而且金国跟大龙一样占有城墙之利,突厥的骑兵只要攻不破城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威胁,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突厥在攻城之战方面一直处于弱势!”

静思了约莫几盏茶功夫柳明志望着女皇不愠不火的神情:“起码我是相信你是不会让两国之间陷入战火之中,因为金国也在修养生息!”

“没错,释放朕的皇叔边关互市依旧是维持三国之间和平的有力泰势,毕竟朕可以压制的住南域二十万将士一时却压制不住一世!”

“完颜叱咤现在好像是被禁闭在鸿胪寺,我记得你们完全可以用赎金将其赎回去,这好像是国与国之间共同默许的事情吧?”

女皇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大龙的鸿胪寺开口三百万两白银才会放回朕的皇叔,你觉得这可能吗?”

“三百万?”

“没错,三百万,朕本以为大龙漫天要价金国坐地还钱,给个三十万两银子意思意思得了,可是鸿胪寺竟然一两银子的余地都不给朕,这总不是朕的过错了吧?朕的皇叔栽在你的手中那是他技不如人,可是你们的鸿胪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一些,金国是不如大【零零看书00ks】龙势大,可是也没沦落到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就能随意拿捏的地步!”

柳明志轻轻揉着额头,原来女皇来大龙的根源竟然是来源与此。

压根想不到鸿胪寺的王贺正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三百万两白银别说一个王爷而已,就算是十万大军的俘虏也赎回去了。

心里不由的庆幸女皇还好比较理性没有破釜沉舟,否则一旦再起刀兵,不但边疆的百姓陷入危机,下西洋的事情也要就此停滞下来。

纵然大龙胜了没有几十年只怕也缓不过劲来。

一个将士陨落只需要一瞬间,可是一个人长起来ChéngRén可就得需要十三年时间才能算成年。

惨胜跟大败没有什么区别。

女皇轻轻的拍掉柳明志的手玉指放在柳明志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朕很明白你也不想大龙跟金国乃至牵连突厥将好不容易和平下来的日子再起战火,所以朕不得不亲自来见你一趟!”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三十万两银子是吧,没问题!”

“冤家,你错了,朕没来之前是三十万两银子,朕来了之后一两银子鸿胪寺都别想得到,要么放人,要么开战!”

“你疯了?上百万大军开战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无论哪一方输了都要死伤二十万人起步!”

“朕不是在威胁你,朕跟大龙皇帝一样同为一国之君,总得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吧!”

第八百一十一章这萝卜有参味

“婉言,你这还不是在威胁我吗?”

“冤家,大龙做主的永远不是你,所以朕谈何是在威胁与你?你只是一个臣子而已,朕来只是想告诉你,皇叔朕必须要带回去!将心比心的想想,朕若是扣押了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你们大龙的王爷,大龙皇帝会如何做?你便知道朕的难处了!”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置吧!我保证将完颜叱咤毫发无损的交给你。”

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轻地从背后抱住柳明志:“冤家,你为大龙尽心尽力又得到了什么?跟朕回金国吧,朕甚至可以把金国的皇位让给你,只要你替朕完成父皇临终前的遗言,朕什么都可以给你,皇位对朕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朕要的不是天下,而是父皇在天之灵得到安慰,大龙常言道人死如灯灭,父皇都已经驾崩那么多年了,朕还死死地守着一个遗言而夜以继日的操劳着,你说这是不是愚孝?”

“这..........”

柳明志一句话都没有说完,甚至只说了一个字而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劝女皇臣服大龙,这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镜花水月而已。

如今三国鼎立,谁又愿意甘愿为臣子呢?

女皇将洁白的下巴垫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玉臂紧紧的用力抱着柳大少:“朕本来以为可以将皇位传给飞熊之后就可以不问世事,偏偏飞熊醉心学术不喜权谋,其实朕很清楚,若是真的把皇位传给飞熊,那才是将金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好在老天待朕.........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其实朕心里比任何人都很清楚,哪怕现在你我在一起你侬我侬,说着体己的话你依旧不会跟朕回金国的,只是朕总想说上两句,万一你哪天就同意了呢?朕是不是很傻?”

“婉言,我的为人你其实很清楚,有些时候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如今陛下更是将公主下嫁与我,我就更不可能跟你去金国了!”

“所以你现在是李家的人了?”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一言难尽!”

“今天留下来陪陪朕........陪陪我好吗?下次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好!其它的要求做不到这个还是小意思的!”

女皇脸色一喜穿着亵袜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将屏风遮挡上拍拍手:“慧儿!”

“统领,慧儿在!”

“把东西送进来吧!”

“是!”

慧儿推开房门捧着一个干干净净红色的包裹走了进来小声说道:“统领,参王!”

女皇神色淡笑的接过慧儿递来的包裹:“退下吧,你自己找一间房休息吧!”

“这怎么可以,统领你的安危!”

女皇握着包裹四下张望了一周:“放心吧,这间客栈应该比朕的皇宫不差多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冤家也是知道留后路的人了!”

“是,慧儿告退,慧儿就住隔壁,统领你有事直接传唤慧儿就行了!”

女皇脚尖一点房门轻轻的关上,袍袖一挥门栓自然而然的落上。

女皇巧笑嫣嫣的打开包括朝着柳大少走去:“冤家,朕给你带来金国最新鲜的萝卜来了,你快尝尝好不好吃,绝对嘎嘣脆,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女皇手中的参王,确实跟大白萝卜相差无几,尤其是去掉了参须之后更是相像了。

女皇知道参须才是参王的精华,可是为了怕柳大少发现异样不得不去掉参须。

再说了,完颜飞熊曾经都敢不当事的随意一挥手告诉柳之安还有赛华佗不就是参王吗要多少!

何况是坐拥金国宝库的女皇呐,不就是参王的参须,这都不是事,朕多得是!

“你这萝卜跟人参挺像的啊!”

“可能是金国的土地肥沃吧,快尝尝真的嘎嘣脆的,味道棒极了!”

事实证明柳大少虽然没少喝参汤,但是对于人参这东西还真不太了解。

前世没有实力,今生压根就没有进过厨房,加上女皇拿的参王确实像大白萝卜柳大少自然没有怀疑。

柳大少接过参王在身上蹭了蹭无奈的望着女皇:“你说你身为一国之君金国什么东西没有,就送一根大白萝卜你也真拿的出手!”

女皇傲娇的神色变得有些羞赧:“金国现在也穷啊,因为什么你比朕更清楚,更换了一批突厥战马,结交了一下史毕思王庭的可汗,白莲教又是一个大窟窿,朕倒是想送其它的宝物可是朕没有啊!”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过不是我说你啊婉言,有时候搞这些阴谋诡计你不如多关注关注民生的问题,要知道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你不是见识了几次吗?你玩了那么多阴谋还不是没让大龙有丝毫的伤筋动骨。”

柳大少不知道的是大龙确实不会伤筋动骨,但是这根参王当萝卜吃下去柳大少绝对会伤筋动骨,最少断两根的那种。

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

“不说这些了,虽然朕送大白萝卜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可是你柳家身为江南柳,你送个朕的礼物也不过是一些红豆而已,朕有嫌弃你的礼物差劲吗?再说了朕就是最好的宝物了,你还不满意吗?哎哎哎.......说归说,你倒是吃啊,尝尝好不好吃!”

柳大少刚准备放进嘴里的参王无力的放了下来,看的女皇娥眉颦蹙神色脸色发沉。

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现在的日子过得多难啊,我已经自立门户脱离江南柳的门庭,现在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不刚从我兄弟那里借了几百万两银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得起,自己当家做主了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银子也没少挣就是不够花!”

“好好好,朕知道了,知道你的难处,知道了你的不容易好了吧,快吃吧,咱们边吃边聊!尝尝金国的特产白萝卜跟大龙的萝卜有什么不同!”

“行行行,还特产白萝卜,你就是天上的萝卜它不还是萝卜,吃了还能上天不成。”

柳明志准备将参王放进嘴里啃两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了下去:“婉言,你诞辰想要什么礼物,我也好提前给你准备好,再穷也不差你这点了。不过你要跟我去江南一趟,祭拜如意的路上给你办一个小小的宴席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女皇银牙轻咬一把夺过柳大少手中的参王往其嘴中塞去。

“礼物,要啥礼物,吃了这根大白萝卜就是给老娘最好的礼物!”

“咦,婉言你这萝卜味道不对啊,怎么有股子人参味啊!”

“金国的萝卜就这味道,就你话多,赶紧吃光。”

PS:有点私事只有两更,以后补上

第八百一十二章心里都是你

柳兄,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酒?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牛肉干?”

赶往鸿胪寺的街道之上女皇献宝似得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酒囊一包肉干在柳大少面前晃荡了起来。

柳明志幽幽的白了女皇一眼,脸色有些暗黄的唉声叹气起来,不想跟这个‘恶毒’的女人说一句话。

主要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想安静的静静。

拿参王当萝卜给自己吃也就眼前的这个败家娘们能够干的出来。

不对,还有一个和蔼可亲娘亲柳夫人,也时常拿千年参汤跟自己灌着玩!

好在参王药性温和不至于让自己虚不受补爆体而亡。

当初自己染上瘟疫的时候千年人参赛华佗都看不上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千年人参的药性太过暴躁,不如参王稳妥。

实在是救命治病的不二良方。

是故柳大少九次郎的神话被打破了,从而成就了十全十美!

仅仅一次的差别在武林高手中看来就是九品高手突破桎梏达到先天高手遁入陆地神仙境界的区别。

柳大少对此是深有体会。

女皇察觉到柳大少幽怨的眼神将酒囊系在腰上摇着折扇掩住面容轻笑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流露出的明媚动人不死凡间之人的容颜还是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路人。

哪怕女皇身穿士子袍服,头戴纶巾的男儿装扮依旧让路人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男儿。

女皇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路人俏脸含煞:“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不少男子落荒而逃,因为他们从女皇的身上还有目光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种处于上位者的压力。

然而过路的大家闺秀不但没有落荒而逃反而眼神发亮,仿佛女皇就是自己今生非君不嫁的如意郎君一样。

特别是那种霸气凛然的气势,更是撩拨着众多大家闺秀的芳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郎君!

长相不错的柳大少还有男儿装的慧儿直接成了红花旁陪衬的绿叶。

不是他们长得丑,而是女皇的容貌实在是太惊艳众人了。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花痴在任何时候都是不缺少的。

望着一群大家闺秀盯着女皇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将女皇吞进肚子里的模样柳大少心里发笑,若是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知道她们的意中人儿跟自己一样都是不带把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羞愧欲绝?无地自容?自行惭愧?

虽然害怕女皇的气势,不少大家闺秀还是吩咐自己的丫鬟将自己的香囊快速塞给了女皇随后仓皇而去。

不出意外香囊中不是女儿家的青丝就是女儿家的生辰八字。

这是古代的惯例,要不然送香囊也会成为私定终身倾心相待的寓意。

女皇无语的将七八个香囊丢给了一旁的慧儿:“处理掉,这帮女子都是一帮瞎子吗?”

“是,统领!”

女皇殷殷的眼神望向柳大少:“我的心里可只有一个人,柳兄你说呢?”

柳大少闻言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你心里有本少爷本少爷非常的开心,但是十全十美就算了。

吃不消啊,若不是有参王顶着只怕自己早已经身死魂消了。

女皇见柳大少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银牙轻咬:“柳兄,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奇特的功法,脚步为何如此凌乱?怎么感觉有点不稳当?不会是练岔气了吧?你可得注意一点,伤身!”

“万兄,服了你了,以前也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话痨,到了鸿胪寺你就是金国统领万阳,奉了金皇帝的命令来赎回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尽量少说话暴露了身份,否则你这位金国扛把子若是暴露了身份出了意外,边疆再想安宁下来真是痴人说梦了,这违背了我的初衷!”

女皇握着折扇双手环在胸前微微点头好奇的望着柳明志:“柳兄,我不明白我一说开战你就骇然色变的原因,理应说你不该会担心两国开战百姓惨遭战火而流离失所,这应该是大龙........”

女皇玉指朝天上指了指:“这应该是上面那位该担心的事情才对,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两家开战除了会影响柳家跟关内侯在北疆互市的生意而已,似乎对你没有什么别的影响吧?”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万兄你说的不错,本少爷还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之所以不愿两国开战当然是心怀天下百姓不愿妻离子散遭受战火之苦!”

下西洋的事情乃至准备海船的事情李政除了户部尚书连左右宰辅都没有告诉。

自己自然不会将大龙下西洋的事情告诉女皇,正如女皇昔日跟慧儿所说的一样,在柳明志的心里儿女情长要高于家国大义。

柳明志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会含糊。

纵然女皇跟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可是有一种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女皇是金国人,自己是汉人。

女皇是金国的皇帝,自己是大龙的臣子。

这就注定了自己跟女皇永远无法处于同一条线上和平相处。

女皇抿着不施粉黛的红唇轻笑着摇摇头:“柳兄,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你在帮大龙谋取一件可开万世基业的大事情,而这件事情才是你不愿见到大龙跟金国突厥两国开战的根由!虽然我没有收到任何情报,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梦魇一样在我心里落地生根!”

柳明志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望了女皇一眼,心里惊叹女人直觉的可怕。

柳明志不想现在大龙跟金国突厥开战的原因便是下西洋的事情。

锄禾几人的漂洋过海的到来,酒井一子远渡重洋成为遣龙使的事情在柳明志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或者说成为了心中刺,如鲠在喉一般的难受。

柳明志不想汉人被历史的车轮在世界之上给抛下,犹如后世大清闭关锁国造成的灾难一样重现在这个大龙这个世界之上。

所以在柳明志心里大龙,金国,突厥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远不如下西洋更为重要。

女皇凤目中闪露一丝迟疑的望着柳明志:“柳兄,我的心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帮助我释放皇叔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你害怕两国开战,而是在你的心中有比开战更重要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而已!”

“万兄,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呢?”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会有这种感觉?”

“洗耳恭听!”

“因为我心里装满了柳兄啊。”

“额……”

女皇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柳大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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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爹爹爱你们

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的心始终是向着大龙的!柳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了你的子嗣你会不会因为她是金国人而厌恶她?”

柳明志一怔急忙摇摇头:“始终不会,在儿女这件事情之上我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当然了女儿比儿子更为重要一些!”

“在大龙的观念之中不是儿子更为重要吗?毕竟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柳明志想起柳依依三姐妹眼中带着浓浓的幸福感,脸色笑的差点跟朵花一样灿烂。

嘴角更是差点咧到了耳根,小棉袄,这都是本少爷的小棉袄。

动本少爷可以,动本少爷的小棉袄根本就不用再接着说了,

百分百的生死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本少爷亡,头可断血可流小棉袄不能受委屈。

陡然间柳大少的思绪又飘到了柳乘风兄弟二人的身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丫的本少爷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俩货还不能出去挣钱养家,想想心里都有火。

柳大少已经为两个儿子想好了将来的出路。

读书识字先不着急,五六岁能跑能闹的时候就送到别人家府上洗衣烧饭,劈柴挑水挣点银子铺贴家用。

虐待儿童?使用童工?不可能,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本少爷是锻炼儿子自力更生的能力,让他们提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观念。

至于送谁家去洗衣做饭也有了不二人选。

老头子柳之安家里,老头子那么宠爱孙子孙女,总不能让他们干很重的活计吧!

干了活给工钱少了应该会于心不忍吧,毕竟也是长子的亲生儿子,流着柳家的嫡系血脉,太亏待了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乘风,承志,爹爹还是爱你们的!

幽幽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咂咂嘴:“三年,还有三年,最大的儿子乘风就可以挣钱养家补贴家用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三年?什么三年?”

“没什么,说的我家的那个不孝子柳乘风也快三岁了,不容易啊!为人父母方知养儿艰辛啊,一时之间不由得感悟良多!”

柳大少说着违背良心言不由衷的话。

自从五个孩子出生以来,柳大少只要在家每天抱着最多的就是三个女儿,那是一天不抱一下吃饭也不香,睡觉睡不好。

至于两个儿子嘛,一手之数都数的过来,不是塞给老头子就是塞给奶娘,几乎达到了除了看一眼确定还活着之外跟散养没什么两样。

若非还有奶娘喂养着哥俩,估计哥俩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只要还活着柳大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儿子,啥儿子,活着不就好了。

把你们养大成人,当爹的容易吗我!

女皇了然的点点头:“确实,养儿方知父母恩,都不容易啊!”

女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跟看柳大少柔情蜜意不同的宠溺眼神转瞬即逝,快到柳大少都没有发现。

“得得得,你一个都没嫁人的女人跟本少爷聊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太夸张了?”

女皇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朕倒是想娶,你也得嫁给我啊!”

周围的路人顿时惊恐的看着柳大少三人,想不到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话语,纷纷八卦的看着三人想要探求更多的秘密。

犹如霍老大探索宇宙奥秘一样不求甚解。

“对戏词,我们是唱大戏的,在对戏词,声音大了一些,诸位见谅!”

“嘁........”

众人顿时不欢而散。

柳大少急忙拉着女皇还有慧儿二人的手腕朝着鸿胪寺衙门的街道转去。

匆匆赶路之下片刻之后柳明志三人望着鸿胪寺衙门的官邸停下了脚步,柳大少整理一下衣袍正了正神色。

女皇嘟着嘴幽幽的望着柳大少:“你竟然牵了慧儿的手了,你当着我的面牵别的姑娘的手,你拿我当什么?”

幽怨的模样跟恋爱中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摇摇头:“本少爷天天还抱着娘子入眠呢,你吃醋吃的过来吗?赶紧的过来,注意在里面不要插嘴!”

“哦!”

女皇乖巧的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鸿胪寺走去。

慧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耸肩膀:“女人哪,吃醋吃的都莫名其妙!”

老气横秋的模样宛然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姑娘!

“柳大人!你怎么来鸿胪寺了?”

刚刚走到了大门前的三人碰到了一个低头出来的人,柳大少一怔马上淡笑了起来,来人正是陆无名。

“陆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曾安好?”

陆无名淡然的点点头:“托了柳大人的宏福,升了官,日子倒还过得去,柳大人来鸿胪寺可是有什么公干?”

“寺卿王大人在不在?”

“王大人正在公房办公,要不下官引路!”

“不必了,本官看你行色匆匆想来也是有要务在身,自己去就好了!”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了!”

“请!”

陆无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柳大少身后的女皇还有慧儿,他跟随柳大少出使金国虽然没有资格进金国皇宫面圣,但是慧儿他还是有些眼熟的。

只是慧儿一身男装陆无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倒也没有什么奇怪,鸿胪寺每天接待那么多的番邦之人,眼熟的多了去了,记清楚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

衙役听到了陆无名柳大少的对话早就知道了柳大少的身份,万户侯户部侍郎柳明志。

根本没有阻拦柳大少,反而恭敬的将其请了进去,对于跟在身后的女皇二人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两下同样恭敬的点头示意。

虽然不认识,但是能跟万户侯同行的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为好!

点头一下费不了多大事,留个好印象更好。

步入鸿胪寺柳明志望着来来往往的奇装异服的客商,当然也有不少的大龙商队夹杂其中,得意的看着女皇:“怎么样?比你们金国的迎宾驿繁荣昌盛的多吧?别的不说仅仅是来往的人流就是你们迎宾驿的三倍之多。”

女皇静静地瞥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柳大少:“大龙立国的时候还是金国的三倍呢你怎么不说,若是金国能立国六百年我相信迎宾驿会比你们的鸿胪寺更加的昌盛繁荣!你有能耐跟北疆互市的人流量去比对啊,看看是北疆互市的人多还是你们鸿胪寺的人多!”

柳大少无言,这败家娘们的脑子是八核得吗?反应这么快,竟然瞬间就把自己怼的哑口无言。

“得,就当本少爷嘴贱行了吧,请吧,王大人的公房在最里面!”

女皇望着鸿胪寺中进进出出的金国服饰的商人眼眸中带着一丝欣慰。

如果没有父皇的遗愿该有多好,三国百姓和平发展,互通有无,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又该多好。

惆怅的叹了口气,女皇默默的跟在柳大少的身后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谋求发展的休养生息的三国或许可以短暂的和平相处下去,但是想要永远下去根本不可能。

纵然金国跟突厥不会袭扰大龙边疆,缓过劲来的大龙又岂会放任金国突厥生存下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龙迟早会第二次北出攻打金国跟突厥。

犹如汉武时期卫青霍去病驱逐匈奴一样将金国跟突厥驱逐这片天地。

威赫兵祸大龙北疆三十万大军北出山海关横扫金国突厥就是最好的证明,女皇绝对不会让第二次兵祸再次发生。

女皇还有突厥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施展谋划算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如大龙皇帝是为了自己的天下,自己的百姓一样。女皇还有突厥可汗也是为了自己的天下还有子民在谋划!

女皇同样想过跟大龙和平相处下去,不在将战火重新燃烧起来,不用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去勾心斗角。

然而女皇很清楚大龙儒家思想的可怕性,尤其是金国普贤院的士子们的心思女皇更是一清二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谋划便是自取灭亡,将祖宗的基业毁之一旦,拱手让给大龙!

和平,从来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女皇直到撞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才回过神来,看着柳大少无奈的眼神神色变得古朴无波。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女皇:“万兄,你不会又在动什么心思想着玩什么阴谋诡计吧,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大龙鸿胪寺,大龙的地盘,千万不要做什么玩火自焚的事情!”

蹭的一声,女皇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动着。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只会玩弄阴谋诡计一样不堪的人?柳兄,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我怕开战,而是你怕开战,因为开战会破坏了你的谋划,你我同样都是谋划而已,你又何必将自己标榜在道德的制高点之上来指责我呢?”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女皇说的一点都不错,还真是自己害怕三国之间开战。

因为一旦开战边关互市这个吸钱的机器就会停止下来,下西洋的计划也就会搁置下来。

柳明志心里同样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然而三国现在处于和平时期,下西洋是最好的事情。

柳明志预算过,边关最少还能维持长达两年之久的和平,乃至更长久的和平。

既然如此一直维持和平发展的同时不去下西洋结交万邦而惶惶度日是根本无法原谅的事情。

两年时间足够大龙的船队在西洋近处的国家跑上两个来回,为大龙积攒下丰厚的家底,无论是粮食还是金银珠宝,要知道郑和下西洋第一次也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郑和下西洋是真正的结交万邦宣扬中华天威去了,柳大少让安狗儿下西洋的目的是为了贸易西洋诸国做生意去了。

风吹日晒,浪打船漂不辞劳苦到了人家的地盘给别人送东西去了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想好好的做生意,瓷器,丝绸,茶叶应有尽有,想挑事好啊,出使船队的将领人数柳大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估算。

两万五千人,不怕你挑事,只要西方没有火炮的出现柳明志相信大龙的将士,中华的汉家儿郎不惧怕任何番邦蛮夷。

他自己也是领兵打仗的人,知道大龙将士军阵的可怕!

碰到敢挑事的蛮夷小国,灭了你都没有人知道。

灭了你便插上汉家龙旗,插上汉家旗就是汉家地。

早些日子一位将领的话深得柳大少的心思。

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的柳明志终于回过神来,吁了口气望着女皇:“万兄,劳你贵驾稍等一会,我去跟王大人会个面!”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四下环顾了起来,似乎想找到关押皇叔完颜叱咤的地方。

柳明志也没在意女皇的举动,毕竟她来大龙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皇叔能够安然归国,给金国南域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交代。

柳明志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屋内传出王贺正不愉的声音:“不是说了不准打扰本官整理文书吗?”

“王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王贺正手中的毛笔一停急忙起身走了出来:“下官王贺正参见侍郎大人!”

鸿胪寺卿正三品的职位不得不高看柳大少,谁让人家虽然年轻却爬的比自己还高呢?

户部侍郎的职位先不说了,人家还有秩同二品的世袭侯爷爵位,自己的儿子想要步入朝堂只能走科举一道,若是儿子不争气王家也注定要家道中落。

人家柳大少可不一样,儿子从出生就带着伯爵的名头,若是柳大少捞到世袭罔替的恩赐更加不得了了。

就跟关内侯朱润一样,出生就是侯爷的勋爵,再不争气只要不把祖辈的基业败光,混吃混喝等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是很多人为了得到爵位而不辞辛苦的原意。

福萌子孙,将来就算百年之后在自家的祠堂里也比别的人多几炷香。

那可是开了门庭的人物了。

“免礼,王大人你这是忙什么呢?一身火气的跟吃了炭火一样!”

王贺正长长的叹了口气:“柳大人,进来说吧!”

“也好!”

“柳大人喝茶!”

“多谢!”

王贺正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坐到了柳明志下首:“西域三十六诸国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除了商队之外多年不曾来往,近两日突然派遣使者来要朝拜陛下希望重开丝绸之路!”

“这是好事啊,丝绸之路一开朝廷不是又要多了一项税收,户部赚的盆满钵满,王大人你这鸿胪寺卿的油水只怕也少不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着自己的肚子,促狭的望着王贺正,意思不言而喻,都是当官的谁也不必觉得谁干净。

一点外收入没有仅靠朝廷的俸禄根本养活不了一家老小。

当然了夏公明除外,人家有甘愿陪老大人过清苦日子的家人,你也无可奈何。

“唉..........好什么好啊,柳大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晋之年西域早就脱离了我汉家的掌控,西域都护府早就名存实亡了!如今的西域诸国可不像汉武时期一样听话了,这是文书西域诸国的遣使文书,柳大人你自己看看吧!”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王大人,这不合适吧!”

“柳大人你也曾经暂代鸿胪寺正,没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这些文书早晚会到文武百官的手中,又不是需要封存的密档,不妨碍的!”

“那本官就不客套了!”

柳明志拿起西域诸国的遣使文书细细的翻看了起来,不时地皱着眉头。

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合上遣使文书脸色阴晴不定的放下文书:“好大的口气,竟然想与大龙以兄弟国相称!丝绸之路的商贸之利更是要让与西域诸国三成,这他娘的不是明着来本官户部的碗里抢饭吃了吗?”

王贺正苦笑着点点头选择性忽视柳大少的秽语:“谁说不是呢!这等无礼的要求下官怎么可能不带着一肚子的火气!”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看来肃州,甘州要增兵了,西域三十六诸国压根就没想着和平通商,甘州肃州若是不增兵的话,不但要防备着突厥西部王庭还要面临西域三十六国的压力,难啊!”

“柳大人有没有好的意见?下官是愁坏了脑筋,这样的文书若是呈到陛下的龙案之上,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啊!”

“王大人!”

“下官在!”

“这件事暂时押后几天吧!,本官来是为了处理金国王爷完颜叱咤的事情来了!”

王贺正将文书放回了远处,疑惑的望着柳明志:“完颜叱咤的事情下官也很为难,金国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赎回去,这根本不符合一个王爷的身份,所以便一直压了下来!”

柳明志身体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王贺正沉思了起来。

女皇说王贺正的鸿胪寺要三百万两银子,王贺正说女皇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二人说的话到底谁真谁假?

女皇没有必要骗自己,毕竟她亲自来大龙根本经不起验证一下子就会被自己拆穿。

王贺正就更没有必要骗自己了,双方交往的文书早晚会呈到皇帝的龙案上,早晚会公之于众。

“柳大人,是不是下官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柳明志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中踱步了起来。

王贺正虽然不解也未曾阻止,完颜叱咤是柳大少江南剿匪之时擒拿回来的,有资格过问这件事情,毕竟到时候交接文书的时候还要柳大少签上自己的署名才算了事终结!

柳明志眼神透露着一丝思索,难道有人从中作梗不想金国跟大龙和平相处不成?

如此说来除了突厥别无他选。

三百万两银子跟二十万两银子可是整整差了二百八十万两啊。

“王大人,鸿胪寺有没有递给金国三百万两银子赎回完颜叱咤的文书?”

“三百万两?柳大人下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交接这样的文书,下官第一次的交接文书也只有五十万两银子而已,纵然金国还还价格三十万两银子下官就满意了,可是几经商议金国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这根本不符合王爷的身份,下官还在跟金国的使者商议着,三百万两下官岂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文书可否交于本官过目?”

“当然可以,柳大人稍等,下官这就取来!”

PS:三四天都要忙,这几天吃下存稿,今天还是个大章,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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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杀伐果断女皇

柳明志接过交接文书仔细翻看了起来。

上面的笔迹自己虽然不熟悉,但是确实盖着金国的印玺跟鸿胪寺的印玺。

鸿胪寺的文书之上要求五十万两白银,而金国的文书上确实写着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

如此以来柳明志陷入了不解,到底是女皇在说谎,还是王贺正在说谎,这种一查就清楚的事情他们有必要骗自己吗?

将文书还给了王贺正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王贺正:“王大人,金国如今已经遣使来到大龙的鸿胪寺,你们二人可敢当场对质?”

王贺正毫无惧色的点点头:“下官没有做过任何的亏心事当然不惧跟金国来使对质!”

“好,你稍坐一会,本官去把金国的使者请进来!”

“下官恭候金国使者大驾光临!”

柳明志背着手朝门外走去,女皇正在肃立在门外的回廊之下观赏者鸿胪寺院中的景色。

似乎是听到了柳明志的脚步声女皇微微侧头望向柳大少:“柳兄,如何?贵国的鸿胪寺可否放了大金的镇南王?”

柳明志心里盘算了一下将自己与王贺正谈话的内容对女皇和盘托出。

柳明志同样好奇这二百八十万两银子的差价是如何来的!王贺正方才的神色根本没有丝毫的躲闪,更是同意当堂对质,柳明志只能看女皇这边如何辩解了!

果然柳明志说完之后女皇的神色有些惊疑,带着怀疑的眼神望着柳大少:“柳兄,你不会为了大龙的颜面欺骗万某人吧?”

“万兄,柳某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你的人已经来了我又何必做这些背道而驰的事情!”

女皇沉吟了一下对着慧儿招招手:“大龙鸿胪寺的文书!”

“是!统领!”

慧儿从衣袖里取出三本文书递到了女皇的手里随即退到了一旁守候。

女皇翻开三本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鸿胪寺的文书,上面清楚的标注着三百万两银子的价格,这个总归是做不了假的吧!”

柳明志仔细验看着手里的文书,笔迹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下面的印玺还有签署人可就不是鸿胪寺卿的印玺了。

而是鸿胪寺少卿与鸿胪寺寺正的印玺,最后一本倒是鸿胪寺卿王贺正的官印,可是这本文书之上只有关于完颜叱咤赎金价格再议的记述,没有任何银子数目的笔迹!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书,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一个四品上的少卿还有五品的寺正怎么可能有胆子吃下这么多的银子。

二百八十万两雪花白银纵然是满朝文武十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正如女皇所说,三百万两银子足够赎回十万大军的俘虏还绰绰有余了!

将文书还给了女皇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万兄,跟我来吧,鸿胪寺卿王贺正王大人愿意与万兄你当堂对质!万兄可敢?”

“有何不敢,引路!”

柳明志三人走进了王贺正的公房之中,王贺正静静地盯着女皇二人暗道了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儿郎,随后将目光瞥向了柳明志。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女皇便是金国的使者。

王贺正示意自己明白对着女皇行了一个平等礼:“本官鸿胪寺卿王贺正,贵使辛苦了,坐下喝一杯茶水!”

“多谢,本官金国使节万阳有礼了!”

“副使秦慧有礼了!”

一杯茶下肚柳明志看着女皇还有王贺正:“王大人,万大人,关于金国王爷完颜叱咤赎金一事你们各执一词,如今两位坐在此处就心平气和的对质一番!”

王贺正伸出手示意女皇:“万大人,来者是客,就由你先说吧!”

女皇没有丝毫的客气将两国交接文书一事中商议的内容讲述了出来。

王贺正听完脸色带着一丝迷茫神色。

“万大人,本官没有吩咐鸿胪寺少卿还有寺正两位大人跟金国交接任何文书,三封文书全部盖着本官的寺卿大印,你怎么可能只收到了一封文书!”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一下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王贺正:“王大人请过目!”

王贺正仔细查看了一下文书,见到上面的金银数目还有少卿的印玺神色一怔之后变得有些绛红。

也顾不得失礼径直走向书案取过柳明志方才查看的文书放到女皇面前:“万大人,你看看这可是贵国皇帝的笔迹还有文书内容,金国文本官看不懂,下面的译文可跟上面的金国文相同?”

女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急忙打开文书查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俏脸含煞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的将手中的文书握成一团:“赤别卓,你死不足惜!”

柳明志一直观察着女皇还有王贺正二人的一举一动,事到如今哪还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长叹了一口气:“还是陛下说的对,总有些官员被金银珠宝蒙蔽了双眼而铤而走险,财帛动人心啊!”

王贺正脸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有人篡改了文书?”

柳明志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两国官员狼狈为奸,想不到大龙与金国第一次意见一致竟然是为了银子,可悲,可叹,可惜啊!”

王贺正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胆大包天,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个开法,一国王爷价值多少赎金他们自己就不带脑子吗?”

“万大人,此事绝对不止鸿胪寺少卿两个官员掺杂其中,只怕贵国的使者也脱不了干系!”

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当夷三族,擅改圣上的文书乃是大逆不道!”

“这件事...........”

“下官鸿胪寺少卿钟阳参见王大人..........柳大人也在,下官眼拙失礼了!”

柳明志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突然站在门外的身影以及说话声给打断开来。

王贺正望着门外的鸿胪寺少卿钟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钟大人来了,不知有何公干?”

“回禀大人,金国来使赤别卓正在下官公房安坐,请大人再议赎金一事!大人可否接见?”

王贺正思索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女皇。

女皇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请!”

“是,下官告辞!”

钟阳离开前瞄了一眼女皇跟柳大少,不知道这位万户侯还有眼前的陌生俊俏郎君为何会在此。

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快要大难临头了!

盏茶功夫钟阳带着一个穿着金国官员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王大人,别来无恙,本使.........额...........”

赤别卓瞳孔放的骇人,双手捂着脖颈依旧堵不住手指缝间流出的殷红血迹。

女皇冷冷的望着赤别卓对着慧儿伸出了自己的玉手。

慧儿取出一块丝巾递给了女皇,女皇握着丝巾将软剑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软剑入鞘众人才反应过来。

柳明志咂咂嘴静静的望着女皇,这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女皇完颜婉言啊。

看来女皇对待自己真的大有不同!

王贺正也没想到这位金国的来使竟然一言不合就将另一位金国使者一剑断喉!

赤别卓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钟阳惊恐的指着女皇:“大胆,你竟然敢斩杀金国来使,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名吗?破坏两国邦交可是要车裂的!”

女皇冷冽的眼神望向了钟阳,手中的软剑微微出鞘,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女皇坐在椅子上望着柳大少眼光柔和了下来:“赤别卓身死之事金国不会归罪大龙任何责任,这是本官的保证,至于贵国的官员就交给柳大人还有王大人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望向王贺正:“王大人,鸿胪寺的家事本官不便过问,证据齐全秉公处理吧!”

王贺正微微颔首:“下官明白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下官失察之则会向陛下一一陈述的!”

第八百一十五章不成功便成仁

钟阳终于明白了什么情况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王贺正不停的叩头。

“王大人,都是金国的使者赤别卓蛊惑下官下官才会动了歪心思,下官全部认罪,请大人宽大处理!”

王贺正唉声叹气的摇摇头:“钟阳,二百八十万两银子的差额你们也真敢开口,你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这是罪一,擅自更改上官文书差点让两国邦交陷入混乱这是罪二,有柳大人在此,金国使节万大人为证,本官若是不将你以律处置如何对得起本官头顶这顶帽子!”

“王大人,下官知错了,请王大人............”

“来人!”

王贺正没有在乎钟阳的哀求径直传唤门外的衙役进来。

四名衙役走了进来,望着地上赤别卓的尸体还有跪在地上的钟阳脸色微变:“大人,有何吩咐!”

王贺正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钟阳:“除去鸿胪寺少卿钟阳的顶上乌纱,押入监牢候审,证据齐全之后移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审理!”

“下官遵令!”

“着寺内衙役将鸿胪寺寺正即刻羁押监牢候审,同样除去顶上乌纱证据齐全之后移交三法司审理!”

“遵令!”

衙役们毫不犹豫的架着哀嚎的钟阳往门外走去。

寺卿大人既然敢没有经过圣旨就敢吩咐自己等人将少卿大人羁押起来肯定是掌握了充足的罪证。

自己照着吩咐办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鸿胪寺的扛把子王贺正担着。

柳明志走向女皇:“万兄,可否让本官跟王大人商议一下贵国王爷的事情!”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本使与副使门外等候,希望柳大人不要让本使等太久了!”

“自然,请!”

女皇二人走出了房门柳明志重新坐到了椅子之上:“王大人,关于金国王爷完颜叱咤的事情出了很大的误会,现在金国南域二十万大军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开战救回完颜叱咤,如今金皇帝暂时平息了二十万金国将士的躁动,咱们不得不释放完颜叱咤!”

王贺正脸色一变:“若是两国开战下西洋的事情岂不是要搁置住了?”

柳明志一怔微微点头。他也没想到王贺正竟然一下就想了开战的后果。

“王大人倒是慧眼如炬,一旦开战和平的北疆将战火再起。虽说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在咱们的手中金国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可是完颜叱咤手中还有一些能征善战的将领,纵然这些将领全是庸才,就算是二十万猪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你想想能镇守边疆的将领会是一无是处的庸才吗?”

“柳大人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只能释放金国的镇南王了,现在大龙暂时不宜再动刀兵,毕竟还没有缓过劲来再添新伤,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彻底恢复过来!再说了咱们就算是羁押着完颜叱咤,金国还会有别的王爷重掌大军!”

王贺思索了一下神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新上位的王爷一旦掌握了三军的虎符未必会再畏惧金皇帝的权威,听从金皇帝的号令乖乖的镇守金国南域对大龙秋毫无犯,若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王爷上位,战火便无法避免,柳大少是担心这个问题吗?”

“王大人一语中的,和平来之不易,一旦金国换了头脑发热不计后果要发动大战的新皇帝或者王爷,纵然大龙能够胜利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的突厥人呢?大龙未来的百年大计不能因为区区几十万两白银而毁之一旦!”

“也好,二十万赎金便二十万赎金吧,下官会在奏折中陈明利弊的!”

“王大人...............”

王贺正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的苦心下官能够理解,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无偿释放金国的王爷下官在陛下那里没法交代啊!虽然完颜叱咤乃是柳大人你擒获的,可是毕竟已经移交到了鸿胪寺,下官是要负责任的!”

“这个王大人可以放心,本官会在你的奏折之上签名盖印,联名给陛下上一封奏折,陛下乃是雄主,深明大义,一定会理解你我二人的苦衷,此事由本官牵头,王大人尽可放心!”

“柳大人都如此说了,下官再不给个面子就是下官的不对了,下官马上去准备奏折,柳大人稍后!”

“有劳了!”

王贺正提起毛笔拿起一个干净的奏折便提笔挥写起来。

柳明志望着天外的景色脸色有些惆怅。

“陛下啊陛下,希望你能理解臣的苦心吧,北疆还能和平两年之久,咱们出海贸易的时间只有两年,只要积攒下丰厚的家底,大龙将不惧任何一战,一统天下也就不再远了,臣相信你定然能够理解臣的苦衷!”

“柳大人,请吧!”

“好!”

柳明志接过毛笔在奏折之上签上了自己的署名,随后掏出官印盖在了上面:“王大人,本官去见完颜叱咤了,进宫面圣的问题就有劳王大人了!”

“也好,柳大人出门左转直走,过两道拱门就是鸿胪寺的临时刑监了,下官这就进宫面圣!”

“慢走!”

“下官告辞!”

王贺正毫不犹豫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柳明志冲着等待已久的女皇耸耸肩:“跟我来吧!”

“我就知道柳兄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婉言,下次再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到大龙,一旦被人识破身份,你就不怕被大龙给囚禁起来?”

女皇轻然一笑:“我既然敢来就肯定安排好了后事,朕出了事情朕的小皇叔马上就会接到圣旨登基为帝,倾尽全国之力与大龙一战,这是其一,你们的皇帝李政就算知道了朕的身份同样不会将朕如何,因为他自认为了解朕的为人,换做是你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国祚完整熟悉的对手忽然换成一个你压根就不了解的敌人吗?”

“你怕开战,我也怕开战,你们的皇帝也怕开战,因为我们都很清楚现在开战绝对不是最正确的时机,只能选择和平相处,这便是朕敢乔装南下的底气!”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点点头。

“我明白了,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鱼死网破,吃下了金国大龙也得崩掉两颗牙对吧,遍体鳞伤的大龙还要面临突厥的威胁!”

女皇巧笑嫣嫣的望着柳明志:“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知己知彼却不能共谋大业,苍天不作美啊!”

第八百一十六章为君者

“陛下,此事的经过便是如此,对于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一事该如何处置请陛下吩咐!”

李政静静地翻看着奏折之上的内容,不时地瞥上两眼王贺正,直看的王贺正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王贺正不明白皇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对于此事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好坏你说句话啊,这个样子臣心里害怕啊。

如王贺正所愿,约莫盏茶功夫李政将手中的奏折随意的丢在桌案之上:“这是王爱卿你的意思还是万户侯柳爱卿的意思?”

王贺正听到皇帝终于说话了陡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李政的问题再次让王贺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李政问话的语气有些不愠不火不悲不喜,平静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怪罪这件事情肯定会牵连柳明志,将来柳明志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也无话可说。

可是皇帝的意思万一是不怪罪呢?

王贺正心里一直发突,再次感觉到圣意难测。

得,既然如此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回禀陛下,这是臣与万户侯共同的意思,金国使者已经被后来的使者万阳当场处死,金国使者说的话臣都写在了奏折之上,请陛下定夺!”

李政淡然的神色忽然轻笑着摇摇头:“不对,王爱卿你没有这份远见,依朕所料不错的话这肯定是柳爱卿的意思,对吧?”

“这,是.......是吧!”

王贺正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柳大人啊柳大人,你可不能装糊涂,不是下官不想跟你共患难,实在是瞒不过陛下的眼睛啊。

李政叹着气脸色复杂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望着窗外的天色:“女人啊,不管她身居何等地位永远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但是今天朕承认自己以往的看法有些偏见,金国皇帝是一个了不得的女皇,她算准了朕现在不愿意两国交兵啊!小看女人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王贺正茫然的看着皇帝的背影不知道李政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之后皇帝转过身来对着王贺正微微点头:“朕准了,也不差这三五十万两银子了,放了吧!”

“是,臣告退!”

王贺正走后李政坐到了龙椅上翻开了那本关于柳大少的书籍翻看起来。

“弱冠之年,见识却比寻常的耄耋老人更加的远大,目光看的是长久大计,看来把嫣儿嫁给你是福非祸啊,孤臣就要有个孤臣的样子,朕会尽量放权给你,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才好!”

猛然合上书籍李政的眼神中闪露一丝骇人的精光:“老周!”

“陛下,老奴在!”

“传太子,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入宫觐见!”

“是!”

半柱香的功夫太子李白羽第一个到了御书房之中。

“儿臣参见父皇!”

李政淡笑着看着李白羽:“免礼,坐下吧!”

“儿臣谢父皇!”

“殿下喝茶!”

“多谢福公公!”

李政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沉思了一会:“羽儿!”

“儿臣在!”

太子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回答道。

李政吁了口气:“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储君,将来的大龙之主,一定要有身为储君的气度,遇事便慌乱不已将来又如何处理一个天下,你堂堂太子至尊面对朕的时候竟然还没有你的妹夫柳明志淡定自若,如今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倒还没有什么,若是朝中大臣见了你这幅模样该作何感想?”

李白羽听到父皇训斥自己先是心里一晃,陡然想到了柳明志在户部告诉自己的话加上父皇后面的话入耳之后心中一喜:“是,儿臣知错,儿臣一定会给弟弟们做个榜样,为文武百官立个标杆!”

听到了太子的话李政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没少从你妹夫那里学到本事,怎么样,跟其深入接触了之后感受如何?”

李白羽听到了李政的问题就知道自己去见柳明志的事情没有瞒过父皇的耳目,应该说没有瞒过京城之中任何有心人的耳目。

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自己若是在遮遮掩掩反而不美,让父皇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诚实的人。

李白羽静了静心:“感悟颇深,妹夫虽然比儿臣小了几岁,但是论才是轮见地,论远见跟谋略远胜十个儿臣,儿臣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正在虚心接纳建议!”

李政站了起来对着李白羽招招手:“跟父皇来!”

“是!”

出了御书房李政父子二人站在殿外的亭台之上观望者远处广场之上来来往往的宫女,李政指着当值的禁卫军望向太子:“论武力你不如禁卫军,论才识你不如左侧翰林院新晋的恩科学子,你认为你将来你能做好一个皇帝吗?你能执掌大龙的天下吗?你又该如何掌控这十万里河山?”

“这..........儿臣以后一定饱读诗书,勤加习武!”

李政轻轻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羽儿,你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李白羽微微怔神恭敬的望着李政:“儿臣愚鲁,请父皇教诲!”

李政驻足而立神色威严:“为君者只有一人,满朝文武州府官员高于万人,大龙百姓更是不计可数,为君者可以不圣,但是不可不明,可以文差武粗,但是不可不习用人之道,为君者执掌天下,一言出而四海臣服,臣服四海天下者皆赖于用人,你懂父皇的意思了吗?”

李白羽沉吟了一会心中欣喜万分却不言于表轻轻颔首:“儿臣明白了,父皇是让儿臣用好朝中的大臣,天下自然会有满朝文武百官替儿臣去治理!”

李政含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水至清则无鱼,道家的话说的好啊,自古以来便是黑白难分,如昼夜交替,阴阳八卦,都是有黑有白,朝中百官亦是如此,皆白则损君威,皆黑则祸乱社稷,为君者便是让文武百官如阴阳一般难分难舍,忠臣要用好,贪官要用巧,黑黑白白,白白黑黑,就像围棋一样,白黑纠缠不解,缠斗不分,下棋人才能执掌大局!”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不懂就问,人非生而知之者,不懂不丢人,但是不懂装懂不但会贻误自身,还会将江山社稷毁于他人之手!”

“儿臣遵旨!”

李政脸色有些惆怅:“羽儿,历朝历代皇帝能活四十有余者不多,父皇老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将大龙这盘棋永远的延续下去,直至万年!这次让你监国,一是为了锻炼你,二是.......不说了,回去吧,宋爱卿姜爱卿也该来了!”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第八百一十七章情话最动人

“老家伙,不服你来咬我啊,都成为了本少爷的阶下囚了你有什么可值得嚣张的,要不是给婉言一个面子,本少爷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信!”

“不知道尊老的混小子,你敢动本王一下试试,本王若非给陛统领一个面子,本王一拳打的你哭爹喊娘你信不信?”

“嘿,本少爷不信了!”柳大少撸起衣袖瞪着对面的完颜叱咤:“你放马过来,本少爷打的你祖宗八代都认不出来你,知道什么叫拳怕少壮吗?”

完颜叱咤将自己的衣摆掖在腰带之上冲着柳大少摆摆手:“少年郎,说话不要这么嚣张,晓得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不?本王这一拳头下去你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机会睁眼了!”

“呸,狠话谁不坏说,老家伙有本事你出来啊!”

“有本事你进来啊,本王打不死你!”

女皇打了个哈欠用玉手拍了拍樱唇神色发困的望着隔着一个牢笼互相问候对方的柳大少还有皇叔完颜叱咤两人给慧儿使了个眼色。

“慧儿,把门给他们打开,让他们打去吧!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

慧儿憋着笑点点头,掀开衣摆露出一把精钢软剑来,右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挥电光火石之间牢房之上的铁索应声而断,砸落在在地上。

柳大少完颜叱咤的对骂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窘迫的望着砸落在地上的铁锁链还有吱呀呀打开的牢房木门,随即将眼光望向了一旁将软剑刚刚收入剑鞘的慧儿眼神有些躲闪。

仿若天堑将柳大少二人隔离的牢房最终停在了最里面。

柳大少侧首扣着鼻孔,完颜叱咤仰头揉着下巴,不负方才就差你死我活的模样!

女皇伸了个懒腰,展现着完美无瑕的身材。

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完颜叱咤二人的中间互相看了看二人几眼吁了口气。

“不是要你死我活,大战一场吗?正好你们两个都是入了八品的高手,较量一场呗,牢房门也给你们破开了,多好的机会啊,是你进去啊,还是皇叔你出来啊,朕给你们做一个公正,不要怕,朕绝对不偏不倚公平裁决!”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婉言,我这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我这一拳头下去某人可能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你面子,本少爷大人大量不给他一般见识!”

完颜叱咤讪笑了两声对着女皇点点头:“婉言,皇叔这也就是给你一个面子,但凡放到外面换一个人,皇叔非要某个混小子十八年后投胎转世不可,皇叔是不想落落了一个以老欺小的名头而已!”

“呦呦呦那么厉害咋成了阶下囚了呢?吹牛谁不会啊,本少爷被人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混的呢?给你个台阶下还真以为本少爷怕了你啊!有本事你出了这道门试试,屎都给你打出来!”

“有本事你进来这道门”

“够了!”

女皇冷冷的看着只争吵就是不动手的两人终于喝止了两人的吵骂声,女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两个家伙。

一个是老前辈能征善战的金国镇南王,一个是新晋的后学之辈白衣儒帅,两个都是天下的成名人物竟然跟泼妇一样夹着们互相对骂,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好在女皇不知道若干年以后有一种神奇的存在就跟眼下的柳大人二人一样。

喷子,一个神奇的物种,只敢骂骂咧咧跟战神再世一样,一说动手马上变得偃旗息鼓鸦雀无声。

见到二人彻底冷静了下来女皇眼神柔和的看着柳明志:“你确定你就这样放了皇叔不会被大龙的皇帝追究责任吗?”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不放怎么办?两国开战将下西洋的事情给耽搁了?这不是柳大少想看到的结果。

轻笑着望着女皇:“婉言,为了能让你高兴就算我被惩罚了又有何惧,这也就是你亲自来了,换个人别说把人带走,本少爷可能还得再囚禁一个人!”

女皇闻言微微怔神之后甜甜的一笑,虽然明知道柳大少是说好听的哄着自己开心而已,可是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美滋滋起来。

世间最动听的莫过于情话。

完颜叱咤哼哼唧唧了两声嫌弃的望着柳大少犹如在看一个渣男一样。

同样身为男人当然深知男人在想些什么,昧着良心说好听的谁不会啊。

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镇守金国南域多年,侄女堂堂一国之尊竟然被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货俘获了芳心,真是苍天不开眼啊。

完颜叱咤纵横朝堂这么多年何尝不明白男人的情话就是最毒的毒药。

要不然自己十三房妾室也不会各个心甘情愿的和平共处。

侄女虽然在政治之上颇有手段,可是感情方面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都不如,竟然被一个出使金国的敌国臣子俘获了芳心,知道这件事的完颜叱咤心里凉了半截。

然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对,都他喵的已经熬成了稀粥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棒打鸳鸯?

先不说侄女会不会听自己的还是两说,最重要的自己是臣,而侄女完颜婉言是君。

侄女再跟自己亲近相信自己也改变不了君君臣臣的事实。

过问君主之事,侄女将自己收监候审自己都没有办法。

天家无情啊!

涉及到那个位置,亲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何况是侄女跟叔叔的关系呢!

“侯爷,寺卿大人回来了,正在刑监外面等候侯爷!”

一个衙役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恭敬的跟柳大少汇报着!

“知道了,本官马上就去!”

“卑职告退!”

衙役走后柳大少不屑的看着完颜叱咤:“本少爷能抓你第一回就能逮你第二回,下次遇见了本少爷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放马过来啊!”

“慧儿,咱们走!让他们吵去吧,实在不行住下吵,什么时候吵够了再出去!”

慧儿闷着头跟在女皇身后朝着刑监外走去。

“嘁黄口小儿,老夫不屑跟你一般见识!”

“呸老匹夫,本少爷懒得跟你说话,脏了口舌!”

四人出了刑监柳明志朝着王贺正走去轻声嘀咕道:“如何?”

王贺正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人微微颔首:“陛下准许了!”

“那就好,有劳了,有时间来寒舍一坐,喝杯茶!”

“多谢柳大人,下官先告退了!”

“你可以走了,小心点,大龙京城人多混杂,别被人敲了闷棍!”

“不用你操心!”

柳大少忽然指着完颜叱咤身后:“哇塞,大美人!”

完颜叱咤下意识转身望去。

“老匹夫,吃本少爷一脚爹爹的爱抚!”

完颜叱咤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已经被凌空踢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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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看你的本事

“混账小子老夫*……*%()*%”

从地上爬起来的完颜叱咤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说着一大长串金国话,除了混账小子老夫这几个字柳大少还能听得明白至于后面的金国话柳大少完全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柳大少轻轻地靠近女皇:“婉言,这个老匹夫说的什么东西?”

女皇神色复杂表情有些纠结的望着柳大少最终贝齿轻咬淡笑着看着柳大少:“皇叔夸你功夫不错!”

虽然女皇口中说着让二人和解的话,但是柳大少从女皇的神情中也知道了完颜叱咤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十有八九是问候自己亲人之类的污言秽语。

好在柳大少天生心态开朗不去计较这些,只要本少爷听不懂你随意骂去吧,本少爷可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

想完这些反手冲完颜叱咤比了一个中指。

完颜叱咤见状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含义,还是撸着袖子朝着柳大少冲了过来,柳大少见状马上缩到女皇身后做着鬼脸故意激怒完颜叱咤。

然而柳大少万万没有想到完颜叱咤衣服怒不可遏的脸色忽然变得和蔼起来,朝着柳大少走来。

柳明志不明所以,心道这完颜叱咤不会是属狗脸的吧,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姑娘,小可完颜叱咤,金国人士,敢问姑娘芳名,婚否?相见既是缘分,不如小可请姑娘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柳大少惊愕的望着完颜叱咤略过女皇还有自己朝着身后的一个穿着大胆,碧眼褐色头发的异族女子走去献着殷勤。

柳大少不可置信的看着神色同样有些古怪的女皇冲着完颜叱咤指了指:“小可?这老匹夫怕不是要小四十岁了吧?这么不要脸的吗?”

女皇轻轻地点头:“三十六岁了!”

完颜叱咤面前的女子单手搭在胸前轻轻地冲着完颜叱咤鞠了一躬:“西域姑墨国公主姑墨蓉蓉·扎儿思见过长辈!”

“蓉蓉姑娘你好,不用对小可那么客气,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其实小可才二十有二,之所以长得这么成熟稳重,都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小可遇到了一个让小可倾心相待的姑娘,可是天公不作美最终.........唉.......蓉蓉姑娘你能理解小可的意思吗?”

姑墨蓉蓉大大的眼睛中露出了几分思索,片刻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奇的望着慕容叱咤:“汉人所说的为情伤心过度所致?”

“没错,蓉蓉姑娘果然天资聪慧,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熟读诗书的贤惠佳人!”

柳明志震惊于完颜叱咤无耻的同时悄悄的打量着这位名为姑墨蓉蓉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姑墨国的公主。

想来王贺正说的西域三十六国来使希望重开丝绸之路的使者这位姑墨蓉蓉也在其中了!

女皇同样面带异色的望着跟皇叔静静交谈的姑墨蓉蓉,眼神中露出一丝隐晦的精光,只是瞟到了柳大少盯着姑墨蓉蓉目不转睛的模样不由得醋意暗生,玉指轻轻地摸向柳大少的腰间。

“她比我还漂亮吗?看的你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当然没有你美了,不过仅仅这份大胆的穿着就让人眼前一亮,野性美啊跟一匹小烈马一.............嘶...............”

女皇的二指禅神功悄悄的问候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所以呢?”

“本少爷就是好奇此女的来意,当然不可能跟你的那位色中饿鬼一样的皇叔不一样,再说了,吃了你给的那根‘白萝卜’之后本少爷看多漂亮的女子都感觉索然无味,也不过尔尔!”

女皇娇嗔的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算你识相,西域三十六国不是很久没有跟你们往来了吗?向来只有一些商人偷偷摸摸的过来,今日怎么会有姑墨国的公主会来到你们的鸿胪寺!”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大路又不是我家修建的,谁想走就走呗,腿在她们的身上本少爷可管不着!”

女皇沉吟了一下轻轻地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起来:“朕也可以穿给你看,比这还野性!跟朕回客栈见识见识如何?”

柳大少眼前骤然一亮然后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摆起来:“算了算了,本少爷是正人君子,我要回去读书写字了!”

“朕会八种舞蹈,各种服饰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你真的不想去见识见识?”

“下次吧,下次好不好,我娘喊我回家包饺子呢!”

女皇嗔怒的冷哼一声,抬脚朝着柳大少踢了一脚:“不解风情的家伙,活该你在大龙一辈子不行!”

“我..........”

柳大少无言以对,他是彻底怕了女皇了,前年去大雪季节送女皇回国的路上一个手指头都没让碰一下,现在倒好,热情似火的让自己难以招架。

自己身子骨是不错,那他喵的也不是医院的x子库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天这么来搁谁谁顶得住。

“婉言,赶快劝劝你的皇叔吧,麻溜的赶紧出城,万一陛下反悔了他想走都走不了,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吗?这么骚真的好吗?三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一样,老脸都不要了吗?”

女皇望着被完颜叱咤逗得笑的前仰后合的姑墨蓉蓉俏脸一寒:“完颜叱咤!”

“臣.......老夫在!万统领喊老夫何事啊?”

虽然有些不舍完颜叱咤还是对着姑墨蓉蓉依依不舍的挥挥手朝着女皇舔笑着小跑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这混小子欺负你了?”

女皇看了一眼柳大少朝着完颜叱咤招招手:“你跟我来!”

“是!”

鸿胪寺一个偏僻的角落完颜叱咤神色一如当初在江南之时一样一本正经不怒自威的望着女皇:“西域国三十六国打算恢复昔日的丝绸之路,跟大龙建立通商贸易的合作,想来是打算在大龙北疆山海关的互市分一杯羹!”

“什么要求?”

“让大龙让利三成给他们,看似是来使,实则是下马威来了!想来是互市的利益被西域的商人传回了西域诸国令他们心动了吧!”

女皇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姑墨蓉蓉还有几个围在姑墨蓉蓉身边的年轻男子,服饰各异不一而足。

女皇冷冷的轻笑了一声:“不知所谓的西域诸国,让利三成还真敢开口啊!”

“不好说,三十六国联合一起确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能掌控在咱们手里,金国与大龙的差距将又缩小了一步!”

女皇沉吟了一会轻轻地拍了拍完颜叱咤的肩膀。

“那就看皇叔你的本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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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你倒是动手啊

完颜叱咤微微怔了一下苦笑了起来:“反正臣老不正经的印象在柳明志的心中是根深蒂固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

女皇微微点点头:“景乐弟弟很担忧你的安危,不要在大龙耽搁太久,否则让他们看出来一些什么就不好了!”

“臣明白了,赤别卓的家人该怎么办,毕竟是为了救臣才甘愿赴死的,赤别卓慷慨赴义又为金国节省了上万匹战马的开销啊,希望陛下能善待他的家人吧!”

女皇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朕也不想就这样让忠心耿耿的赤别卓就这样身死魂消,可是赤别卓三次上书给朕,只有这样才能让大金的国库丰厚起来,让他的儿子继承赤别卓的爵位再升一级吧!”

完颜叱咤轻叹了一声:“赤别卓身为户部郎中最是清楚国库的情况了,我大金有如此之多慷慨赴义的仁人义士,倘若还不能崛起,老天那才是真的瞎了眼了!隆多,汉尔扎,木朵荣,都是大金百姓的典范啊,若非本王遭囚禁,赤别卓也不会有此下场,臣知罪,不该如此小瞧柳明志啊!”

“皇叔你就别自责了,包括朕同样小瞧了柳明志,朕的谋划,白莲教的十年谋划,淮南王的十年隐忍竟然会因为一个青楼的小丫头而毁之一旦,朕有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上天都在帮着大龙,不给我大金还有突厥任何翻身的机会!”

“陛下,这是机缘巧合而已,陛下此次前来柳明志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吧?”

“朕也不清楚,但是朕弄清楚了一件事,大龙现在不想开战,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更大的事情,朕也想全力一搏毁掉这个谋划,可是大金同样消耗不起了,几位皇叔留下的隐患这两年刚有一些起色若是再要妄动刀兵,大金的基石就真的要完了!”

“这几个混账东西,也不瞧瞧自己的能耐是不是做皇帝的料子,跟着瞎起哄,令我大金错过了最好的崛起之机,若非一母同胞臣非得把他们几个掘坟暴尸不可!”

“皇叔算了,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朕打算借着朕诞辰的名义在大龙逗留几日,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冤家口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皇叔你跟这些西域人接触接触,能得到支持最好,得不到就算了,起码不要交恶!”

“臣遵令,陛下一定要多加小心,大龙毕竟不是金国,行事处处受限,陛下是金国的希望,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女皇微微颔首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等待的柳大少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冤家虽然在国事方面对朕公事公办,可是在私交方面对朕还是百般疼爱的,只要不涉及金国还有大龙的朝事,他是不会让朕的安危受到威胁的,这点皇叔可以放心!”

“这样最好,臣也可以放心了,只是落月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他始终是好好好,皇叔不说,不说还不行吗?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完颜叱咤发现了女皇的神色不太对劲马上选择转移话题绝口不谈此事!

“皇叔,南域的二十万将士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少不了你这位镇南王的安抚,朕就将此事交给你处置了,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臣知道了,臣会即刻给金科金雕传书说明臣现在的情况,陛下保重,臣告退了!”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颜玉来信呼延部落现在需要一批兵器,将从大龙贸易回去的未曾交付给白莲教的兵器运往呼延部落吧,突厥越是稳定对咱们的情况越是有利,大龙选择休养生息丰厚国库咱们自然不能落后!”

“是,臣回去之后马上调集一批兵器运送过去,还是三万匹战马的分量吗?”

“要两万两吧,就当朕卖给颜玉一个薄面,毕竟将来还要借助呼延部落的力量,送个人情终归是好的!”

“臣知道了,臣告退!”

“姑娘,小可来了,听说大龙京城的天香天然居是个不错的饮酒之地,士子云集,不知小可是否邀请姑娘前去!”

姑墨蓉蓉大大的瞳孔转动了几下轻轻地点点头:“好啊!就请完颜大哥带路了!”

“好妹妹跟哥哥来,吃的喝的全部大哥买单!”

“小妹就先谢谢大哥了,诸位王子你们要不要一同前往!”

围在姑墨蓉蓉身边的几个奇装异服的青年迟疑的点点头跟了上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顷刻间就哥长妹短的完颜叱咤还有姑墨蓉蓉不由得有些无语。

身边放着那么多小青年不选非要跟完颜叱咤这颗老白菜混在一起,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唉到底是西域的姑娘,端的是如此的野性啊!与众不同,与众不嘶婉言你又掐我做什么?”

“是不是也想去啊?”

“想多了吧,怎么可能,本少爷已经达到了美色在前而无动于衷的天人之境,区区一西域女子怎么可能让本少爷失态呢?”

女皇还未点头就见柳大少会让朝着自己凑了过来,脸色带着一丝贱贱的味道。

“嘿嘿婉言,你当初不是说要送我几十名西域的舞姬吗?你看”

柳明志搓着手乐呵呵的望着女皇,意思不言而喻!

“吃老娘一脚母亲的关怀吧你!”

柳大少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你要谋杀吗?开个玩笑至于吗?”

女皇娇哼了一声瞥向一遍遍不去看柳大少的表情,实在是伤了老娘的心了。

放着老娘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竟然问西域舞姬的事情,打你一顿都是轻的,没阉掉你都算老娘是在乎你了!

趁着女皇转头的机会柳明志隐晦的朝着完颜叱咤几人的背影瞄了一眼。

方才姑墨蓉蓉跟完颜叱咤离去之时望向自己意味深长精光闪烁的眼神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因为有女皇在场自己只能装作没有看到而已。

好巧不巧转弯处的姑墨蓉蓉再次回首冲柳大少轻轻一笑,带着不可捉摸的眼神。

柳大少心里惊异起来,这西域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眼神怎么看着好像散发着强烈的电流呢?

就像是在传递求偶的信号,难道姑墨蓉蓉老嫩不忌通杀不成?

就差直言不讳对柳大少说:“别光看了你倒是动手啊!”

当然了这都是柳大少的猜测而已。

“你又在看什么?我脚麻了!”

“我背你回去!”

第八百二十章阖家欢乐

中秋快乐!老头子助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娘亲容颜不老越活越年轻!”

“好好好,都坐下吧!”

“儿媳祝贺二老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妾身祝贺夫君步步高升,日子美满!祝贺叔叔功成名就,来日高登榜首!”

柳大少柳明礼对柳之安夫妇说完祝贺之词齐韵马上带头给二老还有柳大少行礼祝贺。

一家人其乐融融美美满满的日子简直是羡煞旁人!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酒杯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飞熊这小子有没有出来吗?也不能天天的窝在房中吧,也不怕闷出病来!”

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那小子性格就这样劝不动,让他出来吃个月饼都没时间,直接把我轰了出来,说要摆弄一些东西!”

柳之安面色古怪的点点头:“不出来便不出来,到时候让下人送点东西过去就行了,明礼你若是有你飞熊弟弟读书一半上心爹做梦都能笑醒!”

柳明礼讪笑着挠挠头:“爹,大哥读书不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还不是一样位列两班,我将来不见得就没出息对不对!”

“混账小子,你跟你大哥能比吗?你大哥从来没有借助老夫的帮助,毫无背景的走到现在那全是靠你大哥自己的本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柳明礼瞄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促狭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撇撇嘴:“首富长子,刺史岳父,皇帝岳父,尚书伯父,白家外孙,护国候外甥,侯爷夫人侄子,还真是毫无背景啊!自己爬上去的,欺负我年少无知吗?”

柳之安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你这是不服气?”

“没没没,爹,我一定向大哥学习,以大哥为标榜!”

“这还差不多!宋蕾那丫头的事情怎么样了?明年能不能娶过门?”

柳大少也好奇的看着柳明礼,这段时间柳明礼几乎一直围着伯父家的宋蕾转悠,就是不知道成果如何了!

柳夫人还有齐韵这几位嫂子也好奇的望着柳明礼,过了年柳明礼也是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柳之安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子再跟老大一样到了十九岁才成家立业。

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了,但是谁会嫌弃孙子多,老夫不差钱,你就是生一窝老夫也养得起,前提你得生出来才行啊!

柳明礼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绛红起来,看着几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吞了吞口水:“还好吧,牵过蕾儿的手指了!”

柳之安顿时来了兴趣:“然而后?有没有睡.......嗯哼.......”柳之安突然想到几个儿媳在场不宜说的太过直接闷哼了一声:“有没有说服宋蕾将来过门啊?再不济深入的了解了解也行啊!”

“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就跟蕾儿牵过手而已,其它的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呸,不成器的东西,柳家的优良传统都被你这混账玩意给败坏了,四合院买了几座就牵了牵手,看看老夫,学学你大哥,那个不比你强,你大哥十三岁就把金陵的青楼摸得比自己家还熟悉,你倒好,就牵了牵手你就脸红了,没出息的玩意,老夫看不起你!”

柳大少察觉到几位娘子怪异的眼神用胳膊碰了碰柳之安:“老头子,你可别瞎说,我十七岁才去青楼的好不好,只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你可不要诬陷我的清白!”

“你放屁,十三岁那年你钻狗洞去七秀楼狎妓你当老夫不知道.........嘶.......”柳之安感受到了柳夫人对自己的爱抚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当老夫不知道你去七秀楼找人参加诗会去了!”

柳之安悻悻的看着几个儿媳怪异的神色:“那什么,几位乖儿媳啊,爹年龄大了,记错了记错了,混小子真的就是去看别人吟诗作对去了,真的什么都没干,老夫以自己的人品保证!”

柳之安怎么说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齐韵几女闷笑一声自家夫君以前什么德行她们心里最清楚了,轻轻地点点头:“儿媳知道了!夫君是正人君子!”

整齐划一的模样跟提前排练好的似得!

得,柳之安尴尬的把玩着酒杯,不去看柳大少窘迫的眼神,心里祈祷柳家的列祖列宗长子不会睡书房!

“明礼啊!”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大哥,怎么了?”

“学业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落下吧?”

“挺好的,就是课业太多了,忙死了!”

“恩,宋云你们俩关系现在挺不错啊!”

“当然了,我们俩现在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那就好,一定要好好处,咱们兄弟几人跟亲兄弟一样不分彼此,不要闹了矛盾!”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跟宋云不可能闹矛盾的!”

“你明白就好,前天我听宋云说宋蕾妹妹睡觉打呼噜不知是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前几天晚上............”

柳明志陡然反应过来急忙低下了头闷声吃起东西来。

柳大少对着柳之安耸耸肩:“啧啧........老头子咱家的猪估计把伯父家的菜给提前拱了,没拱估计也差不多了,给伯父打声招呼吧,别到时候再给打死了!”

几人愣神之后马上醒悟了过来。

柳夫人几女笑声如银铃一般轻笑了起来,看着柳明礼的眼神全都带着笑意,跟你大哥玩心眼还是太嫩了一些啊!

“来,老夫高兴,咱们父子三人好好的喝一杯!”

柳家最高处的亭台顶上女皇坐在屋檐之上轻轻地喝着酒囊中的酒水,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凉亭眼神带着浓浓的羡慕。

轻轻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青龙几人女皇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几人监视自己的行为。

完颜飞熊嘴里咬着糕点捧着一个小茶壶轻轻的握住了女皇的手掌。

“姐姐,咱们真的不跟干爹干娘还有柳大哥去见一面吗?”

女皇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动终归是摇了摇头:“飞熊,你就真的不想跟姐姐回去继承皇位吗?”

完颜飞熊闷声摇了摇头:“姐姐,你知道的,飞熊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材料,你纵然强行把我扶持到皇位之上,飞熊不会快乐同样会把金国的基业毁之一旦,姐姐把金国治理的这么好,不挺好的吗?百姓们愿意相信你,飞熊也相信姐姐你是最棒的。”

女皇的皓目中露出一丝惆怅之意抬手轻轻摸着完颜飞熊的额头。

“傻弟弟,姐姐现在已经举步维艰了,真不知道还能抗多久,你跟颜玉一样让姐姐不省心。”

“姐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柳大哥不让我跟外人说,但是姐姐你不是外人,飞熊可以告诉你。”

女皇娥眉颦蹙将耳朵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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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想要礼物

女皇静静地听完飞熊的讲述之后眼眸中带着一丝迷惑还有担忧的色彩。

“车子不用马匹拉着就能走姐姐当然知道啊!”

完颜飞熊愕然的望着女皇:“姐姐你知道?怎么可能?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柳大哥告诉你的!”

女皇抬手屈指弹了一下完颜飞熊的脑门:“傻小子,什么你柳大哥告诉姐姐的,不用马匹拉可以用牛和骡子拉着啊,当然能走了!”

完颜飞熊闻言脸色憋得有些绛红:“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一杯水被火放在下面蒸煮,然后那样那样,接着这样这样,然后把这股力用到车轮之上马车就可以自己走了,你懂吗?”

女皇将酒囊系在腰间疏忽站了起来,玉臂一扬直接抓着完颜飞熊的衣领将其提到了空中仿若无物一般。

在完颜飞熊挣扎的动作中女皇仿佛在把玩一个玩偶一样将其倒腾了一遍也没发现飞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之后女皇将完颜飞熊重新放到了房顶之上,抬起手心探了探飞熊的额头没有异样,女皇迷惑的摇摇头又用手指撑开了完颜飞熊的眼眸观察了一下,还是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发烧,眼神也不像傻子,怎么总是说胡话呢?是不是柳明志这个混账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完颜飞熊气愤的拍掉女皇的皓腕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顶到了上面。

“姐姐,柳大哥都可以用热气球带你们上天一览星辰,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说的话呢?”

女皇一怔皓目精光一凝,缓缓地坐在了完颜飞熊的身边抓起了完颜飞熊的手心:“飞熊,你告诉姐姐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完颜飞熊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把我送回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女皇迟疑了一下单手携起完颜飞熊几个飞跃之后在房顶之上灵活的闪动着,片刻之后就回到了完颜飞熊的独院之中。

对于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青龙白虎完全当做不存在一样。

完颜飞熊的独院之中女皇茫然的望着完颜飞熊鼓捣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陷入了忙碌的完颜飞熊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女皇在一旁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在女皇不解的眼神中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完颜飞熊欢呼雀跃的拍了拍手掌:“姐姐,你来看!”

女皇弯下柳腰,傲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惜无人欣赏。

不解的看着地上一个全部由铁器组装成的东西,除了四个轮子女皇认识之外其它的东西女皇根本叫不上来名字古怪小车。

当了,如果那个是烟筒的话女皇承认自己还认识一个叫烟筒的东西。

半天也搞不明白完颜飞熊让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女皇带着疑惑的皓目望向了完颜飞熊:“小弟,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姐姐安全看不明白啊!”

“姐姐你等一下,一会你就明白了!”

完颜飞熊从抽屉里扒拉出一个模样怪异的蜡烛取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固定在一个圆滚的铁球下面噼啪燃烧着、

盏茶功夫之后女皇眼中怪异的东西冒出了一股轻烟传出了嘶嘶声,女皇娇躯一颤花容失色的看着地上的东西。

“姐姐,你看好了,不用马车就可以走的车子!”

完颜飞熊的神色有些痴狂,举起手中的竹签朝着地上的怪异物品之上某个位置轻轻一拨动。

小车子冒着轻烟竟然之悠悠的跑动了起来,在石板之上径直的朝前行驶而去。

无论女皇多么聪慧凌人见到了这种有悖常理的模样也惊退了几步,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语气而面不改色的女皇竟然跟个受惊的小女孩一样缩到了完颜飞熊这个十一岁的小弟身后躲了起来。

“飞......飞......熊这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飞熊跟一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女皇的手背,神色露出浓浓的向往:“科学,就是如此的神奇!姐姐你不懂科学就像我不懂内力是怎么回事一样,隔行如隔山呢!”

完颜飞熊老气横秋的模样让心神有些差点失守的女皇平静了下来,娇嗔的点了一下完颜飞熊的额头婉言一笑。

“臭小子,你才多大就这样跟姐姐说话,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突突..........”

正要说话的完颜飞熊听到门边的声音急忙飞跑了过去,将顶到门槛之上的半尺高的小车子掉了个头。

突突声消失不见小车继续冒着轻烟朝着一个方向行驶而去。

女皇也是心理强大之人,见到弟弟毫不在意的将那个怪异的小车调转方向也收起了心中的恐惧弯着柳腰缓缓地跟着小车走着。

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惊奇以及兴趣。

原来自己的弟弟没有胡说,真的车子真的可以自己走啊,只是女皇望着不到自己腿弯高的小车子面色古怪,就算能走又如何,这也太小了吧,若是大一点............

女皇跟着小车的脚步骤然一停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朝着完颜飞熊望去。

“小弟,把这车子停下来!”

“好,这就停!”

完颜飞熊小跑过去吹熄了蜡烛在车子之上拨动了一下。

小车传出两声咕嘟声之后停了下来。

女皇莲步轻移到完颜飞熊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飞熊,你过来!”

“怎么了姐姐?”

“你告诉姐姐这叫什么车?”

完颜飞熊迟疑的挠了挠头从一旁的书案上取下一本柳大少给自己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完颜飞熊合起来书本:“姐姐,叫火车汽车都行!”

女皇闻言娥眉颦蹙眼神带着一丝不解:“火车,汽车?什么怪名字?不管名字了,你告诉姐姐这怪车能走多远?”

“能量够的话不记车轴磨损理论来说可以一直走下去!想走多远走多远!”

啪的一声完颜飞熊脑子挨了一巴掌:“你跟姐姐说点姐姐能听懂的!”

柳大少若是见到女皇敢打飞熊如此宝贵的脑袋肯定会当场暴怒将女皇狠狠的鞭笞一顿才行。

这是打脑袋吗?你这是在破坏人类进步的希望。

鞭笞一顿都是轻的,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最少连续鞭笞一个月才行。

完颜飞熊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女皇:“怎么说呢?就是说如果有人给车子加煤块这些东西,这车子就可以一直走,直到车子坏掉了!”

女皇眯着眼轻笑的望着飞熊:“能不能大一些?不然的话这也拉不了多少东西吧?”

“当然可以大一些了,甚至可以比十个马车都大,这就是一个模型而已,只要比着模样打造出更大的零件就行了!”

女皇沉吟了一下皓目紧紧地望着飞熊:“小弟,你爱不爱姐姐?”

“当然爱了!”

“姐姐马上要过诞辰了你知道吗?”

“嗯嗯嗯,姐姐你想要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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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不能坑爹啊

齐韵接过夫君的衣袍拍大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撘在了衣架之上。

望着正在逗弄柳夭夭的夫君轻笑的摇着头去整理床铺。

“夫君,再过几日就是如意的忌日了,你是不是又要回金陵祭奠一下如意了?”

抱着柳夭夭乐呵呵的柳大少闻言脸色一暗,换了个姿势将柳夭夭竖着抱在怀中。

柳夭夭并未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哭闹起来反而趴在爹爹肩膀之上嘴角挂着小泡乐呵呵的拍着手掌扭动着娇小的身子不老实拱动起来。

“韵儿,难为你还记得如意的忌日,方才为夫正想跟你说一声呢!为夫答应了如意妹妹每年都要去祭拜她一番,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了,正好为夫新婚的修沐之期还未结束,去金陵一趟吧,顺便去看看岳父岳母二老!”

齐韵将枕头摆放好之后走向柳大少轻轻地接过其怀中的小棉袄:“这样也好,人无信则不立,虽然如意妹妹不在了,但是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要不妾身也一起去吧,正好很久没有见到了爹娘了!”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岳父因为为夫的事情不得不辞官还乡,心情一定很忧郁,去看看也好!”

齐韵刚刚接过柳夭夭,小棉袄望着柳大少小嘴一撇灵活的大眼睛含着泪水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柳大少见状不得不再次抱了回去,小棉袄可不能受委屈,还指着她们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小情人呢!

柳夭夭刚被柳大少抱住了尚未流出来的泪珠粘在细长的睫毛之上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粉嘟嘟的小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根本没有方才嘤嘤欲泣模样。

齐韵见到这个模样嘟着红唇幽怨的瞅着父慈子孝的场景心里发酸。

吃娘亲的喝娘亲的,结果到头来竟然跟爹爹更亲近,你这样让当娘亲的心里如何作想。

柳大少发现了齐韵神色的委屈笑嘻嘻的抬手捏了捏齐韵的脸蛋:“怎么着,韵儿你不会连夭夭的醋都吃吧?”

齐韵打掉柳大少的手掌玉指捏着柳夭夭粉嘟嘟的小脸蛋:“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娘亲白白的疼你了!”

将柳夭夭举在手中高高的抛了几下:“韵儿,热水已经在屏风后面准备好了,你先沐浴吧,为夫看着夭夭!”

齐韵玉指缠绕着衣角羞赧的望了柳大少一眼:“妾身想服侍夫君沐浴更衣!”

柳大少身体一僵紧紧地抱着柳夭夭:“韵儿啊,不是为夫不愿意,你看看夭夭压根不离开为夫,为夫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天不是!”

齐韵幽怨的盯着柳大少:“送奶娘哪里去啊,今天可是中秋团圆夜!”

“好........好吧!,你先沐浴,为夫把夭夭送回去再回来!”

“嗯!”

柳大少抱着柳夭夭走出了房门,走廊之上皎洁的月色加上灯笼的原因不但不昏暗,反而亮堂堂的跟天色见白并无两样!

“乖女儿,一会爹爹一撒手你就哭知不知道,爹爹能否安然无恙就看你了!”

柳夭夭兴奋的拍着小手挣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老爹的祈求。

柳大少就当女儿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乐呵呵的抱着柳夭夭朝奶娘的房间走去。

“嗯.........”

抱着柳夭夭的柳大少脚步一停眼神微微凝气驻足了下来。

望着房顶之上阴暗角落疏忽而逝的几个身影柳明志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看着怀中的柳夭夭迟疑了一下最终装作什么都没有见到朝着前方走去,只是方向却不在是奶娘的房间。

“乖女儿,去看看你的清诗姨娘睡没睡,咱们去跟清诗姨娘做个小游戏去。”

一路上回应了几个丫鬟的问好之后柳大少走到了云清诗的房门前,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谁啊?”

春儿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是我,把门打开!”

房中传出春儿有些惊喜却又惊慌的声音:“侯爷你等一下,奴婢马上给你开门!”

春儿话音刚落房门便应声而开,速度之快反而让柳大少为之一愣,春儿竟然没有拖延时间如此快速的打开房门,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毛贼而已?

抱着柳夭夭走进云清诗的房中柳明志四下打量了一下:“清诗呢?”

“侯爷,小姐在沐浴!”

“沐浴?”

柳明志朝着珠帘之后的屏风望去,屏风之后确实烟雾缭绕热气蒸腾着。

望了一眼春儿不沾水痕的双手柳大少朝着屏风一望:“你是清诗的贴身丫鬟怎么没有伺候清诗沐浴更衣?”

春儿身躯一颤畏惧的低下了头:“侯爷,不是奴婢不伺候小姐沐浴,而是小姐向来不喜欢让人伺候沐浴,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关上房门!”

“是!”

柳明志径直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想要看看云清诗是否真的在沐浴着。

“侯爷!”

春儿急忙阻挡在柳大少的身前,却又有些畏惧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睛:“侯爷,小姐还没有沐浴完呢!”

柳大少眼眸一瞪:“那又如何,清诗乃是本侯的妾室,有什么好避讳的,让开!”

“是,侯爷请!”

柳明志直接掀开珠帘抱着柳夭夭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春儿直直的跟在后面不言不语!

屏风后烟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柳明志直奔浴桶走去。

望着浴桶中云清诗低着头羞赧的遮挡自己娇躯的模样柳明志眼神一凝,云清诗竟然真的在房中沐浴。

望着云清诗裸露在花瓣覆盖水面之上肌肤如雪的脖颈还有不时地眨动的羞涩眼神柳明志心里松了口气。

柳夭夭同样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呆在浴桶中的云清诗,一会看看柳大少一会看向云清诗,雾气蒸腾让其情不自禁的张着小嘴想要打喷嚏出来。

“夫君,你怎么抱着夭夭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路过就进来看看你,你洗你的,为夫随便坐坐一会就走!”

柳明志朝着云清诗的床榻走去,抱着柳夭夭坐到了床沿之上隐晦的伸手探了探云清诗的被窝。

有温度,说明人确实一直呆在房中!

柳大少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朝着浴桶走去,一手抱着柳夭夭一手朝着浴桶中的水摸去。

云清诗见状不由自主的用毛巾遮挡住娇躯缩了缩身子。

在浴桶中扒拉了几下柳明志甩干净手上的水珠还有花瓣望着跟受惊了的麻雀一样的云清诗:“清诗!”

“妾身在!”

“水温不要太凉了,小心受了风寒!”

“多谢夫君挂怀,妾身知道了!”

“那就好,为夫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夫君!”

“嗯?怎么了?”

云清诗羞赧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装作不紧张的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妾身一直都给夫君准备一床被褥候着!”

“知道了,以后再说吧,安歇吧!”

“妾身恭送夫君!”

春儿望着柳大少走出房门的背影遗憾的拍了拍手关上了房门带着无尽的疑惑挠着后脑勺:“小姐到底比少夫人,青莲夫人她们差哪了?”

柳大少望着柳夭夭被奶娘接过去不哭不闹的模样傻眼了。

“乖女儿,咱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不能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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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小人得志柳大少

翌日。

柳大少齐韵同乘一骑女皇自己骑了一匹同样是汗血宝马的坐骑朝着金陵疾驰而去。

只是骑马的位置颇为引人瞩目,身为男儿的柳大少竟然被自己的娘子揽在怀中,让过往的路人不得不有些诧异。

齐韵扯着马缰不时地瞄着右侧的女皇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

虽然见过在家中见过女皇,而且女皇还给了自己孩子一块玉佩当做礼物,可是过了一傻三年时期的齐韵越看自己夫君这位朋友便觉得越是怪异。

至于那里怪异又有些说不上来。

俊俏的有些过分,说是女儿身份吧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霸气却又不是女儿家能够拥有的,纵然是自己的夫君身为万户侯都没有这种凌驾于人的气势。

说是男儿身吧,又俊俏的不像话,偏偏一举一动没有丝毫阴柔的感觉,反而像一个杀伐果断的侠客一般。

齐韵昔日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物,女皇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意气质肯定是沾染了最少几十条人命才能有的模样。

随后又打量着女皇的身段起来,比自己还要高挑半头,很是符合男儿的身份,身段的话倒也符合。

除了容貌一举一动的行径没有一点女儿家娇柔的模样,弄得齐韵也无法入定女皇的身份,暗叹自己也许真的是想多了的齐韵静下心来专心致志的骑马赶路。

两匹汗血宝马疾驰起来说是风行电掣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官道之上赶路的行人根本看不清骑马之人的长相就已经见到两匹马渐渐远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感受到齐韵从自己身上收回的目光,女皇紧绷的身躯终于松弛了下来。

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有些不敢去往齐韵的眼神。

女皇感受着握着马缰手心中的细汗微微的吁了口气,自己行的正走的直有什么好害怕的。

怎么跟小妾见了正牌夫人一样心里紧张的要死,朕是绝对不会成为柳明志的小妾的,哪怕是平妻以及抚正平妻都不可能。

既然如此朕为何要怕齐韵看出什么端倪来呢?

此时此刻女皇忽然有些想念小妹颜玉来,或许只有颜玉才能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答案吧!

柳大少神清气爽的翻看着手中的《阴阳和合大悲赋》,虽然昨夜被齐韵伺候到了后半夜,可是柳大少今天早上起床一改往日的萎靡之状反而有些龙精虎猛的模样。

想起了昨夜齐韵告诉自己的话柳大少彻底放下心来,经过赛华佗的鉴定,这本《阴阳和合大悲赋》确实是一本世间罕见的精妙双.........两人一起修炼才能达到阴阳和合的上乘功夫。

而且这本功法暗合道家阴阳之学,开篇便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和合生生不息。

至于为什么要叫大悲赋柳大少也懒得去深思。

就好比你去青楼狎妓还管姑娘是哪里人士吗?

有用,好用,实用才是最合心意的对不对!

同样的道理,你别说你叫《阴阳和合大悲赋》你就是叫《十万个为什么》叫《书法到底是怎么样炼成的》只要能让本少爷不怕喝粥本少爷都没有意见。

想起了昔日在朱润门前遇到的那个卖禁.......经书的猥琐中年人柳明志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将这样一本神奇精妙的功夫如此价格卖给自己。

本来还觉得三千两银子太贵的柳大少此刻才知道简直就是花了大白菜的价格买了一本绝世秘籍。

从此本少爷将会像世人证明一件事情。

本少爷,终于不虚了!

想到这里柳大少隐隐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明明娘子那么多却力不从心,你知道本少爷心里什么滋味吗?

你们不知道,自己再也不怕喝粥了!

隐隐的瞄了一眼女皇柳大少将阴阳和合大悲赋塞进怀里,小心的拍了拍生怕一不小心就丢失了一样。

“哼哼哼..........败家娘们,一根‘白萝卜’的事情本少爷是不会忘记的,等着吧,本少爷不发威你当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真的是跟绣花针吗?定海神针铁之所以叫定海神针铁是因为它可定住万丈海底深渊,就算你是无底洞也挡不住本少爷手里随意召唤托塔李天王收了你!”

女皇娥眉微蹙,她发觉柳大少的眼神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瞄了一眼柳大少女皇发觉这货的眼神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韵儿,万兄!”

“夫君怎么了?”

女皇同样微微侧首降低了速度望向柳明志带着一丝不解。

“到了兴州找个客栈住下就行了,咱们吃得消马匹也吃不消!到兴州足足四百里的距离,汗血宝马再厉害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妾身知道了,只是夫君你现在不看书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位置换一下了?路人的眼神妾身觉得不自在!”

“好,你坐好了,为夫马上从换位置!”

仗着有轻功在身柳大少也不客气马上侧首从马背上给齐韵调换了一个位置。

轻轻地揽着齐韵的柳腰柳大少挑衅的对着女皇吹了一个口哨:“万兄,比一比谁先到的兴州!”

女皇微微颔首也不答话,手里的马鞭轻轻一挥,胯下的坐骑再次加速疾驰起来。

朝廷每年花费大笔银子维修官道的好处此刻的用处展现了起来,两匹马你追我赶的疾驰起来。

不但没有劳累的模样反而高高的扬起马蹄嘶鸣起来。

柳明志虽然不懂马也知道风行的嘶鸣声带着兴奋的意味。

..............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柳大少前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夸张的言辞,当今生自己拥有了一批汗血宝马之后才明白这句话不但不夸张反而有些谦虚。

原来真的不能用前世的一些观念去看待一些东西。

古代确实有很多我们无法了解的东西存在,神秘而充满了不可思议。

“吁...........”

“吁.........”

女皇望着阔别已久的城门带着一丝怀念的神色,昔日自己带领金国士子发动士子战眨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

往事不可追,女皇望向了一边的柳大少:“柳兄,你输了!”

“未必,万兄,本少爷的马可是带着本少爷还有娘子我们两个人,仅仅比你晚到了几步而已,孰强孰弱万兄心里自有分晓!”

齐韵也望着自己的长大的金陵城神情有些怀念,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女皇:“万大哥,不是小妹偏向夫君,风行确实比你的龙驹多带了一个人呢,二百里也不是一个小距离,理应说是万大哥你输了!”

女皇微微的耸耸肩:“你们夫妇夫唱妇随,万某自当认输好了!”

“得得得,本少爷承认自己输了,改日再比过,进城吧!”

女皇微微颔首挑衅的凝视着柳大少:“好,那就改日再比!不过万某相信改日你依旧不是万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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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又被咬了

如意妹妹,哥哥来看你了,在另一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投胎转世就更好了,那样的话大哥心里的愧疚才能减少一些!”

女皇站在一侧将酒壶之中的酒水撒到坟前,她是第一次见到柳明志这种消沉的模样。

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全盘计划已经作古的女孩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玩世不恭精明睿智的柳明志变成这个样子。

女皇不清楚柳明志这种模样不是因为如意多么的漂亮到令其终身难忘,而是柳大少对如意的一种愧疚感。

因为自己的原因惨遭身死的无限愧疚。

如果没有自己如意在蓬莱阁的命运或许同样不会太好起码不用在花一样的年纪就惨遭身死魂消的下场。

将元宝蜡烛燃烧殆尽柳大少叹着气站了起来:“婉言,走吧!”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多言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拴在树上的马匹走去。

柳明志翻身上马回首望了一眼孤坟微微一笑:“好妹妹,大哥明年再来看你,只要大哥还活着就一直会来看你,直到将大哥去另一个世界陪你!”

“驾!”

女皇侧首望着柳明志:“我很少见到你这种消沉的模样,原来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柳明志黯然的嗤笑了一声:“天子自称孤家寡人,婉言你自认为能够做到真正的绝情绝义吗?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

女皇微微怔了一下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柳明志的问题。

天子号称孤家寡人,可是自己真的做到了吗?

若是自己真的做到了孤家寡人无情无义的地步又为何会孤身来到江南,自己孤身一人陪着柳明志下江南是因为想要得到什么还是仅仅是单纯的想陪一陪柳大少女皇自己都不清楚。

她不敢问自己的心,因为她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啊,朕号称孤家寡人,可是是不是真的孤寂也只有朕一个人知道,接下来去哪里?你的好娘子孩子啊家中等你呢?”

“当阳书院吧,回了江南不去拜谒一下恩师有失门徒的身份!”

女皇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眼神,轻轻一夹马腹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二龙山赶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翻身下马望着当阳书院的官道。

柳大少提着礼盒拍了拍二龙山山脚的镇山石露出追忆的神思。

“婉言,你知道吗?遥记得本少爷几年之前是被我家老头子用训子棍逼上当阳书院来读书的,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一般清晰!眨眼之前本少爷已经登堂封侯,成家立业成了五个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是否一如当初一样硬朗!”

女皇打量着当阳书院山道之上上上下下的学子们露出一丝轻笑:“也不知道这批学子又有几个将相之才!”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本少爷是老了,未来终究是还是要靠他们啊!”

柳大少轻笑着回应着看着那些好奇的看着自己女皇二人十六七岁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上山吧,江南一别我也很久没有见过闻人老先生了,到了山脚就不要感叹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见到人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对,上山!”

以往登山登的腰酸背痛的柳大少此时上山的觉得无比惬意。

原来当阳书院两旁的风景如此宜人,自己当初错过了多少的美景,可惜往事已然成追忆。

快到登上山门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随着秋风消弭在天际之中。

柳大少听到笛声露出一丝淡笑来,想来也只有从自己家归来的闻人云舒才有这份闲情逸致坐在山门前悠闲的吹奏着笛子。

女皇带着一丝好奇:“此人吹笛子的功夫怕是有七八年的功底了,余音绕梁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姓闻的小妞,本少爷回来了还不快出来接客!”

笛声的乐符露出一丝紊乱随即戛然而止。

闻人云舒一声翠绿色的对襟襦裙包裹在玲珑圆润的娇躯之上,三千青丝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的挽了几下披在肩膀之上。

本来气定神闲的闻人云舒骤然放下手中的笛子凤目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意俏脸带着愠怒蹭的一下从山岩之上站了起来。

将玉笛别在腰间的丝带之上闻人云舒撸起衣袖露出凝脂一般的玉臂朝着山门气势冲冲的走了过去。

闻人云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姓柳的,你找死,姑奶奶跟你说多少次了,姑奶奶复姓闻人!”

闻人云舒瞧见准备下山的一群学子瞠目结舌的模样凤目一瞪:“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奶奶发飙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

一群学子落荒而逃留下怒气冲冲的闻人云舒朝着柳大少飞奔而去。

“姓柳的,姑奶奶给你拼了,你欺人太甚!”

柳大少将礼品轻轻一丢迎了上去。

“哎哎哎,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高?........轻点轻点姓柳的你弄疼我了!”

闻人云舒的玉臂被柳大少束缚在身后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惊愕还有幽怨!

“嘿嘿嘿,姓闻的,你还以为本少爷跟当初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啊,不知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

闻人云舒扭动着娇躯挣扎了几下依旧没有挣脱柳大少铁钳一般的束缚。

“不行这一把不算,姑奶奶没有准备好,否则姑奶奶一定打的你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行行行,别说本少爷不给你机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柳大少说完一把松开了闻人云舒细腻的手腕防备的看着闻人云舒,论功夫他倒是不害怕闻人云舒。

实在是这小妮子不按常理出牌啊,昔日的那一记撩阴腿自己可谓永世难忘,若是再给自己来一下别说自己如今是八品的实力,纵然是自己成就了先天高手只怕也抵抗不住。

有些地方的脆弱程度可跟实力没有关系,稍微受创便是致命打击!

获得了自由的闻人云舒活动了一下手腕凤目谨慎的盯着柳大少防备着,至于一旁的女皇直接被云舒姑娘给视而不见了!

“才八品就敢这么嚣张,姓柳的你怕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看剑!”

闻人云舒一语说出了自己的境界柳大少微微有些怔神马上察觉到一股劲风迎着自己的胸口袭来,急忙一个侧身飞退了出去。

一声巨响传来,山门前的碎石被一条丝带击飞了出去。

搭在手臂之上用作装饰轻飘飘的丝带在闻人云舒的手中竟然展现出了骇人的威力,仿佛被闻人云舒握在手中的不是一条丝带而是一把劲力十足的棍棒一般。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闻人云舒:“姓闻的你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可能会功夫?”

闻人云舒娇哼一声,手中的丝带仿佛带着生命一般飞速的收回了玉手之中,随即手臂一扬丝带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宛若箭矢一般迅速。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习武的,姑奶奶不出手你以为姑奶奶只会吹箫煮茶吗?”

“我丢,你怎么会九式剑歌的?”

柳大少急忙飞跃躲过这蓄力一击的丝带,柳大少放在站立的木桩被丝带击中之后直接炸裂开来木屑横飞!

“停停停,姓闻的你疯啦,竟然用第六剑歌地势坤对付本少爷,什么仇什么怨啊?再动手本少爷真不客气了!”

闻人云舒手中的丝带毫不停留的朝着柳大少追击而去,比追踪导弹还导弹:“打死你个没良.........让你故意叫错姑奶奶的名字,姑奶奶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不可!第八剑歌鬼神嚎!”

“沃日,小妞你玩真的了?那就别怪本少爷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万兄,借剑一用!”

柳大少因为来来江南祭拜如意并未带着代表凶器的兵刃,只好向女皇求救了。

正在双手抱胸带着好奇意味观战的女皇闻言轻轻的掀开衣摆剑指一掐,腰间的软剑径直出鞘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

竟敢软件入手柳大少挽了个剑花点落在一个一个木桩之上:“姓闻的,接本少爷一招地势坤!”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宝剑入手马上衣决飘飘的飞跃离开了远处,手中的丝带径直朝着柳大少手中的软剑缠绕而去。

柳大少一个错身躲开了丝带的攻击手中的软剑横削过去,带着一抹冷厉的剑气。

相比闻人云舒的丝带,柳大少手中的剑意带着一丝杀伐之意,毕竟也是经过尸山血海堆积出来的柳大少一出手就带着一丝血气奔腾的感觉。

闻人云舒柳眉一皱手臂一摆手中的丝带犹如一条带着生命的长蛇一样灵活的躲闪起来。

柳大少一式剑歌攻击完毕丝带竟然连根毛线都没有飘落。

望着从容不迫朝着自己步步紧逼的闻人云舒柳大少直接施展迎风踏雪躲闪着闻人云舒的凌厉攻击。

“九品高手现在这么不值钱吗?姓闻的你竟然也是九品高手,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哼哼........算你有眼光,第九剑歌天人惊!”

“我丢,姓闻的你够狠,擒拿到了本少爷非得把你吊起来抽上三天三夜不可!”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看剑!”

闻人云舒生生将手中的丝带凝现出一丝剑意来,劲风吹的柳大少根本张不开眼睛,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虽然知道闻人云舒不会伤了自己,顶多只是较量一番,可是若是输在了这小妮子的手中自己在女皇面前将会颜面何存?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爷爷?遭了,爷爷不让我显露功夫的!”

蓄力一击准备出手的闻人云舒一慌,丝带的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软绵绵的耷拉在地上。

回过头来没有发现闻人政身影的闻人云舒心道上当了马上感受到玉颈之上一凉被柳大少擒拿在剑下。

闻人云舒委屈的一跺脚直接踩了柳大少一脚:“姓柳的你耍赖,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使用阴谋诡计取胜你胜之不武!”

“嘶..........你妹的!万兄接剑!”

柳大少将软剑抛给了女皇抱着脚蹦了起来,闻人云舒这一下属实不轻!

“敢骗我,姑奶奶咬死你!”

“我去,小妮子你真的属狗的啊,快松口,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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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终究老朽了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带着血痕的手腕,丫的也不知道闻人云舒这丫头怎么咬的这么准的,伤口的位置跟昔日闻人云舒咬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柳大少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神色悻悻的望着一边负手而立沉着老脸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看到了,是你孙女先动的手先动的口,不管我的的事情啊!”

闻人云舒用手帕再三擦拭掉嘴角一丝微微的血迹,嘟着嘴望着闻人政:“爷爷,这个没良心纨绔子弟的话你也相信,若不是他再三挑衅我我怎么会动手!”

闻人政的目光在柳大少还有闻人云舒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者,最后落到了柳大少的某个位置眼睛一眯,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柳大少只感觉某个部位一寒,手腕的痛感也变得荡然无存起来、

直直的站立起来稍微错开了闻人政的目光:“老爷子你放心,你的警告小子铭记于心,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嘛!小子毕生不敢忘却!”

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地抚着胡须淡笑了起来:“嗯,还算有记性,怎么舍得回江南了?老夫记得现在还不到修沐的时间吧?”

“来祭拜一下如意,顺便来看看老爷子你!”

柳大少说着朝着一边放在地上的酒坛还有茶叶礼盒努努嘴!

闻人政装作不经意的轻轻一瞥认出了礼品的年份,美酒千里香还有金山云雾这宫里的贡茶,顿时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搓了搓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品,见外了不是!等一下老朽去去就来!”

电光火石之间柳大少只感觉一阵清风吹面,闻人政已经消失了踪迹,同时地上的礼品也消失了踪迹。

片刻之后闻人政‘道貌岸然’的跟世外不染尘埃的高人一样从阶梯之上走了下来。

“老夫准备了好茶,进来坐坐吧!”

“爷爷,姓柳的欺负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闻人云舒见到老爷子如此轻易的将先前的事情不了了之羞愤的跺着莲足不满的看着老爷子。

她感受到了爷爷的不公,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好不好!

闻人政脸色窘迫的走到闻人云舒旁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乖孙女,爷爷礼都收了,再翻脸不合适,给爷爷一个薄面这件事就算了,你看看你都把柳小子的手腕咬出血了柳小子不也没有跟你计较什么对不对,你知书达理要有容人气量才行!”

“你为了一些礼品就把孙女给卖了,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

闻人政脸色纠结的搓了搓手指陡然瞄到了周围狼藉的模样装作脸色一沉:“谁让你动武了?”

闻人云舒俏脸一僵跟个鸵鸟一样低下了头,两根手指逗逗飞起来,噘着嘴不敢去看闻人政的眼神。

闻人政微微松了口气:“嗯哼,念在你是初犯,爷爷就不惩罚你了!”

“谢谢爷爷,孙女给你取煮茶!”

在闻人政没有反应过来跟偷了腥的猫咪一样窃喜的沿着山道朝着闻人舍小跑而去。

根本没有发现闻人政眼神中的笑意,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稍微转移一下话题就把闻人云舒收拾的妥妥帖帖!

“晚辈万阳拜见闻人老前辈!”

闻人政诧异的看着跟柳大少站在一起的女皇微微怔神之后眼眸微眯扫视了一下女皇微微颔首:“是你,好久不见了,免礼了!”

女皇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谢前辈,前辈好记性,竟然还记的晚辈,晚辈倍感荣幸!”

闻人政深深地凝望了柳大少一眼:“远来是客,到了山门便饮一杯清茶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吧!”

“是,前辈厚谊晚辈就不推却了,前辈请,晚辈与柳兄同行就好了!”

闻人政神色古朴无波的朝着闻人舍走去,三人到了闻人舍闻人云舒正跪坐在回廊之下细心的煮着茶水。

见到了跟在爷爷身后的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瞪了其一眼便继续煮茶起来。

闻人政看了柳大少二人一眼:“茶水尚未备好,贵客跟柳小子稍等片刻!”

女皇恭敬的点点头,这是一种对前辈额态度,跟地位没有关系。

闻人政随意的提起身旁的木桶朝着以前呼延筠瑶时长打理的花圃走去,提起木瓢朝着花圃中的鲜花撒着水滴。

柳大少望着闻人政满头银发略显佝偻的背景心底一酸,老爷子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再是先天高手终究是八十岁的高龄了!

“老爷子,我帮你!”

“好,你小心点别浇多了!”

闻人政将木瓢递给了柳大少伸手锤了锤后腰:“唉,老了啊,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了,提桶水都感觉了累了!”

闻人政伤怀的模样丝毫没了方才跟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模样,与寻常的耄耋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云舒侄女还没有嫁人,你怎么能妄言老了呢?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唉,当阳书院上一代学子出了你这么一位名动天下的万户侯也算是名声大噪了,前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当阳书院越来越热闹了!”

闻人政心酸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眼眸有些昏暗:“当阳书院是越来越热闹了可是老夫的闻人舍却越来越冷清了,山顶的学堂已经荒废了两年了,若不是云舒还时长去打扫一下,或许再也没有闻人舍的存在了!自你与子乐学业有成之后,闻人舍无后继英才呀,老朽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可是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柳明志手中的木瓢稍停了片刻继续撒着水,眼眸之中同样带着一丝酸楚,短短几年就快要物是人非了!

闻人政弯腰轻轻地抚着花圃中的花朵:“自从子乐走后,时长有学子来给老朽整理花圃,手艺都很出众,来往的先生夫子见了都赞不绝口,可是老朽怎么看都不满意总觉得她们打理的没有子乐出众,老朽也明白,不是花圃不好看,而是老朽年龄越大越怀旧了,可是老朽总不能耽搁你们的前程吧,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老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你们两个给留下啊!这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

“老爷子,跟小子回京师安居吧,师弟现在在翰林院马上就要调任吏部了,他也很想念您老人家!”

“咳咳小子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去京城就算了,若是将来老朽大限将至,代老朽把云舒送到蜀地去跟她爹娘团聚吧!”

“老爷子,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云舒姑娘的茶已经煮好了,咱们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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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女人最懂女人

四人坐定闻人云舒一改方才在山门前的彪悍模样乖巧的给三人斟茶,这次也并未‘任性’的故意忽视掉柳大少的存在,自觉的将一杯茶是送到柳大少的面前。

“多谢云舒侄女!”

“你.....”闻人云舒俏脸一寒刚想发作心中一想才发现柳大少这家伙称呼自己侄女并未有错。

虽然柳大少时常开玩笑的称呼闻人政老爷子,似乎跟闻人云舒同辈论处一样。

但是柳大少确实是爷爷名正言顺的弟子,比自己高了一个辈分,称呼自己侄女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闻人政瞟了一眼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你就不要嘴贫了,老朽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私下该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好了!”

“是是是,小子听老爷子的!”

闻人政轻啄了一口茶水:“自从你小子走后老朽就再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水,你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江南,老朽以你为荣,以茶代酒陪你喝一杯!”

“小子敬老爷子你一杯,没有老爷你昔日的谆谆教诲小子哪有这等成就!”

想起昔日在当阳书院之时闻人政对呼延筠瑶自己二人的严苛模样柳大少便从心底里感激闻人政。

严师出高徒,闻人政平时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听之任之不管不问,但是一旦论到学术之上的问题便是一个严师。

自己当初什么模样什么水平柳大少深有自知之明。

“那也得你小子真心用功才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朽不过是把自己应该做的做了而已。”

两人旁若无人的饮茶细谈起来,一壶茶喝完才发现似乎有些忽视了一旁饮茶静听不语的女皇。

闻人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女皇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姑.........小子,你此次下江南不会再想发动一次江南学子与金国普贤院学子的士子战吧?”

女皇一怔微微摇摇头:“老前辈,晚辈此次下江南只为了陪柳兄祭奠一下如意姑娘,顺便缅怀一下江南的风景,上菜来的匆忙行的匆忙还没有将江南美景好好的游览一番!”

闻人政闻言神色有些古怪的在女皇二人之间徘徊了起来,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好在闻人政不是八卦的人物,随意的扫视了两下便收回了目光:“有缘千里来相会这话说的果然不假,昔日贡院之中你与柳小子二人斗的水火难容,如今竟然成了如此深交的朋友,倒是为天下士子做了一个好榜样,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乃是常事,但是并不影响两个有才之士成为至交好友!”

“老前辈言之有理,晚辈便是非常敬重柳兄的才识,再三邀请柳兄到金国云游一番柳兄确实讳莫如深以为晚辈对其怀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女皇说完望了一眼柳大少喝茶之时微僵硬的身体心底不由得一酸。

闻人政思索了一下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万小子你可多想了,柳小子这家伙是个恋家的人,昔年老朽再三劝诫他赴京科举他都一再拒绝,若非老朽手里的这把戒尺还有些威慑只怕这小子如今还在江南柳家之中安逸的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呢!”

到底是曾经的帝师,闻人政三言两语就替柳大少解了围,将其不愿入金国的缘由用恋家的缘故给化解了。

告诉女皇柳明志不愿意应邀入进并非是因为害怕女皇你有什么不轨之心而已。

女皇一怔神便苦笑了起来:“老前辈,晚辈服了,你的诡辩之才只怕柳兄十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

“哎.....老朽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谈不上什么诡辩!倒是万小子你..........算了算了,柳小子已经出了山门,他的事情老夫也不便多问,自由决断便好!”

“前辈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柳小子!”

“老爷子怎么了?”

闻人政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摇摇头:“你虽然天资聪慧,可是心性却活泼易怒,这在朝堂之上是很大的忌讳,借着跟万小子相处的机会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达者为师!”

“是,老爷子你放心吧,小子现在正在跟万兄深入交流着,一定会将万兄了解的通透无比的!”

“如此便好,老朽千言万语不如你亲身经历一次,要做到常常躬身自省,戒骄戒躁。朝堂之上不如书院之中读书识字,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改正的机会,一步踏错可能便是万丈深渊,你一定要再三小心才行,当初你赴京之时老朽在你临行前交给你的话一定要反复思索,这是老朽多年的经验教训!”

“恩师放心小子一定会反复思量的!”

闻人政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教导给柳明志,可是有女皇在场闻人政也不好一一说出来。

只能祈求柳大少自己能够慢慢领悟吧。

说到底闻人政虽然口中恭维着女皇,但是一定程度之上对于女皇这个身份不明的金国人还是藏着不小的戒心。

毕竟金国相对于大龙来说是敌非友!

柳明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女皇微微颔首:“万兄,我与恩师有几句私下的话要聊几句,烦劳万兄在此陪云舒侄女闲聊几句!”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请便!”

“老爷子,书房一叙如何?”

闻人政眉头一挑:“当然可以!”

柳大少二人走后女皇闻人云舒二人静坐饮茶,闻人云舒尽足了地主之谊,并未因为女皇是柳大少的朋友,加上女皇昔日发动了一场士子战就另眼相待。

“万姐姐,请!”

正要端茶杯的女皇娇躯一怔复杂的看向闻人云舒:“闻人姑娘叫错了,在下乃是男儿身!”

闻人云舒轻轻地举起茶杯对女皇示意了一下轻轻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闭目回味了一下自在的倒上一杯茶水,提着茶壶等着女皇喝茶。

女皇饮完杯中的茶水伸手放下茶杯,眼神已经带着一些隐晦的戒备之意。

闻人云舒淡笑着给女皇斟茶,凤目轻轻地瞄着女皇:“万姐姐,你我同为女儿家,彼此都很清楚一件事情,男人看男人的眼神绝对不会充满了情意,当然不排除有某方面喜好的兔爷,以小妹对这家伙的了解万姐姐你若真的是男儿身,还是有那反面喜好的男儿,这家伙早就对你拳脚相加了!”

女皇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闻人前辈的孙女果然也不是寻常之辈,是姐姐小看你了,只是..........”

闻人云舒一怔诧异的望着女皇:“只是什么?万姐姐但说无妨!”

女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盯着闻人云舒:“云舒妹妹的第二招明明可以将柳兄一击致命,为何会收了攻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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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喂,冤家,你到底跟闻人老前辈聊了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下山的山道之上女皇围着柳大少东转西走就想知道柳大少跟闻人政两个人聊了一些什么事情。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背着自己跟闻人政聊得事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女皇心里知道柳大少不可能告诉自己之所以如此纠缠还不是抱着一丝虚幻的想法而已。

万一柳大少对自己说了呢?

不说的话自己并未损失什么,说了岂不是意外收获了!

女皇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模样柳明志不但不感到厌烦反而感觉心旷神怡。

女皇的盛世容颜令人赏心悦目,声音没有了威严的感觉清脆婉转悠扬悦耳。

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女皇毫不在乎山道之上学子愕然的神色玉臂轻轻地挽住柳大少的胳膊,俏首凑到柳大少的耳边轻声说道:“明天就是朕的诞辰了,说了有奖励哦!”

柳大少扫视了一个个陷入斯巴达的登山学子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侧首看向女皇。

“恩师看出了你的女儿身份,说让本少爷对你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

“对,负责到底!”

女皇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柳大少:“然后哪?”

柳大少轻轻地耸耸肩:“然后本少爷就对恩师再三保证,一定会对婉言你负责到底!”

女皇陷入沉默,虽然感觉柳大少的话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有些不对劲。

“负责到底?”

穆然女皇眼前一亮:“你要对朕负责到底是不是同意跟朕回金国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有碍于健康成长!”

“呸.......姐姐比你大了好几岁好不好,你才二十出头,姐姐都要奔而立之年了!”

柳大少二人像好兄弟一样肩靠肩手搭手的朝山下走着:“快三十了,婉言,如果本少爷真的是家贫如洗,本少爷可能真的不想努力了,奈何啊奈何!”

“少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到底做完了没有?你亲口说的要留给朕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是敢出尔反尔,朕就把你给切了!”

“放心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想来也快到地方了,你就瞧好吧,明天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不枉朕在大龙多等这几天,为了你的礼物朕都把金国的朝事给耽搁了,这是朕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柳明志身体一僵没有答话,女皇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诞辰还是别的目的柳明志不想去思考也不愿意去思考。

情话动人,假话同样动人。

珍惜当下就好了,以后就交给以后再说吧!

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柳明志不得不转移话题:“婉言!”

“嗯?”

“你刚刚跟闻人云舒那小妞聊了些什么?本少爷怎么见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你不会调戏她了吧?”

女皇脸色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冤家,你说在你们大龙礼教如此之严的国家一个待字闺中身子清白的姑娘如果被人看了身子该怎么办?”

“要么嫁给这个男人,要么自绝身亡!”

“哦...........如果这个姑娘没有自绝身亡呢?说明什么?”

“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咱们坦诚相待了都,我愿娶你不愿嫁,你愿娶我不愿嫁,怎么就按扯到了别人的身上去了?”

“别扯开话题,你就说一个清白的姑娘被男人看了身子之后没有自绝身亡代表什么?”

“这不明白着吗?但凡有点教养的女子不愿意选择自绝身亡肯定是愿意嫁给那个男人啊,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天怎么这么糊涂?”

“嗯,朕明白了,没事了!”

“婉言,你没事吧!”

“朕腿酸..........”

“万大哥,姓柳的等等我!”

柳大少二人诧异的转身望去,闻人云舒一声劲装将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正欢快的在山道之上背着一个包袱小跑了下来。

“哎呦,累死姑奶奶我了,还好你们走的不快,不然的话差点没有跟上!”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云舒侄女,你这是要省亲啊还是要浪迹天涯啊!”

闻人云舒俏目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姑奶奶去看韵姐姐,这么久没见她了想她了不行啊!”

“行倒是行,老爷子怎么同意你下山的?方才书房里他还再三吩咐一定不能让你下山,这还没有一炷香吧?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闻人云舒得意洋洋的把玉手伸到柳大少鼻尖下晃动了一下:“闻到了吧,山人自有妙计!”

柳大少耸了耸鼻尖嗅了嗅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把老爷子给灌醉了?那可是五十年分的千里香啊!不慢慢的品尝就这样给狼吞虎咽了?”

闻人云舒一把将女皇从柳大少的臂弯下夺了过去朝着山下走去回头不屑的看着柳大少:“枉你还是江南的头名解元郎,酒的出现不就是为了让人喝醉忘记忧愁的吗?五十年分如何?五百年分又如何?是酒就是为了一醉解千愁的!”

柳大少脚步一顿望着女皇二人朝山下赶路的身影回头朝山上望了一眼。

将手中的折扇往腰间一别转身肃立,三礼具备缓缓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学生柳明志,多谢恩师教诲,感谢恩师解惑之恩,学生祝恩师福寿延年!”

一些学子不清楚柳明志为何好好的在山道之上便跪了下去,闻人云舒还有女皇同样不明所以。

方才还又说有笑的柳大少怎么陡然间就变得如此正经起来。

柳明志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神色肃穆的朝山下赶去。

闻人政二人聊得什么东西只有柳大少二人自己清楚。

关于柳明志的问题闻人政并未直言相告,反而说了几句让柳大少感觉到云里雾里的话。

方才女皇问自己问题之时自己何尝不是在思索着老爷子的话语,想要悟透其中的含义来。

闻人云舒一句话算是解了自己的迷惑,望着闻人云舒女皇二人相谈甚欢软弱亲生姐妹的模样柳大少无言的轻笑了两声。

闻人政是否真的被闻人云舒灌醉了只有闻人政自己知道了。

是真的喝醉了!

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已经无从去考究了。

柳明志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几足够了!

山脚之下柳大牵着马缰指了指自己还有女皇二人淡笑着看向闻人云舒。

“云舒侄女你要骑谁?”

第八百二十八章男人的无奈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有礼了!”

“伯父伯母,云舒有礼了!”

“齐员外,齐夫人晚辈有礼了!”

“都不要客气了,坐吧!”

“谢岳..........韵儿,你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上了?”

正要坐下的柳明志这次发现自己的娘子齐韵正在跪在椅子旁边,自己站的位置的正好被椅子挡住了视线,一时之间自己还没有发现。

“夫君!”

齐韵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看着柳大少,想要起身可是又不敢起来。

柳明志急忙小跑了过去搀扶着齐韵:“韵儿你是不是惹岳父岳母生气了,有什么事情为夫给岳父岳母道歉,先起来再说,跪久了膝盖多疼啊!”

齐韵想要起身,望着父亲齐润冷着的脸轻轻的挣脱了夫君的搀扶,低头不语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大少不解的望着齐润:“岳父,韵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告诉小婿,出嫁从夫,妻失礼夫之过,如果岳父大人还不解气,小婿代娘子受过便是了!”

齐润眼神复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齐韵叹着气挥了挥衣袖:“冤孽啊!”

说完在柳明志几人愕然的目光中朝着内院走去。

齐润一走齐夫人马上起身走到齐韵身边一脸的痛惜:“傻孩子,快起来,你爹也是一时气急了,你不要记恨你爹!”

齐韵微微点头,依旧倔强的跪在地上不起来:“娘,你放心,孩儿是不会怨恨爹爹的,爹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爹爹不开口女儿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齐夫人见到自己劝不起来性格执拗的齐韵只好求救的看向柳明志,如今也只有柳明志能劝起来这个执拗的女儿了。

柳明志点点头,回首看向了女皇二人。

女皇二人倒也识趣,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退了出去,朝着外面的凉亭走去。

“韵儿,快起来,为夫在这里呢!有什么事情跟为夫说,为夫咱们一起扛着!”

“嘤.......夫君,爹爹知道姐姐的事情了,妾身也不知道爹爹是在诈我,妾身还以为爹爹真的查出来了,就全给说了!”

柳明志身体一僵看向了齐夫人,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齐夫人苦笑了一声:“你岳父大人这么久没有见到你雅姐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随意找了个借口诈了韵儿一下,韵儿这孩子大小就不会说谎,以为你岳父真的知道了什么就把雅儿的事情全交代了!”

齐夫人柔和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齐韵吁了口气:“你岳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你雅姐竟然成了白莲教的大长老的事情,于是语气有些不好,韵儿才........”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岳母大人,你去开解开解岳父,韵儿交给小婿来处理,一会我跟韵儿一起去后院拜见你们二老!”

齐夫人望了一眼齐韵叹着气朝后院走去。

“韵儿,快起来,雅姐的事情交给为夫就行了,绝对会把岳父开导好的!”

“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太傻了,你再三吩咐妾身不要把姐姐的事情给泄露了,妾身竟然还是给全部说了出来,妾身对不起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快起来,为夫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生你的气呢?咱们夫妇二人之间才不会这么不分轻重呢!”

“妾身不起,妾身要躬身自省,爹爹气消了妾身再起来。”

啪啪啪几声.........

齐韵脸色通红的挣扎着被柳大少抱在怀里放到了椅子之上。

“再不听话为夫接着打了!”

齐韵娇躯一颤这才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颔首不语,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把柳大少心疼坏了。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岳父齐润了,多大点事情就让自己的宝贝疙瘩罚跪这么久。

在家里自己平时都没舍得惩罚齐韵一下那是生怕齐韵受了委屈,好嘛回趟娘家竟然罚跪了,这怎么能行!

轻轻地给齐韵揉着膝盖柳大少语气不瞒:“还好岳父大人辞官辞的早,敢这么惩罚本少爷的娘子非得给他穿小鞋不成!”

齐韵闻言心里甜如蜜不过还是不瞒的娇哼一声:“你敢,爹爹是妾身的父亲,你的岳父,你敢穿小鞋妾身让你睡一辈子书房!”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韵儿你在这里顶着为夫哪敢给岳父穿小鞋子呢?不过岳父大人确实不像话,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上纲上线的,不就是雅姐身为白莲教大长老的事情吗?他也是为官一方的人还不清楚笔杆子在我的手里握着奏折还不是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三叔为夫都敢保下来,何况雅姐区区一个长老了!”

“爹爹也是一时接受不了,金陵为官三年与白莲教你争我斗这么久自己的女儿竟然是白莲教的中心人物,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让你罚跪吧,成了长老的是雅姐,隐瞒雅姐事情的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跪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这老匹夫本少爷跟他拼了,这还是当爹的吗?娘子你别拦着我!”

齐韵鼓着香腮:“夫君,是你拽着妾身的手腕,不是妾身抓着你不放!”

“给为夫个台阶下不行吗?为夫总不能真的去教训岳父大人一顿吧!为夫看看你的膝盖,半个时辰岳父也真够狠心的!”

轻轻褪去齐韵的鞋袜放在一边,将齐韵的亵裤编了上去,柳大少瞅着齐韵莲藕一般雪白的膝盖之上那醒目的淤青心里疼的直抽抽。

“都青了,疼不疼?”

齐韵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给妾身敷上吧,止血化瘀外加消肿的,赛老爷子给配的应急药散!”

“好!”

柳明志将药粉倒在手心搓了搓抹在齐韵的膝盖之上茶膜均匀之后给其穿戴整齐。

“咱们去看看岳父吧,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齐韵微微摇头:“夫君你自己去吧,万大哥云舒妹妹还在外面等着,妾身也去了没人招待就太失礼了!”

“也好,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轻轻地捏了捏齐韵的琼鼻:“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件事交给为夫摆平就是了,好好招待她们两个!”

“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去吩咐下人准备酒宴!”

柳明志熟门熟路的朝着内院走去,找了齐润的房间走了过去。

“岳母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外?岳父呢?”

齐夫人脸色焦急的看着柳大少:“你岳父一个人在房中不让我进去,你快让他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岳父,小婿来了,你快开门!”

柳大少也是心里一急,齐润的心性不会如此极端一时给想不开那啥了吧!

房门应声而开齐润脸色沉闷的对着柳大少点点头:“进来吧!”

“是!”

“志儿,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无奈是什么吗?”

第八百二十九章小人物的悲哀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对面眼眶血红的齐润,不知道他为何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齐润瞧见柳大少的眼神脸色无比的惆怅,望着窗户在那尽收眼底的桃林露出一丝追忆。

“晋朝之所以亡国皆赖于上品无寒门,朝廷被世家大族所掌控,纵然民间是有乾坤济世之才也无从施展!”

“太祖高皇帝南征北征一统天下建立大龙,深感晋朝亡国之根由创立了科举选才的制度,给天下平民百姓一个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机会!”

“不但科举制,太祖皇帝制定的每一条大龙律都是那样的惊世骇俗,为当时的朝臣难以理解!大龙开明程度更是前无古人,至于是不是后无来者老夫不敢夸下海口!”

“细说下来,王侯公卿,士族乡绅可以吞并土地却要留给百姓足够耕种的土地或许是大龙能延续六百年而经久不衰的原因!”

“百姓不至于食不果腹,虽然粗茶淡饭,麻衣粗布,可是只要有一口吃的百姓就不会去想着去造反!”

柳明志无言的望着齐润,不了解他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缘故。

齐润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你的父亲柳之安乃至很多人对老夫的评价老夫心里都很清楚,为人正直却行事多有犹豫,懦弱无大为!”

“志儿,你自小出自世家大族,身世优越,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太祖高皇帝虽然给了天下贫苦学子一个出路,科举制确实公平公正,但是也不能说百分百的公正,因为人皆有私心!”

“志儿你衣食无忧,你无法了解一个出生贫寒的人想要出人头地需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

“遥记得老夫昔年求学之时别说消耗庞大的课业费用,就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无后继,若不是山长怜悯别说位列两班,老夫能不能活过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冬天尚且两说!”

“饥寒起盗心,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去一切尊严,你知道跟狗抢过食物是什么样的感受吗?老夫抢过!你知道跟乞丐争夺睡觉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境遇吗?老夫夺过!”

“老夫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依旧比不上衣食富足的同窗学子,因为老夫的时间要多花去一半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这就是生而为人的差距,老夫与你的伯父宋煜乃是同期学子,家境也近乎相同,可是你伯父却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老夫却还在户部做一个小小的郎中,是老夫不肯努力吗?是老夫比你的伯父才识不足吗?都不是,因为你爹柳之安在资助你的父亲往上爬!”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的现实,老夫没有金银打点吏部考功司的上官只能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一点一点往上爬!”

“老夫不想一言九鼎底气十足吗?可是老夫祖上九代苦寒,谁能给老夫底气你想过没有?”

“十年寒窗苦啊!越是爬的高你就越明白地位的差距!”

“老夫并未怨恨过什么!凭什么你寒窗苦读就要比别人三代积累生活更加优越?为了老夫读书科举,我爹为了多耕几亩地凑足学费累死了,我娘为了给我省下一口赶路的粮食活活饿死了!我金榜题名的那一天风光无限,可是谁知道这是用我老爹老娘的生命换来的!”

“他们二老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为了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告诉老夫,老夫怎么硬气的出来?”

“宣德十八年老夫在益州为刺史,老夫兢兢业业,恪守律己,对治下百姓更是从未有过亏心之举,就因为拿不出三千两银子的打点钱财,本来即将升任礼部的我被平调到了郴州,辗转反侧到了金陵为官!”

“雅儿的事情老夫一直很亏欠她,跟吕家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老夫从来没有将雅儿的婚姻当成一场交易,老夫为人父深知起于微末的难处,想让雅儿乃至雅儿的孩子不再遭受这种疾苦,也怪老夫位卑职小,没有资格了解到京城的事情,听了你岳母那边叔父的一家之言!”

“身为至亲岳父怎么也想不到为了自己的利益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人性可言,知道了雅儿的事情之后老夫是追悔莫及,好在雅儿尚未过门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雅儿却执拗的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坚决不愿意以齐家长女的身份再回到齐家来!”

或许那个老东西也感到了一丝愧疚给了雅儿一套宅子让其居住在京城之中,算是有了一个安居之所。

柳明志哑口无言,想不到岳父的遭遇竟然如此凄惨,若是他今日不说出来或许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他的苦楚吧。

“你很疼爱夭夭跟依依她们姐妹老夫一清二楚,你心里肯定会想,自己的女儿遭受了如此委屈,为何不豁出去跟他们纠缠到底,毕竟还有御史台这大公无私的衙门!”

“志儿,你身为大家族子弟不明白小人物的悲哀。”

“老夫纵然豁出去跟他们不死不休,可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他们遭受一些道德跟名誉之上的损失,而老夫却要面临家破人亡的危机!”

“老夫已经害了一个女儿了,不能再让你岳母还有韵儿跟良儿再跟老夫饱受苦难了,同为男人你明白老夫的无奈吗?”

“小婿理解,因为小婿曾经也是也是见过这么样一个人的他叫秦斌,是小婿在当阳书院的半个同窗好友,同样出神苦寒人家,知道一个小人物的无奈,一个小人物的悲哀!”

“唉,大龙律至公无私,官员却各有私心!世道自古如此!老夫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可是良儿却留在了朝堂之上,老夫用爹娘的生命还有毕生努力给良儿创造了一个跟别人起步相差不大的阶梯,此生足矣!谁家的荣誉不是经过父辈的努力还有拼杀才慢慢积攒下来的呢?”

“老夫一生无愧于人,唯独愧对雅儿这孩子,听闻雅儿成了白莲教的大长老老夫之所以让韵儿罚跪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老夫愤愤不平,怨天不公,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为子女遮风挡雨的父亲该尽的责任!”

“岳父”

“志儿,好好对韵儿,有机会把雅儿找回来吧,老夫年过半百了说不准哪天就没有了,如果方便的话,雅儿的后半辈子就交给你照顾一下了!你先去陪陪贵客吧,老夫累了,想静一会!”

“这小婿告退!”

第八百三十章举个例子

月上中天,一个猥琐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的从走廊小跑过去,到了西跨院的拱门处。

“姓柳的,你干什么去?”

房顶之上闻人云舒手里握着一支玉笛轻飘飘的飞了下来拦在了黑影的面前。

黑影身体一僵直起了身子,柳大少尴尬的笑容看着背手探着身子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

“云舒侄女,大晚上的怎么还没有睡?”

闻人云舒围着柳大少转了两圈:“你不样没睡吗?大晚上你不好好的在房中安歇,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干什么来了?”

“晒太阳上茅房不行吗?拉屎放屁你也管着啊!”

“你粗鄙!”

“嫌弃粗鄙你有本事憋一年不去茅房啊!不是我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

“赏月啊!”

柳大少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确实非常的迷人,但是现在自己无心赏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

“行行行,你接着赏月吹箫吧,本少爷急着一泻千里去了,不跟你闲聊了!”

“等等!”

“又怎么了?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憋坏了你赔啊!”

“房中有恭桶,内院也有茅房你非得跑西跨院来干什么来了?”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西跨院的用的舒服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闻人云舒背着手侧开身子给柳大少让路:“柳少爷你请着!”

“再见,再也不见!”

“韵姐姐不知道你深更半夜来西跨院找万姐姐吧?”

闻人云舒忽然开口一问。

“韵儿睡着了不然嘶姓闻的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不得不停下脚步脸色惊愕眼神带着一丝慌乱的狡辩着。

闻人云舒耸耸香肩:“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正好你要去茅房,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本姑娘去找韵姐姐叙叙旧,正好正好还没说够呢!”

“停,等一等!”

柳大少一着急抓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腕,拦下了闻人云舒要去找齐韵的举动。

闻人云舒跟个神探似得围着柳大少转了起来:“啧啧虽然你跟韵姐姐成亲了,但是你也不能阻挡本姑娘跟韵姐姐联络一下姐妹之情吧?”

“云舒姑娘,云舒妹妹,云舒美人,云舒小可爱,你韵姐姐跪了那么久身心疲惫,早就陷入了梦想之中,你忍心她睡梦香甜被打扰吗?那是非常不人道的,你想想你若是你自己被打扰了睡梦会不会心烦意燥,心烦意燥就会气血不稳,气血不稳就会影响身心健康,你说对不对?”

“也是,那就明天再去找韵姐姐好了!”

“对嘛,本少爷收回以前的话,云舒姑娘你简直就是最最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不会是昧着良心的话吧?”

“本少爷对着儿子发誓,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对着乘风承志发誓?为什么啊?”

闻人云舒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听过对天发誓,对地发誓,堆满天神佛发誓,对儿子发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愕然。

“因为儿子最重要啊,所以才对他们发誓!”

“唔这倒也是!”闻人云舒欣喜的拍拍胸口:“姑奶奶大人大量就原谅你了!”

柳大少诧异的扫了一眼,这小妮子倒是没有说谎是挺大的,果然是大人大量啊!就是不知道手中的玉笛值不值钱!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云舒妹妹你吹箫了,哥哥先行一步了!”

“正好明天告诉韵姐姐你对本姑娘道歉的事情,韵姐姐一定不敢相信,姓柳的你竟然会给我道歉!”

柳大少刚准备转身又停了下来:“姓闻云舒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嘛?道歉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四处宣扬呢?给哥哥留点颜面好不好!”

“可以,那你实话实说你是去找万姐姐还是去上茅房?”

“当然是上茅”

“好男人要说实话的呦,你说假话本姑娘也可能会那天嘴皮子一秃噜就说了出去了!”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望着闻人云舒,若不是马上就要了到了八月十八女皇的诞辰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柳大少非得把闻人云舒就地正法好好的教育一顿不可!

“本少爷去找万兄商量一点事情!”

“只是商量事情,不做点别的吗?”

“额闻人姑娘,你可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问这么流出格的问题好吗?”

闻人云舒俏脸一红握着手中的玉笛沉寂了一会。

“本姑娘不问了,今天的事情本姑娘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行行行,快说吧,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事情都行!”

闻人云舒脸色一喜举起自己纤纤玉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下柳大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说吧,答应你什么事情?”

闻人云舒心满意足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第一件事情你要教我吹箫!”

“没问题不就是吹你疯了?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你爷爷可是再三警告本少爷的!”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从怀里取出一张曲谱:“不就是教本姑娘吹箫吗?爷爷对你的这曲笑傲江湖同样赞不绝口,可是里面有几个音符我始终不太明白,你不教我谁教我?”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本少爷答应了行了吧,告辞了!”

“别再跟上次一样出尔反尔,否则姑奶奶一定把你幽会万姐姐的事情告诉韵姐姐!记得一定要教我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吹箫吗?小意思,你就放心吧!”

闻人云舒神色幽幽的收起手中的曲谱,望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抿着红唇四下张望了一下,轻飘飘的再次朝着远处的房顶飞跃而去。

柳家老宅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着热气球的焰火,女皇则弯着小蛮腰好奇的看着柳大少的操作。

“关内侯挺听你的话的吗?要什么东西快马加鞭的也得给你送回来!”

听到了外面更夫的打更声柳大少脸色一喜:“诞辰快乐,快上来!至于我跟朱润的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反正我们兄弟二人不分彼此就对了!”

女皇趴在篮筐周围望着金陵城的万家灯火盛世容颜再次痴迷起来。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弟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举个例子吧!”

柳大少搓着手望着女皇倾国倾城的容颜,这个时候是举例子说朱润事情的时候吗?缓缓靠近女皇的位置柳大少摇摇头。

“如此良辰美景,辜负了岂不是不美,不举了。”

“为什么不举了!”

“你心里清楚啊,这个时候本少爷肯定不举,说不举就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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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虎父无犬子

“这是什么地方?”

热气球降落之后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有任何眼熟的地方。

柳大少方才有些忘我了,压根就不知道热气球是往那个方向飘得。

女皇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眼眸微微耸动几下最后贴着柳大少的肩膀陷入了假寐。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窃喜了起来。

苍天有轮回啊,本少爷今天终于报了一根‘白萝卜的大仇’了,以后面对女皇的时候再也不用带着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心态了。

没有打扰陷入假寐的女皇柳大少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燃料耗尽的热气球点燃之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热球燃烧殆尽跟篮筐一起化为了灰烬。

纵然有人见到了或许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柳大少秉承着小心为上的想法,这种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高墙大院,皇宫城门也就不再是什么有效的防护了。

民间百姓商贾损失点财宝也就算了,怕就怕又不要命的家伙坐着这玩意去皇宫行刺皇帝,那样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将女皇往上抬了抬柳大少抬头张望了一下北斗七星的位置,估算了一下金陵城的位置瞅准一个方向走去。

以热气球燃料的的情况最多也不过能飘三十里的距离,根本离不了金陵城多远的位置。

唯一的难点就是方向不好辨认而已。

好在金陵剿匪期间柳大少跟军中的斥候学了几手辨别方向的技艺。

观察树木的枝叶一大系列辨别方向的办法,其中最可靠的便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当然了前提得是晚上晴朗的天气才行,反正斥候那一样样操作是让柳大少看的目瞪口呆。

没有定位系统的导航古人硬生生的从各种大自然的馈赠之中找到了辨别方向办法。

这也是一种能耐啊。

“婉言!”

“嗯?”

女皇慵懒的哼唧了一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再次趴在柳大少身上假寐起来。

“我说你们金国的伙食挺不错的嘛!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要种那么多?话说你们金国不禁止杀牛,耕地怎么办?总不能用人来拉犁子吧?”

“重了吗?可能是生牛肉吃多了吧,以后朕会注意饮食的!”

“不重不重,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简直是恰到好处,可能是本少爷体力消耗严重了,所以才感觉你有些重,不过生牛肉尽量少吃,对身体不好,老祖宗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让咱们学会了使用火可不是让咱们过茹毛饮血的日子的!”

“嗯,那朕就不注意饮食了!以后吃烤熟的牛肉!”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那什么婉言啊!你如果方便的话让人给我送点牛肉干呗,大龙的律例你也知道,吃点牛肉不容易啊,本少爷虽然家大业大也得注意点影响,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可能!”

“好啊,要多少?”

“三万斤吧,毕竟几个孩子需要营养啊!”

趴在柳大少背上的女皇支棱一下抬起头眼神登时明亮起来:“三万斤?你当饭吃啊?”

“不不行吗?突厥草原天天吃牛羊肉不很正常吗?”

“三千斤,爱要不要!”

女皇又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斩钉截铁的给柳大少定了一数量。

“行,三千斤就三千斤吧,少是少了点总好过一点没有!”

柳大少本来以为能给个几百斤意思意思就不错了,没想到女皇开口就许了三千斤牛肉干,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没从小家子气的心态之上缓过来,看看女皇跟老头子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气磅礴。

一个买五千匹良驹只为了养着玩,一个开口就是三千斤牛肉干。

牛肉干可比刚刚宰杀的牛肉有含量多了,换成牛肉最少也得上万斤鲜肉才行。

大龙不比金国,牛肉的珍贵程度从柳大少金国归来买的那些特产遭遇的下场就清楚了。

“柳明志,你真的不愿意跟朕回金国吗?朕都愿意把皇位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意去,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才愿意去呢?”

女皇说完这句话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柳明志也不知道女皇这句话是清醒着说出来的还是仅仅只是女皇的梦呓而已。

无言的背着女皇向着金陵城走去。

月朗,星明,清风,鸟鸣。

跟背着齐韵几人的心情一模一样,背上了就不想放下了!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缕魂!”

“仗剑携皆酒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

柳明志小声的哼着后世的一首小歌曲加快了脚步。

女皇紧闭的皓目中滑下两行清泪,原来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冤家,可惜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有缘相会,无缘同行!

“云舒侄女,本少爷是家中也没有余粮啊,你要住在这里得交伙食费才行,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就收你一百两银子好了!”

闻人云舒手中握着玉笛微微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月明星稀”

“得得得,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就是当成自己家都行,只要你不把本少爷的房子给烧了你住一辈子本少爷都欢迎之至行了吧!”

闻人云舒眼中透露着狡黠,得意的笑着揽着齐韵的手臂:“韵姐姐,咱们进去吧,姓柳的可能要跟万大哥告别了!”

齐韵好奇的望了夫君一眼,月明星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金陵赶往京城的路上只要云舒妹妹一提这四个字夫君便马上服软道歉,一点脾气都没有!

齐韵二人进了家门之后女皇翻身上马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柳兄,有劳你告诉飞熊一声,就说今年的诞辰我有事来不了了,让她不要生气!”

“都到了家门了,不进去坐一坐吗?”

“不必了,已经耽搁的很久了,家里事务繁多离不了我,以后有机会再叙旧吧!”

“这要不要我去送送你吧?”

女皇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好啊,带两件厚衣服等到了北地估计又该下雪了!”

“路上买吧!”

“小松!”

“少爷你吩咐!”

“告诉少夫人就说本少爷去送客了!”

“是,少爷注意安全!”

“万兄,请!”

“驾”

果然如女皇所言,到了山海关的时候天上已经飘着鹅毛大雪了,可是山海关互市的客商依旧络绎不绝。

柳明志披着大氅望着繁华的山海关互市,自己之所以能终日闲散,还能抽空送女皇归国皆赖于眼前的互市带来的和平。

“瑞安元年又快要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份和平能维持多久!”

女皇将目光从互市之上收了回来微微侧身望着一旁的柳明志。w

抬起披着雪白大氅的手腕给柳大少紧了紧身后的大氅:“冤家,你相信虎父无犬子吗?”

“不好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女皇轻然一笑如雪中仙子一样遗世独立冲柳大少微微抱拳:“再会!”

柳明志微微怔神回了一拳:“再会!”

一骑绝尘迎着风雪南下,一如当年一样,双双而来,一人一马独行而去。

“三国之间十年之内若是依旧无法一统,冤家你将会遭遇自己毕生罕见的对手,因为朕也相信虎父无犬子!”

“陛下,镇南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八百三十二章‘失踪的皇帝’

瑞安元年是大龙难得和平无事的一年。

边关无战事,关内无灾情。

青州因为第一次冬小麦的丰收逐渐向其余州府开始辐射,让大龙的百姓们明白了一件事情,粮食一年可以种两季节。

当柳大少得知青州府竟然有了自己的生祠之后更是哭笑不得。

最让柳大少无语的是生祠牌匾竟然是再世神农四个字的时候更是欲哭无泪,自己何德何能敢得此美誉。

柳大少不论怎么想,百姓们坚定的认为正是当初的钦差大人让饱受饥荒的青州府第一次粮食满仓。

再也没有饿死一个人的祸事发生,青州更是成为周围州府最富裕的州府之一,生祠是百姓们踊跃出资捐赠建造的,当地官员们只好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堂。

可是这份奏折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青州官员也只好不了了之。

毕竟青州府的名声越来越好也牵扯着他们的政绩考核。

想来今年吏部考功司的卷宗肯定会赞誉满篇!

地瓜也已经被朝廷推广开来,以京城为点辐射了十几个州府,百姓们从最初的拒绝还有担忧变成了争相踊跃种植地瓜。

仅仅瑞安元年一年的税收便让大龙的国库扩建了两个,户部尚书姜远明现在走到哪里都是乐呵呵的,腰杆子硬了,再也不用扣扣索索的当自己的户部尚书了。

瑞安二年四月,冰雪消融已久,京城再次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下朝之后的柳大少正在坐在家中的凉亭中整理着户部一年的账目。

姜远明都抱着自己的大腿差点涕泗横流的恳求自己整理一下户部以往的烂账了,柳大少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

“夫君,还没有演算完毕户部的账目吗?”

三公主李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在账本上做了个记号写下一个数目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

“嫣儿回来了,坐下喝口茶再说,先缓口气,别动了胎气!”

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托着腰肢坐在了一旁铺着棉絮的石凳之上,明明小腹还没有显形,三公主的模样倒是做的十足。

“不用这么早就托着后腰,胎儿还没长大呢?”

“不行,妾身得好好的照顾腹中孩儿才行,别人妾身不管妾身只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柳明志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三公主:“怎么样?见到父皇了吗?”

三公主轻啄了一口茶水幽幽的摇摇头:“连静安殿都没有靠近就被周总管拦了下来,说父皇正在清修不见任何人,有事跟太子哥哥商量就行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眼神带着惆怅之意叹了口气:“从去年九月八开始到今年四月十八父皇已经半年没有上过朝了,不上朝就不上朝,为何连咱们这些儿女也不接见呢?父皇到底在静安殿中忙什么?”

三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抓起夫君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夫君,你说是不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情了?太子哥哥已经监国六七个月了,父皇再忙总不至于一次面都不露一下吧?”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三公主的手:“嫣儿你放心吧,父皇以前说过是为了锻炼太子兄长执掌朝政的能力,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妾身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父皇不见咱们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什么时候出来总得有个期限吧?妾身在宫里隐隐听到宫女太监们偷偷议论说父皇的龙体........”

三公主虽然没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朝中现在反对太子哥哥监国的臣子越来越多了,端王皇叔最近活跃的也很厉害,夫君你说父皇是不是真出事了?”

“嫣儿,你不要着急,焦躁对胎儿不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为夫处理完这些账本便去诸位大臣家中拜谒一下!”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玉手轻轻地抚着小腹:“妾身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夫君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妾身!”

“放心吧,你安心去休息吧,父皇老当益壮肯定会没事的!”

三公主走后柳明志提着手中的毛笔却根本落不下去。

脑海中思绪一片紊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将毛笔放在砚台之上柳明志驻足张望着府中的景色,思绪却飘得远远的!

皇帝七个月不上朝,将朝事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时间越久朝中大臣的心思便越是活络。

私下议论纷纷皇帝是不是已经殡天了,秘不发丧就是为了让太子坐稳位置的传言柳明志不知道已经听到了多少。

如今整个大龙能够见到皇帝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李白羽,另一个便是大内总管周飞。

可是这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见到了皇帝满朝文武猜测不一。

“唉,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啊!难道真的如大臣们私下议论的那样陛下真的已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驾崩事关国体,若是太子真的隐瞒了皇帝驾崩的事情纵然他登基为帝也会被大臣们口诛笔伐!”

“嫣儿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其连嫣儿都拒之门外了,静安殿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沉思了半晌的柳明志毫无思绪,皇帝的这一举动满朝文武除了太子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将脑海中关于皇帝的事情强行摘除柳明志开始演算户部的账目。

日薄西山之时柳明志才将厚厚的一叠账目清算完毕。

一些陈年旧账竟然查出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损耗不知所踪,想来又是被户部的某些官员给暗中操作了。

“爹爹,爹爹!”

“哎呦喂,依依,菲菲,爹爹的小心肝你们怎么来了?快让爹爹........莲儿你疯了,她们两个这么大玩这些真的好吗?”

正准备去抱柳依依柳菲菲的柳大少马上惊退了一步,无语的望着两个女儿头上趴着的蝎子蜈蚣心里发寒!

两个已经会走的小家伙咯咯咯的欢笑着用稚嫩的小手将头发丝的蝎子蜈蚣抓在手里随意的把玩着,根本没有一点的恐慌感觉!

青莲一身素衣站在以后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夫君,怎么不好了嘛?蛊毒之术越是修炼的早就越有好处,你没发现依依还有菲菲的脸色比夭夭要好的多吗?”

“这..........关键为夫心里胆怯啊,天天带着这些毒物这还怎么亲近!”

“爹爹,虫虫!”

“你们俩是我爹爹,小祖宗诶,快放下,不要玩这些危险的东西。”

第八百三十三章夺嫡易储

夜色黯淡,残星闪现。

今夜的天色似乎并不怎么好,欢愉之后青莲容光焕发的用发丝撩拨着柳大少的脸颊。

“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妾身怎么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妾身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柳明志叹了口气捏了捏青莲的琼鼻盘膝坐了起来。

“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不是为夫想瞒着你,只是告诉了你也是令你徒增烦恼而已!”

青莲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妾身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不想夫君你一直将心事憋在心里闷坏了心情。”

“唉........陛下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上过朝了,没上朝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有露过面一次,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如今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燃烧成熊熊烈火,最终乱成一锅粥!”

“这.......夫君你不是陛下最受宠的近臣吗?难道陛下连你都不见吗?”

柳明志摇摇头把玩着青莲的手心:“何止是我的面不见,就连嫣儿今日去宫中觐见都被挡在了殿外,连陛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现在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太子的位置现在是越来越不牢固了,长此下去,朝堂必乱,朝堂一乱大龙的天下也将必乱!”

青莲面露惊容:“怎么可能?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陛下真的驾崩了,太子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朝堂怎么会乱了呢?夫君你是不担忧过度危言耸听了?”

“傻丫头,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寻常的世家大族为了争夺嫡长子的位置跟家主的位置都斗的不可开交,何况是天下唯一的一把至高无上的宝座呢?陛下的这些儿子为夫是发现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子承父业,太子乃是储君,那些皇子们纵然不甘心也不会乱来吧?”

“说到底还是陛下留下的糊涂账!庆王已然封王压根就不该留在朝堂之上,早就该列王封土了,偏偏他依旧留在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如今心思不一,纷纷猜测陛下留下庆王的用意,关键是庆王自己也以为陛下有意让他们兄弟二人竞争皇位!现在朝堂之上可谓是暗流涌动啊!”

青莲沉默了下来,能说出之前的那些话已经是自己跟着夫君之后耳濡目染的极限了,再多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江湖儿女能够看透的了。

紧紧地依偎着夫君:“妾身不管朝堂之上怎么样,只要夫君你能安然无恙妾身就知足了,韵姐姐,清诗姐姐,薇儿姐姐,嫣儿妹妹,还有爹娘咱们只要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外面天崩地裂也不关妾身的事情,妾身就是一个没有大志气女儿家,只想守着夫君还有儿女们过一辈子的安稳生活!”

“莲儿你放心吧,朝堂之上的火为夫坚决不会让其烧到咱们的家中!”

“妾身相信夫君,因为夫君从来不会骗莲...........”

“少爷,长小姐求见!”

青莲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外传来柳松的声音,在柳家的男下人之中柳松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入柳家内院之中的人。

这是柳明志公然默许的事情!

“长小.........姑姑?”

柳大少先是疑惑了一下马上疾呼出来,虎躯一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跟三公主成亲那日的梦魇好不容易消弭下去,柳大少自己也以为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可是今日听到了柳颖的名号依旧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这他喵的就是一辈子的梦魇啊!

青莲自然知道当日姑姑犯下的‘罪孽’,见到夫君嘴角抽搐眼眸惊惧的模样掩嘴偷笑了起来。

敢跟公公柳之安斗嘴,敢与婆婆柳夫人调笑的夫君似乎只有听到姑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古人诚不起我也!

柳大少吞了吞口水:“小松,你去告诉姑姑本少爷已经安歇了,有事的话明天本少爷会去她府上拜谒的!”

柳松为难的声音传来:“少爷,长小姐说了,少爷你要是敢不去见她她就冲进来了,你就算脱光了她也不会避讳,长小姐说少爷身上的每一根毫毛就没有她没见过的地方,你要不嫌害羞,她才不会在乎!”

“长小姐还.......说....了!”

“说.........说什么?”

柳大少的声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姐姐在小明明小时候见过小鸟的次数多了去了,还在乎你这只现在长得半不大的小家雀!麻溜的滚出来!”

柳松说道后面吭哧吭哧的闷笑了起来,生怕惹火烧身不得不生生的憋了回去!

柳大少浑身一激灵呼哧一下坐了起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不活脱脱一女流氓一女土匪吗?”

青莲忍着笑意盘膝坐了下来:“夫君这样说是打算不去见姑姑了吗?”

“去,姑姑你还不了解?她说进来掀被子就敢进来掀被子,真是怕了她了,更衣!”

“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柳大少无奈的穿着衣服看着憋得俏脸通红青莲叹了口子:“别忍着了,想笑就笑吧!”

青莲闻言登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妾身真的忍不住了,想不到你这位威风八面的万户侯竟然会被姑姑收拾的服服帖帖,姑姑真是你的克星啊!”

系好腰间的腰带柳大少将青莲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之上贴身的盖上被子:“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了,你早点睡吧,姑姑这个时候来肯定有紧急的事情,为夫不一定回来了,你早点休息!”

“嗯嗯,夫君你也注意身体!”

柳大少静了一下心神关上房门朝着前院走去,柳松老老实实的跟在身边不去看少爷憋屈的脸色。

长小姐之威竟然在少爷心里恐怖如斯。

见到柳大少走进客厅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把将柳大少揽在怀中,也不管柳大少适应不适应,行为依旧如此的无良。

“小冤家,姐姐想死你了!”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从柳颖温香如玉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姑姑,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影响吗?我都奔三十的人了!”

柳颖调皮的捏了捏柳大少的脸颊:“你就是四十了五十了还是姐姐的小冤家!”

“得得得,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安歇来我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嘤嘤嘤.......姐姐想你了还不行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当初要不是姐姐给你放风,你怎么可能钻狗洞去青楼狎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小明明你喜新厌旧,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见一个........”

“停停停.............姑姑你说的都哪跟哪啊,始乱终弃你用到咱们俩身上真的合适吗?还是先说正事吧,姑姑你请坐!”

柳颖脸色一正跟寻常的豪门贵妇没什么两样,施施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品尝茶水,仿佛方才的女魔头是另一个人一样。

“这是你姑父从北疆递来的书信,你看一下!”

“姑父的书信?什么情况?”

柳明志接过书信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本来疑惑不解的神色骤然色变。

柳大少紧紧地攥着书信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颖。

“好大的胆子,公然招揽边疆大将军他们想夺嫡易储不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的用意昭然若是,满朝文武你是最有可能见到陛下的臣子了。”

第八百三十四章八百里加急

柳明志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在大厅中踱步起来。

柳颖难得没有开玩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着,这封书信的严重性纵然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半天过后柳明志拿着书信重新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静静地望着柳颖。

“姑姑,只怕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夺嫡易储啊!若是陛下真的殡天了他们很可能想直接登上那张宝座而号令天下!”

柳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望着神色惆怅的柳大少:“姐姐还以为只有姐姐这么认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柳明志抖动了一下手中的书信:“很明显这几位皇子被当成枪使,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许是陛下的兄弟例如”

柳颖急忙走出大厅四处打量了一下,听到只有安静的虫鸣声再无异响才缓缓的退回大厅之内。

“端王?”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只怕不止,郑王,诚王,福王未必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只不过谁是最终的幕后主使就不好说了!”

“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面圣?”

柳明志将书信还给了柳颖轻轻地摇摇头:“姑姑,不是我不去进宫面圣,这半年来我已经不下十次前往静安殿了,可是连殿门都没有靠近直接被大总管拦了下来,次次如此,就连三公主今日也被阻拦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你姑父担心朝廷真的乱了起来就麻烦了,虽然现在跟金国还有突厥名义之上和平相处,可是一旦朝廷内乱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他们未必不会横插一脚,内忧外患那才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去找几位朝中重臣商议一下,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旦牵扯到北疆六卫的戍守边关的将领,势必要一场政变才能平息下来,到时候朝廷之中将会有一场大洗牌,只是谁会被洗下去现在还是两说!”

“志儿,不是姑姑自私,一旦牵扯到”

“少爷,护国候的家书来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舅舅的家书?快请!”

“是!”

片刻之后张狂麾下的将领柯岩一声长袍的小跑进来:“末将柯岩拜见万户侯!”

“柯将军不用多礼,怎么这个时候来家书了?莫非北疆出了什么动乱不成?”

“末将也不清楚。这是大帅的六百里加急书信,吩咐末将务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中,至于什么事情大帅说侯爷你看了书信自会知晓!”

柳明志脸色一紧,六百里加急虽然比不上八百里加急,同样是不可小觑的事情。

毫不犹豫的接过柯岩手中的书信柳明志迎着烛光细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翳,将手中购得书信放在蜡烛之上点燃之后丢到了火盆之中。

“志儿,怎么了?张狂书信之上说了什么?”

“姑姑,柯将军你们跟我来书房一趟!”

两人虽然不解也没有迟疑,径直跟着柳明志朝内院的书房赶去。

点燃了书房的烛火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研墨润笔,刹那之间便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之上。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开始在书信之上挥写起来,短短一瞬间就写满了整整一满张的内容。

检查无误之后吹干了上面的笔迹柳明志取出自己的侯爷印玺盖上大印,将书信封好考上火漆之后再次起笔另一张书信。

盏茶功夫柳明志拿着两张书信走向柯岩:“柯将军,上面带着墨迹符号的书信是给舅舅的书信,另一封书信是送给武国公万步海的书信,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务必送到二人手里,烦劳将军跑一趟了!”

柯岩脸色一惊从腰间的背囊中取出三支令旗插在背后,八百里加急必须要以鸿瓴为号,警告路人避让,否则撞死了也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各地州府必须竭力相助,说是遇山开路雨水塔桥也不为过!

“末将告辞!”

“一路珍重,慢走不送!”

柯岩走后柳颖担忧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志儿,八百里加急可不是开玩笑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姑姑,真让你说准了,内忧尚未显露苗头,外患来了!”

“金国还是突厥?”

柳明志沉沉的摇摇头:“西域二十八国联合起来了,大军二十七万,辅兵多少不清楚,尚在查探,现在武将方面在京城之中的元老能够挑大梁的也只有武国公万老爷子了!”

柳颖娇躯一颤俏脸之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二十七万?西域跟大龙历年来秋毫无犯怎么可能忽然兴兵犯我疆土!”

“姑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赶紧回去给姑父回一封书信来,让他给靖国公云老爷子去一封传书,让其火速回京,十万火急,我马上去伯父家中还有姜尚书家中拜谒一下!”

“志儿,这么大的事情张狂应该上书给太子殿下才是,为何要把书信给你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柳明志一怔,坐在椅子上沉默下来。

自己一时焦急还真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边疆告急的事情理应呈到太子那里才是,皇帝不露面太子才是大龙明面之上的当家人。

至于大臣背地里是不是阳奉阴违暂且两说。

“姑姑,柯岩乃是舅舅最为看重的将领之一,而且书信之上确实有着舅舅的印玺,舅舅应该不会坑我吧?”

“姐姐没说张狂会坑你,只是这封书信为何要送到你的手中,张狂也是朝中老人了,肯定不会犯下这么大意的错误!”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十有八九这封书信是一式两份,一份送到了太子那里,一份送到了我的这里,只是为何要送到我这里哪?我虽然是户部侍郎二品大员,可是上面还有六部尚书,左右宰辅跟几大国公王爷呢!于情于理都说不出去!”

柳颖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柳明志的肩膀,没有一点男女之别的间隙:“志儿,不想清楚这个问题不要贸然去宋煜还有姜远明家中拜谒,姐姐不能看着你出事而置之不问!”

柳明志身体一僵也没有挣脱,他心里明白柳颖对自己如此亲近仅仅只是因为宠爱自己而已,根本不掺杂其它的想法。

“太子监国却把告急书信送到我的手中一份到底是为什么呢?”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柳颖也静静地陪着柳大少静心思索着。

东方见白柳明志依旧没有一点思路,而柳颖早已经趴在柳大少背上陷入了美梦之中

第八百三十五章想不通

“少爷,该洗漱了!”

莺儿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洗漱的物品走了进来。

柳颖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凤目朝着柳大少的书桌走去,趴在上面接着跟周公幽会去了。

“好,辛苦你了莺儿!”

莺儿甜甜一笑:“莺儿不辛苦,伺候少爷是莺儿心甘情愿的事情!”

柳明志捧了一把凉水提提神,用青盐漱了漱口随意的用柳枝挠了几下就丢到了盆里。

“少夫人起了没?”

“已经起了,正在给小少爷小小姐喂饭呢!”

“呦呦呦少爷的乖莺儿这是怎么了?这小嘴噘的都能挂酒坛子了,给少爷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少爷帮你报仇去,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成!”

柳明志不想自己的愁丝传染给家人,逗着莺儿开心起来!

莺儿幽怨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莺儿也想给少爷生个宝宝,可是这肚子就是不争气!莺儿心里不高兴!”

“你这丫头,才十几岁就想当娘亲了啊,年龄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别着急慢慢来!”

“少爷”莺儿嗔怒的望着柳大少:“莺儿今年都二十了,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已经不小了!”

柳大少一怔惆怅的叹了口气,原来都已经五年了了,自己还一直以为莺儿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丫鬟。

莺儿要是不说自己已经忘了莺儿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还一直遵循着前七后八的日子不让莺儿过早有身孕。

“傻丫头,是少爷的错,等少爷忙完了咱们一起努力,让你给少爷生一个大胖小子!”

莺儿羞赧的点点头:“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少爷从来不骗莺儿!”

“嗯嗯嗯,少爷,莺儿给你缝了一个大点的荷包,你的荷包太小了少爷总爱丢三落四的,现在荷包大了少爷你可以把金牌,印章什么的都装在荷包里带着,省的少爷你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莺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塞到柳明志的手中,然后端起一旁换洗的木盆甜甜的一笑:“少爷,莺儿先下去了,记得少爷你答应莺儿的事情!”

莺儿走后柳明志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荷包才回过神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金龙帝令!见令如见人,所到之处如帝亲临!原来舅舅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来舅舅是知道太子在朝堂之上的情况不是那么的妙,真正话语权的东西是我手中的金龙帝令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少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通了关键柳明志将荷包系在了腰间的带扣之上朝着柳颖走去:“姑姑,我明白舅舅”

柳颖挠了挠自己粉嫩的脸颊换了个姿势嘀咕了几句继续熟睡起来。

“小溪溪,不要打扰姐姐睡觉,不然的话姐姐打你屁股!”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将柳颖拦腰抱了起来,自己书房的很多东西就连柳颖都不能见到,自己待会要去拜谒宋煜还有姜远明,不能让柳颖睡在书房。

以柳颖好奇跳脱的性子只怕会将自己的书房掘地三尺,原因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保险起见只能把柳颖送到自己的房中去。

锁上房门柳明志老规矩的系上一根发丝抱着柳颖朝房中走去。

“韵儿,把床铺整理一下,姑姑要在这里安歇一会!”

正在给柳承志喂稀粥的齐韵抱着儿子马上站了起来:“姑姑什么时候来的?”

“嗨!别提了,后半夜就来了,商量点朝事,结果中途她就睡着了,为夫还有急事你先照顾一下姑姑!”

“今天修沐,夫君你又去哪里?”

“伯父府上还有姜尚书的府上!”

“好吧,妾身给你更衣!”

穿上侯爷袍服的柳明志马不停蹄的朝着宋煜的府上赶去,西域二十七万犯边大军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果太子接到护国候的书信应该马上召集文武百官开始大朝会了,可是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宫内的传话,柳明志一时间更想不通太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应该说猜不透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边关告急的事情太子不可能不跟皇帝请示一下,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就值得揣摩了。

怀着浓浓的疑虑柳明志将马缰丢到了宋煜府上下人的手中。

柳大少是府上的常客,根本没有任何人阻拦柳明志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宋家的内院。

“站直了,挺胸抬头,大老爷们跟小姑娘一样软绵绵的你也不怕丢人,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哥,伯父呢?”

穿着一身劲装正在训练长子宋江扎马步的宋清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柳大少:“三弟你怎么来了?正好大哥整了几坛子好酒,一会训练完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咱们兄弟一起喝一顿!”

柳明志扫了一眼宋江可怜巴巴的模样抓起宋清的手臂朝一旁走去:“喝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边关告急,西域二十八国兴兵二十七万犯我边疆,伯父在不在?”

宋清脸色惊变:“不可能,大哥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宫里宁静的跟一坛死水一样,若是真的边关告急现在早就开始大朝会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先去见伯父再说吧!”

“好,你等一下!”

宋清解下手腕之上城中的护腕往地上一丢:“兔崽子,去找你娘去,老子有事去忙了!”

宋江闻言撒欢似得朝一边跑去柳大少二人急匆匆的朝着宋煜的书房赶去。

“伯父,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二十万犯我疆土!”

书房门哐当一声响宋煜眉头刚刚皱起就听到了柳明志的话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走了出来:“边关告急?”

柳明志将张狂的书信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宋煜,相看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宋煜听完之后在书房中徘徊了起来。

“不可能啊,太子殿下若是接到了告急书信不可能不召集文武百官大朝会,现在安静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爹,我在宫里刚回来,也没发现宫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怪了,边关告急事关朝廷基业,不可能这么平静啊,老夫身为兵部尚书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得不到啊!”

柳大少急的直跺脚:“舅舅朔守边关多年总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西域兴兵近乎三十万大军这样的事情谁敢儿戏!”

宋煜沉吟了一会不解的望着柳明志宋清二人。

“难道是陛下授意?可是陛下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边关告急的事情不应该隐瞒下来,难道张狂并未上书不成?”

“小侄也是这样想的陛下一消失就是半年多,眼下这种情况同样不露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八百三十六章暗流涌动

“爹,三弟,我身为宫中御前侍卫统领,巡查的时候连静安殿五十步的距离都靠近不了,难道陛下真的跟大臣们说的一样秘不发”

宋煜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宋清一眼:“住口,清儿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夫抽死你!”

宋清脸色一囧低下了头:“是,孩儿知道了!”

教训完宋清宋煜望向柳明志:“志儿,你的来意老夫明白了,老夫马上去拜谒一下姜远明,你还得去太子那里跟宫里探探口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关国体陛下不可能置之不问!”

“行,伯父你跟姜尚书说一下,无论真假先筹集五十万石粮草预备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以备万全之策!”

“老夫明白了,见过姜远明之后老夫马上拟策给兵部官员们,开库门准备兵甲武器,你见了太子之后马上回来,老夫还有姜大人在童相那里等你!”

“知道了!小侄告辞!”

“对了,大哥你辛苦一下替兄弟给朱润还有老头子传几句话!”

“你尽管说!”

柳明志在宋清耳边嘀咕了几句毫不犹豫的朝门外赶去,自己必须马上见到太子才行。

“吁”

“来人止参见万户侯!”

“免礼,太子殿下可在府中?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太子殿下,尔等马上去通报!”

两名太子府的率卫互相看了看摇摇头:“回侯爷话,太子殿下昨日在宫中一夜未曾回府!侯爷”

“驾!”

两人还没有说完柳大少已经骑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留下了两个神色愕然不明所以的太子率卫兵卒。

“让开,十万火急!”

“让开,十万火急!”

五年来柳明志第一次在大龙纵马狂奔,一些躲闪的匆忙风度全无的人指着柳大少的背影问候起柳大少家中的祖宗十八代来。

“皇城之中不得纵马!”

“万户侯柳明志,入宫有急事觐见太子殿下,马上让开!”

“侯爷请!”

宫中骑马乃是皇帝钦此给柳大少的荣耀,守着宫门的统领虽然不熟悉也知道柳大少的身份非同一般,马上让将士们抬走了拒马!

“侯爷,侯爷,没有殿下的召见不能硬闯东宫啊,咱先去通秉一声,别让咱为难啊!”

福公公脸色焦急的拦下径直朝东宫而去的柳大少,嘴里不停地说着规矩规矩之类的话语。

柳大少取出金龙令举着手中:“福公公,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面见太子殿下,耽搁此事你有十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得,马上让开!”

“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行礼之后不得不跟在柳大少身后陪着前行金龙帝令都取出来了福公公自然不敢阻拦!

不过还是给一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禀报太子,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太监能过问的了。

“臣柳明志参见太子殿下!”

“柳大人免礼快快起来,坐下休息一下!”

“来人,给柳大人看茶!”

正在坐在椅子上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的太子放下手中的朱笔让柳明志坐了下来!

柳明志对小太监送来的茶水置若旁闻:“殿下,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三十万犯我边疆,殿下可曾收到了边关的鸿瓴书信?”

柳明志暂时不清楚太子是否收到了书信因此并未直接开口询问太子为何不召集文武百官准备大朝会。

太子闻言愕然又茫然的看着柳明志:“边关告急文书?孤在公房处理了一夜的奏折从来没有收到边关的告急文书啊!柳大少你是从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柳明志仔细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不似作假,以自己对太子的了解他是真的没有收到书信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若是装模作样的话柳大少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寒,若是装模作样到这个地步那太子的心性该多可怕。

稍加思索了一下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殿下,你府上平时掌管接发书信的人是谁?”

太子脸色激变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太监,这是自己从宫里带出去的老人了,绝对可靠。

“老曾,去把杨顺传来!”

“是,殿下稍等,老奴去去就来!”

老曾走后太子惊慌的看着柳明志:“妹夫,边关真的告急了?孤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殿下,现在一切都不能妄下断言,等曾公公回来再说吧!”

“好,若是真的告急了孤却一无所知可就出大事了!”

“殿下不好了,杨顺不见了!”

曾公公神色惊慌的疾奔进来,脸色同样带着一丝茫然以及不安,杨顺同样是太子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根本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消失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白羽眼前一懵身体一阵晃动。

“殿下保重啊!”

李白羽深吸了几口气挥挥手:“传令,搜查皇宫每一个可以搜查的角落,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老奴马上去!”

老曾走后柳明志焦急的看着李白羽:“殿下,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让陛下出来主持朝政了!边关告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是四分五散,没有陛下出面大龙危矣!”

柳明志为了见到皇帝不得不说的严重一些,给李白羽施加压力。

李白羽转身朝着书案走去,将奏折整理好取下一个外袍披在身上:“妹夫,咱们去静安殿见父皇,边关告急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

柳明志浑身一松,心里焦躁感觉马上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原来皇帝真的没事,既然如此边关告急的事情便不是什么事情了。

北疆六卫可以防守北疆几百年不令金国还有突厥铁骑南下,占有城墙之固防守西域的二十七万大军根本不成问题。

北疆现在可不止三十万大军了,六卫新兵一到北疆陈兵足有六七十万将士,加上府兵跟六卫的辅助兵卒说是陈兵百万也不为过。

最让柳明志担忧的是皇帝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如今太子打算带着自己面见李政,属实让柳明志彻底放心下来,只要李政不出任何问题大龙便乱不了。

那些搞小动作的宵小之辈也将会功亏一篑。

李政当皇帝将近三十年的积威远不是刚刚监国半年的李白羽能够比拟的。

李白羽在朝堂之上的一百句话或许都未必比得上李政的一个眼神,不是太子无能,而是他还没有真正领悟到为君者的御下之术。

王者之气不是一蹴而就,那是需要日积月累下来的才能给臣子们一个深刻的印象。

静安殿外李白羽迟疑的看着柳明志:“妹夫,你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孤请询一下父皇,他愿意见你孤再来通知你!”

“这好吧!”

第八百三十七章入后宫

约莫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李白羽失魂落魄的从静安殿走了出来。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殷切的看着太子:“殿下,父皇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打算出来主持大局了?”

只是问完这句话的柳明志心底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出来,他已经发现了太子的神色不太对劲。

果不出其所然李白羽神色黯然的摇摇头:“父皇没有见我,他让周总管传出一句话,此事交给孤全权处理,让孤多吸纳朝臣们的意见,尤其是有事一定要跟你多商量商量!”

柳明志神色一怔迷茫的望着静安殿良久才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李白羽。

这句话真的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太子胡编乱造的。

皇帝真的没有事情吗?太子的临朝经验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的大事皇帝不可能不清楚。

在自己的印象里皇帝根本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不分轻重的人物。

一时间柳明志心绪纷飞根本静不了心,难道皇帝真的已经

不行,皇帝的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柳明志实在不愿意相信皇帝会传出这样的吩咐出来。

“殿下,臣想面见陛下一次,请殿下代为通传一声!”

李白羽面色犹豫的点点头:“好吧,孤尽力而为如果父皇实在不愿意接见你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多谢殿下,有劳了!”

柳明志望着李白羽朝着静安殿走去的身影极目望去,可是只能隐隐的看到红漆的殿门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柳大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皇帝避而不见的行为让柳明志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避而不见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但是柳明志担忧大臣们之间的传言变成了真的。

一旦传言成真柳明志不敢去想大龙将会出现怎么样的震动。

眼下几位皇子还有亲王已经有了不轨之心,一旦事实成真大龙就真的要发生一场大地震了!

陷入沉思的柳明志根本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失,连太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妹夫,孤尽力了,父皇还是原话不变,西域兴兵犯我疆土的事情交给孤全权处理,一定要多听从你建议!抱歉,孤真的做不了父皇的主,咱们回去吧!”

柳明志双眸一凝咬着牙毅然决然的朝着静安殿走去,太子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妹夫,一定要好言相说,千万不要犯糊涂啊,没有传召擅闯君主住所视同弑君啊!”

柳明志脚步一顿侧头看了李白羽一眼:“殿下,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大龙便真的乱了,你先召集百官大朝会商议抵御西域犯边的事情,臣要去尽力一搏见陛下一面!”

太子犹豫的看着柳大少:“妹夫,你我同行而来孤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父皇的压力,有罪咱们一起扛着!”

无论李白羽是真心还是假意,仅仅这句话足够让柳明志心里一暖。

“殿下,你身为监国储君,更重要的责任是处理西域犯边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西域犯边的事情,金国突厥万一贸然起兵趁火打劫,大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都是轻的,可能我大龙边疆以北将全线崩溃,山海关已经跟金国划界而治,一旦北疆六大主城失守,大龙腹地将再无抵抗之力,突厥骑兵西域铁骑将如同入无人之地犯我疆土,国之危矣,匹夫何存!”

李白羽咬牙切齿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不要冲动,三思而行!”

“臣弟明白了!”

“孤先去召集文武百官,勤政殿等你归来!”

李白羽走后柳明志思索了一下转向朝着后宫小跑而去。

未经传唤擅入后宫的事情早就被柳大少抛之脑后了,国家都要出大问题了,规矩什么的暂时也顾不上了。

“驸马爷,您怎么来了?”

皇后身边的钱总管见到柳大少急匆匆的赶来乐呵呵的迎了上来,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也是,西域兴兵犯边的事情就连太子都是才知道书信不知所踪,更何况一干不能过问朝事的娘娘手下的太监了。

“钱总管,本侯有礼了,母后可在?”

“驸马爷,娘娘正在沐浴,还请驸马爷稍等,等娘娘沐浴更衣之后咱就带你觐见!”

柳明志握着拳头叹了口气,怎么这个关键时候沐浴更衣,没有办法的柳明志只能来回在殿外的回廊之上徘徊者。

擅入后宫已经是大罪了,知道皇后沐浴更衣还要强闯的话只怕是要被车裂而亡。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柳大少心里是火急火燎,额头带着细汗在回廊焦急的等待着,皇后沐浴更衣还没有完毕。

望了一眼已经靠在护栏之上陷入沉睡的钱公公柳明志哀声叹气的甩了甩衣袍。

自己这个皇后岳母沐浴了两个时辰,就不怕把自己给泡熟了吗?

望了一下天色柳明志心下一横:“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儿臣敢问母后现在可否方便接见儿臣,儿臣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拜见母后!”

“老奴参见娘娘千岁!”

正在靠着护栏沉睡的钱路一个激灵马上跪倒在地,偷偷的擦拭掉嘴角流出的口水。

只是半晌也没有听到回应钱路偷偷的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除了柳大少之外回廊之上空无一人。

“驸马爷诶,你可吓死咱了,咱还以为娘娘已经出来了呢?”

柳明志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钱路又将目光放到了皇后寝宫的殿门之上。

钱路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愕,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摸不着头脑,咱也没有得罪过这位主啊,为何驸马爷看咱的眼神如此冰冷呢?

盏茶功夫殿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衫带着水痕的宫女走了出来:“驸马爷,娘娘有请!”

柳大少挥了挥衣袖径直朝着寝宫走去。

皇后南宫梦青丝湿漉漉的搭在香肩之上,坐在椅子之上任由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着。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坐下吧!”

“谢母后!”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皱眉望着寝宫内还带着一丝雾气的模样,扫了一眼正在梳妆打扮的南宫梦颔首低眉起来。

盏茶功夫一声暗黄宫装的南宫梦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刚刚沐浴过后南宫梦脸色带着一丝嫣红,丝毫没有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妇人模样。

反而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女一样明媚动人,不负母仪天下的身份,保养的确实不错。

“驸马,本宫并未召见你,你急匆匆的入宫觐见到底有什么急事?”

“母后,如今……”

第八百三十八章摄政大臣

南宫梦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的吁了口气。

凤目静静地望着柳明志:“驸马,既然事关国事本宫虽然羞于启齿也只有和盘托出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南宫梦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梦幽幽的叹了口气:“何止是你跟嫣儿,这半年来纵然是本宫跟后宫所有嫔妃都未曾被陛下临幸一人,本宫数次求见陛下同样被挡在了静安殿外不得入内!”

柳大少怪异的望着南宫梦,怪不得瞅着南宫梦的脸色带着一丝哀怨的感觉。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

呸,他喵的本少爷想这些干什么,本少爷是为了国事才来的好不好!

“母后,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朝堂之上如今是暗流涌动朋党横行,殿下的能力现在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之事,接收文书的杨顺恰好在此时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如今满朝文武将近一半对太子殿下监国一事心存不满,若是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夺嫡易储之行就在眼前,绝非儿臣危言耸听!”

皇后脸色一急带着一丝慌乱,丝毫不负母仪天下的威严之感。

太子乃是她的儿子,若是那些心怀不轨的皇子还有亲王一旦成功了自己的儿子肯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纵观历朝历代夺权失败之人的下场乃是有目共睹的。

南宫梦身为后宫之主更明白那些皇子是什么心性,一旦儿子的储君之位被夺去,不但太子要身陷囫囵,纵然是自己这位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也难以幸免于难。

或许碍于天下悠悠众口自己的安危不会受到危险,但是自己的地位以及儿子的身份只怕会马上一落千丈。

“驸马,你乃是羽儿的妹夫,你一定得帮帮他啊!”

涉及到太子的安危纵然是南宫梦也不由自主的乱了方寸,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母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北疆之事,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眼下各怀异心的朝臣不能团结一致才是大龙的致命之伤啊!”

“可是陛下根本不见本宫啊!”

“母后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陛下有没有什么软肋?”

南宫梦脸色焦急的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本宫想不到陛下会有什么软肋!”

“母后,事到如今殿下正在勤政殿召集群臣,有劳母后跟儿臣同去请见父皇!”

“好,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无法帮助羽儿在朝前做些什么,如今只能祈求陛下出来主持大局了!”

“太好了,母后请!”

南宫梦也犹豫托着宫装直接朝着静安殿走去,柳明志则是无声的跟在身后。

成败在此一举。

“皇后娘娘,侯爷,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柳明志二人刚到静安殿外的走廊便被大内总管周飞拦了下来。

“周公公,事关国事,本宫必须马上面见陛下,还请周公公通秉一声!”

“是啊老周,陛下到底在静安殿干什么?如今北疆已经遭遇了危机,陛下再忙也不能不管朝事吧?”

周总管为难额摇摇头:“奶娘,侯爷,咱奉了陛下的旨意把守殿门,没有陛下的旨意咱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请娘娘还有侯爷不要让咱为难!”

“周公公,本宫愿意承担一切罪责,烦劳周公公去通秉一声陛下,陛下见不见本宫总得有个结果吧!”

“本侯愿意与母后一同担责烦劳老周你去通秉一声!”

周总管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娘娘,侯爷,咱去禀报陛下,希望娘娘你们不要做出让咱为难的事情,咱是奉命行事看守殿门,否则咱免不了受罚,娘娘侯爷面子上也过不去!”

周飞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进去了你们可不要做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情!

“周公公放心!本宫一定遵守宫中的规矩!”

“本侯也保证不会跨入殿门一步!”

周总管推开殿门的同时柳大少二人同时不由自主的朝着里面偷瞄了一眼,可是除了桌椅用具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丧气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四下望了望朝着静安殿的窗口靠近,伸手沾了点唾液朝着窗户之上的纸张扣去。

“驸马你这是干什么?陛下不准咱们进殿!”

“母后,父皇的旨意是不准咱们进殿,也没说不准咱们在窗户上偷观看啊,站在外面看又没有违背不准进去的旨意何罪之有?”

皇后一愣眼前一亮依旧迟疑了起来。

不过想到了太子的危机马上下定决心凑了过去,学着柳大少的动作捅破了窗户上的之上向着殿内望去。

“法克!”

柳大少脸色难看的走回远处,殿内青幔密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李政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更是无从得知。

皇后同样丧气的收回目光,显然是遭遇了跟柳大少一样额情况,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柳大少不信邪的静下来运足内力屏气敛息起来打算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然而柳大少再次失望了,静安殿不愧是静安殿,是真他喵的安静。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金龙帝令可以去任何地方号令任何人,唯独号令不了李政这个扛把子。

毕竟这玩意有用没用不过是李政一句话的事情,柳大少又实在狠不下心来闯殿!

良久之后周总管从静安殿走了出来遗憾的对着柳大少南宫梦摇摇头:“娘娘,侯爷,陛下不接见你们二人!”

柳明志脸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父皇,边关告急,朝堂之上现在朋党横行,儿臣请求面见父皇,望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出来主持大局!”

静安殿依旧毫无声响柳明志一咬牙朝着殿门走去:“父皇,儿臣失礼了!”

周总管马上拦在柳明志身前:“侯爷,别让咱为难!”

“让开!”

柳明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总管推去,可是全身力道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声息的消弭于无形之中。

周总管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唉,侯爷,咱得罪了!”

柳明志脸色焦急的看着周总管:“老周,难道你也分不清轻重吗?朝堂如今已经离不了陛下了!”

“侯爷,咱一介阉人,只会奉命行事,其它的不干咱的事!”

柳明志压低声音:“行,老周,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你告诉本侯,陛下到底有没有事?本侯求你了!”

周总管眯着眼迟疑着审视了柳明志一会微微摇摇头嘴角呢喃了几下:“好的很呢!”

柳明志脸色一喜心中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想仰天大笑几声。

放下了自己的手掌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朗声道:“儿臣告退!”

“母后,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大龙的天塌不了!”

南宫梦茫然的点点头。

柳明志朝着勤政殿赶去,他都不用猜朝堂之上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侯爷慢走。”

“老周,陛下后悔了?”

柳大少惊喜的转身望去。

“侯爷,陛下让咱交给你的。”

柳明志接过大总管手里的圣旨还有一张宣纸不明所以。

“老周,这是?”

“侯爷自己看便是。”

“令?”

宣纸之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令字别无所有!

收起宣纸打开圣旨翻看起来。

“敕令万户侯柳明志为摄政大臣,协助太子总揽朝事!”

第八百三十九章一锅粥

须臾间大总管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宫墙内。

柳明志望着手里的宣纸还有圣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陛下啊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政的用意任凭柳明志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分毫,皇帝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也无从考究。

但是皇帝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只是深意是什么样就不是柳明志可以猜想的。

将宣纸塞进衣袖柳明志托着手中的圣旨朝着勤政殿缓缓走去。

摄政大臣辅佐太子,可谓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金龙帝令在手柳明志只要不忤逆犯上,谋反欺君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只是拿着这样的圣旨柳明志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无论自己怎么跟朝中的大臣结交关系,却在孤臣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

在皇帝的操作之下,自己的将来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想起闻人政在书房之中跟自己说的话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天下始终只有一个下棋的人,那便是皇帝李政。

你愿意不愿意都要任其摆布,这便是身为臣子的宿命。

“边关告急之事事关国体太子殿下你竟然延迟一天时间才召集满朝文武朝会,实在有失体统,有失储君之责!”

“放你娘的狗臭屁,殿下接收书信的内监不知所踪,殿下自然接不到北疆的告急文书,杨顺到底去了哪里,只怕某些人心里最清楚吧?”

“粗鲁武夫,你少指桑骂槐,杨顺公公乃是殿下从东宫带出去的老人了,而且身在皇宫之中,宫内守卫森严,巡逻禁卫日夜不断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便不见了,谁知道是真的消失了还是殿下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将人给藏了起来!”

“斯文败类,老夫问候你老娘,殿下监国便是天下之主,无凭无据你竟敢诽谤君主,你其心可诛,老夫当场取你首级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你本官不想与尔等粗鲁武夫辩论,有失体面!”

“睡你娘,一群斯文败类!”

“殿下,西域集结大军三十万已经逼近甘州肃州,若是殿下不能主持大局,还望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西域兴兵并无大碍,万一突厥金国横叉一脚,大龙便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魏相说的言之有理,殿下请三思,请陛下出来主持大局吧,陛下闭关清修已经半年之多,如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怎么还能闭门不出?莫非殿下在有意隐瞒什么?”

“没错,陛下一生勤政爱民,断然不是弃国之大事而不顾一心清修的帝王,民间已经有百姓传言陛下被殿下软禁起来了,为的便是篡位改号!”

“放你奶奶的屁,殿下乃是太子,国之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乃是顺天应人,用得到软禁陛下意图篡位吗?枉你们一个个饱读诗书,整天之乎者也,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你们的书都读到了狗身上去吗?”

“武国公说的不错,你们这些酸儒把你们这些花花肠子趁早收起来,再敢非议殿下,本将军顷刻用殿外解兵架上的双鞭抽死你们丫的!”

吏部的一个官员看到武官对自己怒目圆睁的模样眼神躲闪起来,生怕这个粗鲁武夫脑子一热到殿外取兵器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子。

“成何体统,现在是大朝会,商量怎么解北疆之危,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互相辱骂来了,你们是位列两班的大臣,不是市井地痞!”

一直沉默的端王站了出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争吵不休的文官武将喝止了一番。

见到端王出来喝止,不少人停止了争吵陷入殿内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武国公万步海虽然不忿端王的为人,可是端王李杨毕竟是大龙的亲王也只好安静下来。

端王见到自己一声喝止文武百官都沉寂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皇兄闭关清修太子监国之后自己终于再次体会到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自己被削王爵禁足之后损失的亲信这半年来又依附了过来,甚至更多。

只是端王对这些墙头草已经怀了一丝戒心,再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了!

“端王,莫非你还要插手朝事不可?”

有些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不代表没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此人便是御使大夫夏公明!

身为监察御史那真是逮谁怼谁的主,从来不认怂,上来就是干。

皇帝都时长被其弄得哑口无言,何况文武百官,就连柳大少都没少被他奏上一本!

端王的眼神中闪露一丝阴翳的神色,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端王心里清楚夏公明绝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

自己已经领教过多次夏公明的厉害了。

轻轻地赔笑一下:“夏老大人,本王只是喝止朝臣们不要做无谓的争吵,将重心放在北疆之事上并未插手朝政吧?”

端王此举倒不是怕了夏公明,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犟脾气的老东西过多纠缠。

其次端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畏惧夏公明手中的那支笔杆子,撰写史书的人物得罪死了将来可能真的就会遗臭万年。

青史最是公正,端王相信夏公明这家伙绝对不会公报私仇恶意中伤自己,在史书之上歪曲事实。

夏公明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御史台足足上百号的史官,万一谁给自己来上那么一笔乱臣贼子不臣之心的记录,以后只怕想要进李家陵寝都难啊!

端王服软了夏公明还是紧紧地望着端王警示了一番。

“后宫不得干政,宦官不得干政,皇室宗亲不得干政,太祖遗训就在殿外的警训石碑之上镌刻着,端王切莫自物,陛下虽然闭关清修,但是朝堂之上上有殿下监国,下有文武百官辅佐,端王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本御史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端王咬着牙齿从嘴缝里吐出一句话:“本王也是李氏宗亲,关心一下李家的天下安危似乎并不算是干涉朝政吧,夏老大人可不要含血喷人,本王敬你是元老,但是你也不要随意污蔑本王!”

“本御史身为御史大夫,心里有本帐!”

“不可理喻!”

夏公明不悲不喜的扫视了一眼端王收回朝笏跪坐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反驳。

只要端王不干涉朝政,自己压根就懒得理会他。

骂老夫的人多了去了,爱咋咋地!

李白羽坐在龙案旁边一张重新放置的椅子之上,皇帝尚在太子监国也不能坐在龙椅之上。

李白羽望着下面一群幸灾乐祸兄弟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万丈怒火隐忍不发。

“圣旨到!”

第八百四十章礼贤下士

李白羽听到柳大少的声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圣旨到三个字让李白羽心烦意乱的心情仿佛喝下一大口冰饮一样畅快淋漓。

柳明志真的见到父皇了,而且还请来了圣旨。

满朝文武自然是有心欢喜有人愁。

站在太子一系或者中立的大臣听到圣旨到三个字自然是欣喜若狂,陛下果然没有事,至于为何没有出来大臣们心里已经不去计较了。

只要皇帝没有事,大龙就乱不了。

可见李政这些年已经在群臣心中树立了怎样的形象,说是架海紫金梁柱也不为过。

那些得到授意的官员可就难受了,心里一凉噤若寒蝉,这跟自己上头的人说的不一样啊,陛下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一旦被皇帝知晓的话岂不是

顿时不少人心里凉了半截,尤其是方才顶撞太子数落太子不是几个官员见到太子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跟掉进了冰窟一样。

只能在心里祈求自己不会当成弃子一样随手抛弃吧。

更有甚者一些官员心中甚至产生了告老还乡的想法,荣华富贵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大龙皇帝敕令!”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站在中庭圣旨一开,满朝文武尽皆行礼,就连太子也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总算是解围了。

“敕令万户侯柳明志为摄政大臣,辅佐太子监国总揽朝政!”

“什么?摄政大臣?那岂不是比左右宰辅还要”

文武百官心里犹如巨浪翻天一样不敢置信的瞄了一眼柳明志,摄政大臣总揽朝事,岂不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百官心中心思不一还是齐齐回答:“吾皇万岁万万岁!”

几个皇帝的兄弟还有几个皇子眼神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中的圣旨。

摄政大臣纵然是自己诸位皇子也要遵从柳明志的意思,可以政事反驳但是不可以无理取闹!

柳明志当然发现了端王庆王几人的眼神将圣旨收起来:“几位王爷还有殿下不会以为本官是假传圣旨吧?陛下的传国玉玺一看便知,要不几位王爷验看一番圣旨的真假?”

几人明明意动还是缩了回去,皇帝没事已经让他们乱了心神,他们不敢去赌皇帝是否安然无恙,不敢去赌这份圣旨的真假。

“柳大人说笑了,谁敢假传圣旨便是死罪,吾等自然不怀旨意的内容!”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从怀中取出金龙帝令双手托在手中望向高台之上的李白羽。

“殿下,陛下有旨让臣将金龙帝令交到殿下手中,见令如见君,如有不从祸乱朝纲者,按律论处!”

柳明志说完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意思不言而喻!

李政并没有说将金龙帝令交到太子手中的吩咐,这全是柳明志自己私下做主的行为。

不要这样不行了,方才自己在殿外偷摸观察了一会殿内的情况,没有金龙令在手只怕行事将会异常艰难。

李白羽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喜,金龙帝令在手自己说话就代表父皇说话,想来再颁发旨意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艰难了。

一干皇子热忱的看着被柳大少捧在手里的金龙令,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嫉妒旨意,尤其是庆王李柏鸿最为明显。

在宋煜家中被金龙令折腾的事情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心里埋怨父皇的不公,太子监国本来权威就已经够大了,如今加上金龙令在手莫非自己等兄弟真的要与那个位置从此无缘了吗?

李白羽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要走下台阶。

“殿下且慢!”

柳明志急忙阻拦了太子的举动。

太子愕然,众皇子心里暗喜,难道父皇还设置了什么考验不成?只有通过了考验才能接手金龙令!

柳明志瞄了一眼众位皇子稍稍向前走了一步:“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怎可降阶相迎,还是让曾公公呈上去吧!”

众皇子切实的感受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受,本来还以为有什么考验,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因。

李白羽心里通用松了口气,轻轻地挥了挥自己蛟龙袍袖:“柳大人,父皇常说为君者当有大胸怀大气度,柳大人替孤解了围,孤礼贤下士又有何昔!”

在柳大少愣神间李白羽沉稳的一步一步的走下龙台朝着柳明志走来。

“儿臣李白羽接令!”

李白羽恭敬的取过柳明志手中的令牌重新走上了龙台:“西域诸国无德,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此行天理难容罄竹难书,兵部尚书宋大人,户部尚书姜大人!”

“臣在!”

“传孤告令,兵部马上筹备将士兵器盔甲,弓箭等征战之器即刻运往边疆送到甘州肃州!”

“臣已拟策,兵器盔甲十万,箭矢三十万已经运出库房等待殿下告令!”

“户部,马上筹备三军粮草”

李白羽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柳明志,他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自然不知道粮草消耗如何,他清楚的记着父皇的话,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是误己误国。

“殿下,姜大人已经筹备粮草五十万石供应三军!”

“好,姜大人马上将粮草运往边疆供应三军粮草!”

“臣遵旨!”

“柳大人,你乃是父皇亲封的摄政大臣,你看孤如此吩咐可好?”

君可以不圣,但是一定要明。

尤其要会用人,为君者便是执掌棋盘之人,棋子才是操控天下的人,而为君者只要掌控好棋子便可以了。

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看着李白羽怔了一会神,他发现李白羽接过金龙令之后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是李白羽刚才举手投足之间自己竟然隐隐的从其身上发现了一丝李政的影子。

“柳大人?”

“啊?臣在,臣失礼了!”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无妨,孤想柳大人肯定是在思索应敌之策!”

一句话给足了柳明志台阶,将柳大少走神没有回复自己话语的尴尬转眼之间便化解与无形之中。

不少老臣望着李白羽欣慰不已,太子终于有了一国储君的风范,只要不犯大错,将来必定君临天下。

跟李政一样成为大龙的明君,国之幸事!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殿下的告令还有几分不足!”

“哦,柳大人说来一听,孤一定知错就改,悉心纳谏!”

第八百四十一章力求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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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若非李白羽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铁定以为李白羽换了一个人。

陡然间柳明志想起了女皇问自己的一句话,你相信虎父无犬子吗?

见到了李白羽现在的模样柳明志承认虎父真的无犬子,李白羽执政能力如何尚且两说,仅仅这份察纳雅言的心性就远超常人。

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几位皇子柳大少微微的耸耸肩,都是一个爹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难道是是因为不是一个娘的愿意?

除了这个原因柳明志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缘由了。

平心而论,李白羽的性格确实不错,是一个仁君的典范了,三公主李嫣自从自己二人成亲之后更是从来没有过一丝刁蛮任性的行为。

对二老对自己齐韵姐妹几人也从来没有摆过皇室宗亲的架子。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皇后南宫梦,可能李白羽跟三公主遗传皇后南宫梦典雅大方的性格更多一些。

“殿下,甘州肃州陈兵二十万,一半还是去年刚刚赴疆的新兵,临阵经验只怕不足,西域诸国兴兵二十八万敌众我寡,虽有城墙之利同样不能马虎,如今朝中尚且不明二十七万大军是分而攻之还是合围一处!”

李白羽了然的点点头:“以柳大人的意思孤应该如何应对?”

“若是敌人分而攻之,甘州肃州尚且无大忧,若是合而为之仅凭一城之力想要抵挡二十七万大军只怕会损失惨重,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敌军的兵员配置如何?是否有攻城利器,如今殿下当须马上金雕传书其余四位将军从各自守城中分派一部分兵力前去驰援甘州肃州,最好能打敌军一个前后夹击,将其一举歼灭!”

李白羽迟疑着点点头,背着手在龙台之上徘徊者沉思了一会看向柳明志:“应该分兵几何前去支援?”

“这”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殿下,臣打算与诸位将军商议一下出兵人数!”

“准了,柳大人跟诸位大人殿后请,尽快商议出一个办法解北疆之围!”

“谢殿下!”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武将一方:“老国公,荣威候,靖远候,壬威伯,寿宁伯殿后一叙如何?”

“好!”

“兵部宋大人,户部姜大人,殿后一叙如何?”

“本官无异议!”

勤政殿后殿柳明志十几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殿后一张硕大的地图观望起来。

柳明志望向了一旁的武国公万步海:“老国公,你是军中元老,晚辈几人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如何?”

武国公盯着地图划拉了一会沉吟起来:“抚州,济州是没有办法出兵了,中间的距离太远了,长途跋涉行军万一被敌军给以逸待劳了只怕会损失惨重,如今只有云州,颍州两城能够快速的驰援甘州肃州!”

荣威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国公说的不错,济州,抚州的城池距离甘州肃州太远了,想要有效的支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加上抚州济州地势平坦,大军开动尘土飞扬根本瞒不过金国跟突厥的耳目,一旦他们得知济州抚州城中兵力空虚万一不顾互市和平条约借机偷袭就麻烦了!”

靖远候指着甘州的地图画了一个月牙形的半圆:“这里便是突厥王庭部下纳罕车部落的领地,距离甘州不过一百里的位置,济州的援兵想要驰援甘州势必要惊动纳罕车部落的突厥人斥候,咱们暂时与呼延部落交好,与突厥王庭的关系可不怎么样!济州十万大军能出动三到五万便不错了,可是纳罕车部落却有十万有余的铁骑,一旦遭遇和平无事还好,万一起了刀兵,济州的支援将士只怕是”

寿宁伯将手指定在颍州的位置之上:“仅仅是济州还有抚州不能驰援,颍州想要驰援只怕也会顶着不小的压力啊,边关互市就在颍州城外的山海关,城中客商云集人员复杂,少不了金国还有突厥的密探,也是一个大问题!”

万步海将目光放到了颍州还有济州的位置上:“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便是谁都无法确认突厥与金国是否依旧遵循和平条约,会不会在大龙跟西域诸国大战之时落井下石从背后捅刀子,毕竟国与国之间根本就不是一纸条约能够约束的!”

“这样一来岂不是只有云州能够支援了?”

柳明志看向出口说话的宋煜:“宋大人,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出兵多少合适?”

宋煜微微摇头:“本官跟姜大人只管为你们提供兵备粮草,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你们这些武将,别到时再给你添乱帮倒忙!”

万步海叹了口气看向柳明志:“柳大人,你是摄政大臣更是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行兵布阵的本事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差上多少说说你的看法吧!”

柳明志点点图趴在地图之上仔细的观察起来,思虑着万步海等人的意思之时心里整理着自己的想法。

“诸位大人,本官的意思是四城同时出兵,不过济州跟抚州的将士不去驰援甘州肃州而是匀一匀!既能驰援甘州肃州又能有效的威慑金国和突厥的人!”

万步海几人思索了一下惊异的看着柳明志:“调防?”

“没错,调防,只有这样才能前后兼顾,既达到驰援甘州肃州的目的又能防备着突厥还有金国背后捅刀子!”

“调防多少人合适?”

“四万人,精兵新兵各两万人,既然要驰援了就不要浪费这个练兵的机会,精兵带新兵,四城调防就能出来十六万人,既然已经驰援了,十六万人配合甘州肃州的二十万守军就有了三十多万大军,别说是据城墙而守,就是真刀真枪的野战也不惧西域的二十七万大军!”

“柳大人的意思是围歼这些敌军还是驱逐这些敌军?”

柳明志眼神中露出一丝厉芒:“不宣而战袭扰我疆土怎么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力求全歼,实在不行再说穷寇莫追的事情!”

万步海眉头紧皱了一会摇摇头:“力求全歼不太现实,想要全歼二十七万敌军必须要大规模的运送辎重才行,最少也要十五天才能赶到甘州,肃州的话起码要十八天才行!轻装简从的话只需要六到八天时间就够了,甘州肃州能否抵挡十五天尚且两说!”

“老国公说的不错,户部的粮草运到甘州只怕也得十四五天左右!”

柳明志咬咬牙想了一会:“姜大人,甘州肃州的账目你可带着?”

“本官一直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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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群殴

柳明志接过姜远明的账本翻开放到了桌子上,万步海几人同样围了上去!

柳明志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拍了拍账本:“甘州的粮草支撑一个月半不成问题,肃州的最少也能支撑二十五天,箭矢只有二十多万支足够抵抗一段时间了!”

几人虽然不清楚柳明志如何这么快速的就得出了结论,不过也没有怀疑柳大少是在胡诌。

没有人敢拿军国大事开玩笑。

“几位大人,我建议选择力求全歼而不是驱逐这二十八国的敌军!现在咱们不清楚这二十八万大军是分而攻之还是围攻一城,分而攻之最好,两城的压力这样一来都不大,围着一城攻城给甘州肃州将领传信,战事一开马上互相支援!”

“这会不会有些兵行险招了?”

“几位大人想一想,西域二十八国虽然有二十七万大军,可是同样有二十多各国的将领统辖自己的军伍!心思肯定不一,谁先攻城的问题很难商定,没有一个将领会用自己手下的将士生命去当试刀石,这样一来就能节省出不少的时间给驰援的大军!”

几个武将的眼神逐渐发亮,在朝堂待久了没有上过战场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差点忽略了。

柳明志说的太正确了,西域虽然有二十七万大军,可是却并非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啊。

“纵然确定了第一个攻城的军队,一旦损失惨重同样会互相防备,因为西域诸国也在战乱之中一直都想一统西域,肯定不想消耗自己国家的有生力量,这样一来甘州肃州的压力又轻了一些!”

“战事僵持下来,足以给驰援大军提供力求全歼的时间!不一定便是兵行险招,反而会是出奇制胜。”

“好,本公同意这个意见!”

“本侯也同意!”

“我们都没有意见!”

“对了!姜大人!”

“柳大人请说!”

“准备一批金银珠宝,待会让殿下下令命大内侍卫押送星夜送往甘州肃州交给东方将军还有陆将军手中!”

姜远明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利诱?”

柳明志点点头:“没错,利诱一下其中的国家,能收买多少收买多少西域兴兵不宣而战的原因就是大龙不同意他们重开丝绸之路插足北疆互市的生意,既然他们目的是因为钱财起兵,那就给他们一些钱财缓解一下甘州肃州的压力,等大军一到吃了多少就得吐出多少来,还得给北疆六卫留下大量的西域战马来,那可是比突厥战马还要优良的马匹啊!”

姜远明的眼珠子直溜溜的打转,拨动着心里的小算盘。

片刻之后姜远明眉开眼笑合不拢嘴的看着柳大少:“没问题,只要殿下恩准本官马上挑拨价值三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送往甘州肃州!”

“姜远明你姥姥!”

“你老母个脚!”

“问候你家女性!”

“什么玩意,平时我们开口调拨十万两银子你都扣扣索索的,柳大人一开口你眉头都不皱就调拨三百万两银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没错,远的不说,半月前让你调拨马政司你十五万两银子老子差点给你磕头了你才调拨十万两给老子,你丫的什么意思?”

“你可知足吧,老子让姜远明拨三万两银子给将作监更换马蹄铁愣是花了半年的俸禄在天香楼摆了几桌宴席才成!”

姜远明嫌弃的望着万步海几个武将对自己龇牙咧嘴恨不得吃了自己模样。

“一边去一边去,大龙那么大,国库那么点不省着点花怎么办?本官替陛下掌管国库若是亏空了本官的责任你们替本官担着吗?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国库丰盈了,三千两银子本官都不想给你们,彼其娘之,莽夫!”

“放你娘的屁,给柳大人一下子调拨三百万两银子你怎么不怕打水漂了?你这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哥几个还有老国公!”

“嘁你们弄来地瓜让国库满仓啊,你们弄来马蹄铁让国库一年节省八百万两银子的开支啊,你们琢磨出边关互市让国库一年增加税收一千三百万两啊,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别说三百万两,就是三千两个三百万两本官也给你们调拨,但是你们没这个本事能怪的着本官吗?”

“我他么柳大人你别拦着本将军,非得让这个老酸儒见识见识沙包大的拳头不成!”

“对,柳大人你让开,小心一会溅你一身血!”

“屎都给姓姜的打出来不可,说话端的如此气人,好像国库丰盈是他的功劳一样!”

姜远明本来色变的脸色见到荣威候几人被柳大少拦了下来傲娇的冲着荣威候几人瞥了个白眼。

“嘁本事不大,气性还不小,要是给你们双翅膀你们还不得溜溜的上天,打本官?来啊,打啊,动手啊,求虐待啊,你们动本官一个手指头夏御史参死哦吼”

“彼其娘之,快住手,你们往哪打?”

“彼其娘之,本官要参你们一本!”

柳大少看着愕然的万步海无奈的耸耸肩:“没见过这么贱的,少说两句不得了?非得挨身上才知足!”

宋煜脸色焦急的围了上去:“几位大人快住手,都是同僚何至于此,快住手”

看似劝架的宋煜不着痕迹的朝着姜远明身上来了两脚,宋煜脸色狰狞的嘀咕着:“狗日的,让你延发兵部的俸银,让本官低三下四的说了那么多好话,想打你很久了!”

“荣威候你们快住手住手,给本尚书一个面子,都是同僚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宋煜还烂好人一样的说着劝人的话。

荣威候几人终于停下了对姜远明拳脚相交整理了自己的官袍:“犯贱,不挨打难受!”

“没错,造型,惯的你了!”

“在后殿没有夏御史看着还敢逼逼赖赖打你都是轻的!”

“姜大人,快起来!”

姜远明揉着腰被宋煜搀扶了起来,指着荣威候几人不停地怒骂着:“本官问候你们老母,奶奶的腿,本官的腰呦!”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姜远明还有荣威候几人心里不由得有些赞叹。

行家啊!

柳大少本来以为姜远明最不济也得鼻青脸肿,压根没想到荣威候几人拳打脚踢了这么久竟然没留下一丝丝的伤痕。

若非姜远明朱紫官袍上数不清的脚印柳大少还真就以为姜远明是自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弄脏了衣服。

打人只疼不留伤,简直就是打人的最高境界。

柳大少心里盘算着以后是得给荣威候几人请教一下这门绝迹了。

“柳大人,你身为摄政大臣可是亲眼目睹这几个无礼莽夫的恶行的,一会可得为本官为证,本官要参死这几个牲口嘶本官的老腰!”

“姜大人,不至于不至于,都是同僚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不行,本官誓不罢休!”

荣威候几人握着拳头朝着姜远明走去。

“来,老姜,咱们老哥几个聊一聊!”

第八百四十三章二一添作五 为deep hitimo

“殿下,臣已经与几位大人商议妥当了!”

柳明志瞄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不时地露出一丝笑意的姜远明还有无所事事的荣威候几人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几人商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让挨打了的姜远明还乐呵呵的。

本来都是左右宰辅奏对的位置竟然成了柳明志的位置何其讽刺。

左右宰辅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不悲不喜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李白羽脸色一喜:“柳大人快说,该如何出兵迎敌?”

“调防,利诱,驰援,三计并行,殿下............”

柳明志滔滔不绝的将应对西域二十七万大军的事情全盘脱出,李白羽神色一丝不苟的静听着。

听着柳大少讲话的同时李白羽不时地观察者满朝文武的神色。

尤其是武将一边的脸色,见到不少武将脸色惊叹的模样李白羽就知道柳明志几人商议的谋划确实不错。

否则也不会得到全体武将的一致赞许。

“大军合围,力求全歼不宣而战犯我疆土的西域敌军,缴械投降着不杀,斩获俘虏之后发配边疆代替辅军加固城池,修缮城防工事!”

“好,孤全部应允了,孤马上拟令,分发下去团结协作将来犯之敌诛杀之!”

“殿下圣明!”

李白羽也不迟疑开始拟令文书,盖上自己的太子印玺分发了下去。

“退朝!”

“恭送殿下!”

“姜大人留步!”

姜远明拿着太子分发的文书正要朝吏部衙门走去被柳大少拦了下来。

“柳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虽然柳明志是自己衙下的户部侍郎,可是带着摄政大臣的头衔姜远明也不敢轻视。

何况二人私下的关系不错,姜远明还指着柳大少给自己清查户部的烂账呢!

“姜大人,三百万两的金银珠宝非同小可,全部用金银珠宝的话会耽搁运送的问题,本官建议最好购置一些其他宝贵的物品相抵,轻便,价值非凡,咱们多西域却没有的东西!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姜远明沉思了一下眼前一亮:“琉璃镜子?”

柳大少四下看了看揽着姜远明的肩膀:“三七分,到时候差额从缴获的战马之上抹账如何?”

“本官七?”

“老姜,你觉得可能吗?”

姜远明叹着气摇摇头:“柳大人,虽然这不是贪污,但是全京城谁不知道镜子是你的生意,买了你家的东西,差价还得你七本官三,好事全让你占完了!再说了本官不是这样的人,算了算了!”

“四六!”

“柳大人,本官执掌国库每年见到的银子何止上千万两,岂会为这点小钱而动心,告辞,本官要去准备运往北疆的东西了!”

“二一添作五,成不成一句话!”

“成交!”

正要向前走的姜远明马上转身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手狠狠的晃动了几下!

“老姜,你狠!”

“哎呀,柳大人这话说的咋这么不中听呢?本官是为了挣这点钱的人吗?都是为了给柳大人你一个面子,毕竟咱们不但同殿为臣还同衙为官,不给你一点面子也说不过去不是!”

“得得得,五十万两银子的镜子,你去跟关内侯交易吧,就说我的意思!”

姜远明迟疑了一下:“柳大人,本官觉得凑个整好一点,一百万两银子的镜子好了,镜子卖的那么贵五十万两也买不了多少不是!”

“你吃的下吗?”

“本官光明正大的挣钱,不偷不抢的怎么能吃不下呢?这又不是昧良心得来的银子!再说了本官不是为了银子,就是给柳大人你一个薄面,真的,你看本官这张老实忠厚的面相就知道本官不是喜欢说谎的人!”

“老姜,我咋感觉陛下将国库交给你是最大的失误呢?我怀疑上次的烂账不会是你从中间搞得手脚吧?”

“柳大人,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嫌弃本官的人格,但是你不要侮辱本官的官品,再说了那笔烂账是你伯父宋煜在户部为官之时留下的好不好,不要怪在本官身上!”

“行行行,你清正廉明好了吧!赶紧忙你的去吧!”

“好的,本官告辞,国事为重!”

“慢走不送!”

“对了,柳大人!”

“又怎么了?”

“本官真的不是为了挣钱,就是给你个薄面,你可不能把本官想偏了!”

“滚,麻溜的滚!”

“告辞!”

“妹夫,请留步!”

柳明志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了一下转身抱了行了一礼:“柳明志参加庆王殿下!”

“哎,不必多礼,排除同朝为官之外你还是嫣儿的夫婿,咱们乃是姻亲,你这么多礼就太见外了!”

“既然如此多谢殿下了!”

“都说了不用客气,叫声二哥就行了,妹夫你下朝之后有事吗?”

“这.......并无大事!”

“既然如此到二哥府上坐坐如何,知道妹夫你喜欢饮酒,我的府上最近新得了两坛五十年的佳酿,去品尝品尝如何?”

柳明志心中迟疑不定,扫了一下过往官员好奇的眼神微微颔首:“殿下相邀........”

“驸马爷,皇后娘娘有请!”

柳明志心里骤然了松了口气,皇后岳母这个召唤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自己不能明言拒绝庆王的邀请,那样无异于交恶庆王。

可是去了的话又不知道满朝文武会怎么样认为。

自己没有明说站到任何一个皇子的位置早就有不少人认为自己默认站到太子一系了,自己不去解释的原因便是柳明志知道有些事情越解释越糊涂,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柳明志毫不怀疑自己应了庆王的邀请满朝文武肯定会心思不一。

摄政大臣跟太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庆王私下饮酒,自己心里坦荡荡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想!

“殿下你看.......”

庆王神色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是母后召见想来是有急事了,本王以后再找机会请妹夫你去家里坐坐,那两坛好酒也一直给妹夫你留着!”

“多谢殿下美意,告辞!”

“慢走!”

柳明志看着皇后身边的钱路总管微微一笑:“钱总管,请!”

钱路瞄了一眼庆王淡笑着挥了挥拂尘:“驸马爷请,咱同行!”

“母后急召本侯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钱路乐呵呵的地点点头:“娘娘知道侯爷刚刚下朝,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请太子殿下还有驸马爷用膳,已经有人去请安平公主了!”

柳明志心里一沉,又是一桌‘鸿门宴’啊!

第八百四十四章位高权重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参见太子殿下!

李白羽直接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妹夫你来了!快入座!”

“殿下不可如此,臣弟自己来就好了,殿下请坐!”

柳明志实在是受不了李白羽的态度,虽然看似亲近了不少,但是始终是君君臣臣的身份。

储君同样是君,一个储君对自己这种态度柳明志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或者说是感觉到别扭才对!

桌案上摆放着五个精美的小菜一小盆莲子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身为后宫之主只准备了五个小菜一碗粥属实与身份不属。

不过也可以看出皇后勤俭节约的本性了,真正的母仪天下之人,忆苦思甜啊!柳明志的肚子不由自主的传出了咕咕的声音。

尴尬的望了南宫梦二人一眼:“早上没吃饭,让母后见笑了!”

“衣食住行,饿肚子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既然饿了就先不等嫣儿了,你们兄弟二人快吃吧!”

南宫梦将饭菜往柳大少二人面前挪动了一下,用公筷给柳明志加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多吃点,嫣儿一说你每天辛辛苦苦繁忙朝政的事情就满心的心疼,公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是,多谢母后!”

柳明志秉承着言多必有失的想法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生怕宴无好宴一样多吃饭少说话。

李白羽给一旁的宫女点点头示意她们给二人斟酒。

宫女会意提起就会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捧着酒壶站在一旁等候。

“妹夫,孤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为孤解了围,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孤真不知道今天的大朝会如何收场!”

“多谢殿下,不过这都是父皇圣旨的缘故,臣弟不敢贸然贪功,臣弟只是一个替父皇跑腿的而已,殿下要感谢就感谢父皇好了!”

李白羽放下酒杯让宫女继续斟酒。

他听到柳明志滴水不漏的回话心里有些遗憾不已,柳明志到底为了什么始终不愿开口同意自己的招揽之意。

难道他对自己将来是否能够继承大统,登基大宝怀有迟疑的想法不成?

李白羽并未想柳大少是否已经站到了自己那些兄弟的队伍的问题。

因为李白羽很清楚,父皇的众多儿子之中跟柳明志最亲近交流最多的还是自己这个太子。

南宫梦也用光洁无暇修长的纤纤玉指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驸马,也陪本宫喝一杯吧,就当本宫感谢你为羽儿解围了,方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羽儿已经悉数告诉了本宫,若是没有你及时赶到,那些乱臣贼子只怕是抱着逼宫的意思来参见这次朝会的!嫣儿是羽儿最疼爱的妹妹,你们兄弟俩以后要多多扶持,陛下封你为摄政大臣总揽朝事辅佐羽儿,你这顶梁柱跟羽儿这根大梁以后要多多商议朝事,羽儿有不足的地方你尽管指出,你始终还是羽儿的伴读,有指教羽儿不正之处的职责!”

柳明志轻轻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儿臣敬母后一杯,殿下方才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已经有了父皇的影子,殿下之所以会被群臣弄得六神无主皆赖于殿下临朝时间尚短,时间一久熟悉朝政自,然就会一帆风顺得心应手了,这都是殿下自己的本事,儿臣就是传了父皇的一道圣旨而已,实在是没有帮上什么忙,儿臣万分惭愧!”

“殿下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已经有了仁君的风范!儿臣岂敢指点殿下,母后谬赞了!”

皇后精致的娥眉微微蹙起,望着埋头大吃的柳明志看向了一旁脸色同样有些无奈的李白羽凤首微微摇动。

自己跟太子话中的意思异常明显,稍微上过朝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偏偏这位皇帝面前混的风生水起的大红人不明白自己二人话中的含义。

南宫梦心里也明白,柳明志不是不明白,而是装听不懂而已。

若是连这种意思都听得云里雾里柳明志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爬到了万户侯跟户部侍郎的位置。

如今更是总揽朝事的摄政大臣,这个位置别说朝臣了,就连自己这位后宫之主都不敢轻易忽视。

因为柳明志一句话可能会有一半的大臣会拜在自己的门下,柳明志的意思很可能决定一位皇子的地位。

皇后这样想倒也不错,可是她始终不是皇帝李政,柳大少的摄政大臣的位置看似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有柳明志跟李政心里清楚,这个位置看似风光何尝不是在刀剑之上行走。

招揽门生皇帝肯定会怀有戒心,不招揽门生的话这个位置又太让人眼热嫉妒。

总之一句话是进退两难,终将处在被孤立的位置之上。

李政将帝王心术玩弄的淋漓尽致,朕可以重用与你,同时还要防着你权倾朝野!

“驸马!”

柳明志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擦干净嘴角:“母后你说!”

“羽儿以后有什么不到之处你一定要及时劝谏,他年纪尚小有时候处事可能会有所不足,万一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劝诫一下!”

“母后说的不错,妹夫你以后尽管劝谏为兄,孤绝对不会怪罪与你,乐得诤言这是父皇一直教导为兄的话,为兄始终不敢忘怀!摄政大臣位高权重,为兄以后还要仰仗妹夫你多多辅佐!”

柳明志一怔脸色有些怪异微微点点头:“母后放心,殿下放心,柳明志一定会尽到一个做臣子的本分!”

李白羽感受到了母后略带凌厉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南宫梦。

看到母后眼中警示的意味心里一怔,李白羽有些茫然不已,不知道母后为何会给自己警告的眼神?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成?

仔细思索着自己方才的话李白羽依旧一头雾水,始终想不通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谦虚有礼,进退有据,没有任何过激的话语啊!

皇后叹了口气,太子的帝王心术始终还是太年轻了啊!

你一国储君说摄政大臣位高权重,要仰仗摄政大臣这样的话让臣子心里怎么想?

臣子首先想的可能就是你在忌惮摄政大臣位高权重的事情。

真的如南宫梦所想,柳明志心里慌乱的事情便是这句话,若是要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自己只怕最少也得被警示一番。

“驸马,羽儿年龄小,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母后放心,儿臣明白!”

李白羽刚要说话便被南宫梦的凤目瞪了回去,只好闷头拿起了酒杯:“妹夫,你我兄弟同饮一杯!”

“是,臣弟敬殿下..........”

“安平公主到!”

第八百四十五章皇帝下海了

柳明志心里一喜,终于有人来替自己解围了,这种如坐针毡的事情实在不好受。

“殿下,请!”

一饮而尽杯中酒水柳明志转身向殿门看去,三公主一身鸾凤宫装莲步轻移朝着殿内走来。

“儿臣李嫣拜见母后!”

“快起来,不用多礼!”

“臣妹李嫣参见太子哥哥!”

“嫣儿不用多礼,你有身孕在身,以后见到大哥无须多礼!”

三公主带着甜甜的笑意给柳大少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夫君!”

柳明志马上站了起来搀扶着三公主坐在了一旁:“咱们夫妇二人不用多礼,你还有身孕,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三公主面带幸福的点点头:“妾身知道了,但是礼多人不怪嘛?这不是夫君你常说的吗?”

“那也得分时候,跟为夫不用如此多礼!”

南宫梦望着三公主柳大少二人相敬如宾的模样心里无比欣慰。

她以前还担忧女儿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柳家会不会受到委屈。

女儿虽是公主,可是毕竟是下嫁为妻要遵从妇礼,万一正妻给其穿小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到女儿如今幸福的模样便知足了,南宫梦毫不怀疑这是柳明志二人演戏给自己看。

三公主脸上的幸福模样,甜蜜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只有由心而发的人才会有这种模样。

李白羽同样艳羡的看着柳明志夫妇二人,自己虽然也有了几房侧妃,可是正妃的位置一直空着。

李白羽也清楚父皇将云家的小公主作为太子正妃的人选,只是李白羽想不通云小溪已经及笄一年多有余了父皇为何还没有赐婚给自己二人。

同在国子监读书长大的李白羽对于云小溪的感官不错,虽然小霸主的名声响遍京城,可是私下的为人确实不错。

有成为太子正妃的身份跟容貌。

至于两情相悦的事情李白羽从来没去想过,出身皇家自己有的选吗?

有一个知根知底合眼缘的姑娘已经实属不易了,想要跟民间百姓一样想都不用想。

门当户对,娶妻娶贤才是太子应该做的事情。

通俗点说便是联姻云家,巩固李家皇权,毕竟云家靖国公云阳乃是少有的硕果仅存的两朝元老之一。

“嫣儿,喝点莲子羹,对身体好!”

“谢谢夫君!”

三公主捧着汤匙好奇的看向南宫梦:“母后,今天怎么想起来召见儿臣来宫里用膳了?”

南宫梦无奈的看了一眼三公主:“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虽说出嫁从夫,可是你总不能连母后的面都不想见吧?”

“母后,嫣儿才不是呢!御医说了儿臣现在在关键时期不宜乱跑会动了胎气,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嫌弃儿臣回来的太勤快眼巴巴的赶儿臣走呢?”

皇后白了一眼三公主:“你个小贼还有脸说,母后这边尚衣房的凤袍都去呢?母后这边的用度本来就少,你是来一次顺一次,人家的姑娘回门都是孝敬爹娘送东西,你倒好次次空着手来半马车的回去,母后能不烦你吗?”

南宫梦说的是三公主眼神却总是望向柳大少,意思分明再说你家家财万贯竟然还让女儿来本宫这里顺东西,要不要脸!

三公主娇憨的嬉笑了几声:“儿臣是担心韵姐姐的凤袍没有更换的嘛?谁让父皇那么小气就赏了一件凤袍嘛?”

“女儿外向,古人诚不欺我啊!”

南宫梦语气带着宠溺的‘怪罪’着三公主。

三公主轻笑着喝了几口碗中的粥水:“以前还觉得这粥好喝,现在一喝怎么还没有夫君煮的粥好喝!”

李白羽一怔摇着手里的折扇:“小妹,你觉得好喝的不是粥,好喝是因为妹夫煮粥的原因!一点都不知羞!”

“小妹乐意,夫君疼我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让皇嫂给你熬粥喝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三公主跟太子斗嘴,只要不谈站队的问题,聊什么本少爷都愿意听。

满意的看着三公主口齿伶俐说的太子哑口无言的模样柳大少心里得意极了。

要不说娶妻娶贤呢?一个贤内助省的自己浪费多少脑细胞跟太子还有皇后娘娘斗智斗勇装傻充愣。

南宫梦望着柳大少眼中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将嫣儿一起喊来吃饭似乎失策了。

“夫君,妾身手好酸!”

“没关系,为夫喂你,来慢点喝,小心烫!”

柳大少二人散发着爱情酸腐气息让太子李白羽吃尽了狗粮。

柳大少也豁出去了,只要不谈站到那边的事情,秀恩爱就秀恩爱吧,反正也没有外人!

海津镇,后世的天津港。

海风徐徐,海鸥翱翔天际不时地略过海面低飞盘旋。

本来只有上千户人的偏僻荒芜的海津镇不知道何时繁荣昌盛了起来。

海津镇的所有人都知道海津镇的繁荣昌盛是因为一个李老爷的到来,李老爷身份神秘异常,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情况。

只知道李老爷很有钱,待人异常的和善,见了谁都乐呵呵的仿佛捡了钱一样。

李老爷初到海津镇甚至跟五六岁的小孩子要过烧饼吃,言说外酥里嫩刚出炉的烧饼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海津镇的百姓们打渔为生,山珍没吃过海味同样不舍得吃,因为卖到富贵人家可以卖钱铺贴家用。

没有吃过山珍海味的海津镇百姓都以为李老爷是在开玩笑而已!

“李老爷好,又去海钓啊,您老这么有钱怎么就非爱吃这些普通老百姓吃的烧饼呢?”

李老爷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背上扛着一根精致的鱼竿乐呵呵的冲问话的铁匠点点头举着手中的烧饼摇了摇:“吴钩子,你舍得天天吃烧饼吗?”

“你这话说的,一个外酥里嫩的烧饼八个大子,咱哪舍得吃,不得攒钱给家里的孩子挣读书钱啊!”

“嘛钱不钱的,吴钩子啊老夫告诉你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能为了孩子让自己不舍得吃穿用度吧?老夫来这么久你可没少挣银子,怎么着?存钱打算纳一房小妾啊?”

吴钩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摇摇头:“这都托了你老的福!至于纳妾不想不想!”

吴钩子打铁的火炉后一个肤色健康小家碧玉的夫人擦着额头的细汗站了起来。

“老李头,你又欺负老娘男人老实了不是,老不正经的东西,天天蛊惑我家男人纳妾,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整天想着纳妾,你老这把年纪了,下面那玩意还行吗?”

李老爷面色窘迫的指了指妇人:“悍妇,悍妇,老夫羞于争辩!”

见到李老爷落荒而逃的模样妇人笑的前仰后合,平息下来之后一把揪住吴钩子的耳朵:“当家的,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起什么花花心思!”

“是是是,珍珠你就放心吧!”

“唉,要说这李老爷哪都好,就是这嘴忒是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老爷!”

“属下参见老爷!”

李老爷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大总管。

“老周,你怎么来了?他朕下海的事情泄露了?”

第八百四十六章皇帝真的下海了

海津镇一间酒肆中李政乐呵呵的跟着周围喝酒的客人点头示意。

“呦,李老爷又去钓鱼啊!”

“闲着也是闲着,不去钓鱼无所事事身体容易生病!”

李政扛着鱼竿乐呵呵的跟每一个问好的人回应,仿佛就是一个寻常的老渔夫一样和善。

走到酒肆的简易柜台前李政看着正在打着酒水的老板拍了拍桌子:“海老哥,老规矩,打满一斤酒,二两小鱼干!”

“得嘞,李老爷你稍等!”

片刻之后柜台上摆着李政要的两样东西,大总管急忙要上去端酒被李政扒拉到了一边:“老夫自己来,习惯了!”

大总管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点点头窘迫的点点头:“是是是!”

“李老爷等一下!”

李政转身朝着酒肆老板看去:“海老哥,怎么了?”

海老哥提着一个布兜子走了出来,大总管马上谨慎的盯着海老哥脸色森严!

酒肆中顿时陷入了冰寒之中,仿佛有一头猛虎在一旁盯着自己一样。

不少客人端着酒碗的手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这种心底发寒的感觉太骇人了。

“嗯!”

李政一声轻哼,那种择人而噬的冰冷气息霎时间消失不见!大总管乖乖的站在一旁颔首低眉,客人们以为方才的那一瞬间浑身冰凉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或许有李政挡着海老哥并未感觉到什么笑呵呵的将布兜子递给了李政:“老哥新弄的海钓鱼饵你试试好不好用!”

“行!多谢海老哥了,好用老弟再来你这里拿!”

“别客气,慢走啊!”

海边海浪拍打着海边的沙土以及裸露的礁石。

足有五六千人在海边的的船坞中辛苦的操作者。

原来海津镇外面还有无数的房屋淋漓,一块块上好的木料进进出出被匠人们搬运者,船坞中是热火朝天的模样。

大总管愕然的看着脚下的巨无霸船只,压根不敢相信这是一艘船,说是海上岛屿也不为过。

柳大少若是在此肯定会疾呼出来,天元号宝船,虽然略有一些区别却是是实打实的天元号宝船。

“老爷,这这真的是船吗?比一座宫殿还要大不少啊!”

李政扛着鱼竿手里捧着一个酒壶站在船板之上喝着酒水:“震撼吧?大龙的海上丝绸之路就要在此奠定基础,朕老了,等不了多久了,平定北疆下西洋的举动必须双管齐下,陆地上的君王自古有之,海上君王除了朕又有几人!”

李政被海风吹得有些健康的肤色不负以前的滋润模样,可是那一瞬间的帝王霸气却与之前丝毫不差。

“海上丝绸之路?”

望着大总管疑惑的眼神李政耸了耸肩膀:“朕也不懂,柳小子说的朕随口一说而已!”

“是,老奴明白了!”

“除了朕脚下的宝船,船坞之中已经成型的舰船共计六百二十只,大小皆有,工部及其天下的能工巧匠尽皆在此,等凑够了一千艘海船便是大龙扬帆下海之时!这重洋的另一边到底有没有人朕不去看一眼始终不甘心,有没有人谁说的都不算,朕要让大龙的船只,我汉家儿郎亲眼替朕去看一看,眼见为实!”

“陛下千古!”

“你都亲自来了,京师肯定出事了,走,万事莫急,咱们边钓鱼边说!”

“是!”

随着悄悄打打的声音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由李政亲自摇桨向海中行驶而去,与此同【零零看书网.】时不少船只也离开了船坞四散而去。

李政端坐在船头手中握着鱼竿一动不动:“老周,在海津镇呆久了朕忽然觉得其实当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哪有这般逍遥自在!”

“陛下切莫此言,大龙离不开你啊!”

“小点声说话,别把朕的鱼给吓跑了!”

“是,陛下有所不知”

老周将京城以及北疆的事情悉数讲给了李政听,包括柳大少闯殿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李政迟迟不语的盯着海面一动不动,大总管也静坐在船舱中不声不响的等着。

他以为李政是在思索西域犯边的事情,哪曾想李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的鱼竿猛然一提,一条足有三四斤的海鱼咬着鱼钩被李政放到了鱼篓里。

“看来今天又有新鲜的鱼汤喝了,珍珠这姑娘哪都好就是行为太彪悍了一些,朕属实有些吃不消!”

“额”

大总管哑口无言的看着李政,我的陛下啊,北疆都告急了,你怎么还管鱼汤好不好喝?

“太子将这件事办的不错,终于是有了一丝储君的风范了,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了朕就真的打算废储令立了,好在没让朕失望!”

李政淡然的再次将鱼钩抛出海中,眼睛静静地盯着海面。

“陛下,这件事是柳大人还有一干将军的意思啊!”

李政将鱼竿插入一旁的卡扣里站在船头伸了个懒腰。

“谁解决的问题重要吗?察纳雅言,会用人也是一种本事,为君者纵然学究天人,可是治理偌大的一个国家不是君主一个人的本事,君主只要用好人了,就是自己最大的本分!”

大总管明悟的点点头:“老奴糊涂,自然不懂陛下的高瞻远瞩,只要陛下放心老奴就安心了!”

李政迎了一口酒水毫无风度的挠了挠裸露的胸膛,大总管看的眉头直皱。

陛下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国之君怎么变得跟地痞流氓一样了!

“哎呦摄政大臣的圣旨终究还是用上了,老周你信不信柳小子心里估计早就把朕李家的列祖列宗给问候了一遍,这是把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啊!”

“这老奴来海津镇之时柳大人正在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处理朝事,只是老奴私下里听闻魏相跟童相”

“有异议?”

“陛下圣明!”

“呦呵,朕今天铁定要大丰收啊这是!”

李政溜了一会鱼喜笑颜开的将鱼装进鱼篓之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呐,朕怕太子用不好两位爱卿啊!适当的打压打压而已,总得有人牵制一下他们才行!”

“老奴糊涂,只管传话就行了!”

李政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二十七万大军战马少不了吧?”

“没错,据边关传书大约有十七万战马数量!”

“啧啧发财了!这是真要发财了!这样吧,为了避免柳小子在朝堂之上成为众矢之的就别浪费他白衣儒帅的名头了,让他去北疆督战吧!”

“是,陛下还有没有比的吩咐?”

李政沉吟了一下:“给太子带几句话!”

第八百四十七章我不是这样的人(为装个纯)

“鸳鸯双栖蝶双飞,预备唱!”

柳依依柳菲菲两个小棉袄坐在椅子上睁着玲珑的大眼睛小嘴微张:“鸳鸯双栖爹双飞!”

“蝶!”

“爹!”

“乖女儿呦,爹爹倒是想哪有这个命哦,你娘她们不同意啊!”

柳大少脸色苦闷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棉袄给她俩纠结着音调的问题。

虽说两个小家伙已经会说话了可是吐词总是不清晰,愁坏了柳大少的心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满园村色惹人碎!”

“醉!”

“碎!”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模样摇摇头:“得,爹爹是教不了你们了,去找娘玩去吧,慢点别摔倒了!”

两个小家伙慢腾腾的爬下了椅子抓起一旁护栏上让柳大少胆寒的蝎子蜈蚣朝着内院小跑而去。

小棉袄走后柳大少举着茶杯眨巴着嘴:“爹双飞,孝顺倒是孝顺,可是爹没那个本事啊!”

“少爷宫里来人了!”

柳松小跑着到凉亭中喘着粗气说道。

柳大少一怔:“宫里来人了?这才下朝刚回来椅子都没坐热呢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松也不知道,说是传旨来了!”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确定是传旨不是传令?”

“是传旨!小松听得清清楚楚!”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面色肃然的朝着前厅走去:“走,去接旨,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传旨这两个字了,咋还觉得有些亲切呢?”

“老周,陛下清修出关了?”

柳大少刚到前厅就发现了托着圣旨肃立的大总管急忙迎了上去。

“柳大人,陛下尚未出关,但是让咱给柳大人你带一份旨意来!”

“臣柳明志接旨!”

“大龙皇帝诏曰,着摄政大臣柳明志赴北疆督战甘州肃州与西域战事,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柳大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北疆督战了呢?

六卫大将军随便拿出一个都与自己不遑多让,乱战功,论经验哪一个都比自己强,用得着自己去督战?

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不通愿意柳明志只好选择接受。

“臣接旨!”

看了一下圣旨之上的内容果然如同大总管说的那样柳大少一头雾的打量着手中的圣旨。

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大总管。

“老周啊,陛下到底什么意思啊?北疆六卫的战斗用得上本侯去督战?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大总管乐呵呵的收起银票:“侯爷,咱只负责传旨,其它的事情咱概不过问!”

“好吧,要不坐下来喝杯茶?”

“不了不了,静安殿离不了咱的服侍,咱还是提前回去了!”

“也行,那就不留你了,慢走!”

“告辞!”

大总管走后柳大少一头雾水的捧着圣旨朝内院走去,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啊,又得出远门了。

天生的劳碌命啊!

“娘子,在不在?”

“三条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一进门齐韵,三公主,苏薇儿,莺儿四人坐在桌案之上打着麻将。

得,合着所有人都比自己悠闲。

柳大少对着几女晃了晃手中的圣旨:“接到了圣旨,要去北疆督战了,不知道多久能回得来!”

几女一愣放下了手里的马缰将柳大少围了起来齐韵不情愿的望着柳大少:“怎么又要出门啊,说好的今天来妾身房中喝粥的!”

“额圣旨,没办法,以后再说喝粥的事情,听话!”

“父皇也真是的,就不能换个人使唤吗?又是摄政大臣又是督军的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夫君分身乏术去了北疆督战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办?”

三公主同样幽怨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圣旨语气有些不满!

柳明志心中一怔,望着手中的圣旨轻笑了起来,三公主一句话算是点醒了柳大少。

摄政大臣,督军,原来皇帝是打的这个主意!心里轻松了一些,原来皇帝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太大了啊!

苏薇儿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领:“志哥哥,路上风餐露宿的你要保重身体才行!”

“看看!韵儿嫣儿你们两个好好看看,薇儿这才叫乖巧懂事!”

“是是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好了吧!”

“就是就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夫君什么时候把薇儿姐姐带到房中将小时候过家家的事情给薇儿姐姐圆了!”

苏薇儿脸色骤然一红低下头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神色,手指缠绕着自己的衣摆紧张不已。

柳大少脸色一囧无奈的瞪了三公主一眼,这丫头说话是越来越胆大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本少爷尴尬吗?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们几个要和睦相处,等为夫从北疆回来了给你们带点特产回来!”

“恩恩恩!”

莺儿猛然点点头,看着齐韵几女◇零零看书网◆盯着自己的眼神羞涩的低下了头:“莺儿去给少爷准备糕点去!”

虽然不舍终究是要依依惜别了,柳大少整理好背囊朝着云清诗的房中走去。

“清诗!”

“夫君!”

“侯爷好!”

“春儿你先退下去,本少爷有话要跟你家小姐说!”

“是!”

春儿还以为自家小姐的春天来了哪曾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明志便背着行囊走了出来。

“妾身恭送夫君!”

云清诗神色复杂的望着朝着前院赶去的柳大少的背影静静出神。

春儿遗憾的摇摇头:“又泡汤了!侯爷跟你说了什么啊?”

云清诗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着春儿摇摇头:“没什么,春儿你先回房间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

“是,春儿告退,小姐你一定要看开点以后机会多得是呢!”

“知道了,回去吧!”

“恩!”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院落朝着马棚走去。

“驾”

马匹到了宋煜的府上柳明志直接将马缰一丢朝着府内走去,宋清依旧在教导者儿子扎着马步。

“大哥,踏青去不?”

宋清放下手中的训子棍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这个时候你去踏青?踏哪门子青?不去!”

柳大少掏出一张银票在宋清面前晃动了了起来“一千两哦!”

宋清强忍着吞了吞口水不去看柳大少手中散发油墨香味的银票:“本统领怎么可能是见钱眼开的这种人,不去!”

“三千两!”

“去那里?坐车还是骑马?再加两千两你骑本统领都行!”

“北疆!”

第八百四十八章热血染黄沙(为全体月票)

残阳如血,黄沙遍地。

到处彰显着荒凉的气势,这便是大龙北疆六大主城之一的甘州城,由大龙六卫之一的骁果卫驻扎与此。

柳明志一手牵着马背负着天剑从一处黄沙凝固的高坡之上凝望着不远处的甘州城。

风声啸啸吹的柳明志衣衫呼啸作响,用羽冠束缚的发丝也飘荡起来。

“狼烟四起,烟尘翻滚,英雄儿女埋骨地!”

宋清单手扶着腰间的横刀将千里镜放到了马背之上走到了跟柳大少相同的位置同样也在张望着甘州城的城池。

“热血染黄沙,铁血筑高墙,男儿功名马上取!壮哉,大龙甘州。”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斜笑:“本少爷第一次来甘州啊,可是已经被甘州的景色吸引了,可是如此美景却偏偏被十里外驻扎的西域敌军给破坏了,可惜,实在可惜!”

宋清斜视了一下柳明志:“入城?”

“不急,先把千里镜给我,观察一下敌营的情况吧,也不知道其余四路援兵到了没有,眼看着都打上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又用生命将甘州的城墙给垒高了一层!”

柳明志接过千里镜观看了起来。

甘州城西北方向,一片连天蔽日的营帐清晰的入了柳大少的眼眸之中。

那里便是西域诸国的营寨了,距离甘州城不足五里地的位置安营扎寨可见西域诸国的人已经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战马带着滚滚烟尘不时地出入着营寨的大门,这应该是西域诸国的斥候了!

“怎么样?心里有估算了吗?”

柳明志收起千里镜摇摇头:“不太对劲!”

“不对劲?”

“敌军在甘州五里之外安营扎寨明显有恃无恐,从殿下的告令出京城之日已经一个月又十三天了,按说四路驰援的大军应该到了,可是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二十七万敌军面对三十六万大龙将士的场景吗?”

宋清接过千里镜观察了盏茶功夫放下好重的千里镜同样有些疑惑不解:“你说的不错,而且你看到甘州城城墙之上的情况了吗?”

“有百姓服饰的人在城墙之上走动!”

“没错,连百姓都上城墙了,情况肯定不太妙啊!难道援兵真的出了问题不成?”

“你看那边!”

宋清马上顺着柳明志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好是甘州城的东南反向,尘烟翻滚,旌旗飞扬,比起安营扎寨没有活动的二十七万敌军的营帐,二人眼前的场景更加让人心神激荡。

“快看看是哪路人马?”

宋清掏出千里镜朝着尘烟翻滚的大军望去:“是颍州的龙武卫的大旗,龙武卫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赶到?纵然辎重较多也用不了一个多月吧?”

柳明志一把夺过宋清手中的千里镜朝着龙武卫的大军望去,粗略估计足有十三万人之多。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蔽日两天,足足小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才将整个大军的所有情况观察的一清二楚。

“龙武卫遭遇了敌人,后面驾车的辅兵车驾之上有伤员!”

“遭遇了敌人?不可能吧,难道西域诸国的敌军分兵了?”

“现在不能妄下断言,情况似乎不是那么妙!”

“快看敌营方向!”

柳明志急忙将千里镜朝着敌营看去,尘烟翻滚数不清的人影涌出大营朝着甘州城东南迂回过来。

“不好,龙武卫的援兵被敌军的斥候发现了,咱们快去通知一下!”

宋清二人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朝着龙武卫赶路的大军绝尘而去!

“兵分两路,你去通知甘州城的东方明大将军,我去通知龙武卫的将士们?让他们做好迎敌准备,防止敌军以逸待劳!”

“是,小心些,敌军出来多少人尚且不清楚!”

“知道了,告诉东方将军一旦情况不对劲马上从东门派出两万骑兵支援一下龙武卫,他们远道而来肯定身心疲惫,未必能挡得住西域敌军!”

“知道了!”

宋清的声音传入柳明志的耳中人马已在百米之外。

宋清也知道情况紧急直接凝聚内力长啸起来。

“柯将军,熊将军,程将军,一人一马从甘州城池向咱们疾奔而来。”

“报,敌营出来四万骑兵朝大军奔袭而来!”

“报,敌军已经逼近甘州城池,马上就要奔袭咱们面前!”

“报,敌军已经迂回到了甘州城西!”

柯岩马上举起手中的令旗:“没时间进城了。传令三军,摆阵迎敌!精兵在前,新兵在后,列阵!”

熊开山程凯二人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的大军挥舞着令旗疾呼着:“列阵!敌军全是骑兵,刀盾兵列阵,长枪兵辅佐,弓箭手预备!”

边军久经百战的精锐气势一瞬间便彰显了出来,十几万人听到号令马上跟着自己的统领摆开阵势。

一架架八牛弩从牛车之上搬运下来一字排开,几个呼吸之间一千五百架八牛弩一字排开成弧线形将大军护在其中。

绞盘吱呀的声音不但没有令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人热血沸腾!

刀盾兵将盾牌放在地上,手中的横刀开始敲击着盾牌,传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击打声,与此同时弓箭手已经开始弯弓搭箭成半圆状,只待敌军一到马上开始放箭。

两万骑兵已经将背上的手弩上好弓弦,腰间横刀同样出鞘二指三寸左右,这是为了防止一旦冲锋起来刀鞘出现问题从而导致身死敌手之中!

辅兵开始清理自己的车驾给八万主战大军腾出施展空间,仅仅两盏茶的功夫八万大军便已经列好真实严阵以待。

丝毫不像一支历经长途跋涉的军伍!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弓箭手预备!”

柯岩身后的一百亲兵马上将手中的手弩对准柳明志,随时可以激发箭矢!

“万户侯柳明志,奉旨督战而来!”

“放下弩箭!”

柯岩身边一个穿着亲兵盔甲的卫士见到了柳大少纵马疾驰而来的声音身躯一颤低下了头颅。

“柳大人,你怎么来了?”

“吁”柳大少勒紧马缰看着已经摆兵布阵的龙武卫大军心里不得不惊叹边军的精锐程度!

自己带出去剿匪的两位大军在自己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比起眼前的大军还是有所不足!

“俸陛下旨意前来甘州肃州督战,敌军马三就要逼近,来不及叙旧了,准备迎敌!”

柯岩沉稳的点点头:“小金,保护好柳大人的安危!”

柳明志感觉到大地都在颤抖,知道这是骑兵奔袭带来的震动。

柯岩挥动手中的令旗:“箭阵预备!”

第八百四十九章虎狼之师

骑兵来势不容小视,尚未见到敌人的身影就让柳大少的心弦紧绷起来。

金国一役自己初次指挥战斗临阵经验不足还显得有些惊慌,可是经历过江南剿匪之后柳明志的的指挥能力已经变得变得得心应手。

然而无论在金国还是江南剿匪柳明志面对的敌人多数以步兵为主。

真正大规模的跟骑兵的遭遇战眼下来说还是第一次。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柳明志都不止一次听说大队骑兵的可怕。

骑兵上百,可裹万众;来如闪电,去若疾风。

首次面对这种阵势柳明志要说一点不紧张也不可能,毕竟每个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柳明志挺直身子望着甘州城南门尘烟翻滚的模样屏气敛息,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了,说明骑兵马上便要赶到阵前。

以骑兵的冲击力来说柳明志毫不怀疑仅仅几个呼吸百米之外的敌人便会瞬间冲杀到眼前来。

西域战马本就以强壮彪悍著称,在如此开阔的地势面前容不得粗心大意。

果不其然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见到了无边无沿的西域敌军向着己方冲杀而来,后面尘烟翻滚不见天日犹如乌云压顶一般积压而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柯岩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学习着他是怎么样指挥军队作战的。

第一次经历如此大规模的野战柳明志只有虚心学习不停地进步。

集齐百家之长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柯岩冷静的盯着对面疾驰而来的敌军,仿佛面对一群乌合之众一样没有丝毫的紧张模样,仅仅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势便让柳明志敬佩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柯岩预算着西域敌军的距离猛然挥动手中的令旗高声疾呼:“床弩放箭!”

八牛弩的弩兵整齐划一的敲下手中的击锤,弩弦紧绷的声音不绝于耳,弩箭电光火石之间便离弦而去向着敌军激射而去。

七百步的距离不过是眨眼之间,来势汹汹的西域骑兵之中顿时惨叫连连。

床弩的穿透力足以将相对而来的骑兵胸膛射个大窟窿。

然而一千五百架床弩的箭矢面对上几万骑兵来说不过是毛毛细雨而已。

纵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敌军依旧毫不犹豫的朝着大军的方阵冲杀而来。

以骑兵的冲杀速度来说,没有城墙据守的床弩将士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上第二发弩箭,三千多人的弩手统领果决的下令弩手抽出腰间的佩刀有条不紊的朝着后面的刀盾兵方阵龟缩而去。

“弓箭手,四段五连射,放箭!”

柯岩一声令下柳明志见到了此生最为震撼的场景,两万弓箭手分为四批射击,箭雨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了起来。

本来明朗的天空顿时阴暗了下来,仿佛乌云压顶一般。

然而弓箭手接到的任务是五箭连射,短短的一瞬间近乎十万支箭矢便脱离弓弦朝着西域敌军飞射而去。

柳明志心里仿佛憋着一口似得,自己剿匪之时三千弓箭手的箭雨跟眼前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这才是真正的大场面啊。

相比床弩带来的折损这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才是大收获,西域前排的骑兵密密麻麻的掉落一地捂着身上的箭支在地上惨叫几声之后便湮灭在后来的铁骑之下再无生息。

一波箭雨足足有七八千的敌军死于箭雨之下。

“盾牌手上前!”

柯岩传令之后马上操着马匹向后退去,盾牌手刚刚摆好阵势密密麻麻的箭雨便从敌军的大阵中激射而来。

继而己方士兵惨叫声争相传来听得柳明志心痛不已。

西域人骑射的本事比起突厥来也不遑多让,如此速度骑在马上疾奔之下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突袭竟然能马上有效的组织反击。

绝对是少有的精兵强将。

一阵阵柳大少听不懂的话从西域骑兵的方向传来,继而奔袭而来的敌军兵分三路朝着大军的方阵包抄过来。

柯岩眼神一凝:“轻骑兵,重骑兵兵分两路迎敌,刀盾兵逼近,枪戟兵辅佐,箭雨辅佐摆阵迎敌。”

大军方阵左侧熊开山率领的一万轻骑兵马上在熊开山的带领之下朝着西域骑兵的右路骑兵冲杀过去,速度毫不逊色西域的敌军骑兵。

然而让柳明志想不到的重骑兵的代领人竟然是程凯这个家伙,以程凯新兵统领的能力有这个本事带领一万重骑兵有效的抵抗西域的左侧敌军吗?

相比于轻骑兵的速度重骑兵的速度就有些不忍直视了,然而重骑兵身上闪烁着寒芒的盔甲以及战马身上笼罩的锁甲却带着比轻骑兵更加厚重的气势朝着西域敌军冲击了过去。

“刀盾兵逼近,将中路敌军合围起来!”

“龙武!”

“龙武!”

“龙武!”

刀盾兵用横刀敲击着盾牌朝着中路敌军缓缓逼近,没有一丝步卒面对骑兵之时恐慌的神色,反而带着浓烈的战意。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精兵为何要叫精兵了,这就是精兵,悍不畏死!以马革裹尸为荣,以上阵杀敌为荣,这便是精兵强将。

“弓箭手放箭,冲锋!”

柯岩下着命令西域敌军同样下着命令,敌军的方阵马上将身子吊在马背之上挥舞着弯刀冲杀过来。

这一波箭雨的效果并不理想,敌军同样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在继续用身躯抵抗龙武卫箭雨的袭击。

“陌刀手上前辅助刀盾兵!”

柳明志转身望去,原来枪戟兵的中间还有着将近三千人的陌刀队将士,每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想要集结如此之多的陌刀队纵然是张狂也没少费尽心思。

身穿厚重板甲的陌刀队双手持刀面不改色的跟着刀盾兵冲杀了上去。

也在就柳明志转身一瞬间的功夫双方马上纠缠到了一起。

战马庞大的冲击力让刀盾兵的将士们吃足了苦头,若非身在战场之上肯定会抱着已经突出的肩胛骨在地上嚎叫不止。

看着混战在一起的战场柳明志才明白了野战的残酷性,根本没有什么前后中三军的说法,上来便是全线出击集体迎敌。

“刀盾兵变阵,神箭手射杀敌军,陌刀队迎敌,枪戟兵辅佐。”

中路敌军骑兵的冲锋优势被刀盾兵有效的遏制了下来,后军的敌军还能有效的调转方向换个位置朝着龙武卫继续冲杀,然而被围在中间无法奔袭起来的骑兵敌军第一次尝试到了突厥人的恐慌。

陌刀队犹如绞肉机一样的战斗方式让敌军的将领恐慌起来。

三千陌刀手犹如战争机器一样迎着骑兵的战马横推过去,陌刀的优势体现了出来,敌军的弯刀根本斩杀不到陌刀队的盔甲之上便被陌刀斩落马下。

柳明志望着遍地尸体的战场叹了口气,这哪里是长途跋涉的疲劳之师啊,简直就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啊!

怪不得冠军侯能杀出一汉当五胡的名头。

汉家儿郎拼杀起家不负虎狼之师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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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不计代价

虎狼之师这个词一瞬间的闪现到了柳明志的脑海之中。

没错,正是虎狼之师,眼前的龙武卫就是一群真正的虎狼之师,不知恐惧为何物,宁死也要咬掉对手的一块肉来。

中路混战的模样让柳明志惊叹不已,随即将目光放到了轻骑兵的方阵之上。

极目眺望几百米之外的轻骑兵情况柳明志的眉头紧皱不已,惨烈至极,不但是龙武卫的轻骑兵惨烈西域骑兵的情况同样惨烈。

在金国之时因为金国都城之外的那片沼泽地的天然屏障柳明志并未指挥过骑兵交战。

今次一见才知道骑兵与骑兵之间的冲锋是什么样的。

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战马交错而过,将士之间互相冲杀。

西域骑兵仗着马术精湛在战马之上极尽所能施展出各种让柳大少目瞪口呆的动作,怪不得西域人突厥人自称骑术精湛,果然不虚!

大龙的骑兵虽然没有西域敌军的骑术精湛可是仗着一身轻便的板甲跟手中的小盾牌同样让西域骑兵吃足了苦头。

大龙本就以兵甲之力闻名,尤其是板甲比起锁子甲的产量来说将每一个轻骑兵的身上都配备了轻便的甲胄护体。

仅仅是手中的横刀跟弯刀交击在一起就能轻而易举的给弯刀留下一个缺口,钢刀的优势相比铁刀的短处马上体现了出来。

柳明志望着西域骑兵躲闪着大龙骑兵的斩杀那样的轻而易举推了一下柯岩的肩膀:“传令轻骑兵斩马头,西域人的骑术太灵活了!”

柯岩眉头一皱:“侯爷,那都是上等的西域战马啊!杀了就可惜了!”

柳明志取出怀中临行前从太子手中要回的金龙帝令举在手里:“一匹马得不到也不能让弟兄拿性命去拼杀,再好的战马也比不上弟兄们的性命精贵,柯岩听令!”

“末将在!”

“传令熊开山,斩杀战马!”

“是!”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令熊开山,斩杀战马!”

“得令!”

顷刻之间熊开山便得到了柯岩的命令,心痛的皱皱眉头传着命令:“敌人的马术太灵活了,斩杀战马让敌人无马可骑!”

轻骑兵的将士们满怀心痛的朝着敌人冲杀过去,轻便锋利的横刀不在斩向灵活的西域地热而是砍向了战马的脖子。

战术一变果然收效显著,战马翻滚哀嚎,被掀翻出去的骑兵直接在来往奔腾的战马铁骑下被踏成血泥。

相比较下来程凯带领的重骑兵这边就陷入了糜战之中。

重骑兵追不上西域骑兵的速度,西域人砍不破重骑兵的厚重盔甲,双方的损失简直可以忽视!

“柯将军!”

“在!”

“传令床弩兵,在刀盾兵的护卫下支援重骑兵,分出一半弓箭手支援重骑兵,必须遏制西域左路骑兵的速度,不短兵相接重骑兵的作用根本展现不出来,兜兜转转早晚被敌人的骑兵弄得人困马乏!”

“可是中路的敌人怎么办?刀盾兵陌刀队每次只能围剿少数的敌军,迂回起来的骑兵步卒根本追击不上!”

“箭雨覆盖,遏制他们的速度!”

柯岩脸色有些为难:“箭矢不多了,接下来还要守城,箭矢消耗一空两万弓箭手怎么办?”

“不要在意箭支消耗多少,能少伤一个弟兄一百支箭矢都没有问题!箭矢消耗干净弓箭手转步卒,最多五天之内兵部便会运送五十万支凤羽箭来到甘州!”

这是柳明志来北疆之前交代好的!

柯岩脸上一松:“既然如此末将便放心了!”

“传令兵!”

“到!”

“传令程凯将军蓄势待发等候弓箭手的支援,一旦敌人的骑兵降下来迅速攻杀过去!”

“是!”

“弓箭手听令,箭雨五段两连射,遏制周围敌军骑兵迂回的速度!给床弩手赢得上弦的时间,长枪兵变阵保护弩兵不要被敌军靠近!”

“将军,敌军骑兵的速度太快太分散,箭支浪费太多了!”

“传令辅兵留下十万支箭矢以做应急之用,剩下的全部射出去,不要管射中射不中,削弱敌人的速度给步卒带来合围的时间!”

“得令!”

“侯爷,你还有什么”

“小心!”

柳明志正在观察者柯岩的布置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扑到了马下,登时在地上滚落了几圈,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

一支流矢在柳大少滚下马背之后迅速激射而过,射到了亲卫的盾牌之上。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熟悉的俏丽容颜:“珊儿!”

慕容珊急忙从柳大少身上爬了起来低下头急忙转身一旁:“侯爷,你认错人了,卑职叫小金!”

“认错你大爷,你疯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来战场之上干什么?”

“侯爷你没事吧?都是末将疏忽了,没想到会有流矢袭杀过来,若非小金极灵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柯岩翻身下马之后急忙朝着柳明志跑来,督军出事了自己这位统战将军同样少不了惩罚。

“我没事柯将军放心吧,马上去指挥将士们,三军离不了你!”

柯岩扫视了一下柳明志的身体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跑去继续指挥。

柳明志搬过来慕容珊的娇躯对着自己打量了几眼,果然是慕容珊不假,望着慕容珊不敢看着自己的神色柳明志吁了口气。

“反了你了,打完仗再收拾你!”

战场之上那顾得了儿女私情这些东西,对于影视剧里的那些打仗还不忘谈情说爱的内容柳大少不屑一顾,合着你们你侬我侬的谈情说爱就不顾麾下将士的生死了对吧。

谁他妈不是娘生爹养精贵的宝贝疙瘩。

说完不管局促不安的慕容珊柳明志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盾牌之后翻身上马继续督战。

柳大少可是惜命的很呢,眼前除了自己全部都是盔甲齐全的将士,不找个东西护住身体难保不会再有流矢飞向自己。

锦衣玉袍在战场之上可不是扮酷耍帅用的,一个不小心小命就玩完了。

柳明志静静地扫视着战场之上的情况,果然在不在乎箭支的消耗之下面对重骑兵游刃有余的西域骑兵速度放缓了下来。

程凯很会审时度势马上指挥一万重骑兵冲锋了上去,直插左路西域骑兵的心窝。

重骑兵的优势一瞬间便彰显了出来。

面对砍不破的重甲西域敌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横刀划破自己的胸膛。

“报,又有一批敌军从敌营冲杀出来向我军袭来!”

“报,敌军人数五万,两万骑兵,三万步卒!”

“报,敌军已经冲杀到了甘州城二里外!”

“报,敌军已经到了一里外从城西迂回过来!”

柯岩终于变了脸色,己方八万主战军面对四万西域骑兵自己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如今敌军的援兵来了比己方的主战军还要多出一万人来。

尤其是骑兵居多的敌人己方将遭遇很大的代价。

“让斥候向甘州城东方明大将军求援!”

第八百五十一章可怜白骨攒孤冢

柳明志自然也听到了斥候的汇报,虽然面色不变可是心里同样有些惊慌。

再来五万援兵敌军的人数不但比己方多了一万人,最让柳明志担忧的是己方只有两万骑兵而敌军则足足六万骑兵。

敌我双方的优劣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焦急的将头转向了甘州城的方向柳明志心里焦躁不已,东方明到底有没有收到宋清的传话出来支援。

一旦龙武卫十几万人被拖延在城外,敌军全线出击攻杀过来,龙武卫可能将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纵然敌军是分而攻之城外驻扎的大军也不会少于十四万!

“侯爷,你先独马进城,敌军来了援兵只怕末将一会无暇照料你的安危!”

柯岩面色严肃的看着柳明志说道,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柳明志这位督军受到伤害。

“放你娘的狗屁,本督军身为三军督帅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弃弟兄么于不顾!”

“可是敌军来势”

“别可是了,你安心指挥,本督军的安危不用你操心!”

“是!”

“杀”

甘州城忽然传出呼天震地的冲杀声,响彻天际经久不绝。

柳明志脸色一喜,甘州城终于出兵支援了!

柯岩的脸色也是一松,只要甘州城的援兵支援己方的优势便又回来了。

柳明志掏出千里朝着甘州城东城门望去,然而镜筒中迟迟不见甘州城骁果卫大军的身影,柳明志疑惑不已,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但不见骁果卫大军的身影,喊杀声反而越来越远了,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脸色一喜用千里镜朝着西北方向望去。

果然如自己所想,虽然有浩瀚的城墙阻挡视线柳明志依旧从镜筒中望见漫天翻滚的烟尘。

“到底是朔守北疆久经百战的大将军,好一招围魏救赵啊!”

柳明志明白东方明迟迟没有从东门出现肯定是借着机会从北门而出向西域敌军的大营攻杀了过去。

“柯将军!”

“侯爷怎么了?”

“传令三军随时准备追杀即将撤退的敌军!”

“撤退的敌军?”

柯岩疑惑的望着正在糜战的战场,敌军怎么也不像是要撤退的样子啊。

然而仅仅半柱香的功夫正如柳明志所说的那样西域的援兵非但没有到就连正在冲杀的西域敌军也开始纵马疾奔撤退了回去。

虽然心里愕然不已柯岩还是马上醒悟了过来:“传令兵,传令三军追击敌军!”

“得令!”

尸横遍野的甘州城东南的战场之上除了几万辅兵留下看守物资救助受伤的大龙将士,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龙武卫朝着敌军追杀了过去。

龙武卫大军一路绕过甘州城从朝着西域敌军的大营冲杀了过去。

西域敌军大营三里外尚未靠近敌军的大营远远的便可以看见浓烟翻滚,烈火熊熊的燃烧着。

“快,东方明大将军的处境很危险,全速冲锋!”

龙武卫大军卯足了力气朝着大军的敌营冲杀了过去,跟骁果卫汇合一处。

然而柳明志预想中的大战并未发生,只见西去的方向尘烟翻滚,西域的大军竟然选择了逃走。

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而且骑兵方面占着优势的西域人柳明志怎么也没想到西域敌军竟然逃走了。

只留下了火光映红天际的一地营帐。

“三督帅你没事吧?”

宋清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声盔甲朝着柳明志飞跃了过来。

柳明志摇摇头望着敌军的大营张望了起来:“我没事,东方明大将军呢?”

“正在带领大军斩杀来不及逃走的残敌,本来以为是一场硬仗,双方会硬碰硬的干上一次,想不到西域人竟然撤退了,不知道他们的统帅怎么想的?”

柳明志飞跃到一处较高并未起火的营帐之上取出千里镜朝着西方观望了起来,看着镜筒内三股尘烟柳明志叹了口气:“这就是军心不一的下场啊!”

柳明志从西域敌军分成三股人溃逃的情况中明白了过来,肯定是西域敌营的将士意见不一导致他们不敢硬碰硬的打上一场。

尚未进到甘州城便于西域敌军短兵相接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野战是柳明志没有预测到的结果。

力求全歼的想法也是无疾而终,至于西域的敌军会不会卷土重来柳明志也无法预料。

或许会或许不会,谁又能猜测的到呢?

“哈哈哈本帅还纳闷呢,柯岩用兵向来稳打稳扎循环渐进,用兵的方式绝对不会如此激进,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覆盖不计任何消耗跟换了个人一样,直到见了宋统领才知道原来是咱们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来了!”

骁果卫大将军甘凉伯东方明甲胄齐全身后的猩红披风滴着血水畅怀大笑的提着一支寒光闪闪的陌刀走了过来。

柳明志从帐篷之上飞跃下来稳稳地落到东方明的面前:“见过东方大将军!”

东方明豪放的摆摆手:“哎老夫乃是甘凉伯,见了这位万户侯才应该行礼才对!”

柳明志知道东方明乃是调侃自己而已并未当真,扫视了一下如血一般的残阳:“甘凉伯马上就要变成甘凉候了,东方大将军也要位于侯爷之列了!”

豪放的东方明脸色一暗,抓起身后的披风细心的擦拭着陌刀之上的血迹。

“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弟兄们用尸体堆出来的爵位老夫情愿不要!宁愿他们能活着!”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怪不得北疆六卫的大将军各个臭味相投从来没有互相起过纷争,因为他们都有一个通性,爱兵如子。

“东方将军,派出斥候侦查一下吧,防止西域敌军卷土重来,眼下就要天黑了并不适合追击!”

东方明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老夫马上派出十路斥候不间断的侦查敌情!”

“既然如此大将军便先去操劳吧,打扫好战场咱们再叙!”

“行,你跟龙武卫的大军先进城吧,老夫传令三军打扫战场!”

甘州城南城门火把将城墙之上燃烧的通明,柳明志望着城外隐隐约约打扫战场的人影脸色惆怅。

西域敌军终究是没有卷土重来。

“督帅,战损统计出来了!”

柯岩捧着一本花名册脸色沉重的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说说吧!”

“轻骑兵战死二千七百人,重伤八百人,轻伤五千人,重骑兵战死六百二十三人,重伤四百三十六人,轻伤四千二百人,步卒,刀盾兵,陌刀队,弓箭手,枪戟兵在内战死两千六百余人,重伤四千五百二十余人,轻伤三万人,斩获敌军首级两万七千级重伤敌军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一并在内,俘虏轻伤敌军四千三百一十八人,战马一万八千匹,马状良好一万四千匹!”

柯岩望着柳明志复杂的眼神叹了口气:“硬碰硬的轻骑兵战损最为严重,若非督军你下令不计代价的箭雨覆盖支援弟兄们,损伤只怕要翻三倍有余!”

“兵罢北疆客路通,乱鸦来去噪寒空!”

“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

第八百五十二章得不偿失(为deep hitimo)

甘州城甘凉伯府邸。

柳明志,东方明及其麾下一干将领,宋清,柯岩,熊开山等人齐聚一堂在东方明的府邸之中!

东方明麾下的一干将令除了一个跟着柳大江南剿匪的周宝玉之外柳明志是一个不认识!

柳大少不认识他们除了周宝玉之外不代表这些将领不对柳大少好奇。

白衣儒帅,在金国以七万禁卫军抵抗四十万叛军而大获全胜,在北疆六卫之中几乎已经成了传说。

然而这些将领不知道柳大少若不是依靠那些炸药给了金国的叛军雷霆一击只怕柳大少的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

奈何这些将领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啊,尤其是宋清没入城之前龙武卫跟西域敌军交手的情况他们在城墙之上观察的是一清二楚。

铺天盖地的箭雨不要命的朝着西域敌军覆盖而去就连这些将领看的都心头发寒。

怪不得周宝玉到了北疆甘州之后提起柳大少来赞不绝口,动不动柳大帅如何如何,尤其是柳大少用兵之道讲究远程攻击。

每每对敌例行放箭,只要有箭矢绝对不会让弟兄们以命相搏的行为几个将领听周宝玉的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今天一见这些将领终于明白了周宝玉的话并未夸大其词。

他们在城墙之上观战看的是一清二楚,近战拼杀的龙武卫忽然一不要命的箭雨愣生生遏制了骑兵冲锋的优势化被动为主动。

打扫战场的军中司马汇报的账目他们也看了,短短半天的交战龙武卫仅仅是箭矢便消耗了二十八万有余种类不一的箭矢!

这无异于是种疯狂的行为。

若是没有浇注箭头的模具出现以前甘州城的将领哪舍得这样浪费箭支,纵然如此一个半月来甘州城消耗箭支也不过三十七万支箭矢左右。

跟柳大少半天时间箭雨覆盖了二十多万箭支一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末将窦川见过万户侯!”

“末将尚无为见过万户侯!”

“末将耿友亮见过万户侯!”

“末将韩多浩见过万户侯!”

“诸位将军不用多礼!”

“多谢万户侯!”

“东方将军,此役战损情况如何?”

东方明脸色有些低沉:“依靠城墙之利战损两万三千人有余斩获首级五万多人!”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东方明:“不对啊,若是斩获了这么多敌军敌人怎么还会剩下这么多人?仅仅城外一战敌军就出动了九万大军啊,西域诸国兵分两路不应该会有那么多人!”

“侯爷,这事还是末将来说吧!”

柯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柳明志望向柯岩:“柯将军你不说本督军还忘记问了,明明颍州到甘州只需要大半月的时间你们怎么今天才到?而且你们车架之后的伤员怎么回事?”

柯岩失落的点点头:“末将要说的正与此事有关系,侯爷有所不知,情报有误,西域三十六国并非出兵二十七万,而是三十九万余人,其余较大的几个国家大军秘密的迂回到了末将还有云州城的援兵路线之上袭扰支援的大军!”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域三十六国尽皆出兵了?”

“没错,一万多的敌军不停地袭扰赶来增援的大军,他们根本不与龙武卫的大军短兵相接,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大军的进程,基本上就是一触即逃,让末将不胜其烦,不得不耽搁到了这个时候才赶到甘州支援!”

柳明志脸色发寒的思索了一会:“龙武卫遇到了阻挠,虎贲卫的大军情况想来也不太妙了!”

“末将也不清楚!”

骁果卫的大将军东方明叹了口气:“本帅已经金雕传书给了肃州城虎骧卫的大将军陆成杰询问情况,一旦肃州之围还没有解除,咱们过两天便整军备战驰援肃州城池支援虎骧卫的弟兄们!”

“实在是想不到西域诸国竟然还使用了阴招,隐藏了十万大军的踪迹,真是万幸啊,若是他们不计代价的攻城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明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太子殿下传令的文书本帅看了,还真让你给说准了,这西域诸国的人心思不一,攻城的时候拖拖沓沓的才让甘州没有陷入绝境之中,加上利诱收买了四个国家,他们在攻城的时候是出人不出力,若是一旦团结一心甘州危矣!”

东方明的话刚说完柳明志脸色忽然变得绛紫起来紧紧地看着东方明:“西域敌军溃逃留下的物资走没有国库支出的那些金银珠宝?”

东方明脸色黯然的摇摇头:“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粮草之外基本没有留下任何贵重的物品,司马,将账目给督军过目!”

“是大将军!”

一个精瘦的老者取出一本账目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督军,此役所有的消耗支出全部都在这上面了请督军过目!”

柳明志也没有客气,静静地翻看着甘州城的账目来,一本账目从心里默算完毕柳大少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老姜知道了三百万两银子打了水漂非得跟本督帅拼命不可!”

东方明柯岩二人对视了一眼,柳大少跟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谋划他们自然也清楚,可是谁都没想到西域出兵不是二十七万而是三十多万大军。

大龙非但没有将西域二十八国的敌军一网打尽反而损伤惨重!

柳明志心里痛的直冒火,暗骂这些西域人要钱不要命,你丫的都溃逃了还不忘带着金银珠宝你是有多爱钱啊。

虽然一百万两银子的镜子不算什么,但是还有二百万两银子的漏洞该怎么办?总不能用自己的钱财给补充上吧?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臣子补充国库的损耗纵观古今都没有这样的事情!

柳大少已经预料到了老姜知道这三百万两银子打水漂的结果,喋喋不休吐沫横飞的冲着自己唠叨不已。

哭天喊地指着自己直骂娘,乃至跟自己动手动脚!

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这次作战计划是由自己这个摄政大臣拟定的,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满朝文武了。

柳大少不用猜都知道一旦回京肯定会有不少大臣参奏自己一本,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柳明志心里恨不得祈求西域大军马上卷土重来,若是不然这次大战大龙将捞不到任何好处。

“本督军好恨呢!”

第八百五十三章大少最帅时刻(为装个纯…加更)

天不遂人愿。

十路斥候的归来彻底粉碎了柳大少美梦。

西域人竟然一路绝尘而去丝毫没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柳大少一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握的粉碎狠狠的拍在桌案上面。

他喵的西域人竟然携款潜逃了,二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虽然一家分不了多少,可是乃是实打实的大龙国库的银子,怎么能让柳大少甘心。

东方明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明白柳大少的窝囊之处可是却帮不上什么忙。

“柳督军,事到如今只能等候陆成杰肃州的情况了,只要肃州城外的西域敌军没有撤退咱们马上派兵驰援肃州将肃州的敌军合围斩杀,总归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宋清在一旁微微点头:“是啊督帅,东方大将军说的不错,总比全部损失了好!”

柯岩欲言又止的望着柳大少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侯爷,不是末将多嘴,最好还是做着最坏的打算看待肃州的情况吧!”

柳大少将手中的瓷器碎片拍的一干二净,手掌已经划出了几道口子来柳明志都没有丝毫的在意。

“肃州城外的敌军若是同样撤退了本少爷就是兵发西域也得把这三百万两银子搞回来,总不能让本少爷用家产去补国库的漏洞吧!”

东方明几人还要说什么柳大少叹了口气对着众人告罪了一声:“诸位,本督帅心中烦躁就先回去安歇了,等到肃州城的传书到了马上通知我!”

众人也知道柳大少的心情不好并未因为这些事情埋怨柳大少先一步告退的事情,纷纷点头示意柳大少可以先回去安歇一下。

柳大少走后东方明取出地图摆在桌案之上:“诸位同袍,此次之战咱们骑兵的不足之处再次展现了出来,相比............”

柳明志走到东方明给自己在东跨院厢房安排的房间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心理的戾气压了下去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房中灯火通明,烛光闪动影影倬倬。

慕容珊听到房门的声音娇躯一颤坐在椅子之上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不敢去走进门的柳大少。

柳明志轻轻地关上房门一步一顿的朝着桌案走去,望着依旧穿着一身甲胄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珊轻轻的坐了下来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水来喝了几口。

“说说吧,怎么回事?”

慕容珊抬头望了一眼柳明志手指扣着盔甲之上的纹路一言不发。

“说啊!”

柳大少的声音陡然提高将慕容珊吓了一跳,脑袋更加的低沉。

“一个姑娘家不说在家中好好的待着,竟然跑到了军营之中,你是不是还想上天!”

慕容珊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鼓足勇气抬头望着柳大少气鼓鼓的说道:“凶什么凶嘛?我想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慕容珊的皓腕直接褪下慕容珊右手的护腕,一只碧玉镯子乖乖的带在慕容珊的手腕之上,在烛火的映射之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一看就是一等一的上好翡翠玉镯。

“带上了我柳家的东西还敢说跟本少爷没有关系!”

“这是娘...........柳夫人送我的,你都自立门户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呦呵..........”柳大少朝着慕容珊缓缓逼近:“这么久没见小嘴变甜没变甜不知道,你这口齿倒是伶俐了不少,本少爷再是自立门户柳夫人也是本少爷的娘亲,我娘的玉镯只送儿媳妇,收了本少爷娘亲的玉镯就是本少爷婆娘,你想不认可由不得你!”

“你别过来,柳明志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姑姑!”

“本少爷那他喵的就是杨过,孤男寡女可由不得你了!”

“你松开.........”

.............

两日后站在房中观看地图的柳大少被宋清的喊声惊醒了过来。

宋清瞟了一眼正在院落中洗着衣服的慕容珊眉头一挑:“三弟,你这桃花运大哥是佩服额五体投地了,到哪都能有心仪的姑娘愿意服侍你!”

柳大少望向坐在井口边洗着衣物的慕容珊眼神柔和:“再厉害的姑娘也就是本少爷三两鞭就能搞定的事情,再说了珊儿心里本来就有本少爷!”

“你怎么知道?”

“她手腕上带着我娘送给儿媳的手镯,若是心里没有我怎么会舍不得取下来!”

“得,你厉害行了吧,肃州的传书到了,那里的西域敌军也撤退了,根据斥候的侦查汇报同样选择了撤兵回西域去了。”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柳明志依旧脸色一沉狠狠的锤在墙面的地图之上。

“兵发西域!”

宋清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你说真的可是开玩笑的?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柳明志望了一下天色:“三日后东方明大将军的书房见!”

宋清皱着眉头点点头:“好,不过为兄还是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切莫冲动!”

“这不是冲动,三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本少爷还得帮珊儿洗衣服呢!”

宋清脸色古怪的点点头:“悠着点,你还年轻日子多着呢!大哥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现在省着点免得将来三十岁了力不从心!”

“滚蛋!”

宋清耸耸肩朝着院落外走去,把空间留给了柳大少慕容珊。

柳大少背着手晃悠悠的走到了慕容珊身旁拉着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珊儿真贤惠,洗衣服的皂角泡泡都比别人的好看。”

慕容珊脸色一红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花言巧语,你对多少姑娘说过这样的话?”

“就对你一个人说过,你真的不愿意跟为夫回京师吗?”

“呸,你是谁的夫君,本姑娘可没答应你,你少自作多多情了!”

“真的不答应?”

“不答应!”

“得,看来还是鞭笞的不够多啊,早晚有你服软的一天,等着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经三天之后,宋清脸色严峻盔甲齐全的朝着柳大少的跨院走来,径直朝柳大少的房间走去。

“三弟,你玩真的?”

正在用毛笔在地图之上圈圈点点的柳明志脸色一喜望着走进来的宋清:“都来了?”

宋清将横刀猛然拍在柳大少的身旁的桌案上,正在整理床铺的慕容珊担忧的看了二人一眼继续整理着被子!

“三弟,召集六卫大将军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一下?这可不是儿戏?兵发西域不是说做就做那么简单!”

柳明志将画满了痕迹的地图卷在手里:“丝绸之路是该重开了,虽然本少爷也不想发起战争,但是西域这个天然的马场必须重回大龙的手中,何况还有这次不宣而战更是屈辱无比,先去见六卫大将军吧!”

宋清叹了口气抓起横刀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前厅走去。

“诸位将军,晚辈有礼了!”

“你小子还真敢干,用金龙帝令来召见六卫大将军齐聚甘州!”

“没错,你小子比殿下还牛,说传见我们就传见我们!”

“志儿,你叫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志儿,好久不见了,你姑姑来信了,说让你注意身体!”

柳明志望着六卫大将军一一赔笑之后将地图摆放到桌子上:“诸位前辈请看!”

虎贲卫大将军云冲,龙武卫大将军张狂,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虎骧卫大将军陆成杰,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六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柳明志放在桌子之上的地图。

“这是甘州肃州与西域三十六国的地图,上面的标注是晚辈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整理出来的作战计划.............”

“是故,只有重新打通西域的丝绸之路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几天前甘州城外的战斗晚辈是记忆犹新呢!咱们的骑兵连西域骑兵的六成本事都比不上,一是马匹不行,二是战士们无法练兵,若非仰仗着兵甲之利将会更加的损失惨重!”

张狂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你小子打算兵发西域?”

“没错,西域都护府是该重新建立起来了!”

云冲看着地图之上的一处大迂回的曲线:“这是什么意思?”

“河套草原,河朔地区都是天然的马场,只要建立西域都护府,河套河朔草原与甘州济州,肃州城成夹角之势就是嘴角的一块肥肉啊,沦丧突厥王庭之手百年之久是该收回来了!而且也有了训练骑兵的地方!”

东方明从地图之上直起了身子:“缴获西域战马应对突厥战马?”

“没错,脱离了汉家多年的西域诸国必须回到大龙的手中才能应对突厥大统一的趋势,一旦突厥草原统一下来势必会与大龙有一场决战,诸位心里都很明白咱们的战马根本比不上突厥的战马,尤其是在野战方面,因此必须拿下西域来,重建西域都护府!”

张狂六人神色慎重的互相看了看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柳大少见状将写好的六张宣纸分别递给了六人:“诸位前辈先看一看再做决定吧!”

六人不解的接过宣纸翻看了起来,不时地朝着柳明志准备的地图之上比对着。

半柱香功夫张狂慎重的望着柳大少:“打算出兵多少?”

“二十万足以应对分裂割据的西域诸国!”

“陛下闭关清修,没有他的旨意这么大的事情谁敢私自做主?”

“没错,依你所言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你的金龙令虽然可以召见我等六人,但是兵发西域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敢擅自做主,哪怕是金龙帝令也不行,令牌可以代表陛下但是令牌始终不是陛下!”

云冲砸吧着嘴角:“只要能把河朔跟河套两地收回大龙发兵西域确实是长远之计,可是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开口出兵!”

柳明志幽幽的虚了口气遥望东方:“那就看看咱们的太子殿下有没有这种魄力了!”

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脸色一怔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身为李白羽的舅舅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诸位前辈,殿下的回书估计还得有些日子,晚辈希望你们能够预先准备二十万大军来!”

张狂眉头一皱:“这样吧,你容我们六人商量一番!”

“好,告辞!”

.............

“母后,出大事了,妹夫打算发兵西域!”

太子手里捧着一张宣纸急匆匆的朝着皇后的寝宫赶去。

正在刺绣的南宫梦心里一惊急忙抬头看向太子:“兵发西域?”

“没错,母后你看这是妹夫的上书!”

南宫梦迟疑了一下还是结果李白羽手中的书信翻看了起来,内容看完之后南宫梦久久不语,神色有些纠结有些挣扎,

“羽儿,你父皇让周公公传给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为君者当临危不乱,气吞山河之势,不可拘泥于陈规烂俗之中,当敢于开拓创新!”

南宫梦深吸了几口气:“孩子,相不相信你的妹夫?”

李白羽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儿臣知道妹夫虽然没有明面上站到儿臣这边来,但是儿臣明白他对大龙始终是忠心耿耿的!”

南宫梦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羽儿,你能不能成为超越你父皇的盖世雄主就看你的决定了!”

李白羽一怔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李白羽眼神中露出一丝坚定的神采。

“大军西出玉门关!”

南宫梦满意的点点头:“去召集武国公万步海,靖国公云阳两位老臣议事吧,母后相信你可以的!”

“是,儿臣告退!”

太子在此期间竟然收到了李政的书信,李政也是极力赞成此事。

有父皇做后盾一个月之后太子李白羽顶着重重压力,力排众议在两位老国公以及二十多位武将的支持下使用太子印玺下发了一道告令。

北疆六卫集结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二十万西出玉门关兵发西域三十六国。

西域诸国不宣而战留下几万大龙儿郎的尸体飘然而去让武将们个个瑕疵欲裂恨不得马上奔赴边关上阵杀敌。

李白羽郑重其事的将玉玺盖到了讨贼檄文之上扫视了一下殿内面色带着不甘心神色的几位兄弟微微一笑将檄文装入竹筒之中。

“老曾,召集鸿瓴信使!”

“是!”

李白羽亲自走到了鸿瓴信使的面前:“八百里加急送往甘州,换马不换人,务必将文书交到摄政大臣柳明志的手中!”

“是!”

李白羽重新回到龙台之上:“柳大人挂帅征讨西域诸位大人要事无巨细,兵备,粮草要供应充足,不可懈怠!”

“遵令!”

“金雕传书六卫大将军整军集结甘州!”

“遵令!”

大龙瑞安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诸事皆宜!

柳明志甲胄齐全的走出了房间,虽然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挂帅出征,但是兵发西域乃是自己的建议,太子的文书都已经接下了不去都不行了!

宋清托着虎符见到柳大少走了出来脸色幽怨:“三弟,离了本少爷你是能死吗?又得跟你出征了!”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有六卫大将军在本少爷也没有想到会是由我挂帅出征,事到如今不去不行了!想不到殿下还真有这种魄力!”

东方明龙行虎步的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盔甲:“小子,任重道远啊,五个月的练兵期限你已经将六卫的集结的二十万大军磨合的得心应手了,老夫摆酒等你凯旋而归!”

“东方大将军保重!”

柳明志骑马朝着甘州城外走去,四十万人排列开来的模样柳大少也是第一次见到,纵然是在金国柳大少真正短兵相接的叛军也不过二十万余人而已,那还是敌人的人数。

如今自己亲自指挥四十万大军柳大少心神可想而知。

豪情万丈天地间啊!

望着不见边际的四十万大军柳明志握着天剑接过宋清手里的帅印高高的举了起来!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喊话的劲浪直接划破长空传出天际而去!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十一月出征到西域要三个月的时间左右,来年冰雪消融正是上战场的最好时机。

“上酒!”

上百名亲卫齐声高喊起来:“上酒!”

命令一层层的传递下去,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四十万大军才每人手中分得了一碗酒水,纵然如此已经将甘州济州肃州城的酒水消耗一空。

柳明志接过亲卫送来酒碗举了起来:“饮完家乡酒,西出玉门关,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建工立业!”

四十万大军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可是没有一个人将手中的碗摔碎在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大帅肯定会心疼。

“擂鼓,吹号!”

鼓声混杂着号角声让甘州城的百姓们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大龙将士出边关已经是多少年没有的壮举了。

柳明志豪情万丈的接过亲卫手中迎风招展的令旗挥舞了起来。

“出兵西伐!”

一旁亲卫装扮的慕容珊俏脸嫣红的望着柳大少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认识了柳大少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到柳大少这么帅气的模样!

上百骑斥候举着令旗奔袭而去嘴里高声疾呼着。

“出兵西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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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西域都护府

柳明志率领的十万西伐大军浩浩荡荡西出玉门关朝着西域三十六国缓缓而去。

距离史书记载西域三十六国也就是后世的新疆地域,约有166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四十万大军不动如山,动起来就是一片乌云压顶。

人数一多行军便异常缓慢,柳明志预估的四十万大军到达西域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绝非无的放矢。

后世快递都不包邮的地方岂是那么容易好到的地方,预估的三个月乃至更久都不是不可能。

二十万主战大军仅仅骑兵柳明志便从北疆六卫之中紧吧出来十万铁骑,面对西域的骑兵柳明志不带多一些骑兵心里没底。

这次出征西域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糜战,可能打上一年,两年乃至七八年都不好早下定论!

“启禀大帅,斥候回报,前方方圆五十里不见人烟,并无敌情!”

“继续侦查,昼夜不间断分批次侦查!”

“得令!”

连续一个月大军在枯燥乏味的行军中度过,然而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的不满,因为五个月间柳明志不止一次给他们灌输西域之地的重要性。

他们出征西伐不是去杀戮了,而是要把曾经属于汉家儿郎的荣耀给重新拿回来。

西征大军的动力不是高悬在旌旗之上的柳字帅旗,而是迎风招展呼啸作响的西域都护府的旗帜。

出征前一夜大帅面对三军郑重其事的许下承诺,一定要把西域都护府的旗帜重新屹立在西域三十六国的疆土之上。

一旦将士们累了就会抬头看看西域都护府的旌旗,瞬间豪情万丈。

“启禀大帅,京师的金雕传书!”

正在车厢内研究地图的柳明志一怔眉头微皱,京师的金雕传书?

莫非京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成?

“传上来!”

“是!”

宋清掀开车厢门帘径直钻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竹筒放到柳明志的面前:“陛下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眉头一挑望着矮桌上面的竹筒有些不解:“陛下终于出关了?”

宋清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不清楚,还是先看看内容再说吧!”

柳明志检查了一下竹筒之上的火漆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穆然柳明志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纸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龙船队要下西洋了!”

“下西洋?咱们什么时候有的船队?”

柳明志示意宋清不要说话,自己需要安静一下,宋清见状自然没有啰嗦,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柳大少。

柳明志重新看了一下手中的书信眉头一舒:“怪不得陛下不准任何人进入静安殿之内,原来陛下根本不在静安殿之内,而是下海了!”

“陛下下海了?”

柳明志脸色一囧陡然想起自己说这话似乎带着一丝歧义,好在宋清不懂下海的含义,否则吓得铁定脸色发青。

柳明志将户部被李政支出六百多万了银子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讲解给了宋清听。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你是说陛下不是在宫中静安殿清修而是去亲自督造海船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书信递给了宋清:“一切都在书信之上了,自己看吧,四十万大军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加上下西洋准备的货物银两也不知道户部吃不吃得消!”

宋清翻看着书信柳明志自主的钻出马车车厢张望了碧空如洗的天色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金,把我的马牵过来,坐的腰肢有些痛!”

坐在车架之上的慕容然飞身一跃片刻之后柳大少的汗血宝马风行便被慕容珊牵到了跟前。

柳明志跃身上马,扫视了一下分成无数队列还绵延七八里的队伍带着一丝欣慰的神色骑着马缓缓的跟在一侧。

相比国库能否支撑西征大军的消耗跟下西洋的消耗柳明志更担心的是海船的质量到底如何。

汪洋大海之中可不是在陆地之上,容不得丝毫的马虎,棋差一招便会全军覆没,无论什么时候大海从来都是无情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汉家儿郎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柳明志告诉过李政海船下西洋的人数为两万五千人,海船出事的话这两万五千儿郎可就.........

宋清也从车厢内一跃而出跳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迷惑的看着柳大少:“陛下竟然让你物色下西洋的总兵官?你虽在江南水乡出生,可是河水跟汪洋大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大哥,你见过咱们黄河水师跟长江水师的船只没有?”

“自然见过,怎么了?”

“质量如何?”

宋清摇摇头:“不好说,但是本统领相信大龙能工巧匠的本事,本统领的战甲都是他们铸造的!从来没有出过差池!”

柳明志一怔松了口气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眺望远方的残阳。

“是啊,是我想的太多了,应该相信大龙的能工巧匠才是!”

李政亲自督造的海船肯定是经过扬帆试验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接到这封书信,起码在自己的印象之中李政绝对不是脑子一热的帝王。

既然接到了书信就说明李政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先不说这些了,陛下的意思你也明白,下西洋乃是你的意思,这船队总兵官的事情你也要负责才行,江南十万水师悉数调往海津镇训练,挑出来两万五千人准备扬帆下海,水师同样没有征战过汪洋大海,这总兵官的人选可是重中之重,他身上可是肩负着两万大龙儿郎的身家性命啊!”

柳明志眉头皱在一起心里同样有些迟疑,安狗儿在东海跟着锄禾几人可是呆了三年学习航海的本领,航海的本领这方面柳明志并不怀疑。

可是这统兵的本事就不好说了,安狗儿能否担任其近乎三万人将士船队的统领的事情在柳明志的脑海之中不停的打转。

沉吟了良久的柳明志脸色一凝决定了下来,就让安狗儿担任总兵官了,没有人天生会打仗,自己也是。

现在自己不一样磨练出来了吗?从小打小闹到如今带领四十万大军西出玉门关征讨西域三十六国,自己可以安狗儿为什么不可以?

况且还有锄禾几人进行辅佐,只要选好了副将安狗儿完全可以担下船队总兵官的重任。

想通了这些的柳明志飞身下马跳到马车之内开始研墨提笔挥写。

大军依旧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进发,十日之后柳明志站在马车的车架之上望着盘旋而去的金雕怔怔出神。

“江河,大哥送给你一片汪洋大海的旷世功业你可别让大哥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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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自己造下的孽

大龙瑞安二年十二月底冬,大雪封路天气寒冷,四十万大军不得不就地安营扎寨!

一望无边的雪海之中矗立起七八万的帐篷,帐篷内全部燃烧着热气腾腾的火炉。

宋清打了个哆嗦抖落披风之上的雪花钻进柳大少热腾腾的帅帐之内。

“狗日的天气是真冷啊,简直冻死个人,若非你提前让辎重营准备了火炉大军非得瘫痪不可!”

柳明志放下好重的地图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可是真正的遇到了才知道还是低估了西域的天气了!将士们跟马匹什么的没有出现冻伤的情况吧?”

“这倒没有,不过现在人困马乏,将士们的士气不是很高啊!加上明天就是新年了,难免会有点思念家乡,好在问题不大!”

“唉,远征势必要经过这种磨练,如果有火车飞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户部的第二批粮草运来了没有?”

宋清点点头:“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第二批粮草刚刚交接完毕,运粮官差点没骂娘,不过姜尚书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支持咱们的西征大业啊!”

柳明志好奇的望着宋清:“怎么回事?老姜送来了什么?”

宋清从怀里取出一张清单递给了柳大少:“自己看吧,保准你会大吃一惊!”

柳明志诧异的接过宋清递来的清单查看起来,脸色也有些惊异起来。

“嚯!光是肉干就八十多万两银子的价值,老姜他喵的是不打算过了吗?还全部从北疆互市就地购买突厥的新鲜肉干运送过来的!”

“还有一百万支凤羽箭,新兵器马槊一万柄,今年的税收这么多的吗?”

宋清捧着一杯热茶暖了暖身子:“看到了这份清单你就没有一点的压力吗?”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宋清:“压力?”

宋清撇撇嘴:“你信不信,若是这次西征无果姜尚书敢半夜吊死你家门口!向来扣扣索索的姜尚书难得大方一次,你不让他见到回报可还行?”

柳大少脑海中闪现出老姜的‘丑恶’嘴脸打了个寒颤:“你这么一说本帅还真是有不小的压力呢?”

“对了,大帅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天色有些怪异啊,根据我多年来习武安歇的作息习惯来说马上快要子时了天色才刚刚入夜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奇怪?”

柳明志乐呵呵的一笑,用火钳拨弄了一下火炉里的煤球:“以后你就习惯了,这就时差,西域的天色要远比咱们晚上两个时辰才入夜。”

“你怎么知道?”

“多看书,少睡觉就知道了呗!”

“扯犊子!你丫的喜欢看书才有鬼了!”

柳明志丢下火钳拍了拍手:“宋清听令!”

“在!”

柳大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为了不让弟兄们士气低沉传令三军出来列队!”

“得令!”

“大帅你总得说什么原因吧?这么冷的天出来列队将士们心里肯定直骂娘!”

柳大少解下身后的大氅活动了一下手腕眯着眼望着宋清:“打雪仗,四十万人一起打雪仗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事情!”

“啊?”

“啊什么?传令三军今天都是兄弟,没有大帅将军跟兵卒的区别,想用雪球打谁就打谁!”

宋清怀疑的望着柳大少:“你确定想打谁就打谁?”

“军令如山岂可儿戏,当然想打谁就打谁了!”

宋清舔了舔嘴角:“末将告退!”

宋清走后柳大少看向坐在一旁用针线缝缝补补自己战袍的慕容珊:“珊儿,一起去啊!”

慕容珊摇摇头:“我不去了,不习惯!”

“好吧,你嫌闷得慌就出去转转,反正也躲不了这酷寒的天气就当自我安慰欣赏雪景了!”

柳大少钻出帐篷之后源源不断的将士从帐篷里钻出来按照自己的方阵摆列阵型。

一炷香的功夫乌压压的大军将雪地的美景都给遮挡住了:“本帅的命令都知道了吧?”

传令兵将柳大少的话传了出去之后柳大少望着寂静无声的四十万大军有些愕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难道将士们想家了不成兴趣不高?

“冲啊,干死没人性的大帅,让他天天练得我们起不来床!”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从脚下抓起来一把雪球一起朝着自己冲来的四十万大军打了个寒颤,不就是苦练了你们五个月而已,积怨这么深厚的吗?

四十万大军冲着自己冲来的模样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柳大少吞了吞口水撒丫子就跑。

奈何可能将士们的积怨实在太深厚了,铺天盖地的雪球跟雪崩了似得朝着自己飞来。

“兔崽子你们等着,过了今天之后有你们受的,非得练死你们不可!”

柳大少疾奔着留下一句狠话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的狠话才传遍全军将士的耳中。

宋清握着一个大雪球朝着柳大少追击而去:“兄弟们,反正已经让没人性的大帅给惦记上了,打不打都得挨训,那就痛痛快快的干一场吧!”

一炷香功夫四十万大军仿佛有着源源不断力气朝着柳大少冲锋过去。

柳大少打了个哆嗦奔驰在无边无垠的雪原之上躲避着四面八方而来的雪球。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如潮水一样的大军柳大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那夜雪地之上的奔跑,曾是本少爷自己造下的孽!

“陛下,颜玉长公主回来了,正在宫外等候!”

正在批阅奏章的女皇娥眉一凝放下手中的朱笔:“颜玉回来了?”

慧儿恭敬的点点头:“没错,不但颜玉长公主夫妇还有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同样到了宫门之外!”

女皇脸色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模样:“呼延灼也来了?”

“正是!”

女皇沉思了一会望向慧儿:“请到尚书房里来!”

“遵旨!”

慧儿走后女皇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裸露的地方之上取下一边的雪白大氅披在背后穿上虎皮靴朝着前殿走去!

一炷香的时辰颜玉三人在慧儿带领之下走进尚书房的殿门。

“呼延部落呼延灼见过金女皇,有礼了!”

“呼延王有礼了!”

“呼延玉参见金皇帝!”

“免礼!”

“小妹拜见姐姐!”

“免礼!”

女皇不卑不亢的一一回应着三人。

“几位远道而来请入座,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慧儿,让人备茶!”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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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三十万战马为聘

女皇将手中的玉杯放到一旁娥眉颦蹙皓目带着一丝烦闷的望着呼延灼。

“呼延王,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大雪封路你们三人不远千里来到金国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莫非你们已经攻下了王庭一统草原了!”

呼延灼望着女皇眼神带着一丝痴迷的神色,听到了女皇的说话声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了。

颜玉呼延玉二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在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二人没有丝毫嘲笑呼延灼的意思,皆赖于女皇的容颜实在是太倾国倾城了,呼延灼若是没有一点反应才怪了。

呼延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初见女皇之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现在依旧记忆犹新,自己年轻时游历天下多年,无论是大龙,金国还是突厥见到的女子何止万千。

可是能堪比女皇如此盛世容颜的女子绝无仅有。

女皇的美美的不似凡尘女子,让人丝毫生不出丝毫的亵渎之心。

呼延玉面色忽然有些古怪轻笑了一声,一个叫柳明志的靓仔异军突起让自己明白了女皇其实也只是凡人而已。

一个美若天仙的凡人!

呼延灼缓解了一下尴尬的表情:“金女皇,本王远道而来是为了一件事情,至于攻下王庭的事情遥遥无期,虽然呼延部落现在已经跟王庭东西而治,可是王庭屹立突厥上百年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不知呼延王的来意是?”

呼延灼取出一本书写着金国突厥两国文字的书信放在女皇的面前:“金女皇请看,一个半月以前大龙的官商一下子从呼延部落掌管的商队中购买了足足八十万了银子的肉干!”

女皇拿起谁信看了一会不解的看着呼延灼:“大龙地广人多,八十万了银子的肉干不算什么吧?”

呼延灼静静地盯着女皇:“女皇难道真的一点传言都没有调查到?”

女皇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这半年来大龙击退了西域人之后除了调防了一次之外并无任何大动作啊!”

呼延灼摇摇头:“是没有大动作,可是女皇你就不好奇调防的二十万大军为何没有回防呢?”

女皇一怔皓目露出一丝精光,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关注着金国的民生问题,从百灵手里得到了地瓜的情报之后女皇便让商队大规模的收购地瓜这种高产的作物。

两年来不止大龙在发展,金国的新生人口足足多了三倍,只要七八年就会长成半大小伙子了。

上千万人口是极尽金国几代帝王都没有达到的人口啊,全仰仗地瓜这种食物。

女皇的心情并未因此放松,她很清楚金国在休养生息,大龙也不会停滞不前等候金国赶超上去。

女皇脑海中极力的回想着关于大龙甘州肃州的情报眼神一惊:“大龙兵发西域了?”

呼延灼脸色有些惊愕的看着女皇,一时之间他也搞不清女皇是装糊涂还是真的眨眼之间便想到的。

若是后者女皇的心境该机敏到何种地步!

呼延灼微微的点点头:“根据从纳罕车部落得到的消息,大龙兴兵四十万征讨西域去了!二十万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早在两个月前已经西出玉门关了!”

“统帅之人不会是大龙北疆前任督军柳明志吧?”

“额.........没错!”

呼延灼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话语权已经全部到了女皇的这边,一时间只能怔怔的点头回应着。

女皇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朕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情报,原来是征讨西域去了!”

冤家,你不是最害怕战火的吗?为何会主动兴兵征讨西域诸国呢?

女皇思索着陡然想到了呼延灼几人的到来心里瞬间明悟了过来呼延灼三人的来意。

“呼延王是担心柳明志一旦征讨西域成功,甘州肃州西域夹角之间的河套草原,河朔草原就会重回大龙的手中!”

呼延灼惊叹的望着女皇,他想不到自己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女皇仅仅靠琢磨就猜测出这么多的东西。

“没错,女皇你也知道,虽说现在河朔,河套之地还在突厥王庭的掌控之中,可是本王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成了呼延部落的领地,若是被大龙给夺了去我突厥骑兵的优势将变得荡然无存。”

“慧儿,将地图取来!”

“是!”

慧儿将地图放到了桌案之上退到了一旁。

女皇葱葱玉指在地图之上滑动了一会从西域诸国的位置最后在河套的位置点了点:“大龙征讨西域的主要目的可能就是河套,河朔两两块牧草丰盛的天然马场啊!只要拿下西域东西向望这两地无异于是大龙嘴边的肥肉!”

“女皇果然聪慧过人,一眼就看出了本王的担忧,这两地一旦重回大龙的手中,突厥失利,金国的战马也要受到压缩啊!”

女皇脸色有些发沉的点点头:“呼延王此次的目的是?”

呼延灼面色忽然有些发红窘迫的看着女皇:“本王跟部下商议了一番,若是从中作梗势必会引起大龙的警示,现在呼延部落跟王庭的部落打的不可开交,根本无力承受大龙还有王庭的前后夹击!”

“所以?”

“呼延部落愿与金国永结秦晋之好,合二为一全力攻下王庭一统北方,与大龙达成势均力敌之势!”

女皇皓目中带着惊异的看着呼延灼:“结为秦晋之好倒无不可,颜玉已经下嫁呼延王子为妻,不知道贵部的那位公主愿意下嫁到大金来?莫非是筠瑶公主?”

“不....不是..........是.......是.......”

颜玉怪笑的望着女皇:“姐姐,王兄的意思是你与王兄结为秦晋之好,大金与突厥合二为一共抵大龙!”

女皇盛世容颜之上带着一丝惊愕,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颜玉的意思。

这句话由颜玉说出来呼延灼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弟妹说的不错,呼延部落现在虽然比不上金国富饶但是也不遑多让,你是一国之君,本王虽然未曾立国也是一域之王,只要女皇你同意了本王愿意以三十万匹突厥战马为聘礼来迎娶你过门!”

女皇玉指关节握的发白不悲不喜的望着对面的呼延灼:“三十万匹战马?”

“是!三十万匹战马,全天下也只有女皇你值得这么多的聘礼了!”

“三十万匹战马,想不到朕竟然值三十万匹战马,呵呵……朕好受宠若惊啊!”

第八百五十七章一颗红豆(为装个纯…加更)

呼延敕勒听到了女皇如此额语气还以为女皇同意了这件婚事一时之间变得喜不自胜。

呼延敕勒热忱的望着女皇的盛世容颜眼神痴迷:“婉言,这次结亲绝对不是本王头脑一热之举而是本王经过了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你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

女皇听到呼延敕勒竟然称呼自己婉言明亮的皓目一凝露出一丝寒意盯着呼延敕勒:“呼延王,朕何时同意了这门婚事?另外如果呼延王还想以后能够继续说话还是称呼朕为女皇疑惑着金皇帝为好!”

呼延敕勒虽然继承了王位成为了呼延部落的大王,然而呼延敕勒却并未习武,只不过比一般的人孔武有力一些而已。

陡然感受到女皇森冷带着寒意的眼神不由的身体一颤犹如堕入冰窟一般,惶然的看着女皇呼吸急促起来。

“女皇开恩!”

一旁的呼延玉内力外放替大哥呼延敕勒抵挡住女皇的压力说着求情的话语!

女皇将目光转向了呼延玉寒意更为明显:“你敢在朕的尚书房动手?”

女皇话音刚落须臾间房顶之上飞下来十二位衣决飘飘的女子将呼延玉围了起来,一旁的慧儿袖口中的两把匕首同样闪烁着寒芒对着呼延玉的位置严阵以待。

呼延玉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丝细汗,内力一松沉着冷静的望着女皇:“女皇陛下,邦臣大哥若是有言辞不当之处还望女皇陛下不要怪罪,突厥人说话本就豪爽请女皇见谅!”

女皇幽幽的忘了呼延玉一眼轻轻地一摆手十二金钗便飘然退去。

女皇眯着眼睛望向了一旁丝毫不为所动的小妹颜玉:“你没有告诉呼延王朕在父皇临终下发下的宏愿吗?”

女皇的语气虽然冰冷可是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颜玉捧着手中的彩釉茶杯轻然一笑对着女皇耸耸香肩:“说了,王兄却认为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况且王兄的出发点乃是好意,一旦柳明志收服了西域之后,大龙将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西域战马的供应,一旦如此大龙面对突厥还有金国的短板也就没有了,姐姐不会希望看到几十年前的威赫兵祸重现在你身上吧?”

“你就那么确信柳明志仅仅靠四十万大军就能攻下三十六国?如今的西域三十六国再不济也有七百多万之众,有城郭据守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

颜玉嗤笑了一声:“姐姐,柳明志能不能攻下西域你心里应该比妹妹清楚,你说的没错西域三十六国确实有七百多万之人,可是西域三十六国却并非铁桶一个,据小妹从商队口中得知的消息,最大的国家之一大宛国高昌国几个国家也不过区区二三十万军队而已,柳明志可不是未曾上过战场只晓得侃侃而谈的白面书生而已,白衣儒帅的名头纵然是姐姐你敢小瞧吗?”

颜玉望着女皇陷入深思的神情自觉的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

“昔日柳明志助你平叛以七万对叛军四十万的经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妹并不怀疑柳明志真的可以重开丝绸之路,再建西域都护府以往的辉煌!”

“一旦西域掌控到大龙的手里大龙得到的不止西域都护府还有西域的战马以及西域三十六国的将士!姐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呼延敕勒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忙不吝的点点头:“女皇,弟妹说的不错,一旦大龙重掌西域三十六国对突厥还有金国便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本王希望女皇你能三思而行!只有金国与呼延部落结为秦晋之好才能抵抗大龙带来的压力!”

“陛下,臣霜月求见!”

殿门外忽然传来内务令霜月的声音,女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进来!”

“陛下!”

霜月见到呼延敕勒三人神色一怔凑到了女皇的耳边轻声的呢喃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的眼眸一眯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靠近东宫,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臣告退!”

霜月走后女皇长须一口气:“结为秦晋之好朕乐意之至,但是要朕来当结为秦晋之好的人选此事免谈!”

“慧儿!”

“臣在!”

“给呼延王他们在西宫安排两间寝宫安歇,朕有些乏了,此事稍后以后再议!”

“臣遵旨!”

“女皇等等!”

起身站立的女皇诧异的望着呼延王呼延敕勒不知道他喊住自己还有什么事情。

呼延敕勒咬咬牙望着女皇:“如果女皇嫌弃聘礼不足本王愿意再加战马十万匹,牛羊二十万头来当做聘礼!”

女皇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望着呼延敕勒:“朕的聘礼你出不起,此事切莫再谈!”

“女皇你想要什么样的聘礼?”

女皇一怔忽然展颜一笑,尚书房之内的鲜花也黯然失色起来,女皇转头望了一眼窗台之上精美瓷器中茁壮成长的一颗小树苗眼神柔和无比。

“一颗红豆!”

“一棵红豆?”

女皇没有管呼延敕勒愕然迷茫的眼神径直踏着脚步朝着殿外走去。

慧儿侧开身子淡然的望着颜玉三人:“呼延王,呼延王爷,长公主跟本官来吧,本官带你们去安歇!”

呼延敕勒不甘心的点点头:“好吧!”

颜玉望了一眼女皇离开的方向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到底什么事情能让姐姐比在意大龙之事更加的在乎!

“丢丢好棒,丢丢好棒!”

金国皇宫东宫宽大的院落中一阵呜呜声夹着着一阵童稚的笑声打破了东宫的宁静状态。

听到这声童稚的欢笑声女皇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宠溺的神色随即消失不见变得威严高冷起来,整理一下身后的大氅女皇阻止了想要行礼的两个宫女悄悄的朝着东宫走去!

女皇施施然的走了进去望着开阔的东宫校场之上一个冒着浓烟比马车高出两倍宽大四五倍缓缓而行的车子皓目一亮!

柳大少若是在此铁定会一蹦三尺高拍着大腿嚎叫起来:“妈耶,火车!”

“丢丢好棒!”

完颜飞熊抱着一个穿着雪白色毫无杂质虎皮小袄,长相粉玉雕琢跟童话故事中一样精致约莫两三岁的小娃子指挥者几个不停地挥动着铁锨铲煤炭的小太监。

完颜飞熊不时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娃生怕给磕着碰着了。

“飞熊,谁让你把落月带出来的,落月今日的大龙文字学完了吗?”

欢呼雀跃的小女娃听到女皇的声音微微一颤将脑袋缩在飞熊的怀中不敢去看缓缓走进的女皇。

完颜飞熊抱着落月跳下火车:“姐姐,你怎么来了?”

女皇没有回答完颜飞熊的问题反而眼神灼热的盯着完颜飞熊身后火车呢喃道:“原来真的有不用马匹拉动就可以行驶的车子!”

完颜飞熊怀中的落月飞速回头偷看了一眼女皇又将头埋进完颜飞熊的怀里。

“丢丢,咱们快跑吧,一会月月该受罚了!”

ps:名字打错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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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破城灭国(为deep hitimo)

大龙瑞安三年二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到处显得生机盎然。

柳大少骑在马上听着耳朵边吭哧吭哧的声音自在极了,睁开眼瞄了一眼望着一个五万人的方阵一起蛙跳前进的将士快马加鞭的围着一侧迂回了起来。

“本帅是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谁敢在议论本帅是公报私仇,拿你们用雪球将本帅砸的鼻青脸肿的事情故意找事做文章惩罚你们每个方阵加跳二里地!”

这句话柳大少骑马饶了一大圈之后全部传到了五万正在蛙跳的将士之中。

五万人的方阵顿时将幽怨的目光望向了柳大少,说好的不公报私仇呢?

你他喵的这是让我们做游戏吗?

柳大少将战马的速度放慢听到了举着一个大石块一起往前跳着的宋清面前:“宋副将,怎么样啊?是不是比举石锁有趣多了?”

宋清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没有开口说话生怕泄气了,闷头举着石块不停的往前跳动着。

柳明志幽幽的望着这个五万人的方阵叹了口气呢喃了起来:“兄弟们,本帅是真的想让你们少流血,希望你们能理解本帅的苦心!”

这五万人方阵的将士全部都是辅兵,但是柳明志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的训练下去四十万大军没有精兵辅兵之分,全部都是强悍的精兵。

四十万精兵在手攻打西域便又多了几成的胜算。

二十万辅兵除了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之外体质方面跟二十万主战大军的体质已经在逐渐缩减开来。

柳明志并未跟其余的将领一样缩减辅兵的衣食住行,这二十万辅兵的吃食方面完全跟主战精兵一模一样。

柳明志真正的做到了一视同仁,精兵吃肉辅兵绝对不会喝粥,精兵喝粥辅兵绝对不会沾一点荤腥。

加上柳大少说着一些鼓舞跟明朝暗讽的话语,这二十万辅兵正在跟精兵暗中较劲,体质一天天的往上增长。

柳明志这么做的缘故跟张狂他们六人一样,带兄弟们回家!

想到这些柳明志挥舞着手里的马鞭一边骑马一边疾呼起来:“都他娘的没吃饭吗?当初追本帅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可彪悍的很啊,现在怎么跟娘们一样软绵绵的了?是个男人就赶紧跳,别让本帅看扁你们!”

“报!前方三十里之外发现了几百人的踪迹,什么身份暂且不明!正在向我军赶来!”

柳明志望着自己面前背着令旗的斥候脸色一凝挥动手中的令旗:“停止前进!”

“大帅有令,停止前进!”

“大帅有令,停止前进!”

柳明志看向了不远处的宋清:“停止蛙跳,着甲!”

宋清一把丢掉手中的石块抽出背后的令旗挥动了起来,五万辅兵马上有条不紊的开始跑向不远处的牛车去准备自己的盔甲兵备!

“继续侦查!弄清楚这几百人的身份!”

“得令!”

斥候绝尘而去宋清穿着盔甲骑马朝着柳明志赶来:“吁,大帅,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没有回答宋清的话从马背的搭裢里取出地图查看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严肃的手收起地图举着千里镜张望起来。

“宋副将,后天晚上应该就到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姑墨国的疆域了,传令三军将士,除了投石车,撞门车,攻城云梯,床弩等大型器械不下辎重车,三军着甲检查兵刃,备战!”

宋清脸色一紧点点头:“得令!”

小半个时辰之后宋清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启禀大帅,三军备战完备,随时可以向前挺进!”

柳明志驱马来到一处高坡用千里镜张望了一下分成了八个方阵的四十万大军,果然已经全部着甲面色森严了起来。

长途跋涉三个多月终于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地方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战意。

柳明志望着弓箭手背负箭囊,手持铁胎弓大黄弓等弓弩,腰间佩戴近战横刀,身着轻便板甲的威风模样脸色舒心无比。

“纵观古今披甲率能与大龙将士堪比着天下何有?”

宋清也收起了千里镜露出了轻松的模样:“武装到了牙齿了,能否攻下西域展望河朔河套地区就看此战了!”

柳明志意气风发的高高举起自己的帅旗:“行.......”

“报,大帅,户部的后继粮草运来了!运粮官以及骑快马赶到了!”

柳明志收起令旗朝着后方望去果然有一文官服饰的人正在驱马赶来,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苗大人怎么是你亲自押送粮草来了?”

户部右侍郎苗集淡笑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批粮草太多了,交给别人姜大人不放心呢!”

“辛苦了,此次回去告诉老姜从今往后就不用在运送粮草了!”

“啊?不....不要粮草了?”

苗集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柳大少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柳明志冷冷望向西域:“不宣而战也就算了,还敢携款而逃让本帅的颜面扫地,本帅要以战养战拿下西域三十六国!”

“以战养战?”

“没错,苗大人你看地图!”

柳明志取出地图指了指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本帅将火炉藏在了一处山谷之内,你们回去的时候就顺便带回去吧,大军带着不方便,丢了又可惜,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柳大人你确定真的不需要粮草供养了吗?”

“确定,咱们远道而来,西域诸国总得尽尽地主之谊才行啊,你去跟程凯程将军交接粮草就行了,本帅还要制定作战计划就不多陪你叙旧了,回去等着喝本帅的庆功酒吧!”

“好吧,既然柳大人你已经拿定主意了本官就不多过问了,多多小心!”

“多谢苗大人,一路珍重!”

半天之后粮草交接完毕柳大少望着运送粮草的四万将士东去的背影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

“大军开拔!”

“大帅有令,大军开拔!”

“大帅有令,大军开拔!”

旌旗飞扬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姑墨国的疆土全军进发。

一路上上百斥候不间断的汇报着侦查的军情给柳大少提供者制作计划的思路!

“报,已经搞清楚了那二百九十六人的身份,皆是我甘州城的商人!三刻钟之后就会与前军相遇!”

“传令三军继续赶路!”

“得令!”

柳大少一夹马腹朝着前军疾奔而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二百多人打探一下西域的情况。

果然如斥候汇报的军情一样,二百人正迎着大军赶来,这些人见到了大军的旌旗马上四散而逃。

柳大少一怔不明所以,自己这些人是洪水猛兽吗?

“拦下他们............”

柳大少的一句号令还没有说完四散而逃的二百人又聚合在一起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而来。

“是咱们汉家的大龙将士,老少爷们不用怕了,是咱们自己的军队来了!”

“大龙!”

“大龙!”

“大龙!”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冲着自己奔跑而来嘴里呼喊着大龙的二百多人勒住了马缰,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吁.........”

“大龙!”

“大龙!”

见到柳大少停了下来二百多人也停了下来忽然热泪盈眶的盯着自己咧嘴笑了起来。

柳明志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找到一个最年长的老者走了过去停了下来。

望着这二百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模样柳明志不明所以,商队如此吃香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尔等是何人?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甘州城邓家商队家主拜见将军,敢问将军可是我汉家天军!”

“拜见将军!”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万万不可下跪!”

“这位将军,老汉敢问天军大帅何在?请天军为我等做主啊!”

“本帅便是三军统帅柳明志,诸位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邓家主迟疑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统领这么多的大军呢?

放眼望去邓家主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这绵延数里不绝的军伍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很多,比甘州城的守军骁果卫还多!

“他是咱们大龙的白衣儒帅柳明志柳大帅,我在颍州听过他的名头!”

邓家主沉吟了一下老泪纵横的眼眸一亮:“将军便是那个在金国以七万人大败四十万逆贼的白衣儒帅?”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了:“如果没有第二个人叫柳明志老者您说的应该就是就是我了!”

“老汉邓坤拜见............”

“不用多礼,有事慢慢说!”

柳明志急忙拦住邓坤要下跪的动作,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大礼,尤其是一个长者的大礼!

“柳大帅你可得为我等甘州二十八家商队的商贾做主啊,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能活着见到你的大驾!”

“老者不要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柳大帅,事情还要从去年二月份说起............十月左右龟兹国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抢了我们的货物,将我等手下的汉家商人活活吊死在了城门之上,非说我们是大龙的奸细,两千三百人的商队啊,就回来了我们二百多人,要不是商队的护卫拼死护送我们出城,我们就要全部死在龟兹国那些刽子手的手里不可!”

“我们怎么可能是奸细呢?老汉来往甘州大龙经商二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二千人啊一夜之间全没了!”

柳大少眼眸凝重:“你们知不知道西域三十六国不宣而战犯我疆土的事情?”

二百人全都神色茫然的望着柳大少摇摇头。

柳明志一怔才回过神来,去年二月份邓坤他们西下之时还没发生西域犯边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不清楚!

“龟兹国,本帅明白了,本帅一定给死去的无辜同胞一个交代!”

柳明志拳头关节握的劈啪作响,龟兹国这群刽子的行为简直人神共愤,两军交战死伤无论柳明志无话可说。

但是龟兹国竟然对平民百姓的商人下杀手此事绝对不能原谅!

“老者,你们回去也不安全,没有粮食用水车马骆驼你们徒步根本回不到甘州!不如就随大军西征吧!本帅需要你们的情报还有你们精通西域三十六国语言的本事!”

“多谢柳大帅,老汉等人给你磕头了!”

“快快起来!”

三日后四十万大军终于赶到了姑墨国的地界一处城池,柳明志选择在十里外的一处平坦开阔的地势之上安营扎寨。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望着姑墨国隐隐约约飘着旗帜的城池放下千里镜!

“大帅,你要的鸟蛋面来了!”

慕容珊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放到柳大少面前的矮桌之上。

柳大少迫不及待的尝了几口:“嗯嗯嗯....味道不错,小金你的手艺有进步啊,下次少放点盐就行了!!”

“末将蒋磊参见大帅,不知大帅找末将何事?”

柳大放下手中的碗筷拍了拍矮桌之上的布帛还有一本厚厚的文牒:“蒋磊!”

“末将在!”

“将征讨檄文还有文牒送到姑墨国守城将士手中,让他们带话给姑墨国国主,开城投降在文牒之上盖上姑墨国的国玺臣服大龙称臣纳贡,拥护都护府重建之事。”

“得令!”

“告诉他们他们只有三天时间考虑,若是负隅顽抗拒不投降..........”

“嗯?大帅?”

柳明志静静地扶着腰间的天剑站了起来张望着姑墨国的城池语气威严森冷!

“先破其城,后亡其国!”

第八百五十九章扎桑

姑墨国。

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在三十六国之中算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

只能说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国主乃是姑墨桑羊·扎木,坐拥姑墨国七个城池三十九万姑墨国子民。

沙城乃是姑墨国位居西域的最东方的一座边陲城池,也就是柳大少驻扎在十里之外可以用千里镜隐隐约约张望到的城池。

“扎桑将军,城外有一人骑马朝咱们的城门赶来。”

沙城之上的哨兵远远的观望到一股尘烟翻滚冲着沙城奔驰而来马上明白这是有人纵马疾奔。

扎桑正在自己的将军府中自在悠闲的烤着羊腿听到哨兵的回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弯刀:“一个骑马的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西域每天来往的商人多如牛毛,一个人也向我汇报我天天不得忙死!”

哨兵为难的看着扎桑:“将军,属下观察到那个骑马的人好像穿着盔甲背着令旗,不像是赶路的商人或者行人,倒像是兵卒!”

扎桑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弯刀:“兵卒?从何方而来?”

“东城门,可是咱们的东城门已经是姑墨国最边沿的城池了,怎么会有兵卒从那边赶来,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让守城门的兄弟们仔细问询”

“报”

扎桑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一阵高喊的声音打断开来,扎桑面带不愉的望着门外:“什么事情?”

“回禀扎桑将军,东城门有一奇装异服的兵卒让卑职前来传话,说是大龙先锋斥候有话让卑职传给将军你!”

“大龙?大龙!”

扎桑先是一下疑惑随后失声惊呼出来,神色带着一丝惊异的模样。

“没错,虽然此人的西域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卑职确信他说的是大龙!”

扎桑背着手在房间中徘徊了起来,身为姑墨国的边关守将当然清楚西域三十六国犯边大龙的事情。

如今三十六国的联军刚从大龙回来不久就有大龙的先锋斥候赶来扎桑第一个想法就是大龙攻打西域来了。

扎桑能担任边关守将自然不是平庸之辈,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哨兵:“安和拉你马上去传我的命令派人从北门还有南门出两路斥候向东方三十里方圆侦查看看有没有军队驻扎在城外!”

“是,属下马上就去!”

安和拉走后扎桑急忙走向守城兵:“除了这些那个大龙先锋斥候还说了什么吗?”

守城兵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但是卑职不明白这句大龙话是什么意思!”

扎桑同样有些迷惑不解沉吟了一下:“来人,传艾沙拉来见我!”

“是!”

艾沙拉是姑墨国来往大龙与西域最大的姑墨国客商,艾沙在西域的名字中意味着财富的聚集者。

艾莎拉自然没有辜负这个名字,成为了姑墨国少有的大富人之一。

半柱香功夫一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人跟着守城兵急速走进了扎桑的府邸。

“哦,真主的祝福者扎桑将军你召见艾沙拉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扎桑平淡的看着艾沙拉:“艾沙拉,收你你拍马屁的行为本将军问你#%|……%……#%在大龙国是什么意思?”

艾沙拉一愣陡然惊退了一步:“将军,你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句话?”

“一个正在城门外的大龙先锋斥候的口中听到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呢!真主啊,你要抛弃伟大的姑墨国了吗?”

扎桑眉头一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沙拉深吸了一口气惊恐的望着扎桑:“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府!”

见到扎桑惊异的模样艾沙拉重重的点点头:“西域都护府已经在西域国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几百年了,很多人都忘记了西域三十六国曾经的统治者西域三十六府!”

“持汉节仗通行西域诸王跪拜的那个西域都护府?”

“没错,我在大龙来往了二十年精通汉家话,这句话就是西域都护府!”

“不可能,西域都护府已经消亡了几百年,大汉国也改朝换代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还有西域都护府?你在胡说八道!”

“扎桑将军你冷静点,大汉没有了,可是汉人还有啊!他们来重建西域都护府来了!”

“报,扎桑将军!”

扎桑慌乱的看着第二个急忙跑进来的守城兵:“出了什么事情?”

“城门的那个大龙将士让卑职将这些东西交给扎桑将军!”

“那个大龙的将士呢?”

“已经走了!”

“什么东西?快拿给我看!”

“将军请看!”

守城兵将一面旌旗包裹着的文牒还有檄文递到了扎桑的手中。

扎桑打开旌旗艾沙拉马上冲了上去惊恐的望着扎桑手中的旌旗:“扎桑将军真的是西域都护府,大龙出兵了,完了完了,我的马匹还没运到大龙贩马,非得砸到手里不可!”

扎桑望着鲜红的旌旗之上那几个自己并不认识的汉字将旌旗放到了一边打开檄文还有文牒观看了起来。

檄文与文牒之上皆是汉字与西域文字相结合,扎桑很快的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扎桑面色通红的望着文牒之上的内容:“欺人太甚,大龙竟然敢如此轻视我姑墨国!三天不给答复便要破城灭国,当我姑墨国的将士是草包不成!”本将军手下可是有五万将士在手,非要见识见识大龙是不是那么厉害不可!

“扎桑将军不要冲动,那是西域都护府啊!”

扎桑一把推开艾沙拉:“让开,你自己看这上面的内容,西域都护府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是不是像老人传闻中的那样可怕谁也不清楚,去年我西域国的大军可是围着大龙的城池带回了几百万两的金银珠宝呢!大龙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让咱们带回来那么多钱财呢?”

“扎桑将军你没有去过大龙不知道大龙的情况,咱们的大军是不是真的胜了不能只听那些王族子弟的一面之词啊,我听说龟兹国几个国家的一万大军一个都没有回来!”

“你也只是听说而已,艾沙拉你真是个胆小鬼,难道真的按照文牒之上所得一样,开城投降俯首称臣不成?本将军如何对得起国王陛下的信任!”

“可是”

“报,城外东方十里之外有大军驻扎!”

“有几万人?大龙将军敢这么狂妄自大肯定不会带一点兵马就敢如此轻视我姑墨国!”

斥候嘴唇哆嗦的望着扎桑:“三三四十万大军!”

“三四万就敢这么狂妄无知,本将军马上点兵灭了这群远道而来的大龙军队不成!”

“将军,不是三四万,是三四十万,兵营连绵数里不见边际,粗略估计最少三十万大军的人数!”

“三十万!”

第八百六十章硬仗

报,姑墨国沙城城门封闭!”

“报沙城城墙之上人头攒动,似有调兵之举!”

“报,姑墨国城墙之上吹起了号角声!”

柳明志跪坐在矮桌前一边听着斥候的汇报一边观察着地图。

“蒋磊,你看了没有沙城的城墙是否坚固?城中大概有多少守兵?”

蒋磊用手挠着头纠结的望着柳大少:“坚固不坚固不清楚,反正末将活这么大以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城池?守兵的话末将根本没有进去,也看不出来有多少人,应该挺多的吧,毕竟是姑墨国边疆的第一城,太少了也说不过去不是?估个数少说十万人怎么样?毕竟是边关,少了确实说不过去!”

啪的一声蒋磊挨了一巴掌后脑勺:“你行军打仗用估数啊?这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蒋磊委屈吧啦的揉着脑袋,站了起来取出千里镜朝着沙城张望了过去,城池之上此刻旌旗飘扬人头攒动。

蒋磊深吸了口气跪坐了下来:“大帅,十五万守军左右,装备什么的暂时不清楚!”

柳明志一怔眉头微皱吁了口气:“乖乖呦,搞不好第一仗就是一场硬仗啊,怪不得西域诸国敢兵发我大龙边疆,原来是底气十足啊!”

蒋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这么久没跟西域诸国打过交道,谁知道这些年他们有多少人口了,姑墨国身为西域诸国的第一道防线,能屹立这么久十有得有二三百万人,硬仗,确实是硬仗,大帅你可得好好应付一下,多硬的仗也得打个开门红不可!”

柳明志长叹了口气:“去传行军副将宋清,龙武卫将军程凯,骁果卫将军周宝玉,虎贲卫将军段不忍,虎豹卫将军宁超,虎骧卫将军叶宝通,飞鹰卫将军封不二马上来见我!既然是一场硬仗就得好好的谋划一下!”

“是,末将马上去!”

蒋磊走后亲兵杜尚书家的公子杜宇搓着手围了上来:“大帅,给卑职一个前锋的位置呗,我也想上阵杀敌!”

“急什么,三十六国有你上阵的时候,现在跟秦光陶力你们几个好好的跟在本帅身边学习一下怎么用兵,打仗缺少不了勇武,可是也不能仅凭一腔孤勇!力小而谋大害人害己懂了吗?”

杜宇尴尬的点点头:“是,卑职明白了!”

杜宇冲着陶力孙明峰几人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好好的坐好自己亲兵的位置吧!

“末将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宋清几人:“都来了!坐下吧,征讨姑墨国可能没有这么容易,一旦姑墨国负隅顽抗咱们可就的坐好打硬仗的准备了!”

“大帅,我们都很清楚,根本没有打算兵不血刃的拿下西域三十六国,末将封不二愿意为先锋将军前去攻城!”

“放你娘的屁封不二,凭什么先锋将军要交给你们飞鹰卫,末将叶宝通愿意带领虎骧卫替大帅拿下前面的沙城!”

“你们这是不报我们骁果卫放眼里啊,大帅你是知道我周宝玉的为人的,前锋将军可一定得给末将啊!”

“扯淡,我虎豹卫同样可以为先锋!”

“你们这样说的话我龙武卫可就当仁不让了,北疆六卫除了龙武卫那座城池一下子要抵抗金国跟突厥两个敌人,除了龙武卫还有谁,本将军就问还有谁!”

“放你奶.......”

“够了!”

柳大少皱着眉看着为了挣前锋将军位置争吵不休的程凯几人用力一拍桌子喝止了几人。

程凯六人脑袋一缩不敢在出声争吵,柳大少动不动一人犯错全军受罚‘恶行’可是让六人心有余悸。

六人麾下的统兵将军不止一次埋怨自己老大不该跟大帅对着干了,蛙跳几里地下来每一卫的主兵辅兵全部都哭爹喊娘起来。

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偏偏大帅柳大少还非常容易的堵住他们的嘴,每次受罚完就是香喷喷肉食补充营养,搞得六卫的将士害怕受罚又期待受罚。

三个月的长途跋涉行军下来将士们不但没有面黄枯瘦反而各个的越发的魁梧起来。

“前锋将军前锋将军,你们这么急着去送死啊?这次西征本帅可是抛下脸面整整带来了三百多万箭矢来,箭矢不消耗完毕谁他娘的都别想近战!本帅用兵之道向来如此,能远攻的坚决不让将士们用命去拼,瞧瞧你们一个个嗷嗷叫的模样,没打过仗吗?”

周宝玉几人互相看了看低下了头不敢顶话。

不过六人心里共同的念头就是没有浇注箭头这种方法快速产箭矢别说三百万了,能有一百万做梦都能笑醒。

偏偏六人还无可奈何,浇注箭头的办法也是大帅发明出来的,人家就是有底气你有啥办法!

柳明志吸了口气拍了拍地图之上的沙城:“八牛弩三千架,投石一千六百架,轰也得把沙城给轰塌了一半,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废了就用到你们了,到时候敢给本帅拖后腿本帅练死你们!”

六人打了寒颤急忙点点头:“请大帅放心,末将绝对不敢拖后腿!”

宋清饶有兴趣的望着柳大少:“大帅,马上就要开战了你可以告诉弟兄们那五十个黑铁管子是干什么的了吧?”

“对啊大帅,北疆六卫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黑不溜秋死沉死沉的大铁管子,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弟兄们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放撞门车上吧又太短了,当石块用放投石车之上又太重了,当兵器吧除了咱们这些上了七品的高手没人用得起来,关键一头粗一头细还不好用,现在快打仗了你给弟兄交个底呗!”

“对对对,除了那些黑管子还有一箱子一箱子的黑球球,要说黑球球放投石车上确实好用,大小非常的适中啊!”

“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自然会............”

“报,沙城方向有十骑朝着我军缓缓而来!”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沙城竟然有人敢往自己的大营来,拍了拍手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袍:“备马,咱们也去瞧瞧这些姑墨国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得令!”

片刻之后柳大少几人骑马朝着沙城的方向缓缓而去。

一处高波之上扎桑还有个十名亲兵怔然的望着远处犹如乌云压顶一般接连天边的帐篷神色慌张。

“真的有三十多万的大军啊!”

“将军,现在怎么办?真的打吗?还是赶快向国王陛下禀报吧,让他赶紧求援啊!”

“是啊扎桑将军,五万人怎么能抵抗的了三十多万人的大军呢?”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长叹了口气:“竟然十几人就敢出城观察咱们的大营,想来是底气十足啊!硬仗,确实是硬仗!”

宋清几人同样放下千里脸色慎重无比。

“硬仗,蒋磊说的不错,没有十五万人的守军没有这个底气!”

“有恃无恐,得仔细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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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唯杀可解

姑墨国王宫。

额你要是说它小吧它也不算小,你要说它大吧还真算不上太大。

要说是王宫吧它连北疆六卫的将军府规模大小比不上。

你要说它是将军府吧里面又实实在在的住着姑墨国国王姑墨桑羊·扎儿思!

姑墨桑羊手里举着盛着葡萄美酒的酒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姿妖娆的西域舞姬,一旁的歌姬不时地割下一块烤羊肉塞进姑墨桑羊的嘴里。

日子过得简直就是极尽奢靡,美酒佳肴,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这简直就是柳大少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尤其是西域舞姬那大胆豪放与中原歌舞有着天囊之别的舞姿简直是动人心魄。

“报!”

姑墨桑羊被传报声打搅了兴致不愉的放下手里的酒樽:“什么事情?没有看到本王正在欣赏歌舞吗?”

“阿里木克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把人带进来,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本王非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不可!”

“是,大王!”

片刻之后阿里木克带着一个背着令旗的兵卒急匆匆的朝着宫殿走来:“大王,边关告急!”

姑墨桑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边关告急?是周围哪个国家又来侵犯我们真主赐下的宝贵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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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王,不是西域诸国是大龙的军队,最少三十万人的大龙将士已经驻扎在了沙城的十里之外!”

姑墨桑羊脸色愕然的看着阿里木克:“大龙?东方的那个大龙国吗?”

“正是东方的那个大龙国,现在大龙的将军带着三十万大军陈兵边疆了,大王咱们该怎么办?扎桑将军还等着大王的回复!”

姑墨桑羊带着不相信的神情挥了挥自己衣袍:“不可能,我的儿子姑墨巴图尔告诉本王大龙被三十六国的联军打的溃不成军,赔偿了联军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他们才班师回朝,现在那些精美珍贵的琉璃镜子就摆放在王后的宫殿之中,大龙怎么可能兴兵三十万来西域,这一定是真主的玩笑,阿里木克你告诉本王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阿里木克望着姑墨桑羊怀疑的神色指了指一旁的信使:“还是让他告诉大王你吧!”

姑墨桑羊望向了沙城来的信使:“你告诉本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禀大王,扎桑将军已经亲自去城外查看了,大龙确实发兵了,最少三十万人左右,这是扎桑将军的书信还有扎桑将军送来的大龙国的文牒!”

姑墨桑羊接过书信翻看之后脸色变得发青:“太过分了,竟然要让本王俯首称臣,支持西域都护府重建,最不可饶恕的还说要将姑墨国破城灭国,大龙的将军实在是太过分了,真主会惩罚他的!”

“大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大龙的大军,咱们姑墨国称得上将士的子民不过十一万人,加上全部的子民也才三十多万人!还是向乌孙国,楼兰国,皮山国等国家求援吧!他们也参与了发兵大龙国的事情肯定不会总是不管的!”

姑墨桑羊放下手里盖着大龙国印玺的文牒:“阿里木克你马上将这件事向其余诸国传信说明情况,让他们来支援我姑墨国,他们若是不来告诉他们一旦我姑墨国被大龙的军队攻陷下来马上就会轮到他们的国家了,如果这些自私的家伙还有脑子他们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是,臣告退!”

“来人,把太子姑墨巴图尔传来就说本王有紧急的事情要见他!”

“是,大王!”

“父王,王宫里到处在说大龙人来攻打咱们姑墨国了是不是真的?”

“蓉蓉,你不在后宫好好的歇着怎么来殿前了,这件事你不要过问,父王自有主张,你还是去后宫好好的玩耍去吧!”

姑墨蓉蓉焦急的看着姑墨桑羊:“父王女儿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掺和进攻大龙国的事情你非是不听,你没有去过大龙根本不知道大龙的强盛,他们的将士战力如何女儿无法评价,但是女儿从来没有见过全军披甲的军队,大龙便是这样的军队,连战马和没有战斗力的辅兵都全身甲胄,现在好了终于是引火烧身了!”

姑墨桑羊脸色一沉:“姑墨蓉蓉你简直就是放肆,竟然敢跟你的父王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这么说话的!”

姑墨蓉蓉静静地摇摇头:“父王,迷途知返吧,大龙军队现在没有攻城肯定是有附加条件的,答应他们的条件吧!虽然女儿不知道大龙来了多少人但是女儿知道以大龙国的强盛绝对不会少于二十万人,女儿在大龙的京城见到过十万禁卫军,路过甘州时见过更多的军队,咱们姑墨国倾尽所有才多少人啊!”

姑墨桑羊会会衣袖:“蓉蓉你先退下吧,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咱们有城池据守根本不用害怕大龙的军队,尚且未曾交锋三十万人说不准都是中看不中的草包,等到乌孙国他们的援兵到了本王一定要将这些大龙的将士杀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冒犯我姑墨国的代价!”

“父王!不要执迷不悟了,大哥有没有打胜大龙国你真的调查真相了吗?龟兹国共十四个国家的联军被杀的片甲不留父王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吗?”

姑墨桑羊气愤的指着姑墨蓉蓉:“你再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我姑墨国的大臣还有子民担惊受怕本王一定狠狠地惩罚你,退下去!”

“是!”

姑墨蓉蓉不甘心的朝着殿外走去,父王平时根本不是这样自大的人,对待周围的国家向来异常重视,今天对大龙国如此轻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大龙。

“必须要让父王知道大龙的真相绝对不是这些贵公子传言的那样无能。”

姑墨桑羊指着沙城的信使:“你,去传令扎桑将军闭门不出,等到援兵一到再跟大龙的人一决雌雄!”

“是!”

“这位将士你等等!”

沙城的信使诧异的望着拦在自己马前的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本公主要跟你一起去沙城看看!”

“这”信使为难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沙城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这个时候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小将”

“公主殿下你的马来了!”

姑墨蓉蓉接过侍女手中的马缰也不管信使愕然的表情翻身上马朝着沙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信使无奈只能驱马跟了上去,他还要传递大王的命令自然不敢耽搁!

“姑墨巴图尔拜见父王!”

姑墨桑羊望着面前魁梧的姑墨巴图尔:“我的孩子你告诉父王我们的联军到底有没有打败大龙国的军队!”

姑墨巴图尔一怔脸色微微有些慌乱强行镇定了下来:“父王,咱们的联军当然打下了大龙国的军队,他们害怕咱们的联军缩在城里根本不敢出来,不然的话这些金银珠宝是怎么来的!”

“既然大龙国的军队如此害怕咱们的联军为什么还敢带着三十万大军攻打西域,你知不知道大龙的三十万大军已经陈兵沙城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了?”

“什么?三十万人!”

姑墨巴图尔惊慌的望着姑墨桑羊!

“到底怎么回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本王否则本王就将太子之位传给你的弟弟了!”

“儿臣说儿臣说”

“扎桑将军你让开,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了,本公主要去面见大龙的统帅!”

扎桑为难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请不要为难末将,国王的命令是不准开城门,末将不敢违抗大王的命令!”

“让开,扎桑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乌孙国楼兰国等国连一点支援的动静都没有传来,城外有三十万大龙大军你不清楚吗?你的愚忠会把姑墨国带入深渊之中!”

扎桑脸色有些迟疑,他当然知道三十万大军不容小觑,可是一旦打开城门就意味俯首称臣,大王一定会将自己的家人乃至自己全部处死!

“公主殿下,万一乌孙国他们的援兵就在赶来的路上呢?”

“大军出动缓慢可以理解,斥候总该到了吧,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斥候来你还不清楚吗?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明天大龙国的军队就该攻城了,你自己认为自己带领五万人能不能挡得住三十万大军的步伐?”

“这可是”

“别可是了,让开,本公主要去面见大龙的统帅说明详情!”

“末将真的”

“报,启禀扎桑将军,乌孙国,楼兰国,皮山国,龟兹国共七国二十万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最快的明天下午就能赶来!最迟的后天早上就能赶来!”

扎桑脸色一喜拦在了姑墨蓉蓉的身前:“公主殿下你听到了吧,援兵来了!”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愕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摇摇头:“援兵来了本公主也要去见一见大龙的将军,打开城门!”

“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扎桑!”

“姑墨蓉蓉取出一柄金光闪烁的匕首举在手里,本公主命令你打开城门!”

“是,末将遵”

“你”

姑墨蓉蓉眼神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向前倒去扎桑急忙小心的搀扶着姑墨蓉蓉的肩膀。

“公主殿下,得罪了!”

“来人,找四名侍女把公主送到房中安歇!”

“是!”

日落西山,陷入了万籁俱寂之中,直到翌日东方见白沙城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宋清走进柳大少的帐篷中冲正在洗漱的柳大少摇摇头:“没有任何投降的举动!”

柳大少擦干净脸上的水迹将毛巾递给了慕容珊抓起一旁兵器架上的天剑握在手中任由慕容珊给自己系上披风。

“宋副将!”

“末将在!”

“看来此次西征唯杀可解!传令三军,准备攻城!”

PS:有点私事,无法加更了,谢谢弟兄姐妹们的支持!

第八百六十二章凭空布阵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

收到柳明志帅令的二十万主战大军分为八个方阵批次出了军中大营。

十五万辅兵毫不落后的将各种辎重器械运出了军中大营朝着沙城的方向缓缓逼近。

西域都护府的旗帜与柳明志的帅旗迎风飘扬宣示着这支大军的旗号跟统帅的身份,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除了五万防守军营的府兵之外三十五万大军迅速集结完毕。

一炷香的功夫集结三十五万大军迅速列阵准备攻城可见柳大少这段时间集体惩罚的措施已经初见成效。

每个方阵的将士仿佛成为了一个人一样,跟身边的弟兄彼此配合着!

柳明志接过慕容珊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取出千里镜观察了一下沙城方向的动作扭头看向一边骑在马上充当亲兵的慕容珊:“小金,你轻功不错,充当一下传令兵!”

慕容珊迟疑了点点头:“卑职得令!”

“传令!”

慕容珊脸色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等候命令。

柳明志将沙城在地图之上的地理位置以及城外的各种场景从脑海中飞速过了一片。

“传令龙武卫骑兵统领韩鹏率领两四万骑兵兵分两路迂回沙城南门北门方向,防止两城门沙城的敌人以及敌人的增援大军,一旦发现敌情马上冲锋!”

“得令!”

“传令骁果卫将军周宝玉带领一万骑兵迂回沙城西门十里外伺机伏击出城而逃的敌人,告诉周宝玉不要泄露行踪让沙城的敌人发现踪迹,从而破釜沉舟!”

“得令!”

“去传令吧!”

“得令!”

“杜宇!”

“卑职在!”

“传令程凯指挥,封不二指挥三万刀盾兵与四万弓箭手向沙城迫近,在敌人的弓箭射程之外停下,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攻城!”

“得令!”

“孙明峰!”

“卑职在!”

“传令叶宝通统领床弩手,投石车兵卒将三千架八牛弩在中间,一千六百架投石车在两侧迫近沙城,在八牛弩射程之内停下等候命令!”

“得令!”

“陶力!”

“卑职在!”

“传令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伺机而动随时支援韩鹏的骑兵,佯攻沙城但是不要迫近!”

“得令!”

“蒋磊!”

“末将在!”

“这破开城门的人物就交给你了!剩下的五千刀盾手会密不透风的掩护你带领的撞门车逼近城门,城中可是有十五万守兵你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小心点!”

“大帅放心,撞门车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装上了铁皮挡住敌人的箭矢,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在攻城之中马上破开城门!”

“小心点,指挥去吧!”

“得令!”

宋清站在一旁惊异的看着柳明志:“尚未靠近沙城便凭空布阵,你这半年来进步很大啊!”

柳明志抿嘴微微一笑:“为将者冲锋陷阵则可,为帅者当决胜千里之外,本帅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第一场硬仗一定要打个开门红才行!”

“舅舅说得对,你天生就是统兵的材料!”

“奉承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去告诉宁超,这十五万辅兵不准有丝毫懈怠的随时补充受伤的主战大军!”

“辅兵攻城真的...........”

“宋副将!”

“末将在!”

“在本帅的眼里四十万弟兄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没有主战辅兵之说,到了本帅的手里必须都是精兵,传令去吧!”

“得令!”

“启禀大帅,韩鹏将军已经率领四万骑兵出动!”

“启禀大帅.......”

所有的传令兵回来之后柳明志一扯马缰:“前往中军方阵!”

“得令!”

柳明志以及一干亲兵朝着中军方阵缓缓逼近。

与此同时三十五万大军分为十一个方阵朝着沙城缓缓迫近,队伍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紊乱模样。距离沙城五里之外柳明志一声令下急促的战鼓声打破了沙城的宁静。

三万刀盾兵用刀背敲击着盾牌一步一喊杀的缓缓朝着沙城靠近,三万弓箭手分为六个方阵紧跟在刀盾兵的身后,已经抽出背后箭袋中的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战鼓声都掩盖不住八牛弩跟投石车车轮的咯吱声音,这让人牙酸的声音反而让大军士气更胜,胸腔之中仿佛隐藏着无边的怒火一样随时磅礴待发。

扎桑站在城墙之上望着犹如乌云压顶一样朝着沙城迫近的三十五万大军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颤,自己真的能抵抗到援兵的到来吗?

大龙国的统帅到底是什么人物连试探性攻击都不试探上来就全军出击的行为扎桑守卫边疆七年来也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扎桑将军你快看,全军披甲,全军披甲,连辅兵都全身甲胄啊!”

扎桑深吸了一口气:“扎木克,本将军看到了不用你说,马上飞鸽传书问一问援兵何时能到?全军攻城这个大龙的统帅根本不遵循常理出牌!”

“是!末将马上就去!”

柳明志望着差不多已经到射程之内的大军马上下令:“原地踏步!”

“大帅有令原地踏步!”

“大帅有令原地踏步!”

命令一到刀盾兵马上停滞不前开始原地踏步起来,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防护着身体,谨防沙城之上的暗箭。

八牛弩投石车也停下来开始校准方位,大军各有忙碌的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柳明志骑在马上静静地观察者往投石车上摆放石块还有给八牛弩上弦的将士们低声喊道:“宋副将!”

“到!”

“派一个精通西域话的斥候前去喊话沙城守将,此刻出城投降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大军便要血洗沙城!”

“是!”

扎桑听着城下大龙斥候的话脸色发青却也没有将斥候怎么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纵然是西域诸国也有这样的规矩!

“勇士,本将军很敬佩你孤身来到城墙的勇气,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帅想要攻下沙城,就看他的本事了!”

斥候也不再回话转身调转马头朝着中军柳大少的方位疾奔而去!

柳明志听了斥候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全军攻城!”

“号角声再次响起,战鼓声让沙城外的气氛紧张起来!”

叶宝通听到战鼓声便明白了什么意思,骑着马挥舞着令旗在八牛弩兵卒后面疾奔起来。

“攻城!”

八牛弩的的击锤重重的敲击在弩机之上,三千架八牛弩的箭矢去如闪电一般朝着沙城城头飞射而去。

随即是一千六百架攻城用的投石车的石块密密麻麻如天降陨石一般朝着沙城城墙之上蜂拥而去!

扎桑倒是真的有大将之风,毫不慌乱的传达着命令。

“传令将士躲避箭雨,盾牌防护石块!”

第八百六十三章说好的硬仗呢

事与愿违,扎桑终究是低估了大龙能工巧匠的能力。

虽然沙城之上的姑墨守军马上听从吩咐将身体躲在城垛之后用盾牌护住了身体,然而东城墙之上的守兵最多只有一万人。

能有盾牌的将士只有三千人左右,八牛弩七八百步的射程在距离只有三百步的距离之下轻松的将弩箭射入城墙之内。

沙城的城墙可并非大龙那些用青砖垒起来的城墙,说是土培块垒砌的城墙也不为过。

八牛弩的弩箭射击在城垛之上竟然直接将城垛的位置布满了裂痕,稍微一点力量城垛马上就会滚落城墙之下!

扎桑站在城楼之上听着城墙之上兄弟的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脸色阴沉,想要传令弓箭手反击可是看了看城外大龙军队的距离马上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将军小心!”

一个亲兵一把推开了扎桑滚落在城楼门后,二人刚刚落地城楼传出一声巨响,瓦砾撒落尘烟翻滚。

扎桑心有余悸的望着城楼之上巨大的窟窿还有滚落在地上的巨大石块打了个寒颤。

若非亲兵将自己推开只怕自己早就成了肉泥了!

“传令咱们的投石车马上还击大龙正在第二波装填石块的军队!”

“是!”

然而让扎桑没有想到的是城墙之上己方飞出的石块连一半的距离都没有飞到就落在地上滚落了起来,停在大龙军伍前五十多步的位置没了动力!

扎桑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大龙的投石车方阵,自己麾下的将士居高临下使用投石车竟然连大龙的边际都没有够到!

叶宝通让护在八牛弩弩兵前的盾牌手撤了下去,他方才紧张不已却没想到沙城的石块连跟前都没有飞到!

望了一眼已经装填好的八牛弩还有投石车叶宝通再次传令:“放,三段十发不间断射击,不要沙城的敌军探出头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千里镜中被投石车八牛弩压制的不敢露头的沙城守兵放下手中的千里镜。

柳明志之所以全军攻城便是明白沙城的十五万守兵根本无法全部聚集在东城门之上,全军攻城要比分开攻城有优势,韩鹏的骑兵防备着沙城的守军出城袭扰自己则可以全力的指挥大军拿下东城门!

“蒋磊,现在沙城之上的守兵被压制的无法探头抵抗,城门就看你的了!”

“是!”

蒋磊举着令旗朝着撞门车的队伍飞奔而去,指挥者将士推着除了一个半尺大小能够观察敌情全部被铁甲包裹的投石车朝着东城门迅速逼近!

扎桑见到撞门车的逼近马上传令下去投石车全力调转反向攻击撞门车。

柳明志冷冷一笑:“小金,传令程凯封不二指挥刀盾兵弓箭手交叉掩护逼近沙城,箭雨覆盖十六万支,四段四连发!”

“得令!”

柳明志继续张望着沙城城墙之上的情况,沙城之上惨叫不断大龙将士却连毫毛都没伤一根的情况让柳明志很是欣慰、

轰隆一声巨响柳明志急忙望向沙城的东北角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尘土散去柳明志这才送镜筒中发现沙城的东北角的垛口愣生生的被投石车的石块砸塌了一个角落。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宋副将!”

“在!”

“传令叶宝通调转一半投石车全力攻击沙城塌陷的那处城垛!”

“得令!”

“杜宇!”

“在!”

“传令宁超想尽一切办法带领十五万辅兵用麻袋装土交给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在沙城之下填出来一条路让骑兵冲上城墙............”

“大帅,城门破了!”

柳明志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斥候的话打断了,怔怔的望着城门方向有些茫然到不知所措。

自己三天三夜废寝忘食制定的硬仗计划连一半都没有布置完毕城门就攻破了?

“大帅,下令全军攻城吧!”

柳大少陡然回过神来:“传令宋副将带领一万陌刀队协助刀盾手弓箭手攻进城池杀上城墙!”

“得令!”

进攻的鼓声传来重骑兵一路开道攻进去沙城的东城门之中,继而步卒朝着城中蜂拥般却又互相协助的攻了进去。

柳大少被上百亲卫护着茫然又尴尬的挠挠头,望着沙城的城墙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杜宇!”

“大帅?”

“咱们打了多久?你告诉本帅其实打仗过得很快只是本帅没有发现对不对?”

杜宇扣了扣鼻子朝着不远处的日晷车指了指:“小半个时辰都没到!”

“不是.........十五万守军都是草包吗?半个时辰都抵挡不住他哪来的勇气跟本帅硬碰硬?”

“大帅你自己不也从千里镜里看到了吗?箭雨覆盖,八牛弩投石车压制的城墙之上都没有人敢露头,攻破城池不是理所应该吗?”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不远处一万扛着攻城云梯的辅兵茫然无助的脸色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脸,什么时候攻城战这么容易了!

城墙之上的厮杀声让柳大少回过神来。

“传令三军,缴械不杀,不准掠夺百姓财物,不准女,违令者军法伺候!”

“得令!”

柳明志虽然三令五申告诫大军不准做出违背军人身份的举动,可是他怕有些将士杀红了眼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忘了条令!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三声震天的响声从城墙之上响起透彻天际。

扎桑失魂的望着攻上城墙将自己以及麾下弟兄团团包围的大龙国将士手中的弯刀无力的落在了地上,面对大龙国将士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五万将士竟然来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就被破城了。

扎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公主殿下姑墨蓉蓉告诉自己的话,自己的愚忠会把姑墨国带入深渊之中。

先前扎桑还不以为然以为等着乌孙国的二十万援兵一到能势均力敌的大战一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

“扎桑将军,大龙不是你想的那么孱弱,王兄的一面之词会毁了姑墨国的!”

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姑墨蓉蓉的这句话扎桑凄惨的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末将悔不该不听你的劝诫啊!”

扎桑望着城池内外站着的密麻麻数不清的大龙将士神色复杂,眼睁睁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旗帜换成了大龙龙旗还有西域都护府的旌旗。

“大帅,咱们的旌旗升起来了!”

柳大少脸色复杂的扣弄着腰间的剑柄!

“说好的硬仗呢?”

第八百六十四章英雄重英雄

“呸,你们几个把这狗日的给老子吊起来狠狠的抽!”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看着被一帮亲卫架着的蒋磊心里怒火万丈,就是这个牲口一句话将自己给带沟里去了。

三天三夜废寝忘食的制定着各种各样的攻城计划,生怕疏漏了某个方面让弟兄们白白流血。

自己制定了打硬仗的方案攻破城池之后才发现整个沙城也只有五万守兵而已,最过分的是五万守兵还有三万是辅兵那种后勤部队。

“大帅,别闹,末将这不是被沙城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的模样给误导了吗?肯定是扎桑那个孙子在故布疑阵呢大帅,末将冤枉啊!”

望着宋清几人强忍着憋笑的模样柳大少狠狠的瞪了蒋磊一眼:“兔崽子要不是正值用人之际老子非得剥了你不可!”

“是是是,多谢大帅开恩!”

蒋磊见到柳大少松口了马上就坡下驴恭维了起来。

“宋副将战损情况如何?”

宋清脸色一正捧出来一本花名册递给了柳大少:“无一战亡,重伤一百五十多人,修养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轻伤一千多人,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伤,杀敌一万三千人!”

柳明志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三十五万人打五万人要是再有弟兄们战亡本帅自己都没脸活在世上了!”

“也不知沙城守将哪来的底气敢据城而守,两万主战守兵披甲率连三分之二都没有,也不知道该说此人是勇武的好还是无知者无畏的好!”

“扎桑人呢?”

“在将军府的后院看押着,要传见他吗?”

“不急!先让弟兄们进城驻扎修养一下,城外的营寨也拆除了让弟兄们进城修整,派出斥候一百路侦查周围情况,扎桑敢据城而守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准会有援兵赶来!”

“是,我马上去吩咐!”

“你们几个跟本帅来到城池之上看看,观察好沙城的建防情况以后攻城的时候也不会稀里糊涂!”

柳大少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低头扣弄手指满脸委屈的蒋磊。

“是!”

柳明志几人望着沙城中门户紧闭除了大龙将士不见任何姑墨国百姓行人的街道叹了口气。

“本帅已经给了他们几次机会,怪不得本帅了!”

一个窗户悄悄打开一个七八岁左右大小的孩子好奇的看着在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大军带着浓浓的好奇心。

丝毫不清楚外面已经经历了一场血与火的较量!

窗户声虽然微小但是柳明志等人全部都是耳聪目明的人物马上将目光看向了那处窗口。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把将小男孩拽了回去马上关闭了窗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起来。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转身朝着那户民房走去,程凯几人虽然不清楚也只好跟了上去。

柳明志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显然是用东西在里面给抵住了,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看向一旁的邓家商队的家主邓坤。

“邓老,用西域话告诉他们本帅不会伤害他们,让他们把房门打开!否则我就强行进去了!”

“是!”

“|#……|%……%|……”

邓坤站在门外说了一句柳大少几人完全听不懂的西域话。

话毕之后柳大少几人听到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窗户位置的角落里传出紊乱的呼吸声,显示呼吸声的主人异常的惊恐。

柳明志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单手一震房门直接打开,掉落下来不少灰尘弥漫起来。

“啊”

房中传来女子跟小孩的尖叫声,柳明志抬手挥去尘烟走进了房屋朝着缩在墙角的一个女子还有小孩子走去。

二人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虽然害怕女子依旧紧紧的将小男孩保护在怀里!

“问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

女子虽然慌张听到邓坤的西域话还是发颤的回了几句话。

“大帅,这女子叫古丽伊娜·巴依,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古利克·巴依!”

柳明志微微点点头蹲了下去抬手摸了摸古利克露在外面的头发:“他很有勇气,竟然敢打开窗户往外张望!”

“%¥#|%……”

邓坤一句话说话古丽伊娜直接拉着古利克冲着柳大少磕头起来,嘴里说着柳大少听不懂的西域话,想来是求饶的意思。

柳大少抿着嘴将古丽伊娜二人强行搀扶起来,在古丽伊娜二人惊慌的眼神中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丢给了邓坤。

“告诉他们姐弟,天黑之前必须到街上花干净这锭金子,想买什么买什么,但是必须得花的一干二净才行,花不完本帅会惩罚她们姐弟的,不要想着逃跑,城中全是本帅的人!”

“是!”

柳大少几人出了古丽伊娜姐弟的家朝着城墙走去。

程凯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你为何要给那对姑墨国姐妹一锭金子让他们去花?”

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一会你们就懂了!”

“好吧!”

缓缓登上城墙之后柳大少望着正在收着尸体的大龙将士四下张望了起来。

姑墨国守军的尸体少有是近战伤亡的,多数都是死在箭矢之下。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将城墙装扮的宛若一只刺毛炸立的刺猬一样。

十六万支箭矢说是下雨一样密集也不为过,并不宽大的城墙之上除了盾牌手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少有人能够存活下来。

最多的一个尸体之上插着十三支各种各样的箭矢,可见战况何等的激烈!

柳明志将一支羽箭折断丢到了城外:“唉其实他们可以不用死的,面对三十多万大军泰山压顶的攻势他们没有后撤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豪杰,可惜国战向来如此惨烈,他们不死咱们的弟兄就要伤亡,这是大势!”

程凯几人无言的望着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的沙城守兵眼神带着一丝敬意。

虽然身为敌人,但是同为军人他们对军人的敬意并未因为敌人的身份而有丝毫的缩减。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去其他城门看看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因为大捷一场就忽视了敌人的长处!”

“得令!”

柳明志等人在城墙之上缓缓的走着,听到城下越来越多的叫卖声柳明志微微一笑随意的张望了下去。

“真正的军人是不会让百姓感到恐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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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识时务的姑墨蓉蓉(为装个纯)

大军修整完毕之后争取七日之内攻下姑墨国全境!”

柳明志望着程凯几人眉头微皱的模样打量着街道上的商人微微出神。

这些西域人虽然见到自己等人有些惊慌的模样,但是也并未避之如虎落荒而逃。

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沙城会恢复以往的样貌,柳明志就是要告诉沙城的姑墨国百姓,大龙的军队跟沙城的军队没什么两样,都不会随意的对百姓出手!

“如果姑墨国王见识到咱们的厉害能够自己投降更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如果依旧负隅顽抗本帅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强攻了!攻城者,下下之策,本帅不想用却也不得不用。”

“吾等全听大帅的命令,是打是和全凭大帅做主!”

柳明志停下脚步拿起一个商人手中的布匹看了看,抓着布匹给程凯几人看了看:“上好的苏绣云锦来到西域不容易,本帅希望将来有一天西域三十六国跟大龙的商队能源源不断的来往丝绸之路之上和平通商!”

将布匹还给了商人柳明志叹着气背着朝着扎桑的将军府走去。

他很讨厌打仗,打仗就意味死人。

但是柳明志更清楚一件事,西域三十六国跟大龙早晚会有一战,这是大势必不可少的趋势。

大势所趋之下,柳明志不西征还会有其他人西征,别的统帅是否能像自己一样和平的一统西域诸国谁也不知道。

或许只有天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自己来统兵征讨西域将伤亡降到最低,既然流血牺牲是必不可少的结果那就尽量减少杀戮!

“把沙城守将扎桑带来见本帅,本帅倒是要看看此人是有勇无谋之辈还是舍身赴死的慷慨义士!”

“得令!”

“姑娘,请你回去,没有大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进去!”

“请你让开,我乃是姑墨国的公主姑墨蓉蓉,我要见你们的统帅!”

“姑娘,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大帅的命令说不准进去就是不准进去,你若是强闯就别怪某家不留情面了!”

柳明志沉思了一下冲着杜宇努努嘴:“把人带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姑墨国公主姑墨蓉蓉跟在杜宇身后走进了殿中。

“大帅,人带来了!”

姑墨蓉蓉看着柳明志先是疑惑了一下陡然眼前一亮:“是你,你是那个大龙的官员?”

姑墨蓉蓉打量着柳明志的同时柳大少何尝不在观察者姑墨蓉蓉。

见到姑墨蓉蓉有些眼熟的样貌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份正是自己在鸿胪寺释放完颜叱咤之时遇到的那个姑墨国的公主。

当初这姑娘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柳大少可是记忆尤深呢,当初还感叹这位姑墨国公主的举止果然大胆豪放。

今日一见柳大少才明白在鸿胪寺之时姑墨蓉蓉多么收敛了,眼前姑墨蓉蓉的穿着实在是实在是挺潮流啊!

“本帅想起来了,昔日咱们在大龙的鸿胪寺见过,想不到公主你竟然是姑墨国的公主,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悲戚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不亲自坐了下来:“你竟然这么快就攻破了沙城,如果扎桑将军一开始听我的话不要抵抗就不用死那么多子民了!”

柳大少闻言眉头一挑:“哦?若是方便的话不知道公主殿下可否说说怎么回事?”

姑墨蓉蓉神色复杂的望着举着茶杯轻轻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虽然他不知道到城破死了多少人,但是如此短时间就攻破沙城肯定死伤惨重。

自己还不得面对柳明志坐下来好好说话,因为自己现在名义上也是柳明志的阶下囚!

姑墨蓉蓉咬了咬贝齿将三日中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柳大少听,并未隐瞒什么!

她知道柳大少既然来了西域西征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希望自己能够尽量挽救一些姑墨国的子民不受到屠戮。

柳明志听完姑墨蓉蓉的话惊异的看着姑墨蓉蓉,想不到身为一个女子她竟然将自己西征的事情看的如此透彻。

“公主殿下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惜你的父王你们的将军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女儿家看的透彻,至于杀戮的事情两军交战必不可免,西域三十六国不宣而战犯我边境留下我大龙七万儿郎的尸体仓皇西遁,这是国仇!”

姑墨蓉蓉无力的软座到地毯之上:“我就知道王兄他们不是凯旋而归,原来真的是被大龙的军队杀得落荒而逃!”

“本帅也没有想到公主殿下的王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落荒而逃竟然说成了凯旋而归,事到如今本帅既然来了你们姑墨国便只有两条路可选,开城投降俯首称臣亦或者破城亡国!正如你方才所说,希望你的父王能够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本帅的手上既然已经沾染了血迹,想要本帅收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的意思只要姑墨国愿意投降就不在攻城了?”

姑墨蓉蓉望着柳明志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

柳明志将把玩着的茶杯放在桌子之上望着府外的天色:“那就看公主殿下的父王识不时务了!”

“大帅,扎桑带来了!”

“%……#%……”

姑墨蓉蓉听到扎桑的问候急忙迎了上去:“扎桑将军,你怎么样了!”

“退后!”

杜宇抽出腰间的横刀冷厉的看着想要靠近的姑墨蓉蓉,防备着她靠近扎桑。

“杜宇,不要拦着了,先退下吧!”

“是!”

柳明志见到姑墨蓉蓉扎桑二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西域话,扎桑满怀愧疚的给姑墨蓉蓉跪倒了地上。

“公主殿下,末将有罪,没有守住沙城辜负了大王的重托!”

“扎桑将军不要自责,本公主告诉过你大龙绝对不像王兄那些东征的王子们回来所说的那样孱弱无能,现在你知道本公主不是夸夸其谈为时不晚!”

扎桑眼前闪现起哪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箭雨还有铺天盖地朝着城墙之上飞来的石头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如此凌厉的攻城方式自己活了三十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麾下的将士连探头的机会都没有,一波一波连续不绝的箭雨已经成了扎桑的梦魇!

“扎桑将军,大龙国的强盛你也见到了,跟本公主一起劝谏父王投降吧,咱们挡不住的,继续抵抗下去西域将再也不会有姑墨的存在了!”

“公主,咱们的援兵马上”

“住口!”姑墨蓉蓉担忧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望向跪在地上的扎桑:“扎桑将军,先不说二十万援兵是不是大龙国的对手,现在城池都丢了,你觉得乌孙国他们会攻城替咱们夺回城池吗?”

“这”

“报,三十里外发现大军朝着沙城赶来!”

“把,大军人数约有十三万人左右1”

“报!三百里外斥候金雕传书,还有一队大军朝着沙城赶来!人数不足十万超过五万!”

柳明志眼眸一眯看向了一边的姑墨蓉蓉二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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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伤我同袍之刃(为deep hit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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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墨蓉蓉察觉到柳大少怪异的眼神急忙走了过去:“将军,方才本公主并未隐瞒你援兵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瞄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扎桑:“虽然本帅听不懂西域话,但是本帅可以确定这位扎桑将军一定还在侥幸援兵是否能帮沙城解围!”

姑墨蓉蓉娥眉微蹙终于是微微点点头:“本公主不否认,将军你的观察力竟然如此细微!想必应该明白本公主一直在劝着扎桑将军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柳明志望着姑墨蓉蓉出口成章的汉家谚语如此流利不由得有些好奇:“公主殿下,本帅问个冒昧的问题你的汉家话是跟什么人学的,没有五年以上的浸淫只怕说不了如此畅通无阻!”

“本公主曾经救过一个肃州来的大龙商人,他在王宫养伤的时候本公主便跟其学了一年多,后来他走了之后我也时常在城中路过的大龙商队中混迹着,时间一久自然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公主殿下倒是勤奋好学,既然如此本帅也就直言不讳了,希望公主你能够劝诫一下这位扎桑将军回你们的王城去面见你的父王让他不要自取灭亡,两天时间得不到消息本帅就不在留情了!”

“两天会不会太少了,这毕竟是事关姑墨国”

“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这是最后通牒!”

姑墨蓉蓉神色纠结的点点头:“好吧,不知本公主是否可以跟着扎桑将军一起回去?”

“你说呢?公主殿下是个聪明人何必问这么荒诞的问题!”

“明白了,本公主回留在沙城为人质的,希望将军你不要为难沙城的子民!”

“这个公主殿下可以放心,本帅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只要公主你不离开沙城四处皆可去得,本帅并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多谢,我可以知道将军的你的名字吗?”

“柳明志!”

“我知道了,柳将军!”

柳明志给杜宇几人使了个眼色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殿门朝着自己的临时房间走去。

“珊儿,去把宋副将他们叫来就说有紧急军情!”

“是!”

柳明志盯着桌案上的地图目不转睛的思索着,援兵的方向最可能是乌孙国还有楼兰国几个临近姑墨国的国家,一下子二十万左右的援兵不是一个小数目,柳明志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西域人骑射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确实称得上神乎其神。

这一路上自己一直训练骑兵骑术的本事,可是流畅度依旧比不上西域骑兵那样运用自如。

“大帅,怎么了?是不是敌人的援兵到了!”

正在安排大军驻扎的程凯宋清几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柳大少的房中。

“不错,敌人的增援军队来了,最近的一路大约十五万人,估计用不了半天时辰就可以到了,最远的一处援兵要明天才能赶到,必须在沙城援兵知道沙城已经失守之前给援兵迎头一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帅你就下令吧!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用兵!”

柳明志将从扎桑房中搜出来的地图摆放到了桌子之上,扎桑手里的地图远比自己的地图精细的多毕竟人家是本地人,知道这些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郑坤早就将地名翻译过来写在地图上,柳大少毫无困难的就将地图看懂了。

“这里是姑墨国的黄沙城,跟西沱城,再往西南便是楼兰国跟高昌国了,正西方向是乌孙国,皮山国,龟兹国,姑墨国的援兵十有是这几个国家的将士!”

几人马上探头盯着地图之上柳明志指着的地图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等人心领神会。

“从地图之上看最先到的应该是乌孙国,楼兰国高昌三国的援兵,这三国无论哪一国来都要经过这里才能赶到沙城!”

“姑墨国黄沙城东侧的道路?”

“不错,正是这一条路道路,从地图上的标注来看这条路要经过两处沙丘的位置,本帅打算在这里设置一处伏兵等候沙城的援兵到来!”

宋清眉头微皱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办法倒是好办法,反正沙城陷落的事情援兵还不知道肯定能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是沙丘的情况如何尚且不清楚,能否隐藏大量的伏兵!”

“等斥候回来了就清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大少话音刚落斥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启禀大帅,不知道是何缘故西南方的大军竟然停了下来,在距离沙城约莫二十五里的位置停了下来!”

柳大少眉头一皱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确定城门没有走路任何风声吗?”

“末将保证没有任何人走出沙城的城门,沙城沦陷的消息除了城内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继续侦查,用千里镜观察这伙大军为何停下来,不要靠近!”

“是!”

“报!沙城方圆五十里地势图绘制下来了,请大帅过目!”

柳明志快速看了一眼之后将地图递给了宋清:“马上制作沙盘!”

“是!”

“这两处沙丘地势如何?能否隐藏大量的人马?”

斥候闭目沉思了一下:“第一个沙丘略低,隐藏步卒可以但是得蹲下或者趴着才行,骑兵完全不行,第二个倒是可以隐藏骑兵,沙丘堆积的很高不靠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后面的情况!”

柳明志闭目沉思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继续侦查!”

“是!”

“段不忍韩鹏听令!”

“在!”

“程凯周宝玉听令!”

“在!”

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拖带三万刀盾兵前往第一处沙丘将刀盾兵放下隐藏,不足十五里的位置一马双人完全没有问题!

“是!”

“韩鹏带领四万骑兵拖带三万弓箭手一万备箭辅兵也将弓箭手送至第一处沙丘之后隐藏起来!”

“是!”

“这两处沙丘相隔不到五里地的位置,以骑兵的冲锋速度完全可以瞬间支援刀盾兵跟弓箭手,你们七万骑兵一定要做好全速出击绞杀援兵!”

“得令!”

“封不二!”

“在!”

“你带领两万骑兵拖带一万陌刀队从黄沙城西侧迂回过去截断援兵的后路,陌刀队都是重甲兄弟,中途换马拖带不要让把战马给累坏了!”

“是!”

“宁超!”

“在!”

“你带领十万辅兵弟兄在沙城南门故意扬起烟尘冲沙城摇旗呐喊给援兵故布疑阵,嗓门一定要大注意弟兄们饮水的问题!”

“得令!”

“都有!”

“请大帅吩咐!”

“弟兄们,无论是主攻还是主守你们在本帅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本帅从来不会用杀敌多少看待某个弟兄,因为大军作战是团队协作少了谁都不行,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没有拿到冲锋的命令而抱有气馁的想法,咱们是兄弟,不分彼此的兄弟,你们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你的后背可以交给你的兄弟!”

“是,伤我同袍之刃,必先过吾胸膛!”

“大龙万盛!”

“大龙万盛!”

“大龙万盛!”

“出兵!”

“得令!”

“大帅,沙盘根据斥候的图纸赶制出来了!”

“宋副将!”

“末将在!”

“带领三十名功夫高超的弟兄全力歼灭援兵的斥候,不准他们得到汇报有用的情报!”

宋清脸色一凝抓起自己的那把特制的大黄弓点点头:“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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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他们在侮辱我

黄沙高坡,两骑并立!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脸色阴沉的望着远处的万丈戈壁。

“他们这是在侮辱本帅!”

慕容珊望着镜筒之中的援兵也是樱唇微张露出一副惊愕的模样。

十几万援军骑兵不过上千人左右剩下的皆是步卒,只是这十几万步卒说是老弱病残也不过,慕容珊甚至从镜筒之中望见拿旗杆当拐杖用的六十多岁的耄耋老者。

一下子凑够如此之多的老弱病残也够为难楼兰国几国的国王了!

慕容珊想起柳大少听闻援兵到来之时严阵以待精心谋算的模样不施粉黛的樱唇微微一抿偷笑了起来。

排兵布阵机关算尽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帮子对手,是个为帅者只怕心里都有够郁闷的!

悄然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慕容珊侧头望向一盘脸色有些阴沉:“西域诸国派了这么一一队的援兵过来说明还是没有将大军到来西征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于西征来说西域没有重视咱们是件好事,可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对你来说嘛..........”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我现在很好奇那些带领军队犯我疆土的王宫贵胄的公子哥们到底是怎么跟他们的国王陛下汇报东征的事情的!四十万大军都到了他们的家门口了他们还跟没事人一样如此的敷衍了事,你说的不错,对于西征来说敌人没有重视我们确实是件好事,可是本帅的心里怎么觉得这么窝囊啊,领兵这么多次第一次被人这么如此的无视,这是对本帅赤裸裸的侮辱!”

想起自己绞尽脑汁怎么歼灭这股援兵之时的认真模样柳大少心里就觉得憋屈。

自己认真对待每一位敌人却被敌人赤裸裸的无视这种心情也只有柳大少自己能够体会吧!

“珊儿!”

“嗯?”

“传令去吧,不用埋伏了,一拥而上把他们解决了吧,告诉将士们尽量活捉吧,对于这么一帮子老爷兵动死手本帅心里都过意不去!”

“那你怎么办?不在这里督阵了?”

“本帅想静静!”

慕容珊脸色一沉飞跃到柳大少马背之上上来就是一招猴子摘桃!

“嘶..........碎了.......”

“静静是谁?西域的姑娘?你这手伸的够长的啊,才到西域多久就有了一个姑娘了!”

柳大少佝偻着身子趴在马背之上:“珊儿,静静啊,安静一下,本帅想安静一下!”

慕容珊脸色一红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悄悄地松开了自己的魔爪:“人家误会了嘛?谁让你不说清楚的,静静让谁听都是一个女子的芳名嘛!”

女人百分之百反击技能倒打一耙启动,柳大少无言以对!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快去传令去吧!”

“你没事吧?”

“废不了,先去传令去吧,俘虏这批敌军,我有重用!”

“好吧,你骑马小心点!”

慕容珊骑马绝尘而去柳大少哆嗦着直起身子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吃醋?你不是不在乎本少爷的吗?”

一扯马缰柳大少骑马摇摇晃晃的朝着沙城的方向走去,没敢纵马疾驰,生怕颠着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就真的废了。

对于这十几万援兵来说柳大少连督阵的想法都升不起来。

既然西域诸国如此无视自己的西征大军那么自己就来个闪电战速战速决,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柳明志听到背后席卷黄沙的震天喊杀声叹了口气。

“要不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呢?本帅是应该谢谢你们这些为保颜面谎报战况的西征公子哥呢还是该谢谢呢?”

“参见大帅!”

“免礼吧,告诉宁超将军不要故布疑阵了,直接收兵回城让弟兄们回去歇着吧,吃喝玩乐都可以,但是一定要遵守军中律例不得侵犯沙城百姓!”

“啊?”

传令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柳大少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看啥啊,快去传令吧,收兵回城,休息!”

“得令!”

望着柳大少骑马摇摇晃晃走进城门的背影传令兵茫然的摸摸头,在自己的印象中大帅从来不会轻视任何敌人,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传令兵只好举着令旗朝着喝着水喊叫的辅兵方阵跑去下达命令。

将马缰递给了杜宇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扎桑的大殿走去,姑墨蓉蓉正焦灼的在大殿之中徘徊者。

脸上带着无尽的忧虑,也不知道是为了柳大少担心还是为了援军的安危担心。

“公主殿下这是在为援兵担心吗?”

姑墨蓉蓉听到柳大少的声音神色一怔望着走进大殿的柳大少芳心一颤,这还不到一个时辰难道十几万的援军又已经全军覆没了不成?

自己从来不曾小觑大龙的强盛,但是这未免也太强盛了一些吧。

从柳大少出门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容不姑墨蓉蓉不胡思乱想。

穆然城外的喊杀声骤然消失的荡然无存,姑墨蓉蓉娇躯一软心里已经明白这十几万援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柳大少瞄了一眼脸色忧郁的姑墨蓉蓉轻轻地笑了笑跪坐在升着炭火的矮桌前,取下一块羊腿用铁棍串了起来放在炭火之上转动起来。

一边烤着羊腿柳大少一边欣赏着姑墨蓉蓉充满野性的身段。

若不是羊皮小裙子跟一个不大的说不上来什么皮质的小皮袄遮挡着姑墨蓉蓉的隐私位置,姑墨蓉蓉这身穿着简直跟后世海滩之上的比基尼打扮没什么两样。

在当下的时代看来姑墨蓉蓉的这身打扮放到大龙简直是伤风败俗的体现。

柳大少则不以为然,反而觉得姑墨蓉蓉够前卫。

健康小麦色紧绷的肌肤不但没有让姑墨蓉蓉看着显得黝黑反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风情。

抱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柳大少并未遮遮掩掩隐藏自己的目光。

姑墨蓉蓉既然敢如此穿着招摇过市就肯定不怕人看。

正如柳大少预料的一样,姑墨蓉蓉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羞涩模样,神色淡然的望了柳大少一眼又将目光望着殿外不时地紧握着拳头挥动起来。

烤肉的香味让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瞧见一旁的香料陶罐柳大少脸色一喜,想不到扎桑这家伙还挺懂的享受!

撒上香料柳大少将羊腿用弯刀翻转了几下油水滋滋的低落在炭火之上冒气一股青烟。

“公主殿下,坐下来尝尝本帅的手艺如何,召集是没有用的,你现在应该祈求的是你的父王不会一条路走到黑给姑墨国带来灭国之灾!”

姑墨蓉蓉脸色一怔走到柳明志对面跪坐了下来。

“楼兰几国的援兵是不是已经..........”

柳大少用弯刀割下一块鲜嫩的羊肉放到了姑墨蓉蓉面前的盘子之内。

“在我们汉家有句经久不息的老话,不知道公主殿下听过没有?”

姑墨蓉蓉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

柳大少割下一片羊肉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吞下鲜美的羊肉舒服的吁了口气。

“对敌人的轻视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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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柳明志望着陷入了沉思的姑墨蓉蓉朝着盘子中的羊肉努努嘴。

“尝尝本帅的手艺,只可惜公主殿下你不是男儿身,否则仅凭公主殿下你的心性姑墨国绝对会在你的手中强盛起来,也幸好你不是男儿身,否则本帅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姑墨蓉蓉回过神来将羊腿肉放进小嘴中细嚼慢咽起来,柳大少的手艺属实不错可是姑墨蓉蓉却觉得食之无味!

“那么柳大帅你的想法可真够复杂的,一边想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一番,一边又怕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一番!是怕输了无颜见人吗?”

柳大少呵呵笑着转动着手里的烤羊腿:“等你当了统帅你就知道了,兄弟们把命交给你可不是用来跟敌人博弈的,怎么说呢?其实公主你已经触摸到了一些跟本帅差不多的想法,因为从你来到沙城的所有作为都是为了不让本帅屠戮姑墨国的子民,相同的道理,本帅也不想看到麾下的弟兄遭遇不测,就这么简单,不掺杂任何的东西!”

姑墨蓉蓉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这就是你们大龙说的爱兵如子?”

“是也不是,本帅把他们看成同袍,你懂什么是同袍吗?”

“当然懂,你麾下的将士拥有你这么一位好统帅是一件幸事,对姑墨国的将士来说却是不幸!”

“没办法,姑墨国既然掺和了兵发大龙犯边的事情就应该会有觉悟今日的下场,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我边疆七万儿郎的在天之灵盯着本帅呢!不报此仇本帅怕他们会将本帅带走啊!”

“我不否认姑墨国参与了此事,但是我可以保证姑墨国绝对没有伤害大龙将士的一根毫发!”

柳明志手中小刀子一顿诧异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拿什么保证?”

姑墨蓉蓉深吸了一口气,小皮袄被撑的鼓囊囊的:“联军兵犯大龙边疆姑墨国出兵一万人全部回来了,五千骑兵的战马一匹没有折损,除了带回一些金银珠宝之外姑墨国一名将士都没有折损!”

柳明志眉头一凝心里好像明白了过来,姑墨国搞不好就是被收买的国家之一,东方明说过被收买的国家出人不出力,佯攻喊杀的溜达一圈就撤兵回营了。

“柳大帅你应该比本公主清楚战争的残酷,龟兹国的一万大军全军覆没连战马都没有回来一匹,我不相信如果我的王兄姑墨巴图尔真的参与了进宫大龙边陲的事情不会连一个将士都没有折损的!”

惊异的望了一眼掷地有声的姑墨蓉蓉柳明志努努嘴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敏捷。

姑墨巴图尔收受大龙的金银珠宝之事除了姑墨巴图尔那些人之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姑墨蓉蓉竟然能一下就看透了里面的门道。

“不简单,不简单啊!”

柳大少心里暗叹一声感叹着姑墨蓉蓉这个女人的机敏放下手中的羊腿在座子上擦干净了手中的油水。

“公主殿下,不知道在你们姑墨国有人入室盗窃,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进入却在一旁放风算什么罪名?”

“帮凶的.......”

姑墨蓉蓉骤然沉默了下来,她立刻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姑墨国纵然没有进攻城池可是确实进攻城池国家的帮凶,仅凭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报!启禀大帅,十三万援兵已经全部俘虏!”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盔甲站了起来:“战亡一个弟兄让宋副将还有六卫大将军自己找人将自己吊起来抽三十鞭子!”

斥候惊奇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你果然料事如神,别说战亡一个兄弟了,就连轻伤的弟兄都没有一个,刚冲杀过去那些西域援兵连抵抗都没有抵抗就自己乖乖的放下兵器自己投降了!”

姑墨蓉蓉樱唇微张眼神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惊疑,十三万援兵竟然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一下吗?

她相信军情紧急这名大龙国的斥候是不会说谎的,心里不由的暗叹起来。

是大龙的将士太强了还是西域诸国的将士太不堪一击了!

柳大少冲着姑墨蓉蓉耸耸肩:“看看,楼兰国他们几国的援兵就比你们的扎桑将军识趣多了,明知不敌自己缴械投降就行了,何必非得落得城破人亡的下场!”

姑墨蓉蓉樱唇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柳明志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朝着殿外走去他故意不告诉姑墨蓉蓉乌孙国几国的援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为的就是攻破姑墨蓉蓉的心理防线。

让姑墨蓉蓉去告诉扎桑此事给姑墨国国王施加压力。

用兵之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柳大少就是用一个时辰俘获十三万援兵的事情给姑墨桑羊施加压力。

“公主殿下,扎桑将军可以出城去你们的王宫了,两天时间的最后通牒,不知道你们姑墨国在失去了沙城之后倾尽全国之力能否集结十三万大军来!”

“哦,对了,你猜本帅拿下龟兹国皮山国的七八万援兵会用多少时辰?咱们打个赌如何?本帅赌一个时辰,公主殿下你呢?就赌一个锭金子!”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樱唇糯糯了起来终究是没有勇气应下这个赌注。

“记住了,两天,是俯首称臣还是亡国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姑墨蓉蓉脸色黯然的朝着殿后小跑而去,她必须要劝诫扎桑告诉父王不要一错再错不要误入歧途,姑墨国已经成了柳大少嘴里的肥肉,想怎么烹饪便怎么烹饪!

柳大少没有骑马直接朝着城门走去,望着乖巧的跟着大龙将士走进城门的一群援兵俘虏眉头微皱。

这些人就没有一丝俘虏的觉悟吗?他喵的你们是俘虏不是来度假来了!

“大帅!”

柳大少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清几人叹了口气:“本帅是不是太认真了?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真是无奈啊!”

宋清皱了皱眉头唏嘘起来:“问过他们的统帅了,西域诸国根本就没拿咱们的西征大军当回事,是该说他们自负呢还是该说他们愚鲁呢?”

“另一路援兵如何?也是一群老弱病残?”

“好像是的!听这支援兵统领的意思他们之间也有书信来往,好像比他们强不了多少,那些能征善战的精兵强将是一个没来!”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大龙的将士叹了口气。

“本帅现在都在想是不是他们故布疑阵让咱们放松警惕来着!”

“骄兵必败?”

“没错,本帅真担心将士们会认为西域诸国的敌军都是这么一些不堪一击的家伙从而放松警惕!”

宋清也无奈的看了一眼城内的将士们叹了口气。

“鼓舞一下士气吧,仗太好打了也犯难,当兵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无一战亡攻下一城俘虏敌军快二十万了,我他喵的怀疑我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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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五日下一国

姑墨国王宫大殿之内姑墨桑羊惊惧又面带怒火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沙城守将扎桑!

“沙城陷落了,孤王的女儿也被当做了人质留在了沙城之中,扎桑你简直是罪该万死!你辜负了孤王对你的信任!”

扎桑脸色悲痛的跪在地上:“大王,臣知罪,但是沙城失守真的不是臣无能所致,大龙国的攻城方式太过凌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沙城的城墙愣生生的被大龙的投石车给砸塌了一个角落!短短两刻钟之间大龙的弓箭手就覆盖了十几万箭矢将城墙之上插满了箭矢犹如刺猬一般,臣只有五万守兵如何挡得住大龙国的三十五万大军啊,大王明鉴!”

“大王,扎桑这是在找借口而已,沙城乃是我姑墨国的边陲重城岂是那么容易好攻破的,肯定是扎桑无能丢失了沙城,请大王将扎桑处死!”

“沙汗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果断了,扎桑将军虽然丢失了城池,可是援兵迟迟不到仅凭五万人守军如何抵挡大龙国的三十万大军,沙汗大人若是厉害,等援兵到了看看你能不能用十万人抵挡住大龙国进宫黄沙城的步伐!试试如何?”

“你......可穆萨你无论怎么说也掩盖不了扎桑丢失沙城的失职罪过!丢失了自己防守的城池按照姑墨国的律法应该处死!”

看来党争这样的事情不但在大龙如此,原来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自己的对手失势了马上落井下石原来不但是大龙朝廷的专职,全天下皆是如此。

“够了,不要再吵了,扎桑!”

“臣在!”

“孤王念在你这些年劳苦功高的情分之上姑且饶你一命,等楼兰国皮山国几国的援兵到了你马上将沙城夺回来,将功补过!”

扎桑凄惨一笑:“大王,楼兰几国的十三万援兵尚未赶到黄沙城的位置就被大龙国的军队全部俘虏了,从大龙国的将士出城到大胜而归十三万援兵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

宫殿内一片哗然,姑墨桑羊还有二十多名大臣纷纷惊愕的看着扎桑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无论是扎桑对手还是朋党一瞬间全都以为扎桑是在开玩笑而已!

姑墨桑羊睁大眼睛狠狠的看着扎桑:“扎桑将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十三万人一个时辰不到就全军覆没了?你把大龙国的将士形容的太可怕了,你这是在动摇人心,孤王要处死你!”

“大王,臣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高昌国的援兵尚且未到西沱城大龙国的统帅就要跟公主殿下打赌了!”

“打赌?”

“对,打赌七万援兵能坚持几个时辰就全军覆没,大龙国的统帅赌一个时辰就行了!”

“你说的是真的?援兵真的覆没了?”

“大王随时可以派斥候查探情况是否跟臣说的有没有区别,若是臣有任何的说谎马上愿意献上头颅解除大王你的怒火!”

“这个不用你说,孤王的斥候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报,启禀大王,楼兰国五十里之内没有任何援兵的痕迹,据黄沙城的斥候汇报所说楼兰几国的援兵已经被一支不知道何处钻出来的大军给俘虏了!”

斥候的话让姑墨桑羊陷入了慌乱之中,惊慌的看着下边的二十几名大臣:“诸位爱卿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这这.......”

“这这这.......”

二十多名大臣互相张望,脸色比姑墨桑羊强不了多少,此刻所有人都相信扎桑没有说谎了,斥候的话无异于给了他们雷霆一击。

十几万大军的援兵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大龙的将士是真主派来惩罚姑墨国的使者吗?

姑墨桑羊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颔首低眉脸色惊恐的儿子姑墨巴图尔,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的颜面谎报东征的真相自己怎么会如此轻视大龙国的西征大军!

“报!启禀大王,根据西沱城的斥候汇报,高昌国几国的援兵失去了踪迹,被一支飘着龙旗的大军给全部俘虏了!”

姑墨桑养乃至殿中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诸位爱卿你们快说怎么办啊!”

“陛下,马上向大宛国几个大国求援吧,咱们自己抵挡不住大龙国的进攻,楼兰国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行啊,二十万大军一天都没有坚持住,沙城陷落之后咱们就几万大军了,只怕连大龙的下酒菜都凑不够一盘啊!”

“对对对,马上求援!”

扎桑脸色一沉:“大王,大龙的统帅只给了咱们两天的时间,等信使到了大宛之后就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来回最少十天援兵才能赶到,大王觉得姑墨国坚持的住十天吗?”

姑墨桑羊脸色一囧:“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俯首称臣吧!”

姑墨桑羊将一旁的柳大少让蒋磊送来的文牒举起拍在了桌子上:“盖上了国玺之后咱们就是大龙国的臣子啊,你们想当臣子吗?年年纳贡跟狗一样舔着大龙赔笑你们乐意吗?”

包括扎桑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姑墨国虽然不是西域诸国中屈指可数的大国可也算的上中等国家,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美酒佳人应有尽有怎么可能乐意去给大龙国当臣子。

可是不俯首称臣就要亡国!

在场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认为姑墨国能挡得住大龙十天等候几个大国援兵的到来。

“大王,大宛国他们愿不愿意出兵救援尚且难说,最关键的是到底来多少人才能抵挡住大龙军队的勇武进攻,二十万大军都坚持不了一天时间,得多少援兵才能将姑墨国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

姑墨桑羊脸色一囧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没有见过柳明志的长相,但是大龙统帅已经成了姑墨桑羊挥之不去的噩梦。

宁愿亡国也要拼死一战姑墨桑羊当然没有这种勇气。

越是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越怕死,自己锦衣玉食还没有享受足够死了岂不是太冤枉了。

不但姑墨桑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想法,相比姑墨桑羊来说大臣们的压力反而不大,给谁做臣子不是做,虽然不乐意但是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只好如此了。

姑墨巴图尔紧张的望着姑墨桑羊:“父王,要不........要不就降了吧!”

“你身为姑墨国太子竟然如此没有骨气,孤王...........”

“报,城外守门将士送来一份公主殿下的书信!”

“蓉蓉的书信?难道大龙国反悔了?马上要攻打姑墨国其余的城池不成?”

姑墨桑羊惊慌起来急忙看向传令兵:“快带进来!”

“是!”

“参见大王,公主殿下的书信!”

“快读!”

“是!”

“儿臣姑墨蓉蓉拜上,父王明鉴,大龙统帅柳明志已经答应儿臣只要姑墨国俯首称臣,协助大龙攻下一国便予以一城给姑墨国,请父王三思而行!”

“什么?下一国便给一座城池?”

“若是攻下西域岂不是三十五座城池?”

“大王,马上拿主意吧,虽然俯首称臣了可是对姑墨国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大王,大宛国也才三十八城,仅此而已便已经雄霸西域三十六国了,三十五座城池加上咱们的七城便比大宛国还要强大啊!”

姑墨桑羊迟疑了一下缓缓举起自己的国玺迟迟不肯落下。

这封书信无异于是给自己最好的台阶下,否则只有亡国,可是大龙国统帅万一出尔反尔怎么办!

“书信拿来!”

“是!”

姑墨桑羊看着书信之上柳大少鲜明的帅印印玺小心的收了起来。

啪的一声国玺盖在了文牒之上宣布着姑墨国正式对大龙俯首称臣。

西征不费吹灰之力首战告捷。

毫无代价之下,五日下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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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一份大礼

柳明志望着文牒之上姑墨国的国玺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

“公主殿下,看来你的父王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刚硬,这就对了!能和平解决为什么非要姑墨国陷入战火之中呢?”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黯然的点点头:“希望柳大帅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虽然蓉蓉此生只去过一次大龙,但是蓉蓉知道大龙男儿一言九鼎绝对不会轻易食言!”

“放心吧,只要姑墨国协助西征大军收服三十六国,本帅说下一国予以一城便予以一城决不食言。”

柳明志在协助之上加重了语气,他也不管姑墨蓉蓉听不听得明白,既然已经有了打手替西征大军攻城柳明志绝对不会让将士们自己去抛头颅洒热血。

“启禀大帅,三军已经收拾完毕,随时可以出征!”

柳明志看着一身盔甲齐全龙行虎步走进大厅的宋清微微点点头抓起了一旁的地图观看了起来。

“下一国,楼兰!”

宋清眉头一皱走到地图前停了下来:“大帅,何必舍近求远进攻楼兰,末将以为应该直取姑墨国邻国的西边乌孙国!”

柳明志摇摇头在地图之上划拉起来:“楼兰国虽然在姑墨国西南方向,可是同样靠近边界位置,若是进攻乌孙国的话与其毗邻的皮山国势必会感觉兔死狐悲,这样一来咱们可能会腹背受敌!乌孙国虽近却不是最好的进攻之地!”

宋清皱着眉沉思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的望着柳大少:“缓缓推进,速战速决?”

“没错,先把处于边界的几个国家拿下,防止消息走漏出去,既然西域三十六国不将我西征大军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雷霆一击,能瞒多少时间是多少时间!”

“是,末将想的太简单了,还是大帅你想的周到!”

宋清此言并无奉承之意,将军与统帅的差别就在于将军注重于攻城拔寨,而统帅则是更看重大局趋势。

二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并无高低之分,只能说在其位谋其政,各自看待的事情的眼光不一样。

“眼下有件事很难办,咱们出兵了城里的俘虏怎么办?放掉是不能放掉,可是大军一走沙城万一动乱起来!”

宋清瞥了一眼姑墨蓉蓉悄悄的靠近柳大少:“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要不全部坑杀了吧!”

柳明志眉头一凝看向宋清:“这可是二十万人!”

“末将当然清楚多少人,可是留着他们不但会消耗我军的粮草还会拖延我大军的进程,你说以战养战若是粮草都被俘虏消耗了咱们的弟兄怎么办?”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沉思起来。

坑杀二十万人这个决定不好下啊,但是宋清的担忧无异于是非常正确的,以战养战没有了粮草的驰援二十万张嘴消耗的粮草可就是天数!

可是一旦坑杀了二十万俘虏万一消息走漏了出去和平拿下西域的话就不可能了。

一旦被其他国家的将士知道了成为俘虏也难逃一死势必会拼死抵抗,这样一来便会增加西征大军的伤亡。

结果与柳明志预估的结果将会背道而驰!

想要无声无息的坑杀二十万人根本不可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消息不泄露出去除非屠城。

这结果就更不是柳明志想要见到的了。

人都没有了留下一座座空城有什么用,收服河朔河套之地少不了西域诸国战马的供应跟人马的帮助。

若是仅仅抱着一雪前耻为六卫将士报仇的想法来西征三十六国完全就不用费尽心机其说服诸国国王俯首称臣了。

思虑了良久的柳明志穆然睁开了眼睛,这二十万的俘虏是万万不能坑杀的。

虽然可以节省一大批粮草但是终将弊大于利!

“公主殿下,本帅送给你们姑墨国一个礼物如何?”

“什么礼物?”

“二十万人口,至于你们姑墨国能不能说服他们加入姑墨国就不在本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姑墨蓉蓉先是一下疑惑随即眼前一亮:“援兵的俘虏柳大少愿意赠与我们姑墨国?”

“不错,就看你们能不能吃的下了!”

姑墨蓉蓉稍加思索便重重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了!只要柳大少舍得本公主便代替父王答谢柳大少的美意了!”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连续三声拍下手掌的声音传来柳明志很期待姑墨蓉蓉见到二十万老弱病残援兵之时的精彩表情。

“传令!”

“在!”

“留下一万辅兵帮助沙城的将军处理二十万俘虏的事情,其余将士马上开拔前往姑墨国王都,修整两日之后直接进攻楼兰国!”

“为何还要去姑墨国的王都?直接攻打楼兰国不就行了吗?”

柳大少翻了白眼瞪了一眼宋清,不去姑墨王宫一趟怎么召集炮.......打手替西征大军掠阵!

“传令就行了,不要多问!”

“得令,末将告退!”

“公主殿下,请,你我同乘一车如何?本帅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公主殿下请教!”

柳明志暂时还不想姑墨蓉蓉知道二十万俘虏的真实情况,否则一旦知道援兵只是一些老弱病残姑墨蓉蓉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难保姑墨桑羊不会出尔反尔。

姑墨蓉蓉抿着樱唇思虑了一会点点头:“能跟柳大帅同乘一车是蓉蓉的荣幸,请!”

“同请!”

半个时辰之后三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姑墨王宫奔赴。

柳明志站在车架之上望着逐渐消失的沙城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多少还是有些留恋的。

车厢之内慕容珊紧紧地盯着穿着‘伤风败俗’的姑墨蓉蓉,虽然慕容珊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就差刻着我吃醋了四个大字!

“妖艳贱货,穿的这么少真不知羞耻!”

慕容珊腹议了一句将目光望向窗帘外的万里黄沙,可是眼神却不时地瞥向车厢门,生怕柳大少冲进车厢对姑墨蓉蓉做出一些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慕容珊吃醋姑墨蓉蓉又何曾轻松,柳大少这位亲兵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让姑墨蓉蓉心里直犯嘀咕,生怕车厢之内只有自己二人慕容珊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柳大少掀开车帘钻进车厢之中跪坐了下来,给慕容珊两女各自倒了一杯茶水之后。

“公主殿下,说说楼兰国的情况吧,毕竟还有属于你们的一座城池!”

第八百七十一章兵出楼兰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看着自己战战兢兢的姑墨桑羊,自己是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你至于这么害怕本少爷吗。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自己照过镜子挺帅的啊,怎么到了姑墨桑羊这里自己跟个大反派一样。

望了宋清程凯八人一眼,八人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纷纷淡笑着点点头。

柳大少心满意足了,看看宋清几人的反应就知道了本帅多么招人喜欢了!

经过姑墨蓉蓉的不懈努力解释之下姑墨桑羊终于收起了内心的恐惧,不过还是赔笑着望着柳大少,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了大龙统帅让姑墨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国王陛下,你做了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你的子民应该非常庆幸有你这么一位识时务的君主!”

姑墨蓉蓉翻译了过去听到父王的话之后淡淡的望着柳大少。

“小王为先前的鲁莽向大龙统帅表示歉意,多谢大龙统帅大人大量没跟小王一般见识!”

既然有姑墨蓉蓉充当翻译柳大少便不再望着姑墨桑仰反而直接望着姑墨蓉蓉。

“国王陛下客气了,既然本帅到了贵国王宫本帅的来意国王陛下应该很清楚,希望国王陛下可不要吝啬哦!”

“小王愚鲁,不知道大帅的意思是需要小王提供粮草吗?若是如此小王一定不遗余力的支持大龙的粮草!”

“国王陛下不是再跟本帅装糊涂吧,本帅的意思是国王陛下要出兵五万帮助本帅攻下楼兰国!”

姑墨蓉蓉翻译了一半之后骤然惊愕的望着柳大少:“柳大帅,先前咱们的协约里并未有让姑墨国出兵五万的事情!”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西域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公主殿下糊涂了吧,协助西征大军攻下西域诸国,若是不出兵如何协助?”

“协助可以有很多啊,战马支持,粮草供应,兵器支援都可以协助,并不只是出兵五万才可以协助大龙的军队吧!”

“公主殿下,仅仅靠这些东西就想换一座城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若是有的话请给本帅来是个,不就是兵器战马吗?本帅同样可以不遗余力的支持!”

姑墨蓉蓉一怔娇躯软坐了下去,此时此刻姑墨蓉蓉再不明白柳明志打的什么算盘就是傻子了。

柳大少就是打算让姑墨国的将士代替大龙国的将士攻城略地,说好听的是先锋营,说不好听的就是炮灰而已!

姑墨蓉蓉幽幽的望着柳大少,怪不得他会许给姑墨国下一国予以一城的承诺。

姑墨国出兵攻打楼兰国大龙将士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拿下楼兰国。

“柳大帅你这明摆着是在利用姑墨国的将士替你卖命!”

柳大少耸耸肩:“公主殿下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利用,这明显是互帮互助,公主殿下认为本帅麾下的四十万大军攻下楼兰国是很难的事情吗?只是姑墨国是第一个臣服本帅的国家本帅才给你们一点甜头的,一国一城,等到平定西域三十六国姑墨国将会是西域诸国屈指可数的大国,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是跟你们一样的中型国家本帅一句话别人上赶着来都没有机会,公主殿下可不要不知足!”

姑墨蓉蓉脸色暗淡的点点头:“本公主多谢大帅仁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姑墨国有的选吗?”

柳大少摇摇头:“没得选,但是公主殿下你要相信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之机,你们的装备什么样公主殿下心里自己也明白,你们出兵五万的一切兵器盔甲用度全部由本帅提供,本帅麾下将士们的装备公主殿下也是见过的,怎么说都不亏吧!”

姑墨蓉蓉面色复杂的看着姑墨桑羊说了一大段的西域话。

果然,姑墨蓉蓉话音刚落姑墨桑羊神色又是惊惧又是心动一时之间很难拿定主意。

良久之后姑墨桑羊咬咬牙对着姑墨蓉蓉说了一段话。

“小王可以出兵五万协助大龙的军队,但是柳大帅你不能故意消磨姑墨国将士的生命,大龙将士必须全力辅助姑墨国将士攻城,否则小王就是亡国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因为没有了姑墨子民的姑墨国将会名存实亡,如此一来不如有血性的跟大龙将士一较高低也比充当炮灰白白送死要英勇的许多!”

柳明志眉头一挑,怀疑的看着姑墨蓉蓉,相比与姑墨桑羊来说他更愿意相信这句话是姑墨蓉蓉的意思。

悄悄的看向一旁的邓家家主邓坤,柳明志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将邓坤一直带在身边提防着姑墨蓉蓉翻译之时添油加醋。

邓坤轻轻的点点头示意这句话确实是姑墨桑羊所说,姑墨蓉蓉没有胡说八道。

得到了邓坤的确认柳大少看着姑墨桑羊不由的有些惊异,将之前的轻视收了起来,果然能当得起一国之君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怕死是一回事,但是怕死不代表毫无血性!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微微点头:“本帅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只驱使姑墨国的将士攻城略地,本帅麾下的将士会全力协助!”

得到了女儿的翻译之后姑墨桑羊取出一块模样怪异的兵符交到了姑墨蓉蓉的手里并且神色郑重的交代了姑墨蓉蓉几句话。

姑墨蓉蓉迟疑了一会微微点点头,姑墨桑羊这才松了口气。

“柳大帅小王已经将兵符交给了小王的女儿姑墨蓉蓉,她从现开始便是五万姑墨国将士的统帅,扎桑将军则是副将负责协助大龙军队进攻楼兰国,小女精通汉话跟柳大帅你合作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柳明志手中盘弄着茶杯轻笑了两下,他知道姑墨桑羊这是防备着自己让精通汉话的姑墨蓉蓉看着自己,否则哪里轮得到姑墨蓉蓉这个公主成为三军的统帅。

“好啊,以后就请蓉蓉统帅多多赐教了!”

“柳大帅客气了,蓉蓉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柳大帅随时指挥批评!”

“客气,请姑墨国预备一下后续的粮草,本帅所剩的粮草不多了,就麻烦国王陛下了!”

半月之后经过柳大少加急训练的五万姑墨国将士配备着大龙的制式装备并入西征大军之中。

姑墨蓉蓉震撼的看着气势陡然提升了一截的五万姑墨国将士俏脸发愣。

这两个方阵令行禁止的五万大军真的是半月前自己见到的那些人吗?

若不是亲自在军营中住了下来督查着姑墨蓉蓉毫不怀疑是柳大少将人换了一批!

幽幽的望向一旁持着令旗意气风发的柳大少姑墨蓉蓉眼神充满了好奇的色彩,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大少高高的举起天剑望着眼前的四十多万大军。

“传令三军,出兵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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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债多不压身

姑墨蓉蓉指着地图之上标注楼兰国的位置:“大汉国的西域都护府失去了对西域的掌控之后楼兰国变成了鄯善国,不过柳大帅你若是感觉称呼楼兰国方便还是以楼兰国相称吧!”

“鄯善国?”

“没错,准确的说真正的楼兰国已经消失了,现在所谓的楼兰国是在月氏国的楼兰国遗民建立起来的,现在楼兰国的国主谯楼善很是听从月氏国号令,在西域诸国中楼兰国说是唯月氏国马首是瞻也不为过!”

“根据地图上来看你们姑墨国应该处于西域三十六国的中央地带,为何会跑到了西域诸国的边缘之地?根据我们大龙国的史书记载你们姑墨国的位置应该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且末国才对啊!”

姑墨蓉蓉黯然的叹了口气:“不止你们大龙国在征战不休,西域诸国也在争斗不休,打来打去最后城池的划分是谁强盛归于谁。”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本帅的现在这份古地图仅供参考了?”

“恩!可以这么说,楼兰国本来西通且末国现在却成了我姑墨国的邻居,楼兰国的位置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中乃是通商要冲之地,西通姑墨国莎车国北通车师国,龟兹国,同时还毗邻突厥的王庭之地,乃是一个很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将自己从大龙带来的地图收了起来,世事变迁征伐割据地图之上的标注早已经不准确了。

还是从扎桑手里得到的地图更加直观一些。

“楼兰国的实力如何?比你们姑墨国强多少?”

“要比我们姑墨国强盛一些,约莫有四十多万子民,国都扦泥城都比我们的国都大上两倍不止,他们的位置太好了,来往商人的必经之路就是楼兰国,只要攻下楼兰国柳大帅你的西征大军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当然不排除会有突厥人从背后摸过来!”

“话说你们西域三十六国加在一起到底有多少人,本帅的情报已经不准确了!”

姑墨蓉蓉沉思了一下:“大概几百万吧,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几百万你确定?”

“大概吧!”

柳大少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历史的岔道啊,一切都跟本少爷印象中的历史差距太大了!”

“什么?”

“没什么!胡言乱语几句而已!等拿下楼兰国之后便开始大举进攻西域诸国了!”

“西域三十六国哪有这么容易好攻下啊,安息国,大宛国,大月氏,车师国都是兵强马壮的大国,根本不像我们这些小国家一样那么容易被攻陷下来!”

“容易也要攻,难也要攻,有条件上没条件就硬上,大龙国太需要你们西域的战马了,只有打通西域的丝绸之路大龙才能无视突厥的威胁!”

“蓉蓉不知道柳大帅你有什么样的谋划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不要让我姑墨国的子民白白的流血牺牲!”

“放心吧,本帅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姑墨蓉蓉不在多言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日之后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楼兰国的边界古兰城!

“报,已经距离古兰城还有三十里暂时没有发现敌情!”

“报,前方二十里处有一处地势平坦之地适合安营扎寨!”

“报大军随时可以安营寨扎!”

“...........”

整整十几骑斥候不间断的汇报着古兰城的情况,柳大少脑海中快速做出应对的策略出来!

姑墨蓉蓉羡慕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大军跟不间断汇报的斥候,怪不得大龙国能将三十六国的联军打的落荒而逃,军容实在是太强盛了!

柳明志将檄文折叠之后递给了窗外的蒋磊:“不宣而战非仁义之师,让古兰城守将鄯勒别三个时辰出城投降否则大军马上攻城!”

“得令!”

姑墨蓉蓉皱着峨眉微蹙盯着柳大少:“你不让大军修养一下直接攻城合适吗?”

“不到七万的守军本帅看就没有必要安营扎寨了,修养三个时辰足够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事情本帅可不想等到我女儿都二八年华了还没有结束!”

“可是.......”

“别可是了,本帅没有下令急行军就是为了保存大军的体力,而且本帅用兵并不意味着就是让将士们埋头硬冲,行军布阵应当临机应变,不要拘泥于那些规规矩矩。”

“好吧,你是三军统帅我相信你不会拿将士的生命当儿戏!”

“知道这些就行了!”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铠甲钻出马车:“传令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迂回到古兰城西侧防止古兰城的守军求援!”

“得令!”

“传令叶宝通攻城方式不变,八牛弩,投石车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

“得令!”

“传令程凯周宝玉刀盾兵弓箭手交叉掩护,不要担心浪费箭矢,全力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让他们无法露头还击!”

“得令!”

柳明志再次钻进马车之中:“公主殿下,攻破城门跟登上城墙的任务就交给扎桑将军的五万将士了!”

姑墨蓉蓉不情愿的点点头:“我去传令了!”

“去吧!”

姑墨蓉蓉钻出马车之后柳明志拿起毛笔在地图之上勾勒起来,跟姑墨蓉蓉这几日的谈话自己也是受益良多,起码在面对西域三十六国的时候不会一抹黑的乱打一通。

“大帅,真的不让将士们休息一晚上吗?”

柳大少笔尖一停看向了慕容珊:“战场之上风云突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一举一动的攻城方式会让弟兄们没有丝毫应变紧急敌情的经验,等以后面对大宛,大月氏的时候怎么办?再者除了五万姑墨国的军队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北疆六卫挑出来的百战精兵,行军三天时间直接攻城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再说了主攻的任务交给了姑墨国,咱们的将士只需要掠阵便好了!”

慕容珊静静地点点头:“你心里有打算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我也不想看着我带出来的人埋骨他乡!”

“启禀大帅,古兰城守将直接关闭城门,让卑职带话给大帅!”

“哦?鄯勒别说什么?”

“什么狗屁的西域都护府,要战便战!”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捏了捏慕容珊白嫩的琼鼻。

“一个比扎桑还狂妄的人,就是不知道古兰城能抵抗多久!”

被慕容珊拍掉手掌柳大少正了正神色直接钻出马车飞跃到风行的马背之上。

“传令三军,计划改变,休息半个时辰!即刻攻城!”

“得令!”

“大帅有令,休息半个时辰即刻攻城!”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望向古兰城的方向叹了口气。

“债多人不愁,只能强攻了!”

ps:西域三十六国的历史各种各样没有一个准确的参考,脑子乱的卡文了,吃点存稿,马上恢复更新!

第八百七十三章人比马重要

柳大少说半个时辰之后攻城便一刻钟都没有耽搁。

当日晷的时针停留在应当的位置之上柳大少一声帅令城外响起了连天的战鼓声。

面对古兰城柳明志只出动了段不忍带领的三万铁骑剩下的皆是步卒,面对城池来说骑兵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反而会成为别人的活靶子。

西征大军的将士或许对柳大少的用兵之道已经深深地领悟了,别的不说上去就是箭雨覆盖以装备的优势强力碾压。

尤其是叶宝通程凯三人得到了柳大少的帅令之后手里的箭矢仿佛不要钱一样朝着城墙之上覆盖着。

四万弓箭手每人一支羽箭一瞬间便是四万支箭矢的消耗。

古兰城守将鄯勒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惧,举着盾牌躲在城楼之上的鄯勒别望着缩在城墙垛口一动都不敢动弹的麾下将士心里是阴云密布。

七万人的守军只有两万的盾牌兵,鄯勒别听到麾下将士弓箭手想要还击瞬间被两三支羽箭穿透身体的惨叫声心里痛的直流血。

装备差异的优势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姑墨蓉蓉也目瞪口呆的望着射向古兰城城头遮天蔽日的箭矢,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沙城会在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就被攻陷下来。

依照如此打发,根本不短兵相接仅仅依靠箭雨就将城墙之上的守兵压制的不敢露头,城池在这种攻势之下再不陷落简直是天理难容!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脸色沉着冷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四万人分四匹不间断的射击已经消耗了足足六十万支羽箭。

“传令叶宝通,投石车推进五十步更换煤油弹!”

“得令!”

短短的半刻钟时间一千六百架投石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之下朝着古兰城推进了五十步的距离停顿了下来。

冒着黑烟的火把噼啪作响的燃烧着,装着百姓照明所用的煤油的酒坛子被火把引燃抛向了城墙之上。

酒坛子砸落在城墙之上瞬间便是熊熊大火,古兰城守兵瞬间成了火人在城墙之上惨叫起来。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传令扎桑将军,即刻攻破城门,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开始攻城!”

“是!”

姑墨蓉蓉马上骑马朝着扎桑的方阵疾奔而去传递柳大少的命令!

“&……¥%%#&”

柳明志忽然听到两侧战马奔腾以及喊杀声传来朝着城头张望了一眼,想不到鄯勒别竟然还敢让麾下的骑兵出城迎敌。

然而整个古兰城只有七万守兵,骑兵充其量不过一万人而已,再多就不可能了。

果然斥候飞奔过来:“报!古兰城南门还有北门各冲出五千骑兵向我大军方阵奔袭而来!”

“宁超!”

“末将在!”

“带领一万轻骑兵五千重骑兵拦截北门而来的敌军,轻骑兵负责降低敌军骑兵的速度,不要跟他们近战,将其围困起来重骑兵马上冲锋!”

“得令!”

“韩鹏!”

“末将在!”

“同样率领一队骑兵拦截南城门的敌军骑兵!”

“末将得令!”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张望着古兰城之上的城楼鄯勒别缩在墙垛身后的背影心里有些凝重,总算遇到了一个让自己没有白白浪费脑力的对手!

沉思了片刻柳大少为了保险起见直接传令宋清!

“宋副将!”

“末将在!”

“带领五千陌刀手驰援宁超!”

“得令!”

“封不二!”

“末将在!”

“驰援韩鹏!”

“你们二人力所能及保存西域战马,若是不行统统斩杀,不能让弟兄们拿命去换战马!”

“得令!”

正如柳明志所料,无论是韩鹏还是宁超率领的轻骑兵都不是古兰城骑兵的对手,西域人的骑术实在精湛到让人眼花缭乱。

好在二人早就得到了吩咐根本没让轻骑兵与敌军短兵相接,直接一个交错便迂回了过去,将敌军的五千铁骑包裹在其中!

圈子逐渐的收缩起来导致古兰城的骑兵根本没有足够的范围将战马冲锋起来。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宁超韩鹏二人手中的令旗稍微挥动,轻骑兵马上散开了一个缺口露了出来。

古兰城骑兵见状还以为敌军出了差错,马上在头目的带领之下朝着缺口冲杀过去,然而蓄势待发的重骑兵马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缺口包围起来。

论速度重骑兵不急西域骑兵的十分之一,可是一旦陷入近战之中差距马上体现出来!

骑兵的战斗可谓是惨不忍睹,重骑兵的马槊轻松的穿透古兰城骑兵的皮甲,可是自己手中的弯刀顶多在敌军的厚重盔甲之上留下一道白痕。

让古兰城骑兵傻眼的是大龙重骑兵将士的脖颈之上都有头盔之上带着的面具防护着,毫无下手之处!

听着身边麾下将士的惨叫声一个骑兵统领的汉子用西域话高喊出来。

“攻击他们的马腿,不要跟他们近战,咱们要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在大龙将士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古兰城骑兵再次展现出精湛的骑术,将身子吊在马腹一侧手中的弯刀毫不犹豫的砍向大龙重骑兵的马腿。

战马嘶鸣哀嚎,不少重骑兵被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这些跌落在地的重骑兵马上按照训练之时的方法找个略微开阔的地方缩成一团用厚厚的重甲护住自己的要害之处不被战马的马蹄践踏。

宁超瞠目结舌的望着愣生生依靠斩马腿的方式从重骑兵方阵中冲杀出去的两千多人古兰城骑兵他终于明白了大帅为何如此重视西域的骑兵了!

重骑兵除了马腿基本连人带马全部披着重甲,在如此绝境之下古兰城的骑兵竟然还能想出依靠斩断马腿的方式冲出包围圈,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宁超挥动着手中的令旗:“轻骑兵缠绕住敌军骑兵不要让她们杀回来,掩护跌落马下的重骑兵弟兄撤离出去!”

命令一下一万轻骑兵马上朝着古兰城骑兵包围了过去,跌落在战马之下的重骑兵马上开始相互扶持着撤出了战场。

至于躺在地上哀鸣的战马将士们虽然心里痛的直流血也不敢丝毫的停留。

虽然心痛自己的坐骑可是他们也清楚这是战场之上,人保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同样是因为不敢违抗大帅的命令,出征之前大帅三令五申告诫骑兵的将士。

“人永远比马重要!”

第八百七十四章可劲造

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望着两侧骑兵大战的模样再次感叹马背上民族的强悍!

西域三十六国有城池驻守骑兵尚且如此厉害,突厥这种常年游走在草原之上的野狼骑术可想而知。

他没有跟突厥人正式较量过,西域人跟突厥人到底谁厉害柳大少现在还无从知晓!

古兰城骑兵见到大龙将士的轻骑兵再次挥着马槊包抄了过来马上想要迂回着突袭出去,然后后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冲杀声。

骑兵统领鄯尔合惊慌的转身望去,再来一队骑兵自己跟麾下的将士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然而鄯尔合见到五千陌刀手心里陡然一松望着即将包围过来的轻骑兵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弟兄们,斩杀大龙国的步兵!”

一声令下古兰城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的往陌刀队的方阵冲锋过去。

骑兵对步兵那种天生的优势让鄯尔合以及麾下的骑兵根本未曾将五千陌刀队放在眼里,高大的步卒又如何!

步卒依旧是步卒,骑兵始终是骑兵,那种天生的碾压是身高弥补不了的!

宁超韩鹏两边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二人见到古兰城骑兵竟然朝着陌刀队冲杀了过去心里皆是一喜!

二人纷纷传令轻骑兵兵分三路朝着仅剩的古兰城骑兵冲杀了过去。两路迂回包抄断掉古兰城骑兵的后路,一路配合着陌刀队前后夹击!

满怀杀气的鄯尔合顿时惊恐了起来,骑兵的终结者再次展现在古兰城骑兵的身上。

一寸长一寸强,陌刀队面对冲锋而来的古兰城骑兵直接错开了身子,手中的陌刀直接横斩了过去,比重骑兵造成的战况更加的惨烈。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鄯尔合手下的兵卒便不足八百余人!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一阵西域话版本的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从骑兵方阵之中传了出来!

鄯尔合犹豫间古兰城东门马上传出震天的战鼓声以及嚎叫声,大龙将士的冲杀声直接穿透了古兰城厚重的城墙响彻整个古兰城。

鄯尔合朝着古兰城城门望去马上发现连续不断的大龙步卒跟在骑兵身后朝着城门蜂拥而至,云梯之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挥着兵器的将士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而去。

“城破了!”

这是鄯尔合的第一个念头,然而这个念头并不是错觉,古兰城真的破了。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西征大军便以碾压的方式攻破了古兰城!

“缴械不杀!”

鄯尔合无力的放下手里的弯刀,心思沉重的下令谨慎的几百人麾下将士下马投降。

韩鹏方鄯尔合的副将鄯隆车同样带着仅剩的一千二百骑兵下马投降。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柳明志便听到城墙之上西域话版本的缴械不杀彻底松了口气。

加上姑墨国五万将士西征大军共计四十四万人打半个时辰攻破七万守兵的古兰城!

装备的碾压,人数的碾压,古兰城败的不冤枉!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啊,孙子就是孙子,那是真孙子!”

“大帅快看,咱们的龙旗升起来了!”

柳大少取出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迎风招展的大龙龙旗还有西域都护府的鲜红旌旗微笑了起来。

“传令三军,后方随军大夫马上救治受伤的将士!”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外骑兵方阵惨绝人寰的战场心里的兴奋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希望里面别有大龙的儿郎在此列!

“柳大帅,你们大龙攻城都是这样吗?”

姑墨蓉蓉从柳大少赠与她的千里镜中望着城墙之上被箭雨插满跟刺猬没什么两样的城门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嗯?什么样?”

姑墨蓉蓉平复了一下心境收起了千里镜:“蓉蓉一直在观察战况,古兰城仅仅七万守军,还有一万骑兵出了城,六万人守兵的城池你们的弓箭手不到一个时辰四万弓箭手一共射了箭矢四十次,折合羽箭便是一百六十万余,攻打六万人的城池消耗羽箭一百六十万,哪有这么攻城的,你就不怕浪费箭矢吗?”

“当然不是,这是本帅独有的用兵之道!”

“独有的用兵之道?请柳大帅赐教!”

“宁愿不带粮草也得备足箭矢,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能远攻坚决不近战。本帅用兵例行放箭,别说只有六万守兵,就算只有六千守兵也得先来一波箭雨覆盖,不然的话本帅心里不踏实!”

“可是打造一支羽箭需要千锤百炼,你这样消耗箭矢就不怕后续供应不上吗?”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斜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姑墨蓉蓉自己所带的三百万羽箭有二百万都是用模具快速浇灌出来的。

对着一声盔甲的姑墨蓉蓉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有钱,任性!不就是一百多万羽箭吗?毛毛雨洒洒水的啦!”

姑墨蓉蓉俏丽的容貌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她发现柳大少得意的神色很欠揍,可是却打心底里羡慕这种用兵之道。

管它有多少敌人,你就算只有一个敌人本帅也得先来箭雨覆盖一波再说。

管你精兵强将,先在气势之上压你一头,十万支箭不够那就再来十万!

“你就不怕射到城墙之上的羽箭被城墙之上的守兵收起来利用射杀自己的将士吗?

这种随地可得的箭雨对于弓箭手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当然害怕了,前提他们也得有机会露头还击才行,方才城墙之上的情况你自己没用千里镜看到吗?”

姑墨蓉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闪现出镜筒中看到的场景。

不是古兰城的守兵不还击,而是刚一露头便被羽箭穿透咽喉或者胸膛,两轮箭雨下来便没有任何弓箭手敢出头还击。

哪怕四周全是唾手可得的羽箭也只能躲在城垛之后保住自己的小命。

躲在城垛之后可以躲避羽箭的覆盖,投石车的石块跟装着煤油的酒坛便又是大杀器,石块还有办法躲避一下。

可是落在城墙之上炸裂开来便是熊熊大火的煤油弹那就是真的避无可避!

姑墨蓉蓉惆怅的叹了口气:“蓉蓉对大宛,安息这些大国似乎也不报什么希望了,纵然是骑兵面对这种箭雨又能坚持多久,骑兵骑术精湛,战马可不会躲避箭雨,人仰马翻万骑奔袭而过踏成肉泥的痛苦还不如被羽箭射杀来的痛快!”

“承你吉言,不过本帅可不会轻视任何对手!无论什么敌人,对手就是对手,不管来多少人例行箭雨覆盖!”

姑墨蓉蓉沉默了下来,姑墨国败的不冤!

柳明志望向城头之上正在打扫战场回收羽箭的大龙将士一扯马缰朝着古兰城绝尘而去,他的念头从来没有改变。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降雨覆盖!

十万支箭矢不够那就一百万支。

柳大少用兵,远攻为上。

箭支可劲造,不怕花钱。

至于老姜尚书会不会跳起来直骂娘不在柳大少的考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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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铁索连环

柳明志站在城墙之上张望着古兰城外千里不见人烟的戈壁滩。

后世的罗布泊,那个种出大蘑菇的地方将在不久的将来便会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大帅,战损统计出来了!”

柳明志转身望着宋清手中厚厚的大龙将士的花名册心里便是一沉,花名册越多代表情况越是不妙。

“说吧,本帅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刀盾兵弓箭手无一战亡,刀盾兵重伤一百九十七人,轻伤一千一百九十二人,弓箭手重伤四百三十二人,轻伤一千四百三十八人皆是被古兰城射出的流矢射中!并无性命之忧,虽然古兰城的守兵被箭雨压制的不敢露头,但是他们仰射的流矢还是给咱们造成了不少的伤害!西域人不但骑术精湛,弓箭同样不容忽视!”

“骑兵跟陌刀队如何?”

“无一伤亡,轻骑兵重伤一百四十三人,轻伤四百多人,重骑兵有些惨重,重伤一千二百多人,轻伤一千六百三十八人,重伤的将士皆是被战马抛出去摔伤的或者被战马踩断了腿骨!听军医的意思将近一百四十三名弟兄再也无法骑马了,只能转成步卒了,这对他们来说比战死更加难受!战马折损两千一百多匹,皆是被斩伤了马腿,其中能养好的只有九百多匹!”

“陌刀队呢?”

“无一伤亡,重伤四十二人被战马奔袭撞飞了出去,轻伤七百四十多人!”

“没战亡一名弟兄?”

“三军将士无一战亡!”

柳明志松开了紧握的天剑朝着东方重重的单膝跪了下去!

“大帅!”

“大帅!”

“大帅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大帅,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舒心的笑容将天剑托在手中双腿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九个响头。

“天佑我西征大军!”

“天佑我西征大军!”

“天佑我西征大军!”

一干将领见状同样单膝跪了下去!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此起彼伏,城中三十九万大军相互感染朝着东方单膝跪了下去,迎着西下的残阳高声疾呼大龙万胜!

柳明志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每战亡一名弟兄就代表自己要向他们的家人送上一份战袍。

他想带着所有人回家,希望上天能保佑西征大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平复了一下心情柳明志望着宋清几人:“姑墨国的情况如何?”

“战亡一千四百二十一人,重伤三千二百人,轻伤四千七百人!”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战亡的姑墨国将士抚恤金按照大龙的八成发放,重伤的将士传令军医一视同仁的救治伤员!”

“大帅,八成抚恤金会不会太多了,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一城而战,并非是为了大龙而战,发放抚恤金不应该由咱们来发放吧!”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柳明志脸色一沉:“你们都这样想?”

宁超几人虽然没说话看神情也是显得很不情愿。

“姑墨国的将士是为了一城而战,可是你们想没想过若是没有他们前锋攻城战亡的一千四百多将士就是咱们的弟兄,咱们的伤亡将会更加的惨重!”

“只想牛犁地不想牛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支军队的灵魂便是奖罚分明,战死了无后顾之忧,父母妻儿能够颐养天年,将用心,兵用命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经此一战姑墨国的将士便是咱们的同袍,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姑墨国的国主是为了一城而战,而这些将士却是为了咱们西征大军而战,为了咱们少折损一个兄弟而战,从今往后本帅不想听到你们再将姑墨国的将士当成外人!”

“是,末将等知错,谨遵大帅教诲!”

“弟兄们,不是本帅再训斥你们,只有将姑墨国将士当成自己人,西域才能永远的收入大龙的版图,你拿他们当外人他们自然不会拿大龙当自己人,形合神不合打下来还是会分离出去,本帅不想弟兄们流血牺牲攻下的土地有朝一日再从大龙的疆域中分割出去!”

程凯几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似乎从来猜不透大帅的想法!

柳明志背着手张望了一眼城外的戈壁滩:“这里不是不毛之地,而是千里沃野,用战士们的鲜血浇灌之后的千里沃野将会展现出生机盎然的风景!”

“西征结束之后本帅会下令在此立一块不朽的丰碑来祭奠为了华夏大一统而流血牺牲的将士们,要让后世的子孙刻骨铭记他们的幸福生活多么来之不易,是祖祖辈辈的前辈金戈铁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换来的!”

“大帅,末将等知错了,请大帅军法处置!”

“一人二十军棍先记着,西征结束再处置你们!”

“谢大帅!”

“走吧,先去下榻之所总结一下今天的战斗情况!”

“得令!”

柳大少临时住所之中一幅地图平铺在桌案之上,此次会议就连扎桑也在其中。

“我西征大军仗着兵甲之利,人数众多是古兰城守兵的六倍之多攻下古兰城依旧损失惨重!宁超韩鹏说说你们骑兵对阵的情况!”

“骑兵很厉害,骑术箭术让人大开眼见,若非身上厚重的盔甲挡住了箭矢的攻击只怕最少会战亡上前的弟兄!”

韩鹏也是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他们的弯刀砍不破咱们的盔甲便攻击战马的马腿,骑兵之所以伤亡如此惨重便是因为被断腿的战马抛飞出去摔伤的,他们的骑兵统领是个人物,竟然能将骑兵训练的如此精锐!”

柳明志轻轻地用手中的竹竿轻轻的敲击着手心。

“见识到了西域骑兵的厉害不要气馁,反而要敢于直视自己的不足之处,集齐百家之长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比不过别人就是比不过别人,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只有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才能更进一步!”

“你们两侧骑兵战斗的战况本帅一直在看着,古兰城骑兵的战马冲锋起来很快,他们的战马比咱们的要高上那么一些,耐力也很足,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优势,但是骑术就是后天炼成的了,他们可以你们也可以!”

“是!”

“大宛战马更加的出名,盛名之下无虚士,一定要拿出十成的信念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宛几个大国,不要被他们的名头吓到了,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咱们的战马不如他们,他们的兵刃甲胄还比不上咱们呢!打仗打的就是士气,一旦士气不行,你就是一百万大军也没有什么用!”

“末将等谨遵大帅告令!”

“必须得想办法克制一下西域骑兵的优势,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万轻骑兵五千重骑兵包围五千人古兰城重骑兵还重伤了那么多将士,必须要遏制住他们骑兵的优势才行!”

“&……%¥%#%%#”

柳明志一愣看着扎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只好看向了一旁的姑墨蓉蓉!

“扎桑将军说若非重骑兵跟古兰城骑兵的距离太近,一旦冲锋起来紧紧是战马的速度从战马的抛飞出去的大龙将士便会非死即残!”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扎桑将军说的不错,这一点本帅也忘了提了,若非古兰城骑兵被轻骑兵限制了速度,否则双方全力冲锋的话被战马抛飞出去的将士只怕会直接.......”

柳明志没有说完在场的众人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大帅,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柳大少好奇的望着慕容珊:“说说看,踊跃参与,错了也没有问题,现在错可以另想办法,战场之上敌人可不会给你改正的机会!”

“既然西域战马疾奔起来速度飞快,咱们的骑兵无法简单有效遏制他们的速度不如利用他们的速度来打败他们,堵不如疏,以敌之长攻敌之长!”

柳大少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紧紧的盯着慕容珊。

“利用他们的速度?你是说铁索连环?”

“没错,战马奔袭起来的冲势一旦遇上了战车的铁索连环势必人仰马翻,他们的速度反而成了致命之处。”

“妙计,已经被遗忘的战车看来要在西域骑兵面前大方光彩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生或死

宋清吁了口气微微摇摇头:“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咱们去哪里弄战车这种早就淘汰已久的东西啊!”

程凯几人也是眉头紧皱,大龙自从大一统之后多是攻城拔寨的战斗,战车这种驰骋疆场的大杀器也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攻坚战远比野战更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有什么为难的,二十万辅兵肯定不会把自己看家的本领给忘记了!他们多数都是跟来修理攻城器械的兵卒,运送辎重的牛车稍微改动一下不就是现成的战车了吗?”

“对对对,末将这些日子已经将他们辅兵的身份忽视了,忘记了这些跟主战大军士气差不多的二十万人还是辅兵的身份!”

“忘记好啊,忘记了就说明弟兄们的实力已经逐渐的被你们这些主将所接受,被当成了精兵对待!宋副将!”

“末将在!”

“辎重粮草放到缴获的骆驼身上,整改战车一千乘来对付西域的骑兵,不一定要多好看但是一定要实用,可不能到时候刚一上战场就被铁锁给扯裂开来!”

“是,末将马上去吩咐!”

“接下来咱们制定下一步的攻城计划!”

“请大帅吩咐!”

柳明志拍了拍地图之上的楼兰国王城扦泥城:“大军修整之后直插楼兰国的心脏王城扦泥,趁着古兰城陷落的消息尚未走漏之前给其雷霆一击!”

“大帅,若是不拿下周围拱卫扦泥城的几个楼兰国的辅城,直插王城到时候只怕咱们会腹背受敌啊!”

“本帅要的就是围点打援,将扦泥城围攻起来,分兵去歼灭楼兰国的其余援兵,本帅从公主殿下这里得到的情报,除了古兰城这座大城楼兰国其余的城池最多不过一万守兵驻扎,而且是主兵辅兵加在一起才这么多,就算是分兵拿下他们也戳戳有余,直接攻击楼兰城本帅是不想耗费更多的时间一座一座城池的去攻打。四十多万大军不动如山,一动起来粮草的消耗简直就是无底洞,必须在节省粮草的根源上迅速拿下楼兰国!”

程凯宁超几人思索了一下纷纷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请大帅吩咐如何作战!”

“六卫兵分五路阻敌增援,本帅一路主攻扦泥城!增援扦泥的敌人肯定会有骑兵,到时候你们每一路大军带着战车一百乘,老规矩,战马能缴获便缴获,不能缴获保存弟兄们的生命为主!”

“得令!”

“启禀大帅,古兰城骑兵统领鄯尔合带到!”

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柳大少思索了一下:“除了小金还有姑墨公主你们都下去整军备战去吧,去伤兵营看看受伤的弟兄,告诉他们本帅处理完军中事宜之后马上会去看望他们!”

“末将告退!”

“将鄯尔合带进来!”

“是!”

柳明志取出一块兵符放到桌子的一旁,随后将天剑放到了另一端。

鄯尔合虽然让自己麾下的兄弟伤亡惨重,恰恰如此也说明了鄯尔合是一个人才,骑兵的战斗场景柳明志全部都看在眼里,西域骑兵那让人为之震撼的精湛马术再次刷新了柳大少的认知。

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打算将鄯尔合聘请为大龙骑兵的马术教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明明是敌人却还不得不将其收为己用,大龙多少年已经没有北出了,本来自己还觉得麾下骑兵的马术很是不错,可是见到了西域骑兵的马术才知道自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龙武卫四十万大军上到自己这位统帅下到三军将士不依靠功夫仅仅比试马术只怕无有一人会是这位鄯尔合的一合之敌!

“大帅,鄯尔合带到!”

鄯尔合被亲兵松开了缚住胳膊的绳索之后恰到好处的隐藏着眼眸中的那一抹惊惧沉着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这位大龙的主帅让人带自己前来是为了什么!

鄯尔合已经做好了被斩首示众的准备,毕竟自己率领麾下的将士斩杀了那么多大龙的战马导致很多的大龙将士身受重伤。

虽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面对柳大少的那一刻鄯尔合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没有人能直面死亡,再英勇的人都会有些许对死亡的恐惧感。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生无所恋的人,可是真正生无所恋的人又有多少。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这个将近一米七八的楼兰国汉子鄯尔合眼神带着些许的诧异,鄯尔合不但没有西域人显著的相貌反而带着一丝汉家人的面孔。

若非知道鄯尔合是真真正正的西域人柳明志在街上遇到了十有仈Jiǔ会认为这是一个汉家人!

想了想西域的历史柳明志心里有些许的明悟,搞不好这个鄯尔合的祖上真的可能是当年西域都护府留下的血脉宗族!

将目光从鄯尔合的身上收回望向了姑墨蓉蓉:“公主殿下,告诉这位古兰城的骑兵将军,现在放在他面前有两条路要走,要么选择本帅的佩剑,要么选择一旁的虎符!”

姑墨蓉蓉毫不犹豫的将话翻译给了鄯尔合,哪曾想鄯尔合沉着的看着柳大少:“本将军懂汉话!”

柳大少眉头一挑微微颔首,心里的那抹猜想算是落实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鄯尔合。

“阁下的祖上可是西域都护府的汉家宗室!”

“没错,祖上姓张,高祖张骞麾下的一个家奴出身,不过很久以前就改成了鄯姓!到了本将军这一代早就不知道身体了还有多少汉家的血统!不过依照你们汉家的规矩来说我算不上正统出身,说到底本将军还是一个西域人!”

“失敬,既然鄯将军会说汉话本帅也就直言不讳了,本帅很中意你,跟本帅干吧!”

鄯尔合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柳大少:“阁下,本将军虽然懂些汉家话但是还太过粗浅,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本帅想聘请你为本帅麾下骑兵的教头,教授他们马术的本事,现在你有两条路选择!”

柳明志拍了拍身后的桌子:“马术教头的兵符或者本帅的佩剑,选择兵符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选择天剑本帅送你去见你们的真主,毕竟因为你本帅麾下的弟兄伤亡惨重,本帅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鄯尔合一怔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神色有些迟疑的望着柳大少:“阁下不将小将斩首示众?”

一抹寒芒充斥的房中的每一个角落,柳大少用手指轻轻抚着出鞘三寸的剑身静静地盯着鄯尔合:“生或死就要看阁下怎么选了!”

鄯尔合感受着柳大少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不由自护的吞了吞口水,心脏跳得厉害仿佛像透过胸腔蹦出来一样。

望着柳大少沉着冷静却又带着压迫的神色鄯尔合眼神有些迷茫嘴角嚅动呢喃起来!

“生或死吗?”

第八百七十七章围点打援

大龙瑞安元年四月二十日!

在古兰城修改战车训练骑兵马叔的西征大军驻扎了月余准备再次西下出征楼兰国王都扦泥城!

重伤的大龙将士因为医疗水平的缘故在救治过程中最终去世三百七十二人。

三百七十二人的去世柳明志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七日没有接见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柳明志在房中干些什么。

除了送饭的亲兵将饭食放到窗户上就连慕容珊都没有踏进房门半步。

相比于古兰城的战亡人数大龙将士死去的三百七十二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柳明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数字。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三百七十二人家中的父老妻儿。

“明志,三军待令,该出征了!逝者已矣,生者节哀,你身为三军统帅不该如此消极的!”

房门外传出慕容珊的声音,四下无人的时候慕容珊总是以名字相称。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柳明志甲胄在身手中托着帅印走出房门冲着慕容珊点点头:“我没事,擂鼓聚将吧!”

“是!”

战鼓声响彻古兰城内外,宋清为首的所有大将汇集城外点将台等候柳明志的到来。

柳明志望着士气直冲云霄的四十万大军将所有的烦心事抛之脑后举起自己的帅印:“三军听令,直取楼兰!”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号角声长鸣,周宝玉五人分兵五路朝着楼兰国的辅城而去,等候楼兰国敌军增援扦泥城随时拦截歼灭准备围点打援!

柳明志望着骑兵策马奔腾变换着各种马术的模样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重用鄯尔合乃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大龙骑兵在以前绝对做不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留下一万辅兵看管古兰城俘虏的西征大军三日后到了楼兰国王城扦泥!

柳大少率领的主路大军近乎三十万人带起来的烟尘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行踪,既然如此柳明志直接传令三军直接兵临城下。

柳明志将文牒交给了蒋磊:“三个时辰之后不出城投降直接攻城!”

“得令!”

蒋磊一骑绝尘朝着扦泥城王都驰骋而去。

宋清急匆匆的走进大帐之中:“大帅,那些黑铁管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部一字摆开对准了扦泥城的城墙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不悲不喜的点点头:“将士们塞耳朵的棉套准备好了吗?”

“已经分发到每一个将士的手里,大帅你现在可以告诉末将这些黑管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

柳明志将宣纸拿了起来举到宋清的面前:“早知道你会无比的好奇,自己看吧!”

宋清探头看着宣纸上的正楷大字一愣:“炮?”

“没错,炮!”

“什么炮?过年放的炮仗吗?”

“差不多,跟象棋里的那个炮更加的贴近一些!”

“大帅,战马的耳朵已经想法办堵起来了,不是你这命令也太奇怪了,堵住战马的耳朵有什么用处啊,搞那么多东西末将都快累死了,比攻下一座城池还要累!”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本帅也想通了,什么陛下忌惮不忌惮的本帅也顾不上了,既然带了不来上两炮对不起它们的出世,既然如此那就干吧!”

“啊?”

“别啊了,宋副将,陪本帅下两盘象棋,三个时辰可不短,估计要到正午才能收到谯楼善的回书!”

“好吧!”

象棋摆上柳大少宋清你来我往吞噬者对方的棋子,一旁观棋不语的几人纷纷面色激动仿佛下棋的人是自己一样。

扦泥城楼兰国王宫谯楼善正在招待着月氏国贵霜部的使者,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贵霜使者沙罗特好奇的看着谯楼善:“大王是说从姑墨国传出大龙出兵西域的事情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听到大龙国大军的消息?”

谯楼善扯了扯自己的胡须平和的望着沙罗特:“没错,姑墨桑羊那个胆小鬼还说三十多万大龙国的军队已经陈兵他们的沙城之外,本王派了两万的援兵前去支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回来,真不知道姑墨桑羊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大王你就没有派使者去姑墨国问一问吗?”

“去倒是去了,不过姑墨桑羊回书说他们正在热情招待我们的援兵将士,本王就没有再过多干涉,毕竟有大月氏在后面姑墨国还敢拿我楼兰国的将士怎么样不成?”

沙罗特思索了一会看着谯楼善:“大龙国的军队怎么样姑墨国国王没有说吗?是被歼灭了还是逃跑了?”

“本王也不清楚,不过一个多月没有这支大军的消息十有仈Jiǔ是逃走了!”

“会不会去攻打别的国家了?”

“不清楚,不过本王让人询问楼兰国所有的城池都没有异样,若是转道去了其他的国家本王也过问不了!”

“也是,只要我大月氏还有你们鄯善国没有遭遇”

“报!骑兵大王,城外有一骑自称大龙国的前锋斥候蒋磊向城墙之上射了一个包袱让小的呈给大王观看!”

谯楼善脸色一怔急忙放下酒杯:“大龙国的前锋斥候?你确定没有说谎话?有古兰城在大龙国的前锋斥候怎么可能回到孤王的扦泥城!”

“这小的也不知道大王你还是自己看吧!”

“报!城外有三十万左右的大军逼近到城外五里之外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军!”

谯楼善脸色终于变了迫不及待的接过包袱打开翻看起来,沙罗特也探身看了过去。

谯楼善不但没有遮挡反而侧了一下身子,正如姑墨蓉蓉所说,楼兰国真的是以月氏国马首是瞻。

谯楼善惊恐的看着文牒之上的内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古兰城被攻陷了?不可能,鄯勒别的书信本王才收到不到七天,古兰城一直安然无恙!”

沙罗特眉头一凝盯着文牒之上盖着姑墨国国玺的纸张:“姑墨国竟然投降了!”

谯楼善将檄文绢布往地上一丢脸色涨红的握着拳头:“让孤王三个时辰出城投降,好大的口气!大龙国的统帅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来人呢!”

“大王请吩咐!”

“敲战鼓,孤王非要教育一下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不成!”

“臣领”

“等一等!”

沙罗特拦住了想要下去的谯楼善近臣:“大王,扦泥城的军队不过三万人,还是赶紧向你们的辅城将士求援吧!让他们赶快来扦泥城勤王救驾!”

谯楼善一愣这才想起斥候的话,大龙国的军队可是将近三十万人啊!

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差点被大龙国的檄文给气糊涂了!

稍加思索了一会谯楼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古兰城真的被大龙国攻下了,所有楼兰国的将士加在一起也不过八万多人了!沙罗特贵使,请你马上向沙尔别大哥传书让他带兵来支援本王啊!”

沙罗特沉吟了一会点点头:“我马上写书信,你想办法托住大龙国的军队一些日子,现在敌强我弱不适合开战!”

“好,本王马上传令!”

第八百七十八章炮轰王城

柳大少捏着炮子仰头望着从扦泥城回来的蒋磊:“十五天?”

“是的大帅,楼兰国的大臣告诉末将楼兰国王要经过半个月的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决定,毕竟这是国事不能草率决定!”

啪嗒一声柳大少将棋子丢在了棋盘之上:“他喵的,谯楼善他以为自己是国产动漫吗?说让本帅等半个月本帅就得等半个月!”

“啊?”

“啊什么啊?家乡方言听不懂不正常吗?”

蒋磊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大帅,接下来怎么办?”

柳大少一脚踢翻了棋盘,反正快要输给宋清了借机耍个赖应该没什么问题。

“能怎么办?真等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谯楼善这明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的到来,本帅不怕他们的援兵,本帅是没有时间等,就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谯楼善的斥候信使也该到了楼兰国的其余辅城了,时间一到不出城投降本帅马上炮轰扦泥城!”

“末将要不要去告知一下?”

“告知个鬼,你脑子里塞得是浆糊吗?谯楼善根本就没有投降的打算,既然如此本帅干嘛非得等援兵来了被他们前后夹击,直接拿下扦泥城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更简单吗!”

“是,末将愚鲁,大帅教训的是!”

“蒋磊,传令三军!”

“末将在!”

“传令韩鹏出骑兵一万迂回到扦泥城西南角埋伏起来,斥候不间断侦查,不许扦泥城走出任何一个人向其余诸国求援,能羁押便羁押,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得令!”

“程凯!”

“末将在!”

“刀盾兵弓箭手,投石车兵卒全权交给你指挥,本帅帅令一到马上攻城!”

“得令!”

“宋清!”

“末将在!”

“率领五百架战车兵分两路防备敌人骑兵从两侧城门出来,一旦发现马上铁索连横配合三万轻骑兵重骑兵将敌人的骑兵全部拿下!”

“得令!”

“扎桑将军听令!”

“末将在!”

“汉话说的越来越好了继续努力,等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之后马上带领你麾下的将士攻城!”

“得令!”

“全都整军备战去吧!”

“末将告退!”

众人走后柳大少走到大帐的沙盘前停了下来,沙盘上已经有了西域三十六国十三个国家的地势图形,整个东镜全线已经在柳明志的眼皮子底下一一展现出它们的样貌。

慕容珊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还是想见到你在甘州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的你压力太大看着有些憔悴了!”

柳明志一怔接过慕容珊嘎递来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两口:“不急不行啊,真怕打上个两三年才能收复西域!”

“两三年不是很正常吗?纵观历史名将出征在外打上十几年的比比皆是,西域地势复杂纵横交错,国家盘根错节别说打上两三年,就是七八年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不是着急就行的事情!”

“你知道可能会打七八年还跟我西征?条件这么艰苦不怕受委屈啊!”

慕容珊幽幽的望着大帐外的无垠的黄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来西征,我怕我不来再见你就是三十多岁人老珠黄的女人了,我比你大了整整七岁,你才二十出头我已经老了,英雄迟暮,美人白首,人间憾事,朱颜辞镜花辞树,我宁愿你看着我慢慢变老也不想你下次见我之时我就已经老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慕容珊的手腕:“小妞,带上我柳家的玉镯,你就是做鬼也得入我柳家的祖坟,你这辈子是逃不出本帅的手心了!”

“世事难料,当初的敌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什么知己,是夫妇!”

“知己!”

“夫妇!”

“知己!”

“既是知己也是夫妇好了吧,若非出征在外本少爷非得让你生两个大胖小子给老头子乐呵乐呵不可”

慕容珊幽幽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某处一眼:“大有什么用,立不起来不还是中看不中用!”

柳大少脸色一囧:“本少爷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侮辱本少爷?”

“姑奶奶说的是大胖小子无法三十而立,你说的是什么?龌龊,羞与为伍!”

慕容珊接过柳大少的茶杯朝着大帐外走去,留下了嘴角抽搐的柳大少暗自神伤。

“珊儿,你变坏流氓了,以前你可是很正经的!”

“姑奶奶天生就流氓,你凭什么说姑奶奶是变流氓的!”

“唉,吃住都跟本少爷在一起,咋就跟别人学坏了呢?谁带坏了本帅的好珊儿本帅非得打他十军棍不成!”

柳大少嘀咕了几句之后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声铜锣的响声柳大少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芒系好腰间的天剑朝着大帐外走去。

三声铜锣代表三个时辰已到,柳大少早就知道让谯楼善出城投降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打算和平拿下扦泥城!

“擂鼓!”

“得令!”

“大帅有令,擂鼓!”

“末将蒋磊参见大帅!”

“准备火把五十!”

“得令!”

“末将宋清程凯参见大帅,备战完毕,随时可以攻城!”

“随本帅前往中军!”

“得令!”

一干亲卫举着精钢盾牌护着柳大少慢慢朝着中军走去。

柳明志望着扦泥城旌旗飞扬人头攒动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他就是知道谯楼善没有投降的打算。

停下脚步柳大少望着按照自己吩咐一字摆放的五十门大炮还有码放好的炮弹箱子将千里镜递给了亲兵。

“大哥,捂住耳朵!”

“啊?你这是以兄弟的身份给我说的啊!”

“屁话,捂住耳朵!”

“为什么啊?我不!”

“没有为什么,让你捂住你就捂住!”

“我不,没有什么我就不!”

“宋清,你瞅你那个作死的样子,行,你他喵的别后悔本少爷没有提醒你!”

“你要是帅令我就捂住,你要是兄弟的口气我就不!”

柳大少戏谑的看着傲娇的宋清无奈的摇摇头:“蒋磊,传令所有亲卫张着嘴巴捂住耳朵!”

“得令!”

“宋清,你当真不捂?”

“我就不!”

“行,待会你别尿裤子就行了!”

“蒋磊!传令弟兄塞上耳塞张大嘴巴,听候助手信号之后点燃火把对准点燃火炮之上的炮捻子!”

五十门大炮早就按照柳大少的吩咐装填好了炮弹,就差点火开炮了!

“得令!”

盏茶功夫柳大少塞上了棉塞子挥动手中的令旗:“狗日的给本帅点火点火,开炮!”

那些炮兵的助手马上推了一下举着火把的兵卒,随即火炮炮捻嘶嘶作响,宋清好奇的探头张望着燃烧着的炮捻子露出无比好奇的神色。

自从大军西出甘州之时他就对这些看着笨重的大炮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仿若雷霆在耳边炸裂一般,宋清虎躯一震差点没有吓坐到地上,耳朵嗡鸣起来,三军将士同样虎躯一颤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火炮的方向。

炮弹的飞行速度有多快以柳大少的数学能力也没那个本事能够计算出来。

眨眼间扦泥城墙之上传来轰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浓烟翻滚,城墙垛口都塌陷了几处。

城墙之下的三军将士亲眼目睹扦泥城的守兵直接飞出城墙向着城下落去。

柳大少满意的看着火炮造成的破坏,换过手中的黑色令旗一挥。

“换开花弹,开炮!”

火炮震天的响声再次传来,仅仅瞬间扦泥城之上再次传出轰隆隆的炸裂声,烟尘翻滚,遮蔽了视线!

“呵呵哈哈呵呵”

宋清状若疯魔一边咧着嘴傻笑起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手里的令旗。

“原来棋盘上的炮是这么个玩意,本统领还以为是投石车呢?”

悄悄的靠近柳大少宋清一把抓起柳大少手中的令旗将令旗夺了过去!

柳大少嘴角带着斜笑的看着宋清:“宋副将,你想干什么?”

“什么?晚上吃什么?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本帅是说你抢本帅令旗做什么?”

宋清掏了掏耳朵:“没问题,你说吃白面馍馍就吃白面馍馍!”

柳大少双手环在胸前望着轻轻抚摸令旗小心翼翼的宋清嘴角挂着笑意上去就是一脚!

宋清怒视柳大少:“你踢我干什么?”

柳大少瞄着宋清手里的令旗冲着扦泥城努努嘴,宋清马上会意兴奋的点点头,柳大少第一声下令的吩咐他还是听到了的。

宋清望着扦泥城握着令旗乐呵呵的傻笑了两声狠狠的挥下手中的令旗,颇有当年老李指挥二营长的气势。

“蒋磊,你狗日的给本副将开炮!”

第八百七十九章如有不轨屠城三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扦泥城城墙之上的惨叫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经过七日他早已经想的非常的明白,自己不是救世主,打仗始终是会死人的,想要和平将西域收入大龙的版块之中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最终准备应急以备不时之需的五十门火炮的潘多拉魔盒终于在柳明志痛定思痛的决心之下悄然打开,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到来。

大龙瑞安三年四月二十日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热武器第一天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宣布着冷兵器时代快要告终的日子。

虽然冷兵器永远不会退出历史这个大舞台,可是被热武器取缔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继续开炮!”

宋清望着被轰塌一个缺口的扦泥城手中的令旗不要命的狠狠的挥动,他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热血沸腾的战争。

将士们用冷水朝着发热的炮筒之上浇着冷水,这一次宋清的开炮命令没有得逞,将士们牢记着大帅的命令,连续十炮之后必须让火炮冷却一段时间,否则一旦炸膛将会是致命的灾难。

虽然将士们不清楚冷却跟炸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始终如一的坚持着大帅的帅令。

军令如山不是说说而已!

“本帅他喵的踢死你个败家子!”

命令没有得到施行宋清正茫然的看着炮手们有些不明所以就被柳大少一脚踹飞了出去。

柳大少心痛的看着炮弹箱子里已经消耗一层的炮弹心里痛的直流血。

他当然明白开炮之时的痛快感觉,可是这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啊,为了搞出火炮自己自立门户之后所积攒的银子除了应急之用几乎倾家荡产,还跑朱润那里借了几百万的银子才最终确定火炮的基石。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不是空口白话而已,大明火器发达吧,可是也没有多少门火炮不就是因为这玩意就是一个吃钱的机器吗?

宋清扶正头盔拍干净身上的沙尘朝着柳大少走来:“大帅,你踹我干什么?”

“你个败家子,本帅宰了你得心都有了!”

“什么?打完仗你要给末将摆酒?不用不用,让末将继续放炮就行了,不用摆酒!”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宋清煞有其事的模样也无可奈何,知道宋清现在耳朵依旧嗡鸣作响根本听不清自己说什么柳大少直接夺过自己的令旗往腰间一插朝着火炮走去!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道柳大少没有一点嫌弃反而无比的踏实,拍了拍还没有散去烟尘的火炮,虽然浇灌了凉水冷却依旧有些烫手。

柳大少驻足朝着城墙之上望去,扦泥城城墙之上早就没了人头攒动的模样,只有浓浓的烟尘翻滚。

柳明志接过亲兵手中的令旗眼眸一凝:“蒋磊,传令三军擂鼓攻城!”

“得令!”

除了宋清这个憨货之外所有人都取下耳朵中的棉塞子开始摆布阵型准备攻城。

将士们见到令旗跟战鼓下达攻城的号令也将震撼的目光从火炮之上收了回来,按照进攻阵型朝着城墙缓缓推进。

程凯手中的令旗一挥火炮之后投石车八牛弩开始紧密的朝着城墙之上发射弩箭还有石块!

“大帅,扦泥城的城门从里面打开了,有一人骑马朝着咱们赶来!”

军哨的话让柳明志眼眸一眯取出千里镜朝着城门张望了过去,望着背着一面旗帜的来人柳大少心里一松扬起手高声传令:“停止攻城,鸣金收兵!”

巨大的铜锣声片刻之后响彻攻城的将士耳中,将士们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停下了冲锋的步伐,前军变后军有序撤退!

扦泥城来人勒住马缰站在百米之外停了下来冲着柳明志这边喊道:“&……¥#%¥#”

“让姑墨蓉蓉过来听听来人喊得什么话?”

“是!”

片刻之后姑墨蓉蓉小跑着赶来,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火炮的位置随即朝着柳大少走去。

“蓉蓉见过大帅!”

“不必多礼,扦泥城来人说的什么意思?”

姑墨蓉蓉侧首静听了一会脸色一喜:“谯楼善愿意出城投降,请天军不要攻城了!”

柳明志眼睛一眯嘴角挂着一丝斜笑:“问问他降表可带?”

“%……&¥”

“&%……%”

“带了,没有大帅你的应允他不敢过来!”

“让他过来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帅不会动他一根毫毛!”

“……&¥%……%……&%”

扦泥城的来人犹豫了一会翻身下马朝着柳大少小跑过来,亲卫马上举着盾牌护在柳大少身前以防不测。

万一敌军假意投降刺杀大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历史上这种事情层出不穷,最有名的便是荆轲刺秦!

对于亲兵们的举动柳明志并未说什么,他可是惜命的很,还是小心为上!

亲兵将来人全身搜查了一遍才让其靠近柳大少的位置,来人走到柳大少单膝跪地高举着手里的文牒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

“鄯纳录见过大龙天军统帅!”

柳明志听到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取过鄯纳录手中的文牒轻轻的翻看了起来,果然文牒的第二页盖着楼兰国的国玺印章。

“公主殿下这可是楼兰国的国玺?”

姑墨蓉蓉探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错,正是楼兰国的国玺,他们愿意称臣纳贡了!”

“宋清!”

“宋清!”

“宋副将!”

“啊?怎么了?是不是下令开炮?”

柳大少朝着宋清走去靠近他的耳边高深喊道:“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进去扦泥城收缴守兵的兵刃,骑兵将士不下马,步卒刀兵不入鞘,小心有诈,一旦发生不对马上发令格杀勿论!”

“这就胜了?”

“对,胜了,去收城吧!”

“得令!”

柳大少看着宋清去招呼程凯的背影叹了口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柳大少走到鄯纳录的面前望着姑墨蓉蓉:“告诉他让他回去回禀鄯纳录,文武百官王室宗族全部出宫迎接本帅,一旦本帅发现他有不轨之举导致本帅麾下将士死伤一人,本帅便下令三军屠城三日!”

姑墨蓉蓉被屠城三日这个话题惊惧的瞳孔一缩,他不知道柳明志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收起了心里的恐慌朝着鄯纳录翻译了过去。

鄯纳录同样打了个寒颤点点头朝着扦泥城跑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屠城三日的话何止姑墨蓉蓉吓了一跳,即便慕容珊都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若是为了威慑谯楼善还好,若是真的柳大少的戾气就太重了。

戾气重不但会对扦泥城带来灾难,对柳明志自己的心神同样将会带来压力,长久下去可能会变成一个弑杀的刽子手乃至最受心神失守从而疯掉。

慕容珊顾不得在意周围亲兵的所在轻轻地握着柳明志眼神俏目带着一丝担忧冲着柳大少摇摇头。

柳明志微微一笑,拍了拍慕容珊的肩膀示意自己无事。

慕容珊紧绷的芳心这才松了下来。

可是慕容珊却不知道柳大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如何的。

在场几十万人除了柳明志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

第八百八十章扶持傀儡(一顶三)

柳明志自己一干将领登上城墙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的怀疑谯楼善是在故意诈降!

城墙之上的状况怎的一个惨字了得。

血肉模糊,尸体遍恒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谯楼善似乎也没想想到或者说应该没有任何人想到柳明志手中会有火炮这种宛若雷霆降世的大杀器。

柳明志攻城向来喜欢合兵一处猛打猛攻,绝不分兵攻城,相对的除了东城门谯楼善守城的三万守兵除了每个城门留下两千兵卒以备不时之需全部集结东城墙之上准备抵抗西征大军的攻城等候援兵的到来。

在火炮面前谯楼善下了一步错棋,本来依靠现在火炮的威力尚且不足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哪怕是开花弹的杀伤力同样有限。

然而错打错着炮弹全部落在了人员密集的东城墙之上,结果可想而知。

火炮过后加上八牛弩跟投石车的接二连三的连翻攻击彻底让扦泥城陷落了!

五十门大炮发射的开花弹仅仅十连发就让东城墙之上直接惨死的守兵高达两千人,被炮弹里面的铁珠击中身体的人已经无法细数。

更多是的七窍流血而死的守兵,柳明志知道这是被开花弹炸裂之时震伤肺腑直接七窍流血而亡。

火炮的威力绝对不是影视剧里演绎的那样微弱的不忍直视。

火炮的威力到底如何柳大少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因为他也是第一次使用火炮攻城。

知道火炮威力如何的只有扦泥城的这些守兵了。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解释。

宋清沉默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断壁残垣怔怔出神,他也没想到大炮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不费一兵一组拿下了扦泥城。

更多的是扦泥城的守兵以及谯楼善从心里由内而外的恐惧起来,他们不知道这跟雷霆一样的东西还会持续多久才能结束,不得不出城投降。

能为一国之主者没有一个傻子,拿子民的血肉之躯去抵抗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无异于白白的送命。

至此,楼兰王国纳入了大龙的版图之中!

“蒋磊!”

“末将在!”

“打扫战场!”

“得令!”

“尔等跟我来,去楼兰王宫看看!”

“得令!”

“大帅!”

“怎么了?”

柳明志转身看着宋清窘迫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当见到宋清将目光忍不住的朝着装在牛车之上缓缓进城的火炮才恍然大悟。

“去吧,小心点不要让炮弹见到了明火,后果你是明白的!”

“是,大帅放心吧,谁敢乱动这些大炮末将揍死狗日的!”

“大帅,我们陪宋副将一起去看守大炮,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出了麻烦呢?”

“去吧去吧,小心点!”

“是,多谢大帅!”

片刻之间只剩下慕容珊还有姑墨蓉蓉以及二十个亲兵还站在柳大少身边,就连扎桑都没有按捺住好奇心跟了上去。

柳明志也并未阻拦扎桑跟过去观看大炮,大炮的威力全在于炮弹以及火药的配方,这些东西除了自己跟安狗儿以及少数亲信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纵然扎桑将火炮的模样刻在心里也是徒劳无益,只有炮筒没有炮弹的大炮还没有一把横刀的威力大呢!

毕竟少有人能将火炮这种铁疙瘩拿在手中当武器使用,或许九牛可以。

只是九牛这家伙跟着柳萱去了东海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柳大少忽然有些后悔让九牛跟着柳萱去了东海,否则这家伙一身厚重的盔甲加上那根硕大的狼牙棒简直就是人形坦克一般的存在。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用说什么都晚了。

“大帅,楼兰国王公大臣全在宫门外等候!”

“知道了,注意点周围的状况!”

“得令!”

对于周围城中百姓关门闭户的模样柳明志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朝着楼兰王宫走去。

“小王谯楼善见过大龙统帅!”

“鄯善国兵马使大臣谯楼和见过大龙统帅!”

“鄯善国太子谯楼长鸣见过大龙统帅!”

“”

柳明志听到姑墨蓉蓉的一一翻译之后审视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十多人,尤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柳大少足足停了盏茶功夫才收回目光。

柳大少思索了一会朝着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去缓缓的蹲了下去,小女孩惊恐的看着柳大少朝着身边一个面送俏美的妇人身边依偎了过去,仿佛柳大少是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那个应该是王妃身份的俏美妇人将小女孩护在怀里防备的望着柳大少却又不敢动弹,她同样知道柳大少就是攻破扦泥王城导致自己这些人跪在宫外迎接的‘罪魁祸首’。

柳大少淡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秀发:“你叫什么名字?”

“……¥%……”

姑墨蓉蓉很有眼力的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

“大帅,她叫谯楼丽娜是国王谯楼善最小的女儿!”

“谯楼丽娜!好名字,告诉她不要害怕本帅不会伤害她,她很想本帅的妹妹,本帅很喜欢她!”

“%……¥%¥%……”

“……¥%……¥…………¥……”

“丽娜说请你不要伤害她还有她的家人,她愿意把你当做她最敬爱的哥哥!”

柳明志眉头一挑淡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勇敢又可爱的小姑娘!让他们都起来吧!引路去王宫里坐坐!”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谯楼善一干人齐齐叩首:“谢大龙统帅!”

柳明志轻轻的握住谯楼丽娜的小手腕,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小姑娘颤抖的身体,看来打心底里谯楼丽娜还是害怕自己的!

只是勇气让她坚持没有挣脱自己的手掌。

柳明志微微一笑:“丽娜这么可爱,哥哥让你做楼兰国的国王好不好!”

姑墨蓉蓉面色一惊很识趣的没有翻译这句话,她一瞬间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打算,一个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当国王这不就是傀儡吗?

姑墨蓉蓉没有翻译这句话谯楼善等人也以为柳大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并未在意什么,况且他们听不懂汉话也不敢让姑墨蓉蓉去翻译,毕竟小命都在别人的手里握着。

柳明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谯楼善身边一个中年人瞄了几眼,将这个人放在了心里,这种时候还敢偷看自己不是胆大包天就是另有所图。

柳明志更相信后者,因为胆大包天的话也不会跟谯楼善一起跪在地上迎接自己入城了!

尤其是得知自己传令他们有不轨之举便屠城三日之后还敢如此大胆。

沙罗特急忙低下头跟在谯楼善的身边闷头朝着楼兰王宫大殿走去,他没想到柳明志的直觉如此灵敏,自己才偷看了几眼就被他给察觉到了。

“小王先前糊涂无知,不识大龙天军的厉害还请大龙统帅原谅小王的愚鲁之举,大龙统帅请坐!”

姑墨蓉蓉翻译之后柳明志微微颔首拉着想要朝着母妃跑去的谯楼丽娜坐了下来。

随意的扫视了大殿内的摆设柳明志望着殿内矮桌之上的摆设微微一怔,自己下令攻城之前谯楼善正在与人饮酒,酒具还没有收回。

能让谯楼善单独招待的人身份决然不一般,柳明志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放在了敢偷看自己的沙罗特身上。

虽然沙罗特没有坐在下首那张酒桌之上,但是柳明志的直觉告诉自己陪着谯楼善饮酒的人正是沙罗特!

察觉到柳大少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沙罗特身体微微一颤颔首低眉好像一个恭敬的下人一般一动不动。

“国王陛下是真心实意归附我大龙吗?”

“小王先前有眼无珠轻视大龙天军请大龙统帅不要跟小王一般见识!”

“唔既然如此国王陛下便去让人传令其余辅城的援兵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只要他们乖乖的投降本帅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可若是冥顽不灵的话本帅就不敢保证了!”

“是是是,小王马上下令让他们不得抵抗大龙天军!”

谯楼善取出一个很怪异的毛笔开始趴伏在矮桌上书写起来,柳大用弯刀割下一块鲜美的羊肉递到谯楼丽娜的手中。

“吃吧,这应该是你们楼兰王国最美味的烤羊腿了!”

谯楼丽娜虽然不明白柳明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让自己吃肉的意思谯楼丽娜还是看的出来的。

战战兢兢的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羊肉谯楼丽娜心惊胆战的吃了下去。

见到卫士带着谯楼善的命令分批而去柳大少跪坐在大殿中开始闭目养神。

众人见状自然不敢打扰,只好噤声陪坐在一旁不时地偷看一眼柳大少马上低下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心里没有任何压力,可是谯楼善这些人却坐若针毡,仿佛屁股之下有钉子一般难受。

直到日薄西山之时柳大少猛然睁开眼睛,他知道周宝玉宁超他们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周宝玉宁超无人联袂而至:“末将等参见大帅!”

宁超几人连谯楼善众人看都没有看一下便直接走到柳大少面前单膝跪拜了下来。

“免礼!”

“谢大帅!”

“战况如何!”

“吾等皆是尚未开展楼兰国的援兵便收到了其王的命令直接投降了,俘虏现在全在王城之外看押,请大帅下令如何处置!”

“先关押着,等候本帅的命令!”

“末将得令!”

柳明志望向一边已经有些打瞌睡还强忍着没有睡着的谯楼丽娜:“丽娜,想不想当楼兰国的国王啊,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没有任何人敢责怪与你!”

谯楼丽娜瞬间清明过来先是茫然的看着柳大少随即将目光望向了姑墨蓉蓉,她很聪明的知道方才就是这个漂亮姐姐替父王还有柳大少之间相互传话。

姑墨蓉蓉看向了柳大少,得到了柳大少的事宜将这句话翻译给了谯楼丽娜。

姑墨蓉蓉话音一落大殿中传出一阵轻微的躁动声,除了心智尚未成熟的谯楼丽娜所有人一瞬间便明白了柳大少的谋算。

所有人都知道了柳大少的谋算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反驳,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家性命都在柳明志的一念之间,知道柳明志的谋算也无可奈何。

国王谯楼善太子谯楼长鸣脸色无比难堪只能强忍着没有吭声。

太子谯楼长鸣瞄了一眼谯楼丽娜颔首低眉紧紧地攥着拳头脸色露出一丝不甘心的模样,这个王位本来应该是他的,楼兰国也应该是他的。

可是因为柳大少一句话却被同父异母的妹妹谯楼丽娜给夺了去,其余的几位王子同样渴求的看着柳大少,他们多希望这个问题是问自己的啊!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谯楼丽娜希望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但是有一个女子例外,那便是谯楼丽娜的母亲艾依古丽·买买提!

她知道女儿只要点点头瞬间就会成为楼兰国的国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当然是指的柳大少了。

谁才能做楼兰国的国王同样在眼前这个人的一念之间,只要不惹怒了眼前的这个人女儿的王位便可高枕无忧。

因为只要柳明志还在西域,楼兰国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推翻女儿的王位。

谯楼丽娜还不清楚自己将面临着怎么样的抉择,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国王是我的父王啊,我怎么当楼兰国的国王!”

谯楼丽娜话音一落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谯楼善等人稍微松了口气,艾依古丽则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之上,不由得责怪自己平时没有教育女儿有这方面的意识。

当然此时也怪不得艾依古丽,因为没有柳大少的到来自己女儿永远也不可能跟王位有任何的关系,只能说事发突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听到了姑墨蓉蓉的翻译柳大少轻笑的看着谯楼丽娜:“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有哥哥在这里只要你点点头王位就是你的,只要你想当国王你就是楼兰国的新任国王!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话,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之上。

谯楼丽娜稚嫩的面孔露出一丝迟疑偷偷看向了自己的母妃艾依古丽,想要看看母妃的意思。

谯楼长鸣想要给小妹一个警告的眼神却被柳大少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至于谯楼长鸣心里如何作想柳明志并不在意,现在形势在本帅的手里你不听也得听,可由不得你!

柳明志就是要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到时候出兵的时候这个傀儡可以出兵帮助西征大军拿下其余的西域诸国!

攻下一座王国便弃置不顾难免他们会有反水的一天,柳明志可不想大军的背后随时悬着一把利刃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是故只有将其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谯楼丽娜见到母妃期许的眼神微微点头:“我愿意!”

谯楼丽娜的一个我愿意彻底打破了大部分人的希望。

柳明志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摸了摸谯楼丽娜的秀发眯着眼睛看向了谯楼善:“国王陛下,如今你年事已高也该好好休息休息颐养天年了!写退位诏书吧!”

谯楼善听了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很想告诉柳大少自己才三十多出头,还能多主持朝政几年,可是面对柳大少的凌厉目光只能举起笔颤抖着写下退位诏书,传位给小女儿谯楼丽娜。

无神的将诏书放到桌案之上谯楼善看着不远处的月氏国特使沙罗特露出一丝隐晦希冀之后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站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顿足瞄了沙罗特几眼:“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她们自己处理吧,本帅只看结果!”

“是,蓉蓉会告诉他们的!”

入夜,柳大少举着蜡烛正在一丝不苟的观看着沙盘,敲门声传来让柳大少眉头一皱:“进来!”

“哥哥!”

柳明志一怔听着口音怪异的哥哥这个称呼朝着门口看去,原来两个亲兵正拦着谯楼丽娜防止她进来!

柳明志微微一笑将烛火放到了桌案上:“是你啊,进来吧,你会说大龙话?”

亲兵听到了柳大少的话才让谯楼丽娜走了进来:“刚刚学的,说的不好!”

“很好,你很聪明,才半天就会说的这么好了!”

谯楼丽娜咬着稚嫩的嘴唇望着柳大少:“哥哥,你缺女人吗?你要是缺女人的话妹妹给你送一个!”

柳大少哑然失笑蹲了下来:“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谯楼丽娜茫然的摇摇头又坚定的看着柳大少:“你缺女人吗?你缺的话妹妹给你送一个!”

“呵呵你果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好啊,那你送一个吧!”

谯楼丽娜沉吟了一会小眼睛盯着柳大少:“你是同意了!”

“对!哥哥同意了!”

“太好了,哥哥你等一会!”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举起烛台重新观看着沙盘:“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什么意思都不懂就敢给本帅送”

“母妃,快进来吧,哥哥同意了!”

柳大少一愣举着烛台惊愕的看着被谯楼丽娜托着进来的艾依古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个剧情咋有点熟悉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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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白瞎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烛台放下朝着一边的椅子走去!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审视着一脸懵懂无知的谯楼丽娜跟面色羞答答的艾依古丽一会轻啄了一口茶水轻笑着摇摇头。

“丽娜,你先回去吧,哥哥有些话要跟你的母妃聊聊!”

谯楼丽娜忸怩的看着柳大少:“哥哥,我不能在这里呆着吗?”

柳明志尚未说话艾依古丽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拍了拍谯楼丽娜的额头:“丽娜,听哥哥的话,你先回去等着,母妃◇零零看书网◆回去给你讲故事的!”

谯楼丽娜带着一丝不情愿的神色点点头:“好吧,母妃你要快点回来,丽娜等你讲故事!”

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谯楼丽娜欢快的跑了出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知道烦恼为何物。

谯楼丽娜走后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艾依古丽:“你懂汉话?”

艾依古丽微微摇摇头!

柳大少轻笑了起来:“你不懂汉话是怎么听懂我问的什么的?”

艾依古丽也反应了过来眼神带着一丝惊慌急忙低下头不敢去柳明志眼神!

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之上:“坐吧,你也不用装了,本帅知道你懂汉话而且说得非常不错,丽娜的汉话就是你教给她的吧?现学现卖你当汉家话是小孩子牙牙学语的东西吗?不到三个时辰就能说得如此流利神童也不过如此!”

艾依古丽踌躇了一会慢慢的走到了柳明志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

“从哪里学的汉话?”

艾依古丽扣着自己秀美修长的手指:“从我的父亲那里,他是楼兰国有名的商人,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过大龙国的颍州,肃州,云州,自从被大王封了妃子之后大王不准我再说话汉话!”

柳明志眉头一皱诧异的看着艾依古丽有些不解:“说汉话怎么了?汉话很丢人吗?”

艾依古丽急忙摇摇头:“汉话不丢人,可是在西域国中会说汉话的大部分都是商人,艾依古丽是大王的妃子所以”

柳明志这才明白过来随即苦笑不已,原来士农工商这种阶级不仅仅是在大龙才会有的。

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一旁的艾依古丽娇躯一颤想要往后缩最后却紧咬贝齿闭上了明亮的眼眸挺起胸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柳大少提起茶壶给艾依古丽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一侧的桌案之上:“睁开眼睛吧,你也许不是一个好妻子,但是你一定是一个好母亲!”

艾依古丽闻言微微睁开了朦胧的卡姿兰大眼睛愕然的望着柳大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柳明志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之上:“为了丽娜能够坐稳王位你还真的够舍得下血本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丽娜或许现在因为年龄太小了不懂事,可是当她长大ChéngRén了,明事理,知是非了你要如何面对她你想过没有?自己的王位稳定是母妃牺牲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我西域没有你们大龙那么多的规矩,服侍最有本事的男人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王宫这种地方,现在的王后就是大王曾经遗留下来的爱妃!我成为你的女人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除非你不行!”

“咳咳”

柳大少急忙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用护腕擦拭着鼻孔里呛出来的茶水!

艾依古丽急忙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手绢想要给柳大少去擦拭水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柳大少拿过艾依古丽手中的手帕干净了鼻孔出来的茶水递给了艾依古丽:“谢谢!”

“不用这么见外,艾依古丽即将成为你的女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打住打住,本少爷不是你想的的那种人,我是一个正经人!”

“可是”

“别可是了,本少爷憋了都半年了要说一点不馋你的身子那是不可能,然而本少爷不是那种**熏心之辈,本少爷喜欢的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的那种女子,再者你是别人的妻子,本少爷可不是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要是孤独一身本少爷也就忍痛从了你了!”

艾依古丽从怀里取出一张粗糙纸张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大王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夫妇关系了,用你们大龙国的话来说就是大王把艾依古丽休了,现在我不再是别人的妻子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西域休书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吗?

“嗯哼军中禁令不准跟女子有关系发生,本帅身为三军统帅应该给几十万弟兄做一个表率,可不能带头犯错,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军中的规矩是该遵守,可是现在是在鄯善国的王宫不是在军营之中啊!并不违背军中禁令吧!”

“艾依古丽你这个婆娘你真的有点过分了啊你,本少爷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是非得把本少爷逼成禽兽你才高兴吗?本帅向你保证丽娜的王位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回去吧,本帅还有要务在身!”

“可是艾依古丽”

“回去,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不回去本帅马上另选他人继承王位!”

艾依古丽一怔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艾依古丽告退!”

艾依古丽走后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娘的,这叫什么事?若非出征在外本少爷算了算了,本少爷是个正经人!”

嘴上是这样说柳大少心里却异常无奈,毕竟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柳大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如花似玉的俏美佳人如此主动了要说一点不心动那是假的,关键柳明志不能乱来,身为三军统帅违背了军中禁令就给几十万大军带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一旦上行下效几十万出征在外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的虎狼之师一旦乱起来柳大少压根就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柳明志重新举起烛台朝着沙盘走去:“珊儿,去把宋副将还有六卫的将军传来!”

坐在后堂给柳大少缝补袜子的慕容珊莲步轻移施施然走了出来:“得令!”

临走前慕容珊瞄了一眼柳大少嘴角微扬。

“白瞎了!白瞎了啊!年纪轻轻的就废了!”

哐当一声柳大少将烛台拍在桌子上面色有些绛红,显然被慕容珊的话刺激的够呛。

事实证明女人若是龌龊起来根本就没有男人什么事!

“小金你等着,这是军中,这是军中你知不知道!”

第八百八十二章准备分兵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坐吧!”

“谢大帅!”

宋清坐到椅子之上笔尖不停的耸动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柳大少心虚的看着宋清:“宋副将,你跟狗一样耸个鼻子闻什么呢?”

宋清面带疑虑的咂咂嘴:“胭脂水粉的味道,很浓郁,最少呆了两刻钟才有这么浓郁的味道!”

程凯几人一听也下意识的嗅了嗅,空中确实有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着。

几人面色诡异的看着柳大少,慕容珊的身份少数的几人当然是知道的,营之后别说胭脂水粉了,就连皂角都没有跟军中将士有什么区别,根本不可能留如此下浓郁胭脂水粉的香味!

“别这么看着本帅,方才楼兰国的王妃来了一趟,为了她的女儿能够坐稳王位想要诱惑本帅,本帅是什么人?正经人,少有的正经人,岂会为美色所动,所以谈了一会话就被本帅给赶了出去了!”

柳大少的话几人倒是深信不疑,有慕容珊在此大帅应该不会动那些花花心思。

“都有!”

宋清几人身体下意识的一绷:“请大帅吩咐!”

柳明志取下一旁的竹竿在地图之上比划了起来:“楼兰国已经攻下了,但是咱们不能自傲自大认为西征大军是无敌西域的,都是血肉之躯谁也不比谁强多少,一定要怀着敬畏之心其看待西域诸国的敌军,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他们不是一群只会嗷嗷待哺的羔羊,某些方面他们是比咱们还要强壮的虎狼之师,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告诫弟兄们,决不可有轻敌之心!”

“末将等谨遵大帅令!”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在扦泥城修整半月有余之后本帅会让新国王谯楼丽娜集结五万大军训练一下听本帅号令,接下来兵分两路一路取楼兰国西南的若羌国,相比楼兰国若羌国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家,人口不过一二十万,城池不过三座,在诸国的夹缝中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了,你们觉得应该出兵多少?”

“若是速战速决末将建议出兵十万余人,五万主战大军,只要攻下若羌国姑墨,若羌,楼兰连成一条战线咱们的后勤供给就可以确保无忧!”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分兵十万去攻打若羌国,尽量七日之内攻下若羌全境,攻下若羌扶持一个新的傀儡大王,让他知道想要坐稳王位离不了我大龙国的支持他就不会有二心了,定然会竭尽全力助我大军粮草补给!让新王明白一旦我西征大军除了差池,旧势力顷刻之间便会让其粉身碎骨!”

“末将等明白了!”

“宋副将!”

“末将在!”

“你为主将统领虎豹卫,虎骧卫共计十万大军进攻若羌国,宁超为副将协助宋副将!”

“末将遵令!”

“宁超得令!”

宋清舔笑着搓着手嘿嘿笑着看着柳大少:“大帅,你看这大炮是不是调拨给末将几十门来用用!末将也不求太多三十门就足够了!”

柳明志思虑了一会:“十门大炮,实心弹三十开花弹七十爱要不要!”

“要,末将多谢大帅!”

“你先不要得意。本帅细心地给你讲述一下火炮的使用方法之后你若是让大炮出了问题本帅阉了你留在楼兰国当太监!”

“是,末将愿意下军令状!”

“其余主将随本帅从楼兰国出进攻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蒲类国,且弥国,龟兹国且末国,精绝国..........由东北各国缓缓逼近呈包围之势缓缓拿下西域东部全境!”

“是!”

柳明志将竹竿插在沙盘最西侧的位置:“你们全部都过来看看!”

宋清几人朝着沙盘走去望着柳大少朝着竹竿的位置,正是西域的大宛国。

“乌孙国,大宛国,月氏国,康居乃至更西面的安息国都是西域少有的大国,最少拥有百万之众,一旦几国联合对咱们来说可就是一场持久的硬仗啊,尤其是大宛这些大国的以战马闻名天下,他们骑兵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先打小国一是为了防备身后再没有任何的威胁,同样是让弟兄们习惯西域国骑兵的进攻方式以及防守变化!”

“大帅,如果咱们直接拿下大宛等几个大国是不是就可以威慑周围的小国,令其不战而降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收服西域的目的!”

柳明志叹着气微微摇头:“你说的办法本帅也想过,行不通!这几个大国全部都在西边的位置,如果想着攻大国而威慑小国咱们的进军路线势必要经过龟兹国,且末国,尉头国,莎车国,四十多万大军想要悄无声息的过境根本不可能!”

“一旦走路风声定然会引起大宛,乌孙国几国的警惕,那样的话万一他们合兵一处咱们将腹背受敌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除了穿插过去当然可以迂回过去,可是无论是从楼兰出兵过蒲类国还是从姑墨出兵过扦弥国与子合国都要经过一个异常庞大的路程,地貌怎么样咱们不清楚,最重要的就是一旦如此便没有了后继的粮草供应了!”

“鉴于这种情况西征大军必须由西向东缓缓逼近最终拿下西域三十六国,同时咱们每拿下一个小国就会得到一部分兵力的支援,西征大军越打越多等到了大宛几个大国咱们的底气将会更加的充足!”

“是,末将目光短浅险些误了大帅的大计!”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拍周宝玉的肩膀:“无妨无妨,一人计短,多人计长,该说的就要说,说错了也没有事,说不定你们就想到了本帅没有想到的好谋略呢?西征结束你们势必都将成为统帅一方的大将军,没有点谋略仅凭本帅一家之言以后如何自处?”

“是,末将等谨遵大帅的吩咐!”

“计划暂定如此,你们去楼兰国的俘虏里挑一些好苗子出来,到时候楼兰国组建的大军就交给这些好苗子来统领,威逼利诱随你们用,只要能够听从本帅的号令就行了,本帅只看结果!”

“末将等告退!”

“慕容珊!”

柳大少眼神严厉的盯着朝着后堂偷摸走去的慕容珊气呼呼的喊了起来!

“额..........大帅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找姑墨蓉蓉,让她问问楼兰国的王妃艾依古丽那个跟谯楼善一起喝酒的人是什么身份,想办法将其给我带过来!”

慕容珊俏目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得令!”

大龙瑞安三年五月十三西征大军再添骑兵三万人由鄯尔合统领兵分两路进攻西域若羌,车师等国!

柳明志估算尽量在瑞安四年三月收复西域三十六国,大军瑞安四年六月班师回朝。

不过也仅仅是柳明志自己的想法而已。

柳明志并不知道一支柳家的商队从颍州过甘州西出玉门关跋山涉水的正在朝着西域赶进。

PS:今天只有两更,小弟的小徒弟被诈骗电话骗走了三万八,我得赶过去一趟。

无奈了,学IT的竟然被诈骗电话给套路了,小姑娘就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吗!

第八百八十三章齐韵到来

火炮敲开了西域诸国的城门。

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与西域诸国的守兵陷入了长达已久的糜战之中。

宋清统领的一路大军毫无困难的攻陷了若羌国的王宫,扶持了一个傀儡之后马上带着若羌国的两万兵卒火速与柳明志的主力大军汇合。

大龙瑞安三年五月初三西征大军先后攻下车师前国,车师后国,以战亡七千七百人的代价攻下了车师国全境,扶持傀儡国王令其出六万协助西征大军。

大龙瑞安三年六月初二西征大军再次攻破了蒲类国,且弥国两国,战亡将士共计一万一千多人,柳明志故技重施扶持傀儡上台执政,并且各自出兵两万并入西征大军的麾下!

且弥国营外大帐柳明志威严的盯着一干军中将领:“西域诸国的东北全境已经全在我大龙的版图之内,现在咱们要迂回东南全线发起总攻,争取两个月之内拿下东部所有国家合兵一处与大宛国等国全力一战!”

“得令!”

柳明志将竹竿在新增添的沙盘之上挥动了一圈:“宋清听领!”

“末将在!”

“由你统领精兵五万与六万车师墨带领的六万人向南过境姑墨国直接攻向扦弥,于阗两国,本帅用兵的方略你是懂得的,不要令本帅失望!”

宋清轻轻瞥了一眼一旁的车师国的统领车师墨重重的点点头:“大帅放心,末将得令!”

“宁超封不二听令!”

“末将在!”

“由你二人带领精兵八万跟弥勒哈麾下的四万精兵迂回龟兹国东部朝着莎车国,西夜国,子合国进攻,拿下一城只给他们两个时辰的思考时间,斥候不间断侦查一旦发现有求援之举马上羁押斥候开始攻城!”

“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你们几个随本帅带领剩余大军进攻龟兹国,且末,尉头,疏勒国..........等国!”

“末将得令!”

柳明志提起了一旁的酒坛,里面装着西域的葡萄美酒,将酒坛的封泥拍掉柳明志将酒水倒在摆开的粗碗之中:“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本帅是没有了,粗碗倒是应有尽有,这碗酒就当为你们践行了,待到大军合兵一处本帅希望你们能大胜而归!东境全线尽入我大龙地图之中,与大宛等国东西向望!喝!”

“谢大帅赐酒!”

“宋清,宁超,大军入城的规矩你们给本帅悉数背诵一遍!”

“大军入城,不得屠戮百姓,不得烧杀抢掠,不得女违令者斩立决!”

柳明志将虎符一一摆在桌案之上:“希望尔等与众将士将此禁令牢记于心,出兵吧!”

“末将告退!”

宋清三人带着大军挥师南下柳明志抓起天剑将竹竿插在龟兹国的沙盘之上:“出兵龟兹国,斥候侦查,使者前去...........”

“报!启禀大帅,军营之外有一汉家商队头领自称江南柳家商队,让卑职将此物交给大帅!”

柳明志眼眸中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即隐没了下去。

“呈上来!”

“是!”

柳明志接过兵卒递来的东西脸色一变:“娘..........齐兄弟怎么来了!”

“你们在此稍后,本帅去去就来!”

“得令!”

柳明志急匆匆的朝着大营之外跑去,齐韵的到来是他料之不及的事情,他还以为是柳家下面哪家的掌柜的来了呢,没想到会是齐韵!

出了军中大营柳明志便见到一支绵延数里的商队,有马匹也有骆驼驮着数不清的货物在军营外驻留下来!

望着头戴硬璞帽一声士子袍服有些风尘仆仆带着一丝倦意的齐韵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怔怔的望着这个大半年不曾见面的佳人。

齐韵也发现了柳大少站在营帐外的身影凤目变得柔和起来,挥之不去的情愫根本掩饰不住,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两人驻足良久两两相望久久不语。

“娘子!”

“夫.....夫君!”

望着小跑冲自己飞奔而来的齐韵柳大少张开了双臂将其紧紧地涌入怀中。

“傻姑娘,大龙距离西域黄沙万里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深知从大龙赶到西域的艰难困苦,若不是有信念支撑西征大军几次都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中差点士气耗尽变成萎靡之军!

这段路实在是太漫长了!

齐韵殷切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柳明志充满苍生的面容:“夫君,你瘦了!”

“不瘦不瘦,变得精壮了不少,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呢?”

齐韵急忙从柳明志的怀中挣扎出来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夫君:“夫君,莲儿妹妹给你的书信!”

“青莲?青莲怎么了?”

齐韵望了一眼正在好奇的望着自己二人的大营守兵拉着柳明志的胳膊朝商队走去:“去马车里说!”

柳明志心里一突:“好!”

车厢之内齐韵紧咬着樱唇:“蜀地苗人叛乱,莲儿妹妹听说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蜀地去了,只留下这么一封书信!咱们的金雕鹰隼根本找不到夫君你的踪迹妾身只好跟爹爹商量一下带着商队来西域寻找夫君你了!若不是多方打听从姑墨国哪里听到你的消息妾身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找到你!”

柳明志急忙打开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将书信攥成一团:“好好的苗人怎么会叛乱呢?莲儿身为苗人的圣女赶过去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叛乱总得有缘由吧!”

“妾身听说是官逼民反,好像是税负太重苗人根本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反!”

“不可能,赋税的多少乃是户部所定,朝廷对苗族的税收跟汉人一模一样,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叛乱朝廷,前几年苗疆苗人的税收更是历来少有的充足,如此充足............”

柳明志脸色激变再次翻开信纸仔细查看了起来,脑海中闪现起青莲刚从苗疆回到柳家之时的对话。

“当地官员不会向苗人私自加增赋税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在柳明志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夫君,现在该怎么办?爹爹虽然派了不少柳叶子弟保护莲儿妹妹的安危,可是你也知道莲儿妹妹性子执拗,万一她冲动的话搅进了苗人叛乱的事情中.............”

“此事发生了多久了?”

“一月份莲儿妹妹朝着蜀地赶去,妾身跟爹爹发了很多封书信你都没有回复我们就知道肯定是鹰隼跟金雕找不到你的位置,妾身不得不西下来寻你!”

“这都快半年了,岂不是............”

第八百八十四章别让臣难做

柳明志思绪紊乱的坐在车厢之中久久不语。

继续西征还是班师回朝。

继续西征万一青莲被搅进了苗人造反的事情之中青莲的安危如何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便无从而知。

班师回朝西征之事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一旦撤军无异于前功尽弃。

私人跟大义的纷争在柳明志的脑海之中不停的缠斗着。

柳明志,青莲可是你的发妻啊,你还记得当初在青州之时青莲为了你舍命相救的情义吗?若是没有青莲不惜染上瘟疫也要带你回京医治你怕不是死了几年了!骨头都化了,你不回去查探一下青莲的安危你还是个人吗?

柳明志,儿女情长你在乎国之大事你就不在乎了吗?你还记得在甘州大军出征之时你是怎么许诺给几十万弟兄的吗?死伤了上万的弟兄你要是半途而废班师回朝你就不怕被弟兄们戳脊梁骨吗?上万将士的英灵还在天上看着你带他们凯旋而归呢!用上万英灵的生命换一场无果而归的西征你就不怕他们天天缠着你吗?

青莲还是西征!

坐在车厢内一动不动的柳明志额头情不自禁的汗如雨下,看的一旁的齐韵担忧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明志呼吸紊乱的猛然睁开眼睛,继续西征。

做此决定并非柳明志无情无义,而是他想明白了一旦青莲真的搅合进了苗人造反的事情中唯一能救青莲的便是西征凯旋而归的赫赫战功。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纵然现在自己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将西征之事毁之一旦,唯一能救青莲的便是拿下西三十六国这个滔天大功,只有这样青莲才能安然无恙。

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青莲此时绝对安然无恙,一是有三公主在一旁斡旋,三公主跟青莲私下的感情非常不错,二是自己这位手握四十万大军的西征统帅。

女皇的话柳明志依旧记得,皇帝的圣旨跟三军统帅谁的命令更加管用要看统帅的心性如何,四十万大军在手柳明志有十足的把握皇帝不会伤害青莲。

纵然青莲参与没有参与此事皇帝暂时也不会拿青莲怎样,这还是最坏的前提,若是青莲理性一些没有参与苗人造反一事这些担忧无异于是杞人忧天。

因而无论青莲参与没有参与此事西征都要继续下去!

“韵儿!”

“妾身在这呢,夫君你若是不舒服就跟妾身说,妾身帮不上什么忙也能为你分忧一二!”

“没什么,为夫打算把你留在军中当个亲卫跟在我身边,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齐韵急切的看着柳大少:“不委屈,妾身愿意,只是莲儿妹妹的事情!”

“莲儿的事情自有为夫你不用担忧,莲儿不会有任何事情,只要西征圆满成功莲儿便会安然无恙,你回京师为夫不放心,就留在为夫的身边吧!”

“好,妾身马上跟鸠掌柜打声招呼让他们带着货物回去!”

“去吧,告诉鸠鸣给老头子带句话!”

“夫君你说!”

“让老头子没事带着娘亲跟明礼夭夭他们去外公家里省亲一段时间,东海风和日丽很适合散心!”

“是!妾身知道了,对了妾身还有一件事情忘说了,嫣儿妹妹要你给孩子取个名字,是个儿子,夫君你又当爹了!”

柳明志心神一震脸色欣喜起来:“军机大事压的为夫快喘不过气来了,嫣儿都快产子四个月了为夫都给忘了,是为夫的不对,是为夫的不对!”

“小家伙跟夫君你的眼睛特别像,透露着一股机灵劲,爹爹找了好多大学士取了七八个名字嫣儿妹妹都不乐意,非让你这位夫君亲自取名字才高兴!”

“儿子的话为夫想想!乘风,承志,小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柳明志沉思了起来齐韵在一旁乖巧的等着也不打扰。

“柳成乾,成功的成,乾坤一掷的乾!”

“好!妾身马上去告诉鸠掌柜!”

“小心点!”

“知道了!”

齐韵朝着柳家商队的掌柜鸠鸣赶去柳明志眼神幽深的望着东方的旭日:“陛下,你我既是君臣又是翁婿父子,你可别做出让臣为难的事情,否则”

柳明志望了一眼旌旗飞扬绵延数里的大营叹了口气:“柳明志可就为难了!”

不远处商队的头领鸠鸣冲着柳大少淡笑着点头示意,齐韵欢乐的小跑着冲柳大少的奔来,能留在夫君身边别说出征在外,就算是天涯海角自己都不在乎。

相比于望夫成龙的齐韵现在的齐韵豁达开朗,不负大家闺秀的身份。

听着商队驼铃声远去柳明志抓起齐韵的手腕朝着军中大营走去。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齐韵好奇的打量着军营中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新奇,青莲没少跟夫君出征对军中的事情早已熟悉不已。

齐韵还是第一次来到军营这种地方,身为柳家的长妇,柳大少不在家中齐韵要帮着打点家中的所有事物,很少有出门的机会,见到这【零零看书网.】些自然是大开眼界!

柳明志的大帐这种齐韵将青丝盘起带上了头盔,柳明志细心的为齐韵系好腰间的盔甲带扣:“重不重?”

齐韵急忙摇摇头:“不重,一点都不重!”

“军中大营不能有女眷所在,为夫身为三军统帅自然要立一个标榜,不能知法犯法,就委屈你先穿着盔甲了,待会你见到了额”柳大少这才想到齐韵的到来要跟慕容珊碰面,虽然两女早已见到,但是这种情况下碰面了自己还真是有口难辨。

“见到了什么?夫君你接着说啊?”

“嗯哼待会你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是兵部派来的录事司马,名字的话,柳氏齐韵的话就叫柳石,石头的石!”

“妾身知道了,柳石!”

“嗯?”

“是卑职知错了,卑职柳石参见大帅!”

“这叫对了,不要露馅了,跟本帅来吧,正好本帅还有很多军中大事没有处理!”

“卑职得令!”

柳明志微微一笑,将青莲的事情压在心底朝着兵事营走去。

“末将参加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本帅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录事司马,兵部所派负责记录本帅西征期间的所有事宜,方才才找到大军的踪迹,以后你们称呼柳司马就是了!”

“得令!”

“卑职柳石,参见诸位将军!”

“柳司马不必多礼,你与吾等同为大帅账下以后兄弟相称就是了!”

慕容珊看轻齐韵的长相之后眼神慌乱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虽然早就见过慕容珊还是无法直面齐韵的存在,总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虚!

程凯几人笑着正要给齐韵来一个男儿的问候却被柳大少拦了下来,丫的碰本少爷娘子你们是想作死吗?

“柳司马初来乍到不喜欢这么热情的欢迎方式,就算了吧,接着议事!”

“得令!”

“都有!”

“末将听令!”

“发兵龟兹国,檄文送到半个时辰不出城投降马上攻城!”

一干将军虽然不明白三个时辰为什么变成了半个时辰也不敢迟疑,各自去招呼自己麾下的将士了!

齐韵还是初次见到柳大少如此威风凛凛的模样,一时之间眼眸之中皆是柔情蜜意。

这是我齐韵的夫君,妾身柳氏齐韵!

第八百八十五章不接受投降

龟兹国王城外拿下龟兹国茶木城的西征大军并未选择安营扎寨全部就地休息起来。

龟兹国国王白库里龟兹国现任国王,白姓在西域是很少见到的姓氏,柳明志自己都没有想到龟兹国王室竟然会与外公家同姓。

只是这名字上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与汉人的区别了。

皆赖于柳大少每攻下一城便会封锁全城阻止消息的泄露,同时斥候不间断的侦查着其余诸国的消息,西征大军已经攻下这么多国家的消息依旧处于闭锁状态。

除了被攻陷的国家其余诸国依旧是欢声笑语,来往的商队也被柳明志随意找个借口给羁押了,就是为了防止商队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羁押的理由很简单,你的货物我全部买下了,但是半年之内你不准回国,必须在城中待着。

那些商人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反而欣然乐意的被关在城里吃喝玩乐,不时地祈求真主再赐给他们多几个柳大少这么爽快的冤大大客户。

“启禀大帅,已经派出斥候三千人迂回龟兹国全境侦查,五人一组,每组神射手两人!”

“不错,龟兹国与好几个国家相互接壤,务必不准走漏任何风声,以免引起其余诸国的家警惕!”

“得令!”

“报,延城的守兵发现了我军的踪迹,正在城墙之上备战!”

“继续侦查,等候信使的回来!”

“得令!”

“程凯,传令将士们布炮,十有仈jiu又得攻城了才行!”

“末将得令!”

“鄯尔合!”

“末将在!”

“你率领你的三万骑兵到北门外伺机而动,一旦有骑兵出城马上围杀!”

“末将得令!”

“韩鹏你率领三万骑兵去南门!”

“得令!”

“周宝玉!”

“末将在!”

“周宝玉你率领一万人弓箭手一万轻骑兵去西门三里外埋伏,不准有任何求援之人越过你的防线!”

“得令!”

“启禀大帅,蒋统领负伤了!”

柳明志急忙从沙盘上挺直身子快速朝着大帐外赶去,身后的一干将领也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蒋磊,你怎么样?”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勒住战马看着趴在马背上背后插着一支羽箭的蒋磊脸色阴沉又焦急。

蒋磊额头带着汗珠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翻身下马:“大帅,末将问题不大,箭头被锁子甲的内衬皮革挡住了,插得不深!”

柳明志急忙搀扶着蒋磊的胳膊:“快传军医来本帅的大帐!”

“是!”

“慢点,先到大帐之中休息一下!”

“好,末将给大帅你丢人了,没想到在末将转身的那一刻延城之上的守兵竟然放了冷箭,否则末将身为六品高手岂会被暗算!”

“你没错,是本帅大意了,攻下那么多国家就没有一个敢对来使动手的国家,本帅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突发状况!”

“他娘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龟兹国竟然如此无德,本将军非得屠城不可!”

“对,程凯说得对,屠城,先是杀我汉家商队无辜百姓,如今更是不守规矩伤我大军使者,不屠城如何跟弟兄们交代!”

“住口,本帅自有定夺!”

“是!”

让蒋磊趴在桌案上柳明志解开蒋磊的战甲军医急忙背着药箱跑了进来:“大帅,谁受伤了?”

柳明志没有怪罪老军医不请自入的莽撞反而直接将其叫了过去:“老军医,快来看看箭矢有没有淬毒!”

“是,老朽马上查看!”

老军医取出一个毛巾放到蒋磊的面前:“将军,咬着毛巾忍一下!可能有点痛!”

蒋磊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客气,直接拔出来吧!”

话毕直接咬住了毛巾等着老军医拔箭!

老军医割开蒋磊的伤口观察了一下彻底松了口气:“血迹正常,箭头由盔甲抵挡,加上将军习武强身肌肉紧绷箭矢射入不深不曾伤及肺腑,修养几日就可痊愈!”

“将军,老朽喊一二三就取箭了,你忍一下!”

蒋磊一动不动的趴在桌案之上放松了身体,他不是第一次受伤知道越是紧张就越是疼痛!

“一”

一字刚刚出口老军医一把拔出蒋磊背脊之上的羽箭,蒋磊闷哼了一声拳头握的噼啪作响,额头汗水密布可见有多疼!

老军医急忙取出一个瓷瓶给蒋磊擦干净血迹将金疮药敷上用开水煮过的细布包扎了起来。

“老朽开服药,一天两顿七天就可痊愈!”

蒋磊喘着粗气拿下口中的毛巾:“老先生,多谢了!”

“将军多礼了,分内之事!大帅,诸位将军老朽告退了!”

“慢走不送!”

“蒋磊,感觉怎么样?”

“大帅,末将没事你就放心吧!随时可以披甲上阵!”

“好儿郎,你先回营帐休息!”

“大帅,末将”

“这是军令!”

“是,末将告退!”

蒋磊走后柳明志脸色一沉提着天剑走出大帐:“程凯,传令三军,即刻攻城,不接受投降!”

程凯眼神中闪露一丝嗜血的光芒握着腰间的横刀冷冷一笑:“末将得令!”

战鼓声响起,旌旗飞舞起来战马躁动不安的刨动的马蹄。

将士们开始推着火炮投石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城墙逼近,果不其然尚未靠的太近延城之上一波试探性箭雨开始朝着西征大军射击过来!

大部分箭雨无力的落下,小部分的箭矢射在盾牌之上叮当作响。

程凯冷冷的挥动手中的令旗,下令开炮的举动早已经变得熟悉无比生涩感觉!

“开炮!”

二十门一字排开的火炮炮弹喧嚣的朝着延城城墙飞速落去。

爆炸声传来,城墙之上传来西征大军熟悉的惨叫声,不少人从城墙之上被炸飞了出来。

“实心弹三枚,轰击城门!”

将士们马上调转炮口对准了城门开始点火开炮,第一发炮弹打偏了之后在城墙之上留下了漫天的尘土第二发调整轨迹的炮弹再次飞射而去。

一击而中城门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段不忍马上配合着程凯指挥八牛弩投石车开始攻城。

延城的守兵第一感到了什么叫做绝望,一如姑墨国车师国一样的绝望感。

这种不知为何物却犹如雷霆轰顶的攻城之物让守兵心惊胆战毫无抵抗之心。

“报,北门南门发现骑兵,各一万人左右!”

“传令韩鹏鄯尔合力求全歼!”

“得令!”

柳明志举起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烟尘翻滚不见天日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传令段不忍,石头,弩箭什么时候用完了什时候开始大军攻城!”

“得令!”

“传令段不忍调拨床弩三十架对准城门,没有本帅命令人马一个不得出,本帅不想看着任何活着的东西走出城门!”

“得令!”

第八百八十六章重惩(为掀桌子加更)

火炮足足发射了六百发炮弹才停息下来。

而段不忍指挥的投石车则是三轮抛投石块三千多块才停止发射,八牛弩愣生生的崩断弩弦三百多架才退出了战场。

柳明志看都不看一眼被八牛弩钉在城门之上的龟兹国守兵:“骑兵冲锋,步卒掩护,攻城!”

“大帅,延城的守兵投降了!”

“攻入城门收缴兵器之后攻城战才算结束,本帅的命令不是冲入延城,是攻入延城!”

“得令,攻入延城!”

“报,南门北门敌军骑兵已经全部俘虏,请问大帅如何处置?”

“全部坑”柳明志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收缴兵器,羁押起来!”

“得令!”

日薄西山,大龙龙旗西域都护府的鲜红旌旗插在了延城的城池之上。

柳明志将天剑递给了齐韵朝着延城缓缓走去:“把邓家主请来!”

“是!”

听到城墙之上大龙将士的欢呼声柳明志第一次没有朝着城墙登去查看战果,反而径直朝着龟兹国王宫走去!

一干将领只好自己吩咐将士们打扫战场便急忙的跟了上去。

虽然延城已经拿下然而万一有些不法之人偷袭了大帅那可就出大事了,在一干将领的眼中柳大少早就不是一位武力八品的高手而是西征大军的统帅以及灵魂。

龟兹国王宫外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守卫宫门的侍卫悄然无踪,只有各种各样的哭喊声从王宫之中传了传了出来。

“没有本帅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格杀勿论!”

“得令!”

柳明志朝着王宫慢慢走去,一干亲卫率先冲了进去为柳大少开路,检查潜在的威胁!

柳明志没有在意王宫侍卫宫女抱着包袱落荒而逃的模样直接走进大殿之中四下张望了起来。

大殿中早已经不见一人桌倒凳翻,龟兹国国王白库里也不知所踪。

挥了挥衣袍扇了扇空中的浊气柳明志努努嘴:“收拾一下,看着心烦!”

“是!”

夜幕降临柳明志翻看着司马报备上来的战果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伤亡不算太大,在柳明志的心里承受范围之内。

提笔将战亡将士的名单记录下来柳明志叹了口气:“白库里找到了吗?”

“尚未找到,但是末将肯定他尚未出城,肯定还我在延城的某个隐秘的角落之中!”

“草民邓坤参见大帅!”

“邓老,不必多礼,有没有发现那些屠杀我大龙商队平民的刽子手?”

邓坤老眼猩红的点点头:“已经发现了十七人,还有八个人没有看到,老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们的面孔,二千多人全被他们给虐杀了,请大帅给老汉等人做主啊!”

“邓老安心,等找到了所有人本帅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让那些惨死的百姓可以含笑九泉!”

“谢大帅!”

周宝玉盔甲齐全龙行虎步的走进大殿中:“大帅,直到城门封闭延城没有一个人出去,龟兹国陷落的消息被完全封锁了!”

“辛苦了,你带领一队人马去帮着程凯他们搜查龟兹国王白库里的踪迹,他跑不远的!”

“得令!”

“大帅,喝杯茶养养神!”

齐韵慕容珊二人联袂而来没有丝毫带有间隙的模样让柳明志彻底放下心来。

齐韵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柳明志:“大帅尝尝烫不烫!”

“好久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真怀念!”

柳明志轻啄了一杯茶水淡淡的点点头:“手艺还是依旧,今天第一次接触如此血腥的场面身体没事吧?不舒服让军医给你开点药!”

“卑职没事,大帅你可别忘了卑职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才没有如此羸弱不堪呢!”

“那就好,你跟青莲小金不一样是第一次见到攻城这种场景,我还担心你受不了呢,没事本帅就放心了!”

齐韵四下望了望殿中站的远远的亲兵凑到柳大少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夫君,珊儿姐姐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跟在你身边你碰都不碰,不会真的废了吧?”

“嗯哼别胡说,小心军法处置!”

“是,卑职知道了!”

慕容珊脸色嫣红的望着齐韵眼神有些埋怨起来,刚刚才聊得的闺房密语齐韵直接就泄露出去了,慕容珊不别扭才怪了。

“报!启禀大帅,周宝玉将军从一处暗道之中发现了龟兹国王白库里,已经经过身份确认!”

“带上来!”

“是!”

片刻之后周宝玉几人用绳索捆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朝着大殿中走来。

“大帅,这老家伙狡猾的很,藏在宫墙外的一处密道之中蛰伏起来,要不是将士们无意中发现了不对还真可能让这个老家伙偷偷的溜了!”

“给发现白库里的将士记大功一次!”

“是!”

柳明志围着白库里转了两圈望着白库里两股战战的模样皱了皱眉,平心而论攻下这么多国家白库里是最没有骨气的一个国王!弃宫不顾落荒而逃就连楼兰国王谯楼善都没有如此窝囊。

“小王白库里拜见大龙统帅,大龙统帅明鉴,大龙的商队不是小王下令杀得,信使也不是小王下令杀得!全都是白合格下的命令啊!”

柳明志一怔,他没想到白库里的汉话竟然说的如此之好,简直跟一个汉人没什么两样。

姑墨蓉蓉凑到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柳大少微微点头,合着白库里就是一个被架空了的傀儡而已。

齐韵嘟着樱唇看着离柳大少不到一拳头距离的姑墨蓉蓉心里发起酸来,对于这个穿着皮甲露出纤细腰肢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姑墨蓉蓉充满了敌意!

齐韵才不管西域的风俗如何,穿的如此放荡就是在勾引本姑娘的夫君!

“大帅,老汉已经找齐了所有杀害我商队的龟兹国凶手,就是他们见财起意指使手下行凶杀人!”

“程凯!”

“末将在!”

“此事你陪邓老去处理一下,一旦查实确实无误,除了白合格之外所有人全都逼他们喝下滚烫的银汁,既然他们喜欢银子为了金银珠宝不惜杀我大龙百姓两千人那就让他们死了都离不了银子!”

“得令!”

“慢!”

“大帅请吩咐!”

“将他们挂在旗杆之上,什么时候风干了再放下来,本帅可不想那些无辜惨死的两千大龙百姓天天缠着本帅托梦说他们心里余恨难消!”

程凯吞了吞口水缓缓点头:“是!”

“周宝玉!”

“末将在!”

“将白合格带来!”

“得令!”

“老汉邓坤替两人老小的在天之灵谢大帅替他们报仇雪恨,请受老汉三拜!”

“请大帅受我等三拜!”

PS:整理错字章节大修,四更

第八百八十七章仁义之师

周宝玉尚未将白合格带进大殿之中一个鸿瓴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启禀大帅,京师金雕传书!”

柳明志面色一紧怔神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呈上来!”

斥候取出一个竹筒送到柳大少的手中便举着令旗下去了。

柳明志心中有些发突的望了望竹筒之上的火漆心境沉寂了下来。

齐韵刚刚带来青莲去了苗疆的消息接着京师的传书就来了,柳明志心里很清楚,京师的传书除了皇帝的也没有别人了。

“安心西征,诸事有朕!”

柳明志望着信纸之上的八个大字呢喃了起来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微笑。

心中的阴翳一扫而空,皇帝的这八个字算是让柳明志彻底轻松了下来。

将信纸塞在护腕中柳明志看着殿中乱糟糟的一切都感觉有种抽象美,心情高兴了看什么自然都是好的。

就连方才自己瞧不上眼的龟兹国王白库里都是那么可爱,有种呆萌能得感觉!

“国王陛下,你身为一国之主站着成何体统,同坐同坐,与本帅说说知心话体己话!”

白库里愕然的望着脸色犹如阳光般灿烂的柳大少有些诧异,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家伙是方才那个一脸阴翳带着肃杀之气的大龙统帅吗?

“别愣着了,坐下聊聊呗,你的王宫你站着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帅在欺凌霸小呢!”

白库里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蒲团:“坐坐下?”

“坐下吧,你自己家你还客气什么!”

白库里战战兢兢的试探着坐到了蒲团之上,时刻注意着柳明志的脸色,生怕这个反复无常的货突然翻脸。

入座到蒲团之上白库里才彻底放下心来,柳大少脸色一直不变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国王陛下受惊了,喝杯茶压压惊!”

“小王谢谢大龙统帅!”

“客气什么,你这堂堂一国之主怎么一点底气都没有,在大龙跟太监没什么区别!”

“小王被架空了权利只能呆在王宫中吃喝玩乐,事事都要看白合格他们的脸色,小王习惯了被人呵斥了!”

“啧啧可惜了!”

“启禀大帅,白合格带到!”

“带进来!”

“得令!”

周宝玉押着一个须发皆白约莫六七十岁上下的老年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此人便是龟兹国真正的话事人白合格,柳明志上下审视了一下白合格也明白了白库里为何被架空了权利。

十有仈Jiǔ这个白合格是两朝元老,手里握着大权!

白合格先是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白库里将目光停留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眼神带着一丝惊惧!

能坐在这个位置想必便是大龙国的统帅了,将龟兹国破城亡国的统领。

“白合格?”

“正是!”

出乎意料的是白合格的汉话竟然同样说的不错,柳明志不得不惊叹一下似乎龟兹国是自己攻陷的几国之中汉话说的最好的最多的一个国家了!

“射杀本帅的信使是你的命令?”

“没错!既然大军已经越过山国,车师国,楼兰国想必这几国都已经被你们攻了下来,龟兹国想来也是朝不保夕,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白合格似乎也知道狡辩没有意义,直接坦然承认了这件事情。

“杀害我大龙平民商队两千人的命令也是你下的?”

“不错,西域三十六国联军兵发大龙我龟兹国一万大军连一匹马都没有回来,老夫心中有怨气,正好这支商队撞到了枪口之上,老夫就给了白川克他们示意了一下,老夫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一下子将整个商队几乎屠戮殆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回头路走了,只能如此!”

白合格思索了静静地望着柳明志:“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你怎么知道本帅西征大军到来龟兹国便会朝不保夕?”

“茶木城如果安然无恙不可能不汇报你们到来的事情,既然你们到了延城便说明茶木城已然不保,姑墨国曾经向龟兹国求援过,然而你们消失匿迹了这么久没有动静所有人都以为你们败退了,直到见到了西域都护府的旌旗老夫便明白了所有人都想错了,只怕龟兹国东线的所有国家都被大龙的大军收入了囊中!”

“漂亮,你是一位杰出的枭雄,本帅很欣赏你!”

“阶下囚谈何枭雄白川克他们已经被处决了,老夫的下场老夫也预见了,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你太厉害了,攻陷了那么多国家竟然滴水不漏的封锁了消息!”

“那些前去支援姑墨国的老弱病残的援兵一直没有归来你们就没有一点疑心吗?”

“观念的差异害了西域三十六国啊!”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合格:“哦?本帅很有兴趣,可以说说吗?”

“你们大龙遵循幼有所养老有所依,西域则尊重强者,一群老弱病残的生死很少有人去过问,只怕是乌孙国都没有想到你们大龙的军队已经悄无声息的攻陷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东镜,可能依旧在醉生梦死之中!”

柳明志微微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一个滚落在地尚未开封的酒坛起身走了过去,弯腰提在手里打开了上面的泥封,找了两个干净的酒杯朝着白合格走去。

“在我们大龙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虽为敌手,本帅佩服你的聪明睿智,但是正如你所说你依旧要死,相比你所说的白川克他们本帅决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算是对一个枭雄的尊重!”

白合格微微一笑,接过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任由柳明志倒了一杯酒捧在手里朝着白库里望了一会。

默默地叹了口气白合格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西域诸国能败在你的手里不冤!”

柳明志将酒杯对着白合格示意了一下:“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好走!”

白合格轻松的将手中的酒杯往后一抛望向一旁的周宝玉:“将军,借刀一用!”

周宝玉直接将刀递到了白合格的手中。

横刀出鞘散发着一股寒气,白合【零零看书网.】格轻轻地抚摸着刀刃:“好刀,汉人工匠名扬天下不是没有道理,我西域始终是闭门自扫了!”

将横刀架在脖子上白合格望着柳明志吁了口气:“老夫临死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倘若你攻下三十六国会如何处置三十六国的子民?”

“本帅若说将其融入大龙亲如一家你信吗?”

白合格重重的点点头:“仁义之师!”

横刀微微一抹,白合格苍老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柳明志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白合格的胸膛之上挥挥手。

“依照龟兹国习俗厚葬了吧!”

第八百八十八章“最可怕的敌手”

瑞安三年六月十八西征大军从龟兹国西出。请百度搜-

白库里依旧是龟兹国的大王,本身就是一个空壳子的傀儡柳明志也没有另找他人,直接就将龟兹国的大权交给了白库里执掌。

柳明志的铁血攻城命令导致龟兹国只能出兵一万并入西征大军之中。

好在一万大军皆是骑兵,柳大少坦然接受下来,聊胜于无,一万大军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从龟兹国补充了粮草之后大军直下且末国!

瑞安三年七月初一西征大军直下两国,且末国尉头国收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与此同时宋清带领的大军在六月二十八攻陷于阗国剑指扦弥国,精绝两国!

分兵东南的宁超封不二也攻下莎车国西夜国剑指最南边的子合国。

只要胜利会师西域三十六国东境全线将如柳明志预料的一样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与大宛国几个大国东西相望。

西域三十六国三分之二的地盘将全部掌握在西征大军的手里。

大军越是西征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便越来越少,汇集的西域诸国的大军便越来越多。

柳明志担心一旦西域诸国大军过多导致大龙将士在西征大军中的势力薄弱从而引发了西域诸国的异心,柳明志不得不下令调集驻守各国王城的大军只留下一千辅兵看守各国王宫,其余大龙将士朝着大军秘密集结。

一千人看守一个国家不得不说这是柳明志颇为大胆的命令,好在那些国家的傀儡大王知道自己跟柳明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并未有什么不轨之举。

反而强力的帮助一千守兵镇压国内有异心的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荣华富贵与西征大军荣辱与共。

最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是艾依古丽竟然直接将谯楼善这群旧势力给清除了,只留下谯楼善这位旧国王被软禁了起来,其余势力全部身首异处。

得到这个消息的柳明志还愣神一段时间,想不到这个当初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狠辣。

柳明志率领的西征大军进攻西域三十六国最后一个小国家休循国之时消息终究是必不可免的泄露了出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能拿下那么多国家没有走路风声柳明志已经庆幸不已了。

瑞安三年九月初六西域三十六国几乎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就差大军会师集结一处了。

此时西域已经陷入了寒冷之中,才九月份的夜晚将士们就要准备冬衣御寒。

消息泄露出去大月氏,大宛,安息,乌孙,康居,几个大国开始了紧密不绝的信使来往。

至于信上说的什么内容柳明志就无从而知了。

休循国王宫西苑一处沙堡中柳明志正在紧紧地盯着地图深思。

“大帅,到了用餐的时间了!”

齐韵端着四碗米饭两碟小菜走进沙堡中,随军这么久齐韵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暗黄起来,与之前国色天喜的模样天差地别。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竹竿坐了下来,望着齐韵有些暗黄的肤色心疼不已。

“韵儿,要不你跟珊儿在休循国小住下来好了,你们两个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啊,跟大军出征风餐露宿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啊!”

齐韵放下托盘倔强的摇摇头:“只要夫君不嫌弃妾身是个黄脸婆天涯海角妾身也跟着你!”

“为夫怎么是那种人,为夫是在担心你们两个的身体,戈壁滩不比江南水乡,黄沙漫天,你们可算是遭罪了!”

“妾身不怕!”

“这真是苦了你们了,先吃饭吧!珊儿呢?”

“姐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中休息呢!”

“没事吧?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没事,女人的病夫君你就不要操心了!”

“为夫懂了,你多多照顾她一下,这种病为夫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恩恩,妾身会注意的!”

柳明志属实饿得不轻,扒拉着米饭大口吃了起来。

米饭刚一入口柳明志眉头紧皱的将米饭吐了出来。

“夫君怎么了?米饭不好吃吗?”

“不熟!”

“不可能啊,妾身亲自煮的饭,锅底的水沸腾了好一阵子妾身才出的锅怎么可能不熟呢?”

齐韵将信将疑的将米饭送进口中咀嚼了几下峨眉也皱了起来,将米饭吐了出来。

“确实不熟,不可能啊,妾身明明多蒸了很久呢,怎么可能不熟啊,夫君你等一会,妾身再去给你煮一锅来!”

柳明志眉头一皱蹭的站了起来:“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柳明志径直走向地图观看了起来:“差点把帕米尔高原这件事情忘了!”

“夫君,什么帕米尔高原啊,地图之上标注的是葱岭啊!”

“韵儿,不要蒸饭了,蒸不熟的,以后记住用火烤一些饼子吃,为夫先去大营看看”

“报!大帅,正在训练战阵很多弟兄的身体突然变得不舒服,拉肚子的人数高达十多万人!”

柳明志脸色激变抓起头盔就朝外走去,高原反应,西域国三十六国唯一有高原反应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葱岭后世的帕米尔高原地区。

柳明志西域三十六国东部顺风顺水已经把西域这个唯一有高原反应的葱岭给忘了,偏偏葱岭就在休循国给大宛国的中间偏南地带!

柳明志看着脸色焦急的周宝玉带上自己的头盔:“弟兄们是不是头晕,呕吐,呼吸不畅?”

“大帅你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细说了,先去军中大营再说!”

柳明志顾不得跟周宝玉解释什么叫做高原反应,便急匆匆的朝着军中大营飞骑马奔而去,高原反应这玩意可是会死人的。

周宝玉也急忙跟了上去,也知道这件事情耽搁不得!

“吁传令三军停止操练,原地休息,能不要活动尽量不要活动!”

“得令!”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全部停止操练!”

柳明志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微微皱眉,高原反应极易引起腹泻,空气中臭味这么大说明高原反应的将士将会很多,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西域三十六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大宛等国这些强大的骑兵,而是这种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力量。

“传令军医马上给拉肚子的弟兄们配药!”

“得令!”

“大帅,该怎么办?弟兄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啊!”

程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焦急无比!

“西域诸国的那些随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有,但是不多,姑墨国,且末国,龟兹国这几个国家的随军出现不舒服的人很多!”

高原反应该怎么治柳明志只知道一点,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传邓家主过来!”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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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十八年后再出征

他们说这是昆仑神对咱们这些侵犯他们国家的恶魔赐予的惩罚!”

啪的一声柳明志狠狠的将手拍在桌案上:“放屁,将那些妖言惑众乱我军心的人全部羁押起来!传令全城再敢有妖言惑众之人格杀勿论!”

“得令!”

周宝玉走后柳明志脸色有些阴沉,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烦躁。

“邓家主!”

“老汉在!”

“你有没有来过大宛?对于将士们的病症可有处理的办法?本帅相信你也明白这不是什么所谓神的惩罚,就是一种水土不服的自然反应而已!”

“老汉当然知道,老汉时长来西域大宛国贩马,路过这片地区的时候商队的人都会有这种呼吸不畅胸闷气短的反应,出了休循国往西三十里左右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大帅你派人找老汉之时老汉就明白是为了何事,这是老汉这些年总结的一些土法子,大帅可以试试!”

邓坤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粗纸上面记录着十几行的文字,全部是如何处理高原反应的法子。

柳明志脸色放松了下来:“太好了,本帅留下你简直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但是大军往西三十里就会进入大宛国的疆域,这个不妥,其次将士们必须要克服这种水土不服的反应,毕竟大宛国有八九座城池都在葱岭的范围之内,若是不克服这种反应大军攻城之时将会成为大宛国口中的一块肥肉!”

“程凯!”

“末将在!”

“让随军的所有军医按照邓老给的法子缓解弟兄们身体不适的症状,这段时间暂时停止操练,没事的时候让弟兄们四处散心,累了就随地休息切不可强撑下去,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弟兄必须甲不离身,刀不离手应对突发状况!”

“末将的得令!”

“大帅,弟兄们饮食之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不说本帅还差点忘了,吩咐火头军弟兄们将所有的米食改成面食,用火烤熟之后在食用,弟兄们的饮用水派一万辅兵后撤三十里离开休循国的地界烧开冷凉之后在运到大营之中!”

“得令!”

“邓老,你看本帅的安排上还有什么不到之处吗?若是有请你随时指教,事关几十万大军不可有一丝的马虎!”

“大帅你的安排很完善,老汉若不是知道大帅你是第一次西征来到西域真以为你曾经来过西域很多次!”

“那就好,看来收复西域三十六国的日子得延后了,弟兄们不可复这种水土不服的反应就无法攻下大宛国!”

“这些事情老汉不懂,但是老汉尽量会帮助大龙的将士克服这种不良反应,将自己所有的土办法悉数告知随军军医!”

“有劳邓老你了!”

“大帅能帮老汉等人报仇雪恨,这点小付出算什么,既然如此老汉就先去军医那里看看了!”

“好,慢走不送!”

邓坤走后柳明志脸色有些惆怅,眼下已经九月了,再过一个多月西域就要大雪降临,最起码三个四个月不能用兵。

本来还想着一个月之内解决大宛大月氏两国大军又面临高原反应跟天气变冷这种大自然带来的困难。

只怕大军班师回朝得瑞安四年后半年才有可能了!

想到自己先前与慕容珊的对话柳明志的脸色就有些复杂。

出征在外十几年才能结束大战的战事有的是,想要一年之内收复西域只怕是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不知不觉已经离家快要一年了,柳明志说不想家不可能,不但柳明志,四十万西征大军的弟兄们也免不了思念家乡。

好在齐韵的到来缓解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可是西征的几十万弟兄又有谁来陪呢?

越是想下去柳明志越是心烦意乱,拿下西域三十六国东部的喜悦也变得荡然无存。

“报!启禀大帅,宁超将军封不二将军距离大营还有十里就要会和!”

“报!骑兵大帅,宋副将带领的大军还有三十五里就要赶到休循国,马上就能跟大军会和!”

柳明志神色一喜,宋清三人的会和便说明西夜国,于阗国这些国家已经攻了下来。

西域三十六国东部全线正式掌控在西征大军的手里,剩下的几个大国只要攻下来,西域将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西域纳入大龙版图丝绸之路重开就意味着骑兵的软肋将彻底打破了突厥战马的垄断以及遏制。

河套河朔草原也将要呈现在西域与甘州肃州的血盆大口之中,这块脱离了汉家统治几百年的天然牧场将在不久的将来重归大龙的统治之下!

戴上头盔柳明志甲胄齐全的朝着大营外赶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宋清三人,乃至他们带来的好消息。

日薄西山,宁超宋清带着大军终于先后赶到了大营之中,将士们开始安营扎寨!

“参见大帅!”

柳明志激动的看着脸色同样激动的宋清三人,自从车师国一别已经四个月了未曾相见了。

几人的神色都有些疲惫,可是眼神却变得更加的凌厉,一看就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留下来的刻痕。

“快入座!喝杯茶解解乏!”

“多谢大帅!”

几盏茶的功夫几人激动的心情都冷静了下来。

柳明志凝望着宋清几人眼神殷切:“情况如何?攻下了吗?”

“回禀大帅,出征至此西域三十六国二十九国悉数纳入我大龙版图之中!”

“好,太好了,本帅等这个消息等得头发都快白了,你们果然没有让本帅失望,战损情况如何?”

宋清脸色有些黯然的叹了口气:“四千四百多人,西域国将士二万八千多人!”

宁超封不二同样脸色黯然:“末将战损一万零三百多人,西域将士三万六千多人!”

封不二咬咬牙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大帅,不是末将与宁超将军无能,攻打子合国之时将士们的体力无缘无故的有些不支,军医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归于水土不服,就连战马奔袭的速度都明显降低,被子合国的守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请大帅降罪末将!”

柳明志脸色沉痛的点点头:“子合国的边界是不是葱岭?”

“没错,子合国东南方向正是葱岭的外围地带,莫非弟兄们体力不支的原因跟葱岭有什么关系?”

“责不在你们,是本帅考虑欠缺,本帅对不起那些战亡的弟兄啊!”

“大帅,弟兄们没有一个后悔的,男儿功名马上取,战死沙场也为荣,弟兄们既然决定跟大帅西征早就做好了舍生取义的打算!”

“没错,弟兄们临终前让末将给大帅带一句体己话!”

“说,我一定牢记于心!”

柳明志并未用本帅自称,而是换成了我,体己话就是兄弟与兄弟之间的话,没有职位之分。

“弟兄们请大帅保重身体,等他们十八年后再随大帅出征,荣归故里!”

柳明志血目猩红威严的目光噙着泪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天剑凝望着接连天际的火把怔怔出神。

“好,十八年后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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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无路可退

西征大军由于高原反应的缘故不得不驻扎下来适应这里的气候。

不出柳明志所料休循国刚刚入了十月天空就迎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整个休循国内外骤然银装素裹。

可是将士们再也没有底气在雪地之上放肆的奔跑,只能日复一日的按照休循国子民的作息方式来训练自己克服高原反应带来的不良感觉。

柳明志带领西征大军四十万浩浩荡荡出玉门关之时整整四十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三四十万六千多人。

在有西域诸国出兵相助的情况之下五万多将士还是没有躲过战争带来的厄难,由同袍带着骨灰跟战袍走完最后一场征程。

他们愿意跟随柳明志西征就是想看着西域重归汉家的怀抱之中,人虽逝去,汉魂长存。

柳明志下令三军要时时刻刻带着同袍的骨灰跟战袍走完西征的最后一程。

让他们亲眼目睹西征大军收复西域的壮举,不负人间走一场。

虽然战亡了五万将士,可是攻陷的西域二十九国出兵共计四十八万余人,加上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说是百万雄师也不为过。

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统领上百万大军指挥作战,正是如此也更加坚定了柳明志收复西域的决心。

只有将西域三十六国全部拿下,大龙将来面对金国跟突厥之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乃至为下西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员。

麾下近乎百万将士聚集休循国,可是消耗的粮草却不比当初的四十万大军多上多少。

将士们的因为高原反应的缘故根本吃不下太多的饭,加上停止了操练又节省了不少的体力。

二十九国源源不断运来的粮草堆积如山反而成了柳明志最大的难题,只能下令停止运送粮草,待到西征大军一动接着供应粮草。

第一个投降的姑墨国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属于姑墨国的二十九座城池,姑墨蓉蓉拿到柳明志盖上帅印的文牒兴奋的无法言喻。

虽然姑墨国成了大龙的附属国却在西域有了最大的一席之地。

只是姑墨蓉蓉却不知道空有城却无人驻扎将成为姑墨国最大的难题。

“根据斥候的秘密侦查,现在大宛,大月氏,安息,康居,乌孙五国的信件来往密切,这五个国家全部号称百万之众,尤其是乌孙国的习性与突厥相差无几,属于游牧民族,乌孙国全国子民皆是那种上马可为兵的存在,要比大宛这种定居之国难对付的多!”

宋清将身体从地图之上挺了起来:“大帅你说的不错,游牧民族的战法注定咱们不能将其一举歼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这是他们的作战方式,偏偏咱们的战马还追不上他们的战马,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封不二沉吟了一会:“大帅的意思是先攻下大宛国缴获大宛马对付乌孙国的战马?”

程凯直接摇头:“大帅应该不是这个意思,首先这五国如今来往密切,肯定有合兵一处的打算,单一作战他们肯定明白不是咱们的对手!”

柳明志微微颔首手里抓着竹竿轻轻晃动:“你们说的都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五国合兵会有多少人,本帅从姑墨公主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乌孙国有一百二十多万人口啊,对于一个拥有一百二十多万人口的游牧国家来说,最少拥有将士三十万人,而且骑兵居多,能出兵多少对付咱们尚且是一个未知数,就按二十万算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存在。”

“根据本帅在甘州城战果中得出的理论甘州城外与龙武卫遭遇的四万人其中有一万多骑兵便是乌孙国的骑兵,他们的骑术之精湛不用本帅多说程凯你心里清楚,那天你也在场,可以说比鄯尔合带领的楼兰国骑兵还要强悍,这将是劲敌啊!”

程凯慎重的点点头:“末将当然清楚,可谓是历历在目,若非咱们的盔甲阻挡伤害只怕弟兄们的损失会更加的惨重,其次虽然大宛国不是游牧之国,可是大宛马却是闻名天下,尤其是是将士们人人向往的汗血宝马便是大宛国所出,如今大宛国的战马是何种模样尚且未知!”

“大帅,你的想法是希望他们单一作战还是联合作战?”

“本帅更倾向于联合作战,可以节省西征的时间,但是五国一旦联合会有多少兵马谁也不知道,万一真的与咱们实力相当将士一场势均力敌的硬仗!尤其他们属于本土作战,可以利用的优势要比咱们多得多,本帅相信弟兄们的本事,但是也不能轻视对手的能耐,骄兵必败!”

“所以本帅不能看着他们合兵一处,必须想办法分而化之,逐个击败。”

宋清在地图之上拍了拍:“大帅,诸位兄弟请看,这几国的领土呈现一种半圆形式虎视着西域东线全境,以我来看五国绝对不会单一出兵对咱们发起进攻或者说抵抗咱们,其一,人数不占优势,其二咱们拿下西域二十九国的威势让他们心生畏惧,如此一来这五国势必会合兵一处与咱们来上一场大决战!”

“周宝玉,段不忍,封不二,宁超,叶宝通!”

“末将在!”

“你们五人分五路各带五十人功夫高超的斥候分别乔装打扮潜入五国打探虚实,西域人的话截止目前尚且不能全部相信,本帅要让你们亲眼所见一下这五国的实力如何,你们五人都是七品高手,加上五十名五品高手的斥候只要不作死想要出入这五国的城池应该不难,摸清他们的底细本帅才能更有把握的制定作战对策!”

“末将得令!”

“大帅,几位兄弟都有事情,末将干什么?”

程凯终究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程凯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麾下对高原反应不强烈的弟兄们实施一带五路的计划,要让四十八万西域诸国的联军将士全部都能会三十句以上的汉话,你的任务比他们重啊,如果这些联军将士不会汉话,到时候面对大宛等国咱们将会自乱阵脚,帅令无法马上施行对于咱们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末将得令!”

“弟兄们,根绝西域的气候的反应来说年前是无法继续开战了,年后三个月也无法动兵,五个月,咱们只有五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与大宛几国展开一场决定胜负的大决战!”

“胜则凯旋而过,败则埋骨他乡!一旦大决战展开,咱们将没有任何退路,远离故土作战,前无亲朋,后无支援,要么荣归故里光宗耀祖;要么........”

“战死疆场,血洒长空!”

“得令!”

第八百九十一章一带五路

大龙瑞安四年一月二十三日。

得知西征大军在柳明志的带领之下已经攻克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二十九国,商人们就像见了腥的猫一样蠢蠢欲动。

丝绸之路断绝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刻。

瑞安三年十一月成千上万的商队带着从户部领取的通关文书出甘州过玉门关绵延不绝的朝着西域赶来,连新年都打算在丝绸之路上度过了。

北疆的边关互市几乎已经呈现饱和状态,除了大商队小商队在北疆互市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商人逐利的性子让他们将目光放向了西域这片多年不曾来往的土地之上。

以前都是西域胡商来大龙贸易,如今形式转换了过来,大龙的商队开始朝着西域这片神秘的土地进发。

瑞安二年柳大少与四十万大军西出玉门关,至此已经一年出头了。

商人们争相踊跃的坐着发财梦,休循国驻扎的大军也没有闲着,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者!

已经适应了高原反应的将士们重新操练起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决战,所有人都清楚收复西域的最后一战马上就在两三个月之后即将开展!

一旦操练起来粮草的消耗就成了一个无底洞,若非有西域诸国的后继粮草再次源源不断的运来,仅仅吃饭的问题就让柳明志愁白了头。

几个月的不断努力,四十八万西域联军将士几乎都能说上两句汉话。

只是问好的方式让柳明志哭笑不得,西征大军在大龙同样来自各州各地,口音不一而足。

天南地北皆是有之,自然导致这些学会汉话的西域人都带着浓浓的方言味道。

军中跟朝中百官不一样不需要将士们统一雅言,语言自然也是五花八门,说着各自的家乡方言!

“大帅,今个吃了没?”

“吃了吃了,训练辛苦了,快点去休息吧!”

“大帅,恁这是干啥去类?”

“本帅出去办点事,你赶紧去休息吧!”

“哈麻皮.......等我跟师傅学的更好了非得练死你个西夜国的瓜娃子不成..........大.....参见大帅!”

“不用多礼,训练不觉得辛苦吧?”

“安逸类很,在家也没吃这么饱过!”

“那就行,去休息吧!”

“是!”

“你个龟儿子哈戳戳,你等老子一哈嘛!”

“龟孙儿,恁都不能走快一点吗?慢类跟老鳖一样!”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个于阗国服饰的人一个说着川话一个说着中原话,很难相信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听懂对方表达的含义的!

“这他喵的,你要说程凯办事不行吧,他喵的方言都会说了,你要说程凯办事不错吧,他喵的只会说方言!”

嘴里泛着嘀咕柳大少正好看到举着令旗朝着大营赶来的程凯马上走了过去:“程凯!”

“末将参见大帅!”

“不用多礼,本帅问你你感觉本帅让你施行的一代五路计划你完成的怎么样?”

程凯扫视了一下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西域将士脸色有些怔然:“这不挺好吗?全部都用汉话在交流,末将完成的应该还算可以吧!”

“你不觉得他们的口音问题很大吗?你确定到时候本帅下令的时候他们能听懂什么意思?”

“嘶......末将试试!”

“那个谁,穿黑色战袍的子合国士兵你来一下,对,不要看了本将军就是叫你!”

“程将军,你叫我做撒子?”

“俯卧撑十个!”

“硬是要得!”

柳明志望着子合国的兵卒做了十个俯卧撑拍着手离去的模样无言的耸了耸鼻子。

无奈的拍了怕程凯的肩膀:“本帅小瞧你了,你龟儿子愣是个人才啊,你是真人才!去忙你的吧,就当是本少爷没见过世面见识浅薄,神奇的世界啊!”

“是!”

“唉,本帅差点以为这是大龙了,可惜不是啊!”

柳大少背着手听着操着各种方言的西域将士淡笑着朝着大营外走去,向着休循国的王城知母城赶去。

刚一进城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客商云集的知母城有些愕然,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些商队全部都是汉家的商队。

他们的话语还有打扮是骗不了人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西域诸国依旧沉寂在一望无际的雪景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龙商队在知母城之中做着生意。

不露声色的柳明志朝着商队走去,在一个休循国风格的酒肆中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那些商队中谈论的话题。

一壶酒下肚柳明志也明白了什么情况,不得不感叹为了钱商人们的敢于闯荡的胆魄,自己这边刚刚攻下西域东线他们的脚步便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属实牛逼。

怪不得后世汉人能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就单凭这份闯劲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放下一块银锞子柳明志朝着一处随地搭建的棚户走去,里面卖着各种各样的大龙货物,让人眼花缭乱。

“老板,你这丝绸怎么卖?”

老板愕然的看着柳明志:“你会说汉话?”

“我说西域话你也得听得懂啊,丝绸怎么卖?”

“公子,这个是上好的苏锦,只要三十两银子一匹,或者用一匹马可以换两匹苏锦!”

柳明志眉头一皱静静地看着摊位老板审视了一下:“价格有些高啊!你这真的是苏锦?”

“那当然了,咱们经商讲究的就是诚信!”

柳明志放下布匹呵呵的笑了起来朝着老板走过去:“老板很懂布料啊,你看看本少爷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布料的!”

老板迟疑的看着柳明志随后将目光放在柳明志的衣服之上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苏.......苏锦织缕袍,价值三百五十两银子一身!”

“那你这是什么布料?”

“云......云锦!”

“拿三两银子一匹的云锦冒充十两银子一匹的苏锦,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三十两银子足足翻了十倍的利润,户部律例规定,不得虚抬货价捣乱市场,你这是明知故犯啊!当然了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这无可厚非,可是你别忘了做生意更加讲究细水长流啊,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你这么定价以后再来的商队怎么办?”

老板面色难堪的张望了起来,不敢去看柳明志的眼睛,他也不傻,能穿得起三百多两银子一身衣服的人他得罪不起。

“价格高就算了,有人买本少爷无话可说,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云锦冒充苏锦,你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这位公子,咱马上降价,你别说了,老汉知错了!”

“诚信经营?”

“保证诚信经营!”

柳明志将官印放在老板的面前晃了晃:“本官户部左侍郎柳明志,也是这次西征的大元帅,念在你是初犯本帅就饶你一次,价格的事情本帅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再敢以次充好破坏丝绸之路的市场本帅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光屁股回家!”

“老汉有眼不识泰山,参见西征大元...........”

柳明志一把拦住了老板准备下跪的动作:“诚信经商,可以要高价,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不要以次充好,西域是全大龙所有商人的经商之地,不是你一个人的经商之地,要记得端木遗风啊!”

“是,老汉知错了,一定谨记大元帅教诲!不忘端木遗风!”

“货真价实,不要坏了汉家的名声!”

第八百九十二章大决战序幕

瑞安四年四月十五日。

西域冰雪消融,雪白遮掩的大地重归绿色盎然的景色。

经过一冬天的修养大军可谓兵强马壮,大宛五国同样不遑多让,牧草肥美,战马健硕,俨然让西域五国进入了最强盛的时机之中。

来西域经商的大龙商队在三月份的时候就被柳明志下令劝退到了楼兰国这些比较靠东方的国家经商。

战事一起柳明志可没有时间分心去照顾他们的安危情况。

在小命跟金银的抉择面前商队很识趣的选择了前者。

“报!启禀大帅,根据斥候金雕传书乌孙国有动兵的意向了,规模浩荡,大概十万皆是骑兵,具体人数暂时不明!”

“报!启禀大帅,安息国大军准备出城向大宛国开拔,大概人数十五万,只多不少!”

“报!启禀大帅,康居国出兵十万左右已经向大宛汇集,预估十五日之内便可赶到大宛境内!”

“报!启禀大帅,大月氏出兵十五万左右随时准备向大宛国开始汇集!具体人数暂时不明!”

一封封奏报犹如雪花一般朝着柳明志的大帐之中飞速而来,进进出出的斥候络绎不绝,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新的奏报。

柳明志脸色严谨的站在三盘面前沉思着,如今的沙盘已经概括了西域的全貌,山川河流,人文城郭样样皆有。

“五十万了,刨除大宛国仅仅大月氏四国的大军人数就已经五十万了!就算大宛国二十万的兵力加一起足足七十万大军啊!”

柳明志的语气之中都必不可免的打着一丝惊颤,百万之众的大国就是大国,东部二十九国联合一起也只不过四十八万大军,而五个大国竟然能联合七十万人这已经超乎了柳明志的预料。

当然了四十八万联军并非西域二十九国的全部兵力,毕竟还需要将士驻扎城池,仅仅如此也足够席卷八荒。

走向岔口的历史让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这数百年来西域三十六国的发展情况已经脱离了大龙的掌控之中。

还有两个依附大宛的微弱小国家根本不算在里面就是一场举世罕见的大战啊!

柳明志还以为史书中战国时期动不动就能聚集几十万大军大战一场不过是夸大之词,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史书记载未必是夸大之词,因为他自己就即将亲眼目睹一场上百万大军的大混战。

宋清几人乃至大帐中的西域诸国的将领也各个面色严肃没有丝毫的轻松模样。

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大帐之中。

柳明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手中的竹竿朝着沙盘挥动了一圈:“现在咱们所有兵力集结一起共计八十二万人,比大宛五国的联军多出了十万人的优势,加上咱们八十万大军都是各国的精兵强将没有辅兵这便是咱们强于大宛五国的地方。”

“但是大宛五国占据城墙之利,本土作战熟悉地形的优势!去除三分之一的辅兵来说大宛五国真正的主战大军也将近小五十万有余!”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咱们双方势均力敌都是修养了一个冬天,兵强马壮精兵强将!地利咱们不如大宛五国,毕竟咱们要深入大宛国境内作战,天时地利人和我西征大军独占人和!你们说说该怎么应对这次大战?”

大帐中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的。

让他们攻城拔寨他们还可以,可是让他们建议一场一百五十多万人的大混战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这可不是三五万人的攻坚战,战线一旦拉开一百五十万人说是遮天蔽日也不为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一步走错无论敌我双方的死伤人数便是千人起步,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让你们说你们便说,本帅又不是学究天人什么法子都能想到,集思广益嘛,万一有更好的办法呢?宋副将!”

“末将在!”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如何可以取得这场大决战的胜利?”

宋清脸色慎重的深思了起来,众人没有一个嘲笑宋清犹豫不决的,放到他们身上同样是压力山大。

“大帅,末将认为应该在五国大军尚未集结之前先杀杀他们的锐气,增强我方将士的士气!”

“大帅,诸位弟兄请看,大宛国就在休循国的正西方,而乌孙国康居两国则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方向,他们想要赶到大宛国汇集势必都要经过丝绸古路才能赶到大宛国,末将以为应该在驮马古道这里设下两处伏兵给乌孙国的十万大军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康居国要先过贵山城,根据沙盘的提示咱们贵山城外的这片丘陵地带设下一处伏兵,打击一下康居国的嚣张气焰!”

“末将附议,兵行诡道向给大宛五国的大军一个厉害瞧瞧!”

“驮马古道!”

柳明志眼前一亮:“本帅突然想起忽略了一件事情,根据史记记载,西域原先本有五十国,后来相互吞并才最终定下了三十六国这些年你争我战更是改朝换代不少国家,纵然如今你们看一下沙盘之上的标注之地,似卑路,劫国这几个不足二十万人的小国家根本就没有计算在内,咱们同样懒得攻下来,否则的话西域现在足有四十个国家还要多!”

望着众人疑虑的眼神柳明志将竹竿定在驮马古道之上:“本帅说这些的原因便是驮马古道,驮马古道的由来你们谁清楚?”

宋清十几人茫然的相视了一眼无声的摇摇头,至于其余二十九国的将领更是一片茫然之状,汉话都刚会说一点点而已,驮马古道这个汉人命名的道路根本无从所知!

“乌孙国跟大宛国虽然相距两千里地可是因为纳伦河的水源问题曾经结下世仇,在大汉时期李广利将军西征大宛之时乌孙国更是给予过帮助!路线也就是后来命名驮马古道的这条路!”

柳明志一拍桌子赞赏的看着姑墨蓉蓉一旁的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说的一语中的,本帅想纵然现在纳伦河的归属问题在大宛国跟乌孙国之间都是一个难题,乌孙国是游牧国,根本离不了这条纳伦河!敌人的敌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只要咱们拿纳伦河做些文章,乌孙国不见得就一定是咱们的敌手!”

“利诱乌孙国?”

“不但是乌孙国,康居国安息国都可以利诱一下,尽量将五国分化开来,据本帅所知联军犯我甘州之时收受金银珠宝的国家就有康居国,他们之所以合兵一处不过是担心我西征大军将他们破城亡国,可以给他们一个口头的约定,只要臣服大龙绝对不伤他们一兵一卒,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利诱不成只能硬打了!”

“宋清封不二扎桑车师墨听令!”

“在!”

“现在西征大军有骑兵四十万人啊,由你们带领二十万骑兵十万弓箭手从大宛国的附属国郁成国边界穿插过去到驮马古道设置两处伏兵,全部换上乘战马,弓箭手由骑兵换乘一路带过去,先礼后兵,谈不拢就给本帅往死里打,能杀多少杀多少!”

“大帅,末将带走三十万人你这边可就没剩多少人了!”

“这个本帅自己有办法,看沙盘!”

“是!”

“对于乌孙国大军不求全歼,弓箭手以及骑兵的手弩射击十支羽箭之后留下一万骑术精湛的骑兵骚扰乌孙国的进程,记住,是骚扰不是自杀式冲锋,乌孙国他们遭遇了将近三十万大军的骤然伏击肯定不敢对剩下的一万骑兵发起进攻,毕竟他们不确定剩下的二十多万大军去了何处,肯定会担心这一万人是诱饵引诱他们!”

“你们给乌孙国一个下马威之后马上从驮马古道改道丝绸古道奔袭贵山城同样的办法对付康居国的大军!然后火速回援迂回到大宛国的奔马城位置,安息国若是来得晚就换上大宛国的旗帜迷惑他们,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安息国的人已经到了就与本帅的大军前后夹击!”

“末将得令!”

“周宝玉,鄯尔合,宁超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带领大军二十万去阻截月氏国的大军!”

“得令!”

“鄯尔合,你们楼兰国素来与大月氏交好,你配合周宝玉宁超二人想办法找借口面见月氏国的统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尝试说服月氏国的大军统帅,如果实在不行直接挟持月氏国的统帅!若是月氏国统帅抵死相抗不要让大军陷入糜战之中,占了便宜之后马上撤退!”

“末将得令!”

柳明志扶着沙盘展望全局:“大决战之前先杀杀他们的士气,敌弱我强本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全体将士听令!”

“请大帅吩咐!”

“此战事关生死存亡,本帅与尔等团结一心共抗大敌,诸位弟兄一定要精诚合作,谁敢背后搞小动作,本帅的天剑可不认人!”

“得令!”

“依计行事,大军开拔!”

“末将等告退!”

柳明志走出大帐望着天上暖洋洋的日头朝着点将台走去。

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百万人参战的大决战即将拉来了序幕!

第八百九十三章诱敌之计

柳明志带领仅剩的三十二万大军朝着大宛国的疆域开始进发。

出了休循国的疆域之后柳明志脸上带着一股忧色的望着缓缓推进的三十多万大军,见到没有一个人出现不良反应之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在此驻扎训练了半年有余,然而越是靠近大宛就越是靠近葱岭这个地势较高氧气不足的地方,一旦出现了差错三十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

“程凯!”

“末将在!”

柳明志举着一张羊皮地图靠向了程凯:“还有四十里就要到了大宛国的边界分水城,你带领一万轻骑兵带着扎好的草人前去佯装攻城,只要分水城的守兵一开始还击马上撤军!装作一副不敌的样子,许败不许胜!”

“啊?许败不许胜?直接攻城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诱敌出城呢?”

“你懂什么意思就好了,跟大宛国的战斗属于势均力敌,不能跟攻打东线的小国一样猛打猛攻了,他们占据城墙之利对咱们来说已经失了地利,只有想办法将地利的差距弥补出来,让他们出城与咱们两军对垒咱们的箭阵才能更有效的发挥作用!”

“是,末将明白了!”

“叶宝通!”

“末将在,八牛弩投石车分开布置,如果分水城的守兵中计出城而战,投石车全力轰击守兵的步卒,战马的速度太快投石车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八牛弩射击敌人的骑兵,告诉将士们不用瞄准直接射击,射人射战马都行!”

“末将得令!”

“大帅,方阵的安危怎么办?”

“本帅自有安排!”

“得令!”

“段不忍!”

“末将在,你带领三千陌刀手一万盾牌手保护八牛弩投石车方阵的安危,一旦有骑兵冲击八牛弩的方阵马上阻截!”

“末将得令!”

“蒋磊!”

“末将在!”

“火炮分三处布置,左右两端交叉布置火炮十门,全部使用开花弹轰击敌人的步卒,剩下的三十门火炮依次排开降低角度轰击敌人的战马,打不打得中没关系,只要让敌人骑兵的战马受惊就行了!”

“末将得令!”

“大帅,炮弹所剩不多了,不知此次消耗炮弹几何!”

“还剩多少发炮弹?”

“实心弹八百多,开花弹一千六百多!”

“你个败家玩意,怎么就剩这么点了?三千实心弹,五千开花弹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蒋磊脸色有些窘迫:“大帅,每次攻城消耗多少炮弹都是你定的的数量,末将从来没有擅自做主多一颗少一颗!”

“战火一开果然是个无底洞,不知不觉中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炮弹就剩这么点了,带少了啊!”

眼下制造炮弹全靠手工制作,成品率低的可怕,往里面砸的银子比流水都快,柳明志也无可奈何,若是自己前世好好学习会的东西多点也不至于什么都要小马过河摸索着来。

“实心弹二百,开花弹六百,往人多的地方开炮,能省一点是一点!这他喵的都是钱啊!”

“得令,实心弹二百,开花弹六百,往人多的地方轰!”

“韩鹏!”

“末将在!”

“轻骑兵五千重骑兵五千迂回保护火炮的阵地,绝对不能让敌人的骑兵冲到火炮的跟前,能不能拿下大宛这些火炮可是重中之重啊!”

“末将的令!”

一个多时辰之后大军已经可以张望到大宛国的边疆大城分水城了,在逼近分水城三里地之时分水城之上开始响起了号角声。

号角声充斥着异域风情,但是表达的信号都是一样的,敌军来了,马上防备!

“停!”

“大帅有令,三军停止!”

柳明志让程凯教导西域联军汉话的作用马上显现出来了,十骑传令兵举着令旗奔袭一圈大军马上停止下来就地互相交叉掩护起来。

若非那些带着明显西域特征的人夹在在其中,仅仅看战阵密集配合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全部是大龙军队在排兵布阵。

大军一停止得到柳明志率领的几员大将马上开始挑选有利地形开始布置各种厚重的器械。

“姑墨蓉蓉!”

“蓉蓉在!”

“刺查汗!”

“末将在!”

“你们二人各带领五万人马两翼分散大军左右,预防分水城守兵从两翼包抄过来!”

“得令!”

战马奔袭的震动让三军的士气越发的高昂起来,程凯带领的一万骑兵已经开始朝着分水城奔袭而去。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四下张望了起来,分水城建在了一个好地方啊,其余三处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开阔地,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只要有敌情马上就可以呈现在眼底之下。

“努尔沙!”

“末将在!”

“你带领子合国,西夜国,龟兹国将士各一万人去南门的河流驻扎,本帅要断了分水城的水源让他们不得不出城一战,必须在其余四国的大军赶到之前攻下分水城直指大宛国王城贰师城!”

“得嘞,大帅你就瞧好吧!”

望着努尔沙远去的背影柳明志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学的汉话就是这个样子的方言,慢慢习惯就好了!

分水城守将沙汗鲁从城楼之上观察者程凯带领的一万骑兵向城门冲锋的模样冷冷一笑。

对着身边的副将沙波耶挥挥手:“本将军还以为大龙国的统帅多么了不起呢?竟然用骑兵攻城,而且是两人骑一匹马,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将军看用不到月氏国他们赶来本将军就能将他们全部斩杀!”

“将军,切莫大意,大龙的军队能攻下西域二十九国肯定有着他的独到之处,可能是大龙国统帅的奸计,一定不可马虎大意!”

沙汗鲁微微点点头:“放心吧,只要本将军不出城他们就算是来十万骑兵也没有办法,莫非他们还能飞上来不成!”

“将军大才也!”

“传令弓箭手投石车朝着大龙国的军队攻击.........”

“将军小心!”

沙汗鲁尚未说完程凯麾下的一万轻骑兵手里的手弩已经开始了一阵箭雨突袭,密密麻麻的弩箭朝着城墙之上飞射而来、

沙汗鲁急忙蹲在城垛后面脸色阴沉起来:“下令弓箭手还击!”

“是!”

沙波耶马上朝着城墙之上喊道:“弓箭手还击!”

上万的弓箭手马上弯弓搭箭朝着程凯麾下的一万骑兵射击过去。

大宛人的骑射确实不容小觑,可是经过大半年来的训练大龙骑兵已经可以跟西域骑兵一样将身体吊在马腹之下躲避箭雨。

实战就是最好的训练,除了战马跟草人之外竟然无一人中箭受伤,但是却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穿着皮甲的草人身上插着三三两两的箭矢被骑兵丢下马匹滚落在地上。

一个冲锋之后诱敌出城的一万轻骑兵留下两千多草人之后兵分两路奔袭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沙汗鲁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丝斜笑,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他就推测出了分水城的守兵人数不下十万人。

看来大宛国内城的所有守兵已经悉数调集到了分水城这座边疆大城之中。

“愤怒吧,小宇宙燃烧吧,快出城一决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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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虚虚实实

沙汗鲁将军,哨兵汇报大龙人留下了两千多具被将士们射杀的尸体仓皇逃走了!”

沙汗鲁怒火万丈的神色陡然一喜烟尘散去探着身子朝着城外张望过去,果然城外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龙骑兵不过如此,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就死伤了两千多人,本将军真想出城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将军不可,仅仅是一个试探性冲锋根本没有损伤多少人马,你看城外的人数将近三十万人左右,咱们十二座城池的将士聚集在一起也只有十五万人,比他们少了一半还要多,出城对垒并不明智!”

“本将军也就是说说而已,贰师城大王派来的十万大军还有几天能够赶到?”

“根据斥候的回报估计还得七天左右,安息国的大军十天,康居国的大军十三天,乌孙国的大军十七天,月氏国的大军八天就能赶到分水城,待到合兵一处这三十万人不过是咱们口中的肥肉而已!”

“太好了,本将军就在等几天,一定亲手砍下大龙统帅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展示三日!”

“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免礼,试探性冲锋感受如何?”

“可怕,若非轻骑兵的速度比较快,少说也得损失几百个兄弟不成,他们的弓箭手射箭太准了,弟兄们吊在马腹在城外五十步之后马上开始撤退,虽然弟兄们没有受伤可是战马竟然损失一千多匹,全部都是被箭矢射中了脖颈!不知道能救回来多少!”

“草人呢?”

“中箭的两千多草人全部丢在了城墙之下,有烟尘覆盖住了草人的身体分水城的守兵看不出来不对劲!”

“干的不错,战马损失就损失了,等攻破大宛国本帅每人赏给你们一匹汗血宝马!”

程凯脸上一喜:“大帅,为帅者可得说话算话!”

“本帅一言九鼎,只要城中有汗血宝马本帅一人赏给你们一匹,但是你们可得保密才行,让老姜知道了非得给本帅拼命不可!”

“末将把嘴给封住了,大帅你就放心吧!”

柳明志脸色惆怅的望着城墙之上的守兵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看来沙汗鲁也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蠢货,竟然没有丝毫出城的打算!”

程凯放下千里镜也叹了口气:“还有五千多的草人,末将再冲锋几次!”

“可以,让弟兄们全部换上轻便的板甲,脸上用轻型盾牌护住!这次只出兵七千人!”

“得令!”

程凯走后站在一旁的齐韵望着城墙之上的城楼提着腰间的雪剑咬着樱唇:“大帅,擒贼先擒王,卑职可以在程凯将军佯攻的时候偷摸从城墙之上摸过去斩杀掉沙汗鲁,三军没了统帅毕定军心动摇!”

“不可!你的轻功再厉害也不是无敌的,城墙之上可是有一万弓箭手的,一旦踪迹暴露了你就会被箭矢射成刺猬,功夫再厉害一旦陷入大军包围之中总有内力耗尽的时候!”

“可是..........”

“没有可是,本帅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得令!”

“报,斥候回报,大宛国贰师城方向有十万人左右的大军正在朝着分水城赶来,预估七天到八天之内可以赶到分水城,斥候询问要不要分兵拦截!”

柳明志将纸条仔细看了一遍陷入深思之中,片刻之后将纸条塞进衣袖:“继续侦查,等三天后本帅在决定!”

“得令!”

烟尘翻滚第二次试探性冲锋的程凯再次带领骑兵从分水城之下奔袭了出来,柳明志急忙朝着城墙望去,沙汗鲁正在指挥守兵搬运着被骑兵手弩射中的伤病往城下撤退。

“大帅,怎么样?有出城的打算吗?”

“没有,沙汗鲁这家伙还真能忍得住?这次情况怎么样?”

“战马损失六百匹,将士们有三百多人受了轻伤,没有性命之忧,都抬到后面去医治了!”

“那就好,沙汗鲁这家伙真没血性,你倒是派两路骑兵出来攻击一下啊!”

“大帅,他们十有八九在等援兵,诱敌之计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次一万轻骑兵,三千草人,三千刀盾兵三千弓箭手掺杂其中,让刀盾兵每人带一支羽箭,攻到城下三千刀盾兵全部下马将弩箭夹在咯吱窝里躺在地上佯装中箭死亡,不过这次冲锋要等太阳快要下山之时配合着炮兵投石车一起攻击,本帅打算藏一批伏兵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程凯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柳明志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兵不厌诈,咱们的兵力只比分水城的守兵多一倍左右,强攻肯定会损失惨重,不用点计谋你们还以为本帅只会强攻呢?本帅就是懒得动脑子而已!”

慕容珊脸色有些担忧:“大帅,万一他们用雷石滚木的话躺在城下装死的弟兄们将会很危险啊!”

“这个本帅方才就想了,你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草人他们有没有第二次补杀?这说明什么?对自己的能力太相信了不见得是好事!”

“你是说他们相信自己的箭矢能够将敌人一击毙命!”

“有部分是,同样他们不敢过多的消耗箭矢跟雷石滚木,就是怕咱们在故意消耗他们的辎重,这个沙汗鲁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劲敌啊!咱们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只要本帅不发起总攻他们同样会保存实力!”

慕容珊似懂非懂的地点点头:“攻打楼兰国他们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阴险狡诈啊!”

“不一样,他们才多少人,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宋副将,宁超他们带走了五十万大军,现在咱们只比守城的人多了一倍兵力,自然不能猛打猛攻,那是傻子干的事情!”

“还有,这不叫阴险狡诈,兵者诡道也,玩的就是出奇制胜跟心理战,你来我往的那一套过去了,最省力最省事拿下敌军才是最有效的用兵之道!”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悄悄的拍了拍慕容珊的隐秘部位:“本帅就是要用沙汗鲁谨小慎微的本性来对付他!”

“正经点!”

柳明志呵呵一笑:“程凯!”

“末将在!”

“刀盾兵一万掩护投石车三百架向前推进五十步,换煤油坛子照死了往城墙之上轰,消耗他们的存水,他们不出城本帅坚决不攻城,攻城器械带来可不是亮相来了,先来煤油坛子九百坛活动筋骨!”

“得令!”

“杜宇!”

“卑职在,大帅终于有我的命令了吗?”

“德行,本帅方才观察了一下守兵的弓箭距离最多也就三百步左右,你带领三十架八牛弩用三十架攻城车架起来推进到距离城池五百步的位置对准城楼位置的沙汗鲁,只要这孙子敢露头就发射弩箭,射不射得中没关系,吓也吓死他!”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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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总不能飞上去

沙汗鲁惊魂未定的靠在城垛之后双腿发颤的望着城楼的主柱之上钉着自己牛皮毡帽颤动不已八牛弩弩箭牙关哆嗦起来。

沙波耶紧急的望着沙汗鲁:“将军,你有没有受伤?”

沙汗鲁这才回过来来摇摇头:“这是什么箭?怎么可能射这么远?”

“根据回来的联军说这好像是大龙攻守并用的利器八牛弩,可以射出八百步的位置,一旦被射中了就是一个大窟窿,必死无疑!”

沙汗鲁脸色惨白的同时却不知道城外攻城车之上的杜宇脸色同样绛紫阴沉,从千里镜之中杜宇观察到就差那么一点沙汗鲁的脑袋就会被床弩轰击粉碎,就差那么一点点!

“八牛弩下弦弓身调低三寸,这孙子再敢露头本校尉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阎王的召唤不成!”

调试八牛弩的弩手同样脸色无比的遗憾,差一点自己就能连升三级变成校尉将军了!

柳大少哀声叹气的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可惜,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片刻之后刀盾兵护卫着投石车开始向城墙之位缓缓逼近,城墙之上的箭雨并不密集的开始朝着投石车方阵射击过来。

正如柳明志所说恢复过来的沙汗鲁马上下令弓箭手还有投石车开始还击,可是阵型并不密集,明显在节省箭矢这些东西!

“被将士们点燃之后装着煤油的坛子开始朝着城墙抛投过去!”

三百架投石车分成三个方阵将城楼中间以及周边的位置全部覆盖了下去,煤油坛碎裂之后扑的一下就是熊熊烈火开始在城墙之上燃烧起来。

不幸被烧着的守兵发现这种火根本就扑不灭,只能在同袍惊恐的神色下活活烧死。

“灭火,快用水灭火,所有人不要靠近这些火油!”

三百架投石车带来的效果并不理想,毕竟不是火炮这种大杀伤力的东西,不过柳明志也并未有什么不满意的心思,他的目的本来就没指望仅仅依靠三百架投石车就斩杀多少守军,目的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水源而已。

不过要说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本少爷消耗了三百多坛子的煤油你们就损失这么点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蒋磊!”

“末将在!”

“中间三十门大炮调整炮口对准城墙实心弹九十发!”

“得令!”

联军以及西征大军早就对火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尤其是联军没少吃这种大杀器的苦头。

对于炮声不再像以前一样瞠目结舌,反而一个个饶有兴趣的朝着分水城城墙张望了过,他们也想看看分水城的守兵第一次被炮轰是什么反应。

果然,让东线二十九国吃够了苦头的火炮再次在分水城之上展现了了它横空出世的威力的!

正在躲避一边燃烧着流淌向自己的煤油的守军被炮弹的威势吓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脚上疼痛的灼热感让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一旦沾上就别想着灭掉。

让回过神来的守军绝望的是所有的水消耗的一干二净竟然泼不灭这种煤油,只能慌乱的开始往城墙之下撤退!

留下了一地被火烧焦的尸体!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镜筒中城墙之上的惨状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了吗?本帅消耗那么多辎重你们不伤亡点人岂不是说不过去!

“传令叶宝通将投石车的角度调高,煤油坛子抛射到城内,烧到什么是什么!”

“得令!”

“传令蒋磊!”

“调整炮口轰击城门,城门破了没有本帅的命令也不能进攻,一个城门屁大点位置三十万大军攻进去也得半天,会成为城墙之上弓箭手的活靶子,必须让他们出城决一死战!”

“得令!”

沙汗鲁躲在城墙内侧的城梯之上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本将军要出城跟他们决一死战!”

“将军,不可,大龙统帅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逼咱们出城决战,你没发现大龙国的人根本就没有攻城吗?”

“你说怎么办?弓箭手射不到,投石车也砸不到他们的人,只能被动挨打,短短的小半天时间咱们就损失了六千多人,直接死亡的弟兄足足三千二百人,这也太窝囊了!”

“将军,他们不攻城咱们也不能出城,让弟兄们撤退到楼梯等候,一旦攻城马上让他们登上城墙防守,只要城墙之上没人他们想怎么攻怎么攻,大龙的攻城器械太厉害了,只能如此才能保存力量!”

“好吧!传令兵!”

“将军!”

“让弟兄们往城墙之下撤!”

“得令!”

“报!将军,城中民房多出燃起熊熊大火,存水再用下去城中的将士还有百姓将无水可用!”

沙汗鲁脸色激变:“不要灭火了,大龙人在故意消耗咱们的存水,你去南城门查看一下克清河是不是有大龙国的士兵驻扎?”

“是!”

“报,将军,城门松动了了,马上就要被跟雷霆一样的东西破开城门了!”

“夯土封门,坚决不能让城门被攻破了!”

“是!”

“大龙人实在是太阴险了,他们在逼咱们出城一战!”

“将军,只要坚持七天王城的大军就可以赶来了,咱们就可以反败为胜出了这口恶气!”

“报,启禀将军,克清河旌旗飞扬人影卓卓约有三万人驻扎!”

“可恶,竟然想切断咱们的水源,城中的存水还有多少?”

“三天的量!”

“本将军不是让你储存十天的用水吗?”

“卑职确实存了十天的用水,可是刚才灭城墙之上的火油的时候跟城墙下房屋的时候消耗的太多了!”

“让将士省着点用,必须坚持七天等候大军的到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门之处的烟尘脸色无奈:“这家伙竟然夯土封城门,是彻底不打算出城决战了!”

“大帅怎么办?强攻吧?”

“糊涂,咱们有攻城利器干嘛要让弟兄们拿命去填,现在死一个弟兄本帅都得难受几天,一旦攻城死伤惨重本帅将寝食难安,而且沙汗鲁这家伙吃尽了煤油弹跟火炮的苦头巴不得咱们攻城呢!赔本的生意本帅不干!”

“传令蒋磊,分出十门火炮迂回到南门轰击城门,南门在夯土封城他们的水源问题将更难!七天时间左右本帅耗也耗尽他们的耐性!”

“得令!”

“传令兵!”

“在!”

“传令驻扎在河边的努尔沙向城门逼近,保护十门火炮不受威胁!”

“得令!”

“程凯,柳石,小金听令!”

“在!”

“程凯,待会太阳快要下山之时火炮投石车便会配合你将三千刀盾兵弓箭手运到城墙之下蛰伏起来,本帅跟柳石还有小金迂回到西门想办法用轻功进入分水城查清楚他们粮草的位置!”

程凯脸色激变:“不行,大帅你乃是三军统帅怎么能亲自犯险?你乃是三军的灵魂,你若是出了事情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只要你们的攻势配合好本帅就会安然无恙,两名八品高手加上小金这个九品高手只要不故意作死问题不大!”

“不行,军中斥候八品高手足足二十五人,不出三天就能全部回来,怎么也轮不到大帅你亲自去犯险!”

“斥候的任务是侦查敌情,进入分水城那是大材小用!再说了三天什么事情都能发生,战场瞬息万变,除了本帅还有八品高手吗?”

“末将坚决不同意,大帅你若是孤身犯险末将马上死在你的面前!”

“驴脾气,程凯你就是一个驴脾气!”

“大帅,只要你一出事,八十万大军就会军心涣散,你虽然是八品高手,可这不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这是两军对垒,八品高手丢进大军之中浪花都翻不起来!”

“八品斥候一个都不在军中,本帅总不能让六品的斥候飞天上去........”

“飞天上去!对啊,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第八百九十六章飞过城墙

程凯!”

“末将在,大帅你不去了?”

“传令弟兄们..........”

柳明志突然停顿下来,热气球的燃料可是个大问题,就地取材根本无法支持热气球飞起来,一旦出事就是一条人命!

“滑翔翼,大帅,飞熊弄出来的滑翔翼可以借风飞过城池根本不是问题,使用千里镜足以差探出城中守兵的粮草位置!”

柳明志欣慰的看着齐韵,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飞熊这小子可是将滑翔翼的制作过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自己,制造一个滑翔翼远比热气球要简单省事的太多了!

“程凯,准备木棒五十根,结实的布料一匹送到后军的位置!”

“得令!”

程凯马不停蹄的朝着后方辎重营飞奔而去,只要柳明志不孤身犯险别说准备五十根木棒,就是让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攻城都不是问题!

“柳石,小金你们跟我过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没有一丝人影的模样也猜出沙汗鲁让守兵退到了城墙内侧躲避,毫不犹豫的朝着后军走去,他要搞出一个滑翔翼侦查一下敌情。

最好能摸清楚粮草的位置全给他们烧了!粮草没了军心想不动摇都难!

“大帅,这些木棍都是枪杆子腾出来的,绝对的结实,布料更是搭建帐篷所用,大帅准备这些有什么吗?”

“程凯你先去中军督阵,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攻城!”

“得令!”

柳明志抓起一块布料对着齐韵:“动手!”

剑光闪动柳大少手中的布料变成了布条状,整齐的跟裁剪出来的一样,齐韵的雪剑入鞘柳明志手中的布料在纷纷落地。

“好剑法!”

“过奖了!”

“扶着!”

“是!”

柳大少夫妇二人在慕容珊以及一干亲兵的疑惑神色中开始动手操作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滑翔翼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了柳大少二人没有一个人明白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齐韵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大滑翔翼望向柳大少:“大帅,飞熊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了,有滑翔翼在飞过城墙根本不是问题!”

“这小子就是个天才!不服不行!这么大的滑翔翼绑上两个煤油坛子根本不成问题,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不出城都不行!”

“可是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根本没有助飞的地方,怎么送上天呢?”

“用马拉,今天的风不行,而且天色也已经晚了只能看明天的风力如何了!”

“行,你是大帅你做决定就行了!”

“你跟小金收好再多做两个出来,本帅去前面督阵!”

“是!”

柳明志走到中军的位置停了下来!“程凯!”

“末将在,是不是马上攻城?”

“鸣金收兵!”

“得令,马上........鸣金收兵?”

“对,六千人的吃喝拉撒是个大问题,晚上太冷了御寒也是个问题,不能让弟兄们守着城墙过一夜,明天早上在过去不晚!”

“得令!”

柳明志凝望着城墙盯了一会听到铜锣声传来大军开始陆续的撤退才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西域的黑夜来的及晚,根据日晷的变化大龙都已经半夜了西域的太阳才刚刚下山。

大龙军队鸣金收兵让沙汗鲁也松了口气,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滋味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夜色已深,柳明志的大帐中依旧亮堂堂的,放下手中的笔杆柳明志微微一笑。

“传令将士,擂鼓呐喊!”

“得令!”

很明显的疲兵之计却让分水城的守兵吃了苦头,他们不敢赌每一次擂鼓聚将都是大龙的诡计,只能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城外的动静!

一夜之间七次战鼓声让分水城的守兵将柳大少的八辈祖宗问候一遍!

攻又不攻,打又不打,就知道在城外鬼哭狼嚎虚张声势,当兵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龌龊的用兵方式!

仗着己方不敢出城作战也忒欺人太甚了,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军队!整整一天连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却搞得身心疲惫。

十多万守兵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候柳大少的祖宗八辈了!

“大帅,大军已经退后三里安营了,鼓声影响不到他们的休息!”

“那就好,快天亮之前再来两次就行了!”

东方见白战鼓声再次响起,以为大龙军队又是虚张声势的守兵发现尘土翻滚的模样知道大龙国的军队是来真的了,不得不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沙汗鲁一脚踢翻了水盆气冲冲的走出城楼望着奔袭而来的骑兵脸色阴沉:“这些家伙都不吃早饭吗?太阳都没有升起来就来攻城,哪有这么打仗的!”

柳大少在大帐中一边啃着烤羊腿一边望着沙盘深思,见到大帐内的亮度越来越亮丢下手里的羊腿。

四下无人柳明志担忧的看着齐韵:“韵儿,委屈你要亲自上阵了,可是全军之中几十万人只有你跟我懂得滑翔翼怎么用,为夫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四十万人已经战死了六万,只能出奇制胜拿下大宛,柳明志是你的夫君,可是也是三军统帅,为夫不能用弟兄们的命去填城墙!”

齐韵轻笑着将千里镜别在腰间轻轻地抱住柳明志:“妾身懂得,将士们跟你出征是相信你,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妾身不能因为你跟妾身是夫妇关系就让你为难,那是对将士们的性命不负责任!”

“韵儿,你放心,为夫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滑翔翼是飞熊用自己小命试验出来的,咱们昨天傍晚也用草人试飞了两次根本没有问题,分水城能不能拿下就看你能不能将煤油坛子丢到他们的粮草之上了!”

“嗯嗯嗯,妾身以前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巾帼女英雄呢!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了,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可是八品高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传令兵!”

“大帅!”

“问问韩鹏,滑翔翼准备好了吗?”

“启禀大帅,韩鹏将军已经在一里外的斜坡等候多时了!”

“韵儿,小心!”

齐韵淡笑着看着一脸担忧的慕容珊:“珊儿姐姐你就放心吧!”

“柳石!”

“卑职在!”

“出发!”

“是!”

五匹健壮的战马奔袭起来,骑兵扯着绳索拉着滑翔翼开始纵马驰骋。

齐韵施展轻功将上身搭在滑翔翼之上开始助跑起来,天公作美刚刚一百步的位置滑翔翼便带着齐韵翱翔在天空之上随风滑动了起来!

齐韵带着面纱脸色沉着冷静的盯着下方逐渐变小的一切刀光一闪五根绳索脱离了滑翔翼的支架。

柳明志望着镜筒中的滑翔翼稳稳的朝着分水城飞去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成功了!”

慕容珊急忙搀扶着柳大少:“别担心,韵儿一定会没事的!”

“珊儿,让自己的娘子以身犯险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混蛋!”

“别胡思乱想,你是三军统帅,我理解你不得已的苦衷!”

“韵儿若是出事了,本帅让分水城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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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是你给我勇气

沙汗鲁气急败坏的望着丢下一地‘尸体’奔袭而去的骑兵气急败坏的怒骂骑起来。

为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攻城方式,明明不想攻城偏偏还要骑兵来送人头,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大龙的军队想干什么!

沙波耶张望着远去的程凯麾下的上万骑兵脸色有些惊疑不定:“将军,大龙国的人是不是在故意消耗咱们的羽箭?轻骑兵的速度太快了,每次上万支羽箭顶多射杀一两千,这样浪费箭支太厉害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大龙统帅先是浪费咱们的存水,接着浪费咱们的羽箭,他就是想让咱们弹尽粮绝之后再发起总攻!”

“沙汗鲁将军,大龙的投石车又向前推进了!”

“快,让弟兄们扯退到城下不要被火油烧到了!”

“将军有令,撤退到城梯处不要被火油烧到!”

城墙之上的守军马上往城下撤离而去,煤油弹的威力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以为大龙人故技重施的沙汗鲁乃至十几万大军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头顶之上一只要命的‘雄鹰’悄然略过了他们的城墙朝着城内滑翔而去。

滑翔翼操控起来不是很难,但是想要灵活多变就有些困难了,只有巧妙的借助风力才能达到自己转向的问题。

好在齐韵自幼习武,对力道的掌控熟络无比,控制着滑翔翼缓缓的在空中朝着城池下张望了起来。

旭日东升,万丈烟霞腾空而起,齐韵若非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只怕早已迷失在这耀眼的景色之中。

取出腰间的千里镜齐韵将身子趴在横木上向着城内望去。

本来矮小的事物在千里镜的作用下犹如呈现在眼前一样。

“韵儿,粮草一般都是存放在军中大营的后营之中或者城中的府库之内,眼下大战已起,粮草势必会源源不断的从营房内搬运!”

“为夫会让将士们趁着他们没有生火造饭让将士们佯攻一下消耗他们的精神跟体力,到时候将士们撤退下来他们势必会运粮做饭,空中视野开阔,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不是一个小数目,必定人多势众,你知道找这种地方便一定能发现他们的粮草放在什么位置!”

脑海中回想着夫君的话齐韵朝着街道之上的主干道张望过去。

果然在一条东北走向的主道之上齐韵发现了五千多人规模的人推着车子朝着东城门赶去。

齐韵毫不犹豫的借着风力调转一下方向,朝着西面滑翔过去,镜筒中呈现出一处重兵把守的大营,在一处开阔的校场之上搭建着密密麻麻的帐篷!

齐韵脸色一喜,因为她从镜筒中看到正有许多穿着皮甲的兵卒往车子上搬运着什么东西,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铁定是分水城的粮草武艺。

收起千里镜齐韵与一把匕首撬开了捆绑在滑翔翼两侧的煤油坛子慢慢压低滑翔翼朝着分水城的粮草大营缓缓滑翔过去。

从空中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望着多处隐藏在暗巷中的伏兵齐韵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幸好夫君没有莽撞的摸进城池之中,否则铁定要死无全尸。

防卫森严到让人瞠目结舌。

想想也是,将领是三军的魂魄,粮草便是三军的胆魄了,一旦粮草没了势必会引发动乱!

十几万守军若是知道自己的粮草没有了,别说沙汗鲁就算是大宛国国王沙木特在此也镇压不住。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韵儿,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这个原理,当你发现了分水城的粮草之后点燃煤油坛子之后切莫飞到正上方在丢下去,在你的感觉距离粮草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马上割掉捆绑着煤油坛子的绳索,然后直接飞走,烧不烧的中都要飞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西域人的射雕手可是很可怕的,滑翔翼的高度未必不在他们能够射中的距离之内,空中借力很难!一定要万分小心!”

“一百步!”

“八十步!”

“七十步!”

齐韵马上掏出夫君特制的火折子点燃了两个煤油坛子之后直接将火折子丢了下去取出匕首默念着距离。

滑翔翼越来越低齐韵的能够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六十步!”

“五十步!”

五十步的时候齐韵马上挥动匕首,两个烧着细小火焰的煤油坛子呈现抛物线的方式朝着分水城的粮草位置飞投过去。

煤油坛子的重量消失滑翔翼陡然一高,若非齐韵有柳明志提前交代差点被陡然的失重感给抛下滑翔翼。

这种失重感与使用轻功之时不同,滑翔翼根本不足以借力支撑齐韵的身体。

“&……¥%……&……¥”

齐韵隐隐约约听到狰狞的嘶喊声却牢记柳明志的怕不敢回头看看是否烧到了分水城的粮草,操控者滑翔翼借着风力向城外稳稳的飞去。

与此同时上千名大龙斥候骑着精良的战马在城外的原野上朝着空中张望着纵马驰骋了下来。

十几名腰间插着千里镜的斥候先后纵马狂奔到军中大帐之前汇报着消息!

“大帅,发现了柳司马的踪迹,朝着城北飞过去了!”

柳明志急忙掏出腰间的千里镜向着北方的天空望去,果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朝着地上落了下来。

“传令三军,时刻观察分水城的消息!”

“得令!”

柳明志直接飞跃到自己的战马之上朝着分水城城北方向疾奔了过去,风行这批百公里加速一斤上好粮草的汗血宝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急迫,四蹄狂奔,周围的景色飞速闪过。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在平坦的原野之上撒欢起来的速度说是去若疾风也不为过!

后方上百亲兵的坐骑同样是健壮的突厥战马,可是连风行的车尾....马尾巴都看不到,只能跟在身后吃土的命!

这便是为将者豁出去一切都想弄到一匹汗血宝马当坐骑的原因。

因为只有汗血宝马这种坐骑才能让大丈夫知道什么叫做快。

快到别人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结束了!

分水城四里外齐韵压着滑翔翼稳稳地朝着地面落去!

完颜飞熊用小命研究出来的东西属实可靠,齐韵莲足轻点几下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茫然的望着周围的景色!

“吁.......韵儿!”

齐韵脸上一喜急忙转身望去,望着风行马蹄高高扬起停在自己十步之外骑在马背之上一脸担忧神色的夫君娇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齐韵才感觉到一股后怕感觉涌上心头,她不明白是什么给了自己勇气让自己孤身一人翱翔天际去焚烧敌军的粮草!

“韵儿,你受伤了?”

齐韵望着将自己揽在怀中的夫君恬静的摇摇头,,抬手抚摸着夫君胡茬密布的脸颊!

“是你给了我勇气,让妾身奋不顾身!”

“傻姑娘,真的没受伤?”

“夫君,妾身想放肆一回!”

“恩?”

“吁........”

“大帅,柳司马,你们怎么样!”

“本帅没事,柳司马也没事?我们有事商谈,你们先回去吧!”

“大帅,卑职等必须............”

“敌军不出城,哪里会有敌情,告诉陈凯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打探到城中是否.............”

“大帅你快看,分水城冒出了浓烟,柳司马成功了!”

柳明志急忙转头望去,分水城中心位置果然升起了一股浓烟直冲天际!

“太好了,分水城现在自顾不暇,马上回营!”

“得令!”

上百骑绝尘而去柳明志看着怀中的齐韵:“韵儿,你方才说什么?放肆一回什么意思?”

“天为被,地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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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史上空袭第一人

柳明志齐韵二人放肆过后骑马缓缓回到大营之中。

无数双的眼睛落在二人身上,或者说是落在了齐韵的身上更加的合适。

“大帅,柳司马,我们失礼了!”

柳明志尚未搞清楚什么情况齐韵便被一群将士拽到了马下随即高高的被抛了起来。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齐韵在空中尖叫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感觉,将士们这是用最纯真的方式表达自己对齐韵的敬意。

半盏茶功夫柳明志招手示意:“行了行了,等攻下分水城再欢庆不迟!”

齐韵终于被将士们护着放到了地上:“柳司马,飞在天上的感觉怎么样?”

“对啊对啊,柳司马你快说说在天上看地下是什么感觉?”

“柳司马........”

“弟兄们,静一静,飞到天上的感觉早晚也会有你们的机会,到时候你们若是吓尿裤子了本帅一定让你们站在点将台上给大家好好说说感想!”

柳大少见到齐韵窘迫的脸色不得不打断了一帮子好奇的将士将齐韵护在身后,齐韵跟个鸵鸟一样缩在柳大少身后,虽然在军中待久了,但是这种热情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别扭。

“各就各位,传令段不忍,叶宝通,程凯蒋磊,韩鹏,姑墨蓉蓉..........他们来本帅的大帐议事!”

“得令!”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齐韵:“大龙史上空袭第一人的威望即将赶超过本帅这位三军统帅了,将来青史之上你就是后世人人敬仰的先驱者!齐........柳大先驱,史上空袭第一人啊!”

“我........我......”

“好了好了,不调侃你了,让小金给你准备一些水沐浴一下吧!”

齐韵低着头朝着后帐飞奔而去,想起方才的疯狂就有些羞涩,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西洋有的地方还是不毛之地,我汉家儿郎已经完成了史上的第一次空袭壮举,后世子孙你们可得争点气,否则棺材板也压不住本少爷来教训你们一群不肖子孙不可!”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进大帐再说!”

“是!”

众人进入大帐之中柳明志将竹竿插在了分水城的沙盘之上扫视了一眼众人。

“不出意外分水城的粮草已经毁之一旦,分水城的守兵没有了粮草势必军心涣散,但是也不排除另一种情况!”

“破釜沉舟,哀兵必胜?”

“没错,粮草毁之一旦十多万守兵是军心涣散还是哀兵必胜现在就看沙汗鲁的统兵能力如何了?咱们必须防备他们哀兵必胜,被火头营运走的粮草顶多还能坚持一顿饭,现在咱们得给他们添把火,能兵不血刃拿下分水城最好了,不能的话只能用兵刃打开大门!”

“请大帅吩咐!”

“今天先不攻城,刚刚失去粮草压力太大势必会激起分水城守兵的凶性,咱们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熬制他们!”

“程凯!”

“末将在!”

“吩咐火头营的弟兄烤上三千只全羊备着,本帅有大用!”

“得令!”

“韩鹏!”

“末将在,找神射手五千人冲分水城射没有箭头的羽箭一万支,军中所有会写字的人全部动员起来,写上第一个出城投降者赏黄金万两,牛羊一万头!”

“得令!”

“蒋磊,努尔沙,秘鲁!”

“末将在!”

“天色一黑,你们带领三万将士在靠近城池一里地的位置举着旌旗一动不动的将东南北三面城墙包围起来!数羊玩!”

“啊?”

“恩?”

“末将得令!”

“段不忍姑墨蓉蓉!”

“末将在!”

“蒋磊三人给你们提供遮挡,你们各带两万大军挖掘陷马坑!”

“得令!”

“都去执行吧!”

“末将告退!”

分水城中沙汗鲁还有十几名将领望着已经化成了焦土的粮草府库脸色各个如丧考妣!

“说,粮草府库怎么会起火的?本将军再三令下粮草重地方圆一里不许见到一颗火星,怎么会起火的!”

“启禀将军,末将正带领将士们搬运粮草,府库房顶瞬间就燃烧起起熊熊大火,这大火仿佛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一样,三百缸存水用完了都没有一点用,火势太大了,根本扑不灭!”

“从天而降,你是在侮辱本将军是个傻子吗?”

“将军,末将用项上人头担保,周围上万隐藏在暗处的兄弟全都看到了,是府库的房顶之上忽然烧起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大火,等弟兄们搬来梯子房顶之上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粮草之上,末将一边组织灭火一边让人搬运粮草,等将军你来了就已经无法控制了!”

“抢救出来多少粮食?”

守卫府库的将军脸色黯然:“十万大军半天的口粮!”

沙汗鲁陡然感觉到一股子无力感,气血上涌差点昏倒过去:“半天!”

“将军,保重身体!”

沙汗鲁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还在燃烧着的粮草嘴唇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十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化为灰烬,你让本将军如何保重,没有了粮草十五万大军便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你让本将军如何坚守到援兵的到来,五天将士们饿的四肢无力,分水城不攻自破!”

“将军,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可以先向城中的百姓征粮,无论如何先度过难关再说!”

“城中百姓只剩两万老弱妇孺其余壮年早已经扯到了克鲁城这些内城之中,你向什么人征粮?老弱妇孺的粮食全征集过来也不过十五万大军吃上一天的!”

“这............”

一干将领各个神色发怔显得不知所措!

显然沙汗鲁打破了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

城外是三十万大军,城中弹尽粮绝,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持沉着冷静!

沙汗鲁的副将沙波耶倒是一个人杰,眼神带着一丝不忍最后下定决心坚毅的望着沙汗鲁!

“将军,咱们还有六万匹战马,杀马果腹!”

“沙波耶将军你疯了,大宛的法律你忘了吗?战马就是咱们最亲密的伙伴,吃战马果腹这跟杀害同袍有什么两样!”

“没错,不到最后一步杀害战马可是要被执行火刑的!”

沙波耶扫视了一眼十几位将领:“眼下还不是关键时候吗?十五万人没有了粮食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吗?只要熬过这几天,杀了的战马咱们还可以再从大龙国的手里夺回来,城破人亡你要战马还有什么用?”

众人知道沙波耶说的乃是实情还是没有一个人能下定决心同意这个建议。

让骑兵杀了自己的战马当食物无异于是让他们用刀割自己的脖子。众人只好将目光看向了沙汗鲁这个大将军,看他如何决定。

沙汗鲁眼神同样有些犹豫:“你们一边安抚军心一边密切关注成城外敌人的动静,本将军用飞鹰传书给大王看看他如何决定吧,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能收到消息!那时候再做决定吧!”

“将军,事急从权,大王不会怪罪与你的!”

沙波耶还想做最后的劝告,可是沙汗鲁已经朝着自己府邸赶去写信了!

沙波耶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城墙赶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也不知道分水城能不能躲过这次危机!三十万敌军虎视眈眈,加上用兵不遵循常理的大龙统帅,一旦大王回书不能杀马,分水城危矣!”

“沙波耶将军,你快看城外的大龙敌军在干什么?”

沙波耶急忙走上城头张望了起来:“快躲藏,敌军放箭了!”

守兵马上靠在城垛之后躲避箭雨,然而被射中的守兵并未传来想象中的惨叫声,不由得有些诧异,敌人的羽箭怎么这么弱了!

回过神来的守兵发现城墙之上帮着纸张的羽箭皆是好奇的打开纸张翻看了起来。

“我不识字,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文盲并不是只有大龙有,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依旧只有少数人存在,哪怕翻译成了大宛的文字,依旧有人不知道纸张上面写的是何意思!

“第一个出城投降者赏黄金万两,牛羊万头!”

沙波耶自然也见到了纸张上的内容,脸色激变:“不准再看纸张上的内容,这是敌人的奸计,不准再看了!”

然而沙波耶的喊话终究是晚了,上万张纸张落在城墙之上的足有七八千,第一个出城投降赏赐黄金万两的消息向长了翅膀一样飞散在分水城的守兵耳中。

沙波耶马上下令亲兵收缴纸张,守兵的心态刚刚平稳下来粮草全部被烧的消息再次传遍整个分水城。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议论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守兵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知道了粮草已经被烧干净的消息怎么能够不恐慌。

“兄弟们,饿了吧,外面有享之不尽的美酒佳肴,出来尝尝吧!”

城外响起了震天声音,竟然是守兵熟悉的大宛语言,沙波耶惊恐的望着城外的场景心神一紧:“传令,所有人退守到城墙楼梯处,不要听大龙敌人的蛊惑之言!”

守兵依依不舍的退到了城垛之下,强忍着抛出脑海中金黄的烤全羊一动不动的蛰伏着,然而城墙之外震天的话语却情不自禁的传入他们的耳朵中。

“大宛的弟兄们,当兵不就是为了吃饱饭吗?你们的粮食都被天火给烧的一干二净,连你们的神都不保护你们了,出城投降吧,只要你们出城投降,美酒佳肴,金银珠宝应有尽有,何必非要抵死反抗呢?”

“大宛将士们,大龙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大国,我们是礼仪之邦,大龙的将士攻下了西域二十九国,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俘虏,他们有信仰真主的,有信仰昆仑神的,还有信仰佛祖的,大龙将士进城之后从来没有干预过丝毫的信仰之事。”

“我大龙讲究海纳百川,五湖四海皆兄弟,只要你们出城投降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大宛的弟兄们,你们的明天是多姿多彩的,何必非要往死路上走呢?”

“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

沙波耶脸色阴暗的听着城外的喊话:“传令三军全部捂住耳朵!”

“是!”

半柱香功夫三军将士不得不捂住了耳朵,阻挡城外的蛊惑之言。

然而蛊惑之言听不到了诱人的肉香味却情不自禁的飘到了鼻孔之下,十几万守兵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沙波耶无奈了,不让听声音总不能不让喘气吧!

柳明志骑在马上张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听着姑墨蓉蓉翻译着将士们高喊的大宛话脸色古怪。

想不到杜宇这小子还有干传销的天赋。

不愧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些话自己听了都差点信了。

PS:快阳历年了,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先吃几天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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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计谋对拼

柳明志担忧逼迫的太过紧急会导致城中的守兵绷得太紧激烈反弹,并没有让大军攻城。

反正分水城粮草已经烧了,他还有足够的的熬制城中的守兵,上兵伐谋,能用口舌之利让分水城的守兵出来投降何必非要攻城这种下下之策。

正如沙汗鲁预料的一样,翌日天色见谅大宛王鲁克的传书已经回到了分水城之中。

沙汗鲁得到的回信不准杀马果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四天时间等候贰师城的大军赶来支援。

“沙汗鲁将军怎么办?将士们只吃了三分饱,一旦大龙国的人攻城的话分水城必将危矣!”

“将军,将士们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张望城外的烤全羊了,咱们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利,再不想个办法军心必定动乱起来,那时候想要控制可就难了!”

“你们先别急让本帅想一想,大王下令不准杀马,想办法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一下行不行?”

沙波耶脸色难看的望着沙汗鲁:“将军,除了战马之外百姓撤离分水城之时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除了杀马别无他法,大王下令不准杀马,可是咱们的书信被大龙国的斥候拦截了,咱们没有收到书信啊!”

“本将军明明”

沙汗鲁脸色为难的沉思了起来。

“阳奉阴违的事情一旦被大王得知,咱们所有人包括家人全都在劫难逃!”

“将军,城池丢了你以为咱们就有活路吗?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杀马果腹,只要缴获了大龙人的战马填充到麾下,你不说我们都不会说的!”

“大王的密探怎么办?”

沙波耶脸色一喜知道沙汗鲁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立刻拍拍手,沙波耶的一个亲兵提着一个带血的包裹走了进来。

“参见大将军,参见诸位将军!”

沙汗鲁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无言的摇摇头望着沙波耶的眼神有些惊惧:“你竟然提前就把人杀了?”

“事急从权,末将也是逼不得已,分水城不能丢啊,科鲁米为了侦查敌情被大龙国的弓箭射死了,咱们只能将他厚葬了!”

沙汗鲁深吸了一口气:“传令,先杀老战马一万匹,给将士们烤肉吃,让他们吃饱喝足,无论如何先稳定军心再说,坚持到援兵的到来本将军一定要将大龙统帅碎尸万段!”

“得令!末将马上去办!”

沙波耶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赶去,只要将士们吃饱喝足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沙波耶将军,城中的存水只够一天了!”

刚刚跑出来的沙波耶马上遇到了传令的兵卒,听到了兵卒的话脸色一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沙波耶也明白存水都用在了扑灭粮库的大火之上,可是一旦这个消息传到了大将军的耳中,刚刚下定决心的大将军肯定又会犹豫不决起来。

“你过来,本将军有话吩咐你!”

“是!”

“你听着”

“额将军你”

沙波耶用粗壮的手臂揽着已经气绝的兵卒朝着一个角落里走去,四下望了望之后将兵卒随意的往地上一丢整理了一下皮甲便朝着辎重大营走去。

然而沙波耶终是没有阻拦住存水已经没有的消息,粮草营的将军车禄见到麾下的兵卒迟迟没有回来,再一次派人前来传话。

沙波耶刚刚下令杀战马沙汗鲁一干将领就急匆匆的飞奔过来。

“住手,不准杀马!”

握着刀兵的伙夫一时之间慌了神,望着沙波耶又看向了沙汗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沙波耶脸色一变:“大将军,怎么回事?”

“存水不够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隐瞒了下来?”

“末将咱们可以喝马血啊,眼下天气还不是太热,马血存放一天不是问题,将军,三思啊!”

“是,马血存放一天不是问题,可是你知道十五万大军需要多少战马的马血才能全部供应吗?”

“大将军,除了如此还有别的办法吗?”

“回营,重新商议一下!”

“是!”

龙武卫大营柳明志脸色阴沉的看着斥候传来的消息。

“妈了个巴子,竟然想杀马果腹,还真是够决绝的!”

程凯脸色也是郁闷起来:“大帅,消息可靠吗?”

“邓坤跟斥候买通大宛王宫的侍卫得到的消息,或者说是酒后吐真言,沙汗鲁竟然想杀战马当粮草果腹!”

“乖乖,西征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再想把他们的马肉烧了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了,大帅,再不攻城的话等到他们的援兵来了对咱们很不利,攻城吧!”

“别急,再让本帅想想,眼下得到的消息是大宛王鲁克不准沙汗鲁杀马,这无异于是个好事情,可是就怕沙汗鲁阳奉阴违,装作没有收到回信,根据这几天的较量这家伙不是做不出来!”

“事到如今,得阻止他们杀马才行,佯攻分水城,让他们集中精力放在防守城池之上!”

“如何佯攻?”

“兵分四路包围四处城门,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本帅非得给这个沙汗鲁好好的玩玩计谋!”

“得令!”

有史以来柳明志碰到了最难缠的对手也让他足够的心力憔悴,虽然说才三天时间可是已经让柳明志相当头痛了。

然而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属实不想让将士们用身体去填城墙,可是自己每次的计谋似乎都被沙汗鲁这个家伙给化解了。

四天左右贰师城的援兵就要到来分水城,再不能用计谋拿下分水城柳明志再不想也只能强攻了。

兵不血刃拿下分水城或者让沙汗鲁出城迎敌或许是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也不知宋清他们两路大军跟乌孙国和月氏国的大军交手了没有!”

震天的冲杀声从四面八方响彻整个分水城,正在商议的沙汗鲁等人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朝着城墙奔袭过去。

他们不敢赌大龙军队又是虚张声势佯装攻城,杀马的事情不得不搁置下来。

城墙之上沙汗鲁知道四面城门皆有敌军之时反而松了口气。

攻城战两方都会死伤惨重,总比被大龙军队围着坐以待毙的要强!

“雷石滚木弓箭手准备!”

守兵托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开始严阵以待大龙的敌军。

然而让沙汗鲁傻眼的是来势汹汹的敌军停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就止步不前了。

“昆仑神啊,你为何还不惩罚这个卑鄙无耻的大龙统帅!”

柳明志粮草充足耗得起,可是他沙鲁汗耗不起,半天都耗不起了!

柳明志望着镜筒之内沙鲁汗气急败坏的模样脸色同样郁闷。

最不济你出城干一仗啊!

第九百章人才最重要

“大帅,你也别着急上火了,他们是不会出城的,只有他们的十万援兵到了他们才敢出城一战!”

“本帅怎么能不着急上火,本帅怕的就是他们的援兵援兵”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齐韵眼前一亮:“援兵!”

“鸣金收兵!”

“得令!”

望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大龙军队沙波耶脸色焦急的望着沙汗鲁:“大将军你看到了吧,大龙统帅故意在消耗咱们的精力,阻止咱们准备粮草,再不下决定真的就晚了,将士们没了吃的势必会发生动乱的!”

“杀马,本将军就是被执行火刑也得杀马,这种窝囊气本将军是彻底受够了!”

“秘鲁,你确定大宛国的王印是这个样子吗?”

“大帅,末将可以保证大宛王的王印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休循国跟大宛国不过一河之隔来往密切,大宛王的印玺末将从大王那里见到了不下上百次,绝对没有错,末将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太好了,沙汗鲁不是需要援兵吗?本帅就送给他一支援兵来,看他们出不出城!”

“大帅,月氏国的王旗是这个样子的!”

姑墨蓉蓉举着一个旗帜快速走进大营之中!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马上让大营中的能工巧匠让他们画出一百幅旗帜出来,不用精益求精,只要看着像就行了,分水城的守兵可没有千里镜,看不出来的!”

“得令!”

“程凯,你去军营之中问问有没有会造假印章的人,传令他们马上来本帅的大帐面见本帅!”

“得”

“程将军等一等!”

程凯瞅着杜宇脸色茫然:“怎么了?”

杜宇脸色古怪的望着柳大少:“大帅,卑职可以试试!”

“你会刻章?”

杜宇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爹就是督造朝廷官印的尚书,卑职从小耳濡目染倒也跟印章司的官吏学了几手,可以试试!”

“这个不是儿戏,有丝毫的差错本帅的计策可就付之流水了!”

“除了陛下的传国玉玺卑职没有仿造过,上到左右宰辅,下到刀笔小吏卑职都仿制过,不过仿制的全都焚烧掉了,卑职可没胆子保留下来!”

“你确定你可以?”

“卑职也不确定,不过卑职仿制了我爹的尚书印章之后偷偷的更换了一下他用了一个月都没发现不对劲,卑职保证没有拿着我爹的真印干过出格的事情,卑职以前虽然纨绔了一些,可是什么该做不该做还是明白的,这样做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手艺行不行!”

“行,印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时辰足以,若不是这些大宛文字卑职有些手生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给你一个时辰,办好了本帅直接给你一个五品武将的功劳!甚至封爵也不是不可能!”

杜宇深吸了几口气:“是,卑职马上去准备材料!”

“程凯!”

“末将在!”

“你带领十万人向后偷摸撤退五里地之后迂回到纳伦河南边打着月氏国的旗号奔袭分水城,等到假印章搞出来本帅会给你金雕传书,到时候本帅会让段不忍迂回过去假装阻击你们,段不忍会假装不敌边打边撤,本帅也会下令假装撤退留出足够的空挡给沙汗鲁出城的时机,一里地足够战马奔袭起来,提前准备好的陷马坑也就派上用场了!”

“一旦分水城的将士出城马上展开合围,掏他们心窝子!”

“末将得令!”

“秘鲁!”

“末将在!”

“赶紧弄出一件月氏国的战袍找一个演技好的人冒充月氏国大军的斥候来分水城传话!”

“末将得令!”

“程凯你们两个一定要演的逼真,用战阵的攻防变化来演戏!”

程凯了然的点点头:“大帅你这种计中计加上沙汗鲁急切的心思想不中计都难啊!”

“本帅就没有这么用过脑子,等下了分水城本帅非得好好的看看沙汗鲁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成!为了蒙蔽他还得准备草人冒充一下才行,这家伙很精明啊。”

“末将先去准备了,等月氏国◇网◆的旗子赶制出来!”

“段不忍!”

“末将在!”

“配合好一点!”

“大帅放心,将士们操作战阵攻防变化之时的对攻跟两军对垒没什么区别,末将保证不会让大帅失望!”

“都去准备吧!”

“末将等告退!”

柳明志张望着沙盘之上的分水城脸色坚毅无比,这次计谋再不成功只能不计代价的强攻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分水城中的沙汗鲁也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必须在粮草消耗完毕之前准备充足的马肉给弟兄们应急!

大半个时辰过后杜宇兴高采烈的捧着一个印章跑进大帐之中:“大帅,仿制出来了,尺寸大小跟秘鲁将军说的分毫不差!”

柳明志接过印章上下打量了一下,沾了一些印尼在秘鲁留下的模本之上盖了上去。

两个印章可以说是分毫不差,杜宇的手艺当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秘鲁,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昆仑神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末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时辰不到仿制出来的,简直跟末将在大王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不对,这就是真的!”

姑墨蓉蓉努尔沙也露出惊叹的神色:“大龙以能工巧匠闻名天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杜宇,你小子的五品将军是跑不了了,本帅说的,封爵的事情本帅不敢担保,但是本帅会尽力给你求一个!”

“卑职杜宇多谢大帅!”

“程凯行动了没?”

“已经动兵半个时辰了,现在应该已经绕过纳伦河了,一个时辰就可以迂回出来,分水城的斥候根本不敢出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太好了,秘鲁,大宛王给你们大王都是用什么传信?”

“雄鹰!”

“你们有吗?”

秘鲁拍拍手:“末将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末将跟大王联系用的雄鹰,非常通人性,末将可以指挥它将书信送到分水城之中!”

“大宛王鲁克的笔迹你记得吗?”

“末将可以试试!”

“笔墨伺候!”

盏茶功夫之后秘鲁举着一张草纸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沙汗鲁急于求援,不仔细分辨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不对劲,而且王印印玺应该可以让他不会仔细分辨真假!”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氏国大军全部更换骑兵火速驰援分水城,半天之内便可赶到,爱卿配合月氏国统帅达纳尔将大龙敌军斩于马下!”

“达纳尔月氏国确有其人吗?”

“月氏国半沙城最有名的将军之一!”

柳明志轻轻的掸了掸手中的草纸望向段不忍叶宝通:“看到了吧,瑞安四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谋士一计可敌千军万马!”

第九百零一章战功出来了

日上三竿。

分水城中两千多匹战马已经成了口粮,沙汗鲁脸色悲痛的望着躺在地上哀鸣着马眸中噙着泪水的战马。

万物皆有灵性,若非逼不得已自己怎么会下令杀战马果腹,这全都是大龙统帅逼迫的,沙汗鲁对于柳大少的怨恨可谓已经达到了顶端!

一只雄鹰盘旋着飞到了分水城的城墙之上,被兵卒解开了嘴上的信筒再次盘旋而去。

兵卒毫不犹豫的下城骑马朝着沙汗鲁的府邸驰骋而来。

“报,沙汗鲁大将军有传书来了!”

“传书?什么传书?”

“飞鹰传书,应该是大王的传书!”

“大王的传书为何不直接飞落到将军府?”

“卑职也不知道,将军你还是先看看吧!”

“好吧!”

沙鲁汗满腹疑虑的结果书信检查了一下,当看到了书信上的内容沙鲁汗又是激动又是愤怒,将书信收了起来马上朝着屠夫飞奔过去。

“停止杀马!援兵来了!咱们的援兵来了!”

一干将领同样脸色惊愕的看着一脸欣喜的沙汗鲁马上喜上眉梢:“援兵来了!”

“大王的传书,月氏国的援兵来了,咱们再也不用窝在城里受窝囊气了!”

书信被一干将领传阅了一遍,副将沙波耶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明明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笔迹虽然有些小差别不算问题,而且王印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王印,不过沙波耶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大将军,斥候明明说月氏国的大军还有八天才能赶来,怎么着才三天就赶来了?”

“沙波耶将军你难道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吗?月氏国全部更换了骑兵,想不到达纳尔这家伙这次如此倾力相助,本将军与他的恩怨可以烟消云散了!”

“将军,卑职还有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全部换骑兵可是带着粮草也得四天时间才能到吧,这才三天半来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将军,沙波耶将军说的不错,末将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达纳尔与将军你的恩怨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尽力的来支援咱们?”

“会不会是因为沙罗特被大龙人给囚禁的原因?”

“贵霜小王子沙罗特?”

“对,沙罗特出访楼兰成了大龙的俘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达纳尔如此尽力会不会是受了贵霜王沙尔夐的指使?”

“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眼下咱们的斥候根本出不了城,想要一探虚实的可能性..........”

“将军,西门有斥候喊话,让咱们马上准备饭食迎接月氏国的大军,他们轻装简从奔袭了三百里人困马乏必须马上补充粮草!干粮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沙汗鲁的话被城墙的哨兵打断了,哨兵的话让沙汗鲁等一干将领疑虑打消了,原来是轻装简从没有带粮草就奔袭了过来,如此说来三天从月氏国的边疆半沙城奔袭到分水城也就情有可原了!

“你们先随本将军去城墙之上看看再说!”

“是!”

一炷香的功夫沙汗鲁几人登上了城墙远远的张望着纳伦河河畔遮天蔽日的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朝着分水城奔袭过来!

“是月氏国的旗帜吗?”

“太远了,看不清楚!”

“城墙之上可是沙汗鲁大将军?”

“本将军正是沙汗鲁,你是达纳尔的先锋斥候!”

“卑职月氏国先锋斥候耶鲁参见沙汗鲁大将军,大将军达纳尔将军让你们马上准备粮草供应,我们的干粮快消耗的差不多了!”

沙波耶盯着斥候看了一会:“将军,问问他达纳尔的一些事迹,看他知不知道?”

沙汗鲁点点头:“耶鲁,本将军问你............”

“报!启禀大将军大龙国的军队又开始攻城了!”

“是不是虚张作势?他们是小孩子吗?这种游戏本将军..........”

“轰......”

火炮的声势让沙汗鲁等人明白大龙敌军这次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攻打城池了!

“马上去东门!”

“得令!”

“耶鲁,告诉你们达纳尔大将军,本将军要迎敌了,让他先想办法休息一下策应本将军迎敌!”

“沙汗鲁将军,可是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

“十万!”

“十万骑兵,太好了!”

“告诉达纳尔,配合本将军拿下大龙军队,本将军让你们大喝三天!

“可是........”

耶鲁一句话没有说完沙汗鲁已经朝着东城门飞奔过去,耶鲁嘴角带着一丝怪笑摇摇头朝着纳伦河飞奔而去。

好戏开场了!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的守兵,听着轰隆隆的炮声对着段不忍努努嘴:“演砸了本将军阉了你!”

“大帅你就瞧好吧!”

“刀盾兵弓箭手开始佯攻分水城,段不忍带领仅剩不多的骑兵朝着纳伦河奔袭而去。”

“沙汗鲁将军,大龙斥候发现了月氏国大军的踪迹,已经分兵了!”

沙汗鲁望着城外的大龙军队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的攻势似乎小了很多!

若不是柳明志提前准备好了草人预备着,沙汗鲁未必不能发现自己的计谋。

这是一场实力相当的攻坚战,只要沙汗鲁出城分水城必定攻陷。

为了不让沙鲁汗分心细想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分水城覆盖过去。

与此同时城西南的南伦河河畔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整个分水城内外似乎陷入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之中。

“派斥候从西门出去侦查一下达纳尔的战况如何!”

“得令!”

小半天之后传令兵脸色阴沉的跑了回来:“西门埋伏着大龙的上百神射手,死伤了十二名斥候也冲不出去!”

“想不到竟然已经将分水城给团团的围住了!”

“让射雕手从城墙之上观察战况,只要达纳尔占了上风咱们就可以派骑兵迂回南门北门跟他们出城决一死战!”

“得令!”

沙汗鲁早就将这可能是奸计的想法给抛之脑后,城墙之上的箭矢插满了羽箭,怕不是有四十万支箭矢还要多。

沙汗鲁是没有见过谁试探性攻城竟然会消耗四十万支羽箭,只能说沙汗鲁不了解柳大少的用兵之道。

“报,大龙的骑兵开始败走两人,正向克清河撤退!”

“情况属实吗?”

“将军,你自己看吧!”

沙汗鲁朝着城南的克清河张望过去,烟尘翻滚遮天蔽日,后面月氏国的旌旗飞扬正在朝着前方的骑兵追击者。

沙汗鲁以及一干将领欣喜的望着战况:“传令五万四千骑兵兵分两路配合达纳尔歼灭大龙人的骑兵!”

“大将军,不太对劲,大龙的骑兵为何不支..........”

“大将军,大龙的大军向后撤退了!”

沙波耶的疑问还没说出来哨兵马上指着城外高声汇报着。

“传令三军,出城歼灭敌人!”

“得令!”

沙波耶还想说什么十几名将领已经朝着城下飞奔而去。

沙汗鲁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可是也被柳大少环环相扣的计谋给迷惑的晕头转向。

粮草的事情早就让沙汗鲁心神疲惫,如今心底的怒火已经彻底延伸出来,不歼灭大龙军队沙汗鲁感觉能将自己给逼疯了!

几刻钟时间分水城的城门轰然而开,撤退到三里外佯装败走的大龙将士转头望向分水城露出了嗜血的眼神。

“战功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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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破城(为全体月票)

柳明志望着分水城蜂拥出来不见边际的守兵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计谋还是自己略胜一筹啊,虽然还是必不可少的要大战一场,但是不攻城就已经将损失减到了最低!

“传令三军,不准砍下头颅,用敌人的身牌计算战功!”

“得令!”

想起在车师国第一次大规模野战之时六卫将士砍下敌人的头颅挂在腰间的模样柳大少就有些反胃。

虽然这样可以有效的威慑敌人同样可会成为自己的累赘,柳大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大战结束一个将士腰间用麻绳系着十三颗头颅端着饭碗跟同袍谈笑风生的模样就升起一股恶寒。

割颅下酒柳大少还以为是史书之上夸大的言辞,柳大少亲眼所见之后才明白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用敌人首级宣示自己的勇武历朝历代自古有之!

三军将士得到了柳明志不准砍头的命令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遗憾!

十五万大军留两万守城分三个城门奔袭出来足足用了几刻钟的时间。

当大龙军队停在四里外的时候沙汗鲁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克清河卷起的烟尘说明大龙骑兵正被达纳尔杀得落荒而逃。

五万多战马奔袭起来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龙军队冲杀过去。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望着烟尘翻滚的大宛骑兵开始默念:“三,二,一!”

一里地的位置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两万将士足足准备了三万多的陷马坑发挥了大作用。

骑兵冲锋起来马蹄陷入陷马坑中的下场可想而知。

北门南门两路骑兵的前锋就在一瞬间骑兵就折损了上万人,当场气绝!

战马嘶鸣的声音就连三里外的柳明志都听得一清二楚,只能用惨字来形容了。

沙汗鲁在发现不对劲就是傻子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达纳尔的月氏国王旗已经不见了,换上了迎风飞舞的大龙龙旗!

然而想要撤兵回城已经晚了,程凯段不忍带领的骑兵已经迂回冲着大宛骑兵包抄了过去。

东城门也被柳明志虚虚实实运过去的三千刀盾兵,三千弓箭手给遮挡了起来。

“叶宝通,投石车轰击敌人步卒方阵,八牛弩策应程凯他们的骑兵!”

“得令!”

“蒋磊!马上下令开炮,炮弹用量不变,那里人多打哪了!”

“得令!”

“韩鹏!”

“末将在!”

“本帅倒要看看你这位骑兵统领下马会不会指挥步卒,刀盾兵在前,八万弓箭手三段三连发,每人消耗羽箭十支!”

“得令!”

沙汗鲁一肚子怒火柳大少同样一肚子怨气,上来就是全军冲锋展开最凌厉的攻击!

披甲率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大宛守兵在大龙将士手中就是会走动的战功,跟野狼一样嗷嗷叫的朝着分水城冲锋过去。

沙汗鲁马上安排盾牌手在前防备大龙军队的进攻,事到如今想要回城已然不可能,只能拼死一战了!

“弓箭手,还击!”

一万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开始朝着大龙军队方阵射出了自己的羽箭,大龙步卒方阵避免不了的出现了伤亡。

一轮箭雨射击完毕火炮炸裂,投石车的轰击,遮天蔽日的箭雨朝着八万人的大宛守兵还击过来。

盾牌能阻挡弓箭却挡不住火炮的威力,每一次开花弹的炮弹炸裂大宛守兵之中就会出现一块空挡跟密密麻麻的尸体。

骑兵方面柳明志承认不是大宛骑兵的对手,可是步卒对攻方面披甲率百分百的大龙将士在陆战方面说是无敌可能有些嚣张。

充其量是少有敌手吧!

八万弓箭手短短的时间就消耗了箭矢八十万支,这在其他将领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在柳明志这里简直就是一件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事情了!

“将军,还剩六个方阵三万人左右,大势已去投降吧!”

沙汗鲁茫然的望着还有百步距离没有冲杀到跟前的大龙刀盾兵跟被箭矢射成刺猬的麾下将士浑身无力起来。

短兵尚未交接就已经死在投石车火炮箭阵之下三万多人,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沙波耶,骑兵方面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龙人偷偷的挖了陷马坑,骑兵直接折算上万人,仅剩的四万骑兵情况如何咱们尚且不知,中了大龙统帅的奸计了,达纳尔根本就是大龙敌军假扮的,咱们上当了,投降吧,再来一波箭雨就全军覆没了,粗略估计仅仅三波箭雨就将近八十万支箭矢啊!”

“投降吧,都是本将军太蠢了,上了敌人的当,本将军对不起你们啊!”

“大将军有令,放下兵器投降!”

三十二万人打十五万人,左有投石车,右有火炮,中间是不要命的箭雨覆盖,可以说是胜的毫无悬念。

沙汗鲁占据的地利硬是被柳明志一环接一环的计谋给扭转了过来。

“大帅,沙汗鲁率领麾下将士投降了!”

柳明志望着西下的太阳长吁了口气:“收缴兵器不准杀俘虏!”

“得令!”

消耗了三天时间大宛的边疆大城分水城终于插上了大龙的龙旗与西域都护府的旌旗。

柳明志瞄了一眼被亲兵押着的沙汗鲁点头示意了一下朝着分水城骑马赶去。

登上了城墙柳明志瞭望着城外的惨烈模样叹了口气,如果不用计谋将沙汗鲁骗出城,躺在地上的尸体大部分将会是大龙的将士以及西域联兵的将士。

攻城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夜幕降临柳明志捧着程凯手中的战报脸色有些惨痛。

“三倍于大宛骑兵的兵力竟然还折损骑兵上万人,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吗?”

“大帅,大宛骑兵宁愿一命换一命也拉着咱们的骑兵垫背,凶悍的无法想象!”

“直接战亡三千多骑兵,步卒有火炮投石车箭阵的覆盖下损伤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就是这骑兵的损失本帅有点难以接受!”

“大宛的骑兵还剩多少人?”

“两万七千多人,都在俘虏营压着呢!”

“老规矩,向他们学习马上功夫,咱们的不足之处必须坦然面对,虽说折损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披甲率不高的联军将士,可是足足三千大龙骑兵受了不一而足的轻重伤口说明什么?骑术不行!”

“厚重盔甲护着身体竟然被披着皮甲的大宛骑兵攻到马下这是绝对的差距,要知道分水城的守兵可是饿了半天了!”

“得令!”

“大帅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柳明志望着兴高采烈的韩鹏放下手里的战报:“多少匹?”

“七十八匹,全是一等一的汗血宝马啊,汗血宝马啊!”

“漂亮,想办法驯服!”

“是!”

“大帅沙汗鲁带到!”

“请进来!”

“是!”

沙汗鲁被亲兵押着走进大殿之中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虽为对手,可是柳明志却敬佩沙汗鲁的才识。

要知道这几天来你来我往柳明志可是足足喝了好几碗大补汤,沙汗鲁是第一个让自己如此耗费精力的将领!

“沙将军,本帅柳明志有礼了!”

姑墨蓉蓉翻译了过去沙汗鲁冷冷的看着柳明志。

“若非你用奸计本将军怎么会成为你的阶下囚,你胜之不武!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你未必是本将军的对手!”

柳明志听着姑墨蓉蓉的翻译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沙将军,本帅带有羽箭三百万为何要与你短兵相接哪?用兵之道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本帅双倍与你的兵力,占有火炮之猛,投石车之利,箭阵之威若是选择短兵相接那是对本帅麾下将士的不负责任!”

“八万人的步卒你消耗羽箭八十万支,这就是你想尽办法逼本帅出城对垒的底气?”

“没错,本帅用兵向来是箭雨覆盖,步卒冲锋,骑兵迂回!你败的不冤,很少有人能让本帅这么费力!”

“沙汗鲁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第九百零三章就是瞧不起

姑墨蓉蓉充当翻译之下柳大少沙汗鲁二人聊了小半个时辰柳明志就发现了不太对劲。

沙汗鲁的观点完全可以说幼稚的可怕,本少爷绞尽脑汁骗你们出城就是为了用弓箭来抵消你们的优势,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得胜之不武了呢?

非要一对一你来我往干上一架才叫勇武那本少爷带了三百万支羽箭是来走过场的吗,为了多带羽箭粮草都是以战养战供应大军,你告诉本少爷这样胜之不武。

本少爷几乎倾家荡产还欠了六百万两银子搞出的火炮不用来打仗拉到西域来给你们放礼花弹来了不成?

这他喵的都什么逻辑。

沙汗鲁的逻辑思维在柳明志看来简直就是直性子不拐弯的那种,东线二十九国都没有说什么到了你这大宛国反而成了本少爷理亏了。

也是接受过汉朝西域都华府统治的人怎么搞得跟西亚那帮子直肠子一个熊样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审视了着对面的沙汗鲁他可以确定沙汗鲁或许有几分大将之风,但是绝不是屡屡破坏自己计谋的人。

不是瞧不起沙汗鲁,好吧!

本少爷明说就是瞧不起沙汗鲁,此人跟破坏自己计谋的人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这样的军事思想跟大龙府兵统领有什么不一样?

天真的可怕。

沙汗鲁想的那一套N多年前老祖宗就不用了好吧!

“带下去,换别的人过来!”

“得令!”

沙汗鲁叫嚣着柳明志听不懂的大宛话被押解了下去,姑墨蓉蓉疑惑的看着柳明志:“大帅,怎么了?蓉蓉看你似乎有些失望啊!”

“没什么,本来还以为是棋逢对手,未曾想到对手竟然是一个幼儿园水平的家伙,你把秘鲁传来!”

“是!”

片刻之后秘鲁大刀阔斧的走到大殿之内:“大帅,末将有礼了!”

“坐吧!”

“谢大帅!”

秘鲁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狂热,明明是一场攻坚战愣生生的被柳明志扭转成了歼灭战,先前柳明志攻破休循国王宫的时候秘鲁对柳大少还有些不服气,认为休循国之所以陷落全是宋清这些勇猛虎将的功劳,今天的一战算是彻底打破了秘鲁眼中柳大少小白脸的形象。

柳明志若是知道自己在秘鲁眼中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秘鲁,本帅问你,在大宛国最有名的战将是哪一个?”

秘鲁回想了一下:“沙汗鲁是其中之一,向来以勇武著称,还有沙特木,克尔干几人!”

“俘虏的将军中有没有沙特木,克尔干他们?”

“没有,只有一个沙汗鲁!”

“谋略上比较厉害的俘虏中你认识的有几个?”

“沙波耶,克鲁城的守将,大宛将士集结分水城之后成了沙汗鲁的副将,此人在诸国中有智狐之称,就是打仗不怎么样!”

“沙波耶!”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沙波耶带来见我!”

“是!”

盏茶功夫亲兵押着沙波耶走进大殿之中,柳明志打量着沙波耶的同时,沙波耶也在审视着柳明志这个大龙统帅。

仅仅眼神的交汇柳明志便知道了真正破坏自己谋划的人乃是沙波耶此人,沙波耶眼中的那么明锐的眼神是沙汗鲁所没有的。

沙汗鲁或许比沙波耶勇武一些,但是论精于算计之道绝对不是沙波耶的对手。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棋逢对手酒逢知己的感觉。

柳明志微笑着看着沙波耶:“能喝酒吗?”

听了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沙波耶静静地点点头:“当然!”

“坐!”

“客气!”

“你应该说谢谢!”

“对一个破了我大宛城池的人沙波耶说不出口谢谢二字!”

“三十六国联军东征犯我大龙疆土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虽然我大汉天威已经消弭几百年,但是有句话想来你应该还有印象!”

沙波耶一怔眼眸微眯静静地望着柳大少:“陈汤的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柳明志拿起酒壶给沙波耶倒满了一碗酒:“你果然知道,干一杯!”

沙波耶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如你所说,大汉已经消弭了几百年之久,现在是大龙!”

“呵呵.........阴阳交替,朝代更迭乃是世间万物的根本,然而朝代可以有很多名字,但是汉家血脉却经久不绝,大龙是国号,汉家血脉是永久,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种奇怪的言论,沙波耶理解不了!”

“你错了,这不是奇怪的言论,这是一种骄傲,一种只属于我汉家男儿的骄傲,你信不信,十年,百年,千年,你我已经化为枯骨,我汉家血脉依旧长存于世!”

“沙波耶不知道你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但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沙波耶应该相信你说的话!”

“大才,本帅很奇怪,你已经破坏了本帅的很多次谋略,为何最后一次你没有发现?”

沙波耶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酒碗:“你们将领冒充达纳尔追赶你们的将领之时我就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为何你们的骑兵只有那么点人,为何你们的骑兵落荒而逃却无人去支援,可惜大将军已经被你的数番刺激激怒了心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否则我分水城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被你攻陷下来!”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的大王选错了守城的将领,否则本帅将会举步维艰,只能强行攻城了!”

“你明明有高于我们两倍的兵力却不强攻城池,不过就是希望我们放弃城墙之利出城与你厮杀一场,你这几天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城作战,沙波耶拦得住一次拦不住无数次,你的计谋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说实话刚刚接到假传书的时候我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这么说你很佩服本帅了?”

“佩服,你为了害怕我们发现什么不对,假装全力攻城就是为了配合冒充达纳尔的大龙士卒演戏,沙波耶很多次劝诫大王乃至大将军,靠勇武打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可是所有人都觉得阴谋诡计是小人行径,今天你给他们上了一课,这不叫小人行径,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用兵之道唯有出奇才能制胜,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你是一位了不得的将领,沙波耶做个大胆地推测,你是不是已经派兵先礼后兵去了其他几个国家那里?”

柳明志眼眸一凝露出一丝精光:“你读过孙子兵法?”

沙波耶取出一张贴身放置已经枯黄的羊皮放到矮桌上:“沙波耶祖上曾经跟你们大汉的将领很是交好,在西域都护府那里抄录过一本译文当成传家宝代代相传!”

“你就不怕本帅收缴了?”

“我家里已经有三十多人将孙子兵法熟记于心,收不收又有什么呢?”

“你的祖先很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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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运气爆棚的宋清

月上中天,酒过三巡。

柳明志二人在姑墨蓉蓉的翻译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丝毫没有白天互为敌手的感觉,倒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再次重逢。

期间柳明志多次表达的招揽之意都被沙波耶巧妙的圆了过去。

柳大少切实的体会了太子跟庆王这些皇子招揽自己却求之不得的那种郁闷感觉,不上不下的抻着你确实相当的不舒服。

“本帅也就不说那些绕来绕去的话语了,若是本帅攻下你们的大宛国,你们的大王都俯首称臣了你愿不愿意到本帅的麾下效力?本帅可以保证在本帅这里你绝对比待在大宛更能展翅高飞,一展宏图!”

沙波耶的脸色带着酒晕,显然喝的也确实差不多了,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眸让柳明志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人醉心不醉。

沙波耶将酒碗放到了桌案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柳大帅,沙波耶可以回去了吗?”

“请!”

沙波耶示意过后在亲兵的看护下朝着大殿外走去,姑墨蓉蓉试探性的望着柳明志:“大帅,若是沙波耶真的不愿意成为你的麾下将士你会怎么处置他?”

“是个人才,可惜了!”

“大帅的意思是?斩了?”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斜笑:“到那一天再说吧!本帅是彻底佩服沙波耶的酒量了!好久.......”

一句话未曾说完柳大少已经趴在姑墨蓉蓉的膝盖上陷入了酣睡之中,第一次实打实的喝这么多酒柳大少属实是扛不住了。

姑墨蓉蓉惊慌过后最终还是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偷偷的瞄了一眼呼吸均匀的柳大少姑墨蓉蓉知道柳大少并非故意占自己便宜而是确确实实的喝醉了。

第一次见到沉睡的柳大少姑墨蓉蓉出其的没有反感的感觉,就这么盯着柳大少托着自己的香腮陷入了假寐之中。

日上三竿,柳大少才行宿醉中睁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大殿中的布置才明白自己生在何处。

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望着从身上滑落的衣物有些怔然,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姑墨蓉蓉的披风吧。

“醒了,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佳人作伴,通宵达旦好不快活!”

“韵儿,昨天陪沙波耶那家伙喝酒喝多了,为夫保证什么事情都没干,你可得相信我啊!”

齐韵将水盆放了下来:“解释什么?你心虚了?”

“心虚个鬼,将程凯他们传进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知道了,洗漱过后把醒酒汤喝了,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吗?看你下次还敢喝这么多吗?”

“改了改了,还好本少爷酒品不错,不然非得闹出大事情来不可!”

齐韵见到夫君已经开始洗漱了也去传唤程凯他们了。

“末将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放下醒酒汤给自己人努努嘴:“都坐吧,吃了没?”

“都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分水城如今已经攻下来了,而且是以极小的代价攻下了的,这对咱们来说是不错的战果,下一座城池就是大宛国的克鲁城,不过克鲁城的守兵充其量上万左右,大宛国东南全线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分水城之中,咱们必须要在贰师城的大军没有赶来之前提前布置,将这十万援兵一举拿下,大宛的其余两座边疆大城驼铃城,纳伦城应该还不知道分水城已经被攻陷的消息,咱们直插中路进攻大宛王宫贰师城,拿下贰师城驼铃城便不攻自破,五国的联合计划也将彻底破灭!”

“请大帅下令!”

“段不忍听令!”

“末将在!”

“由你分兵十万攻打克鲁城,本帅带领剩余人马迂回到克鲁城西侧抵挡贰师城的援兵,区区一万人守兵的内城克鲁城你给本帅个时辰,多久攻下?”

“强攻?”

“废话,克鲁城又没有十几万的守兵还用计谋啊!十倍的兵力你说怎么打!”

段不忍讪笑了两声:“末将还以为大帅没过足斗智的瘾呢,强攻的话给末将十门火炮,五百架投石车,一千架床弩末将三个时辰拿下克鲁城!”

“好!你马上带领十万大军直插克鲁城!”

“得令!”

“诸位看沙盘!”

亲兵马上抬着沙盘放了下来。

柳明志拿起竹竿插在山岭成的位置:“从贰师城的十万援兵后天应该能赶到山岭城的城池,咱们只有一天时间攻下山岭城,到时候将山岭城恢复原样给贰师城的援兵来个瓮中捉鳖,这十万援兵吃下了贰师城就没有多少兵力了,大宛国收入囊中也就不成问题了!”

“得令!”

“留下一万人看守俘虏,其余人全部随本帅继续西下,如果有俘虏想要反抗,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得令!”

柳明志盯着沙盘深思起来,其余人也不敢打扰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在一旁等候。

“大帅,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需要补充?”

“这沙盘不对啊!”

“不对?这是根据斥候绘制的地图一比一制作出来的沙盘怎么会不对啊,沙盘制作必须汇集三个斥候的地图确认无误之后才能制成一个完整的沙盘,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出过一丝差错!”

“本帅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沙盘上的位置似乎已经超脱..........”

“报!启禀大帅,宋副将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急忙走出沙盘接过信使手里的竹筒打开纸条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带着安耐不住的喜意:“太好了,咱们的远交近攻成功了,乌孙国已经成了咱们的盟友!”

“真的?这样一来咱们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了!想不到乌孙国竟然直接同意了咱们的收买!”

柳明志将纸条递给了程凯:“可不是收买成功的,是打的他们没脾气了,你自己看吧!”

程凯诧异的接过纸条不知道柳明志是什么意思,只好自己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程凯脸色有些怪异的叹了口气:“末将都有些羡慕宋副将他们的运气了,这就是白捡的战功啊!”

“程凯,什么意思?”

程凯将纸条给众人传看了一番,几人面色无不带着怪异的神色。

原来乌孙国的十万大军遇到了沙暴这种天灾,导致饮水粮草全部丢失,宋清赶到之时正好遇到了人困马乏的乌孙国大军,可以说胜的毫无压力。

直接以几千人的代价斩敌三万人俘虏了剩下的敌兵。

有时候运气这方面谁又能说的准呢,或许连上天都在帮着大龙!

“宋副将那边战果颇丰,咱们也不能落后,马上兵发山岭城!”

“得令!”

第九百零五章坐地分赃

一日后西征大军在面对守兵空虚的山岭城强势攻城直接将山岭城更换了主人了!

对于主力大军已经调往分水城的山岭城柳大少可懒得耗费脑力使用各种各样的谋略来攻下城池。

火炮破门,箭雨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根本不敢露头,之后骑兵在前步卒在后直接冲进山岭城的城门破城而入。

山岭城的规模远远比不上分水城占地广大,身为内城的防御也薄弱的不忍直视,半天时间都没有抵住就被西征大军给更换了旗帜。

“让一万弓箭手换上大宛守兵的战袍,剩下的人隐藏在各种街巷民居之中蛰伏起来等候克尔干带领的十万大军!”

“城中战斗不适合骑兵的奔袭,速度发挥不出来,骑兵全部下马并入步卒方阵,拒马,绊马索,铁蒺藜全部用上,遏制住援兵骑兵的速度之后就是长枪兵给刀盾兵的强项了!”

“是!”

“报,段不忍将军已经攻下克鲁城,率领大军到了城下,随时可以进城!”

“传令段不忍不准进城,迂回到山岭城城西的两侧密林之中驻扎,到时候以免克尔干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

“得令!”

程凯笑眯眯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帅,现在就等明天克尔干进城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其他的事情!比如...........”

叶宝通清了清嗓子:“比如,汗血宝马,大帅你可是大营末将等人攻破分水城一人一匹汗血宝马的!大帅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本帅说话当然算话了,咱们缴获了多少匹汗血宝马?”

程凯脸色安耐不住的激动:“七十八匹!”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还想骑汗血宝马,你丫的骑驴都不合格,滚蛋!”

韩鹏用胳膊碰了碰程凯的手臂:“程将军,你记错了吧,咱们明明只缴获了四十一匹汗血宝马,哪有七十八匹啊!”

叶宝通也揽着程凯的肩膀微微用力:“老程,好好想想咱们到底缴获了多少匹汗血宝马,本将军若是骑驴了咱们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

程凯哪里还不知道柳大少的意思傻笑了起来:“大帅请见谅,末将攻城的时候被战马踢了一下脑子,是四十一匹汗血宝马,是四十一匹汗血宝马,末将回去马上让老军医开服药调理一下!”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护国候张狂几位北疆大将军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怪想他们的!”

“三十五匹,就缴获了三十五匹!”

“本帅已经有了风行了就不要了!可怜本帅的五个即将成人的孩子还有刚刚出世连爹爹都没有见过一次的柳成乾,爹爹对不起你们啊,可是皇命难违,爹爹为了家国大义不得不离开你们出征在外,爹爹不是个好爹爹啊!”

程凯从怀里取出战报册用毛笔沾了沾口水一划重新挥写起来:“瑞安四年攻破大宛国分水城缴获汗血宝马三十匹!”

柳明志揉着鼻子扫视了一圈众人:“兵部的随军录事?”

叶宝通试探的看着柳大少:“走路摔死的?”

蒋磊挠了挠下巴:“说不过去吧,毕竟那么大个人了!”

柳明志挥挥手:“没必要没必要,随军录事饮酒犯的错可不小!毕竟要记录三军的所有事情,喝酒了可就是渎职啊!”

“哎呦呦.....大帅,末将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去吧!”

“末将告退!”

“你们不去挑马还在这干什么?程凯这家伙突然拉肚子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娘的,程凯这个孙子,多谢大帅!末将等告辞!”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大殿之中只剩柳大少齐韵慕容珊三人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夫君,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是战果,随意更改万一被发现了不对劲的话!”

柳明志叹了口气:“跟着我出生入死我要是连一匹马都舍不得怎么对得起他们信任,等拿下了大宛的贰师城稍微操纵一下就把差额补回来了!”

“入册的时候怎么办?”

柳明志捏了捏齐韵的面颊:“入册是经过户部的,为夫是户部左侍郎你忘了?所有的入册文书都要经过为夫润笔之后才能到老姜的手里,就老姜这性子,别说三十匹汗血宝马,就是十匹他都能乐疯了你信不信!”

齐韵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得亏你不是个大贪官,否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一味地清廉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不损害百姓的利益,从国库上薅点羊毛补充一下将士们的功劳不算什么!”

“妾身什么都不懂,你心里有分寸就好了!”

“珊儿跟你一人都有一匹,汗血宝马这玩意可不常见,你们跟为夫出征在外功劳不小,怎么也不能亏待你们,你们两个的功劳得到一匹汗血宝马是应该的,这不是为夫的私心,而是你们确实有这份功劳!”

“谢谢夫君!”

“珊儿你呢?”

“谢谢你!”

“一匹汗血宝马都当不起一声夫君啊?”

“你说呢?”

“行,欠你的!”

柳明志脸色突然黯然起来:“说起夭夭菲菲乘风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见了面还认不认识我这位爹爹,成乾我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我这个爹当的失职啊!”

宣德二十六年,二十七年,二十八年,瑞安元年到现在的瑞安四年,眨眼间已经重生了七年时间。

从一个捐来的秀才功名到万户侯西征大元帅的所有经历仿佛做梦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柳明志有时候都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

如果真是梦,但愿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齐韵也沉默下来,她如何不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可是她心里明白夫君也是身不由己,好在西征已经快要结束了,马上就要见到一双儿女了!

慕容珊见到柳大少二人谈论起儿女的问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有些艳羡,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菲菲姐弟三人的生日过了一个多月了!”

“是啊,一个月二十多天了!”

“不提了不提了,越说越心烦,赶快拿下西域之后便班师回朝!”

“嗯,妾身先下去了!”

“行!我正好还要研究一下关于安息国几国的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们先下去整理自己的事物吧!”

“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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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又是劲敌

翌日,柳明志隐藏在山岭城西城门的城楼之上朝着城外瞭望着,不出意外克尔干的十万大军今天就能赶到山岭城之中。

“报!启禀大帅,贰师城的大军距离山岭城还有三十里左右,骑兵约有六万人,其余皆是步卒!”

“传令所有斥候不要在继续侦查,以免泄露行踪!”

“得令!”

“蒋磊,给段不忍传书让他小心蛰伏,千万不能暴露行踪,必须一举拿下这十万援军!”

“得令!”

柳明志自己何尝不是捏了一把汗,紧张地望着西方生怕发生了差错让克尔干察觉出不对劲导致瓮中捉鳖的谋划从而落空!

半天之后柳明志终于从镜筒中望到了卷起的尘烟慢慢的向山岭城开始扩散。

克尔干的十万大军终于是来了!

“传令给秘鲁,让他安排的人小心应对,一定不要露出马脚!”

“得令!”

蒋磊刚刚下去一骑绝尘而来,背负大宛独特的令旗停到了城墙之下:“我乃克尔干大将军的先锋斥候,快让山岭城守将塔塔禄出城迎接!”

“小将塔塔禄将军麾下的小将军塔里克恭迎克尔干大将军,这位大哥麻烦你去汇报克尔干大将军,就说塔塔禄将军正在安排酒宴给大将军接风洗尘!副将塔别克将军去准备粮草了,无法亲自出城迎接实在是抱歉了!”

克尔干的斥候倒也并未怀疑什么,点点头便纵马离去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躲在城垛之后悄悄探出身子向着西方张望过去,祈求者上天克尔干千万别发现什么端倪。

半刻钟左右大宛的旌旗已经可以用肉眼清晰的看到,一望无际的十万大军快速的朝着山岭城奔袭而来。

“开城,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克尔干乃是大宛禁卫军的大将军,乃是大宛国少有的精兵强将之一,大宛王鲁克让其奔赴分水城可见对大龙军队还是相当重视的!

“传令,停止前进!”

大军前端亲兵护卫下的克尔干举着自己的兵器传令三军停止前进。

“大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克尔干望着山岭城之悠悠打开的城门眼神凝视着城门张望起来。

不知道为何军人的直觉告诉他山岭城似乎有一种潜在的危险存在着,让自己很不安!

柳明志脸色一沉望向一边的姑墨蓉蓉:“克尔干说的什么?”

“他让三军停止前进!”

“难道是暴露了?”

“现在不好说,克尔干既没有进城也没有后撤,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柳明志脸色有些紧张:“军人都有一种对危险天生的感知力,克尔干十有八九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办?要不蓉蓉马上传令包围他们?”

“韩鹏!”

“在!”

“让扮演山岭城百姓的将士们赶着商队出城,塔里克拦住他们故意发生争吵!”

“是!”

克尔干的副将科尔察骑马听到了克尔干的身边:“大将军,怎么了?为何停下来不进城?”

克尔干一扯马缰朝着山岭城缓缓靠近,越是靠近山岭城克尔干心中的不安感越是强烈,仿佛山岭城有什么吃人的魔鬼一样蛰伏着!

这是一种军人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不应该进城,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城楼之上的柳明志感觉的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他感觉这种情况比攻城之时还要刺激不少。

“让你们的守将塔塔禄出城迎接本.............”

“快回去,现在不准出城,克尔干大将军马上就要进城了,不准拦住大将军的路!”

“塔里克将军,我们的货物再耽搁下去就要放坏了,看在真主的份上你就让我们出城吧!我们出了城就绕路往北而去,坚决不会挡住克尔干大将军的路!”

“放肆,说不准出城就不准出城,赶紧滚回去!”

秘鲁麾下的塔里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擅自做主抽了扮演商队统领的将士一马鞭,嘴里骂骂咧咧的驱赶着商队回城去。

“塔里克将军你就........”

“来人,把这群被钱财蒙蔽双眼的家伙赶回去,若是耽搁了克尔干将军的大事本将军全将你们烧死!”

“回去!”

“快回去!”

一帮兵卒吆喝着商队往城里后退,塔里克马上朝着克尔干跑去:“克尔干大将军,卑职塔里克恭迎大将军,塔塔禄将军已经去准备酒宴跟粮草了,让小的在这里等候大将军的到来!”

城门发生的熟悉场景让克尔干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可是还是疑惑的望着山岭城:“城中怎么这么安静?百姓都不出来的吗?”

“这全是塔塔禄将军吩咐的,说是这群刁民在街上流窜会惊扰了大将军你的到来,全部都被塔塔禄将军下令待在家里不准出来!”

“原来是这样,科尔察!”

“末将在!”

“你先带领一万骑兵进城!”

“得令!”

柳明志一干人心里发突起来,他们没想到克尔干竟然如此谨慎。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果然能当大将军的人物没有一个蠢货,也不能将所有人都当傻子看待,仿佛世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

若非提前让弟兄们蛰伏在民院之内只怕或许真的会功亏一旦!纵然如此柳明志心里依旧发突,但愿科尔察不会突发奇想去检查山岭城的民院,那样就真的暴露了!

克尔干谨慎科尔察不见得就有这份见识,率领一万骑兵入城之后便游荡起来,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纵马朝着城门奔袭而来。

“大将军,可以进城了!”

同为副将的科尔察比起沙波耶不知道差了几个档次,或许在科尔察的脑海中在大宛的内城之中一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克尔干的疑窦被科尔察给消弭了,下令大军开始进城补充粮草!

“塔里克,你们有没有听说分水城的情况如何了?”

“回大将军,好像情况不是太好,大龙国敌人的攻势很激烈,听说若不是沙汗鲁将军下令夯土封住城门只怕已经抵挡不住了!”

“吁!”

克尔干紧紧地盯着塔里克:“夯土封城了你是怎么听说的?”

“末将是.........”

塔里克一句话尚未说完马上朝着一边的巷子飞窜而去,想不到克尔干竟然如此聪敏,从一句话中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传令盾牌兵掩护,撤出城门,有埋伏!”

已经进城一半的大军想要撤退哪有这么简单,待克尔干传令之时柳明志马上下令将士擂鼓,段不忍得到了信号已经带领十万大军朝着城门包围了过来。

隐藏在民院中的二十万大军也开始破门而出,火速朝着克尔干的十万大军冲锋了过来!

克尔干马上调转马头:“鲁沙木,马上带领骑兵四处分散奔袭起来,不要聚集一起,否则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是!弟兄们,冲啊!”

柳明志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克尔干有条不紊的指挥者麾下的将士开始突击微微吁了口气。

“若非布置全面,又是一个劲敌啊!”

姑墨蓉蓉敬慕的望着柳明志:“再劲敌又如何,不还是中计了!”

“你不懂,克尔干只是不愿相信自家的内城竟然会沦陷了,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中计,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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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打出国门(为全体月票加两更)

城池是骑兵的最大克星之一。

一旦陷入了错综复杂的街道之上骑兵的优势冲击力跟速度便发挥不出来,在街道之中步卒的杀伤力远胜于冲锋不起来的骑兵。

鲁沙木带领着骑兵四散冲锋起来,然而源源不断的绊马索,拒马铁蒺藜这些东西让克尔干麾下的骑兵吃足了苦头。

人仰马翻之后马上被被破门而出的大龙将士跟西域联军乱刀分尸。

克尔干的命令没错,骑兵聚集在一起最容易成为活靶子,可是柳明志早就等着克尔干的这一步命令,二十万大军全部并入步卒之中四处袭扰着骑兵!

“盾牌兵,掩护着弓箭手还击!”

“得令!”

柳明志冷静的盯着城墙之下的混账向城外的大宛小部分步卒望去:“用鼓声给段不忍传令,火炮对准城门外的步卒开炮,骑兵迂回起来,不准走脱一个步卒!”

“得令!”

六万骑兵迂回在山岭城之中抵抗者慢慢逼近的大龙刀盾兵,骑在马上根本奔袭不起来的骑兵成了隐藏在房顶之上弓箭手的活靶子!

战线一点点在大龙将士刀盾兵的围堵下缩小起来,大宛骑兵也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已经成为了劣势,纷纷翻身下马挥着战刀冲了上去。

只有跟大龙的敌人混战在一起,大龙的弓箭手才不敢随意放箭!

炮声震耳欲聋,柳大少急忙蹲了下去:“狗日的段不忍,你丫的要是轰偏了本帅的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段不忍自然不知道柳明志的情况依旧下令炮手不断的填充炮弹,不要钱的朝着山岭城城门开炮。

炮弹落入尚未摆开方阵聚在一起的大宛步卒人群里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大帅小.......”

“哎呦,段不忍你狗日的本帅要练死你丫的!”

城楼之上一枚被炮弹炸上城墙的尸体巧合的砸到了柳大少的身上,若非练过柳大少这下子铁定要伤筋动骨不成。

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尸体柳明志急忙朝着城楼下跑去,丫的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换个地方观战最为稳妥,否则一个不小心万一真的不小心中炮了,后悔都晚了!

柳明志飞奔到城墙南侧张望着城内混账的模样叹了口气:“骑兵下马混到弟兄们的人群中就能防止被暗箭射杀,克尔干这个人带兵有一套,不过十万人想要冲出二十万装备精良的伏兵设置的包围圈无异于痴人说梦!”

西城门传出了大龙话的喊杀声,令旗兵一马当先的举着令旗朝着城中冲了过去为后面的弟兄们指引路线!

柳明志望着段不忍麾下攻进城门的令旗兵扶着天剑朝着城下走去:“下城吧,战斗快要结束了!”

“是!”

一干亲兵举着精钢盾牌将柳明志护在中间缓缓朝着城下走去。

“克尔干,投降吧,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你不希望看着你麾下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吧?”

程凯秘鲁冲杀着到了克尔干五十步的位置在刀盾兵的掩护下驻足了下来。

“秘鲁,竟然是你?”

“克尔干,分水城,克鲁城,山岭城已经全部成了大龙国的领土,城中整整三十万大军,你只有十万人你觉得你杀得出去吗?投降吧!”

“报!克尔干大将军,弟兄们死伤了三成了!城中到处都是伏兵,骑兵根本冲不出去!”

“克尔干,你麾下斥候的话你也听到了,山岭城只有西城门开着,可是城外有十万往城内进攻的大军你觉得你能冲杀出去吗?”

“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越来越多的大龙将士开始步步紧逼着往克尔干周围的大军推进。

大龙将士刀盾兵在前长枪兵为辅没逼近一步克尔干麾下的大宛兵就会后退一步,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聚集在西城门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人影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克尔干,只要你再不投降,只要一阵箭雨覆盖,你周围的弟兄就会全部成为活靶子,本帅若是你肯定会选着投降!”

克尔干朝着城墙的楼梯望去,柳明志被亲卫护着正站在半腰处张望着自己这边!

“报,大将军,六万骑兵只剩四万人了,全被围困在南门成了步卒!”

克尔干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兵刃:“投降吧!”

传令兵面色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城中的伏兵是自己人的三倍,想要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是!”

炷香的功夫,克尔干的投降命令才传遍全城,一边是欢呼咆哮的西征大军,一边是脸色无神不得不丢下兵器的大宛将士。

柳明志缓缓朝着克尔干走去:“克尔干将军,本帅现在过去你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冲昏头脑的事情吧?虽然你不一定能伤的了本帅,但是只要你敢妄动,本帅铁定会将你的所有将士全部坑杀!”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克尔干眼神凌厉的望着柳大少丢下了手里的兵器。

“柳明志?”

“你知道本帅?”

“想不知道都难啊,分水城克鲁城,山岭城陷落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有传出去,你可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

“多谢夸奖,你临危不乱从容应敌的模样也令本帅刮目相看,可是你再厉害想要以一敌三也不可能!当然不排除本帅麾下的将士全是酒囊饭袋,现在这种情况说明显然不是!”

“本将军无话可说!”

柳明志微微一笑挥挥手:“程凯秘鲁,将克尔干将军请下去冷静冷静!”

“得令!”

“叶宝通,打扫战场!”

“得令!”

“段不忍!你过来!”

“大帅,怎么了?”

“本帅丢雷老母,你咋不一炮轰死本帅呢?”

“大......大帅......冷静,冷静啊!”

“冷静你奶奶个腿,给本帅俯卧撑一千个,什么时候累趴了才能起来!”

“得令!”

“报,启禀大帅,卑职抓了一个安息国的斥候!”

“安息国的斥候?难道安息国的大军已经快到了!”

“带到塔塔禄的将军府去!本帅一会过去!”

“得令!”

半天后柳明志安排妥了所有事物朝着将军府走去,他得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安息国的斥候,看看安息国的大军到了什么地方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被八品高手斥候捆绑着的安息国斥候有些愣然这战甲的模样是西域人有的吗?

是夜,柳大少得知安息国的大军尚远彻底放下心来,之所以被擒拿了是因为这名八品斥候穿插的太远了无意中碰上的!

柳明志在大殿中举着烛台开始观察着沙盘之上的各个城池分布,越看脸色越是怪异。

齐韵匆匆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放到沙盘上:“大帅,地图来了!”

齐韵刚刚放下地图姑墨蓉蓉也捧着一个地图跑了进来:“大帅,地图来了!”

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打开两份地图开始对比起来,一份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世界地图,一部分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分部地图。

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愣愣的看着自己重新勾勒出来的大致地图揉了揉面颊有些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斥候绘制的沙盘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已经让柳明志很少去看地图用兵,沙盘之上山川模样,河流走势要比地图更加准确。

加上斥候实时更新沙盘自己可以说全部是依靠沙盘用兵了,直到见到了安息国的斥候柳明志才知道自己感觉沙盘不对劲的念头从何而来。

当时被宋清的传书打断自己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安息国斥候让柳明志不得不重新将搁置已久的地图重新取出来查看一番。

将手里的毛笔丢在桌案上柳大少面色有些窘迫起来:“休循国就是新疆的最边缘了,本少爷这是打到乌兹别克斯坦跟伊朗了?这不是到了西亚吗?”

经过几百年的朝代更替,现在的安息国位置可以说就是后世的沙特阿拉伯,安息国是大龙的叫法,现在叫帕拉帝国更加合适!

“本少爷就是单纯的想收复后世的新疆而已,怎么就打着打着打出国门了呢?”

齐韵姑墨蓉蓉茫然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柳大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看着西域地图上安息国跟世界地图纸上沙特阿拉伯大部分重叠的位置柳大少纠结的挠了挠头,这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若是打下阿拉伯可不是短时间可以搞定的。

再说了打下沙特阿拉伯是要本少爷去挖石油吗?

第九百零八章累了

柳明志盯着地图彻底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齐韵二人见状也不敢打扰陷入深思的柳明志悄悄的退出了大殿,齐韵是最了解柳明志的人之一,她知道夫君这副模样肯定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路线细细的滑动起来,打下安息国成功肯定是能成功的,不但瓦解了大宛五国的联盟,现在乌孙国大宛国都即将成为自己的帮手。

大月氏那边情况如何暂且不明,只要乌孙国大宛国出兵帮助西征大军迎敌安息国肯定是能攻下来。

但是要多久能打下来就是个未知数了,安息国的国土面积加在一起几乎可以比拟西域,再打上了一年半载家中的事情怎么办?

青莲的事情,收复河套河朔草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不打的话西征一次不容易,加上康居国的情况如何暂时还不明了,盲目的打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最主要是大炮的炮弹用的差不多了,一旦跟深入安息国那将是真正的肉搏战了。

加上自己对安息国的兵力状况可谓是一无所知,情况对自己似乎很不利!

“报!启禀大帅,克尔干要求见你一面!”

“不见,本帅自会召见他的,从现在开始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本帅!”

“得令!”

传令兵走后柳明志拿起毛笔开始在地图之上细细的勾勒起来,神色不时地陷入深思之中!

整整一夜大殿中的灯火换了一批又一批柳明志趴在地图上都未曾起身,他脑海中将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三个国家所有的地方整理了一遍。

天色见亮柳明志才伸了个懒腰最终决定了下来,可以将安息国的十多万大军打跑乃至全歼,但是深入安息国腹地乃至打下整个安息国并非最好的时机!

火炮的出现让柳明志属实不愿意让将士们拿性命去跟安息国的人硬拼,只要拿下大宛大月氏乌孙国这三个国家,安息国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慕容珊端着洗漱工具走进大殿之中,望着托着下巴眼神依旧放在地图之上的柳明志明眸中的心疼神色转瞬即逝!

“还真是一夜没睡,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现在有点眉目了!”

慕容珊将热毛巾递给了柳明志:“不打安息国了?”

“你怎么知道的?”

“韵儿昨夜一说我思索了一下就猜到了,你若是想要攻下安息国就不会彻夜不眠的思考一夜了,对你来说不打远比攻打要耗费心神!”

柳明志赞叹的望着慕容珊:“到底是将门虎女,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继续西征眼下决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火炮炮弹不够,加上河套河朔草原的事情确实不是深入安息国的最佳时机!”

柳明志洗漱之后将毛巾丢在铜盆里:“你看的还真是够透彻的,若非大殿中只有本帅一个人,我还以为你站在身边听了我嘀咕了一夜呢!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咱们俩还真是般配啊!”

“呸.....不要脸.......程凯他们都等急了,若不是他们一直说我才不愿意冒着被你呵斥的危险给你送水来呢!”

柳明志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确实下达了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自己的吩咐!

“让他们进来吧,他们肯定着急下一步的作战吩咐!”

“好!”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

“程凯!”

“末将在!”

“传令三军随时准备开拔直攻大宛王宫贰师城,拿下贰师城之后让大宛王鲁克给其大宛国纳伦城两座大城的守将下令投降,大宛国便算是正式被西征大军收入囊中了!”

“得令!”

“段不忍!”

“末将在!”

“让传令兵给分水城看押俘虏的将领传信,让他们压着俘虏往贰师城奔赴!”

“得令!”

“杜宇!”

“卑职在!”

“给宋清金雕传书,火速奔袭大宛王宫贰师城,康居国的大军无论吃下不吃下都火速回援!”

“得令!”

“现在还没有周宝玉他们的情报吗?他跟鄯尔合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到底有没有跟达纳尔的大军遭遇上?战况如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大帅,一封书信都没有收到,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回信,周宝玉他们的二十万大军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

柳明志眉头紧皱起来,难道周宝玉那边的情况不太妙?否则怎么会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传来。

周宝玉的领兵能力自己毫不怀疑,可是就怕天有不测风云。

“大帅,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周将军主动跟咱们联系!”

“本帅知道了,押着克尔干大军开拔贰师城!”

“得令!”

三日后一路攻城略地的西征大军旌旗遮天蔽日,大军一望无沿的开赴贰师城城下。

程凯放下千里镜侧首看向柳明志:“大帅,贰师城的人还想防守呢,是不是驻扎下来修整一下?”

“想办法给邓坤传信,看他能不能摸清楚贰师城现在大概还有多少守军!”

“得令!”

大宛王宫之内鲁克神色惊慌到有些不知所措:“胡说,克尔干已经带领十万大军前去增援分水城了,怎么可能会被大龙国的军队攻到城下,本王不相信!”

“陛下,你若是不相信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东城墙之外整整四十个方阵的敌军正在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咱们的贰师城,陛下,赶紧给驼铃城沙特木将军他们传令来驰援吧,咱们城内满打满算是有四万将士了,如何抵挡三十万人的进攻!”

大宛王鲁克不得不相信大臣的话了,大龙国的军队确实已经攻到了城池之下。

“赶紧给沙特木他们传令让他们带大军来增援!”

“是!”

“给安息国几国的大军统帅金雕传书,问他们到底还有几天能够赶来,再不来本王的大宛国就没有了!”

“臣马上就去!”

鲁克赤着足手足无措的在宫殿内徘徊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大龙国的军队竟然已经攻到了自己的王城之下。

难道沙汗鲁还有克尔干麾下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不成?

那可是二十五万人啊!

贰师城外柳明志将手里的纸条塞进护腕之中冷冷的望着贰师城:“不足五万守兵了,不足为惧!”

“程凯,段不忍,叶宝通,韩鹏,秘鲁你们配合着攻下贰师城,本帅有些乏了,等到本帅醒来希望能够见到你们攻下贰师城的好消息!”

“末将得令,大帅你就安心休息吧!”

临时搭建的帐篷之中柳明志枕在齐韵的腿弯之上叹了口气:“真累!太累了!”

齐韵轻轻地给夫君揉着额头:“累就好好睡一觉,攻下贰师城他们的联盟可能就自动瓦解了,单一为战的几国也就不足为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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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是该回家了

柳大少睁开眼睛之时入目的是一座宫殿以及身边一个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人!

“大帅,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若不是老军医说你只是累了想休息,末将等还以为你.........”

“大帅,你饿不饿?末将马上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大帅,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柳明志望着程凯几人又是担心又是欣喜的模样轻笑着摇摇头:“本帅没事,攻下来了没有?”

“你,还不见过大帅!”

程凯直接看向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想来便是大宛国的国王鲁克了!

“小王鲁克参见大龙统帅!”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陛下,不要多礼,想不到你的汉话说的如此之好,实在是出乎了本帅的预料!”

“小王闲暇之余在库房的史书中学会了汉话,加上偶尔路过的大龙商人小王也请教过,说的不好请大帅见谅!”

柳明志取出文牒丢在桌案之上:“本帅也不想啰嗦了,盖上国玺俯首称臣留下一条小命,否则............”

“是是是........小王这就盖上国玺!”

鲁克慌乱的取出自己的国玺沾了印泥盖在了文牒之上,大宛国正式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至于纳伦城驼铃城两个还有二十多万大军的大宛边疆重城有再多的兵马也无用了,大宛王为质想不臣服都不行了!

“程凯,有没有派斥候向安息国大月氏康居三国侦查?”

“大帅放心,末将攻下贰师城之后已经派遣三百名斥候三路而去侦查情况了,看天色不出两个时辰就能赶来了!”

“那就好!周宝玉那边再派遣一百路斥候不间断侦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本帅心里不踏实!”

“得令!”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身体朝着大殿外走去,大宛王宫的位置占据贰师城的正中央位置,可以将贰师城的所有风景收入眼底。

望着贰师城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柳明志轻松的欢笑了起来,西征终于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大帅!”

“本帅想静静,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大帅,末将处理不了啊,周宝玉的金雕传书!”

“快拿来!”

“是!”

柳明志接过信筒检查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查看起来,周宝玉这么久没有消息柳明志的心理可谓是着急上火寝食难安。

“这个狗日的,可担心死本帅了!”

“大帅,怎么了?周宝玉是不是出事了?”

“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兵行险招孤军深入大月氏,出其不意攻下了大月氏的王城,俘虏了大月氏王沙鲁姆逼降了大月氏,得亏成功了,否则二十万大军就要埋骨他乡了!”

程凯几人急忙接过柳明志手里的书信翻看了起来,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不得不为周宝玉的大胆所叹服。

周宝玉鄯尔合宁超三人用计俘虏了大月氏的援兵达纳尔之后并未选择跟大军汇合,三人一合计穿上大月氏国的战袍假扮大月氏军队一路有惊无险的穿插到了大月氏的王城奇袭了大月氏的王宫,俘虏了大月氏王沙鲁姆。

一路上担忧走漏了风声的三人愣生生的憋着没有给柳明志来一封传书,如今三人在大月氏挟天子以令诸侯终于逼降了大月氏国臣服大龙,签订了俯首称臣的文书之后才给柳明志传来了一封书信。

全都化妆成了大月氏兵卒斥候找得到他们才怪了。

“大帅,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仅凭二十万人孤军深入就拿下了大月氏,这不得不说是滔天大功!”

“功劳个狗屁,本帅这些天寝食难安担惊受怕,就不知道来一封传书说明一下情况吗?”

“大帅莫要动气,军情紧急瞬息万变,周宝玉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跟在大帅身边久了弟兄们都习惯出奇制胜了,周宝玉宁超他们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么干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给周宝玉回书,押解着沙鲁姆跟一干大月氏的王公大臣来大宛汇合!”

“得令!”

“报!启禀大帅,宋副将他们还有十五里就要赶到贰师城了!”

“太好了,打开城门迎接!”

“得令!”

“报!启禀大帅,方圆八十里未曾发现安息国大军的踪迹!”

“报!启禀大帅,西北七十里未曾发现康居国大军的踪迹!”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程凯几人:“从分水城攻到贰师城总共用了几天?”

“今天是第十天了,安息国的大军今天都应该赶到了分水城了,不可能八十里之内还没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会不会绕道去了分水城?”

“地图!”

“是!”

柳明志望着地图之上的所有线路观察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摇着头收起地图:“绕道的话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补充粮草!”

“那就奇怪了,十天都能赶到分水城了,不可能咱们打到了贰师城都没有他们的踪迹啊,若是没有绕道除非安息国的十五万大军撂挑子了,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把鲁克带来!”

“是!”

“小王鲁克参见大龙统帅!”

“本帅问你,安息国的十五万大军什么时候能够赶到?本帅的斥候侦查了方圆八十里的位置都没有发现安息国大军的踪迹!”

“小王也不知道啊,小王昨日还给他们飞鹰传书询问,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书!”

“报!斥候金雕传书一百五十里外发现一支大军踪迹,只是这支大军却是向西赶路!”

“难道安息国的大军真的撂挑子了?”

叶宝通瞄了一眼大宛王鲁克:“大帅十有仈Jiǔ是他的飞鹰传书惹得事情,大宛国都陷落了,安息国的大军选择撤退也无可厚非!”

柳明志也看了一眼鲁克,觉得叶宝通的话不无道理,默默叹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韩鹏!”

“末将在!”

“等宋副将周宝玉他们到了,召集二十九国的将领来见本帅,派信使传书回京师,西征大军不日班师回朝!”

“啊?”

“啊什么?本帅自有安排!”

“是!”

柳明志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自己的战袍:“多久没卸甲了,咱们终于可以安心的转转了,都去逛逛吧,买些土特产给家里的亲朋好友带回去!”

“大帅,不继续西征安息国康居国了吗?”

“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军西出玉门关,至今日已经是瑞安四年五月二十八了!是该班师回朝了,西域诸国归降大龙,是该带你们回家了!”

“得令!”

第九百一十章西去九千里

大龙瑞安四年六月初五!

除安息国康居国之外西域诸国共计三**小国王齐聚贰师城!

柳明志高居首位扫视着左右两班三十八位自己以及麾下将士扶持的三十八位傀儡国王缓缓站了起来。

“吾大龙西征统帅柳明志见过诸位国王!”

“小妹楼兰国国王谯楼丽娜!”

“小王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

“小王车师前国国王车师乐!”

“小王龟兹国.........”

“小王且末国............”

“............”

“小王安息国国王鲁泰!”

“参见大龙统帅,祝柳大帅身体安康!”

“诸位大王请坐!”

“多谢大龙统帅!”

柳明志穿着一身万户侯的锦服在大宛国的大殿之中游荡起来,思索了片刻之后清了清喉咙。

“大龙瑞安二年,西域诸国联军三十六国兴无名之师犯我大龙边疆,戮我大龙臣民,行不义之举!”

“吾皇天威者怒,赐本帅柳明志为西征大军统帅征讨尔等诸国已一年又七月终是结束战局!”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

“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华夏也,礼仪之邦!三皇五帝秦皇汉武延续至今大龙当政,皆以礼仪之邦著称,然天威不可犯之,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我天朝素来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华夏之邦自古以来喜爱和平,国之大好战必亡,然忘战必危,此战便是昭示尔等,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之!”

“本帅西征一年又七月,所过之境,所下之地,从不妄动屠刀,皆以理服人!”

“诸位国王要深知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莫要重复先王之路,丝绸之路重开,西域诸国与大龙和平经商互通有无,尔等诸国再敢加刀兵于我汉家百姓者,破城亡国!”

“前事为之鉴!”

“吾等谨遵大龙令!”

“上地图!”

“是!”

亲兵抬着一尊厚重的屏风,上面悬挂着一张浩大的地图,将西域三十六国的全貌全都记录在上放到了大殿之中。

“西域都护府改为安西都护府,号令西域三十八国,莫敢不从,违者亡国!”

“这............”

众人迟疑着互相对视了起来。

“嗯?”

“是,谨遵大龙号令!”

“大宛国王,乌孙国王,大月氏国王!”

“小王在!”

“尔等三国联军继续西征安息,康居两国,其余大小诸国悉数出精兵一万辅助两侧,本帅下次再临安西都护府之时,希望安息康居两国已经纳入安西都护府的地图之内!”

“西征之事,兵器甲胄,悉数由大龙提供,粮草之事尔等自己抉择!”

“是,小王等遵令!”

“下面本帅宣布调防之事,你们三十八国各派精兵一万互相驻扎对方边疆城池,安西都护府大龙府帅到来之前不得擅自调动驻扎兵马!”

三十八人大部分国王身体一颤,他们何尝不明白这是柳明志让他们互相监督的谋划,可是却不得不同意这个要求。

战败之国哪有尊严可说!

“吾等遵令!”

“尔等三十七国城池数目五城以上者划分城池一座,互相调兵腾出东线全境相邻城池予以姑墨国,兵走百姓留,不足五城着不言此事!”

“是!”

三十七位国王艳羡的看着已经取代了上一任姑墨国王王位的姑墨蓉蓉,只要得到划分给姑墨国的城池,姑墨国将是西域诸国最强盛的国家之一。

留下百姓就说明短短十年就可以为姑墨国提供出所有城池的守兵,有大龙在背后支持,十年之内这些城池就是一座空城也无人敢去占领。

“都护府督造之地选在楼兰国与姑墨国之间的丝绸古道之上,尔等三十六国以国力人数出资十分之一建造都护府!”

“遵令!”

“尔等攻下安息康居两国,大龙存土不要,悉数并入尔等治下,望诸位国王不要懈怠此事!”

“是,多谢柳大帅!”

众人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了,尤其是大宛大月氏王三人,本来是迫于柳明志的压力不得不出兵,现在可以有好处各个心里欢喜不已。

尤其是大宛国大月氏两国,他们对于安息国早就有了想法,迫于实力比不上安息国不得不蛰伏下来,如今有了大龙牵线三国合兵一处,想来拿下安息两国不是什么难事!

“大军开拔姑墨国,诸位国王随本帅前去观礼!”

众人虽然不明白观礼是什么,但是依旧纷纷响应下来!

瑞安四年六月二十,大龙西征大军三十二万人,西域联军一百万人汇聚姑墨国王城之外丝绸古路之上!

一座耸立在丝绸古路之上高达五十丈的不朽丰碑迎着朝阳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

丰碑之上迎着东方的朝阳的正面镌刻十个耀眼的大字熠熠生辉,向世人宣告着丰碑的意义。

柳明志甲胄齐全身披血红披风,腰系天剑眼眸猩红的抚摸着丰碑的背面神色复杂。

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

这十个大字是用丰碑背面七万多大龙儿郎西域联军一十八万人的尸骨建立起来的,七万大龙将士埋骨他乡换来了西域这一片千里沃野,真真正正的用尸体堆积起来的一块丰碑!

“大帅,辅碑也立起来了!”

“好!”

“夫君,你哭了!”

“没有,风沙太大迷了眼睛了,本帅怎么会哭呢!不可能,都是风沙太喧嚣了!”

齐韵的明眸也有些酸涩,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柳明志:“十八年后再出征,你答应他们的!”

柳明志无声的痛哭了起来,七万四千三百一十八人,有些人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叫什么,因为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西征西域留了下来。

“十八年,弟兄们!十八年后柳明志带你们再出征!”

将手帕还给了齐韵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境:“走,去辅碑看看吧!”

“好!”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一百三十万的声音连黄沙都被震动了,声音响彻天际直冲云霄!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不见边际的大军转身朝着辅碑单膝跪下望着辅碑上的内容嘶哑着嗓音喊了出来。

“告汉郎书!”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一百多万大军同样单膝跪地。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告英灵书!”

“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康!”

“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康!”

姑墨国王城之上三十八国国王听着城外震天的喊声脸色震撼,输得不冤啊,连自己国家的兵卒都如此听令大龙统帅,何愁不败。

“传令蒋磊,开炮!”

姑墨王城之上五十门火炮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列,炮声响彻王城内外。

所剩炮弹全部消耗一空,除了姑墨蓉蓉之外其余三十七位国王望着城外被火炮轰击出来的弹坑脸色发白。

犹如被上千头健牛犁了一遍,可谓一塌糊涂。

此时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观礼是假,炫耀大龙武力才是真的!

这是给自己等人示威呢!

看着大炮轰击出来的弹坑,众人心里个个胆寒不已,五十门火炮都如此了,若是更多呢?

又会如何?

柳明志凝望着天上刺眼的阳光微微一笑。

是该带兄弟们回家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你还会回来吗

瑞安四年六月二十五日。

祭奠了所有将士的英灵之后三军将士也开始整装待发班师回朝。

历经了将近两年的西征大举终将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姑墨国王宫柳明志将手中的地图卷了起来收进行囊之中,陡然间离去还隐隐有些不舍得这种驰骋沙场的感觉。

“大帅,统计出来了,各国赔偿战争损失共计白银七百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战马三十万匹,牛羊二十五万头!”

宋清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黄金白银这些东西大龙不缺,让宋清高兴的是三十万匹战马,大龙实在是太缺少优良的战马了。

仅仅依靠突厥犯边缴获的一些零星战马根本供应不上北疆六卫几十万大军的供给。

如今有了这三十万匹战马,突厥驰骋北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优势将要成为过去式。

柳明志接过账目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脸色不悲不喜:“有点少啊,不过考虑到刚刚经历过大战之后各国也需要内需消耗恢复生机,三十万就三十万吧!”

“大帅,这还少啊,你也太贪心了,你知道马政司一年才能搞到多少上等战马吗?七千匹,而且是高价购买回来的,比市价足足贵了两倍,不买还不行,大龙没有好地方能够养出来好马来,这三十万匹战马一旦派上用场,可以打出大龙五十年的和平!”

“五十年?不行,要打就一劳永逸,五十年太少了!”

“是我格局太小了还是你的格局太大了?威赫北出耗尽全国物力死伤十万儿郎才为大龙打出了二十年的和平,那个时候先帝圣明大半辈子也才存下二十三万战马,五十年已经不少了!饭得一口一口吃,步子得慢慢走,太大了容易扯着雀雀!”

“啧啧.......以前没发现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若不是天天能看着你本帅还以为你被国子监的哪个老博士附体了呢?”

“滚,我就是懒得动脑子而已,不然的话抢了你这位大元帅的风头岂不是自找苦吃?”

“得,你就当我没说,弟兄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分批次的闲逛去了,买些特产带给家里的妻儿老小,出征两年心里终究是有愧的,老子想儿子女儿想的都快发疯了,要不是为了汇报战果我也早出去闲逛去了,这一年多差点没把本将军给憋坏了!”

“行,咱们也上街转转去,给家里的人买点礼品,本少爷也想家了,可是却有七万兄弟回不了家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家人!”

“别想这么多了,兄弟们西出玉门关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后事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都是因果罢了,以七万兄弟拿下西域三十八国这已经是旷世少有的大胜利了,威赫北出的时候死伤十多万将士也不过拿下三十多成而已,最终还因为.........唉.......不提了不提了,这种事情不是讲道理能说的明白的,看开点吧!”

“行,看开点吧,走,换常服咱们出去转转,在西域一年多了也没有好好的游览一下这异域风情!”

“要不要跟两位弟妹打声招呼?”

“不用了,女人收拾东西太麻烦了,没有大半天整理不完的,再说了告诉她们俩本少爷还怎么去街上大量妖娆多姿的胡姬!”

“合适吗?咱们都是有娘子的人了,盯着人家大姑娘看不合适吧?”

“谁规定的成亲了就不能好色了?你不去本少爷自己去!”

“去!”

柳大少二人换上了一身常服之后勾肩搭背的朝着王宫外走去,宫廷的侍卫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踪迹,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继续站岗。

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在姑墨国真正的当家人不见得是新登基为王的姑墨王姑墨蓉蓉,而是这个鲜衣怒马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柳大少。

穿着盔甲的柳大少跟换上常服的柳大少简直天差地别。

穿着盔甲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一位久经百战的少年良将,那种被战火洗礼的气质根本掩盖不住。

换上长袍之后活脱脱的一纨绔子弟,就差站到大街上拽着良家妇女指着自己的模样告诉人家本少爷不是正经人了。

“柳大帅,等一下!”

柳明志宋清二人齐齐回头转身望去,姑墨蓉蓉一身宽松的衣袍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朝着自己二人缓缓走来。

“国王陛下,本帅有礼了!”

“副将宋清有礼了!”

宋清的眼神在柳大少姑墨蓉蓉二人之间徘徊起来,他感觉到隐隐有一股子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至于是什么酸臭味宋清就不清楚了,咱也不敢问,咱什么都不知道。

“柳大帅,你还是叫我蓉蓉吧,称呼国王陛下蓉蓉不习惯!”

“这,好吧!本帅也已经卸甲了,国王......蓉蓉你称呼我柳明志就行了,你这是有事要出宫吗?”

姑墨蓉蓉没有回答,望了一眼一身常服的二人:“柳公子你们二人是要出去吗?”

“逛逛,出去逛逛,蓉蓉你若是有事的话我们兄弟二人就先行一步,你先忙!”

“等等,柳公子宋公子你们不懂西域话,要不蓉蓉还是给你们当个向导吧,万一买点什么东西也好给你们翻译一下!”

“这..........好吧,若是蓉蓉你不忙得话那就有劳了!”

“没事,内政有大臣们处理,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请,蓉蓉为你们引路!”

“哎呦呦..........三弟啊,大哥可能吃坏了东西了,要去方便方便,你跟国王陛下一起出去吧逛逛吧,你买的东西给大哥也买一份就行了,先这样说了,我先去了,快憋不住了!”

柳大少看着飞奔而去的宋清又看了一眼略带羞赧却毫不躲闪直视着自己的姑墨蓉蓉无奈的挠挠头。

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那什么,请吧,劳烦蓉蓉姑娘带路了!”

姑墨蓉蓉将自己的宽松外袍递给了两个宫女,露出了自己凹凸有致只穿着少许衣物的娇躯,纤细有力的手臂大大方方的拽着柳大少朝宫门外小跑而去。

“哎哎哎.......蓉蓉姑娘,这样不好吧,男女有别我自己可以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们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知道,关键是这样真的..........”

“你看看这首饰怎么样?”

半天过后柳大少完全沦为姑墨蓉蓉的苦力,自己要买的东西少的可怜,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完全都是姑墨蓉蓉一个人的。

日头高高升起,王宫外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来往的客商陆续不绝,胡商大龙商人比比皆是。

柳大少挑选了一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买了下来,毕竟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西域了。

翌日,旭日东升。

战鼓声号角声划破天际打破了姑墨王城的宁静、

整装待发的西征大军正式开拔班师回朝。

西征之时的一切零碎物品全都丢在了姑墨国,西征大军回程之时一人一马,骑术精湛的骑兵则是一人两马,驱赶着犍牛羊群朝着大龙浩浩荡荡的奔袭而去。

柳明志站在马背之上,猩红的披风迎风飘扬。

“弟兄们,班师回朝!”

“大帅有令!班师回朝!”

“大帅有令!班师回朝!”

“驾.........”

“吁!”

姑墨蓉蓉一身劲装一人一马朝着城外西征大军的方阵驰骋而来,眼眸带着一丝不舍的望着站在马背之上的柳明志。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停在自己几十步之外一人一马的姑墨蓉蓉,神色悻悻的望着一声亲兵装扮的齐韵二人。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信吗?”

慕容珊轻笑着耸耸肩:“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你没有情不代表别人无意!”

齐韵微微叹了口气:“去吧,可能这一别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这点妾身还是没什么介怀的!”

“额.......”

“柳明志,你还会回来吗?”

柳明志尚未说话姑墨蓉蓉倒是先开口询问起来。

“国王陛下,有缘自会相见,相识一场既是缘分,保重!”

“你还会回来吗?我在姑墨等你!”

“保重!”

“大军开拔!”

“柳明志,我可以去天京找你吗?”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并未答复一夹马腹带领着三十二万大军绝尘而去。

给不了别人未来,就莫给别人留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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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万里长征人未还

“大帅你快看是玉门关,咱们回来了!”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望着玉门关的遗迹眼神同样激动无比,终于回家了!

“弟兄们,咱们回家了,冲啊,第一个冲过玉门关的赏白银万两!”

“回家了!”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三十万大军朝着玉门关纵马狂奔了过去,对于白银万两的赏赐他们可以毫不在乎,可是触摸到故乡土地的那一份激动心情是没有远离故乡在外的人无法理解的!

骑术精湛的将士们冲过玉门关的第一时间给身后的同袍留下足够的空挡扯住马缰之后一个飞窜扑到在沙地之上滚动起来。

身后的几十万将士纷纷效仿,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在地上扑腾了起来。

不少将士抓起黄沙就往嘴里送,丝毫不在意黄沙是否干净。

黄沙入口将士们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掺和着沙尘弄得一身污迹也满不在乎。

“家的味道!”

“是家的味道!”

柳明志眼眶微润翻身下马捻着一些黄沙送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强忍着磨牙感咽了下去,望着一地扑腾着的三十多万大军咧着嘴笑了起来。

宁恋家乡一捻土,莫图他乡万两金。

这是汉家儿郎独有的情怀,独有的思乡之情。

落叶归根永远是汉家人的一种执念。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程凯宋清几人:“等到回了朝廷本帅就上书陛下,在玉门关的遗址之上建立一座新城,这座新城将是天下第一雄关!”

“有诗句言,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可是在万里黄沙之外有咱们的七万兄弟躺在西域,从此以后再出关就不用担心没有故人了,在远方的黄沙下有七万英灵在护佑着出关的每一个汉家儿郎,无论你走多远,都有他们在天上看着,在守护着!”

宋清惆怅的叹了口气:“万里长征人未还,是该建立一座雄关与西域的不朽丰碑遥遥相望,在若干年后的某天希望后世的子子孙孙能够记着曾经有一群人抛头颅洒热血出征西域,为他们的能够生活的更加安稳无忧而长眠他乡!”

“大帅,这雄关起个什么名字好一些?”

“对啊,先定下一个名字吧!”

“嘉峪关吧,至于能不能确定下来还要看陛下能不能同意!”

“嘉峪关,好名字!”

“嘉峪关,末将喜欢这个名字!”

“传令三军,腰系白绫,取战亡弟兄们的战袍,带着他们回家!”

“大帅有令,腰系白绫,取战袍,带弟兄们回家!”

“大帅有令,腰系白绫,去战袍,带弟兄们回家!”

身上背着包袱的七万多人神色肃穆的取下背后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件件战袍翻身上马!

随后所有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绫系在腰间,回头望了一眼玉门关外西下的残阳,仿佛有七万英灵在天上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一样!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三十多万人高声疾呼朝着甘州奔赴,为七万将士的英灵引路!

指引者他们回家的方向!

三十万大军靠近甘州城二十里的位置之时甘州城骁果卫的斥候早早地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待到行至甘州城西城门十里地位置的时候上百骑卷起烟尘朝着西征大军奔袭而来。

带头的正是骁果卫的大将军东方明。

柳明志的信使早已经赶到甘州城奔赴京师,西征大军凯旋而归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帅,是骁果卫东方明大将军的旌旗,东方大将军出城迎接咱们了!”

柳明志自然发现了东方明的旌旗,微微点点头:“走,去与东方将军汇合!”

“是!”

“吁.........”

“哈哈...........”

东方明勒住马缰仰天长笑的望着奔袭而来的柳明志等人,以及不远处缓缓赶路的三十万大军。

东方明久经沙场一眼便看出了这三十多万大军已经不复当初出征之时的稚嫩,全部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百战精兵。

粗略的扫视一眼,那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比甘州城自己麾下的骁果卫还要强烈不少。

这是血火交织磨练出来的气势,根本遮挡不住。

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十万人往城外一站什么都不干仅仅是那种迎面而来的煞气就能让一府府兵生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心。

让东方明眼热的是三十多万大军皆是一人一马,甚至有人一人两马,这就是三十万铁骑啊。

多少年大龙的骑兵已经没有了这么壮硕的规模了,先帝威赫皇帝在世期间也不过二十多万骑兵,排除北疆六卫不说仅仅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大军就已经超越了先帝之时最强盛的时期拥有铁骑人数!

最让东方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穿着辅兵甲胄的人散发的气势简直与主战大军毫无两样,若非战袍甲胄的不同东方明还以为这是一支换上辅兵服饰的主战大军,哪还有一丝辅兵的模样啊。

“晚辈柳明志见过东方将军!”

“免礼!”

东方明翻身下马,柳明志自然不敢居高也翻身下马朝着东方明走了过去。

“两年了,东方将军身体依旧龙精虎猛,晚辈自愧不如!”

东方明脸色复杂的望着面容精瘦的柳明志:“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十六你带领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眨眼间已经瑞安四年十月初八了,时光荏苒最是无情啊,两年了!”

“是啊,两年了,去了四十万,只回来了三十二万,岁月无情,岁月无情啊,末将愧对他们的家人!”

“别这么说,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攻下西域三十八国使其俯首称臣这已经是举世罕见的大功,老夫六人在你出征之后还在传信商议,你此次西征多久能拿下西域,五年,七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独独没有想到你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西征之事,白衣儒帅就是白衣儒帅,一代新人胜旧人,不服老是不行了!”

“至于七万将士埋骨他乡你要看开点,出征在外不损一兵一卒这是不可能的,将士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西征大军的名号,无愧于大龙儿郎的骄傲,他们用鲜血铸就了一块不朽的丰碑,我们不应该为他们感到悲伤,应该以他们为傲,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

“是,晚辈知道了,这是弟兄们的荣耀!”

“先进城吧,老夫已经烹羊宰牛了,唯有凯旋而归的将士可宰牛为食,这也是大龙唯一杀牛不犯律例的特行,咱们痛饮三天三夜,将西征的事情好好的跟老夫讲讲!”

“是,晚辈客随主便,请!”

第九百一十三章血脉相连

金国皇宫尚书房。

女皇握着朱笔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慧儿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柳明志西征归来了,大胜而归!”

女皇握着朱笔的玉手一顿,玲珑圆润的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轻轻的将朱笔放到了砚台之上女皇微微抬起头望向了一旁的慧儿,两年时间过去岁月的没有在女皇身上留下一丝它来过的痕迹。

女皇依旧是国色天香的盛世容颜,比起两年前更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勾人心神的气质。

以前的完颜婉言是含苞待放娇嫩欲滴的花蕊,现在的完颜婉言便是盛开的光彩艳丽花蕾。

同样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现在更加引人瞩目了而已。

“呈上来!”

“是!”

女皇接过慧儿手里的纸条细细的翻看了起来,望着纸条之上的内容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惊异:“三十万左右的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大龙骑兵的劣势难道真的要被弥补了吗?”

“陛下,这两年依照你的吩咐边关互市的生意已经逐渐的饱和,除了让人玩物丧志的东西不准交易之外,很多东西都能自给自足了,咱们跟突厥收购的二十万战马也驯服完善了,可是这一下大龙突然获得优良战马三十万匹左右,咱们又落后了大龙一步!”

女皇脸色淡然的将纸条放在火烛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火盆中。

缓缓站了起来赤着白嫩无暇的莲足轻轻移步到一旁的墙壁上面盯着前面上柳大少的画像怔怔出神。

“先是边关互市使我金国突厥两国的臣民陷入奢靡之风丧失斗志,如今又为大龙筹集战马三十万,你到底要与朕作对多久!”

柳大少与李政秘议的商战,便是为了让金国突厥两国因为大龙货物倾泻而出,从而陷入的骄奢淫逸的奢靡生活之中。

起初女皇还以为大龙仅仅只是为了休养生息,后来女皇经过思虑之后马上明白了李政的‘阴险’之处。

若是长久下来金国突厥两国过度依赖大龙商队货物的供给,不但会消磨金国百姓自力更生的本能,一些骄奢淫逸的物品也会让金国百姓变得血性全失。

最重要的就是一旦大龙单方面下令断绝边关互市,依赖大龙商队带来优越生活金国百姓将陷入慌乱之中。

乃至对朝廷不满,他们会认为优越的生活之所以失去是朝廷跟大龙交恶带来的结果。

女皇想通这些后不得不感叹此计策的狠辣,想尽办法弥补才一点一点的将金国百姓从完全依赖大龙商队供给的习惯中扭转成了自给自足。

远的不说,呼延部落的变化便是最明显的,有着大龙交换的粮食做成的可口食物,他们骑马放牧的本事是一天不如一天。

人都是有惰性的,我有唾手可得的美味佳肴为何还要辛辛苦苦的去放牧果腹。

女皇几经查探加上自己的推测马上便想通了商战计划真正的幕后出谋之人便是柳明志这货。

因为是这货涉政之后才有了大龙出使两国,有了边关互市。

更是因此二人结下了相爱相杀不解之缘。

但是女皇又不得不承认边关互市带来的便利确实是让三国可以和平相处的最好办法。

只是边关互市最终的得利人始终是大龙国这个施行者。

金国突厥或许会捞到好处但是大龙永远不会吃亏!

女皇不得不想办法控制互市带来的弊端,将好的东西利用起来。

“公主殿下,你不能进去,陛下正在批阅奏折,你闯进去陛下会生气的!”

“让开,我要见我娘!”

一个童稚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女皇的深思,将目光从柳明志的画像之上收了回来女皇的眸子变得清冷了起来,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坐了下来。

“霜月,让月儿进来吧!”

“是,陛下!”

“公主殿下,陛下同意你进去了!”

尚书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空隙,一个四五岁左右,长相粉玉雕琢,玲珑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身着粉色小夹袄,素白百褶襦裙,脚踏虎皮织锦靴子的小萝莉嘟着粉嘟嘟的香腮气冲冲的走进尚书房跪坐到女皇的对面。

女皇清冷的望着对面的小可爱:“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可爱将一卷书丢到了桌子上:“你为什么要骗我?”

“朕何时骗你了!”

小可爱双手环在胸前气嘟嘟的望着女皇:“你说我悟透了龙门大阵的阵图我爹就会来看我,现在龙门大阵的阵图所有应用变换我都吃透了,我爹呢?这都两天了我爹怎么还没有来?”

小可爱老气横秋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反倒像一个三四十岁久经世俗磨炼的老狐狸。

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惊异的望着对面气嘟嘟的小可爱将目光放到了小可爱面前的书本之上。

“你真的吃透了这本书上面的阵图演变?”

“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枪四面排!”

“.........”

“整个大阵中暗合九宫八卦,有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共计一百零八种变化,龙头,龙尾,龙背,龙腹,龙爪前后呼应,处处看似生门,处处皆是死门,敌军相同人数只要进入大阵之中十不存一,乃至数倍敌人只要阵旗指挥得当也可力敌!”

女皇怔怔的望着小可爱:“你才四岁半啊你........”

“骗子,娘亲就是个大骗子,落月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起三更睡午夜,翻阅古籍史书,整整半年寝食不定才吃透了龙门大阵,可是我爹呢?你说的我爹会来看我的,我爹呢?”

女皇的眼神有些惊慌的望着小可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月儿,你太放肆了,规矩你都忘了吗?”

“我要我爹,凭什么别人都有爹爹就落月没有爹爹!”

小可爱大眼睛中噙着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抿着嘴朝着一旁墙上挂着的留的柳大少的画像飞奔而去。

扑倒在画像想粉嫩的小手摸着柳大少的画像:“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看月儿,他们都是大骗子,你来看看月儿好不好!你在哪里啊?”

“月儿!”

女皇心酸的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小可爱目光望向了已经移植到窗外一米多高的相思树深吸了一口气:“娘带你去找你爹爹!”

小可爱一怔激动的转身看着跪坐在龙案前的女皇:“真的?”

“真的,但是你要与朕约法三章才行!”

“三十章三百章月儿都答应你,快带月儿去找我爹!”

“慧儿!”

“在!”

“备车去甘州城外甘凉官道!”

“是!”

一炷香的功夫,一架模样普通平常的马车飞速南下朝着大龙奔袭而去。

三日后马车越过山海关绕颍州入甘凉官道缓缓行驶南下。

小可爱惊奇的张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小嘴不停的欢呼着:“娘,你快看好多人啊!”

女皇张望着西征大军沿着甘凉官道南下的漫长队伍抿了抿樱唇望着柳字帅旗怔神了片刻。

女皇轻轻提起小可爱飞跃到马车之上,将千里镜送到小可爱的面前。

“别忘了你与朕的约法三章!”

小可爱委屈的点点头:“知道了!”话音刚落小可爱脸色一喜:“我爹在那些人中间吗?”

“慧儿,小心驾车!”

“是!”

女皇盘膝坐在马车车顶扶着小可爱抬起纤纤玉指指着柳字帅旗。

“用千里镜朝那边的柳字大旗下看你就能看到他了!”

小可爱迫不及待的举起千里镜对着西征大军张望了过去。

望着镜筒中的人群巡视了起来,片刻之后小可爱停止下来望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大大的眼睛露出了浓浓的惊喜。

“我爹,是我爹,真的是我爹,月儿看到爹爹了!”

小可爱收起千里镜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西征大军挥舞着小手。

“爹爹,我是月儿,你听得到吗?你什么时候来看月儿啊!”

女皇伸手想要取过小可爱手里的千里镜却被小可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月儿再看一会,就一下下好不好,以后你让月儿做什么月儿都听你的!”

女皇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小可爱再次举着千里镜朝着柳大少的位置张望了过去。

“娘,爹爹离咱们这么近为什么都不来看月儿?他是不是不喜欢月儿?”

“当然不是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爹为了保护你被大龙的坏蛋抓走了,现在这些人都是看着你爹不让他回来看你的坏蛋,月儿你只有精通琴棋书画,早日文韬武略样样俱全才能带人救回来你的爹爹,你才能跟你爹爹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他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小可爱银牙轻咬,恋恋不舍的看着镜筒中柳大少的容貌最后一眼,毅然决然的将千里镜递给了女皇。

“娘,咱们回去吧,月儿要回去读书!”

女皇留恋的望着西征大军的方向:“慧儿,回宫!”

“是!”

“爹爹,你等着月儿,月儿一定会把你救回来,再也不让你离开月儿!”

小可爱趴在车窗上望着西征大军远去的方向粉嫩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高喊了起来。

“月儿,你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你不是没有爹爹,你爹是世上最伟大的英雄,你一定要早日长大把他救回来!”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嗯,月儿知道了,去大龙救爹爹!”

“月儿真乖!”

“娘,月儿还有多久才能长大?”

“八.........二千多天你就可以长大了,那个时候你爹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好,月儿知道了!”

“吁.........”

柳明志猛然扯住马缰神色怔然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大帅,你怎么了?”

“突然有些心悸,仿佛有至亲之人在我的身边一样!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帅,你是想家了吧,咱们还有一个月就能回到京城了!”

“或许是吧,继续赶路!”

第九百一十四章天子降阶

陛下,万户侯柳明志的西征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十五里外了!”

大总管攥着一个信筒急匆匆的跑进御书房之中。

正在指导李白羽批阅奏折的李政脸色带着难以难事的喜悦猛然转身望向大总管。

“回来了?”

“是,西征大军大胜而归!折损七万儿郎收复西域三十八国,西域纳入了大龙的版图了!”

李政都有不知所措的徘徊了起来:“太好了,两年时间,才两年时间就收复了西域三十六国,旷世奇功啊,旷世奇功啊!”

太子李白羽也惊喜的偷瞄着大总管,亲妹夫大胜而归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

妹夫越是得势,只要稍微露点口风自己的皇位就八九不离十了。

“快,召集正在修沐的文武百官马上入宫觐见!”

“遵旨!”

“福海!”

“陛下,小的在!”

“给朕更衣!”

“是!”

福公公拿起衣架之上的龙袍就要伺候李政穿上却被李政一把推开:“大祭用的正装,朕要穿大祭用的正装!”

“是!小的这就去尚衣房去取来!”

福公公小跑着出了御书房,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羽儿!”

“父皇!”

“传旨宗人府,西征大军快要奔赴临安门之时祭祖钟连敲六下!”

“啊?父皇,就连春节也才鸣钟三下,六下的规格是不是太高了?”

“你懂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对了,从十里外开始黄土铺路迎接朕的西征大军,迎接朕的大龙儿郎大胜而归!”

“儿臣遵旨!”

李白羽放下手里的朱笔急匆匆的朝着殿外跑去,他能感受到父皇那种由内而外从心底散发的喜悦感觉。

年近五十的李政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龙精虎猛,多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尤其是鬓角的白发多的犹如一个耄耋老者,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眸子更加的深邃,更加的幽深。

不变的是那种君临天下的帝王霸气。

问天下舍我其谁!

“陛下,正装来了!”

明黄色的龙袍也只有在祭祖之时或者皇帝驾崩之时才会穿上,并非像电视剧中那样时时刻刻皇帝都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大多时候皇帝临朝的穿着多以黑色,玄色为主。

李政郑重其事的带上平天冠。

平天冠冕冠,十有二旒,冠以皂纱为之,上覆曰誕。桐板为质,衣之以绮,玄表朱里,前圆后方。

这平天冠李政自己都忘记有多久没有戴上了,此次柳明志凯旋而归足以证明李政对柳明志的看中。

一甩明黄色的龙袍李政眼神幽幽的望向宫殿外:“摆驾临安门!”

“陛下摆驾临安门!”

“吁............”

“卑职见过西征大元帅,陛下摆驾临安门迎接西征大军凯旋而归!”

“柳明志有礼,烦劳禀报陛下,臣马上率领西征大军奔赴临安门!”

“告辞!”

“大帅你看,黄土铺路啊,迎接将领的最高礼节!”

清朝时期黄土铺路,清水净街多用皇帝出巡,可谓劳民伤财。

然而在清朝之前黄土铺路并非真的铺上一层黄土,而是撒上一层薄薄的黄土寓意对西征大军的敬重。

这种礼仪越来越变得扭曲起来,越来越劳民伤财。

眼下的黄土铺路只需要几百骑兵就可以完成,一种礼节不是要看黄土的多少。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传令三军,列阵前行,直至六卫大营安札!”

“得令!”

三十二万大军纵马列阵快速奔驰,打半个时辰左右已经奔赴京城郊外。

除了一干重要将领,六卫将士自觉地朝着拱卫京师的六卫大营四散而去。

大军凯旋而归兵部吏部户部自有封赏,可是三十二万大军若是直至京师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绕道南门直至临安门!”

宋清望着一干将领以及数百亲兵:“大帅有令,绕道南门直至临安门!”

“得令!”

数百骑纵马驰骋起来,卷起阵阵烟尘环绕着京师的城墙朝着南门飞奔而去。

“西征大军凯旋而归,搬开据马!”

守卫外城的守城兵马毫不犹豫的搬开据马,羡慕的望着上百骑飞奔进去城门,这是特许的恩荣!

临安门之上满朝文武百官站在城墙之上朝着南门张望着。

进入城中人员繁多几百骑不得不降下速度缓缓而行。

两侧的夹道欢迎的百姓接踵而至,激动着看着中间赶路的柳大少。

“大元帅威武!西征大军威武!”

“大元帅威武!西征大军威武!”

这是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的欢迎仪式,每每有大军凯旋而归百姓们不用官府告知,每次都能自发的拖家带口来街道之上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军!

“夫君!”

“少爷!”

“吾儿!”

柳明志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柳之安柳夫人,三公主莺儿青莲等人被人群拥挤着对着自己高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

柳大少眼眶微润,咧嘴笑了起来。

尤其是青莲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柳明志心底的万斤巨石猛然放下,皇帝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宽容大度开明的皇帝。

对着众人激烈的点点头柳明志看向了慕容珊齐韵二人:“你们两个找机会溜出去先回家,陛下或许不会在意你们两个女子随军,可是御史言官们就不好说了,他们的脑子不会转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了!”

齐韵两女微微点头,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找个时机便飞跃到人群中消失不见!

百姓们也不奇怪,还以为这两个亲兵是接到了大元帅的吩咐另有安排。

“咚!”

“咚!”

“...........”

雄厚沉重的钟声从皇宫的钟楼之上响彻全城之中。

一声,两声直至连连响了留声钟声的余韵才逐渐消弭天际烟消云散。

柳明志怔怔的朝着皇城的钟楼方向望去,昔日在金国之时诸王叛乱金国的祭天钟也才足足响了六下。

哪怕是春节大龙的祭祖钟也只不过鸣钟三下!

这种规格的欢迎让柳明志有些受宠若惊!

宋清也激动的看着钟楼方向。

“大帅,三十二年,整整三十二年祭祖钟也没有鸣钟六次了,陛下对你的恩宠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别说了,先见到陛下再说吧!”

“好,末将也迫不及待了!”

“报!启禀陛下,柳大元帅已经过午门朝临安门赶来!”

李政望着进了午门缓缓向临安门走来的柳明志几百人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提起衣摆就朝城墙之下走去。

“陛下!”

“陛下!”

“陛下,你慢点!”

一帮大臣慌乱的跟了上去,最后面的官员朝着城墙之下缓缓而来的柳明志望去默默叹了口气。

天子降阶相迎,只怕自己等人此生也没有这等殊荣了!

临安门的内城门缓缓打开李政急匆匆的走出城门望着柳明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微微笑了起来。

柳明志自然看打了李政的身影,急忙扯住马缰翻身下马飞快迎了上去。

“西征大元帅柳明志拜见父皇,儿臣何德何能竟然敢劳驾父皇降阶而迎!”

“西征大军副将宋清!”

“龙武卫将军程凯!”

“骁果卫将军周宝玉!”

“...........”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都起来吧!”

“谢陛下!”

李政颤巍巍的搀扶起柳明志上下打量着柳明志。

“瘦了,壮实了,吃了不少苦吧!”

“儿臣不负父皇厚望,带领西征大军四十万人收复西域三十八国!”

“好,好孩子,辛苦你以及将士们了,进宫再叙,进宫再叙!”

“儿臣遵旨,父皇请!”

“陛下摆驾勤政殿!”

“柳大人!”

李政当仁不让的坐上龙撵朝着勤政殿赶去,户部尚书姜远明握着一段黑绸凑到柳大少身边用肩膀拱了拱柳大少。

“老姜,你拿一段绸布干什么?朝廷的新规矩?”

姜远明幽幽的看着柳大少。

“此次西征,粮草消耗共计二百一十三万八千两白银,将士饷银六百四十二万一千九十六两,战亡将士抚恤金消耗三百七十三万六百五十八两!”

“所以呢?”

姜远明将绸缎举在柳大少面前狠狠的望着柳大少。

“若是没回本,本官就吊死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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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定国公

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柳明志等人站在勤政殿中央位置,从护腕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随军录事的战报,大元帅的虎符帅印柳明志双手托了起来。

“陛下,西征战果臣已经全部在奏折之上一一陈述,请陛下过目!”

“呈上来!”

大总管走下来接过柳大少手里的奏折回到龙阶之上递到李政的手里。

李政望着柳明志自觉交上了来的虎符微微一笑随意放在龙案上。

李政仔细审阅着奏折上的战果,跟随军录事是的篆书,下面文武百官也各个探着头盯着皇帝手里的奏折,虽然看不到奏折上面的内容但是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啊。

柳大少遣信使送回来的书信是说了西征大军不日就要凯旋而归,具体的经过满朝文武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战果如何。

李政望着奏折上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仿佛吃了无数的蜂蜜一样!

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人精,从皇帝的脸色中就可以猜出战果肯定无比的丰硕,六部尚书一个个的都暗自盘算起来,怎么才能从中分一杯羹。

武将也是暗中摩拳擦掌起来,斥候不间断的汇报他们在皇帝的身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三十多万大军光是马匹就有五十多万匹上下,除去西征大军带去的二十万骑兵稍微思索就可以猜出来缴获的战马就在三十万上下浮动。

西域战马啊,马政司一年花费大量金银都搞不到一万匹,三十万匹上下的战马稍微从缝隙里抠出来一点都是千匹为基数。

李政笑眯眯的将奏折递给了大总管。

大总管自然明白适合用意,恭敬的接过奏折清了清喉咙打开奏折。

“吾皇万岁,臣柳明志启奏!”

“瑞安二年,西域诸国兴无名之师不宣而战犯我边疆,戮我百姓,屠我同胞,此举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陛下圣明,天威震怒,特赐臣西征大元帅统帅三军西下讨伐!”

“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四十万大军携国仇家恨西出玉门关,奋勇讨虏!”

“瑞安三年...........”

“西征大军一路西下攻城拔寨,所到之地或以强攻,或以制取,历时一年七月二十八天至瑞安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大军攻破大宛都城贰师城,西征之举圆满结束!”

“臣擅自做主立不朽丰碑镌刻大字有十,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祭奠西征大军七万大龙儿郎在天英灵!”

“立辅碑两尊,警示后人!时时铭记先人之勇武讨贼,慷慨赴义之壮举!”

“西征大举与瑞安四年六月二十五日班师回朝至于今日,西征期间共计斩首二十六万余人,俘虏一百六十三万余人!”

“西域诸国警醒无故犯我疆土之责,此战赔偿我大龙战争款项,白银六百万两,黄金五万两,战马三十万匹,牛羊十万头,汗血宝马八十一匹以示俯首称臣之心!”

“楼兰姑墨两国昔日丝绸古道督造安西都护府府邸一座,其规模可驻扎十万大军,西域诸国悉数盖国玺于文牒以示称臣!”

“三十八国以西域都护府为主,府帅号令一出,三十八国莫敢不从,违令者破城亡国!”

“至今,臣上告陛下,下启黎民,诉讨贼之事!”

“大龙万年,陛下万岁!”

“大龙瑞安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臣柳明志,顿首!”

大总管话音刚落满朝文武惊叹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尤其是老姜激动地浑身颤抖,望着柳大少跟个财神爷一样,就差给柳大少磕三个头上三炷香给供上了。

想来就是夫人怀孕老姜都没有如此激动过!脑海中全被三十万战马给占据了。

大龙如今不是特别缺银子,独独缺少战马这种战略之物。

马政司每年从户部支出大量的银子,可是购买战马的效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有钱花不出去成了马政司的最大困难,想要购买优良战马却没人卖给大龙。

三十万匹战马的赔偿简直让老姜差点没有抽过去!

自己方才在宫门外还故意夸大了国库银两的支出数目给柳大少施加压力,就是想提前套话看看战果如何。

至于夸大了多少,嗯哼,天机不可泄露。

奈何柳大少口风很严,一个字都没泄露。

如今整个心都放了下来。

三十万,那可是三十万。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下面乱糟糟犹如菜市场一样嘈杂的金銮殿难得没有呵斥文武百官,一直等他们兴奋的劲头过去了李政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礼部!”

“臣在!”

“将奏折内容一字不差抄写万份张贴大龙所有州府,朕要与万民同庆收复西域之举!”

“臣遵旨!”

“兵部,户部!”

“臣在!”

“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朕一一叙说了吧?”

“臣等明白!”

“吏部!”

“臣在!”

“拟旨!”

“请陛下下旨!”

“西征大军副将宋清劳苦功高,屡立奇功爵升安远侯,官特进云麾将军,御前侍卫统领并大内侍卫都统领从三品!赏黄金百两白银万两,麒麟袍一件明珠十颗!”

“龙武卫将军程凯,周宝玉各爵升一级,官升一级,行御前行走至殊荣,赏赐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段不忍,叶宝通,封不二,宁超四位将军加爵,定安,固原,屏楼,成安男爵,官升一级,赐府邸一座!各赏白银万两,丝绸十匹!”

“骑兵都统领韩鹏,蒋磊............爵升一级,官升一品,赏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

“杜宇官升一级加爵田威男爵,赐府邸一座,赏白银千两!”

“西征大军诸将士功劳有兵部拟策,户部核查,吏部封赏!”

“臣杜成浩遵旨!”

吏部尚书杜成浩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封爵了,最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是几个儿子中第一个封爵的人,杜成浩不高兴都不行!

其余几部尚书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都升了官可是比起加爵就差了许多。

他们也没有办法,以他们对柳大少的了解肯定不会故意打压自己的儿子,杜宇肯定有比孙明峰他们几人出色的地方才能加爵步入勋贵的阶级。

李政好奇的望着下面咧嘴乐呵呵的杜宇一眼:“杜宇爱卿!”

“臣....臣杜宇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你这仿造印章的本事改日让朕也见识见识!”

“额......臣知罪,臣年少无知请陛下恕罪!以后臣再也不敢私自仿造印章了!”

“陛下,都是老臣教子无方,回去后老臣一定好好管教!”

杜成浩不知道皇帝怎么知道儿子喜欢仿造印章的事情,急忙站了出来就要求情!

“哎.....不要怕,民间也有刻章之人,有喜欢的东西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一定不要把这些小聪明用到不正当的地方!”

“是,臣杜宇一定谨记在心!”

杜宇看了一眼柳明志透露着感激的神色,他知道肯定是柳大少在战报中求情了,否则绝对少不了遭受一番训斥!

战报的事情有吏部随军录事记录造册杜宇也清楚,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了,柳明志能帮自己求情已经不错了!

“免礼吧!”

“谢陛下!”

所有人该封赏的都封赏了,就差柳明志这位西征大元帅了的封赏还没有宣布出来。

满朝文武全都好奇的看着皇帝想要知道皇帝如何封赏柳明志这位劳苦功高的西征大元帅。

现在已经是万户侯了,再封的话就是开国县公,开国郡公这等勋爵了,然而柳明志不沾开国之功。

那就只能是国公,异姓郡王,异姓一字王这等勋爵的顶天位置了!

攻下西域三十八国将近一百八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可谓是开疆扩土的滔天大功,封国公的话太小了。

封一字王柳明志的年龄又太小了,要知道满打满算柳大少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若是封了一字王以后可就封无可封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二字郡王能符合这个滔天大功。

柳明志颔首低眉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殿中,不去看皇帝的脸色,也不去看文武百官的面色。

好像被封赏的人是别人不是自己一样!

李政眯着眼盯着柳明志一会,坐到龙椅上提起朱笔踌躇了片刻在文武百官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落笔。

‘平西王世袭,定国公世袭罔替!’

“青莲!”

李政脸色迟疑的扣弄着拇指之上的扳指,眼光不时地落在柳明志身上停留片刻!

手里的朱笔在平西王定国公两个名字上徘徊不定。

满朝文武诧异的看着龙椅之上的李政,不知道皇帝在做什么,一个封赏有这么难下决定吗?

李政闭上了眼眸深思了片刻猛然睁开了眼眸手中的朱笔在平西王世袭五个字,青莲两个字之上轻轻一划!

“封西征大元帅柳明志为定国公,世袭罔替,开府仪同三司,特近并颍州辅国大将军,赏黄金万两!”

满朝文武愕然的望着皇帝,怎么会是国公?这跟自己等人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是世袭罔替,然而国公跟郡王的爵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柳明志的年龄才二十过半,以后完全可以将世袭王位变成世袭罔替!

柳明志的功劳完全可以位列异姓郡王之列,那可是大龙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异姓郡王,只赏赐一个国公之位实在是...........

难道是蜀地........

还是有不少心思灵敏的大臣马上想到了什么,望着柳大少的眼神有些可惜。

因为一个小妾竟然把到手的王位给弄丢了,不少大臣心里纷纷告诫自己以后纳妾一定要睁大眼睛才行,若是跟柳大少一样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明志听到皇帝的封赏心里一松自己的功劳如何他心里太清楚了,封郡王完全不在话下,想起了青莲站在街上冲着自己招手安然无恙的模样柳明志丝毫没有觉得委屈。

长长的吁了口气正要拜谢李政又开口了。

“柳氏齐韵贤良淑德加封一品诰命夫人,俸禄供给与后宫嫔妃相同!”

“柳家长子柳乘风加封通远县主!长女柳菲菲,加封仁安县主!各赐长命金锁一枚!白银千两!”

“臣柳明志谢陛下隆恩!”

“臣宋清!”

“臣程凯!”

“......”

“臣孙明峰!”

“拜谢吾皇隆恩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剿匪辛苦了,三日后朕摆宴御花园为诸位爱卿接风洗尘!”

“谢陛下!”

“退朝!”

“恭送陛下!”

“哈哈哈......柳大人,老夫简直想死你了,唔啊,唔啊..........柳大人你别躲啊!”

皇帝刚刚消失踪迹年迈的老姜一个飞扑将柳大少扑到在地上来就是两个‘甜蜜’的香吻亲在柳大少的面颊之上!

“卧槽.......老姜你大爷,快从小爷身上起来,小爷不好这口!”

文武百官戏谑的看着骑在柳大少身上的姜远明,知道你是户部尚书,知道你激动,可是这也太激动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两个位居高位的朝廷命官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的还想偷看几眼!

柳大少控制着力道一脚将老姜蹬飞了出去,恶心巴拉的擦着脸上的口水。

“老姜,请你自重,你在这样本少爷可就不客气了!”

姜远明毫无户部尚书一品大员的风范舔着脸凑了过来:“别动怒别动怒你要是不高兴给踹本官两脚都没事,随便踹,年纪轻轻不要动怒,容易变老的!”

柳大少望着周围文武百官促狭的眼神一把推开了姜远明。

“滚远点你堂堂户部尚书一品大员,还要不要脸皮了?”

“只要有钱,本官叫爹都行本官难啊,吃喝拉撒哪里都要用钱,一把辛酸泪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得得得,本侯......本公懒得搭理你,先回家看望高堂,三日后御花园饮酒咱们再叙!”

“好好好,慢走!”

“诸位同僚,本公告辞了!”

“定国公好走!”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已经不见人的勤政殿外驻足等候了起来。

日上三竿!

日薄西山!

路过的巡逻侍卫太监宫女纷纷问好,柳明志也点点头一一回应!

望着西下的残阳柳明志凝望着后宫的方向抿嘴一笑,取过解兵架上的天剑系在腰间大大方方的朝皇宫外走去。

皇帝竟然真的没有第二次召见自己,心照不宣啊!

“封国公了,你小子窜的比兔子都快!”

“呦,老贾,你大爷快想死你爹我了,来,让爹爹抱抱!”

“草,滚你大爷的,赶紧回家奶孩子去吧!”

“得,有空天香楼一起喝酒!”

“行,一言为定!”

柳大少一路朝着家中疾驰而去,到了街道的转角处四下张望了起来,见到没有任何行人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块跟交给皇帝的一模一样的虎符用力一掰之后丢进了排污沟里的污水之中。

至于哪里来的,杜宇表示这是大帅为了给自己求情的证物。

事关自己小命必须永远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柳大少正了正神色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家门飞奔而去!

两年,实在是太久了!

皇宫御书房李白羽将战报细心的整理起来。

“父皇随军录事记录西域诸国赔偿白银七百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而妹夫的奏折之上只有六百万两白银,黄金五万两,这出入是不是.........”

李政放下茶杯抚着胡须乐呵呵的望着窗外:“柳明志还是那个贪财的柳明志啊,这不挺好的吗?他高兴,朕也安心!”

“啊?”

“不贪小利,必有大谋!”

“儿臣懂了!”

“羽儿啊!”

“父皇!”

“猜忌是君臣关系最大的忌讳,知人善用,会用人,用好人才是一个为君者应该要做的事情!”

“是,儿臣一定牢记在心!”

“纵观历朝历代,多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一旦一个臣子有了反心,为君者先要自省!”

“所以妹夫站在站在勤政殿外父皇您才故意不召见他?”

李政拍了拍桌案上的虎符望着李白羽。

“他信得过朕,朕自然不会怀疑他!心照不宣,好一个心照不宣呢!”

“火炮?”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西征既然用了火炮他就没打算瞒着朕,你啊,容人之量还是不行,御花园宴席之后去皇庄冬耕一个月好好悟悟!”

“儿臣遵旨!”

“你啊,比柳明志还要痴长两载,可是论心智你们兄弟几个竟然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都是同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老子怎么就生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怪不得民间都说儿子都是别人的好,娘子都是......嗯哼.......好好学学!”

“父皇...儿臣.........”

“儿你奶奶个腿,给老子滚蛋!小王八蛋,你是越来越惹老子嫌,出息劲!”

李白羽面色无奈的点点头,自从父皇下海回来时长口吐芬芳,自己还没得办法!

“儿臣告退!”

“给老子回来,小王八蛋,让你走你就走,你走了奏折谁批阅,老子年龄大了你都不知道吗?不孝的玩意,惹人烦!滚回去批奏折去!”

“额...儿臣遵旨!”

“叫爹,父皇听着不习惯!”

“爹!”

“哎,乖儿子,滚吧!天亮之后老子要审核一次奏折,瞧你那个公里公气的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公里公气?”

“公公,太监,懂了吧!什么玩意!”

李政挥着衣袖叹着气一副老天爷不长眼的模样出了御书房。

李白羽无奈的望着父皇的背影,以前还偶尔夸自己。

怎么着妹夫一回来自己喘气好像都是错的!

“福海!”

“太子殿下你吩咐!”

“去太子府让老子的长子李晔罚抄论语十遍!”

“啊?”

“老子乐意,老子折腾儿子,需要理由吗?马上去!”

“小的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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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历史的轮回

老头子!还活着没?”

一脚踹开大门的柳大少耀武扬威的朝着内院走去。

“公爷好!”

“公爷你回来了!”

“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公爷回来了!”

柳大少在勤政殿外驻足了一下午时间,被封公爵的消息早就由吏部传递了回来。

国公的一系列服饰印玺也已经全部送到了柳家的正厅之中,导致整个柳家内院外院就没有不知道自家侯爷已经位列公爵之列。

一位二十过半的国公就连吏部官员也不敢轻视,将来妥妥的位极人臣啊!

谁家还没有个子孙后背需要提携一下。

以柳大少如今的威望,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之上说两句话都比自己跑断腿要强,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柳之安在后面正在内院捧着国公的印玺咧嘴大笑,听到柳大少从前院传来的声音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这小王八犊子是见不得老子好好的是吧!

恋恋不舍将国公印玺放回了盒龛里柳之安沉着脸坐到了椅子上捧着一本账目强行翻看了起来。

柳夫人无奈的望着装模作样的柳之安,这父子俩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一天不见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唠叨吾儿何时归来,西征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知道儿子西征大胜而归的柳之安兴奋的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一夜最少爬到房顶之上四五次张望着西方,仿佛隔着厚重的城墙以及大龙数百州府就能看到柳大少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凯旋而归一样。

眼下儿子都进门了又装起了矜持来了!

齐韵几人见状只能闷脸轻笑,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家庭吧!

‘父慈子孝’,虽然有些鸡犬不宁的意味,可是这种和谐的气氛是别的家庭所没有的!

“哈哈.......老头子,想我了没有!”

柳之安望着站在大厅外摆了个黄飞鸿姿势的柳大少心里的喜悦强行按捺了下来。

“回来了就回来了吧,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额.......老头子你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啊,按道理说你应该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抱着本少爷泪流满面拜谢列祖列宗开眼了才对吧!”

柳之安随意的将账本丢在桌案上:“对啊,按道理是该如此,可是老子瞧见你这贱兮兮的样子瞬间就不想了!”

“行,你是爹你高兴就好,娘,两年不见儿子怎么看你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外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姐弟俩站一起了呢!”

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瞬间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这混小子,毛手毛脚说话每个正行,娘都快五十的人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动手了柳夫人也并未舍得用力,无论什么时候女人听到有人夸自己漂亮第一反应都是嘴上客气心里恨不得高声大喊出来,这么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啊!

实在不行出本书描绘一下啊!

“疼疼疼......儿子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老头子,娘你是不是越长越年轻了!”

柳夫人幽幽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你爹早就嫌弃老娘年老色衰了,巴不得再纳妾两房呢!”

柳之安嘴角抽搐了两下,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小王八犊子,老子睡你娘,一回来就挑拨离间,你是见不得老子好是不是。

“夫人,夫人,你说的哪里话,在老夫的心里夫人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也就是老夫没见过仙女长什么样子,不过老夫想纵然是仙女下凡也不及夫人姿色十分之一的漂亮!”

柳夫人娇嗔的白了柳之安一眼:“花言巧语,就会说好听了!”

话虽如此柳夫人脸上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大哥,你回来了!”

柳明礼牵着五岁柳老四柳明杰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想来又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

柳明志转身望去,柳明志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七年了,以前一脸童稚的柳明礼也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个头甚至比柳大少还要高出半头,长相也略胜柳大少三分。

柳明志复杂的望着柳明礼:“长成了大小伙子了,时间真快啊,当初你才到大哥的半腰位置,转眼间就比大哥还要高了,时光匆匆,昔日的场景却历历在目,老了,老了!”

柳明礼叹着气点点头:“人总要长大的嘛,不过咱们的兄弟情义是一辈子不会改变的,明杰,快叫大哥,你不是天天问大哥去哪了吗?”

柳明杰缩在柳明礼身后稚嫩的小脸露出一半眼神好奇的望着一身甲胄的柳大少。

“大.....大哥!”

“哎......大哥走的时候你才蹒跚学步,眨眼间就这么大了,你二哥带你去干什么了?大冬天的怎么一头汗水?”

“啊哈.....那啥大哥你凯旋........”

“去天香楼了!”

柳明礼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望着大厅中脸色发怔的柳之安夫妇,大哥夫妇几人轻轻地抬脚踢了踢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柳明杰。

“小杰,二哥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龟儿子,老子宰了你,你比你大哥还过分!”

柳之安一把抓起摆在大厅中堂的训子棍挥舞着朝着柳明礼冲了过去。

“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姥姥,你给老子站住!”

“爹,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咱们停下来好好的讲道理行不行!”

“腿给你打断别说讲道理,讲孔孟之道都行,你给老子站住!”

大厅前面的假山周围熟悉的一幕在七年后重新上演。

只不过主人公由柳大少换成了柳二少柳明礼。

柳大少怪异的看着围着假山你追我跑的父子二人:“老了老了,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老大,你给老子按住老二这小王八蛋,反了天了,明杰才五岁啊,小王八犊子你是要上天啊!”

“这个.......老头子,二弟,你们先打着,我去换身衣服,老穿着盔甲不合适,老头子,不要客气,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败坏我柳家门风,带着兄弟逛青楼成何体统,不要给我面子,狠狠的揍,有失体统!”

“大.....吭哧.....吭哧.....大哥,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哦吼....娘,我爹大义灭亲了,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柳夫人望着一脸茫然惊颤的柳明杰望向柳之安:“老爷,往死里打,打残了妾身大不了照顾他一辈子!”

“大哥,几位嫂子,血溶于水啊,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明礼,你大哥刚回来,嫂子们去内院叙叙旧!”

“老头子,血浓于水啊!”

“浓你姥姥,给老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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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酸楚

柳明志卸甲之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

两年的磨砺柳大少的脸庞没有了当初的风度翩翩面若冠玉的柔弱模样,多了一些阳刚之气,成熟稳重了不少。

岁月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刚刚入座之后青莲脸色黯淡的扑通一下跪在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妾身惹大祸了,只要你不休了妾身认打认罚妾身绝对不会埋怨夫君一下!”

柳大少被封国公的消息传了回来,可是因为小妾的缘故唾手可得的王位也从手指间溜走的消息同样传了回来。

青莲听说了之后心一下子凄凉了起来。

夫君的王位因为自己的缘故溜走了,满是自责却无可奈何,只能跪下来请求夫君的原谅!

在古代惩罚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惩罚便是一封休书!

休了一个女子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其难堪!

齐韵三公主几人担忧的看着跪在柳明志面前的青莲,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她们生怕劝解不成反而再添麻烦。

柳明志心疼的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青莲一眼并未让其起身,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青莲娇躯一颤头低的更低了:“妾身不该胆大妄为将剑架在蜀王的脖颈之上威胁蜀王放苗疆的亲人出城!”

“不对,再好好想想哪里错了?”

“妾身........妾身不该犯了谋逆大罪!”

“再想!”

“妾身......妾身想不出来了!”

啪的一声上好的彩釉瓷杯被柳大少摔在地上,登时茶水撒了一地,茶杯也变成了碎片!

青莲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了:“妾身的鲁莽行为让夫君的王位不翼而飞,妾身自知罪不可恕请夫君重罚妾身,只要不休了莲儿,夫君就是将莲儿杖毙,莲儿也心甘情愿!”

“夫君!”

齐韵急忙跪在地上焦急的看着柳大少,眼眸中充满了恳求:“莲儿只是小妾,妾身身为长妇没有做到一个长妇应该教导好妹妹的责任,这是妾身的失责,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惩罚妾身吧!”

“夫君,嫣儿也有过错,如果不是嫣儿多嘴将无意中听到的消息告诉莲儿姐姐莲儿姐姐也不会一时冲动只身赶往蜀地将宝剑架在三哥.......架在蜀王的脖颈之上,妾身犯了妇礼的第三戒,不该做一个长舌妇搬弄是非,妾身也愿意代替莲儿姐姐受罚,请夫君开恩不要重罚莲儿姐姐!”

三公主也脸色惶恐的在齐韵的身边跪了下来,柳大少的脸色实在是太让几女心里惶恐了!

云清诗同样跪倒了一旁:“妾身没有拦住莲儿妹妹,也有过错!”

慕容珊轻轻的拍了拍柳明志肩膀微微摇摇头,望着青莲惊恐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的王位飞了,若是放到别人的家里只怕这个小妾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柳明志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这几个女人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因为王位的原因再生气吗?

尤其是青莲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生气是因为她不该孤身犯险至自己的安危与险地之中!

若是蜀王或者皇帝一时震怒失了理智,她这条小命就香消玉损了!

有三公主在,有自己这位夫君在,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求助三公主比孤身犯险要安全百倍!

心疼的望着噤若寒蝉的青莲柳大少气不打一处来,傻姑娘,你若是出了事你让为夫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你知道吗?

“全部都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柳明志扫视了几女一眼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几女算是彻底伤了自己的心里。

在她们的眼里自己看中权势难道比看中她们几人还要重要吗?

自己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吗?

慕容珊想要喊住柳大少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走到青莲旁边施施然的跪了下来!

“少爷,洗澡水烧好了!”

莺儿牵着两个孩子,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孩子朝着后院走来!

“莺儿,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莺儿不累!小小姐,小少爷,快叫爹啊!”

柳菲菲姐弟五人望着柳大少眼神有些期许又有些畏惧,柳大少西征之事几个孩子刚刚记事,两年不见父亲难免有些生疏感!

“菲菲,依依,夭夭,承志,乘风,到爹爹这里来,愣着干什么?不认识爹爹了?”

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让几个小家伙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爹爹!”

“爹爹!”

“.........”

一口一个爹爹听得柳大少心都酥了,尤其是柳菲菲柳依依两个年龄最大的女儿对爹爹的印象最深刻!

不一会就围着柳大少亲昵的让柳大少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

背着柳夭夭,抱着柳菲菲柳依依姐妹俩,柳承志兄弟二人抓着柳大少的衣摆朝着柳家门外赶去。

他要把这两年对几个孩子的损失全都补偿回来。

“莺儿,少爷晚上再回来沐浴,本少爷先带着他们几个出去转转!”

“是,莺儿知道了,少爷注意点安全!”

“爹爹,咱们去哪里啊?”

“爹爹带你们去钓鱼好不好?”

“钓鱼?什么是钓鱼?”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去库房拿吊杆,爹爹教你们钓鱼!”

“好,去钓鱼!”

“爹爹,带着娘亲还有姨娘一起去行不行?”

“依依,你娘还有姨娘她们正在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爹爹带你们去!以后咱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吧!”

“你们在这里等着爹爹,爹爹去去就来!”

本来还想先去看看柳成乾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现在看来还是先把几个记事的给补偿好,小家伙等晚上再说吧!

“志儿!”

“娘你怎么来了?老头子修理好明礼了?”

“吊在树上了,你爹正看着呢,志儿,虽然莲儿一时冲动让你跟王位擦肩而过,但是莲儿也是心急她的娘亲,你就让她们几个起来吧!”

柳明志脸色一怔心里酸涩无比,王位,王位,又是王位!

自己到底哪里在乎王位了,从回来自己提过半个关于爵位的事情吗?

“娘,这是孩儿的家事你就别多过问了,她们几个孩儿平时太宠溺了,让她们好好反思反思是为了她们好!”

“可是.........”

柳明志轻轻一笑扶着柳夫人的香肩朝着府库走去:“娘,你就放心吧孩儿不是拿你当外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吧,孩儿有分寸的,你还是去看看二弟吧,老头子万一真下死手了你可别心疼!”

“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娘不能什么事情都掺和,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伤了夫妻和睦!”

“孩儿知道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柳夫人走后柳大少压着心里的不舒服从府库里取出鱼竿朝着前院走去。

“几个小宝贝,爹爹带你们去钓鱼!”

“好啊好啊!”

“来,依依你替爹爹背着鱼篓!”

“菲菲你替爹爹拿着鱼钩盒子!”

“夭夭你替爹爹带着鱼饵!”

“承志,乘风你们两个是男子汉,一个抗着鱼竿,一个搬着板凳!”

“好!”

被柳大人委派任务的几个小家伙欣喜若狂,相比娘亲们处处呵护他们的感觉他们更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

“少爷,小松给你准备马车吧!”

“不用了,我们散步去,暖和身子!”

“是小松知道了,少爷小心点!”

“纸鸢!少爷,买纸鸢吗?”

柳明志停下来望着喊住自己的卖纸鸢的老板:“大爷你冬天买纸鸢能卖的出去吗?还是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卖吧!”

“这位少爷,纸鸢先做需要时间,现在买回去放着等到来年正好用上,这几位小少爷小小姐长得那么可爱,给他们买一些吧!”

柳明志看着几个小家伙期待的眼神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老板手里:“来五个小一点的!”

“得嘞,少爷你稍等,老汉马上给你取来!”

一阵清风徐徐出来,木架上的纸鸢迎风飘荡了起来。

恰好一只纸鸢飞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大爷,线这么长你就不怕缠..........”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手里鸳鸯戏水的纸鸢眼神有些复杂,多么熟悉的一幕!

“雅姐,在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你才能懂我吧,可是你去了哪里了?”

“少爷,你拿好!老汉给你找钱!”

“不用找了,把这纸鸢给我取下来吧!”

柳明志望着纸鸢上的诗词:“只羡鸳鸯不羡仙,只羡鸳鸯不羡仙,好句好句啊。”

“只要你们几个安然无恙,王位在为夫眼里一文不值,你们懂吗?你们真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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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成长的代价

柳夫人心痛的望着兴奋的几个跟小花猫一样的小家伙,不满的望着提着鱼竿乐呵呵的柳大少!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一身鱼腥味,跟泥窝里爬出来的一样!”

柳明志看着小脸嫣红的五个儿女轻笑着将鱼竿递给了柳松:“这是儿子欠他们几个的,玩得高兴就好了,小孩子都这样!”

“翠儿,快带菲菲他们五个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别受风寒了!”

“是!”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几个跟奴婢来吧!”

五个小家伙恋恋不舍的看着爹爹,生怕柳大少一转身就飞走了一样!

“去吧,爹爹不走,等你们出来吃饭!”

几个小家伙这才跟着翠儿朝着内院走去。

“娘,韵儿她们起来了吗?”

“你不会自己去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心疼的不得了,还装模作样,你不是自找苦吃吗?”

“唉........娘,孩儿不孝,辛苦娘去孩儿院落一趟,告诉她们几个可以起来了,再跪下去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要去你自己去,老娘才不去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干!”

“娘,孩儿去了他们几个是不会长心的,你就辛苦一趟吧,孩儿还有些事情要去书房处理一下!”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注意身体啊,刚刚出征回来就不知道休息几天吗?都是你爹那个老东西,当官当官,你自己算算自从你步入朝堂之后在家呆了多少日子?出使金国,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征讨西域,这几年你在家待得日子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这官不当也罢,学学你岳父告老还乡,最不济跟朱润这孩子一样安心当一个闲散的公爷也比这样东奔西走的好!”

“唉......娘,气话就不要说了,到了这步田地孩儿也是身不由己了,孩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辞去官位只怕早晚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别看朝堂之上现在不少人对孩儿笑脸相迎的巴结着孩儿,可是孩儿一旦失势他们保准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朝堂啊,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情意在金銮殿那一亩三分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柳夫人脸色有些黯然:“志儿,不要怪你爹,你爹也是无可奈何,他也是最担心你的人只是你爹这个人你也了解,不善于表达什么,可是你不知道你爹为了你愁成什么样子!”

“青州你不幸染上了瘟疫,你爹十年没有哭过那次也是懊悔的老泪纵横,自责不已,埋怨自己不该逼着你当官,西征期间你爹连生意都交给了柳家各个掌柜打理,天天爬到房顶之上朝着西方望去!”

“娘..........”

“你爹能不知道隔着千山万水重重楼阁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吗?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还是时常怔怔的望着西方,就是希望那一天能看到你策马归来!”

柳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莲儿只身奔赴蜀地,柳叶子弟三万要么小二身份,要么商队护卫身份,要么掌柜打杂什么的内柳子弟已经十五年没有聚齐过了,当你爹知道这件事情三万内柳子弟十五年来第一次隐晦奔赴江南齐聚一堂,你爹说了,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你抗最后一把大山,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所幸皇帝很是倚重与你,并未拿莲儿怎么样,不幸中的万幸啊!”

柳明志的眼神有些微润:“娘,孩儿心里都懂,老头子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孩儿欠他的一辈子还不清那就来世,生生世世的一点一点的还给他!”

柳夫人轻轻地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你先去去忙吧,娘去准备宴席给你接风洗尘!”

“好,多准备点好酒,孩儿陪老头子好好的喝几杯!”

柳明志抿着嘴朝着内院大厅走去。

大厅外的院落内,柳明礼可怜巴巴的扎着马步,柳之安坐在躺椅之上捧着一个小茶壶自在的喝着茶水。

身边的煤炉热气蒸腾柳之安还是不时地裹着身上的大氅防止寒风入侵身体。

“年龄大了就别总在外面呆着,小心染了风寒,你可别指着本少爷给你养老送终,反正你天天骂我不孝子,为了我这个不孝子活的不痛快你就不打算多坚持几十年!”

柳之安假寐的眼眸睁开一条细缝瞄了一眼柳大少将茶杯放到矮桌之上坐了起来:“老子要你操心啊,你不养老送终老夫还有承志,乘风依依这几个乖孙子乖孙女,指望你还不知道后年马月呢!”

“你有这觉悟最好,反正乘风这俩混账玩意将来若是这么气我,我就越好好活着,活个长命百岁,气死他们!”

柳之安叹了口气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岁月不饶人啊,眨眼间就儿孙满堂了,我这把老骨头啊也不知道还有几年的活头,有时候啊老夫就在想,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感觉活出个啥,好在你给老子争气,二十五岁的公爷在柳家历代列祖列宗中就没有一个,老夫百年之后见了他们也能骄傲的占着一席之地了!就是明礼这家伙.......”

柳之安瞄了一眼扎着马步的柳明礼无奈的叹了口气:“越来越不行了,好苗子越长越歪,赖苗越长越直溜,前年科举明礼连三甲都没有考上,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实在不行你开个门路让他去军中锻炼几年再说!”

“家业怎么办?他去了军中谁接你的班底?”

“明杰这孩子说长大咋就长的这么快呢?老二若是同意,老夫培养明杰试试!”

“爹,我没意见!”

“你给老子闭嘴!”

“哦!”

“你看着安排吧,实在不行丢到军营练两年也不是不行,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吧,他想走什么路孩儿的意思还是看他自己的想法才行!”

“老夫考虑考虑吧,看你往书房的方向走,想来是有事了,先去忙吧!”

“我扶你去休息,外面那么冷以后少待着!”

“扶什么扶,老夫还没到了走不动路的日子,滚犊子吧!”

“好吧,你小心点!”

“去吧,忙完了咱爷俩好好的喝点,看看你的酒量见长了没!”

“知道了!”

柳之安走后柳明志看向了柳明礼:“还不赶紧歇着去,没点眼色,给你机会歇着都不知道把握机会!”

“谢谢大哥,兄弟先去洗澡,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朝着后院书房走去,越长大越心酸。

自己已经找不到七年前的快乐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懒散的日子说了拜拜,变得劳心劳力起来了呢?

“成长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惆怅的说了一句话柳明志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中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有人时常来打扫。

除了自己有书房钥匙的也只有莺儿这丫头了!

坐在椅子上柳明志对着敞开的窗户打了几个手势!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参见少爷!”

“半个时辰,本少爷要见到所有关于蜀地叛乱的情报!”

“是!”

“齐雅有没有消息?”

第九百一十九章玄机

朱雀一怔闪身飞跃了出去。

盏茶功夫朱雀手里握着一叠宣纸递到柳大少的手里:“少爷,齐雅姑娘两年中只在去年春节跟千年春节之时回到江南齐府小住了几日之后便离开了!”

柳明志细细的一张一张翻看着手中的情报:“怎么到了宁州之后的情报就没有了?”

朱雀脸色为难的看着柳大少:“少爷,齐雅姑娘的轻功实在是太高明了,弟兄们根本追不上她!在宁州的时候被齐雅姑娘发现了踪迹,出了宁州之后齐雅姑娘就音讯全无了!属下办事不利,请少爷惩罚!”

“无碍,迎风踏雪确实高明,昔日她在万箭齐发之中来去自如连衣角都未曾折损丝毫,你们追不上也理所当然!”

“多谢少爷谅解!”

柳明志将宣纸放到了抽屉之中:“知道她安然无恙本少爷就放心了,早晚会回来的,先去把蜀地叛乱的情报取来吧!”

“是,少爷稍等!”

“青龙,有关系辖下四司现在招揽了多少人手了?”

“一万八千多人,全部都是武林中的好手,全部都是单线联系,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查到少爷这里!”

“干的不错!人员可靠吗?本少爷可不想将来的某一天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少爷放心,属下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每一个人都是属下亲自审理过才发下腰牌的人!”

“十二飞仙怎么样了?还老实吗?”

“有青莲夫人的噬心蛊控制,她们想不老师都不行,不过现在她们十二人对有关司也有了归属感,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回来了就能安宁几天,这一回来才发现比在外面征战更累!”

青龙三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

“少爷,蜀地的情报!”

“放下吧,你们先退出去吧,少爷想安静一会!”

“属下告退!”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假寐了一会慢慢的翻开桌案上一叠厚厚的情报一字不漏的审阅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后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情报无奈的揉了揉眉头:“红龙就是红龙,还是那么不安分,当初因为明公本少爷才没有继续深究白莲教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两天呢!是你真的被蒙在鼓里还是你指使治下官员胡作非为呢?”

蜀地官府私自违背朝廷禁令,仗着山高皇帝竟然加收苗人三成的赋税,苗疆本来就是山高林密,能种出粮食的地方少之又少。

官府私自加收三成赋税这就是逼着苗人不得不反。

要么饿死,要么造反被杀,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英勇壮烈一些!

柳明志倒是可以理解那些苗人的苦衷,活路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等死倒不如拼死反抗一把。

万一打下了一地州府,抢了粮食远走高飞未必不是一条活路。

虽然不想背井离乡,但是到了一定的境地只有远走高飞才能彻底活下去。

然而世居深山的苗人始终是低估了朝廷官府的能耐,虽说府兵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然而比起一群列阵都不会的“乌合之众”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几万苗人之所以能够攻到蜀地王府还是仰仗那些蛇虫鼠蚁蝎子蜈蚣的功劳。

在苗人这些人的手里它们是食物,可是在汉人的眼里这些玩意无一不是让人脊背发凉的畜生。

借着操控毒虫的本事,几万苗人壮年一路攻到成都府。

守军用火攻遏制了毒虫的威胁,然而也与龟缩在民房中的苗人陷入了僵局之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苗人攻打不出去,守军不敢毫无限制的放火烧民房逼迫他们出来,苗人手里可是有三千多人质在手,大富商足足二十多个,蜀王无奈只好金雕传出上报了朝廷,派遣一些精兵强将来擒拿这些苗人叛贼。

事经过三公主的传递到了青莲的耳中。

青莲听到阿母陷入了危机之中什么也顾不上了,跟齐韵告罪了一声只身独马奔赴蜀地。

借着小龙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蜀王身边的高手青莲用剑要挟着蜀王下令放苗人出城,蜀王无奈之下不得不下令打开城门放走被围在城中的几万苗人。

事后青莲才后知后觉起来,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自己已经不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的白莲教女婢了。

而是夫君的娘子,柳家的儿媳!

所有苗人出城之后青莲懊悔自责着放下了手里的宝剑选择束手就擒打算抗下所有罪名,挟持皇族的罪名视同谋反,为了不给柳家带来灾难青莲别无所选。

苗人出城之后朝廷的三万禁卫军也千里奔袭到了成都府,跟随的大内侍卫好巧不巧正是戚统领以及他麾下的几名大内侍卫。

禁军扑了个空,只能提审青莲这个唯一留下的苗族女子。

戚统领一眼便认出了青莲的身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如何不清楚被锁链捆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正是朝堂之上势头正盛皇帝面前大红人柳侯爷的小妾。

无可奈何之下戚统领劝住正在气头上的蜀王将此事传递给了回京不到一个月的皇帝李政。

李政知道个中原委之后下令直接让戚统领释放了青莲,蜀王等一干成都府的官员被前去支援的禁卫军除去官袍押解回京!

李政心里很明白,青莲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西征在外的柳明志,柳家的势力李政异常清楚明了!

同样李政也清楚柳大少对几个娘子的看重,四十万大军在手的柳明志谁也不敢忽视,纵然是皇帝也不敢忽视。

不得已一封传书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安心西征诸事有朕!

苗人谋反事出有因,成都府官员私自加收赋税的事情闹得朝廷上下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蜀王虽然没有事情,但是成都府的七十六名大小官员但凡参与此事者全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还有七十多人被流放西北。

青莲虽然没有受到惩罚,然而当着上万府兵的注视之下挟持蜀王的事情根本压不下去,宗人府的皇室元老只能给皇帝施压。

要求重惩青莲维护皇室颜面。

李政不得已亲自将蜀王青莲二人召见宫里与宗人府元老约谈了一日,最后三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满朝文武无从得知。

结果是青莲安然无恙,蜀王就藩西北定州!

满朝文武再次惊叹于柳大少的受宠程度,小妾将宝剑驾到了皇室宗族的脖子之上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藩王换了封地才结束了这件事情!

太子监国期间出了这等失察之事自然免不了受到了训斥,闭门思过两个月

然而庆王几位皇子还没有高兴的起来竟然接到了就藩的命令!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因为蜀地叛乱一事闹得人心惶惶!

庆王一系的大臣更是人人自危生怕受到了牵扯。

柳明志将情报折叠好收到了抽屉里脸色有些怪异。

蜀地叛乱这件事情损失最大的乃是蜀王李云龙。

经营了几年了封地换到了定州,治下的官员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这里面要说没点文章柳明志都不相信!

青莲显然被当枪使了。

到底有什么玄机柳明志就无从得知了!

也不敢去深想,皇室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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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一出好戏

柳明志叹息着望着书架怔怔出神,眼神有些怪异。

“陛下,你的戏演的实在太精彩了!”

“夫君,莲儿能进来吗?”

柳明志托着下巴正在深思中敲门声传来青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哦!”

青莲闷着头手指纠缠在一起跟做贼一样捻手捻脚轻轻地走进书房之中。

“夫君,莲儿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错哪了?”

“莲儿不该孤身犯险将自己置于险地,让夫君远在万里之外还为妾身担惊受怕!千错万错都是莲儿的错,你若是还不高兴就惩罚莲儿吧!”

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这个傻姑娘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

拍了拍自己的腿弯:“来坐下说!”

青莲乖巧的坐在夫君的怀中双手揽着柳大少的脖颈:“夫君,妾身也是太担心阿母了,一时间失了理智。妾身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柳明志望着委屈无比的青莲抬手握着青莲的手腕:“莲儿,以后做事切莫冲动,你就不想想你出事了依依他们姐弟三人怎么办?为夫怎么办?这次若不是戚统领随军奔赴蜀地认出了你,你我夫妇二人此生将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知道吗?为夫西征既是挂怀你的安危又不得不将心神放在西域诸国的身上,可谓是心力憔悴!”

“莲儿错了,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

“唉........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陛下召见你跟蜀王在宫里说了什么?”

青莲四下张望了一下贴到夫君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眼眸微眯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好,为夫知道了,看来果然跟为夫推理的一样。!”

青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妾身不得不答应陛下的建议,这样是不是会给你带来麻烦!”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眼越发有韵味的青莲:“啧啧.......想不到为夫的莲儿竟然是一把好刀啊!”

“啊?好刀?”

“对啊,借刀杀人的刀,蜀地官府加收苗人的三成税收定然也会加收其他少数民族的税收,可是交给户部的赋税却只有一成数目左右,你说其余两成会用到什么地方?”

“吃喝玩乐?”

“傻姑娘,藩王坐拥一地民生吃喝玩乐哪里会用得到花钱,他想给也得有人敢收,其余两成税收无论到没到蜀王的手里都有一个陛下不敢忽视的嫌疑!”

“积钱屯粮,拥兵自重?”

“对!这才是蜀王去定州就藩的缘故!”

“可是阿母他们叛乱妾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妾身怎么会成为陛下的刀呢?”

“这件事自然要问嫣儿了!”

“嫣儿妹妹?阿母她们造反是嫣儿妹妹告诉妾身的,夫君你谁说嫣儿妹妹在...........”

“那倒不至于!来,陪夫君转转,最近吃胖了不少啊,夫君的腿都被你坐麻了!”

“妾身才没有吃胖!”

青莲不乐意的反驳道,不过还是马上从夫君的腿上站了起来!

柳明志锁上了书房的大门拉着青莲朝着后院的人工湖走去。

“我朝太祖令定下的规矩,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蜀地叛乱的事情根本就传不到后宫之中,嫣儿又没有资格到勤政殿听政,你说嫣儿怎么可能知道蜀地苗人叛乱的事情?”

“有人故意告诉嫣儿妹妹的?就是想让嫣儿妹妹告诉妾身!”

“对喽!就是有人利用嫣儿将阿母她们叛乱的事情传到你的耳中,因为你是苗人女子的事情在京城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在京城这种地方你祖上的十八代祖宗有些人知道的可能比你还清楚!”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无奈。

京城汇集了天下的权贵,自然也充斥着各种尔虞我诈的算计。

“莲儿你想想,嫣儿纵然下嫁给了为夫,可是嫣儿始终是跟国号同尊的安平公主,什么人敢算计一国公主?”

“陛下!”

“唉.......结合陛下跟宗人府的元老说的那句话就不难看出蜀地叛乱压根就是陛下安排的一出好戏而已!”

“柳明志现在可是手握四十万大军,你们想.........”

青莲呢喃了几句马上用手捂住了樱唇四下张望了起来:“陛下担心蜀王拥兵自重,借妾身的手你的名义将蜀王贬谪定州,离开经营多年的封地?”

“莲儿,阿母他们,嫣儿,为夫都是一颗棋子而已,最重要的是为夫今年才二十有半,西征的功劳封了郡王,倘若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帝,该怎么封赏为夫?封无可封为夫离死也就不远了!”

“陛下贬谪蜀王的同时也在打压夫君你的势力?”

“唉.........陛下开始为太子铺路了,你看着吧,这两年总会有不少朝中重臣会被各种名义贬谪它处为官,包括为夫也不是不可能!”

“啊?贬谪过后靠新人只怕支撑不住朝廷的运行吧?毕竟现在朝廷的事情那么多,金国,突厥,下西洋,收复河朔河套那些翰林院的新晋官员根本没有那个手段跟谋略!”

“这么说吧,比如在在街上为夫打了别人一巴掌别人畏惧为夫的权势却无可奈何,他会怎么办?”

“憋屈,生的气呗!”

“乘风在为夫走后对被我打的那个人和颜悦色,赔偿他银子,又给他找一份好差事他会怎么办?”

“感激涕零啊!”

柳明志耸了耸肩:“懂了吗?”

“夫君是说陛下贬谪太子召回增加.........唔........”

柳明志捂着青莲的樱唇四下望了望:“看明白就行了,小心隔墙有耳!”

“嗯嗯嗯!”

青莲忙不迭的点点头,柳大少这才松开了手掌继续缓缓前行!

青莲伸出右手,小龙轻轻地钻了出来朝着周围游荡而去。

谨慎的扫视了一圈青莲凑到柳明志身边轻声说道:“可是朝中大臣那么多,左右宰辅,六部尚书,国公侯爷数不胜数陛下为何非要利用你我夫妇二人来打压蜀王?”

“两个原因!”

“嗯?”

“一是适逢其会,苗人叛乱恰好你早就在陛下那里有过底子,你乃是名义上的半个苗人身份,京城文武百官中的夫人妻妾是苗人身份的只有你一个!”

“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算了傻姑娘你还是乖乖的相夫教子好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只怕你接受不了!”

“陛下的心思也太多了,妾身这些日子还一直暗暗自责,原来一切都是陛下的算计!可怜妾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

“要不怎么说圣意难测呢?不过无论如何你的事情都让为夫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一句道歉就算了?”

青莲委屈的低下头:“夫君想怎么惩罚妾身妾身都认了,你说吧!”

“附耳过来!”

片刻过后青莲俏脸发烫的望着柳大少:“这也太过分了!你这是乘人之危!”

“一年夫君都过得寝食难安!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还说认打认罚!”

片刻之后青莲犹豫着点点头:“莺儿同意........妾身.......妾身也同意!”

柳大少笑眯眯望向湖面的锦鲤撒下了一把鱼食,眼神无比淫……明亮!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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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父子同心

柳之安诧异的看着乐呵呵的跟被屁呲了一样的柳大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捡钱了?”

柳大少一把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端起饭碗扫视了一眼已经坐定的家人一眼望向了柳之安嘴角差点咧到耳朵边:“你不懂!比捡钱还高兴的事情?”

“老夫有什么不懂的,你说说看!”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齐韵几女凑到柳之安耳边:“老头子你只有娘一个夫人是不会懂得,儿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柳之安一怔似乎明白了过来,脸色有些怪异的扫视了一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父子二人的夫人儿媳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老子才不像你跟个花心大萝卜一样!”

“没本事就没本事,找什么借口!要不儿子给你打个掩护,你跟伯父去天香楼转转?”

柳之安眉头一挑偷瞄了一样细嚼慢咽的柳夫人一眼:“你娘看的有些严!”

“十万两!”

“一万!”

“九万五!”

“一万一!”

“老头子,没几年玩头了,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以后年龄大了可就难说了!”

“五万两,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成交!”

“什么办法!”

柳大少放下饭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朗声道:“老头子,我跟你说的汗血宝马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泄露了出去,武国公他们的眼睛盯得可紧了,咱家的马场生意可就指着这些汗血宝马再壮大起来呢!”

柳之安也是一个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放心吧,老夫心里有数,不过你我虽是父子,但是生意场上无父子,何况你已经自立门户了,老夫也只能公事公办,必须得亲自过目一下马匹的质量才行!”

“这个当然,这样吧,吃过饭儿子安排两个人带你去城外的龙武卫大营验看一下马匹的质量,说好了,这是儿子跟几个兄弟偷偷克扣下来的,你可得保密...........额........”

柳大少舔着脸看向三公主:“嫣儿,你看咱家家大业大,为夫总得挣点钱补贴家用,父皇的那点俸禄连给成乾请奶娘都不够,这事你不会给父皇说吧!”

三公主淡笑着摇摇头:“夫君放心,妾身现在是柳家的人当然以夫君为主,再说了父皇现在确实越来越小气了,好歹你也是国公之尊了,竟然也不说说长俸禄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再说了把汗血宝马卖给爹爹的马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嫣儿真好!”

三公主脸色嫣红的低下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老头子,说好了,先验看马匹后谈价格,也别托了,就今天吧,万一被武国公知道了可就遭了!”

“好......夫人你看?”

柳夫人咪咪笑的看着柳大少父子俩:“你们爷俩的事情老娘不问!”

柳之安忙不迭的点点头:“志儿,看到了吧,你娘还是那么贤淑,你爹我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才能取你娘为妻!”

“是是是!我娘也是瞎了........下了跟你白头偕老的心你们俩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柳之安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从衣袖里取出五张银票拍到柳大少的面前:“老子知道你不会坑自家人,这是五万两的定钱,你先收着!”

“痛快,还是跟老头子你做生意痛快,咱爷俩好好的喝几杯,儿子敬你一杯!”

“好,老子陪你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父子三人都喝得有些微醺,柳之安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志儿,时间差不多了,爹先去看看扬州瘦...........汗血宝马!”

“走,我给你引路介绍人去龙武卫大营!”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点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礼:“小王八犊子,今天你若是再敢去天香楼老夫把腿给你打断了,滚回去练功去,文不成那就来武的,若是敢文不成武不就,老夫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蕾儿妹妹邀我游览坊市呢!”

柳之安脸色犹豫起来最终咬咬牙:“额.....其实习武强身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今天别回来了,若是老夫知道你今天回来了,老夫阉了你,反正留着也没用!”

柳明礼嘴角抽搐打了个哆嗦,看着柳夫人还有几位嫂子戏谑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我......我尽量吧!”

柳之安抬脚往外走去片刻之后又折了回来审视了柳明礼一会:“真的是去宋蕾那丫头夜游坊市去?”

“真的是,儿子怎么敢骗你呢!”

“老爷,你就别操心了,蕾儿的书信妾身看到了!”

“爹,儿媳也看到了,是宋伯父府上的下人!”

柳之安吁了口气凌厉的盯着柳明礼:“喝多了吗?”

“没有,有约在身我哪敢喝多!”

柳之安脸色一沉一把提酒酒壶托住了柳明礼的下巴:“张嘴!”

“啊?为什么啊?”

“不知道什么叫酒后乱......酒壮怂人胆吗?喝!俗话说,喝酒喝到八成醉,演戏娘子能落泪,发挥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别给老子丢人!张嘴!”

柳明礼望着娘亲还有几位嫂子促狭的眼神抽搐着张开了嘴,柳之安一把拔掉酒壶盖子对着柳明礼的口里大口大口的灌酒。

“够......咕嘟.........够........咕嘟........”

“咳咳...............爹你想呛死我吗?”

柳明礼脸色闷红的望着柳之安,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呛到了!

柳之安随意的将酒壶一丢:“站起来走两步!”

“啊?”

“走两步!”

“是!”

柳明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看着脚步有些打飘柳之安才满意的点点头双手搭在柳明礼的肩膀之上:“儿啊,机会爹是给你了,再没有能耐你就让你大哥安排你进宫吧!也许净身房那里才是你最终的归属啊!”

“好......好吧!”

“志儿,走,验马去!”

“得嘞,您老请!”

柳府门外柳大少郑重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一码归一码,喝花酒没事,你可别给本少爷整个弟弟妹妹回来就行!”

“扯淡,老子去你伯父那里了,你回去吧!”

“柳伯,慢点驾车!”

柳远乐呵呵的点点头:“少爷放心吧,你先回去吧!”

马车缓缓远去柳大少拍了拍手里的银票嘚瑟的笑着朝着内院走去,这钱来的不要太容易!

“额,娘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孩儿?”

柳夫人幽幽的看着柳大少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还是跟你爹亲啊!”

在柳大少愣然的神色中柳夫人扭着丰腴的身姿朝着后院走去,留下了神色茫然的柳大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韵儿,娘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呢?为夫听不懂啊!”

齐韵怪异的看着夫君啧啧两声朝着后院走去:“夫君,你跟爹的谋划连妾身这个八品都听得一清二楚啊,几句话就五万两,你挣钱的手段真是不一般啊!”

“不.....不是你们都知道..........”

苏薇儿乖巧的给志哥哥整理了一下衣领。

“志哥哥,伯母可是半步先天啊!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

几女或叹息或轻笑的朝着内院走去,留下了独自凌乱的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手里的银票。

“老头子,你自求多福!不是儿子不仗义,而是老娘太犀利!”

打更声惊醒了柳大少,收起银票柳大少转身瞄了一眼西下的残阳笑眯眯的搓了搓手。

俗话说饥寒起盗心,后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了!

“莲儿,莺儿,为夫........”

“少爷,庆王,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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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来者不善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望着大门外的方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丫的这几个大舅小舅子脑子有病吧!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山本少爷容易吗我!

接过柳松手里的几张拜帖柳明志翻看了一下丢了回去。

“不见,就说本少爷喝多了来日定然登门赔罪!”

“是,小松告退!”

“等等.........”

“少爷?”

柳明志凝望着大门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

“白天不来非得等到旁边天色黯淡才登门拜谒,只怕来者不善,几人联袂而来只怕见不到本少爷是不会走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带去正厅吧,吩咐下人泡两壶好茶备着!”

“是,小松马上就去!”

“小九!”

“公爷你吩咐!”

“打盆水来清醒一下,一身酒气见客有失礼仪,谁让这几个大爷的后台硬呢!”

“小九马上就回来,公爷稍等!”

小九走后柳明志朝着后院走去,打算换一身衣服,庆王李柏鸿几人的来意柳明志隐隐猜道了一些,只怕跟来年二月的就藩脱不了干系。

“夫君,怎么了?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的呢?”

齐韵正在整理床铺听到脚步声马上走过来接过了夫君脱下来的外袍搭在衣架上。

“庆王几位皇子联袂而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夫君高兴的了才怪呢!”

“啊?”齐韵茫然的望向前院的方向:“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过了登门拜谒的时间了,几位皇子不会不懂礼数啊!”

“所以为夫才说来着不善,天黑了登门拜访,他们既是怕人看到又是故意给有心人看的,可是你们几个争来争去干嘛非拉本少爷下水呀,晦气!”

齐韵试探性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说的是太子殿下?”

“除了太子还有谁啊,这几位主马上就要去封地就藩,他们走了之后太子在京城便再无威胁,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们几位来找夫君你也无济于事啊!”

“他们就是想故意拉本少爷下水,找为夫说情万一成了他们不用去就藩太子肯定怨恨上我!”

“关键是夫君你说不成啊!”

“说不成他们几人回去胡编乱造宣扬一番,本少爷是寡不敌众百口莫辩,到时候太子那里还是会心有芥蒂,加上为夫现在一直没有站队,你说为夫以后在朝堂之上该多艰难!娘的,一家子不是东西的主,临走了还想摆本少爷一道!”

齐韵脸色一寒:“这也太卑鄙了吧,哪有这么算计人的!国公侯爷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拉你下水啊!”

“年轻呗,他们又不傻,都知道只要本少爷中途不倒台以后铁定的顶梁柱,这是给本少爷上眼药呢!”

“可恶的家伙,想要太子位自己凭本事去争不就行了,非要牵扯到夫君你!”

“庆王心机不错却容易冲动,四皇子李云平在京城中的风评不错,七皇子李智又以老三马首是瞻不算大威胁,独独这个五皇子李昊一直在宗人府为夫接触的少,关于他在京城的传闻更是寥寥无几!庆王,四皇子,七皇子没有这份心机,既摆了为夫一道还恶心了太子!”

“你是说这是五皇子的主意?”

“不清楚!关于五皇子这个人为夫知道的少之又少,可能是他的主意,也可能不是他的主意,在宗人府这种地方想心思良善都不肯可能,如果不是他的主意那就是朝堂之上一些老东西的主意了!”

齐韵脸色有些黯然:“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以前太不懂事了,以为当官就是为民做主,匡扶大义为天下黎民苍生而兢兢业业,妾身太傻了,都是妾身把你逼到了这步田地,韵儿错了!”

“别胡说,不是你的事,纵然没有你为夫还有老头子那关过不了,老头子也是怕柳家没个顶杠的将来柳家的家业为别人做了嫁衣,说到底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取过一件干净的外袍为柳大少穿上:“诸事小心,他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有备而来!”

“放心吧,装糊涂是本领为夫还是有的!你早点休息吧,为夫今天去莲儿的房中安歇!”

“好,妾身就不给你留门了!”

“公爷,水来了!”

柳明志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酒味,对着齐韵摆摆手朝着前院正厅走去,这几个难缠的家伙赶走是赶不走了,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和稀泥了!

“二哥,四弟,五弟,七弟,方才略饮几杯酒水,让诸位兄弟久等了,失礼之处不要见怪,都是一家人明志就不一朝堂之上的位置称呼了!”

庆王淡笑着点点头并未起身:“妹夫你是春风得意,高兴之下多喝几杯为兄当然可以理解,这个时候登门妹夫你不嫌为兄冒昧就好了!”

四皇子三兄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弟三人见过姐夫!”

庆王身为兄长不站起来行礼理所当然,他们三人身为妹夫可不敢托大。

眼前的这位姐夫在父皇那里的恩宠别说他们就连太子有时候都有些眼红不已。

自从父皇继承大宝以来他们还没有听说话谁家的小妾敢将兵刃架到一位皇室宗亲封地藩王的脖子上而安然无恙。

小妾如此了,若是正室长妇又该如何?

但是所有的前提都在眼前的姐夫身上,不外乎两个字!

得宠!

父皇清修期间太子年长柳明志竟然能得摄政大臣的尊位就可见一般,按照规矩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儿,柳明志落个辅政大臣的尊位就算是位极人臣了。

摄政大臣,总揽朝政啊!

可以说父皇清修期间三姐夫的权势简直达到了瑞安朝前所未有的高度!

“几位兄弟坐,到了这里不要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来人,上好茶!”

“谢姐夫!”

“二哥,三位兄弟,请喝茶,粗茶一杯不成敬意,家中贫寒比不上你们家底殷实,请几位兄弟不要见笑!”

庆王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嘴角扬起一丝淡笑:“妹夫说笑了,京城之中除了关内侯还有谁敢说妹夫你家底贫寒的,远的不说就单单那些琉璃镜子的收入就让京城之中一大半家族眼热不已!”

柳明志一顿静静地望着手里的茶水,两年不见庆王变了不少啊,与自己印象中的庆王简直是天壤之别。

“二哥说笑了,琉璃镜子也不是无本生意,小弟虽说挣了些银子,可是大部分银子都到了供货人的手中,小弟就是挣个店铺钱而已,家大业大,小弟虽然空有开赴仪同三司的待遇,却没有开府的本钱。”

“你们自己看看,眼下的这座府邸还是我被封通远爵的时候父皇赏赐的宅子,这后来爵位晋升通远伯,万户侯,乃至定国公一直还住着男爵规格的府邸,一家人有一家人的苦衷啊,看似风光,我手里连三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三公主方才吃饭之时还在抱怨,成乾正需要营养,连个奶娘都请不起,还在说我不知道求父皇长点俸禄呢!”

四人相视了一眼老五李昊眼眸转了转:“姐夫,若是日子真的那么艰难,不如姐夫你陪我们兄弟几人进宫面见父皇,我们兄弟四人无论如何也得为你求一些俸禄回来!”

“五弟言之有理,二哥也同意!”

“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没有异议,三姐未曾出阁之时最是疼爱我兄弟二人,我们愿意为姐夫尽一份力!”

“这........几位兄弟的好意明志心领了,三公主不开口我怎么敢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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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口蜜腹剑

李昊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案之上:“姐夫谦虚了,三姐乃是按照民俗下嫁为妻,当遵循妇礼,讲究出嫁从夫,三姐应该不会过问姐夫进宫的事情吧!”

李云平附和着点点头:“五弟说的没错,姐夫就是太过谦虚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姐夫你有父皇的金龙令在手出入皇宫大内就像家常便饭,比小弟几人进宫都要自在!”

“对啊,七弟我几日前进宫求见父皇足足等了三个公公传话才到了父皇的御书房,哪像姐夫你一样,金龙令一举,平时那些我们兄弟都要恭维的太监还得眼巴巴的恭维着姐夫你,点头哈腰的把你请进御书房之中,小弟是属实羡慕啊!”

三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讥讽也带着一丝羡慕之意。

有时候私下里几人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柳明志就算是娶了三公主充其量也不过是外戚的身份,凭什么他就可以比我们这些亲儿子还要被宫内的看中!

庆王静静地喝着茶水,瞄着四人口蜜腹剑一样的交锋既不插话也不打扰!

年长的好处此刻就彰显了出来。

柳明志将嘴里的茶叶轻轻地咀嚼着:“几位兄弟说笑了,这金龙令也是适逢其会才到了为兄的手里,父皇没有收回去想来是没有钱买回去吧,毕竟在江南的时候这是父皇卖给为兄的货物,万一哪天父皇的内库充盈了说不准就买回去了,毕竟父皇身为天下之主,卖出去的东西借着身份对臣子巧取豪夺属实不太合适!”

几人不谈就藩的问题柳明志自然不会去往那上面去引导,不就是插科打诨吗?本少爷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

多少钱我们买啊,多少钱我们都买!

几人心里全都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可是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柳明志敢说一来是父皇确实是卖给了他金龙令,二是人家得宠不怕有罪名加身。

小妾都敢将兵刃加身皇室宗亲了,柳明志说句买卖金龙令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他们若是说了那可就............

金子,金条,金锭,金叶子,金豆子他们没有一个人缺少的,他们缺的是金子上的四个字。

如帝亲临的四个字,天下也只有一块金牌敢镌刻如帝亲临!

“嗯哼...........”

庆王终究是忍不住了,给三位兄弟打了暗号,示意他们几人正事重要。

能让柳明志求情最好,毕竟一旦就藩除了谋反之外这辈子就真的与那张椅子绝缘了!

可是想要谋反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封地是北疆六卫所待的六大主城,只要能拉拢一位将军就是十万战力强悍的精兵强将。

边军的战斗力那是从战火中磨砺出来的,可不是那些酒囊饭袋的府兵能够比拟的!

然而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父皇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让儿子到颍州这六城就藩!

本来皇子就藩就是为了给太子铺路,去了颍州这种地方那还是给太子铺路吗?那是给太子添堵去了!

不成的话也无所谓,正如柳明志猜测的那样,实在非去就藩也得埋下一些芥蒂在太子跟柳大少这位大龙未来的顶梁柱之间。

万一将来某天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柳明志振臂一呼就顶的上自己在封地好几年的经营,那张椅子未必就真的没有机会一坐!

柳明志听到庆王一声嗯哼眉头一挑。

“二哥,嗓子不舒服还是茶水不和胃口?”

“二哥喜欢喝些清茶,想来是妹夫你府上的茶水太浓郁了一些二哥喝不习惯!”

“罪过罪过,二哥,三位兄弟稍等,我亲自去烹煮一壶清茶过来,客人上门若是喝茶水都不尽兴那就是主人的罪过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三弟不.........”

“姐夫你...........”

四人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已经闪身朝着后院走去,根本没给四人说完话的机会!

柳松静静地站在一旁:“庆王殿下,三位皇子不要见外,少爷这个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说到底还是老爷教育的家风原因,客登门,不乐,主之罪也!少爷也是太好客了,加上你们几位身份尊贵,少爷更加不敢怠慢,劳驾您们几位稍等一下!”

庆王四人无奈的点点头,柳松话说到这个份上简直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我家少爷好客,你们身份尊贵才会给亲自给你们准备茶水让你们喝的满意!

宾主尽欢,少爷也就满意了!

李昊诧异的扫视了一下柳松,到底是跟柳明志从小长大的贴身书童啊,说话简直是无可挑剔。

“这位小哥,天色见晚有劳小哥去催催姐夫,我们兄弟几人喝什么茶无所谓,主要是这么久不见姐夫想要跟姐夫叙叙旧,茶水不足,情义无价嘛!”

柳松嘴角一抿,知道五皇子是想支走自己好私下谈论一些话。

思索了一下柳松对着几人恭敬的点点头:“贵客稍等,柳松稍去片刻!”

柳松双手搭在丹田位置朝着内院走去,将正厅留给了庆王兄弟四人!

“二哥,你好好的说什么茶水的问题啊,正题还没有说姐夫又找借口溜了!”

“是啊,二哥你说茶水不好不是给了姐夫借口吗?”

庆王无奈的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本王说话朗朗上口掷地有声,像是嗓子不舒服吗?我说嗓子不舒服他又会说给本王泡点参茶治疗,这就是个无解的问题,是本王说的不对吗?是他故意想要溜走!”

李云平三人张了张嘴最终无言的坐到了椅子上自顾叹息!

“二哥,四哥,七弟,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没什么希望了,姐夫就是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若是猜不到咱们的来意岂会在六部尚书,武国公这些老狐狸中间混的如鱼得水?应付其这些老狐狸都游刃有余,咱们几个,还是太嫩了!”

李智脸色复杂的望着五哥李昊:“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府?那样的话二月份可就真的离京就藩了!你们甘心吗?三哥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蜀地经营了那么多年被父皇一纸文书就调任了定州,治下的一群官员也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一切又得重头再来!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啊,三哥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庆王狠狠的拍在桌案上:“父皇也太不公平了,都是亲生骨血,凭什么好处就全让老大给占了!”

李云平随意的耸耸肩:“就藩不就藩我是无所谓,反正在父皇眼里我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才,我就是舍不得母妃才跟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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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想说悄悄话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柳明志转身望去:“看看家里的夜景,好久没见了还真有些怀念的感觉,那四位主怎么样?有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有,脸色不算太好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让小松来就是催催少爷你!”

“知道了,你先去吩咐厨房准备一壶清茶备着,半个时辰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是,小松知道了!”

柳松走后柳明志打了几个手势静静地站在走廊上张望着已经上了星光的夜空。

“找我来有什么事?”

“二哥,你走路带点声音能死啊,若不是兄弟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差点被你给吓尿了!”

柳大少转身望着一袭黑衣的凌阳无奈的摇摇头,两年不见凌阳变得更冷了,冷的犹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

尤其是那双阴冷的眼眸仿佛透露着毒蛇一样的目光!

“找我来什么事?”

凌阳冷冷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不悲不喜,语气不咸不淡,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柳明志走到凌阳身边抬手搭在凌阳的肩膀之上,凌阳眉头一皱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柳大少揽着自己的肩膀。

冰冷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二哥,咱们兄弟俩这么久不见你不觉得你说话这个样子很煞风景吗?你说我又不欠你钱你整天冷着一张脸搞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三弟给你说一房媳妇吧,总不能让你凌家绝了后吧!”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退下了!”

“得得得,怕了你了,像你这种冰块脸说了媳妇也是早晚让你给吓跑了,相关司的事情筹建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可靠的弟兄四千多人,还有三千多人正在考核阶段,再过两年应该就能完善了!”

“太好了,兄弟就知道这件事交给你准能成,辛苦你了,等春节的时候叫上大哥咱们兄弟三人好好的聚聚,上次一起喝酒已经是十多年前了,日月如梭,你我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再也不能像当初一样光着屁股下河摸鱼洗澡了!”

凌阳迟疑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你安排就好了,我随时都可以!”

“行,先这样说了,兄弟先去看看我的小儿子,回来了还没去看一眼长什么模样,失职了失职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给兄弟说一声,兄弟做个主给你保媒!”

“无理取闹!”

凌阳说了四个字转身朝着走廊外飞跃而去。

柳明志幽幽的叹了口气:“二哥啊二哥,你何时才能从三叔的阴影里走出呢?你这个样子...........卧槽.......你怎么回来了!”

凌阳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别让薇儿白白等你!”

“我知道..........我去,你要走就不能说一声吗?我是你的上司你这样真的好吗?”

柳大少无奈的摇着头朝着三公主的院落走去,柳成乾这个儿子还没看看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像不像本少爷,万一像隔壁........丢....本少爷想什么呢,嫣儿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嫣儿,睡了吗?”

“夫君,妾身没休息呢,你等一下!”

三公主的欣喜的声音从房中响起,几个呼吸之间房门就已经打开三公主穿着一声薄如蝉翼的亵衣披着一件凤袍夹袄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惊喜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

“夫君,今天还不该妾身伺候你,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外面多冷啊!”

柳大少望着三公主若隐若现的玲珑娇躯心思火热起来,若是能说服嫣儿也加入.......嗯哼...嗯哼!

“是挺冷的,虽然还没下雪,也已经快是寒冬腊月了!”

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神柳大少慢慢步入房中,冷意荡然无存,三个火炉将房中蒸腾的暖洋洋的,犹如春暖花开的季节一样和煦!

“夫君,喝杯茶暖暖身子!”

三公主早就发现了夫君盯着自己的火热眼神,毫不避讳的褪去自己披在身上的夹袄,只穿着一身轻薄的亵衣捧着茶水站在夫君的面前。

孩子都一岁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得不说三公主的想法相当大胆,相当超前!

轻啄了一口茶水柳明志便放到了桌案上:“成乾呢?这小子在奶娘房中还是在你的房中?”

“在妾身的房中,已经睡着了,夫君你快来看,儿子长的俊不俊俏!”

三公主激动的拉着夫君的手腕朝着床边走去,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放在床头,襁褓中一个精致的娃娃正在嘟着嘴陷入酣睡之中。

“夫君,看看咱们的乾儿,从出生这孩子就没有见过你呢!”

柳明志脸色一闷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襁褓坐到了床榻之上:“嫣儿,对不起,你产子为夫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为夫失了一个夫君的本分!”

三公主轻笑着摇摇头,贴着柳明志坐了下来,一手揽着夫君的手臂,一手拨弄着襁褓中的儿子:“夫君,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为妾身跟孩子耽搁了夫君的大事,再说了夫君你也是有皇命在身,妾身能理解你的难处!”

“嫣儿,你堂堂公主之尊下嫁给我为抚正平妻委屈了!”

“不委屈,妾身又不是傻瓜,你我结亲不过是父皇笼络你的计谋而已,夫君你没有对妾身心存芥蒂冷落妾身妾身就知足了,再说了,莲儿姐姐产子你不在身边,韵儿姐姐产子你也不在身边,妾身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相比大姐二姐嫣儿幸运多了,能下嫁给你为妻这也是嫣儿的幸运!”

“大姐二姐跟夫君想要欢好的时候都要有宫里的女官看着,别提多别扭了,哪像妾身这般自由自在的,身为皇女是幸运也是不幸,但是嫁给夫君为妻妾身是绝对幸运的!”

“呜哇........”

襁褓中的柳成乾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三公主脸色一急:“是不是说话声音太大了吓着他了!”

柳明志急忙托着襁褓摸了摸:“没拉没尿是不是饿了?”

“妾身刚刚才喂过,可能是咱们说话声太大了,妾身哄哄就好了!”

“我来哄吧,你先休息一会,这混小子搞不好是瞧不上他爹的长相,话说乾儿这么小就能看出是个英俊少年的坯子,倒是深得为夫的真传!”

“不要脸,乾儿是继承了妾身的容貌!”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乖儿子,不哭了,过几天老子给你找个娘子伺候你!”

“夫君,你能不能别这么没正行,乾儿才一...........”

三公主愕然的看着骤然搓弄着自己小手不哭也不闹的儿子:“这也太花了,才多大啊,真的听懂了?”

“嫣儿,看吧,看吧!这小子绝对像他爹,没跑了!”

柳成乾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老爹小手乱挥!

“对,虎父无犬子,有个花心大萝卜的爹,他能好到哪去!”

“这你就不懂.......”

“少爷,半个时辰到了,几位贵客还没有走!”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小松告退!”

“夫君,这个时候还有客人吗?”

“对啊,你先早点安歇,为夫去招呼一下!”

“夫君,嫣儿想你!”

三公主抓着衣角扭捏的看着柳大少,意思相当明了!

“额....嫣儿啊,你韵姐姐排的时间,这几日是在你莲儿姐姐房中安歇!”

“妾.......妾身想去莲儿姐姐那里说说悄悄话!”

三公主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夫君的眼睛!

“吭哧.....吭哧..........”

柳明志闷咳了几声惊异的看着三公主:“嫣......嫣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可不带反悔的!”

“妾身把乾儿送奶娘哪里去!”

“半个时辰,为夫打发走他们四个性口,打发不走就放狗撵走!”

“嗯!”

“嫣儿,身为皇家之女可不能出尔反尔,等着为夫!”

哐当一声,房门猛然关上。

柳大少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几十步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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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就藩之事

几位兄弟,久等了,茶水本就是雅致之物,自然马虎不得,我煮了三次才弄出最合适的茶饮!”

“有劳了!”

几人心里明明急的跟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还不得不陪笑着。

“给本公的四位兄弟斟茶!”

“是公爷!”

“来,好三弟,坐下慢慢吃,不要急吃完了还有!”

柳大少牵着结拜兄弟褐仔的绳索坐到了椅子上,随意的丢给了三弟一块烤羊腿,任由三弟护在身下啃食着。

“妹夫.......这是何意?”

庆王愕然的看着卧在柳大少腿边乖巧的啃着羊腿的褐仔,不知道柳大少会客还牵着一条狗干什么!

李云平三人望着柳大少腿边的褐仔也心里有了惊颤,咬人的狗不叫,褐仔来到柳府之后的伙食显然不错,养的龙精虎猛的,乍一看还真有些威风凛凛的威武模样!

“唉.......几位兄弟有所不知,都是酒后失德惹的祸,昔日我刚从江南............这不刚西征回来这家伙就缠着我不放,你要说打吧毕竟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他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啊!”

“几位兄弟咱们说咱们的,就当它不存在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

四人脸色古怪的看着柳大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狗结拜兄弟纵观天下出了柳大少还有哪个混蛋玩意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额,也不能说没有,兵部尚书宋煜家的大少爷,御前侍卫统领宋清才是三兄弟的老大。

柳大少还真就不是蝎子尾巴独一份。

妹夫的结拜兄弟本王岂不是........

姐夫的结拜兄弟本皇子岂不是要.....

四人急忙摇摇头,将脑海中跟一条狗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场景驱逐了出去。

荒唐,简直是无比的荒唐,哪有跟狗称兄道弟的,简直是有辱门庭!

“喝茶,喝茶,二哥你尝尝小弟亲自泡的茶水可合你的口味?”

庆王将目光从褐仔身上收回脸色僵硬的轻啄了一口茶水,也没有品尝什么味道就忙不吝的点点头。

“好茶,当真是好茶,想不到妹夫的茶艺如此好吵!”

“是啊,简直比茶道大师的手艺还要略胜三分!”

“没错,甘中带甜,回味无穷啊!”

李昊放下茶杯幽幽的哀叹了一声:“可怜我兄弟四人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喝上姐夫你亲自泡的茶水!”

柳明志望着装模作样的兄弟四人,心里暗道了一声虚伪。

本少爷自己都不知道这茶水是那个下人泡的,你们愣是能喝出花来,也是神奇的厉害!

不过李昊的话算是彻底打开了就藩的话题,柳明志放下茶杯暗道了一声,终于切换正题了!

心里隐隐有些遗憾,终究是避不过去啊!

“五弟这话说的未免太悲观了,为兄二十出头,五弟你才弱冠之年,想喝为兄泡的茶以后机会有的是机会!怎么能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呢?”

“姐夫你有所不知,二哥跟小弟三人来年二月就要离京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故地,自然再也无法喝上姐夫你亲自泡的茶水了!”

庆王也黯然的附和起来:“五弟说的不错,妹夫你出征刚刚归来不知道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也理所当然,父皇已经下令让为兄兄弟四人来年二月离京就藩了!离了京城山高水远,没有皇命不得擅自入京,可能这一去就是跟妹夫你的永别,唉,为兄尚未尽到孝敬母妃的孝心就要离京,这心里的酸楚无法言喻啊!”

七皇子李智脸色沉痛的望着柳大少:“姐夫,小弟今年才十八岁,就要远离母妃前去就藩,三姐小时候如此疼爱小弟,小弟尚未回报三姐的恩情,姐夫能不能跟父皇说说,让小弟缓两年再去就藩,起码让小弟报答了母妃的养育之恩,三姐的疼爱之情!”

柳明志望着一个个唉声叹气差点声泪俱下的四个大小舅子脸色古怪。

奥斯卡欠你们一个小金人啊!

“二哥,三位兄弟,皇子十八岁之后到封地就藩乃是高祖定下的规矩,你们四人都已成年,前去就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人微言轻,在朝中交好的重臣少之又少,只怕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心!”

“再说了,前去就藩每年春节的时候按照惯例藩王都会入京朝会,到时候想喝茶了,柳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至于诸位母妃的事情,按照惯例,母妃可以去儿子的封地小住一月联络亲情,到时候诸位兄弟自然可以全力尽孝!”

庆王四人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不到柳明志对藩王就藩的事情了解的如此的清楚!

“妹夫,话虽如此,然而我等兄弟还是想时时刻刻侍奉母妃足下,我大龙以孝治国,我们身为皇子自当要给天下臣民做个表率才行!”

“对啊,姐夫,二哥说的不错,羊羔羔上有跪母之恩,我等身为人子岂能没有人性,希望姐夫你能跟父皇说说好话,让我们兄弟几人晚两年再去就藩,报答了母妃跟父皇的养育之恩啊!”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兄弟四人,大舅哥,小舅子,你们但凡有点人性就该现在就走。

莲儿,嫣儿,莺儿姐妹三人还在房中等着本少爷三凤.....三缺一打麻将,你们为了你们自己就藩的事情着急本少爷明白!

但是你们能不能体谅一下本少爷的难处,七年了,快七年了,本少爷才等到这样的天赐良机你们忍心这样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吗?

瞄了一眼旁边计时的香烛柳明志清了清嗓子:“四位兄弟,不是柳明志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睡服父皇,再说了,去就藩这种事情多好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总揽一府吏治民生,这还不好吗?”

四人无言的望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柳大少,我们不想去就藩的意思四个人都看的出来,还不是为了那张椅子!

庆王给其余三兄弟使了个眼色:“妹夫,天色已晚,咱们坐在客厅里冷飕飕的说话也难以尽兴,不如为兄请客去天香楼坐坐如何?”

“对啊!姐夫,天香楼最近新来了几个清倌人,那姿色简直是无法形容,京城中不知多少富家子弟正在摩拳擦掌俏首以待,只要你看上了,小弟可以做主将他们送到你的府上伺候你!”

五皇子的话说的有些大包大揽让柳明志为之侧目!

心道一声,天香楼的产业不会是这位深居浅出的五皇子的产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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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三缺一(为全体月票加两更)

柳明志思索了一下好奇的望着五皇子李昊。

“五弟,为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想要询问五弟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李昊眼眸微眯心里有些激动不已,柳明志有事求自己就说明自己就藩的事情还有些转机。

说是问询一下,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姐夫请问,小弟若是可以帮助姐夫解惑的话小弟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松开了三弟的绳索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遥望着黯淡的夜色。

“五弟,昔日的天香楼第三花魁云清诗不知道五弟你了解多少?”

李昊诧异的望着柳明志眼底有些有些隐晦的躲闪之意:“姐夫这话问的是何道理?谁不知道昔日天香楼的第三花魁云清诗已经成了姐夫你的小妾,你们二人情深意切朝夕相处,互相了解的只怕早已知根知底!姐夫问小弟关于清诗姑娘的事情实在是让小弟匪夷所思!”

柳明志转头望向了李昊轻然一笑:“知根知底?五弟只怕有所不知,为兄跟清诗说是知根知底只怕是不尽其然,事实上她不知为兄根长短,为兄也不晓得她底深浅!”

李昊瞳孔一缩的模样被柳大少看的一清二楚!

“是故为兄才有此一问,若是五弟也不清楚就算了,就当为兄是闲言碎语好了!”

“这.........小弟倒是从坊间传闻中有些了解,但是并不深切也不知真假,姐夫若是想知道小弟定然和盘托出!”

“说说看!”

“云清诗,宣德十二年从教坊司进入天香楼,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大雅事无不精通,据说是松州人士,被姐夫你赎身之时正直清诗姑娘名声在天香楼正直鼎盛之时,不过才二九芳华,当时清诗姑娘入了你的府邸做妾不知道多少豪门子弟为之叹息,咬牙切齿,然而此时有兵部尚书夹在中间,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清诗姑娘在二十六年之时去宾州跟当地花魁交流经验之时不慎在归来的路上路过兴州之时感染了一种怪病,几个月都以轻纱罩面,直到被姐夫你赎身出了天香楼之时再也没有人有幸成为其入幕之宾得见其倾城之貌!”

“姐夫你也知道,青楼花魁更迭交替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久而久之昔日的花魁云清诗也就成了过去的事情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初的花魁云清诗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多谢五弟替为兄解惑!不知五弟可曾听说天香楼的幕后之人是谁?为兄可真是羡慕他,坐拥群美,尤其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当红花魁不过是他麾下的佳人而已!”

“若是为兄是天香楼的幕后之人,只怕整个天香楼也找不到一个清倌人了!”

“姐夫说笑了,小弟一直在宗人府深居浅出,怎么可能会认识天香楼的幕后之人,小弟之所以敢夸下海口说将几名现在声名鹊起的清倌人送与姐夫不过是借着宗人府皇室宗亲的势而已!”

“原来如此,为兄以茶代酒多谢五弟解惑!”

“请,小弟敬姐夫一杯!”

二人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一旁计时的香烛也已经燃烧了十之七八左右。

“姐夫,小弟就藩的事情还望姐夫奔波一番,成与不成姐夫的情义小弟都铭记在心!”

柳明志心思急转暗自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无妨,为兄就去试上一试,但是成与不成为兄可就不敢保证了!”

其余三位见状心里微微一急,想不到仅仅只言片语之间柳明志就同意了帮李昊游说就藩的事情。

“三位兄弟也不必焦急,一个是说,四个也是说,到时候我会在父皇面前提上一句,成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既然如此就多了妹夫了!”

“小弟多谢姐夫,小弟府上还有几名刚刚买来的胡姬,都是清白干净的身子,若是姐夫你有意...........倒是云平糊涂了,姐夫刚刚西征归来,区区几名胡姬自然入不了姐夫你的法眼,只要事情成了,小弟有的姐夫尽管开口,小弟绝不说一个不字!”

庆王跟七皇子也是纷纷许诺了不少好处。

但是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此事成了,至于只要一说就铭记在心的那些场面话当真你就输定了!

庆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身边:“妹夫,夜色已深为兄也就不多多打扰了,有时间老为兄府上一坐!”

柳明志感觉得手心的异样也不客套的收进袖口,反正是送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收了礼就要办事的观念在柳大少这里压根就行不通,本少爷不要脸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庆王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其余兄弟三人,纷纷效仿给柳大少告别的同时塞过去几张银票!

柳大少毫不客气全部一一笑纳收了起来。

“几位兄弟,夜色已深也没有略备酒宴款待兄弟们一场,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无妨,是我们兄弟登门的时机不合时机,下次有机会一定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柳明志瞄了一眼蜡烛还有时间赔笑着走了上去:“我送送你们,请!”

“多谢!”

柳府门外柳明志望着四驾马车缓缓离去邪魅一笑的抄起袖子打了个哆嗦!

“想将我的军,看看到时候谁将谁的军!”

“少爷,庆王殿下塞给你的好像不止银票!”

柳明志脸色一怔去袖口取出几兄弟塞给的银票借着门前的灯笼一打量,果然一封薄薄的纸条夹杂在其中。

柳明志眼眸一凝:“关门回府!”

“是!”

片刻之后柳明志坐在前厅翻看着手中的纸条脸色有些怪异!

“少爷?”

“小松,你先下去吧!”

“小松告退!”

柳明志将纸条放在烛火上引燃幽幽的望着大厅外面。

“好大的心,安西都护府府帅可号令西域诸国联军百万,岂是你想染指就能染指!别说本少爷不可能同意,陛下更加不可能同意!”

“汪汪汪........”

褐仔的叫声惊醒了柳明志,柳大少低头看去,原来一整个羊腿已经被三弟消耗的一干二净!

“好兄弟,多谢你提醒二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明天羊腿大大的有!先去玩吧!”

褐仔哼唧几声一溜烟消失了踪迹!

柳大少搓着手望着香烛最终落下的惠明火光嘿嘿笑了起来。

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今天就要圆梦了!

嘿嘿笑着柳大少屁颠屁颠的朝着后院跑去,盏茶功夫柳大少提着一个木箱一个铜盆朝着青莲的房间飞奔而去。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片刻之后房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模样。

柳大少脸色有些惊慌,不会反悔了吧,不带这样的啊!

你们怎么可以脚踏我的梦想,本少爷坚决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莲儿开门,夫君冷死了!”

脚步声传入柳大少耳中,有些纷乱有些踌躇!

房门悄悄打开青莲羞赧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要不你还是去韵姐姐那里吧!”

“瞎说什么呢?你看这是什么?”

“麻将?树脂?夫君你要打造桌子打麻将吗?”

“待会你们.........嗯哼......你就知道了!”

也不等青莲同意柳大少闪身进入房中,三公主莺儿二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扣着着自己的手指。

不时地偷瞄一眼柳大少羞赧的低下头默默无言。

本来以为是那什么那什么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什么那什么!

“夫君你拿树脂干什么?”

柳大少眼睛眯缝起来将铜盆放到了煤炉上,仅仅半盏茶功夫树脂粘稠起来。

柳大少用毛巾包裹着铜盆走到门前将树脂沿着门缝缓缓倒下,又在门栓上淋了下去。

看着逐渐凝实的胶脂柳大少眼神发亮:“把门封死了,你们就是锅里的肉,想跑想都不要想,门都给你焊死了.........”

哐当一声铜盆落地青莲三人紧张的一哆嗦,不敢去看彼此嫣红的脸色!

“来来来,三缺一为夫正好带了麻将,正好凑够一桌,咱们玩个好玩的游戏,赌钱太俗了,要赌就赌点有意思的!”

三女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跟个木头人一样!

“嗯哼......都老夫老妻了,客气啥嘛!”

月上中天柳明志嚣张的声音出来。

“三条自摸对对胡,一人一件,快快快。”

灯火晦明晦暗三凤...........三缺一的麻将悄然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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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一顿饱顿顿饱

噗通一声打破了宁静!

柳大少抱着蚕丝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揉着酸涩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什么时候了?本少爷怎么睡到地上来了?”

“还不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少爷,看时辰都要日上三竿了,再不开门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莲儿,莺儿,嫣儿,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本少爷再睡会,腰疼!”

刷的一下青莲扯开了窗户上的幕布,明亮刺眼的光芒传来柳大少一声卧槽马上捂住了眼睛!

房间登时亮堂堂起来,三女早已穿着完善,就是粉嫩的俏脸之上带着一丝妩媚之意,各个长发披肩素面朝天神色不善的看着柳大少。

三人起床之后较劲脑汁也没有将门上的胶脂解决掉,门外送水的丫鬟进不来,自己三人出不去,只能闷在房中等着床上的那头懒猪醒来。

然而一等二等某人睡得香甜无比丝毫不见醒来的模样。

三女再也等不住了,若是自己院落以外的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怕再也没脸见人了!

翻窗子当然可以出去,只是翻窗在古人看来那是贼人才会干的事情,已经成为人妇的三女自然不会在自己家中干这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加上门外的脚步声以及丫鬟的谈笑声缕缕不绝,三人就更不敢了。

主要还是怕丫鬟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没有办法三女一商量只能用强了,连人带被子柳大少被扯下了床榻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开门?你们自己不会开门吗?”

适应了光线的柳大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疑惑的看着青莲三人,开个门还用本少爷亲自来吗?

一个个长得人比花娇的又不是见光死至于吗?

“少爷,你太可恶了,竟然用黏合桌子的树脂把门给封上了,你让莺儿怎么出去吗?”

莺儿莲足跺地羞愤的看着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柳大少!

三公主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凤目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外乎三个字!

哈麻皮!

“哦....对对对,昨夜劳力伤身消耗过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的错我的错!”

三公主脸色滚烫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你在胡说八道妾身就不理你了!还不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柳大少望着三公主娇嗔的眼神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摊:“为夫也不知道怎么能除去啊!”

事实上柳大少还真不知道怎么除去门缝门栓之上的胶脂,本少爷只想着把门焊死也没想过怎么开门的事情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房中不出去吧,早就过了给娘亲爹爹请安的时辰了,在一天不露面岂不是太失礼了!”

“莺儿还有一些小姐妹的鞋样都没准备好呢!”

“成乾见不到妾身又该哭闹了!”

“别急别急,为夫马上让人从外面强行破门进来!”

“不许叫!”

三女难得心口如一异口同声的拦住了想要喊人的柳大少。

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所有人看着自己三人的眼光都会带着古怪的表情。

万一哪天京城中流传出定国公与夫人,小妾,丫鬟不得不说的故事,那可就有的看了!

一些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就喜欢这种引人入胜的故事来增加收入!

“行行行,不叫不叫,本少爷自己试试看还不行吗?”

“你轻点,别弄出动静来,到时候一大群人不明所以的跑过来就更麻烦了!”

“好好好!”

便宜占完的柳大少现在就是五好男人,她们三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反驳,绝不还口,毕竟今天万一惹得不开心了,以后还怎么哄着一起打麻将。

齐人之福就像出轨,有一有二就有三,乃至无数次!

一顿饱顿顿饱柳大少还是分的清楚的!

柳大少弯腰打量着门栓上看似柔软却相当结实的胶脂,别说柳松这家伙弄得东西还挺给力,怪不得昨夜一个都没有跑掉!

用力扯了几下,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除了莺儿三人都能暴力破开房门,一个房门在高手眼中那还不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

偏偏不准弄出来动静那就麻烦了!

内院之中虽然没有下人,可是却有上百的丫鬟服侍主人,一旦弄出动静势必会有不少人蜂拥而至。

你给她们解释我们就是在打麻将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信吗?你信吗?你信吗?

柳大少自己都不相信!

“打.......打不开!”

“快想办法啊!”

“别急别急,为夫想想为夫马上就想想!”

青莲倒是不那么着急,毕竟这是自己的闺房自己在房中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着急的是三公主跟莺儿两人!

柳大少想着想着眼睛就在三女身上流连忘返起来。

熄灭灯火跟白天看的感觉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啊!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快想办法!”

“嫣儿,你好暴力!”

“想!”

三公主娇嗔一声,幽怨的望着柳大少,这都什么时候了夫君还在动那些花花肠子,自己昨天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说出想要说悄悄话的话语了呢!

“这样吧,为夫从窗户钻出去给你们望风,你们破开房门回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不就行了吗?”

“那你还不快钻出去!”

自己不好意钻出去不代表她们会拦着柳大少钻出去,反正这货不要脸习惯了,也不差一次两次的!

“起码等我披上一件外袍啊,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莺儿急忙取下衣服给少爷贴身的穿好,冲着窗户努努嘴,还不快去!

窗户打开一阵寒风袭来柳大少打了个哆嗦闪身窜出窗户望着天上飘着的鹅毛大雪神色一怔。

“瑞雪兆丰年啊!”

“少爷好!”

“少爷好!”

“好好好,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东跨院了,好好的雪景都给破坏了!”

“是!”

盏茶功夫青莲的院落中果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柳大少清了清嗓子:“破门吧,已经没人了!”

一阵掌风袭来柳大少吓了一跳,只见房门扑棱棱挂在轴承之上晃动着,莺儿三公主二人跟做贼一样飞快的跑了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柳大少眼睛一转转身对着窗户一掌劈下,窗户哐的一声脱离了自己的岗位!

青莲一声尖叫:“夫君,你干什么?怎么把窗户给弄坏了!”

“门坏了,窗户也坏了,今天晚上想休息岂不是.........”

“哎呀呀........莲儿啊,实在不好意思,为夫突然想习武强身了,一时手痒就没忍住!”

“晚上妾身怎么休息,冷飕飕的冻死个人了!”

“别急,为夫先去给你们打水洗漱,房门跟窗户为夫马上找人来修!”

“还不快去!”

“得嘞,小仙女你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拍着手从莺儿的房中走出来,三女柳大少全部没有厚此薄彼,都送了一盆热水过去洗漱!

顺便在莺儿房中洗漱了一下抄着衣袖就跑了出来!

“少爷,你让小九喊小的什么事情?”

柳大少揽着柳松的肩膀朝着前厅走去!

“过来,少爷吩咐你一件大事!”

“少爷你说!”

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了柳松!

“府内所有会木工的下人修沐三天出去喝酒,本少爷请客!”

“啊?”

“快去吧,少爷也得体谅体谅他们的不容易不是!”

“胖胖,快走,再睡懒觉你就更胖了!”

柳明礼的声音传来,雪地中这货正在遛国宝玩,柳大少嘴角一抽,这货不知道熊是要冬眠的吗。

只见胖胖亲昵的蹭了蹭柳明礼,欢快的跟了上去!

一顿饱顿顿饱它比柳大少分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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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少女初长成

“乘风,承志,你们快看天上有个牛在飞!”

两个穿着夹袄的小家伙好奇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天上除了鹅毛大雪之外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爹,什么都没........啊呀......”

两个小家伙一转身就见到两个人头大的雪球迎着自己砸来,一个反应不及就被砸到胸口,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爹爹好棒,砸到了砸到了!”

柳依依三个小棉袄嘴里呼着热气欢呼的围着柳大少跑了起来。

柳乘风兄弟俩憋屈的看着柳大少:“不来了,根本就不好玩!”

“不来了,那可由不得你们!”

柳大少托着两个雪球对着兄弟俩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看的兄弟俩心惊胆战爬起来就要跑。

俗话说得好。

没有危险的时候老爹就是最大的危险!

兄弟俩前面跑,柳大少带着三个小棉袄提着雪球在前面追赶,洁白的雪地之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柳府前院,内院,后院到处充斥兄弟俩的尖叫声以及三个小棉袄的欢笑声。

柳大少完全没有个当爹的模样,追的兄弟俩抱头鼠窜。

有三个小棉袄跟着提供弹药的柳大少更是跟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别提多欢实了!

兄弟俩不是没想过还手,然而四拳难敌八手,兄弟俩完全不是老爹跟姐姐妹妹四人的对手。

弹药供给跟不上也就算了,准头跟距离也不是柳大少的对手。

若不是柳大少控制着力度跟角度,兄弟俩少说也得也得鼻青脸肿,好在亲爹还是亲爹,没往脸上招呼,全打到了厚实的地方。

无可奈何之下兄弟俩的小叔也被兄弟二人拽进了战场之中,不出意外,被追着打的人又多了一个。

柳明杰同样被老大欺负的哭爹喊娘。

柳夫人皱着眉头望着校场之上柳大少为主的混账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柳之安抄着袖口委屈的蹲在一边:“夫人,老夫可以起来了吧,这都半个时辰了,脚都麻了!”

刘夫人白了柳之安一眼一把揪住柳之安的耳朵:“喝花酒老娘不让你去了吗?老娘拦着过你吗?你倒好,跟儿子一起欺骗了老娘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轻点轻点..........夫人,天地良心啊,都是小王八蛋撺掇老夫我的啊!”

“你要是没有那个花花心思志儿能撺掇的动你!”

“我错了,以后再去喝花酒一定实话实说!”

柳夫人一把松开了柳之安的耳朵:“在外面想怎么玩怎么玩,老娘无话可说,你要是赶往家里带在孙子孙女面前丢人现眼老娘饶不了你!”

“是是是,夫人放心,老夫这点还是敢下保证的!”

“起来吧!”

“谢谢夫人,累不累啊,老夫给你揉揉肩!”

柳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娇媚的白了柳之安一眼:“算你个老东西有良心,妾身还以为.........”

“老爷,夫人,柳萱小姐从东海回来过年了!”

“萱儿回来了!”

夫妇俩脸色一喜将目光从欢闹的演武场之上收回来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个穿着天蓝色小夹袄翠柳烟幕点绣裙,青春貌美长相甜美的美少女欢快的朝着走廊之上跑了过来。

少女落落大方,黝黑的眼眸透露着一股机灵劲,两个丸子头点缀着两颗上等的碧玉钗每次跑动都轻轻晃动,让少女更加靓丽动人,一看就是一个鬼精灵一般的人儿!

少女正是去了东海习武的柳家大小姐柳萱,昔日缠着大哥讲故事的小萝莉转眼间也是少女初长成。

不出两年就会成了少年郎心目中的女神人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爹,娘,萱儿回来了!”

柳萱一个飞扑抱住了柳之安,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爹,你怎么变胖了,头发也白了好多,想没想萱儿啊!”

“哎呦呦.....快下来,爹老了,你也长大了,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柳萱笑嘻嘻松开了柳之安的脖子转向柳夫人:“娘,又漂亮了,萱儿好想你!”

“傻丫头,娘也老了怎么会越长越漂亮呢!”

“萱儿不管,在萱儿的眼中娘永远是最漂亮的!”

“你这孩子,小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嘻嘻嘻......大哥二哥呢?”

柳夫人无奈的冲着演武场努努嘴,柳大少正跟个老鹰一样将叔侄三人挤在角落里,手里托着雪球嚣张的哈哈大笑着。

仿佛叔侄三人就是锅里的鸭子一样!

柳萱惊喜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将包袱放到了柳夫人的手中:“爹,娘亲,萱儿去找大哥玩了!”

“哎........”

柳夫人一句话还没说完柳萱穿着牛皮小靴的莲足在走廊廷柱上轻轻一点,迎着鹅毛大雪犹如雪中精灵一样翩翩起舞着朝着演武场飞跃而去!

柳夫人眼中闪露一丝精光望着女儿灵活的身影:“六品,看来萱儿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柳之安脸色一怔:“什么?萱儿都入六品了?”

“肯定没少吃苦,我爹在习武这方面从不心软!”

“三个小兔崽子,大哥爱你们,爹爹爱你们哟!”

“啊......”

叔侄三人分三个方向躲闪而去,不时地抓起一个雪球盲目的还击着。

“大哥!”

“哎呦,本少爷的老腰哟,谁啊本少爷非得...........萱...萱儿?”

“大哥,萱儿好讨厌你,都认不出萱儿了!”

“哎呦,傻丫头,大哥就是没想到我家的小妹儿如今也变成了一个青春貌美的大美人了,大哥一时间不敢认,还以为是哪个小仙女偷偷下凡了呢!”

柳萱掐着纤细的柳腰骑在柳大少背上:“真的?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了,快下来快下来,都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知羞,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大哥你养我一辈子,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别说养你一辈子就是十辈子大哥都愿意!”

柳萱站了起来伸出纤细的手掌搀扶住柳大少的胳膊:“大哥快起来,小心雪水化了浸入衣服里!嫂子她们呢?”

“给依依他们缝补冬天的衣物呢,大哥刚刚西征回来闲着无聊就陪几个小家伙乐呵呵,你刚到家吧,九牛那货呢?”

“九牛大哥去后院卸货物了,外公准备了一些特产让我带了回来!”

“好好好,大哥去换身衣服给你接风洗尘,那么久不见当初的黄毛丫头也长大了,大哥也老了,等你以后嫁人了,大哥想疼你都没机会了,你也去换身干净的衣物,风餐露宿肯定辛苦了!”

“不急,先让萱儿试试大哥你的功夫长进了多少!”

第九百二十九章我摊牌了

什么?”

柳萱衣摆陡然无风自动,将气劲踊跃周身环绕起来,柳依依三人缓缓的被劲风推到了十几步之外!

三个小棉袄茫然的看着小姑姑柳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白影一闪而过三个小棉袄已经出现在柳之安夫妇的身边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情况!

“覆海!”

白家天罡指第一式一指覆海,柳萱右手屈指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接扑向柳大少的面门!

柳大少本能的飞退了过去,躲过了小妹的凌厉一指,背后冒出一股冷汗,虽说小妹不会伤了自己,可是这一指若是落实只怕少说得疼个三五天!

“外公的天罡指!”

柳萱嘻嘻一笑也不答话再次屈指平行一划,朝着大哥的位置前赴后继的攻击过去,留下一抹残影闪现。

鼓起的劲风将天空中飞舞的雪花都吹向了一旁。

柳大少谨慎的望着飞扑过来的柳萱没有丝毫的迟疑凌空一跃从柳萱头顶闪过柳萱的攻击右手并剑指轻轻一挥。

“第一剑歌山河落!”

柳萱扑空心道不好骤然感觉到身后的剑气,曼妙的身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退了过去。

剑气直接在柳萱身边斩过,落在了积雪之上。

积雪仿佛被爆竹炸裂一般四散而去,在空中飞舞起来。

“第三指星斗练会了没有,让大哥见识见识!”

柳萱娇嗔的望着大哥跺跺脚:“不打了,你一个八品欺负妹妹这个六品,不知羞,略略略....”

柳萱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舌头扭身朝着柳之安夫妇走去。

留下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没练会就多下功夫不就行了,学学大哥勤学苦练,想不成为高手都难!”

柳大少很不要脸的将自己成为八品的功劳归身与自己的勤学苦练之上。

像什么本少爷体内的蛊虫跟阴阳和合大悲赋这种东西是什么本少爷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宫里来人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到演武场上朝着门外指了指!

“宫里来人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少爷,今天好像是十一月二十七!最后一次大朝会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愕然的看着柳松:“你确定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为什么没人提醒我!”

“是少爷你太久没在家里了,都要忘了少爷你还要上朝的事情了!”

柳大少脸色有些窘迫:“本少爷自己都忘了,现在这个时辰朝会早就散场了,宫里来人干什么?训斥我?”

“小松怎么可能知道,少爷去了才知道!”

“我马上去换衣服,你去给来人说一下我一会就到!”

“好的!”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换好了自己的官袍朝着门外赶去。

“老周,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大总管周飞,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主亲自来自己家接自己进宫。

突厥出事了?还是金国出事了!

“驸马爷,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咱们上车吧!”

“好,请!”

马车缓缓像皇宫行驶而去,车厢内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大总管:“老周,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啊,下朝之后陛下就让咱来接你入宫,至于有什么事情咱也不好说!”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大总管,没有发现周飞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纳闷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召见了!

难道是本少爷忘了大朝会的事情皇帝生气了?

“老周,你给我透个底,父皇的心情怎么样?”

“应该挺高兴的退朝之后就乐呵呵的,甚至难得的夸奖了太子殿下几句!”

柳明志稍微放下心来,既然心情不错就说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二人闲聊着朝着皇宫奔赴,过了几道宫门停在内殿前。

“驸马爷,陛下就在御书房等候,请吧!”

“多谢!”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进门顿时暖和起来,柳大少也除去了身上的大氅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陛下,驸马爷到了!”

“来后殿!”

“是!”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父皇龙体安康!”

“不用多礼,坐吧!”

“谢父皇!”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西征久了竟然连大朝会的日子都给忘了?”

柳明志脸色一囧尴尬的点点头:“父皇慧眼如炬,儿臣还真是忘了,出征那么久身心疲惫,一回来只想着好好休养几天,都快忘记儿臣还担任的户部侍郎的职务了!”

“可以理解,朕此次传你入宫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御花园摆宴的事情推后了,那么厚的积雪不方便,推迟到七天后再说吧!”

“啊?是!”

柳明志先是一愣然后急忙点点头,心里有些无奈,李政召见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些?

“今日大朝会,关于安西都护府府帅跟总督的人选百官是喋喋不休各抒己见,最终也没有定下最终的人选,无奈之下朕只能压后再议,西域三十八国是你带兵攻下来的,这府帅跟总督的人选你有没有好推荐的?”

柳明志心里松了口气,就知道皇帝召见自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关于安西都护府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的人选柳明志班师回朝的路上也再三思索了几个人选。

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都护府虽然地处偏远,远离大龙腹地,可是总督两个位置却是个人人眼热不已的位置。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加上山高皇帝远只要不太过分足可以横行西域三十八国而安然无恙。

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就是西域的王者。

这么一大块肥肉谁不想吃上一口。

远的不说,单单昨夜庆王塞给自己的纸条就足以说明一切!

“儿臣也没有太好的人选,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可谓掌握着西域三十八国的命脉,一个不当可能就会让西域诸国再次从大龙的疆域分裂出去,加上都护府可号令西域联军百万余人万一..........儿臣以为还是经过文武百官慎重商议一下为好!”

“也是,昨夜庆王他们几个去了你的府上?”

“是,坐了一个多时辰!”

柳明志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住皇帝的耳目坦荡的承认了下来!

“都闲聊了些什么?”

“就藩之事,庆王殿下跟三位皇子希望儿臣能替他们说说情!”

李政眼眸微眯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结果呢?”

“儿臣答应了,会给他们提上一提!”

“给朕个理由!”

柳明志脸色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儿臣摊牌,是儿臣收了他们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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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雪中人

李政坐在龙椅上手里扣弄着拇指之上的碧玉扳指,怪异的望着坐在对面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柳大少。

柳大少的坦白让李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混账玩意,你倒是稍微狡辩一下啊,你如此直言不讳将朕的思路都给打断了,又得重新酝酿一番才行。”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御书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或许柳大少也感觉这样一直冷场不太合适,悻悻的笑了笑了:“父皇,吃了没?”

“吃过了!”

“额.........那挺好,吃了就好!”

得,新一轮的尬聊再次结束,柳大少想了半天也没发现再找什么话题更加合适!

“那什么,今天的雪挺大啊!”

“父皇说的没错,是挺大的,京城也少见这么大的雪!”

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那什么,要不你今天先回去,朕有事再召见你!”

“也好,儿臣告退!”

“去吧!”

李政望着柳大少缓缓走出御书房的背影彻底无奈了,朕找这货干什么来着,明明有无数的话想问怎么愣是没说出来呢?

大总管同样神色迥异的瞄了一眼李政,这爷俩这么聊天的场景还真是少见啊。

柳明志披上自己的大氅望着皇宫内的景色无言的耸耸肩,这算什么事!

天空雪花飘落,晶莹细碎,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雪色之中,天地悍然一色。

房顶之上堆积着厚厚的雪花,泛着微弱的光泽。

柳明志朝着手心呼了口气,缓缓朝着宫门外走去。

在家里还没有发现今天的风竟然如此刺骨,或许是皇宫太空旷的缘故,走到哪里柳明志都感觉寒风呼呼的冲着自己的衣领之内钻着!

柳明志老马识途的出了宫门,守卫宫门的统领并非柳明志熟识的老贾,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今天入宫的事情让柳明志也是摸不着头脑,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景。

“莫非这么久不见,陛下已经对我生疏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不至于啊,若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陛下完全没有必要单独召见我入宫一见!”

街道上人声鼎沸,城中的百姓拖儿带女的在街上购买者年货。

瑞安四年对大龙来说又是难得和平的一年,加上地瓜这种高产作物的普及,百姓们手里也有了余钱。

观其带着笑颜的神情就知道肯定要大采购一番,过一个团圆年。

见到这种情景柳明志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或许自己的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为升官发财,只想守着家中妻儿老小跟治下的百姓幸福美满的过着自己衣食无忧的日子。

大雪没有阻挡住百姓们即将过年的兴奋,也无法阻挡柳明志回家的脚步。

柳明志叹了口气,望着早已经更换了牌匾的齐府心思有些复杂,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岳父齐润依旧在京城中任职吧。

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展风云之志,却因为自己的女婿而选择告老还乡。

天下父母不外乎如此啊。

有了孩子之后柳明志才明白养儿深知父母恩的道理,柳明志心里决定了,无论如何今年春节之后都要带着齐韵回江南一趟跟齐润二老团圆一阵子!

如意的忌日也错过了两次了,虽然青莲告诉自己她已经代替自己去过了两次,可是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歉意,必须亲自去祭奠一番才行。

还有老爷子闻人政那里自己也得上门拜谒一下,这是一个徒弟最基本的本分!

“师........师兄!”

柳明志一怔转身望去,这才发现穿梭不息的人群中站在一身披狐裘锦衣面色俊逸的白衣少年牵着一匹健壮的汗血宝马正在惊喜的望着自己。

马背上托放着几个礼盒,想来也是准备登门做客的年货了!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多日不见的呼延筠瑶:“师弟,好巧啊,你也出来买年货了?”

呼延筠瑶一袭士子白袍腰间系着玉带,头上戴的硬璞帽已经积累了不少的雪花。

峭立在雪花中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师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相思之意!

听到师兄的问话呼延筠瑶微微颔首:“修沐了,我也要回家里跟家人团圆一下了,这么久不见总归还是想念的!”

“好,挺好,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漂泊在外无论荣华富贵还是艰难度日孤苦伶仃,总要回家看看的!”

“师兄过得怎么样?你西征归来小弟衙中的事物堆积如山,没能去迎接师兄实在是失礼,本想购置完年货之后便去师兄府上拜见一番,未曾想在街上与师兄相逢,也省的小弟在跑一趟了!”

“无妨,有心就行了,外面雪大,去前面的天然居坐坐如何?”

“好啊,师兄相邀,小弟断然不敢推辞!”

“请!”

“师兄稍等,小弟把这朱钗的钱付了!”

早已知道呼延筠瑶是女儿身的柳明志并不奇怪师弟为何会买朱钗这种女子的饰品!

“三百两?怎么会这么贵?你这小摊贩不诚实!”

“这位公子,其余的几钱银子几两银子你随便拿去,这支碧玉钗可是小老汉的传家之宝,若不是有些难处要用银子小老汉是断然不会拿出来卖的,你若是嫌贵的话就再挑一支其它的吧!”

呼延筠瑶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朱钗还了回去,三百两已经超乎了她的荷包承受范围。

虽然贵为草原第二大部落的小公主,可是呼延筠瑶自从来了大龙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俸禄度日,从来不曾接受过二哥的接济,自然有些囊中羞涩!

“慢!”

见到师弟对着碧玉钗恋恋不舍的模样柳明志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下呼延筠瑶手里的碧玉钗。

这支碧玉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翡翠打制而成,放到柳家的珠宝铺里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的价值。

摊贩老板开价三百两算的上是相当良心的商人了。

三百两对于寻常的百姓之家来说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稍微殷实的家庭也不会花三百两银子去买一个饰品。

然而金银有价玉无价,三百两银子在柳明志的眼中绝对是物超所值!

从怀里取出三张银票塞到老板的手中:“包起来!”

“是是是,客官你稍等,老汉这就给你包起来!”

盏茶功夫柳明志淡笑着将盒子递给了呼延筠瑶:“师兄弟一场还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难得见你恋恋不舍,师兄送你了!”

呼延筠瑶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朱钗盒子嘴角扬起微笑:“谢谢师兄!”

“收起来吧,喝酒去暖暖身子!”

呼延筠瑶小心的收起朱钗牵着马缰往天然居的方向走去。

“小弟请客!”

第九百三十一章因果循环

天然居,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毫不意外天然居的产业又是柳之安的,柳之安的生意之广似乎走遍大龙任何州府总能找到几家柳家的产业!

天然居的后院中遍地竹子,挺拔秀丽,积雪浓厚弯而不折!

从天然居三楼望去,竹竿修长,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在寒风中摇曳着自己的身姿,屹立在那片属于它自己的土地之上,如一位风雪俏佳人一样在雪中曼舞!

呼延筠瑶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院落中的竹林。

因为火炉的缘故虽然开着窗户二人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寒意,反而全身热腾腾的如沐暖阳之下。

“竹子,岁寒三友,在京城这么久了很少见到什么人在院落里种下这么多竹子,想来老板也是一个雅士!”

“是真雅士还是附庸风雅谁又知道呢?天下事,天下人,熙熙攘攘让人看不真切,珍惜当下足以,以后的事情只有天知道,得过且过吧!”

“两位客官,你们的酒菜来了,请慢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按照你们的吩咐,二十年的竹叶青,已经给你们烫好了,小的告退!”

机灵的小二将酒菜一一摆上说了一番好话之后自觉的退了下去。

一个小二尚且如此,柳之安的生意能够遍及天下不是没有道理!

柳明志提起带着暖意的酒壶给呼延筠瑶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你我师兄弟二人这么久没见,先干一杯再说!”

“师弟敬你一杯!”

“请!”

二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柳明志再次将酒杯添满,毫不担忧呼延筠瑶会被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呼延筠瑶的酒量自己见识过,两个自己绑在一起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一个女儿家有如此酒量在柳大少认识的女子中实属罕见,起码自己家中的几位娘子没有一个人有此酒量!

“为兄西征两年,你也应该从翰林院调任出来了吧?现在何处任职?”

“现任兵部员外郎在宋煜宋尚书的麾下讨口饭吃!”

“不错,你在军事上的天赋天下少见,能在兵部任职也算是人尽其用了,转眼间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除了师兄你西征西域,大龙,金国,草原三国边疆少有战事发生,师弟我在兵部的日子倒还算悠闲舒适,只是最近乃至以后或许就不太平静了!”

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一顿诧异的看着脸色有些低沉的呼延筠瑶。

“干杯!”

“请!”

柳明志一边添酒一边望着呼延筠瑶:“兵部制定收复河套河朔草原的作战方略了?”

呼延筠瑶略微失神便点点头:“师兄不愧是被誉为白衣儒帅的人杰,师弟什么都没说师兄便一下子猜了出来,来年开春兵强马壮陛下似乎有着手收复河朔河套两地的打算!”

“师弟你虽然贵为草原的公主,然而呼延部落与史毕思王庭东西向望互为敌手,河朔河套之地现在尚在史毕思王庭之手,师弟不应该是高兴吗?大龙收复河套对史毕思王庭用兵,呼延部落才能有利可图!”

呼延筠瑶端着酒杯的纤纤玉手微微一颤,俏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之意,望着对面师兄没有丝毫嫌弃的眼神呼延筠瑶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师兄何时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师兄贵为定国公户部左侍郎岂能没有一点门路,不但为兄知道,恩师也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有些事情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因为师兄明白你是一个向往和平的人!”

呼延筠瑶哑然失笑:“筠瑶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未曾想早已被恩师跟师兄你们的法眼拆穿,枉筠瑶还在沾沾自喜,原来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小丑而已!”

“师弟不必丧气!”

柳明志起身背手望着庭院内随风起舞的竹林怔怔出神。

“师弟你虽然是草原人,但是你是期待和平的,有时候向往和平是没有国家之分的!在这点之上为兄还是赞同你的为人的!”

呼延筠瑶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搭在窗沿之上叹了口气。

“师兄说的对,向往和平的信念是没有国家之分的,但是人却有,不是嘛?”

柳明志微微一颤不知道如何反驳呼延筠瑶的问题!

“师兄,大龙,金国,草原,三国之间泾渭分明,小弟听从大哥的话带着和平的信念来大龙,大哥说过我是和平的使者,要向大龙传递一个信念,大龙和草原是可以成为朋友和平相处的!”

“你大哥是呼延玉?”

“没错,可是师弟到了大龙之后才明白小弟的想法多么可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弟无论怎么解释翰林院的一些同僚都认为小弟是在异想天开!汉柄威仪,操生杀大权,似乎只有将我草原部落斩杀殆尽才是最终的结果!”

柳明志侧首望向脸色有些悲怆的呼延筠瑶:“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之所以如此,是你们草原部落每次度过边关南下犯我大龙疆土,戮我大龙百姓,美名其曰打草谷度过寒冬腊月,可是当你认为我汉家想要想要将草原部落屠杀殆尽,剥夺你们生存权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边疆多少百姓成为你们草原弯刀之下冤魂,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始终这是草原部落自己种下的因!”

“为兄虽然不喜欢佛家那一套明面悲天悯人,暗里蝇营狗苟的那一套,但是因果一说为兄还是比较认同的,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们草原南下打草谷,就不许我汉郎北出驱狼寇吗?”

呼延筠瑶娇躯一颤久久无语,神色怔然的盯着天空的雪花默默叹气!

“可是筠瑶不想我娘亲的厄难再发生在两国百姓身上,筠瑶有半个汉人血脉,我的娘亲是被父王掳走的汉女,娘亲每天张望南方,筠瑶知道娘亲是在思念她的家乡她的亲人,所以我带着和平的信念来了,我想要大龙跟草原和平相处,这有错吗?”

“没错,为兄就是想告诉你大龙草原两方谁都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彼此,草原南下是因,大龙北出是果!”

“那是因为师兄你出现的太晚了,若是早有边关互市一开就不会有这种事,如今我呼延部落一骑不曾南下犯边,边关互市永远的维持下去,互通有无,你们需要马匹牛羊,我们需要粮食丝绸茶叶,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再起战火武力天下一统才是和平呢?难道现在这种来之不易的和平就不是和平吗?筠瑶不是想指责大龙什么,但是当大龙攻下王庭之后,谁敢保证不会剑指我呼延部落,谁敢保证不会剑指金国!”

“这..........这不是你我一个小人物可以操心的事情!”

“筠瑶若是保证呼延部落五十年可以对大龙秋毫无犯呢?师兄你能保证大龙五十年不再次北出吗?”

“为......为兄保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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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再问师兄

呼延筠瑶脸色带着幽怨的酸楚退坐到椅子之上。

“也罢,和平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你身为人臣怎么能行天子之诺,今日不谈国事,你我师兄弟二人好好的叙叙旧!”

柳明志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酒!不谈国事!”

“小弟...小妹敬你一杯!”

两人心绪都有些紊乱,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推杯换盏。

“小二,在上十壶酒水!”

“来了,两位贵客稍等!”

守在楼下的小二马上应诺。

呼延筠瑶呼了一口酒气眼神朦胧的盯着对面同样有些微醺的师兄:“师兄若是回江南,帮小妹给恩师问个好,就说小妹不肖,家乡路途遥远,不能亲至恩师跟前行孝,让恩师不要怪罪小妹的失礼之处!”

柳明志乐呵呵的大包大揽了下来:“师弟放心吧,为兄一定给你带到,为兄也有两年不曾拜谒恩师他老人家了,是该前去尽尽孝心了!”

“师兄仗义,小弟就放心了!”

“客气什么,师兄弟一场,同门之责不必见外!”

“师兄!”

“有话尽管说!”

呼延筠瑶深深的凝望了柳明志一眼:“师兄稍等,小弟去去就来!”

“好!”

“客官酒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若是嫌弃小店上酒太慢,小的给你道歉了!”

“没有,给我安排一间客房!”

“得嘞,您稍等,小的放下酒水就来!”

小二恭敬的将酒水放到柳明志的面前:“客官请慢用!”

柳明志面带萧索的点点头:“下去吧!”

“小的告退!”

柳明志自斟自饮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呼延筠瑶回来了。

“师兄!”

“嗯?”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佳人,不知何时呼延筠瑶已经换上了一声女装。

碧绿色的点翠流烟裙包裹着玲珑的娇躯,似有光芒闪耀。

十指纤细修长,如凝脂暖玉一般白玉无瑕,黛眉如画,丹凤眼妩媚多情,桃花眸玲珑犹如一池秋水闪耀波澜,狭长而灵动。

肌如凝脂,肤如白玉,标准的瓜子脸略施粉黛却不显得多余,简直是恰到好处。

青丝精心用方才碧玉钗点缀起来披在肩头。

映衬着身后窗外的飞雪,此刻的呼延筠瑶宛若与背后的风雪融为一体,圣洁而孤傲,清澈的眼眸仿佛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几年过去,呼延筠瑶少女的灵动之气逐渐褪去,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孤傲的气质。

微微摇摇头柳明志回过神来讪笑了两下,自己家中佳人几个,见到呼延筠瑶的女子装饰难免还是有些失神。

虽然比不上女皇一样国色天香,但是与家中的几女绝对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想不到你这么漂亮!师兄眼拙了!”

呼延筠瑶施施然的坐到柳明志的对面,举止优雅端庄的轻笑了起来,尽显大家风范。

呼延筠瑶樱唇微启贝齿透着光泽毫不避讳的望着师兄:“师兄不是没有发现小妹的容貌,而是未曾正眼相瞧过小妹一眼!”

“昔日你要么是士子儒衫要么是官袍加身的男儿装扮,为兄盯着一个男人看总感觉怪怪的,今日方知佳人如此怡然独立,仙女下凡,失敬失敬!”

“师兄,小妹昔日在金国问师兄的那句话师兄还曾记否?”

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明志脑海中想起了呼延筠瑶为自己作画之后题的那句话,后来还被闻人政顺来给自己看来一眼。

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柳明志窘迫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师弟说笑了,时间一久为兄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么清楚,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呼延筠瑶嘴角挂着一个优雅的弧度起身朝着柳明志慢慢逼近:“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柳明志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喝酒误事,嘴不把门啊!

呼延筠瑶弯下柳腰将俊美的俏脸凑到柳明志面前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师兄不是说时间已久已经忘却了吗?”

酒气混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却让柳明志生不出丝毫厌恶的心思。

好吧,他承认是因为呼延筠瑶太漂亮了,你若是换个如花做出这种举动你看本少爷会不会大嘴巴子抽她丫的。

正如在西域之时自己跟宋清说的话一样,谁说男人成了亲有了孩子就不好色了。

柳明志更相信一句话。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一个倾城佳人距离你不足二十公分的位置你一点不动心你绝对是个太监。

柳明志动心了,因为他不是太监这种神奇的生物。

动心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

望着呼延筠瑶幽深的眼眸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朝着身后错了错身子:“师弟,别这个样子,男女有别,被人看到了不好!”

发现柳大少的动作呼延筠瑶眼神有些幽怨::“师兄,筠瑶美吗?”

“美,世上少有的大美人,在师兄认识的女子之中比你漂亮的女子不足一手之数!”

呼延筠瑶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窃喜俏脸微微前倾又向柳大少逼近了一些,几乎不足一手宽的距离,呼出掺杂的香气的酒味直接扑到柳大少面颊之上。

遥记得呼延筠瑶跟呼延玉在帐篷中的对话,大龙女子太过羞涩,不如草原女子一样直言不讳敢爱敢恨,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呢?

呼延筠瑶此刻就将一个女儿家敢爱敢恨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筠瑶这么美,为何师兄你对筠瑶不动心?”

柳明志尴尬的挠挠头身子贴着椅子再往后推了推,椅子的两腿已经呈现了三十度的离开地面。

“师弟,坦而言之为兄动心了,师兄对你动心是因为师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师兄对你动心却不招惹你也是因为师兄是一个男人!天下之大人口数以千计,倾国佳人不计可数,为兄会对所有的漂亮女子动心,但是动心跟拥有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到街上走一圈随便问任何男人,为兄保证他们都会说对你动心,因为你很漂亮!”

“还记得在为兄的家中为兄对你说过的话吗?敬佩一个人不是爱情,就像你对为兄一样,你是因为敬佩为兄的为人,为兄的才能所以才对为兄比较上心!”

“可是这种情谊不是儿女之情,你明白吗?”

“筠瑶明白!”

“明白就好,快起来,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筠瑶翻看过师兄西征随军录事记录的所有经过,师兄与筠瑶一样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你并未因为西域三十八国异族的身份而带着鄙夷的眼光看待他们,你之所以率军西征是因为他们不宣而战兵犯大龙疆土,你就是筠瑶志同道合的那个人!”

“你....还是没明白为兄的意思!”

“筠瑶明白,遥记得当阳书院初见之时,师兄与恩师的谈话筠瑶记忆犹新,你说你不怨恨草原,你只怨恨给大龙带来战火的敌人,同样筠瑶也不怨恨大龙,只怨恨让呼延部落子民陷入战火的!”

“从那个时候筠瑶就知道师兄就是娘亲告诉筠瑶的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筠瑶明白我对你的情意不是敬佩之情,就是儿女之情!”

“不是,师弟你听我说...........唔...........”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擦拭着樱唇之上的浸着血迹伤口静静地望着柳明志!

“筠瑶再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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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贪财坏事(为全体月票)

柳大少揉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敢爱敢恨也不至于这么狂野吧!

柳明志无暇顾及呼延筠瑶看着自己的神情是怎么样的,扶着椅子的他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呼延玉提着刀对着自己砍来的场景。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呼延玉这货因为呼延王呼延灼不发兵金国去救自己的妹妹呼延筠瑶一怒斩杀老子呼延灼的事迹柳大少当然有所耳闻。

这货活脱脱就一个妹控,若是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哪怕这件事这行为是呼延筠瑶主动地,自己是被迫接受师弟的亲吻。

你指望一个妹控的家伙会给你讲这些道理吗?

给你讲道理也得先宰了你给你烧着纸钱的时候再讲。

柳明志可不认为自己跟呼延玉至交好友的感情能比的上他跟老子呼延灼的感情。

亲爹本王子都不眨眼的杀了,况乎一至交好友尔?

“师兄你咬破了筠瑶的嘴唇,你的体内就流着草原部落黄金家族的血脉,这下子你想赖账都不行了!”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眼神狡黠的呼延筠瑶,哪位老师跟你说的流着对方血脉的情况是咬破对方的嘴唇就算了的,你把他叫出来本少爷保证不打死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挥了挥手:“师弟,你就是再问师兄十次我还是无法回答你世间情为何物这个问题,在为兄的心里你始终只是我的师弟,咱们师出同门只有师兄弟情谊,儿女情长的话可是不要再说了!”

“那可未必,大龙有句俗话叫好女怕缠郎,小妹认为好郎未必不怕缠女,男想女隔层山,女想男隔层纱,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情,筠瑶跟不跟你是筠瑶的事情,咱们谁都不干扰谁!”

柳大少纠结的望着呼延筠谣,你不好好当官老研究这些俗话干什么。

“你........你们草原女子都这么狂野的吗?凭你的姿色往大街上一站,上赶着着想你娶你为妻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你怎么独独就对我这个有妇之夫这么上心呢?”

“弱水三千,筠瑶只取一瓢!”

柳明志面色窘迫的望着呼延筠瑶:“死脑筋,在大龙人的观念里为兄已经是‘残花败柳’的不洁之身,为兄不但被娘子糟蹋了,还被好几个娘子糟蹋了,你堂堂公主之尊但凡眼睛没点问题也不至于看上我这么一个不洁之男吧!”

“在筠瑶心里师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咳咳........”

柳大少急忙擦干净嘴角的酒水:“谢谢你能高看为兄一眼,但是为兄还是想告诉你,喝酒为兄乐意奉陪到底,谈情说爱的话为兄只能先行告辞!”

呼延筠瑶幽幽的扫视了柳大少一下:“奉陪到底,你有那个实力吗?小妹不介意见识见识!”

柳明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停得我告诫自己呼延筠瑶说的肯定是酒量这个话题,自己确实没有实力。

不然的话也太狂野了!简直就是一匹无拘无束的脱缰野马!

女皇在自己面前够霸道吧,也没如此胆大包天直言不讳过如此敏感的话题!

“小二,结账!”

“师弟啊,为兄家里还煲着汤,先告辞了!”

“等等!”

“有话就说,那些话就算了,为兄承受不起!”

呼延筠瑶从自己的裙摆身后取出一把金光闪闪镶嵌着各种名贵宝石的弯刀走到柳大少的面前静静地盯着柳明志的眼睛。

“咕嘟.......”

柳大少眼热的盯着金刀之上的镶嵌的宝石,绝对是一等一的宝物。

“师弟,求爱不成动刀可就真的过分了,你就是杀了为兄为兄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筠瑶怎么会舍得伤了师兄你呢,师兄若是真的对筠瑶无意,为何会毫不保留的将龙门大阵以及数门精妙大阵传授给筠瑶,要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这种奇阵都是不传之秘!”

呼延筠瑶想起了在金国迎宾驿之时柳大少对自己毫无保留毫不介意自己身份的倾囊相授眼神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意。

“师兄说情不知因何所起,然而师兄怎知万事皆有因,情有因起,为何师兄独独不愿了却因果!”

“鬼才知道你........”

柳大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若是告诉呼延筠瑶那些阵法自己也是从评书上听来的,压根就没有当真的,告诉她就是讲个故事消遣一下在金国驿馆的无聊时光而已呼延筠瑶肯定不相信。

因为大龙没有那些评书,自己说了呼延筠瑶也不会相信!

关键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呼延筠瑶竟然真的能从评书中的口诀中悟出阵法出来,还向自己请教阵中的陌刀明光铠是何物。

怪不得闻人政说呼延筠谣就是天生的帅才,这也太帅了。

搞得本少爷一个阵法小白跟战阵大宗师一样!

你说你不会吧,他们认为你在藏拙,在谦虚做人。

你说你会吧,他们会支棱起耳朵认真听讲,认为你在传道给他们。

这丫的上哪说理去,合着本少爷非得学究天人你们才相信吗?

但是事实本少爷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不是你拿着研究出来的阵图去找我,我细心钻研怎么可能会打赢金国的叛军。

这他喵的是本少爷太笨了还是现在的人太聪明了!

“这.......为兄要说这都是个误会你信吗?为兄传授给阵法是因为你是我师弟,不是因为你是呼延筠瑶!”

“筠瑶恋上师兄不是因为你是我师兄,是因为你无私的待我!”

“我他么.......告辞!”

柳明志闷着胸口的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是该说自己太招人喜欢了呢?还是该说呼延筠瑶太年轻太盲目了呢!

“等一下!”

“不等了,再等就真的纠缠不清了,拜拜了你!”

呼延筠瑶不甘心的望着手中的宝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直接将弯刀在柳大少不注意之时插在柳大少的背后腰带上转身朝着自己开好的房间收拾行囊。

有些醉酒的柳明志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呼延筠谣走后柳明志取下背后的弯刀无语的看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丢了吧,这刀鞘好像是纯金的,宝石都是世间罕见的宝石,缺钱的柳大少还真有点舍不得丢了。

扣下来换银子绝对物超所值。

不丢吧柳明志又怕留下这弯刀跟某个憨憨的少年一样成为草原的金刀驸马。

在金钱跟驸马之间柳大少最终选择了金钱带来的诱惑,尝试扣了几下金刀上的宝石,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将金刀偷摸的揣了起来。

理智本少爷有一点,但是也不会嫌弃钱多啊。

反正没人知道,自己到时候打死不承认就说给丢掉了,呼延筠瑶能耐自己如何!

柳大少略带醉意朝着家中走去,一阵马蹄声袭来柳大少感觉自己脸颊之上微微一润,遗留下一阵香风。

“筠瑶的金刀驸马,你跑不掉的!”

柳大少怔然的摸着脸上的唇印呆呆的取出塞进怀里的金刀,转身望着已经被风雪遮挡不见踪迹的佳人脸色绛红着差点暴跳如雷!

“本少爷就说吧,贪财准没好事!”

第九百三十四章一语成谶

今年的雪似乎大的有些出奇!

非但是大龙境内的大部分州府被风雪笼罩在了苍穹之内,就是金国与突厥草原也全部变得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虽然不假,但是雪大的离谱不但阻断了商旅,就连行人都找不到官道的路在何方,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慢慢摸索前行。

大龙边关互市山海关外,呼延筠瑶回头望着笼罩在风雪下的边关互市以及颍州城池微微叹了口气。

“师兄,小弟大哥不幸病故,二哥无心王位,其余几个兄弟皆非大才,筠瑶终究是要成为你的敌人了!”

轻轻地取出怀中光彩夺目的碧玉钗插在了柔顺的青丝之上呼延筠瑶扯了扯马缰:“恩师到底是一代奇人,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风雪在空中飘曳之时天地一片寂静,千丝万缕的鹅毛状雪花从暗沉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在雪地之上。

山川,原野,全都笼罩在白蒙蒙不见人烟的雪原之内。

一个身穿玄色长袍,披着厚厚裘衣的独臂汉子骑在马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身影。

呼延玉还是那样淡然,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停留在风雪之中的呼延玉若是一动不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棵挺拔的青松屹立雪中。

这样一个沉稳的汉子能跟柳明志这种性格跳脱的人成为朋友也是一种奇迹。

骑在马上注视着愈来愈近身影的呼延玉眼神一凝透出出一抹凌厉的寒光,右臂缓缓抽出马背之上的朴刀纵马朝着呼延筠瑶奔袭而去。

战马尚未靠近呼延筠瑶呼延玉凌空跃起手中朴刀挥出一抹凌厉的刀气直接劈开空中的雪花斩向周围的雪地之上。

“小妹,快马加鞭往北方驰骋,三里外有三千铁骑在迎接你,不要有任何犹豫!”

呼延筠瑶愣神期间雪地中蓦然飞跃起十几名身披雪白披风手握雁翎刀的蒙面人飞退而去。

眨眼之间十三名蒙面人方才伏地的地方呈现出十三道三尺左右深半尺的刀痕。

呼延玉一刀的刀气准确的斩杀到十三名蒙面人藏身的地方,功夫以及力道的控制可见非同凡响。

呼延玉稳稳地落在地上冷冷的望着呈现包围圈向自己缓缓逼近的十三名蒙面人:“大龙国大内十三太保,大龙皇帝的心思竟然如此狭隘吗?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然派十三太保前来伏杀!”

呼延筠瑶愕然的看着呼延玉以及十三名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蒙面人。

若非呼延玉悍然出手,自己断然不清楚在自己的五十步之内还有这十三名人埋伏着打算取自己的性命!

“大哥!”

“快走,拔汗那的三千铁骑就在三里外等候,有大哥拖着他们追不上你的汗血宝马!”

“可是......”

“快走,照顾你我会分开心神,那时候咱们都走不了了!”

呼延筠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女子,凌厉的瞪了一眼十三名蒙面人一夹马腹纵马朝着北方驰骋而去。

马蹄带起一层层雪花,汗血宝马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

有七名蒙面人想要迂回过去使用轻功追赶呼延筠瑶,呼延玉脸色一沉手中的朴刀闪烁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刀影飞速的朝着七名蒙面人飞扑而去。

“堂堂十三太保竟然不敢与某家正面一战吗?”

十二个蒙面人看向了最中间的那名蒙面人,等候首领的命令!

“留下十名兄弟解决此人,另外两人追杀那名女子,生死不论!”

“是!”

瞬间十名蒙面人朝着呼延玉飞扑过来,手中的雁翎刀闪耀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光芒将呼延玉笼罩了起来。

十三人竟然全部都是八品高手的境界,呼延玉也不得不慎重迎敌。

不过那两名想要分散追击呼延筠瑶的蒙面人让呼延玉的心神有些慌乱,手中的朴刀以一敌十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

十个蒙面人惊惧的望着朝着自己扑来的呼延玉以及带着一股霸刀气势的朴刀,竟然是以命换名的打法。

“结阵!”

“一力破万法!”

呼延玉凌空飞起,虎躯在空中频频闪现,刀气越来越密集竟然将十名蒙面人以及自己全部笼罩在凌厉的刀气内。

十名蒙面人的眼神有些惊惧的挥刀抵抗刀气,阵法刚刚结好呼延玉刀尖点在十名蒙面人的罡气之上一个反弹朝着后方飞跃而去。

呼延玉竟然宁愿受伤也要借着蒙面人的罡气反弹借力去阻拦那两名去追击呼延筠瑶的蒙面人。

妹控的名号果然名副其实。

“上当了,追!”

呼延玉脸色一横猛然转身单手持刀立在胸前:“霸刀六式!”

惊人的刀意形成一股风围着呼延玉盘旋了起来,站在雪地中屹立的呼延玉整个人仿佛都融入到了那柄朴刀之中。

刀光闪现,朴刀带着呼延玉朝着十名飞扑过来的蒙面人横斩了过去。

天空中的雪花出现了一大片空挡,那是被刀气给挤压了出去。

“快躲开!”

十名蒙面人各显神通躲避着那一抹残月,刀气入地,雪地翻起一道两丈方圆的沟壑,十名蒙面人不得不借着轻功在空中翻转腾挪。

呼延玉喘了一口气粗气转身朝着已经不见踪迹的两名蒙面人飞跃着追赶了过去,每次脚下溅起一个三尺左右的雪坑呼延玉的身影便出现在三丈外的位置,犹如鬼魅一般。

呼延筠瑶骑在马上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劲风脸色有些焦急,汗血宝马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受到的限制不是一星半点。

比起可以踏雪无痕的八品高手来说还是有所不如。

八品高手少之又少,可是单独任何一人都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或许在万军之中无法畅通无阻,可是只追杀一个人的话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一股劲风袭来,生存的本能让呼延筠瑶猛然趴在马背之上,就在呼延筠瑶趴下的一瞬间一抹劲风从呼延筠瑶的后辈飞掠而过,让呼延筠瑶全身都透着一股凉意,那是从心底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凉意。

呼延筠瑶虽然未曾习武,但是她也知道倘若自己被这刀气斩在身上只怕早已经成了两截,当场毙命。

“驾!”

呼延筠瑶身为草原儿女的精湛骑术完美的施展了出来,整个人吊在马腹之下运用自如。

“老九,用刀气斩断那女子的马腿!”

“是!”

被称为老九的蒙面人犹如一只苍鹰一般凌空飞起,手中的雁翎刀对着呼延筠瑶的汗血宝马直直的劈砍过去。

凝实的刀气化成满月径直砍向汗血宝马的马蹄。

“踏风,跳!”

动物对危机往往比人更加灵敏,只见踏风猛然跃起托着呼延筠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避过了致命一击。

刀气是躲避过去了,然而刀气的气浪直接将呼延筠瑶连人带马掀翻了过去。

雪地之上留下长长的两道划痕。

呼延筠瑶在雪地之上打着滚十几米最终停了下来,踏风也在雪地中胡哲粗气横躺着。

呼延筠瑶脸色惨白的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看着像自己逼近的两个蒙面人惨然一笑。

“想不到我呼延筠瑶竟然会葬身于此!”

“老九,杀了她马上撤退!”

老九毫不犹豫的挥舞着雁翎刀朝着呼延筠瑶雪白的脖颈劈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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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千钧一发

呼延筠瑶认命的闭上了明亮的双眸。

“师兄,小妹无法跟你较量了,二哥,你跟二嫂要好好地过日子,希望脖子断了不会太疼!”

呼延筠瑶闭眼以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拉扯飞起,整个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轰隆一声巨响,雪花飞舞在空中飘洒下来,老九愕然的望着自己斩入雪地之中的雁翎刀,呼延筠瑶整个人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此处一样。

若非不远处还在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的汗血宝马老九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六哥,是不是见鬼了,人呢?”

“老九小心,人在你头顶!”

老九微微一怔马上收刀飞退了出去,眼眸下意识的瞄向了头顶的空中。

只见空中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揽着呼延筠瑶纤细的腰肢如若鸿毛一样飘浮在空中缓缓落下。

让老九老六二人惊骇的时这名带着轻纱斗笠看不清相貌却气质不俗的女子漂浮在空中的借力点竟然是那些飘扬在空中的雪花。

用入手即化的雪花借力施展轻功,这名女子的轻功该高到什么地步!

“老九,小心,此女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闻所未闻,想来手上的功夫也是不错,是敌是友问清楚再说!”

“六哥放心,兄弟不会鲁莽的,电光火石之间能在兄弟的刀气之下救走一人而我竟然不知不觉肯定不是庸手,小心应对!”

呼延筠瑶怔怔的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有些茫然,虽然看不见女子的全貌但是呼延筠瑶相信这一定是狼神派来拯救自己的仙女。

微微一顿,脚底的充实感让呼延筠瑶知道自己重新回到了大地的怀抱中。

“姐姐,你是狼神派来拯救我的仙女吗?”

女子没有答复呼延筠瑶的问话,斗笠下轻纱内传出一声悠扬婉转的清脆音符:“这妹妹的命我保了!”

老六眯着眼眸望着呼延筠瑶身边气质出尘的女子,虽然见不到女子的容貌,但是那玲珑妖娆的身姿,清脆婉转的声音让老六知道这名女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女子披着雪白的绣着鲜艳桃花的大氅,绣工之精湛让那些桃花看在眼中仿佛是真正的桃花掉落在大氅上面一样!

精美的苏绣淡蓝云烟熬,碧蓝百褶流烟襦裙无不叙说着女子的姿色。

然而纤细腰肢上若隐若现的剑柄让老六明白这名陡然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佳人绝对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

老六清楚的明白女子纤细腰肢上的剑柄意味着什么,精钢软剑,但凡跟软字兵器沾边的人物要么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么就是杂而不精的庸手。

但是女子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轻功让老六知道眼前的女子绝对是前者。

老六深吸了一口气幽幽的望着十几步外的蒙面佳人:“姑娘,你是汉人?”

斗笠微微点动,轻纱遮挡了一些雪花,女子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老六微微松了口气:“姑娘,你身边的女子乃是草原的公主,潜入我大龙打探消息,姑娘同样是汉家儿女,应该知道这些狼子野心的草原人带着重要消息回去了会给边关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老九也慢慢上前:“姑娘,我们的身份不便相告,你救下此女是因为不知情,把此女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鲁莽之责!”

女子显然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呼延筠瑶,最后将目光看向了老六老九:“你们是大龙官府人?”

老九老九罩着面纱的眼睛有些犹豫:“姑娘,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我们跟大龙官府并无关系,把人交给我们你可以安然离去!此女是草原人,你也是汉家儿女,分不清青红皂白吗?”

呼延筠瑶紧张的揽住女子的纤细的手臂:“姐姐,小妹没有打探任何关于大龙的消息,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敢说出来,万一是土匪山贼你把小妹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就是把小妹往火坑里推啊!”

“你真的是草原的公主?”

呼延筠瑶一愣最终咬着点点头:“是,可是小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大龙不利的事情,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就要追杀小妹,姐姐你好人做到底,救小妹一命吧,小妹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金银珠宝你尽管开口!”

“姑娘,不要受了妖女的蛊惑,这是三千两银票,我们兄弟只带了这么多,请姑娘三思不要误入歧.........”

老六举着银票看着有些犹豫的女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打斗声就传入耳中,接着就是一抹凌厉的刀气劈砍而来。

老六老九面色惊变急忙朝着两边飞退出去,尚未落地自己二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刀气展出一道一丈长半尺宽的沟壑。

“姑娘杀了那个妖女,万万不能让她回到草原去,否则我边关就将再无宁日,快动手!”

女子犹豫的将洁白圆润的玉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缓缓抽出五指左右的剑刃。

呼延筠瑶惊退的摔倒在雪地之上:“姐姐,小妹也有半个汉人血脉,小妹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大龙的事情,我带着和平的憧憬只身前往大龙进学,我师兄堂堂西征大元帅都没有将小妹当过仇敌,这些人身份不明只言片语你怎么能随意斩杀一个好人,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姑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动手啊!”

老九面色焦急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战斗:“姑娘,你不动手我们动手,只求姑娘你不要阻拦我等!”

呼延筠瑶殷切的望着女子:“姐姐!”

“姑娘,只要你救下小妹,呼延玉愿意将呼延部落半壁江山赠与姑娘,此誓言天地可鉴!”

“老九,咱们一起动手,不能再拖了!”

“姑娘,得罪了,不要误入歧途!”

女子将腰间的软剑猛然推入剑鞘望了一眼呼延筠瑶:“救你一命是看在故人的情分上,已然仁至义尽,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老六老九脸色一喜:“姑娘高义!老九,一起动手!”

“是!”

呼延筠瑶惊恐的看着朝着自己飞跃而来的老六二人想要逃跑可是没有丝毫的力气。

呼延筠瑶终究是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而已。

“小妹!”

呼延玉硬生生的挨了一刀,朴刀刀气踊跃直接劈退蒙面人统领,一刀将其砍出三十步的距离重重的落在地上!

呼延玉凝聚全身力气朝着呼延筠瑶的位置飞奔而去。

然而终究距离太远,老六二人的刀尖已经距离呼延筠瑶胸膛不足一尺有余!

“老子宰了你们!”

呼延玉瑕疵欲裂的朝着老六老九的二人横斩了过去。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三道疾如闪电的箭矢径直的朝着老六老九的面门激射了过去!

二人感受到箭矢带来的压迫感不得闪身飞退而去!

“射雕手!”

“拔汗那在此,谁敢动公主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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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和平?杀身之祸!

呼延玉惊喜的望着插在地上的扑棱棱的箭雨脸色一喜,拔汗那见到自己兄妹二人迟迟未归终究是赶来了!

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老六老九二人步步紧退根本无法逼近呼延筠瑶三十步的距离。

想要施展刀气斩杀呼延筠瑶,可是那些箭矢仿佛会自动跟踪一样根本不给自己二人凝结内力的时间。

每一根箭矢仿佛会认主一样全部避开了呼延筠瑶朝着老六老九攻击而去。

大龙有武功高手,草原有射雕手。

射雕手虽然武功不算高明,可是那百发百中的箭矢纵然是武功高手也要畏惧三分。

不然的话大龙随便派点高手去暗杀突厥各部的大王以及史毕思王庭的大可汗岂不美哉。

遥记得咄陆部在女皇的收买下进攻北疆颍州之时,戚统领带领麾下的大内侍卫去暗杀射雕手都损失了几名大内高手。

所有战亡的大内高手皆是被箭矢穿透咽喉而亡,没有一个例外。

暗杀尚且如此,明战之下八品高手在几名射雕手的围攻下虽然借着轻功不会被射杀,可是也别想占到半点便宜。

上天是公平的,从来不会过度的偏爱任何人!

射雕手似乎将那名白衣胜雪的女子也当做了敌人。

破空的箭矢连绵不绝的朝着白衣女子飞射而去,然而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些疾如闪电的凌厉箭矢不但没有伤及女子的分毫,反而借着那些箭矢借力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冰天雪地的原野之上。

最终在纷纷扬扬大雪的遮挡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箭矢破空声夹杂着马蹄声让雪野之上喧闹了起来。

“老六老九撤退,任务失败!”

老六老九不甘心的望了一眼三十步之外的呼延筠瑶施展轻功逐渐远去,虽然不如白衣女子一样出神入化,也给上前的呼延部落的骑兵留下了拍马不及的残影。

八品高手敌不过几千铁骑,想要逃走几千人铁骑同样无可奈何。

汗血宝马在厚厚的积雪中都比不过踏雪无痕的八品高手,何况是寻常的战马了!

“王爷,你没事吧?”

拔汗那一把扯住马缰停在拄着朴刀张望南方的呼延玉面前,马蹄高高扬起拔汗那直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呼延玉的面前。

“我没事去看看小公主有没有受伤!”

“二哥,筠瑶没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呼延筠瑶俏脸发白的飞奔到呼延玉的面前紧张的打量着呼延玉,见到呼延玉胸膛之上浸血的伤口皓目一红泪光闪现,眼看着泪水就要簌簌的留下来。

呼延玉喘了一口气粗气咧着嘴笑了起来:“大哥没事,你从马上摔下来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你的伤口重不重?我给你包扎一下!”

“放心,我已经点住穴道止血了,先回部落大营再说此地不安全!”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呼延玉扫了一眼将自己兄妹二人团团包围在中间三千不停奔袭的骑兵:“拔汗那,传令弟兄们快速奔袭回部落大营!”

“得令!”

“王爷有令,全军回营!”

“请王爷上马,公主上马!”

呼延筠瑶的踏风经过短暂的休息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呼延筠瑶兄妹二人在三千铁骑的保护下朝着北方迎着风雪疾驰而去。

白雪皑皑的雪原之上留下了一道悠长的风景线,直至到了呼延部落的疆域之内。

绵延数十里的呼延部落大营坚固栅栏外颜玉面色淡然的张望着南方。

当见到了一道越来越大的黑线之后颜玉嘴角含笑的朝着王帐内走去。

“吁..........”

“石思哲参见王爷,参见长公主!”

“免礼,起来吧!”

“多谢王爷!”

呼延玉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卫兵:“小妹,去大哥的大帐叙旧吧!”

“好!”

呼延玉扫视着来来往往巡视的呼延部落的兵卒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小妹:“若非大哥来的及时,只怕你这条小命可就香消玉损了!”

呼延筠瑶欲言又止,最终闷闷的跟在大哥身后朝着王帐走去!

“大哥,小妹你们回来了!快坐下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二人刚刚进入热气腾腾的大帐之中颜玉便浅笑着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待着呼延玉兄妹二人。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呼延玉二人:“大哥,嫂子叫你什么?大哥?”

呼延玉将朴刀放到了兵器架之上盘膝坐在煤炉子旁边:“大哥跟你嫂子心里都很清楚,彼此对方的心里都藏着另外一个人,久而久之便私下里结为了异姓兄妹,不过对外还是以夫妇相称,坐下说!”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呼延玉:“小妹怎么不知道大哥你心里还藏着一个人?”

呼延玉一怔,眼前闪现出碧浪滔天的模样,一抹对着海浪习武的倩影浮现心头,急忙摇摇头呼延玉将茶杯放到呼延筠瑶的面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颜玉提着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小妹,我跟大哥确实融不到一起,你就不要操心我们的事情了,说说你的吧,若不是姐姐派人金雕传书给你大哥,你今天可就真的没有命了!”

“姐姐,金女皇?”

“没错,是她给大哥传书有人会在边关伏杀你,大哥才会带领三千铁骑去迎接你!足足三百射雕手混在其中,纵然如此若非那个神秘女子出手相救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高明的轻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已风雪借力,在射雕手的箭雨中来去自如而不损分毫,莫非是恩师在世之时说的迎风踏雪,可是这门轻功不是失传了吗?”

呼延筠瑶捧着热腾腾的茶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嫂子,替小妹给婉言姐姐道声谢,只是筠瑶想不通,筠瑶在大龙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接下仇敌,怎么好端端的会有人派人伏杀我!”

呼延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大哥在大龙边关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他们是大龙国大内侍卫十三太保,大内侍卫自然是大龙皇帝李政的人手了!”

呼延筠瑶愕然的望着呼延玉:“不可能,陛下怎么会派人伏杀我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啊!”

“小妹,你不但是大龙的兵部员外郎,你还是呼延部落将近三百万人未来的大王,最重要的是你在摆兵布阵之上的天赋是不输于名誉三国白衣儒帅柳明志的人物,甚至某些方面要超过柳明志,大龙皇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军事上的天才回到呼延部落继承王位!”

呼延筠瑶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可能,大龙皇帝真想杀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出了边关?他真想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根本不费任何力气,我不相信!”

“筠瑶,你怎么还不明白,十三太保之所以边关外埋伏是因为呼延部落的公主未来的大王不能死在大龙的境内,你死在大龙的境内呼延部落势必要与大龙反目成仇!柳明志从西域带回来的三十万战马没有三年左右是无法全部驯服的,大龙现在不想开战也不能开战,一旦开战他们这些年的隐忍就会付之东流!”

呼延筠瑶无力的软座在名贵的地毯之上愣愣的看着呼延玉颜玉二人。

“只要我死在三国交界的地方就死无对证了!”

“没错,若非姐姐的密探金雕传书告知这个消息,你这位军事奇才早就成了无主孤魂了,在边关之上,大龙史毕思王庭金国都可能是幕后之人,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呼延筠瑶凄惨的笑了起来。

“真是可悲,我还以为我把和平带了过去,却没想到会是杀身之祸!”

PS:码字最大的天敌,天冷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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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筠瑶称汗

呼延玉举着火钳拨弄了一下煤炉内的煤球叹了口气:“小妹,此事不是你的错,是为兄错了,和平从来都不是单方面决定的事情,如今大龙正在厉兵秣马积蓄实力,迟早有一天会北出的!”

“大哥跟你既是突厥人也是汉人,我们不想咱们的故事在别人身上重演,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

“你即将继位呼延部落的王位,你可以代表呼延部落跟大龙签订和平盟约,五十年之内不会有战火在两国边关燃起,可是大龙皇帝却不这么想,事到如今,你只有继位自立东可汗,早日统一草原部落才能与大龙有抗衡的实力!”

呼延筠瑶玉手搓弄着手里的茶杯脸色有些迟疑:“自立东可汗与史毕思王庭东西向望?”

呼延玉重重的点点头:“没错,反正现在我呼延部与史毕思王庭早已经势同水火东西而治,早晚会有兵戎相见来一场决定草原归属的大战,既然如此称东可汗又有何妨?”

颜玉附和着点点头:“小妹,大哥说的不错,大哥在位之时已经有了几次因为牧场问题跟史毕思王庭的短兵相接,我呼延部的战士有了大龙贸易回来的兵刃跟姐姐支援的盔甲早已稳占上风,何惧跟史毕思王庭来一场大决战!只有将四分五裂的草原一统,面对大龙即将到来的北出咱们才能稳操胜券立于不败之地!”

“大哥是怎么死的?正直壮年怎么会突然病故?”

呼延筠瑶紧紧地看着二哥的眼睛,她虽然跟大哥呼延灼不算特别亲近,但是多年的兄妹情意仍在,她害怕大哥的身死是二哥暗中操作导致。

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回来继承王位。

呼延玉直视着小妹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大哥继承王位之后早已经陷入了声色犬马的生活,有边关互市交易来的粮食,美酒佳肴大哥是夜夜笙歌,习武之人过度耗费精气都承受不了,何况是大哥一个普通的汉子了!”

“真的?”

呼延玉沉痛的望着小妹:“筠瑶,在你的心里大哥就是那种人吗?大哥虽然与你我同父异母,但是以前也没少帮咱们,咱们兄妹几人之间大哥是唯一一个没有鄙视过你我出身的人,呼延玉岂会丧心病狂到害死自己的大哥!”

呼延筠瑶脸色一急轻轻的攥住呼延玉的手腕:“大哥,小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哥突然病故小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而已,大哥的长子呼延杰会同意我这个姑姑继承王位吗?毕竟那是属于他的位置跟权利!”

“不同意能怎么办?他才十一岁什么都不懂,你觉得让一个十一岁的大王继位呼延部落三百人的基业他能处理的来吗?这件事是大嫂赫拉筝亲自找我商议的,她只希望你继承王位之后不要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呼延部落自生自灭!”

“好吧,大嫂没有意见小妹也只有遵从你们的意思了,继承王位!可是称汗的事没有巫师的祭祀祝福小妹无法称汗,毕竟称汗要得到狼神的祝福才可以!”

呼延玉眼神一冷,身旁的朴刀微微出鞘半寸:“你想要称汗你便是草原的东可汗,大哥说你是你就是,那些神棍自有大哥给你处理!大哥从来不相信那些巫师的言行,我呼延部的可汗想怎么称汗就怎么称汗!”

“大哥,不行,巫师是狼神的代言人,我呼延部如今不仅仅是呼延部,乃是融合了二十八大小部落的存在,咱们总要照顾一下那些融入呼延部子民的想法!”

“没有可是,汉人喜欢求神拜佛,可是你的师兄柳明志遇到危险从来没有祈求过漫天神佛来保佑自己度过难关,因为你的师兄很清楚,那玩意就是心里寄托而已,万事还是靠自己更加靠谱,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小妹,倘若真有一双双神灵的眼睛在天上观看世人,庇护世人,大龙跟金国就不会有旱灾蝗灾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我突厥部落就不会有那么多天灾暴雪导致冻死牛羊无数!”

“我呼延部强大全靠自己的将士一刀一枪的攻打下来,而不是那些巫师祭祀跳一些乱七八糟的的舞蹈才让呼延部与王庭东西张望,划地而治。”

“筠谣,你要清楚,所谓漫天神佛,他们想要存在首先是我们心里有他们他们才可以高高在上,换而言之,称汗只问己心不问其它,只要你想称汗,有大哥在此尽可称汗,有大哥在,神挡杀神,人挡杀人!”

呼延筠谣听到大哥的鼓励心里瞬间也变得豪情万丈起来。

有时候对一件事是否下定决心,仅仅是别人一言一语之间而已。

呼延玉满意的点点头:“小妹,你果然不是那些迂腐的人,大哥相信你你一定会成为草原上的天骄!”

“小妹明白了,三日后小妹便祭天称汗!小妹自己祭天,这个汗位狼神给我小妹要称汗,不给我小妹还是要称汗!”

呼延筠瑶明亮的眼眸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

“好,三日后祭天称汗!”

“颜玉,你去安排人准备丰盛的酒菜给筠瑶接风洗尘,筠瑶终于长大了,大哥要跟他好好喝一杯,母亲若是在天上见到筠瑶如此的意气风发想来也该瞑目了!”

“好,大哥,小妹你们等着我去安排酒宴!”

“有劳嫂子了!”

颜玉走后呼延玉起身走到大帐外给亲兵嘀咕了几句,亲兵点点头带领一队人马站到三十步之位将大帐看守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

呼延玉重新盘膝坐到小妹面前脸色郑重:“小妹,方才颜玉在此大哥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咱们俩说说知心话!”

“大哥你说!小妹洗耳恭听!”

“刺杀你的人疑点重重,是不是大龙皇帝的人还不能妄下断言!”

呼延筠瑶疑惑的看着大哥:“大哥的意思小妹不是很明白!雁翎刀,十三太保,这明显就是大龙大内侍卫的保准配备,十三名八品高手寻常势力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高手吧?”

“没错,雁翎刀,十三太保,你若是派人刺杀别人会有如此明显的标志吗?当然也不排除大龙皇帝太过自信,认为十三名八品高手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痕迹飘然而去!”

“大哥方才说了,你不能死在大龙境内,只能死在边关之外,大龙皇帝的动机也可以理解,一位军事天才的敌人继承王位对大龙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你不符合大龙眼下的利益!”

呼延筠瑶微微沉吟了片刻怔怔的望着呼延玉:“难道是金女皇派的人,为的就是栽赃到大龙身上,让呼延部与大龙陷入战火之中,金国好从中谋利?”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若是金女皇派的人刺杀你她为何还要派人传信给我?让我前去迎接你护你安全!金国要想从中得利只有你死了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你安然归来怨恨大龙远不如你死在大龙的实惠更大!”

“史毕思王庭?只要我部群龙无首,迟早陷入四分五裂之中,那样呼延部落就再也构不成对王庭的威胁了!”

“也有可能,可是史毕思王庭虽然招揽了不少大龙武林高手中的亡命逃犯,但是功夫如此精湛配合如此紧密的十三人大哥从来不曾听说过啊!”

“那小妹就猜不到了!大龙,金国,王庭都有可能,又都有不该动手的理由!”

“都有不得已杀你的道理,杀了你又不符合眼下的利益,一时之间大哥也猜不透到底是不是大龙皇帝刺杀与你!”

呼延筠瑶轻啄了一口茶水幽幽的望着南方:“是谁还重要吗?大龙,金国,王庭早晚都是筠瑶的敌人,刺杀与否都要成为敌人,现在筠瑶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小妹,二哥带你祭拜大哥一番吧,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始终是咱们的大哥,当弟弟妹妹的还是要遵循规矩的!”

“好,小妹换一身衣袍!”

..............

三日后,呼延部落周围十里狼烟直冲云霄。

高高的祭坛之上呼延筠瑶头戴插着翎羽的毡帽双手捧着一柄金刀缓缓登上高台!

呼延玉看了一旁的几位将军:“上三牲,祭祀狼神!”

“得令!”

拔汗那几人代替了巫师的身份将祭祀用品一一摆上,眼神狂热的看着几乎快到登顶的呼延筠瑶。

“呼延部落呼延筠瑶祭拜狼神!”

“呼延部第十五代大王三女呼延筠瑶跪拜狼神,继任呼延部第十六任大王,愿狼神保佑我呼延部落风调雨顺,子民丰衣足食!”

“大王!”

“大王!”

“大王!”

厚重的号角声夹杂着近三百万人铺天盖地的喊声对着苍穹传播而去。

“呼延筠瑶祷告狼神,即日起称汗为尊,尊号泰昌可汗,呼延部更号东王庭,立王帐,尊国号,改历泰昌元年。愿狼神佑我呼延王庭一统草原!”

“拜见大可汗!”

“拜见大可汗!”

“拜见大可汗!”

“本汗的子民们,狼神会保佑我呼延王庭世世代代绵延不息一统草原!”

大龙瑞安五年元月一日!

金国乾龙十四年元月一日!

呼延部落立国东王庭,改历泰昌元年,呼延筠瑶尊号泰昌东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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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别样的新年

孩儿恭祝爹娘寿比南山!新春佳节大吉大利!”

“儿媳祝贺爹爹娘亲福寿延年!”

“孙子孙女祝贺爷爷奶奶永享安乐!”

柳之安柳夫人二人坐在首位乐呵呵的跪了一地的身影取出早已包好的红包一一发了下去。

子孙满堂,子孙满堂啊!

柳之安脸上的笑容无法掩盖下来,多年以来的梦想终于是实现了,再也不用担心无颜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都起来,都起来,地上凉别冻伤了膝盖!”

“谢爹爹!”

“谢娘亲!”

“志儿出征在外两年,今天总算是能过个团圆年了,都快入座,咱们也仨好好的喝几杯,老夫....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正厅中摆满了一个大大的椅子,桌面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在前厅之中府内的丫鬟下人们也沾足了主家的光彩,鸡鸭鱼肉摆在桌案之上喜庆的过着团圆年!

父子三人一人一杯酒下肚柳大少吁了口气望着一边打开红包叽叽喳喳讨论着的柳依依五个小家伙。

“五千两银票!”

“我的也是五千两银票!”

“我也是!”

“我也是,五千两银票是不是能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乘风,承志,来,压岁钱给爹爹,爹爹放着给你们娶媳妇!”

柳乘风哥俩相视一眼再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红包递给了柳大少!

他们的观念里还没有银子多少的这个思想!

“乖女儿压岁钱给爹爹放着,将来给你们做嫁妆!”

“好,爹爹给你!”

三个小棉袄跟哥俩不一样笑嘻嘻的直接将红包塞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将五个红包塞进了袖口拍了拍脸色有些惆怅,骗儿子闺女的压岁钱,自己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柳之安柳夫人一头黑线的看着柳大少,虽说以前自己夫妇二人也是这样诓骗柳明志兄妹三人红包的,但是你最少等散场了私下里再骗,红包还没有焐热如此明目张胆要了过去是不是有点小过分啊!

得,反正儿子开头了老子也不怕丢脸,柳之安放下了酒杯看向了一边抱着鸡腿啃着的柳老四:“杰儿,把红包给爹爹给你放着,将来给你取跟你几个大嫂一样漂亮的媳妇!”

柳老四再三犹豫之后将红包递给了柳之安,虽然对钱没概念,但是柳老四的心里有了一种心头肉丢了的感觉!

“快吃快吃,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待会还要去拜年呢!”

柳明礼幽幽的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大,果然最好吃的还是饺子啊!”

啪嗒一下柳大少的饺子再次滑落到碗中,眼神幽幽的望着狼吞虎咽的柳明礼:“二弟啊!”

“大哥,怎么了?你的眼神好吓人,小弟最近没惹你不开心吧?”

柳明礼嘴角抽搐的看着眼神幽幽的大哥,手中的碗筷都有些哆嗦!

“二弟啊,有句俗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啊?”

“俗话说这好吃不过饺子,后面的你听过吗?”

柳明礼仰头想了半天:“有这句俗话吗?小弟怎么没听说过?”

柳大少松了口气从碗中夹了个饺子放到了老二的碗里:“没事了,多吃点,吃饱了好练武!”

“谢谢大哥!”

“客气什么,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一个嫂...饺子而已尽管吃!”

柳之安夫妇看着兄弟和睦的场景满怀欣慰的点点头,大家族中家庭如此和睦的又有几人!

“老爷,少爷,宋尚书提着哨棒打进来了!”

正在吃着年饭的柳之安等人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柳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老爷少爷,宋煜宋尚书提着哨棒打进来了!”

“宋大浪?”

“额......对!”

柳之安茫然的放下碗之后怔怔的看着柳远:“打进来了?”

“是打进来了!”

啪的一声柳之安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宋大浪什么意思,新春佳节提家伙上门是欺负老夫没人吗?”

“老头子,冷静冷静,伯父万一是登门拜年呢?”

“拜个头,你见过提着哨棒登门拜年的啊,柳远,给老夫招人,我倒要看看宋大浪他想干什么!”

“啊?”

“快去!”

“是!”

柳远还未动身宋煜狂怒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柳明礼,你也小兔崽子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不剥了你老夫不姓王!呸......妈了个巴子,不剥了你老夫不姓宋!”

“宋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待我们通传一声好不好!”

十几个下人拦在宋煜面前步步紧退,他们知道宋煜跟主人的关系也不敢强拦着,只能缓缓的拖延时间!

柳之安几人自然听到了宋煜的怒骂声,诧异的望着闷头狂吃的柳明礼。

柳之安柳大少爷俩对视了一眼挤眉弄眼起来。

“老头子,十有八九是宋蕾有了!”

“未必,老夫看是百分之百!”

“怎么办?”

“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不能真看着老二被拆了吧,你去找根麻绳将老二捆起来!”

“好,你拖着伯父,我去去就来!”

柳之安清了清喉咙:“是大哥吗?哎呀,大哥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小弟好出门迎接你呀!”

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袍急匆匆的跑出了大厅朝着殿外赶去迎接宋煜的到来。

“柳老二,你家老二那个小兔崽子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今天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呦,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发雷霆,是不是明礼这个混账东西惹你生气了,告诉老弟,老弟亲自收拾他,哪能让大哥你亲自动手,来来来,外面冷,咱们屋里坐!”

柳之安想去躲掉宋煜手里的哨棒被宋煜一把挥开:“这个小王八犊子把老子女儿.........把老子女儿惹生气了,你给老子滚开!”

“啊?竟然惹了我蕾儿侄女不开心,消消气,消消气,老弟这就教训他!”

“老大,把柳明礼这个混账东西给老子吊起来,往死里抽,什么时候你伯父气消了载放下来,一直不消气就活活抽死!”

虽然宋煜没有说出来但是柳之安心里早已门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望着暴跳如雷的宋煜柳之安眼神有些窃喜脸上却带着万丈怒火,仿佛要将柳明礼给打死了才解气。

“来了!”

柳大少扯着麻绳托着一脸委屈的柳明礼走出大厅,身后柳夫人婆媳几人脸色又是担忧又是怪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柳之安沉着脸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柳明礼:“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岳........伯父赔礼道歉!”

“伯父,小侄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小兔崽子老子........”

“老大,将老二吊起来抽,给你伯父消气!”

“得嘞!”

到底是亲爹,眼见宋煜有动手之意柳之安急忙拦在宋煜前面给柳大少使了个眼色!

三下五除二柳大少就将柳明礼吊在了早已没有落叶的树干之上!

“别忘了叫,能不能过关就看你叫的够不够惨了!”

“大哥,你可轻点,没垫几层啊!”

柳大少清清嗓子挥动手里的马鞭对着柳明礼鞭笞了过去。

“混账东西让你惹宋蕾妹妹生气,长兄如父大哥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你一顿不可!”

“啊.......”

柳明礼凄厉的惨叫起来,因为第一鞭子柳大少抽在了没垫东西的地方!

宋煜可是老狐狸,不来点真的装不过去!

一个别样的新年在柳家悄然展开。

柳府周围的人家纷纷搬梯子爬上墙头张望起来。

到底宰的什么玩意过年,怎么叫了这么久还没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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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你找过我吗

宋煜脸色幽幽的望着被抽的惨叫不止的柳明礼余怒未消。

新春佳节女儿宋蕾身体不适,宋煜急忙找来大夫为女儿诊治脉搏。

结果得到的竟然是喜脉,宋煜夫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女儿尚未出阁竟然诊治出喜脉若是传了出去宋家只怕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将彻底颜面无存。

给大夫一笔钱下令了封口令的宋煜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以女儿的性格,除了柳明礼这个小兔崽子的别无他人。

养了十几年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宋煜的心情可想而知,那家伙是哇哇的直流血。

安抚好了羞涩的女儿之后宋煜提起哨棒就单枪匹马的杀上门来了。

“混账东西,看你以后还敢惹宋蕾妹妹生气不,今天非得打得你掉层皮不行!”

虚虚实实,每几次柳大少总要抽到实处让柳明礼叫的逼真一些,看的柳之安眉头直皱,然而宋煜在一旁盯着自己也只能悄然的看着毫无办法。

足足小半个时辰宋煜沉着脸将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丢:“得得得,你们爷仨也别给老子演戏了,抽个时间两家人坐坐吧,冤孽啊!”

“大哥.........亲家,屋里坐坐吧,把日子定下再说呗!”

柳之安搓着手嘿嘿笑的望着宋煜,跟青楼的老鸨子没什么两样。

“过了年再说吧!”

宋煜唉声叹气的朝着门外走去,根本不想搭理贱兮兮的柳之安。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将外孙的亲爹给活活打死吧。

“亲家慢走,有空常来玩啊!”

宋煜转身幽幽的望了一眼站在门外好奇张望的柳萱整理了一下衣袍:“放心吧,老子马上就带犬子登门拜年!”

柳之安咕嘟两声吞了吞口水连吊在树上的儿子都顾不得了:“夫人,赶紧给萱儿收拾行礼,习武可不能耽搁,吃了饭马上去东海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爹爹,女儿还能在家待好几天呢!外公说了习武固然重要也得讲究劳逸结合!”

“傻女儿呦,狼要来了,再不走就晚了!”

“啊?狼要来了?”

“老爷,还是先把儿子放下来再说吧!”

“大哥,快放我下来啊,你还真抽啊,那可是鞭鞭到肉,有你这样的大哥吗?”

柳明礼抽着冷气在树上直哆嗦,祈求着大哥放下自己!

柳大少慢慢将老二放了下来:“兄弟,不来点真格的伯父消不了气啊,你就偷着乐吧你!”

关于宋蕾有了身孕的事情成了饭桌上的话题,而当事人已经被排斥在外,被完全当做了浪荡子对待。

让人家姑娘未婚先孕,这不是浪荡子是什么!

什么?柳大少跟青莲,人家那是两情相悦,天地为证结为夫妇!

一顿年饭在欢声笑语中悄然过去。

柳府门外柳明志骑在马上望着站在一旁的齐韵:“韵儿,抓紧时间收拾行礼等为夫跟嫣儿从皇宫回来咱们就下江南!”

“妾身知道了,路上有积雪小心点!”

皇宫之中李政早早的陪后宫一干嫔妃用完了御膳便开始着手处理奏折。

文武大臣修沐不代表皇帝也有时间修沐,年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新年修沐之后还是要颁发下去的。

纵然如此忙碌,那张椅子还是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去争夺。

大总管急匆匆的走到皇帝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李政脸色一怔眼神有些阴沉的放下手中的奏折:“谁给余文乐的胆子让他没有朕的许可擅自出关伏杀呼延筠瑶的?”

“陛下,老奴已经调查过了,余文乐麾下十三太保一直待在威邸之中修炼,根本没有离开京城!这支边关出现的十三太保绝对不是余文乐他们!大内侍卫的规矩陛下你也清楚,一旦接到任务纵然是死也要完成,可是这十三人刚刚跟呼延部落的大军接触一下便飞速撤退了!”

“不是余文乐?能查出是什么身份吗?”

“行踪太过隐秘,无从可查!”

李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放到了火炉旁边取暖起来。

“唉,呼延筠瑶称汗了,一个堪比柳明志的奇才朕终究是没有留住,这伙人既然冒充大内侍卫肯定对皇宫的事情了如指掌,十三太保是朕留给太子明面上的家底之一,很少出动知道的人不能说没有缺少之又少,这个黑锅朕是不背也得背了!”

“陛下先前或许不该听黔公的建议,直接除去呼延筠瑶才是明智之举,如今一个大敌诞生了,能得黔公如此推崇呼延筠瑶决然不是一般人,而且根据翰林院与兵部的眼线汇报,呼延筠瑶这几年虽然名声不显,可是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所行之事都远超同期高中士子,如今放虎归山,只怕是...........”

“朕也有些可惜,虽然朕不会做那暗杀大才的苟且之举,但是这十三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没有杀了呼延筠瑶朕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如果不是呼延部落呼延敕勒突然病故朕呼延筠瑶也许便能一直在朕麾下效力,可惜天公不作美,两年时间都不给朕啊!”

“陛下,老奴斗胆相劝,眼下北出绝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启禀陛下,三公主驸马爷进宫拜年了!正在赶往往后娘娘那里!”

“朕知道了,告诉娘娘好好招待他们,朕政务繁忙就不去了!”

“遵命,小的告退!”

“老周!”

“老奴在!”

“查边关十三人的身份,另外以朕的名义给呼延筠瑶送上一份贺礼,恭祝她荣登汗位,始终君臣一场,朕虽然可惜也不能失了风度!”

“遵旨!”

瑞安五年正月十五两架马车南下从京城出到了金陵城。

柳明志望着金陵城熟悉的一切以及冰雪覆盖的房屋幽幽的叹了口气。

“故地一别又是三年了,不过今年的雪有些不寻常啊,连金陵都下了如此之大的大雪,北地想来只会更加严重!”

齐韵牵着柳夭夭一双儿女怀恋的望着城中的街道。

“京城千好万好还是金陵看着亲切,虽非是金陵土生土长之人,可是妾身一生中最精彩的日子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金陵度过,跟夫君相遇相知眨眼间已经八年了!”

“别感叹了,先去家里吧,岳父岳母大人肯定等急了!”

“好!”

正如柳大少所言一样,柳松驾车赶到齐府的时候齐润夫妇二人早已经站在门外张望了起来。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孩儿齐韵拜见爹爹娘亲!”

“外公,外婆新年好!”

明显富态了不少的齐润乐呵呵的看着一家四口:“快快,先进家里坐,外面太冷了!”

“谢谢岳父岳母!”

柳明志没有发现那一抹倩影失落的点点头,跟在齐润夫妇身后有说有笑的朝着内院走去。

“雅......岳父大人,小婿肚子有些不舒服,去茅厕一趟!”

“好好好,你快去!我们在客厅等你!”

齐韵诧异的看着突然肚子不舒服的夫君嗔怒的瞪了一眼,牵着一双儿女跟着爹娘有说有笑的往内院走去!

柳明志失神的朝着前院那片早已不见枝叶的桃林走去,一个身披雪白大氅的倩影正在轻轻地清扫者桃树下的积雪!

“雅姐!”

倩影微微转身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见到柳大少之后急忙行礼:“奴婢拜见姑爷!”

“额.......”柳明志失望的点点头:“辛苦了,累了就去就休息一会!”

“多谢姑爷关心!”

丫鬟娇羞的看了柳明志一眼,轻轻地清理着桃树下的积雪。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柳明志朝着齐府后院慢慢走去,齐雅是在故意躲着自己的,否则前两年她都在齐府之内,为何今年独独不见芳踪。

“柳明志!”

柳明志虎躯一震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脸色复杂的抿抿嘴角!

“哎!”

“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会回来呢!”

柳明志慢慢转身望着凉亭内那朝思暮想的佳人轻笑着耸耸肩!

“没人会为我踏雪而来,喜欢的风景跟思念的人总要自己去找!”

“你找过我吗?”

“我站在了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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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来生太久

齐雅轻轻地走出凉亭迎着柳明志走去。

齐雅的容貌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眸却更加的沧桑深邃!可想而知这几年的经历一定相当的刻骨铭心。

“俗话说商不谈钱句句带金,官不言权句句显威,不愧是朝廷新晋堂堂定国公,现在的随意一句话就气势逼人!”

柳明志玩味的点点头:“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坦白的说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彰显过自己的气势,但是偏偏本少爷就像那明珠蒙尘一样,到哪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光明。”

齐雅抿嘴微微一笑,显然柳大少的不要脸已经更上一层楼了,驻足停到了柳明志的跟前齐雅缓缓举起手掌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

“瘦了,成熟了!”

柳明志抬手按住了齐雅的手背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若是再不出现见我,可能我就老了!三年了,虽然我没有亲自去寻找过你的芳踪,可是我麾下的人马几乎寻遍了大龙境内,我知道你是在刻意躲着我,只要知道你安然无恙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齐雅抽出来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掌朝着内院缓缓走去,柳明志见状也跟了上去了。

“这些年我游历了大江南北,去过金国,也去过草原,慢慢的我就发现了,原来以前的齐雅活的如此之累,这世上有太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也有太多我难以割舍的东西!”

“你还去了金国跟草原?”

“对啊,人活着总要不停的去寻觅,至于寻觅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这样不停的走下去,走着走着就发现原来该走的地方都已经走过了,该见识的也见识了!”

“所以?”

“所以我就回来了呀,路上还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人海茫茫匆匆偶遇也没什么值得可说的,到了草原跟金国看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寡妇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金国改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草原夫君死了就嫁给儿子,兄娶弟媳,弟娶长嫂的事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或许我以前局限于京城的高墙大院之内限制了自己眼光跟心灵!”

“这.........改嫁确实太平常了,然而草原的那种习俗还是不要效仿的为好,有违伦理纲常!”

“当然,所以我就想通了,何必活在自己禁锢自己的牢笼之中,吕家跟蜀王的事情已经是过往云烟,我紧抓着不放得到了答案又能如何?”

“雅姐,吕家当年惨遭灭门之祸乃是咎由自取,若非他们与三皇子............”

柳明志话语骤然一停,想起了昔年下江南剿灭白莲教之时李玉刚以自己不追究红龙的事情交易过来的内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雅姐,你能看开就好了,吕家那些家族咎由自取,被抄家灭族乃是因果循环,丧门星的帽子不过是一些愚昧之人的谣言而已,我一直担忧雅姐你还深陷在吕家的事情中无法自拔,今日听你一言,我这块心病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你果然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你说的太晚了,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的无常,我苦苦查探多年无果的事情却被你轻而易举的得知了,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吧,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一弱女子还能去找蜀王寻仇不成?”

“雅姐!”

“怎么了?”

“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齐雅脚步一顿踌躇了一下又继续慢慢的向前走去:“什么话?”

“你说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这句话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齐雅眼眸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最终恢复如常:“一句戏言而已,怎么能当真呢?你是韵儿的夫君,你我怎么可能结为夫妇,就像我方才说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雅姐,是不是戏言你最清楚了,我找你这几年就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柳明志愿意娶你为妻,明媒正娶!”

齐雅眼眸中带着一丝水雾,微微抿了抿樱唇轻笑了起来:“柳明志,你不会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我以为我要死在围剿白莲教的大军之中,临死前随意找了个人说了几句憋在心中的话,对你说只是因为那天只有你在场而已!而且,你并未揭开我的盖头,咱们夫妇的名分从何说起,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韵儿应该等急了,不想韵儿伤心这件往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雅儿!”

“我是韵儿的大姐,你应该称呼我雅姐或者大姐!”

“你说下辈子别让你等太久,你怕等不到我你又老了,我不想等下辈子了,太久了,我怕下辈子遇不见你!来生太久,我只想珍惜当下!”

“柳明志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我很理智,齐雅,我告诉你我很理智,我,柳明志要娶你过门!除了韵儿我从来没有主动对谁说过这句话,你挑拨起我的心思现在又说是一个玩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明天就将我这个白莲教侥幸逃脱的乱匪斩首示众我马上跟你成亲,现在我可以活下去,也有勇气活下去了,你让我怎么面对韵儿,她是我的亲妹妹,你是她的夫君,你方才还在说草原的习俗有违伦理纲常,你一个人要娶我们姐妹二人你不觉得这就是在违背伦理纲常吗?”

“那不一样!”

柳明志加速走了上去拽住了齐雅的皓腕:“是,我知道我的行为很过分,可是.........”

“马上放.........”

“姐姐,娘说你............”

回廊之上齐韵愣愣的看着夫君牵着姐姐手腕的动作一时间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嘴唇糯糯几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韵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来心境淡然波澜不惊的齐雅第一次变了脸色,焦急的看着十几步之外脸色发怔的小妹!

猛烈的想要挣脱柳明志抓着自己的手掌,柳明志见到齐韵的到来心里也是一愣,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拉着齐雅朝着齐韵走去。

“韵儿,我想娶雅姐为妻!”

“好........好啊!只要你能说服爹爹娘亲,妾身没有意见!”

“小妹,柳明志在胡说八道你不要当真,姐姐跟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姐姐可以对天发誓!”

“夫君,我想跟姐姐说说话,你去跟爹娘聊聊天吧,他们在客厅等着你呢!”

“韵儿,谢谢你,我一定会给你解释清楚的,我先去岳父岳母那里!”

齐韵微微颔首揽住了齐雅的手臂:“妾身知道了,你先去吧!”

PS:渣男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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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怎么个意思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正在逗弄柳夭夭柳承志一对外孙的齐润夫妇愕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齐润为官多年经历不少大风大浪马上松开了外孙的小手急忙搀扶起柳明志:“你这孩子,怎么行如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你我父子之间万万不可如此客套!”

齐夫人也在一边附和起来:“志儿,快起来,在自己家不需要如此!”

柳明志倔强的跪在地上殷切的望着齐润:“岳父大人,小婿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齐润疑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如此的郑重其事想问什么问题。

“孩子,咱们翁婿俩有话不妨坦白直言,你问吧!”

“岳父大人两年前你知道雅姐乃是白莲教大长老身份之时咱们父子俩在书房的谈话岳父可还记得?”

齐夫人脸色惊变眼神担忧,急切的看着柳明志:“志儿,是不是朝廷知道了雅儿的身份?朝廷打算怎么处置雅儿?”

齐润眼眸中露出一抹思索之意,片刻之后齐润眼神中有些明悟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

松开了柳大少的胳膊齐润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面色有些犹豫!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想急死妾身吗?”

齐夫人见到柳明志翁婿二人彼此无言的沉默了下来,脸色焦急无比。

齐雅白莲教大长老这个身份一直是夫妇二人心里的疙瘩,刚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二人是寝食难安。

不是担心引火烧身而是担忧女儿的安危。

本来因为吕家的事情夫妇俩对齐雅就已经够亏欠的了,若是连女儿的性命最终都护不住,还有什么颜面为人父母!

齐润抬起手对着齐夫人微微摇摇头示意齐夫人稍安勿躁!

“志儿,你真的愿意照顾雅儿的下半辈子?你知道岳父说的这个照顾是什么意思?老夫担忧自己百年之后雅儿孤苦伶仃,当初却有托付之意,只是这对你很不公平!”

齐夫人茫然的看着齐润二人,不知道他们爷俩到底在说什么!

“岳父大人,孩儿想清楚了,请岳父大人做主!”

“宁娶从良妓,不要出墙妻!宁娶寡妇,莫娶生妻!宁可孤老无人送,家门不入丧门星!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话,你知道将来你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吗?如果你只是为了让老夫安心,你大可不必如此,雅儿的事情老夫豁出去老脸也会为她再定一门亲事,可是你身为国公之尊真要娶了雅儿这孩子,那些腐儒酸丁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啊!”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齐润,听齐润这话的意思自己想要娶齐雅进门怎么感觉好像吃了大亏似得,倒是齐润心有不安像嫁祸于人似得。

齐润说的那些老话自己是一句没听过啊!

合着自己想要娶齐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啊!

心里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柳大少急忙磕头:“孩儿愿意娶雅姐为妻,明媒正娶,高头大马八抬大轿风光从正门而入!”

至于齐润说的那老话柳大少会在乎吗?

御史言官腐儒酸丁的吐沫星子柳大少更加不会在意了。

敢喷本少爷,你怕是不知道当年本少爷一个键盘舌战群儒的光辉历史吧!

论起怼天怼地本少爷连泰迪都不服,岂会怕你们这些只会咬文嚼字的腐儒酸丁?

再说了,喷不过你们本少爷就动手啊,官位爵位没我高的打了再说,官位比我高的举着金龙令打了再说。

不服告我去,本少爷还怕人告吗?

我岳父是当今圣上,我大舅哥是当朝太子,我舅舅龙武卫大将军,姑父是虎贲卫大将军,我伯父是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儿子见了本少爷要恭恭敬敬,户部尚书那是生怕磕着碰着本少爷了。

得,远的不说就说本少爷自己那也是堂堂当今的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本少爷会怕你告我,开玩笑!

齐润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志儿,你可要想清楚了,终身大事可不是儿戏,你不必为了宽慰老夫强行娶雅儿过门!你爹娘那边会不会同意你都不知。雅儿的名声以你爹那个好面子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此事莫要再说了,老夫会为雅儿再觅一夫君的,老弱病残只要能嫁出去就行了,不能因为雅儿耽搁了你的前程!”

齐夫人终于明白了翁婿二人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人言可畏的道理齐夫人是深有感触。

否则的话自己的长女也不会在京城的府邸牌匾上悬挂一块无字匾额!

“岳父大人,孩儿已经自立门户,我爹那边岳父大人不必担忧,只要岳父大人拍板同意孩儿马上找媒人下聘礼,六礼具备风风光光迎接雅姐过门!”

齐润的话差点让柳大少蹦起来,开什么玩笑,找一个老弱病残嫁了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这是亲爹能干的事情吗?

柳大少虽然在大龙生活了八年之久,对于古人那种对礼教的看重始终接触不深。

什么五不娶三不嫁,什么无子出当休书驱之,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禁锢着现在的百姓!

“这样吧你先在厢房住下,此事我要跟你的岳父商量一下!”

“岳父大人,不用商量了孩儿愿意马上立下婚约!”

柳大少生怕齐润一个想不开,认为将齐雅嫁给自己是在嫁祸于人,转身给齐雅定了一门亲事,随便找个什么人嫁了那自己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可儿戏,反正你也不着急回京,还是商议一下再说吧!”

“额....孩儿告退!”

柳大少起身缓缓朝着齐韵以前的闺房走去,望着齐府内银装素裹冰雪未消融的美景伸了个懒腰。

“我爱古代,我爱大龙!”

“老爷,你为什么不同意啊,雅儿进了这孩子的门庭总比随意找个老弱病残嫁了要强吧!”

齐润叹着气端着茶杯润了润喉咙。

“志儿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性敦实淳朴,他想娶雅儿过门万一是因为老夫先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为了不想老夫带着遗憾跟担忧进棺材才同意娶雅儿过门!他为了尽孝心,老夫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将他推到流言蜚语的风口浪尖之上吧!”

齐夫人一怔无声无息的坐到了椅子之上:“妾身思虑不周,雅儿这孩子的名声确实不是志儿的良配,可是为人父母妾身也想雅儿后半辈子过得安稳一些!”

“老夫再考虑考虑吧!孩子不懂事,咱们这些长辈不能不懂事!”

柳大少得亏不在场,否则必然暴跳如雷。

怎么个意思,听这话还是打算把我老婆往外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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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好饭不怕晚

柳明志离开了正厅朝着内院走去,听到后院中频频不断婉转的娇叱声传入耳中。

屏气凝神驻足静听了一会柳明志心里一哆嗦。

不会是齐韵姐妹俩打起来了吧,急匆匆的朝着后面的习武场跑去。

过了拱门柳大少愕然的望着后院中两个忽高忽低的玲珑身影。

衣诀飘飘翩翩起舞,应该说是翩翩起武才对。

两个婀娜多姿的倩影正在演武场之内大打出手。

阵阵劲风卷起来的风雪吹的柳大少差点没有睁开眼睛!

用手掌遮住眼眸定睛一看正是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正在大打出手,柳大少心里一急急忙飞奔了过去:“我丢,快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亲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非得动手哪?”

齐雅齐韵姐妹俩扭头看了一眼柳大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身影猛然闪动再次交手起来。

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若非柳大少同样习武在身根本看不清二人的飘忽身影!

娇嚇声以及劲风再次充斥后院之中,姐妹二人的攻击一个刚猛杀伐如苍鹰搏兔,一个轻盈飘忽犹如彩蝶轻舞。

齐韵以手上功夫得势,齐雅则是轻功技高一筹。

“你们两个住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要你管!”

姐妹俩异口同声呵斥道,身形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柳明志不得不飞跃到二人中间一手拦住一个,这伤到了哪一个都够自己心疼的!

讲道理不行吗,非得动手动脚,这不是让自己左右为难吗?

帮谁不帮谁都不合适。

两女见到横档在中间的柳大少没有丝毫的停手之意,身形频频闪动围着柳大少再次交起手来。

然而姐妹俩交手遭殃的却是夹在中间的柳大少!

“哎呦呦......谁打我脸!”

“我丢,谁踹的本少爷屁股!”

掌风凌厉,拳影密集,无一例外的全都落在了抱头蹲在地上的柳大少身上,琵琶声不绝于耳,柳大少惨叫连连!

半柱香功夫姐妹俩终于停了下来,气息都有些紊乱,柳大少半趴在雪地之上哼哼唧唧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

“原来姐姐你藏得这么深,先前韵儿还以为你是一个只晓得读书刺绣的大家闺秀,九品高手,你装的可真像!”

齐雅淡淡的望着齐韵:“你也不赖吗?短短几年已经修炼到了八品的瓶颈,看来你家那口子的功夫不赖吗?”

齐韵面颊一烫:“这是韵儿自己苦修的成果!”

“苦修?你还苦修过道家的内力跟苗疆的养精之术?”

“不......不行吗?”

“当然行了,姐姐累了,出了一身汗想去沐浴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小妹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吸引那头猪!”

齐雅幽幽一笑挺了挺胸口:“到时候可别自行惭愧,都两个孩子了还这么波澜不惊,不怕饿着大人也不怕饿着孩子!”

姐妹俩眼神充斥着战意的朝着内院走去。

蹲在地上的柳大少扑腾一声栽倒在雪地之上,嘴唇哆嗦的望着消失在后院的两个倩影!

“想打本少爷出气就明着说啊,玩阴的不讲究!”

柳大少入了姐妹俩的战场之后马上就明白了自己上当受骗了,还没见过两个人打架全往劝架的人身上招呼。

这妥妥的姐妹俩的阴谋诡计想拿自己当沙袋出口心中的闷气。

那是拳拳到肉,掌掌落实,脚脚生风,打的那叫一个欢实!

除了断子绝孙脚没用之外其余简直无所不用至极!

偏偏姐妹俩的力道控制的恰大好处,打的柳大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偏偏不留下一点伤口。

“泼妇,两个泼妇,打了本少爷还装作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比谁更加有资本,你们有没有资本本少爷不清楚吗?有什么好攀比的!”

“打了也就算了,你们都不知道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再不济也要把我扶起来啊,还他喵的相约去沐浴,出点汗怎么...........”

柳大少无视地心引力犹如一根弹簧一样直愣愣的扑哧一下站立了起来眼睛发亮的犹如千瓦灯泡一样直直的盯着内院的方向:“沐浴!”

柳大少原地徘徊了良久咬咬牙朝着内院走去:“天这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作为韵儿的好夫君去送点热水应该不过分,合情合理呀,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互相谅解不去送点热水关心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姑爷好!”

“好好好........等一下!”

“姑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嗯哼............柴房在什么地方?”

“啊?柴房?”

“没错,就是柴房!”

“姑爷你是要生火取暖吗?奴婢帮你抱一捆干柴来好了,柴房不干净姑爷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必,圣人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劳驾你一个弱女子呢?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告诉我地方就好了!”

丫鬟忽然羞涩的看着柳大少伸手朝着右边的偏院指了指:“柴房厨房都在那边!”

“大恩不言谢,告辞!”

“姑爷慢走!”

柳大少风骚的撩拨了一下发鬓朝着丫鬟抛了个媚眼急匆匆的朝着偏院跑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万一娘子感染了风寒该多难受!

小丫鬟春心荡漾的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脸颊微红的朝着内院走去。

姑爷是在关心我吗?

“二哥,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来后院了!”

柳大少飞奔的脚步一顿脸色纠结的看着站在庭院内冲着自己招手的齐良:“额........后院风景不错,特意来观赏一番,你怎么也在家里啊?”

“朝廷新年大修沐小弟当然要回金陵侍奉二老,早上邀了一些先前的同窗游湖赏雪去了,方才归来得知二哥你回来了就来内院寻你,找了大半圈原来你在后院赏景!”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看着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齐良:“别过来啊,走啊,有什么好叙旧的,不知道本少爷现在非常担心你姐姐的身体吗?天气那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别过来啊,本少爷还要去送热水的!”

事与愿违齐良终于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淡笑着看着柳大少:“二哥你怎么好像不待见小弟似得?小弟没惹到你吧?”

你他喵的既然知道我不待见你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哪有啊,主要是二哥这么久没有见到你略显得有些生分而已!长高了不少,俊朗了不少,跟那谁谁家的亲事快定下来了吧,你倒好比我成亲还晚!”

“没办法,朝中事情繁忙,爹爹娘亲也通情达理没有太过逼迫,好在六礼早已备齐,随时可以迎娶余玲过门!大日子订到了三月十三!”

“那就行,刚刚赏雪归来,穿的这么少肯定冷,你先回去加点衣服,晚上陪着岳父咱们爷仨好好喝点!”

“多谢二哥关怀,小弟里面套了一件狐裘,一点都不冷!”

齐良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衣襟给柳大少看了一下里面的暗黄色狐裘!

“你应该冷的!”

“什么?”

“不是.......二哥的意思是你回来怎么着也应该先给岳父岳母大人请安才对啊!”

“小弟已经给二老请安了,不然的话怎么得知二哥你回来的消息!”

柳大少无语的看着齐良,你就没点其它的急事吗?实在不行你闹个肚子,内急一下子也行啊!

“贤弟啊!”

“二哥你说!”

“虽然咱们已经熟络无比了,但是二哥怎么着也算是贵客登门吧,你起码要回去换身衣服才显得有礼貌对不对,虽然二哥不介意这些规矩,但是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该遵守的待客之道还是要遵守的!”

齐良微怔了一下微微颔首:“二哥你教训的是,小弟马上回去换一件衣服!不过不在家中常住都是一些旧衣服,二哥莫要嫌弃!”

“等等!”

“怎么了?”

柳明志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的塞到齐良的手心中。

“岳父大人虽然告老还乡,以前始终位列两班,不能丢了齐家的脸面,拿着银票去购置几件合身的衣物回来!”

“小弟不能要,请二哥...........”

“咱们兄弟二人用不着那么见外,去吧,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什么时候花完了再回来,记得帮岳父岳母也买几身!”

齐良犹豫的点点头:“既然二哥如此说小弟就不客气了,这银票就当小弟借............一............一万两!”

“小钱,随便花,不花完就是瞧不起我!”

“把小弟卖了也不值一万两啊!”

“你姐值..............你简直就是太小看自己了,金钱有价咱们兄弟的情意无价,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再啰嗦为兄就翻脸了!”

“好吧,多谢二哥,小弟告辞!”

“慢慢花,天色还早不要着急,不知道岳父岳母的尺寸就把他们二老也带着吧,有我看家你们尽管放心,一个小毛贼都进不来!”

“还是二哥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找爹娘!”

齐良的背影消失柳大少马不停蹄的朝着后院飞奔而去。

再耽搁下去连汤都不剩了!

“姑爷你这是?”

柳大少提着一桶热水对着丫鬟挥挥手:“锻炼身体,家里没有石锁用水桶代替一下!”

“可是那是两位小姐..........”

一句话还没说完柳大少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歼二零来了也是拍马不及!

提着木桶飞奔到内院柳大少听到房中银铃般的嬉笑声松了口气。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好饭不怕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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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通病

姑爷好!”

正在紧紧地盯着房间缓缓靠近,心神早已经飞了出去的柳大少猛然听到说话声虎躯一震差点将手里的木桶砸了过去。

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

静下心来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站在走廊下的两名俏美的小丫鬟,其中一人自己方才也见过,正是披着雪白大氅在前院扫雪的那个小姑娘。

望着两个小丫鬟警惕的眼神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本少爷娘子在沐浴,我担心她的水凉了,给她送点热水来,你们继续闲聊吧!”

“姑爷,芸儿姐姐呢?应该是她送热水过来啊!”

“她.....她内急去茅房了,这不半路遇到了我托我送过来嘛!”

两个小丫鬟满怀疑虑的对视了一眼:“姑爷,还是将热水送给奴婢吧,奴婢送进去!”

你们送进去本少爷不是白辛苦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的时间啊!

脸色一沉:“房中是不是本少爷娘子在沐浴!”

“是二小姐在沐浴,可是..........”

“本少爷跟娘子儿女都有一双了,送点热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大龙律也管不住夫君给娘子送沐浴的热水吧,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们两个还没嫁人不知道想要维持夫妻和睦的根本不是相敬如宾,而是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的感动!”

“在京城的时候本少爷贵为堂堂国公,但是为了娘子本少爷也会放下架子对娘子听之任之,为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两个小丫鬟被柳大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茫然的看着柳大少等他说出为什么来!

“没有为什么,你们自己想想将来如果某一天你们嫁人了,你们的夫君亲自操劳给你们送沐浴的热水你们是不是会很感动,同样的道理我娘子也很感动啊!”

“今天你们不让我把热水送进去,我们夫妻俩关系变得很僵硬,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两个小丫鬟还在发愣的思索着柳大少话语中的因果关系,尚未发现柳大少已经偷笑着提着木桶悄悄地溜进了房门之中。

望着屏风后面烟雾缭绕如同仙雾袅袅一般柳明志发现自己一定是因为舟车劳顿导致饮食不规律从而引起身体上火。

悄悄放下木桶柳明志捻手捻脚跟做贼一样慢慢的朝着屏风摸去。

一门心思给娘子送热水的柳大少压根就忘记了房中的欢声笑语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扶着屏风探头探脑的柳明志身体一僵看着只有水雾蒸腾不见佳人的浴桶脸色有些茫然:“人呢?”

“嗯哼!夫君你在看什么?”

“偷看你们沐.........”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直起身子嘴角抽搐的转身向背后望去,齐韵姐妹俩不知道何时早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沐浴过后的红晕让姐妹俩犹如醉酒了一般,虽然不施粉黛却犹如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姐妹两各有千秋,皆是人间国色,柳明志愣愣的看着姐妹俩失望无比:“怎么这么快,平时最少也半个时辰啊!”

齐韵桃花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缓缓朝着夫君走近:“夫君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

“啊.........为夫怕你着凉了,正好送热水的丫鬟有些内急就托我亲自送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结束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既然夫君你热水都送来了,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夫君你的一片心意,要不妾身跟姐姐再洗会?”

“好..........算了算了,天气这么冷再洗一次容易感染风寒,以后再说吧!”

柳明志明明巴不得姐妹二人当场沐浴还不得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劝诫着。

可是心里的小恶魔却扑棱棱的飞到姐妹俩面前,快啊,快啊,你们别只说不做假把式啊!真刀真枪的给本少爷上演一下拿手绝活啊!

“既然夫君担忧妾身的身体,那就算了,妾身还打算让夫君你给擦擦背呢!”

柳大少正想回应发现了齐韵眼眸中的戏谑之意悻悻的揉揉鼻子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齐雅,在齐雅面前自己永远都硬气不起来。

这个女子实在是淡然的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我娘喊我回家收被子,你们先聊着!告辞了!”

回家收被子?

姐妹俩怔神之间柳大少已经消失了身影,回过神来姐妹俩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哪里还不明白柳明志不过是找借口说话而已!

齐韵幽幽的看着对面倾国倾城的姐姐齐雅,沐浴过后齐良俏脸面颊上那诱人的嫣红令人想入非非。

“姐姐,这头猪一直都是这样有色心没色胆,你说他花花肠子一大堆好色成性吧,可是家中清诗,苏薇儿都是完璧之身,去青楼喝花酒也从来不去招惹任何青楼女子,你说他是正人君子吧,到处招蜂引蝶,刚到京城之时陛下赏赐的宅子再不扩建眼看着不够住!小妹有时候一直在想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脸皮厚起来那是城墙不拐弯,脸皮嫩起来的时候一句话他都能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样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

齐雅抿着樱唇微微颔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小妹想问姐姐,这头猪方才若是脸皮一直厚到底你会不会从了!”

齐雅一怔嫣红的脸颊滚烫起来,娇媚的白了齐韵一眼:“你这丫头跟柳明志成亲之后好的没学,脸皮倒是厚了好几层!”

“你会不会从!”

“懒得搭理你!”

齐雅系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留下齐韵自己坐在梳妆台面前梳妆打扮。

“姐姐,你知道吗?男人可以面对任何美人可以谈笑风生,唯独面对自己心中存在的女子之时会无言以对木讷不已,这头猪是真的心中有你啊!也罢,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堵不如疏,不如顺其自然!”

齐韵一句话算是将男人的心性或者说是通病剖析的淋漓尽致。

男人面对多少漂亮的女子都可以侃侃而谈,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有人和无所不知,唯独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才会哑口无言笨拙愚鲁。

齐韵将丰彩插在盘起的发鬓之上:“青儿!”

“二小姐你吩咐!”

“让厨房小火慢炖银耳莲子羹备着,姑爷回来要喝粥!”

“是,二小姐!”

“等等!”

“二小姐?”

“加点枸杞,有山参的话切上一小片,舟车劳顿给姑爷好好补补!”

“是二小姐!对了二小姐,少爷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支上好的灵芝要不要也放点?灵芝补气血,可以强筋骨!”

齐韵一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放,放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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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故人相逢

本少爷的一万两银票啊!”

柳大少面色悲苦佝偻着身子双手抄袖的朝着前院走去。

“贤弟啊,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为兄挣点钱不容易,你可别真大手大脚一次性给为兄霍霍干净了,多少给我留个九千八九百两啊!”

一脸懊悔的模样仿佛不久前那个拍着齐良肩膀豪言壮语不花完就是不给大哥面子的柳大少被别人灵魂附体了一般!

到了前院之后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除了下人之外根本没有齐润夫妇还有齐良的身影。

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被带走了,这是真的不花完一万两不回来的节奏啊!

眼神哀怨的朝着内院望了一眼柳大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成亲之后想干什么干什么,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本少爷怎么就色迷心窍花一万两买教训呢?”

天色尚早柳明志也不打算回内院找不自在了,朝着袖口打算在城中买些礼品去当阳书院看望一下老爷子。

也不知云舒妹妹吹箫的功夫练得如何了。

虽说不至于炉火纯青,起码也该到了运用自如的境界了吧!

“姑爷,你要骑马吗?”

“不骑了,走路暖暖身子!”

“是,姑爷你慢走!街上路滑小心一些!”

抖了一下肩膀柳明志朝着隔壁的刺史府望了望,也不知道现在的金陵刺史是不是孔道这个家伙,按说三年过了应该早就调任了吧!

现在的金陵刺史也不知道是哪一只!

想去看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时候登门跟想要受贿一样,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不代表人家不这么想!

刚刚走下了齐府台阶的柳明志怔然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什么情况,岳父大人齐润的亲朋来做客了吗?

“下官龚州刺史宁子寒拜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马车中钻出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宁子寒?有些耳熟的名字!龚州?青州府龚州刺史宁子寒!”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急忙弯腰搀扶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宁大人,快起来,本官何德何能竟然能承受你跪拜大礼!”

“下官多谢钦差大人!”

柳明志望着宁子寒熟悉的面容淡淡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算特别熟悉,但是经历了青州府的事情之后跟宁子寒也算是故人重逢。

现在出行基本靠骑马乘车出行,有些人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再次见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人柳明志也唏嘘不已。

跟太多人匆忙擦肩而过,再重逢的又有几个啊!

“你怎么来金陵........你不会是现在的金陵刺史吧?”

宁子寒敬仰的看着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钦差大人,青州府一别四年了,你身体还好吧,下官跟青州府的几十万百姓一直在担忧你的身体,后来从来往青州的客商那里知道大人你的瘟疫不但治好了还升了官总算松了口气!”

“大人让青州府的百姓种冬小麦成功了,还波及了周围的一些州府,多少年了青州府的百姓再次粮食满仓,缴纳了赋税之后也能无忧无虑的吃喝一年!考功司将功绩记了下官一笔,从青州府调任到了金陵这等鱼米之乡!下官在金陵任职已经一年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本官回故地从未告诉任何人你怎么会知道的?”

“下官在街上遇到了前辈齐润齐员外,从他那里得知的,辞别了齐员外下官便急匆匆的赶来拜谒钦差大人,惊扰了钦差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齐府与刺史府一墙之隔你们亲近一点理所当然,宁大人!”

“钦差大人请吩咐下官洗耳恭听!”

“别这样,我早就不是钦差大人了,你这样称呼我听着别扭,你若是实在不知道如何称呼叫一声柳大人就行了!”

“是,下官愚鲁了,在下官心里大人依旧是那个不辞辛苦一心为民的好大人,全青州府的百姓都记着大人的再生之恩!有时间大人可以去青州府转上一转,灾难频发的青州府也繁荣昌盛起来了!”

“好好好,有时间本官一定会故地重游的,青州也好,龚州也罢,如今你到了金陵为官,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本分万万不可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百姓心中有杆秤,做人还是做官都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下官一直铭记着大人离开青州之时的教导.....也是,你看下官都糊涂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一叙!”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老爷子那里明天去也不迟!

“宁大人,这样吧,咱们找个酒店坐坐好了,到你家去的话兴师动众的不方便!”

“是,柳大人请上车,下官做东找个酒楼坐坐!”

柳明志也不客气,钻进了车厢之中坐了下来,宁子寒给车夫交代了几句也钻了进去!

“宁大人,宁霜小姐跟顾清泉顾公子还好吗?当年本官保了个媒,因为感染瘟疫也没时间亲自祝贺一番!”

“多谢大人挂怀,小女跟清泉现在生活美满的很,小女的眼疾也被一个路过的老神仙治好了,前年生下了一双龙凤胎,这都是托了大人的福分呢!”

“那就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往事如烟,很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见一面少一面了!”

“大人说的是,下官也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有机会能与大人重逢,大人出征西伐西域诸国的事情大龙所有州府都张贴了告示,下官以曾在大人治下效力几天引以为荣!”

“谬赞了!因缘际会而已!”

故人相逢的二人天南地北的聊起了家常!

聊得多是柳明志走后青州府的事情,柳明志从宁子寒口中得知青州府的百姓竟然为自己立了长生碑跟生祠之后脸色纠结无比。

活着的人立生祠总感觉有些别扭,除了魏忠贤之外似乎还没有人立生祠的吧!

虽然是百姓自发的一片心意,可是柳明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为柳大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鞭长莫及啊。

“大人,到地方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马车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大人请下车,这金陵城的酒楼此地绝对不是最好的,但是要说味道最正的地方还是这里,希望大人不要嫌弃下官来的地方不好!”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酒楼脸色有些怪异。

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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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再恩阁

玉宴斋。

因为自己剿匪之事变成酒楼的蓬莱阁,昔日的两大花魁薛碧竹,黄灵依也成了现在玉宴斋的女掌柜。

“柳大人若是不满意下官再更换地方!”

一旁的宁子寒见到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模样还以为柳明志不满意玉宴斋这个地方!

“啊?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既然来了那就去坐坐吧!”

“柳大人请!

“同请!”

玉宴斋之中人声鼎沸,生意一看就想当红火。

整个大厅之中坐满了客人,推杯换盏,喝酒划拳的汉子比比皆是。

不少俏美的姑娘端着盘子在人群中川流不息,若非不知情的人谁能想到眼前生意兴隆的酒楼前身竟然会是秦淮河畔三大青楼之一的蓬莱阁。

“两位贵客.............”

薛碧竹愣愣的望着站在门前的柳明志二人,尤其是见到柳大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

柳明志将目光从客人身上了收了回来淡笑着看着倾着身子恭迎自己二人的薛碧竹:“薛姑娘,好久不见,生意如此红火,这两年可没少发财吧,以后在下若是穷困潦倒了薛姑娘可要接济一下!”

薛碧竹呢喃了起来:“养一辈子我也愿意!”

“什么?薛姑娘可否大些声音,在下年龄大了可能耳朵有些不如当初那么聪慧了!”

薛碧竹回过神来急忙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子寒古怪的看着柳明志薛碧竹二人,原来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玉宴斋的女掌柜跟当朝定国公还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先前宁子寒不以为然,还以为这个传言是薛碧竹黄灵依两女故意传出来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一看薛碧竹盯着柳大人的眼神宁子寒便心下明了。

传言或许还真的有几分真实性。

柳大少尴尬的点点头,薛碧竹的话确实很容易令人误会。

关键本少爷跟你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你这话说的让人听着怎么好像本少爷是一个离家多年陡然归来的夫君一样,而你是那个殷殷期待等候夫君归来的闺房佳人一样!

“薛姑娘,准备一间上房吧,在下与宁先生喝几杯叙叙旧!”

薛碧竹此刻才发现金陵刺史宁子寒宁大人竟然也站在一旁。

“小女子眼拙,没有发现宁大人也在,失礼了!”

宁子寒淡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薛掌柜就听柳公子的吩咐好了!”

薛碧竹忙不吝的点点头:“两位贵人跟小女子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一间上房!”

薛碧竹一边引路不时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柳大少一眼,这个举动让柳明志尴尬不已。

薛碧竹能当的花魁的盛誉自然容貌非凡,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不少男人的青睐,可是频频回首观望柳大少的眼神分明就在表明一个事实。

神女有情!

宁子寒颔首低眉的跟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咱什么都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三人登上了三楼薛碧竹轻轻地推开一间房门退到了一边:“两位贵人快请进!”

宁子寒诧异的看了一眼房门之上的匾额,再恩阁!

宁子寒没有来再恩阁用过饭但是玉宴斋再恩阁的名头不代表宁子寒没有听过。

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玉宴斋为何会取一个如此普通平凡的名字,偏偏这个名字普普通通包间从来没有人登上来过!

很多人都好奇再恩阁中到底有什么,因为再恩阁从整修之日起就从来没有招待过一次客人。

许多人也曾好奇的问过玉宴斋的那些俏美的女小二,得到的只有一个答案,玉宴斋的再恩阁只为一个人开门。

很多人不相信这个邪,堂堂酒楼开门迎客你难道还能有钱不赚不成。

然而经过两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扬州富商怒砸银票三十万两要在再恩阁招待客人,可是薛碧竹黄灵依两位女掌柜连看都没看一眼三十万两银票就恭敬的推辞掉了。

前任刺史孔道要招待吏部来的官员希望能在再恩阁摆宴一场,同样被两位女掌柜拒绝了!

孔道是为数不多知道再恩阁由来的人数之一,再恩阁就是蓬莱阁遗留下来的这些姑娘为了感恩柳明志再生之恩建造的阁楼。

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再恩阁的开门招待,那就是柳明志柳大少了!

孔道无可奈何也没有为难薛碧竹两女,请吏部来的监考官员想要下楼饮酒。

吏部官员反而不服气了,一个金陵城秦淮河畔的小小酒楼摆什么架子,堂堂一州刺史以及麾下属官跟自己这几位吏部主官想吃个饭还能被拒之门外不可。

后来从孔道那里得知事情的缘由这几位吏部官员差点没有瘫软到地上。

要知道那个时候皇帝下海尚未回京,柳大少还担任着摄政大臣总揽朝政的位置。

敢抢摄政大臣的专属房间,只怕自己的顶头上司杜成浩都不会帮着自己。

谁让人家的儿子跟在柳明志麾下西征了呢!

虽然柳大少初入京城之后跟吏部因为皇帝的疏忽有过一些恩怨,但是随着时间的消磨那些恩怨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江南剿匪之后杜宇几位尚书侍郎的儿子更是因为军功的缘故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校尉将军。

那时候吏部的几人就知道了,眼前倾城的两个女掌柜惹不起啊!

先前一些还想让薛碧竹两女陪酒的吏部考官更是心有余悸,颔首低眉连正眼都不敢两女瞧一眼!

不怕两女跟摄政大臣没有关系,就怕万一有点关系那自己的前程可就真的完犊子了!

不怪吏部的几位官员胡思乱想,反正为官十几载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皇宫成了家常便饭,跟回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薛碧竹打开再恩阁招待柳大少在宁子寒心中算是彻底坐实了柳大少跟薛碧竹黄灵依两女的‘苟且’关系!

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宁子寒心中所想肯定骑着宁子寒这个老匹夫暴打一顿!

本少爷‘冰清玉洁’的跟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你个老匹夫竟然凭空污人清白!

“你想喝什么茶?”

薛碧竹的眼中全是柳大少一个人,完全将宁子寒给忽视了!

宁子寒非但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暗自思索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将二人世界留个自己心中一直敬仰的柳大人。

毕竟小别胜新婚,自己在这里呆着属实有些煞风景!

薛碧竹的热情柳大少有些承受不起。

木讷的坐在椅子上。

“随意安排一些家常便饭就行了,不要太铺张浪费了,这样不好!”

“马上就来,你等一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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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门不当户不对(为kasumi)

薛碧竹轻轻地关上房门提着裙摆急忙朝着楼下走去。

不少二楼的客人都轻笑着跟薛碧竹打招呼,薛碧竹一一回应之后快速的朝后院的厨房跑过去。

不少客人怪异的望着薛碧竹玲珑的背影。

来玉宴斋喝酒这么多次,女掌柜如此心急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来玉宴斋吃喝酒的人十有八九的富家子弟,他们的想法自然不言而喻。

薛碧竹黄灵依两位女掌柜可是少有的倾城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两女呢!

虽然不少人知道了薛碧竹两女的前身却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此事,两女虽然出身青楼,可是人家是干干净净的清倌人。

除了陪着客人说说话,抚琴一曲给客人之外连手指都没有被人碰过一下,否则也当不起清倌人这个篆头了。

再说了又不是娶正妻,如此貌美如花的倾国佳人,不但赏心悦目还能挣钱养家简直是世上少有。

至于那些坊间的传闻,有些人在意有些人不在意。

都说了也只是传闻而已!

定国公可没有证实过。

黄灵依跟个女大王一样坐在厨房门旁的椅子上,一条腿翘在椅子上捧着茶水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昔日的温婉女花魁愣生生的活成了女汉子。

“掌柜的,你尝尝味道能上菜了吗?”

黄灵依用筷子在饭菜的边沿夹了一筷子放入樱唇之中尝了尝。

“可以了,火候有些老,下次注意!”

“得嘞,你瞧好吧!”

“灵.....灵.....灵依,你忙不....忙.........”

薛碧竹喘息着扶着黄灵依的椅子!

“忙........忙.........忙的很类,碧竹姐姐,什么情况啊,天塌了地陷了还是后院的老母鸡下蛋了,缓口气再说不行啊!”

薛碧竹轻抚着丰满的胸口舒了几口气:“灵依,你不忙的话赶紧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有贵客登门来了!”

黄灵依活脱脱一女汉子模样掏了掏圆润的耳朵诧异的扫视了一眼薛碧竹!

“咱们这里来的贵客还少吗?也没见你如此慌张过?什么贵客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心上人来了?”

薛碧竹俏脸一红心虚的望着黄灵依:“少胡说八道,让你做你就做,再敢废话看我不收拾你!”

黄灵依一怔吸了一口凉气:“嘶...........不会是那位回来了吧!”

“嗯,正在再恩阁坐着呢,还不快去忙活!”

“我去,还真是你心上人来了,这么着急,就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啊!”

黄灵依一边调侃着薛碧竹一边穿着自己的罩衣在一旁的清水中洗洗粗白的玉手!

薛碧竹双手环在胸前盯着黄灵依:“嘁,也不知道谁以前做梦的时候喊着那位名字,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现在倒是正经起来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也别说谁!”

黄灵依耳根一烫闷着头处理起了食材。

“老娘这破嘴,怎么就说起梦话来了呢?非得封住了不可!”

玉宴斋三楼之中宁子寒失望的从再恩阁的摆设中收回了目光。

本来还以为再恩阁中是金碧辉煌的摆设,原来也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布置。

但是可以看出来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都是别出心裁恰到好处,虽然无法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看着却相当舒心!

“柳大人,下官托了你的福,这在金陵城鼎鼎有名的再恩阁下官终于是一窥全貌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宁子寒:“很有名吗?”

“柳大人有所不知...............”

宁子寒讲述完再恩阁的由来柳明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宁大人啊,本官跟薛姑娘黄姑娘那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本官又不是傻子她们的眼神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整改蓬莱楼也是因缘际会,本官家中的女子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愿意在招惹别人了!”

“下官冒昧的问一句,大人是觉得薛掌柜的出身.........”

“决然不是,本官家中一妾室同样是青楼出身现在相处的依旧很好,主要是没有那个精力去谈情说爱了,若是再年轻十岁或许真的会将她们俩娶入家门为妾,毕竟两大昔日的花魁说出去也是极有颜面的事情,现在不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想牵扯太多情债,发乎情止乎礼做个朋友挺好的!”

“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大人解救这些姑娘脱离苦海,她们对你倾心相许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当个过客也挺好的!”

柳明志举起方才佳人送来的茶水轻啄了一口乐呵呵的点点头:“看来宁大人也年轻过啊!”

“柳大人说笑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下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请!”

“柳公子,小女子可以进来吗?”

柳明志听到门外薛碧竹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进来吧,不用那么客套!”

房门打开薛碧竹端着一个干净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着四个精美的小菜,两壶冒着热气的酒壶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绝对是上了年份的好酒!

将四个盘子一一摆上薛碧竹殷切的看着柳明志:“还有四个热菜一会就好,你先尝尝味道如何,不满意小妹马上去换!”

“不必不必,这就挺好了,你也不要忙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

薛碧竹轻咬着薄唇点点头:“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柳明志脸色一僵讪笑了两声。

他是假客套,没想到薛碧竹是真当真,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宁子寒蒙着脸看着柳大少,虽然官职甩了自己几条街,但是终究还是年轻了一些。

你跟一个对你心有所属的女子相邀用饭别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薛碧竹取出手绢将筷子擦拭了几次才摆到柳明志的面前:“尝尝好不好吃!”

柳明志动筷子了薛碧竹才反应过来冷落了宁子寒这位金陵刺史,急忙取一双筷子放到宁子寒面前。

“大人你也用!”

不过宁子寒就没有了用贴身手绢擦拭筷子那么好的待遇了!

宁子寒也不介意,这个老家伙看的比谁都通透,自己反正是个陪衬红花的绿叶,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好菜,几年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家乡菜了,一别金陵已然六七年了,虽然期间回来过却也没有常住,好菜,你们也吃!”

薛碧竹没有去动筷子,温柔的提起酒壶给柳明志二人斟酒。

“三十年的女儿红,小妹酒楼中比不上柳公子家里的好酒多,浅尝即止便好!”

宁子寒纠结的咂咂嘴,三十年的陈年佳酿还不好什么酒好!

“多谢多谢,你也吃,别光服侍我,不习惯!”

“小妹敬你们两位贵客一杯!”

“请!”

三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薛碧竹再次提壶斟酒,宁子寒脸色有些心痛,这顿饭铁定不少花,这两壶三十年的女儿红只怕就得三个月的俸禄啊!

“噔噔.........”

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宁子寒车夫的声音:“老爷,衙门出了命案,需要你及时回去处理!”

宁子寒一愣蹭的站了起来:“柳大人,下官敬你一杯就告辞了,否则渎职之责下官担当不起!”

“出了人命案子,要不要本官去帮帮忙?”

宁子寒瞄了一眼薛碧竹微微摇摇头:“下官处理的好,先干为敬!”

宁子寒酒杯一放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留下有些茫然的柳大少。

“这宁大人行事还真够雷厉风行的!”

“宁大人在金陵的声明不比前两任大人差也是深得民心的好官!”

柳明志面色窘迫的看着薛碧竹,这才反应过来房中只剩自己两个人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美酒佳肴酒足饭饱,很容易发生点误会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柳明志闷头吃饭,决然不主动跟薛碧竹答话。

半柱香功夫薛碧竹说什么柳明志都是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薛碧竹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儿,见到心上人敷衍了事的模样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心上人的眼神有些幽怨:“小妹去看看另外的菜怎么样了,柳公子稍等一下!”

“有劳了!”

薛碧竹走后柳大少无奈的放下筷子,好端端的怎么就答应了宁子寒的邀请了呢!

还不如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吹吹牛聊聊天,何至于陷入这等尴尬境地。

黄灵依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女汉子又变回了昔日的温婉佳人。

见到薛碧竹走了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味道很好,柳公子很喜欢!”

黄灵依羞愤的跺了跺脚:“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薛碧竹明眸中有些黯然,苦笑了两声!

“你我姐妹二人青楼出身,柳公子堂堂国公之尊,你我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是花魁身份拿得出手,还是女掌柜的攀比的上!”

“门当户对,这门业不当,户也不对,咱们姐妹俩乖乖的守着玉宴斋就好了,不要做哪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我们又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想要趋炎附势,就是因为他给了我们新生..............”

黄灵依说着说着俏脸同样一暗:“也是...........生在秦淮河,长在秦淮河,这根就在秦淮河了!”

薛碧竹欲言又止:“别想那么多了,去烧菜吧!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如今的下场吗?没有什么好懊悔的!”

黄灵依也不答话,叹着气转身进了厨房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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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章败露

柳大人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黄灵依托着剩下的几个热菜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方才在后院与薛碧竹的谈话不曾发生一样。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黄灵依。

“黄姑娘,你这身厨娘打扮乍一看在下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确实养眼,谁能娶了你这么贤惠的女子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小妹想嫁可惜没人能瞧得上小妹的薄柳之姿,在厨房之中烟熏火燎早就成了一个黄脸婆了!”

细心的将几个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热菜一一摆在柳明志面前黄灵依静静地伫立一旁。

“柳大人,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上次吃到黄姑娘你的手艺已经几年前了,今天总算能再尝佳肴,不失为人间一场美事!”

黄灵依微微倾着身子探身到柳大少的面前,比起含蓄的薛碧竹黄灵依的行为不可谓不大胆。

本来在蓬莱阁之时黄灵依就比温婉贤淑的薛碧竹多了一股子机灵劲,如今在心上人面前的举止更完美的体现了两女不同的性格。

“柳大哥,你想不想吃一辈子啊?想吃的话小妹愿意一辈子只为你一个人烧菜!”

得,三言两语之间黄灵依连柳大人都不叫了,直接上升为了柳大哥,偏偏叫的自然和谐,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毕竟以前也是八面玲珑到处逢迎的佳人,口才不好的话在青楼之中早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柳明志脸色一僵,尴尬的望着近在迟迟的俏美佳人,那双灵动的眼睛勾人心魄仿佛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比起薛碧竹的性格黄灵依多了一些大胆豪放。

也是,身在厨房一群大男人之中摸爬打滚,性子软弱一点还真不行!

稍稍错开了一些身子,姐妹俩的轮番诱惑纵然是‘意志坚定’的柳大少都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这跟下流没有关系,除了太监跟兔爷之外但凡有男人说对两女没有丝毫心动柳大少当场切了自己给他泡酒喝。

男人喜欢妖娆漂亮的美人,女子喜欢风流倜傥的帅哥!这是天性使然!

“灵依,坐下来说好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大哥喝了不少酒,你再这个样子柳大哥一不小心真把你嚯嚯了,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你对自己的容貌就这么自信吗?”

柳大少本以为能吓退黄灵依,哪想到这女汉子偏偏不走寻常路。

双手直接按在柳大少的双肩之上,一条膝盖抵在柳大少的腿上双眸勾魂的望着柳大少。

“小妹不怕你乱来,就怕你不来!”

撅起樱唇对着柳大少吹了一口香气,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样子看似大胆豪放,实际黄灵依的芳心早就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

在青楼之时跟入幕之宾说话都要隔着珠帘,何时有过如此大胆的举止。

然而黄灵依知道,若不如此,或许今天可能真的就是跟心上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感情与羞涩的抉择之中黄灵依大胆的选择了前者。

其实汉人女子也不像呼延筠瑶说的那样面对心上人的时候都是羞答答的,总有个别突出的人物还是敢于直言不讳的。

比如黄灵依这位女汉子。

当然也只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咳咳......”

柳明志扶着黄灵依柔软滑腻的柳腰将其按到了椅子上,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衣物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黄灵依丝滑的肌肤!

柳明志离开椅子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灵依,别拿你的美貌挑战大哥的耐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哥家里几口子已经够多了,情债不能再欠了,祝你们生意兴隆,柳明志告辞!”

“柳大哥!”

柳明志一怔微微回首望着椅子上泪眼婆娑的黄灵依叹了口气朝着门外走去。

黄灵依急忙追了上去看着已经到了楼梯处的心上人:“柳大哥,灵依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知廉耻形态放浪的女子!”

柳明志径直朝着柜台走去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再恩阁的饭钱,不用找了!”

担任账房先生的佳人愣愣的看着桌面上的银票以及已经除了门口的恩人:“这酒钱都不够啊!三十年的佳酿呢!”

耳聪目明的柳大少自然听到了账房佳人的话语,脚步一个趔趄实在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付第二次钱!

重生以来的柳大少第一次装逼失败。

“这个世道因为一点恩情就能令两名倾城佳人以身相许报答大恩的待遇只怕后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了。”

柳明志叹着气呢喃几句朝着齐府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入春了,可是天色只怕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夜幕降临。

在街上一边闲逛一边准备回家的柳大少踌躇起来。

一步三停的望着齐府的方向脸色有些惊愕。

向前一步,脊背发令,仿佛齐府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一样。

退后一步身体回暖,就像厄运离开了自己一样!

“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像没有得到阴阳和合大悲赋之前娘子让本少爷喝粥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柳明志挠着头强作镇定的朝着齐府走去,越是靠近齐府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

“咋还有种腰疼的感觉呢?不至于啊,本少爷连两个倾城大美人送到嘴边都拒绝了,怎么会腰疼呢?错觉,肯定是错觉!”

趴在门沿上柳大少朝着齐府内探头探脑,怎么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可能是自己喝了酒感觉出错了吧,又或者穿少了寒风入体了!

“姑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等一等,我问你,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啊!”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去内院了!”

“姑爷慢走!”

“二姐,这是你的布匹,大姐这是你的布匹,想做什么自己做就行了!”

柳大少步入正厅之时齐良正在一一发着礼物,地上足足摆着十几个各种各样的箱子!

“完了!”

柳大少心中暗道一声完了,看这个架势自己的一万两是真的没什么希望了,莫非这就是自己心有余悸的根源不成?

也对,一万两啊,虽然自己不算很差钱那也是自己一两一两的贪.....挣回来的,怎么能不心疼。

除了正事之上柳大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如此大手大脚的花过钱了!

“姐夫,你回来了!快试试这身衣服合适不合适,小弟擅自做主给你买的!”

齐韵一把接过小弟手里的苏锦儒袍走到柳大少身前比划起来。

妩媚的白了夫君一眼齐韵将衣领放在柳大少脖颈之上对比着尺寸。

“傻瓜,什么便宜都没落着,这一万两花的心疼吗?自己都没舍得在俗事上如此大手大脚的花过银子吧?”

柳大听到娘子小声的询问声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自己的这点小九九早就被娘子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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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护夫狂魔

齐韵贴心的将衣服折叠起来:“小弟你的眼光还挺好,这身衣服特别适合你二哥!”

齐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了笑:“小弟的体型跟二哥相差无几,随意挑了两件,二哥穿着合适就好!”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齐良,心里痛的直流血,紧紧自己这段做工精美的苏锦儒袍就价值三百五十两银子,寻常百姓家几年的开销啊。

自己的一万两一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贤弟有心了,二哥很喜欢这身衣服,在家里都是你二姐给为兄准备衣服,为兄不喜欢还不能说什么,怕她打我!”

心痛归心痛,面子不能丢,必须保持自己不差钱的形象才对!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这个时候还在臭贫。

齐润放下自己的物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志儿啊,以后花钱可不能如此大手大脚,一万两都是老夫先前当官之时三四年的所有俸禄了,你的孝心老夫跟你岳母心领了,但是一钱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们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这么多,不缺钱也不能乱花钱!”

齐润是从疾苦中一点一点的煎熬出来的,深知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的艰辛。

当初自己为了节省一点银子跟乞丐争夺地方睡觉,跟狗抢过食物的日子历历在目!

穷困潦倒之时,亲戚也不亲,除了父母再也没人会为你毫无怨言的付出。

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衣食无忧,但是见到柳大少出手就给儿子一万两随意挥霍,还是难免有些心疼不已。

他知道柳明志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苦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听不听是一回事,自己身为长辈该劝诫的还是要劝诫一番!

柳明志望着岳父情深意切的神色恭敬的点点头:“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一定铭记于心!”

齐润欣慰的笑了笑,柳明志身为户部侍郎当朝国公还能不卑不亢的听自己一个辞官还乡的员外唠唠叨叨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

齐润经历的多了,更加能感受到人走茶凉的境遇。

大势如此,岂是一蚍蜉可更改之!

齐夫人看着柳明志越看越满意,柳明志在自己夫妇二人面前还能如此谦逊,说明自己的女儿没有嫁错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

想到这里齐夫人瞄了一眼自己站在一旁颔首低眉不声不响的长女心里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促成齐雅与女婿的婚事,哪怕是做一房小妾也比随意找一个老弱病残不知根底的人嫁了要强的多。

起码柳明志在对待小妾跟长妇这方面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柳明志对青莲云清诗她们的态度齐夫人照顾齐韵产子之时可是一清二楚的,长女如今的身份能入了柳明志门庭已经是齐雅高攀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齐夫人心里有些忧虑,柳之安夫妇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古人对门风颜面的看中有时候甚至超过生命,为了颜面之事身死无悔的人物不计可数。

别人柳明志不知道,单单说昔日的同窗士子秦斌,因为跟金国士子战作弊之事差点引颈就戮柳明志可是亲眼所见。

古人对气节的重视是后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爹,夫君也是为了孝顺你们二老才如此大手大脚的,你们是不知道夫君在家的时候平时多么节俭,就现在穿的这身衣服还是女儿三年前给他置办的行头,袖口都磨烂了也没舍得更换!”

齐韵走到柳明志面前举着夫君的衣袖给二老看了看,果然有了几个口子支棱着。

“夫君孝敬你们还孝敬出错误了吗?平时女儿娘仨夫君都没说一拿就是一万两随意花销,爹爹你还训斥夫君有你这样当岳父的吗?”

我的夫君我可以训斥,可以对他无礼取闹,可以撒娇傲怨,但是别人不行,谁都不行,亲爹来了也不行!

齐韵的护夫模式开启那是‘六亲不认’,我夫君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心里的宝贝,是谁都能说得吗?

齐润微微怔神苦笑了一声指着齐韵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嫁了人连爹都不认了,白养你这么大!”

说是如此说齐润心里却无比的高兴,能见到女儿跟女婿如此和睦恩爱,就是死也足以瞑目了!

为人父母的奔头不就是见到儿女生活美满就知足了吗!

为了利益抛妻弃子六亲不认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只是少数而已。

大多数父母还是舐犊情深!

柳明志望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娘子心里得意极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至于节省什么的那也只是齐韵的美化之词。

柳大少不知道衣服破了口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衣服更换都是莺儿齐韵在操劳,自己压根就没有在乎过。

娘子将自己夸出花来了,自己总不能去拆台吧!

“韵儿,不许这样跟岳父大人说话,岳父大人身为长辈训斥为夫几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妾身知道了!爹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了!”

“好了好了,你们夫妇俩就别演戏欺负你爹一个老头子了,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就要用饭了!”

齐夫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口子合起来对付我家老头子一个人,当老娘不存在吗?

“娘亲,孩儿让人收拾,你跟爹爹二哥先去后厅用饭,孩儿一会就到!”

齐良很有眼色的包揽了下来。

“岳父,岳母你们先请!”

“不必客套一起!”

几人到了后厅丫鬟们马上将盖着封盖的酒菜打开,顿时香味弥漫在空中。

“志儿,好好陪老夫喝两杯,你出征在外两年看看你酒量见长了吗?”

“是,小婿一定奉陪!”

齐韵温柔的给柳大少拉开椅子,见到柳大少正准备倒酒轻轻地按住了夫君的动作。

“夫君,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空腹喝酒伤身体,妾身给你煮了一些粥你先喝点养养胃再说!”

“还是娘子懂得体...........贴啊!”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粥碗,虽然灵芝参片自己不是特别熟悉。

但是那一粒一粒的小枸杞自己还是认得出来的。

枸杞都有了,其余几样东西想来也不会是普通食材了吧!

银耳莲子都是大补之物自己常常喝还是认得出来的,愣愣的讪笑了两声柳大少瞅着齐韵狡黠妩媚的桃花眸默默地叹了口气。

脊背发凉的缘故找到了,不是自己的一万两打了水漂,而是面前的这一碗大补粥才对!

看着粥碗里的食材以及齐韵‘虎视眈眈’的眼神柳大少抿嘴轻笑了两声。

今天十有八九又是个不眠夜。

大悲赋都救不了自己的那一种!

PS:唉,天凉且加衣,不然的话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一入医院深似海,半个月工资啊!

抱歉了兄弟们,今天只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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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九章我等你

姑爷你怎么了?”

丫鬟急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要去搀扶着扶着门槛出来的柳大少!

“没事,脚打滑了,你扶我去凳子上坐会休息休息!”

“好,奴婢来扶你,姑爷你慢点!”

柳大少被丫鬟搀扶着回头幽幽的望了一眼身后齐韵的闺房浑身直哆嗦,简直就是狼口虎穴一样让自己惊怕!

“姑爷,你先坐下休息一会!”

“不......不不......不在这个院子坐,换别的院子去,这个院子风水不好,容易亏损气血!”

丫鬟不知道姑爷发生什么神经,怎么还扯上院子的风水了呢!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搀扶起柳大少朝着西跨院走去。

柳大少整个人差点吊在丫鬟身上,将小姑娘弄得面颊通红。

不是柳大少想要占便宜,但凡有点力气自己也不会爬出房间扶着门槛逃出来。

“姑爷,这里可以坐了吧?”

“这里好,这里好,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你先忙你的去吧!”

“奴婢告退,姑爷!”

“嗯?”

“奴婢叫云翠!”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丫鬟羞涩逃走的模样脸色窘迫的打了个寒颤。

“你就是叫嫦娥都没用,本少爷为人正直,坚决不会动花花心思的!”

石凳上铺着细腻柔软的棉垫子,石桌上铺着一块雪白的兽皮,柳大少整个人都瘫在石桌上也并未感觉到什么不适感。

双目无神的盯着房檐上冰雪消融的水滴柳明志脸色茫然。

“还有三年韵儿就三十岁了,还有我的活路吗,娘子三十岁对本少爷来说就是一个大坎坷啊!”

“让你不知道节制一下,身体受不了了吧!”

“哪是我不知道节制,是韵儿她索要无度啊!”

齐雅婉转淡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下意识的答复了过去。

反应过来后柳明志强忍着腰疼坐直了起来尴尬的看着轻轻坐在一旁的齐雅:“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早就来了,你走神了没有发现而已,看看你的脸色更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的药罐子一样!”

齐雅无奈的摇摇头弯腰从脚下取过一个食盒摆在了桌子上,打开食盒的盖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碗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益气补血的,快喝了吧!”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粥碗虎躯一颤差点吓得钻到石桌下面去!

“雅姐,真的喝不得了,再喝下去我非得英年早逝不可,你们姐妹俩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给条活路吧,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好好的修养几天!”

齐雅俏脸一红:“想什么呢你,不用你付出什么,就是担心你的身体特意给你补气血的!”

“咕嘟.....”

三下五除二齐雅愣愣的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粥碗,简直比狗舔的都要干净。

柳大少用衣袖擦着嘴角:“还有吗?再来一碗呗!”

齐雅微微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身后,滑腻的玉手放到了柳明志的额头之上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柳明志嗅到齐雅身上传来的馨香以及额头舒适的感觉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粥里面有我在史毕思王庭偶遇采摘的天山雪莲子,喝多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身体还是要慢慢调理才行,一下子太猛了反而会伤了肺腑!”

“雅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全听你的!”

齐雅按摩着柳明志额头的穴位微微倾着身子打量了一下柳明志的脸色温和的笑着摇摇头:“面色好多了,不在像方才一样惨白无血色,你啊,也不能太宠着韵儿这丫头了,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爱惜早晚真的会英年早逝!力道重不重,难受的话我就轻点!”

“恰到好处,能娶到韵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意志力,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韵儿能一再忍让着就已经够大度的了,有时候我就感觉很亏欠她,不宠着一点怕她心里闷得慌!”

“先是莲儿,又是清诗,接着又有了珊儿跟薇儿,后面又来了嫣儿,还有婉.........算了,总之韵儿很少因为这些事情跟我翻过脸,我对她疼爱一点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夫妻和睦不是靠单方维持的!”

齐雅松开了柳明志的额头穴位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倾着身子将手指放在其后腰的穴位上按摩起来,指尖度过丝丝的内力梳理着穴位的不适。

“还有婉什么?莫非还有一个韵儿不知道的姑娘也跟你有了鱼水之欢?”

柳明志一怔微微趴在石桌上,有了齐雅的按摩全身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全身。

听到了齐雅的问题柳明志犹豫的点点头,他在齐雅面前不想有任何的隐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齐雅。

或者是齐雅那种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心性吧!

“有一个,也是机缘巧合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过她很高傲,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生活到一起吧!”

“转过来一点!”

柳明志转动身子背对着齐雅,任其摆布毫不反抗。

齐雅找准了穴位再次按摩起来:“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跟韵儿说还是不说,你别指望韵儿一点醋意都没有,女子都是自私的,她之所以对你如此忍让是因为她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忍让,但是你千万别做了让韵儿彻底心死的事情,否则十万头牛都拉不回她了!”

“我知道了,雅姐你就一点没有不舒服吗?”

“我?”

“对!你心里就没有一些芥蒂吗?”

“情之一字,看不透,摸不着,等到泥足深陷的时候想要回头才发现悔之晚矣,还记的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感情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的原因!”

“所以啊,不要辜负任何一个对你心有所属的女子,女子一旦动情很难收回的,你怕韵儿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你心仪的那个女子又是怎么样的伤害呢?”

柳明志将胳膊垫在下巴之上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话跟我一个亲人很像!”

“教主?”

“嗯,我已故的三叔,那天他告诉了我很多话,到现在我都记忆尤深,他说金钱易偿,情债难还,有晋升就别等来世,因为有没有下辈子谁也不知道,然后薇儿珊儿我是死皮赖脸的给请进了进门,好在韵儿大度没有给我使小性子,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昔日在书院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加的齐兄弟会变成这个模样!”

“缘分啊,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韵儿那时候刚刚闯荡江湖归来,难免带点江湖习气,好在你们把最艰难的时期熬过去了!共患难才能情比金坚!”

“雅姐!”

“怎么了?”

“我想娶你!”

齐雅娇躯一颤,按摩的力道不由自主的轻了几分,望着柳明志的背影面色有些复杂。

“可怜我?”

“不是,没有任何道理,一心想娶你!”

“好啊,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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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三个条件

柳明志神色一喜刚想起身齐雅的话语接着而来!

“娶我过门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行,你说说看!”

“第一,如果韵儿不同意我坚决不会过门的,只要韵儿点头我可以进你柳家门庭我才会嫁给你,虽然我是韵儿的姐姐,但是礼不可废,韵儿始终是柳家的长妇,有资格决定小妾是否进门!”

到底是亲姐姐,齐雅说这话无异于是在帮妹妹捍卫柳家长妇的地位。

“好,这个交给我,我会一定会说服韵儿的!”

“第二,成亲了之后我还想继续住在京城之中那座无字牌匾的家里,我跟韵儿是亲姐妹,一起住在你的府上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你不能强逼我住在你的府上!”

“可以,反正也不差几条街,那里的环境确实比我府上安静了不少,有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离开了朝堂之后就带着你们找一个僻静安宁的地方长相厮守一生一世,这个不是问题!”

“第三,我过门的时候平平淡淡的过门,鼓乐笙歌,八抬大轿我一个都不想要,我害怕再遇到一次..........你懂吗?”

“我懂,让天地作证你我结为夫妇,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什么都依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等我去拜谒了老爷子马上回京挑个好日子拜堂成亲!”

“这个依你!对了,有件事情你肯定很感兴趣!”

“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除了钱就是你们几个了,说说看!”

齐雅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起来,甚至透露着一丝惊恐的畏惧感。

“雅姐,轻了!”

“好!”

齐雅的指尖微微加重了力气给柳大少按摩着:“你见过冒着黑烟自己跑的车子吗?”

“当然见过了,电视剧上第一代的简易火车不就是冒.............”

柳明志眼眸一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转身双手按在齐雅的双肩之上目光凌厉的看着齐雅:“你方才说什么?”

“你弄疼我了!”

柳明志松开了一点力道目光紧张的的望着脸色有些晕红的齐雅:“雅姐,你方才问我的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见过冒着黑烟自己跑的车子,模样怪里怪气的,但是确实是它自己再跑,虽然很笨重很慢还比不上马车快,但是确实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车子竟然可以自己跑吗?”

柳明志身体有些哆嗦,脸色显得游戏不知所措。

“你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不是金国?”

齐雅俏脸一愣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属下根本就没有追到我啊!”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一把拽着齐雅雪白的手腕:“你的房间在哪里?你跟我来!”

齐雅俏脸一红,圆润的耳根都变得红彤彤起来。

“柳明志,咱们还没有成亲呢你现在...........”

“哎呀,雅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房中有没有文房四宝?”

“有!”

“有就行了,马上带我去,此事十万火急万万不可耽搁,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变动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了,我必须要慎重对待才行!”

齐雅也发现了柳明志的脸色不太对劲,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柳明志铁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主动揽住柳明志的虎腰凌空飞跃起来,几个呼吸之间二人出现在了齐雅的闺房门前。

齐雅直接推门进去,两个正在打扫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行礼:“大小姐安好,姑爷安好!”

“你们先出去,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是!”

两个丫鬟面色古怪的看了看柳大少二人之后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闷着头小跑了出去,甚至自觉的带上了房门。

“文房四宝在这里,我给你研墨!”

“好,辛苦你了!”

齐雅熟练的开始在砚台之上摩擦着墨条,不消片刻墨汁便呈现在柳明志的面前。

柳明志提起细腻的细毫笔面色从容的在齐雅练字的宣纸之上勾勒了起来,齐雅不解的望着柳明志手下的内容。

从最初的茫然到最后的惊愕,明亮的皓目紧紧地盯着宣纸上的图案樱唇微张,生怕打扰到了柳明志齐雅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唇,没有露出一丝的声响。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吹干净上面的墨迹:“雅姐,你看看你见到的冒黑烟的车子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没错,有七八分相似,轮子有些不一样,大致上是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的!”

柳明志无力地若坐在铺着裘皮的椅子上面色复杂的望着齐雅闺房中的屏风怔怔出神。

齐雅面色担忧的望着柳明志却也没有贸然开口打扰他,齐雅很明白柳明志之所以如此跟自己所说的冒着黑烟自己行走的车子脱不了干系!

“飞熊,你为何从来没有跟大哥提起过这件事情,难道你对大哥也开始处在敌对的位置之上了吗?”

柳明志呢喃了几句陡然将眼睛挣得老大,自己归来的时候飞熊已经回金国过年了,自然没有办法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自己出征两年之久,以飞熊这家伙逆天的本事搞出第一代最简易的火车还真不是不可能。

虽然第一代火车的速度让人不忍直视,但是任何事物都是从零到有慢慢发展起来的。

在若干年以后第一代飞机还仅仅只飞了几十米呢,后来不一样发展的让人眼花缭乱吗?

只要有了概念,一切都会如同雨后春笋一样蓬勃生长。

“婉言,你还会让飞熊继续来大龙吗?”

柳明志面色有些忧虑,万一女皇禁锢了飞熊不让其再来大龙,不但会扼制住飞熊的天性,同样整个东方世界也将错过一个最重要的发展时机。

正如很多人没有想到柳明志会短短两年成功平定西域诸国,柳明志同样没有想到完颜飞熊这小子竟然短短两年会搞出火车这种跨时代的东西。

虽然自己见过完颜飞熊打制出来的简易模型,已经可以利用蒸汽缓缓行走的火车模型。

但是模型跟火车的区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飞熊的不间断试验想要成型根本不可能。

说不可能有些太过决然,只能说很难成功。

然而火车出现在了金国,柳明志已经可以将所有的事情猜测的一清二楚。

必定是女皇在背后默默的支撑着飞熊的研究。

柳明志毫不怀疑女皇的超前思想以及接受能力,毕竟女皇第一次见识过热气球之后马上就接受了这种可以带人飞天的新鲜事物。

热气球如此,火车应该同样如此。

第一代火车虽然比不上马车的速度,但是动力大啊,运送物资的话后果简直..........

“雅姐,将你见到火车的经过仔细给我说说,不要有一丝的疏漏!”

“火车?”

“就是你见到冒黑烟自己走的车子!”

齐雅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去年二月份我从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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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一章真没乱想

游历了金国大部分地方之后我便想着去金国的都城见识见识!”

“在赶往金国都城的路上被一群土匪给耽搁了,等收拾完土匪之后金国都城已经开始了宵禁!”

“三四月份的时候金国的夜晚的天气已经还很寒冷,没办法我只能使用轻功偷摸的溜进了金国的都城之中。”

“城中陷入宵禁客栈全部打样了,没办法我只能躲避着城中巡街武卫朝着偏僻的地方赶去,看看能不能在一些大户人家空着的偏僻房间休息一晚!”

“那是在都城东北角的一处寂静的大宅子之中,我摸进去之后才发现宅子竟然空无一人,对于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地方有些阴森,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福地!”

“宅子里不见人迹,却打扫的干净无比,房中也是一尘不染!”

“我随意找了个偏僻干净的厢房住了下来,打算在椅子上盘膝打坐度过一夜,约莫子时的时候我被一阵喧闹的说话声惊醒了过来!”

“当时我心里一寒,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后来通明的火把才打消了我的顾虑,害怕被宅子的主人发现了踪迹我偷偷的摸到了房顶之上朝着灯火通明的角落摸了过去!”

“我就是好奇宵禁之时不见人影的宅子为何大半夜竟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在房顶上我偷偷的观察着,便见到了上百人纷乱的争吵着什么但是我不懂金国话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他们争吵过后我就见到了那些人举着火把朝着一个阴暗的怪异的棚户望去!”

“然后我就见到了这个你说的火车冒着黑烟自己走了出来,我刚开始还以为有人在后面推着也没有大惊小怪,后来那些人在地上铺制一些怪异的木头之时人群一散开我才发现车子后面什么人都没有,是这个车子自己在动!”

“后来呢?”

柳明志焦急的看着俏脸有些惊惧的齐雅急忙开口问道!

“我哪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真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诡异的府邸之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疾呼声,然后房顶四周窜出了几十道功夫高手朝着我围攻过来,若不是我轻功好一点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座宅子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记得也没用了!”

“什么意思?”

“后来我在白天的时候又去打探了一次情况,对于那个自己会动的车子我始终抱着好奇的念头,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前后也不过七天的时间我再次打探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宅子,里面跟好几年没住人一样的荒凉!”

“好快的动作,婉言还是如此的雷厉风行,为了保守秘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明志,你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到现在我都觉那一夜的经历是在做梦一样!”

柳明志一把揽住齐雅纤细的腰肢将其拉入自己怀中坐了下来。

齐雅想要挣扎最终还是乖乖的颔首低眉一动不动的坐了下来,双臂自然而然的抱住了柳明志的脖子!

身子都被这个坏家伙看光了,抱一下又有何妨!

“雅姐,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那些不干净的鬼东西我不知道,但是你在金国那一夜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万分确定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而已,而且这个人是谁我也很清楚!”

齐雅脸色微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明志,他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自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能画出这个火车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它为什么会自己动?”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摇摇头:“只能说知道个大概原因,但是具体说它是靠什么原因走动的我也是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能弄懂如何支撑它自己行走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别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谁?”

“完.......万飞熊,一个天纵奇才的小家伙,你若是问他经史子集他是狗屁不通,可是你若是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是无所不会,妖孽的很,若非相处久了我真的怀疑这个小子的脑子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其他的人!”

“万飞熊?雍州万家还是枞州万家?”

“都不是,他的来路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事关他的安危,我现在更担忧那个野心勃勃的傻女人会不会遏制飞熊的行动想来以她的心性断然不会断送了飞熊的未来,只是万一脑子一热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

“女人不可理喻啊!尤其是她这个人,狡猾的比狐狸还要奸诈,偏偏你还惹不起!现在惹不起,两年后就不好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应对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齐雅幽幽的望着柳明志:“你说的这个女子不会是你没有告诉韵儿却有了鱼水之欢的女子吧?”

“额....”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雅姐你还真是目光如炬,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啊,就没想瞒着我,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韵儿?”

“你不会的,在我的印象中雅儿是最体贴人意的姑娘了,雅姐你知道吗?在我所认识的女子之中,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什么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陪你聊聊天,诉说自己的心情,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想静静的聊聊天!”

“想不想喝桃花酿?”

“有吗?有的话来几杯再好不过了!”

“等着!”

齐雅松开了柳明志的脖子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柜子边蹲了下来,打开柜门取出一坛子桃花酿拍掉了上面的封泥!

取过两个茶杯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柳明志的怀中,没有方才的羞赧模样。

“这几坛子桃花酿已经十年了,爹爹那边我都没舍得让他喝了,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桃花芳香夹在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喝酒无数唯独雅姐你酿造的桃花酿能勾起我肚子里的蛔虫!”

齐雅手指微微一挑,酒坛中的桃花酿径直飞入酒杯之中!

“你这倒酒的本事倒是让我瞠目结舌啊!”

齐雅微微一笑慢慢端起桃花酿送到柳大少嘴边:“我喂你!”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先警告你,喝酒归喝酒,你要是借着酒兴想乱来姐姐就给你打折了!”

柳明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好......好吧!”

“明志,你的身体重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我真没想别的事情!”

柳大少对天发誓,这次他真的没动一些花花肠子。

“雅儿已经送到你的嘴边了还能飞了不成,喝吧,别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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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内柳

雅姐你先回去吧,我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了!记得关上门,有坏人!”

齐雅面颊犹如四月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慢慢的系着腰间的丝带无奈的瞪了一眼身上带着酒气远去的柳大少。

“还有你比更坏的坏人吗?”

虽然齐雅担忧柳大少的身体不允许他对自己做些出格的举动,但是奈何柳大少是打麻将的高手啊。

俗话说多碰少.........什么来着,喝点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大少以及齐雅二人并未发现拱门处齐润夫妇二人站立观望的身影。

齐润脸上带着一丝迟疑,齐夫人则是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这门亲事十有八九是要定下来了。

大女儿终于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身为娘亲总算是放下了心底的一块石头。

至于柳大少是齐韵的夫君一事齐夫人根本没有丝毫的顾虑,这种事情在大龙并不少见!

“老爷,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全了雅儿,雅儿在背着寡妇名头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随意找个人结亲你狠得下心吗?”

“唉......我身为爹爹不好出面你去雅儿那边问问她的意思吧,老夫让她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已经害了她一次了,不能在耽搁了她第二次!”

“好,妾身这就去,顺便叫上韵儿问问她的意思,毕竟韵儿是柳家长妇,雅儿能不能进门还得看她的意思!”

“注意点语气,别伤了她们姐妹俩的情意,韵儿实在不同意切莫强求!”

“妾身知道了!”

“去吧,宁刺史邀我下棋,我先去了!”

夫妇二人各自离开去操劳自己的事情!

“帅字旗,飘如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写着,浑呀浑天侯穆氏桂英..........想不到五十三岁又掌三军!”

柳大少哼着小调尥蹶子般的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齐府的大门。

腰酸腿疼的毛病早就在齐雅的按摩下恢复了一些气机,现在的柳大少就跟撒欢的牛犊子一样。

金陵城外柳明志将元宝蜡烛用火折子点上,坟前摆放着一些丰盛的祭品。

“如意,哥哥失言了,说好的每年都来祭拜你一番,可是哥哥身不由己,出征在外忘了你还在这里等着哥哥来看望你!”

“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应该很孤独吧,好在你青莲嫂子代替哥哥来看你了,让哥哥心里不再那么愧疚!”

“以后若是再耽搁了,不要埋怨哥哥不来看你,不过哥哥始终不会忘了你这位妹妹,但凡有时间逢年过节一定会来跟你团聚一番!”

“江妈妈还有那几个打手也去陪你了,你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你是个好姑娘,下辈子阎王爷会让你投胎个好人家的,一定会的!”

清理了一下孤坟之上的杂草刘明洲惆怅的朝着二龙山走去,他对如意的歉意只怕要背负一生一世都难以消弭了!

柳明志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西征期间也见惯了生死。

可是对于如意因为自己死去的歉意依旧无法释怀!

收拾了一下心情柳明志将衣摆塞在腰带之上使用轻功朝着二龙山飞奔而去。

会轻功很帅吗?

会轻功真的很帅!

虽然柳明志到现在都弄不懂体内这股子支撑自己轻来轻去飞檐走壁的力道如何而来。

但是他享受这种感觉!

纵然他不向往江湖了,可是他享受这种挣脱大地束缚的自在感觉!

何时自己才能像老爷子闻人政一样步入先天之境,赶起路来简直可以说是风行电掣。

至于老神棍李布衣的境界柳大少总来没有去想过,有些太玄奥了,玄奥的超乎了自己的认知。

用内力凝现三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手段了吧。

好久没有遇见这个老神棍了,柳明志还有点想念他。

主要是想从李布衣那里在求上一卦,在大龙生活的越来越久,柳明志越是相信命运一说。

虽然离奇,可命运却真的存在这个世上,你不信都不行!

“有人吗?黄万年你个老家伙还活着吗?”

柳大少站在二龙山下客似云来的酒楼前高声喊道。

对于客似云来的掌柜黄万年柳大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是这个老货成就了自己跟青莲的姻缘。

“谁啊,敢直呼老夫......大.......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柜台下黄万年有些肥胖的身子钻了出来,本来面带不愉的黄万年见到了柳大少之后马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样迎了出来。

柳明志面露精光的看着黄万年,以前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

修炼的九式剑歌跟阴阳和合大悲赋成为八品高手之后柳明志如今才发现这个舔着脸赔笑的黄万年竟然也有八品的境界。

就连周围的几个小二都是六品高手的存在。

想来黄万年跟这些小二就是老头子麾下的内柳子弟了!

外柳招摇过市,内柳大隐隐于市!

谁能想到一个酒楼的掌柜的竟然会是能在江湖上搅动一番风雨的八品高手!

“老黄啊,这几年没少贪墨老头子的银子吧,看看你都胖成什么劲了!”

黄万年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大少爷,可不能胡说啊,老黄对老爷那是忠心耿耿的,怎么敢贪墨老爷的银子呢,再说了有那东西吊着老黄有那个心也没那胆子啊!”

柳大少诧异的朝着黄万年努嘴的地方望去。

一个粗布麻袋吊在柜台上方正迎风微微飘荡着,当真是无比的奇葩。

想到了老头子喜欢将背叛柳家的人装入麻袋沉河的习惯柳大少无奈的抚摸着额头。

老头子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用麻袋吊在柜台上方警示手下人的行为还真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

“老爷,你的麻袋!”

“不,是你的麻袋!”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将老头子的无良形象驱除脑海。

“老黄,准备两坛子二十年的千里香,两听上好的茶叶给我取来,我要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

“得嘞,少爷你稍等,老黄马上就来!”

一群小二见到柳大少扫视的模样纷纷恭敬的点点头,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一群卑躬屈膝的小二哥!

谁又知道这些小二肩膀之上的抹布顷刻之间就能取了一群普通人的性命呢?

“少爷,酒跟茶叶来了!”

“多谢了,你先忙着吧,本少爷先走了!”

“少爷请等一下,商号的规矩可不能忘了!”

黄万年舔笑着从腰间取出笔墨印泥放到了举到了柳大少面前。

“少爷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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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世上常有千年树(月票加两更)

当阳书院的山道之上有些冷清,充斥着孤寂的味道。

书院这一期的学子还在修沐的假期之中没有归来,难免有些冷冷清清。

好在山道之上的积雪逐渐消融,登山之路倒也没有多大的难处,柳明志提着酒坛茶叶没有使用轻功,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朝着山顶走去。

以前他很讨厌登山的感觉,太累了。

现在的柳明志却享受登山的过程,此时此刻柳明志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忽略了多少美丽的景色。

当阳书院的山道之所以如此狭长未必没有磨炼学子们心性的用处。

爬了一大半的山道柳明志便听到山门处悠扬孤寂充满杀伐之意的箫声传来,正是柳明志熟悉的笑傲江湖曲,吹箫人不用猜柳明志都知道是谁了。

除了闻人云舒这个小丫头应该没有别人了!

或许现在称呼闻人云舒小丫头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仔细算来闻人云舒今年也二十有五六了。

按说早就该成了几个孩子的娘亲了,为何会还没有出阁一直待在当阳书院陪着老爷子柳明志无从得知。

闻人云舒的父母是什么人柳明志也无从得知,好像也因为当年蜀王的事情去了蜀地!

“云舒妹妹,天天吹箫你就不觉得累吗?”

柳大少登上山门箫声恰好一曲终了,斜靠在山门之上柳大少好奇的打量着驻足岩石之上傲然独立的闻人云舒。

熟悉的淡蓝色服饰,身后披着一个大红色点缀着白色狐裘的大氅。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缕青丝垂柳腰!

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子将三千青丝点缀着,瞅着闻人云舒飘逸的发丝柳大少怀疑这丫头偷偷摸摸的用了飘柔!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调侃声音放下手中的碧玉萧淡笑着转身望着倚在山门之上的柳大少。

“你怎么来了?”

一颦一笑说出不出的妩媚动人!

柳明志打量着闻人云舒绝美的身段,这小妮子一段时间不见是越来越有韵味了!

见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闻人云舒有些羞涩的扭动了几下身子。

“你怎么来了?是来拜谒爷爷的吗?”

“啊?对!”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爷子的警告回响在耳边让柳大少某个部位微微一凉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云舒姑娘,我就纳闷了,从我七年前入当阳书院的第一天夜里你就在这里吹箫,如今我故地重游你还在这里吹箫,你到底在吹个什么劲?这都快八年了你就不累吗?”

闻人云舒皓目中有些黯然的张望了一下远方的万里云龙:“你是不会懂得!”

“你不说我怎么懂?你不会借着箫声传递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吧?”

闻人云舒微微摇头,攥着玉箫莲步轻移朝着闻人舍走去:“该来的人自然会来,不该来的人永远也不会来,我在等什么有时候我自己都知道!”

柳明志提着酒坛跟了上去:“有点深奥,也就是说你在等一个永远都不会来的人?”

“算是吧!”

“等谁?你心上人?”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等了多久了?”

“十五年!”

“我去!你早恋啊!”

“嗯?”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搞不懂这个早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上了年纪了就一日不如一日!让他戒酒也不听,说什么宁愿醉死梦中,不愿清醒而活,我也劝不了他!”

“不可能啊,老爷子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柳明志诧异的朝着闻人舍张望了过去,莫非老爷子黄昏恋失败了,为情所困从而变得嗜酒如命!

“老爷子,出来接客了!”

“小王八蛋,一来就大呼小叫没个正行,要死啊你!”

闻人政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中传来,继而一个乌黑的石凳朝着柳大少疾飞过来,带着气势万钧的力道!

柳大少心惊肉跳的朝着旁边飞跃了过去,石凳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掀起一些积雪最终停了下来。

柳大少喘着粗气看着望着一旁同样有些怔然的闻人云舒,这他喵的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若非本少爷反应快下半辈子最好的结果也非得在轮椅上度过不成!

闻人云舒尴尬的望着一脸惊颤的柳明志俏脸有些窘迫,爷爷今天的反应确实不像自己说的那个样子。

“老爷子,怎么了这是?那么大的气性呢?”

柳大少叹着气朝着屋内走去,闻人云舒别扭的跟在其身后也走了进去!

“老爷........子...........”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闻人政,须发皆是雪白的不见丝毫的黑色,不知何时闻人政的背也佝偻的不成样子了。

手里拄着一根普普通通的拐杖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应该说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眨眼间闻人政也八十有五了!

扑通一声柳明志双膝跪在地上:“徒儿不孝,未能侍奉恩师跟前,请恩师惩罚!”

“起来,快起来!”

脊背佝偻闻人政的动作却不慢,急忙搀扶起柳明志用有些昏暗的眼眸打量着柳明志老怀欣慰的呵呵笑了起来。

“良木终是成材了,不枉老朽对你的教导!”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反手扶着闻人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没有恩师您的谆谆教诲就没有徒儿的今日成就,若非恩师您一直对徒儿精雕细琢,我这根良木终有一日会成为朽木,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闻人政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点点头没有阻拦柳明志的动作!

柳明志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磕了几个最大礼仪的响头之后才站了起来:“老爷子,你的身体?”

“唉..........终究是成了真正的耄耋之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朽能苟活到八十有五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能让老朽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子乐跟你们两个良才,老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老爷子,别说这种丧气话,你可是堂堂先天高手啊,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呸呸呸.........长命两百岁的!”

“呵呵.......你啊,就别捡好听的安慰老朽了,先天高手又如何,一样难敌岁月的侵蚀,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明白了,大限将至,自有感知!”

“老爷子,你那是喝多了有幻想了,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茶叶,我去给你煮茶,你等一会,一会就好!”

闻人政目光深邃的凝望着房门外的天空。

“你师母也走了两年了,白驹过隙一样,就像在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柳明志一顿停了下来:“徒儿不孝,没能为师母披麻戴孝送她最后一程!”

“子乐来了,你们谁来都一样,不分彼此,老朽知足了!”

“老爷子,你别说这种话,徒儿心里担忧的慌!”

闻人政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朝着一边的矮桌走去!

“傻孩子,世上常有千年树,人间难逢百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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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不甜她解渴

柳明志心情沉痛的望着缓缓跪坐到矮桌之前的闻人政。

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自己的生死似乎感知的特别厉害,但凡只要说自己大限将至的老人总会在不久之后便会仙逝。

安狗儿的爷爷当初交代了后事之后就是抽了几口旱烟之后便悄然仙逝了!

闻人政身为先天高手,对生死的感知只怕要远远的超乎常人。

一时之间柳明志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语来安慰闻人政了。

闻人云舒默默地叹了口气弯下柳腰拿起柳大少放在地上的茶叶缓缓的走出房门开始生起火炉准备煮茶。

闻人政盯着闻人云舒忙碌的背影昏暗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心疼以及隐隐的担忧之色。

“子睿!”

“老爷子!”

闻人政习惯了称呼柳明志混小子,正式称呼他给柳明志的字号少之又少。

“子乐是不是已经回了草原了?”

柳明志不知道闻人政如何得知呼延筠瑶回了草原的事情,跪坐在一旁微微颔首:“是啊,前年的时候师弟说要回草原过个春节,想来如今应该在回朝的路上了,待小子回到京师一定让她来金陵看你,我师兄弟二人联袂而来!”

闻人政昏暗的老眼之中闪露出一丝精光:“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啊,怕是回不来了!”

花样筠瑶称汗的事情纵然是柳明志现在都不知道,他自然诧异闻人政为什么一口断定呼延筠瑶回不来了。

“老爷子,师弟怎么可能会不回来呢?她也算深受陛下重视,如今在兵部当值,熬个两年可谓是青云直上,没道理吧!”

“你见过子乐了?”

“在京城的时候偶然相遇,还在酒楼之中略饮了几杯酒水为其送行!”

柳明志并未将呼延筠瑶跟自己发生的暧昧之事一一详述给老爷子,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是怕老爷子担忧!

“她让你给老朽带了什么话?”

“家乡路远,无法亲至恩师跟前行孝,希望恩师不要介怀!”

具体的话柳明志自然不可能记得一字不差,大概意思送到了就行。

柳明志更好奇的是闻人政似乎远在千里之外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呼延筠瑶与自己的偶然相遇除了自己二人没有人知道,让自己给老爷子带话的事情更是无一人知晓。

若非知道老爷子的习惯柳明志铁定以为老爷子在暗中默默的监视自己或者呼延筠瑶。

闻人政转头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子乐这孩子这几年来无论是风雪交加每次回家都会亲自来书院给老朽拜别,年前子乐这孩子没有来书院老朽心里就很明白了,子乐这孩子此次一走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老爷子,他想不到老爷子如此笃定竟然是因为这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缘故。

若是师弟不回大龙了,以师弟在军事之上的才能只怕大龙又多了一个举世罕见的劲敌。

闻人政很久之前就告诉过自己,呼延筠瑶是天生的帅才,或许对于其他的事物不求甚解,但是只要掺杂军事方面的事情便会无师自通。

遥记得在家中与老爷子用象棋对弈的时候,仅仅在一旁看了几局的便马上心领神会与自己杀了个旗鼓相当!

“老爷子师弟真的不会回来了?”

“会回来!”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老爷子,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会回来,一会不会回来,到底回来还是不回来?

柳明志纠结的挠了挠下巴,老爷子现在讲话总是这么云里雾里的!

“子乐回来只会带着铁骑南下!”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慎重了起来,原来老爷子说的是这个意思。

带着呼延部落的铁骑回到大龙就代表了边关互市正式崩塌,休养生息几年的三国将再起战火。

三方都是兵强马壮,势必要进行一场水火难容势均力敌的交锋。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意思,师弟曾问我如果她可以保证呼延部落与大龙边疆五十年秋毫无犯,我能不能保证大龙不会再次北出!”

闻人政饶有兴趣的望着柳明志,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是如何答复子乐的?”

柳明志脸色带着一丝遗憾的叹了口气:“小子回答的是不能,然而师弟也没有再次追问,只说了一句为人臣子怎可行君主之诺,后来喝了几杯水酒之后就匆匆分别了!”

闻人政希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子乐是个懂得体贴人的好孩子,你个小王八蛋老朽早就告诉你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来说你都不吃亏,人家堂堂公主配得上你吧,论长相子乐这孩子又是少有的美人,偏偏你个小王八蛋就不动心!”

“我..........”

柳大少我我我了几句郁闷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吗?”

“你管她甜不甜,她解渴不就行了!你一个昔日‘赫赫有名’的风流子弟什么时候变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你跟子乐结为夫妇,你想想大龙跟呼延部落还能再起战火吗?不知道你脑子里塞得是不是浆糊!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现在好了,到嘴的鸭子给飞了,你说你干什么行?别以为你在西域立下了不世之功老朽就不敢训斥于你!”

柳明志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老爷子的脸色,他算是发现了老爷子是年龄越大越不讲理了。

老小孩老小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老朽毫不怀疑,史毕思王庭未必能在子乐手里坚持一年不被攻陷,到时候草原一统,四分五裂的突厥部落合而为一匠师一个比金国更强大的对手,加上子乐举世罕见的用兵之道,你知道纵然大龙胜利了将突厥驱逐阴山以北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金国乘机南下,整个大龙都将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柳明志挠着下巴纠结的望着闻人政:“两年后三十万战马训练完全,加上国库丰盈粮食满仓,谁打谁还不一定呢!我从西域带回了三十万久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也不是摆设啊!”

“你能想得到子乐跟金国那个鬼机灵的女皇帝会想不到?三十万匹战马,如此宏大的规模根本遮掩不了,你觉得她们会给你机会让你整军备战?”

“老朽说的一清二楚,史毕思王庭在子乐手里十有八九撑不了一年,四分五裂的突厥部落已经是不小的祸害了,化零为整的突厥部落那就是洪水野兽,你别忘了子乐可是在兵部当官两年之久,朝廷的计划她悉数清晰明了,而你跟言和对呼延部落呢?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你知道吗......咳咳.......”

“老爷子,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柳明志见到闻人政的脸色有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马上起身拍打老爷子的后背为其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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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交给你了

闻人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身体的不适!

“言和与你的想法老朽倒也理解,全力休养生息兵强马壮之际倾尽全国之力与突厥跟金国来上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决战!毕竟小打小闹最后三败俱伤还是会僵持下去,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痛快!”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闻人政到底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帝师,政治眼光不可谓不厉害。

皇帝是这样想的,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金国给突厥攻下给了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威赫年三十万大军北出将突厥人连杀带追驱逐的够远了吧,十几年之后不还是再次回来了。

要想一绝永逸,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既然要打就要打他一个永无后患。

否则你草草的袭扰我边疆一次,我应付了事的驱逐你们一次,如此僵持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天下一统展望西洋啊。

要知道安狗儿带领船队已经出海一年大多的时间了,到现在还了无音讯,是生死是也不清楚。

一旦安狗儿带领两万五千官兵航海贸易归来,就说明大龙将正式与西方国家开始接轨,想要图谋更大的霸业,内乱不清如何攘外!

闻人政见到柳明志沉默了下来从桌案下取出一块地图摆放到了桌案之上。

“子睿你看,如今甘州,肃州,西域诸国,呼延部落,史毕思王庭几大势力将河套河朔地区这两个上天赐予的肥沃马场团团包围在其中!”

柳明志探着身子去看桌案上的地图,他早就对地图之上的分部熟读于心,但是他还是想听听闻人政的意见。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听听长辈的意见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想必你西征归来之后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布置收复史毕思王庭境内的河朔河套草原了!”

“老爷子慧眼,兵部已经开始着手拟策了,想来四月份的时候朝廷的大军就该着手收复河朔河套地区了,何人挂帅尚不清楚!”

“子乐也在兵部为官,朝廷着手收复河朔两地的事情根本瞒不了她,她回到呼延部落只要不回来势必要担任很重要的位置,为了呼延部落的将来子乐将会马上动手进攻史毕思王庭!”

“现在大龙跟呼延部落还处在和平时期,没有了后顾之忧,想来呼延部落已经开始对史毕思王庭磨刀霍霍了!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了,朝廷只有在子乐尚未吞并史毕思王庭之前收复河套河朔才能遏制呼延部落的强势崛起!”

“只要在三国合约尚未彻底崩塌之前拿下河朔河套两地,倾尽全力在汉朝朔方城的遗址之上筑造一座坚城固守,这两地上天赐给的天然育马之地将再也无法到了子乐的手中!”

“只要建造一座坚城,甘州,云州,颍州四角遥遥相望,无论突厥从哪里进攻都会腹背受敌!”

柳明志惊叹的点点头,帝师不愧是帝师,眼光到底是比自己一个后起之秀的小子放的长远。

用手在地图之上比划了起来柳明志停在了济州的位置之上。

“老爷子,你说的倒是没有错,可是抑制了突厥的西部,无异于是将突厥往金国那边送啊,一旦两国强强联手,济州可就危险了,济州的大门一打开,颍州,济州之间腹地的三府一十三大小州府将全部暴露在两国的铁骑之下啊,这几州府可没有北疆六大主城一样的精兵强将驻扎啊!”

闻人政将手指按在了靖州的位置之上:“你带回来的三十万精锐之师可分兵十万驻扎靖州城池,只要有敌攻城,右有颍州龙武卫,后有靖州十万精兵,虽然不会对敌人产生前后包抄之势,同样可以御敌于外!”

“对头,小子疏忽了,老爷子大才啊!如此一来北疆六卫就是铁桶一个,两国想要进攻我朝腹地必须攻下城墙坚固兵员充足的六大主城,但是靖州驻守十万精兵的话可能不太那么容易!”

“何解?”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知道闻人政这里不会有外人在场,可是习惯使然让他还是再三保证安全至上。

“蜀王官逼民反导致苗疆差点酿成杀戮大祸,虽然没有被削藩,可是也调到了靖州府,若是给靖州送去十万精兵,陛下不见得会同意!”

闻人政一愣:“老朽深居简出,还真不是太清楚里面的事情,李云龙这个混小子还是那么的不安生啊!若非昔日老朽的面子跟云舒他爹的薄面,这孩子混小子不知道落到什么境地呢,现在倒好,才安稳几年又犯了老毛病!当年在京城............”

闻人政有些避讳的摇摇头:“算了不提也罢,李云龙现在虽然在靖州,可是从大局来看言和应该能够理解,你回京之后切提上一提,成不成再说吧!”

闻人政似乎很不想提及自己的儿子,以往每次都是草草盖过,今日也是如此。

柳明志好奇的瞄了一眼闻人云舒,老爷子跟云舒妹子的老头子到底有什么误会?

这些年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云舒妹子的老头子来过当阳书院,若非老爷子偶然一提柳明志还以为闻人云舒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呢!

“爷爷,茶来了!”

“你也喝!”

“多谢云舒侄女!”

“你.......”

闻人云舒气愤的看着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他才甘心。

倒是闻人政似乎很满意柳大少的称呼,提着茶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人政虽然相当看好柳大少,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孙女就相当护犊子了。

若非柳大少已经成家他倒也乐得成见促成一桩姻缘,关键柳大少这货不但正妻两个了,小妾更是多的一手数不过来,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往‘火坑’里跳呢?

当啷一声闻人云舒将茶杯放在柳大少面前,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柳大少:“喝!喝死你!”

“云舒侄女,这茶水都洒出来了怎么喝?”

“想喝满的是吧?姑奶奶给你倒!”

闻人云舒提起茶壶给柳大少添茶,直直的倒满了一整杯。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闻人云舒就是在故意刺激柳大少。

柳明志当然发现了闻人云舒的意图,毫不在意,满了就满了呗,满了更解渴!

本少爷不要脸你奈我何!

慢悠悠的举着茶杯喝了一大口,嗪着茶水柳大少挑衅的看着冷眼阴森的闻人云舒!

闻人政无奈望着这一对冤家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子睿啊,以后的日子云舒这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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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六章跟我下山吧

闻人云舒成了落汤鸡一样呆呆的跪坐在矮桌前。

额头精致的流海被茶水打湿贴在额头之上,头顶之上立着几个暗绿色的茶叶点缀着。

茶水顺着俏丽的脸颊直直的流下去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云舒侄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老爷子的话太刺激.........”

闻人云舒俏脸发寒眼眸中带着一丝寒意,抬起纤细葱白的手掌拂去脸上的茶水猛然朝着柳大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姓柳的,姑奶奶杀了你!”

“冷静,冷静,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柳大少起身便跑到了闻人政的身后,暴怒之下的女人简直比母老虎还要可怕。

关键自己真不是有意的,都是老爷子那句话将自己刺激到了,什么云舒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什么意思?托付终身了吗?

关键之前你可是再三警告我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的,现在又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云舒,不可对长辈无礼,快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闻人云舒脚步一顿羞愤的望着躲在爷爷身后的柳大少:“爷爷,姓柳的羞辱我,你竟然还帮着他!”

“嗯!”

闻人政脸色一沉,闻人云舒顿时跟个鹌鹑一样缩了缩雪白的脖颈。

“是,云舒知道了!”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柳大少闻人云舒跺着莲足朝着自己的闺房跑去。

柳大少松了口气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跪坐了下来,面前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茶水也没了品尝下去的兴趣。

脸色纠结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你不用试探小子,小子保证对云舒侄女没有丝毫的心思,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闻人政深深的凝视了柳明志一会,直接将柳大少看着心底发颤。

所谓虎死威尤在,况且老爷子这尊猛虎还没有死呢?

那淡淡的压力还是让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有些胆寒,虽然知道老爷子不会将自己如何,但是这种被人审视乃至看透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闻人政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片刻之后取出一封书信重新坐了下来。

“老朽要去拜会一个故人,云舒暂时住在你的府上,如果老朽不幸的消息传了回来,具体该怎么办你打开书信就知道了!”

闻人政将书信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柳明志感觉闻人政的眼神更加浑浊了,脊背变得更加佝偻。

望着面前的书信柳明志听着闻人政犹如交代后事一样的吩咐心底酸楚起来!

老爷子这是在托孤了吗?

颤巍巍拿起面前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火漆完整的黏合在封口处,柳明志眼眶微润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你这是.............”

“能交代的老朽都交代了,还是那句话,虽然你跟言和的谋划是不错的,但是世事多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面对突厥跟金国还是要见招拆招才行!”

“靖州陈兵的事情你该跟言和汇报就汇报,成不成总要试上一试!”

“老爷子,小子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怎么?打算给老朽去收尸了?”

“不是,小子想着总要有个方向等着老爷子你回来,你我名为师徒,却有父子之恩,若是老爷子将来无法再回当阳书院,小子的家门永远为老爷子你敞开!”

闻人政的眼眶也有些发酸,微微地点点头:“老朽记住了,但是你小子可给老朽记住了,云舒是交给你照顾一阵子,不是让你照顾后半辈子,你若是将他照顾到了不该照顾的地方,小心你的..............”

“是是是,小子绝对不敢,您老就放心吧!”

“子睿啊!”

“老爷子你说,只要又吩咐小子竭尽全力也会办到的!”

闻人政愣神片刻颤巍巍的从袖口取出两块玉牌摆在柳明志的面前。

“这是你跟子乐的信牌,老朽准备了好久了,子乐的那块就由你交给她了,告诉她,她永远是老朽的好徒儿!”

柳明志拿起一块玉牌打量起来,玉牌是上好的暖玉磨制而成,两块玉牌的大小丝毫不差。

正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镌刻着子睿子乐两个名字,背面镌刻闻人政三个字。

“老爷子放心,小子一定会将信牌送到师弟的手中!”

“昔日子乐跟老朽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你们真的成为敌手,而你不幸战败她会留你一命!你这里..........”

“老爷子放心,如果我有幸得胜,小子绝对不会伤师弟分毫!”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唉,你们两个一个是成名已久的白衣儒帅,一个是天赐帅才,老朽实在不想看你们成为敌手,到这一步也没有办法了!”

“天意弄人,谁又说的清楚呢!”

“你稍等一会!”

闻人政再次起身朝着后堂走去,片刻之后闻人政穿着一袭玄色的儒袍走了出来。

儒袍一尘不染整整齐齐,闻人政有些岣嵝的背脊也挺直了不少!

将闻人政衬托的犹如一尊山岳一样厚重,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耄耋老者,而是一尊不可抗拒的山岳!

走到书桌前闻人政挥笔一蹴而就将一张宣纸折叠之后拿在手中递到柳明志面前。

“离别难免伤感,将这书信交给云舒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爷子,你要走?”

闻人政重重的点点头。

“答应老朽,一定不要让云舒受到一丝伤害!”

扑通一声柳明志跪在了闻人政的面前,三指并立朝天。

“柳明志在此立誓,恩师为证,苍天为鉴,如果若是让云舒姑娘受到丝毫伤害就让柳明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而死!”

“小子,你我师徒一场不负此生,再会!”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朝着门外望去。

闻人政踏风而行的缥缈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迂回之中,先天高手不负陆地神仙的美名,当真是令人惊世骇俗!

柳明志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闻人舍,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还有几乎再次归来。

只是归来却已物是人非,自己挂怀的老爷子走了,回来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幽幽的望着远方的残阳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

“恩师,保重!”

“爷爷..........”

闻人云舒凄厉的声音响彻闻人舍内外,柳明志担忧的转头望去闻人云舒神色悲怆悲怆孤独而立的望着已经只剩夕阳余晖的山门泪眼婆娑失声痛哭起来!

柳明志缓缓走到闻人云舒面前递过去闻人政的留书!

“云舒姑娘,老爷子会回来的,跟我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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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不胜酒力

闻人云舒背着一个浅绿色的包袱,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身后的闻人舍。

任何人都是念旧的,怎么说在这里也生活了这么久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难免有些割舍不下。

至于没有了前任帝师的当阳书院是否还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当阳书院就难以得知了。

想来闻人政已经跟书院的不少夫子打了招呼。

闻人政去干什么柳明志不清楚不代表闻人云舒不清楚,爷爷是否还能再回到自己的面前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柳明志站在闻人舍的台阶下望着一声紧身素衣的闻人云舒,腰间的丝带之上别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

不认识闻人云舒这个大家闺秀身份的人很容易将其当做一个游历天下的江湖儿女。

事实上闻人云舒确实称得上半个江湖儿女,一身通玄的功夫压着柳大少打的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云舒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下山了,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坚决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答应恩师的承诺!”

闻人云舒娇躯微微一颤,轻望了柳明志一眼朝着台阶下走去。

“以后麻烦你了,云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包涵!”

闻人政离开的一瞬间闻人云舒成熟了不少,面对柳明志的时候不在那么针锋相对,多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提着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酒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酒是送给老爷子的酒!

老爷子走了不知何时归来这酒浪费了可惜。

心智越来越成熟的柳明志深知银钱来之不易,坦然的将带来的两坛酒打开享用了起来。

闻人云舒乖巧的跟在柳明志一旁,仿若一对神仙眷侣齐齐下山归家拜谒高堂。

没有询问柳明志是否愿意,闻人云舒抬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另一坛子千里香拍掉上面的泥封仰起雪白的脖颈痛饮起来。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他是第一次见到闻人云舒喝酒。

还别说,倒是真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巾帼豪情。

一坛子顷刻之间便被闻人云舒鲸吞一般入腹,千里香虽是好酒却也是烈酒,整坛酒喝下去闻人云舒的俏脸仿佛天边的云霞一般红的让人痴迷。

“嗝........好........好酒.......”

“好酒量,下山吧!”

“好!”

闻人云舒随意的将酒坛子潇洒的朝着身后的山道之上一甩,嘡啷一声酒坛子破碎开来。

闻人云舒二人看都不看一眼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摔仿佛摔掉闻人云舒对当阳书院所有的眷恋。

微风徐徐吹来,两道身影不疾不徐的在一炷香功夫终于走到了山门之下。

“柳......柳明.........”

“怎么...........哎呦卧槽,什么情况这是?”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整个人依偎在自己身上醉眼朦胧全身好似软弱无骨的闻人云舒。闻人云舒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的模样柳明志哪还不清楚什么状况。

这小妮子不胜酒力喝醉了这是!

“唉,你说你不会喝酒装什么酒中高手,整坛子千里香本少爷都不敢如鲸吞入腹,还以为你酒量惊人呢!”

望着全身吊在自己身上酣睡的闻人云舒柳明志将手里所剩不多的酒水一饮而尽丢掉了酒坛。

女儿家的体香不可控制朝着鼻尖扑来。

“得罪了,等你酒醒了可别说本少爷占你便宜就行!”

取下闻人云舒香肩之上的包袱挂在脖子上柳明志微微用力便将闻人云舒背在了身后。

闻人云舒看似身材高挑,身材玲珑圆润凹凸有致,背在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重量,稍微估计了一下想来不足百斤。

“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这么高挑.........”

朝着金陵城走着的柳大少眉头一挑,背后的丰盈让他感觉充实,这也不平啊!

“难道是本少爷武力高强的缘故?”

除了这个原因柳明志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了。

“睡吧,睡一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爷爷福大命大一定会安然归来的,借酒消愁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只是苦了本少爷了,希望老爷子将来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占你便宜将本少爷给切了,那他喵的我才没地方说理去了!”

夜幕降临,城门关闭之前柳明志背着趴在自己背上的闻人云舒终于赶到了城内,避开了露宿城外的悲惨命运。

不消片刻柳明志出现到了齐府的门前。

“姑爷,你这是?”

看门的下人诧异的望着姑爷背上的女子,天色黯淡加上佳人的青丝垂落面前,下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位乃是二小姐的闺中密友闻人云舒大小姐!

“先进去再说吧,我岳父跟娘子在家吗?”

“都在呢,正在用饭,姑爷自己前去便是,内院之中我等男丁不方便入内,不能帮姑爷你一下,望姑爷恕罪!”

“无妨,你该忙你的便该忙你的去吧!”

“小的告退!”

柳明志背着家人朝着内院走去,闻人云舒一身酒气只能交给娘子为其沐浴更衣,换一身干净的衣袍才行。

“娘子,快来帮一下忙!”

“夫君,你这是.........”

齐韵迎了出来愕然的望着夫君背上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齐润几人的脸色自然也有些怪异,这女婿不会又从外面招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齐润倒是可以理解,男人嘛,不就这样吗?

齐夫人齐雅母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你在外面喝花酒这很正常,可是将人带到家中就有些过分了。

“云舒妹妹!”

灯火明亮齐韵终于看清了佳人的模样,自然认出了闻人云舒的身份!

“夫君,这是?”

齐润几人也放下碗筷走了出来,闻人云舒身为女儿的闺中密友他们当然了解。

在齐韵的帮助下柳明志将闻人云舒放到了椅子上,佳人呢喃了几下再次乖巧的陷入了沉睡之中,没有丝毫转醒的痕迹。

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缘由,齐韵担忧的看了一眼闻人云舒:“夫君,妾身先去给云舒妹妹收拾一下,你坐下休息休息!”

“辛苦你了!”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不累奈何一直背着人身体酸痛难忍!

“山长去干什么了?”

“岳父大人,小婿也不知道,老爷子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处置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孙女交到小婿手中照顾!”

“吃饭吧,山长待你不薄,好好照顾云舒这孩子!”

“岳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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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出征的难题

三日后齐府门前。

柳明志抱着小棉袄骑在马上对着齐润夫妇二人点点头!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保重身体!”

二老不舍的点点头:“路上小心一些!”

马车内的齐雅姐妹俩也透过车帘给爹娘告别,虽然很想在家中常住下来,奈何夫君跟小弟公事繁忙耽搁不了太久的时间!

三女坐在马车内,柳大少齐良柳承志三人骑在马上一挥马鞭辞别了齐润夫妇朝着京城赶去。

对于柳承志这个小屁孩骑马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乃至齐韵都非常赞同夫君的决定。

过度的溺爱孩子不见得是什么坏事,现在这个年纪尝试骑马是每个家族子弟必备的功课之一。

礼乐骑射乃是君子六艺,在大龙看来几岁的孩子不会骑马才是最失败的教育。

年幼的柳承志开始慢慢适应马上的颠簸,逐渐掌握节奏挥着马鞭驰骋起来。

小棉袄柳夭夭裹着厚厚的小狐裘依偎着爹爹怀中激动的拍着手:“爹爹快追,快追!”

车厢内齐雅姐妹俩也在陪着闻人云舒畅谈天地,她们知道闻人云舒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心里有些难过,想尽一切办法逗其开心!

一行人完全根绝柳承志骑马的速度朝着京城缓缓而去!

...........

李政将手里的奏折拍在龙案之上眼神威严的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呼延部落立王庭,尊呼延筠瑶为可汗!草原如今即将冰雪消融,只要一个月时间就会兵强马壮,根据探子的汇报现在呼延王庭已经有了对史毕思王庭动兵的打算,草原一统是朕不想看到的,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办法?”

文武百官相视了一眼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因为他们暂时猜不透皇帝的用意。

皇帝的意思是在草原一统之前收复河套河朔地区,还是暗中阻止草原一统他们还不明了!

一时间文武百官不由得有些怀念搅屎棍柳大少来。

你别管柳大少人品怎么样,人家确实得宠,只要不谋反欺君说什么皇帝都不会介意!

“兵部!”

皇帝直接点名了宋煜也不好在苟着不动,举着朝笏走了出来:“臣在!”

“兵部拟策收复河套河朔之地的折子可曾出来?”

宋煜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举了起来:“回禀陛下,臣已经准备完成,请陛下过目!”

大总管急忙将奏折呈给李政。

李政眉头紧皱看完手里的奏折:“四月出征太慢了,必须要在草原一统之前收复河朔两地,现在朕与呼延部落签订的盟约尚未到期,明着阻止呼延部落有失颜面,三月十五出征收复河朔两地!”

宋煜脸色为难起来:“陛下,三月十五出征的话对于粮草的运送,大军开拔都异常不利,去年冬季的雪太大了,北地很多地方冰雪尚未消融,路上的消耗可能要增加一倍啊!”

“陛下,臣附议!”

户部尚书姜远明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宋大人所说之事不可忽略,史毕思王庭占据的河朔河套两地少说也有二十万铁骑驻守,其余部落随时可以支援,若要收复河套河朔需动兵三十万,不下于一次北出啊,这粮草的供应是最大的问题!”

李政皱着眉头望着宋煜姜远明两人:“国库还有过少库银?”

“九百三十万两有余!”

“怎么会这么少?去年的关税便足足一千二百万两,加上盐铁等税收足足三千六百万两,如今还剩九百万两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陛下,税收虽多了不少可是支出更大啊,安总兵下西洋国库支出便是个大窟窿,柳大人西征期间的大窟窿刚刚补上一场十年来罕见的大雪造成的雪灾,就支出七百万两有余,北疆六卫如今可不是三十万守军了,而是七十三万守兵,加上各地州府府兵俸银又是上千万两的开支!”

“修建皇陵耗费银两二百一十三万七千四百两,石料,俸银,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银子!”

“柳大人西征带回来的战马足足三十万匹,打造马蹄铁,训练战马的粮草消耗更是一个无底洞,三十万匹战马的消耗比养九十万大军消耗还要高,西域马好是好,可是吃的也好,消耗的更大。”

“能剩下九百万两银子还是老臣一再节省各部开支攒下来的家底,陛下若是觉得老臣管家不当,陛下另寻高人吧!”

李政脸色一囧讪笑的看着姜远明:“姜爱卿,朕错怪你了还不行吗?勿动气,勿动气!”

“陛下能体谅老臣的难处老臣就知足了,柳大人先前制定的不少国策是没少给国库积攒银子,可是比起以前来花销也大了去了,处处用钱,陛下打算再招募三十万新兵的银子老臣还不知从哪里抠唆出来呢!”

“如今动兵粮草倒还是小事,毕竟全国各地粮食收成变了两季都有大量的存粮,可是将士们总得发饷银吧,卖粮食别人有存粮又卖不出去,今年的税收六月份才能收上来,老臣也为难!”

李政脸色为难的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为了两年后的北出裁军是不可能了!毕竟一统的草原绝非四分五裂的草原可以比拟,没有足够的兵力对大龙很不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复河朔河套地区!”

姜远明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陛下,如果能迅速收复河套河朔两地,三十万战马的训练之地便可转移,那样不用国库支出粮草,足可以节省一大半的开支!只是最迟也要四月动兵,三月十五动兵实在是不合适!”

“陛下,臣倒是认为三月十五动兵并无不可!”

李政眼前一亮看着出列的魏永:“魏爱卿有何良策?”

“陛下,宋大人姜大人担忧不过是国库后继难支大军的开支,粮草不一定非要朝廷的供应,北疆互市来往的客商未必不能利用一下!”

“接着说!”

“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让来往客商代替运粮,不但可以掩人耳目,还可以减少朝廷的难处!”

“魏相不会打算让这些商人无偿为朝廷运送粮草吧?以那些商人的性格想来不太现实!”

童三思站了出来询问的望着左相魏永!

“童相认为此举不妥?”

“不妥!”

“童相,没有陛下下旨边关互市给他们开放提供交易之地,他们要做生意便会面临着被突厥人抢夺一空的风险!得以边关互市的便利这些商人哪一个不赚的盆满钵满,让他们为朝廷出一份力并不为难吧!”

“远的不说,单单说关内侯朱候爷的情况,全京城谁不知道穷困潦倒的朱候爷现在富可敌国,这些银子没有陛下他挣得了吗?”

童三思淡然的望着左相魏永。

“既然魏相希望这些商户无偿用马匹给大军运送粮草,那么顾家,冯家,赵家,刘家,曾家,陈家这几位大客商会不会也参与一下呢?”

魏永脸色一变,这几家商户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童三思这一语可是将自己将军到底!

童三思恭敬的望着皇帝:“陛下,挣多少银子那是别人的本事,朝廷征用他们自然也要给他们相应的赔偿,哪怕现在付不起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商户们挣了钱也交了税收,两厢情愿的事情,用道德去束缚他们为朝廷无偿出力未免有些道德绑架了一些!而且会让商人们寒心的,出征可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

李政本来还有些意动的神色听了童三思的分析之后慢慢的压制了下来。

凭借道德约束商户们无偿运送粮草确实不是良策!

十天半个月还情有可原,太久了商人们肯定大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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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带棺出征

商户们运送一次粮草倒也没什么。

能帮皇帝出一次力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然而收复河套河朔可是长久之战,可能会打上一年之久。

让商人们无偿为朝廷运送长达一年之久的粮草他们情愿不光宗耀祖。

“陛下,老臣倒是有个建议可以一试!”

李政淡笑着望着武国公万步海:“老爱卿,但说无妨!”

“老臣建议让正在训练骑术的三十三骑兵战马一齐上阵为大军提供粮草,仅仅依靠圈禁下来的训练之地训练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增长!骑兵速度快,运送粮草方便,战马白白训练也是浪费粮草,不如用到实处,而且长途跋涉不但可以磨炼战马的耐力还能磨炼骑兵的骑术,可谓是一举三得!”

大殿中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附和声不绝于耳!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姜远明琢磨了一会也认同的点点头:“陛下,臣也附议,眼下看来没有比老国公之计更加合适的计策了!”

宋煜也恭敬的看着弯下腰:“老臣也附议,如果按照老国公的办法施行下去,三月十五出兵收复两地完全不是问题,这样的话两份粮草的开支就节省成了一份粮草的开支,虽然略多一些却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一举多得!”

李政满意的望着老国公万步海,到底是两朝元老,眼见非同一般。

不但提前了北征的时间,还为国库节省了一笔开支!

同时三十万骑兵的训练也落到了实处!

“准奏,兵部拟策,户部出章程,一个月后大军出征收复河朔河套两地!”

“陛下圣明!”

“这挂帅之人现在就商议出来吧,省的到时候临阵选将稍有不足!”

吏部尚书杜成浩马上站了出来:“陛下,除了六卫大将军之外,如今闲赋在朝可挂帅出征之人唯有省亲即将归朝的定国公柳大人,柳大人用兵独到之处吾等同僚有目共睹,实乃挂帅的不二人选!”

满朝文武暗道了一声老狐狸,谁不知道你儿子杜宇如今唯定国公马首是瞻,定国公出征了你儿子的功劳能少得了吗?

礼部尚书秦子英,刑部尚书叶开明也马上出列。

“臣也附议,定国公攻陷西域三十八国只用了两年之久,若是定国公挂帅收复河朔的话可能很快就收复两地,不但为国库节省了开支,也能有效的震慑突厥部落!”

杜成浩什么谋划叶开明秦子英同样什么谋划,同在柳大少麾下效力杜宇已经封了爵位。

而自己二人的儿子叶景辉秦光虽然都成了将军可是比起封爵来还是美中不足。

若是此次柳大少挂帅势必要点兵以前的老熟人在麾下效力,一旦拿下战功势必也会封爵。

官位易得爵位难求,告老还乡之后人走茶凉谁还记得你,只有得了爵位子孙后代才能在朝堂之上再有立足之地啊。

三部尚书开了头,三部下面的官员自然纷纷附和起来,只有跟着老大走才能有肉吃。

“臣等附议定国公挂帅出征!”

武官以定国公为首的荣威候,寿宁伯几人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跟兵部尚书宋煜身上。

“陛下,臣等也愿意出征为大龙收复失地!”

“臣等建议武国公挂帅出征,老国公论排兵布阵不见得比定国公差上多少!”

到底由何人挂帅出征何还是部拟策左右宰辅拍板皇帝决定!

“儿臣等也附议定国公挂帅出征!”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纷乱不已!

李政面色淡然的扫视着文武百官,将目光停在了几日后就要去就藩的几个儿子身上。

“太子,你的意思该有何人挂帅收复河朔两地?”

李白羽望着父皇威严却带有深意的眼眸迟疑了一会猜测着父皇的圣意!

稍加思索李白羽便恭敬的望着父皇:“父皇决定何人挂帅便何人挂帅!”

一个万金油的回答李白羽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李政不但没有怪罪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太子终究是成长了。

在勤政殿这个地方能够决定何人挂帅出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文武大臣的谏言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李政扫视着满朝文武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

“安平公主这些日子没少在朕的耳边唠叨,埋怨朕将她的夫婿当成了一头拉磨驴使唤,甚至连朕的外孙出生之日夫君都出征在外没能陪在身边!”

“虽然安平公主将定国公比喻成拉磨驴不太恰当,朕想了想这些年定国公确实太过奔波劳苦了!”

“朕虽为一国之君,但是同样也是人父,为了朕的乖女儿少守几次空房,这次挂帅之人就不再由柳爱卿担任了!”

“没办法,你们也知道朕这个女儿有些刁蛮任性了一些,甚至不知羞的揪着朕的胡子呵斥朕还想再抱一个外孙的话就别让定国公到处乱跑了,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

满朝文武失声笑了出来,本来觉得有些君前失仪不过见到皇帝都乐呵呵的笑了出来也就不再收敛!

李政眼神幽幽的望了一眼太子将目光停在了万步海的身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停在万步海的面前情真意切的望着这位两朝元老。

“朕的老爱卿啊,尚能饭否?”

万步海虎躯有些发颤,单膝重重的跪在了李政的面前。

“回禀陛下,老臣尚能!”

“兵部!”

“臣在!”

“此次出城由武国公万步海挂帅,荣威候蔡骏为副将辅佐左右,寿宁伯为督军!”

“臣遵旨,散朝之后虎符帅印臣会即刻交到武国公的手里!”

“臣万步海!”

“臣..........

“谢陛下隆恩!”

“三位爱卿请起!”

“谢陛下!”

“老爱卿啊,柳爱卿从西域缴获的汗血宝马任你挑选,朕等着你大胜而归的消息!”

“老臣多谢陛下!请陛下恕臣之罪!”

李政茫然的看着武国公万步海:“老爱卿何罪之有?”

万步海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臣失礼了!”

李政包括满朝文武茫然的看着朝着殿外走去的武国公万步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片刻之后李政神色愕然文武百官惊呼着看着扛着一个棺材走进来的万步海,不知道万步海为何要将棺材这等晦气之物带到朝堂之上。

万步海双足立马而定,缓缓放下木棺单膝跪倒在李政面前。

“陛下,老臣老了,本来打算无论何人挂帅老臣都会厚着脸皮随军请任当个前锋将军,陛下如今让老臣挂帅出征实乃了却臣的一桩夙愿!”

李政叹着气哪还不明白万步海的意思:“老爱卿,何至于此!”

“臣万步海带棺出征,宁死疆场也要收复我汉家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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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诽谤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有次有序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只有出了大殿之后文武百官才可以在宫中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

“几位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几位殿下!”

庆王几人望着面前的大总管脸色有些黯然:“多谢总管传话,我们兄弟四人马上就去拜见父皇!”

“既然如此,咱就先告退了!”

大总管望着几位皇子疑虑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摆弄着拂尘朝着后宫走去。

这几位皇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四皇子李云平脸色带着淡淡的的忧虑之色望着兄弟几人。

“二哥,父皇此时召见你我兄弟几人不会是催促着咱们马上就藩吧?”

“是啊二哥,父皇让咱们三月之前必须就藩,二月底也是三月前,若是这个时候去就藩的话就真的一点留下来的希望都没有了!”

庆王李柏鸿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思复杂难耐。

“难道是今天附议柳明志挂帅的事情让父皇不高兴了?咱们几个在这里胡乱的猜测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先去面见父皇吧!”

几名皇子无可奈何只能朝着后宫的御书房赶去。

是喜是愁只有见了父皇才知道结果如何,在此猜测也是徒劳无功。

“儿臣拜见父皇!”

李政正捧着一个茶壶观看着太子批阅着奏折,不时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太子的决定。

“免礼吧!自己找个地坐吧!”

“谢父皇!”

李白羽瞄了一眼兄弟几人又将目光放到了奏折之上,这几个兄弟就要去就藩了,自己只要装作不闻不问就行了。

庆王几兄弟望着大哥批阅奏折的模样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艳羡之意。

虽然明知道跟东宫之位无缘了,不代表不羡慕大哥的地位。

李政翘着二郎腿捧着茶壶斜靠在龙椅的靠枕之上,毫无帝王姿态。

淡笑着看着几位儿子:“就藩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吧?”

“谢父皇挂念,吾等已经将该准备的事物全部备齐,给母妃在温存几日尽尽孝心便准备离京就藩了!”

“多带点大夫预备着,初到藩地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也好及时诊治,到了藩地之后给朕还有你们的母妃来封书信报个平安,朕跟你们母妃也能放下心来!”

“儿臣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李政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几个儿子。

他是一国之君同样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天下为人父母者少有不疼爱孩子的。

太子是他的儿子,庆王也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皇位只有一个,不厚此薄彼根本不可能。

总不能将龙椅切成几块给他们分了吧,将天下的疆土一分为几也划疆而治。

列祖列宗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统一若是在自己手里分裂一片自己有何颜面进入李家的陵寝。

为了避免自己百年之后他们兄弟几人为了皇位手足相残,几个儿子前去就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天下的安宁!

“若是安爱卿归来,西方汪洋大海之上真的有大片土地就好了,到时候抢......收复回来一人一块跟大龙差不多的疆地省的争的头破血流!”

李政无声的呢喃着,柳明志西征一年后安狗儿带领朝廷的海船对下西洋交万邦到现在也该回来了。

一点音讯都没有李政心里也是无比的膈应,两万五千大龙臣民不会被汪洋大海给吞噬了吧!

李政亲自下过海,知道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海之上隐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可谓是处处危机,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最重要的是安狗儿如果不能安全的航海归来,想要说服满朝文武继续下西洋只怕是难如登天啊。

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

李政是一个相当有抱负的帝王,他想做一个开疆扩土为后世子孙奠定万世基业的千古一帝。

正如李政在海船上给周总管说的一样,陆地上的帝王大有人在,海洋上的君主又有何人。

李政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点东西。

安狗儿迟迟不归,令李政的心头笼罩着一片厚厚的乌云,他相信柳明志不会欺骗自己,海洋的彼岸真的有无数土地等着汉郎前去开垦。

可是安狗儿迟迟不归,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去说服满朝文武,去说服天下的百姓踊跃西上怎能令李政不担心!

放下手中的茶壶李政轻轻地揉着额头:“你们几个到了藩地之后一定要兢兢业业,善待黎民百姓,配合当地官员治好辖下百姓,云龙的事情朕不想再从你们的身上看到!”

庆王几兄弟望着父皇眼神中的凌厉精光心头发颤,忙不吝的点点头,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此刻荡然无存。

父皇老了很多,可是帝王之气却不减反增。

那双威严的眼眸仿佛能将兄弟几人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样!

天下百姓书生都在说父皇乱用权臣,识人不明。

近两年风评才有所好转,可是只有久居深宫的几位皇子才明白,父皇绝非那种识人不明的帝王。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昏庸,却都是有益于李氏皇族的手段。

帝王之术,不在那个位置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帝王之术,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帝王想法。

“智儿,除了老八老九尚未成年之外,在你们几兄弟之中你的年龄最小,封你为冀王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若是对封地不满意你尽可开口直说,父皇会想办法满足你的!”

此刻的冀州并非后世山西全部之地,只有一个小小的冀州府,说是地处荒僻也不为过。

七皇子李智面色纠结恐慌的看着父皇:“儿臣没有异议!”

“不对,你的眼神以及反应告诉朕你不想去冀州,福海,把地图取来!”

“遵旨!”

福公公将地图取来小心翼翼的摆在李政面前:“陛下,地图!”

李政望着李智拍了拍桌面上的地图:“除了北疆六大主城,自己挑一块吧,算是朕对你这个小儿子的补偿!”

“父......父皇.......儿臣不敢!”

“让你挑你就挑,父皇金口玉言,挑吧!”

“是......是!”

七皇子李政的从容淡定不复存在,颤巍巍的走到龙岸前慢慢的审视起来。

最后迟疑的将手指指在了恒州的位置之上。

李政抿着嘴望着恒州的位置:“你这是想去跟你三哥做邻居啊,恒州便恒州吧!”

“福海,传旨吏部,将七皇子冀王的封号改为恒王,封地恒州府!”

“遵旨!”

李智陡然总了口气:“谢父皇!”

“安平公主,陛下正在面见几位皇子,未经传唤你不得擅入啊!”

“周总管你让开,本公主要问问父皇为何要诽谤于我!”

李政听到三公主清脆的娇嗔声脸色有些尴尬的望着宫门。

“老周,让嫣儿进来吧!”

“遵旨!”

“三公主请进,老奴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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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世间事莫过于此

三公主脸色羞红气势冲冲的走进御书房之中!

“父皇,嫣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跟夫君...........皇兄,嫣儿有礼了!”

“三妹免礼!”

“见过皇姐!”

“免礼!”

三公主望着面色有些古怪的父皇嘟着樱唇气鼓鼓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在跟姐妹逛坊市的三公主听到坊间那些百姓的谈论之词差点没有羞涩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夫君那什么那什么.......自己想不代表自己会说出来啊!

望着姐妹几人怪异促狭的眼神三公主差点羞愧的无地自容,当知道流言竟然是出自父皇之口三公主气势冲冲的就单枪匹马的回娘家了。

世上当爹的千千万,这么编排女儿的父皇还是千古第一人。

这要自己怎么做人嘛?

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捧着茶壶慢慢的喝着茶水,三公主的来意他心里跟明镜似得,他也想不到大臣们的嘴这么快,散朝才多久流言就传了出去。

皇家无密事,李政也无可奈何!

“嗯哼.........你们几个先去看望自己的母妃吧,朕有事再召见你们!”

“儿臣告退!”

庆王几人怪异的看着三公主朝着御书房门外走去,三公主的仅仅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也在朝堂之上,父皇为了不让柳明志挂帅的话语就是三公主埋怨自己将夫君当成拉磨驴使唤。

此刻三公主羞愤的找上门来就说明父皇的那番话只是托词而已。

如此一来的话...........父皇怕不是担忧柳明志再挂帅出征的功劳过大将来..........

帝王之术啊,当真是无法言说。

庆王几兄弟隐晦的相视一眼,埋头出了御书房,大家心照不宣,看透不说透!

庆王几人一走三公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正在批阅奏折脸色有些怪异的太子面前。

“大哥,你给我去后殿批奏折去!”

李白羽窘迫的看着三公主瞄了一眼父皇:“嫣儿啊,后殿乃是父皇休息............”

“嫣儿让你去你就去,在这待着不知道自己多碍眼多讨人嫌弃吗?小王八蛋白活这么大,一点眼力劲没有,老子怎么生了你正儿混账东西!”

得,下海归来的李政口吐芬芳已经是常事了,一言不合就对太子吵骂了起来。

“额......儿臣遵旨!”

李白羽脸色悲怆的捧着一摞奏折朝着后殿走去。

你们父女俩的事情碍着本太子什么事情了,我就好好的批个奏折,招谁惹谁了,这都能惹祸烧身!

“福海!”

“太子爷你吩咐!”

“去本太子府上让李晔抄论语五十遍,功课退步了腿给他打折了!”

“这....遵令!”

李白羽捧着奏折留给了父女俩一个傲娇的背影朝着殿后走去!

李政将口中的茶叶吐了出来:“呸.....出息劲,就会拿儿子出气,什么东西!”

“父皇,你什么意思,嫣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要跟夫君.........哼.........”

李政能说出那些话,不代表三公主能说出那些话,跟自己的爹爹说独守空房很寂寞,要跟夫君再生一个儿子,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本公主虽然这么想但是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吗?

“嫣儿,来来来,坐下休息一会,你切听父皇给你娓娓道来!”

李政舔笑着站了起来,扶着三公主准备朝着自己的龙椅走去。

“嫣儿不敢,还是父皇自己坐吧!”

三公主再受父皇宠爱也不是不通大礼之人,龙椅是能随便坐的嘛!

“嫣儿啊,父皇这完全都是为你着想啊,父皇那些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是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是.......”

三公主脸色发烫的低下了头。

“可是那些话流传开来你让女儿怎么做人嘛?”

“嫣儿啊,父皇也是担心柳明志的身体,你自己算算从他入朝一来经手了多少大事了,常年不在家根本没有时间陪你们姐妹几人!”

三公主皱了皱琼鼻:“原来父皇还知道啊,夫君以前面如冠玉的一个人西征回来差点变成了一个大黑小子,嫣儿还以为父皇装作看不见呢!”

“父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这次满朝文武举荐柳明志挂帅朕想尽一切法子给推了下去,就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在家多陪陪你们几个!”

三公主将信将疑的望着父皇!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感情这东西不是一瞬间的甜言蜜语,而是长久的陪伴!”

李政想起了在东海之时一个老汉说给自己的话脱口而出说给了三公主听!

三公主明悟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政脸色一喜淡淡的笑了起来。

“所以嘛,父皇就力排众议将挂帅之人选定了武国公万步海,为的不就是你能跟柳明志多带些日子长相厮守吗?你怎么能不理解父皇的苦心呢?风风火火的闯进皇宫父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可是父皇你说的那些话也太让嫣儿.........搞得百姓还以为嫣儿是那.......那样的女子呢!”

“唉..........乖女儿啊皇家无秘密,别人想说就说去呗,天下因为魏相的事情骂朕昏君的百姓还少吗?父皇都放进心里早就气死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过不了多少时间自然就风平浪静了,只要问心无愧,管它天塌地陷!”

三公主沉吟了一会微微颔首。

“嫣儿明白了,父皇对不起,嫣儿错怪你了!”

“哎......傻姑娘,你与父皇血脉相连父皇怎么会怪你呢,到了东海一趟父皇才明白能跟儿女毫无间隙的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不过..........”

“父皇,怎么了?”

“唉......父皇虽然带着几分戏言,但是未必没有这个想法,民间讲究儿女双全,你看齐韵跟青莲都是一双儿女,你这才成乾一个孩子,是该抓紧抓紧了!”

三公主一怔耳根有些发烫。莲足跺地忸怩起来。

“父皇,嫣儿不理你,我先回去了!”

“不去看看你母后了?”

“有时间再去,夫君马上就该进城了,嫣儿得去迎接他,嫣儿先告退了!”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不虚,养了白眼狼啊!”

三公主冲着父皇吐了吐丁香小舌提着裙摆朝着殿外小跑而去。

李政眼眸闪烁的望着三公主的背影,惆怅的叹了口气回到龙椅之上神色落寞的坐了下来。

“想当一个好皇帝,就无法做一个好父亲,天下之苦楚莫过于此!”

宫门外三公主脸色有些黯然的翻身上马朝着家门缓缓走去。

“夫君,为人女为人妻,嫣儿只能帮你这么多了,都是嫣儿的至亲之人,嫣儿只能一碗水端平!”

不懂装懂,揣着明白装糊涂!

世间事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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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没脸没皮

老贾,今天怎么又是你当值啊!”

贾统领微微扫视了一眼柳大少:“你管我啊,本统领乐意出来站着,权当锻炼身体了不成啊!”

贾统领丝毫没有正眼瞧一眼柳大少,对于别人来说柳大少是五公之一的定国公,对于贾统领来说私下里二人乃是至交好友。

贾统领知道自己若是见外了柳大少反而会不高兴。

“成,你继续,本少爷进宫去了!”

老贾不给自己见外柳大少自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耸耸肩朝着皇宫走去。

老贾随意的耸耸肩权当没看见,这位主进宫比自己还方便。

皇帝都默许了自己还说什么,不过兵卒例行搜身的行为还是不能少的。

兵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之后恭敬的将柳大少送进宫门。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柳大少得宠就无视规矩,自己的职责便是如此。

柳明志走近宫门脸色焦急的朝着御书房赶去。

刚刚到家青莲几女就告诉了自己三公主进宫的事情,事情的缘由自己也清晰明了!

稍微思索了一下柳明志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不外乎自己太年轻,在军方的脚步站的太过稳固会威胁到太子继位以后的权威。

三公主害怕独守空房什么的不过是皇帝一个自我污蔑的托词而已。

柳明志相信很多重臣都明白皇帝的心思,但是不怕出有些脑子犯浑的官员在里面瞎起哄。

柳明志的担忧不无道理,有些官员能位列两班仅仅是智商高一些,不代表情商也高。

三公主万一冲撞了皇帝,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万一留下了什么间隙就不好。

在自己的印象中三公主始终是那个有些娇憨性子耿直的傻姑娘。

柳明志也知道三公主在几女之中绝对是少有的心思玲珑的人儿,但是身为夫妇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呦,公爷你省亲回来了!”

福海从太子府归来恰好遇到了快要到御书房的柳大少马上过来见礼。

“福公公好,你这是.........”

福海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公务说了一下,柳明志听候脸色有些怪异无比。

当太子的儿子还真是不幸啊。

不敢跟老的犟嘴只能拿小的摆微风,这爷俩是想一出是一出。

“三公主是不是在陛下的御书房?”

“咱走的时候确实还在,现在咱就不清楚了,反正公爷你也要拜见陛下,到了就知道了!”

“也是,福公公,同行!”

“公爷请!”

柳大少并不知道三公主已经骑马出宫,只能怪京城之中道路繁多,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二人同行到了御书房外,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淡笑着望着福海。

“有劳了!”

“公爷稍等!”

片刻之后福海尖利的声音传来:“陛下传定国公入殿觐见!”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御书房走去:“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

“免礼,坐吧!”

“谢父皇!”

“你们夫妇俩怎么个意思,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来了,真当皇宫大内是自己的后花园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愕然的看着神色有些玩味的皇帝,嫣儿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本少爷没有遇到啊!

微微扫视了一下殿中除了批阅奏折的李白羽还真没有嫣儿的身影,嘴角抽了抽,走岔了!

“儿臣刚刚回京便马上给父皇请安来了,嫣儿是嫣儿,儿臣是儿臣,见到父皇龙案安然无恙儿臣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儿臣告退!”

李政脸色一僵看着柳大想要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他喵的,你丫的真拿皇宫当自己家后花园啊,朕平时是不是太宠你了!

“等等!”

“父皇,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大少眯眯眼舔着脸看着李政,若不是因为嫣儿除了上朝鬼才愿意给黑心皇帝打交道。

“武国公三月十五就要出征收复河朔两地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额........儿臣预祝老国公大胜而归,收复我汉家失地,复我壮丽河山,武国公壮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无语的看着柳大少,这个混账玩意比宋煜这些老油条还老油条,年龄不大油滑的跟泥鳅似得。

有时候只要自己不点明他能天南地北的胡聊八坎,坚决贯彻一个不变的方针。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明说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祝福的话,你就不来点火力支援什么的?”

火力支援这个词还是李政从西征大军随军录事记录的西征记事中了解到的。

柳大少每每让步卒骑兵攻城之时都会吩咐蒋磊火力支援其余将士。

刚一开始李政还不太了解这个火力支援是什么意思,越往后看李政琢磨过来了,火力支援合着就是火炮支援。

说是火力支援倒也合适。

然而火炮西征回来后就被柳大少单独的收了起来,李政一直等着柳大少对自己坦白,奈何一次一次的错过了时机。

李政对随军录事记载的那种宛若雷霆一旦开炮便是晴天霹雳人仰马翻的火炮那是异常的感兴趣。

能一直忍着柳大少藏着这种大杀器而没有点名李政已经可以说是少有的旷世明君了!

臣子手里有这种大杀器,为帝王者不忌惮的又有几人,李政能容忍到现在已经可以说度量惊人了!

“哦..........儿臣明白了,火力支援!”

李政欣慰的点点头:“来个三五十门给武国公掌掌眼吧!”

李政直接掀开了柳大少的老底,柳大少总共就五十门火炮,额..........这个总共说的不包括藏匿在东海的那些!

“额......三五十门不成问题,但是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政瞅着眼神期待的柳大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钱的话朕可一个铜子都没有,朕穷啊,你看看朕的龙袍,补丁一块又一块,太子都三十.......三年没换过蛟龙袍了,你们这些大臣在家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朕的御膳没有一滴油,好不容易舍得加两个菜吧还不舍得喝口粥!八皇子九皇子从出生到现在连衣服都是太子的蛟龙袍改小的,你的体谅体谅朕的难处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李政,是不是真的说的那么惨啊。

“唉,今日因为国库库银不多,又要面临北征之事,姜爱卿差点撂挑子不干,死活要告老还乡,若不是朕拉下脸面一个劲的挽留,朕的姜爱卿可能都在路上了,朕难啊!”

“要钱的话朕真的没有,你若是觉得宫里什么值钱你就拉出去卖了吧,朕绝对不会怪你的!”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悲戚的皇帝无言以对。

不就是下趟海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这也忒不要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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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贪财不好吗(为全体月票)

李白羽提着朱笔偷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柳大少无奈的咂咂嘴,又一个父皇的受害者!

想不到吧,狗子...........父皇变了,变得天天对着自己口吐芬芳吆五喝六,如今见到异常受宠的妹夫也成了父皇的受害者李白羽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典型的幸灾乐祸。

“父皇啊,儿臣更穷啊,你是不知道啊,儿臣穷的差点把自己的官袍给拿到当铺去让嫣儿当了换银子花啊!”

柳大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就是没有一滴泪水落下。

猝不及防的将李政还有太子吓了一大跳,愕然的看着面色悲苦如丧考妣的柳大少脸色有些不自然。

李政眼角抽搐,柳大少的不要脸自己是自愧不如啊!

李白羽朱笔一抖,望着奏折上的墨迹脸色有些阴沉。

奶奶的,本太子招谁惹谁了!全都跟我过不去是吧这奏折后天可是要下发下去的,如此之大的墨迹怎么办?

“锄禾几人想来父皇也见过了,火炮铸造之法就是儿臣从他们那里学来的!”

“然而初次听闻锄禾几人的话儿臣也是将信将疑啊,心想着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力之大的东西!”

“但是儿臣深知若想探寻结果必须躬身自行的道理,为了铸造这五十门火炮以及所需弹药那是倾家荡产,差点卖儿卖女啊!”

“煤炭分成花的一干二净,我爹让我自立门户分给我的家产消耗的荡然无存,儿臣俸禄勉强只够养家糊口,无可奈何之下儿臣只能厚着脸皮去关内侯朱润那里借来了六百万两白银继续研究!”

“这都是儿臣厚着颜面豁出去才借来的银子,儿臣看似风光,谁人知道儿臣竟然欠债六百万两银子!”

“儿臣之妻柳氏齐韵足足一年没舍得用过胭脂水粉,抚正平妻柳氏李嫣为了儿臣减轻压力不得不抛去女儿家的脸面去母后那里讨来一些衣物来穿!”

“儿臣之妾青莲几人更是不敢出门闲逛,生怕鞋子磨坏了给儿臣增加负担!”

“几个孩儿嗷嗷待哺只能以粥水为食,奶娘都不舍得花银子请一个来给他们增加营养!几个孩子饿的是面黄肌瘦不成人样!”

柳大少举起了自己的衣袖:“父皇的龙袍还有补丁可用!儿臣的衣服是连补丁都不舍得用,就为了省两块布给小儿成乾充当尿布!”

“尚未自立门户之时让臣一直装穷,现在自立门户了,儿臣摊牌了,儿臣不装了,儿臣是真的穷,都不用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父皇穷尚有国库补贴用度,儿臣穷那是独木难支无人接济!”

“耗费白银三千万了才铸成火炮五十门,以及炮弹几千发,没有经过实地检验儿臣不敢擅自上报,怕朝中同僚指责儿臣异想天开妖言惑众蛊惑君心!”

“只能趁着西征时机试验火炮之威,然而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仅仅西征期间消耗炮弹用度高达三百万两雪花白银!”

“儿臣这是用自己所有的家产为父皇效力啊!正想着抽个时间找父皇报销一下儿臣的开支补贴家用,父皇竟然又盯上了儿臣的火炮,还想白嫖.......拿不给银子!”

“若非我娘心疼儿臣,偷偷塞给了平时积攒下来的一些银子,那是一百二十三两七钱六个铜板儿臣记得清清楚楚,若非我娘爱子情深,儿臣早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乞讨度日了。”

“想儿臣将近而立之年还要靠娘亲接济度日,儿臣羞愧欲绝,有何颜面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苍天啊,这世道还有道理可讲吗?”

这次换成了李白羽目瞪口呆,李政脸色抽搐了。

柳大少小嘴叭叭不停一阵诉苦的话语听得李政爷俩是呆若木鸡。

李政吞了吞口水望着面色凄惨的柳大少,这么惨的吗?

价值三百两的蜀锦织缕夹袄,一百两银子左右的扶摇点翠云烟百褶裙,足踏袅金线踏云履,身披云豹皮雪白大氅,头戴碧玉镶金簪。

这一身打扮最少价值千两银子还绰绰有余。

三公主入宫时的穿着打扮在李政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李政的脸色有些绛红,他喵的若非嫣儿刚刚进宫一趟被老子看的一清二楚,老子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一身穿着打扮就够寻常百姓家小近十年的开销用度你跟朕哭穷,你怕不是拿朕当傻子忽悠吧!

没钱你丫的小妾也没见得少纳几房。

李政脸色发黑的揉了揉额头。

“得了,你也别装穷,朕也不诉苦,打开天窗说亮话,朕不逼你,但是你也别给朕扯犊子,你我翁婿二人你给朕来个痛快的,怎么才能火力支援一下武国公北征,银子要点没问题,但是你别狮子大开口!”

“五十门火炮一千二百万两,炮弹现在没有,出征之前倒弄出来给个三百万两吧,这是看在既是君臣又是翁婿的情面上儿臣给的诚实价格!”

“你他娘的火炮纯金的啊,火炮炮弹加一起都国库一半的税收了,一些铁疙瘩打造的玩意你就敢要一千五百万白银,纯金的也不值这个价格呀!”

李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暴跳如雷的看着柳大少!

“父皇,没这样的啊,儿臣给的就是诚实价格啊,研究火炮花费的银两你不能让儿臣自己占了吧,儿臣为了大龙出力也不能真让儿臣倾家荡产吧,关内侯那边还有六百万两银子的外债啊,父皇不信的话儿臣马上把账本取来!”

“那他娘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你让朕去哪里搞来,朕把皇宫卖了吧!”

什么帝王尊严皇家脸面全被李政抛之脑后,上来就是口吐芬芳。

帝王颜面在一千五百万两银子面前一文不值。

只要不谈钱你让朕装的不食人间烟火都不是问题。

谈钱,朕当个泼皮无赖朕也认了。

“卖皇宫不至于,就算火炮儿臣少要五百万两,制造炮弹的钱父皇总不能让儿臣出吧,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一炮一炮打的都是银子,不是儿臣用嘴吹出来的!”

“没钱,国库就四百万两了,几年的税银还没收上来,北征还要消耗大量银子朕上哪去给你搞银子去!”

柳大少闭目嘀咕了一会幽幽的望着李政。

“父皇,国库少说还得有九百万两银子才对!”

“你怎么知.......”

李政一顿无奈的望着柳大少,自己都气糊涂了,柳明志就是户部左侍郎,国库有多少银子比自己这个皇帝都清楚!

“你总得给国库留点应急的库银吧!战事一开,运送粮草,将士们的饷银消耗你比谁都清楚花费多少,根本剩不下多少银子了!”

柳大少忸怩的望着李政:“父皇,这几年煤炭生意的分成,内务府库少说也得一千二百万两银子!”

“狗屁,就剩八百多..........你什么意思,柳明志你个混账东西不怕遭天谴啊,竟然惦记岳父老子的棺材本,你想让朕百年之后曝尸荒野吗?”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少给朕扯犊子!朕要是真能万岁万万岁了朕就不急着下西洋,北征了,熬也熬也熬死他们!再说了,内库那是朕的私房钱,没道理用朕的私房钱补贴国库吧!朕今年都四十有七了,没几年活头了,你不至于不要脸到拿了朕的棺材本吧,你可是朕的女婿,嫣儿金枝玉叶都嫁给你当扶正平妻了,这恩情还不够大吗?”

“父皇,谈感情咱爷俩可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昔年你微服下江南,儿臣推恩令为朝廷节省了多少银子,马蹄铁又节省了多少银子,千里镜少了多少斥候的训练银子,边关互市又转了多少银子,煤炭生意那是成箱子成箱子的银票往宫里送,那可是银票啊,儿臣不也没说什么嘛!”

李政深吸了几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朕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不盖棺材盖了出三百万两加给柳乘风,柳依依姐妹俩各自爵升一级换你五十门火炮加足额的炮弹!”

“五百万两不要爵位!”

“你给朕滚蛋!”

“儿臣之前研究火炮的消耗?”

“朕给你写个签条,等国库税收上来就还给你行了吧!”

“殿下,借毛笔一用!”

风驰电掣之间柳大少取过一张宣纸与毛笔碘着脸趴在李政的龙案前。

“父皇,有劳了!”

李政脸色发黑的望着柳大少:“真写啊?朕可是金口玉言呢!”

柳明志脸色一苦:“父皇不是打算赖账吧!”

李政一声闷哼脸色阴暗的接过柳明志毛笔。

“朕写,你将来抱着银子过一辈子吧,小心给压死了!”

“别说压死,砸死儿臣我都乐意!”

毛笔飞舞一蹴而就,李政无奈的将宣纸丢给了柳明志。

“滚吧!”

柳明志仔细的检查一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再次将宣纸铺在李政面前。

“父皇,印玺!”

“你.............”

“父皇儿臣命苦啊!”

“朕盖还不行吗?柳明志你信不信,除了你之外但凡换个人敢跟朕这么讨价还价坟头草都三五尺高迎风摇摆了!”

“儿臣信,这不谁让咱们翁婿情深呢!”

柳明志的眼睛放在欠条上根本不舍得移开,自己研究火炮的花销算是回本了!

“儿臣告退!”

“滚吧,对了,下次哭穷前先把腰间价值两万两银子的东海白暖玉给放家里,别拿朕当个傻子,哈!”

“额..........”

柳明志悻悻的挠挠头:“父皇,这是未自立门户前我爹给的,儿臣回去之后就还给他,堂堂七尺男儿,必须自立自强!”

“嗯!有志气,嫣儿下次回宫之前也换身丫鬟的服饰!穷的穿蜀锦,朕也想这么穷你知道吗?”

“是是是,儿臣保证注意!关于三百万两银票?”

“老周,麻溜的将他牵到内务府库支三百万两银票给他,朕不想看到他一眼!”

“遵......遵旨!”

大总管脸色无比怪异的攥着拂尘朝着柳大少走去。

“驸马爷,跟咱来吧!”

“父皇,儿臣告退,有劳大总管了!”

良久之后李白羽放下手中的朱笔踌躇的走到李政面前:“父皇,妹夫这..........”

“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诸国战功之事绝口不提,只谈钱财。”

“父皇的意思是……”

李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

“贪财不好吗?老子去你娘那里了你继续忙!”

太子望着父皇的背影明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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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终成眷属

老夫不同意!”

柳之安脸色难看的盯着柳大少压低了声音瞄了一眼正厅外跟几个儿媳闲聊却脸色有些局促不安的齐雅。

“为什么啊岳父岳母都没有任何意见了,你有什么不同意!”

“你跟老夫来!”

柳之安脸色有些阴沉的朝着后堂走去,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齐雅的位置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柳之安坐在椅子上脸色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长子:“混小子,老夫不是老古董,你想纳妾老夫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还能给你在一旁参谋参谋,可是这天下女子千千万,你纵然是再纳一房青楼的清倌人都没有问题,你为何非要取一个寡妇当妾室呢?”

“老头子,雅姐名义上是寡妇没错,可是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过门吕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哪里进不得我柳家门庭了?你还说你不是老古董,你这不还是明显对雅姐带着偏见吗?”

“寡妇跟寡妇也不同啊,这齐雅的名声...........你肯定也知道!”

以柳之安的势力不可能不明白齐雅的过去,甚至江南剿匪之时柳明志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柳之安在饭桌上都隐晦的点明了几句话说给齐雅。

“老头子,你若是指雅姐丧门星的名头我当然知道,可是以你的势力不会不知道吕家那些家族被灭族的真相吧?这压根就跟雅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是,老夫当然知道。可是是非黑白通常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志儿啊,世上的可怜人太多了,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更多,你管的过来吗?”

“管不过来,但是我要娶雅姐并非是要可怜与她,儿子跟他是有感情啊,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齐雅我是娶定了!”

“你.......混账东西,你给老夫一个理由!”

“雅姐性格贤淑大方,待人温和,长得还是不下于韵儿的大美人!”

柳之安端起茶杯叹了口气:“这个老夫承认,别看你岳父长得不咋地,可是歹竹偏偏出好笋,然后嘞?”

“雅姐漂亮,儿子好色,就这么简单!”

“噗........咳咳.........”

刚喝了一口茶的柳之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

“你这个理由.........你娘的老夫的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老头子,娶雅姐为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有这么为难吗?”

“老子有什么为难的,你都自立门户了想干什么老夫干预不了,还不是担忧齐雅的名声坏了你的前途!孩子,你不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周公尚且恐惧流言日,你比的上周公?”

“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什么叫做只有百口莫辩之时才明白人言可畏,有时候一些人是不会给你讲道理的,这些愚人恨不得见到你死了才会松口!”

“无冤无仇,仅仅是为了他们心底的一时之快,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老夫是担心你将来会给弄崩溃了!”

“老头子,你说的我明白,我今年才二十有六啊,前途可千万不能再大了,再大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柳之安怔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是,再大下去可就会带来杀身之祸,娶吧,娶了也好!贪财好色不见得是件坏事啊!只是将来万一遇到了难处你可别埋怨老夫没有警告你!”

“你还不了解我吗?对付流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恶制恶,在别的地方恶本少爷管不到,恶到我的头上本少爷送他们重新做人!”

“需要帮助给老子打声招呼!”柳之安动作别扭的从衣摆下抽出一条粗布麻袋拍到了桌子上。

“最下商号的人忒老实了一些,搞得老子扎麻袋的技术愣是搞得手生了不少!”

柳大少望着奇葩的老头子脸色纠结:“不是,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干什么?不刺挠的慌?”

“你懂个屁,这玩意省钱省力杀人不见血,绑块石头往河里一丢官府都查不到!”

“你当着堂堂户部左侍郎说这些话不合适吧!怎么说儿子也在朝堂之上混了这么久,你如此坦白直言未免有些侮辱我了吧?”

柳之安脸色黯然的摇摇头:“老夫指望你坐到户部尚书还得等多久啊,咱爷俩想官商勾结一下也太难了吧!”

“得,没得聊了,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儿子去找雅姐了!”

“去吧,对了,老夫最近从南疆弄来了点好东西,要不要试试?妾室多了需求量可能很大啊!”

“本少爷才二十六用得着那玩意吗?有你这这么当老子的吗!告辞!”

柳之安咂咂嘴望着儿子的背影:“还是年轻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作死啊你...........”

柳之安一哆嗦茶水直接泼在身上,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大驴脸差点吓抽了过去。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那什么,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儿子就勉强替你试试药性!别到时候把你吃出个好歹来!”

柳之安偷偷摸摸四下张望了一下鬼鬼索索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塞给了柳大少。

“一指甲缝就够了,可千万别放多了!”

“不伤身吧!”

柳之安尴尬的扣了扣眼角:“伤身老夫会买吗?”

“嘶..........老头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天气挺适合成亲啊!”

“滚蛋吧,看到你都烦!”

...........

夕阳西下!

柳明志浑身无力的趴在石桌之上:“雅姐,你出去了这么久就不能找两个下人打扫一下院落吗?搞得本少爷一来就当牛做马的,累成这个样子今天晚........晚上你必须做两个好菜给我补补身子!”

齐雅轻柔的拿起手绢给柳明志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宅子除了你还有谁敢进来,我也想找两个下人,可是他们畏惧不已说宅子阴森森的不自在!”

“也是,要不我给你买一套四合院住下来吧,也能找两个下人服侍你起居生活!”

“住习惯了,没必要浪费那些银子,再说了我也不习惯让人服侍,房间给你烧好了水,我去煮饭你去沐浴吧!”

一直都是点外卖的齐雅竟然真的同意亲自下厨!

“得嘞,注意点别烫到了!”

两炷香功夫神清气爽的柳明志换了身衣物朝着齐雅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天气尚且很冷,在凉亭外吃饭不是特别明智。

听到柳明志的脚步声正在摆放酒菜的齐雅娇躯一颤,脸色微红的将酒坛中的酒水替换到酒壶之中。

柳明志一进门神色微怔之下淡笑的看着房中的布置,红烛翟翟生辉,几条喜布简单的布置在门窗之上。

齐雅也不知何时换上了自己缝制的凤冠霞帔,从背后望去犹如画中人儿在忙碌一样!

“雅姐........雅儿!”齐雅微微一顿笑卓艳艳的转身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取过桌案上的一块鲜红的戏水盖头伸向柳明志。

“今天你愿意揭开雅儿的红盖头了吗?”

“愿意!”

柳明志径直朝着齐雅走去,接过其手中的盖头轻轻地为眼前的佳人搭在头上!

牵着齐雅的手朝着桌案上齐雅早就点燃的三炷天香。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柳明志愿意娶齐雅为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生同寝,死亦同穴!”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齐雅愿意嫁柳明志为妻,鸳鸯戏水永世相随,生同欢乐,死同眠!”

香雾袅袅朝着房顶升空而去,二人终于结为夫妇。

没有六礼,也无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在天地为证之下结成姻缘。

“雅儿!”

柳明志轻轻地揭去齐雅的红盖头,望着佳人娇羞的模样轻轻地笑了起来。

“夫君!”

“不会再跑了吧,生是我柳家人,死是我柳家鬼,想跑都跑不了了!”

齐雅抿嘴樱唇风情万种的白了夫君一眼,玉手端起两杯酒水递给了柳明志。

“合卺酒!”

“喝!”

月色朦胧烛火闪烁,齐雅枕在柳明志的手臂之上一动不敢动欲言又止!

“雅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心怀不轨!”

“那你知道妾身在想什么吗?”

“故作矜持?”

“知道还不熄灭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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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北征

父皇别再摸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火力支援!”

勤政殿外李政还有满朝文武全都好奇的撅着个屁股跟抚摸自己家婆娘一样小心翼翼一边摸着一边观察着摆放在广场之上的两门火炮眼神充满了兴趣。

李政将眼睛对着炮口朝炮筒里面张望着,除了一些精细的纹路之外别无所有。

“这就是西征利器火炮?朕怎么瞧着也不像威力很大的样子,这不就是一个铁铸造的铁管子吗?”

一旁的文武大臣也跟着忙不吝的点点头,战报他们全都看过,对于记述中这种雷霆炸裂一样的大炮同样心里发痒,真正见到了反而有些失望。

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怎么说呢?不太像有文书记载中的那种威力无穷的模样!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帝还有满朝文武,不就是一个铁打的黑管子吗?

你们说的容易,知道要试验出最稳定的火炮需要耗费什么的代价吗?

火炮的质量,炮弹的射程那可不是做出来就能用的,必须要经过成千上万次的试验之后才能定型。

每次回炉重造那都是数以千计的白银往里面填啊!

就为了这么些玩意自己差点倾家荡产,柳明志跟皇帝的哭诉可不全是装的,起码有三分之一属于真实情况。

“不是五十门吗?怎么只有两门?”

“父皇,你不会想让儿臣在皇宫里给你检验一下火炮的质量吧?你若是不怕花银子重修皇宫儿臣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现在马上就可以装填炮弹!”

李政面色一囧最终还是没有搭理柳明志的调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的棺材底已经不多了,真把皇宫给轰塌了姜远明这个糟老头子肯定不会从国库支银子修补皇宫!

“其余的呢?”

“运往龙武卫大营了,那里地势开阔一片平原,乃是检验火炮威力的不二之地,请父皇移驾前去观瞻!”

“老周,给朕备马,前去龙武卫大营!”

“遵旨!”

“诸位爱卿,你们也去城门骑马吧,咱们龙武卫大营汇合!”

“臣等告退!”

大龙现在虽然划分文武之列,可是但凡位列两班的哪有什么纯粹的文人。

上马可为将,下马可治民!

文官自称比不上武官仅仅是在指挥将士攻伐的本领上比不上,骑马射箭的本领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文弱。

纵然是江南士子到了朝堂之后也要慢慢接触骑射的本领。

倘若遭遇灭国之威,武将全部为国捐躯,且有文官尚能一战!

相比下下来如今大龙发展的情况跟后世大唐差不多,吏治清明又有几分宋朝的模样。

“小子,这玩意真的像战报中记载的那样好用?”

柳明志恭敬的看着万步海,虽然同为国公之列,可是对于万步海柳明志还是非常敬重的。

这是一个热血依旧的老英雄,能为一国之公,必是经历了南征北战血海里打过滚的人物!

“老爷子,您老就放心吧,到时候小子会让人交给你麾下的兵卒如何用火炮克制骑兵的冲锋,而且如今的炮弹可不止两种,新弄出了一种散花弹,一炮下去就是八百枚铁珠子,打在人身上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活!”

“好,老夫就见识见识你的火炮之威!骑马同行!”

“老爷子请,小子为你牵马坠蹬,预祝老爷子大胜而归,复我汉家山河壮丽!”

“老夫就做大一回!”

由柳明志牵马坠蹬万步海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缓缓而去。

柳明志骑在马上望着万步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心里也热血沸腾起来。

论天下英雄,当属我汉家儿郎人才辈出,慷慨赴死而面不改色!

龙武卫大营内龙旗旌旗迎风飘扬,呼啸作响!

得知皇帝亲临龙武卫大营,暂代训练新兵统帅的程凯早早的吩咐了下去,龙武卫五万新兵将方圆十里肃清了一遍,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威胁皇帝安危的隐患!

蒋磊站在程凯一遍朝着远方张望了起来:“怎么还不来,将军咱们要不要带人去迎接一下?”

“不可,未经传唤擅自带兵冲到陛下面前乃是大罪,安心等候便可!此行出宫有满朝文武伴驾左右,这可是一群久经百战的老杀才,陛下的安危绝对不是问题!”

“好吧!”

尘土翻滚,上百骑朝着龙武卫大营四周分散奔袭而去。

“大内侍卫到了,陛下不会远了!”

程凯话音刚落,龙旗迎风飞舞朝着龙武卫大营驰骋而来。

“吁............”

李政紧紧地扯住马缰翻身下马淡笑着望着程凯!

后续文武百官齐齐翻身下马,上百人皆是骑马而来无一人乘车赶到!

就连御史大夫夏公明这个老学究都有一手漂亮的马术,丝毫不见文书模样!

正如当日在当阳书院闻人政说的一样,不去朝堂之上天下士子早就把君子六艺给忘却了,只知道读死书,死读书,将来难堪大用!

“程爱卿,有劳你了!”

“臣程凯!”

“蒋磊!”

“参见陛下,甲胄在身难行大礼,请陛下见谅!”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李政豪情万丈的望着周围上万龙武卫新兵将士:“免礼!”

“谢陛下!”

“柳爱卿,试验火炮吧!”

柳明志走到程凯面前淡淡的点点头:“传令蒋磊步炮!”

“得令!额.........柳大人不要见怪,末将习惯了!”

“没事,去吧!”

“陛下,诸位同僚请!”

所有人怀着浓浓的好奇心朝着龙武卫大营走去,火炮到底威力如何今日终于能可以见到了!

程凯早就清理出了相应的空地布置火炮。

李政以及文武百官乖乖的听了柳明志的吩咐,用棉塞子堵住了耳朵。

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带着一丝恐惧!

“布炮完毕!”

“布炮完毕!”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塞上棉塞子狠狠的挥下手里的令旗。

“三批次三次,开炮!”

“开炮!”

几个呼吸之间大地颤动的感觉让文武百官目瞪口呆起来,虽然塞着耳朵可是那种晴天霹雳的巨响依旧让他们心底一颤。

炮声轰隆不绝于耳,三批次四十八门炮弹在盏茶功夫就消耗一空。

所有人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尘烟脸色怔然,火炮的威力让他们心惊胆寒!

“好!好炮!”

李政脸色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去掉耳朵里的耳塞,他手里有千里镜将火炮的破坏力看的一清二楚。

“能不好吗?就这一眨眼功夫上万两雪花白银就没有了!”

李政脸色一僵,还真他喵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这也太费钱了。

武国公为首的一批武将骑马朝着炮弹的落地点疾奔过去,他们要亲眼看到炮弹的杀伤力才行。

李政径直朝着火炮走去,伸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炮筒。

“不惜一切代价制造火炮,先来三千门再说!”

姜远明窘迫的望着李政:“陛下,咱们没钱了!”

“朕他娘的不知道没钱了吗?以后造不行吗?朕还不能想想了吗?”

皇帝一声咆哮老姜委屈的低下了头,造吧,造作吧,国库造干净了就不造了!

瑞安五年三月十五,整军备战将近一个月的北征大军在万步海的统领下出师北征。

“老爷子,保重!”

万步海望着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

“此去要么复我山河,要么一去不回!”

柳明志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望着万步海朝着前军走去!

“大军开拔,出师北伐!”

万步海苍老豪迈的命令瞬间传遍三军。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

两侧旌旗飞扬,斥候开道护卫着牛车之上的棺材挥军北上!

不复河朔两地绝不归还。

万步海花甲之年带棺出征史毕思王庭收复失地。

以明其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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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山本大意失先人

云龙翻腾,碧浪滔天!

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上数千艘大小不一如岛屿一样海船劈风斩浪朝着东方扬帆航行。

最大的宝船虽然跟明朝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乘坐的大宝船有所区别但是相差不大!

甚至比起郑和的大宝船还有隐隐大了一些!

海船之上大龙的龙旗在海风的爱抚之下喧嚣不止,宣示着这支船队的归属!

“三条自摸清一色,一人五千两银子!”

安狗儿得意的看着锄禾几人面色悲戚的模样伸手要钱。

锄禾恋恋不舍的将银票放到了安狗儿的面前:“安总兵,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以后再打,以后再打!”

“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先回船舱休息了,安总兵你请便!”

清明河图二人丢下银票朝着船舱跑去,再赌下去连裤衩都不剩了,本来还想着依靠柳大人赏赐的金银珠宝丝绸瓷器回到自己的故乡当个大富豪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万万没想到出航之后入了赌博的坑,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安狗儿毫不在意的将银票塞进袖口之中冷冷的看着锄禾四人消失的方向。

“还是大哥说得对,不将你们榨干了你们怎么可能乖乖的跟着本总兵出海巡航!”

柳明志在西征路上给安狗儿的回书就是告诉安狗儿,一旦出航锄禾四人有着关键的作用,他们的航海知识远非大龙出航官兵可以比拟。

必须想办法留下四人在船队效力。

强留肯定不行,毕竟巡航西洋诸国那么多国家万一跑了就很难找到,既然如此那就智取为上。

大龙船队从海津镇海津港口出海之时安狗儿就按照大哥密信之上的吩咐带了足额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千副麻将。

海上航行了时间之久所有人都感觉到百无聊赖之时不找点娱乐活动将士们早晚会疯在汪洋之上。

于是同样感觉到空虚寂寞冷的锄禾几个洋鬼子就入了麻将的坑。

一开始入坑之时安狗儿那是手气差的一批,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各种珠宝瓷器被几人差点赢了个一干二净。

锄禾几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倭国贸易之后安狗儿的手气那是直线上升,不但将本钱捞了回去,锄禾几人这几年在大龙存下来的家底一点点的到了安狗儿手里。

几人一再告诫自己不再打麻将了,可是赌徒的心理根本控制不住!

生怕把几人给逼急了,安狗儿一松一弛的将四人的财产给吊着不动。

一到海上航行那就大输特输给他们希望,一到快到到下一个国家那就赢得盆满钵满,就给四人留下聊胜于无的财产。

让他们想逃走又舍不得,不逃走只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航海一年多以来结交大小西洋番邦国家一百二十三个,锄禾四人终究是没有逃出安狗儿的魔掌。

到了自己老家之后都不得不再次跟着安狗儿远渡重洋,因为他们真的输的只剩裤衩子了。

“总兵,罗盘指示,十五天后就到我大龙海疆了,咱们回大龙了!”

安狗儿虎躯一颤眼眶有些微润怔怔的望着副兵官谭清海:“回家了?”

谭清海重重的点点头眼含热泪咧嘴笑了起来:“回家了!”

“现在在倭国的海疆内?”

“对,郭洋,方路他们已经带领一艘护卫舰船去倭国补充淡水了,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好,出去看看!”

“总兵请!”

甲板之上安狗儿一生正四品上的官袍手扶着横刀朝着东方望去,仿佛隔着万里波涛能看到自己的家乡一样。

“那些使者怎么样了?”

“在船舱里打麻将自在的很!”

“那就行,总算没有辜负皇恩,大龙船队巡航西洋贸易万邦的壮举从我安江河手中实现了!”

安狗儿已经越发的成熟稳重了,不在是当初那个秦淮河上撑船打渔的憨厚少年。

如今的安狗儿成了大龙船队两万五千官兵的总兵官!

波涛荡漾的汪洋大海之上忽然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安狗儿脸色一变:“有敌情,全军备战!”

“得令,总兵官有令,全军备战!”

片刻之间由大宝船顶舱之上依靠五种旗帜传出的命令片刻之间就传遍了大龙船队!

谭清海举着千里镜张望了一番脸色有些疑惑:“周围全是我大龙海船,没有任何其它的海船出现,预警号角是怎么回事?”

“让传旗手询问预警将士,为何响起号角!”

“传令.........”

“报,启禀总兵官,预警船传来旗语,倭国人攻击了由郭统领,方统领前去购买淡水的护卫舰,有三名弟兄被箭矢射中,轻伤,无性命之忧!”

安狗儿脸色一寒:“全舰队左转舵,驶向倭国!”

“全舰队左转舵!驶向倭国内海!”

两盏茶的功夫旗语传遍了大龙舰队,各艘船只之间分开了一定的距离朝着倭国乘风而去。

一炷香功夫安狗儿从千里镜里见到了郭洋他们乘坐的护卫舰,舰船之上插着不少羽箭!

“全舰队降帆,等候郭统领归队!”

“全舰队降帆,等候郭统领归队!”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被提到大宝船之上,两个将领急忙朝着安狗儿跑来。

“郭洋,方路参见总兵官!”

“怎么回事?什么人攻击我大龙船队?”

“据学会倭国话的将士翻译是倭国本土山本家族一个叫山本依次司的家伙,咱们倭国的花名册上这个山本家族并未记录!”

“山本一次死?这也太虚了!”

谭清海脸色古怪的嘀咕了几句!

“海图!”

“是!”

“总兵你看,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登陆的地方是倭国的长崎县,登陆倭国贸易之时咱们从东北停靠因为地处偏远并未打过交道,咱们的船只刚要靠岸就碰到了倭人山本家族打渔的海船,刚问了几句话就迎来了箭矢的攻击!好在只有三名弟兄受了轻伤!”

安狗儿卷起海图脸色阴沉的望着倭国长崎县的方向。

“狗日的山本,老子日你仙人!”

随军录事邓聪纠结的看着安狗儿,污言秽语是不能记录在册的,思虑一下邓聪挥笔在文书上记下一笔。

瑞安五年三月十九大龙船队航海日志,山本大意失先人!

“传令全舰队朝着长崎进攻,未经本总兵的允许就敢打咱们的鱼,不问自取是为盗也!”

谭海清纠结的看着安狗儿:“总兵,按照咱们的海图来看,那是日本的海疆,鱼也是他们的!”

安狗儿沉着脸看着谭海清:“谭海清!”

“末将在!”

“本总兵问你,你从颍州去苏州行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末将当然可去!”

“那就是了,海洋那么大,咱们的鱼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游到他们的海里玩玩不行啊,你从颍州到苏州你就是苏州人吗?”

“末将祖籍扬州,去了哪都是扬州人!”

“所以啊,咱们的鱼游到哪里那他娘的还是咱们的鱼,来他们倭国游两圈见见世面,体会体会异域风情不行吗?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鱼了,丫的不说一声还给老子炖吃了,你丢了你爹娘都着急的要死,它们死了它们的父母该多伤心,一条鱼都保护不了怎么护我海疆,他们这是在侮辱本总兵这个巡洋正使!”

邓聪润了润毛笔挥笔写道:“大龙之鱼只有大龙渔民可捕!”

安狗儿活动了一下脖子将海图丢给了谭海清。

“登陆长崎县,不赔鱼就割地补偿本总兵的心灵创伤!”

“啊?”

“啊什么呀,他们先动的手对不对,本总兵一没有违反航海禁令妄动无名之兵,二没滥杀无辜屠戮百姓,我登陆长崎是给他们讲道理去。”

“总兵你连倭国话都不会说!怎么讲道理?”

“讲不通那就不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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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讲道理

山本依次司正在率领山本家族的麾下的家臣兴高采烈的在海船之上庆贺战功。

比自己打渔船只还要大上数倍的海船被自己以及麾下的将士成功的驱逐出了山本家族的领土。

“山本君,你实在太威武了,竟然还带领上百人将这么一艘强大的海船驱逐了。”

山本依次司的家臣山本田中敬佩的望着山本依次司。

小日本的天性导致他们永远只会臣服于强者。

对比自己强大存在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这是经过历史一次次的验证。

对于山本依次司竟然敢对郭洋,方路二人的护卫舰勇敢进攻,赢得了这些家臣一致的尊重。

山本依次司摇着手中的酒杯带着醉醺醺的模样张狂的笑了说了。

“若非为了给父上捕捞他最喜欢吃的鱼翅,本将军就不是驱逐这艘来历不明的海船了,而是将他们一举擒获献到父上面前,到时候家主的位子就是我山本依次司的了。”

船舱内一个稍微年长留着八字胡头顶发髻稀疏的中年人贼眉鼠眼三角眼透露着阴森的光芒。

“少主,那艘船上的人喊话时好像说他们是大龙朝的人,还记得咱们去朝见天皇之时井上家族跟渡边家族的人谈论的那件事吗?”

山本依次司稍微愣神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

猛然山本依次司瞪大了眼睛:“那个有些几千艘海大龙贸易船队?”

三角眼郑重的点点头:“属下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庞大的舰队,咱们可能惹了大麻烦了。”

山本田中不愉的看着三角眼:“山本武你个懦夫,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是在咱们长崎,咱们山本家族的地盘,他们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咱们船只虽然比不上他们的海船,但是在陆地上还是咱们山本家族强大武士的天下。”

山本依次司本来还有些担忧的神色听了山本田中话以后也变得狠厉起来。

“山本武,田中君说的不错,咱们山本家族可是有一万多的强大武士家臣,只要他们敢来一定让他们统统留下来,将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

三角眼山本武脸色一急:“少主,切莫大意,井上家族他们不是傻子,你何曾见过他们对什么人如此推崇备至,他们几个家族可是比咱们的家族要大的多。”

“山本武,你不要被那些传闻给下破了胆子,几千艘海船也许只是传言而已,咱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山本依次司脸色有些阴沉:“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争吵了,先回去再想……”

“报……报……少少主……船……”

“八格,不好好的替家主打渔慌乱什么?”

“船……数不清的船朝咱们进攻了过来,最大的比山还要大!”

山本武脸色一僵,三角眼闪烁不已带着一丝退却之意。

望着同样有些惊慌的山本依次司山本武悄悄的朝着后面退去。

遵循武士道信念不代表是傻子,明知不敌还要硬上无异于白白送死。

山本依次司急匆匆的朝着甲板上走去。

入目的那一艘艘接连天边的海船将方圆几十里海面全部占据,呈现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长崎的海岸压迫过来。

“天照大神,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朝着自己乘风破浪而来的大龙船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三角眼从船边跳入海洋之中消失了踪影!

“快,快划船,回土地上去。”

“是是是!”

一群山本家族的家臣武士使出了平生仅见的吃奶了力气朝着海岸划船过去。

己方只有三艘打渔所用半大不小的海船,对方呢,根本说不清有多少船只,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

安狗儿望着千里镜中三艘仓惶逃窜的小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谭海清!”

“末将在!”

“传令三军将士,除了留下三千人保护那些跟随船队而来的番邦友人之外,所有将士全部下船跟山本家族的武士讲道理!”

“得令!”

“总兵,要不要末将去将那些学会倭国话的弟兄敢来充当翻译,以免因为交流不当造成了什么不必要问题!”

安狗儿思索了一会淡淡的点点头:“带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一旦大面积登录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嗯?”

安狗儿眉头威皱扫视着身边的将领。

安狗儿师从柳一,柳一这家伙就是一个狠辣的家伙,纯朴的安狗儿自从跟了他之后变得越发的寡言少语!

只有眼眸中不时地闪烁的阴森光芒代表着自己的心情跟言行!

这些将领跟在安狗儿身边一年时间深知总兵的习惯,知道总兵人不坏,对弟兄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就是这个跟冰块的性格让弟兄们无可奈何,不熟悉安狗儿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的生人勿近。

“末将领命,马上拉回来。”

将领毫不犹豫的靠着连接船只的船板飞跃过去传令。

安狗儿望着已经靠近海岸的舰队冷冷一笑,两万多将士早已经放下小船朝着海岸边划去。

“总兵,弟兄带来了,他倭国话说的最好。”

安狗儿审视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略显拘谨的将士淡笑了起来。

“不用紧张,本总兵问你用倭国话骂人怎么说?”

“啊?骂人的话?”

“没错,比如睡你老母,彼其娘之都行!”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本总兵记住了,还有什么吗?”

“属下也没想到友好贸易还会用到骂人的话,就学了一句。”

安狗儿失望的点点头:“好吧,一个就一个吧,凑活用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总兵,卑职回去了谁来翻译啊?”

安狗儿对着将士耸耸肩:“本总兵自己翻译啊,我刚才不是学了一句话吗?”

“啊?”

安狗儿轻轻的拍了拍将士的肩膀:“别惊讶了,放心回去吧,咱们去讲道理,去那么多人没用,你回去休息吧。”

“得令!”

周围的一干将领面色窘迫的望着安狗儿,总兵你确定你是去讲道理而不是去找刺激?

用问候别人老母的话讲道理还讲的了吗?

不打起来都不可能!

想到这些一群将领古怪的望着自己的总兵,他们都不是傻子。

只怕自己的总兵压根就没打算给山本家族的人讲道理。

谁家带两万人去讲道理,破天荒的第一次见到。

“传令三军,大龙是礼仪之邦,绝对不能先动手,要讲道理,下船吧!”

“得令!”

第九百六十八章他们先动的手

两万多大龙将士乘坐小船缓缓登陆倭国长崎县的海滩之上开始排兵布阵等候总兵的到来。

虎视眈眈的望着不见人影的海滩安狗儿身后披着一件猩红的披风手持横刀朝着海滩的位置走去。

副兵官谭海清以及麾下的几位将领脸色古怪的跟在安狗儿身后,他们算是彻底明白了,狗屁的讲道理,这个架势是来讲道理的吗?

讲道理用得到两万刀兵齐备的将士排兵布阵严阵以待,这分明是准备进攻长崎的节奏啊。

谭海清迟疑的拽住了安狗儿手臂。

总兵,你可想清楚了,陛下的出海檄文之上三令五申不准主动进攻别人的国土,咱们出海是为了贸易结交万邦,你今天一旦动了刀兵,传出去的话咱们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臭了!

安狗儿悠悠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将领:“陛下说的是不准动无名之兵,首先本总兵并未动无名之兵,其次一言不合是山本家族的人带人射伤了咱们的弟兄,最后他们不问自取捕捞咱们的海鱼,纵然如此我也没有说要攻打长崎吧?本总兵去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他们不服就另说!”

“可是两万人来讲道理,说以德服人总兵你自己相信吗?”

安狗儿重重的点点头:“你们也知道本总兵性格比较孤僻不善言辞,万一讲道理不是他们这些本地人的对手多带点人不至于吃亏啊!我一个人讲不过就让弟兄们一起讲道理,咱们可是礼仪之邦,我怎么会乱动手呢?”

谭海清四下看了看,尤其是将目光落在随军录事邓聪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总兵,移步一下如何?”

“好!”

随军录事邓聪刚想跟上去记录谈话谭海清给了郭洋方路二人一个眼神,二人马上会意乐呵呵的揽住了邓聪的肩膀。

“邓司马,我们兄弟有些事情要跟你请教一下!”

邓聪正想说什么便被郭洋二人驾着朝着后方走去。

“总兵,咱们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攻打长崎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安狗儿嘴角邪魅的一笑:“本总兵就知道瞒不住你这只锃亮的狗眼睛,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了,说说你的!”

谭海清嗯哼了两声揉了揉鼻子:“末将想的可能跟总兵你想的不谋而合,末将就没必要说了吧?”

安狗儿咂咂嘴:“还是说说吧,一计不成也能有个应对的策略,万一不一样呢?”

“总兵你乃是我大龙船队的巡洋正使总兵官,代表我大龙朝的脸面,代表陛下的天威,若是长崎县的人对你不尊敬便是对我大龙的蔑视,巡洋禁令之中确实有不准妄动无名之师的律令,可是陛下曾将交代过,胆敢辱我大龙天威者,杀无赦!”

安狗儿失望的点点头:“你竟然跟我想的一样,还以为你有什么比较新奇的办法呢!”

“总兵,除了这个办法其他的办法都会在邓聪那里落下把柄!”

“那就这样干了,本总兵去内陆找倭人友好交流去,你传令郭洋他们严阵以待,等本总兵一声令下,马上攻入长崎拿下山本家族,如果不出意外回家之前咱们可能会在海外多了一块疆土!”

谭海清郑重的点点头:“如此最好,这样一来咱们下次出巡西洋之时就多了一处完全由咱们自己掌控的贸易中转之地!做起什么事情来也不至于畏手畏脚!”

“你去吩咐,让方路带领五十名亲兵随我前去挑事..........嗯哼去友好交流!”

“末将得令!”

望着谭海清的背影安狗儿无所谓的挠了挠下巴嘀咕了起来。

“射伤我麾下三名弟兄可能是误会,毕竟语言不通难免有些摩擦,侮辱本总兵就是侮辱陛下,不打你本总兵便是不忠不义之人,柳一师傅教导我一定不能做个不忠不义之徒,那就只好给你们亮亮家伙了!”

嘀咕完之后安狗儿脸色有些不解的望着东方的怔怔出神。

大哥啊,咱们兵强马壮干嘛要给他们讲道理做生意,直接抢了他们的地盘不就行了吗?怎么说也是为大龙开疆扩土了。

你若是担忧有史书上会将小弟记录成一个嗜杀成性的屠夫而遗臭万年,直接斩草除根鸡犬不留,保证什么都传不出去。

“末将方路见过总兵官!”

安狗儿回过神来淡笑着望着方路:“不用多里,随本总兵去长崎逛逛,在船上呆久了浑身不自在!”

“得令,总兵请!”

山本依次司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安狗儿等人循着脚步往长崎有人烟的地方慢慢走去。

安狗儿一边走着一边记录着周围的地势样貌在脑海中制定着作战计划方针。

不时地瞄上一眼身后的几个亲兵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几名亲兵察觉到总兵的眼神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下了所有的地势样貌,并在脑海中筹备着沙盘的模样。

安狗儿邪笑的点点头,只要能在长崎站稳脚跟,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大哥书信中提到的倭国金矿运回大龙去。

虽然不理解大哥为什么让自己一定不要跟西洋诸国的蛮夷起了冲突,但是安狗儿始终贯彻大哥的吩咐从未违背。

在安狗儿的心目之中,大哥才是自己最值的遵从的人。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龙君主,给了自己的高官厚禄的皇帝李政也只能排到第二。

“总兵,有倭人!”

安狗儿马上抬头望去,十几个矮小的倭人提着草绳绑着的海鱼有说有笑的朝着前方走去。

“跟上去,本总兵要跟他们友好交流!”

“得令!”

“你们几个站住,大龙巡洋正史总兵官安江河有话询问你们!”

安狗儿身边的一个亲兵突然用倭国话喊着前方的倭人,安狗儿眉头一咒下意识看向了方路。

方路急忙靠近安狗儿:“总兵,带着他万一倭国人密谋什么咱们也不至于一脸茫然,待会只要没有你的吩咐就让他少说话就是了!”

安狗儿眉头松弛了下来:“就不跟你算账了,算你考虑的周到!”

“总兵夸奖了,这还是谭将军吩咐的,毕竟谭将军布置弟兄们下船之时并不知道总兵你不打算带着精通倭国话的弟兄!”

“纳尼,你们什么地干活!”

十几个倭人诧异的看着安狗儿一行人,不知道大龙正史总兵官是什么意思。

也对,山本依次司这个地头蛇没有山本武的提醒都不知道大龙船队来了,这些倭国的平民百姓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打我啊怎么说?”

“那堵得!”

安狗儿朝着十几个倭国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八嘎牙路,那堵得!”

十几个倭国人愕然的看着安狗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八嘎牙路,你地什么人?”

安狗儿神色茫然了一下阴森的看着十几个倭国人:“八嘎牙路,那堵得!”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

十几个倭国人脸色酱红的丢掉了手里的海鱼朝着安狗儿扑了过去。

“八嘎牙路,你地死啦死啦滴!”

安狗儿站立不动,当其中一人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之后安狗儿嘴角微微一笑。

刀光闪烁,十几名倭国人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

脖颈血喷不止!

安狗儿将滴血的横刀插入道歉转身望着有些惊愕的亲兵指了指自己盔甲之上的拳印。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先动的手对不对,还愣着干什么?倭国人无故攻击大龙正使兵官,当杀。”

“得令!”

安狗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

“传令三军,踏平长崎。”

PS:快放假了,这两天事情有些多,吃下存稿,回家后马上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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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以倭治倭

谭海清得到安狗儿的命令之后马上挥动中的令旗。

“将士们,倭国人在总兵跟几个弟兄在长崎县闲逛感受风土人情之时遭到了倭人山本家族治下才行的袭击,虽然总兵已经将危难化解掉了,但是倭人无德,欺我大龙无人,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谭海清见到将士们士气愤慨的神色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朝着长崎县内陆一指:“三军听令,攻入长崎县,拿下在长崎县为虎作伥的山本家族,以正我大龙天威断不可辱!”

“得令!”

“郭洋听令!”

“末将在!”

“刀盾兵在前,枪戟手掩护,弓箭手射击,轻骑兵手弩两侧迂回,不要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得令,坚决不放走一个敢损我大龙天威的蛮夷之人!”

安狗儿站立在一处山岗之上望着海边一阵洪流般朝着内陆逐渐逼近的大龙将士轻轻的淡笑了起来。

“传令谭海清,不要伤害当地的平民倭人,只攻下山本家族的领地,毕竟还要靠这些倭人来帮着搭建咱们的贸易中转的住所!”

“得令!”

传令兵走后方路脸色有些犹豫的看着安狗儿:“总兵,若是不将所有的倭人处理干净,咱们必须要留下一些人手来监督这些活下来的倭人,弟兄们在海上飘摇了一年大多的时间,个个早就思乡心切,留下哪一队将士在此都不合适吧?”

安狗儿稍微思索了一会,从腰间取出了一锦囊观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安狗将儿手里的收了起来。

“以倭人治倭人,扶持一批处在最底层的倭人来帮助咱们监督那些倭人来建造贸易转运中心,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你信不信,他们会比咱们更狠心的对付这些倭人!”

方路先是有些愕然,随后一脸赞叹的看着安狗儿:“末将明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试到权利带来的快感之后那些被咱们扶持的倭人自己都不会放弃到手的权利!”

“明白就好,这锦囊妙计还是........”

安狗儿想说这锦囊妙计是大哥交给自己的,见到方路好奇的脸色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去督战吧,长崎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多少倭人,但是让弟兄们小心一点不要大意!”

“得令!”

山本家族占地位置在长崎县来说应该是地势最好的位置,面积也没有比之更加庞大的家族。

山本家族就是长崎明面上的王者,山本家族家主山本新一除了在固定的节日之时去朝拜一下日本的天皇。

平时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长崎研究怎么吞并周围的家族,乃至打出长崎去!

在倭国互相吞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纵然是日本的天皇也不会过多干预,此时的倭国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演绎的淋漓极致!

“父上,有不计其数的敌人朝着咱们的城池攻来了!”

山本新一的二儿子山本藤急匆匆的跑到父上的面前,喘息不停的报告着城外的情况。

山本新一跪坐在地板之上脸色波澜不惊的在建议的沙盘之上用树枝代表旗帜布置着

“慌什么,不就是来敌人了吗?新贺家族的人还是松下家族的人?让你大哥依次司带领家臣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父上,是一支身份不明的敌人,人马一望无际,全身披着重甲,他们的兵刃明晃晃的简直就是神兵利器啊!”

“来历不明的敌人?”

山本新一脸色一怔收回了手里的树枝诧异的看着次子山本藤:“大概多少人?你大哥呢?”

“大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城外的的敌人根本说不清楚有多少,父上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山本新一急忙穿上自己的木屐小跑着登上二丈多高的城墙朝着西北方向看去。

旌旗连绵不断,犹如乌云压顶朝着城池缓缓逼近。

路过的百姓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四散而逃,生怕惹怒了这一支不知什么身份却装备精良的大军!

“全军止步!”

两万将士得到命令之后马上令行禁止原地不动的张望着山本新一所在的城池藤野城!

巡洋副兵官谭海清脸色怪异的望着百步之外的藤野城纠结的挠挠头,转身朝着身后的攻城车扫了一眼。

攻城车高二丈二,攻城之时伸展开来可达四五丈的高度供应将士们乘坐上面展开攻城。

城墙二丈左右不到三丈,攻城车不伸展都二丈二了这城可怎么攻?

郭洋用胳膊碰了一下身边的副兵官谭海清:“谭将军,稍微练过两天功夫的将士从这城墙上跳下来得脚麻好久吧?”

谭海清瞄了一眼郭洋,想不到这家伙损人如此不带脏字!

“得了,下令攻城吧!”

“啊?不宣战了吗?”

“宣战什么?你还真把这当做攻城战吗?在大龙剿灭一伙势力庞大的土匪也比这有点难度好不好?土匪还知道占山为王,占据要道让大军易守难攻,就这座城你有必要宣战吗?连有钱人家的院墙高都没有,根本用不到攻城车了!”

“也........也是!话说在倭国皇宫他们的城墙虽然不算高大,比起咱们一些小县城倒还有一比,可是现在这也叫城池?打吧,投石车弓箭手覆盖一阵就可以破城了!”

“传令三军,攻...........攻城!”

谭海清犹豫了一下终于将藤野城列入了一个城墙之列。

山本新一刚刚回过神来就见到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城墙覆盖而来,没有任何征兆!

山本藤见到父上有些发愣心急之下急忙将山本新一扑倒在地!举起藤条编织的盾牌护住了二人的身体。

山本新一龟缩在城墙之上入耳的是惨叫不绝的声音以及嗖嗖而过的箭矢破空声。

“什么.......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打我山本家族?”

“这!孩儿也不知道!”

“山本依次司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支援?”

“父上,咱们先回家里召集所有家臣将士上城墙迎敌吧!”

“好,先回城府,把龟田次郎,新野兵卫他们找来!”

“父上我扶..............”

“杀啊!”

“杀啊!”

城墙破了,山本新一山本藤一瞬间软坐在城墙之上,这才多久啊城门就被攻破了!

“报,启禀总兵,谭将军已经将城门攻破了!”

安狗儿抬头看了看天色纠结的看着传令兵:“城破了?”

“对!趴趴屋……城破了,请总兵前去观战!”

“算了算了,交给谭海清去处置吧,一个时辰都坚持不到,谁给他们的勇气射杀我大龙将士!”

“总兵!”

安狗儿慵懒的挥挥手:“我去船上休息了!”

“方路!”

“末将在!”

“告诉谭海清,手脚干净点,三天之内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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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进击的小可爱

金国尚书房之中!

女皇端坐在龙椅之上,下方坐着七位金国的重臣正在全神贯注的望着木架之上挂着的地图。

女皇不时地端起茶杯浅偿一口茶水,望着站在地图之下挥舞着竹竿滔滔不绝的小可爱皓目之中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

小可爱将手里的竹竿放在呼延部落以及史毕思王庭的范围之内划了一个大圆,显得略微有些吃力。

虽然地图架子已经明显的调低了一些,但是对于小可爱的身高来说还是略高了一些。

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坐在一侧手捧酒杯望着小可爱,不时地抚着胡须露出赞叹的模样。

“你们还有什么不懂就问月月!”

“草原冰雪已经消融了两个月,现在呼延王庭正在对史毕思王庭动兵,他们的最佳进攻办法便是兵分两路,一路从科尔沁草原西下直至史毕思王庭的多鲁克部落,一路从巴鲁姆草原迂回一下攻打临近河朔地区的孛儿帖部落!落月公主你若是史毕思王庭的人会如何应对呼延王庭的攻势?”

小可爱仰着头想了一会。

“我会在巴鲁姆草原与科尔沁草原两地之间安排一支奇兵,在呼延王庭进攻多鲁克部落或者孛儿帖部落之时迅速从后面包抄过去。”

“落月公主,呼延王庭的可汗呼延筠瑶可是一个军事奇才,她若是防备着中路奇兵也布置一路伏兵怎么办?那样的话史毕思王庭的这支奇兵非但无法完成包抄,还会被转头过来呼延王庭的两路大军与中间一路大军合围歼灭!”

禁卫军将军耶律乎淡淡的看着小可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小可爱用牙齿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玲珑的大眼睛飞速打转起来,下意识的将眼光望向了一边的女皇身上。

女皇察觉到小可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小可爱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委屈的神色只好自己思虑起来。

“若是呼延王庭提前想到预设一支伏兵来应对史毕思王庭的骑兵,史毕思王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吩咐最北侧的达达可部绕路长途奔袭迂回到呼延王庭的大后方,两军对垒,呼延王庭的人数比起史毕思王庭稍有不如,一旦征讨史毕思王庭势必倾巢而出,那样的话后方最多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除去了呼延王庭的根基之后达达可部便迅速与中路的兵力汇合围杀呼延王庭的中路伏兵!”

耶律乎盯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对着一旁假寐的女皇点点头。

女皇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等吧!”

“是!”

完颜叱咤舔着个老脸凑到小可爱面前:“小月儿,来皇叔爷这边坐,咱们等候情报到来,只要两王用兵的路线跟你说的一样你可就真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可爱主动牵着完颜叱咤粗糙的大手朝着一边属于自己的小椅子走了过去!

完颜叱咤将小可爱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再次落到了挂在中庭的地图之上。

除了小可爱一个人尚书房中的所有人都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包括女皇本人在内!

小可爱晃动着穿着牛皮小靴的小脚丫摇头晃脑的张望了起来。

一会看看端坐在龙椅之上女皇,一会看看挂在墙上的柳大少画像。

瞅到女皇的时候小可爱忙不吝的收回目光,看到柳大少画像的时候小可爱的眼眸便情不自禁的弯成了月牙状,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

甜美可爱的脸蛋简直看的人心都酥了。

“爹爹,月儿马上就能去找你回来了!”

“陛下,草原的金雕传书!”

慧儿的喊声惊醒了一众人,小可爱脸色不愉的嘟着嘴望着慧儿,刚刚回想起爹爹的骑在马上的记忆就被慧儿给打断了!

“呈上来!”

“是!”

慧儿急忙将书信放到女皇的葱白玉指之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女皇打开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皓目望向了一边摇头晃脑的小可爱露出一抹惊疑却有理所当然的复杂眼神。

“慧儿,给皇叔还有诸位大人传看一下!”

“是!”

“全对了!”

“达达可部真的偷袭呼延王庭的后方!”

“呼延筠瑶还真的设置了一处伏兵故意张开口袋等着史毕思王庭的人去迂回偷袭!”

完颜叱咤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另一个大臣的手里之后弯腰蹲在小可爱面前:“小月儿,呼延王庭想要在史毕思王庭中的偷袭中翻盘应该如何行事?”

“皇叔爷,如果月儿是呼延筠瑶的话肯定不会尽出所有部落将士去攻打史毕思王庭,必须要留下一支兵马应对突发状况,因为一旦后方不稳很容易军心紊乱的,那时候呼延王庭的大军便会成为史毕思王庭案板之上肉!”

完颜叱咤眯着眼睛思索了起来,眼眸中不时地透露着精光。

“落月公主,你方才明明说过一旦攻打史毕思王庭,呼延王庭因为人数略逊史毕思王庭肯定会倾巢而出的啊,现在怎么又说呼延王庭会留下一支兵马呢?”

小可爱一愣掰着手指思索了起来,盏茶功夫小可爱歪着脑袋盯着问话的人有些气鼓鼓的,都是这个坏家伙把自己差点绕晕了。

“和大人,你们方才问我的是史毕思王庭会怎么应对呼延王庭,现在我是呼延王庭应对史毕思王庭,肯定要在不同的角度去应对啊!”

和大人一愣尴尬的点点头:“月公主说的是,臣疏忽了!”

完颜叱咤回过神来乐呵呵的望着小可爱:“小月儿,你告诉叔爷你觉得呼延筠瑶会不会在后方预备一支兵马以防不测?”

小可爱瞪着大眼睛在地图上看了一会茫然的摇摇头:“皇叔爷,月儿也不知道,月儿只知道如果我是呼延筠瑶一定会提前预备一支兵马,但是月儿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会不会留伏兵呢?”

金雕鸣叫声传来慧儿几个飞跃之后从殿外捧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陛下,后续情报来了!”

女皇接过情报翻看了之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月儿!”

“哎,月儿在!”

小可爱诧异的看着女皇,不知道娘亲喊自己干什么!

“回你自己的房间写一篇文章,就依大龙北征河朔两地为题,一定要详细,仔细的列举一切可能!”

“啊?月儿好累的!”

“你不想救你爹爹了吗?”

“月儿马上去,娘亲,皇叔爷,几位大人,月儿先下去了!”

“月公主慢走!”

小可爱的身影消失以后女皇放下手中的情报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

“达达可部落一万三千铁骑在呼延王庭十里外的洛克波湖畔全军覆没,呼延王庭并未倾巢而出!”

众人惊叹了一声,望着小可爱消失的方向充满了希冀的眼神。

金国的将来就放在月公主的身上了!

女皇将一叠厚厚的情报让慧儿分发了下去。

“诸位爱卿,大龙已经着手收复河朔两地了,不日之间大龙的北征大军就会奔赴河朔两地与当地守兵展开决定两地归属的大决战!”

“大龙与呼延王庭虽然并未联手,但是使毕思王庭却会腹背受敌,一旦大龙收复河朔两地,呼延王庭一统草原,到时候最不利的将是咱们金国,你们各自回去拟一个章程三个时辰后再来上书房聚合。”

“遵旨!”

“皇叔,你随朕去看看月儿!”

PS:放假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回老家过年,后天恢复三加二的更新。

请兄弟们担待一下,小弟是兼职创作,这两天再忙也坚持了两更奉上。

体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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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人不为己

完颜叱咤跟在女皇身后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望着女皇的背影完颜叱咤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陛下,落月如今才几岁而已,虽然臣清楚你对她的期望很高,但是过犹不及,你觉得落月此时适合参与这些吗?”

女皇娇躯一顿眼神也有些心痛的望着后宫的方向。

“皇叔,月儿是朕身上掉下来的肉,朕岂会不心疼她,可是如今形式对金国太过不利了,月儿必须早早的成长起来才能在朕万一遭遇不测之后继承皇位安心治国!”

“陛下.........”

“皇叔,你看着吧,呼延王庭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龙收复河朔两地的,因为一旦收复河朔两地就代表大龙在突厥的腹地插上了两根钉子,到时候配合着颍州济州这些北疆主城呼延王庭的生存将会被大龙一点一点的压缩!最终只能靠近松州代州与我金国联手抵抗大龙的攻势!”

完颜叱咤望着女皇的背影思索了一会惆怅的叹了口气:“陛下此次召见臣入宫觐见只怕不单单是想让臣见识见识月儿的过人天赋,想来还跟大龙北征河朔两地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女皇从袖口取出一张书信递到了完颜叱咤的手中。

“武国公万步海兴兵三十万带着棺材收复河朔两地,虽然万步海老了,可是昔日他也是北疆六主城的有名将领之一,其用兵之道不容小觑,加上这次带棺出征视死如归的决心,史毕思王庭治下的河朔两地只怕很难保住!”

“陛下认为史毕思王庭能在大龙跟呼延王庭的前后夹击之下坚持多久?”

“一年左右,除了逃出阴山以北尚能苟且偷生,若是死战到底的话最终只能被大龙跟呼延王庭将其瓜分到底!”

完颜叱咤眼神有些惊异:“陛下如此看好呼延王庭?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没有见到最终的结果谁也不敢保证最后看到的会是什么结局!”

女皇微微转过凤首淡淡的盯着完颜叱咤:皇叔,你有没有跟呼延玉呼延筠瑶兄妹打过交道?”

“呼延筠瑶这个新可汗臣尚未有缘得见,呼延玉的话臣倒是见过几次!”

“皇叔以为呼延玉此人如何?”

完颜叱咤眼眸一眯,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之意。

“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思缜密,胸怀大志向,比你家那位.......嗯嗯.........比起柳明志来说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女皇眼神有些落寞的轻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同?呼延玉如何能跟白衣儒帅相比拟,要知道柳明志无论是剿匪还是出征这些年从来未曾有过败绩,相比下来呼延玉名声非但不显,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陛下,柳明志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笑面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咬你一口,咬你就将你咬的非死即残伤筋动骨!”

“呼延玉则不同,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

“皇叔更看好谁?”

“柳明志!”

“何故?”

“这小子足够不要脸,看似给你嘻嘻哈哈实则大智若愚,呼延玉的隐忍终有一天会害了他的!”

“一个隐忍不发的呼延玉,一个天生的帅才呼延筠瑶,再加上颜玉呼延王庭想不崛起都难,史毕思王庭那边可堪大用的人已经不多了!战马都是一样的,可是呼延王庭这些年从边关互市以及朕这里得到了多少兵器盔甲,看似人数稍有不足,实际上呼延王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唉........陛下,虽然臣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是臣还是斗胆一言,你先前资助呼延王庭盔甲兵刃难免有些养虎为患,要知道无论是呼延王庭还是史毕思王庭谁能一统草原,将来都是金国的大敌!”

女皇脸色有些无奈:“皇叔,你想过没有,这些盔甲兵器是战马换来的,纵然朕不给予呼延王庭兵刃,他们一样会从大龙的边关互市中换取大龙淘汰下来的装备,战马一旦流入大龙的话比起养虎为患来说更加让金国寸步难行,朕也是被逼无奈!”

完颜叱咤一愣无奈的点点头。

“也是,宁入麾下,不舍友邦,战马一直是大龙的短板,一旦战马流入大龙会更加致命!只有控制...........”

“嘘..........”

女皇伸出纤细玉指示意完颜叱咤噤声,完颜叱咤马上明白已经到了小可爱的房门之外闭口不言!

二人悄悄的朝着房中探头望去,只见小可爱正趴在桌案上一丝不苟的书写着什么,不时地仰头望着挂在几步外的地图思索着什么!

陷入沉思之中的一举一动简直跟柳大少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这孩子安静下来的模样简直跟她的爹一模一样,活泼调皮之时却又截然不同!”

女皇听了完颜叱咤的话淡淡笑了起来。

“小时候就调皮的很,若非朕不时地斥责一番她敢上房揭瓦,听话的时候让朕心里欣慰不已,调皮的时候脑子都能被她气炸了,简直跟那个没良心的一模一样!”

“孩子的天性如此,你小时候跟颜玉比起月儿来说更加的调皮,将你父皇气的也是无可奈何!”

“皇叔,生在皇家是朕的不幸,也是月儿的不幸,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背负着金国的重担,朕也希望月儿能够无忧无虑的成长,可是有些人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朕对她严厉不是要害她,飞熊不成器,颜玉嫁了出去,金国的未来全系在月儿的身上,若是月儿在无所事事难当大任,朕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

“月儿出来了!”

女皇急忙朝着房内望去,小可爱捧着一叠宣纸一蹦一跳的朝着门外跑来。

“娘......娘亲!”

小可爱见到娘亲还有皇叔爷马上拘谨的低下了头,丝毫没有方才蹦跳的活泼模样。

“文章写完了?”

“恩,娘亲请过目!”

“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去找小白玩吧,允许你玩大半天!”

“真的吗?真的可以陪小白玩大半天吗?”

女皇严肃的看着小可爱:“不想去的话就读书好了!”

“娘亲再见,皇叔爷再见!”

完颜叱咤哑然失笑的望着小可爱的背影:“也不知道柳明志会不会喜欢这孩子,到时候父女俩............一切看天意吧!”

女皇神色严肃的看着小可爱书写的文章,越看脸色越是严肃。

“皇叔,你看过之后就让人将这份文章快马送到颜玉的手里,就说这是她外甥女的一份礼物!”

完颜叱咤仔细看完文章之后复杂的盯着女皇:“陛下!”

“皇叔,天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对与错,金国,大龙,突厥都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努力!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

女皇幽幽的望着着南方樱唇微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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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二章小可爱找爹爹

小白白,有没有想月儿啊?”

小可爱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眯眯的看着一只趴在地上假寐通体雪白的雪豹,小可爱抬起稚嫩粉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云豹的额头。

雪豹悄然张开了一只眼睛,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用额头依偎着小可爱的腿弯翻滚了起来。

若非知道这是一只雪豹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一只长得超大的猫咪而已。

“小白白,娘亲说你见过爹爹,你能告诉月儿爹爹是不是跟娘亲那个..........”

小可爱摸着云豹的额头偷偷摸摸的四下望了望凑到云豹支棱着的耳朵上悄声说道:“爹爹是不是跟娘亲那个老妖婆一样对月儿这么严厉?”

小可爱自以为说得很隐秘,丝毫不知道房顶之上四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娇躯抖动脸色怪异,想笑却又怕暴露踪迹!

正是提督司十二金钗的其中四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小可爱的安全。

云豹是昔日趴在女皇脚边的那只雪豹,因为柳大少的缘故还无缘无故的被女皇呵斥了一顿。

自从小可爱降世以来云豹也就成了小可爱的伴生兽,一直陪伴着小可爱悄然长大。

小可爱一直用小白白称呼云豹,可是几年来小雪豹早就不是当初的小雪豹了,变成了一只威武雄壮的野兽,偏偏这么一只骇人的野兽对小可爱亲昵的很,无论小可爱怎么对待它从来不会翻脸。

跟一只家猫一样温顺至极,除了小可爱女皇有这个待遇之外,其它人但凡靠近它的领地雪豹马上会拱起身子龇牙咧嘴的看着陌生人。

雪豹用粗壮的爪子挠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小可爱,显然不知道小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可爱皱了皱小琼鼻,跪坐在华丽的地毯之上躺在了雪豹的背脊之上。

“唉,小白白,月儿好想跟爹爹说说话!上次就远远的望了他也不知道说话好不好听,爱不爱月儿,都是大龙的那些坏蛋不然的话月儿就不会变得跟现在一样,成了没有爹爹疼爱的孩子!”

雪豹扭动了几下脊背将小可爱慢慢的拱下去,随即起身对着小可爱低吟几声,豹目朝着宫门外望去。

小可爱笑嘻嘻的看着雪豹:“你要带我出去玩?”

雪豹轻轻的点点头,蹭蹭小可爱的手臂。

“小白,你带我去找爹爹吧,咱们偷偷的溜出去去大龙找”

云豹围着小可爱转了一圈,弯下健壮的脊背将小可爱顶到自己的身上,一个飞窜朝着宫门外走去飞奔而去。

小可爱紧紧地抓着雪豹的后背想要疾呼让云豹停下来,可是玲珑的大眼睛又充满了期待,小白是要带自己去找爹爹吗?

房顶之上的四大金钗脸色惊变:“去通知陛下,我们两个去保护月公主!”

“是!”

云豹在金国皇宫中飞奔起来,一些大内禁卫见状也没有阻拦,雪豹驮着月公主在皇宫之中游荡对他们来说早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小白,往左边跑,那边可以出宫!”

雪豹呜咽了两声朝着左边飞奔而去。

两个提督司的金钗跟在身后使用轻功追赶这一人一豹,平时她们固然不会如此,可是方才小公主说的话他们可是听到了,要去大龙找爹爹,这还得了。

无论真假都不能马虎对待!

尚书房之中女皇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提督司金钗密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传令金霜将月儿拦下来!”

“是!”

两位妙龄金钗刚要飞身退去女皇猛然抬起皓腕:“等一等!”

“陛下!”

女皇赤着足在雪白的地毯之上徘徊了起来,半盏茶的功夫女皇幽幽的望着两位金钗:“月儿真的自言自语要去找她爹爹?”

“回禀陛下,月公主对着雪豹说,想念爹爹,然后雪豹就将月公主驮在背上飞奔了出去!”

女皇脸色有些迟疑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去大龙见识见识也好,你们附耳过来,朕有事吩咐你们!”

“遵旨!”

女皇贴在一人耳边轻声吩咐了起来,密探不时地点点头,片刻之后密探郑重的点点头。

“陛下放心,属下明白了!”

“去吧!”

“属下告退!”

慧儿担忧的看着女皇:“陛下,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月公主孤身一人去大龙吧?她太小了!”

“房子里的花朵永远长不大,去见识见识也好,总读书不见得是好事,也该让她散散心了!”

“万一月公主真的找到了柳大人怎么办?”

“飞熊会安排的,让月儿有点动力比朕喋喋不休的吩咐要强上十倍,这不孝女私下里称呼朕老妖婆别以为朕不知道!”

慧儿一怔哑然失笑:“陛下,月公主也是童言无忌,小孩子发发牢骚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堵不如疏,月儿这孩子的心一直都系在他爹的身上,让她偷偷的看几眼吧,说不准那个没良心的心一软就跟她回金国来了呢!”

“这.......玉蝶她们带的人手够不够?用不用慧儿加派一些人手?”

“足够了,太多人会让这个小机灵鬼发现不对劲的,让皇叔传令南疆的一些州府时刻注意一些就行了,到了大龙之后万一遇到了不得已的危机不是还有他爹的吗?他是不是真的喜爱月儿真遇到危机也可以见分晓了,不过也只是遇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们父女才会相认!”

“慧儿明白了!”

女皇慢慢的坐在龙椅之上:“慧儿,连女儿都利用,朕是不是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陛下...........”

“你先退下吧,朕想安静一会!”

“慧儿告退!”

“月儿,娘亲一直都是爱你的,希望你将来懂事了能够理解娘亲的苦衷,你出生皇家注定一辈子无法过得无忧无虑!”

小可爱骑在雪豹身上诧异的看着身后金国都城的城门兴奋的拍了拍雪白的脖颈。

“小白,咱们真的出来了,老妖.....娘亲是不是太忙了没有发现咱们啊!”

十几个穿着普通百姓服饰装作活路的男男女女脸色无奈的偷瞄着小可爱,公主殿下啊,你真当陛下做皇帝这些年是依靠花容月貌吗?

“咱们这样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娘亲该担心了,小白,咱们回去吧!月儿不去找爹爹了!”

十几人脸色一变看着想要回城的小可爱其中一人先行一步朝着城门飞奔了过去!

雪豹刚刚调转身子朝着城门走去城门吱呀响起缓缓关上。

将小可爱一人一豹关在了城外!

小可爱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紧闭的城门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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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小可爱进京

草原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大战,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小可爱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之下一人一豹孤身入大龙!

两个月后!

大龙京城二十里外的官道之上,一人一豹缓缓而行!

雪豹沉稳有力的走着,背上的小可爱早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小可爱趴在云豹宽阔的背脊之上粉嫩的小嘴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不少路人被这奇怪的组合震惊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粉玉雕琢陷入酣睡的小姑娘怎么有如此胆子敢趴在一只豹子身上无忧无虑的跟周公下棋。

小可爱咂咂嘴慢悠悠的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玲珑大眼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周围的景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到了何处。

“小白,停下来!”

雪豹停下脚步,小可爱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布地图慢慢翻看起来:“这是到了哪里了?”

雪豹哼唧两声,豹目紧紧地盯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它不知道怎么走,只知道驮着小主人沿着大路走就对了!

小可爱吃力的从雪豹背上翻下来拍了拍雪豹的脑袋雪豹乖巧的躺了下来,小可爱揉揉眼角朝着几十步外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走了过去。

“阿伯,到京城还有多远呢?”

挑着担子的汉子诧异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粉玉雕琢的小姑娘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放下担子蹲在小可爱面前。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官道之上啊?小心遇到坏人了!”

“阿伯,月儿从来没有遇到过坏人啊,到京城还有多远啊?月儿要去京城找爹爹!”

汉子和善的看着小可爱:“小姑娘,你从哪里来?京城还有二十里路就到了,你说你去找你爹爹,他怎么没派人来接你呢?哪有这么当爹的,也放心你一个人赶路!”

“二十里!”

小可爱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对着汉子甜甜一笑:“阿伯,谢谢你了,月儿要去找爹爹,再见!”

“再见,小姑娘,路上小心一点,阿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酱肉你拿着路上充充饥!”

小可爱怔怔的看着汉子:“谢谢阿伯,是不是你也不要钱啊?”

“对啊,你这么乖巧,阿伯怎么会要你的钱呢!路上慢一点!”

“谢谢阿伯,再见!”

汉子骇然的看着小可爱翻身爬上云豹的后背朝着京城缓缓而去,良久才回过神来,骑着豹子出门简直是平生难得一见的事情。

若是一个魁梧大汉倒还还说,可是如此稚嫩的一个小姑娘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娘亲说大龙都是坏人,可是月儿吃什么东西别人都不要钱,坏人是这个样子吗?”

小可爱望着手里的酱肉嘟嘴嘀咕了起来,两个月来一路上自己无论干什么别人从来都不问自己要一文钱,简直就是白吃白喝白住一路从金国走到大龙的京城。

小可爱茫然不解却不知道有些人望着干瘪的荷包早就差点哭晕在了厕所里!

半个时辰之后,小可爱望着京师高大的城墙以及进进出出人声鼎沸的城门小嘴微张。

“哇.......好多人,比金国都城的人还要多!”

雪豹谨慎的看着密集的人群,身子不由自主的拱了起来!

“小白不要怕,没事的!”

小可爱拍了拍雪豹的脖子,拱起身子的雪豹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小白,咱们进去吧!”

雪豹呜咽了两声朝着城门缓缓走去,一些百姓见到了通体雪白的雪豹下意识的惊退一步,小可爱不怕它不代表别人不怕它,毕竟野兽在普通人看来那是危险的代名词。

守城将士谨慎的盯着缓缓而来的雪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武器!

“站住!”

“叔叔,怎么了?小白可乖了,不会随意伤人的!”

小可爱拘谨的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守卫,急忙翻身下来扶着雪豹的脖子解释起来。

“小姑娘,你进城没关系,可这豹子进城会引起恐慌的!”

“叔叔,小白可乖了,它最听话了,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来找爹爹的!”

守卫看着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软,不过本能还是让他拒绝了小可爱的请求:“小姑娘,你这豹子万一伤人了,叔叔没有办法给上面交代,你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比如先放在叔叔这边叔叔给你看着!”

“叔叔,小白不会伤人的,它可听话了,不信你看!”

小可爱转身走到雪白的面前蹲了下来:“小白,蹲下来!”

雪豹马上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盯着小可爱一动不动!

“小白!趴下!”

雪豹全部照做之后小可爱殷切的看着守卫:“叔叔,你看到了吧,小白真的不会伤人的,你就让月儿进去吧!”

“这.......”

雪豹如此听话确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可是事关自己的饭碗万一豹子伤人了就麻烦了。

“小姑娘,你等一下,叔叔去跟上司请示一下!”

“好,叔叔你快点!”

“你看着一下,我去请示一下统领!”

“好,快点回来,我瞅着这畜生心里发毛!”

“知道了!”

守卫刚刚进城一个身影拦在了守卫的面前:“这位将军,方才那位小姑娘乃是我家小姐,非要一个人出来见见世面,这只雪豹乃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温顺的很,绝对不会伤人,家主不想让小姐知道我们在暗中保护她,你通融一下我们会看着雪豹不会让它伤人的!”

守卫还未说话手中一沉,下意识的望去,两锭金子泛着光芒安稳的躺在自己的手中!

望着面前的锦衣汉子守卫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城门四处张望的小可爱悄无声息的揣起两锭金元宝。

“你们家小姐养什么不好,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凶悍的东西!”

“没办法,小姐比较受宠了一些,家主对她也是有求必应,这不非要一个人从北疆颍州来京城见识见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暗中保护着小姐的安危,若是这豹子万一伤人,在下会马上击毙它,不会给将军你添麻烦!”

当着守卫的面前汉子取出一个石块微微用力,石块成了碎末从指尖飘然滑落!

守卫了然的点点头:“那就好了,敢养雪豹当宠物想来你家主人在颍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让本将军难做!”

“多谢将军,请将军不要将在下的事情告诉小姐,以免扫了她的兴趣!”

“拿人钱财,你就放心吧!”

锦衣汉子缓缓退下,守卫朝着小可爱走去!

“小姑娘,你可以带着它进去了,一定要看好它不要让它胡乱伤人!”

“放心吧,谢谢叔叔!”

小可爱笑眯眯的骑着豹子朝着城中走去,进城之后小可爱看什么都带着好奇的神色,虽然路过了不少州府,但是相比京城下来还是有所不如。

“这是什么?好吃吗?”

小可爱仰着头看着插在竹竿之上的冰糖葫芦带着浓浓的好奇,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小姑娘,当然好吃才三文钱.......哎呦......”

扛着糖葫芦的小摊贩哎呦一声一摸后脑勺的脖子之上,一钱银锞子入了手中!

小摊贩听着传入耳中的声音脸色怪异的望着仰头看着自己小可爱将银锞子收了起来笑嘻嘻的取下五串糖葫芦递给了小可爱。

“小姑娘,你这么可爱,送给你吃了!”

“谢谢你哥哥!”

小可爱接过糖葫芦笑嘻嘻的朝着京城走去领略着跟金国都城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舔了舔糖葫芦之上的焦糖小可爱骑着雪豹朝着别的地方微微瞄了几眼嘻嘻一笑。

“月儿是萌萌哒,可又不是傻子,一个不要钱是意外,所有人都不要钱就是有意安排,都被我发现了还装什么路人嘛!”

微微嘀咕了几句小可爱望着京城中的天香楼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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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无师自通

“公主,不能进入,千万不能进入!”

几个人瞧见小可爱望着天香楼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玉蝶姐,金霜统领你们快想个办法阻拦一下月公主啊,月公主真的进去了咱们全都完了!”

四钗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小可爱的背影。

若是遇到了危险她们马上可以出手解决,可是再既不暴露身份又要阻止小可爱进青楼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她们表明身份,可是这样一来就跟女皇的吩咐背道而驰了。

小可爱趴在雪豹后背之上回头望了一眼背后露出狡黠的目光,抓着雪豹尖尖的地耳朵小可爱微微拱着身子凑了上去。

“小白你先在外面趴着等着月儿出来,待会月儿出来给你带肉肉吃知不知道,你要乖乖的听话呦!”

雪豹低吟了一声用脖子蹭蹭小可爱的胳膊朝着天香楼的大门之外的阶梯下一趴陷入了假寐之中。

“公主殿下,千万不能进去啊,千万不能进去啊!”

然而事与愿违,正如女皇所说虎父无犬子,柳大少得到自由的第一天就是去烟雨楼阁见识见识,身为女儿柳落月怎么可能甘于落后。

大龙京城以北一直到颍州的州府城池之内不是没有青楼,但是像天香楼如此显眼热闹的青楼却并无一个,想不吸引小可爱的注意力都不可能。

雪豹身为野兽对气味极为敏感,慧儿想多派一些人保护小可爱女皇都说了会被小可爱这个小机灵鬼发现不对劲,然而仅仅金霜,雨蝶几人还是被小可爱因为雪豹的反应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几人眼睁睁的望着小可爱跺了跺小脚之上的牛皮小靴子朝着天香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古塔你们几个马上跟进去保护小公主,本统领去通知飞熊王爷把小公主带回来!”

“是,金统领你可快点啊,公主殿下若是在青楼这种地方出了问题咱们可都得掉脑袋啊!”

金霜慎重的点点头朝着身后的街道退到僻静的位置之后马上施展轻功朝着柳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们几人暗中护送小可爱来大龙京城,身上还带着女皇交给飞熊王爷的书信。

结果小公主人还没有到柳府却对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来了兴趣,找爹爹找到青楼中去也是天下少有的独一份。

偏偏还不能暴露身份出来阻拦小公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入了天香楼之中,几人已经可以预料到女皇知道这件事情大发雷霆的模样。

小可爱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审视着太香楼莺歌燕舞的场景,以及不少嫖客对姑娘们动手动脚的下流行为!

小可爱在大厅中溜达了一圈之后文人骚客们才发现小可爱的踪迹,对于天香楼中出现了这么一个粉嫩雕琢的小可爱四处溜达纷纷惊愕不已不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情况。

身为京城中人自然见过世面,没有一个人将小可爱当成了天香楼买来的小姑娘,别的不说小姑娘腰间佩戴着的蝴蝶模样的碧玉佩最少价值一万两银子,那身合体的秀袍虽然有些皱痕,但是上等的蜀锦布料这些人还是能够认出来。

纵然天香楼的老鸨子韩妈妈自己都不舍得穿戴如此贵重的衣服饰品。

所以小可爱肯定是自己溜进来的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自己逛青楼简直是平生少见的奇葩事情。

五六岁的孩子逛青楼她们不是没有见过,大龙五公之一定国公柳明志的兄弟柳明礼就曾带着小弟柳明杰来青楼喝过花酒。

但人家柳三少爷好歹是个男娃,也能让人接受一下。

小可爱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大厅的情况之后笑嘻嘻的朝着一个倚靠在栏杆处的天香楼姿色上等的佳人走了过去。

望着佳人愕然的望着自己的小可爱探头探脑的朝着五步远之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了过去。

约莫几个呼吸之后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抬起自己的小手抓着佳人的玉手轻轻抚摸了起来。

“姐姐,你的手真滑真软!”

佳人发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被男人动手动脚都没有羞涩的过的佳人竟然被小可爱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搞的不知所措俏脸发烫。

这种阵仗自己纵横天香楼几年也没有遇到过啊。

啪啪两声佳人一声惊呼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部位惊慌的看着弯腰探头盯着翘臀的小可爱惊退了两步。

小可爱跟五步之外的大哥有样学样的调戏起姑娘来。

天香楼楼上楼下栏杆处上到七十岁老大爷,下到十五岁小少年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师自通的小可爱。

你一个小姑娘家这样做真的好吗?

楼下柱子旁边隐藏的古塔几个提督司的密探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小公主啊,小祖宗啊,天资聪慧用到正经地方好不好?

你对喝花酒调戏青楼姑娘一学就会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仅仅盏茶功夫,天香楼上下被小可爱的到来搞的鸦雀无声,不少文人骚客也松开了身边的姑娘,生怕自己的动作让这个玲珑聪敏的小丫头给有样学样了过去。

小可爱诧异的扫视着天香楼的情况,刚才还人声鼎沸莺歌燕舞欢声笑语的天香楼怎么一瞬间就如此的安静了起来了呢?

“韩妈妈就是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办?”

韩妈妈喘着气从后院跑了出来,下人的汇报差点惊掉了韩妈妈的眼球,天香楼有小姑娘来喝花酒这还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韩妈妈望着小可爱的模样眼前一亮,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这要是养大了绝对是名冠天下的绝等花魁。

仔细审视了小可爱一会韩妈妈将心底不切实际的想法收了回去,她也不是傻子一个,小可爱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真的把小可爱留下了少女无法养成不说,很可能会为天香楼带来灭顶之灾。

“这小姑娘有些眼熟啊,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啊!”

韩妈妈盯着小可爱暗自嘀咕了起来,总感觉小可爱玲珑圆润大眼睛之中的那股子机灵劲似乎从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韩妈妈审视小可爱的同时,小可爱也朝着韩妈妈走了过去好奇的转了起来,笑嘻嘻的用小手挠了挠韩妈妈的手心。

韩妈妈惊醒过来蹲在小可爱的面前“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家大人呢?赶快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小可爱微微摇着缀着蝴蝶头饰的脑袋“月儿还没有找到爹爹呢!”



第九百七十五章人不贩我我不贩人

韩妈妈温和的看着小可爱“你家在什么地方?要不要姨母安排人送你回家?”

韩妈妈也是了心思玲珑的人物,从小可爱的穿着打扮上就知道小可爱家境非凡,若是能结下一个人情将来说不准哪天就会收到回报。

小可爱倔强的摇摇头“没有找到爹爹我是不会回家的,姨母你知道我爹在哪里吗?”

“你先告诉姨母你爹叫什么名字?姨母看看有没有听说过,若是正好认识姨母就带你去找你爹爹!”

小可爱脸色一喜,雀跃的望着韩妈妈“真的吗?月儿的爹爹叫”

小可爱的话语骤然停了下来,警惕的望着韩妈妈。

“月儿,大龙的那些坏蛋囚禁着你的爹爹不让你们父女俩见面,将来除非亲自见到你的爹爹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叫什么,也不能告诉别人你爹叫什么,不然的话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你的爹爹也会遇到危险,有一个最大的坏蛋会因为你的存在重重的处罚你的爹爹!”

小可爱会想到女皇曾经告诉自己的话闷闷的望了一眼韩妈妈,从怀里取出绢布地图翻看了几眼之后重新塞起来朝着天香楼的大门退去。

“姨母,月儿自己去找爹爹了,告辞了!”

韩妈妈遗憾的点点头,对着小可爱笑了笑,望着小可爱缓缓退去的警惕模样更觉得有些眼熟了。

偏偏到了脑海边就是想不起小可爱的眼神跟自己熟知的哪个大人物相似。

小可爱退出大门之后又小跑进来在桌子身上抓起了几块糕点跑了出去,她知道会有人付钱的,小白等了这么久不给它准备点好吃的它会生气的。

果然不出小可爱所料,小可爱抱着糕点跑出去之后古塔弹出一锭银子落在了桌案之上。

对着几人点点头马上朝着小公主追了上去,方才几人吓得心脏乱跳,女皇的吩咐她们可是清楚的记在心里。

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小公主是柳明志的女儿,方才古塔正准备用石子点住小公主的哑穴,不曾想到小公主自己就收了回去。

不可谓是虚惊一场。

韩妈妈谨慎的扫视了一眼追着小可爱远去的古塔几人了然的点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当真非同一般呢!

古塔几人追出天香楼小可爱已经趴在雪豹的后背之上一边喂着雪豹糕点一边慢慢赶路。

方向正是柳大少府上的方向,古塔几人欣慰的望着还有三条街道就能赶到目的地的小公主彻底松了口气。

自己等人一路上各种乔装打扮把画有柳府地图的绢布送到小公主的手中简直就是煞费苦心。

皆赖于小公主的年龄虽然不大,可是那股子机灵劲差点将自己几人折腾疯掉,几人甚至隐隐猜测其实小公主已经知道了自己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猜测是猜测,她们还是不能现身,小公主的身份太过敏感,无论如何都不能泄漏出去,否则可能会跟小公主带来杀身之祸。

见到小公主终于按照自己几人的引导去跟飞熊王爷汇合,古塔他们压在心头的石块总算放心下来。

小可爱将手里的糕点残渣拍打干净,打了个哈欠之后趴在雪豹身上开始酣睡起来。

古塔几人脸色抽搐起来,无奈的看着缓缓赶路令众人自觉退让开来的雪豹。

公主啊,小祖宗你是不是在故意玩属下啊,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快要见到你爹了你睡着了,你不知道这样会睡过站的吗?

你不是着急找你爹爹吗?你这悠哉悠哉的跟踏青一样闲散的样子又是为了那般。

偏偏几人怕什么来什么,到了柳大少家门前的街道之上没有小可爱柳落月引路的雪豹只能百无聊赖的在街道之上缓缓闲逛着。

一圈又一圈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路人全部及时退让,并未发生什么野兽伤人的事情。

古塔几人有气无力的吊在雪豹身后跟着,心里祈求着小公主快醒过来。

古塔望着雪豹第三次从柳府大门的街道之上擦肩而过无力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小公主是当自己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吗?”

其余几人同样无言的望着小可爱趴在背上酣睡的娇小身躯,若不是地上流成一条长线的口水痕迹他们真以为小公主是在装睡戏耍自己几人。

“古副统领,小公主从都城开始赶路以来,每次睡着口水都流了一地,她就不口渴吗?嘴唇不干吗?”

“你问我我问有情况!”

小可爱睁着睡意朦胧的眸子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一个三十多岁妩媚妖娆的妇人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妖娆妇人畏惧的看着小可爱身下的雪豹“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肚子饿不饿啊?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可爱愣愣的看着妖娆妇人,擦拭到嘴角的口水揉了揉肚子摇摇头。

咕噜声传来小可爱羞赧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着妇人点点头“好啊!”

“你这豹子会不会咬人?”

“不会,姐姐你看小白可听话了,你带我去哪里吃好吃的?”

“你跟我姐姐来就知道啦,你家大人呢?”

“不知道,月儿也找不到他们!”

妖娆妇人脸色一喜紧张的四下望了望“你叫我周姐姐就行了,姐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有很多跟你一样找不大到大人的小姐姐在吃好吃的!”

“真的吗?周姐姐咱们快去吧!”

“你骑着豹子跟着姐姐来!”

“副统领,这个婆娘不像好人,不出意外可能是拐卖小姑娘卖到青楼中挣钱的人贩子,要不要属下动手解决了她?”

“不可,她离小公主太近了,一动手会惊吓到小公主,等会瞅准机会在小公主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个臭婆娘给解决了!”

“是,属下从前面绕一下!”

妇人引路穿街过巷七折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住处,不时的四处张望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小可爱盯着妇人的背影大眼睛遛遛打转。

“周姐姐,还没有到吗?我都饿了!”

偷偷摸摸的妖娆女子吓了一跳转身望着小可爱的眼神有些火气!

“着什么急,等一会能饿死吗?”

此地僻静无比,少见人际,妖娆妇人的语气也不再像方才一样和声和气。

小可爱可怜兮兮的盯着妖娆妇人缩了缩脑袋“周姐姐,月儿不怕饿,可是我两个妹妹还在酒楼等我呢,月儿可不可以将她们一块带过来吃好吃的?”

妖娆妇人微微一愣脸色惊喜的望着小可爱。

“你还有两个妹妹,姐姐不是故意吓唬你的,刚刚姐姐扎到脚了所以语气有点冲,你妹妹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跟你爹娘在一起?”

妖娆妇人一看就是老手,马上变得和善起来,还在套着小可爱的话。

小可爱粉嘟嘟的小手缠绕在一起大眼睛噙着泪水眼看就要流下来!

“月儿的爹爹娘亲将我们放在酒楼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再不给钱客栈老板就要将我们三个给赶出来了。”

“不要哭不要哭,姐姐给你们地方住,你们在哪个客栈,姐姐带着你去接你两个妹妹!”

小可爱眼睛偷摸转了两下。

“月儿不认字,但是月儿认路,可以带着周姐姐你去接我妹妹过来!”

“好啊,你在前面带路,姐姐在后面跟着!”

小可爱骑在雪豹背上好奇的看着妖娆女子“好,姐姐你人真好,不过我爹娘离开前告诉客栈掌柜的,如果他们回不来会让一个胳膊系着白丝带的姨母把我们姐妹三个接走,姐姐你是不是月儿的姨母啊?”

“是啊,姐……姨母就是你爹爹娘亲安排来接你们的人。”

“姨母你的胳膊上为什么没有白丝带?”

“有有有,姨母忘了系上了而已,你看看姨母马上就会系在胳膊之上。”

周姓妖娆女子从腰间取出一条白手绢系在了胳膊之上。

“你真的是月儿的姨母?”

“真的是!”

“爹爹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们回家?”

“额……你爹你娘有些忙,让姨母来接你们去跟他们团聚,快带姨母去找你的妹妹吧!”

“好,月儿带你去,真的有好吃的吗?”

“真的有!”

周姓妖娆女子语气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的感觉,小可爱乖巧的点点头拍着雪豹的背朝着主道走去。

小半天之后周姓女子喘着气看着骑在雪豹背上的小可爱脸色发沉!

“月儿,到底还有多远,咱们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到?”

小可爱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客栈,每路过一处都会朝着柜台的位置偷瞄几眼。

听到女子口气有些发火小可爱脸色也有些着急起来。

“到了!”

小可爱的目光定到了一家名为客居上的客栈翻身下了雪豹。

“姨母,你等一下,我去跟客栈老板说一声我姨母来接我了。”

“你爹娘真的不在这里?”

“真的不在,月儿直接跟老板说一下姨母你就可以进来带我们走了。”

女子警惕的眼神慢慢放松了下来。

“快去吧,姨母等你回来。”

小可爱走进客栈之中跟一个尖嘴猴腮的掌柜的连说带比划,不时地朝着周姓女子指了指。

约莫一盏茶功夫小可爱泪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姨母,老板让你去接我两个妹妹,你快去吧,月儿等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你在这等着姨母,我接了你妹妹马上来找你,不要乱跑!”

“嗯嗯嗯,快掉哦,月儿好饿的。”

周姓女子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便朝着客栈急忙走了过去。

小可爱朝着客栈探了探身子攥着自己粉嫩的小手嘀咕起来。

“人不贩我,我不贩人!”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客栈传来。

“你个天杀的,老娘什么时候卖身葬夫了?”

“没卖身葬夫你戴什么丧绫,你女儿收了老子五十两银子已经把你卖给我当小妾了,想走把五十两银子还给我!”

小可爱听着客栈内的争吵声缩了缩脖子骑着雪豹疾驰而去!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提督起密探脸色发懵,被小公主的操作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



第九百七十六章那一抹回眸

“小月儿!”

骑着云豹疾驰的小可爱身前突然出现两男一女三个人拦住了小可爱的前路。

两女正是方才离去的提督司十二金钗的两朵金钗,男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来大龙求学的完颜飞熊。

完颜飞熊早已不是那个稚嫩的小屁孩了,变成了一个儒雅无比的翩翩少年郎,儒雅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丢丢!丢丢!”

小可爱见到了完颜飞熊的出现神色变得惊喜起来,扯着雪豹的后背皮毛示意雪豹停下来!嘴里激动的喊着丢丢!

完颜飞熊望着小可爱朝着自己奔来急忙蹲了下来“小月儿,刚刚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不然的话为什么跑的那么着急?”

小可爱扑倒完颜飞熊身上飞快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月儿没有做坏事,丢丢你怎么会在大龙的京城?是娘亲派你来抓我回去的吗?这么久丢丢你去了哪里了?”

完颜飞熊眉头微皱,捏了捏小可爱的粉嫩琼鼻“小月儿,都长这么大了,还叫丢丢啊?要叫舅舅才是!”

“丢丢!”

“是舅舅!”

小可爱倔强的摇摇头“丢丢!”

完颜飞熊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得得,丢丢就丢丢吧,你开心就好,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舅舅来,舅舅有几句话要教给你,想见到你的爹爹你必须听从舅舅的吩咐才行!”

小可爱的眼睛突然变得熠熠生辉炯炯有神的盯着完颜飞熊“丢丢,月儿真的可以见到爹爹吗?你不会在骗月儿吧?”

完颜飞熊的眼神有些不忍的望着小可爱,可是姐姐书信之上的吩咐自己必须遵从不可,这是为了月儿好,也是为了柳大哥好!

“你先跟舅舅回去再说,记住舅舅的话,要想见到你的爹爹必须要听舅舅的话才行,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爹爹了!”

“好,月儿都听丢丢你的,咱们快走吧,月儿要去找爹爹!”

完颜飞熊看着金霜玉蝶两人四下张望了一下“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本王不主动联系你们千万不要擅自上门,柳家的防备势力不容小觑,月儿跟我在一起可以保证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是,飞熊王爷,属下先行告退,月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给姐姐传书一封,告诉她她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不会暴露什么的,让她安心治理国事!”

“是,属下告退!”

金霜二人飞退而去,完颜飞熊将小可爱抱了起来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雪豹呜呜供着身子龇牙咧嘴的望着完颜飞熊。

感觉到背后脊背发寒的凉意完颜飞熊这才想起小可爱的伴生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小白听话,这是丢丢,乖乖的跟着!”

雪豹呜咽了两声耷拉着脑袋跟在完颜飞熊的身后犹如一只病恹恹的大猫一般。

那种阴冷的感觉消失不见完颜飞熊这才松了口气,对于这只姐姐从小喂到大的雪豹完颜飞熊称不上太熟悉,毕竟自己已经在大龙呆了好几年,除了新春佳节的时候会回金国小住一些日子。

这只雪豹对自己有敌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自己的小主人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雪豹若是依旧无动于衷就不会将小可爱安然无恙的从金国带到大龙的京师来了!

“月儿,舅舅不让你说话一会无论见到什么人都不能说话,知道了吗?”

“嗯嗯嗯,丢丢你放心吧,月儿知道了,可是丢丢月儿如果见到了爹爹可以说话吗?”

“不可以,见到了你爹爹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如果你想以后还能天天见到你的爹爹,就必须听舅舅的话才行!”

“可是月儿从来没有跟爹爹说过话呢!”

小可爱嘟着嘴委屈吧啦的望着丢丢的眼睛,大眼睛就差写着五个大字了!

月儿好可怜!

小可爱呆萌装可怜的攻势差点让完颜飞熊心软下来,想到姐姐的吩咐完颜飞熊坚定的摇摇头“小月儿,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舅舅只能送你回金国了!”

“我可以做的到!月儿答应舅舅可以做得到,坚决不会让丢丢为难的!”

“这就对了,月儿最乖了!舅舅先带你准备点你日常需要用到的物品!”

小可爱趴在完颜飞熊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完颜飞熊面色怪异的盯着小可爱“金霜她们知道这件事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摇摇头“她们还以为月儿被蒙在鼓里,娘亲告诉过月儿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这么好心让月儿白吃白喝!”

“你个小机灵鬼,还是没有瞒过你,金霜她们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是她们自己太笨了,以为所有的小孩子都那么好骗!”

“是是是,月儿最聪明了,舅舅带你去拿些衣物来!”

“谢谢丢丢!”

完颜飞熊抱着小可爱朝着一条街道走了过去,小可爱好奇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舅舅要带自己去干什么。

“东家,你怎么来了?”

完颜飞熊刚刚走进一家商铺一个掌柜的笑脸相迎走了出来,恭敬的看着完颜飞熊,望着东家怀里的小可爱有些好奇不已。

也没有听说过东家成亲过呢!

“老祝,给她挑几身上好得衣物,一定要最好的!”

“是!”

老祝淡笑着看着小可爱“小姐,你稍等,所有的成衣一会就给你送来!”

仅仅盏茶功夫七八个下人捧着厚厚的衣服朝着柳府赶去,完颜飞熊扯着小可爱在这条街上继续游荡起来。

每次路过一家店铺都会有几个下人捧着礼盒朝着柳府走去。

小可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四下张望了起来,因为丢丢要东西真的没给银子,自己也没有发现有人暗中塞给老板银子,一时间小可爱有些怀疑其来,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在大龙真的干什么都不要银子吗?

“丢丢,你为什么不给银子啊?”

完颜飞熊一怔淡淡的笑了起来牵着小可爱指着一条街比划了起来“这一条街都是舅舅的,你说为什么要给银子?”

“啊,全是丢丢你的吗?”

“对啊,你爷舅舅的干爹送了条街给舅舅,要什么都不用花银子,以后小月儿想来就来,要什么就有什么!”

“谢谢舅舅!”

“好了,咱们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舅舅也该带你回家看看了,相信你会彻底喜欢上那里的!”

半柱香功夫完颜飞熊抱着小可爱望着柳府的大门面色有些复杂,对着小可爱点点头。

小可爱微微回应,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没有舅舅同意不给任何人说话!

“飞熊少爷你回来这位是?”

老管家诧异的望着完颜飞熊怀里的小可爱有些愣神!

“我捡来的孩子,先在我院子里住几天,我托人给她找一下爹娘!”

“原来如此,想来那些礼物也是给这位小姑娘买的吧,飞熊少爷快进来吧!”

“多谢!”

老管家望着小可爱二人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这孩子的眼睛跟公爷还挺像!”

“丢丢,月儿的爹爹!”

正被舅舅抱着朝着后院走去的小可爱忽然小声惊呼起来,指着回廊一处神色激动起来。

“忘了舅舅的吩咐了吗?”

小可爱急忙捂住了嘴唇,眼神殷切的盯着回廊的一处舍不得离开!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朝着门外走去,宫里传来消息,收复河朔河套两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皇帝召见文武百官入宫觐见!

“嗯?”

柳明志似有所感茫然的回头朝着飞熊的院落望去,仿佛有什么奇异的东西牵引着自己一般,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朝那边望去。

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柳明志的凝视下消失在了拱门处。

柳明志心头一震猛然停下脚步“这眼睛,好熟悉!从来没有见过却似曾相识。”

不解的摇摇头柳明志朝着门外走去,那一抹的回眸注定了一切!



第九百七十七章北征危机

对于那个令自己心头为之一振的眼神柳明志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什么。

抛出心底的疑惑柳明志径直朝着门外赶去。

“柳松快牵马来,本少爷要进宫。”

“少爷,马上就来!”

柳明志翻身上马朝着皇宫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而去。

福公公再三交代万万不可怠慢,柳明志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在主道之上柳明志看到很多相熟悉官员同样在骑马飞速朝着皇宫赶去。

这个情景让柳明志心里更加紧张起来,看来收复河朔两地的事情出了不小的问题啊,不然的话皇帝不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公爷,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公爷自己去便是了!”

“多谢!”

“宋尚书,请移步御书房,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

“多谢,本官马上就去!”

三三两两的官员将手里的坐骑交到了宫门等候的太监手中便急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赶到御书房之时李政正在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盯着一处精美的沙盘,沙盘之上大龙北疆,突厥草原各部的位置记录的一清二楚丝毫不差。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

“免礼!”

李政对着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眼神没有丝毫离开沙盘的意思。

周围的几个早已经赶到的官员将一叠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公爷,你自己看看吧!”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打开手里的文书仔细观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猛然合上手里的文书一个箭步走到沙盘之上开始面色凝重的观察起来,尤其是在河朔,河套两地周边的部落来回巡视。

北征河朔两地的大军在河朔草原地区孛儿帖部落西北遭遇了一支来历不明军队的偷袭,荣威候蔡骏麾下的五千前锋大军战亡三千二百多人,已经夺回的河朔东南之地再次易手,而且损失了三千多将士年轻的生命。

仅剩的一千多将士们跟大队人马汇合之后也分辨不出来袭击他们的敌人是什么身份,这支突兀奔袭出来的骑兵根本没有任何旗帜番号代表身份,从他们偷袭蔡骏麾下前锋营时候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盏茶功夫十几名朝中重臣全部汇聚在御书房之中,柳大少观看过的文书他们同样一一过目。

看过文书的文武重臣全都静静地立在沙盘前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深思了不知多少时间的李政忽然开口对着柳大少问道“能推测出是哪部的敌人吗?”

柳明志叹着气摇摇头“不好说,塔塔尔部,华黎木部,突可礼部,扎顿部十一部都有可能袭击荣威候的前锋营,其中扎顿部,华黎木部四部的嫌疑最大,但是儿臣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李政紧紧地盯着柳明志,其余十几位朝中重臣同样望着柳明志目不转睛,想看他有什么高见。

柳明志手指放到了沙盘之上略微思索了片刻。

“父皇,诸位同僚请看,战报上说荣威候的前锋营是在孛儿帖部西北侧遭遇的袭击!”

“可是根据咱们的斥候汇报,孛儿帖部正在东进跟呼延王庭的克鲁哈部展开一场你追我逐的持久战!”

“老国公五月十二率领大军赶到了河朔的边境展开了突袭之后,河朔东南,西南方向的史毕思王庭帐下的克里土部两步已经被老国公打的抱头鼠窜跟木华黎部合兵一处左右逢源!”

“老国公既然敢分兵两处肯定有十成的把握拿下这十一部,战报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十一部正在被老国公的北征大军打的步步紧退,如此以来儿臣想不通这十一部哪一部落还敢主动捋虎须!”

“或许这支来历不明的大军并非守护河朔两地史毕思王庭麾下的人,而是从呼延王庭这里迂回穿插过来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更说不通了!呼延王庭不是傻子,一旦他们动兵袭击荣威候的前锋营之后就意味着宣战,所面临的可就是大龙与史毕思王庭的前后夹攻!”

“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袭击前锋营的目的很明确!截断北征大军与甘州的联系,断绝北征大军的粮草,一旦河朔东南之地被史毕思王庭的人重新夺了回去,北征大军的粮草供应可就出大问题了,从甘州运来的粮草将没有任何的掩护呈现在华黎木几部的铁骑之下!”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这支军队的来历,是呼延王庭突然反水袭击我北征大军,还是史毕思王庭那边派来的一支出其不意的大军!”

李政脸色阴沉的盯着沙盘“战事瞬息万变,最快的金雕传书回来也要三天时间,也不知道老国公现在面临的情况如何,他有没有搞清楚这支军队是何人所派,现在你们看到的文书已经是三天之前的”

“报边关急报!”

“呈上来!”

“是!”

李政检查了一下火漆迫不及待的打开战报翻看了起来,三页纸李政足足看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

“北征大军粮草被一支身份不明三万人左右的军队拦截在了甘州城外的一线天峡谷,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就是为了阻止粮草运到老国公那里!”

“从老国公给张狂的书信中提到的情况来看,现在北征大军的处境很不妙,不但失去了河朔东南,河朔西南以及即将攻下的河套东部也变得岌岌可危随时可以易手!”

柳明志听到李政所讲的书信的内容脸色有些惊异“父皇,金国那边有没有动静?”

“探子回报金国现在风平浪静,没有动兵的模样,这支军队是有意针对我大龙,亦或者说是针对我大龙即将收复的河朔两地!”

宋煜将手指重重的定在沙盘之上“陛下,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应该出自这里!”

“克里姆草原?那里可是呼延王庭与史毕思王庭的大战之地,出自这里会是哪一方人马?”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摇摇头“父皇,现在咱们在这里猜测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就算了知道了是哪一方人马又有何用,远水解不了近渴,老国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粮草的危机,只要粮草充足收复河朔两地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只能绕道肃州给老国公运送粮草了,多浪费一点粮食也比军心动荡的好!”

“明志!”

“儿臣在!”

“你与宋爱卿到鸿胪寺去拟一个邦交文书快马加鞭送到呼延王庭,就说朕要向他们借粮一用,其余诸位爱卿留下来,朕有事吩咐你们!”

柳明志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儿臣遵旨!”



第九百七十八章哑妹

鸿胪寺外柳明志宋煜二人望着八百里加急的鸿瓴信使绝尘而去才朝着鸿胪寺外走来。

“小子,现在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再装了,你跟老夫实话实说你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宋煜脸色沉着眼神冷静的盯着柳明志,一副我早已经看透了的模样。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宋煜眼神不闪不避的跟宋煜对视着“伯父这话是何意思?小侄有些听得不是太明白啊!”

“呵呵”

宋煜摇着头嗤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陛下一直盯着沙盘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老夫在查看书信的时候你眼神骤然一缩的神色被老夫看的一清二楚,说说吧,你肯定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伯父啊,你这双眼睛可真是够凌厉的,小侄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说说看!”

“老国公面临的情况跟小子西征之时攻打车师国所用的计谋分毫不差,先断其粮草,随后突袭其分城,逐渐压迫车师国的防线让其首尾难顾,老国公遇到的计谋完全就是小侄攻打车师国的翻版,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人借鉴我的用兵之道,而且对我的用兵之道深有研究!”

宋煜眼神一凝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确定!”

“小子可以确定这就是小子的用的掏心计,而且此人翻版的掏心计更加出众,但是总感觉带着一丝幼稚的感觉,就像小孩子牙牙学语一样!”

“什么意思?”

“如果小子是这支神秘军队的幕后之人使用掏心计的时候决然不会收起番号,随意冒充一个部落便可以祸水东引,尤其是将祸水引到对手的身上更是一箭双雕,伯父你仔细想想战报里的内容加上小侄给你说的这番话你有什么感觉?”

宋煜沉思了一会了然的望着柳明志“像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一样,通常只有小孩子才会如此,你不会说这支神秘军队的幕后之人会是一个小孩子吧?”

柳明志淡笑着咂咂嘴“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小孩子会对我的用兵之道如此上心,且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偷袭荣威候前锋营的地点选择孛儿帖部西北侧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之地纵然是我亲自思考也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下来,现在小孩子这么逆天了吗?还是小侄已经老了!”

“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无论是史毕思王庭治下的孛儿帖,华黎木部,还是正在西征的呼延王庭都有不可脱离的干系却又都有无法动手的证明,难道还真是神兵天将偷袭了前锋营不成!”

“伯父,往往不可能的事情最容易发生,这是神秘军队肯定还会动手的,陛下肯定传令甘州的守军支援一线天押送粮草的队伍,驱赶这三万人来历不明的军队!”

“你可有什么较好的应敌之策?要知道万步海那边的形势可不太妙啊!”

“伯父你就将心放肚子里吧,幕后之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拖延老国公收复河朔两地的进程,这三万人之所以没有动手的缘故很可能是为了保存实力!”

“史毕思王庭,呼延王庭,金国,都有可能,可真是多事之秋!”

“小侄先回去沉思两天,实在不行给老国公传书,让其收缩将士们不要分的太散,应对区区三万人不成问题,就是对手打不过就跑的行为会让老国公很头痛!”

“行,你先回去吧,老夫再去陛下那里一趟将情况说明一下!”

“小侄告辞,先行回府了!”

两人分开之后柳明志独自骑马回府!

“少爷,你回来了!”

“嗯!”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朝着内院的书房走去,他现在必须好好的深思一下这个神秘军队的来自哪一方人马。

尤其是这个幕后之人让自己很是忌惮啊,此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上心,将自己的用兵之道了解的如此通透。

女皇哪倾国倾城的容貌从柳明志的眼前闪过,仅仅片刻就被柳明志排除了,女皇的为人是决然不会使出这样的计谋!

人或许会变,但是定然不会变化如此之大!

从书房取出一张地图柳明志坐到凉亭里喝着凉茶静静地思考着。

茶水一杯接一杯的续着看了半天柳明志还是没有丝毫的思路,所有关于河朔的路线自己都整理了一片,完全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主使,竟然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了解本少爷的人才我去你是谁”

柳明志正在喃喃自语,地图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小脑袋将柳大少吓了一大跳,茶水全部倾洒在衣服之上。

“嘻嘻嘻”

小可爱转过头眼睛完成月牙状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一动不动犹如木桩一般!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你你”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小可爱,一连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小可爱笑嘻嘻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对着柳明志的食指点了过去,鬼使神差之下柳明志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朝着小可爱的食指对了过去。

两根食指接触在一起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可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眼前这个粉玉雕琢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见到她的时候会令自己心颤!

急忙放下手里的地图柳明志一下蹲在小可爱的面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柳家?”

“嘻嘻”

小可爱笑了两声转身趴在了柳明志放在桌案之上的地图之上慢慢的看了起来,没有丝毫要回答柳明志的意思!

“孩子,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是什么人?”

柳明志绕到小可爱的前面倾着身子静静地观察者小可爱的相貌!

“嘻嘻”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嘻嘻嘻笑了几声又埋头趴在石桌上盯着地图看了起来。

“莫非是哑巴?这个孩子到底是”

“哑妹,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哥你也在啊,哑妹没给你添麻烦吧,这孩子刚刚进来就乱跑,我一定会教训她的!”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完颜飞熊朝着小可爱走去“飞熊,这个小姑娘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完颜飞熊挠着头呵呵笑了起来“大哥小弟正准备去找你说一下呢,她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随意起了一个哑妹的名字,就会嘻嘻笑一句话不会说,差点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去,我在路上偶遇到了就买回来当个丫鬟使唤,也算给她一条活路!”

柳明志眼神锐利的在小可爱跟完颜飞熊身上徘徊了几次微微吁了口气“哑妹!”

“对,就叫哑妹,小弟买她回来就是觉得她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很像,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柳明志没有答复完颜飞熊,静静的望着小可爱一动不动。



第九百七十九章疑窦

完颜飞熊眼神骤缩有些躲闪不敢去直视姐夫的眼神。

他觉得姐姐好像又要失策了,小月儿的身份十有会在短时间便会被姐夫知道。

倒是趴在地图之上的小可爱面色淡然显得波澜不惊,仿佛柳大少紧紧盯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柳松!”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等候在远处的柳松马上小跑了过来,舔笑着看着柳大少。

“你过来”

柳明志在柳松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柳松慎重的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小可爱之后朝着前院匆匆而去。

“柳大哥,我先带哑妹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去小弟哪里找我就好了!”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完颜飞熊一眼静静地点点头“也好,大哥有事会去找你的,好好照顾哑妹!”

“是,小弟都将她买回来了肯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哑妹,咱们回去了,不准再乱跑了,否则我会用鞭子抽你手心的!”

小可爱隐晦的瞄了柳大少一眼带着一丝恋恋不舍的眼神由舅舅牵着自己朝着跨院走去。

望着消失在拱门处的两道人影柳明志脸色有些惊疑不定的叹了口气。

“婉言,这会不会是你跟我的女儿?”

柳明志失神的坐在石凳之上沉思了良久直起身子打了个手势,朱雀飘然而至恭敬的看着自家少爷!

“有关司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朱雀!”

“属下在!”

“你命令朱雀司的所有弟兄倾巢而出等候我的命令,一旦命令传递下来你们去金国调查一件事情,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这个消息必须要调查出来!”

“是,请少爷吩咐!”

柳明志在朱雀耳边轻声吩咐起来,最后轻轻地拍了拍朱雀的香肩“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用银子来解决!”

“是,属下知道了!”

“你去吩咐吧!”

“属下告退!”

朱雀飞身退下之后柳明志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久久无法聚集精神,脑海中全部都是小可爱挥之不去的容颜。

“哑妹!哑妹!怎么可能会是哑巴呢?”

柳明志心思烦躁的将手里的地图收起来朝着书房赶去,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骑马朝着齐雅的府上赶去。

“雅姐,你在家吗?”

正在手持木瓢细心浇灌花盆的齐雅诧异的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柳明志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木瓢迎了上去。

“夫君,今日怎么到雅儿这里来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齐雅接过柳明志手上的马鞭之后担忧的望着脸色有些不佳的夫君语气说不出的担忧!

“雅姐,我可能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先跟我来咱们坐下说!”

“好!”

齐雅茫然的跟着夫君走到了凉亭中坐了下来,给夫君斟了一杯凉茶递了过去。

“喝杯茶解解火,不要着急慢慢说!”

柳明志手里的折扇不停地挥舞着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的烦躁感觉!

“雅姐,是这样的,今天我在”

两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将自己跟小可爱的相见毫不保留的讲了出来,包括那种奇异的感觉也一一说给了齐雅。

齐雅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的意思你怀疑这个小姑娘可能会是你的女儿?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除了菲菲夭夭她们姐妹三个除了跟这个哑妹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才会情不自禁的有些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之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肯定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我又没有什么能证明!”

齐雅幽幽的望着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又一个女儿,咱们成亲这么久了雅儿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雅儿的肚子不争气还是夫君你不行了!”

“噗咳咳”

一口凉茶全部从柳大少的鼻孔中窜了出来“雅姐,这个得看天意,我也没少操劳对不对,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不要着急吗!”

“是,雅儿知道了,所以你来找雅儿是想让我去打探一下小姑娘的来历?”

“要不说夫妻同心呢,雅姐你轻功奇绝,为夫想让你前去辛苦一下,无论这个小姑娘跟我有没有关系都是解决了我的一块心病!”

“谁让雅儿命苦呢!夫君你说怎么办雅儿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你起码得给雅儿一个方向吧,去哪里打探?跟你苟合的这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我总得清楚了才能查探消息!”

“额雅姐什么苟合不苟合的这么说不合适,也是一笔算不清的情债啊,她是金国”

一炷香功夫左右齐雅面色纠结又惊异的望着柳明志。

“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只是万一这个小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不会很失望?”

“或许会吧,不过是与不是总得验证一番才是!”

“罢了罢了,雅儿就代你辛苦一番吧,金国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过若是真是金国女皇的女儿金国都城肯定会有此女娃的传闻,你自己先想想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儿该怎么办!大龙的定国公跟金国皇帝有了子嗣万一传扬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柳明志一愣瞳孔紧缩了起来。

是啊,哑妹如果真的是自己与女皇的女儿,消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可就遭了。

皇帝也不是圣人,不会没有一点芥蒂。

自己的大臣跟女婿跟敌国的女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且育有一女,这样一来皇帝肯定会胡思乱想。

纵然自己不会投敌叛国,可是不代表皇帝不会有这个念头。

一旦这样的念头兴起,皇帝与自己的君臣关系将会有着一丝无法磨灭的裂痕。

这自己倒不是特别在乎,逼不得已自己便主动放权辞官还乡去坐一个逍遥公爷安享余生,有三公主跟驸马的身份在一样可以过得潇潇洒洒。

柳明志最担忧的是一旦哑妹真的是自己与女皇的女儿,她的安危可就是自己最挂怀的事情了。

都长这么大了自己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存在本来就已经够亏欠于她了,若是让其再陷入危机之中自己这个爹爹就实在太不合格了!

“夫君,雅儿先去了!你也不要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起码现在在大龙还没有人知道哑妹的存在,只要保存好这件秘密十有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惊醒过来这才发现齐雅早已经换好了一身劲装包裹着傲人的娇躯,香肩上挂着一件轻薄的包袱站在自己面前担忧的看着自己!

柳明志站了起来握着齐雅的手心叹了口气“雅姐,辛苦你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都城打探消息就好了,没必要再去金国皇宫之中!”

“雅儿知道了!”

“等等,明天再去吧,今天晚上我来这边住,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好,雅儿等你!”



第九百八十章月儿月儿

马蹄声清脆回响在街道之上,柳明志脸色凝重的骑在马上陷入了回忆之中。

宣德二十七年自己出使金国与女皇接下了不解之缘。

宣德二十七年五月初五自己与女皇二人在金国都城之外的落月谷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哑妹真的是女皇与自己的女儿,那么当初女皇来大龙给完颜飞熊庆贺诞辰在自己送其归国的路上不让自己碰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自己当初还纳闷女皇为何会时常觉得身体疲惫让自己捶背揉肩,并且无论是在马车之内还是住宿驿站亘古不变的一声宽松的衣袍。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的不对劲呢?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哑妹这孩子今年应该已经六岁了!女儿都出世了六个年头自己这个当爹的竟然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柳明志心底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涌上来。

柳明志心里清楚,哑妹肯定不是这孩子的真名字,至于真名字叫什么现在自己还无从得知有待考量。

再回想到女皇来大龙要完颜叱咤回国的那一次种种怪异的表现,哑妹是自己的女儿这种念头在柳明志的心里越来越强烈起来。

风行老马识途的带着柳明志停到了柳府的门前,唏律律的鸣叫几声之后柳明志才惊醒过来。

柳明志有些无可奈何的吁了口气,自从哑妹出现以后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走神了!

“少爷,小松已经将赛老爷子请到了前院的客厅之中!”

“知道了,我这就去!”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径直朝着客厅走去,赛华佗老爷子此刻正在正厅给着齐韵几女一一把这脉搏。

“夫君,你去哪里了?柳松说你刚回来就又急着出门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大少刚一走进来齐韵就迎了过来,青莲几女也相继站了起来迎接夫君回来。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客厅中的几女,齐韵,青莲,苏薇儿,三公主,云清诗以及刚刚被自己带回来的闻人云舒也在客厅之中。

唯独慕容珊在柳家小住了几日之后便回了颍州去了,柳明志再三挽留还是没有留住慕容珊,只能约定必须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就要见一次面才算放慕容珊去了颍州。

“少爷,诸位夫人的身体都很健康,除了清诗夫人心神不宁伤及了肝气,老朽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清诗,怎么回事?”

云清诗望着夫君关怀的眼神忙不吝的摇摇头“妾身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夫君不必担忧!”

“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看大夫,知道了吗?”

“是,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眼神复杂黯淡的点点头,退到一旁沉默下来。

“韵儿,你们几个先去后院闲聊吧,为夫找赛老爷子有些事情商议一下!”

“是,妾身告退!”

齐韵不解的望着夫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自觉地带着下面的几个姐妹朝着后院走去,夫君这样吩咐自己肯定有他的想法。

几女走了之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着赛华佗“赛老爷子,你有没有办法能够鉴定血缘关系?”

“啊?少爷的意思老朽不是很明白!”

赛华佗本来还以为少爷找自己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直言不讳将小可爱的事情告诉了赛华佗,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个老爷子的医术简直是骇人听闻,说不准有什么手段可以鉴别出自己与小可爱是不是父女关系。

“原来是这样,不瞒少爷老朽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血缘关系太过玄奥了,老朽也无能为力!”

“不是说滴血认亲可以鉴别血脉关系吗?只要是血浓于水就会融合在一起!”

赛华佗抚着胡须微微摇头“少爷,所谓滴血认亲可以鉴别血脉至亲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民间百姓多用这种办法来验证骨血,老朽先前也以为此法合理合情,后来老朽见到人血与畜生的血滴无意中融到了一起之后老朽就知道这种办法并不靠谱,最多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

“就没有比的办法了吗?”

赛华佗低吟了一会纠结的望着柳明志“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也只能说个大概,想要十成把握不会出错是不可能的!”

“什么办法?”

柳明志脸色一喜焦急的看着赛华佗,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小可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的话为何这种血溶于水的怪异感觉在面对小可爱的时候会如此强烈!

“摸骨,老朽可以为那个小姑娘摸一下根骨判断一下她的大概年龄,若是与少爷你跟那位姑娘的女儿时间大概可以对上个不离十!”

“要摸什么部位?”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赛华佗,怎么都感觉这个办法不是那么靠谱。

主要是后世一些新闻让柳明志情不自禁的会多想,说到底还是在乎小可爱而已,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少爷放心,只要手指骨与手腕骨便可,不会触碰其它隐秘的部位!只要少爷你同意老朽随时可以检验小姑娘的根骨!”

“手指骨手腕骨就行?”

“没错,人身上的骨质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老朽没有任何办法还能解决少爷你心中的疑虑了!”

柳明志扣弄着手上的玉扳指思索了良久猛然站了起来“摸骨就摸骨吧,你跟本少爷来吧!”

“是,少爷请!”

柳明志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赛华佗朝着完颜飞熊的院落走去。

“哑妹,把我的刨子拿来!”

“知道了舅舅!”

“嗯?说了多少次了,下次再敢开口说话就把你送回金国去!”

“月儿知道错了,月儿马上习惯下来,舅舅你不要把月儿送回去,月儿要跟爹爹住在一起!”

“不送也可以,把嘴封住!”

“嗯!”

柳明志站在庭院门口脸色怔然的同时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惊喜,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想进去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少爷,不用摸骨了,老朽先告退了!”

柳明志怔怔的点点头,听着房中传来的动静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望着天上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

“月儿,月儿,爹爹的乖女儿啊!”



第九百八十一章月儿好想你

柳明志在赛华佗悄声离开之后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完颜飞熊的门旁探头向房内看去。

小可爱用稚嫩的小手抱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蹲在完颜飞熊的旁边好奇的看着丢丢在敲敲打打一个奇怪的玩意。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小可爱的相貌,虽然小可爱才六岁但是已经继承了女皇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基因,粉玉雕琢的跟个瓷娃娃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去心生喜爱之意。

那双玲珑的大眼睛继承了女皇的明媚皓目,但是那双眸子的灵动劲却跟自己有八成相似的感觉。

不出十年绝对是天下少有的大美人,柳明志越看越是激动,小可爱的到来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天将惊喜一样让自己平静的生活掀起了层层波澜。

几个儿女之中年龄最大柳菲菲柳依依被娘亲青莲圈禁起来专心修炼养蛊的技艺,纵然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一个月也只能跟她们姐妹俩见上两三次面。

小女儿柳夭夭也被齐韵严令开始学习女红刺绣,一边修习娘亲传授的雪剑。

柳承志,柳乘风哥俩早早地被送进了国子监进学,回来之后还要熬夜修炼武学,跟自己见面的机会同样不多。

最小的小家伙柳成乾刚刚牙牙学语会跑没有多久!

几个儿女是起早贪黑都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要繁忙!

自己心疼也没有任何办法,齐韵他们三个当娘的意见一致,孩子已经玩了几年了,再不学习一技之长将来怎么办?

娘亲舐犊情深,自己当爹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如何起码齐韵她们几个是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女。

正在自己打算再生两个小棉袄的时候老天爷开眼给自己送来了月儿这个礼物,柳明志一时之间激动地无法言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到这里柳明志不由得埋怨起女皇来,女儿都这么大了都不告诉自己一声,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将不将自己这个月儿的亲生爹爹放在眼里!

完颜飞熊典型的学痴,劳碌起来丝毫不会分心,小可爱盯着舅舅看了一会就感觉无聊起来,放下手里的工具小手托着粉嫩的下巴嘟着嘴四下张望了起来。

小可爱将目光放到门旁的时候本来就圆润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探出来的身子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小可爱发现了爹爹的惊喜表情柳大少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将食指放在嘴唇之上给小可爱比划了一下随后对着小可爱勾了勾手指。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瞅了一眼全神贯注的丢丢之后偷偷摸摸的朝着大门走来。

小可爱笑嘻嘻的趴在门框之上仰着头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灵动的眼眸仿佛已经对柳大少讲述了千言万语一般。

柳明志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女儿给融化掉了,这种血脉至亲的感觉虽然无法用语言表达却异常的强烈。

柳明志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大手伸向小可爱,生怕动作太大吓到了小可爱!

小可爱望着爹爹伸向自己的手掌笑的更甜了,回头望了一眼丢丢柳落月缓缓将自己粉嘟嘟的小手放到了爹爹宽大的手掌中!

柳明志半蹲下来轻轻的握着小可爱滑腻的小手,殷切的望着笑嘻嘻的小可爱嘴唇哆嗦起来!

不知道多长时间自己没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月儿!”

小可爱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似乎再问爹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月儿,爹爹的月儿!”

小可爱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完颜飞熊,弯着身子牵着柳大少的手朝着门外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柳明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小可爱牵着自己往外跑去。

他不会问月儿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哪怕女儿拉着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会义不容辞的护着她带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完颜飞熊将手里的刨子换个锉刀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姐姐,你小看了月儿跟姐夫那种血脉至亲莫名联系了,我发现了不对又能如何阻挡他们父女相认呢?现在把月儿送走只怕已经晚了!”

小可爱拉着柳大少朝着方才柳明志所待的凉亭跑去,最终停了下来。

小可爱站在石凳边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柳明志急忙蹲了下来抬手轻抚着小可爱的头顶“月儿!认得爹爹吗?”

小可爱点点头又摇摇头,咬着嘴唇犹豫的望着柳明志想开口说话最后又忍了下去。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酸,放在小可爱头上的手掌有些颤抖“月儿,爹爹知道你会说话,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不知道在远方的见过还有一个女儿在等着我,是爹爹对不起你,你生爹爹的气也好,打爹爹骂爹爹都行,你别不理爹爹!”

柳明志心底酸涩的望着小可爱,所谓的理智荡然无存,只有对小可爱无限的内疚!

孩子都六岁了自己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应尽的责任,不知道女儿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可爱轻笑着抬起小手摸向柳大少有些湿润的眼角擦拭了一下,举着小手手指尖之上的泪痕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仿佛在告诉柳大少爹爹不哭。

“月儿!”

柳明志虎目之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再坚强的人心里都有一个禁区,柳明志的禁区便是自己的家人。

小可爱用自己的衣袖急忙擦拭干净柳明志眼角的泪水,大眼睛写满了担忧的神色,对着柳大少不住的摇头,就是一句话不说!

钟声长鸣打破了京城的宁静,柳明志抬头朝着皇宫钟鼓楼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钟声他太熟悉了,大龙的祭祖钟,自己西征归来皇帝还吩咐太子李白羽传令祭祖钟连鸣六下。

一声,两声六声浑厚隆重的钟声消失在天际之中,柳明志眉头紧皱的凝望着钟鼓楼的方向脸色惊疑不定。

钟鸣三下表示改元,钟鸣九下表示皇帝驾崩,钟鸣六下的因素可就太多了,藩王起兵谋反,某州府发生了无法估计的天灾,大军出征凯旋而归都可以鸣钟六下。

“少爷,福公公在前院等候,说是江河兄弟下西洋回来了,陛下鸣钟以告苍天!”

柳明志望着气喘吁吁的柳松脸色惊喜无比“江河下西洋回来了?”

“对,回来了,现在到了哪里尚且不知道!”

“太好了,一年半了终于回来了,苍天有眼,终于回来了,快让少夫人准备官袍,我马上进宫!

“是,小松马上就去!”

“月儿,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你先去舅舅那里等爹爹回来好不好!”

小可爱一愣恋恋不舍的望着柳明志点点头,朝着完颜飞熊的院落走去!

“爹爹,月儿好想你!”

正准备去更衣的柳明志虎躯一顿急忙转身望向站在拱门处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可爱咧嘴大笑了起来朝着小可爱飞奔了过去。

在小可爱一声惊呼中将其抱了起来高高的抛在空中。

“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以后爹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少爷,少夫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官”

“不去了,告诉福公公本少爷中暑了,身体不适,无法入宫拜见父皇!”

“啊?”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朝着内院走去。

“就这样说,天塌了的事情在月儿面前都不算事情,今天本少爷哪里都不去!”

ps本来以为放假了就能多码字几章,没想到回到老家比上班还忙,夭寿呦!



第九百八十二章小嘴抹蜜

“夫君,这孩子是?”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刚刚走进内院之中正在整理衣物的齐韵愕然的看着被夫君抱着怀中的小可爱。

“为夫的女儿她叫柳”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看着诧异的望着自己的齐韵以及双手紧扣着脖子的小可爱有些尴尬不已。

“月儿,告诉爹爹你的全称叫什么名字?”

齐韵俏脸一黑嗔怒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这是自己的女儿?

小可爱转动了一下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瞄了一眼眼前的齐韵。

“爹爹,月儿叫完颜落月!”

柳大少脸色一黑马上翻脸“不行,月儿乖,你不叫完颜落月,你姓柳应该叫柳落月,以后谁敢再叫你完颜落月这个名字你给爹爹说,爹爹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小可爱委屈的嘟着自己的小嘴“这是娘亲给月儿取得名字,娘亲我月儿叫完颜落月,月儿的身体里流淌着完颜家的黄金血脉,月儿应该以这个名字引以为傲!”

“放他娘的”

一句芬芳话语尚未说完柳大少马上戛然而止,在乖女儿面前绝对不能爆粗口,必须保持自己温文儒雅高大雄伟的父亲形象。

万一说脏话被月儿给学了去可就麻烦了,小孩子在这个年纪的学习能力是最强的。

“月儿,关于你名字的问题爹爹以后在慢慢的给你纠正,现在先来拜见大娘!”

“好!”

屋里除了齐韵没有别人,小可爱马上明白爹爹说的大娘是什么人,从柳大少怀中挣扎了一下就要下地。

柳大少轻轻地将小可爱放到齐韵面前“月儿乖,拜见大娘!”

小可爱极其少见的正了正脸色,郑重的走到了齐韵的面前跪拜了下来。

“月儿拜见大娘,祝福大娘身体永享安康!”

小嘴里说着祝福话小可爱恭恭敬敬的对着齐韵一拜三叩首行了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要多礼!”

齐韵急忙搀扶起小可爱,并且很给柳大少颜面没有当着小可爱的面子过问夫君小可爱的来历!

轻轻地给小可爱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齐韵和颜悦色的打量着小可爱,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声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

齐韵自己同样是个倾城的大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柳夭夭虽然遗传了自己的长相,但是在小可爱面前也不得不落了一层下风。

小可爱灵动的长相根本不像生活在俗世的人,好像隐居在世外桃源的小仙女一般玲珑可人。

“月儿真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娘亲你更漂亮,月儿还没有见到过像娘亲你一样漂亮的女人,简直跟话中的仙女一样漂亮不不不不对月儿说错了,娘亲你比仙女还要漂亮!”

三言两语之间小可爱连大娘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娘亲,瞬间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步。

尤其是小嘴跟吃了蜜一样的‘花言巧语’将齐韵给哄得是俏脸带霞光,眉梢透露着藏不住的喜意。

女人没有不喜欢听夸赞之词的,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免俗,齐韵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童言无忌,在大人的观念中小孩子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骗人,他们说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

齐韵娇笑着捏着小可爱粉嘟嘟的脸颊“得亏你不是个男孩子,不然的话就你这张比蜜还甜的小嘴将来不知道要哄骗多少大家闺秀芳心荡漾!”

“嘻嘻娘亲,月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爹爹刚刚还在教育月儿小孩子说话不能骗人的,娘亲本来就比仙女长得还要漂亮啊!”

齐韵脸上的笑意更甚,松开了小可爱脸颊之上的雪白手指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物品“月儿乖,娘亲不知道你来了也没准备什么好礼物,你等一下娘亲马上给你挑点礼物!”

“娘亲不用了,娘亲能记挂着月儿月儿就知足了,是月儿不孝,都没给娘亲你准备礼物!”

“你这孩子,这样说娘更内疚了!”

齐韵说完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急匆匆的朝着自己梳妆台的首饰盒走去给小可爱挑选礼物。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顷刻之间就变得母慈子孝的小可爱跟齐韵二人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女儿嘴甜的跟个蜜罐子一样绝对是像自己,女皇冰冷的就跟个大冰块一样女儿怎么可能会像她一样!

齐韵的大度没让自己失望,也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小可爱的灵动机敏倒是超乎了自己的预估,本来还以为小可爱跟齐韵初次见面会显得有些拘谨放不开架子呢,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担心则乱了。

柳明志总是不由自护的忽略小可爱的身份,仅仅将其当做需要被自己呵护成长的小雏鹰一样对待。

生在帝皇家,小可爱一懂事所要面临的东西要远远比柳菲菲她们几个兄弟姐妹多得多,加上小可爱的几个姐妹有柳大少在身边宠着爱着,

小可爱则是不同,女皇一直扮演着严母的角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在待人接物之上小可爱已经将柳菲菲柳承志几个哥哥姐姐甩了几条街的距离。

远的不说,小可爱熟读兵书的时候柳菲菲姐弟几人还在柳明志的陪伴下茁壮成长。

小可爱在金国文武重臣面前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时候柳承志柳乘风这哥俩才刚刚进入国子监进学。

小可爱骑豹孤身千里入大龙,柳菲菲她们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去过金陵而已。

差距这种东西越是上位者越是在乎,起点真的是一个最大的殊途!

不能说柳家的家风家教不行,在大龙来看柳家的门风已经算是顶端的存在了,但是跟皇家一比还是稍有不足之处。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可爱所承受的东西远非柳菲菲她们姐弟可以比拟。

见到柳大少有些走神,小可爱伸出小手挠了挠柳大少的手心,冲着爹爹挤了挤眼睛,笑眯眯起来。

柳明志一怔低头望着小可爱乐呵呵的点点头,女儿如此懂事,当爹的自然自豪不已。

“月儿,娘亲这里也没有太名贵的东西,你试试这块流云佩”

齐韵捧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翡翠玉佩正要送给小可爱佩戴上之时瞅见了小可爱腰间佩戴的紫翡蝴蝶佩脸色有些尴尬。

红翡绿翠紫为贵,自己的价值千两的流云佩给小可爱佩戴的紫翡玉佩一比简直就是拿不出手的存在。

可是这流云佩已经是齐韵最为贵重的物品之一了,其余的那些名贵的不是齐韵舍不得而是皇宫赏赐不能随意送人,因而才显得有些尴尬!

“哇!玉佩上的祥云好漂亮,娘亲是要送给月儿吗?”

“这”

齐韵尴尬的望着小可爱腰间的紫翡蝴蝶佩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小可爱一把扯掉自己腰带上的玉佩塞到了柳大少的大手之中,走到齐韵面前抓起齐韵的皓腕。

“娘亲,给月儿戴上好吗?月儿好喜欢的!”



第九百八十三章善解人意

齐韵感动的望着小可爱慢慢的给小可爱系上手里的流云佩。

小可爱的善解人意让齐韵从心里由衷的接受了小可爱柳落月这个不速之客。

在柳明志的几个儿女中,纵然是年龄最长的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二人都做不到如此的察言观色。

这个察言观色不是说小可爱是心机过重的孩子,而是说明这个孩子懂事的有些让人心中油然生慰!

“韵儿!”

“啊?夫君怎么了?”

“老头子跟娘亲呢?”

“娘亲应该在她的院子里,爹的话十有又窝在书房算账,听说爹爹打算将柳家的生意在西域开拓一个大场地,打算在西域投入上百万两银子开上一家商号筹备马匹生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头子,想来是真的了,老头子的马场想要改良马种除了西域马就是突厥马,突厥吗因为现在三国之间的关系太难搞到手了,只能远道从西域选购种马了!”

“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做儿女的也不好过问!”

“也是,都自立门户了在掺和就有些越界了,你去通知莲儿一下,让她给依依菲菲放一个月假期,夭夭那边也是,月儿还没有跟她的姐姐哥哥见过面,让他们待在一起玩些日子联络联络感情!”

“妾身懂了,国子监得夫君你出面了,乘风承志这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又惹夫子生气了,昨天刚被罚了十遍《论语》,也不知道夫子会不会让他们待在家里!”

“这两个小王混小子是想气死我吗?交给为夫吧,非得把他们两个混小子吊起来抽不可!”

齐韵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行了行了,别装了,他们两个敢跟夫子吹胡子瞪眼还不是仗着你的势,有其父必有其子,子不教父之过,他们两个不争气你脱不了干系!这就妾身想要好好的管教你还不乐意呢,再晚两年妾身看他们两个早晚上房揭瓦!你不是想把他们俩吊起来抽吗?妾身马上给你找绳子备着!”

齐韵也算是出身名家,深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从来不会手软。

纵然柳家长子柳乘风不是齐韵亲生所出,齐韵教育起来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有时候下手之狠看到柳大少都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或许自己后世那一套观念真的不适合教育孩子,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规矩不是没有道理!

想起了正厅的长桌之上柳之安供着的训子棍柳明志踟躇了一会暗自思索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该请一根训子棍摆着了。

齐韵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青莲的房间走去,留下了小可爱父女俩在房中等候!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月儿,来坐爹爹腿上,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好!”

小可爱笑嘻嘻的朝着爹爹扑了过去,任由柳大少抱着揽着爹爹的脖子不舍的撒手。

舐犊情深的望着小可爱柳明志眼神中满含心疼“月儿,这些年想爹爹怎么不让你娘派人把你送到爹爹这里来,是不是你娘不让你来找爹爹!”

柳明志对女皇的埋怨丝毫不减,若不是这次小可爱的到来自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在金国那边自己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从小没有爹爹疼爱该承受了多少委屈跟异样的眼光。

小可爱咬着嘴唇愣了一下急忙摇摇头“不是娘亲不让月儿来找爹爹,娘亲是金国的皇帝,每天挑灯处理奏折深夜安睡,东方未白鸡一鸣叫就要起床上朝,她好辛苦的,月儿不想娘亲那么累还要操心月儿的事情!”

柳明志一怔望着小可爱幽幽的叹了口气“月儿,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的降生对金国跟大龙来说是一个错误,但是在爹爹这里你的降生就是一个上天的恩赐,这些年爹爹亏欠你太多了!”

轻轻地摸抚着小可爱的脸颊柳明志眼神惆怅的望着窗外的天空“月儿你放心,爹爹保证,只要爹爹还活着一天,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动你们兄弟姐妹几人一根毫毛,除非从爹爹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爹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别人说这话爹爹会认为他们是在拍爹爹马屁,你说这话爹爹打心底里听得舒坦!”

“以后想要什么就给爹爹说,只要爹爹能够办到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爹爹都给你摘下来,爹爹也与无法给你们天下最好的,但是一定会尽力给你们全天下最好的,坚决不会让你们几个受到一丝的委屈!”

“月儿什么都不要,就跟爹爹在一起!”

“呵呵爹爹的心肝哦,一会你的几个姨娘来了一定要行礼知不知道?月儿最乖了,是世上最懂事的孩子!”

“嗯嗯嗯,爹爹放心!”

“拜见夫君!”

“爹爹!”

说曹操曹操就到,父女俩话音刚落齐韵几女前前后后走入房间之中,眼光全都落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至于小可爱的来历齐韵都尚未知道,自然无法告诉几女。

对于夫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自己带着浓重的好奇心。

几女心里也早就看开了,夫君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别说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来,就是再出现两个大美人找上门来她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她们早就从齐韵那里得知了夫君出征西域之时还偷走了一个女王的芳心,可惜落花游戏流水无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柳明志西征归来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提过姑墨蓉蓉的事情,久而久之几女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俩也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柳大少都是才知道小可爱的存在,这姐妹俩自然也不列外。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妹妹姐妹俩一见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美好的事物不但会吸引男人的目光,有时候也会俘获女子的芳心!

“月儿拜见”

小可爱从柳大少身上翻了下里就要跪在地上就要行礼,可是想要开口的时候却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姨娘的身份!

小可爱只好将眼神看向了柳大少,眼眸中带着浓浓的茫然神色!

柳明志站了起来走到小可爱身边停了下来。

“爹爹给你介绍!”



第九百八十四章血蜈蚣

“月儿,这是你李嫣二姨娘!”

“月儿拜见二姨娘!”

“乖孩子不要多礼,这是姨娘给你的见面礼!”

三公主从袖口掏出一指通体碧玉的簪子插在小可爱的发鬓之间!碧玉簪美丽小可爱也更加可爱。

“谢谢二姨娘!”

“这是青莲三姨娘!”

“月儿拜见青莲三姨娘!”

“免礼免礼,姨娘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东西你如果害怕的话姨娘就送给你别的东西!”

青莲手心里捧着一只仿佛着火了一样通体血红的蜈蚣在青莲的手心中潘恒着。

小可爱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不过眼神盯着青莲手中的蜈蚣却带着浓浓好奇的神色。

“莲儿,换一个吧!月儿这么小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东西!”

柳大少望着青莲手心里的蜈蚣嘴角哆嗦眼角抽搐,跟青莲在一起这么久还是习惯不了青莲动不动就拿出这种蛇虫鼠蚁毒物。

虽然知道这些毒虫不会对自己如何,但是挡不住自己心里发毛啊。

好在青莲懂得体贴人,从来没有在自己那什么那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上一只这玩意,否则这辈子铁定是不行了。

“月儿喜欢,不过它会不会咬月儿啊?”

“不会的,月儿忍一下,姨娘这就给你种蛊,你不要害怕,这蜈蚣只是看着吓人,对月儿你将来无论是习武还是强盛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功效!”

小可爱愣神之间青莲之间闪烁着一支银针在小可爱的指尖一划,在小可爱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小可爱的指尖血就滴在了蜈蚣的口中。

青莲手中的蜈蚣喝了小可爱的指尖血发出了怪异的嘶鸣之声,几个呼吸之间扭动了一下身体蜈蚣直接从青莲手里弹到小可爱的肩膀之上。

小可爱身体一僵,紧张的转身盯着自己肩膀上的蜈蚣。

蜈蚣扭动了几下身子朝着小可爱的脖子后边飞速爬了过去,钻入了小可爱的头发中消失了踪迹。

“月儿,想让它出来就吹这支骨笛,它就会出来了!只要你好好喂养,不出两个月它就能听懂你说话了,只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寻常的武林中七品高手被它咬上一口走不出两步也会当场毙命!”

青莲说着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不舍,这支蜈蚣中的毒王血蜈蚣本来是给自己的儿子柳乘风培养的,现在便宜了小可爱,不过给都给了再寻找一只便是了!

小可爱茫然的点点头接过青莲递来的骨笛马上给青莲叩头“谢谢青莲姨娘!”

“不要多礼!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

“这是清诗姨娘!”

“月儿拜见清诗姨娘!”

“月儿真乖,姨娘给你准备了一条项链,不是什么好东西,姨娘给你戴上!”

“谢谢姨娘!”

小可爱仰头将雪白的脖子对着云清诗伸了过去!

云清诗举着项链的玉手尚未靠近小可爱的脖子红光一闪朝着云清诗的手腕飞掠而去,云清诗一声惊呼飞速收回了手臂在空中留下一抹残影,云清诗精神未定的望着那只血蜈蚣嘶嘶叫的趴在小可爱的肩膀之上!

齐韵青莲凌薇儿三女见状眼中精光一闪将目光望向了小可爱身边的夫君。

柳明志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云清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对着三女摇摇头。

“月儿,自己接过清诗姨娘的礼物戴上,看看把你姨娘给吓得!”

“清诗姨娘对不起,月儿也不知道小”小可爱转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血蜈蚣迟疑了一下决定了一个名字!

“月儿也不知道小红会突然钻出来要咬你,都是月儿不好吓到你了!”

云清诗惊魂未定的用手拍了拍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没事没事,姨娘不怪月儿,是姨娘胆子太小了!”

“谢谢姨娘,月儿自己戴上就行了!”

“月儿,这是薇儿姨娘!”

“月儿拜见薇儿姨娘!”

“哎,乖孩子,这玉镯子是姨娘小时候带的,一直没舍得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正好月儿现在戴着最合适了!快试试!”

“谢谢薇儿姨娘!”

小可爱将玉镯套入皓白的小手腕之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挥挥手炫耀着自己的手镯。

柳明志淡笑着点头回应“这是莺儿姨娘,叫莺儿姐姐也行!”

“少爷!”

莺儿羞赧的望着少爷,将目光放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月儿拜见莺儿姨娘!”

“不用多礼,小小姐月儿,莺儿姨娘自己缝补的香囊你佩戴上,不要嫌弃香囊简陋就行!”

“月儿很喜欢,香囊绣工这么精细,莺儿姨娘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人!”

“你这孩子小嘴真甜,快带上吧!”

“谢谢姨娘!”

“这是你云舒姨母!”

“月儿拜见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一愣俏脸发烫起来,偷瞄了一眼柳明志蹲在小可爱面前捏了捏小可爱的脸蛋“月儿,叫错了,你要叫云舒姨母,不是云舒姨娘,云舒姨母才不是你爹这个花心大萝卜的娘子!”

小可爱仰着头望着柳大少想要询问一下!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对对对,要叫云舒姨母才对!”

小可爱转动了几下眼眸摆着手指嘀咕片刻“月儿拜见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脸色更加嫣红了“你这孩子,都说了要叫姨母!”

“云舒姨娘!”

“姨母!”

“姨娘!”

“好了好了,云舒姑娘,月儿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大了她就明白姨母跟姨娘有什么区别了!”

闻人云舒瞪了柳大少一眼从袖口取出一对通透的翡翠耳坠放到了小可爱面前“叫姨母,姨母这对耳坠就给你了!”

小可爱仰头看了一下柳大少将目光放到了闻人云舒手里的翡翠耳坠之上!

“云舒姨娘!”

“你你可真是你爹的亲女儿!姨母给你戴上!”

“谢谢姨娘!”

云清诗举着玉坠还未靠近小可爱的耳垂那么红光再次闪现出来,闻人云舒不得不抬手躲闪,望着趴在小可爱肩膀之上的血蜈蚣带着浓浓的忌惮之意。

这小东西看似不起眼,速度简直是惊人的可怕!

青莲抿了抿红唇淡笑着将目光从云清诗身上飘过落在了闻人云舒身上“云舒妹妹,让莺儿妹妹给月儿戴上吧!”

莺儿一怔望着血蜈蚣吞了吞口水“莲儿姐姐,我害怕!”

青莲拍了拍莺儿的肩膀“放心吧,相信姐姐!”

“好!”

莺儿也不犹豫,接过闻人云舒手中的耳坠朝着小可爱的耳垂带去,不过期颤抖的手腕还是可以看出莺儿还是有些紧张的!

除了青莲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血蜈蚣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莺儿将耳坠给小可爱佩戴在耳坠之上!

小可爱晃动了一下脑袋,翡翠耳坠迎着射进房中的光芒熠熠生辉!

“谢谢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小可爱翻了个白眼!

“依依,菲菲!”

“爹爹!”

“把月儿妹妹扶起来,带着月儿妹妹在家里转转,想去哪里去哪里!”

“知道了爹爹!”

“月儿妹妹,咱们一起去玩吧!”

柳依依姐妹俩一左一右将小可爱扶了起来,很有姐姐样的帮小可爱拍了拍膝盖!

小可爱紧张的望了一眼柳大少,对于两个姐姐还是有些不熟悉!

柳明志给了小可爱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你两个姐姐最好了!她们会好好疼你的!”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拉着柳依依姐妹朝着前院跑去,留下了三个小娃子的欢声笑语。

“韵儿,夭夭为什么没有过来?”

“夫君,夭夭今天竟然跟着承志去了国子监,妾身想着等他们兄妹三个回来在一起见面吧!”

“也好,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去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好酒好菜,为夫给月儿接风洗尘,随后去跟娘亲还有老头子说一声!”

“是,妾身先带着妹妹们下去了!”

“莲儿,你留下,为夫有事给你商量一下!”

“哎,莲儿知道了!”

齐韵带着三公主几女朝着前院走去,柳明志四下看了看拉着青莲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莲儿,那只蜈蚣怎么回事?差点咬到清诗跟闻人云舒,难道它感觉到了敌意?清诗跟闻人云舒不应该对月儿有敌意啊!”

“不是不是,血宝只会攻击没有经过月儿同意就靠近的血气强盛武功高手,可是清诗妹妹只是一个花魁而已,什么时候有功夫在身的?以血宝的攻击速度,那种情况之下没有准备的七品高手都难以幸免!”

柳明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事了,你去帮韵儿的忙吧,为夫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青莲偷瞄了一下周围樱唇在夫君的脸上轻点一下窃笑着小跑了出去!

青莲走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猛然睁开了眼睛!

“青龙!”

“有关司青龙参见少爷!”

“免礼,月儿进京之后都跟什么人有了接触。”

“回禀少爷,小小姐进京城之后……”

青龙将小可爱进京之后的调查到的大概情况禀报了出来

当柳大少听到小可爱在天香楼无师自通的行为之后脸色怪异,眉头差点窘在一起。

“这个拐卖人口的周三娘子处理掉,她背后但凡参与过拐卖孩子卖到青楼的一个不留,全部处理掉挂在城墙之上,写上他们的罪名!”

“得令!”



第九百八十五章利刃

“白虎!”

“属下参见少爷!”

青龙刚刚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又将白虎给召见了出来!

柳明志轻轻地拨弄着茶盏之上的茶盖脸上的犹豫最终坚定了下来。

“派一些还是你亲自去吧,除沐浴一些隐秘的事情之外不间断的检查着清诗的一举一动,她去了何地,跟什么人打过招呼要丝毫不漏的记录下来,哪怕是一个傻子也要搞清楚!”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就这些了,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玄武!”

“属下玄武参见少爷!”

“带领玄武司一千高手全天性监视府邸内外一里地的所有人,只要有对本少爷府上窥视的人不管什么身份,不计任何代价都将让其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少爷,属下多言一句,若是跟皇帝的谍影”

柳明志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片刻手中茶杯中茶水的波动显示他的心里并非那么平静。

“只要是针对我府邸来的一样处理掉,一定要隐秘点,不要暴露了身份,能隐藏多久是多久!”

“是,属下告退!”

“唉”

玄武走后柳明志放下茶杯背负双手走到窗前常常的叹了口气。

“月儿啊月儿,也不知道你的到来是福是祸,爹爹只能先保住你的身份暂时不会泄露出去,给你安排个什么身份好呢?你的二姨娘可是大龙的三公主啊!”

对于小可爱的到来柳明志心中是喜忧参半。

喜悦的是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如此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儿!

忧虑的便是小可爱得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金国皇室的嫡系长女,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就是金国未来的第二任女皇帝。

若是被李政得知了小可爱的身份难免不会动出一些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的想法。

偏偏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女皇完颜婉言,女儿柳落月!

三公主李嫣,儿子柳成乾!

一边是发妻,一边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女皇,尤其是有着月儿夹在其中的女皇。

现在自己处在了进退维谷的地界上下两难!

“柳松!”

“少爷!”

“将韩忠找来在书房等我!”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朝着老头子的院落走去,自己现在不得不求老头子帮下忙了,在大龙也只有老头子会不计任何代价,不要任何酬劳,不有任何私心的帮助自己。

在柳之安的书房外驻足了一会柳明志脸色郑重的敲了敲门。

“老头子,我进来了!”

“进来吧,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柳之安沉稳略带调侃之意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尴尬的走进书房坐了下来,柳之安用毛笔在账本之上做了一个记号之后放下手里的毛笔促狭的看着脸色有些尴尬的长子。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你小子除了遇到事才会敲门,你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那么久,看来遇到的麻烦不小啊!说说吧,老夫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我想从你这里姐一百万两银子!”

“多大点事,不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吗?够用吗?不够用的多借点,还不还的随便吧,老夫还不差这点银子,就当给我哪乖孙女的见面礼了!”

“够了,我手里还有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猛然瞪大眼睛惊愕的望着柳之安,小可爱的事情自己还没跟柳之安夫妇说过,柳之安一口道破小可爱的事情柳明志难免会惊愕不已。

柳之安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你还是对柳叶了解的太少了啊!皇帝约见老夫你真的以为是忌惮老夫手里的银子吗?他忌惮的是柳叶这些不可控的因素啊!当然了,也不排除银子这些原因,毕竟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而铤而走险,为了钱而出卖良心的事情老夫见得多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志儿啊,钱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它又是好东西!因为老夫手里有钱,才有了柳叶,老夫也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因果这种东西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不敬啊!”

柳明志瞳孔紧缩怔怔的望着柳之安“老头子,天下还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柳之安玩味的摇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拍了拍窗户上的木条。

“皇帝知道的老夫差不多都知道,皇帝不知道的老夫未必不知道,这就是钱的好处,因为皇帝掌控偌大一个天下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很多地方又不舍得用钱,老夫则是不然,老夫为了不夹着尾巴做人很舍得砸钱,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就是一堆黄白之物而已!”

“老夫挣得多花的也多,因为老夫明白一件事情,再多的钱没有实力去守着早晚是给别人预备的好菜一顿,只有把钱变成实力别人才不敢动你,财,财,财,这天下谁又离得了才,就连寺庙里的菩萨罗汉都需要金身加持,何况俗人呢!”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老头子你一句话可谓是点明了世间百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柳之安苦笑着叹了口气“老夫费尽半生之力,银子砸了不知几何组建了柳叶,本想着传给你,然而柳叶传给你非但给不了帮助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老二这家伙好好的一根苗子长歪了,想来也不是继承柳叶的最佳人选,老四吧年龄太小,继承柳叶没有十年八年是不成了,也不知道老夫还等不等的到!”

“这些日子老夫思来想去柳叶唯有交到萱儿的手里才能助你一臂之力,柳叶发展的太大了,大到已经超脱了老夫的掌控,尤其是外柳一些不安定的人物,这一年多内柳已经除去了三千多人,还是有些人蠢蠢欲动!”

“若是如此传给萱儿的话不知道萱儿能不能压制的住?”

“老夫也在考虑这件事情,柳叶是一把利刃,既能伤人也会伤己,用好了无往不利,用不好反受其害,老夫再想是把这利刃磨平了交给萱儿的好,还是交给萱儿让她自己磨平!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咱们爷俩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明志思索了良久走到柳之安书架旁将挂在墙上的饰品宝剑取到手中,宝剑出鞘寒光闪闪。

柳明志用手紧紧地握着剑身,鲜血顺着剑刃一滴一滴滑落在地!

柳之安眉头一凝盯了柳明志片刻微微颔首!

“老夫懂了!”



第九百八十六章危机感

柳明志将饰品宝剑轻轻一抛放回了远处,取出袖子里的手绢将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磨平的剑一样可以伤人,正如这把饰品剑刃一样,还是要看执剑人。”

“这事再说吧,传不传给萱儿还不一定,说说老夫乖孙女的事情吧。”

“月儿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一些,金国皇室的嫡系血脉!”

柳之安了然的点点头“你是担心你的那位岳父陛下会将月儿这位金国未来的希望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没错,月儿是金国的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公主,但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人伤害她!”

柳之安叹了口气弯腰在书桌下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放到了桌案上面“一百万两银票,怎么用就看你自己如何处置了!”

“老头子,我会还给你的!”

“嗨走一步看一步吧!”

“志儿!”

柳之安望着抱着箱子往外走的柳明志忽然开口喊道!

柳明志一顿不解的转身朝着柳之安望去,不知道他如此郑重的叫住自己所为何事!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护不了也就不配当一个男人,遇事不要冲动也犹豫不决,当断则断,临机应变!”

柳明志眉头微微上挑嘴角抿在一起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抱着银箱子朝着书房走去!

“小的韩忠参见公爷!”

“免礼!”

柳明志将钱箱递给了韩忠,随手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坐吧!”

“谢公爷!”

柳明志斜靠在椅子之上,手指有韵律的敲打着桌面“韩忠!”

“公爷你说!”

“我要你去东海的岛上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请公爷吩咐,韩忠除非死否则定然完成公爷你交代的任务!”

柳明志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宣纸开始挑选了起来,在韩忠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柳明志最终选出了七张宣纸握在手中朝着门外走去。

“跟我来!”

“是!”

柳明志手里一边托着钥匙一边朝着后院的库房走去,不知已经多久自己都没有去过问那些尘封在仓库中的东西了。

小可爱的到来让柳明志再次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那些当初自己准备好带入京城保命的东西是该重见天日了。

拍打了一下独立库房门栓之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想不到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竟然会再次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偏偏上天又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库房厚实的大门吱呀呀打开,柳明志抬手扇了扇空中浑浊的空气,好久没有打开的库房里面罗网密布,灰尘遍地,甚至有些阴暗的感觉!

韩忠取出火折子就要打开,柳明志脸色惊变一把将韩忠手里的火折子给压了下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一不小心走了火,别说这间库房了,柳府还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不要点火,适应一下光线一会就好了!”

“是!”

韩忠虽然不清楚柳大少为何会一脸忌惮的按下自己的手腕,但是身为属下不该问的坚决不问,这是一个做手下最基本的道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缓缓地朝着库房走去,入目的便是摆在架子上那些用油布包裹的双管喷子。

在金陵打造了那么多喷子用来防身,可是自从打造出来之后真正用上喷子的机会是一次没有。

柳大少时常挂在马车之上的那支双喷也仅仅开过一次枪,还是在金国都城之时从柳四那里得知自己即将当爹了,难以掩饰住心底的喜悦之情对天搂了两枪。

从那以后那支喷子就成了一个装饰品挂了起来,一是柳明志不想太过暴露这些东西,其次便是学会了九式剑歌之后自己也不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时候喷子不见得会比天剑好用,尤其是在武功高强之人的面前!

柳大少也不在意油布之上的灰尘,随手扒开一个喷子在手里检查了一下,可谓是油光华亮没有丝毫的锈迹!

“公爷,这是!”

“枪!”

“枪?这么短也没有枪尖怎么可能杀死人呢?公爷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柳明志将喷子放在架子上用木棍撬开了一旁封死的箱子,取出两个黄橙橙的弹壳放在手里托了托。

“谁说没有枪尖就杀不死人的,只能说明你见识短浅而已!”

柳明志将弹壳塞进喷子的枪筒之中提着喷子朝着库房外走去,韩忠不解其意只能茫然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在后院转了起来,终于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后院的院墙瞄了一下大概距离。

在韩忠不解的目光中柳大少举起了手里的喷子对准院墙瞄准了起来。

“砰!砰!”

韩忠一个激灵惊骇的望着柳大少手中冒着浓烟的喷子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柳明志单手提枪朝着院墙望去,整整七十多颗铁珠无一例外全部镶嵌到了围墙之上,青砖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以往开枪喷子的后坐力会让柳大少肩膀手臂发麻小一会,如今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好在弹药没有问题,不然的话本少爷只怕也扛不住如此近距离的弹珠散射!”

韩忠举步维艰的朝着围墙缓缓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探着头朝着围墙观察了过去。

当看到那些深入厚重青砖院墙的铁珠子之后韩忠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在院墙之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顺着留下来的纹路过了一遍。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要打成筛子了,武林高手的护体罡气都不见的能防住,纵然能又能防得住几次?

“韩忠!”

“哎,来了!”

韩忠收回惊讶的目光小跑到柳大少的面前恭敬的站着,不过眼神更多的落在了柳大少手中的喷子之上。

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可以轻松的拉进一个身体柔弱之人与一个身体健硕之人的距离。

尤其是散射的范围,若是对准排兵列阵的步卒来上那么几下一打就死一大片!

柳明志重新装填了两发子弹将喷子丢给了韩忠“方才本少爷怎么做的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

韩忠郑重的点点头,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手中带着油光的双管喷子有些爱不释手,男人的天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试试吧!”

“是!”

韩忠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马上举起喷子有样学样的对准院墙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巨响再次传来,院墙之上又被铁珠镶嵌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坑洞!

韩忠甩了甩手臂惊叹起来“好大的力道啊!”

“你的任务,带着两百万两银子还有图纸去东海!”



第九百八十七章属于哪里

韩忠走了!

带着制造喷子跟燧发枪的图纸还有两百万两银票去了东海那个制造火炮的地方。

不知道又要研究多久才能搞出十成十的成品,柳大少生怕研究火枪再次将自己搞的一穷二白。

钱这玩意是硬货,经不住折腾啊!

柳明志找了一个扫把在库房里亲自动手打扫了起来。

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东西,若非小可爱的到来或许会被遗忘在库房中一辈子自己都不会想起来。

“唉,安逸的太久了!”

日薄西山,柳明志灰头土脸的钻出了库房,重新找了一把新锁锁上了库房的大门!

“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小松都记住了,你尽管放心,只要有小松在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踏入不了库房一步!”

柳明志玩味的点点头“任何人?”

“对,哪怕是老爷跟我爹都不能踏足库房一步!”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柳松,飞起一脚将柳松踢飞了出去,柳松尖叫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脚步!

“少爷,小松又哪里惹到你了!”

柳大少幽幽的瞪了柳松一眼“狗日的,你丫的有功夫在身当初在当阳书院韵儿暴打本少爷的时候为何不出手帮我?”

柳松一怔委屈的低下了头“少爷,这都是老爷吩咐的,也不能怪小的啊,再说了当初小松也未必能打得过少夫人!”

“滚蛋吧,把库房看好了,里面的东西少了一件腿给你打折了!”

“是,小的告退!”

柳松跟受惊的小鸡仔一样灰溜溜的朝着前院飞速离开,少爷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是太危险了。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朝着内院走去,不沐浴更衣只怕是没有脸出去见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从哪个泥窝窝里钻出来的呢!

“公爷!你这是!”

云清诗的丫鬟春儿正在用抹布清理着家具,见到走进房门的柳大少差点没有认出来。

“让厨房烧水送来,本少爷要洗澡,身上脏乎乎的难受的慌!”

“是!春儿马上就去!”

春儿窃喜的丢下手里的抹布朝着门外跑去,小姐的春天就要来了!

柳少夫人可能不在是口头之上的称呼,而是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柳少夫人!

春儿走后柳明志在云清诗的闺房中踱步起来,打量着房中的布置。

走到云清诗的书架前柳明志拿起书架上的一个陶瓷罐子把玩了起来!

陶瓷罐子里面装着东西,柳明志慢慢取下盖子朝里面看了看,用手指捏住一些东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柳明志玩味的笑了笑,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夫君你”

云清诗的身影从背后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慌感觉,柳明志转身望去淡笑着点点头将罐子放回了远处。

“回来了,鸽子食不错,过些日子给为夫弄点,为夫打算养几只鸽子当宠物!”

“好,妾身会给夫君准备好的!”

柳明志从书架之上取下一本书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翻看了起来“待会给为夫擦擦背,闲着没事干打扫了一下库房,弄得灰头土脸的没法见人!”

云清诗娇躯一颤,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专心看书的柳明志如蚊蝇一样的轻轻嗯了一声!

“清诗啊!”

“夫君你说!”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自己的房间你不坐着合适吗?坐下来说会话吧!”

“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有些拘谨的坐在柳明志的对面,嫩白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坐这里!”

“啊?”

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里吧,都进门好几年了,咱们两个也没有好好的聊过太多的话,不会怪为夫冷落了你吧?”

云清诗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到柳明志面前身体紧绷的坐到了柳大少的身上,如凝脂的玉臂轻轻地环在了柳大少的脖颈之上!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将手臂从云清诗纤细滑腻的腰肢穿过,一手揽着云清诗的柳腰一手捧着书本轻轻地看了起来!

从最初的紧张云清诗见到柳明志没有其它的动作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娇躯没有初始的那么僵硬,柔软的依靠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一言不发的陪着夫君读书!

对于柳明志衣服上的灰尘以及柳大少蓬头垢面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满之意!

“进了柳家这么久也没出过远门,在家里不会闷得慌吧,为夫听谁说的来着,说清诗以前最喜欢云游四海到处找花魁去交流一下才学,嫁给为夫为妾之后宾州好像是你最后一次出远门了吧?”

“夫君是听谁说的,如果不是夫君提起来妾身都快将这些事情给忘了,真快啊,眨眼间跟夫君相识已经七年了!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发生的一样!”

“是啊,七年了,七年了你对这个家还是没有归属感啊!”

云清诗娇躯一紧,环在柳明志背后的葱葱玉手有些微微发颤!

“妾身不明白夫君说的什么意思,妾身自从进了柳家之后尊重韵姐姐,孝敬爹爹娘亲,对夫君也从来没有过忤逆之举,怎么会对柳家没有归属感呢,妾身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从妾身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眼神清澈的望着云清诗,抬手将手掌放在云清诗左侧的胸口心房之上,虽然触碰了佳人的隐秘部位柳明志的眼神却无比明亮没有丝毫的淫秽之色。

“为夫说的是你这里属于柳家吗?属于柳明志吗?”

云清诗一怔一只手慢慢覆盖到了夫君的手背之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房!

云清诗的眼神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玉手捂着夫君的手掌感受着夫君手心带给自己的温度望着窗外呢喃自语!

“百清诗的心属于这里吗?清诗清诗清诗也不知道!”

柳明志将手里的书册丢到了桌案之上,慢慢的将云清诗的娇躯搬向自己,静静地的望着云清诗有些迷茫的瞳孔!

“诗儿,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为夫也有无法告人的往事,但是每个人都有一次挣脱命运枷锁的机会!现在咱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不挺好的吗?”

“清诗的枷锁!”

云清诗的皓目中挣扎起来,一会明亮,一会黯然,一会喜悦,一会哀伤!

短短片刻之间云清诗的眼眸之中仿佛上演了一场百年孤独的人生百态!

柳明志在云清诗的俏脸之上轻啄了一下!

“诗儿,为夫希望你能珍惜当下!”



第九百八十八章枷锁(为海贼)

“妾身想静一静!”

“好啊,既然如此为夫就先回”

“公爷,小姐热水来了!”

柳明志还未起身春儿敲了敲房门带着五名丫鬟提着冒着热气的水桶走了进来!

春儿以及五名丫鬟颔首低眉走进左边的屏风后面开始往浴桶中倒着热水,期间没有一个人去偷看两个主人在干些什么事情!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房中便烟雾缭绕起来,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云清诗咬着轻薄的丹唇纠结了一会瞄了一眼柳明志“热水都准备好了,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

“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辞了!”

“公爷,小姐,你们慢用!”

春儿轻笑着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端着撑着花瓣的托盘走了出去,很识趣的带上了房门。

柳明志站了起来伸开双臂,任由云清诗给自己宽衣解带。

半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懒洋洋的躺进了浴桶之中,俏脸发烫的云清诗站在一旁给夫君用梳子整理着有些紊乱的头发!

柳明志双臂搭在浴桶的两侧仰头任由云清诗给自己整理头发!

“你宽衣的方式怎么会有宫廷礼仪的影子?难道天香楼还教导这么高大的礼仪伺候客人不成?”

云清诗握着梳子的玉臂一顿,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夫君说笑了,妾身怎么可能会宫廷之礼,一定是夫君看错了!”

柳明志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点点头“也许吧,昔日跟嫣儿成亲之前,宫中的女官严蓉带领数名宫女来为为夫量体裁衣定制麒麟袍,她们更衣的手法以及顺序为夫还有点印象,不过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成乾都这么大了,为夫记错了也情有可原,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云清诗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梳子茫然的梳理着柳明志的头发,一次又一次总是那几缕发丝。

“可能是妾身跟嫣儿妹妹待在一起太久了,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了一下习惯吧,毕竟嫣儿妹妹的丫鬟都是宫里陪嫁过来的,有时候看多了难免会情不自禁的放在心里!”

“啊?啊!这倒也是,遥记得八年前为夫刚刚进当阳书院丙字班之时刘夫子的第一堂课业讲述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善人居……起初为夫还有些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今日听清诗你一说方是恍然大悟!”

云清诗无声的吁了口气,开始聚精会神的给夫君疏理头发之上的污迹!

“清诗你过门这么久了,为夫都忘记问你是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会流落青楼这种烟花柳巷之中,为夫问这些就是没话找话说,不然的话显得太尴尬了一些不是,你也不要多心,为夫没有嫌弃你是青楼出身的身份,清倌人为夫还是了解的,都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身子,平时接见入幕之宾都得隔着珠帘说话,为夫问这些就是对清诗你的过去有些好奇而已!”

云清诗脸色微变,放下手里的梳子用热毛巾给夫君开始擦着后背!

“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就当为夫吃饱了撑的没话找话说就是了!”

“没有,妾身是坎州人士,爹娘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大哥也在逃难的路上走散了,已经快十多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尚在人世!”

“坎州?”

“对,坎州!北地坎州!”

“抚州东侧的那个坎州?”

“嗯,坎州正好归于抚州府辖下!”

柳明志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云清诗的手腕抚摸了一下“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为夫看这句话倒也不尽然,你这小手柔嫩的哪像是北地的姑娘,倒像是江南水乡的姑娘!”

“妾身入了天香楼之后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保养的还算不错,若是没有进入天香楼的话而是早早嫁为人妇相夫教子只怕早就变成了黄脸婆了!”

“你这手心的老茧是以前在故家时干活时留下来的吧?”

“是是啊!”

“你方才说跟你大哥逃难的时候走散了,坎州的话”

柳明志回忆起户部自己看过的各种记载微微眯起了眼眸“宣德十三年的那场持续了一年的大旱灾?赈灾的粮食到了坎州,晋州一十三州之后十不存一,那时候陛下尚未废黜诛九夷三的酷刑,当时贪污赈灾银两以及赈灾粮食的官员四十九人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被夷了三族!”

“夫君竟然会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妾身自己都快忘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柳明志换了舒服的姿势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不知道都难啊,坎州一十三州府一年大旱,上天滴水未降,百姓颗粒无收,树皮都被啃光了,加上官员贪污赈灾粮食饿死百姓足足饿死了一十七万八千三百六十二人,这种惨剧为夫想不知道都不可能!这么说清诗你”

“嗯妾身就是坎州苟活下来的幸存人之一!”

“唉天灾并不可怕,无论什么样的坎坷总有过去的一天,可怕的是人心啊,人心一旦狠毒起来,全天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的上,青州府之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夫偶尔想起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有些官员为了一己私利视人命如草芥!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有时候为夫都在想,或许这样想可能有些狠毒,但凡这些官员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活活饿死啊,那是真的活受罪!”

“妾身当然知道夫君在青州赈灾的丰功伟绩,可惜妾身的故乡坎州几十万百姓眼睛都盼瞎了也没盼来一个青天大老爷,盼来一个为民做主的大清官!青州府的百姓能遇到夫君担任钦差治理蝗灾简直是三生有幸!”

“唉为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为夫懂得什么叫大是大非!什么钱该贪,什么事该做,心里一定要有一根准绳,否则万一某一天一旦越界的话想要回头可就难了!”

“为夫心里最大的准绳便是绝对不能干那些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蝼蚁一般的事情!”

云清诗用木瓢给夫君浇了一些水惆怅的望着屏风叹息起来!

“如果夫君能早生二十年,或许妾身的命运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的枷锁也不会再禁锢在妾身的身上,可惜没有如果!只能怪妾身生不逢时吧!”

“权利本来是下位者赋予上位者的东西,多少人当权之后便忘本了,世道如此,岂非一人之力能够扭转乾坤!”



第九百八十九章留下吧(为ACG·咸鱼加更)

“娘,不要丢下灵儿!”

“诸位大爷诸位好心人求求你们行行好给这两个孩子一口吃的吧,民妇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

“呦,想不到在坎州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水灵的美人!只要你跟了本大爷本大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娘,不要丢下灵儿啊,不要!”

妇人恋恋不舍的看着一眼膝下饿的面黄肌瘦不成人样的一双儿女毅然决然的走向一脸龌龊犹如饿狼一样盯着自己的锦衣员外。

“三十个面饼子,民妇任你处置!”

“大爷这里只有酒肉没有面饼子那种下等人吃的东西!”

妇人欣喜的看着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员外“要要要,给他们兄妹十天的饭钱你就是杀了民妇我都愿意!”

“先跟大爷上马车试试货色怎么样!”

“这”

妇人犹豫了下来,转身望了一眼盯着员外手中肉块不停吞着口水的一双儿女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尽全身力气爬上了那驾停在官道旁边的马车!

马车外的两个小孩子不懂得哪晃动的马车意味着什么!

盏茶功夫左右妇人衣衫不整一脸死气的钻出马车,用衣摆兜着几块香味浓郁的肉块跟精美的糕点步履蹒跚的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

望着两个孩子殷切的眼神妇人波澜不惊呆滞无神的双眸恢复了一丝生机!

“川儿,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妹妹,用一生去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你知道吗?”

“娘!”

妇人颤巍巍的将衣服上的肉食还有糕点放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川儿,灵儿,拿着这些食物往南边走,走出坎州,走出抚州府你们就能活下去了,以后娘不在了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

“娘,不要丢下灵儿!”

妇人一把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毅然朝着马车走去,留下了两个孩子在不见人迹的官道之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两个孩子将食物藏在身上一路向南走去,走了三天才见到丢弃的他们兄妹娘亲孤零零的吊死在了官道旁边的枯树之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灵儿,就剩这三块肉了,你快跑,哥哥给你拦着他们,快跑!”

“哥哥!”

“跑跑啊!”

小男孩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眼神癫狂,盯着小女儿手中肉干不停吞咽口水的中年汉子一口咬在汉子的大腿之上!

“破,归破!”

小女孩终于在哥哥期待的眼神之中抱着仅剩的肉干朝着偏僻的小道跑去,留下了任凭几人拳打脚踢死活不肯撒手的小男孩苦苦坚持着给妹妹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小女孩颠簸流离到了钦州,水尽粮绝!

“呦,这黄毛丫头虽然瘦的不成人形,可是倒也能卖个三五两银子!”

小女孩惊慌失措转身就朝着城中的街巷跑去,却不知道这样更给了人贩子肆无忌惮的机会!

“隆多叔叔,婉言为什么要去朝拜那个大龙的皇帝李政?我父皇也是皇帝,婉言凭什么要去朝拜大龙的皇帝?”

“婉言,弱国无外交,实力不如人便要俯首称臣,岁岁纳贡,纳贡十五年啊,已经十三年了,再过两年咱们就可以用钱发展咱们自己的国家了!”

“隆多叔叔,婉言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记住你父皇交给你话,你要记着一辈子!”

“吁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

隆多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的车夫脸色有些不愉“怎么回事?”

“隆多大人,外面有一个大龙的小乞丐不看路冲到了马车前面,自己撞在了马车之上!不知道伤势如何?”

“隆多叔叔,这个小妹妹的额头被撞破了,咱们快救救她吧!”

“婉言,这里是大龙的钦州,咱们行事不方便,再说了这是大龙的人,应该由大龙的官府去救治,咱们帮不上忙的!”

“隆多叔叔!”

“这”

“隆多叔叔你不是说要婉言自己挑选侍女吗?婉言想让这个小妹妹当我的侍女好不好,婉言求你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婉言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份,你的怜悯之心会害了你会害了金国,你还要带领金国的百姓走向国泰民安,记住你父皇的话,不要被儿女情长蒙蔽了自己的心,你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活!”

“婉言记住了,谢谢隆多叔叔!”

“和墨路,将这个小女孩抱上马车,抓紧时间回金国!”

“是隆多大人!”

山海关外隆多牵着完颜婉言的手腕指着颍州城的城墙“婉言,金国攻打过大龙,大龙也攻打过金国,在国与国之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都是在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叔叔希望你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结束这纷乱不止的战火,对金国,突厥,大龙来说早一日结束战火便早日能天下太平!”

“战争残酷的,但是战争是为了和平,更久远的和平!和平一日不来,战火便会持续下去,你诞生的使命就是结束战争!”

“隆多叔叔,婉言知道了,婉言要结束战争一统天下!”

“你叫白灵?这个名字不好听,要不你改名字叫百灵吧,百灵鸟叫声清脆婉转象征着美好!”

“嗯嗯嗯!”

白百灵小嘴里塞着满满的糕点,忙不吝的点点头“百灵,我叫百灵!”

“百灵,你的性命是你婉言姐姐救下来的,是她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给了你活下去的权利,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婉言的了,她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百灵扎着马步,俏脸之上的汗水犹如雨水一样滑落在胸前的衣襟之上“隆多大人,百灵知道了,百灵的命是婉言姐姐的,百灵愿意为婉言姐姐做任何事情!”

“混账东西,朕要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婉言姐姐,谁惹你生气了,百灵去给你报仇!”

“灵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在大龙的江南金陵被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给羞辱了,他竟然玷污了朕冰清玉洁的身子,朕要他死!”

“灵儿知道了,灵儿会去金陵将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的人头给你取来!”

“不灵儿,这个纨绔子弟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是个色鬼却有几分傲人的才学,朕不要你杀了他,他的人头朕会亲自去取,他是江南的头名解元,迟早会入京参见会试,朕会安排在大龙隐藏的棋子将你送入大龙京城的天香楼埋伏起来,以这个纨绔子弟在江南的名声,你们早晚会在天香楼遇见的,你想办法潜伏到他的身边替朕坚持他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朕的耻辱要亲手来终结!”

“是,婉言姐姐,这个无恶不作的顽固子弟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

“柳明志!”

“什么?清诗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叫为夫名字干什么?”

“妾身就是觉得夫君的名字很好听,明礼,达志!爹之前肯定对你有很大的寄望!”

“或许吧,明志,明礼,明杰,老头子对我们兄弟三个有很大的期望!”

“婉言姐姐,夫君不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他是一个大清官大好人,一个坎州一十三地盼瞎了眼睛都没有盼来的青天大老爷!”

“清诗,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夫君,今天留下吧!”



第九百九十章后娘养的(为函数寸寸)

“额!这个这个有些太突然为夫还没有准备好!”

云清诗一句话柳明志差点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倒不是说柳明志想装正人君子或柳下惠这种坐怀不乱的人物。

主要是不就在刚跟齐雅越好晚上要去齐雅那边过夜,若是爽约了恐怕齐雅心里会不舒服。

毕竟自己跟齐雅一说小可爱的事情,希望她能代替自己去金国奔波一番齐雅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下来。

本想着今天跟齐雅好好温存一番,以免以后两个月见不到饱受相思之苦!

现在虽然已经确认了小可爱就是自己的女儿,齐雅跟朱雀麾下的有关司密探也不用去金国辛苦一番了,但是齐雅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突然不去了齐雅肯定会担心的!

去说明一下完全不用回来了,在哪边安歇不是安歇,反正两边都有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暖床!

仰头望了一眼云清诗隐藏在衣袍下玲珑圆润的傲人娇躯柳大少抿了抿嘴唇!

若是能不不不清诗还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这样不好吧!

“柳明志,你个大色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不怕夭寿啊你!”

“柳明志,齐雅云清诗都是你的老婆,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龙律也没有哪一条规定不准跟自己的老婆一起同床共枕吧!”

“一码归一码,云清诗现在可是完璧之身,你为了你龌龊的思想就不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吗?”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夜夜有,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脸皮厚一点算什么,大老爷们要什么脸皮,能换银子花还是能当饭吃?”

两个小人在柳大少耳边嗡嗡乱叫搅的柳大少不厌其烦!

“够了!”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云清诗娇躯一颤手里的毛巾掉落在浴桶之中“夫夫君,怎么怎么了?”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摇摇头“没事没事,为夫春儿准备的花瓣够香的!”

云清诗重新捞起浴桶中的毛巾拧干了水迹,俏脸羞赧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是觉得清诗比不上韵姐姐她们吗?妾身虽然出身青楼,可是妾身没有被任何臭男人碰过一个手指,夫君若是不相信的话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妾身真的是干干净净的身子!”

“不用不用,为夫信你,为夫信你!主要是为夫这几天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你也知道,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需要休息一下!”

“啊?男人也有夫君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呢?妾身再笨也知道男人不可能会有那什么嘛,你还是嫌弃妾身的身子不干净!”

“不是,真不是,清诗啊,为夫这两年眼看着就要三十岁了,人到中年不得已啊,你们一个个的加起来一个手都数不过来,是不是要替为夫的身体考虑考虑!”

云清诗将毛巾搭在一旁的盥洗架上,脸色有些发烫的走到柳大少的对面趴在浴桶边缘直勾勾的盯着柳大少!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妾身在天香楼待了那么久男人那什么妾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夫君面色红润有光泽,说话中气十足,怎么可能夫君有话不妨直说!”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云清诗,话一说开攻势这么猛烈的吗?

云清诗这是明摆着不攻破自己的阵地誓不罢休啊!

讪笑着用拇指挠了挠额头柳大少叹了口气“也罢,为夫就不藏着掖着了,都是老夫老妻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明说啊,这不是答应了你雅姐姐今天要到她那边去的吗?失信不是为夫的性格!”

“妾身妾身还没还没去过雅姐姐的家里呢!”

“嗯?”

“妾妾身想去想去登门拜谒拜谒一番!”

水声哗啦溅了一地,云清诗茫然的看着花瓣撒了一地空无一人的浴桶有些茫然,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荆吃!”

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啊?”

云清诗愕然的看着房门前口中咬着一只袜子,蹦蹦跳跳穿着鞋子的柳大少,什么时候夫君的轻功这么好了,怎么消失的自己都没有见到!

“晚上我给你带路,你先沐浴更衣,刚刚一身灰尘都沾染你身上了,说定了,晚上为夫给你带路,我先去安排一下!”

云清诗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羞赧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暗淡的望着北方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啷哩个啷!”

“爹!”

“爹爹!”

“哎,散学回来小王八犊子你是谁?你他娘的给老子把手松开,老子要宰了你你信不信!”

听到柳承志哥俩还有小棉袄柳夭夭的声音柳大少乐呵呵的转身回应,入目的是什么,谁他喵的告诉本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跟柳夭夭年龄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在牵着小夭夭的小手好奇的看着自己。

柳大少一个箭步飞跃到柳夭夭面前一把夺开小棉袄的手抱在怀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男孩仿佛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样!

没错,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竟然敢牵自己小棉袄的手,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无法原谅的事情!

盯着小男孩片刻柳大少狠厉的眼神在柳乘风兄弟俩身上徘徊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王八犊子,妹妹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揍人,今天晚上非得把腿给你们打折了不成!”

“哎呀爹爹你这是干什么!”

柳夭夭一声惊呼愕然的看着柳大少抱着自己来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将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木桶中不停的揉搓,皂角打了一遍又一遍!

“傻女儿,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让陌生人牵你的手,万一带着传染病怎么办?没有传染病万一上茅房不洗手得多脏啊,必须洗干净才行,记住爹爹的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爹爹所有的男人都是坏蛋,能不跟他们说话就省一点口水润润嗓子,知道了吗!”

柳大少说完回头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男孩又将柳夭夭的手放在水桶中洗搓了起来!

“爷爷也不行吗?”

“不行,你爷爷那个老东西也是坏蛋,除了爹爹都是坏蛋!”

“姑姑父好!”

“后娘养的才是你姑父,摸了本少爷宝贝疙瘩的手还认起来亲戚来了,别说叫我一声姑父,你就是叫爹都没用,待会老子就把你给吊起来好好的抽一顿!”

“涛儿,你怎么来了?”

“姑姑!”

“小王八犊子你没完了是嫣嫣儿!”

“夫君,妾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太子哥哥的次子李涛,你出征之时跟夭夭她们才差不多大!”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三公主牵着的小男孩李涛!

“还还真是姑父啊!后娘养额脑壳疼!”



第九百九十一章诺言

柳大少得知了小男孩的身份之后脸色有些怪异的扫视了李涛几眼!

李涛身为太子李白羽的次子竟然会跟自己的儿子女儿关系如此之好,是几个小孩子适逢其会在国子监恰好臭味相投,还是有意安排可就值得琢磨了!

柳明志并不想将这些复杂的想法强加到小孩子的身上,可是在朝政之上看惯了缩小的人间百态之后柳明志也没有了当初的单纯。

无论李涛这孩子跟儿女的相识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只能以平常心对待!

庆王几人就藩之后太子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了,如果不出意外继承皇位是不离十的事情。

王位之争告一段落之后如今又开始了新的党争,最为明显的便是左走宰辅两人各成一派,互相拉拢打压异己。

童三思无论在民间的风评如何之好依旧不能免俗。

“李涛,到了姑父家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去跟乘风承志一块去玩吧,但是一定不能再牵着表妹的手了知道吗?”

李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柳乘风兄弟俩去了自己的书房。

本来柳明志还想让柳乘风兄弟俩给小可爱见一个面,认识一下自己的月儿妹妹,然而有李涛在这件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嫣儿,你不是跟韵儿一起去安排酒菜了吗?”

三公主甜甜一笑“是去安排酒菜了,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不得来喊你吃饭啊!”

“也是,你看为夫这脑袋,差点把吃饭的事情都忘了,她们三个去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呢,莲儿姐姐去找她们了,想来一会就回来了!”

“行,咱们先去饭厅坐着!”

“来,乖女儿,跟爹爹一起去吃饭,一会爹爹给你介绍一个亲妹妹,她叫柳落月,你可以叫她月儿妹妹,夭夭是姐姐不可以欺负妹妹呦!”

柳夭夭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爹爹,夭夭还有妹妹吗?夭夭怎么不知道?”

“有,当然有了,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好,夭夭一定会保护好月儿妹妹的!”

三公主走在夫君一侧轻轻地靠近柳大少耳畔“夫君,嫣儿也想要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女儿,成乾这个混小子越大越气人,妾身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生,生,过了这些日子就生,到时候你再给为夫生一个貌美如花的乖女儿为夫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爹爹!娘亲要打我们,你快帮帮我们!”

三人尚未走出长廊三个小身影飞奔过来,青莲俏脸含怒的手持一根柳条追在后面!

扑哧一声柳菲菲三人抱住了柳大少的大腿躲在了老爹的身后惊恐的望着远处追来的青莲!

“吭哧吭哧”

小可爱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一口气上不来。

“菲菲菲姐姐依依姐姐,青莲姨娘又不打我你们拉着我跑什么啊,可把月儿累死了,不跑了,说什么都不跑了!”

柳明志望着姐妹三个跟小花猫一样的模样也明白青莲为何会俏脸含怒手持柳条‘追杀’女儿了!

满身污泥,脸上带着黑黑的污迹,若不是亲耳听到她们的说话声柳明志实在不敢承认抱着自己的小泥人是自己的三个小棉袄。

“夫君,快按住菲菲她们两个,简直无法无天了,竟然敢下花园的湖里摸鱼玩,这是女孩子能干的事情吗?”

青莲的用意很明显,顶多只是想吓唬吓唬柳依依姐妹俩,不然的话真想追上的话姐妹俩加上小可爱能跑的掉才怪了!

柳大少放下了柳夭夭淡笑着看着小可爱,捏了捏小可爱带着污泥的脸颊!

“小月儿,是不是你的主意?”

小可爱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青莲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点点头“嗯!”

“爹爹,娘亲,是菲菲带着姐姐还有月儿妹妹下湖的!”

“是依依的错,依依带头的!”

“是月儿带头的,不关姐姐的事!”

柳大少望着姐妹三人互相保护的模样嘴角咧到了耳根后面,本来就没有发火,再说了真的发火了见到此情此景万丈怒火也会变得荡然无存!

“就知道是你,不然的话你依依姐她们两个才不会这么做呢!你们也别替月儿背黑锅了,平时在家你们从来没有摸过鱼,月儿一来你们就下湖了,当爹爹是傻瓜吗?”

“青莲姨娘,都是月儿拉着依依,菲菲姐姐她们下去的,你不要惩罚她们好不好!要罚你罚我”

小可爱雪白的贝齿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一把扯住柳大少的手伸了出去“要罚你打我爹爹的手心好了,他皮糙肉厚不怕疼!”

柳大少笑眯眯的表情一僵,脸色纠结的望着小可爱。

说好的小棉袄怎么好端端的变成反刺背心了呢?

青莲三公主二人一愣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促狭的看着脸色窘迫的柳大少。

要知道在柳菲菲她们姐弟几人之中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但是像小可爱这样鬼精灵的性格那是一个没有。

青莲攥着手中的柳条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几个孩子,不让她们那么调皮,总不能真把夫君打一顿吧!

那才是真的惹火烧身,无名之火!

“莲儿,先带她们三个去洗个澡,一会再去吃饭!”

“妾身知道了,你们三个跟娘亲过来,娘亲带你们去洗澡,看看你们一个个跟个泥猴子一样,不知羞!”

柳依依柳菲菲乖巧的走到青莲旁边,见到娘亲真的没打算打人彻底松了口气。

小可爱拽着柳大少的衣角不撒手“月儿让爹爹洗!”

柳大少脸色一沉宠溺的瞪着小可爱“不行!”

“月儿就要爹爹洗,否则洗完澡爹爹不见了怎么办?娘亲每次都说月儿洗完澡爹爹就会来找月儿,可是爹爹从来没有找过月儿!”

柳明志眼眶一酸心里酸涩无比“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不过月儿已经长大了,不可以让爹地洗澡了,爹爹跟月儿保证绝对不会离开月儿的!”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虽然小可爱才六岁而已,但是在古代已经不小了!

柳夭夭她们姐妹三个四岁之后柳明志都没有再给她们沐过浴,何况是小可爱已经六岁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明事理!

“真的?”

“真的,爹爹等你吃饭!”

“拉钩!”

“好!爹爹跟月儿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柳明志丝毫不感觉这是一种幼稚的行为!

这是他对女儿的诺言!



第九百九十二章熊豹对峙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家除了柳萱去了东海之外该在的基本都在!

“月儿拜见爷爷奶奶!”

“乖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快让爷爷看看!”

柳之安急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可爱,仔细打量着小可爱的长相。

尤其是小可爱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透露着的机灵劲简直跟柳大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别的不说仅仅这双眼睛柳之安立马确定小可爱百分之百是柳大少的种,一准错不了!

“月儿,快来让奶奶看看!”

“哎,来了奶奶!”

小可爱抱着柳夫人的手腕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柳夫人,没有丝毫的怯生感觉。

小可爱可以说是柳明志几个孩子中胆子最大的娃子了,而且还是女孩子。

或许真的跟女皇平日的教育有关系吧,不服不行!

“乖孙女,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礼物,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谢谢奶奶!”

小可爱也不客气,径直打开了面前的锦盒,一把纯金的长命锁躺在锦盒之中!

“月儿喜欢,谢谢奶奶!”

“月儿,这是二叔的礼物,二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五万两银票你随便花,花完了再问二叔要!”

柳明礼直接取出一叠银票塞进了小可爱的手中,大气磅礴到壕无人性!

“谢谢二叔!”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今天这顿饭就当给月儿接风洗尘了,月儿的身世有些可怜,你们不要问她的过去,以免提起她的伤心事让她心里不舒服,小孩子敏感的很!”

柳之安坐在主位适时地打了个圆场,直接将众人对小可爱的身世疑问压到心底!

柳明志抿了抿嘴并未说什么,望了一眼三公主心里有些愧疚!

知道了月儿的真实身份,三公主才是最为难的那个人,左右为难,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闭口不提断了众人的念头!

“儿媳知道了!”

柳夫人显然也知道什么情况,抿嘴轻笑并未说什么,几女相继回应公公的吩咐!

“吃饭吃饭!”

“月儿,快尝尝这鸡肉好不好吃!你们几个也吃!”

柳明志给几个小棉袄一人夹了一筷子鸡肉,没有厚此薄彼。

柳乘风兄弟俩不知道带着李涛去什么地地方野着玩去了,柳大少也不在意,男孩子出去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谢爹爹!”

金国跟大龙南北隔着山海关相望,饮食文化有着很大的差异。

饭菜入口小可爱的细柳娥眉明显微皱,还是乐呵呵的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柳明志一直观察者小可爱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小可爱的不对劲,默默地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愧疚!

“月儿,不好吃就少吃点,不要让你的爷爷不高兴,待会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可爱大眼睛一亮眯成了月牙状“嗯嗯嗯!”

其实众人都不算太饿,只不过是为了给小可爱接风洗尘特意准备了酒宴而已。

浅尝几口便闲聊起来,话题自然不外乎是小可爱的到来!

熊咆哮,豹子低吼的声音传入饭厅之中,柳松脸色焦急的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柳明志自然听到了雪豹的低吼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有豹子这种野兽!”

“小白!”

小可爱脸色一急放下饭碗朝着外面跑去!

“小胖!”

柳夭夭姐妹三人也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月儿,夭夭你们四个不要去,快停下来!”

柳明志脸色惊变的朝着四个小棉袄追了过去,其余人也急忙小跑了出去!

豹子这种东西的杀伤力对于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可怕,熊咆哮的声音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现在它处于生气状态!

“小白!”

“小胖!”

柳明志拦在了四个小棉袄面前,望着偏院内国宝跟一只通体不见杂质的雪豹正在气势紧张的对峙着!

雪豹拱着身子步履轻盈的围着国宝不停地变换位置,找着给小胖致命一击的最佳机会!

小胖则是缓缓地转动身子以不变应万变,此时的国宝哪还有蠢萌蠢萌的国宝模样,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野兽。

熊猫是熊不是猫,长得再萌萌哒它也是实力不容小觑的凶兽!

“小白!”

雪豹呜咽了一声朝着小可爱转身看来,小胖似乎发现了雪豹的破绽一个熊扑对着雪豹扑了过去!

雪豹察觉到了危险四蹄闪身退去,小胖直接扑了一空在地上翻滚了一下马上转身再次虎视眈眈的盯着雪豹等待攻击的机会!

“都走开!”

小可爱跟雪豹的反应让柳明志知道这雪豹十有是小棉袄带来的,脸色一沉内气凝气低吼了出来!

两只凶兽呜咽一声拍在地上惊慌的望着柳大少,停止了互相对峙攻击的模样!

小可爱还有柳菲菲姐妹四人分别奔向了自己的宠物,抚摸着两只宠物的额头平复它们的心情!

柳明志见到两只野兽在几个小棉袄的爱抚下纷纷温顺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暗中戒备着,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就会出手击杀任意一只保护小棉袄的安全!

好在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意外。

“爹爹,小白饿了!”

片刻左右小可爱转头恳求的看着柳大少,希望能给自己的伴生兽雪豹一点吃的!

完颜飞熊这货平时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吃饭,更别说照顾雪豹了!

适时之下雪豹闯入了国宝小胖的院子,才发生了方才熊豹对峙的局面!

“爹爹马上给它准备吃的,这家伙不会咬人吧?”

“不会,小白可乖了!”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柳明志转身看向柳松“小松,让厨房准备点生羊肉给这只豹子吃!”

“是!”

“爹爹,小白不能吃生肉,不然嘴巴会臭的!”

“烤熟!”

“知道了少爷!”

小可爱趴在雪豹耳朵边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雪豹围着小可爱转了几圈回头望了一眼国宝灵活的翻上院墙朝着完颜飞熊的院子跳了下去!

“老头子,娘,你们该忙忙,我带月儿出去溜达溜达,见见京城的民俗!”

“也好,注意点!”

“知道了!”

虚惊一场的众人也没有了闲聊下去的心思,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柳菲菲姐妹依旧陪着国宝熊猫玩乐!

柳明礼年龄大了,柳萱又不在家中,小胖成了他们几个的宠物!

或许可能一熊传三代也不是不可能!



第九百九十三章创教祖师柳落月

“爹爹,月儿要吃这个!”

“好,你先坐下爹爹让老板给你做一碗!”

“嗯嗯嗯!谢谢爹爹!”

“老板,来两万碗豆腐脑!大份咸豆腐脑!”

“少爷,小小姐你们先做,马上就来!”

“爹爹,月儿想吃甜的!”

“月儿乖,咸的好吃!”

“我不,我想吃甜的!”

“咸的吃着香!”

“月儿就要吃甜的!”

柳大少脸色纠结了好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咬牙对着老板吩咐道“老板,换两碗甜豆腐脑!”

“得嘞,马上就来了!”

“爹爹你真好!”

“能不好吗?为了小乖乖你爹爹都叛教了,以往爹爹可是咸豆腐脑的坚定支持着!”

陪着小可爱聊了没几句老板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放在父女俩面前!

“少爷,小小姐你们慢用,有需要尽管招呼!”

小可爱看着碗里跟果冻一样的豆腐脑舔了舔嘴唇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入口中!

“爹爹,这个叫豆腐脑的东西真好吃!”

“你以前没有吃过也是,宫里锦衣玉食那会有豆腐脑这种东西,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的话爹爹的也给你吃了!”

“爹爹你也吃,月儿跟你一起吃!”

小可爱咬了一勺子豆腐脑送到柳大少的嘴边,眼神渴望的盯着柳大少,希望爹爹能够让自己喂着吃!

柳大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缓缓张开了嘴巴,让小可爱将豆腐脑送入自己的嘴中!

“嗯!”

柳大少咂咂嘴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别说,味道还挺不错!

其实甜豆腐脑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柳大少尝了两口甜豆腐脑之后也开始捧着自己面前的豆腐脑喝了起来。

小可爱喝了几口豆腐脑将眼睛放在了桌案上小碟子的盛放的葱花上面,犹豫了一下小可爱伸出小手捏了一把葱花放进了自己的豆腐脑之中!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瞅着小可爱用勺子将葱花搅拌均匀的动作有些无言以对。

甜豆腐脑里面放葱花,这是什么新邪教的喝法?

莫非甜咸豆腐脑之争又要加入一个新的势力不成?

“月儿啊,这还能好喝吗?”

小可爱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嘻嘻的看着柳大少“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好喝呢!”

“也行,不好喝就别喝,爹爹让老板给你换新的!”

“好!月儿先试试!”

小可爱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脸色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几个呼吸之间一碗新教派的豆腐脑顷刻之间被小可爱解决的一干二净!

“好喝,好想再来一碗!”

“真真的能好喝吗?”

小可爱舔了舔嘴角,直起身子抓起一把新鲜的葱花放进柳大少的碗中“真的好喝,爹地你快试试!”

“试试就试试,月儿都不害怕的事情爹爹如果害怕又怎么保护你呢!”

柳大少鼓起勇气尝试着豆腐脑的新喝法,将葱花搅拌进甜豆腐脑之中心中打着鼓喝了一口。

“咦味道还真挺劲道!”

柳明志身为一个坚定的咸党拥护者被小可爱不经意间引入了一个新的流派之中!

“爹爹,下次咱们喝甜豆腐放茱萸好不好?”

“茱萸是辣的,不能好喝吧?”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万一好喝呢?”

柳大少面对小可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跃跃欲试的点点头“好,以后有机会试试甜豆腐脑放茱萸!”

“爹爹,咱们去逛街,月儿想去在京城之中好好的看看!”

“好,月儿想去什么地方爹爹都答应你,就算你想去大龙的皇宫转转爹爹都给你想办法!”

小可爱眼睛发亮惊喜的盯着柳大少“真的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真的都可以,皇宫爹爹都可以让你去,别的地方还有爹爹进不去的吗?”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略微怀疑的眼神胸膛拍的哐当响,当爹的怎么能能在小棉袄面前说不行呢!

“爹爹你不会跟娘亲一样骗月儿吧,每次娘亲都说话不算话!”

“你娘那个坏婆娘就那样,月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爹爹保证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咱们立刻就去,任何地方都行!”

“拉钩!”

“拉钩,爹爹再给你按个章!”

大小手相对许下了承诺!

柳明志牵起小可爱的手朝着街道之上走去,顺手丢下一块碎银子“老板结账,不用找了!”

“谢谢少爷,您慢走!”

“月儿,你想去哪里?爹给你参考参考哪里好玩,要不爹爹带你去皇宫玩玩吧?”

“才不要,冷冷清清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皇宫是全天下最没有乐趣的地方,月儿才不要去呢!”

“好好吧!”

柳大少想不到天下之人人人向往的地方在小可爱的口中却变得一文不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儿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拥有发言权的存在之一。

柳大少更多的是对小可爱的愧疚,女皇那个性子,加上自己不在身边陪伴,女儿的童年可想而知!

小可爱现在聪明伶俐,跟自己交谈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这是六岁孩子该有的才能吗?这是六岁孩子该有的心性吗?

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小可爱的精明睿智是她消耗自己童年玩耍的时间挣回来的!

“月儿啊月儿,你越是懂事爹爹心里越是难受自责,爹爹欠你的童年该用什么才能弥补得了啊!”

小可爱拉着思绪飞远的柳明志在街道之上四处游荡起来!

“爹爹,我也去这里面玩,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姐姐!”

“好,你喜欢就去!”

柳大少思绪纷飞根本没注意到头顶天香楼的牌匾,被小可爱拉了进去。

“姐姐,月儿又来了!”

好巧不巧那天被小可爱调戏的青楼佳人又在原地呆着!

小可爱撒开柳大少的手飞奔了过去对着佳人的翘臀就是一巴掌!

佳人惊呼声传来柳大少也惊醒过来,望着周围的场景以及拉着佳人抚摸佳人柔软手背的小可爱脸色僵硬起来!

什么鬼!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月儿,快过来,咱们快走,这里不是咱们来的地方!”

然而已近迟了,小可爱本来就已经出名一次了,再次重蹈覆辙直接让天香楼的客人们措手不及。

“爹爹,你干什么,月儿要在这里玩!”

被柳大少一把扛起来就往外跑的小可爱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月儿乖,这里不好玩,换地方,爹爹带你去摸鱼去!”

再次急匆匆跑来的韩妈妈望着小可爱跟柳大少的背影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幸亏自己没犯浑,不然天香楼铁定是要完了!

再加三倍的后台都保不住的那种!

韩忠求情都未必会有机会!

ps老家玩乐的地方全部封锁了,被我几个堂姐拉着逛街,陪她们打麻将,应该只有三更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月儿你能看懂地图吗?”

父女俩从天香楼出来之后在街上逛了几圈之后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柳大少不得不带着小可爱回府休息!

意犹未尽的小可爱虽然带着强烈的不满,但是在柳大少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终于同意跟爹爹回家休息!

整整一天因为小可爱的事情关于收复河朔两地的战报柳明志都未曾来得及仔细思索!

想将小可爱放到柳依依姐妹三人的房间一起住一夜,让姐妹四人彼此促进一下感情,偏偏柳大少一撒手小可爱就瞪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盯着柳大少!

仿佛柳大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无可奈何之下柳明志只能抱着小可爱回到自己的书房一边思考一边让小可爱自己玩耍!

刚开始小可爱在爹爹的书房里还饶有兴趣的上看看下瞧瞧,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无趣起来。

望着坐在椅子上盯着地图深思的柳大少小可爱围着椅子转了几圈之后便钻进柳大少的怀里趴在桌案之上跟着爹爹一起盯着桌子之上的地图看了起来!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重重的点点头,扭动了几下从怀里取出那张精细的绢布地图递到爹爹面前!

“月儿就是看着地图才找到爹爹家里的!”

柳明志怔然的望了小可爱手中的地图一眼“月儿真厉害,地图都会看了!”

“嘻嘻月儿不但能看懂地图,而且还记得地图之上的所有位置,月儿背了好久才全部记在心里呢!”

“真的假的,那你看看爹爹看的是什么位置!”

柳明志以为小可爱完全就是童稚的心里,倒也没有多想,打蛇随棍上抱着小可爱指了指桌面上的地图!

小可爱探着头瞅着桌案之上硕大的地图观看起来!

“这是大龙甘州,颍州与突厥史毕思王庭中间的河朔河套两地,由史毕思王庭的孛儿帖部驻扎!现在大龙好像正在因为这两块地跟突厥的史毕思王庭展开一场争夺地盘的战斗!”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怀中的小可爱,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女儿的天赋简直是出乎了自己的所有预料!

“月儿懂得真多,爹爹考考月儿,月儿认为在河朔河套两地最终的战果之上哪一方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大龙还是史毕思王庭?”

小可爱抿着嘴深思了片刻仰着头望了柳大少一眼,小小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迟疑!

“月儿不知道!”

“没事,月儿说错了爹爹也不会怪你的,爹爹才不像你娘一样跟个更年期的老妖女一样,整天逼着月儿读书识字,月儿该多辛苦啊!”

“应该会是大龙胜利吧!”

“哦?应该?为什么要用应该这个词呢?月儿还不知道吧,如今的史毕思王庭可谓是腹背受敌,东有视若万钧泰山压顶的呼延部落进攻史毕思王庭的边疆,西南有大龙的三十万铁骑深入河朔两地对其当地驻军展开雷霆万钧的攻势算了算了,是爹爹糊涂了,给你聊这些你也听不懂!”

柳明志说着说着就止不住话题,直接将自己分析的战局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小可爱听,说道后来才反应过来,小可爱怎么会听得懂这些呢!

小可爱将粉嫩的小手放在地图之上拍了拍,位置便河朔两地中间位于史毕思王庭孛儿帖部与呼延王庭西部的天狼河之上!

“爹爹说的不错,史毕思王庭是在大龙跟呼延部落的夹缝中艰难求生,可是河朔也好,河套也罢,现在名义上还是属于突厥的地盘啊!”

“月儿说的对,现在确实属于突厥,可是用不了多久这两地就会回到咱们汉家的怀抱之中,这是咱们汉人用鲜血染红过的地方,岂能不回!”

“呼延王庭会同意吗?”

“呼延王庭也在攻打史毕思王庭啊,现在大龙跟呼延王庭才是属于统一战线!”

小可爱拉着柳大少的手在地图之上画了一个大圆圈“爹爹,现在河朔两地属于突厥,呼延王庭也是突厥人啊!”

“月儿,说来说去你怎么又绕回”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眸深凝的望着小可爱小手拍着的地方怔怔出神!

“爹爹,月儿在皇宫读书之时先生教过月儿,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这句话,史毕思王庭跟呼延王庭打的再热闹大龙的进攻都是外敌啊!”

“别人怎么想月儿不知道,反正月儿是不会看着自家的地方被外人攻占!”

“月儿偷听到娘亲跟皇叔爷说过话,娘亲告诉皇叔爷,呼延王庭是不会坐视大龙国收复河朔两地的!呼延王庭跟史毕思王庭再怎么打仗,可是他们始终留着同样的血,大龙才是外人!”

小可爱的每一个字眼都在柳明志的心底翻起滔天巨浪!

眼神复杂的望着地图之上的势力划分柳明志失神的呢喃起来“师弟,你真的不怕大龙的北征大军转道攻向呼延王庭的后方之地吗?”

“月儿是呼延王庭的人的话就会派人从天狼河派一支奇兵给大龙的北征大军一些警告,天狼河东连呼延王庭,东北接金国边疆松州代州,西通史毕思王庭边疆五大部落,稍微迂回一下就可以跟收复河朔两地的大龙军队一些猝不及防的打击,地点就在孛儿帖部西北侧天狼河与固伦河的周边地带!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是哪方敌人,因为这里太复杂了!”

小可爱说完打了个哈欠,将小脑袋转到柳大少的怀中闭上了眼睛酣睡起来。

小手紧紧地攥着柳大少的衣带不舍得松开,生怕醒来之后爹爹消失不见了!

柳明志抱着陷入酣睡的小可爱一动不动,盯着地图脸色可谓是变化多端。

时而惊叹,时而疑虑,时而叹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从日薄西山一直坐到了月上中天柳明志都未曾变过一次地方!

书房中的烛火几乎已经燃烧殆尽,书房中的亮度也变得晦暗起来!

蜡烛噼啪的声音让柳明志回过神来,低头望着躺在自己怀里嘴角挂着口水,琼鼻盯着泡泡呼吸平稳的小可爱柳明志的脊背佝偻了起来!

“月儿,爹爹怎么感觉偷袭荣威候蔡骏前锋营的神秘军队是你派去的呢?你今年才六岁啊,是巧合还是确实如此?”

“多年来的南征北战使我太过自负了吗?”



第九百九十五章姐姐安好

“夫君,你还在书房之中吗?”

“清诗?”

“嗯!是妾身!”

“进来吧,你怎么来了,天才刚”

柳明志陡然间瞥见窗外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级皎洁的月光才明白已经月上柳梢头!

云清诗挑着一个通明的灯笼缓缓走进书房之中,望着柳大少怀中抱着的小可爱脸色有些惊异!

“夫君,月儿这孩子怎么还在你这里?”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生怕惊醒熟睡之中的小可爱“别提了,本想着让月儿跟依依她们三个姐姐睡一个房间联络一下姐妹感情,可是她死活非要跟着夫君,这不夫君看着地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云清诗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要不将月儿交给妾身吧,妾身送她去夭夭她们那里!”

“也好,先送过去吧,也不知道雅姐等急了没有,一忙起来时间忘了,约定也忘了,希望雅姐不会生气吧!”

云清诗一怔本来就被灯笼映照的嫣红的俏脸更加的嫣红起来!

“雅姐姐正在韵姐姐的房中闲聊呢,她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了,知道夫君你一直待在书房之中,担心打搅了你的公务就没让下人通知你!妾身前来也是得到了韵姐姐的授意来看看夫君你有什么什么需要吗?再忙也不能不知道照顾身体啊!”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先回去将月儿放回去吧!”

“嗯,妾身关一下书房的窗户!”

云清诗挑着灯笼朝着窗户走去,路过书桌之时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书桌上的抽屉,眼神复杂难言!

“清诗。”

“清诗。”

“清诗!”

“嗯,夫君怎么了?”

“你发什么愣呢?关窗户啊!”

“哎,妾身马上就关!”

柳明志抱小可爱锁上了书房的房门默默的叹了口气“清诗你想好了吗?有时候冲动可能会使你后悔一辈子!”

云清诗微怔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夫君妾身妾身”

“行了!”

柳明志单手抱着小可爱,一把扯住云清诗雪白的皓腕朝着内院走去!

“入了柳家的门可就别想着再走了,夫君也不会放你走的,命运的枷锁还是自己的枷锁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清诗!”

“夫君你说!”

“为夫不想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柳府你觉得夫君不开口你走的出去吗?当然了,你若是心思不在柳府,不在为夫身上,为夫也不想强人所难,会放你离开的!”

云清诗闻言沉默起来,任由柳明志牵着自己的手腕朝前走去,不知道该如何答复这句话!

“这柳府虽然不大,胜在温馨,为夫身为国公之尊还住着男爵规格的宅子便是为此,扩建一座国公府邸虽然花费不小,但是为夫稍微紧紧腰带就能省出来一座府邸,留下你还是国公少夫人!”

“你也知道为夫从来不会以正房夫人偏房妾室对对待你们几个,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你们都是为夫的妻子,为夫从来没有想过厚此薄彼什么的!是去是留就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了!”

“要留下你我依旧是恩爱夫妻不分彼此,夫君以前对你什么样现在还对你什么样,若是离开为夫保证不会有任何的阻拦,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安然离开,只是”

云清诗的嘴唇微颤,嗓音也有些哆嗦“只是什么”

“只是离开了柳府,离开了为夫之后,你我夫妇再见是敌是友就不是为夫能保证的了,你懂为夫的意思,并不是要禁止你出入柳府的大门,在府里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国公夫人,至于如何选择为夫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

“三思而行吗?”

“对,三思而行,有时候一步踏错想要回头可就难了,亦或者说没有回头的机会!”

“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好,先放下月儿咱们陪雅姐一起回府,雅姐的手艺城中的一些大酒楼都比不上,尤其是雅姐酿得桃花酿更是深得吾心,不怕清诗你笑话,为夫喝了多少美酒,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为夫从来没有怀念过任何一种美酒的味道,唯独雅姐的桃花酿让为夫念念不忘,不舍得与别人分享一二!”

“呵呵”云清诗轻笑了起来“或许夫君觉得雅姐的桃花酿好喝是因为这酒水是雅姐酿得也说不定,毕竟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夫君是心醉人不醉!”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砸吧了两下嘴唇“你的这个说法倒也不错,或许为夫真的是因为雅姐的人才对她亲手酿制的桃花酿情有独钟,人生苦短,难得有几样喜欢的东西,不要错过了以后才晓得后悔,当及时行乐!”

“可惜妾身没有一技之长能让夫君你念念不忘,妾身真的很羡慕雅姐能够让夫君如此痴迷,因为一个人,倾心一种佳酿!”

柳明志缓缓转头望着一手挑着灯笼的云清诗微微一笑“清诗也可以有,为夫不是一直再给诗儿让为夫倾心如故的时间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知道诗儿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为夫念念不忘,因为诗儿而对某样东西恋恋不舍,寝食难安!”

“清诗也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

“夫君,到了!”

“没事,待会路上接着聊,虽然现在已然月上中天了,可是距离明天太阳升起还有很长的时间,咱们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以前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今天都可以得见分晓!今天不行那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吗?”

“一辈子够吗?”

云清诗凝望着夫君幽深的眼神淡笑着微微颔首“不够,妾身还想要下辈子!”

“哎呦,你们两个真肉麻,都过门几年了这话说的比刚成亲的时候还让人腻歪呢!”

齐韵调侃的声音传来,话音一落齐韵便出现在了房门出促狭的望着柳大少云清诗以及酣睡的小可爱三人!

云清诗脸色一晃“姐姐,清诗不是”

“好啦好啦,先进来坐吧!”

“是,姐姐!”

齐韵白了柳大少一眼“你也是,还愣着干什么,月儿受凉了妾身饶不了你!”

“哎,这就来!”

柳大少讪笑两声抱着小可爱走进房中!

“夫君,这就是月儿吗?长得真可爱!”

“雅姐,这就是我说的月儿,事情多变,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云清诗站在一旁望着夫君怀中的小可爱无声的吁了几口长气,眼神有些回忆!

月儿真的跟婉言姐姐好像啊!

数年未见,姐姐安好?

ps新年初二停电了你们敢信?偏偏真的停电了。



第九百九十六章来去一万八千里

齐雅想从柳大少的怀中将小可爱接过去!

奈何刚一动手小可爱便在柳明志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小手紧紧地抓着柳明志衣角不撒开!

齐雅尴尬的看着柳明志悻悻的收回自己的双手!

“夫君,可能月儿没跟妾身接触过,以后慢慢的熟悉就好了!”

“雅姐,别乱想,月儿这孩子有点粘我,初见之下生怕我不翼而飞了,待会把她放下咱们就回府!”

齐雅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并未将小可爱的事情放在心上!

“夫君,让月儿今天跟妾身休息好了,她跟夭夭她们还不熟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大人陪在身边只怕心里会不踏实!”

齐韵站在一旁扯着夫君朝着床榻走去,先行一步弯腰整理床铺,特意给小可爱留出来了一个被窝!

“辛苦你了,这孩子一个人从远方孤身一身来到大龙京城,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齐韵欲言又止的想要开口问一下小可爱身份,毕竟小可爱的出现太过突兀了,于情于理自己身为正房都要问一下小可爱的身份!

不过有齐雅云清诗在场齐韵终究是没有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爹爹,月儿想你,不要离开月儿!”

柳明志刚刚将小可爱放在床上小可爱便朝着柳大少依偎了过去,小手紧紧地攥着爹爹的一角不撒开,嘴中梦呓着话语!

正准备松手的柳大少脸色一僵,心疼的望着怀中眉头紧皱,嘴角梦呓的小可爱重新将其抱了起来朝着屏风外走去!

“雅姐,清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今天就让这孩子跟我睡好了,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齐雅轻笑着点点头“无妨,妾身主要是想来看看你是为何耽搁住了,既然月儿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下来,妾身也不用再辛苦去去月儿的家乡一趟了呗?”

齐雅本就知性大方,早在妹妹齐韵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发现了不对,知道小可爱的身份柳明志肯定还未告诉齐韵,加上有云清诗在场齐雅也没有明言小可爱的身份!

齐雅倒不是怀疑齐韵会有什么不轨之心,主要是担忧云清诗在场!

云清诗进门好多年了,依旧尚未跟夫君同房,肯定是还没有达到交心的地步,虽说害人之心不可信,但是防人之心同样不可无!

然而齐雅姐妹却不知道小可爱的身份在云清诗哪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更甚至比柳大少知道的还要早一些,了解的多一些!

“妾身也没关系,既然如此清诗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夫君你跟韵姐姐安歇了!”

“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有意无意的在天色不早几个字眼之上加重了语气!

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唯有柳明志自己心中知晓了!

云清诗退去之后齐雅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府中明明给其预留着房间,齐雅每次都推脱住不习惯坚决要回自己的府上去住。

柳明志心里明白,齐雅哪里是住不习惯,而是因为妹妹齐韵有些不自在而已!

“夫君,休息吧,总抱着胳膊会发酸的!”

“行,为夫把月儿的事情跟你说说!”

是夜,柳明志一边整理着小可爱脸庞的发丝一边给齐韵讲述着小可爱的身份!

“陛下,玉蝶她们的金雕传书!”

慧儿直接走进尚书房之中,将手里的竹筒放在正在批示奏折的女皇面前!

女皇放下手中购得朱笔直接打开竹筒里面的纸条,片刻之后女皇绝美的容颜有些抽搐的看着纸条之上的内容!

“跟她爹简直一个德行,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到了京城第一件事就去了青楼这种烟花之地!”

“啊?”

慧儿小嘴微张,脸色同样有些怪异的望着女皇手里的纸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陛下,月公主现在是否已经安顿在了柳大人的府上?”

“已经安顿好了,也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能不能认出月儿的身份,若是认出来了”

“陛下,慧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

“陛下不想柳大人认出月公主的身份吗?他们父女俩始终是血浓于水,陛下只怕很难阻止他们父女相认!”

女皇将手里的纸条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赤着雪白的莲足站了起来女皇脸色复杂的长叹一口气!

“柳明志是朕的克星,朕的每次谋划都会被其有意无意的从中瓦解,隆多叔叔还有皇叔都说朕是金国崛起的希望,朕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朕可以带领金国铁骑南下,洗刷大龙给父皇带来威赫兵祸的耻辱,可是”

女皇转头望了一眼墙壁之上柳大少的画像紧紧地攥着拳头,直至握的关节发白毫无血色!

“先是推恩令,再是士子战一次又一次朕总是败在他的手里,他就是上天派来对付朕的存在,是朕的克星,朕一步一步的被其压制着,不想月儿又在他手里重蹈覆辙!”

“金国未来的希望全部放在月儿身上了,月儿的天赋也完全可以担此重任,朕担心月儿跟柳明志父女相认之后会沉迷于父女亲情带来诱惑之中从而无法自拔,将金国兴盛的事情搁置一旁!”

“月公主天资聪慧,一定会理解陛下的苦衷,肯定不会辜负陛下对她寄予的厚望!”

“唉可惜朕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下一双龙凤胎,飞熊飞熊这个样子,月儿若是在难堪大用,金国就真的后继无人了,朕的期望,金国的未来全部都压在月儿的身上!”

“月儿公主去大龙之前留下的文章已经让大龙的北征大军在河朔两地忙乎的焦头烂额,唯一的问题便是火炮的问题,这凭空而出的火炮可是让史毕思王庭吃足了苦头,否则断然不会短短月余时间就攻下了河朔东南,西南两地展望河套草原!”

“颜玉派去五万铁骑突袭荣威候蔡骏的事情还没有败露吧?”

“暂时没有,天狼河地势错综复杂,势力分布散乱不堪,从密探的回信来看大龙现在尚且没有弄清楚何人偷袭了荣威候的前锋营!现在大龙北征的大军对河朔两地的攻势已经不死当初那样猛烈了,变得稳打稳扎起来,万步海带领的大龙骑兵跟史毕思王庭各部的骑兵斗的旗鼓相当,有几支骑兵更是以一敌二乃至敌三将突厥骑兵杀得溃不成军,几乎可以说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不知道何时大龙的骑兵已经不再像当初一样中看不中用了!”

女皇紧紧地凝望着宫殿外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慧儿!

“这就是原因!”

慧儿接过纸条翻看了一下脸色了然起来!

“原来大部分是出征西域诸国的骑兵,那就不奇怪了!”

“唉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如果朕接手的不是百废待兴的烂摊子该多好啊,偏偏朕多年的努力只够让金国恢复如初乃至强上一点,想要打出国门只怕还要再发展二十年,二十年,朕等得,李政那个老东西不会给朕机会,朕每次闭眼,昔年朝拜李政之时他对朕的蔑视依旧历历在目!”

“来去一万八千里,铸就铁骑无双,情理之中!”



第九百九十七章罪在权重

女皇走到铺着雪白兽皮的龙椅之上双手抱在胸口斜着躺了下来,明亮的皓目再次落在了柳大少的画像之上!

“从一个名誉江南的纨绔子弟到一个国士无双的将相之才仅仅在短短的几个月,朕怎么都感觉这里面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朕将关于柳明志的情报反复观看思索了不下上百次,柳明志的改变是从在烟雨楼阁被他现在的正房夫人齐韵从二楼丢下来之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非齐韵的那一下将多年来的纨绔子弟打醒了不成?除了这个原因朕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缘由了!”

“起初大龙虽然在三国之中稳占上风,可是想要一举对抗金,突两国也要付出血的代价,虽胜亦是惨胜,最终导致大龙十室九空,大龙国也将变得名存实亡!”

“是故大龙也只能在气势上压朕一头,想要将金国奈何不过是痴人说梦!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威赫末年被大龙北逐阴山的突厥再次南下,甚至给大龙的边疆带来不大不小的战乱!”

“可是就在李政因为咄陆两部南下当阳书院求策认识柳明志之后一切就变了,变得超乎了朕乃至所有的人预料!”

“大龙突然兴盛的背后好像都是在柳明志步入朝堂之后才发生的转变!”

“边关互市弱金,突两国百姓血性,若非朕及时防备,只怕金国南疆的臣民早就陷入了大龙的贸易之中变得生活奢靡成性,自甘堕落而丧失血性!”

“兵器翻新,直至今日咱们的兵造监都没有研制出与大龙八牛弩相比肩的床弩,轻便却威力远超环首刀的横刀摸索出了一些,可是硬度以及劈砍次数还是比不上大龙的横刀,陌刀就更别提了,徒有其表,威力远远不在一个等次!”

“白莲教内乱,红龙兴起也被柳明志诶破坏了,似乎大龙兴起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柳明志的影子!”

“他就是朕的克星!”

“陛下,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您是否后悔没有将其”

“后悔!悔不该当初,如果上天再给朕一次机会朕一定会亲手将其除去以绝后患,哪怕被柳之安麾下柳叶子弟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之上朕也会除去他,可是到现在悔之晚矣,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去了!”

“如果当初朕死在了江南,死在了柳叶的手里,无论是颜玉回来继承皇位还是飞熊继承大统金国或许都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的可观!”

“唉如今不但大龙兴盛了起来,朕竟然还成了大龙定国公的女人,甚至为其诞下一女,造化何其弄人,让人猝不及防!”

“陛下不要自责了,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府之地的解元郎会有今日之成就,会在大龙掀起一番风雨!”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刚入殿堂门槛的解元郎短短几年成了大龙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柳明志如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嬉皮笑脸的柳明志了!”

“如今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军中柳明志都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李政驾崩了,他的诸位儿子为了皇位从而使大龙陷入内乱!”

“凭借西征积攒下来的威信,大龙北疆六大主城六大武卫之中柳明志振臂一呼顷刻就会有三十万大军随其进京勤王护驾,张狂他们也比之不上!”

“能有这份威慑力的也只有武国公万步海,靖国公云阳,舒国公,威远公他们四人了,可惜威远公,舒国公早已不在朝堂,靖国公云阳镇守云州,朕真是期待柳明志以而立之年坐镇军方会与大龙的新皇产生怎样的矛盾!”

慧儿诧异的看着慵懒的躺在龙椅之上的女皇“陛下是说柳大人将来会与大龙的新皇帝产生间隙?”

女皇嗤笑了两声,盛世容颜之上闪露一丝落寞的神色!

“隆多叔叔从小看着朕长大成人,他都华发满头了朕对其都带着一丝忌惮之意,对其有着不小的防范之意,朕后悔也不后悔!”

“朕后悔怀疑隆多叔叔对朕有不臣之心,毕竟当初满朝文武能够与隆多叔叔相抗衡的只有两人!”

“镇国王跟松和大人!”

“没错,皇叔不在都城,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松和爱卿,朕心里怎能不忧心!虽然朕错了,但是朕不后悔,天家无情,自古如此!身为天子若是对臣子交心那就离亡国不远了!”

“哪怕隆多叔叔对朕忠心耿耿,对金国肝脑涂地从无二心,但是他让朕感到不安,这便是他的罪过!他有能力权倾朝野,架空朕的臣子,这就是他非死不可的理由!”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理?朕坦言告诉你,这个世道之上从来没有道理可讲,剑在朕的手里,朕说的话就是真理,朕说你对,错的也对,朕说你不对,对也不对!”

“因而,隆多叔叔的身死朕心里会愧疚,但是不会后悔,这就是帝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女皇说完这些话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骇人的气势,将君临天下的霸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慧儿明白了,隆多老大人或许更明白,所以才会选择在陛下面前自刎身亡,一宽慰陛下的心思!”

“不但隆多,你也是,朕不怕你心里不舒服,朕直言告诉你,一旦将来提督司让朕感到不安,慧儿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慧儿娇躯一颤脸色惶恐的急忙跪在地上!

“陛下,慧儿对陛下从来没有二心,陛下如果想要慧儿的生命,慧儿坚决不会皱下眉头,亲自将项上人头摆在陛下面前!”

“起来吧,朕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要恐吓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旦李政这个老东西驾鹤西去,不出三年柳明志就会面临跟隆多叔叔一样的危机!”

“这不是朕危言耸听,而是只有皇帝才知道皇帝想的什么,如果朕说错了”女皇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朕说错了,那金国也是真的国运不久!”

“一个君臣和睦的敌人,朕直言不讳的说朕不是对手!”

“柳大人也会?不能吧,柳大人跟大龙朝的安平公主可是夫妇,有安平公主在柳大人应该不会走上那一步吧!”

“大龙立国以来外戚权重的惨重记载还少吗?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有李政的容人之量,同为皇帝身份,朕很佩服李政的气度,但是不代表后继之君也会有李政的气度!”

“因而还是朕说的那句话,柳明志能与新皇君臣和睦,继续延续一段佳话,共兴大龙霸业,那便是上天要亡金国,朕无话可说!”

“打吧,打吧,不论外敌还是党争你们斗的越厉害朕越高兴!只要我金国这几年不生动乱,此消彼长之下,早晚会霸业一统!”

“陛下,现在的太子跟柳大人的关系据探子回报还是相当融洽的!”

女皇仰着雪白的脖颈靠在靠枕之上假寐起来!

“他的罪会跟隆多一样!”

“罪在权重,让帝王不安!”



第九百九十八章归来

大龙瑞安五年六月初三!

小可爱到来之后柳明礼,柳松二人先后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业,宋蕾有身孕在身眼看着是不能耽搁了!

柳松不成亲也不行了,用柳松老爹的意思来说,世世代代要为柳家尽忠,柳松是该成家立业诞下一子来陪伴嫡子柳承志了!

大龙船队下西洋结交万邦的安狗儿的带领之下两万五千大龙官兵历时两年时间正式归航,五月半船队到达海津镇海津港口!

六月初三由安狗儿统领的一干将领以及随船队回国的西洋诸国的使者奔赴大龙京城朝拜!

柳明志坐在凉亭之中看着在府内人工湖边玩耍成了泥人的小可爱姐妹几人捧着茶杯的脸色有些怪异!

于情于理来说相比小可爱金国公主的身份柳依依姐妹三个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如今成了小可爱堂堂公主之尊带着大家闺秀下河摸鱼摸虾呢?

自从小可爱来到柳府之后柳依依姐妹两人连蛊毒之术的修炼都耽搁了下来,成天陪着小可爱爬上爬下,包括最小的姐姐柳夭夭同样如此,齐韵教导的功法完全放置一旁不闻不问!

玩就玩吧,偏偏柳大少还不能离开,必须在一旁待着才行!

遥想十天前因为安狗儿即将带领海外诸国的使臣进京朝拜,皇帝下令文武百官大朝会小可爱因为柳大少半天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委屈的哭天喊地的模样柳大少便无可奈何!

小可爱未免有些太粘着自己了!

哄了半天小可爱才抽噎着睡了过去,从那几天开始柳大少就成了小可爱的贴身‘下人’,必须时时刻刻的守候在旁边!

这不,喝着茶水的柳大少察觉到湖边小可爱投来的眼神点头舔笑了几下回应了过去,小可爱这才心满意足的挽着衣袖继续在水里摸索了起来!

湖中的锦鲤四处翻腾,早已被四个女恶魔折腾的筋疲力尽!

你抓了我就放,然后再抓,如此的乐此不疲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身为鱼的尊严!

还不如给个痛快将吾等放置油锅炸制两面金黄饱餐一顿,这样我们死的也有尊严一些不是!

“少爷,宫里来人了,江河已经带领人马进城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赶到午门如临安门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放下手中购得茶杯“让少夫人准备官袍,我跟月儿交代一声之后便马上入宫,江河巡洋归来非同小可,证实了汪洋大海的西洋之外确有无边的土地存在,今日的朝会势必要载入史册,本少爷必须进宫!”

柳松偷瞄了一眼小可爱姐妹四人笑呵呵的点点头“嗯,少爷想搞定月儿小小姐再说吧!哪天府上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模样小松应该不会再见到一次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装作不愉的扫视了柳松两眼“本少爷岂会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滚你的吧!”

柳松讪笑了两声“是,小松先退下了!”

“月儿,夭夭,依依,菲菲,你们先上来,爹爹有话跟你们说!”

“哎,来啦!”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姐妹四人光着雪白的小脚丫朝着凉亭小跑过来,刚刚逮到的鱼虾瞬间丢进湖里,任其自由的游曳着!

对于来说又是一次毫无尊严的放生行为!

柳明志皱着眉头给四个小棉袄整理了一下小脸之上的污泥,一把捏住小可爱越来越圆润的小脸蛋!

“你个臭丫头,都把你三个姐姐给带坏了,就不能带着你姐姐三个读读书识识字,跟着娘亲做做女红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缩着脖子“爹爹,古有卧冰求鲤,月儿不是想着先练练抓鱼的本事,将来咱们饿的没饭吃了,月儿能给爹爹你逮到鱼熬汤喝嘛!月儿这叫防患于未然,难道为了孝顺爹爹月儿还错了吗?”

柳明志一怔哑然失笑“你个臭丫头片子,一肚子歪理,玩还让你玩出孝心来了!依依!”

“爹爹!怎么了?”

相比于鬼精灵的小可爱柳依依就稳重的多了,性格异常偏向于青莲小家碧玉与世无争的性格!

“爹爹要去上朝了,你是最大姐姐,要照顾好三个妹妹,知道了吗?”

“嗯嗯嗯,爹爹放心,谁敢欺负依依的妹妹依依就放小金咬他!”

柳依依重重的点点头,揽下了这个重任,将大姐大的担当展示的淋漓致尽!

“菲菲也可以保护夭夭妹妹跟月儿妹妹!”

“夭夭用剑戳坏人!”

“嘻嘻,月儿看着姐姐们打坏人!可是爹爹大营月儿不离开月儿的!”

小可爱欢笑了两声之后樱桃小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柳大少这个背信弃义的爹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月儿乖,爹爹要忙着上朝,爹爹忙咱们才能过的衣食无忧,不能耽搁爹爹的公务,姐姐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

柳依依牵着小可爱,轻轻地揉着小可爱粉嘟嘟的脸庞哄着小妹不要那么伤心!

小可爱眼前一亮,不过还是眼神幽幽的望着柳大少!

“今天晚上必须回来,不准出去喝酒!”

“不喝酒!”

“不准去天香楼!”

“保证不去!”

“不准瞒着月儿还有姐姐去胡混!”

“额不去,保证不去!”

柳大少脸色无奈的望着小可爱幽怨的眼神,齐韵平日里跟自己撒娇的一举一动被小可爱有样学样完全复制了过去!

前世的小情人啊,今生只怕得慢慢来还了!

“去天香楼必须带着月儿!”

“行行行,带着你带着不行!”

说顺口的柳大少差点被小可爱带进沟里,好在及时刹车没能许下荒唐的诺言!

小可爱悻悻的皱了皱小琼鼻冲着爹爹吐了吐丁香小舌拉着柳夭夭三个姐姐朝着前院跑去!

“姐姐,你们带着月儿放纸鸢,柳乘风他们两个臭哥哥一点都不爱月儿,都不带我去天香楼,讨厌他们!”

柳明志望着消失在拱门处的四个小棉袄脸色平静眼神幽邃深远!

“婉言,你在我柳明志这里怎么胡闹任性柳明志都可以容忍,不会怪你分毫,但是你若是敢把月儿牵扯到大龙跟金国的朝事之中让月儿伤了丝毫,不要怪我不念昔日的情分翻脸无情!”

“夫君,官袍,是不是月儿又缠着你不让你走了!”

齐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脸上马上挂着淡笑转身过去!

“唉月儿这孩子太黏我了,以后她们四个到了出阁的年纪为夫哭死的心都有了!”

齐韵乐呵呵的将柳明志的外衫去掉,搭在手腕上将官袍披在柳明志的身上!

“还是你太宠着她们四个了,才让她们无法无天!”

“唉,宠点好,还能再宠几年,小孩子长得快,眨眼间就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为夫宠她们也没让她们变得胡作非为刁蛮任性!”

“是啊,真快,妾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转眼之间一双儿女都这么大了,真快啊!”

“傻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为夫是做不到了,只要家庭和睦,什么荣华富贵的,为夫不在乎!”

“妾身当然知道了,这都一手多了,以后千万不能再纳妾了,金女皇那边妾身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万一天下一统了,总不能让妾身将正房夫人让给她做吧!”

“做妾,让她天天给你端茶倒水,为难死她!”



第九百九十九章头顶没布身上无袍

“呦,老柳啊,你这暑病好了?你这身体也不行啊,三天两头的中暑可不行,一月七天的朝会你才来一次,这还是当臣子的吗?”

宫门前柳大少翻身下马,贾统领一边检查着柳大少的衣袍,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语!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讪笑了两声“没办法,娘子多这个身体就容易发虚,哪像你万年单身狗一个,整天龙精虎猛的,中暑了才是怪事!”

“你他娘的才万年单身狗,老子才单身六年好不好,再敢胡咧咧老子可就以下犯上了,国公还没打过,要不今天先让弟兄跟你身上开开荤!”

跟柳大少厮混久了,单身狗的意思贾统领也明白了,每次上天香楼之时贾统领都盯着韩妈妈舍不得移开眼睛,柳大少总会用这句话调侃贾统领!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叹了口气“老贾,嫂夫人都走了六年了,你总孤家寡人也不是事,该续弦就续弦,韩妈妈那边要不要本少爷去代你说说,结个美好姻缘,当不了正房当个偏房也好,有个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比什么都强!”

贾统领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变得正色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再说吧,等下面的俩小子长大成人了再续也不迟,当爹的心思你也明白的,为了孩子自己得过且过就行了!”

“好吧,本少爷理解你,先进去了!对了,那些洋鬼子进去了没?”

“啊?”

贾统领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其口中洋鬼子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就是那些番邦蛮夷的使臣进宫了没?”

“嗨,番邦使臣就番邦使臣,洋鬼子这个称呼本统领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没呢,你们这些文武朝臣不到齐那些蛮夷怎么可能有资格先你们一步进入勤政殿,都被大总管带去易安门等候了,陛下什么时候传见他们才能进宫!”

“那就好,没去呢本少爷就不着急了,还怕怠慢了显得有些失礼呢!”

“黄头发,蓝眼睛,白的跟死尸一样也叫个人了,本统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长得如此如此”

贾统领脸色纠结的挠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竟然还会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

“出类拔萃?这是什么形容词?”

贾统领无奈的耸耸肩“本统领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给他们一个词那也是瞧得起他们,一帮蛮夷之人,别说怠慢了他们,本统领看啊”

贾统领重重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身为天朝上国,怠慢了他们又如何,给他们脸了吗?不服气要么麻溜的滚蛋,要么跟本通麾下的十万禁军掰掰手腕子,打赢了什么都好说,打不赢就乖乖的等着!”

“不好吧,怎么说也是友人,人家可是使者啊!”

“嘁是不是友邦那也得看咱们心情,乐意不乐意承认他们的身份,你这么久没来上朝不清楚,反正本统领是听说了,鸿胪寺的禁令已经颁发大龙所有州府了,这些朝拜大龙的使者在大龙各地州府吃饭喝酒我们身为东道主自然欢迎之至,若是敢闹事狎妓乱我汉家血脉,先阉了其祸根再乱棍打出,各地州府特意辟出监牢两座给他们候着!”

柳大少眉头一挑诧异的看着贾统领!

“嚯王贺正这个老家伙这么刚的吗?”

“那是,你别看王寺卿为人圆滑的很,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安总兵的奏折到了京城才三天,鸿胪寺便开始拟策了,都颁发下去十几天了!”

“得,你这是完全不拿人家当人看啊,不好,这样不好!咱们是礼仪之邦!”

柳大少说着含蓄的话,嘴角却笑的咧到了耳根子,显然对贾统领的话满意到了心里,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劝诫的话!

怎么说咱们也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怎么能一点礼仪都不懂呢!

“滚蛋吧,跟老子装xx立牌坊,你丫的嘴都快笑歪了,赶紧进去吧!”

“得嘞!晚上天香”

柳大少的话说到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眼前浮现起小管家婆小可爱嘟着嘴‘训诫’自己的模样叹了口气!

有人管着自己竟然还感到高兴,怎得一个贱字了得!

“晚上有空到我家喝酒!”

“行!”

得到了贾统领的应允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宫内走去,直入午门过临安门朝着金銮殿赶去!

“定国公,暑病好了!”

“好了好了,你这身体挺好吧!”

“有劳定国公挂怀了,小日子还过得去!”

“呦,老常啊,你这都该告老还乡了,还亲历亲劳的上朝啊,你这不行啊,年纪大了该退就退啊!”

“下官还想再为陛下,再为朝廷燃烧两年,吏部这几年没有后继人才,翰林院这两年是人才凋零,就指望着定国公你膝下的两个虎子为大龙奠定根基了!国子监博士可是没少夸赞他们兄弟二人!”

“额”

柳大少望着老常促狭的眼神讪笑了两声,自己家那俩小子若是能在国子监落下好名声也就不是自己的种了!

想起八天前在小可爱的撺掇之下哥俩带着乔装打扮的小可爱姐妹四人去天香楼闲逛的事情柳大少就牙根痒痒!

小可爱说俩哥哥一点都不爱她的缘故就是因为哥俩被柳大少吊起来抽了一顿之后对小可爱这个小妹妹一直退避三舍!

“承你吉言,承你吉言!本官会好好督促他们兄弟俩的!”

柳大少乐呵呵的回应了两句马上虎着脸快步走去,坚决不再跟老常答话了!

没老东西这个样的,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没这么句句话直捅心窝子的!

半柱香功夫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等候皇帝驾到!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众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政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柳大少的位置欣慰的点点头,这个混账玩意这次终于上朝了,中暑一个月也没谁了!

偏偏你中暑中间上一次朝龙精虎猛的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朕说这是中暑了,不知道的朕还以为你吃了春药!

“吾大龙船队贸易西洋万邦两年之久全队归航,证实了下西洋之策乃是国策,可为我大龙朝,为我汉家开万世之根基,大汉虽已远去,但是我汉血却源远流长!”

“大龙朝,亦是汉家王朝,朝代更替,乃是天道使然,然汉家血脉却烙印你我根骨之上,万古不灭,天佑我大龙,天佑我大龙!”

“陛下万岁万万岁,大龙万岁万万岁!”

“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编钟声响彻大殿内外,李政包括文武百官都转身朝着殿外望去,想要看看这西洋之人到底长相如何!

一炷香的功夫,安狗儿手托总兵印玺带领着十几名将领以及一百多西洋诸国使者缓缓的朝着金銮殿走来!

安狗儿步履沉稳,气势威严,尽显大将风度!

柳大少探着头朝着殿外观望,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洋人有没有什么不同!

望着入眼花花绿绿怪模怪样的衣服柳大少扫视了一下一百多洋人失望的摇摇头。

“头上没布,应该没我富,身上无袍,未必有我豪!”

ps明天应该能恢复三加二更新,三章保底,两更加更!

过年了,都是事情,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第一千章两港总督

“臣大龙船队西洋巡航总兵官安江河参见陛下!”

“臣大龙船队副使谭海清参见陛下!”

“臣护卫舰都统领郭洋”

“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

“臣安江河不负陛下众望带领船队全体官兵两万五千余人由海津镇海津港口出使西洋,贸易万邦。历时两年又三个月,结交西洋诸国共计一百二十三!”

“其中胶脂国,莫拓国,易珊国一百一十三国使者随臣船队远渡重洋前来大龙朝拜五吾皇陛下,愿称臣纳贡以我大龙为尊!”

“臣率领船队西行之时携带丝绸万箱,茶叶万箱,瓷器两万箱,文房四宝一万副,大龙名贵首饰三千副深受西洋诸国王公贵族喜爱有加!”

“所带物资悉数交换,带回银币折合银两一千二百万两有余,金币折合黄金三十万有余,孔雀十只,海底名贵珊瑚三百尊,香料三万斤,犀角十箱,檀木十船共计各种名贵珍宝一千二百六十三件,臣不一一叙述,列表一副请陛下稍后过目!”

“其中倭国长崎县山本家族将领无视我大龙天威,擅自射杀我大龙护卫舰将士,以被臣带领巡航将士平定倭贼,以正天威!”

“航海期间,海上气候多变,一百三十五人因疟疾之症死于海路之上,殉身狂风暴雨之将士八百四十五人,臣有愧,请陛下惩罚!”

“厚葬航海期间殉职将士,抚恤金由户部拟策三倍颁发其家人手中,殉职将士子孙成人之后可接替其父功勋,由吏部拟策,不可懈怠!”

“户部,吏部遵旨!”

“朕亲躬过海津镇,也踏足汪洋大海之上垂钓天下,深知海上之危机远胜大陆十倍百倍,环境险恶尤胜狼口虎穴,尔等将士能带领我大龙船队巡航万万里海疆,扬我大龙国威功德无量,当为后世子孙口口相传,世代敬仰!”

“你们为我大龙奠定万世基业,开我大龙之茅塞,长我汉家之眼界,让吾等井底之蛙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里汪洋之外亦有人烟,朕曾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万里汪洋之外得有人烟否,不亲身躬行,安知乎?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事实证明,下西洋之国策,当名垂青史,以示后世子子孙孙!”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神色威严,带着一股君临天下霸气凛然的气势缓缓走下龙台,神色郑重的望着安狗儿以及身后的一干将领!

“诸位巡航西洋的将领,你们替大龙,替汉家千千万万的百姓奠定了一个方向啊,请受朕一拜!”

李政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十几人鞠躬行礼,毫不在意自己天下之主的威严!

安狗儿十几人脸色一变急忙单膝跪地!

“陛下,臣等何德何能敢当陛下一拜!”

“快快免礼,你们当得,你们当得啊!”

李政不止一次跟柳明志闲聊明君与圣君的不同,李政也时常自嘲自己顶多只是明君而非圣君!

力排众议制定下西洋之国策,劝服满朝文武亲力亲为,直至今日安狗儿巡洋归来再次证明李政是一个敢于开拓,不屑于故步自封的君主!

当为一世明君之称呼!

“诸位爱卿,按部入座,封赏之事待到朕接见完西洋诸国使者之后再行封赏!”

“谢陛下!”

李政神色威严龙行虎步的走到龙台之上大气凛然的坐在龙椅之上注视着殿外!

“传西洋诸国使者觐见!”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者入殿觐见!”

听到大总管尖利的吆喝声,驻足殿外忐忑不安的西洋诸国使臣终于松了口气,在太监的带领之下缓缓走去勤政殿之中!

文武百官都好奇的瞄着长得稀奇古怪的西洋诸国的使臣!

尤其是那些要么白的跟死人一样,要么黑的比木炭还黑的使臣让文武百官来回瞩目,世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极端的两种人!

若非亲眼所见,文武百官属实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奇特’的人种!

“胶脂国特使!”

“苏门特使!”

“安达拉特使!”

“乌克尔特使!”

“”

“拜见大龙皇帝”

“慢着,都不用多礼!”

一百多西洋使臣愕然的看了一眼李政,跟随大龙船队一年多对于汉话西洋使臣或多或少的都能明白一些了!

对于大龙的礼节他们也是一再询问大龙船队的将士们,知道见了大龙皇帝要行跪拜之礼!

见到李政面色威严的模样一百多西洋使臣马上低下了头,他们想起了大龙人的交代,没有允许擅自观看皇帝是大罪!

低下头之后一百多人心中忐忑起来,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大龙的皇帝陛下,行礼行了一半就被阻拦了下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安狗儿这位熟识的总兵官,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些汉话半吊子水平的使者一个提示!

安狗儿察觉到使臣们的目光也茫然的偷瞄了一眼李政,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好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一旁聚少离多的大哥柳明志身上!

柳明志给了安狗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同样偷瞄了一眼李政,不知道这位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几个眼神交流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李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尔等使臣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其各国礼仪不尽相同,你们能来我大龙朝拜已经实属难得,不必事无巨细悉数遵循我大龙的规矩,朕让安爱卿贸易西洋出使万邦,便是为了要与西洋诸国以结交而普天同庆!”

“多谢大龙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在下面诧异的瞄了一眼李政,想不到他阻拦诸国使臣跪拜的缘故竟是如此,默默的叹了口气!

李政有如此包揽天下,囊括四海的胸襟,大龙想不兴盛都难啊!

后世万邦来潮的大清与之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说是萤烛之火与皓月之辉也不为过,起码在心性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柳明志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永乐大帝这么一位传奇性的人物!

汉家历代王朝之中能与李政开比拟的君王也是少之又少!

“鸿胪寺卿!”

“臣在!”

“将诸国使臣带去新建的驿馆安歇,三日之后朕在勤政殿外御安校场摆宴!”

“臣遵旨!”

“吏部听旨!”

“臣在!”

“着旨拟策巡洋总兵官为两港总督,总揽两港一切事物!”

“臣遵旨!”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李政还有所有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满朝文武,两港总督?大龙什么时候有两个港口了?本少爷一个月不上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哪两港,g港n港啊,旁边要不要再建一座医院啊!



第一千零一章翻身了

“臣安江河谢陛下隆恩!”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单膝跪地的安狗儿“安爱卿,莫急,还没封赏完呢!”

“是,臣失礼了!”

“封安江河为海宁候,世袭,赐府邸一座,白银万两,黄金百两,丝绸百匹,明珠十颗!”

“啊?”

安狗儿愣愣的看着李政,这就封侯了,未免太快了吧,要知道大哥从男爵爬到了万户侯的位置可是足足用了好几年的时间!

自己只下了一趟西洋就超过大哥了,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一些!

安狗儿出使西洋之时柳大少西征尚未开始,自然不知道柳明志已经得封定国公的消息,一时之间有些纠结起来!

李政诧异的看着怔怔发愣的安狗儿“怎么?安爱卿不满意这个爵位,你为大龙奠定了万世之基,一跃话封侯已经算是顶天的封赏了,再高的话其他爱卿们可就不高兴了!”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免礼吧!这是你应得封赏,你让朕开了眼界,让朕知道大龙虽大在浩瀚的天下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你给朕指定了一个方向,凭此封侯那是你舍身下西洋得来的!”

“是,臣再谢陛下隆恩!”

殿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都艳羡的看着安狗儿,暗叹自己这些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本来以为一位年纪轻轻的定国公就已经飞的够快了,如今又来了一位飞的更快的主。

直接跨越男,子,伯一跃成为海宁候!

一位有侯爷勋爵又兼任两港总督的新兴权贵人物在自己等人的见证之下诞生了,大龙的朝堂之上一位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

“封船队副使谭海清为海安伯,世袭,赐府邸一座,赏黄金千两!”

“臣谭海清谢陛下隆恩!”

谭海清笑灼眼开的跪拜下来,虽然没有一跃话封侯,但是封伯爵在勋爵之中已经算是中等人物了,说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封护卫舰都统领郭洋”

李政在上面大兴封赏,柳大少悄悄的拽了拽前面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衣袍!

老姜正在掰着手指老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嘀咕着,骤然被柳大少打断思路脸色阴沉的转头瞪着柳大少“干什么!”

柳大少嘴角一抽“老姜,你丫的翻脸比狗都快,本公哪里惹到你了,不是你求着本公给你算烂账的时候了!”

“嘁柳大人,你是户部左侍郎,本官乃是当朝一品户部尚书,你的顶头上司,你对上司说话就这个态度吗?你以为现在老夫还用看你的脸色吗?盈利了,下西洋盈利了,造海船六百多万两,筹备下西洋的物资七十多万两,一下子就被安总督挣回来了一倍还不止,大龙如今不止你一个人会挣钱了!本尚书不用所有事情都指望你了,本尚书从你的阴影下站了起来你知道吗?啊哈哈哈哈!本尚书腰杆子硬了,硬了,本尚书硬了你知不知道,生气不,生气你也没办法,本尚书硬了!”

老姜状若癫狂的仰天大笑了起来,指着柳大少的得意模样好似翻身农奴把歌唱一般兴奋起来!

李政脸色窘迫的望着对着柳大少嚣张咆哮的姜远明,劝阻吧未免有些打击老爱卿的心态,不劝阻吧自己的封赏才说了一半憋得不上不下还挺难受!

其余文武百官也目瞪口呆的望着旁若无人狂笑的姜远明,听着他对柳大少的话语竟然有那么一些感同身受的心酸滋味!

堂堂一部尚书竟然要仰仗辖下的左侍郎‘苟延残喘’,仔细一想还真是挺憋屈的!

柳大少面色尴尬的挠了挠额头冲着老姜努努嘴,示意其注意一下场合!

老姜这才反应过来还在朝堂之上,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尴尬的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臣君前失仪,请陛下降罪!”

话虽如此吗,可是看着老姜不停耸动的肩膀以及憋得异常辛苦的脸色满朝文武总感觉老姜再憋着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李政脸色怪异的摆摆手!“入列吧,户部的事情稍后再议!”

“谢陛下!”

老姜老神在在的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兴奋之意!

“老姜,你丫的未免有些放下碗骂娘的行为啊!”

老姜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请称呼本尚书姜尚书!”

“嗯哼姜尚书,下官有一事请教,请姜尚书给下官解惑!”

“恩,态度还算诚恳,说说吧,本尚书一定不吝指教!”

柳大少望着嘚瑟的老姜紧紧地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个糟老头子别有求着本少爷的一天,否则本少爷铁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道有轮回!

“姜尚书,下官敢问这两港总督是哪两港,为何下官不知道啊!”

“你还有脸说,上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知道就怪了!”

“下官中暑了,得好好休养身体才行!请赐教!”

“两港啊,海津港还有新建的海宁港这两港,都是用于以后船队出海的停泊之用!安总督的奏折到了京城以后五天左右户部跟工部便已经着手开始督造海宁港了,不出两个月估计就要竣工了!”

“原来如此,总揽两港所有事物,封疆大吏啊!”

“可不是咋地,虽说地方不大,可是将来面对的却是整个西洋诸国啊!手中的权利跟油水可以让所有人眼红,安总督年纪尚小,也不晓得能不能担此重任!”

柳明志望着老姜哪怪异的眼神,心里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狗儿跟自己的关系满朝文武全部都一清二楚,毕竟安狗儿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大龙船队的总兵官是自己举荐的!

当时自己担任摄政大臣出征西域,远在千里之外举荐一位白身,他的身份吏部肯定要调查清楚才能拟策!

“姜尚书,不知道当初下官出征之前给你留的书信姜大人你有没有跟满朝的同僚通气啊!”

老姜四下扫视了一下微微颔首“有一半人将自己半数家产购买了货物交到了安总督的手中去西洋贸易,这一次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怎么分成就看安总督的了,剩下的一半人是打算观望一下,如今收获如此丰硕,不知道多少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柳明志轻轻一笑“那就不关安总督的事情了,给了他们机会自己不知道把握,眼红里面的油水起码先过了出资的那一部分同僚才行,安总督那边没有太大的压力,毕竟捞到自己的饭碗中可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分享一口美食的!”

老姜憋着嘴指了指柳大少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个小狐狸!”

“彼此彼此,老狐狸,你也没少捞吧!”

“本尚书差点把夫人娘家的家底掏干净凑了五万两银子的货物,少说也能挣三十万两!”

“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关内侯出资四十万两银子,他又不是傻子,本官估摸着不吃肉喝口汤总可以吧!事实证明跟你打交道的主,都是鼻子灵敏的野猫!”

“陛下同意这件事,收了几成利息?”

“除了上交国库,太子名下三成利!这还只是干利,从西洋的货物一卖才是大头啊!香料可是紧俏货,少说几百万两银子!”

“黑心,什么都不干坐享其成好几百万两的利息!”

“知足吧,谁也狠不过你家老头子啊!”

“那是我们凭本事挣的钱,羡慕你也去挣啊!”

“臣等谢陛下隆恩!”

“退朝,三日后摆宴群臣!”

“恭送陛下!”



第一千零二章风水轮流转

“老夫错了,老夫错了,柳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再给老夫一个机会吧!老夫保证以后坚决不会再在你面前装犊子了!”

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堂堂户部尚书姜远明手里攥着几本厚厚的账本,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小腿,眼泪汪汪的对着脸色嫌弃的柳大少苦苦哀求着,差点涕泗横流嚎啕大哭起来!

每一个路过的官员瞧见这奇葩的场景都脸色古怪的饶了过去,一个个望着老姜的眼神一场促狭,也不知道是谁方才在勤政殿内仰天大笑本尚书硬了!

怎么这才三刻钟时辰都没过就软哒哒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户部的官员无奈的看着自己户部毫无骨气的老大以及一脸傲娇的老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只好瞪了一眼一旁几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文书一眼找找存在感!

堂堂户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如此没有风度真的好吗?

“姜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的颜面呢?快起来,下官承受不起!”

“老夫不,你不答应老夫老夫坚决不起,叫什么尚书大人,这称呼多见外,叫我老姜,老姜头,听着亲切!”

“咱们同部为官,又是多年的知心好友,没必要如此见外!你就把这笔烂账给老夫算干净了吧,除了你没人明白上面的古怪记号啊!你要是撂挑子了,所有文书就得花半年时间重新打一遍算盘啊,你堂堂户部左侍郎,忍心看着下面的同僚寝食难安的打算盘吗?”

柳大少瞄了一眼老姜掀开的账本嘴角挂着一丝斜笑,还好当初自己长了心眼没有将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全部教给文书们,否则那会有今天的情景!

真的应了那句话,天道有轮回,报应不爽啊!

“唉姜大人啊姜大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户部是不需要本公挣钱了,可是算账还得靠本公啊,你那么高兴安总督能帮你解决国库缺钱的问题,不如也让安总督帮你把账本给清算了呗!”

“老夫错了,你就给老夫一次机会吧,忙完了老夫请你去嫖去天香楼欣赏歌舞,好酒随便喝,好菜随便上,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吧!老夫要是再给你装犊子,你就把老夫吊在城门之上展示三日!”

柳大少淡笑着耸耸肩接过老姜手里的账本对着周围的户部官员无奈的笑了笑!

“看到了吧,知识改变命运,你说无奈不无奈!”

几个户部官员瞄了一眼起身整理官帽的姜远明对着柳大少讪笑了两下。

看来以后户部说的算的还是柳大人啊!

摊上这么一位没有骨气没节操的老大,也只能暗道部门不幸了!

柳大人敢跟老大拿架子,不代表自己这些小弟也敢跟老大拿架子!

“别忘了你的许诺!”

老姜讪笑了起来“一定,一定,老夫猪油蒙了心,柳大人不要往心里去,你就当老夫老糊涂了!”

“三天后送回去誊抄!”

“好好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你路上小心一点!你们几个出去敢胡说八道,老夫剥了你们的皮,滚回去办公去!”

“是,下官告辞,柳大人,下官告辞!”

柳明志无语的望着老姜背着手吊儿郎当朝着宫门走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这样没节操的老东西,怪不得能把户部治理的井井有条,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住国库的银子不被亏耗一空吧!”

“大哥!”

柳明志一顿轻笑着将手里的账本收了转身望着站在一边咧嘴干笑的安狗儿扫视了一眼!

“两年多了!”

安狗儿拘谨的笑了笑,丝毫没有了进殿之时的那丝大将风度“是啊,江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老天爷给面子啊,让我安江河没有死在汪洋大海之上,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就好,大哥这两年是寝食难安啊,生怕你跟船队葬身汪洋大海之中,连个尸骨都落不下,若是真的如此大哥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爷爷啊,冥冥之中自有天佑,你爷爷若是知道你一跃封侯,九泉之下知道了也可以瞑目了!”

安狗儿脸色有些暗淡的笑了笑!

“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下西洋一行只死伤了上千的弟兄,可是江河心里依旧是心中不安,以前一个人习惯了,有了兄弟之后才知道他们每死伤一人对小弟来说都宛若割肉一般难受!”

柳明志面色平静的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不过这种事在所难免,还需看开才是,大哥出征西域带出去四十万弟兄却只带回来三十万弟兄,你的心情大哥也经历过,可是不看开又能怎么样呢?你就是整日凄凄惨惨弟兄们也回不来了,死者已矣,生者节哀,好好对待他们的父母比什么都强!”

安狗儿重重的点点头“江河明白了,还记得江河跟大哥说过,江河还要封王呢,这才哪到哪,等江河把西洋全部纳入大龙地图之上,这功劳应该足够封王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身影凝视着安狗儿!

“长崎县的事情谁先动的手?”

“倭人!”

“实话?”

“真的是倭人,郭洋方路他们去交易淡水被弓箭给射伤了,我听说以后”

听完了安狗儿的讲述之后柳明志脸色看不出喜怒,淡淡的望着脖子微缩的安狗儿“屠了?”

“额”安狗儿脸色迟疑的望着柳明志“屠了好还是不屠的好?”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没屠!不过”

“不过什么,接着说!”

“山本家族被我解决了,扶持了当地的一些倭人,要说这些倭人是真狠呢!尝试了权利的滋味之后对当地的倭人比小弟下手还狠辣!”

“解决了就解决了,以后手脚干净点,船队那么多人你纵然身为总兵官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随性录事那可是兵部的人,多是死脑筋,以后找到正当理由不被人拿捏住把柄就行了!”

安狗儿咧嘴一笑“只要大哥不怪江河就好!”

“安心在家里等你等得茶不思饭不想,你这位大哥一走就是两年,回来了好好陪陪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大哥放心,江河懂得!”

“一块回去,大哥给你摆宴接风洗尘!”

“定国公慢走,陛下有请!”

柳明志脸色一僵对着安狗儿无奈的笑了笑!

“你自己先回去,让你嫂子准备酒菜!”

“嗯,小弟先回去了!”



第一千零三章当为并肩王(月票加更)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吧!”

“谢父皇!”

柳明志直起身子望去,李白羽正举着一台烛火陪在拱着身子眼神凌厉的李政旁边望着盯着挂在架子之上的世界地图!

李政苍老的手掌轻抚着地图之上西洋之外的位置有些哆嗦不已,显然西洋诸国有无数国土得到了证实,李政的心情并没想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看到的那样平静!

“证实了!”

柳明志一怔微微点头“全是父皇的大魄力证实了西洋之外确实有无数的国度,如今西洋大小诸国使臣全来大龙朝拜,总算可是安抚文武百官将信将疑的内心了!”

李政直起了略微佝偻的身子走到龙椅之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证实了,朕也老了!西洋的事情想来只有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柳明志望着李政坐在龙椅之上的身影心里一酸,以前那个龙行虎步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气吞山河的盖世雄主真的老了!

不知何时才四十多岁的李政脸上已经越发的沧桑起来,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

若非早已知道柳明志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李政才四十多岁的年纪!

除了那双凌厉的眼眸越发的深邃,李政整个人的形象更像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

一生致力为国为民,李政华发早生,将大半辈子都奉献到了大龙的兴盛之上,柳明志纵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李政真的老了!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万岁儿臣就不虚言了,长命百岁是肯定的!待到整理了金国跟突厥之后,父皇便可全心全意的将经历放在西洋之上了!”

李政幽幽的呵呵笑了两声“长命百岁,上天能再给朕五十年时间就好了,可惜只不过是朕的空想而已!”

“父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天下尚未一统,父皇怎能言老!”

李白羽面带忧色的将烛火熄灭给李政倒了一杯养神茶摆在桌案之上,看得出来李白羽并非虚情假意的奉承李政,而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父皇的身体!

李政端起茶杯轻啄了两口便放置一旁!

“志儿!”

“儿臣在!”

“安江河巡航西洋的功劳虽大,却大不过你献海图的功劳,匆匆六年了,你初来京城之时献上海图之时的情景朕依旧历历在目!岁月无情,犹如白驹过隙,端的是如此无情啊!”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回想起初入京城之时自己不听老管家的祈求执意在街上兜售镜子,那是自己与李政的第二次会面,转眼间已经六七年的光景了!

“父皇说的不错,当初儿臣还是一个未曾见识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而已,眨眼间也已经位极人臣,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唉安爱卿已经封了,不加封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想要什么封赏?说说看,能赏赐的朕一定不会吝啬!”

“父皇能将嫣儿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给儿臣为妻已经是对儿臣最大的封赏了,儿臣不敢再奢求任何封赏,如今儿臣贵为五公之一的定国公在大龙已经贵不可言了,儿臣怎敢再眼封赏!”

李政眉头深凝的望着柳明志,微微松了口气靠在龙椅的靠垫之上!

“你真的不要封赏了?”

“儿臣知足了,父皇要赏就赏赐儿臣一些金银珠宝吧,父皇也知道儿臣生性庸俗,对金银珠宝这些俗物的上心远超高官厚禄!”

“只赏赐一些金银珠宝怎么能对得起你的献图之功劳,安爱卿下西洋都一跃话封侯,以朕看你的功劳少说也得是个一字并肩王,然而你已经成了朕的女婿,这一字并肩王朕是没机会册封了,只能交给羽儿这孩子了,朕最多封你个西凉王,算是应对你平复西域三十八国的功劳!”

李白羽一怔急忙退到一旁“儿臣谨记父皇之言,儿臣斗胆之言,父皇若不幸百年,妹夫若有功江山社稷,儿臣一定不会吝啬并肩王的勋贵之位!”

噗通一声柳明志双膝跪在地上就差五体投地了!

“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圣命,求大哥收回成命,柳明志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当不得封王之位啊!”

“志儿,起来吧!”

“谢父皇!”

“志儿,你说朕还能看到天下一统吗?”

“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下西洋,收西域,父皇的不世功绩之上还差定金国,平突厥就真的可以比拟千古一帝了!父皇明君自有天佑!”

“唉老了,话就多了!人越老越怕死,朕也不能免俗啊,老周!”

“老奴在!”

“传旨吏部拟策加封柳氏齐韵为护国一品贞洁夫人!”

“是,老奴遵旨!”

“柳家虎女柳夭夭柳夭夭太子你说该怎么封?”

李白羽一愣低着头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李白羽试探性的看着李政“父皇,儿臣建议以后加封个同郡主的爵位,与儿臣长女李静瑶同尊,如此一来既不逾制,因为皇妹安平公主的身份也合情合理!”

李政眼眸微眯双手抄在袖子里沉吟了一会!

“这加封不如亲封啊!”

“是,儿臣会将此事铭记在心,亲封柳夭夭为长乐郡主!”

“先记着吧!”

“是!”

“瑶儿今年六岁了吧!”

“回父皇,静瑶过了年就六岁了!”

“你家二小子多大了?七岁了吧?”

柳明志一怔愕然的点点头“回父皇话,儿臣家二小子柳承志过了年就七岁了!”

“六岁七岁,名义上又是表亲,民间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李政表情疑惑的深思起来“唉年龄一大记性是一点都不行了!”

“父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李白羽似乎明白了李政的意思,小声的嘀咕道!

“对对对,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话糙理不糙啊,虽然不是亲生表兄妹,但是也夹杂着血亲关系,亲上加亲啊!”

柳明志闷着头不去看李政的表情,李白羽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柳大少又怎么会听不懂李政是什么意思!

柳承志跟太子的长女李静瑶结成夫妇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又不是三公主的表亲,没有血缘关系的存在,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彻底绑在了李白羽这边没有回还之地了!

关键是一个六岁一个七岁,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一些!

“志儿。”

“志儿。”

“志儿!”

“啊!儿臣走神了,请父皇治罪!”

“无妨,中暑了,身体虚也可以理解!”

“多谢父皇理解!”

“太子!”

“儿臣在!”

“朕想让静瑶跟志儿的二小子结一门亲事,你不会觉得志儿家的二小子高攀你太子的门第了吧!”

“儿臣当然不会,先是皇妹跟妹夫喜结良缘,静瑶若是再能与柳承志成就一门良缘,这是亲上加亲的事情,儿臣怎么会不愿意呢!”

“志儿你呢?太子正妃一直尚未确定,静瑶乃是庶出,相比你家二小子嫡出的身份略有不如,你不会瞧不上静瑶庶出郡主的身份吧?”

“这儿臣当然不会!”

“你们两个孩子的父亲都没有意见,等大事忙完了,着旨礼部同宗人府将此事定下来吧!”

“儿臣遵旨!”

“朕累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眨眼间柳大少去而复返舔着脸讪笑着对着李政搓了搓手!

“父皇,你刚才说要赏赐儿臣金银珠宝的,不知何时兑现?”

李政脸色一黑从龙袍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拿着滚蛋!”

“才五两啊,喂马的草料儿臣滚,马上滚!”

眼看着李政的脸色黑的发紫柳大少识趣的抓起银子小跑了出去!

李政深吸了口气依靠在龙椅上假寐起来!

“老天,再给朕三年时间吧,朕不贪心,朕只想亲眼见到战火平息,海晏河清!”

“陛下,郭太医来了!”

“今天的药不喝了,去静妃那里坐坐!”



第一千零四章酒色权财

“妹夫,你这死要钱的性格还真是让为兄叹为观止啊!五两银子你也能厚着脸皮捡起来,为兄属实佩服你!”

御书房外李白羽促狭的望着攥着五两银子乐呵呵走出来的柳大少,嘴中说着调侃的话语,显然李白羽对于柳大少这种对金钱异常执着的性格也是相当的佩服!

柳大少乐呵呵的将银子揣进怀里“人生在世,酒色权财四字当头,小弟喜爱美酒,贪恋美色,眼热财宝,唯独对着权利不甚上心,四字当头若是离了酒色财三个字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大少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贪财好色,并未有丝毫做作的模样!

李白羽轻笑的点点头“妹夫活的当真是痛彻无比,酒色权财,酒色权财,有人喜好权势,有人喜好钱财,喜好钱财好啊,有时候权势确实会让人蒙蔽心智!”

喜好钱财你开心我放心,父皇也安心,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想起父皇教导自己的话语李白羽乐呵呵的在心中默念几句,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轻松感觉!

几个兄弟就藩的就藩,未长大成人的尚未长大成人,自己继承皇位可以说是一条通天大道摆在自己面前!

朝中的大权在握的老臣在父皇百年之后该退的也该退了,年轻且权高位重的喜好钱财不贪恋权势,李白羽骤然间感觉到今日的阳光都格外的灿烂!

“说句不中听的话,小弟能有今日的地位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逼上来的,大哥想必也知道昔年小弟为了不进京而违抗父皇圣旨的事情!其实相对于做官来说,小弟更喜欢富家翁的闲散生活!良田千亩靠山河,父老尚在子女多。此生足矣,神仙眷侣的生活,此生足矣!”

李白羽思索了一下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大龙朝吏治清明,大龙律之上对于违抗圣旨并未有太过明确的律条,但是因为儒家学问的存在,君臣父子还是颇受读书人的影响,自从父皇登基以来,第二例违抗圣旨而安然无恙的人却是妹夫你!”

“哦?还有第一人吗?小弟孤陋寡闻请大哥解惑!”

“御使大夫夏公明夏老大人呗,说起三……十三年前那件事夏老大人不但违抗圣旨,甚至闯入后宫当场掀开了父皇的被子指着父皇的鼻子大骂昏君无道!”

“夏老大人如今依旧活的滋润,说明父皇并未过多惩罚夏老大人!”

“是啊,夏老大人虽然性子耿直不懂变通,却是皇爷爷留给父皇为数不多的忠于朝廷的元老之一,自从夏大人担任御史大夫以来,一直恪守律己一心为公,父皇当初虽然暴跳如雷最后也只是将夏老大人罚俸半年而已!”

“想不到夏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辉煌的过去,真是小瞧他了!”

“没办法,夏大人虽然时长让父皇烦心难耐,确实不负御史大夫的官位,朝堂之上离不了这种敢于直言劝谏,甚至不惜大逆不道以身犯险的秉直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父皇百年之后老大人的身体依旧硬朗,为兄还想让老大人再为大龙贡献几年岁月,老大人是一面镜子,可以让为君者照到自己不足的一面!”

“大哥有此气度,将来必定也是明君一位,大龙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唉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本宫以后就变成了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了!你们这些将来的肱股之臣可得时刻提醒着大哥,监督着大哥才行!”

“只要大哥不嫌弃小弟罗里吧嗦的让你不厌其烦,小弟愿意为大龙终生尽忠!”

李白羽轻笑着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这么多年了,除了你娶嫣儿过门到大哥的府上一趟,还没闲暇之余去坐坐呢,今天若是闲来无事的话,不如到大哥府上坐坐,你方才说了喜好美酒,大哥府上有两坛七十年的女儿红一直没舍得开封,今天就成全你了,如何?”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淡淡的点点头!

“大哥如此美意,小弟若是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大哥请!”

“出了宫没有身份之分,你我兄弟二人同行!”

“同行!”

柳明志二人翻身上马朝着太子府赶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高大的城墙柳明志脸色复杂无奈!

“父皇,柳明志绝不是贪恋权势之辈,只想跟妻儿老小安度余生,太子将来能放过我吗?”

“吁!”

“太子殿下回府!”

“驸马爷也在,老奴眼拙,失礼了!”

“老于你去让婕儿舒儿吩咐后厨准备酒菜,就说贵客登门,让她们带着李晔,李涛还有静瑶出来见礼!”

“是,老奴马上去!”

李白羽淡笑着将马缰递给了府上的下人,看着正在打量府邸的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

“妹夫,别再看了,太子府太子府,真正值钱的也就牌匾之上的几个字而已,其实比起寻常官员之家还略有不如,父皇登基以来向来不喜欢我们兄弟生活豪奢,为兄的府邸略显简陋,你可别嫌弃为兄招待不周!”

“大哥说笑了,再好的府邸也不过夜眠三尺而已,小弟的国公府如今不一样未曾扩建,房子大了虽然是权势的体现,可是难免显得冷冷清清的!小弟受不了那种没有人气的感觉,反倒是小门小户过得逍遥自在,更重要的是不扩建宅子,省钱!”

“啊哈哈哈这话听得自在,请!”

“大哥请!”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涉足太子府,笼统的扫视了一下太子府的布置柳明志明白李白羽并未说谎!

太子府的布置简直素朴的可怕,多了一股子书香之气。

若非太子府的名头,更多人的人会将这里当做一个有鸿儒居住书香门第!

“太子爷,驸马爷,请喝茶!”

“退下吧!”

“多谢!”

“如何,亲眼所见之后相信为兄没有说谎了吧!”

“素雅大方,倒是一处难得的修身养性的住所,大哥才是真正的雅人,小子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说话间客厅外走来两大三小,三女两男!

两个女子皆是素雅大方落落出众的俏美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贵气,虽然穿着不甚隆重,甚至有些简朴,身上散发的气质足以说明她们不俗的身份!

三个小孩子的身份自然

不用明说柳明志瞧了一眼便已明白!

“太子侧妃陈婕见过定国公!”

“太子嫔何舒见过定国公!”

“小侄李晔,李涛拜见姑父!”

“侄女李静瑶拜见姑父!”

柳明志急忙放下茶杯起身“两位嫂夫人快坐,小弟柳明志有礼了!”

陈婕何舒两女也没有继续客套,施施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们三个也起来吧,姑父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以后给你们补上!”

“谢谢姑父!”



第一千零五章帝王家的女人

柳明志不经意的扫视着李白羽的两个妃嫔的同时,二女何尝不在偷瞄着柳大少这位大龙响当当的定国公!

尚未而立之年得封国公之位的年轻人,在不少人的口中可是一个传奇人物!

寻常百姓之家只知道定国公的名头,可是对于柳大少如何得宠却不知晓!

身为太子的妃嫔,两女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事情,可以说柳大少已然成了大龙将来的顶梁柱。

父皇面前的大红人,夫君也是异常看重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妹夫!

“妹夫,你是第一次跟两位嫂子见面,待会让她们二人好好的敬你一杯!”

“这是小弟的荣幸,应当是小弟给两位嫂夫人敬酒才对!”

“这是大哥不成器的长子李晔,这是二子李涛,想来你也见过,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涛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跟你家俩小子玩到了一起,他们的恩师杨博士的折子可是跟雪花一样的往大哥这边飞,三个孩子在一起将国子监闹得是鸡犬不宁!”

柳明志闻言苦笑了两声,无奈的摇摇头!

“不瞒大哥说,对于教育孩子小弟是及其失败的,我家那俩小子在国子监的名头小弟也有所耳闻,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就是不知悔改,上朝之前翰林郎中还拿这事调侃小弟呢,小弟也是愁的无能为力!”

“一直打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往正路之上引导才行,先不说这些烦心事情了,这是大哥的小女李静瑶,乃是舒儿所出!”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李静瑶,不得不承认李家的基因属实不错,年方六岁的李静瑶已经有了花容月貌的潜质,不出十年绝对是少有的大美人一个!

如此相貌能嫁给柳承志这小子倒也没亏待柳承志!

“美人坯子,不出十年只怕登门提亲的人能将大哥你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可惜被小弟那不争气的小子捷足先登了,将来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会对那小子咬牙切齿!”

太子嫔何舒诧异的望着李白羽,虽然不清楚里面有什么门道,但是何舒已经听出了一些信息!

自己的女儿似乎与柳明志这位妹夫的儿子有了什么难以解开的缘分!

李白羽给了何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乐呵呵的望着柳明志“正好瑶儿这孩子八月份就能入国子监了,到时候让两个孩子好好的交流交流,将来免得生疏了!”

“也好,全凭大哥的意思!”

“舒儿!”

“殿下!”

“以后在家闲着无聊的时候带着瑶儿去妹夫的府上逛逛,李晔李涛你们也是,你们不是整天嚷嚷着在家无聊吗?正好跟着你们母妃去姑姑的府上找你们的几个表哥表弟好好玩玩,但是不能耽搁了学业!”

“知道了爹!”

李晔哥俩激动的点点头,看样子也不是多么安分的主,只有李静瑶茫然的望着几个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跟娘亲的性格有关系,同为六岁的李静瑶跟小可爱一比多了一丝恬静的性格!

两个小姑娘摆在一起一个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个就是活脱脱的脱缰野马。

“太子爷,酒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把那两坛七十年的女儿红打开,本宫要与妹夫畅饮!”

“是,老奴马上就去!”

“妹夫,请!”

“多谢大哥,请!”

柳明志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饭厅走去,两女带着三个孩子跟在后面不声不响,相比下来陈婕的神色对比何舒来说就多了那么一丝激动!

身为太子的女人,自然没有一个不是心思玲珑的人物。

三言两语之间陈婕就明白了两人话语间其中的原委,李静瑶似乎要与柳明志的儿子定下一门亲事。

如此一来自己两个儿子将来的地位是什么样的可就跟柳明志这位当红的定国公有着息息相关的牵连!

或许那个位子也不是不可以想一下!

至于太子嫔何舒,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何舒只为太子产下一女,纵然将来再有一子也因为年龄的关系对儿子造不成什么威胁!

太子正妃迟迟没有定下来,自己儿子李晔长子的身份未必不能变成嫡皇长孙,只要跟柳明志打好关系,自己太子侧妃的关系只要扶正,儿子李晔皇长孙变成嫡皇长孙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些太子侧妃陈婕笑颜连连的牵着李晔的小手紧跟了上去。

一会趁着太子跟这位妹夫的酒劲,或许可以将长子跟定国公的关系拉进一大步!

大龙五公之一最年轻的定国公在朝堂之上的威势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哪怕自己这位太子侧妃也要仰仗一下才行!

何况柳明志不止定国公的勋爵身份,人家还是当朝二品大员户部左侍郎并北疆大将军的身份!

大龙屈指可数的勋贵身份,陈婕身为太子侧妃,对于柳大少的一切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舒自然发现了姐姐一瞬间的转变,抚着小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亲生女儿的亲事却为姐姐的儿子做了嫁衣!

“姐姐,希望将来你能善待一下妹妹吧!毕竟你将来的地位跟小妹脱不了干系!”

不能怪陈婕何舒二女心思复杂,成为帝王家的女人稍微不努力,荣华富贵就会从自己的指缝间悄然而逝!

正如柳大少方才跟李白羽所说的一样,陈婕何舒两女何尝赶鸭子上架而已!

为了自己的将来的地位花费一点小心思,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殿下,太子妃,太子嫔,驸马爷,小王爷,小郡主你们坐!”

老于恭敬的给几人拉开了椅子,面色淡然的将酒桌之上的酒菜尝了一遍之后沉寂的站在一旁服侍着!

“妹夫,初次登门嫂子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妹夫多多海涵,嫂子不胜酒力,薄酒三杯敬你!”

几人刚刚坐定陈婕主动给几人斟满了酒水举着酒杯就要给柳明志敬酒。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陈婕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柳明志一愣急忙端起酒杯“嫂夫人客气了,小弟敬你!”

李白羽淡笑着看着一饮而尽的二人,没有因为陈婕第一杯酒敬了柳明志而有丝毫不愉的感觉!

“舒儿,你也代为夫敬妹夫一杯吧!”

“是,殿下!”

“妹夫,嫂子也敬你一杯!”

“多谢嫂夫人,请!”



第一千零六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们三个敢给姑父添麻烦,在其家中捣乱爹饶不了你们!”

“爹你就放心吧,我们晚上就带着妹妹回来!”

酒足饭饱醉意微醺的柳明志望着三个远去的小家伙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着门旁的李白羽夫妇三人行了一礼!

“大哥,两位嫂夫人请回,小弟先告辞了!”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大哥就不多留了,他们兄妹三人若是惹你生气了,尽管教育,打伤了大哥绝对不会说半个怨字!”

陈婕微微福了一礼“妹夫,有时间来府上喝酒!”

何舒也行了一礼“慢走!”

柳明志瞄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道转弯处的李晔兄妹三人翻身上马朝着府门的方向晃悠悠远去!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将马缰丢给了柳松朝着府内走去“那三个小家伙呢?”

“跟小小姐小少爷他们几人去放纸鸢了,江河在大厅一直等着少爷你归来!要不要小松去给小少爷他们通个话,让他们对小王爷他们客气些,毕竟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

“不用了,放开去玩吧,客气了他们的爹娘心里会不舒服,小孩子嘛,专心玩乐就行了,大人的心思没必要强加给他们!”

“是,小松知道了!”

“柳松!”

“少爷你说!”

“你觉得少爷我算了算了你也下去吧,好好陪陪你娘子,争取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谢谢少爷,小松先告退了!”

“呦,云舒姑娘又吹练上了啊!”

柳大少路过演武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瞥,闻人云舒穿着一身轻薄的劲装玲珑身形动若狡兔,翩若惊鸿在演武场之中手持一根丝带正在翩翩起武!

以往见到这小妮子的时候要么吹箫要么吹笛子,柳大少习惯性的询问一声以往的口头禅,好在及时止住!

听到了柳大少调侃的声音闻人云舒手中的丝带仿若一条带着生命的灵活小蛇,皓腕挥摆几下丝带不然尘埃轻飘飘的被闻人云舒抓在手中!

刚刚修炼完的闻人云舒精致的琼鼻之上带着一丝细汗,俏脸有些嫣红,仿佛擦了两层胭脂一样!

望着回廊内柳大少一脚踩在围栏之上观望自己的身影闻人云舒平复了一下气血朝着柳大少飘飘然走了过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吹箫,上次在江南的时候你偷偷的去跟万姐姐月下私约,为了给你保守秘密你可是亲口答应我要教我吹箫的!”

柳明志打了个酒隔愣愣的望着闻人云舒圆润丰满包裹在轻薄亵衣之下的娇躯邪邪的一笑“现在都可以啊!俗话说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先跟师傅套近乎,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教你!”

闻人云舒俏脸一寒下意识的紧了紧胸口的衣物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姓柳的你不怕姑奶奶将那天的事情告诉韵姐姐吗?”

“嗝怕,怕你本少爷就不姓柳,本少爷还有一个柳大胆的外号你怕是忘了吧,知道怎么来的不,抗旨不遵,圣旨本少爷都敢违抗,怕你小小的威胁,小妮子你怕是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吧!”

女皇的事情柳大少早就给齐韵坦白从宽了,而且已经获得了齐韵的宽大处理!

女儿都找上门了,齐韵都已经原谅自己了,小小的月下相邀配女皇过生日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的小事情而已!

喝了大半坛子七十年的陈年佳酿柳大少难免有些上头,说起话来自然有些不着调口花花起来,直接以小妮子这种轻浮的称呼叫起闻人云舒来!

闻人云舒俏脸发烫,小妮子这种亲昵称呼在大龙说是夫妻之间闺房之乐的称呼也不为过,听到柳大少用如此轻佻的字眼称呼自己闻人云舒难免有些芳心发颤,心思凌乱!

“登徒子,你叫谁小妮子呢,再敢胡言乱语言辞轻浮放荡姑奶奶抽死你你信不信!”

“嗝抽死本少爷,好啊,本少爷再免费送你两根红蜡烛,要抽就玩点刺激的!”

“蜡烛?”

闻人云舒一怔显然不明白抽人跟蜡烛这种照明之物有什么关系!

“滴算了算了,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妮子而已本少爷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本少爷还有事,你该练武练武,拜拜!”

残存的理智让柳大人收回了口花花的毛病,毕竟老爷子的警告自己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真被老爷子‘清理门户’了,自己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不能因为一棵树而辜负了一片大森林不是,自己的人生才刚刚走上正轨,好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想不开!

“你再叫我小妮子姑奶奶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你说过要教我吹箫咱们当初可是击掌为誓的,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莫非要坐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成?”

“额击掌为誓,有这回事吗?”

柳明志晃了晃脑袋,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回忆起来!

脑海中残存的印象浮现在眼前,柳大少纠结的挠挠头,似乎还真有击掌为誓这回事!

“想要我不告诉韵姐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十件事都成!”

“好,你我击掌为誓,十件事第一件事你要教我吹箫,吹奏笑傲江湖曲!”

柳大少揉了揉脸讪笑两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得,本少爷欠你的,箫呢?琴呢?先说好了,只交一次,学不学的会就是你的事情了!”

闻人云舒脸色一喜将手中的丝带搭在双臂之上“你先去后院凉亭等着,姑奶奶这就去取琴箫!”

“知道了,小心点,别摔死了,到时候学不了可别怪本少爷不教你!”

小跑的闻人云舒脚步一个趔趄,狠狠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这个混账东西跟谁说话都有说有笑的,偏偏跟自己打交道的时候嘴巴毒的能噎死人!

“要你管,你喝了那么多酒也小心点,掉湖里淹死了姑奶奶可不会喊人跟你收尸!”

“不劳你费心,果然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嫁出去不是没有原因,这就破嘴嫁的出去才怪呢,白瞎了倾国倾城的容貌,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却给你关上了一扇窗,造孽啊!”

闻人云舒娇躯一顿咬牙切齿的去而复返狠狠的望着晃晃悠悠在回廊之上朝着后院走去的柳大少!

“姓柳的,你说谁嫁不出去呢?”

“哼哼演武场还有外人嗷嚎姓闻的你真是属狗的吗?竟然又咬本少爷,赶紧撒口,本少爷不客气了!”

“咬死你个登徒子”

一场别样的全武行在柳家走廊骤然展开。

正如那句经久不息的俗语描述的一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千零七章无人问我粥可温

“本少爷错了,本少爷知道错了,你快松口,骨头都快咬断了!”

柳大少趴在地上被闻人云舒骑在身上反手擒拿着,手腕在闻人云舒的樱唇之中已经开始溢出丝丝血迹,偏偏武力根本不敌闻人云舒,想要挣脱都挣脱不了!

若是宋清这个贱货在此见到柳大少跟闻人云舒的姿势一定暗暗地给柳大少竖起一根大拇指!

“高手,这他喵的就是高手啊,看似吃亏实则便宜占尽!”

确实,此刻二人的姿势属实有些暧昧了一些,甚至可以说不堪入目羡煞旁人!

“还敢不敢说本姑娘嫁不出去了!”

“不敢了,坚决不敢了,闻人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我嘴贱,千错万错是本少爷的错!”

听到柳大少的求饶声闻人云舒也察觉到此刻的姿势确实有些不太雅观,急忙松开柳大少的手腕从柳大少身上站了起来!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看着手腕之上已经被咬破皮肤冒着血丝的伤口欲哭无泪,好巧不巧这次的伤口跟前两次在当阳书院留下的疤痕分毫不差!

若非事发突然柳大少还以为闻人云舒这小妮子用激光测距仪测量好之后才对自己下的口。

对着手腕的伤口吹着凉气柳大少单手拂去额头的汗迹,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望着一旁抱膝坐在栏杆之上,发丝散落遮住了半边俏美脸庞且将下巴垫在膝盖之上沉默不语的闻人云舒,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喝点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好死不死非要招惹闻人云舒这个母老虎干什么!

“闻人姑娘,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贯彻”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你还记得你答应过爷爷的事情吗?”

柳明志一句傲怨的话尚未说完闻人云舒幽幽的问出了两个问题,语气平淡无比,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柳明志微怔,微微侧头望着抱膝坐在栏杆之上的闻人云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闻人姑娘,我知道”

“爷爷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回来,这都快半年了,他办事办的好久啊,我想回当阳书院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太难受了,韵姐姐你们每日嬉笑逗乐,陪着儿女悠闲度日,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可是谁知道在你们的周围还有一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女子躲在角落里羡慕的看着你们的生活!”

“虽然我的故乡不在当阳书院,可是在当阳书院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已经将那里当做了我的家,京城人声鼎沸繁荣昌盛,街道之上每日车水马龙穿梭不息,可是却唯独容不下闻人云舒一个小小的躯体!”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从在韵姐姐那里见到这首诗到迄今为止的时间已经八年了,以前我不懂这首诗里面的意境,如今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闻人姑”

“我是很喜欢笑傲江湖这首琴箫合奏的曲子,但是我还没有喜欢到低三下四的到处求人教我吹箫,在京城这块宝地,我所熟识的人只有韵姐姐跟你两人,韵姐姐每日不是为了承志,夭夭他们俩的事情忙碌,就是围着你这位如意郎君打转,再者便是料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物,根本没有时间跟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女子聊聊心事!”

“柳明志,你真的以为闻人云舒那么喜欢吹箫吗?其实我很讨厌,在当阳书院的时候除了爷爷奶奶之外极少有人陪我谈心,只能吹箫奏乐,到了京城又是如此,你知道吗?孤独的人内心真的很脆弱的,稍微一点事情可能就会将其击倒在地,这一倒地可能一辈子的时间都起不来了!”

“除了韵姐姐,你说我除了跟你相处之外,我还能找谁!箫曲我可以摸索,但是我很寂寞,举目无亲的孤独感又该用什么来填补!”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你答应爷爷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柳明志!”

柳明志双目愕然的望着转过头来梨花带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在我家生活的很自在很逍遥,真的很抱歉,是我忽略了你在我家举目无亲孤独寂寥的感受!”

闻人云舒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茫然的四下张望了起来“我想回当阳书院了,爷爷在那里等我回去孝敬他,我想回家!”

“云舒姑娘,你现在回当阳书院老爷子未必已经回去了,老爷子亲自把你交到我的手里照顾,不见到他的人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回江南,我必须要做到答应老爷子的承诺,这也是对你安危的负责!”

“负责呵呵继续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负责吗?这样与将我一人丢在当阳书院孤苦飘零又有何异?”

“不是的,先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以后每七日我都会抽出两天时间陪你闲聊,谈谈心事,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一直聊到老爷子安然无恙的归来!我不是还答应了你十件事的吗?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口哪怕是赴汤蹈火柳明志都会做到这十件事,算是柳明志弥补对你的歉意!”

闻人云舒刚刚拭去的泪珠再次泪如雨下一般的流淌了下来“你知道我爷爷去干什么了吗?他真的还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吗?爷爷以往无论去办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将我托付给别人来照顾,唯独这一次将我托付给你来照顾,你还不明白吗?”

柳明志想起老爷子在当阳书院离开之时决然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云舒姑娘,我不是想不到,是不愿意去想,在我的心里老爷子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先天高手,一剑横跨当阳山脉将一群七品八品高手震慑的无人敢动的先天高手,一指出敦煌十二飞仙无有一合之敌的先天高手,我相信老爷子能回来,就如韵儿相信我此生绝不会负了她一样相信老爷子,很盲目,但是我就是相信老爷子会安然归来!”

“爷爷有你这么一个弟子,真的可以死而无憾了,凉亭见!”

柳明志望着闻人云舒的背影嘴角呢喃了两下,脸色幽幽的朝着内院走去



第一千零八章喜事,诺言

“少爷,你的手腕怎么流血了!”

跟闻人云舒一番搏斗之后身上出了汗迹沾了灰尘的柳大少回到内院之后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沐浴更衣!

莺儿用毛巾给少爷擦拭到手腕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闻人云舒在柳大少手腕之上留下的印记,顿时惊呼出来,语气充满了担忧的模样!

“没事,被野猫给抓了几下,不碍事的!”

“少爷你骗人,这明明是人的牙齿痕迹,上面竟然还有胭脂的痕迹,少爷你被女子给咬了?”

“一只偷吃了胭脂的野猫挠的,不碍事的,你看这都已经结痂了,放心吧!”

“真的没事,用不用莺儿给你上点金疮呕呕”

“虽然破了皮,但是也不至于让你看的作呕吧,莺儿你这有些过分”

柳大少本来略带纠结的神情望着莺儿扶着浴桶干呕的模样一句话没有说完脸色惊喜起来,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翻身出了浴桶半蹲在莺儿面前仰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莺儿!

“有了?”

莺儿先是茫然的看着少爷随后也反应过来,望着赤身的柳明志也顾不得羞涩激动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少爷,莺儿的天葵好像过了六天没有来了!”

“那就不用说了,你身体一直没有生过病,铁定是有了,太好了,本少爷又要当爹了!”

柳大少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安耐不住,激动的抱着莺儿在房中打转起来!

“少爷,快将莺儿放下来,孩子,孩子!”

“对对对,可不能动了胎气!小心一点,来,少爷扶你坐下休息一会!”

莺儿娇羞的望着少爷“少爷,莺儿就是个丫鬟,没那么娇贵!”

“不行,莺儿在少爷心里早就不是丫鬟了,你想要名分的话少爷马上给你个名分!”

莺儿急忙摇摇头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殷切的看着柳大少“莺儿不要名分,莺儿就想当少爷的通房丫头!”

“为什么啊,你跟在少爷身边是最久的了,比少夫人还要久,你一直没有开口少爷也疏忽了,是该给少爷的小莺儿一个名分了!”

“莺儿不要名分,莺儿就想当少爷的通房丫头!”

“能告诉少爷为什么吗?是不是少爷哪里做的不对让莺儿心里不高兴了?”

“不是!”

莺儿乖巧的摇摇头,双臂紧紧地握着柳明志的手臂将俏脸贴在少爷的肩膀之上“少爷有很多很多的娘子,少爷的通房丫头只有莺儿一个,莺儿想做少爷唯一一个没人争夺名分的通房丫头,这样莺儿才能感觉到莺儿跟少夫人她们的不同!莺儿是不是很贪心!”

“不贪,一点都不贪,是少爷太花心了,一个接着一个领进门,都忘了你们几个的感受了!”

“少爷不是花心,少爷这是博爱,起码少爷跟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不一样,少爷在莺儿的心里就是世上最好的少爷!”

“莺儿你”

“少爷别再说了,莺儿真的不想要什么名分,莺儿都给你怀上宝宝了,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莺儿吗?”

“好好好,少爷全听莺儿的,以后莺儿想要名分了随时跟少爷说,少爷随时给!”

“嗯嗯!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莺儿也可以当娘亲了,再也不用羡慕少夫人她们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捏着莺儿的琼鼻“都不知道男孩女孩,怎么起,等出生了再起也不迟!”

“也是,不过现在还是先找大夫把把脉为好,万一只是莺儿吃坏了肚子可就丢人了!”

“好,我马上去,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动!”

“少爷,你衣服没穿呢”

“啊姓柳的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给姑奶奶滚!”

“啊少爷你好壮实!”

内院中姑娘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片刻之后柳大少佝偻着身子脸色发窘的对着面色古怪的莺儿讪笑了两声“激动了,激动了!”

一炷香的功夫赛华佗收起莺儿手腕之下的棉垫子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恭喜少爷了,莺儿姑娘确实是喜脉,一个月左右上下了!”

“男孩还是女孩!”

莺儿激动的望着赛华佗,眼眸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赛华佗淡笑着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莺儿姑娘说笑了,老朽再厉害也不能未卜先知,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得等降生了才能知道!”

“也是,莺儿太激动了,赛老爷子你不要见怪!”

“无碍无碍,初为人母皆是如此,老朽开两副安胎药按时吃药,保证将来九成母子平安!”

“多谢赛老爷子!”

赛华佗将一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少爷,药方在此,老朽就先告辞了,就不耽搁你跟莺儿姑娘的喜气了!”

“也好,慢走!”

“少爷,莺儿真的有了,真的有了!”

“少爷知道了,少爷扶你到床上躺会,以后所有的事情交给别的丫鬟就好了,你不需要亲自操劳了,一定要听话知道吗?有身孕了可不能儿戏!”

莺儿本想说还想坚持伺候少爷,想到腹中的胎儿乖巧的点点头“莺儿知道了!”

将莺儿哄睡着之后柳大少为其盖上轻薄的蚕丝被关上房门之后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对于别人家来说孩子多了或许难以养活,比如莺儿当初就是被爹娘卖到柳府为奴为婢,但是对于柳府这种豪门大户来说,不过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情!

完全不用为了以后的生计发愁,尤其是在柳之安那里,不怕你生就怕你不生,有能耐你给老夫生个加强团老夫依旧能养活的了!

加强团是不用想了,柳大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祈求孙女孙子越多越好,儿孙满堂才是最大的幸福。

比多挣几十万两银子都值得高兴!

至于长子将来家产的事情柳之安更是丝毫不愁,儿子比老子有本事啊。

除了将过来要继承柳大少位置的柳承志之外,长子柳乘风,柳菲菲姐妹都有了皇帝亲自封赏的爵位,至于小孙子柳成乾更不用担心了,娘亲身为当朝三公主,爹爹身为当朝定国公,想要碌碌无为都很难!

小孙女柳落月的身份柳之安同样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更不用发愁,既然如此多生几个柳家开枝散叶的越多,将来的门庭就稳固,没有什么不好!

“闻人姑娘,琴箫准备好了吗?”

“那么长带了!”

可以看得出来离开之后的闻人云舒同样沐浴更衣了,全身弥漫着一股花瓣的香味,只是闻人云舒的脸色此刻实在不怎么样。

柳大少很是担忧其状态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将笑傲江湖曲给演奏完毕。

至于闻人云舒脸色嫣红发烫的原因柳大少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属实不是自己有暴露癖的嗜好,只怪莺儿身怀六甲自己一时之间激动的忘记了当时的情况!

“恭喜你了,又要当爹了!”

“赛老爷子的嘴可真够快的,这才多久就传了出去!”

话虽如此,柳明志的脸上却没有带着丝毫不满意的神色,赛华佗不说陪闻人云舒弹完笑傲江湖曲之后自己也会忍不住宣扬出去。

当爹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柳明志跪坐在焚着檀香的矮桌前拨弄两下面前古琴的琴弦,铮铮之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上次跟云舒姑娘合奏笑傲江湖曲还是宣德二十六年柳明志高中江南头名解元之时,时光荏苒,如今已经改制瑞安五年又过了一半了,不经意之间你我韶华都已不在,当初的恰同学少年郎也已为人父了!”

闻人云舒轻抚着手中的碧玉洞箫同样陷入了回忆的神思之中“七年了,真快啊,要不今天你来吹箫,我来抚琴如何?”

“额”柳大少脸色一僵“云舒姑娘,虽然本少爷知道你说的很正经,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还是老样子吧,本少爷抚琴好了,洞箫本少爷确实不太擅长!”

闻人云舒也不继续探究谁来抚琴谁来吹箫的问题,缓缓的将手里的碧玉洞箫抵在樱唇之上!

柳明志见状正了正神色,观看着闻人云舒摆放在桌面之上的曲谱拨动手中的琴弦。

一如当年的情景一样,寄情于山水之间的洒脱意境由琴声悄然而发!

琴声充斥着向往自由,豁达不羁的韵味!

闻人云舒樱唇之下的洞箫适时地吹奏起来,,宛转悠扬洒脱狂放的曲风油然而生,由凉亭为中心朝着柳府散发而去!

或许笑傲江湖曲真的可以让人忘我忘物,二人你吹箫我抚琴一遍又一遍却毫不自知,沉醉于曲谱之中无法自拔!

两人皆是沐浴更衣之后才来的凉亭!

闻人云舒身上那一袭天蓝色的轻薄衣衫也换成了素白色的对襟襦裙,清风袭来,衣摆夹杂着三千垂至腰际的柔和青丝随风飘动。

映衬着闻人云舒天生的桃花眸,俏美绝伦的倾城容颜当真是人比花娇,艳压凉亭周围盛开的满园芬芳!

桃花眸无论如何相看都带着深情凝望的色彩,闻人云舒轻瞟曲谱之时的目光好似在柳明志的面颊之上流连忘返,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生的才子佳人!

一曲终了柳明志双手搭在琴弦之上长吁了一口气。

“山水之乐,远比庙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更加让人心生神往!”

闻人云舒将洞箫从樱唇之上取下,桃花眸凝望着柳府的风景!

“柳明志,如果爷爷真的回不来了,你还会照顾我吗?”

“我要亲手将你交付到老爷子手上才算完成承诺。若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如果老爷子真的回不来了……”

“如何?”

“那我就只能照顾你一辈子了!”

ps今天只有两更,在这个节骨眼之上我其实很不情愿去相亲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很不情愿噗嗤……我坚决不承认我笑了出来。

奈何伟大的老祖宗大禹说过“哪怕洪水滔天,我们也要勇敢的去堵住缺口,直至精疲力尽。”

定时五点半,你们看到本章我已经在路上了。



第一千零九章打架

“夫君,云舒妹妹,你们?”

齐韵的声音让柳明志二人从曲乐中回过神来,此时二人才发现整个凉亭内外站满了柳府的人!

柳之安抚着胡须淡笑着看着凉亭的方向,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江湖,但是不代表柳之安听不懂音符之中透露出的潇洒豁达之意!

柳夫人白冰的娘家可是大龙少有的武林世家,柳夫人年轻之时在江湖之上闯出玉蝴蝶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被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的琴曲从院落中吸引过来的柳夫人眼中中充满了回忆的色彩,似乎又回想起自己昔年在江湖之上纵马高歌的过往之事!

“韵儿,你们怎么来了,云舒姑娘待在府中闲着无聊,想让为夫陪着弹奏一曲笑傲江湖曲,怎么样,为夫的琴艺还看的过去吧?”

齐韵微微颔首,眼神略过夫君停留在驻足凉亭之内对着自己微微含笑的闻人云舒身上!

方才夫君与云舒妹妹弹奏琴曲之时的潇洒气质是自己与夫君相识以来从未见到过的模样!

“莫非”

齐韵不敢去继续往下深思,对着闻人云舒轻轻笑了起来!

“云舒妹妹不愧是闻人爷爷的孙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名不虚传,方才的曲目听得姐姐骤然间回忆起当初跟随师父尤曲到处闯荡的日子,余音绕梁,余音绕梁!”

“韵姐姐,小妹!”

“云舒,有时间教教姐姐这首曲子!”

“姐姐喜欢,小妹自然不敢不从,韵姐姐你想学妹妹随时都可以跟姐姐合奏一曲!”

“韵儿,云舒姑娘这边”

“少爷,小小姐,小少爷他们跟人打起来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朝着府外指着,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柳大少也顾不得跟齐韵她们再说什么,脸色惊变焦急的看着柳松“打起来了?吃亏没?什么人?”

“现在还不知道!”

“抄家伙,本少爷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敢对依依她们动手,本少爷非得找他们老子要个说法不成!”

“是等等,少爷,就是一群小孩子而已没必要抄家伙吧!”

一脸愤然的柳大少脸色一怔也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小孩子打架抄家伙确实有失体统,谁先动的手?不会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吧,她没回来之前依依她们从来没有人在外面打过架!”

柳松面色古怪的扣了扣鼻子“虽然小的不是太了解里面的情况,但是依依,菲菲三位小小姐正在驾着一脸怒色的落月小小姐朝着内院赶来,落月小小姐叫嚣着要”

“要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柳松挠了挠后脑勺“落月小小姐非要带着自己的宠物豹子去咬那些敢抢她们纸鸢的小公子哥们!乘风小少爷他们有些鼻青脸肿的,似乎跟人打了一架!”

齐韵脸色一急“承志,乘风他们受伤了!”

“回少夫人话,脸上带着淤青,不是太严重,几个小小姐倒是安然无恙,身上”

“依依姐姐,菲菲姐姐,夭夭姐姐你们放开月儿,月儿要跟他们决一死战,抢我爹爹给的纸鸢,还敢打我哥哥,月儿非得让小白咬死他们!”

柳之安夫妇也急忙走了过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了过去!

柳依依姐妹三人正抱着挣扎不停的小可爱朝着内院走来,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一左一右驾着小可爱的胳膊,柳菲菲身高较高托着小可爱的双腿,三个姐姐抬着小可爱脸色泛红的朝着内院走来。

纵然如此小可爱依旧挣扎不停,大有跟不知身份的‘敌人’决一死战的气势。

几个大人也看出来了,若非柳依依三个姐姐揽着,小可爱这个架势真的有牵着雪豹前去迎敌的架势!

姐妹四人身后跟着捂着脸颊的柳乘风哥俩还有李白羽家的同样揉着下巴龇牙咧嘴的李晔哥俩以及乖巧跟在一旁的李静瑶!

合着不单单是自己这几个崽子跟别人干架了,还有这哥俩也参与了其中的战斗!

“爹爹,你快劝劝月儿妹妹,她非要去跟人家决一死战!”

片刻之间柳依依姐妹三个终于将小可爱拖到了柳大少等人的面前,将小可爱轻轻地放到地上之后,姐妹三人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一旁的栏杆之上喘着粗气。

看样子将士气正盛的小可爱拖回来姐妹三个属实累的不轻!

小可爱刚一落地,爬起来就要张牙舞爪的往前院冲,目的正是其宠物雪豹的住宅处!

“哎哎哎谁敢揪我辫子我咬爹爹爹爹”

柳大少一手捏住小可爱的马尾辫,虎着脸望着张牙舞爪一脸‘凶狠’模样的小可爱“月儿,又不乖了!”

似乎发现自己挣脱不了爹爹的束缚,小可爱乖乖的停止了挣扎,委屈吧啦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是他们先抢月儿纸鸢的,你不帮月儿报仇就算了,好要教训月儿吗?”

“爹爹,什么时候教训你了,你看看把三个姐姐累成什么样子了,先跟爹爹说说怎么回事!”

“他们要抢月儿的大纸鸢,乘风哥哥他们就跟别人打起来了!”

“乘风,怎么回事?”

齐韵以及赶来的青莲满脸心疼的看着脸上带着淤青的柳乘风哥俩,不过夫君正在询问也只好压下心底的疑问!

柳乘风缩着脑袋举着一个烂的不成样子的纸鸢朝着柳大少跟前送来!

“童武,魏清庭,李邵阳,李贺,周文刚他们几个在城外见到了月儿妹妹的大纸鸢比他们的还漂亮,就要跟月儿妹妹交换一下,月儿妹妹不同意就发生了争吵!”

“然后呢?”

“然后李邵阳就想动手抢月儿妹妹手中的绳子,被我跟弟弟还有李晔哥哥他们拦了回去,他们一不小心将月儿妹妹的纸鸢拉了下来,摔得不成样子,然后我们就打了起来,不过我们一直护着姐姐跟妹妹,没让她们几个受伤!”

柳明志将目光从几个儿女身上扫视了一遍,看其一个个眼神炯炯有神的模样就知道没有说谎,眼神在破烂的纸鸢之上深凝一下,柳明志便发现这个纸鸢不是一般的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纸鸢好像是自己出使金国归来陪齐雅在城外放飞的哪一只,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当做纪念品保存的完完整整,想不到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蹲在柳乘风哥俩面前淡笑着拍了拍哥俩的肩膀“干的不错,是个当男子汉的样子了!童武,魏清庭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我们在国子监不一个班级,乘风也不是很了解!”

“姑父,是童相,魏相二弟家孙子,皇叔爷他们的孙子!”

“柳松,牵狗,上门要说法,无法无天!”



第一千一十章一惨还有一惨

“夫君,等一等!”

“韵儿,怎么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已经清楚了,并不是乘风他们几个的过错,难道别人要抢自己的东西还得笑脸相迎的将纸鸢递上去,低三下四的请到家里大鱼大肉让他们吃上一顿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走他们才行吗?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是里面牵连着左右宰辅,还有端王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呢,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牵连着他们怎么了,现在不好好教育孩子,小时候抢纸鸢,大了岂不是要强抢民女,自己的孩子不教育,本少爷帮他们教育,子不教父之过,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韵儿,这事情交给混小子自己处理就行了,孩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都不敢出门要个说法,当爹的岂不是太失败了!混小子放心去,大不了找你岳父去!”

齐韵脸色一急“我爹都不在朝陛下?”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给齐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朝着李晔哥俩看去!

皇长孙被打成这个样子岂能轻易了事,纵然不是嫡长孙,那也是顶着皇长孙的名头,此事不但有柳乘风他们几个家伙的事情,里面还牵连着太子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齐韵了然的点点头走到柳大少面前为其整理一下衣袍“夫君,不要冲动,否则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放心吧!”

柳明志瞄了一眼几步外的李晔兄妹三人凑到齐韵耳边轻声嘀咕道。

“月儿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一些,为夫主要是想弄清楚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还是有意针对为夫跟月儿来的!”

齐韵一怔似懂非懂点点头“既然夫君心里有谱,妾身就放心了!”

“韵儿,你带着他们几个去”

齐韵听着柳大少轻声交代的几句话脸色有些古怪的地点点头“妾身知道了,要不要让娘帮个忙,妾身怕弄疼了他们几个!”

“也好,让娘帮忙最好!我先去换身衣服,不穿着国公袍服出门为夫怕镇不住场子!”

“妾身明”

“谁,是谁家的混小子敢对夭夭她们出手,姑奶奶把腿给他们拧折了,欺负到柳家头上了,是当柳家上面没人吗?”

“乘风,疼不疼,让姨娘看看!”

众人愣愣的看着三公主牵着柳成乾走过来蹲在柳乘风面前的身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姨娘,乘风不疼!”

“谁打的你们,姨娘去跟你们把场子找回来,姨娘身份不够就找你们外公对了,这事你们在理不在理?”

“在理!”

“在理就行,这事姨娘给你包了!”

“嫣儿。”

“嫣儿!”

“啊?夫君你怎么还在家里啊,都不出门去要说法吗?”

“我”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后知后觉的三公主,以前也没有发现三公主竟然还如此的护犊子呢!

小可爱转了转玲珑的大眼睛,一把扯住三公主的衣袖晃动了起来!

“姨娘,他们要把月儿抓去当童养媳,让月儿伺候她们吃穿用度,爹爹都不帮月儿去报仇!”

“反了他们了,哪家的小兔崽子敢夸下如此海口!”

小可爱脸色一喜“姨娘,月儿给你带路,乘风哥哥说了,一个叫李邵阳,一个叫李贺,还有叫童武跟魏清庭的!”

“李邵阳,李贺!”

三公主面色古怪了一会羞答答走到柳大少旁边“夫君,妾身帮不了你,还是你们自己去吧,对了,妾身还煲着汤呢,妾身告退了!”

众人看着牵着柳成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三公主彻底懵逼了,这是来干什么来了!

小可爱更是眨巴着大眼睛,小嘴久久未曾闭上。

嫣儿姨娘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的性格自己特别喜欢,但是说好的拉着月儿上门报仇呢?

“行了行了,都别添乱了,就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办理吧,我先去换衣服了!”

“爹爹,月儿也跟你去!”

“来吧来吧,你个小惹祸精,你来了之后柳府就没有消停过,你可真会给爹爹找事情!”

小可爱也不害怕柳大少,笑嘻嘻的扑到爹爹背上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揽着柳大少的脖子任由其背着自己朝着房间走去!

盏茶功夫换了一身衣袍的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出来朝着凉亭走去。

“夫君,你看这个样子行不行?”

“爹爹!”

“爹!”

柳大少望着躺在挡板之上包扎的跟木乃伊相差无几的几个小家伙满意的点点头,这效果简直刚刚的!

将一脸茫然的小可爱放到地上柳大少掂起来柳乘风哥俩的胳膊晃了晃,软绵绵仿若没有任何骨头一样。

“韵儿,不会伤身体吧?”

“娘说了,三个时辰恢复原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怎么感觉不够惨啊,厨房里有没有鸡血?”

齐韵俏脸一怔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这就行了,小孩子打断胳膊打断腿已经够可怕的了,真打的血肉模糊也太假了!”

“也是,为夫考虑不周,这样就这样吧,本少爷非得讹要个说法不成!柳松,小五你们抬着挡板,先去童相的府上!”

“是!”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好像要去找人火拼一样气势汹汹的打头朝着府外赶去,后面跟着抬着挡板的下人。

小可爱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拽着唯一一个没有包扎绷带的李静瑶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女皇若是见到平时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女儿被爹爹养成了一个疯丫头模样的女娃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或许会当场翻脸,化身母老虎对着柳大少龇牙咧嘴!

柳府的大门缓缓关上柳大少直接翻身上马准备抄右相童三思的府上赶去!

“少爷你看!”

“吁!”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朝着自己家府门前赶来的六辆马车一扯马缰停了下来!

小可爱李静瑶两个小姑娘也好奇的钻出马车探头观望了起来。

“定国公,你这不是想要带着你家的儿女逃走吧,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得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教子无方不可!”

“简直是目无王法,本官也要参你一本不可!”

“算我一本,小孩子打架有下这么死手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沙场之上血战而归回来的呢!”

“本王跟你没完,想跑?今天不给个说法本王就是跪死在金銮殿也要皇兄给个交代不可!”

“定国公,你教的好儿女啊!”

不出意外六辆马车全部停到了柳大少的战马前将其团团包围起来,一声声怒斥声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就知道说话的主人带着浓浓的火气!

右相童三思一身常服牵着一个猪头,不对应该说是一个被打成猪头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钻出马车,面色带着浓重火气的紧紧盯着骑在马上面色愕然的柳大少!

“好惨!”

柳大少急忙晃了晃脑袋,定睛仔细看了一眼童相牵着的猪头,仔细看还是好惨!

“这是小孩子打架的手笔吗?”

“卧槽,这个更惨!”

柳大少心里嘀咕了一声,望着端王李杨牵着一个岁左右拄着拐杖的小男孩心里直犯嘀咕,事情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啊!

小男孩一瘸一拐的模样久经战场的柳大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并非是装模作样,而是膝盖真的受了轻伤。

“卧槽!”

“我去!”

“哎呀妈呀!”

“乖乖呦!”

六个马车先后相继钻出的六个大人物,每一个人身边都带着一个比柳乘风他们惨上十倍的小孩子。

最惨的一个是被两个下人架下马车抬着走来的,具体伤到了哪里还真不好说!

“大爷爷,就是马车上的那个小女孩,用蜈蚣吓得我们不敢动,然后让柳乘风,李晔他们对我们拳脚相加!我屁股都肿了,一坐下就疼得冒汗!”

“爷爷,清庭说的没错,就是她,叫什么月儿,用手举着一个蜈蚣差点放到我们的衣服里面吓唬我们,还有两个姑娘一个举着一条小青蛇,一个举着黑蝎子!”

“那个举着一条小青蛇的姑娘会功夫,比我们几个还能打,能打就算了,还用毒蛇吓唬人,叫柳依依还是柳菲菲来着!”

“就马车上的那个叫月儿的打的最狠,骑在李贺的脖子上是左右开弓,非让我们叫她奶奶才放开我们!”

“叫一声还不行,还得连着叫三声才行!”

“叫了三声还得磕头作揖才算数,这是小姑娘吗?这简直就是母老虎再世,太凶狠了!”

六个最小七岁左右,最大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指着马车上探头探脑的小可爱,叙述着小可爱残酷的暴行!

望着小可爱的眼神皆是带着一丝深深的惊恐之色,仿佛小可爱不是一个粉玉雕琢的小可爱一样,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小恶魔一般!

躺在挡板上的柳依依姐妹三人,还有柳乘风李晔哥四个眼神有些躲闪的朝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探了探头,目光落在了探出马车的小可爱身上,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仿佛回家之后老爹手握训子棍的凶狠的模样已经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李晔哥俩虽然不熟悉柳大少,但是出门前老爹李白羽的话依旧在耳边萦绕,若是敢给姑父惹麻烦,回到家腿给打折了!

柳大少愕然回头望了一眼小可爱,眼角抽搐几下,从几个小家伙口中说出来的霸道小恶魔真的是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柳落月吗!

不过柳乘风几姐弟说是童相他们孙子抢小可爱风筝的事情柳大少还是深信不疑的,起码自己的几个孩子绝对不敢肆无忌惮的欺骗自己!

事到如今只好错有错着了,没办法的事情,这出戏硬演也得演下去!

将目光从小可爱身上收了回来,柳大少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脸色一寒提起马背之上的天剑便翻身下马虎视眈眈的望着端王六人!

“找说法,本国公还没找你们呢,你们还有脸上门找说法,先是抢我女儿纸鸢,更是仗着痴长几岁身强体壮将我儿女打的卧病在床,对小姑娘你们也下手,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端王几人望着怒气冲冲的柳大少神色一愣,这跟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啊。

“柳松,把依依她们抬出来,给端王叔他们看看成了什么样子!”

“是!”

柳松招呼着几个下人将柳依依姐弟几人一一摆开放到端王几人的面前!

“好惨!”

“这么惨!”

几人情不自禁的张嘴说出了几个词,全都愕然的看着躺在挡板之上的柳依依姐弟!

“哼,他们几个最大的才八岁不到,还有四个女孩子,四个女孩子将六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也相信!说法,既然谈到说法”

柳大少手里的天剑往前一横冷冷的扫视着端王几人!

“今天不给本国公一个说法,不要怪本国公不念同朝为官之情!”



第一千一十一章谁更护犊子

“定国公,你休想掩盖事实的真相,你这几个女儿的手臂无力的耷拉在一旁,明显是骨折了,他们几个有多大的力气会将几人的胳膊给打折了!”

端王李杨松开手中拄着拐杖的小男孩李邵阳上前几步仔细审视着柳依依姐弟几人的伤势,一眼就瞧出了柳依依几人伤在何处!

柳明志心生无奈,想不到端王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柳依依几人伤势的端倪,不过到了如今自己鼻息强撑下去才行,起码自己这边还是占着道理的,毕竟是他们几个男娃子先抢小可爱的纸鸢,到哪里自己都说得过去!

“端王叔你好会强词夺理啊!这可是我的亲生骨血,那边的两个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次子李晔李涛兄弟,纵然本公狠下心舍得打断亲生骨血的胳膊,岂会胆大包天到折断皇长孙的手臂,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公因为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何至于因为颜面问题将几双儿女以及外侄子折断手臂来威胁你们!”

“将心比心的想一想,端王叔你们会为了因为小孩子打架折断他们几人的手臂来本公府上讨说法吗?会胆子大到打断太子殿下的两个儿子吗?端王叔你敢吗?”

“你”

端王脸色一怔,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扪心自问他还真舍不得打断孙子的胳膊!自己虽然在朝堂之上有些权势,后来端王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皇兄手里的蚂蚱而已,虽然皇兄还给了自己一些权力,可是也不敢打断李晔他们兄弟俩的手臂!

“定国公,你不要在这里花言巧语了,谁不知道你武功深得前帝师闻人政老大人的深传,想要不伤到她们几个小孩子的筋骨折断他们的手臂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左相魏永望着自己二弟家的孙子屁股受伤双腿不能沾地的模样脸色阴沉的望着柳大少质问出了自己的话语。

自从自己伤了阳根绝后之后对二弟家的几个孩子简直是视如己出,如今视如己出的孙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柳明志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一个武官身份打扮的人,此人便是北疆退下来的武将之一周成行。

“周将军,身旁的孩子便是你的次子周文刚吧,你也是少有的七品高手,你舍得用功夫折断你儿子的手臂吗?如果你舍得本公愿意承担此次几个孩子打架的所有责任!”

武官纠结的望了一眼自己除了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样的儿子,若是舍得折断他的手臂又怎么会牵着他出马车呢!

“定国公,末将是不舍得,但是也并不能说明犬子几人有能力打断你几个儿女的胳膊吧!定国公你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想要打断人的手臂仅靠拳脚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只怕很难实现吧!”

“没练过功夫不代表不能使用其他凶器!你们几个说呢?难道没练过功夫的人用刀就杀不死人了?没练过功夫的人用刀枪棍棒就打不断别人的胳膊吗?”

“大爷爷,我们真的没有打断他们的手臂,那些木棒根本我们用拳头怎么可能打将他们成这个样子!”

柳大少眉头一挑眼神欣慰的望着魏永身边有些发福的小胖墩陡然眼神一冷,久经战场之上积蓄下来的煞气全力朝着小胖墩魏清庭压了过去!

“你刚刚说到了木棒,魏相如果不是聋子的话你孙子的话你听得应该很清楚,拳脚是打不成这个样子,使用木棒了可就难说了,小孩子打架竟然还使用了凶器,若非我几双儿女命大,是不是就不只是打断手臂了,而是被乱棍打死呢?”

魏永嘴角哆嗦几下,瞄了一眼身边的小胖墩,自己再三交代不要说出使用木棒的事情,想不到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竟然还是说漏嘴了!

魏永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力感觉,本想着还想借着端王以及老对手童相几人的势来给这个少年得志的定国公一个教训,如今能不能收场都是两说的问题!

小胖墩望着柳大少平淡却犹如面临一座大山压顶一样的眼神浑身哆嗦起来,也顾不得屁股之上的疼痛紧张的抓着魏永的衣袍惊恐的低下了头“大爷爷!”

柳大少身上的煞气别说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寻常的普通百姓都未必承受的主,小胖墩没有当场吓尿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了。

虽然柳大少没有将身上的煞气凝实压在小胖墩身上,但是身上的血气依旧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就说当初张狂在扬州逼问车夫马蹄铁的事情之时,眼神凝聚的煞气直接将车夫一个成年人吓得瘫软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是最真实的例子!

古人认为只要身上的杀气足够强烈,鬼神都不敢靠近半步,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也并非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言!

上过战场的人跟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不同!

魏永无论如何恼火孙子的不争气,也不想见到小胖墩被柳大少吓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将小胖墩拦在自己的身后左相眯着眼眸不满的望着柳大少!

“定国公,对一个小孩子释放战场之上的压力,未免太过了吧!”

柳明志将目光陡然转到魏永身上,魏永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只有切身的感觉到这种从战场之上带出来的煞气魏永才明白自己的孙子没有吓尿已经多么的坚强了!

柳明志的眼神虽然平淡无波,但是那双黝黑的眸子犹如一把利剑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底发憷!

这种眼神他在六卫大将军身上见过,在武国公靖国公身上见过,就连一旁的周成行身上也有,但是跟柳大少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魏相,本公虽然官位不如你,但是本国公身份定国公与你左相正一品之位身份相同,你们的孙子都用木棒将我儿女打的躺在挡板之上了,本公还不能给他们一些压力了不成?”

“我们没有用木棒打到他们几个,就是马车之上的叫月儿举着血红的蜈蚣的夺走了我手里的木棒,将我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要不是我叫她几声奶奶说不准早被她打的头破血流了!”

柳明志一声闷哼差点没有笑了出来,强忍着心底的笑意柳明志收回了身上的气势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一眼!

“一个十岁的男子汉,被一个人六岁的小姑娘夺走手里的木棒,这话你们也信?舐犊情深本公可以理解,但是护犊子护到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要说法,你们是觉得本公好欺负,还是觉得太子殿下好欺负,这里面可是还有皇长孙的存在呢!”

柳大少埋怨着几人护犊子,反而忽视了要谈护犊子自己不比几人差上几分。

“那个叫月儿小姑娘会功夫!”

出乎柳大少意料的是躲在魏永身后的小胖墩魏清庭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指责小可爱,虽然带着对小可爱的惊恐,可是却也比其他几个小屁孩强上几倍了!

“月儿,出来走两步给几位大人看看,身上到底有没有带着功夫!”

“来啦爹爹啊呀唔唔唔月儿疼!”

众人望着小可爱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眼泪汪汪哽咽不停的小可爱眉头直皱,下个马车都能摔成这样,怎么也不会练过功夫吧!

几人可不认为小可爱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着如此成熟的心性,一瞬间就会想出这样的对策来欺骗自己。

偏偏在朝堂之上的老狐狸没有发现他们眼中的小姑娘趴在地上侧着脸呜咽着给几个姐姐哥哥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抽噎起来!

柳大少嘴角抽搐几下,有心去扶起小可爱又怕演崩了,只能冷着脸继续盯着几人!

“多好的功夫啊,下个马车都能摔倒的功夫,你们能被她打的叫奶奶还真够有本事的!”



第一千一十二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大少言辞之中的讽刺之意几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偏偏却无言以对!

虽然心里确信自己家的孩子不会欺骗自己,可是见到小可爱的笨拙模样,以及柳依依姐弟几人的凄惨模样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犯嘀咕!

端王几个少数人心知肚明自家孩子确实是动了木棒这种超乎打架之外的凶器,可是见到自家孩子的惨状还是情不自禁的心生怨气。

如今见到柳大少暴跳如雷的模样,以及几个孩子的惨状他们不认为自家的孩子欺骗自己,或许是几个孩子下手之时因为混战的缘故出手失了方寸也不是不可能。

“月儿的手都摔疼了,那么嫩的手怎么可能抓的住木棍。”

小可爱可能还觉得天下不乱,举着自己粉嘟嘟的小手“不知廉耻”炫耀着。

不过小可爱确实没胡说,确实自己的小手很粉嫩。

柳大少悻倖的揉了揉鼻子“小孩子的骨头尚未定型,可谓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你们的孩子手持木棒打不成这个样子吗?还说本公小女月儿将他们的木棒给夺过去,若不是她的几个哥哥姐姐将她护在身下又怎么会受伤如此之重,她们是傻子还是呆子,死死地等着挨打,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童相,你也是少有的通情达理之人,你家孙子有没有告诉你他使用木棒的事情?你可要搞清楚了,小孩子可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下官可从来没有跟童相有过恩怨,如今竟然因为小孩子打架而交恶,里面有什么门道童相还是好好想想吧!”

“得罪了本公不算什么,皇长孙李晔的事情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跟太子殿下,跟陛下去交代吧!太子正妃尚未定下来,皇长孙是不是嫡皇长孙谁又说得准呢?”

“这件事的终归原因还是你们几家的小子眼馋我女儿的纸鸢,若是几位大人穷到给孩子买纸鸢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大可跟本公说一声,本公的俸禄再不多也能支援你们几两银子来!”

右相童三思眉头深凝的望着柳明志,眼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左相魏永,端王李杨二人,嘴唇抖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沉寂了半盏茶功夫,几人相视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躺在挡板之上的李晔哥俩眼神都带着一丝丝忧色。

但凡跟太子有实力竞争的皇子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驱离京城就藩了,不出意外的话太子继承皇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自家孩子打了皇长孙的事情可大可小。

几人心思各异,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这次小孩子的打架事情真的是仅仅因为争夺一个纸鸢,还是自家的孩子被有心人拉下了水。

若是前者还好解决,谁家吃亏赔礼道歉就可以解决。

若是后者的话里面的水可就深了,传到陛下跟太子的耳中,左右宰辅当朝亲王,武官聚集在一起对付定国公,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柳明志望着几人深思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马上恢复如初,他就是利用这些大人物生性多疑的性格故意将纸鸢的事情淡化下来,往别的地方去引导!

越是在朝堂之上厮混久的人物,越是性格多疑,屁大点的事情只要夹杂着皇家的人物都会跟自己的利益挂钩!

只要几人想的越多,小孩子打架受点伤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只要没有打死或者打残就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恩怨!

童三思幽幽的望着自己的孙子童武“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到底用没有木棒?”

童武闷闷的低下了头“用用了,被他们夺走了,然后把我们几个打了一顿!”

“先前为什么不跟爷爷说!”

童武朝着李邵阳以及魏清庭三人的方向转了一下头“怕丢人!”

童三思朝着端王李杨二人的位置抬了一下眉静静地望着童武“怕丢人还是怕丢人就不该打输了去找家长告状,是不是你们先抢别人的纸鸢!”

“是清庭还有邵阳说要跟那个叫月儿的小姑娘换一下,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用木棒打到了他们几个吗?”

“没有打到了吧,当时混在一起,我也不确定他们打没打到!”

童武脸色纠结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好一个不确定,你掺和了这件事还想撇干净吗?”

柳大少淡淡的看着童武,语气不咸不淡对着童三思说出了一句话!

童三思神色微怔站了起来淡笑着看着柳明志缓缓走去轻声嘀咕道!

“柳大人,稍安勿躁,老夫教子无方,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来给你家孩子买些补品,这件事情柳大人也明白或许咱们都是棋子而已,正如柳大人所说,老夫不至于拿不出给孙子买纸鸢的钱,继续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妥了!”

心里暗道两个字,柳明志脸色还是幽幽的望着童三思“下官缺这一千两银子吗?下官带着孩子们出门童相不会以为下官是为了一千两银子吧,下官要的是一个说法,我儿女被抢纸鸢难道还要站着任你们孩子肆意妄为都不能反抗不成?”

虽然已经牵起了童三思心里的疑窦,柳明志还是没有马上顺坡而下,这些老狐狸稍微一个不对劲就会被他们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演戏嘛,就要演的全活了才叫演戏!

童三思眉头紧皱的盯着柳大少“柳大人,小孩子之前的打打闹闹而已,继续深究下去咱们结仇可就被有心人给如愿了!”

“呵呵童相这话说的可真轻巧,打断了手臂也叫小孩子的打打闹闹而已,本公不怕被有心人利用,只想为孩子们讨一个公道而已,起码皇长孙是站在下官孩子这边挨的打,本公不怕太子殿下那边交代不过去!”

“柳大人,这不是一个公道不公道的事情,老夫知道你也明白现在朝堂之上的情况,左相那边跟老夫势同水火,加上一个端王爷老夫如果好过不了,柳大人你那边相信也不能有多妙哉,你少年得志,朝堂之上可是有很多人对你眼热的很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夫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就息事宁人如何?”

柳明志装作深思起来,眼神不时当着童三思的面朝着端王李杨几人那边瞟着!

收回眼神面色带着忧色的望着童三思“童相的意思是皇长孙跟下官犬子待在一起被打之事太过蹊跷,并非因为一个纸鸢而已?”

“恶了你跟太子殿下的交情,恶了你与我们几人的关系,我们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联合在一起对付你一个少年得志的英才,结交朋党之嫌,一箭三雕的计谋啊!”

本少爷没想这么多啊,就想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给搅混了,柳大少愕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马上面色忧色望着童三思“好歹毒的计谋,下官得罪谁了竟然如此算计下官!”

妈耶,到底是老狐狸,屁大点事都能想这么多,若是本少爷再吹严重点你岂不是会想的茶不思饭不想!

“唉,朝堂之上形式错综复杂,老夫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人算计我们,太子殿下眼看着要继承大宝,却让老夫的孙子殴打了皇长孙,这是要将老夫拉下深渊啊!”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些老狐狸,有时候没有的事情愣是能想出这些门门道道出来!

实不知几李晔兄妹三人之所以跟柳承志他们在一起就仅仅是太子想要让李静瑶跟柳承志熟悉一下而已!

“童相你的人情下官受了,但是下官有个要求!”

“说!”

“童相查到了幕后之人一定要跟下官来一封书信!”

“一言为定!”



第一千一十三章当归!当归

端王几人望着轻声嘀嘀咕咕的柳明志童三思二人,眉头紧皱不已!

想要偷听两人在嘀咕些什么勾当,却又碍于身份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候!

“柳大人,老夫教子无方,愿意拿出银票五万两给你家孩子赔偿汤药费,如果几个孩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登门,老夫保证负所有责任,方才柳大人你答应老夫的话可不要忘了!”

五万两?答应的事情?柳明志微微一怔心底一沉,暗骂一声老狐狸!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童三思竟然还摆了自己一道,顺便坑一下几个对手!

一千两的汤药费说成了五万两,欠自己一个人情说自己答应了他的事情。

偏偏自己还无话可说,说出来魏永他们几个也不见得会相信,反而认为自己欲盖弥彰!

“银票稍后老夫会派人送到府上,老朽先带着不孝孙回去了,老夫一定会好好教训孙子的!”

童三思没给柳大少反应的机会便拉着孙子上了马车,片刻之后消失在街角失去了踪迹!

魏永脸色阴沉的扫视着童三思消失在街角的马车,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柳明志的身上深思了一会带着一丝怪异的笑意朝着柳大少缓缓地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嘀咕了一会的二人淡笑着行礼告别,至于柳明志与童三思达成了什么样的勾当魏永不知道。

然而自己与柳明志谈论的事情童三思已经在场的几人同样不清楚,魏永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躺在挡板之上的李晔哥俩,让下人抬着屁股受伤的小胖墩乘车离去!

“定国公,你跟左相右相不会密谋着怎么对付本王的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望着端王“端王叔说笑了,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嫣儿在小侄也不能跟外人连在一起坑害皇叔你啊!”

端王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乐呵呵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到底还是一家人更亲近,邵阳这孩子的事情皇叔给你赔礼道歉,他们怎么赔皇叔怎么赔,李晔哥俩的事情”

“小侄会给太子殿下去一封书信,就说嫣儿多日不见李晔他们心生思念,要让他们兄妹三人在寒舍住一段时间,至于风声能不能传到太子殿下那里就看你们几位的手段了!”

李杨重重的点点头“好,好一个定国公,皇叔承了你这份情,以后有事尽管招呼皇叔,告辞!”

“慢走不送!”

“定国公,末将……”

柳明志望着端王的声音眯着眼睛淡笑着对周成行两人地啊你按头“有皇叔出面赔礼了,本公不能不卖这个面子,你们跟童相一样就行了!”

“多谢定国公大人大量,告辞!”

片刻之后所有人走的一干二净,仿佛小可爱他们几人因为纸鸢而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少爷,你太厉害了,想不到小小姐她们将这几个公子哥打成这个样子都被你轻易化解,反而让他们欠了你一个人情!”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望着街角处眉头紧皱“厉害?本少爷看是自己太年轻了!”

“啊?少爷你说的小松不太明白!”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天剑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松“六辆马车,六个孩子,却只有五个长辈出现,另一个待在马车之上的是谁,端王叔看向马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

“李贺!李贺!李贺!李贺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何嫣儿听到李邵阳李贺二人的名字前后的反应如此之大!”

“李贺不是端王的孙子吗?”

“孙子,这孩子从被下人扶下马车站到端王身边安静的跟个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马车之上的长辈会是谁呢?既然来要说法为什么不现身一见!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因为纸鸢,还是针对本少爷来的,亦或者是”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马车委屈的揉着小脸的小可爱凝望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天剑丢到柳松手里!

柳松面色一红将手里的天剑急忙挂在马背之上开始运气平复呼吸!

“少爷,下次千万记着天剑不能被有内力的人碰,会死人的!”

柳明志淡笑着蹲在李晔的面前“告诉姑父,李贺是谁的孩子?”

“他是小侄的十皇叔!”

“十皇叔!”

“对!”

“那你们怎么会打起来?李少爷可是你皇叔爷的孙子,你们平日里都不亲近的吗?尤其是你十皇叔未成年怎么可能出的了皇宫!”

“李邵阳跟小侄从小在国子监就不对付,十皇叔我见得面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根本不熟!”

“在我家为什么不说?”

“小侄都没说完,姑父你就说牵狗去要说法,小侄见你有恃无恐的模样加上姑姑在一旁助威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李贺也在国子监进学吗?”

“嗯嗯嗯,十皇叔在赵博士的门下进学,我们平时见面的机会根本不多,姑父你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太多了!”

“你十皇叔在你们皇爷爷那里得宠吗?”

“不知道,这个你得问父王!”

“没事,不用紧张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姑父也不会告诉你爹你娘她们你们打架的事情,不想挨揍就在姑父家养好伤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打架的事情”

“小侄带着弟弟妹妹陪乘风弟弟他们在姑父家的后花园玩了一天!”

“聪明!姑父看好你!”

“小松,将他们抬到我娘那里恢复原样,让大夫给他们治好伤口带到书房来见我!”

“是,少爷,对了少爷,天剑以后”

“小松麻溜的滚,少爷你高兴一点,气大伤身!”

柳大少将马缰递到小九手中“送到马棚去吧!然后带着静瑶郡主去嫣儿那里!”

“是!”

“月儿,你这是想去哪里啊!”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围着马车轮子准备逃走的小可爱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了小可爱命运的小辫子!

“嘻嘻爹爹月儿要去尿尿!”

“嗯?”

“月儿要去方便,快憋不住了!”

“叫奶奶,左右开弓,拳打脚踢,月儿啊,你可真是爹爹的好闺女,要不是爹习惯了不要脸习惯了巧言善辩,今天丢脸可就丢大发了!你还有脸嚷嚷着要去跟别人决一死战,你看看都把人家打成了什么样子了,什么时候练得武功?”

小可爱娇嫩雪白的食指逗逗飞起来,望着爹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柔嫩的脖子!

“在皇宫娘亲要让月儿文武双全才行,月儿一边认真读书,一边练习慧儿姨娘教给我的交给我的”

“什么?”

“分筋错骨手!”

柳大少无奈的一拍额头“你娘!”

“爹爹,你教给月儿的不准说脏话!”

“你娘还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爹爹刚刚没说完呢!”

“月儿的娘亲那么漂亮,你想不想她?”

柳明志一愣,女皇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小可爱期待的眼神微微颔首“想,怎么能不想!”

小可爱一把抓住柳大少的手腕亲切的盯着柳大少的眼眸“娘亲想爹爹,爹爹也想娘亲,那月儿带爹爹回金国好不好,我给娘亲写信,让她带很多人来接你,就不怕走不了了!人家爹爹跟娘亲都住在一起,爹爹跟娘亲也住在一起好不好!”

柳明志脸色一怔微微攥着小可爱的小手叹了口气“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小,不该考虑这些大人的事情!”

“可是月儿不想有了爹爹就没了娘亲陪着,有娘亲陪着就不能见到爹爹,月儿想娘亲,可是又舍不得爹爹,虽然娘亲时长逼着月儿读书,强迫月儿练武,可是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对月儿最好最好的人,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娘亲见不到月儿会不会难受!”

“月儿,爹爹是有苦难言,跟你娘的事情爹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不要想这么多,无忧无虑的跟着姐姐哥哥生活着好不好!”

“可是月儿想娘亲了,娘亲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在落月谷的当归亭望着南方看着月儿生活的好不好!”

“当归亭?”

“嗯嗯嗯,娘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月儿去落月谷外的当归亭坐上半天,娘亲告诉月儿,曾经有一个人答应她,红豆发芽君当归,娘亲尚书房外的红豆树都比月儿还高了,可是那个人还没有回来,那个人是不是爹爹啊!”

“怎么可能,种子明明用开水”

“爹爹!”

柳明志失神的呢喃了起来“红豆发芽君当归,当归,当归亭,被煮过的种子发了芽还长成了树苗,这难道是天意不成!”

“当归,当归!落月谷,柳落月!婉言啊婉言,你让柳明志可如何是好啊!”

“月儿,爹爹背你回家!”

“哦!”

小可爱发现了爹爹的情绪不太对劲,也没有继续再说关于娘亲的话题!

柳明志背起小可爱驻足门前的台阶朝着皇宫的方向久久的望了一眼!

十皇子李贺,纸鸢,一箭三雕!

是本少爷想的太理所当然了,还是童相他们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你是要借机为太子殿下铺路了,还是发现了月儿的身份!亦或者说是仅仅只是一个误会,皆是我们疑神疑鬼了!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柳明志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半天前散朝之后御书房还跟自己乐呵呵闲聊的父皇会转眼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爹爹,你说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将小可爱往身上托了托朝着府内走去“爹爹没说什么,但是爹爹要给月儿认识一个刻骨铭心的好东西!”

“真的吗?爹爹快点走,月儿好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别急别急,你的哥哥姐姐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们几个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真的那么好吗?”

柳大少微微驻足望了一眼夕阳西下的斜阳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当然了,当你们长大之后你们就知道那夕阳下的奔跑,是你们曾经逝去的青春!”

“好复杂啊,月儿听不懂啊,爹爹你走错了,这不是去书房的路,这是去爷爷那里呀!”

“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马上就懂了,至于去你爷爷那里也没有走错,不去爷爷那里怎么能请来你们喜欢的好东西呢!”

“好东西原来是爷爷的,但是爹爹为什么你笑的月儿好害怕!”

“怎么会,爹爹笑的不和蔼可亲吗?”

“像大灰狼!”

“老头子,在吗?”

“有什么事?你不是去讹要说法了吗?”

柳大少将小可爱从背上放了下来,在小可爱茫然的神色中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在柳之安的书房门前高举双手!

“柳家子孙柳明志跪请老头子焚香祷告柳家列祖列宗!”

“什么意思?”

柳之安疑惑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柳明志要立训子棍!”



第一千一十四章训子棍不能打女儿

房门应声而开,柳之安一身员外袍面色古怪的走出书房!

淡淡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大少以及咬着食指好奇的望着自己的小可爱柳之安清了清嗓子!

“你确定要立训子棍?他们还没有一个十岁呢?是不是太早了!”

柳大少想起方才在府门外几个小家伙的模样毅然决然的点点头“确定,这个时候不立训子棍,等十岁了我怕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子不教,父之过!可以宠爱但是不能溺爱!”

柳之安抚着已经见白的胡须微微颔首“好吧,你去挑一根枝条吧,老夫去焚香!”

“是!”

“爷爷,爹爹,你们要去哪里啊?”

小可爱萌萌哒的瞪着大眼睛盯着柳之安父子俩,对于两个长辈稀奇古怪的谈话完全感到云里雾里!

再聪明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小可爱尚未意识到自己兄妹几人的厄难即将到来!

“爹爹去给月儿准备好东西啊,你爷爷也是!”

“真的吗?月儿也去,爹爹背!”

“嗯哼月儿啊!”

柳之安捏着嗓子有些不忍的望着小可爱,想要提前给小可爱提个醒!

小可爱一手揪着柳大少的袖口诧异的望着柳之安“爷爷,怎么了?”

柳之安瞟了一眼柳大少扣了扣眼角的污痕“月儿啊,如果你相信爷爷的话,去你奶奶那里给她端两杯茶水尽尽孝心,不信的话唉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好好品品爷爷这句话,你细品!”

小可爱歪着脑袋,头上的蝴蝶结扑棱棱的似乎想要展翅高飞翩翩起舞一般,望着柳之安的背影小可爱仰头看了一眼笑意古怪的爹爹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巴起来,不时的打着转,显然在飞速思考着!

“走吧,爹爹让你在你们兄妹几个人之中成为第一个见识好东西的人,不要说爹爹偏心!”

“哎呀啊呀呀月儿要去方便了,憋不住了,爹爹月儿要去方便了!”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抬手准备要牵自己的小手猛然双手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朝着柳夫人的内院跑去,显然已经从爹爹大灰狼一样的笑脸中发现了不对劲!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趴在拱门处探头探脑偷望着自己的小奶袋无奈的摇摇头!

“跑吧,好好的跑吧,不要说爹爹没有给你机会,让你们先跑三十九步又能如何!”

柳明志嘀咕了几句步伐轻巧的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放下一些瓶瓶罐罐轻笑着望着推门而入的夫君急忙迎了上来!

“你这些瓶瓶罐罐的干什么用?”

“给他们几个配一点去殇的外敷药,以免到时候留下了什么疤痕来!”

柳明志接过齐韵手里的瓷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凉至极的味道传来,让柳大少的精神为之一振!

“好,好东西!”

柳大少将瓷瓶重新塞到了齐韵的手中朝着齐韵挂在梳妆台旁边的雪剑走去“娘子,你的雪剑为夫用一下,一会就给你送回来!”

“夫君想用就用呗,不用跟妾身说的!”

“配完外敷的药散之后你去莲儿那里一趟,商量一下配置一些跌打药跟金疮药备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啊?谁受伤了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提着齐韵的雪剑朝着门外走去“对,有人受伤了,六个呢,屁股开花的那一种!”

齐韵俏脸透露出无限茫然的神色,夫君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呢?

不过齐韵也没有耽搁,快速将手里的瓷瓶混掺在一起之后便带上房门朝着青莲的房间走去!

柳大少朝着后院的种着不少花草树木的湖边走去,想来在那里应该能找到一根用上一辈子的训子棍!

提着雪剑在湖边溜达的柳明志穆然眼前一亮,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根与众不同的纸条,拇指粗细,修长笔直,简直是天生的顺手家伙事!

柳明志心里有预感,凭借这跟训子棍家里铁定要鸡飞狗跳起来!

柳承志小可爱这几个熊孩子的青春将正式在这根枝条下拉开序幕,是他们终身难忘的青春!

三下五除二手中雪剑猛然出鞘,冒着森冷的寒气,剑光闪烁柳大少手中的雪剑在枝条之上飞转腾挪,最终反手一削,一根三尺半左右的训子棍自然而然的落入柳明志的手中!

收起雪剑柳明志握着训子棍挥动了几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手,轻巧,灵便,简直是让家宅安宁的无上神器!

脸色幽幽的朝着内院望了一眼,柳大少将训子棍在手里敲打着龙行虎步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赶去!

耽搁了这么久,想来柳承志几个家伙胳膊之上的问题早就被柳夫人恢复原状被柳松这家伙安排到了书房等候自己!

“嗯”

路过三公主的房间之时柳大少陡然停下脚步,虽然这次没有小儿子柳成乾掺和其中,但是带着柳成乾未必不能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

柳成乾这货已经三岁多了,是该让他知道知道在柳家是谁说的算了,想要惹事的时候回忆起今日的情景应该会多几分顾虑!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柳大少清了清嗓子“嫣儿,成乾这小在不在你这里?”

“驸马爷安好,公主殿下不在房中,奴婢正带着成乾小少爷读书呢!”

三公主的丫鬟绿葵恭敬的望着站在门旁的柳大少!

“得得!”

“成乾乖,来,爹爹带你去看戏好不好!”

“看戏,好啊!”

长相跟柳大少又七成相似,虽然才三岁已经长得异常俊朗的柳成乾乐高兴地丢掉手中的书本朝着柳大少飞扑过来!

望着相貌更遗传了三公主肤色的小儿子柳成乾柳明志将训子棍别在后背腰带之上弯腰将其抱了起来!

“嫣儿呢?”

“公主她她”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话啊!”

“驸马爷,公主她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扫视了一下三公主的房间,莫非嫣儿出门了不成?若是在府内丫鬟何至于欲言又止的?

可是自己方才一直在府外站着,家里没有任何人出门,难道是从后门走的?

三公主不是出门你不告诉自己的人,除非她是去皇宫了!

“没事,嫣儿不让你说本公就不为难你了,成乾我带他去玩了,你该忙你的忙你的!”

“是,奴婢恭送驸马爷!”

柳明志满腹疑虑的带着柳成乾朝着书房走去,望着站在书房外的六个小家伙柳大少将怀里的柳成乾放在地上仰着脖子朝着已经只剩一晚残霞的天际长叹了一口气!

“夕阳啊,带走他们的哀愁吧!”

柳大少打开房门乐呵呵的指了指书房内“都进去吧,爹爹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柳家的传家宝!”

几个小家伙吞着口水,拖拖拉拉的总算全部进入了书房之内!

柳大少翻身关上了房门抽出背后的训子棍笑眯眯的望着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的几个小兔崽子脸色陡然阴沉起来。

“小兔崽子,没有地心引力拽着你们你们还不得上天了!不给你长长记性你们以为你们老子我是吃干饭长大的吗?瓜娃子,给老子看棍!”

“啊呀!娘亲,救命啊!”

“呕吼!奶奶,快来救救依依!”

“哎呀!娘亲,爹爹疯了!”

“好疼!爷爷,爹爹中邪了!”

“”

“屁屁疼……呜呜呜……爹爹,训子棍,训子棍,训儿子的棍子,月儿是女儿啊,凭什么也要挨打!”

“还敢讲歪理,看来是打轻了。”

“月儿哪里错了,奶奶说的,训子棍不该打女儿!”

“你姥姥说的也没用!”



第一千一十五章愁思

“夫君,再打就流血了!”

“夫君,不能再打了,要打你就打妾身吧,是妾身没有做到一个当娘的本分,教导好孩子!”

“志儿,你是不是连娘也要打啊!”

柳乘风哥俩被吊在书房外的树上随风摇摆,嚎叫不止!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个则是躲在娘亲奶奶身后不停地捉着迷藏,每次棍子要落到屁股上的时候就会灵巧的缩在大人身后躲过一次棍子的爱抚!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这几个熊孩子再不教训将来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柳之安双手抄着袖口蹲在回廊的栏杆之上看着院子里的闹剧,望着一脸无奈举着训子棍对着齐韵青莲几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柳大少脸色古怪,带着难以琢磨的促狭之意!

“唉,家门不幸啊,我老子如此,你老子如此,轮到你还是如此,但是我老子跟你老子英明啊,娶母老虎就娶了一个,谁让你小子作死,找了一窝呢?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背着手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叹息!

“惧内是一个轮回啊,祖坟被人刨了?要不给老头子送点纸钱,让他保佑一下承志这几个小兔崽子,这一代是没希望了,老夫也看出来,铁定是废了!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娘的难道还是老夫的黑锅不成?”

“没道理啊,平时老夫在夫人那里是吆五喝六,作威作福,说一不二的主,怎么轮到儿子这么没骨气呢?俗话还说虎父无犬子呢,怎么一点不像”

“柳之安,你个老东西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看着你孙女孙子被打死吗?”

“哎来啦夫人!”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柳之安听到柳夫人的吼声一个鹞子翻身朝着柳大少这边飞奔过来,一把将柳大少手里的训子棍夺了过去!

“混小子,意思意思得了,再打就过了,老夫当年也没有将你们吊起来抽啊!威风两下就行了,给老夫个面子,这次就算了!”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乐呵呵的柳之安指了指躲在几个大人身后的小可爱姐妹四个手指颤抖!

“下次打架再敢乱用功夫将人打的不成样子,老子非得打的你们皮开肉绽不行,还有韵儿你们几个,教她们练武是好事,但是首先要有德行!”

“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不要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

齐韵青莲二人委屈的点点头,依旧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女儿,以免夫君出尔反尔!

“还有你柳成乾,你哥哥姐姐就是你的标杆,以后敢给老子惹祸,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柳成乾战战兢兢的缩了缩脖子,忙不吝的点点头,这出戏看的小家伙是心惊胆战记忆犹新啊!

一边的李晔哥俩同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惊恐的望着柳大少这个姑父,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惧意。

原来姑父说将人吊起来抽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的动手啊!

“月儿!”

“爹爹!”

小可爱将脑袋从柳夫人的身后探了出来,小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让人心里根本升不起怒火!

“以后再敢下手没分寸,爹爹就把你送回去,知道了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不敢了!”

柳明志望着几个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的挥了挥衣袖朝着书房走去,齐韵青莲急忙将吊在树上的柳乘风哥俩放了下来!

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揉着自己的穴位!

月儿啊月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爹爹这样做也是恨铁不成钢,别记恨爹爹,长大了你就知道爹爹的苦衷了!

你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乖乖的待在府中不去惹祸,爹爹怎么样都能保证你的安全,任何人都不敢没有任何由口敢来爹爹府上胡闹!

可是你若是依旧如此不安分的胡闹下去,你的身份爹爹想藏都藏不住。

这次爹爹急中生智令魏永他们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敢声张,可是不代表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这次是牵连到左右宰辅他们本来就不对付,因而互生疑虑彼此猜忌,可是你下次若是惹到了几个不分彼此的兄弟关系的人物,爹爹怎么保护你呢?

一个人的好运不是用之不竭的,这里不是金国,爹爹没有你娘那样一言九鼎的本事,能够事事护你周全!

但是爹爹爱你的心一点不比你娘差上多少,乖乖的在家里待着别再惹祸了好吗?

爹爹怎么舍得把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棉袄送走呢?

然而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爹爹又不得不把你送走,只有这样爹爹才能保证你的安危不受到威胁!

这天下如果是爹爹当家做想什么呢,父皇待我不薄,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难道尝试过权利的滋味之后真的会滋长一个人的野心不成?

亦或者这只是本少爷为了自保而生出的心思!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着桌案上的灯火怔怔出神,脑海中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额头微凉的感觉让柳明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什么”

“吓到你了,很少见到你这么愁眉不展,又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了?”

柳明志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依靠在椅子之上嗅着身后佳人身上传出的淡淡的馨香!

“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的,炖了点鸡汤给你送来了,见到你书房的门没关,轻声喊了你两声你也没有回神,不会怪罪妾身没得到你的允许就自己走进来了吧!”

柳明志将齐雅放在自己额头之上的玉手抓紧手里轻轻地拍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书房对你来说随时都可以来,方才因为一些事情走神了,没有注意到,你别放心里,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只有在齐雅面前柳明志才能心平气和起来,永远不会对其生出丝毫的火气!

万物相生相克,柳明志是女皇的克星,或许齐雅就是柳明志的克星!

少有的能够让柳明志心平气和的女人之一!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再愁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的,愁下去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到来的事情才是,无论多大的麻烦总要解决不是!”

齐雅缓缓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打开方才放在桌子之上的饭盒取出一个陶瓷罐子跟一个彩釉碗摆到柳明志的面前,倒了一碗香味浓郁色香味俱全的鸡汤递到柳明志的手中!

“把鸡汤喝了养养神,下面还有温好的桃花酿,一会雅儿陪你喝几杯!”

“好,一醉解千愁,多喝几杯,叫上清诗一起,该办的事情已经耽搁好久了!”

“噗嗤还有这些花花心思,雅儿看你也不是很愁吗?”



第一千一十六章你在教我做事

“少爷,有关司的情报!”

一边喝着鸡汤陪着佳人温存的柳明志听到书房外朱雀的声音眉头一皱,静静地放下手里的汤碗!

“重要吗?”

“少爷还是自己看吧!”

齐雅淡笑着从柳明志的怀中站了起来,揽在夫君脖颈之上的手臂也悄然收了回来!

“夫君,妾身去韵儿那里坐坐,你先处理正事!”

“雅姐,你看又让你”

齐雅用柔嫩的手指捂住了柳明志嘴角微微摇摇头“妾身不在意这些,先处理正事,忙完了就去韵儿那里通知妾身一声!”

“好,你们先叙叙旧!”

齐雅乖巧的提起食盒朝着门外走去,见到一旁蒙着面纱的朱雀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毫无寒暄的直接朝着齐韵的房间方向走去!

齐雅的身影消失之后朱雀直接闪身进来将一叠情报摆在桌案之上“少爷,情报!”

“怎么这么多?”

柳明志眉头微挑望着朱雀放在自己面前的纸条,少说得有十几张左右,意味着最少有十件事值得自己瞩目,能让朱雀如此重视的情报决然不会简单!

“少爷,里面有三分关于落月小小姐的情报!”

朱雀妩媚的桃花眸子带着一丝媚态自然而然的看着柳明志,在少爷面前朱雀如此模样并非惺惺作态,而是她修炼的功夫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一丝由内而外自然流露的妩媚感觉!

尤其配上无论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眸,朱雀调查起来情报凭借这些总是可以事半功倍!

世上不好色的男人不能说没有,有也是微乎其微。

纵然是宫里没有男人象征的太监都有着安耐不住的骚动,在宫里寻找对食的宫女,何况正常男人乎!

柳明志不去望朱雀那双魅惑的桃花眸,直接取出一封书信里的纸条放在灯火旁边翻看了起来!

一连看了三份纸条的柳明志脸色阴沉着将手里的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点燃起来丢到了火盆里!

“是针对月儿来的吗?说说详细的情况!”

“是,落月小小姐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确实是少爷你跟金国女皇帝完颜婉言的子嗣,正是少爷你出使金国那一年跟金国女皇帝那什么留下的根源!”

“落月小小姐入了大龙之后,除了少爷你跟老爷派出的有关司和柳叶保护的弟兄之外还有两股势力在暗中保护落月小小姐的安全!”

“属下推测一股势力应该是金国提督司的人马,他们在府外的客栈长久居住下来,一直暗中观察者府内的情况,但是并未靠近过府邸的百步之内!”

“至于另一股势力暂时还不清楚,不是老爷的柳叶,内柳外柳都不是,也不是有关司的兄弟,可能是金国另一股暗中保护小小姐的势力,但是依照常理来说没有这个道理,金女皇帝不是一个糊涂人,人手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落月小小姐的身份!”

“但是属下不排除金女皇为了安全起见多派了一路人手!”

“同时也可能是皇帝陛下的谍影,但是这股势力如果是陛下的谍影就更说不过去了,因为这股势力虽然在监视落月小小姐的行动,但是却夹带着保护之意,属下尽量将其所属范围调查出来!”

柳明志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淡淡的摇摇头“不用调查了,这股势力的来路你们不用过问,也不可与之交恶!”

朱雀方才一说柳明志便明白了朱雀口中这支势力的出处,正是一凌阳为首相关司的人马,也是听了自己的吩咐一直暗中保护小可爱的安全!

正如老头子麾下的柳叶一样,分为内柳外柳两个部分,柳明志同样明白不可将肉放在一个碗里的道理!

有关司虽然很得自己的心意,但是一旦有关司庞大起来难免会有各种蛇虫鼠蚁掺杂其中!

再暗中建立一股节制有关司势力的相关司是最明智的行为!

朱雀讶异的望了一眼少爷微微颔首“朱雀明白了!”

“关于落月小小姐乘风小少爷他们在城外打架的事情很是蹊跷!”

“仔细说说!”

“辰龙部的探子在保护他们安危的时候发现左相魏永他们几人的孩子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找到了落月小小姐他们开始了语言之上的挑衅之举!”

“似乎带着很明确的目的,城外放纸鸢的人数不胜数,各家各户年龄不大的公子哥大小姐一抓一大把,但是魏清庭他们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要跟落月小小姐交换纸鸢,由口头之上的争吵变成了最后的大打出手!”

“最让属下想不通的是关于打架之后的行为!”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镇纸幽幽的望着朱雀“不约而至?”

“对!”

“似童相,魏相,端王这些老狐狸不应该不分青虫皂白就登门问罪,除非是”

“小孩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给他们听,导致他们怒火中烧乱了方寸!”

朱雀丝毫没有因为少爷不时地打断自己的话而感到不满的神色,听到少爷说完之后淡淡的点点头!

“少爷慧眼!小孩子说什么话能让平日里一群老狐狸纷纷登门问罪呢?”

“马车之内的人能查出身份吗?”

“不能,马车周围有大量的高手在暗中保护,但是其中一个轻功高明身法灵活的弟兄靠近马车的时候听到马车内传出了女人的说话声!”

柳明志的眉头猛然一皱“女人的声音?能确定是女人的声音吗?”

“这是那位弟兄迫着被打了一掌确定的事情,约莫三十多到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惜根本看不到长相!”

“能确定保护马车动手的人是什么门路吗?”

“确定不了,那位兄弟说动手的人功夫很怪异,江湖上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招式!”

“江湖上没见过,那就不是江湖上的人咯!”

朱雀听着柳明志幽幽的语气桃花眸一亮两双白嫩的手掌猛然合在一起“对啊,那就是死士的身份了,能圈养八品高手充当死士的女人在京城也是少之又少,这样一来属下调查起来就简单许多了!”

“倒茶!”

“啊?是!”

朱雀急忙提起茶壶为少爷斟了半杯茶递了过去!

“少爷喝茶,马车主人的身份属下一定会调查出来的,请少爷放心!”

柳明志轻啄了一口茶水闭上了眼眸叹了口气!

“不用查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调查”

“嗯?你在教我做事?”

“是,属下失礼,属下回去就传下命令不在过问此事!”

“传令有关司青龙白虎玄武,但凡有威胁月儿安危的人物存在,不留马脚的情况下格杀勿论!”

“陛下的谍影?”

“把尾巴收拾干净,杀!”

“得令!”



第一千一十七章苦中作乐

朱雀乖巧的站在一边望着少爷继续翻看下面的情报!

少爷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势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还略显稚嫩的少爷如今变成了足智多谋气势强盛的人物!

尤其是方才那一个不满的质问让自己心里猛然一咯噔,仿佛被一个气势汹汹的猛虎盯着一样!

“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那支偷袭荣威候神秘部队的身份,或者说是没有确定是呼延部落的人吗?”

“是,不是属下无能,深入关外调查此事本就不方便,天狼河的势力分布太过繁杂,更给调查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不但是属下,很多股势力在河朔两地都折戟了!”

“慢慢来吧,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月儿点醒了本少爷,这支神秘部队十有是呼延部落的人马,但是没有证据暂时还不能妄动刀兵!”

“本少爷从西域带回来的战马训练正进入了关键的时刻,此时就将他们拉上战场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一年半就行了,一年半就可以彻底训练三十万新军了!而且是突击性极强的骑兵,配合北疆六卫的步卒,大龙再次北出不是问题,也不知道武国公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谢谢少爷的体谅,属下一定会再接再厉!”

“靖州的情报?”

“是,三皇子的情报,少爷江南剿匪之后不是吩咐属下要关注蜀王殿下的情况吗?”

“是了,差点给忘记了,红龙,明公李玉刚宁愿束手就擒也要保护三皇子的安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

“三皇子在蜀地惹下了如此祸端,父皇仅仅将其放到靖州便不管不问了,连番号都没有削去,依照常理来说蜀王早就该被削藩了!最不济也要换王号才是!这里面到底掺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公告诉我的当年三皇子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总感觉父皇在下一步大棋,偏偏本少爷看不透里面的棋路!满朝文武又有多少人能看懂父皇的棋路呢?”

“这两年越来越感觉父皇的套路难以捉摸了!”

嘀咕着的柳明志收回了心神放到手里的情报上!

“这个三皇子还真是够不安分的,到了靖州老毛病还是不知道改改,庆王在京城卧榻之侧都步步小心谨慎,本来以为你会吃一堑长一智,想不到竟然还是如此不知悔改!”

将纸条点燃丢弃柳明志拿起下一张情报翻看了起来!

“继续关注三皇子的事情,就当做一个看戏人就好了,不过问,不掺和!”

“属下得令!”

“唉,嫣儿果然进宫了,希望别弄巧成拙了才好!”

“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会传你们的!”

“是,属下告退!”

几个起落之间朱雀的踪迹悄然而逝,书房中只剩下柳大少一个人仔细翻看着下面的情报!

灯火噼啪作响,柳大少不知不觉的又忙活到了月上中天!

“夫君,嫣儿可以进来吗?”

“嫣儿回来了,进来吧,来为夫这里不用敲门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桌案之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收到了纸篓之中,起身将三公主迎了进来!

三公的童颜在生下柳成乾之后也越发的成熟起来,没有了当初的那丝稚气未消的模样!

三公主将手中的灯笼插在卡座之上浅笑着望着夫君!

“夫君你杀鸡儆猴杀得成乾在房中看书看到现在都不敢睡觉!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把孩子吓成这个样子,生怕自己不好好读书你把他跟两个哥哥一样吊在外面的树上抽!”

“唉说到底还是为夫平日里太过放纵他们几个了,也就是借着由口杀杀乘风这两个混小子的性子而已,在国子监这俩混账东西跟大哥家的李涛那是整天上蹿下跳不好好读书,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那也不能吊起来抽啊,万一惊吓到了心神怎么办!”

“大哥宋清家的俩货不也是吊起来抽的吗?咱家那俩小子吊起来抽可不是一次二次了,也没见得改,不改就不改吧,偶尔打打比不管不问任他们发疯强得多!”

“再说了!”柳大少叹着气从腰带中取出一抹白絮拍到三公主的手中“他们几个屁股后面垫东西的事情以为为夫不知道啊!这都是为夫当年玩剩下的了!”

三公主面色古怪的轻笑出来“爹爹跟娘亲是白忙活了,原来早就被夫君知道了!”

“不垫为夫也不可能下死手真打呀,再不争气也是亲生骨血,只要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辈子他们自己混成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为夫把自己该做的做了就行了!”

“夫君!”

“嗯?怎么了?嫣儿你干嘛这个神色!”

柳明志轻笑着将三公主揽入怀中,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三公主脸色幽幽的将侧脸贴在夫君的胸膛之上,仰着脖颈淡淡的望着抱着自己的夫君!

“妾身进宫了!”

“傻姑娘,进宫就进宫了呗,在咱们民间来说你进宫就是回娘家而已,值得跟为夫说的如此忧心忡忡的吗?”

“李贺是十皇弟!”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皱马上恢复原状,轻轻地握着三公主滑腻的手掌揉搓起来!

“嫣儿,小孩子打架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诸事有为夫在呢,你乖乖的当为夫的小娇妻就行了!”

三公主羞赧的一笑,抬起手轻抚着夫君略带胡茬的脸颊“真的?那妾身可就当一个大笨蛋了,夫君可不要嫌弃妾身就行!”

“笨蛋好啊,聪明人活的太累了,当笨蛋活的轻松,万一哪天为夫养活不了成乾他们几个,首先把你这个小笨蛋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

“行,夫君卖了妾身,妾身给你数银子!”

三公主憨笑了两声,双臂一把抱着夫君的脖子不愿意撒手!

“那你可就真的成了别人口中的笨蛋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妾身愿意,别说是被夫君卖了,就是为夫君去死妾身也愿意,妾身只希望夫君跟父皇还有太子哥哥一辈子不受到伤害就知足了!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妾身纵然是死也知足了!”

“嫣儿,再敢胡说为夫就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夫马上给你找大夫!”

“不!妾身没有不舒服,就是这两天眼睛酸涩的紧,情不自禁的想流泪,若是夫君觉得妾身这样太丑了,妾身擦干净就是了!”

三公主放下一条搭在夫君脖子之上的手臂要去擦拭眼角的泪痕!

“不丑,一点都不丑,嫣儿在为夫的心里永远都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喜则笑颜如花;怒则别有风情;哀则西子捧心;乐则百灵啼鸣。喜怒哀乐无不姿色动人,让为夫心生神往而念念不忘!”

“呸就会说好听的,但是妾身偏偏想一直听下去!”

“会的,为夫不但要给你说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生生世世的说下去,直到你听烦了,听厌了,为夫就像受伤的小松鼠一般灰溜溜的离开你的视线!”

“不准走,妾身生生世世都听不够,有时候妾身就在想夫君你这么坏妾身为什么还愿意一直缠着你,想了好久妾身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或许这就是宿命,就是缘分吧,今生天注定你我夫妻二人该相遇一场!你个大坏人第一次见到妾身就敢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趁着妾身昏迷轻薄妾身,真当妾身不知道呢!”

“额主要是怕你腰带系的太紧勒坏你这纤细的小腰肢,为夫也是好心!”

“呸,好色就好色,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是是是,为夫好色,为夫承认,乖,不哭了,是不是父皇训你了,为夫马上进宫去找他理论去!”

“妾身都没有见到父皇,就是进宫去看看十皇弟跟月儿是怎么回事,十皇弟是静妃皇娘的儿子!”

“静妃娘娘?”

“嗯!静妃皇娘的儿子!”

静妃?静妃?是她!莫非马车中的女人便是她不成?

可是本少爷与其一面之缘都未曾有过,她为何要在本少爷背后捅我刀子!

之所以不出马车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吗?既然知道如此身为贵妃为何还要单独出宫?端王回头望的那一眼到底是何用意?

静妃!静妃!咱们可曾有过恩怨?

莫非是因为红龙若是如此就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但是静妃你以为没有本少爷剿匪,红龙跟婉言还有三叔三方联合在一起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了吗?

若是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太蠢了,朝堂之上的聪明人还少吗?哪一个不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哪怕是民间祸名正盛的端王,你争我斗的左右宰辅在陛下的手里也不过是手里牵绳的蚂蚱而已。

无论其如何蹦跶,父皇稍稍扯扯绳子就得乖乖的回来,你未免太小看一个盖世雄主的手段了!

“夫君。”

“夫君!”

“啊?为夫走神了,一直在想静妃娘娘是哪位皇娘?毕竟你也知道父皇的妃子稍微多了那么一丢丢!”

“这个妾身不方便说,夫君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生气,宫闱之地规矩甚多,为夫当然可以理解!”

“妾身进宫以后,静妃皇娘正在跟母后告刁状,说妾身的驸马教子无方,然后妾身顶了几句嘴就被母后训斥了一番!”

“静妃再跟母后告状?你亲眼所见?”

“妾身当然没能看错了!妾身还跟静妃皇娘吵了几句呢!”

“静妃既然在宫里,那马车中的女人是谁呢?”

“夫君,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为夫就是有些不忿,小孩子打架至于告到母后那里吗?还得嫣儿你白白的受了一顿教训!”

三公主幽幽的默叹一声“夫君,妾身愿意当你的大笨蛋,妾身累了!”

“正好,为夫也累了,咱们回去休息!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柳大少笑嘻嘻的在三公主耳边嘀咕了起来!

“不要!妾身不要!”

“想不想生一个跟月儿依依她们一样可爱的女儿!”

“想!”

“那就是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跟莺儿咱们是个打麻将不打的挺好的吗?再熟悉熟悉!”

三公主嘀咕了几声起身抓起灯笼小跑了出去“妾身去准备麻将!”

柳大少搓着手吹熄了书房的烛火“唉,再愁也不能耽搁正事不是,就当本少爷苦中作乐好了!”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再次提着一个木桶朝着三公主的房间走去!

望着正在搓着麻将的齐雅,三公主,云清诗,青莲四人微微一愣,青莲也在简直意外之喜啊!

“呦呵,小日子这么自在?为夫也来凑一手!”



第一千一十八章聊天的艺术

日上三竿柳大少步履蹒跚着翻窗而出,跟梁上君子一样偷偷摸摸的在屋外的回廊之上四下张望了起来!

见到庭院中并未有来来往往的下人出现微微松了口气,对着空气吹了几声口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两道绝美的身影打开了房门飞速消失不见,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柳大少依靠在墙根之上无力的瘫软了下来“至于嘛?都老夫老妻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跟做贼一样怕被人看到吗?本少爷都不害怕,不是因为本少爷不要脸,是因为本少爷年少太轻狂,实在没有力气去狡辩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可啪呸可怕的吓人,古人诚不起我也!”

“公爷,你终于起来了!”

春儿面带笑意的托着一个托盘不知何时出现在柳大少的旁边,眼神望着柳大少生无可恋的神色空出一只手轻掩红唇,不让自己的笑意暴露在柳大少的眼眸之下!

“啊!起来了,端的什么啊!”

柳大少百无聊赖的回答道,提不起丝毫的精神,阴阳和合大悲赋也不是万能的,人力终是有尽时!

“春儿给小姐炖的补身子的鸡汤!”

“给我来一碗,送到凉亭去!”

“是,春儿知道了!”

春儿憋着笑意端着托盘走进了三公主的房间,去送上自己的心意,柳大少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爬了起来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观其背影像极了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

“大哥!”

柳明志刚刚进入凉亭尚未坐下才发现安狗儿不知何时抱着横刀肃立在凉亭之内等候着,见到大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柳大少强行打起精神坐在石凳之上倒了一杯丫鬟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捧着茶杯淡笑着望着安狗儿“江河啊,怎么起这么早?”

安狗儿一怔,探头瞟了一眼挂在天空之上的刺眼的阳光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小弟习惯起的早了,这不,太阳没下山小弟就起来了,以后小弟尽量起的晚一些,争取太阳下山以后再起床!”

“噗咳咳咳”

柳大少擦了擦嘴角以及鼻孔窜出来的茶水无奈的对着安狗儿挥了挥手指“幽默,在西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向你表达倾慕之情啊?”

“没有,那些黄毛女都不敢靠近江河,有极个别大胆的跟江河聊上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柳大少抿着嘴微微颔首将手里的茶杯拍在石桌上“所以说啊,单身狗不是没道理!”

安狗儿思索的转了转眼眸恍然大悟的望着柳大少“大哥是在讽刺小弟不会聊天?”

“哎大哥可没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大哥,你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看出来了就别说出来,不然的话多尴尬啊!”

安狗儿面色纠结的坐在大哥对面的石凳之上自觉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两年多不见,大哥还是得理不饶人啊!”

“算了算了,不聊这些无趣的话题了,昨天你等了这么久大哥也没有去见你,一天发生的事情比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还要让大哥脑大!喝酒的话过两天在宫里陪你喝,这两天大哥有些不舒服!”

“看出来了,很虚!”

“吭哧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人,说话这个调调不怕被人打吗?”

安江河放下茶杯将手中的横刀拍在石桌上望着柳大少镇定自若的摇摇头“不怕,江河跟柳一师父学的是杀人技!”

“西洋人也这么聊天?”

“不知道,没学会他们的话,都是靠鸿胪寺随船队的文书翻译交流,你也知道哪些文绉绉的家伙尽捡好听的翻译!”

“两年你都没学会算了,大哥也没资格说你,当初七八年大哥不也没学会英语吗?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八嘎呀路算是学会了吗?”

“除了这句话呢?”

“法克尤!”

“还有吗?”

“阿西吧!”

“不是,这不都是骂人的话吗?你学点好的不行吗?学点撩骚西洋小姑娘的情话不好吗?学这么多骂人的话做什么?”

安狗儿捧着茶杯思索了掷地有声的说道“挑事!”

“我江河啊,大哥说句不中听的你别忘心里去!”

“大哥你但说无妨!”

“你下西洋两年半,能活着回来,很是让大哥意外啊!陛下让你下西洋是结交万邦,友好交流去了,你这友好交流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早晚大哥准备灭了他们,不是吗?”

“嘘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友谊之邦,大哥尤其崇尚核和平,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清白,大哥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柳大少四下瞧了起来几眼之后狠狠的瞪了安狗儿一眼,对于安狗儿对自己的污蔑很是不忿!

本少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当xx立牌坊小弟也坚决支持!”

柳大少紧紧地握着茶杯眉头紧皱的盯着安狗儿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怒,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呢!

“江河,以后起床了记得先漱口,大哥怎么觉得你说话如今这么膈应人呢?”

“跟大哥学的!”

“我他么吁有事以后再说吧!大哥跟你继续说下去起码减寿十年!”

“这个不怪江河,纵欲过度确实会短命,易经有云,阴阳结合,过犹不及,精气亏损,极易伤身,大哥若是短命乃是几位嫂子的黑锅,小弟不背!”

“江河,你看那边是什么?”

“什么?”

安狗儿顺着大哥手指的方向探身望去,入目的除了府内的的花草树木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物品!

“大哥,除了花花草草什么都没有啊?”

“有!”

“有什么?”

“有大哥代表上天对你祖宗的问候,沙雕,看脚!”

安狗儿反应不及被柳大少的含怒一脚直直的踢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安狗儿握着天剑茫然的看着凉亭内擦着鞋子的柳大少一脸委屈!

“大哥,好好的你踹我干什么!”

“要不是看你是老子兄弟,本少爷一剑能戳死你你信不信,给老子滚回房间找安心好好聊聊去!”

“跟小妹聊什么?”

柳大少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烦躁微微顺了几口气!

“聊聊说话的艺术!”



第一千一十九章谁更快

“夫君,今日陛下宴请番邦群臣,你安稳一点!”

齐韵贤淑的给夫君整理着腰带,将紫金印装进鱼袋中,樱唇中说着轻和的话语!

“不是,韵儿你这是怎么个意思?为夫像是到处惹祸的人吗?再说了为夫还打算带着你跟嫣儿一起进宫呢,你这样说的话为夫可就把念头打消了!”

正在给夫君整理袖口的齐韵一怔惊喜的望着柳大少“妾身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柳明志乐呵呵的捏了捏齐韵白里透红的面颊“今日乃是宫宴,你身为陛下亲封的护国一品贞洁夫人,当然可以跟随为夫一起进宫用宴席了,京城中但凡上了诰命的夫人都可以带着儿女跟随夫君进宫用膳!”

“妾身马上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下!”

“慢着慢着,都这个时候了梳妆打扮什么,韵儿略施粉黛的模样已经压得六宫嫔妃无颜色了,咱不去挣那些虚名,去把陛下赐予的凤袍换上就行了!”

深知这几个娘子一旦用心梳妆打扮起来没有小半个时辰只怕没办法完活了,柳大少不得不花言巧语的哄骗起来!

再说了,也不能完全说是花言巧语的哄骗,在柳大少看来齐韵本来就容颜倾城,稍微略施粉黛就已经艳压群芳了,完全靠实力说话而不是靠浓妆艳抹!

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子,用得着抹那么多的胭脂水粉吗!

齐韵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俏脸有些不自信的望着夫君“真的吗?不用再仔细梳妆打扮一下吗?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不失礼,咱们是进宫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打扮那么好干什么!”

柳大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衣柜取出丫鬟们熨烫好的凤袍走到齐韵面前,直接拉开其腰间系成蝴蝶结的腰带!

登时只穿了轻薄亵衣包裹着丰润娇躯的齐韵完全展现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明志仔细的扫视了起来,看不够啊,成亲七八年了还是看不够!

“夫君,别再看了!”

齐韵娇羞的白了夫君一眼,虽然心中异常窃喜夫君对自己痴迷的模样,可是心底的羞涩还是让其开口提醒起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凤袍为齐韵披在身上“韵儿,虽然说这话很俗套,但是为夫依旧要说能娶你为妻是为夫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妾身也是,如果有下辈子,妾身还等你高头大马迎娶妾身过门!”

将凤袍之上的腰带重新系了个蝴蝶结柳明志将淡黄色的丝带搭在齐韵的双臂之上,托在身后留下几尺的长度在地毯上展开!

“走吧,嫣儿那边估计也快准备好了!”

“嗯!”

齐韵望着俊朗坚毅的夫君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挽着夫君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夫君,韵姐姐,嫣儿也准备好了!”

刚刚出门,三公主也换了一身宫装,略施粉黛,精致的娥眉,笑颜涟涟的模样与齐韵不相上下!

除了不似凡尘之人的女皇完颜婉言之外,柳明志的几个娘子的姿色皆是上上姿色,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虽然三公主的身材不似齐韵高挑,却也差不了多少,略微带些婴儿肥的俏脸以及丰腴的身体甚至在某些方面将齐韵比了下去!

“走走走,快走,趁那几个闹腾人的小家伙不在咱们偷偷地走,省的他们几个发现了非要跟着进宫去!”

齐韵三公主皆是一激灵挽着夫君的胳膊就偷偷摸摸的往前院跑去!

二女是比较宠爱孩子,但是不代表宠爱孩子就不会觉得孩子闹腾人,有时候确实被儿女气的欲哭无泪,打又舍不得,不打吧却又肝火猛增!

难得有跟夫君过三人世界的儿女自然巴不得远离几个闹腾人的小恶魔!

尤其是小可爱进府之后,年纪最小,却是最闹腾的一个,隐隐成为几个姐姐哥哥的领头人,将柳府搞得是鸡犬不宁!

“江河叔叔再抛的高一点!”

小可爱激动地声音从演武场中传入三人的耳中,一声紫袍的安狗儿正带着几个小丫头在演武场乐呵呵的戏耍着。

几个孩子轮番被安狗儿跟丢沙袋一样抛在空中,稳稳的接住放在地上!

“看样子悄悄地走是不可能了,十有要带着这几个拖油瓶!”

齐韵两女也纠结的点点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脸上就差写着一行字,我们跟夫君才是真爱,孩子充其量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意外!

安江河身为船队总兵官,现在的海宁候加两港总督自然也在入宫吃宴之列,看着安狗的打扮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大哥,你们终于出来了,今天挺早啊,太阳才到中天!”

柳大少的笑脸一僵“你不会聊天就闭嘴!”

“爹爹!”

“爹爹!”

“哎,江河叔叔陪你们玩的好不好啊!”

“好玩,太好玩了!”

虽然被爹爹用训子棍追的在夕阳下满院子跑,几个小棉袄还是没有一点心事,围着柳大少黏糊起来!

“韵娘亲,嫣娘亲你们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出门吗?你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月儿在外面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们一样漂亮的女子,你们跟爹爹出去能带着月儿跟姐姐吗?”

小可爱抓着儿女的衣袖一通马屁拍的齐韵儿女差点找不着北,忙不吝的点点头“当然可可以吧!”

二女尴尬的望着夫君,没办法,小可爱前面的话压根就是在给二人挖坑,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二女心花怒放的同时自然容易陷入后面的坑中,想要反悔为时已晚!

柳大少伸手扣了扣眼角惆怅的叹了口气,瞄了一眼二女将凤袍顶的鼓鼓的胸口无奈的摇摇头!

胸大无脑,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连一个六岁小孩子的陷阱都能上当,也是没谁了!

望着瞪着滴溜溜大眼睛期待着望着自己的小可爱还有柳夭夭柳大少伸出双手一手一个在两个小棉袄的尖叫声中扛在肩膀上!

“依依,菲菲,跟在娘亲身边,吃大户去喽!”

“安心见过大哥,见过两位嫂嫂!”

“真乖,少女长成咯,是该嫁人了,相中哪家的公子跟大哥说,大哥带着你江河跟你绑过来拜堂成亲!”

“大哥,你别调侃心儿了!”

“早晚的事情,上马车吧!”

齐韵三公主带着安心几人登上马车柳大少安狗儿翻身上马相视一眼,安狗儿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大哥,比比谁更快!”

“不比,大哥承认没你快!”



第一千二十章做人不能太李政

“哇,夭夭姐姐你快看,黑炭头!这是把锅底灰抹在脸上了吗!”

“哇,依依姐姐你快看,黄毛诶,跟爹爹的结拜兄弟,咱们的叔叔褐仔头上的黄毛好像呢!”

“哇,菲菲姐姐你快看,小矮人,这得有三尺了吧,背个枕头是一会看戏垫脚用的吗?”

柳大少看着周围同僚怪异的眼神一把将一惊一乍的小可爱提在怀里捂住了小可爱的嘴巴冲着周围的同僚悻悻的笑了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几个穿着绯色官袍的官员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怀中的小可爱!

“定国公,这便是你的虎女吧?”

“让诸位见笑了,这是本公小女之一柳落月,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胡说八道当不得真,当不得的真!”

“不不不,定国公过谦了,落月小姐形容的极为传神!”

“贴切!”

“恰大好处!”

“一语中的!”

“谬赞了,谬赞了,诸位同僚咱们入座吧,陛下待会就要驾到了!”

“定国公请!”

“同请,同请!”

宴席的桌子是大宴所用的长桌,宫廷御宴之时文武百官分桌而食,可跪坐一人,四人也不嫌拥挤,一家一桌恰大好处!

宫宴宴请文武百官,诰命贵夫人之时一家人同坐一桌恰大好处,柳大少也不知这种规矩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不过却极为受用。

齐韵二女加上自己三人跟几个小孩子坐在一起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微微扫视了一眼,勤政殿外的广场之上远远的摆列着两行长桌,每个桌案之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自己的女眷入席!

就连夏公明这个老学究身边都跪坐着一个身穿凤袍满头银丝一脸和蔼的老妇人以及一个小孩子,想来应该是这位两朝元老的夫人了以及孙子了!

满朝朱紫贵,熙熙攘攘的开始入座!

柳大少将小可爱按在软乎乎的蒲团之上虎着脸盯着小可爱“跟三个姐姐学学怎么做一个乖乖女,闷头吃喝少说话,不准大呼小叫,否则爹爹要打屁屁了!”

小可爱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忙不吝的点点头,朝着柳依依身边靠了靠!

“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乖乖的跟姐姐们学习!”

“三弟!你怎么来这么早!”

“大呼小叫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哪?”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难得去掉盔甲换上了一声锦绣袍服的宋清!

宋清脸色一黑“你早上吃什么了,说话这么冲,两位弟妹啊,你们可得好好管教一下才行,省的以后被人惦记上了打闷棍!”

“大哥,弟媳哪敢管教夫君呢?都是夫君管教弟媳!”

“韵姐姐说的对,出嫁从夫,夫君就是我们姐妹的天,夫君怎么做弟媳也只能乖乖的跟在身后!”

两女如此维护自己的颜面,柳大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得意洋洋的瞅了宋清一眼“看到了吧,这才叫男人!至于你说本少爷说话冲的事情本少爷不给你一般见识!江河你们俩好久没见了,你不去跟他打声招呼合适吗?”

敢说本少爷嘴臭,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嘴臭了!

宋清顺着柳大少努嘴的方向朝着下首正在跟安心闲聊的安狗望去“你不说我都忘了,江河兄弟都封侯了,是该去攀攀交情了!”

柳大少望着宋清朝着安狗儿走去的身影古怪的一笑,伸手抚着小可爱的头发,宋清今天要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柳明志这个名字倒过来写!

柳明志望着三三两两路过的相熟的官员不时地点头示意打着招呼,那些西洋人也陆陆续续在鸿胪寺的官员带领之下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过盏茶功夫,柳大少便见到宋清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拳头握的发白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并且给了自己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眸中带着一丝丝不甘的戾气!

柳大少闷笑一声,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哼唱了起来!

“夫君,大哥怎么神色如此之怪?”

“正常,你去你脸色也强不到哪去,江河这家伙如今说话气死人不偿命,海上航行了这么久也每个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照顾着,难免有些心理变态!”

“是吗?妾身感觉江河兄弟挺好说话的啊!”

“闷一个,看着正人君子一个,实则淫秽思想快要溢出来了!”

齐韵脸色发红的捏了一下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正经点,还有孩子在呢,言传身教把她们教坏了怎么办?”

“是是是,夫君差点忘了,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陛下驾到!”

大总管尖锐的声音传来,李政一身龙袍龙行虎步的朝着早已布置好的龙椅龙案走去,明艳动人的皇后娘娘南宫梦仪态端庄的跟在一侧陪同着!

后面跟着一群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后宫的贵妃,嫔妃,贵人足足二十七八人,有些人柳大少连见面都未曾见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今日乃是宫宴,无须多礼,入座!”

“谢陛下!”

“胶脂国,摩蛇国使者参见大龙皇帝!”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贵妃娘娘!”

“西洋诸国使者免礼,入座,尔等入大龙朝拜,尊大龙为主,便是大龙属臣,以后诸位贵使在大龙与诸位爱卿同理即可!”

“谢大龙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给大总管使了个眼色,大总管恭敬的点点头从袖口取出一张圣旨缓缓走到台阶之下展开!

“大龙皇帝诏曰,诸国使臣随大龙船队进京朝拜,称臣纳贡,其心可嘉!特赐东街坊市开辟一角赐予诸国特使,以供诸国特使将所携带货物在此与大龙百姓,官府,商人进行贸易,首次朝拜,特许本次贸易不缴纳任何赋税!”

“诸国贵使所进贡名贵珠宝,珍禽异兽,西洋特产朕已一一过目,可谓赏心悦目,龙颜大悦,依照大龙之礼,当十倍奉还,然朕自登基以来,踊跃改革吏治,标新立异,不喜陈礼旧俗,特奉还诸位贵使御器监特制金牌一面,以示大龙与西洋诸国之友谊真金不怕火炼,万古永存!”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龙愿与西洋诸国友谊长存!”

“钦此!”

柳大少眨巴着眼睛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政,神他妈的真金不怕火炼,万古永存!

本少爷怎么看都觉得你是舍不得十倍奉还那些进贡的金银珠宝,说什么标新立异,不喜陈礼旧俗,扯淡,贪钱就贪钱,真是应了江河那句话,当xx还想立贞节牌坊。

说好的礼仪之邦,礼尚往来呢?一面金牌就把人家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进贡之物给打发了,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你好坏回个几百两银子的赏赐也行啊,做人不能太抠门,做人不能太李政啊!

柳大少微微探着身子朝着大总管身边捧着托盘的几个小太监望去,瞅着上面闪闪发光的牌子上柳大少微微汗颜!

如果本少爷没看错的话,这成色,这光芒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黄铜铸造的牌子吧!

果然做人不能太李政啊,你孬好也弄面真的金牌啊,哪怕掺杂其它金属,起码不能太糊弄人了不是!

位居宴席最下列的一百多位西洋使者在一些汉话较好的使者翻译之下弄懂了圣旨的内容!

纷纷面色纠结嘴唇哆嗦的望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李政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下来将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安狗儿!

尤其是几个衣着最为华丽西洋使者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之色,说好的十倍奉还那些进贡之物呢?

除了国王让我们带来的那些进贡之物,大部分宝物都是我们自己掏腰包进贡给你们皇帝的,就是想着十倍收益,现在好了,一面金牌就打发了,十倍呢?当菜下饭了?

安狗儿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往安心身边退了退,不去看那些盯着自己的西洋人。

缩到了一半安狗儿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挺挺的探着身子眯着眼睛朝那些西洋使者一一扫视而去,他喵的,敢跟老子上脸色,你们也算盘菜?这他喵的是老子的陛下的地盘,坑你们怎么了?

坑你们也是给你们脸面了,不服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西洋西洋诸国的使者见到安狗儿闪烁寒光的凌厉眼神,打了个哆嗦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面色戚戚然起来。

只能暗自捉摸着怎么在大龙坊市交易来的货物之上弥补自己的损失!

大总管将圣旨折叠好又取出一张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

“大龙皇帝制曰!”

“海贸之策利国利民,开我大龙眼界,利我大龙臣民。固步自封,坐井观天,不知宇宙之广袤,天下之开阔,下西洋即日起定为国策,凡大龙臣民,妄言靖海者,人人可口伐之!”

“凡李姓子孙,胆敢上谏闭关锁国者,交由宗人府依照太祖皇帝忤逆不孝之罪名查办!以表朕下西洋之决心!”

“即日起,勤政殿外立警训石碑一尊,后世子孙当永世铭记下西洋之策,大龙儿郎用生命开拓万世基业,胆敢固步自封者,依律论处,决不轻饶!”

“钦此!”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大总管一旁的福公公也取出一面圣旨当场展开!

“大龙皇帝告曰!”

“定国公柳明志,出使两国,定我大龙安稳之根基;治理青州蝗灾,安抚万民;剿灭白莲叛乱,扶社稷将钦;献地瓜丰盈国库,免黎民饥饿之苦,收西域诸国,开千秋功业!”

“自柳明志入朝以来忠心为国,其心可嘉,朕遵从高皇帝遗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赐定国公柳明志打皇金鞭,上打无德昏君,下打忤逆奸臣。金鞭所在,文官下车,武官下马,除后宫之外,宫中行走畅通无阻!”

“钦此!”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李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三公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急忙出列朝着李政的龙案走去!

“儿臣何德何能,请父皇收回圣命!”

李政淡笑着望着柳大少“朕金口玉言,当着文武百官,诸国特使已经下了旨意,如何收回圣旨,打皇金鞭非同小可,你要善用之,打圣明之君,忠心秉正之臣便是忤逆之罪,切记之!”

“这儿臣不想要行不行?”

柳明志哪里不明白这打皇金鞭看似威风八面,实际就是个烫手的山药。

自己好不容易左右逢源有了点人脉,一旦接下打皇金鞭就彻底跟孤臣接下不解之缘了!

“嗯?”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鞭在人在,鞭毁人亡!”

柳明志一怔心里泛着苦涩之意瞄了一眼太子的位置重重的点点头!

“儿臣遵旨,鞭在人在,鞭毁人亡!”

接过福公公恭敬递来的打皇金鞭,鞭体之上打皇金鞭四个铭文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轻抚着打皇金鞭柳明志淡笑了示意“儿臣退回!”

鞭在人在,鞭毁人亡就是一道李政给予自己无上权利的同时又禁锢在自己身上的一条无形枷锁!

帝王之术,当真是深不可测!

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柳明志托了托手中打皇金鞭,放在嘴里咬了咬之后眼神幽怨的望着李政。

铜的,做人真的不能太李政!

李政一直注视着柳大少的方向,见其口咬金鞭的举动眼角微微抽搐!

“彼其娘之,财迷啊!”

话虽如此,但是李政的眼神却带着一股轻松写意!



第一千二十一章安有长生之法

“传旨,开宴!”

大总管神色肃穆的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陛下有旨,开宴!”

大总管话音刚落,琴瑟琵琶,编钟丝竹混奏的悦耳音符响起,上百名太监连连连续的托着各种盖着精美罩盖的食物朝着文武大臣分发下去!

先是四碟子由御厨精心鞣制的糕点摆在桌案之上,继而是四种模样鲜嫩的瓜果摆上!

随即是各种荤素塔配的热菜上了足足十六个之多,烧烤的羊腿烤全羊之物也是一一摆上!

最后每个桌案之上摆放了两坛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美酒,一闻就是陈年佳酿,少说也是宫中存放了十年的御酒!

柳明志参加了多次庆功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宴席,可见李政为了宾主尽欢,让西洋诸国的使者长长眼见可谓是下了血本!

文武大臣的酒宴各个丰盛无比,皇后以及众多妃子的桌面之上也摆着不少的菜品,唯独李政这位大龙皇帝面前的龙案之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

一个彩釉酒壶盛放着一壶美酒,旁边摆放着一个碧玉酒杯!

对比下来可谓是简陋之际,不知李政是食欲不佳,还是生活虽富,依旧谨记一茶一饭来之不易的规矩!

三十多名穿着羽衣裙的歌姬踩着乐符悄然而入,在广场之上翩翩起舞!

三十名歌姬在民间普通百姓看来无一不是姿色上乘身段上佳的美貌女子!

观其歌姬年纪最小的十六岁左右,最大的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身上的羽衣裙随着她们的舞姿灵活摆动,舞姿妖娆,美目流连动人心魄!

在领舞女官的带领之下,歌姬们辗转腾挪,长袖善舞,对着观看歌舞的文武百官们不时地颦颦一笑,带着妖娆魅惑之意!

至于最远处的西洋使者们就没有这份待遇了,一个个捧着手中的酒杯目瞪口呆的望着歌姬们裸露的纤细腰肢心绪飞扬!

柳明志没有去管四个不停消灭桌案上美食的小棉袄,也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舞姿妖娆勾魂夺魄的美色舞姬。

眼神复杂的轻抚着手里的打皇金鞭,虽然知道这是帝王之术,无论任何人都会如此,女皇同样会玩这一套,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李政虽然对待自己不错,但是时不时地防备着自己确实让自己有些心力憔悴,偏偏还无可奈何!

因为不但是自己,李政就是连自己的亲儿子庆王他们也在防备着!

满朝文武他谁都在防备着,上到左右宰辅正一品上的大员,下到小小的各部文书九品小吏在皇帝的眼中都是无法交心之人。

皇帝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其眼中唯有皇权最为重要,谈什么儿女情长,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三公主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酒杯,略饮几杯酒水的三公主面颊带着一丝娇艳欲滴的嫣红!

三公主眼神复杂的望着端坐龙椅之上细嚼慢咽欣赏着歌舞的父皇默默地叹了口气!

“父皇啊父皇,儿臣能理解你身为帝王的苦衷,可是夫君却不见得能够理解!”

“你们君臣和睦的样子能够维持多久?儿臣夹到中间有多为难你可知道?默默地当一个傻子有多难你又可知道!”

轻轻地挽着夫君的胳膊三公主眼中带着无限情意的望着夫君的越发刚毅侧颜!

“夫君,无论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境地嫣儿都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死与共!”

李政放下手中的银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脂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就要举杯!

大总管一把抓住了李政的手腕,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陛下,太医们三令五申一定不要让你饮酒,老奴给你换一壶清茶过来可好?”

“无妨,今日大宴百官朕心里高兴,略饮三杯薄酒料也无妨!”

“陛下,老奴求你了,珍惜龙体啊!”

“朕的身体朕很清楚,撒开!”

“陛下!”

“老周,四十年了,你可从来来没有违背过朕的意愿!”

大总管叹了口气轻轻地松开了李政的手腕“陛下,少喝,少喝!”

回到原处的大总管急忙跟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轻声吩咐道“马上去召集所有御医入宫候着,除公务在身胆敢不来者,咱让他粉身碎骨!”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点点头抱着拂尘轻手轻脚的朝着一旁的回廊绕道而去!

“诸位爱卿,诸位贵使,陪朕饮酒三杯,以示大龙与西洋诸国邦交永固!”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李政举起玉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举着酒杯对着所有人示意了一下!

“陛下海量!”

一杯酒也能用海量形容,众人的职位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老周倒酒!”

“是!”

大总管提起酒壶慢悠悠的给李政倒满了半杯酒水正要退去!

“斟满!”

“是!”

“诸位与朕再饮一杯!”

“谢陛下!”

大总管深知劝也无用继续倒满酒杯紧张的盯着端起酒杯的李政,生怕李政出现了什么不好的模样!

“再饮一杯!”

“陛下请!”

三杯酒下肚,李政给众人示意了一下淡笑着坐在龙椅之上!

大总管见状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之上已经带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急忙不着痕迹的用衣袖擦拭干净!

李政举起自己汤匙,将御厨给自己精心烹制的大补汤捧在手中盛了一汤匙正要往口中送去!

穆然之间李政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潮红,闷咳了两声急忙放下手里的汤碗,眼神惆怅的望着广场周围的琼楼玉宇缓缓的吸了口气!

“太子!”

“父皇!”

李白羽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恭恭敬敬的望着李政!

“朕还有一些奏折要去处理,你待朕好好招待文武百官,西洋诸使者!”

“儿臣遵旨,父皇慢走!”

“皇后,你随朕来,朕有些事情要交代于你!”

“臣妾遵旨!”

李政何时离去,除了极少数人知道之外,大部分人的心神都在歌姬的身上流连忘返!

御书房之中李政用丝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饮下大总管递来的汤药淡笑着望着对面一个衣着邋遢鹤发童颜的老道人!

“老神仙,让你见笑了!”

柳明志若是在场一眼就能看出来李政对面的老道士就是多年不见的神相李布衣!

匆匆数年过去,岁月似乎没有在李布衣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与柳大少最后分别时没有丝毫变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脊背直挺挺的比年轻人还有挺拔!

“陛下,老道乃是化外之人,从不会为此事而放在心上,清静无为才是道家的无上宗旨!”

“老神仙跟二十年前还是一模一样啊,可惜朕已经从青葱年少变得白发苍苍了,岁月啊岁月,当真是不饶人啊!”

“陛下,一切自有天命,一切自有天命!”

“是啊,一切自有天命,先帝晚年痴迷金丹大道,荒废国事,朕历历在目,但是朕还是想问老神仙一言,世上当真无长生之法?”

将近一百三十多岁却跟五十多岁的老人一样相貌的李布衣闭上明亮的双目微微摇头!

“陛下,阴阳交替,生老病死乃是人间正道,安有长生之法!”



第一千二十二章天威难测

李政听了李布衣的话语之后失落的点点头,不过其凌厉的眼神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威压扫视着对面的李布衣!

无形的帝王威压全部压迫在了李布衣的身上!

然而李政注定要失望了,对于别人无往不利的帝王威压在李布衣之上没有见到丝毫的成效!

只见李布衣捧着茶杯轻轻地吹着杯中的茶叶沫,没有丝毫的异样,那股无形的气势仿佛并不存在一样!

“陛下,老道乃是化外之人,一不求名,二不求利,老道这个年纪更是无欲无求,陛下虽为天下之主,但是老道名利皆无所求,又怎么会惧怕陛下的帝王气势呢?”

李政一怔无力的靠在龙椅之上嗤笑的点点头“朕目光短浅了,老神仙切莫往心里去,朕不求长生之法了,但是老神仙可有续命之法?”

李布衣一怔嘴角呢喃了几句微微点点头!

李政见此情况露出了轻松写意的模样!

“朕的身体因为早年留下的暗疾,如今日渐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朕不想重蹈覆辙父皇的前尘,将这一代人付出的所有心血在朕的身上再次颠覆下去!那样朕又有何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金丹大道,长生之道朕是不求了,朕只想多活几年,三年就行了,再给朕三年,朕把自己这辈子该做的事情做完了!给儿孙们留下一个玉宇澄清的天下,朕不想去那史书之上的千古一帝,只想在自己进入陵寝之前将自己的心血再为大龙奉献两年!”

“太子仁厚有余,且也宽厚待人,然实则还是太过年轻了一些,帝王术,用人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朕怕自己走后他压制不住他的那些兄弟们,压制不住满朝文武!”

“三年时间,朕想足以再次北出,一统天下!”

李布衣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拂尘默默的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李政“陛下如此确信三年时间可以一统天下?”

李政的凌厉的眼神陡然变得迷茫昏暗起来“朕也不瞒老神仙了,此次请老神仙入宫有两件事,一是为了询问长生之法,二是想请老神仙为大龙的国运卜上一卦!”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陛下不是方外之人,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泄露天机者不得善终!”

“只要老神仙为大龙国运卜上一卦,朕便传旨天下,尊道教为国教,只要不犯谋反欺君之罪,道教与我汉家天下共存之!”

李布衣眼前一亮急忙掐算了起来,片刻之后李布衣炯炯有神的望着对面的李政长吁了一口气!

青龙坠地,尚有余威!

紫微黯淡,亦悬苍穹!

“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李布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陛下,请立观星台!”

李政猛然站了起来,气色比方才不知好了多少!

“老周,传钦天监立观星台!”

“遵旨!”

大总管走后李政笑脸不断的望着李布衣“老神仙,何时可以起卦?要不要择一吉时?”

“老道起卦,随时皆可!”

“老神仙果然道法通玄,前人相传,老子西出函谷关之时,紫气东来布满天际,朕年少之时一直以为不过是谣传而已,今日再次得见老神仙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许口口相传的神奇之事也并非空穴来风而已!”

“谬赞,谬赞,信则有不信则无,老道一心修道,不愿过问俗世!”

“老神仙昔年卜卦之言朕今日再问,王城可龙盘虎踞千年,真乎?”

“真!”

“如此朕就放心了,如此朕就放心了!”

二人闲聊不知过了多久,大总管急忙走来“陛下,观星台以布置完成!”

“太好了,老神仙请!”

“陛下请!”

御书房外一处简简单单的高台拔地而起,高九丈九方圆,寓意九九归一,上面插着金木水火土五面旗帜!

下有桌案一座,金樽摆放三牲。

中间香炉一座,三炷高香烟雾升腾直上青天而去!

李布衣难得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玄黄色道袍,道袍前绣九宫八卦图案,背有道家阴阳鱼图像。

“老神仙,请净手!”

“退开,朕亲自为老神仙端盆净手!”

“是,陛下!”

李布衣神色肃穆的在李政亲自端着的木盆之中洗了洗双手,木在道家看来意味着自然通真,李布衣选择木盆净手也是饱含道家规矩!

用毛巾擦拭干净手上的水迹李布衣面色肃穆的朝着观星台走去!

停在三炷高香前李布衣恭恭敬敬的行了几礼,再次点燃三炷清香插在香炉之中!

李布衣将拂尘搭在手中,礼仪十足,双手负阴抱阳,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印,对着观星台行了一个道门宫观礼。

一步一停的朝着九丈九高的观星台攀登而去!

占卜国运远非替人看向卜卦一样简单,纵然在柳大少眼中神乎其神的老神棍李布衣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越是懂得这些的人就越对上苍怀有敬畏之心,他们深知冥冥之中真的存在一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怪异天道!

“皇皇上天,昭临下土。集地之灵,隆甘风雨”

伫立在观星台上的李布衣嘴里念着玄之又玄的话语,手里不停的掐弄。

看的下面的一些人一怔一怔的,不知道李布衣是真的道法通玄还是在装神弄鬼,确实,此刻李布衣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忽悠人的大神棍!

李政同样紧紧地盯着观星台之上的李布衣,从少年之时的嗤之以鼻,到中年之时的将信将疑,到暮年的心存寄托!

人越老迈对于这种东西就情不自禁的相信起来!

轰隆

晴天霹雳,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竟然炸响了一声晴天霹雳!让人摸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

“老神仙!”

一口鲜红的血丝从观星台上喷洒而出,李布衣跌跌撞撞的从观星台上滚落了下来,双手撑地李布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样,嘴角不停地低落着殷红鲜血!

李政也不嫌弃李布衣道袍之上沾染的血迹急忙弯腰前去搀扶“老神仙,你怎么样了?”

李布衣擦干嘴角的血迹步履蹒跚的站了起来,挣脱李政的搀扶朝着祭桌走去,拿起朱砂笔在黄符之上快速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哆哆嗦嗦的将黄符交给李政“陛下,药方,按时服药,国教道家是没这个福气了,老道告退!”

“老神仙!”

“陛下,惶惶天威不可测也,老道福缘浅薄,没这个能耐逆天而行,告退!”

李政握着手里的黄符,望着李布衣踩着玄之又玄的步伐消失在背影幽幽的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举头三尺真有神明乎?”



第一千二十三章后手

南宫梦望着手中李政递给自己的密旨内容脸色带着一抹惊疑的神色望着李政!

“陛下,臣妾不懂陛下这是何意?”

李政抓起南宫梦葱白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三十五年了,嫁给朕三十五年了,从朕还是太子之时你就陪伴着朕渡过了一次次的难关,如今朕也老了,梦儿你却依旧显得年轻,真好!”

南宫梦听到李政话中的消极之意眼眶微红,一手紧紧地攥着李政的手心,眼眸饱含深情的凝望着李政苍老的面颊,一手轻轻地抚了上去“夫夫君!”

李政虎躯一震整个人显得猛然一激灵“你叫朕我什么?”

“夫君!妾身叫你政哥,叫你夫君!”

李政颤巍巍的按住南宫梦抚在自己脸颊之上的手背“三十三年了,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自朕登基以来,初登大宝之后就再也没人称呼过我夫君了!”

“夫君愿意听,妾身愿意一直称呼你夫君!”

“好,夫君好,夫君亲切,叫夫君让我心里暖和,让我觉得我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夫君从来都不是孤家寡人,有妾身,有羽儿嫣儿他们一直陪着你呢,除了这个天下,夫君也是有家有室的人!”

李政戚戚然的笑了起来“都说天家无情,天家真的无情吗?帝王亦有情,但是帝王背负的更多,他们不处在朕的位置之上,永远不会理解朕背负着什么!”

“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而已,毛笔之下一蹴而就,可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朕五十岁不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世人都道明君好,可是谁知明君难!”

“事事操心,百姓的安宁要考虑,百官的琐事要考虑,后宫的烦事要考虑,连儿子也要考虑,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朕想当一个只晓得享乐的昏聩之君,可是朕却又做不来昏君!”

“难呢!”

“梦儿你今日的这个称呼让朕重新找到了自己,原来朕也不是一个木头人,朕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夫君!”

“梦儿,我今日交给你的这份密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再知道了,纵然是羽儿也不能告诉他!”

“妾身知道,妾身知道,但是妾身就是不明白夫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李家的六百年基业不能毁之一旦!”

“柏鸿,云龙,云平他们几个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朕百年之后羽儿手里若是没有强力镇压他们的实力,天下必乱,朝廷必危!”

“羽儿登基的那一天与云小溪成亲,立云小溪为太子妃可保天下无恙,朝堂无事!”

“妾身愚鲁,若是羽儿早日纳云小溪为妃不是可以早一日得到靖国公以及云家的支持吗?”

“不一样,现在成亲就等于给了有心人提前防备的时间,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登基那天与云小溪喜结良缘,云小溪的爹爹云冲手里的虎贲军,加上羽儿舅舅南宫晔手里飞鹰卫,还有万明杰麾下的虎豹卫,羽儿的麾下就会有从龙六卫手里的三卫在手。”

“到时候纵然其余三卫出了差池也可安然无恙,那样天下就乱不了!”

“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夫君你是想在羽儿登基的那一天直接就可巩固手中的皇权,省的出了差池!”

“不错,朕此举也是无奈之举,虎毒不食子,朕总不能为了江山社稷亲手将亲生儿子们处死吧?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以不变应万变,鸿儿云龙他们不生事,兄弟和睦一心辅佐羽儿就再好不过了,朕此举防的是万一!”

“妾身懂了,妾身懂了,羽儿这么大了还要让夫君你事事操心,实在是朽木难雕!”

“不要这么说,朕当初还不如他呢,生在平民百姓家羽儿能有这份心境已经实属难得,偏偏生在了帝王家!”

“生在帝王家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要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一个不慎就绝无回还的余地!这份旨意朕思来想去辗转反侧还是写了出来,万一哪天一睡不起,也算是朕最后一次帮助他了!”

“夫君,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这样说妾身以后该怎么办啊,不要胡思乱想了!”

“朕给羽儿留了三路后手,希望一路都用不上!梦儿!”

“夫君!”

“去告诉老周,把关在宗人府的四弟带进宫来吧,朕想他了!”

“是,妾身马上就去!”

“福海,准备一壶好酒备着,等四弟来了让他好好喝上一杯,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虽然谈不上吃苦,但是想要跟以前一样只怕是难了!”

“遵旨!”

福海退下去之后御书房除了李政之外空无一人。

闭目听着勤政殿外广场之上传到御书房中若有若无的琴瑟声李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片刻之后李政搬着昔日的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吹了吹上面不多的灰尘打开了上面的铜锁。

取出一叠叠的名册摆在龙案之上开始润笔!

柳明志,颍州,抚州大都督!

姜远明,幽州,同州大都督!

秦子英,丰州,汉州大都督!

杜成浩,庚州克州大都督!

一个个满朝文武的花名册之上李政都备注了一行字,盖上了自己的印玺!

按照两府大都督的官职来说,与现在众人所任职的官阶来说皆是平调为官,但是州府官员跟京官来说品级虽同,所享受的待遇以及手里的权利却是千差万别。

“陛下,王爷带到!”

李政眉头一挑将所有的花名册收了起来放回原处,检查了一下桌案之上的物品之后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

“将四弟请进来吧!”

“遵旨!”

“罪臣李玉刚拜见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静静地望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李玉刚神色微怔,李玉刚头上的华发比自己还要多,还要浓密!

又是一个华发早生的人物,李政迷茫的叹了口气“四弟,起来吧!”

“谢皇兄!”

“坐吧!”

“罪臣不敢!”

“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坐吧!”

李玉刚怔怔的望了李政一会点点头“多谢大哥!”

李政见到李玉刚坐下,也拉开椅子坐到了其对面,扭头望着一眼不知何时归来的福公公!

“福海,给四弟斟酒!”

“是,陛下!”

福海给李玉刚摆上了一个玉杯,恭恭敬敬的斟满一杯香味浓郁的酒水,放下酒壶退到一旁等候!

“这酒四弟可敢喝?”



第一千二十四章失敬了

李玉刚失神的望着酒杯中清冽的酒水。

香味浓郁泛着酒花的陈年佳酿!

酒绝对是一等一好酒,李玉刚也是好酒之人,一闻就知道这酒水是超过三十年的竹叶青,而且身为宫中的御酒,酿酒用的原料不知比民间的酒水珍贵多少!

可是这酒水

李玉刚瞄了一眼对面皇兄的桌面,空无一物,别说酒杯了,茶杯都不见一个!

抬起头静静地望着皇兄李政波澜不惊的眼神李玉刚心中戚戚然的伸出手摸向桌面的酒杯!

“有何不敢!喝酒之前小弟有一言想说与皇兄听,不知皇兄愿听否?”

李政伸出手眯着眼睛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说说看!”

“依照律例来说,臣弟本就该死了,但是皇兄留着臣弟苟活到现在已是隆恩浩荡,只是小弟心中不明,皇兄为何不在将小弟押解回京之时就地将小弟处以极刑?谋反罪不可赦,小弟在宗人府这两年前思后想始终不明白皇兄此举何为?可否给小弟解惑一二?”

李政双手抄在袖口之中淡然的望着李玉刚“在大哥看来,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最是可笑,你知道是哪两种人吗?”

李玉刚听到李政以大哥自称,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愧疚之意,最终消失不见!

“聪明人跟糊涂鬼?”

“不对,是聪明人故作愚鲁跟自作聪明的人,在大哥看来这两种人看来最是可笑!”

“首先说这聪明人故作愚鲁,聪明人故作愚鲁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淡泊名利,活的通透,不愿与俗人有意气之争,只想粗茶淡饭一日三餐,乐活一世!”

“其二便是包藏祸心之辈,故作愚鲁,以图大谋!”

“至于另外一种便是自作聪明的人,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自以为天下无双,舍我其谁,其实在别人眼中看来不过是最可笑的的人而已!”

“大哥口中的这两种人四弟你认为你是哪一种人?”

李玉刚沉默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李政“自作聪明的人?”

李政缓缓摇头,不言不语的望着李玉刚,示意其接着说!

“聪明人故作愚鲁包藏祸心?”

李政依旧摇头,眼神幽幽的望着李玉刚“可怜人!”

“可怜人?”

“对,可怜人!”

“小弟愚鲁,不懂大哥话中深意!”

“唉三儿的事情你还是不能释怀吗?”

李玉刚脸色一惊,略显苍老的身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李玉刚不敢去看李政的眼神,颤巍巍的抬手举起桌面之上的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脖颈一仰,玉杯中的酒水被李玉刚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李玉刚将酒水缓缓咽入腹中,酒杯轻轻地放在桌案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昏暗的眼眸!

良久过去李玉刚猛然睁开了眼眸诧异的望着对面面带促狭之意的大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之情!

“不是鸩酒?”

“哈哈哈李玉刚啊李玉刚,你也太小瞧大哥了,我若是真想至你于死地,岂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酒就是普通的美酒而已,大哥也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是不是很失望?”

李玉刚嘴角呢喃了几句最终一言不发的沉默了下来!

李政依旧双手抄着袖口缓缓站了起来,挺着略微有些岣嵝的脊背朝着殿外走去!

“陪大哥去御花园转转,上次一起闲逛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我几兄弟自从大哥登基为帝之后再也无法交心的好好聊聊了!”

“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你我兄弟二人不在乎身份,好好的畅所欲言一番,说说心里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说,把你心里的怨气好好倾诉一遍,大哥保证无论你说什么大哥都不会治你的罪!”

“你李玉刚不是淮南王,大哥也不是大龙天子一国之君!”

“你是我兄弟,我是你大哥,仅此而已!”

“朕要让你李玉刚好好瞧一瞧,朕是不是百官口中的孤家寡人,是不是你们认为的冷血无情之人!”

李玉刚慢悠悠的跟在李政身后,听完李政的话语神色中带着浓浓的不解之情!

“大哥的意思小弟不是很明白!”

这个时节,御花园中绿树成荫,百花争艳,芳草遍地,放眼望去不可谓不称得上世外桃源一样的景色!

如果没有重重宫墙阻隔,亭台楼阁遍布,倒也是人人向往的踏青玩乐之地!

可惜这人间绝色的地方被高大的宫墙圈禁了起来,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欣赏它们的美景!

“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哥方才说你是个可怜人,你心里真的没有丝毫的疑虑吗?三儿的事情是否真的是你认为的那样你真的了解吗?”

李政站在御花园中的人工湖边的亭台上,湖中万尾锦鲤争相踊跃的朝着亭台下游去,它们明白这是来投食的人物!

李政从陶瓷罐子里抓了一把鱼食撒了下去,湖中的锦鲤拥挤在一起争相夺食!

“三弟,有时候你认为的事情恰恰与事实的真相背道而驰,大哥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亦或者说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哥,小弟”

李政缓缓地脱下自己的龙袍丢给了大总管,只穿了一件劲装内衬,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李政朝着亭台外的草地走去!

“四弟,你过来!”

李玉刚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不知道大哥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你真的以为三儿是你的儿子吗?你个只知道活在过去的可怜虫,大哥今天就彻底打醒你个混账东西!”

李政怒骂着李玉刚,猛然抬起拳头朝着李玉刚的脸庞挥动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李玉刚一个趔趄被李政一拳打倒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丝!

“李玉刚,今天只有兄弟,站起来让大哥看看你的拳脚功夫还在不在!”

“小弟不敢!”

李玉刚坐在草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角,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慌乱之意,显然被李政的话刺激到了心神!

“懦夫,邓婵因为你的懦弱而死,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的懦弱,你对的起邓婵吗!”

眼神惊慌的李玉刚陡然变得血目猩红的望着李政“住口!”

李政淡淡的望着李玉刚“很好,你终于让我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玉刚喘着出气脱去自己的蛟龙袍丢在地上!

“小弟失敬了!”



第一千二十五章帝王之道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是下到了死手的位置!

芳草地之上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没有一丝的犹豫。,每一拳都打在了对方脸上的致命之处。

李玉刚似乎忘却了自己拳头之下的人物是大龙的当朝君主,大龙的皇帝之尊,下手没有丝毫的迟疑模样!

重拳之下李政的嘴角挂着一丝丝鲜血在嘴角流淌,反观李政没有任何的动怒感觉,李玉刚打了自己一拳头,李政便还上一脚!

除了黑虎掏心断子绝孙脚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兄弟俩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到了实处!

整整三炷香的功夫,李政嘴角带着淤青,李玉刚的眼角挂着乌青色的伤口,兄弟俩酣畅淋漓的躺在草地之上乐呵呵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一旁急的脸色发黄的大总管见状终于蹲在躺在草地之上的李政身边手掌凝成一层寒霜在李政脸上的伤口之处轻轻的徘徊起来!

片刻之后,李政嘴角的淤青在大总管的施展之下逐渐的变得淡薄了起来,若非不仔细去看的话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李政察觉到嘴角的冰凉乐呵呵的躺在草地之上用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

“老周,去给四弟也料理一下伤口,省的到时候没脸见人!”

“遵旨!”

得到了李政的吩咐之后大总管抬起略微枯槁的手掌放在李玉刚的脸上轻抚起来,盏茶功夫一脸伤口的李玉刚也恢复如初。

若非不在场的人物根本不知道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方才进行了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大哥老了还是你老了!”

“大哥老了!”

“文武百官时长称赞朕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竟然说朕老了,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李玉刚在草地之上翻转了两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哈哈臣弟这条命大哥想要随时可以拿过去,但是臣弟有句话不得不说!”

“你不服?”

“没错,臣弟不服,大哥,臣弟永远不服你!”

“可以给朕一个理由吗?让朕心里明白一些!”

李政盘膝坐了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玉刚脸色复杂又欣慰,有兄弟之间的情意,又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情感!

“臣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但是一句话到底,臣弟心里不服,哪怕你现在恢复你大龙君主的身份臣弟心里依然不服,不但不服你,还不服父皇的决定!”

“朕就不明白了,自从朕登基以来,将父皇因为迷恋金丹大道而导致的千疮百孔的大龙朝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凭什么不服朕!”

“不是朕今日放荡之言,细数李氏历代先祖,除了太祖高皇帝之外能像朕一样的祖宗又有几人?”

“吏治之上朕废黜酷刑,夷三诛九在朕登基七年之后因为三儿的事情朕废黜了,民生之上朕减免赋税!”

“朕承认朝堂之上,州府之间有朕未曾治理的蛀虫,可是四弟你可知道,整个大龙有多少官员,又有多少贪官污吏?朕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要将天下治理成孔圣人口中的大治之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不是朕,你不理解朕的难处!”

“偌大的天下想要玉宇澄清你可知道有多难?”

“治大国如烹小鲜,偏偏这如烹小鲜的算了算了,朕也懒得跟你解释什么,你不会懂得,现在的事情你不懂,将来的事情你不懂,以后的事情你更不懂,最终的事情只有天知道!”

“呵呵”

李玉刚嗤笑了两声同样盘膝坐了起来!

“大哥,父皇真的是痴迷金丹大道而导致国事崩殂吗?威赫中兴,父皇一生清明了三十八年有余,短短的一瞬间就变得昏聩糊涂,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少只有你跟父皇清楚!”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战功赫赫却性格耿直,私下里不止一次顶撞父皇,导致父皇颜面无存!”

“金逸大将军北征有功,破金国数城,直捣金国都城,如此功劳仅仅因为非议父皇昏庸,奸臣误国就被一杯毒酒赐死!”

“太祖高皇帝留下的从龙六卫,唯有金逸大将军的功劳战功赫赫,功高盖主!”

“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成为白莲教的九长老皇兄你不会不清楚,可是皇兄你非但没有因为金珊成为白莲教逆贼而将其治罪仅仅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吗?不对,太不对了,你非但没有将其治罪反而封其为颖安县主不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而是你对金逸怀着愧疚之心!”

“这个愧疚之心因为什么皇兄你很清楚,金逸将军的罪在于其功高盖主,仅此而已!”

“金逸大将军忠心耿耿,他的死不是因为私下言说父皇乃是无道昏君,而是因为父皇想要为你怕铺路,为你这位昔日的大龙太子铺路!”

“父皇是因为担忧你镇不住金逸大将军,找了个借口将其处死!你封赏慕容珊为颖安县主是因为你知道父皇的用意,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愧疚之感而已!”

李政的脸色逐渐的变得阴沉了起来“李玉刚,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将你处以极刑吗?”

“呵呵臣弟早已经是将死之人,能多活这么久已经值了!”

“婵儿的事情臣弟不想多言,你认为的如何也好,臣弟所想的如何也罢,事到如今臣弟别无所想,只求一死!至于皇兄方才所言,臣弟可以畅所欲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以说,绝对不会治臣弟之罪这些话我从来没当真!”

“李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臣弟的心里你不过是这个而已!”

李玉刚直言不讳的同时对着李政伸出了一根小拇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此刻的李玉刚在将大哥李政打的嘴角挂青之时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李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邓婵的事情就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吗?我们可是血脉至亲的兄弟?”

“呸!”

李玉刚直接将口中的吐沫吐在了李政的衣摆之上!

“李政,婵儿死去的时候你可跟我讲过血脉至亲?你的眼中只有皇权,只有权力,淮南王,你哪怕封我为一字,乃至将天下让给我王婵儿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也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你继承皇位以来你对着多少人坐了昧着良心的事情?一言两语就想让别人将你做过的恶行而释怀,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李政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阴翳,望着自己衣摆之上的吐沫李政缓缓的吁了口气!

“大哥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你是个明君,是个无愧于天下黎民百姓的明君,可是在对待兄弟的事情之上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大哥吗?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大哥吗?”

“父皇父皇是如此,臣弟身为儿臣没有资格也没有胆子去指责父皇的不是,去指责父皇的过错!但是臣弟要说的是父皇为了你顺利继承皇位而犯下的过错不是你可以弥补的!”

“金逸大将军那里冤不冤你比谁都清楚,三十万大军浩荡北出,金逸大将军饮了斟酒而死,两位国公被你贬斥在外,武国公靖国公能安然无恙的留在朝堂之上的原因你比谁都清楚!”

“嫣儿是个好姑娘啊,可是李晶,李苒,李嫣她们姐妹三人的夫婿谁不在你的算计之内,柳明志战功赫赫,白衣儒帅名传北疆内外,一样在你的算计之内而已!”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为了李白羽铺路你做的事情比起父皇当初所做行为不遑多让!你有情?滑天下之大稽也!”

噼啪,噼啪!

李政的拳头握的发白,脸色更是有些苍白起来!

“李玉刚,你可是李氏子孙,李氏血脉,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氏六百多年的江山社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你处在朕的位置你会比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朕承认朕在防备着;柳明志这个女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柳明志今年才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

“李玉刚,你指着朕的时候有没有为李家的基业考虑过,二十八岁的当朝国公!”

“二十八岁的户部左侍郎并北疆大将军!”

“四大家族,柳家有富可敌国的金银,白家有层出不穷的武林高手,张家有护国候张狂以及麾下的二十万龙武卫大军,云家有靖国公以及北疆六卫之一的二十万大军!”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柳明志虽然自立门户,可是柳之安依旧是他老子,白胡来乃是他的外公,张狂名义之上乃是他的舅舅,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是他的姑父!忠于朝廷的兵部尚书宋煜是他的伯父!”

“这还只是亲情关系,你方才也说道白衣儒帅,柳明志西征归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百年之后,羽儿的皇权若不稳固,柳明志振臂一呼顷刻之间就能一呼百应召集三十万北疆大军!”

“三十万久经百战的北疆大军,那可不是酒囊饭袋的府兵啊,你堂堂的当朝王爷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边军?”

“那是从血海里打滚爬出来的百战精兵啊,再加上四大家族的关系整个大龙朝能与之匹敌的还有谁?你告诉朕除了朕之外整个大龙能与之匹敌的还有什么人?”

“柳明志好在是对朕忠心耿耿,对朝廷坚贞不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柳明志生有反心,这天下还有谁能够压制的了?”

“朕一直将其左右着,就是为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只能依赖羽儿而生存的孤臣!”

“纵然如此,李玉刚你摸着良心说说,朕有没有心狠手辣趁其羽翼未丰而将其除掉,柳明志对朝廷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朕不是无情无义之辈,朕也在赌,朕用大龙,用天下再赌柳明志不会造反!”

“朕再赌的同时安排一些后手,你告诉朕朕哪里做错了?李玉刚,你是皇室宗亲,你是朕的皇弟,你告诉朕,为了大龙朝六百年的基业朕做这些于情于理有什么说不过去?”

“难道非要等到朕百年之后,江山易手,李氏宗亲乃至你李玉刚被斩草除根,最不济也是流放关外之时你才能意识到朕做的是对的吗?”

李玉刚嘴唇哆嗦了起来,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李玉刚,你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男成大器的家伙,你不服朕?你凭什么不服朕,别的不说就你跟三儿与金国皇帝完颜婉言的那些勾当就足够你千死万死也不为过,但是朕没有将你斩首示众,那是因为你留着皇室宗亲的骨血,你是朕的兄弟!”

“你从小便说朕心慈手软,舍不得对你们这些兄弟下手,你以为父皇很偏心?你以为父皇没有为你们考虑过!”

“李玉刚,朕不怕告诉你,朕若非被父皇逼着发过誓,永远不将屠刀祭在兄弟们的头上你李玉刚乃至李杨早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朕给你们机会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对着朕指手画脚!”

“柳明志那里朕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你们这里朕何曾亏待过!”

“只要羽儿善用柳明志,其决然不会造反,乃至会使大龙更上一层楼!柳明志比李柏鸿,李云平那些兔崽子更靠谱,朕用李家可以用列祖列宗保证,朕执掌朝廷这么些年,识人善用的本事比你们高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不是朕自负,而是朕有这个能力,而你李玉刚只会空谈误国,你所认为的事情在朕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李玉刚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大哥,或许小弟真的错了!”

“对与错,谁又能保证的了呢!帝王之道你不在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懂!”



第一千二十六章滴水之恩

“吁!”

“提督司十二金钗玉蝶参见主人!”

大龙京城的玄武街之上的一家客栈后门处,一声玉白色男装头戴纶巾的女皇完颜婉言将手中的马匹递给了一旁的提督司密探,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玉蝶,月儿呢?”

“回禀主人,月公主被柳大人带进去大龙的皇宫用宴了!”

女皇俏脸一怔陡然变得担忧起来,葱葱玉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混账东西,他难道不知道月儿的身份一旦泄露会面临怎样的危机吗?任由月儿四处玩耍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月儿带到其此生最大的敌人面前,有这么当爹的人吗?”

提督司七八名密探听到女皇森冷威严的话语马上低下了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之意!

十二金钗之一的玉蝶迟疑了一下错开了身子“主人,外面人多眼杂,属下已经在客栈中开好了上房,不如主人先住下再做商议!”

“引路!”

“是,主人请!”

玉蝶推开后院大门提前一步走进去为女皇引路,其余几人马上呈现防御状态四散而去,消失在客栈的后院之中!

慧儿将马匹栓在马桩之上谨慎的四下敲了敲跟在女皇身后护卫其安全!

“陛下请看,蓬莱酒楼的这间上房位居四楼,是少有的视野开阔的房间之一,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柳府内院的情况,属下们分批监视柳府的内院,保证月公主的安全!”

玉蝶将女皇引入房间之后打开了东侧的窗户为女皇介绍其来!

女皇望着房中干净整洁的布置满意的点点头,走到窗口从宽松的衣袖中取出昔日从柳大少手中得到的千里镜朝着柳府的位置张望了起来!

呈现在镜筒之中的是柳府的花园,来来往往的下人以及丫鬟全部被女皇看的一清二楚!

镜筒路过凉亭的时候,云清诗青莲二人正庭院中闲聊刺绣,女皇的手臂一顿又毫不犹豫的转了过去!

将柳府的情况观瞻了一遍之后女皇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千里镜“这三日月儿没有在惹麻烦吧?”

“没有,月小姐一直乖乖的呆在柳府中陪着她的几个哥哥姐姐读书写字,游玩享乐,并未惹出什么麻烦来,属下也没有想到主人你三天就赶到了京城,准备不足之处还望主人不要怪罪!”

女皇走到房中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朕接到你们的金雕传书之后便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朝大龙的京师奔赴而来!”

“月儿是金国的希望,我不能见到她出一点的差错!在赶来的路上我心里便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次月儿打架的事情是有人有意针对月儿而来,如今月儿安然无恙朕心里的千斤重担总算放下了!”

“主人此次亲自前来是打算将月小姐带回去吗?”

“没错,月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大龙待着了,哪怕仅仅有万分之一的危机都不行,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或许让月儿来大龙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可是现在悔之晚矣,我必须将月儿将来面对的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

“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玉蝶迟疑了一会樱唇微启“主人,月小姐现在似乎异常沉迷于柳大人带来的亲情之中,贸然就将月小姐带回去只怕很难如愿,月小姐未必会愿意跟你回去,其次柳大人未必会放其跟你回去!”

“这些日子柳大人对月小姐的舐犊之情属下看在眼里,想要将他们父女俩分开只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强行带回去也得带回去,柳明志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根本保证不了月儿的安全,在他的心里只有大龙才是摆在首要位置!哪怕仅有一丝丝的危机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我决然不会拿月儿的安危去赌柳明志的良心,坦而言之的讲,朕怕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月儿再出事了,金国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月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要带她走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住!”

“主人既然早有打算属下就不多言了,看时辰不出一个时辰大龙的宫宴就要结束,到时候主人就能见到月小姐了!”

“你们继续监视着,朕假寐一会,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我有些撑不住了!”

“是!”

“慧儿,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是!”

“大哥,待会我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想要跟你见见面!都是当地比较有钱的人,此次带着许多的或许随船队而来,坊市的位置审批需要你这位户部左侍郎决定,他们想拜谒你一番!”

听到安狗儿说有钱人柳大少眼前一亮,放下手里的酒杯对着齐韵三公主二人嘀咕了几句便起身拉着安狗儿朝着一旁的廷柱走去!

“怎么个意思?想要走后门留个好位置?”

安狗儿静静地点点头“没错,东西南北十座坊市都在户部的名下管理,你这位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又是掌管对外贸易的职务,他们既然想赚钱肯定要跟你打好交道!”

“都是什么人?”

“大哥你看那边!”

安狗儿揽着柳大少的肩膀朝着比较靠前位置几个衣着华丽的西洋使者指了过去!

柳明志探头望去,目光正好落在了安狗所指的十七人身上!

“就是那几个穿的花花绿绿披金带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的暴发户?”

“就是他们,他们当地的习俗如此而已,与咱们大龙讲究财不露白的习惯截然相反,这十七人是一百多西洋国家中较大国家的使者,带来大龙贸易的货物应有尽有!不让他们见到点好处,以后船队下西洋想要再次开展贸易只怕很不方便!互相利用也得让人家沾点甜头不是!”

“说的不错,他们打算拿什么贿赂我这位户部左侍郎啊?”

“所卖货物得钱的两成!”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伸出三根手指“告诉他们这个数,户部的官员那么多,才两成的话连牙缝都不够塞的,少了这个数免谈,谁愿意出四成本官还可以帮他们介绍买家,优先供应他们所需的货物,茶叶,瓷器,珠宝,丝绸,只要是能够在世面之上流通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是,我这就去跟他们提一下!”

“去吧!我在这等着,谈成了就将他们带来,宫宴结束以后我做东找个酒楼好好坐坐!”

“是!”

柳明志望着安狗儿带着副兵官谭海清以及一个鸿胪寺官员一个个的跟着那些狗大户嘀咕着,盏茶功夫十七人跟在安狗儿身后朝着柳大少走来!

“大哥,他们同意宫宴结束之后详谈一下!”

“柳大人,马可鲁迪见过柳大人,多谢柳大人对我们的慷慨之举!”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一嘴番邦话的马可鲁迪,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英语?还是西班牙语?

“江河,他说什么?”

安狗儿纠结的挠挠头看向了一旁的谭海清,谭海清讪笑了两声无奈的耸耸肩!

“刘文书没来,应该是谢谢的意思吧?”

马可鲁迪望着三人茫然的神色马上醒悟过来,朝着柳大少的手握去!

“you滴答答!i哗啦啦you!”

握手这个举动柳大少倒是有些明白,只是这话自己怎么听得似懂非懂呢!

“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定国公,这个末将应该能猜出来点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谭海清“你翻译一下!”

“末将估摸着,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

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握着马可鲁迪的手“欧克,欧克!”



第一千二十七章如芒在背

“夫君,你跟江河兄弟与那些番邦之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跟马可鲁迪十七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秘密的柳大少刚刚坐回远处齐韵便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毕竟自己的夫君什么德行齐韵再了解不过了,实打实的无利不起早的主,能跟一群番邦人嘀咕了这么久要说没点事情打死齐韵她都不相信!

“对啊夫君,那些番邦之人又不是大美人,你能跟十七个大男人嘀咕了这么久,肯定又在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啪啪”

“在你们的心目中为夫高大伟岸的形象就是如此的不堪吗?略施惩戒,下次再敢诽谤夫君的英武形象一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两声轻响过后柳大少老神在在的举起酒杯欣赏着广场之上两个武将骑马对阵的比拼!

齐韵二女俏脸发红的四下偷瞄了起来,想不到夫君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打自己二人屁股!

若非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女非得让柳某人明白什么叫做二指禅功不可!

“姐姐,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月儿专心吃东西,不要乱操心,咱们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打娘亲屁股咱们就当没听到!”

柳大一头黑线的瞄了一眼小可爱,幸亏桌子之间的间距离得远,否则自己的颜面铁定被小可爱破坏的一无所有!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心里暗自嘀咕,看来以后有些事真的不能当着小孩子乱来了,六岁七岁已经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了!

很容易跟着自己学坏,别的不说小可爱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还依旧对天香楼念念不忘!

柳明志就无奈了,你说你要是个大小伙子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小姑娘不对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感兴趣,偏偏对青楼如此上心,这不是作孽吗?

齐韵二人自然听到了小可爱欲盖弥彰的说话声,只能装作没有听到,佯装心无旁骛的吃着桌案之上的水果!

“好!”

吆喝声此起彼伏,两个武将对着周围的同僚报了几拳之后骑马退了下去!

武将对决之后宫宴可以说已经接近尾声了,加上李政已经回去了,铜锣声响起之后李白羽走了出来对着文武百官西洋使者行了一礼!

“诸位大人,诸位使者,父皇宫中还有些许奏折需要处理,特命本宫招待诸位用好宴席,诸位大人想来也已经酒足饭饱,天色不早了,本宫就不在留诸位大人了!”

“殿下,吾等告退!”

“大龙太子殿下,我等告退!”

文武百官寒暄了之后,那些西洋使者有样学样的对着李白羽行了一礼!

“慢走,恕不远送!”

李白羽这句话无异于是别样的逐客令,能参加宴席的文武百官无一不是人精,听到了李白羽的话语之后行了一礼缓缓脱离了自己的位置,三三两两的朝着宫外赶去!

李白羽望着逐渐退走的文武百官转身望着李政位置旁边二十多名嫔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诸位皇娘,本宫就远送了,慢走!”

少数妃子对李白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福了福身子由宫女们搀扶着朝着自己的宫苑走去!

少数的妃子眼神复杂的回应了一下眼神中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神态,强颜欢笑之后也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缓缓离去!

李白羽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望着一干嫔妃的声音对着旁边的太子侧妃,太子嫔二女笑了笑!

“他们兄妹三个真的要在三妹的府上住一段日子?”

“殿下,三公主让人传的话,妾身怎么敢骗你呢!”

“也好,你们两个没事也去三妹的府上逛逛,不用带什么名贵礼品,心意到了就行,妹夫不喜欢这一套!”

柳大少若是知道李白羽的话肯定心痛的望着李白羽“我喜欢,本少爷非常喜欢!”

“是,殿下!”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去父皇那里看一看!”

“妾身告退,殿下慢走!”

宫门外小可爱眼泪汪汪的望着柳大少“说,是不是背着月儿去天香楼鬼混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小可爱,眼神瞄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齐韵三公主二人!

眼眸微眯的在齐韵儿女身上囧囧有神的扫视了一圈,将二女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夫君的眼神带着无边的侵犯之意,让两女芳心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

好你们两个小妖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敢拿本少爷的小棉袄当枪使,不让你们三天下不来床你们还以为本少爷的短小不中用的武大郎!

“嗯哼!月儿啊,爹爹有正事去忙,很快就回去了,你跟姐姐回家去摸鱼去,你的两个哥哥马上就要散学了,让他们给你当马骑,就说这是爹爹吩咐的!”

“真的是去办正事?”

“真的是,你看看你江河叔叔正在等着爹爹呢?等爹爹忙完正事就给你们带好吃的回去!”

“月儿要吃糖葫芦!”

“夭夭要吃桂花酥!”

“依依要吃核桃酥!”

“菲菲要吃蒸糕!”

“好好好,都有,都有,乖乖的跟娘亲先回去!知道了吗?”

“爹爹,回见!”

“你们两个小妖精,等着为夫回来了再跟你算账,先回去洗白白了!”

“呸!”

二女纷纷暗啐了一声脸色发烫的抱着四个小棉袄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大哥,天然居马可鲁迪他们已经开好了包房等你大驾光临!以小弟的意思应该还能在分成之上活动活动!”

“不必了,说多少就是多少,一下子给他们榨干净了以后不来大龙怎么办,双赢为好!”

“先勾起他们的贪念,然后一网打尽?”

“本少爷可没说,本少爷生性敦厚,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安狗儿暗暗撇了撇嘴,鄙视的瞄了大哥一眼将马缰递了过去“大哥,咱们赶去吧!”

柳明志翻身上马晃悠悠的朝着天然居的方向赶去“锄禾他们回来之后也不见人了,最近在忙些什么事情?”

“给鸿胪寺的那些人当向导挣些银子花,他们被你赏赐的那些丝绸瓷器,茶叶珠宝在海上被我赢的所剩无几,现在一个个的成了守财奴,回家乡安心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的梦想破灭了,正想着怎么把损失从那些西洋人身上捞回去呢!”

“干的不错,不过也不要压榨的太过分了,到时候万一适得其反可嗯!”

柳明志一扯马缰谨慎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蹭的一声安狗儿手里的横刀出鞘三寸有余“大哥,怎么了?”

“如芒在背,熟悉的感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江河没有感觉到任何监视的感觉!”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月儿来了以后最近大哥我确实有些疑神疑鬼了!”



第一千二十八章不惜国战

蓬莱酒楼的四楼女皇慧儿二人谨慎的缩在沿街的窗户后面脸色微微有些怔然!

“主人,柳大人发现咱们了吗?”

女皇微微摇摇头,推开一丝窗缝望着再次骑马远去的柳明志安狗儿两人浩瀚明亮的凤目微微眯起!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内力更加的精深了一些,玉蝶不是说他每日待在府上不是陪娘子嬉戏就是陪月儿他们玩乐,根本没有时间去修炼武学吗!既然如此为何他的武学造诣却如此精深,眼看着即将触碰九品的边缘!”

慧儿也探头朝着窗外张望了过去“会不会柳大人就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武学奇才?进步一日千里的那一种?”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说不过去啊,我在江南初见他之时他不过刚刚踏入武学一道,出使金国之时也只能说是小有所成,若真是江湖人口中的武学奇才不至于二十年之间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说不通,说不通!”

“可能柳大人另有奇遇也说不定,主人你毕竟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柳大人的身边,提督司的密探总有疏漏的时候!”

“或许吧,这个没良心的朕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短短的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女皇脸色有些怀念的望着柳大少消失在街道之上的背影!

脑海中浮现出与柳大少相识的一幕又一幕,脸色时而轻笑,时而伤感,时而幽怨,五味杂陈的感觉让人心疼不已!

慧儿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静静地依靠在窗边不去打扰陷入深思的女皇!

“主人,月小姐已经出了大龙的皇宫,跟着柳大人的两位夫人正朝着柳府赶去,要不要属下派人将其带来!”

慧儿选择没有打搅陷入美好回忆的女皇,不知情的玉蝶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恭敬的望着女皇,汇报着关于小可爱的情报!

慧儿脸色一闷,想要提醒玉蝶已经晚了,女皇已经从回忆着惊醒了过来!

望着单膝跪地的玉蝶女皇神色显得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现在不能去,柳明志不在月儿身边,齐韵李嫣二人可不认识你们,齐韵有功夫在身,纵然有月儿作证难免会节外生枝!”

“一旦发生了不可预料的事情,月儿的身份暴露了就会多一分危险,那就违背了朕的初衷,朕要将月儿安然无恙的带回金国!”

“是!”

“飞熊百灵来了没?难道还没有收到朕的传信吗?”

“书信已经送到飞熊王爷手中,百灵的暗语也传递了过去,想来用不了多久马上就能赶来!”

“飞熊少爷,主人正在房中等候,请跟属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慧儿的话音刚落楼下面就传出提督司密探迎接完颜飞熊的声音!

女皇嘴角挂着一丝轻笑朝着椅子走了过去,施施然的坐了下来,慧儿急忙取过茶壶从荷包中掏出两个碧玉茶杯摆在桌案上,到了两杯茶水摆上!

“姐姐,你怎么又来大龙的进城了?这里可是大龙的腹地,你孤身前来万一发生一丁点的意外金国怎么办?月儿怎么办?”

完颜飞熊刚刚进门尚未入座口中就说着训斥女皇的话语,不过担忧之意却不言于表!

如今的完颜飞熊已经不再像几年前的那样单纯了,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叫做关心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性也变得迥乎不同起来!

女皇听到完颜飞熊的关怀之一,皓目中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轻笑的望着长相越发俊朗的完颜飞熊女皇有些失神起来!

“你长得越来越像父皇了,如果父皇还活着见到你一定会很欣慰!”

完颜飞熊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抬起衣摆坐到了女皇的对面“我都不记得父皇长什么模样了,说这些干什么,除了陡增伤感,姐姐你还没说又来大龙干什么呢?”

“这里不是金国,这里是大龙的京师,危机重重,如今三国之间的局势与几年前决然不同,李政以前不对付你是怕你死了金国换一个好战的皇帝,不分青红皂白进攻大龙,从而耽搁了他们休养生息让突厥渔翁得利!”

“现在可不一样了,大龙如今兵强马壮,大有以一敌二之势,杀了你也不怕边关再起烽火,你这是对你自己的安危不负责任,姐姐你变了,以前你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能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考虑吗?”

完颜飞熊到底是长大了话语中处处带着对姐姐的关怀之意!

女皇微微失神的望着谈吐非凡的完颜飞熊丹唇呢喃“如果你将这份聪明才智用到治国之上,而不是痴迷学术又该有多好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女皇举起一杯茶水放到完颜飞熊的面前,自己同时也端起一杯放到丹唇之中轻啄了一口!

“人都是会变得,你也变了不是吗?”

“人终究是会改变的,可是你不该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这里不是金国,你微服而出,死在了大龙京城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乃至翻不起丝毫的浪花!你就没想过万一你遭遇了不测月儿以后怎么办?”

“你就不能盼姐姐点好?若是不幸被你言中了,月儿不是还有她的爹爹可以依靠吗?难道你也不看好柳明志会将月儿照顾的安然无恙?”

“我相信柳大哥,但是柳大哥不是孤身一人,他的家在这里,他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月儿一人与其一门几十口老老少少相比孰轻孰重对于柳大哥来说将是一个千难万难的抉择!”

“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中间柳大哥将会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你真的变得更成熟了,懂得会为别人挂心了!”

“姐姐,不说这些了,无缘无故的你不会来京城,说说你这次来是为了干什么?”

“接月儿回去,她在这里我不放心她的安危,只有将其带在身边姐姐才能聚精会神的处理朝事,月儿来大龙这段时间姐姐每日过得是寝食难安,生怕月儿受到了一丝的危险!你没有孩子,体会不了姐姐舐犊情深的心情!以后等你成家立业慢慢也就懂了!孩子就是你的全部!”

“在姐姐的心里月儿比金国大业还要重要吗?”

“姐姐将她们摆在同等的位置!金国大业重要,月儿同样重要!”

“柳大哥呢?”

女皇捧着酒杯的玉手微微一抖!

“姐姐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问姐姐柳大哥重要吗?”

“这个问题姐姐不想谈论,此次来只为了带月儿回去,如果月儿在大龙出现了危险的话!”

“如何?”

“倾尽全力,不惜国战!”



第一千二十九章芳龄几何(月票加更)

完颜飞熊怔神了片刻惊异的望着女皇“不惜国战?现在金国虽然在姐姐你的手里发展的不错,实力比几年前增加了数倍有余,但是大龙也并非止步不前,金国现在的实力虽强,但是依旧跟大龙有着不小的差距,倾国一战姐姐有几成胜算?”

女皇沉默了一会眼神沉痛的望着完颜飞熊“四成胜算!”

“四成胜算,连一半胜算都不到,根据柳大哥书上教我的概率学来讲就是必败无疑,必败无疑姐姐你还是要倾国一战吗?”

女皇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斜阳眼神落寞无比,虽然一身男儿装的打扮,但是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如此神态依旧是我见犹怜!

“父皇将江山交到姐姐的手中之时可谓是满目疮痍,姐姐仔仔细细的想来想去,哪怕是穷尽姐姐的毕生之力也只能做一个跟大汉朝时期的文景二帝一样,做一个金国的中兴之主,想要跟汉武帝一样跃马扬鞭只怕是此生无望了!”

“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花费的时间精力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姐姐继承大统以来,日日勤劳政事,从来未曾懈怠片刻,也不过将金国带向了繁荣而已,想要南征北战只能靠月儿了!”

“你二姐嫁到了呼延王庭,你又无心皇位,月儿就是金国唯一的希望,一旦月儿出了危险从而导致后继无人,金国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朕便倾国与大龙一战谋求一线生机,大龙与金国最终只有一个国家能够存活于世!”

完颜飞熊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姐打算与大龙鱼死网破?”

“没错,大龙纵然是一头猛虎,姐姐也要崩坏它两颗牙,让它伤筋动骨,从而为你二姐颜玉创造机会,哪怕是呼延王庭最终一统天下结束战乱,有你二姐在呼延王庭,我完颜家的血脉也并未断绝!”

“朕心有自知之明,甘愿做那中兴之主,让月儿做那跃马扬鞭的汉武大帝,做那南征北战开疆扩土的千古一帝!”

“完颜家历代先祖用鲜血换来的荣誉不能在姐姐这里灭亡,否则姐姐纵然是死也没有机会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

“飞熊明白了,姐姐是将金国的兴衰成败全部寄托在了月儿的身上了!”

“不错,成则一统天下,败则国破家亡,这本来是你的担子,如今全部压在了月儿这个六岁的小女孩身上,姐姐这么说并不是在埋怨你,而是姐姐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完颜飞熊眉头紧皱的望着女皇,不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肃穆的望着完颜飞熊“月儿的宿命便是金国在,则生,金国灭,则亡!你完颜飞熊尚有退路,而月儿则是退无可退!”

“飞熊辜负了姐姐的一番苦心,望姐姐心里切莫怨恨!”

“该看开的姐姐早已经看开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姐姐也不想过多干预,该回去了,你在大龙进学的时间到了,虽然姐姐不指望你回去继承皇位,但是你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飞熊这里遇到了一个学术之上的难题,姐姐可否再给飞熊一段时间,等飞熊钻研通透了就启程回国!”

女皇诧异的望着完颜飞熊,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之意“你这样的书呆子还会遇到难题?”

完颜飞熊苦笑了一声扣了扣脑门“飞熊又不是生而知之,学究天人,自然也会遇到难题,飞熊对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的火炮很感兴趣,可是大哥送给我的书籍中关于火炮的几张纸被撕掉了,飞熊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着!”

女皇明亮的皓目陡然睁大,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饱满的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你钻研出来了?百灵都你百试不灵脑子连火车都能摸索出来,火炮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姐姐,你也太看得起小弟了,火车我能弄出来那是因为大哥给我的书籍之上有详细的制作方法,火炮的制作方法小弟只能摸索前行!我查遍了书籍,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我才有些门道,在道家典籍炼丹术的记载中,那些道士们炼丹之时会导致丹炉炸裂,所记载的内容跟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的火炮爆炸声很是相似!”

“然后呢?你钻研出来了什么?”

女皇急忙用玉手攥住了完颜飞熊的手腕,焦急的看着完颜飞熊,望着完颜飞熊有些怔然的神色女皇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一些!

俏脸悻悻的松开了完颜飞熊的手腕“喝杯茶,慢慢说,姐姐不急!”

嘴上说着不急,可是女皇迫不及待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女皇对于探子探查到的火炮可是极为感兴趣!

因为女皇回想起在金国都城之时柳明志帮助自己平叛之时城外那宛若雷霆炸裂的巨响动静!

联合起火炮的种种情报,女皇猜测柳明志在城外迎敌之时装神弄鬼请天雷降世的举动就是暗中用火药搞出来的动静!

可惜时间已久,很多事情想要再查已经晚了,女皇只能依靠猜测来推断这些!

“小弟花费大量金银从大大小小多家道观中购买了大量的典籍精心研读上面记载的炼丹经过,挑选出大量的数据经过数算对比发现丹炉之所以会炸裂是因为炼丹之时放置的硝石这几样东西达成了一种比例之后才会引起爆炸!”

“每一次丹炉爆炸,放置硝石这些东西的比例都是xxxxxxxxxxx!”

“后来呢?”

“后来小弟购买了大量的炼丹物品开始配置,终于让我在一个月前成功摸索出火药的配方,至于是不是完美配方小弟也不知道,但是所产生的反应跟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炮弹记录的反应相差无几!但是怎么制作炮弹以及应用到火炮之上小弟还没明白,正在继续钻研!”

“慧儿,你们先退下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飞熊聊聊!”

“是!”

房门悄然关上女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完颜飞熊背后缓缓的抱住了完颜飞熊!

“飞熊虽说你的学问是柳明志教授与你,大龙讲究天地君亲师,你与柳明志是兄弟亦是师生,可是你别忘了你是金国的当朝亲王,你身上流着完颜家的血脉!你是姐姐的亲弟弟,你该做什么还用姐姐再三细说吗?”

被姐姐抱在怀中完颜飞熊神色一怔幽幽的叹了口气“姐姐的意思飞熊懂了!”

“懂了就好,飞熊,姐姐是为了你而活,月儿是为了金国而活,而究根结底的根源全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姐姐答应父皇十五年的约定因为你姐姐没有强迫与你,姐姐不希望奢求你的回报,只希望你能帮帮月儿,你是月儿的亲舅舅,在跟柳明志的关系之上,你与月儿之间的亲情远胜于柳明志十倍,希望你做到一个金国王爷应尽的责任!”

完颜飞熊迷茫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失神的点点的头!

“飞熊知道了,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把月儿接回去?”

“三天之内越快越好,事不宜迟!多留在大龙一天便多了一天的危险!现在大龙的武国公跟呼延王庭与史毕思王庭的战斗正打的难分难解,在两方的夹击之下史毕思王庭的情况很不妙,不是年前就是年后的三四月份应该就能得见分晓了!”

“虽然飞熊不甚关注这些事情,但是从大哥的只言片语之间也明白现在的史毕思王庭十有是要覆灭在呼延王庭跟大龙的铁骑之下了!”

“你说的不错,姐姐必须回去在这大半年的空挡之间再让金国更上一层楼才行,呼延筠瑶这个姑娘的用兵之道很偏向与她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大哥柳明志,每次近战之前例行放箭!”

“在跟史毕思王庭的征战过程中呼延王庭消耗的箭矢乃是一大笔数目,草原冶炼铁器的能力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呼延王庭这段时间不停地在跟金国交易箭矢,这么多年咱们金国几乎没有战斗,经过户部统计下来,将近四十万的半大小伙子又成年了,多跟呼延王庭交换一些战马,咱们金国的实力才能更进一步!只要有足够的战马,四十万半大小伙子筛选出来身强体壮的一半人就是二十万大军!”

“姐姐会尽量在不影响金国发展的情况下与呼延王庭达成互利互惠的盟约!咱们金国曾经也是马背之上打拼天下的民族,百姓从六岁之时就要在父母的督促之下练习骑射的本事!姐姐打算尽量在大龙将从西域带回来的三十万匹战马全部训练完毕之时用一年半的时间让皇叔再训练出二十万骑兵出来!”

“唉姐姐你在追琢大龙的脚步之上还真是寸步不让啊!”

“姐姐也不想,可是姐姐身上的担子重,责任大啊!”

“那就先这样说了,小弟就先回去继续钻研了,姐姐你多加小心!”

“飞熊,月儿还有姐姐都会等着你回去帮忙,姐姐就不送你了!”

完颜飞熊淡淡的点点头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跟慧儿几人点点头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主人,飞熊王爷离开了!”

“百灵还没有脱身吗?”

慧儿举起千里镜走到窗边朝着柳府观望而去,片刻之后慧儿收起千里镜朝着女皇走去!

“百灵正在跟柳大人的那些娘子闲聊,一时半刻似乎走不开,再传暗号的话很容易被柳之安的柳叶发现不对,导致百灵的安危受到威胁!”

“那就再等等吧!”

“是!”

“主人,柳大人骑马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

“下楼,是该见见他了,慧儿,别忘了把礼物带上!”

慧儿面色古怪的点点头提起木架上的包袱跟着女皇朝着楼下走去,玉蝶等人马上隐入自己的房中消失不见!

“嘿嘿嘿,要不怎么说有权就有钱呢,一顿饭的功夫就二十万两银票了,这些洋鬼子还真是有钱啊!”

“看他们毫不心疼的模样,想来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看来货物的分成会更加的啊嘞吁”

女皇嘴角扬起一丝飘逸的弧度眼神促狭的望着急忙扯住马缰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

“怎么?见了老娘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急忙翻身下马朝着女皇走去“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老娘!”

“那倒不是,就是有些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现在呢?接受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

女皇邪笑的望着柳大少抬起雪白的手掌“慧儿,礼物!”

“是,主人!”

慧儿在包袱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支参王放到了女皇雪白的手心之中!

女皇握着参王乐邪笑的朝着柳大少缓缓逼近,伸出纤纤玉指挑起柳大少的下巴对着其吹了一口香气!

“认识这是什么吗?”

“咕嘟,咕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摆在自己面前的参王脸色有些僵硬!

“认认识,金国特产大萝萝卜!”

女皇一把揽住柳大少的脖子将其夹在自己的玉臂之下将参王举到柳大少的面前!

“吃这跟大萝卜,跟老娘回酒楼聊聊人生!”

“冒……冒昧的问一下,婉言今夕芳龄几何?”

“三十到四十岁左右,嫌弃老娘老了?”

“明白了,我吃!”



第一千三十章终究是你负了我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向往着逍遥自在!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依然志向不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用梳子疏理青丝的女皇听到柳大少躺在床上哼唧的曲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只穿了一身轻薄亵衣的女皇放下木梳子随意的将一根玉簪子别再发髻之上转身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没良心的,你这曲调是何意?莫非你觉得跟老娘在一起束缚了你的自由不成?还野火焚烧,冰雪覆盖依然志向不改,你现在想走老娘拦着你了吗?明明占了便宜搞得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觉得被束缚了自由,只是本少爷乃是富贵命,以后大萝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能不吃还是不吃了!”

“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你倒好还嫌弃起来了!”

柳大少无奈的搓了搓脸颊想要盘膝做起来才发现有些费力,只能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榻之上!

双臂无力的耷拉在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也没这么吃的,是药三分毒啊,一整根,那可是一整根啊,再药性温和那也是人参中的极品,真当大白萝卜恳啊!以后在这么来本少爷铁定英年早逝不成!”

女皇披上自己的白袍走到换洗架前从铜盆中取出一张占了温水的热毛巾拧干了毛巾上的水迹朝着床边走去!

望着蔫不唧唧的柳明志无语的摇摇头“要不要这么夸张,老娘星夜兼程,风餐露宿三天三夜从金国赶来都没这么疲惫,鸡刚叫都让你休息了,这都几个时辰了你至于这样半死不活的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抬头扫了一眼比起昨日来显得明艳动人犹如娇艳欲滴的鲜花一样的女皇“合着你以为这是喝水吃饭呢?还鸡鸣就休息了,从昨日夕阳西下到后半夜鸡鸣头遍你知道几个时辰吗?就是铁杵也能磨成针了,你真当本少爷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女皇脸色憋笑笑意,眼眸活灵活转的瞟了起来,弯腰坐到床边将柳大少扶起揽在自己的怀里“人家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相隔千里之外,一年也不见得能见上一次,有些冲动在所难免,婉言服侍你洗漱行了吧!”

女皇将热毛巾散开轻柔的给柳大少擦着脸颊,尤为细心,似乎生怕弄疼了柳大少!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跟婉言回金国岂会有此境地?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作的!”

柳大少换了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了下去,将后脑勺枕在女皇结实有力的腿弯之上!

“月儿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月儿孤身一人来大龙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瞒着我?婉言,月儿是你所生,但是她的身上也淌着我柳明志的骨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女皇帮柳明志擦脸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落寞起来。

见到柳明志脸上的污秽已经一干二净女皇将毛巾搁置一旁抽出挂在床头的软剑轻轻一挑,梳妆台之上的梳子轻然落入手中。

女皇将柳明志的头部转了个方向,温和的梳子为其疏理着头发!

“告诉你如何?不告诉你又能如何?告诉你了你会去金国陪着月儿长大吗?看着月儿长大成人吗?在你的心里只有大龙!”

柳明志的脸色复杂起来,两手无处安放的纠缠在一起!

“纵然我不能去金国陪伴月儿长大成人,但是我可以将月儿接到我的身边照顾她,而不是在女儿已经六岁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才知道原来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国还有一个骨肉至亲!”

“接到你的身边照顾她?月儿在我的身边所到的付出是我的全部,接到你的身边所得到的的付出便要一分为六,这对月儿公平吗?在你身边你的其余儿女都有娘亲陪在身边,唯独月儿无依无靠这对月儿是好事吗?”

“柳明志说到底,终究是你负了我们母女!”

“不告诉你月儿的事情,这件事根本怪不到婉言的身上,因为你连最基本的安全都给不了月儿,身为月儿的娘亲我凭什么要将其送到你的身边!”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月儿在宫中暗自垂泪呼喊着爹爹的时候你在哪里?月儿问我要爹爹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告诉你了又能如何?你去金国看一眼月儿便会离开,给月儿会留下怎么样的影响你可曾想过!”

“还记得你去山海关送婉言回金国之时婉言告诉你的那句话?既然迟早离别,又何必相逢!”

“你的心里你永远是汉家儿郎,大龙臣子,我们金国跟突厥草原对你们来说都是异族!”

“柳明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在金国跟大龙的事情之上无论朕怎么劝你,如何倾心相待,你可曾对婉言妥协半分!”

“自从你出使金国离开金国之后数年来咱们的每一次相见不是朕越过山海关前来见你,而你可曾想过一次到金国的土地之上跟朕相见一次!”

“当归亭建好了四年又六个月了,可是当初亲笔写信给我告诉我红豆发芽君当归的人又在哪里?”

“朕问你要相思树的种子,你以为婉言看不出来那些种子被水煮过?朕不屑于去做更换种子的事情,朕就是要与天斗一斗看看那些种子到底能不能发芽!”

“共计三十二颗种子朕全部种了下去,明知不能发芽朕还是悉心照料,从不假手别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你的负心之举,三十二颗种子在朕的细心照料之下终于有一颗冒出了嫩芽,被开水煮过的种子冒出了嫩芽,朕不曾想到,或许你柳明志也不曾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你我昔日虽为敌人,但是你我在落月谷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婉言甚至为你产下一女,婉言对你全心全意真诚以待,而你柳明志呢,又做了什么?连婉言唯一寄托的相思树你都为朕作假!”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树已经长大了,相思之人却不见踪迹!”

“既然你做不到自己的承诺又何必亲口对我许下甜言蜜语,可怜婉言还傻傻的建立一座当归亭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回去!”

“柳明志,终究是你负了婉言!”



第一千三十一章你们了解我吗

“婉言,柳明志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无情,愧对你的厚情!”

“但是当初我在落月谷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不能去金国就像你不能放弃金国跟我来大龙一样,我们身上都有着无奈之处!”

女皇放下木梳拿起铜冠为柳明志戴在发鬓之上固定好,随后取下衣架之上的衣袍铺在腿弯之上整理着折痕!

再次将柳明志的脖子扳正在自己的腿弯之上女皇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凝望着柳明志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的脸孔!

“这个朕不否认,你说你的家在大龙,你的妻儿老小都在大龙,你不能因为朕而将他们至于险地之中!”

“后来朕来大龙赎回皇叔的那一次亲口对你允诺,只要你跟婉言回金国,你便是金国之主,婉言愿意为你后妃悉心辅佐与你!”

“而你呢?你依旧愿意在大龙当一个低三下四的臣子都不愿意跟婉言回去做那一国之主,只要你当了一国之主,你的妻儿老小何处不能安置,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婉言绝不吝啬,可是你还是愿意去做李政的狗都不愿意去做一个主人,你的骨头就如此之贱吗?”

柳明志叹了口气将女皇雪白的皓腕紧紧地抓在手心!

“柳明志从来没有去想过当皇帝的事情,也没有去做一国之主的资格!”

“臣子也好,狗也吧,柳明志的根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等过些年我就打算辞官还乡,带着韵儿,青莲她们云游四海,去看看这灿烂多彩的世界,远离朝堂,远离俗世好好去过自己一日三餐的日子!”

“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你若是真的不贪恋权势,想要辞官还乡何至于等到几年之后,随时可去!”

“你身为一国之君,岂会不明白柳明志现在的境遇,看似人前显赫,实则树敌良多,此刻我根基未稳,此刻离去便是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我柳明志惜命的很,从来不会将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危至于险境之中!”

“勾心斗角,逢人笑三声,背后算计人的日子真的过够了,不止现在,很久很久之前也一样,我只想做一个混吃混喝安于享乐的公子哥!”

“可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一切都超脱了我的掌控,出乎我的预料!”

“到了今天这一步,有柳明志自身的缘故,也有外物的干涉之因,无论哪一种想要回头都已经太迟了!”

“当个臣子尚且如此之累,一国之君,不能说没有想过,但是真让柳明志去坐那个位置,我还真不见的多情愿!”

柳明志握着女皇的皓腕将其凝脂般不受岁月影响的葱葱玉指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感受着手心微凉温润的触感微微闭上了眼眸!

“婉言,你对柳明志的好柳明志心知肚明,只是别再逼我了好吗?”

女皇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认为婉言实在逼你?婉言若非为你着想,一纸诏令昭告天下大龙的白衣儒帅,大龙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柳明志与金国皇帝完颜婉言育有一女,你如何自处?”

“李政容得下你?大龙的朝堂容得下你?你竟然认为婉言是在逼你,柳明志,你的话好让婉言心寒!”

“婉言纵然是养条狗也知道什么叫做恩情!”

“婉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是与不是,我心里听着终究不是滋味!如果你不是大龙的臣子,婉言不是金国的皇帝该有多好!你我男耕女织,养儿育女,做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布衣百姓!”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你我又岂会相遇,终究是天意弄人罢了!”

“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婉言啊婉言,你身为金国皇帝,我是大龙臣子,这本就是宿命之敌!我辞官还乡就是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不想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我离开了庙堂之后,无论三国谁一统天下对于柳明志来说都是一日三餐而已!”

“可是有的人不想柳明志安于享乐,一如庙堂深似海,一如庙堂深似海!”

女皇将整理好的衣物披在柳明志的身上“说这些又有何益,该过去的事情终究会过去,婉言都要带月儿回金国!”

方才还显得有些无力的柳明志支棱一下从女皇腿弯之上坐了起来怔怔的望着女皇,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不行,我不同意,月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看着她长大!”

女皇轻轻地站了起来,俏脸变得淡然起来,伸出手臂将自己的外袍一件又一件的穿戴整齐,系上了玉带朝着能看到柳府的窗口走去!

“你同意不同意朕都要带她走,你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虽然在国家之上你我是生死之敌,但是在月儿身上我们俩都是月儿的至亲之人,继续待在你的身边,月儿终有一日会受到危险,朕不是危言耸听!”

“月儿回也要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朕既然亲自来了,绝无商量的余地!”

“朕花费三天三夜奔赴大龙京城不是来找你商量来了,仅仅是告诉你一下而已!”

“我也是月儿的爹爹,我有权利决定月儿的去留,你是月儿的娘亲,自然有同样的权利,你我之间不必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争吵之言,是去是留让月儿自己决定如何?”

“不如何!朕说过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月儿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月儿在你这里我如何会安心!”

“你什么都不了解,你知道为了月儿我婉言在你的印象中我柳明志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等死的存在而已!”

“有些话我不说,是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个能够读懂柳明志的人没有人会懂得!”

柳明志脸色复杂眼神痛苦的朝着女皇伫立的窗边走去,微风袭来柳明志身上的蚕丝亵衣随风飘扬,衣摆在微风的撩拨之下飘在了女皇的俏脸之上!

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的行人以及柳府的庭院,一种孤独感从柳明志的身上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不容于世的孤寂感觉,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却又让人如此的清晰深刻!

柳明志回头神色淡然到仿佛不染尘埃一样的望着女皇!

“你们认为你们真的了解我吗?那不过是你们自以为是而已,陛下也是,婉言你也是,老头子也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可是你们真正的了解我吗!”



第一千三十二章你中有我

女皇站在柳明志的身后,有些失神的望着驻足窗边,握着窗沿双手发白静静眺望窗外风景的柳大少。

陌生无比,一种柳明志是陌生人的感觉在女皇的心底悄然升起!

那个自己印象中的不要脸的柳柳明志,嬉笑怒骂,下流放荡的公子哥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丝心慌!

昨夜同床共枕之时还坦诚相见的相思人此时此刻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一样。

好似不是久别重逢的情郎,而是擦肩而过的过客而已!

女皇有些慌乱的望着柳明志,想要去触摸却又有些迟疑!

“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柳明志吗?”

“我是柳明志,也不是柳明志!”

“我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是朕的那个人吗?”

“婉言!此时此刻此地你还认为你真的了解我吗?柳明志还是柳明志,从来都没有变过,柳明志又不是柳明志,心变了!”

女皇俏脸发白有些惊慌的摇摇头,步履蹉跎的朝着后面缓缓退去,玉手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襟!

“你到底是谁?你给朕说清楚!”

“婉言,柳明志从来没有变过,只是”

“只是什么?”

“讲故事的人,终将是故事里面的人!”

“我跟很多人讲过故事,曲折离奇的故事有,温馨暖心的故事也有,故事讲了那么多,到头来原来自己不过也是故事中的人物而已!”

女皇抿了抿有些发白的樱唇,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慌乱之意!

“柳明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别吓我好不好?”

“唉,走一遍离经叛道的路,叙写寥寥几笔人生书,是人心深处的百年孤独,亦是无法回头的救赎,这个世界我曾来过,那又如何?婉言,不要再揣摩我了,你们不懂,永远不会懂!”

“故事里的人永远都是活在别人笔下的人物而已,让我活的潇洒一些好吗?”

女皇望着转身过来的柳明志久久无言起来,明明感觉陌生无比,可是那双眼眸中的浓情却让自己那么熟悉!

这种截然不同的复杂情绪让女皇整个人差点都要崩溃下来!

剑吟声打破了房中的宁静,女皇抽出散发着森冷寒芒的精钢软剑谨慎的望着柳明志“你到底是不是柳明志?”

“降龙十八爪!”

一脸淡然的柳明志骤然变得笑嘻嘻起来,当着女皇的面做了一套当初在江南令女皇毕生难忘的武学招式!

女皇整个人气势一松,不过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精钢软剑!

“朕在江南跟你比试之时弹奏的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

“你的脖子后面几颗痣?”

柳明志想要抬手摸去女皇俏脸一寒手中软剑横起“不准摸,直接说有多少!”

“一颗痣!”

“朕在金国与你第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话不说,打了再说!”

“朕送你离开金国之时曾经向你说过一个要求,是什么?”

“你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让我陪你并肩看彩霞!”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错把红豆当成相思豆给你送了过去,后来你写信让我给你再送了三十二颗相思子!”

“你送朕回山海关之时答应过朕什么?”

“天下和平了,我会嫁给你!”

当啷一声女皇手中的软剑掉落在地上,女皇直接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双臂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脖子不愿撒开!

“没良心的,你吓死老娘了!”

“婉言,我没有吓唬你,我只是想嗯哼”

柳大少眉头紧皱,紧紧的咬着牙关望着自己怀中的女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女皇双臂紧紧地环绕着柳明志的脖子,明亮的双眸之中泪光闪烁,顺着双夹直淌而下,贝齿紧紧地咬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肩胛骨朝着柳明志的胸膛之上淌去,映红了蚕丝亵衣!

女皇的嘴角同样挂着殷红的血迹顺流而下映红了自己胸口的衣襟!

足足半盏茶功夫女皇抬起头,红唇之上带着柳明志的血迹,让女皇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冷艳高贵的感觉!

女皇皓目中闪烁着泪痕用舌头将嘴角的血迹舔如丹唇之中,雪白的鹅颈微微嚅动,显然将柳明志的血液吞入腹中!

女皇静静地凝望着柳明志双眸紧闭额头冒着汗珠的模样松开一条手臂,葱白的玉指放到自己的贝齿之下用力一咬!

女皇娥眉颦蹙将冒着嫣红鲜血的手指伸到柳明志的嘴唇之下轻轻一抹!

“柳明志,此生无论生死,婉言与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不离!此生无缘结为夫妇,那就带着婉言灵魂下辈子见!”

柳明志睁开眼睛将嘴唇之上的鲜血舔入嘴中咽了下去!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对,这一别”

噔的一声女皇被柳明志弹了一个犀利的脑瓜崩!

“对你个头!你个傻娘们就感谢上苍这个世上没有艾滋病这种额孩子都生了,喝点血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女皇揉着额头委屈的望着柳大少“你吓唬我在先,凭什么还要打我,没咬死你都不错了!”

柳明志望着女皇可怜兮兮跟小可爱有七成相似的举止行为用手捂住了自己肩膀之上的伤口无奈的长吁了一口气!

眼前的这个女人,可高冷,可温柔,可霸道,亦可卖萌!

有时候温柔的能让人心都融化了,有时候不讲理起来母老虎都要退避三舍!

到底哪个才是她最真实的面目!

“慧儿!”

“主人!”

“金疮药!”

房门应声而开,慧儿径直走入房中,瞅着衣衫不整的柳明志俏脸有些发红,将金疮药放到女皇的手中自觉的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女皇去掉瓶塞倒出一些粉末在手里搓了搓“忍着点,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柳明志放下手紧咬着牙齿“这话不是该本少爷说吗?从婉言你的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将手心的粉末拍在柳明志肩膀之上的伤口之上!

“再敢没个正行朕看着你鲜血流干死掉也不会给你治疗!”

“这点血不算什么,比你你们女人来说根本不值一谈!”

“那你哆嗦什么?”

“活动一下热热身,本少爷强壮的一拳头打死牛,加特林枪林弹雨之下打过滚,这点伤口根本不值一提!”

“是吗?朕虽然不知道加特林是什么,但是依旧挡不住朕鄙视你!”

“月儿的事情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你娇妻如云,月儿可是朕唯一的依靠了!”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淡淡的点点图“明白了!”

女皇松开了自己放在柳明志肩膀之上的手掌朝着换洗架走去,一边洗着手一边眼眸微转!“柳明志,朕想看看烟花,看看你们大龙百姓口中的祥瑞!金国没有烟花,朕好羡慕他们!”

“这个”

柳明志有些犹豫起来,自己所做的那些烟花可跟后世的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黑火药为原料,万一泄露了黑火药的配方!

“就当给我们母女一个礼物,好吗?朕的要求不高!”

“好好吧!明天晚上吧,我马上回去做,今天得准备原料,天黑之前完不成了!”

“明天什么时候能做成?”

“午时三刻就差不多了,不耽搁晚上燃放!”

女皇擦干净自己玉手之上的水迹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刚刚系在腰间的丝带也随手拉了下来!

“三个时辰左右,方才你把婉言吓到了,现在该弥补一下婉言的心灵创伤了!”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惊恐的望着女皇“什什么意思?”

玉簪滑落在地,女皇的三千青丝柔顺的散落柳腰之间,笑意颇深的望着柳大少!

“什么意思,还用朕点明吗?”

“我家的被子该收了,明天再来找你!”

“慧儿,给老娘从外面锁上门!”

啪嗒一声落锁声传来,柳大少欲哭无泪的扒拉在房门之上整个人瘫软到地毯之上!

“婉言,别闹!饶命啊,会死人的!”

女皇单手毫不费力托着柳大少左腿朝着床榻走去!

“朕会留你半条命的!”



第一千三十三章你还能握剑吗(月票加更)

慧儿望着窗外趴在马背上‘落荒而逃’的柳大少悄悄的关上的窗户。

从换洗架之上取下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朝着刚刚步入浴桶的女皇走了过去!

浴桶中漂着五颜六色的鲜艳花瓣,热气蒸腾之下空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不浓郁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耸动鼻尖!

花瓣随着浴桶中水波的起伏,将女皇傲人曼妙的身姿隐藏在花瓣之下却又若隐若现,好在房中只有慧儿一人服侍在侧,否则铁定会勾引的人目不转睛!

慧儿将毛巾搭在浴桶一侧,替女皇将沉浸在水里的发丝取出放在浴桶外面,将毛巾沾水擦拭着女皇裸露在花瓣纸上的白嫩滑腻的香肩!

“是不是觉得朕今日的行为很是放荡,跟青楼之中那些不知廉耻女子不分伯仲并无区别!”

慧儿一怔急忙单膝跪在地上“慧儿决然不敢如此所想,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主人与柳大少长久未见,恩爱一些乃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女皇停留在水面撩拨花瓣的玉臂悄然沉入水中,轻抚着自己纤细光滑的小腹!

“起来吧,金国只有月儿一个继承人让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了,这两日与那个没良心的欢好了这么多次,不知道朕还有没有再当娘亲的福分,再产下一子,那样的话也有人能够替月儿分担一些压力!”

慧儿起身了然的点点头,继续为女皇擦拭着香肩“主人原来是这样打算的,上天垂怜主人一定会让主人再诞下龙子一名令主人儿女双全,将来辅佐月公主前后,虎父无犬子,月公主便是先例想来小皇子将来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

“或许吧!刚刚的柳明志竟然陌生到让朕心中有些心悸的感觉,若非朕再三确认绝对不敢相信前后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慧儿不在身旁,不知道柳大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一再言说朕不懂,朕不会懂,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朕先前就说过柳明志身上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算是证实了朕的言论!”

“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今天的柳明志还是以前的柳明志吗?亦或者说柳明志还是柳明志吗?”

慧儿茫然的望着女皇,思索了半年依旧感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慧儿听不懂,陛下的话实在太深奥了!”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有种感觉告诉朕朕所想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但是朕同样不懂!”

“主人,慧儿斗胆一问,如果柳大人哪天去了金国看望你,你还会放他回来吗?”

“不会,他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决然不会在让他回来了,要将他一直留在朕的身边陪着朕!”

慧儿给女皇擦肩的动作一怔“想来柳大人也是这样所想,主人你每次前来从不拿主人当外人看待,却又坚决不踏入金国一步!”

“应该是,你别看柳明志这个人形态放浪,言行乖张,实际上这个人的心性远超常人,他心里有底线,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样的人跟谁都好相处,但是想要得到他真正的信任却极为不易!因为他心口不一,心中所想跟口中所说永远是两个样子,看似好相处,却是最难相处的人!”

“这不是朕无的放矢,而是朕亲自跟其打了这么多的交道总结出来的!”

“一个异军突起的纨绔子弟却成了朕最大的敌人,又成了朕最亲近的人,无常,实在是太过无常!”

“想要打破柳明志跟李政二人的这层坚韧壁垒只能从内部攻破了,柳明志够忠,李政够明,想要在外部将其击溃不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只怕很难!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慧儿沉吟了一会尝试的望着女皇“红龙,自从红龙到了靖州之后,所有的势力都被其父皇李政给斩的七零八落,红龙不是三番五次给主人你写信寻求合作了吗?不如在红龙哪里下点谋划!”

水迹飞溅,由于女皇摇头的动作,地毯之上到处都是女皇发丝之上的低落下来的水痕!

“红龙那边难堪大用,太过年轻,此人心性,智谋都不错,可是还是太过年轻了,若是能在沉淀个三五年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盟友,眼下还略有不足!”

“纵然是朕都对李政这个老东西忌惮不已,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岂是李政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朕之所以暂时不愿与之合作就是怕李政察觉出来断了红龙的后路,那样的话这个好不容易拉扯到的盟友就白白浪费心血了!”

“红龙也不算毫无用处,毕竟提督司折损了那么多密探都没有探查到陌刀横刀八牛弩的铸造图纸,红龙却轻而易举的使用他的关系将图纸当做交易物品送给了主人你,若是再加把火,百灵费尽心机都找不到的火纸或许可以从红龙那里搞到也说不定!”

女皇不屑的哼笑两声伸展了一下傲人的身姿“你真以为红龙这个人那么好相与?若不是他防着朕一手,兵造监打造出来的那些横刀陌刀岂会比大龙的兵器差上那么多?”

慧儿俏目之中带着一丝惊讶“主人的意思是说那些图纸要么不全要么更改了些许工序以及配方?”

“十成十!还想从他身上搞到火炮的铸造图纸?他敢给朕不见得敢要,李家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一个个的要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就是心性平淡无大争之心,但是决然不会有傻子存在!”

“火炮的图纸柳明志是决然不会放在自己身边的,百灵的消息最近越来越少了,是柳明志防备的更严了还是她对朕起来唉朕不愿意去想第二个结果!”

“若是那样的话朕也就太可怜了,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妹都背叛了我,朕就太可怜了!”

“主人切莫多虑了,百灵姐姐想来是不会背叛主人你的,她跟慧儿一样从小都是主人你看着长大的人,比亲姐妹还要亲近,若是百灵姐姐背叛了柳大人或许对待主人你就不会如此了!”

“但愿吧!朕从来也不会想到一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频频烦心,世上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无法用常理去看待!”

“所以啊,要将柳明志李政二人从内部击破还得从新筹划才行,红龙那边但凡能有”

女皇说着说着骤然停了下来,目光闪烁不已,显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慧儿见状马上选择缄口不言,静静地为女皇擦着后背,她知道女皇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露出如此神态!

从小便跟在女皇身边的慧儿对女皇的习惯太过了解!

女皇从水面拈起一边花瓣放在手指中间轻轻地揉搓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中带着淡淡的轻松之意!

哗啦一声女皇径直从浴桶中站立起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多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的曼妙娇躯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虽然已经生下了小可爱,但是女皇的身材依旧是九成九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所羡慕嫉妒的圆润模样!

女皇这样的人或许就是上天的宠儿,在容貌与身材的比例搭配之上天下少有人能与之一比!

慧儿急忙取过一件攘衣给女皇披上“主人,小心受凉!”

“慧儿,让玉蝶进来,准备文房四宝!”

“是!”

慧儿走出房门之后女皇踏出浴桶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一件一件的穿上慧儿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坐在椅子上朝着透过窗口朝着柳府的方向望去!

“柳明志,这次看你还能不能在破解婉言的谋划,你注定是要跟在婉言身边一辈子的男人!”

“玉蝶参见主人!”

“嗯!免礼!”

“是!”

玉蝶跟在慧儿身后手捧文房四宝走到女皇的桌案前“陛下,笔墨纸砚都已备齐!”

女皇挽起袖口提起粗细合适的毫笔在宣纸之上动作飘逸的挥写起来!

娟秀却又带着苍劲豪迈的笔迹跃然纸上,女皇的字体有身为女儿家的温婉气质,又带着一丝帝王之气的豪迈感觉!

如此截然不同的书法呈现在一起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反而看的赏心悦目,可见女皇在书法之上下足了功夫,少说也是一位大家!

放下手里的笔墨女皇将仔细检查了一下宣纸之上的内容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慧儿,印章!”

“是!”

慧儿从怀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来,拿出一枚小巧精美的雕龙印章递到了女皇的手中!

印章一看就是私人印章,否则决然不会如此的小巧!

重重的盖上印章,女皇将宣纸折叠好递到玉蝶的手中“找提督司的人送到红龙的手里!”

“是,玉蝶告退!”

“慧儿,朕乏了,百灵来了随时唤醒朕!”

“是!”

女皇打了个哈欠,躺在床榻之上随意的用轻薄的蚕丝被盖在身上闭目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

一抹黑影飘然而至女皇的窗口之上,对着窗口有韵律的敲击了几下,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慧儿马上站了起来!

“百灵姐姐?”

“夜莺,慧儿?”

“百灵姐姐,是慧儿!”

房中的火烛被慧儿点燃了起来,登时亮堂堂起来!

“主人,百灵姐姐来了!”

女皇猛然睁开眼眸,闪露出一丝精锐的光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女皇起身端坐在床沿望着一袭夜行衣轻纱照面的百灵!

“来了!”

“百灵参见婉言姐姐!”

女皇怔怔的望着单膝跪地的百灵,不对应该说是望着百灵盘起的发鬓之上!

“你破身了!”

单膝跪地的百灵娇躯微微一颤轻轻地点点头!

“是!”

女皇复杂的望着百灵跪地的身影“你是个杀手,还记的姐姐再三告诫你的话语吗?”

“百灵永世难忘!”

“说说看!”

“杀手一旦动了情,就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

女皇骤然站立起来威严的望着百灵!

“你的剑还能杀人吗?你还能握剑吗?”



第一千三十四章身份误会

“婉言姐姐,是你告诉灵儿为了目的在必要之时可以不惜色诱他的!”

女皇缓缓地走到百灵面前蹲了下来,眼神凌厉的抬手托起百灵的下巴,让其眼睛直直的对着自己!

“我问的不是你因为什么缘故而破身,我问的是你还能握的了剑吗?你的剑还能杀人吗?”

百灵眼眸中透露着一丝迷茫,迷茫中又夹杂着一丝慌乱,慌乱中还有淡淡的幸福之意!

如此复杂的眼神充斥在一个人的眼神之中可见这个人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怎么样复杂的思想斗争!

“灵儿,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握不住剑了,你对柳明志动心了!”

百灵惊醒过来急忙摇摇头“姐姐,灵儿没有,灵儿的剑还能杀人,灵儿的命是姐姐的,姐姐让灵儿杀谁灵儿便杀谁!”

女皇放开托着百灵下巴的手掌背手驻足而立抬头望着天空清辉浩瀚的月光!

“记得就好,你的命是姐姐的,姐姐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姐姐让你上刀山你便不能下火海!”

百灵双手搭在一起,恭敬的点点头“是,灵儿一定不辱使命!”

女皇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百灵“抽出你的剑!”

百灵微怔之后马上回过神来,剑吟声掺杂着冷厉的寒芒在房中弥漫,百灵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宛若灵蛇一般轻巧的软剑!

方才还略显的柔弱的百灵在握住剑柄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眼神冰冷到不见丝毫色彩!

整个人的气势犹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架势。

软剑软弱看似不堪一击,但是房中的女皇还有慧儿决然不会小看这柄软剑。

在慧儿亲自的记述之下,死在这柄剑下的武林高手已经八百零九人,每一个人都是被这柄很不起眼的软剑割破喉咙而死!

女皇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凉茶轻啄两口“去,杀了柳明志!”

眼神波澜不惊的百灵眼眸之中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波动!

“姐姐,柳府守卫森严,灵儿杀了柳明志之后同样会被周围的护卫乱刀分尸!”

女皇淡淡的拨弄着茶盖幽幽的望向百灵“灵儿,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在乎会不会死在敌人的手里,永远将生死置之度外!”

“灵儿知道了!灵儿告退!”

百灵缓缓站了起来,手里的软剑有些哆嗦不已,显示着百灵的内心并不平静!

女皇望着百灵朝着窗口走去的背影轻轻地放下茶杯“等等!”

百灵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喜意,穆然消失不见“姐姐!”

“灵儿,从姐姐让隆多叔叔救回你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你预期中的那样了!你是姐姐手中的一柄利刃,姐姐不希望有朝一日在千钧一发之间你这把利刃突然生锈了!”

“更不希望见到你这把利刃会反手伤了姐姐!”

百灵急忙转身单膝跪地恭敬的望着女皇“灵儿可以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宁愿自绝身亡也不会将手里的剑对着姐姐,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姐姐相信你,就如你相信姐姐一样,别让姐姐失望,起来坐吧!”

“多谢姐姐!”

慧儿见到百灵坐下自觉的给百灵倒了一杯茶水备着,百灵微微点头示意,她跟慧儿一样都是从小跟在女皇身边长大的姐妹,有些话不须多言!

“在柳府这么久了,飞熊应该没有认出你的身份吧?”

“没有,灵儿在金国的时候便一直带着面纱隐藏在暗中,飞熊弟弟在金国的时候便深居简出,见过灵儿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如今呆在柳府更是如此,根本没有认出灵儿的身份!”

“那就好,不过也不要大意,飞熊这孩子大智若愚,看似是一个只会摇头晃脑的书呆子,实则心如明镜,聪明着呢,小心为上!”

“灵儿明白了,一定会小心的!”

“火炮的图纸找到了吗?”

百灵眼神黯然的摇摇头“没有,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书房就真的只是书房了,灵儿去了很多次,仔仔细细将书房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暗格以及藏匿图纸的地方,灵儿办事不利让姐姐失望了!”

“无妨,此时并不是你的过错,火炮的突然出现连大龙的皇帝提前都并不知晓,在何处铸造的火炮到现在都是一个未知数,柳明志隐藏的很深,你无法大摇大摆的监视跟他关系来往密切的人,这也是被逼无奈!”

“是,多谢婉言姐姐理解灵儿的难处,自从灵儿入了柳府以后,可谓是举步维艰,初到之时处处被人监视着,心动很不方便!”

“柳明志有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不止青楼女子那么简单?”

“有,灵儿初见他之时一时没有改变多年的习惯,习惯宫廷礼仪,后来虽然及时止住,但是他看灵儿的眼神已经有了若有所思表情!后来他要赶走灵儿,灵儿以死相逼他也绝不心软,后来赛华佗的到来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第二次是灵儿给他还有姑姑敬茶之时,习惯性先喝了一口茶试毒,他倒是并未有什么怪异反应,他的姑姑柳颖好像神色有些不对劲!至于后来有没有告诉她灵儿就不知道!”

“有一次灵儿服侍他更衣的时候他突然问灵儿怎么会宫廷礼仪的方法,灵儿找了个借口才打消了他的疑虑!”

“后来还有很多次发生了小小的失误,不是灵儿逃避责任,在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这种失误根本不算什么,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

“偏偏他这个人与众不同,行事风格与常人大相迥异,总是关注一些别人根本不在乎的细节!”

“灵儿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他若是发现了灵儿的身份,为什么还会留着灵儿这么一个隐患在身边!若是没有发现,可是灵儿数次马脚都被他看出了不对劲!”

女皇静静地把玩着茶杯“也就是说你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

“是的,灵儿也不清楚,若是暴露了他”

百灵的眼眸骤然紧缩了起来,呼吸有些不平稳!

“为夫不喜欢换一只鸟继续养着,因为为夫不知道新换的鸟儿习性如何,相比下来还是喜欢比较熟悉的鸟儿待在身边!”

百灵闭目沉吟了片刻骤然睁开了眼睛!

“姐姐,或许他误会了一件事!”

“哦?”

“他可能把我灵儿误会成了大龙皇帝的谍影密探!”



第一千三十五章人生路长

女皇诧异的望着百灵“李政的谍影?你确定?”

“灵儿也不确定,但是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他尚未出使金国之前,那是突厥咄陆两部进攻大龙北疆的前段时间,护国候张狂来府上一次,他跟着张狂去了龙武卫大营回来!”

“灵儿在他休息之后潜入了他的书房,在放置废纸的竹楼里发现了许多张写有谍影二字的宣纸,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大龙皇帝在许多重臣的府上都安排谍影的密探监视百官的一举一动,他觉得灵儿会是大龙的谍影密探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谍影!谍影!”

女皇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灵儿,你附耳过来!”

“是!”

女皇对着靠近自己的百灵轻声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百灵的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惊异之意!

“姐姐,这样好吗?”

“无论柳明志有没有将你当成谍影密探,你以后都是谍影密探!”

百灵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挣扎之意,生怕女皇看出了什么不对,不得不借着喝茶的举动掩饰自己的神色!

“姐姐是要灵儿离间他与大龙皇帝的关系?”

女皇皓目微眯透露着一股无形的淡淡威压望着百灵“你不愿意?”

“灵儿不敢,只是他性格多疑,又极为睿智,灵儿是怕他发现了不对,从而导致灵儿的身份暴露出来,那样的话灵儿这么多年潜伏在柳府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了!”

“不会,你的身份是谍影密探,他就算是发现了不对也只会暗暗隐忍不发,你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你低估了他对大龙皇帝的忠诚,或者说是你低估了他对家人的重视,如果不到势同水火的地步,柳明志跟李氏朝廷的关系永远不会崩离溃散!”

“灵儿懂了!”

“不管如何,在不引起他警惕的情况下该调查图纸的事情还是要继续调查的,不然的话朕实在没有自信在没有你的帮助下对柳明志了解的通透无比,朕必须要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无论如何,朕不会伤了他的性命,这点你可以放心!”

百灵的眼神有些躲闪,她想不到事到如今晚宴姐姐还在有意无意试探自己对柳明志是否动了感情!

百灵应该说是云清诗眼神复杂,充满了迷茫的感觉。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夫君是否动了感情,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当初的杀戮生活心中已经起了厌倦之意!

柳府安宁和谐的生活,虽然夫君跟公公时长将柳府闹得鸡飞狗跳,加上几个小家伙长大以后柳府更是难得安宁!

但是云清诗现在很享受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这种闹腾却又温馨的生活!

没有任何理由的迷恋,是因为夫君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只是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云清诗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不解!

以前接到任务之时那种千里不行的快感已经让云清诗的心里感到了疲惫,每天活在杀人与被杀的日子中。

仗剑走江湖,驰骋放高歌!

这样的江湖生活让普通人羡慕不已,以为江湖生活是如此的惬意自如,却不知多少深入江湖杀戮的武林中人想要逃离那座江湖!

“姐姐,灵儿的任务是潜伏在他身边替姐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情灵儿不想过多干涉!”

女皇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姐姐明白了,好好做你的事情吧!”

“是!”

“灵儿!”

“姐姐!”

“你先回去吧,姐姐有些乏了!”

“是!”

女皇望着云清诗登上窗口的背影陡然开口说道“记住,姐姐要的是一柄坚不可摧的利刃,而非一把生锈的钝剑!”

云清诗的身影微微一怔,转首对着女皇微微颔首!

“灵儿知道了!灵儿告退!”

“嗯!”

得到了女皇的准许之后,云清诗几个起落之间便在高低起伏的房顶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皎洁的月色撒在京城的房顶之上,周围响起打更人的叫喊声,以及巡城武卫的脚步声,宣示着京城的夜晚并不平静!

“主人,百灵姐姐变了!”

女皇娥眉颦蹙,静静地盯着宁静的窗外微微走神了片刻!

“她的剑犹豫了,好在待在柳府让她并不用时时刻刻的处在危险之中,若非如此灵儿早已经死上了十次百次了!”

“既然如此主人为何还要让百灵姐姐继续潜伏在柳大人的身边,就不怕带来什么变故吗?”

女皇朝着床榻走去,平稳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的命是我的,朕清楚,灵儿也清楚!”

慧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吹熄了房中的蜡烛,躺在对笼起来的椅子之上陷入了假寐之中!

“曾经有一副强壮的身体在我面前本少爷没有好好的珍惜,如果上天重新跟本少爷一次机会,本少爷希望再来十人份的十全大补汤好好滋养身体!”

柳大少待在灯火通明的凉亭之内一边嘀咕着一边不停地用陶瓷罐子研墨着黑火药的用料,他可不敢用铁质的物品,万一起了火星子绝逼非死即残的下场!

凉亭周围的灯笼全部用灯罩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的明火泄露出来!

“夫君!”

正在倒弄火药的柳大少一怔望着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腕朝身后看去“诗儿,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个时间还不休息呢?”

云清诗将侧脸贴在夫君的后背之上摩挲了起来“妾身想你,睡不着就出来转转,恰好见到到夫君也没有睡,先去厨房煲了一碗莲子羹就来了!”

柳明志将石杵放在石桌之上轻轻地拍了拍云清诗抱着自己的手背!

“这话说的,昨天不还见着的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行吗?真是不解风情!”

“啊?呵呵行行行,当然行了,想不到诗儿也会说这些酸掉牙的话语!不过从诗儿口中说出来为夫非但不会别扭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咱们坐回吧,让为夫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柳大少被云清诗撒娇的话语弄得有些哑然失笑,拉着云清诗的手朝着石凳上坐了过去!

云清诗轻轻颔首,将自己放在凉亭护栏上的托盘放在石桌之上打开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取了半碗粥放到柳大少的手中!

“夫君,尝尝,不够还有呢!”

“为夫先尝尝,先尝尝!”

莲子羹入口柳大少惊奇的点点头“好喝,好喝,你们几个啊,一个个手艺比厨房的师傅们还要好,干脆为夫把他们开走让你们做厨娘好了!”

“妾身才不要,烟熏火燎的早晚变成黄脸婆,偶尔做做就行了!”

“好好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明志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之情!

“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都后半夜还不休息?”

“这个啊,做烟花,很多年前跟在石矿上忙碌的二叔死皮赖脸学了点开矿的手艺,现在用不到开矿了,做烟花正好合适,挺漂亮的!”

“二叔?咱家有二叔吗?”

“有啊,为夫认的二叔,可惜已经八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身体是否安好!”

“夫君不要担忧,忙完了妾身陪你去看看二叔!”

“去不了了!”

云清诗一怔沉默了下来,她以为夫君口中的二叔已经走了!

“夫君,人生路很长,妾身还有韵姐姐我们会陪着你的!”



第一千三十六章莫待无花空折枝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解决陶罐中的莲子羹再次起身研磨气陶罐中的硝石!

云清诗乖巧的收起粥碗用具走到夫君身边“夫君,要不要妾身给你帮帮忙?反正妾身也睡不着,既能陪着夫君闲聊解闷,又能为夫君做些琐碎之事!”

柳明志研墨硝石的动作微微一顿轻笑了起来!

“好啊,你把石槽中的木炭给磨成粉末,不用急,累了就休息一会!”

“好!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坐到石凳之上将双脚踩在石槽之上的磨轮之上来回研磨着石槽中的木炭来!

“夫君,怎么不用铁具还有铜具啊,这些木炭又不能用药干嘛这么爱惜?”

不能入药但是可以要命啊,柳大少心中暗道一声淡笑着望着云清诗将消失粉末倒在陶罐中换上了另一种用料!

“除了药方哪里去搞那些,大晚上的也不方便去让下人再去叨扰别人了,正好库房中为夫早些年制作烟花的用具还没有丢弃,为夫就翻找了出来了,做个十几桶烟花就够了,凑活着用就行了!”

“好,妾身明白了!”

灯火晦明晦暗,夫妇二人闲聊着将制作烟花的配料全部研磨成细腻的粉末!

“呀!夫君,你太讨厌了!”

不知道什么时辰开始,云清诗围着凉亭小声尖叫着躲闪起来,柳大少手心全是木炭留下的毁痕朝着云清诗的俏脸之上擦抹而去!

云清诗的俏脸之上已经多了密密麻麻的手指印,跟小花猫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不来了不来了,你就会欺负妾身一个弱女子,妾身不来了!”

云清诗双手按在膝盖之上喘着粗气嗔怒的望着挥舞着手指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夫君认命的停了下来!

跑是不跑了,任由夫君肆意妄为也并无不可,反正早晚都要沐浴,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柳明志将手指朝着云清诗的琼鼻鼻尖微微一点“怎么不跑了?”

云清诗嘟着红唇气鼓鼓的摇摇头,自然而然的朝着夫君依偎了过去,主动抓着柳明志的手放在自己的柳腰之三,抬起凝脂般的手臂伸出纤纤玉指朝着天上的月色指了过去!

“夫君,妾身好想陪着你看一辈子这样的月亮!”

柳明志微微一怔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云清诗的腰肢,抬头朝着天上的月亮望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诗儿,这月亮曾经照耀了千千万万的人,人生不留遗憾才能活的更潇洒,为夫希望看着你们都能陪着为夫潇潇洒洒的共度一生!”

“夫君你心里真的有清诗吗?”

“没有的话你如何在柳府生活这么些年?咱们可是在天香楼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妇,生是我柳明志的人,死是柳明志的鬼,诗儿,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像一句诗说的一样!”

云清诗微微仰头,瞅着柳明志望着天空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什么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清诗沉吟了一会转身抱着柳明志的脊背“夫君,今日住妾身那里吧!”

“嘶嗯哼清诗啊!”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柳大少脸色古怪的望着眼神期待的云清诗语气陡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夫君,怎么了?”

云清诗诧异的望着柳大少,感觉夫君变得有些奇怪,自己都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这样的话了,夫君的反应不是应该抱着自己回房安歇吗?

这欲言又止的一副本少爷是正人君子的神情是什么情况!

“这烟花明天就要用了,为夫还没有称量好分量,今日想来应该是彻夜难眠了,过几天吧,过几天再去,乖,听话!”

云清诗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微微颔首“妾身知道了,妾身帮你称量分量!”

“就一杆秤,为夫一个人就够了,你先回去吧,把脸上的碳灰洗干净,现在的样子跟街上的乞丐婆一样,听话!”

云清诗急忙捂住自己的俏脸“妾身告退了。”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小跑而去的背影淡笑着逍遥头“不让你彻底归心本少爷这么些年也就白混了。”

柳明志嘀咕了几下朝着凉亭走去继续制作烟花!

云清诗站在回廊的亭柱后面眼神黯然的望着夫君忙碌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木炭是真的制作火药的用料,还是夫君欲盖弥彰所用?”

“另一种问气味应该是硝石这种东西,至于最后一种就不好说了!”

“婉言姐姐,不是灵儿不愿帮你,夫君的警惕性实在太高了!”

“他借着说话的时机挡住了其余的用料,最后故意把碳灰抹在灵儿脸上,借口让灵儿离开沐浴。”

“如何配制火药灵儿看都看不上一眼,连韵姐姐夫君都不让她帮忙,你让灵儿又如何探查。”

“莫待无花空折枝,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清诗轻声细语两句无奈的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月亮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柳明志用小秤称制着各种用料的比例。

将最终的配置好的火药倒在粘糊好的花桶之中,用木棍子压实之后经过几道工序的加工一桶烟花算是彻底成型。

鸡鸣声让柳明志回过神来,瞅着地上的十五桶烟花无奈的耸耸肩。

“婉言啊婉言,除了南征北战期间,本少爷何时彻夜难眠过,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的难处吧。”

盏茶功夫柳明志将烟花搬到回廊之下堆积了起来。

随后提来一桶水将凉亭中的物品彻底清洗了一遍,伸了个懒腰以后神色有些暗道的朝着四个小棉袄的房间走去。

“月儿,爹爹真的舍不得你离开爹爹的身边,但是为了你的安危爹爹不得不答应你娘亲的要求。”

“不要怪爹爹,在爹爹的心中你们这些儿女在爹爹的心里不分彼此,都是爹爹的心头肉!”

“爹爹想你了会给你写信,然后去山海关在等你来见爹爹,不是爹爹不想去找你,你娘亲这个人你不了解,爹爹了解。”

“一旦去了金国,跨入了金国的地界,爹爹去的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大龙这边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们,爹爹只能委屈你了,不是爹爹看他们比看你重要,只是爹爹有太多的无奈无法告诉你,你能理解爹爹吗?”

吱呀一声柳明志推开了四个小棉袄居住的房间缓缓走了进去。

望着桌子上依旧燃烧着的粗大红烛柳明志用铁丝挑了几下灯芯,房中更加明亮起来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

坐在屏风后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马上走了出来,见到柳明志急忙行礼。

“嘘!”

柳明志示意丫鬟噤声,打了个手势让丫鬟退了下去。

丫鬟轻手轻脚的福了福身子自觉的朝着门外退了下去。

柳明志缓缓走到屏风后,望着床上的四个小棉袄哭笑不得。

小可爱裹着被子像个泥鳅一样横躺在三个姐姐身上。

口水嘀嗒在床沿流了一地,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第一千三十七章刺激

柳明志弯下腰轻手轻脚的将小可爱抱了起来,让其跟三个姐姐并排而睡!

刚刚取出手绢正要给小可爱擦拭嘴角的口水,小可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舒服,裹着被子蠕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小可爱竟然准确的找到了方才横躺在三个姐姐身上的位置再次蠕动了几下酣睡起来!

小嘴再次对着床沿的位置不停的流着口水,位置之准确丝毫不差!

柳大少额头带着黑线望着呼吸均匀的小可爱,合着小家伙竟然拿三个姐姐当床垫用了!

好在三个姐姐平躺下来足够支撑小可爱的重量,倘若是有一个人还真就不好说结果如何了!

柳明志伸出手在床榻之上摸了摸,也不硌得慌啊!

不过这种睡姿可不能让小可爱继续保持下去,柳明志再次将小可爱抱了起来,这次小可爱直接在柳明志的怀中挣扎了起来!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什么怪习惯?非要拿人当床垫吗?

挣扎了几下小可爱在睡梦中似乎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舒适姿势,用小手扒拉了两下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隙迷茫的瞅了起来!

“爹爹爹?”

“嘘,不要吵醒姐们!”

小可爱眨巴了几下眼睛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确认了将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正是自己的爹爹!

小可爱朝着姐姐的位置瞄了瞄笑嘻嘻的望着柳大少“爹爹,你怎么来了?是想月儿了吗?”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欢喜的神情心底一酸,眼眸中仿佛进了风沙一样带着一股酸涩之意!

眨巴了几下眼睛柳大少将眼眸中的微润强行收了回去,静静地望着小可爱轻轻地笑了起来!

“对啊,爹爹想月儿了,爹爹想月儿了!”

小可爱扭动了两下小手臂抱着爹爹的脖子,小脸在柳大少的脸庞摩挲了起来,爹爹唏嘘的胡茬让小可爱觉得有些发痒咯咯咯的轻笑了起来。

“爹爹,月儿也想爹爹,天天都想爹爹,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忙?多陪陪月儿好不好?”

柳明志微怔过后嘴唇一哆嗦,刚刚收回的微润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生怕小可爱见到了自己懦弱的样子柳明志紧紧地抱着小可爱急忙不着痕迹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痕!

柳明志很想告诉小可爱,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女皇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你身边娇妻如云,月儿却是婉言唯一的依靠!

身为当爹的人,他理解女皇的心情,也明白自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强行让他们母女分开两地!

“爹爹错了,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没有好好珍惜你在爹爹身边的日子,千错万错都是爹爹错!”

“爹爹,你勒疼月儿了!”

柳明志急忙松开自己的手臂着急的望着小可爱气鼓鼓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爹爹错了,爹爹错了!”

知道小可爱即将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柳明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语。

语无伦次的反复强调着那几句话!

柳依依姐妹三个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眉头微皱的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小嘴继续沉睡了起来!

“爹爹,咱们去外面说话,姐姐们还要睡觉!”

小可爱凑到柳明志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生怕打扰到姐姐们的休息!

“月儿真乖,咱们去外面说,爹爹给你穿衣服!”

“嗯嗯嗯!”

柳明志拿起衣架上小可爱的浅绿色小襦裙细心的为小可爱穿戴整齐,轻手轻脚的抱着小可爱朝着外面走去!

“爹爹,丫鬟姐姐不在,蜡烛吹灭了吧,小心走水!”

“对对对,月儿真懂事,爹爹马上吹熄蜡烛!”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将蜡烛吹熄之后房间顿时昏暗了下来,几缕月光透入窗缝钻入房中,让房中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黯淡!

适应下来之后还能借着月光看清房间布置,不至于柳依依姐妹三人起夜的时候磕着碰着!

“爹爹,咱们走吧!”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出了房间,四下望了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带着小可爱去什么地方!

虽说此刻正直天气炎热之际,然而晚上的温度依旧有些微凉!

对于柳明志来说这样的温度不算什么,但是柳明志生怕小可爱受了凉感染风寒!

虽然知道这样的几率很低,但是柳明志还是害怕万一,这种心情应该只有当爹了之后才能理解!

思来想去之后柳明志只能抱着小可爱朝着书房走去,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除了书房能够为自己父女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提供安静的场所!

“爹爹,月儿要自己下来走,爹爹抱着月儿太累了!”

“不累不累,爹爹一点都不累,爹爹好想一直抱着你,直到看着你长大成人的模样!”

虽然不想放下女儿,可是小可爱既然要求下来走柳明志也不想违背女儿的意愿,轻轻地将小可爱放到了地上!

小可爱刚一落地便蹦了蹦活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眼角的污秽小可爱笑嘻嘻的对着爹爹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爹爹,咱们小手牵大手,你牵着月儿好不好!”

“好,好!”

回廊之上灯火通明,父女俩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小可爱似乎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对着灯火做着各种各样的举动!

笑的咯咯咯不停却乐此不疲!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心里面对即将离别的愁绪更是多了几分!

“月儿!”

“哎,怎么了爹爹?”

“没事,爹爹想叫你!月儿!”

“哎,月儿在!”

“月儿!”

“哎,月儿在!”

“月儿!”

“哎,月儿在!”

“”

一路上父女俩乐此不疲的你喊我答起来,直到到了书房才结束了这场无聊却极其温馨的对话!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书房的烛火之后便对上了房门!

掐着小可爱将其抱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月儿乖,爹爹给你准备几件礼物你等一下好不好?”

“好!”

柳明志毫不避讳小可爱便在书房摸索了起来,复杂又繁琐的操作在书架的瓷器以及书匣之上拨弄着,片刻之后柳明志在书架的背后取出一个檀木箱子放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云清诗告诉女皇柳大少的书房已经成了纯粹的书房,里面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却不知道柳大少的书房之中秘密无数,云清诗进来找因为时间紧急根本不可能仔仔细细的彻底搜查一遍!

如果给云清诗掘地三尺的权利云清诗就会发现,在这不大不小的书房之中,自己能够找到五成女皇梦寐以求的图纸!

可惜天公不作美,云清诗没有那个福气罢了!

柳明志也不会给她机会能够在自己的书房仔细寻找,书房中的很多东西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柳明志将这些东西当做自己的立根之本,又岂会轻易示人!

如今也就是小可爱在这里柳明志才不会避讳那么多,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小可爱纵然看到了什么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是血脉至亲的信任感!

小可爱好奇的看着桌案上的箱子“爹爹,这里面是什么啊?”

“爹爹给你的礼物就在这个箱子里面!”

“真的?月儿可以打开看看吗?当然可以,但是月儿你要实话告诉爹爹你真的修炼过武功吗?”

“嗯嗯嗯,月儿可以演练给爹爹看看!”

“好,月儿让爹爹开开眼!”

小可爱直接蹦下椅子朝着书房中开阔的中间走去,瞅着爹爹好奇的眼神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丝带!

小可爱双脚分开半尺距离,右手三指呈现鹰爪状在房中翻转腾挪了起来。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便是形容小可爱的,看着小可爱平时呆萌呆萌的可爱至极,可是在小可爱的一招一式之间处处显得雷厉风行!

气势凌厉,招招生风,每一招都施展的恰到好处,将点到即止四个字展示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眉头紧拧的望着小可爱的身影,六岁年纪小可爱竟然入了二品,虽然只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可是女儿今年不过才六岁而已!

穷文富武,金国皇宫自然不缺少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来供应小可爱锻炼体魄,但是如此年纪小可爱竟然入了二品,其中所受的艰辛苦楚只怕不为外人道也!

柳明志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支撑女儿如此刻苦的?

还是说女儿是在娘亲得把逼迫下不得不习武强身!

小可爱的身形陡然变得轻盈起来,成鹰爪状的三根手指也屈伸出来,双手左右配合施展着招式凌厉的招式!

柳明志哆嗦的望着小可爱的运转招式,眼神骤然一缩!

“处处攻人要害,招招致人死地!杀人技!月儿,停!”

“哎!”

小可爱听到爹爹吩咐急忙收工静气凝神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爹爹,怎么了?是不是月儿练得不够好?”

柳明志急忙走到小可爱的面前蹲了下来,一把用双手抓住小可爱的手臂“月儿,你告诉爹爹后面的杀后面的招式是谁交给你的?”

“慧儿姨母,她说要月儿修炼一些防身的招式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保!”

“慧儿!”

女皇身边话不多有时候豪爽,有时候又冷冰冰的姑娘闪现在柳明志的脑海中,自己在金国的时候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月儿,答应爹爹,其它的功夫随意怎么练爹爹都不过问,后面你慧儿姨母交给你的招式过了十二岁之后在练习好不好?”

小可爱的大眼睛之中有些犹豫不决,不过见到爹爹殷切的眼神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嗯嗯嗯,月儿听爹爹的,爹爹不让月儿修炼月儿便不修炼了!”

“真乖,把手放到爹爹的手心里用力挣脱!”

“好!”

小可爱将小手放到柳明志宽大的手心之中,柳明志轻轻地握住示意小可爱可以挣脱了!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后挣脱,想要将手从爹爹的手心中挣脱出来!

脚底打滑,小可爱的的小脸都憋得通红了依旧无法挣脱爹爹的禁锢!

“嘿咻”

小可爱聚集了一股气再次挣扎起来,依旧寸功未见,爹爹的手纹丝未动!

柳明志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有这股力道应该可以了!

“月儿,可以了,不用继续挣扎了!”

“哎!”

小可爱扑哧一下扑到在柳大少的怀中喘着粗气“累死月儿了,爹爹好厉害!”

“咱们坐回去,爹爹给你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礼物!”

“太好了,月儿要看礼物!”

柳明志在书桌下摸索起来,取出一把钥匙捅开了檀木箱子之上的铜锁,取出两把精巧光滑的短铳放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这是蝗虫不久前从东海给自己寄来的短铳,经过了大量的试验保证安全可靠,比自己当初在江南找铁匠随意打造的短铳强上了十倍不止!

毕竟如今研究火铳的消耗银两可谓是天文数字,没点成绩出来柳大少整个人都能疯掉不可!

小可爱好奇的打量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把短铳“爹爹,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的?”

“好看?乖女儿啊,这东西不但好看还能要人命,待会爹爹会交给你用法,记住,除了你自己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碰爹爹给你的礼物!”

“娘亲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他碰,包括你的娘亲在内!”

“月儿知道了,除了月儿自己不让任何人动爹爹给月儿的礼物!咱们拉钩!”

“拉钩,咱们再盖个印章,这是月儿跟爹爹的约定!”

父女俩再次达成了一个约定,小可爱笑嘻嘻的晃着自己的手掌“爹爹,月儿可以看看我的礼物吗?”

“当然可以了,先试试顺手不顺手!”

短铳里面没有装填弹药柳大少并不担心小可爱拿着短铳会出了意外,将一把短铳递到了小可爱的手中!

小可爱拿着短铳左看看右瞧瞧好奇的把玩起来,仅仅盏茶功夫就将短铳摸索的熟练无比!

“爹爹,这除了好看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啊,怎么能要人命呢?”

柳明志从檀木箱子里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揣进怀里,抓起另一把短铳别在腰间!

“月儿,咱们去后院,爹爹教你怎么用,后院晚上没人住不怕打扰别人!”

“哎,走!”

小可爱跳下椅子跟着爹爹有样学样的将自己手里的短铳别在腰间拍了拍,继续牵着柳大少的手朝着柳府的后院走去!

柳明志提了一柄明亮的灯笼关上房门之后父女俩便朝着后院走去!

柳明志一边走着一边悄然打着手势告诉玄武带人将后院团团监视起来,就怕后院万一有下人不知情给闯了进来!

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爹爹的小可爱丝毫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便有二十多名黑袍人在房顶之上接连飞跃而去,可攻可守的将后院包围了起来!

“爹爹,到后院了,然后怎么办?”

“你举着灯笼,爹爹去找几块木板立在远处!”

“好!”

小可爱接过爹爹递来的灯笼探头探脑的看着柳大少弯腰整理木板的身影!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将六块厚实的木板全部放置完毕之后朝着小可爱走去!

“月儿,将灯笼别再卡口之上,爹爹教你怎么使用短铳!”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放置好灯笼走到爹爹面前神色一丝不苟的看着爹爹的一举一动!

“这是子弹,铜壳为皮,内含钢珠三十六颗,火药为底!”

“子弹,月儿知道了,然后呢?”

“这叫短铳,是激发起,仔细看着,扳动这个卡扣将两颗子弹塞进去用力合上,然后将卡扣合上,记住了,一定不要有丝毫的缝隙!”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月儿知道了,然后呢?”

柳明志将两把短铳全都装填好子弹之后站到小可爱的背后蹲了下来!

“来,依偎在爹爹的怀里,爹爹教你开枪!”

“好!”

“这个东西叫保险,开枪之前拨动一下,不开枪的时候弄回原样,不然的话会很危险,记住了吗?”

“记住了,不开枪就恢复原样,不然的话会很危险!”

“真聪明,用手握住枪柄,手指扣在扳机之上,闭上一只眼睛盯着火铳上面的小圆洞对准远处的木板!”

小可爱跟着爹爹的话语一步一步的弯成了所有操作,小可爱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不住的吞着口水!

“爹爹,然后呢?”

“握紧了吗?”

“嗯嗯嗯,握紧了!”

“紧紧地靠在爹爹的怀中,我喊一二三爹爹会握着你的手扣动扳机,准备好了吗?”

“月儿准备好了!”

“一!”

“二!”

“三!”

“砰!砰!”

两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的响声打破了后院的宁静,小可爱手里的短铳冒着淡淡的硝烟!

七部之外的木板之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钢珠,有的直接透过厚实的木板不知飞到了何处!

木板最严重的的位置左下角已经被打成了碎屑!

柳明志担忧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小可爱“月儿,是不是被声音吓到了?不是爹爹不给你准备塞耳朵的东西,只是万一你遇到危机的时候敌人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塞耳朵的你知道吗?爹爹只能让你提前适应一下才行!”

小可爱仰着头望着柳大少咧嘴笑了起来!

“刺激!”



第一千三十八章三件礼物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一脸跃跃欲试,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神色,甚至还想再来一次的小可爱嘴角哆嗦了两下!

“月儿,这么大的声音你不害怕吗?”

小可爱好奇的盯着柳大少的表情“月儿应该害怕吗?”

“你才六岁啊,这声音虽然比不上火炮骇人心神,但是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如此大的声音确实应该害怕,你哥哥现在还不敢放爆竹,这可比爆竹响多了!”

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爹爹是说月儿应该害怕才对是不是?”

“额应该是吧!也不尽然,以你的性格胆子大一些爹爹也可以理”

“嘤嘤嘤呜呜呜爹爹,月儿好害怕,太吓人了,你快抱着月儿安慰安慰月儿!”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看着反身趴在自己怀里嘤嘤哭泣的小可爱,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假了一些!

是你小落月神经大条后知后觉,还是你拿你爹我当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行了行了,别装了,不害怕就不害怕吧,告诉爹爹你的手腕疼不疼?肩膀有没有发麻的感觉?”

小可爱从爹爹怀中站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短短一瞬间说哭就哭,眼泪说下来就下来,这不妥妥的一戏精吗?

“爹爹,月儿的手腕不疼,肩膀也不疼,月儿可以自己玩玩吗?”

“当然可以了,剩下的五个木板全都是你的了,不过爹爹必须在一旁监督你的每一个步骤才行!”

“好!月儿开始了!”

柳明志蹲在小可爱的身边心神紧绷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可爱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出了一丝的差错!

片刻之后小可爱将装填好子弹的短铳用手托着摆在柳明志的面前“爹爹,你看是这个样子吗?”

柳明志微微颔首,小可爱的天赋让他惊叹不已,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能如此的聪慧确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那月儿可以开枪了吗?”

“可以,但是你不能直直的站着,前后脚分开半尺距离,不然的话短铳的后坐力可能会让你坐到地上!”

“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按照爹爹的吩咐跟开第一枪之时丝毫不差的弯成了所有的举动!

“爹爹,我开枪了,你帮月儿数数,还是一二三!”

“一!”

“二!”

“三!”

“砰!砰!”

小可爱娇小的身体颤动了两下,第二个木板之上再次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钢珠,比第一块木板的模样不遑多让!

如此之近的距离猝不及防的来上一枪,管你是什么人都得被打成筛子!

六品之上的高手可以释放内力形成护体罡气,但是能不能挡得住钢珠的冲击力尚且两说。

关键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手中不起眼的东西,说暗器不伦不类,粗心大意之下难免会中招,一旦中招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危险!

两把短铳交替使用,能有效地让小可爱的危险减少不少,更重要的是短铳的威慑力!

想象一下一个八品高手都能被打成筛子,不知短铳虚实的人肯定会心有忌惮不敢直接进攻,这才是柳明志把短铳交给小可爱的最终目的!

短短半柱香功夫,两把短铳交替使用,小可爱已经将六个木板全部射击的‘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爹爹,还有没有子弹了?”

小可爱倒了倒空荡荡的丝绸袋子,渴求的望着柳大少希望能再给自己来上一些子弹,显然是未曾过瘾!

柳大少虎着脸摇摇头,捏着小可爱的脸蛋摇晃了起来!

“臭丫头,你当这些子弹很好弄吗?半柱香的功夫你就将寻常百姓家半年的开销给霍霍干净了!熟悉了短铳的用法就行了,以后有坏蛋对你心怀不轨的时候就用短铳打他们,不要跟他们近身搏斗知道了吗?”

“月儿知道了!”

“走,跟爹爹回去,爹爹还有别的礼物送给你!”

小可爱猛然瞪大眼睛欣喜的望着柳大少“真的?还有别的礼物?是不是跟火铳一样厉害?”

“差不多吧!见了你就知道了!”

小可爱蹦着将灯笼取了下来,牵着爹爹的手迫不及待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赶去!

径直推开房门小可爱四处张望了起来“爹爹,礼物呢?礼物呢?”

“先别急,爹爹先把火铳的配套用品给你准备好!”

柳明志从檀木箱子里取出一个跟后世大致有些区别的子弹袋跟枪套一体的牛皮缝制的腰带脱去小可爱的外袍将其系在小可爱的腰间。

小可爱腹部的子弹袋分为上下两排,总共可以装着二十颗子弹,两侧的枪套位于腰间两侧!

“将火铳插进去,试试顺手不顺手!”

小可爱好奇的将短铳插入枪套,动作流畅没有丝毫阻碍!

柳明志见状就明白这个枪套完全方便小可爱自由的取出火铳,满意的点点头将小可爱的外袍给她重新穿了上去!

系好外袍之上的腰带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短铳的存在!

“月儿,爹爹知道你跟聪明,但是爹爹还是要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将爹爹送给你的礼物交给任何人,你娘亲也不行!甚至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这些东西,你能答应爹爹并且做到吗?”

“月儿可以,月儿跟爹爹拉过勾的,除了月儿任何人都不会他碰爹爹给月儿的礼物!”

“真乖!爹爹给你第二件礼物!”

小可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仔细的盯着爹爹的一举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第二件礼物!

柳明志也不避讳小可爱在场,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褪去自己的外袍之后将身上柳夫人送给自己的天蚕软甲脱了出来!

“月儿,这是天蚕软甲,刀枪不入,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爹爹穿了好多年了,今天爹爹就送给你了!”

月儿失望的看着爹爹手中的天蚕软甲缓缓摇摇头“月儿不要!”

柳明志微微怔神急忙看着小可爱神色满是疑惑“为什么啊,是不是嫌弃太大了?”

“不是,月儿身上穿着着,不过月儿穿的不是天蚕软甲,而是金丝软甲,同样可以刀枪不入,爹爹你看!”

小可爱生怕爹爹不相信自己,凑到柳大少跟前掀开脖子下的衣襟对着柳大少,一件明晃晃异常合身的金丝软甲贴着小可爱的内衬在灯火下散射着光辉!

柳明志哑然会笑“也是,爹爹疏忽了,你娘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不给你准备防身之物,既然你已经有了,爹爹就不给你了,爹爹送给你第三件礼物吧!”

“好!”

柳大少将天蚕软甲放到桌案之上从檀木箱子里取出四颗黑不溜秋鹅蛋大小的铁疙瘩放在桌子上!

小可爱用小手捅了捅桌子上的黑疙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这是大黑鹅下的蛋吗?好丑!”

“呵呵当然不是了,这叫手雷震子,爹爹一共就收到六颗,试用了两颗就剩四颗了,爹爹打算以后多送给你一些用来防身,爹爹想来想去四颗最好不过了,用干净了纵然你娘亲发现了也晚了,除了一些钢珠什么也见不到!”

“雷震子?怎么用啊?”

“这个爹爹就不带你试用了,动静太大了,除非在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行,但是爹爹现在的轻功比不上你的老师公那么高明,想要无声无息的带你出城根本不可能!爹爹试用过,只要不作死几乎伤不到自己!”

“看到上面的木盖子了吗?”

“嗯嗯,月儿看到了!”

“爹爹刚才给你的短铳是让你在敌人少的时候用的,这雷震子是在成群的敌人之时使用的,一旦你被大群人给包围了,记住爹爹的话,用雷震子的时候你身边没有阻挡之物的时候一定要在丢到二十步外,你的臂力完全可以做到,记住是二十步之外,最少不能低于十八步,明白了吗?”

“一定要丢到二十步之外,最少不能少于十八步,是月儿自己的步子吗?”

“大人的步子!”

“月儿记住了!”

“用雷震子的时候,你只需要拧开上面的木盖子,就像爹爹这样!”

小可爱仔细的观察着柳明志手中的雷震子,见到拧掉木盖之后一指长的拉环有些不解!

“爹爹,这拉环是干什么用的?”

“拉开拉环就是使用雷震子的用法,七个呼吸必须丢出去,二十步之外哪里敌人多就往哪里丢!这里面有钢珠一百零八颗,月儿你要不慎是丢不到远处,马上找看不到雷震子的墙角或者沙袋藏起来!不然的话你就会跟后院的木板一样了!”

小可爱吞了吞口水急忙点点头“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会小心的,二十步之外,七个呼吸必须丢出去,丢不出去找地方藏起来!”

柳明志拿过桌上的茶杯递给了小可爱“把这个茶杯当做雷震子,你按照爹爹方才教给你的办法丢一下!”

“嗯!”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爹爹,你说吧!”

“拧盖!”

小可爱马上在茶杯上比划了一个拉环的动作!

“拉环!”

“窗外左边的大树下人最多!”

小可爱急忙转身身体后倾用力将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正好落在大树下五部之内滚动了起来!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望着小可爱,轻轻地抚摸着小可爱的脑门!

“月儿,一定要记住方才爹爹让你学习的动作,只要有敌人四个雷震子全部丢出去,他们就不敢再追击你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

“乖,怎么了?”

比起方才小可爱装模作样的神情,小可爱此刻眼泪汪汪小脸神色满是委屈的望着柳明志!

“月儿是不是该离开爹爹了?”



第一千三十九章哲学问题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小可爱整个人心神一颤!

尤其是小可爱玲珑的卡姿兰大眼睛之中泫然欲泣的泪珠让柳明志整个心都纠结了起来,很想告诉小可爱不是,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明日的离别!

“月儿,爹爹恨不得倾其所有送给你,可是爹爹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娘亲来接你回金国了!爹爹想晚一些时间再告诉你,想不到你已经自己察觉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你就要跟着娘亲回金国了!”

“月儿不要走,月儿不要走,月儿要跟爹爹待在一起,月儿不要回金国!”

小可爱扑在柳大少的怀中哭喊起来,紧紧地攥着柳明志的衣角不愿撒开,只言片语之间泪水已经打湿了柳明志的衣襟!

“月儿,爹爹也舍不得你,可是爹爹要为你了的安全考虑,要为你娘亲的心情考虑,强行留下你爹爹可以做到,可是你娘那边就会伤心不已!月儿不是最爱娘亲的吗?你忍心见到你娘亲难过吗?”

“那爹爹跟着月儿回金国好不好!月儿想你跟娘亲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凭什么月儿就要这么可怜,有爹爹没娘亲,有娘亲没爹爹!”

“月儿,不是爹爹不愿意跟你回去,而是爹爹有不能跟你回去的理由,不是爹爹不爱你,爹爹的难处你还小不会明白!爹爹以后会去看你的,好吗?”

小可爱急忙摇摇头,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柳明志!

“月儿不,月儿就要你跟我回去!”

“月儿,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带你去找娘亲,咱们一家三口今天晚上生活在一起,月儿今天想做什么爹爹都答应你,好不好!”

“娘亲在哪里?”

“在咱们家百步外的客栈住着,来,爹爹背着你去找娘亲!”

小可爱紧紧地攥着爹爹的衣服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朝着柳明志的背后走去,乖巧的趴在爹爹的后背之上变得不声不响起来!

“这四个雷震子先放这里,爹爹明天再给你,咱们先去找你娘亲!”

“嗯!”

柳明志背着小可爱花了半盏茶的功夫单手将书房的布置恢复了原样,锁上了房门父女俩朝着府外走去!

城墙柳明志没有那个本事使用轻功飞跃过去,不代表小小的院墙也能拦得住他!

除了隐藏在暗处保护柳府的守卫之外柳明志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地越过院墙朝着女皇所在的客栈赶去!

趴在爹爹背上的小可爱回头望着柳府的院墙眼神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年少老成的小可爱心中早就清楚或许以后再也不能待在爹爹身边陪着哥哥姐姐们嬉戏玩乐了。

不能待在爹爹身边就意味着要回到金国那空荡荡的皇宫每日在娘亲的命令下过上读书习武两点一线的枯燥且乏味的生活!

望着爹爹的后脑勺小可爱嘟着嘴委屈吧啦的趴在柳大少的背上脸色苦闷不已!

柳明志当然能听到小可爱轻微的哽咽声,可是却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他生怕自己随便一句话就会牵动女儿的敏感神经,让她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可是又不能不找话题宽慰女儿的心情!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明志望着太上的月色怔怔出神!

“月儿,爹爹想你的时候就会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它会把爹爹对你的思念带给你的,你想爹爹的时候也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爹爹就会知道了!”

“真的吗?爹爹没有骗月儿吗?月儿想你的时候你看看月亮真的能知道吗?”

“当然了,那是我们父女俩相隔千里唯一寄托相思的东西,月儿,你永远是爹爹的好女儿,回了金国之后一定要多听娘亲的话!”

“你娘那个老妖婆不像爹爹那么好,对你们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爹爹不在你身边不要跟她硬碰硬,否则你只会吃亏的,爹爹想帮你也帮不了你,记住爹爹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你的实力不足以支撑你的抱负之时那就静静地蛰伏起来!”

“就像爹爹当年一样,那时候爹爹还不是你韵娘亲的对手,现在你再看怎么样了,你韵娘亲不但对爹爹百依百顺还给爹爹生了一对儿女!”

“这叫什么?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敢打我人都跟你拿下了,爹爹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你韵姨娘压根就不敢反驳!”

柳大少屁颠屁颠的跟小可爱吹嘘着,好像当年挨打的不是自己一样!

“当然了,爹爹可以这样做你是不行的,如果有花花公子哥对你示好,记住爹爹的话,揍他,狠狠的揍他,有你娘给你撑着,什么都不用怕!除了爹爹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是坏人,知道了吗!”

“爷爷,皇叔也都不行吗?乘风哥哥跟承志哥哥呢?”

“不行!”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狠狠的说道“爹爹跟你夭夭姐也说过,你爷爷那个老家伙也不是好东西,看着跟笑面佛一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至于你皇叔爷完颜叱咤那个老匹夫就更不是玩意了!”

“作为爹爹的手下败将竟然还敢跟你爹耀武扬威,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爹爹三拳两脚就能把他打得三年下不了床!那个老匹夫就是爹爹跟你说的反面教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至于你两个哥哥他们他们也不是好东西,好男人会将读书的学堂弄得鸡飞狗跳吗?肯定不会,像爹爹这样品学兼优,人格好,长得俊朗的男人只有爹爹自己一个人!”

“记住爹爹的话,除了爹爹世上都是坏男人,他们的鬼心思爹爹非常清楚!不要搭理他们,好好习武,敢靠近你就揍他们,狠狠的揍!”

小可爱似懂非懂的望着柳大少“爹爹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呢?”

“因为爹爹是男人,深知男人在想些什么!你还小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只要记住爹爹的话就行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月儿不理他们!”

“这就对了!月儿真乖!”

小可爱扭动了几下朝着爹爹的肩膀之上爬了爬,小手拨弄着柳大少的头发“爹爹在月儿身边的时候月儿可以跟娘亲硬碰硬吗?”

“额”柳明志脸色一僵,眼神有些尴尬不已!

“这个最好还是不要的好,因为爹爹也不见得是你娘亲那个母老虎的对手,当然了爹爹这不是惧内,主要是你娘动不动就用你们金国的大白萝卜威胁爹爹,爹爹不怕你娘那个母老虎,主要是怕大白萝卜!”

小可爱气鼓鼓的仰头思索了一会“爹爹,娘亲姓什么?”

“你娘亲复姓完颜氏!”

“爹爹姓什么?”

“爹爹姓柳啊!”

“月儿姓什么?”

“乖女儿你当然跟爹爹一样姓柳了!”

“那咱们两个同姓的人为什么要害怕娘亲一个外姓的人呢?”

“嘶”

小可爱直击心灵的问题让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怎么样回答才能不显尴尬却又不失风度呢?

同姓的父女俩竟然害怕一个外姓人显然不合乎情理!

逻辑中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理所当然!

“月儿啊!”

“嗯?”

“这个问题呢就上升到了哲学的角度了,你知道哲学是什么吗?”

小可爱满让的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是哲学啊?”

“哲学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就比如爹爹现在问你一个哲学问题,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鸡蛋!”

“当然是先有的鸡了,鸡蛋是小鸡下出来的!”

“可是小鸡仔是从鸡蛋里孵化出来的啊!”

“那就是先有的蛋!”

“鸡蛋是小鸡下出来的啊!”

“那那那”

小可爱掰着手指那了片刻也没有那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月儿不想知道了,月儿就想知道咱们父女俩都姓柳为什么要害怕娘亲这个姓完颜的老妖婆?”

“额月儿,咱们聊点别的好吗?”

“不,爹爹说今天晚上月儿想干什么都会答应月儿,月儿就想知道咱们为什么要害怕娘亲?”

“头大啊!爹爹不是怕你娘亲,是因为爹爹爱”

“什么人?”

巡街武卫的声音传来柳大少不但没有慌张,反而喜上眉梢的迎了上去!

救星来了啊!

“本公柳明志,小女有些风寒入体,要带她去找大夫!”

“三弟!”

“大哥?”

宋清举着灯笼朝着柳大少的后背望去“本少爷哪个侄女受了风寒了,要不要我引路去医馆?”

“不用不用!”

柳大少急忙摇头,本来就是谎话,真去了医馆岂不是一切都露馅了!

“大哥,你堂堂御前侍卫大统领爵位在身怎么干起巡街武卫的差事了?”

“我一个老伙计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给他带两天队!”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了,继续忙!”

“等等!”

“啊?”

“我侄女可不像感染了风寒啊,这精神头别说感染风寒了,你说她一顿三碗饭我都相信,宵禁以后除了重大事情禁止在街上乱逛,你身为定国公可是有知法犯法的嫌疑啊!”

“什么意思,你要跟本少爷?”

宋清回首望了望身后的二十名武卫对着柳大少比划了几个手势!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兄弟们的意思就是想你意思意思,也不用太意思意思,小意思意思意思就行了!”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我丢,宋清你太不要脸了,当街勒索本少爷的银子,你堂堂御前侍卫大统领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哎三弟这话说的,人不能为了一点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第一千四十章训斥娘亲吧

柳明志望着用手弹着银票乐呵呵离开的宋清以及一干武卫脸色无比的郁闷!

一千两银票就这样没有了,真当本少爷家里是印银票的吗?

宋清明目张胆的冲着自己要银票的用意柳明志心里也明白,不过是为了给那些武卫要封口费而已!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巡街武卫并不是宋清的直属属下,自己身为定国公的身份又极为引人瞩目,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自己的小辫子,寻找自己的负面消息!

万一哪个武卫嘴快说了出去,堂堂定国公知法犯法宵禁以后带着女儿街上闲游,只怕很大一批人等着瞧自己的笑话!

最主要的是身边跟着小可爱在场,为了避免小可爱牵连进来柳明志只能选择破财免灾!

若是自己一个人,但凡掏出一个铜子柳大少也就不是柳大少了,本少爷恋钱都敢恋到皇帝岳父那里,还会害怕你们几个小小的御史言官不成!

理解宋清归理解宋清,但是挡不住柳大少心疼啊!

一千两决然不是小钱,自己跟小可爱吃豆腐脑都够吃上三五年都花不完!

“爹爹,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伯伯银票?”

“忘记了爹爹刚才给你说的话了吗?这个世界之上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就像你伯伯一样,就知道勒索爹爹的银票!”

都这个时候了柳大少还不忘给乖女儿灌输防火防盗防男人的思想!

一句话说到底,柳乘风哥三个可以去拱别人家的白菜,但是别的男人不准拱自己家的小白菜!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权行为!

小可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月儿明白了,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

柳大少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对,咱们继续去找你的娘亲,等见到你的娘亲爹爹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月儿你以后可以过得轻松一点,爹爹不发威,你娘亲还以为爹爹是病猫!”

小可爱眼前一亮从柳大少的脖子旁边将头探了过去“真的吗?爹爹真的敢教训娘亲那个老妖婆吗?”

“敢爹爹当然敢了!”

一时嘴快的柳大少也只能强撑下去,不然的话自己身为爹爹的光辉形象就荡然无存了!

柳大少不想在分别的时候让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变得软绵无力,不是女儿心中顶天立地男子汉大英雄!

大不了以后多吃两根萝卜给女皇赔礼道歉好了!

“太好了,月儿好想看看娘亲被爹爹你训斥的模样!”

“一会就能见到了,一会就能见到了,不过月儿啊,你娘亲那么疼你,爹爹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月儿也爱娘亲啊,爹爹又不是外人,你们是月儿的爹爹跟娘亲,你们是夫妇关系,娘子听从夫君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娘子听从夫君确实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傻女儿你娘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对,现在先不说了这些了,抱紧爹爹的脖子,爹爹使用轻功带你从房顶走!”

生怕满嘴跑火车的话再被女儿当真了,自己到时候落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柳明志不得不选择转移话题!

“好,骑大马咯,驾!”

小可爱无论从多聪明伶俐,依旧改变不了自己是一个童心未眠的六岁孩子而已。

柳明志乐呵呵的四下扫视了一下,一个助力直接飞跃到街道两旁的民房之上,身形灵活的在房顶之上飞速跳跃起来!

半盏茶功夫女皇暂住的蓬莱酒楼已经出现在父女俩的眼前,夜色已深蓬莱酒楼的二楼还亮着明亮灯火,显然还有人深夜未眠!

柳明志瞅准了两个落脚点,身形比猿猴更加的灵敏,轻起轻落的便飞跳到二楼的窗沿之上!

“柳柳大哥!”

正准备往三楼窗台之上飞跃的柳大少被一声清脆女声的柳大哥差点刺激的跌落下去,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窗沿才稳住身形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薛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薛碧竹站在窗口处惊愕又欣喜的望着窗外的柳大少!薛碧竹手里握着一根细毫,桌面上摆放着一本薄薄的账本,此时尚未睡觉显然是在算账!

“爹爹,这姐姐是谁啊?”

“爹爹的一位故人,薛姑娘在下还要去四楼见一位朋友,等忙完了之后再来叨扰!”

薛碧竹望着柳明志背后的小可爱好奇的点点头“没关系,不过柳大哥你要不还是跳进来吧,从楼梯上去更为稳妥一些,走窗户的不安全,你的朋友心里只怕也不舒服!”

柳明志抬头望了望蓬莱酒楼的四楼微微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妹整理账目早已习惯了晚睡!柳大哥跟令嫒快进来吧!”

“月儿,把头低下去!”

“知道了爹爹!”

小可爱虎视眈眈的望着薛碧竹,随意的回应了一下爹爹的吩咐!

轻轻地跳入窗口柳明的脸色忽然涨红了起来,闷哼了一声讪笑着看着薛碧竹“黄姑娘挺女中豪杰豪杰啊!”

薛碧竹见到心上人一时之间思绪全无,压根就忘了床上早已熟睡的黄灵依!

见到柳大少神色以及听见柳大少略带尴尬的说辞脸色一晃急忙朝着一边的床榻小跑而去!

女汉子黄灵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悄然酣睡,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黄灵依娇躯之上衣衫半解,轻薄的亵衣根本遮挡不住身上的浅绿色肚兜。

随着呼吸饱满之处起伏不定,引人瞩目!

薛碧竹一把拉住床边的帷幕尴尬的望着柳大少!

“柳大哥,你快走吧,不要被灵依妹妹知道了这件事,否则的话她铁定要死要活的!”

“再会!”

柳明志也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更加尴尬,背着早已气鼓鼓的小可爱快速朝着房门外走去,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摇摇头!

蓬莱阁,蓬莱酒楼,自己昨天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狐狸精!”

小可爱的声音陡然响起,柳大少微微一怔苦笑了两声“月儿,不准胡说,爹爹跟你薛姐姐是清白的,以后不准当着别人的面说狐狸精三个字知道了吗?再说了你还这么小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吗?”

“月儿从书上看过当然知”

“什么人?”

柳明志心惊肉跳的望着只离自己咽喉不到一指长的剑尖“是我!”

玉蝶神情严肃的收起手中的软剑望着柳大少背上的小可爱恭敬的点点头“失礼了,请进!”

玉蝶连想通报的想法都没有,柳明志月公主两人到来会是什么结果玉蝶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绝对会是畅通无阻的结果!

柳明志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径直推开了女皇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已经亮灯火,显然里面的人已经醒来了!

“娘亲!”

果然不出所料,父女俩刚一进门女皇便淡笑盘膝坐在床上望着小可爱眼神中充斥隐藏深处的宠溺!

“爹爹,训斥娘亲吧!”



第一千四十一章说什么王权富贵

女皇娥眉微蹙的望着刚刚进门的父女俩,皓目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之意!

小可爱的话女皇身为入了品的高手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训斥老娘?好端端的凭什么训斥老娘?

女皇将深邃的目光放在了柳大少的身上,意思异常的明确,没良心的是不是该给老娘一个解释!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侧目望了一下趴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可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坑爹啊!

本以为小孩子的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哪想到刚刚进门小可爱就提起了方才闲聊的话茬子!

这不是要把爹往火坑里推吗?

瞄了一眼眼神促狭异常识趣已经往门外的退去的慧儿,以及盘膝坐在床上眼神幽幽的女皇柳大少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月儿这个大号算是练废了!

“爹爹,快呀,月儿相信你可以的!”

你信有个屁用,他喵的你爹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是可以的!

不过小可爱殷切期待的眼神,以及眼神中带着的崇拜之意给了柳大少无限的勇气!

听到慧儿的关门声柳大少将小可爱从背上放到了椅子之上坐了下来,柳大少则是打肿脸充胖子‘镇定自若’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对着盘膝而坐的女皇招招手!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为夫斟茶?一点眼色都没有,为夫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过来斟茶!”

女皇皓目陡然睁大,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以及眼神好奇的小可爱伸手冲着自己指了指!

“让朕给你斟茶?”

“嗯哼这里除了你跟月儿还有别人吗?是不是皮又痒痒了,三天不不打你一顿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了吗?”

小可爱握着拳头狐假虎威的对着女皇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对啊,规矩!娘子就该给夫君斟茶倒酒!”

女皇回过神望着柳大少眼神飘忽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柳大少死要面子,在女儿面前说了什么大话,如今在自己这里不得不强撑着维护自己当爹形象!

抿嘴轻笑了两声女皇忙不吝的点点头“婉言马上就来,夫君你不要怪罪婉言好不好,婉言刚刚醒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给您斟茶倒水,以后婉言一定改正,再也不会犯错了!”

柳大少暗暗地喘了一口气,给了女皇一个舔笑的眼神转头对着小可爱挤挤眼,意思相当明确!

“爹爹厉害吧!”

小可爱充满怀疑的望着自己的爹爹,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目光在爹爹的脸上徘徊了一会又转到了刚刚穿上鞋子朝着桌子走来的娘亲身上!

女皇察觉到小可爱的目光笑盈盈的提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乖巧的举到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喝茶!”

小可爱察觉不到女皇的语气有些古怪不代表柳大少也察觉不出来!

心中泪在流,脸上笑嘻嘻便是形容柳大少此时的心情,偏偏女儿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得,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装完!

柳大少淡淡的接过女皇递来的茶杯对着小可爱努努嘴“给月儿也倒一杯备着,为夫走了那么远的路有些累了,倒茶之后过来给为夫捶捶背捏捏肩膀!”

女皇银牙轻咬,心里将柳大少问候的体无完肤还得笑盈盈的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女皇心里暗自琢磨,说不准这出戏演下去柳大少因为对自己心中有愧或许会答应一些自己的无理要求呢!

“月儿,喝茶!”

“谢谢谢娘亲!”

小可爱心惊胆战的接过娘亲递来的茶杯,她总觉得女皇的笑意有些让自己心中生畏!

瞄了一眼一旁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面色淡然’的爹爹小可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的神情,老妖婆竟然真的被爹爹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爹爹就是爹爹,真的好厉害!

怪不得娘亲一直说爹爹是大英雄呢,柳大少在小可爱心中的光辉形象陡然上升了好几层楼的高度!

女皇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柳大少的身后,轻轻地挽起自己的衣袖伸出纤纤玉指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揉捏了起来!

“嗯哼”

女皇的力道差点没让柳明志一口茶全部喷来出来,知道的这是捏肩呢!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拆骨头呢!

“夫君,婉言的力道轻不轻?要不要再加重点力道啊?”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就照着这个力道来,待会顺便给月儿捏捏解解乏!”

“是,婉言知道了!”

小可爱急忙摇摇头“月儿不用,月儿一点都不累!”

女皇见到柳大少强撑着也不再故意折磨他的精神,放轻了手里的力道!

纵然女皇放轻了手里的力道柳明志还是感觉不太舒服,仔细一想倒也可以理解!

堂堂一国之君哪里干过捶背揉肩的活计,今日能放下尊严给自己捏上两下就是烧高香的事情了,你还指望能多享受只能说是想多了!

“只有一次,下不为例!省的你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地有多大产!”

柳明志听到女皇凑到自己耳边的嘀咕说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多谢婉言你能理解为夫的难处,月儿这孩子太难缠了!”

“如果不是你口无遮拦,月儿绝对不会想一出是一出!”

到底是小可爱的娘亲,深知小可爱的性情,明白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柳大少胡诌八道决然不会如此!

“当爹的在女儿面前说话难免有些口出狂言,理解理解!”

“怎么打算还朕这个人情?”

“只要不太过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朕回金国算过分吗?”

“你说呢?”

“那还是你自己说吧,朕一开口在你看来都是过分要求!”

“一根萝卜还债怎么样?”

女皇俏脸一红暗啐了一声,偷瞄了一眼小可爱见到其毫无反应才松了口气!

“五十根!”

“疯了,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再说了你家有那么多吗?”

“只要你敢吃,婉言省也给你省出来!”

“最多三根,一次一根就不错了,总得给本少爷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女皇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之上!

“少了十根你当着月儿的面给老娘扎马步到天亮!”

柳大少瞟了一眼窗外浩瀚的月色脸色悲苦,慷慨赴义一般的点点头!

“成交!看机会吃!”

“成交!老娘客舍不得你死!”

“月”

柳明志刚想叫小可爱急忙停了下来,小可爱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酣睡了起来,口水已经打湿了桌子上面的绸布!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女皇的手背,起身将小可爱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月儿最想看到的就是咱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今天就圆了她的愿望吧!”

柳明志将小可爱放到杯子里和衣躺了进去对着女皇点点头!

女皇褪去自己的外袍从一边侧着身子躺进了床榻的最里面抬手抓着柳明志搭在女儿身上的手掌淡笑了起来!

“说什么王权富贵,婉言更羡慕这样的日子!”

ps心态崩了,修剪桃园第七天,少说还得三天完活。



第一千四十二章因材施教

“爹爹,娘亲,你们快看那个纸鸢飞的好高啊!”

小可爱骑在柳大少的脖子上指着空中迎风飞舞的纸鸢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小可爱不是没有放过纸鸢,而是没有跟爹爹娘亲在一起放过纸鸢!

一直羡慕别人一家人和谐生活在一起的小可爱首次跟自己的爹娘一起出游,难免有些遏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正如别人柳明志昨夜所说,小可爱的愿望就是能够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今日小可爱终于如愿以偿了!

小可爱的叫声吸引了大批的路人转头相看,见到柳大少一家三口纷纷眼前一亮!

男的虽说称不上太过俊朗,但是全身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夫人不施粉黛仅仅依靠天生素颜却将城外闲游的所有女子都压低了一头!

配上小可爱粉玉雕琢的模样,可以说是城外河畔所有的游客都被一家三口压了下去!

察觉到周围瞩目的目光柳明志淡笑着点头回应,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乖女儿,不要着急,爹爹一会就把咱们的纸鸢放起来,一定会飞的比他们还高!”

“月儿好想看,娘亲你快点跟上来啊!”

小可爱一手扶着柳大少的脑袋,一手对着身后举着一个将女皇挥动了起来,女皇手中的云烟小桥流水人家绘画的纸鸢将其整个人都挡住了的大半!

听到小可爱的呼喊声女皇无奈的摇摇头握着纸鸢线绳朝着父女俩跟了上去!

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女皇的神色难免有些拘谨,更多的是眼神中隐隐的担忧之情,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然而女儿跟在身边女皇生怕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人马!

出城之前柳明志虽然再三保证母女俩的安危只要有自己在绝对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女皇还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担忧起来!

为人母之后女皇才逐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以前的沉稳刚强在女儿降生的那一刻已经无时无刻的不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慈爱起来。

虽然女皇很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早上一家人口起床之时女皇非要以男装打扮陪着女儿跟没良心的柳大少出城游玩,偏偏小可爱不乐意认为女皇男儿装一点都不好看!

女皇有心拒绝,然而见到女儿殷切期许的眼神最终同意穿上自己的襦裙,一身少妇人的打扮跟在父女俩身后!

或许小可爱觉得女皇换上一身儒袍以男儿身份打扮不是自己见到眼中别人家那样的一家三口!

“婉言,你就不能快点吗?非让月儿催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

柳大少的再次呼唤让女皇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女儿难得这么高兴,今天就放下一次身份充当一次柳少夫人身份好了!

沿着河畔一家三口找了人少的地方在草地之上停了下来!

柳大少放下小可爱任其在草地上摸爬打滚起来,小孩子的童年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每日在书房钻研兵法修炼武学。

柳明志始终认为劳逸结合才是最有益小孩子成长的方法,而不是一味的死读书读死书!

女皇见到小可爱跟个疯丫头一样毫不在乎身上的锦绣襦裙在草地上折腾起来刚想出口训斥柳明志一把堵住了女皇诱人的樱唇!

“婉言,难得月儿这么开心,就让她玩个痛快吧!”

女皇娥眉颦蹙的瞄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小可爱微微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远处河畔两侧的翠柳!

“朕很庆幸没有将月儿在小时候就放到你的身边,否则月儿决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对孩子不觉得有些溺爱了吗?”

“溺爱?谈何溺爱?我教育孩子向来是因材施教,就像月儿机灵活泼,依依稳重却心思灵敏,乘风顽皮却不失童性,这几个孩子每一个人的性格我都一清二楚,对于他们的教育方式也各有不同!”

“世间百样人,同一种方法换一个人来说可能就是适得其反!”

女皇面色复杂的沉吟一会“就像孔圣人说的因材施教?”

“可以这么说,月儿天资聪慧,机敏过人,你只把她关在书房终日苦读早晚会将她的天性扼杀掉,散养孩子有时候并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是根据他们的天性选择他们合适的教育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朕对月儿的教育方式错了吗?没有朕的督促月儿如今可能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在六岁的同龄人之中,月儿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柳明志,你不要始终用看待普通人的看法去看待月儿这个孩子,月儿是什么身份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身上背负的东西注定此生不悔轻松活着,就像朕一样,在朕出生的那一刻就意味朕失去了自由与欢乐,月儿同样如此!”

“你是以一个爹爹的角度去看待月儿,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对待月儿,不不想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同样你也不要干预我对月儿的教导!”

“月儿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会比你更想看着她欢欢乐乐的长大,过完自己的一生,但是月儿不是,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面色忧虑的望着意味深长的女皇无声的点点头“我懂了!”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还不把月儿的纸鸢放起来啊?”

小可爱折腾了一会见到柳大少二人只顾得在一旁低声交谈,似乎忘记了放纸鸢的事情,趴在草地上不得不开口提醒起来!

“这就放这就放,爹爹正跟你娘商量由谁牵线呢!”

“爹爹牵线,娘亲举着纸鸢不就好了,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啊!”

“还是月儿聪明,你娘非要牵着线绳,就他这小体格一阵风估计就被纸鸢给带走了,偏偏她还没有自知之明!”

柳明志接过纸鸢扯开了线板之上的纸鸢线绳乐呵呵的望着娇嗔着瞪着自己的女皇“夸你呢!”

“嘁!”

女皇托着纸鸢朝着后面走去,每退一步都会用眼神询问一下柳明志距离是否可以!

柳明志默默计算着距离,在女皇退了十步左右高喊了一声“放!”

女皇双臂一扬手里硕大的纸鸢迎风飞扬了起来,柳明志急忙松开手中的线板。

盏茶功夫纸鸢便由线绳牵引着飞舞在空中,小可爱见到自己的纸鸢成了天上飞的最高的纸鸢欢呼取悦的接过爹爹手里的线板!

“爹爹,月儿自己放!”



第一千四十三章子非鱼,子非我

日薄西山,三辆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马车从柳府后门驶出出城而去!

柳明志收起自己的身凭在守门将领恭敬的目光中翻身上马率先出城,后面跟着三辆马车缓缓而行!

出城本不需要验看身凭,奈何这个时间出城晚上或许还要回来,柳明志觉得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给守门官打声招呼为好!

小小的守城官不敢不卖给自己一个面子,毕竟在京城这块宝地之上说不准哪天谁就会用到谁了!

女皇跪坐在矮桌前望着对面面色淡然轻轻含笑的齐韵脸色带着复杂难言的神色!

“坦而言之,你的气度婉言自愧不如!”

齐韵娥眉一挑抬手轻轻掀开马车上窗帘对着正在骑马引路的柳明志努努嘴!

“妹妹称呼你一声婉言姐姐可行?”

女皇犹豫了一下微微点点头“也好,在外面你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姐姐是在说夫君在纳妾方面之上的气度吗?”

女皇眉头一凝同样瞄了一眼柳明志的背影“我说得问题难道不够明确?虽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再普通平常的事情,但是纳妾之人大都在正房三十岁之后才会如此!”

“身为一个女人的身份来讲,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心里很不乐意!前前后后柳明志跟你成亲以来所接纳的女人一手难以数清,你身为柳明志的正室长妇,如今尚未三十芳龄他便纳了那么多妾室,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的不舒服吗?”

齐韵听了女皇的问题之后淡笑的脸色慢慢的有些黯然,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窗帘齐韵用手指轻抚着右手上的那一刻钻戒默默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也说了你不会乐意别人分享你的男人,妹妹又怎么会不介意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

女皇的问题并未问完,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却异常明确!

齐韵抿着红唇仰头思索了一会吐了一口香气!

“妹妹不想见到夫君不高兴的样子,夫君这个人有时候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内心敏感的很,有时候一句话就可能让他消沉很久!初见夫君之时他是那样的放荡不羁,后来慢慢的了解他之后妹妹发现原来夫君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内心活的却异常的谨小慎微!”

“妹妹跟夫君相识的经过妹妹便不再给姐姐一一叙述了,第一次跟夫君打交道是八年前在当阳书院的住所中!”

“初次打交道妹妹对其是恨铁不成钢,一直期盼着望夫成龙,后来越是相处久了妹妹便越明白夫君真的不是那种向往权利的人,他这个人的性格更偏向于陶公笔下的隐士!”

“他似乎真的很不愿意涉足官场生活,可是在妹妹跟爹爹的逼迫下他最终还是踏入了他所厌倦的生活!”

“说实话妹妹后悔了,悔教夫婿觅封侯!不是妹妹现在因为夫君的缘故得封一品诰命夫人而在这里惺惺作态,而是妹妹真的后悔了!”

“或许因为妹妹的缘故夫君活的很不自在,每日谨小慎微的活着,摆出一张笑脸迎人的假面具!”

“如果不是妹妹,夫君现在应该是以另一种姿态活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妹妹也只能将心底的自责压在心底!”

“成亲这么多年了,妹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夫君真正的内心想法,他这个人妹妹该怎么评价好呢?”

齐韵皱着峨眉思索了半天轻笑着摇摇头!

“抱歉,妹妹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评价他!这么多年了,夫君在妹妹的心中依旧像个迷一样!”

女皇抿抿嘴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是对因为逼迫他涉足官场心中有所愧疚感,所以你才会如此的包容与他?如此的委屈自己你不觉得的这样过的很累吗?”

齐韵淡笑着摇摇头“婉言姐姐,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不知道姐姐可曾读过?”

女皇微怔思虑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对,便是这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婉言姐姐不是齐韵,怎么知道齐韵这样做是忧伤还是欢乐呢?”

女皇眉头微皱,她感觉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不懂齐韵这个女子!

“你方才是自己亲口所言,心里也会介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姐姐,妹妹只是说心里会不舒服自己的夫君还有很多不同的女人,但是没有说妹妹过得不欢乐啊!姐姐何以认为妹妹心里不舒服就过得不痛快了?”

女皇疑虑的望着齐韵“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前后矛盾,不舒服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欢乐呢?是婉言不懂还是你的话太过深奥了一些?”

齐韵乐呵呵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摆在女皇的面前!

“宣德二十七年夫君出使你们金国跟突厥商议边关互市贸易的事情,从出使到归来五个月左右妹妹未曾与夫君相见!”

“期间莲儿妹妹在蜀地苗寨产下一子二女,便是菲菲依依乘风他们三个!”

“童年夫君归来之后远赴青州治理蝗灾,又是半年时间,妹妹产下夭夭跟承志两人,夫君治理蝗灾期间差点因为感染瘟疫而英年早逝!莲儿妹妹舍命驾车从青州不眠不休星夜兼程赶回京城,因而也染上了瘟疫,他们俩差点双双归天!”

“二十八年夫君难得过几天安稳日子,又因为江南白莲教匪患的问题奉旨剿匪!又是大半年的时间,夫君虽然期间市场回家跟妹妹还有莲儿妹妹她们团聚一下,但多是聚少离多!夫君在蓬莱阁差点被凌白莲教圣子因为私仇一箭穿心而死!”

“瑞安一年二年夫君任命摄政大臣之时又因为西域犯边的事情而北上督军,同年年末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征西域诸国,以报西域犯边之国仇!”

“这一走又是两年多,虽然期间妹妹偷偷去找了夫君,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可是自从妹妹跟夫君相识以来乃至成亲以后八年时间妹妹真正跟夫君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两三年的光景!”

“妹妹不该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女皇眼神微怔,樱唇嚅动了几下最终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齐韵的眼神满是感动!

“你们俩真够不容易的啊!”

“若是没有莲儿妹妹她们在妹妹身边陪伴,夫君经年不在家中,妹妹早已面对空房崩溃掉了!”

“所以说,妹妹心里不舒服但是不会觉得不欢乐,夫君不在的时候莲儿妹妹她们陪着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孤寂时光!”

“因而妹妹对于夫君纳妾之事一再宽容一是因为夫君在妹妹心中是最重要的人,其次是因为夫君高兴妹妹也能过得开心,相比小小的不舒服而放弃更多的欢乐,妹妹何为呢?”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人为乐,与己为乐,妹妹你真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柳明志能娶你为妻,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齐韵再次掀开窗帘望向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柳大少甜甜一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船渡!能嫁给夫君为妻,何尝不是妹妹的福气呢!正如姐姐你不声不响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姐姐又是如何想的呢?”

女皇静静地望着齐韵红唇微启!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



第一千四十四章雄辩之才

齐韵微微一愣望着女皇幽怨却又黯然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举起面前的茶壶给女皇倒了一杯茶水!

“姐姐亦是泥足深陷,安笑齐韵是痴人!”

女皇见到齐韵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有些躲闪之意!

“泥足深陷?你未免说的太过了吧,婉言不否认我确实为他生下一女,但那只是因为月儿乃是我身上的骨血,这完全是因为我对月儿舐犊情深的母爱之情,并不关乎柳明志如何,让我泥足深陷,柳明志还没有那个资格!”

“月儿确实是婉言姐姐身上的骨血,但是她同时也是夫君的女儿,不是吗?换个人来说姐姐会与其有露水之缘吗?换而言之,是姐姐泥足深陷尚不自知,亦或者是姐姐不愿承认呢?”

女皇的眼神有些挣扎之意,齐韵的话可谓有些咄咄逼人,偏偏女皇却生不起一丝反感的心思。

似乎女皇自己的心里也想知道自己对待柳明志更偏向于哪一种!

对于柳明志她确实真心实意,偏偏又放不下金国的基业!

女皇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凉茶,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之意反目望向一直淡笑的齐韵!

“你为何如此笃定婉言已经对柳明志泥足深陷了呢?仅仅因为月儿的缘故?”

“姐姐你身为金国皇帝,大龙的敌国君主,夫君乃是大龙的定国公,姐姐若是真的没有泥足深陷,一纸告书将月儿之事昭示天下,顷刻之间便可以将夫君多年的努力毁之一旦,将其打入万丈深渊!”

“姐姐却并未如此之作,反而言之姐姐身为金国皇帝,微服出游大龙京师腹地,夫君却并未将姐姐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如此以来,只怕不止姐姐泥足深陷,夫君对姐姐又何尝不是情根深种!你们之间能够安然相处,绝非月儿一人夹在中间缓冲的缘故,只能说天意弄人,苦命鸳鸯啊!”

“你这么说就不怕是给姐姐提了一个醒,回到金国之后马上昭告天下柳明志与姐姐育有一女的事情?”

“正如你所说,姐姐顷刻之间便可将你的夫君打入万丈深渊!”

齐韵含笑着吐了口浊气“姐姐你不会的!”

“哦?何故如此自信!”

“积薄而为厚,聚少而为多!姐姐苦心孤诣将金国远离大龙,突厥史毕思王庭与呼延王庭不就是为了暗中蓄力厚积薄发吗?或许姐姐你也跟夫君说过你不愿将此事昭告天下是因为月儿跟真心相待夫君这个人,但是齐韵并不如此人为!”

女皇望着轻言轻语仿佛饭后闲谈一般安逸的齐韵皓目微眯,淡淡的威严之势散发出来!

“你何以认为?”

“姐姐,收起你的帝王霸道吧,这里是在大龙,不是金国!一旦齐韵反手相抗,处在不利地位的是你而非妹妹!”

女皇娥眉微蹙,微眯的眼眸缓缓睁开,散发的气势荡然无存!

“柳明志对你百依百顺果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大度,你的通情达理!你能跟柳明志产生思想共鸣才是你们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的究极根源,你果然是个奇女子!”

“呵呵姐姐谬赞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方才的话题吧!”

“请讲!”

女皇一个请字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已经将齐韵摆在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请之一字在帝王口中,可不是什么人都当得起的!

“一旦月儿的事情天下皆知,夫君或许会面临万丈深渊!”

女皇静静地望着齐韵“或许?不尽然吧?李政能容得下一个女儿是金国未来君主的臣子?同为帝王,婉言深知帝王心思,这点你不如婉言!”

“这点妹妹自愧不如,然道家典籍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是以天道无情,视众生为蝼蚁,然天道亦有情,为众生留一线生机!月儿之事可将夫君至于死地,未必不可令夫君绝处逢生,觅得那一线生机!”

“只要夫君率军出征,灭了你们金国,便可以明忠心,自可安然无恙!”

“偏偏此举与姐姐想要厚积薄发的谋划相悖!姐姐或许有真心相待夫君的缘故,未必没有考虑到这点!”

“金国如今远非大龙的对手,姐姐想要行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举,决然不会将月儿之事公之于众!”

“月儿与左相魏永几位重臣子孙打架一事不了了之,是因为夫君不想让有心人做那渔翁!”

“以己身利益为重,你们两个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惜,可怜!”

“既然妹妹打开天窗说亮话,姐姐也就不再信口搪塞了!”

“那是因为姐姐知道妹妹心中透彻,信口搪塞也没有用处!”

女皇眉头一挑含笑点点头,眼神有些玩味的瞄了一眼窗外骑马的柳明志!

“若是柳明志知道平时在家中只知道相夫教子,对其百依百顺的娘子竟然也是一位政治之上别具一格的巾帼豪杰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认为你在故意藏拙,别有用心?”

齐韵微微耸了耸肩膀“妹妹并未对夫君有过任何隐瞒,妹妹尚未出阁嫁与夫君为妻之时便是江南有名的三大才女之一,琴诗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人尽皆知,只不过夫君一直将妹妹当做一个只晓得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而已,”

“与其说妹妹故意藏拙别有用心,不如说是妹妹才女之名萤烛之光,不能与夫君白衣儒帅皓月争辉才是!”

“夫君国士之才,妹妹做一个其羽翼之下只能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何乐而不为?”

女皇皓目睁大轻轻地鼓起掌来,神色带着惊叹之意的望着气质温婉贤淑的齐韵长吁了一口气!

“雄辩之才,当真是雄辩之才,你若在大龙朝堂为官,天下八成男儿要败与你的绣裙之下,如此之才却还处处维护柳明志的男儿尊严,果然你能将后院妻妾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绝非偶然,绝非偶然!”

“小妹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安敢得姐姐一声雄辩之才的盛誉!”

“南方良相,北方良将,此言不虚,江南果然人杰地灵,出了个少年国士无双柳明志,然世人皆知白衣儒帅柳明志国士之才,却无人知你一品诰命齐韵雄辩之大才!若非诸多不便,婉言定然要与妹妹你畅谈三天三夜,以抒心中之情!”

“妹妹若有幸再得遇姐姐大驾光临,定扫榻以待!”



第一千四十五章女人心

“十年可见春秋,谁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婉言偏偏认为女子亦可大略驾群才!”

“当然了,姐姐所言之女子是妹妹与姐姐这样的女子,寻常只知茶米油盐酱醋茶的妇道人家还是算了!”

齐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识不足?她们的眼界终将局限她们的眼光!”

“大善!可惜妹妹你不幸生为女儿身,负责定然是一方豪杰!”

“妹妹很庆幸自己生为女儿身,否则与夫君同朝为官,必定被其名头压制的体无完肤,跟国士之才生在同一个时代并非是一种幸事,与其那样妹妹不如生为女儿身!”

女皇迟疑的点点头,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

“柳明志的国士之才有很大的水分,柳明志先前之所以能够多次化险为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那些层出不穷的稀奇手段!”

“真正在谋略之上的增长也是近几年才有所进步!”

“论起真正的谋略他跟他的师弟相比可是差的多呢!”

“姐姐此言差矣,无论夫君用什么样的手段保全自己,那也都是手段,见的人也好,见不得人也罢,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为了存活而被逼不得已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古怪小道也好,大略雄才也好,能别人所不能,便是才!春秋战国之时,儒家独大,百家尊儒,偏偏是法家商鞅助秦一统天下!道家,法家,墨家,诸子百家不一而足,各有所长!”

“夫君之才,虽为小道,却不失为大才!”

女皇轻笑着点点头“我一生中所见女子不下万千,唯独妹妹深得姐姐心意!你我相见恨晚,若非你是柳明志之妻,姐姐一定亲临江南以国士相待将你迎回金国!”

“可惜,可惜,一切都晚了!”

“帝王之威不在把柄,帝王之危不在重兵!君主握着把柄,君疑臣恐,安能君臣一心!帝王之危不在重兵,为君者惟恐臣子拥兵自重,却不知重兵俯仰皆由将帅!”

“这一点李政这个老东西做的朕确实自愧不如!大龙北疆三十年未曾换将,六卫大将军积威甚重,却都在李政的股掌之中!”

“除却妹妹方才所说,姐姐不将月儿的事情公之于众的原因之一便是帝王之威不在把柄!”

“柳明志不可谓不是姐姐在用天下为棋盘,三国为棋子进行博弈的道路之上的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这局棋从姐姐一登基就开始了,姐姐忍辱负重精心谋划了十数年的棋局,只等布局完成之后一展宏图之志!”

“偏偏你的夫君柳明志异军突起,将姐姐多年的层层谋划破坏的支离破碎!”

“若非柳明志从中作梗,大龙早已经跟突厥陷入两虎相争的境地,也不会有呼延王庭横空出世与史毕思王庭东西相望,一个柳明志的出现将整个天下的格局全都转变了!”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世上大才全在大龙,正如妹妹所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不知道金国的一线生机又在何处!”

“如非柳明志从中作梗,这天下的格局是怎么样一副光景谁又能说的准呢?”

齐韵望着气势时而凝重,时而霸道,时而让人心生涟漪的女皇脸色有些凝重!

“姐姐的权欲之心未免太重了一些!”

“你不是姐姐,你不懂,正如姐姐不是你,姐姐不懂!”

“但得将军能百胜,无须天子筑边城!柳明志便是姐姐心目中的百胜将军,可惜他却是大龙的臣子,大龙的白衣儒帅!”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小道而已,你不懂姐姐的难处!”

“姐姐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姐姐将你当做知己而已!有时候人孤独久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确实轻松多了!”

“知己?可是姐姐从坐入马车之中便一直在妹妹的问题之上左右言辞,回避主题,这便是姐姐对待知己的态度?”

“哈哈哈”

女皇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微微倾着身子朝着齐韵靠去!

马车外骑在马背之上吊儿郎当的柳明志听到女皇豪气的笑声不由得转身看去。

不知道齐韵两女在谈论些什么竟然能让女皇笑的如此痛快。

不过柳明志也彻底放下心来,能笑出来就说明两女之间的问题不大。

只要不打起来就好,打起来也不是问题,不骂起来就行。

毕竟两女互相骂什么自己都得躺枪一份,那也太他么冤枉了。

你们两个母老虎看不对眼凭什么牵连本少爷躺枪啊。

微微扯动马缰柳大少放慢了速度与马车同行。

抬手掀开窗帘柳明志好奇的像车厢内望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带你的路,女人之间说闺房话。”

“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坐马车啊!”

“额……本少爷犯贱行了吧你们接着聊,接着聊。”

柳大少的大脸悻倖的退出窗口,惹不起本少爷还躲不起吗。

柳大少走后女皇神情带着难言之意望着齐韵!

“姐姐是一国之君,孤家寡人,纵然是柳明志姐姐都不见得会与其说知心话,跟你说知心话是因为姐姐觉得你这个人很对姐姐的胃口,至于真心话你觉得姐姐会跟你说吗?”

“你我可为知己不假,但是你的身份始终是大龙定国公的国公夫人,姐姐纵然说的是真心话你敢信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你都不会相信,姐姐说些假话又有何妨?真心话?君王言辞,金口玉言,万一你当真了姐姐做不到岂不是很尴尬!”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叹着气朝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扫视而去!

“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虚!”

女皇伸了个懒腰斜躺了下去,毫不在乎齐韵乐不乐意直接将凤首枕在齐韵圆润的双腿之上!

齐韵脸色微变望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女皇眉头微皱也并未说什么,虽然知道女皇是确确实实的女儿身,而且还是世上少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但是齐韵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除了夫君之外还没有任何人对自己动作如此亲昵!

“姐姐有个问题想问问妹妹!”

“姐姐请说!”

“姐姐初到江南之时曾在府中你我相见一次,妹妹真的没对姐姐的身份起任何疑心?”

“妹妹也是乔装打扮过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姐姐的身份!”

“既然如此妹妹为何还要装作不知情跟姐姐相谈甚欢?”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已经这么多年了,是已经不重要了,姐姐只是有些想看看你这位柳明志的正房到底能大度到何种地步而已!”

“怎么,姐姐莫非有心思在妹妹的门庭之下讨口饭吃?若是如此妹妹求之不得!”

“讨口饭吃?你便是将那正房之位让给姐姐,姐姐也不屑一顾!姐姐是嫁不了人的!在你的心中天道无情亦有情,会为众生留一线生机!在姐姐的眼里天道无情,大道至公,一切皆有定数!

“姐姐不将月儿的事情公之于众,自有姐姐的打算,柳明志明明知道姐姐的身份同样缄口不言,未必没有他的打算,定数可信,亦不可全信!”

“姐姐若是真的信了定数,金国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光景!”

“好一个定数之说,妹妹同样不信,妹妹只信夫君。”

两女之间的谈话看似欢声笑语,实则却在互相试探,针锋相对,字字暗藏玄机。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也。

ps桃园的事情忙完还得两天,吃下存稿,这边一忙完马上恢复更新。

理解一下,我爸妈眼中地比我的小命都重要!



第一千四十六章月儿弯弯照九州

“爹爹!”

“吁!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趴在马车的窗口探头探脑的望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小嘴微微嘟着,脸上带着明显的乏味模样,显然不停地闷在马车之中小可爱已经感觉到有些无趣了!

“还有多久才能见到烟花呢?月儿不想继续坐马车了!”

“快了快了,到了三十里外的卧虎岗就可以给你放烟花了,哪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才能见到爹爹为你们娘俩亲手做的最美的烟花!”

“月儿,天色黯淡了下来,你爹爹还要引路,不要打扰你爹爹看路!跟姐姐哥哥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青莲平和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口中说着劝诫小可爱的话语!

“青莲姨娘,月儿想跟爹爹一起骑马好不好?”

“夫君,你停一下月儿要跟你一起骑马!”

“小五,将马车停一下,让小小姐下车!”

“是,少夫人!”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小可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几日前在魏永等人小脸着地的小可爱此时的动作说不出的灵活惬意!

小可爱刚刚跳下马车,最后面的一辆马车急速闪出一道白影朝着小可爱跟上了上去!

登时间拉车的马匹躁动不安的嘶鸣起来,钻出马车的赫然是小可爱的伴生宠物雪豹小白,半个兽王的天生压制让几匹上等良马纷纷躁动起来!

柳明志紧紧地扯住马缰抚着马鬃抚慰起自己的坐骑,小五几人也纷纷跳下马车扯住马缰安慰马匹,脸色无奈的望着围着小可爱转悠的雪豹!

“月儿,让你的小白钻到马车里我去,这货怎么也跟上来了?乘风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谁把小胖带出来的?”

“爹爹,是我带出来的,小胖非要跟着小白一起出来!”

柳夭夭从马车中探出头笑嘻嘻的望着自己的爹爹。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围着雪豹显得极为亲昵的团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俩货竟然开始勾搭成奸!

每天你不离我我不离你整个跟同类一样友好,尤其是从来不挑食的团子现在是每顿都要吃上少量的肉食才行!

搞得体位如今是猛增猛涨,偏偏体位猛增猛涨看着还他喵的越来越萌萌哒了,这你妹上哪说理去!

雪豹对着用熊脸依偎自己脊背的团子蹬了蹬后蹄子,显然相比萌货雪豹更加依赖自己的小主人!

“咱们又不是去郊游踏青,你带着这个蠢货干什么?”

显然跟柳明礼柳夭夭他们厮混久了,团子如今是越来越通人性了!

听到柳大少竟然叫自己蠢货,团子显然有些不乐意了!

哼哼唧唧蹦跶两下,瞪着天生黑社会大哥范的眼珠子吭哧吭哧的盯着柳大少!

仿佛在说,本兽堂堂食铁兽,先祖为蚩尤征过战,子孙为华夏挣过钱,好几艘航母啊,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为了华夏付出了几千年!

你他娘的竟然叫我蠢货,良心呢?

望着团子望着自己蠢萌蠢萌的模样柳大少心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有些愧疚!

“得得得,你萌你有理行了吧,本少爷有眼不识泰熊!”

“月儿,让它们两个上马车去,如此官道之上还有少许的行人,会引起恐慌的!”

“知道了爹爹,小白,回去!”

雪豹不情愿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后面的马车飞速跳跃一下钻了进去,团子见状自然而然的直接跟了上去,相比雪豹的动作团子可就没有那么灵活了!

笨笨拙拙的钻进马车之后马匹躁动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来,月儿,抓着爹爹的手!”

“好!”

柳明志知道小可爱的动作比寻常大人还要灵活,轻轻一提便将小可爱提到马背之上坐到了自己的怀中!

“继续赶路!”

因为小可爱停下的马车再次缓缓而行了起来!

“爹爹,月儿不想离开你!你跟月儿回去好不好?”

柳明志骑马的虎躯一震,紧紧地抱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可爱!

“月儿,爹爹以后会去看你的,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你娘教你说的?”

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扣着自己的手指“月儿自己想说的,如果月儿乖乖的听娘亲的话不来大龙,在皇宫里乖乖的读书就好了!”

“为什么啊?难道月儿不想见到爹爹吗?”

“想,以前只是在梦里梦到爹爹,有娘亲安慰着跟慧儿姐姐陪我玩耍,不见到爹爹就不会那么想!”

未曾见过就不那么想念,小可爱一句话再次让柳明志的心里充斥着无边的酸楚!

本来即将到来的离别就让柳明志一直强颜欢笑,听了小可爱的话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月儿,爹爹不是一个好爹爹,不能和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原谅爹爹!”

“如果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是咱家的就好了,月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去大龙娘不用担心月儿的安全,爹爹也能想什么时候去看月儿就去看月儿了!爹爹,你当大龙的皇帝好不好?”

“吁!”

柳明志眉头紧皱脸色微沉的望着怀中眼神天真烂漫的小可爱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马缰!

柳明志脸色看似平静无波,心中实际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女儿的这句话是无心之失的童趣之言还是

“夫君?怎么停了下来?”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探出车厢的齐韵,透过窗帘的缝隙瞄了一眼躺在齐韵腿上女皇眼眸闪烁了几下!

“没事,为夫先带月儿去探探路,你们接着聊!”

“啊?不一起吗?”

“天色快黑了,为夫先去趟趟路再说,追风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赶回来汇合了!”

“好吧,夫君小心一点!”

“柳松,注意驾车!”

“是,少爷放心!”

“驾!”

尘土飞扬,柳明志带着小可爱绝尘而去,片刻之后马车已经望不见父女俩的身影!

“月儿,爹爹不想你做一个不诚实的孩子,你诚实的告诉爹爹,方才的话是别人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小可爱用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汗血宝马急速奔驰起来风力足以吹的小可爱眼睛微酸!

“月儿自己说的啊?爹爹为什么一直要问月儿有没有人教月儿呢?”

偷瞄了一眼小可爱的神色,柳明志没有发现任何的躲闪之意,显然小可爱并未说谎!

“爹爹做大龙的皇帝也是你自己想的吗?”

“是啊,那样的话娘亲就再也不会担心月儿在大龙受到危险了,因为爹爹会保护月儿!”

“月儿,记住爹爹的话,这句话永远不要在爹爹的面前再提起,大龙皇帝,于情于理你还应该称其一声外公,他对爹爹有知遇之恩,于公于私他对爹爹都是极为不错的!知恩当图报,爹爹不能做那天下人人唾弃之辈!”

“还有就是这句话大逆不道,如果今天你说的这句话被外人听到传了出去被有些人以讹传讹,俞传俞烈乃至一发不可收拾,爹爹就会被斩首示众,你的姨娘还有哥哥姐姐也会被斩首示众,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爹爹还有他们了,真的会成为有娘无爹的孩子!”

“所以以后无论如何这句话你都不能再提了知道吗?”

小可爱眼泪汪汪的仰头望着柳大少,扭动了几下身子抱着柳大少的手臂微微用力换了个姿势紧紧地抱着爹爹的虎腰!

“月儿知道错了,月儿知道了错了,月儿不要没有爹爹!月儿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柳明志缓缓降低马速“不要哭,不要哭,爹爹不是责怪你,你还太小了,不懂世道复杂,人心险恶的道理!”

“吭哧爹爹真的不怪月儿吗?”

柳明志抬手摸着小可爱的后脑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爹爹对你只有无限的愧疚,怎么会怪你呢?再过几年爹爹就能跟你天天生活在一起了,天下一统之后,就没有人再能将你从爹爹的身边带走,你娘亲也不行!”

“那还有几年才能天下一统?”

“快了,快了!就是不知道你娘亲能不能”

能不能接受金国被大龙攻陷的事实!

可是三国一直这样分离割据下去,战火就会持续不断,生灵将会更加涂炭!

尤其是西方世界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我华夏九州如果不能尽早一统,又如何扬威海外!

爹爹重生一世,不做便不做了,既然做了就要将我炎黄威名传遍天下。

攘外必先安内,华夏无论如何必须一统,只有如此爹爹才能不枉活一世!

尤其是潘多拉魔盒是因为爹爹打开的,爹爹必须要将潘多拉魔盒的威胁给平复下去!

你娘亲能不能接受都要如此,这不是爹爹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得,这是天下大势!

大势所趋,岂能因为一人而违之!

爹爹最希望看到的是天下和平一统,那样就能少死多少人,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火一起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爹爹西征期间亲身经历所有人间惨状,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能亲眼见到!

然而和平一统不过是爹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大龙皇帝是历代以来少有的盖世雄主,你娘又是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明主,我那师弟呼延筠瑶文韬武略也可为一代天骄。

三个雄主聚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平一统呢?

“吁!”

“爹爹,卧龙岗到了吗?”

“到了!”

柳明志抬头望着东方升起的一抹弯弯的残月微微叹了口气!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夫妇妻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第一千四十七章落月,新生

小可爱抬头望着天上缓缓升起的残月梨花带雨的举起手臂来轻轻地挥了挥!

“月儿,月儿,我是月儿,你也是月儿!”

“你们两个都是月儿,记得爹爹告诉你的话吗?想爹爹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它会将你对爹爹的思念带给爹爹!”

“月儿,月儿!你娘真会起名字呀,简直满意到了爹爹的心底里!”

“娘亲起的名字?不是爹爹起的名字吗?娘亲告诉月儿这是爹爹赋予月儿的名字,柳落月,取自都城外落月谷!”

“娘亲说,新升起的月亮虽然灿烂夺目,但是即将落下的月亮却更加让人喜欢,因为落月代表着天亮了,代表着希望!”

“娘亲说月儿就是希望,爹爹,落月这个名字真的那么好吗?”

柳明志微怔,思绪不由自主的飞散起来,脑海中被几年前跟女皇在金国都城外落月谷发生的一幕幕完全占据!

“嫁给你朕吧!”

“如果将来朕有了女儿就将她的名字取为落月,落月虽然意味着清辉将尽,可是它却带来了明天的希望,带来了新生!”

“朕每天都希望月落日升,唯独今天希望月亮不要那么快升起!”

“柳明志,你真的不能留下吗?”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婉言扪心自问,从来不曾对你柳明志有丝毫狠心之举,终究是你负了我们母女吧!”

“终究是你负了婉言!”

“红豆发芽君当归,红豆发芽了,当年许诺的人却迟迟未归,柳明志,既然做不大为何要对婉言许下甜言蜜语!”

“你在大龙娇妻如云,月儿可是婉言唯一的依靠!”

“爹爹。”

“爹爹!”

“啊?乖女儿怎么了?”

小可爱气鼓鼓的望着方才回神过来的柳大少“你还没回答月儿落月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正如你娘说的那样,月儿你代表着希望与新生,柳落月,落月,这个名字不是爹爹取得,也不是你娘亲取的,而是上天赋予你的!”

“那月儿就放心了,月儿就说像什么咕隆競,和隆多,安达路这些名字一点都不好听,那些小屁孩还说月儿的名字不好听!这次回到了金国月儿一定要告诉他们月儿的名字是全天下最好的名字,这是爹爹亲口告诉月儿的!”

“对,月儿的名字是天下最好听的名字,不像你你娘那个老妖婆,完颜婉言,复姓就算了,还他喵的重名重姓,拗口至极,真不知道你外公怎么想得!”

“月儿也不知道,外公怎么给娘亲这个老老是每天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取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你个小叛徒,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月儿,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的天气有些凉啊,奇了怪了三伏天又不是寒冬腊月,爹爹怎么感觉有点透心凉的感觉呢?就像你娘亲你娘亲”

柳大少望着将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可爱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从心底升起,嘴角抽搐的转身望去!

女皇微眯的眼眸,眼神略带寒意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齐韵,青莲,苏薇儿三人眼神促狭的在柳大少与女皇身上来回徘徊,显然想要看看柳大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闻人云舒乖巧的站在一旁眺望着天上的月色,要不是想见见韵姐姐口中的烟花,闻人云舒觉得今晚的月儿更适合待在家中吹箫!

“你你们什什么时候到的,我还没去接你们呢!”

女皇冷冷的一笑“你们父女俩聊的再忘我一点别说我们来了不知道,天亮了你们只怕也发现不了吧!”

“老妖婆,柳明志你私下里跟月儿竟然如此称呼老娘?老娘宰了你!”

“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老娘听个屁!”

柳大少望着女皇气势冲冲的架势抱着小可爱一把翻身下马,将小可爱丢在地上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松哥,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啊,五哥说的太对了,圆的就像小舟一样!”

听了小五小九兄弟俩的话柳松面色纠结的望着天上的月牙!

“是是吧,是挺圆的,可能我站的位置不够好,要不咱们一起去那边赏月吧!”

“好主意!”

“英雄所见略同!”

柳松三人给足了柳大少面子,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朝着远方的山岗走去!

至于少爷的安危问题!扯淡,真的纠缠扭打在一起少爷是危险还是快乐还不知道呢!

“完颜婉言,你再打本少爷真的翻脸了!”

“哎呦,本少爷的老腰!我真的翻脸了,真的翻脸了,最后警告你一次本少爷真的嗷嚎你他娘是想守活寡吗?”

“守活寡?老娘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一个柳明志倒下去,千千万万个柳明志站起来,信不信老娘让你头上的帽子比突厥草原还要绿!”

“卧槽,完颜婉言你是真他娘的狠毒啊!韵儿,莲儿,薇儿,你们三个就干看着吗?快来帮为夫把这个恶婆娘给弄下去啊!”

“莲儿妹妹,你这荷包上的鸳鸯绣的真是栩栩如生,不是亲眼所见姐姐还以为你这荷包上装了两只小鸳鸯呢!”

“呀,韵姐姐你这手绢上的牡丹更好看,莲儿还以为你是把牡丹花给放上面了呢!”

“姐姐的手艺哪能个你们比啊,看看薇儿妹妹手绢之上的兰花,姐姐是自愧不如!”

苏薇儿偷瞄了一样被女皇擒住在草地上翻腾的柳大少含蓄的望着齐韵青莲两女!

“妹妹怎么敢得两位姐姐的称赞,这都是丫鬟的手艺!”

“我丢,你们三个小妖精可以哈,你们等着本少爷自由了再说!本少爷他喵的半年不喝粥!”

嗖嗖四道寒芒紧紧地盯着柳大少,齐韵青莲两女放弃了闲聊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蹲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你说什么?妾身想再听一遍!”

“莲儿也没有听清楚!”

苏薇儿欲言又止的站在远处,眼神幽怨的望着柳大少!

进门这么久了,碰都不碰自己一手指头算什么样子!

闻人云舒好奇的望着苏薇儿“薇儿姐姐,半年不喝粥怎么了?吃其他的也饿不死吧?姓柳的怎么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呢?”

“额”

苏薇儿面色窘迫的望着闻人云舒。

“怎么说呢?温粥养胃,韵姐姐她们是怜惜志哥哥的身体!对,就是怜惜志哥哥的身体,半年不喝粥只吃干饭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呢!”

显然一句话不够有说服力,苏薇儿又再次重复了遍说给闻人云舒听!

闻人云舒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姓柳的政务那么繁忙,只吃干饭确实不行,一天三顿粥应该养的白白胖胖!”

苏薇儿悻悻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丹唇嚅动“一天三顿!白白胖胖?怕不是骨瘦如柴迎风倒吧!”

“以后还叫不叫老娘老妖婆了?”

“不叫了不叫了,都是月儿教我的,本少爷错了,本少爷再也不敢了,天地良心啊,真的是月儿教给本少爷!”

有危险的时候爹爹是最安全的代名词,没有危险的时候爹爹就是最大的危险!

正陪着柳夭夭几个哥哥姐姐吃着糕点兴趣昂扬看戏的小可爱一神情愣,小嘴微张愕然的望着顷刻之间就将自己卖了的爹爹。

手中的糕点不知不觉的滑落在地上!

说好的永远爱月儿呢?这不妥妥的父爱如山体滑坡吗?

感受到娘亲的凌厉眼神小可爱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的朝着一旁的柳乘风哥俩依偎过去!

哥俩捂着脸悄悄的离开了小可爱的范围,女皇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在京城一直宠着自己的哥哥也无情的抛弃了自己。

小可爱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长兄如父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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