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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抓坏蛋》 第23章活该单身 接下来的几天，王凡没有急于完成梦境任务，而是在不断的进行复盘反思， 毕竟，如果下一个任务再失败，那他就失去了找到父亲的契机。 前两个梦境任务应该就像是在游戏里的新手村，是对梦境的了解和掌握，这是一个积累经验的过程，后面的任务相信会更加复杂， 同样，难度也会更大。 实习，应该是王凡大学生活中最舒坦的时光，有想听的课就去听一听， 没有，那就去警局混一混，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自从王凡能进入梦境以来，他便没有再做过噩梦，就像突然还完贷款的房奴， 正所谓人无压力轻飘飘， 这让他无比的惬意。 即舒坦又惬意，王凡感觉自己有点堕落，除了梦境任务以外，也懒得去过多思考别的东西， 管他呢，人活的自在就好。 这周五，王凡上完了一天的课，正准备骑车回家，却被安悦月叫住了， “王凡，我今天没骑车，你能载我回家吗？”安悦月有点羞赧的询问道。 “悦月，你跟我还客气？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快上车！”王凡找了张纸，擦拭了一下自行车的后座，示意安悦月坐上去。 安悦月就这么坐在王凡的自行车后座上，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享受着这秋高气爽的落日余晖。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王凡又比较快， 不一会就到了安悦月家门口。 “好快啊！”安悦月依依不舍的感慨。 “对啊，我一路上骑的可快了，就是为了早点送你回家。”王凡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自信的。 “要不要上去喝点热水，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安悦月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啊？你一个人在家那多危险啊，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你爸妈那去？”王凡对安悦月的安全很是担忧。 安悦月明显愣了一下，急忙说道：“不用……不用了，谢谢！”紧接着，安悦月的电话响了，她直接挂断，不耐烦道：“又是他。” 王凡十分疑惑，“是谁啊，你怎么不接？” “我前男友，他就像个小孩子，一点都不成熟，我受不了，就跟他分手了。”安悦月嗔怒道：“可他还死缠着我，好烦啊！” 安悦月毕竟是校花级别的女神，她交男朋友的事一直都没公开过，只有几个人知道，王凡还是从她寝室一个叫燕子的女生口中听说的。 好像是体育系的一个男生，叫孟星宇，身体素质，长的阳光帅气，据说人品也还不错。 可听说过归听说过，王凡对不了解的人也不敢乱发言表态，只能顺着她的话题接道：“确实挺烦的！” “我现在就想找个人，让他彻底死心不要再来烦我。”安悦月提出了自己的愿望，然后羞涩的盯着王凡。 听安悦月这么一说，王凡乐了，“这好办，我有个朋友长得特别帅，我可以介绍你们俩认识。” “……”安悦月， “其实丑一点的也可以。” 王凡有点不高兴，“那不行，我身边的朋友长得都挺帅的。” 安悦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突然，她灵机一动，“好冷啊，好想有个人能抱……” 王凡愣了一下，诧异道：“冷？你早点说啊，他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递给安悦月，“喏，刚打的热水。” 安悦月尴尬的接过杯子，呡了一小口，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瓶口香糖，“哎！要不，我们来玩口香糖接力？”说罢，她拿出一粒呡在嘴唇间，对着王凡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看着安悦月的这样，王凡急了，忙道：“不能吃糖，不能吃糖，吃了糖我的体重就会上升的。我最近在健身，我还寻思着把身体练好了，然后找个女朋友呢！” 这倒不是王凡矫情，彪哥说他体质差，天天逼他在健身。 “……”安悦月感觉王凡伤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尊。 “要不我们玩十五、二十？输了的能提一个条件的那种。” “不能玩，不能玩，这个是赌博，赌博有害健康。我都戒了，我劝你也戒了吧。”王凡天真无邪的劝戒道。 安悦月恨不得咬碎银牙，“真是火大！” 王凡听闻，忙关切的询问：“啊，你上火了？” 安悦月心头一暖，这个木头好像还没那么呆嘛，于是道：“嗯，有点，不过我听说过一个降火的好方法，那就是，一个亲亲……” 王凡对于安悦月的提议很是不屑一顾，“这是什么办法啊？我现在总不能给你找一个陌生人来给你亲亲吧？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王凡！你这辈子要是能找到女朋友，我跟你姓。”安悦月彻底怒了，直接丢下王凡，头也不回的进了楼。 王凡对安悦月的蛮横态度十分不解，他委屈的叫道：“不是，我好心好意送你回来，你还骂我。我跟你说，我下次，不送你了。” 然而，王凡并没有得到安悦月的任何回应，气愤的他直接骑车离去…… 回家的路上，王凡越想越生气，安悦月怎么能这样，亏得认识她这么久， 真是气愤啊…… 回到家里，王凡又联想到梦境中那位清纯的小护士，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还是林琳好！ 晚饭时，王凡把安悦月今天的恶劣行为告诉了母亲，想让她给评评理。 没想到，孙秀华只是惆怅的看了一眼儿子，叹息道：“你这孩子，真随你爸。” 搞得王凡是一头雾水。 吃完饭，王凡牙都没刷，静静的躺在床上，努力的调整好状态，准备进行梦境任务， 这可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失败，就意味着他找到父亲的机会将变得更加渺茫。 一定会成功， 一定会成功…… 王凡努力的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有数据表明积极的心理暗示会激发人最大的潜能， 相反，消极的心理暗示会让人丧失斗志，干什么事情都会力不从心，更有甚者可能会走向极端。 这也是为什么王凡无论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一直都积极面对的原因， 因为他相信， 车到山前必有路， 阳光总在风雨后。 王凡盯着手中的小棺材，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我认知范围内的科技水平是造不出这种东西的，它到底是哪里来的？ 但小棺材并不会回应王凡，它只是微微散发着热量， 暖暖的，很舒服， 带着疑问，王凡又一次的进入了梦乡。 随着“叮”的一声，王凡站在了那所房子里， “梦境追踪者，欢迎来到梦境的世界！” 第24章第一个房间 “主人，做吗？”小萝莉的声音带着点娇羞，让王凡一扫心头被安悦月怒骂的阴郁。 王凡点点头，“做。” 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极度寒冷”， “啪嗒”，一扇房门打开，提示王凡可以进入。 极度寒冷？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冰天雪地里完成任务吗？王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请选择视角。” 这下王凡犹豫了，第一人称视角方便做任务，但是很被动； 选择第三人称的话，就会出现在秦大爷梦境中的那种尴尬状况，在床底下一爬就是好几天。 王凡担忧的地方在于第一人称千万别是女的， “能告诉我这个梦境是男人的意识，还是女人的？”他向若琪询问道。 “主人，鉴于你的这个任务很关键，若琪可以破例告诉你，这次任务的梦主人是男性，建议选择第一人称视角。” 不是女的就好， 呼， 王凡松了一口气， “那就选择第一人称视角。” “任务加载完毕，请进入。” 王凡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踏进门里。 “任务提示：善恶到头终有报，有时人所承受的伤害，不是恶，而是报。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在梦境的警告下，王凡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当王凡再度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王凡感觉这具身体的主人正试图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坐起来，扶着脑袋环顾四周。 王凡并不知道他在哪，只能大概猜得出这里只是他所在之处的冰山一角。 “这是哪？”身体的主人问着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摸摸他的口袋——然而里面空空如也，看样子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拿走了，而且…… 王凡觉得身体的主人也不记得他原本带了什么， 甚至有可能，他因为某种原因——失忆了。 王凡大致观察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台电脑，但是目前它是黑屏的； 门很坚固，似乎得有板砖一样厚，梦主人尝试打开，但并没有用； 在房间的角落还有监视器，隐藏在它后面的究竟是谁？ 一旁还有什么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 身体的主人并不想去看是什么，估计是因为实在是没那个心思。 面对这样的状况，王凡有点懵， 这是什么任务？ 密室逃生？ 抑或，囚禁？ 太多的疑问在王凡脑子里，他感觉这具身体有些烦躁。 这时，若琪的声音响起，“主人，加油啊，一定要完成任务。 梦境类型：常规记忆类。 任务达成条件： 1、梦主人的身份？（完成度10%） 2、“那件事”指什么？（完成度20%） 3、那些把“梦主人”抓来的人是什么人？（完成度20%） 4、请解释各个房间中的谜题以及房间的意义。（完成度50%） 任务难度：一颗星。 恐怖指数：三颗星。” 果然，梦境增加难度了，一上来就多了一颗星，而且任务达成条件变成了四个，这对王凡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挑战。 但他还是跃跃欲试， 我王凡怕过什么？ 当然，除了女性第一人称视角。 梦主人走到电脑前，尝试用它来与外界联系，但是失败了。 他有些丧气地坐在桌子下面，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叹气。 ‘发什么呆啊，密室逃生没玩过吗？时间就是生命啊！’ 王凡对梦主人颓废的行为感到无语。 然而王凡推测的没错，就是这一段时间，让梦主人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仅有的一扇门的上方发出了计数器的红光——还有15分钟的时间。 “15分钟……”梦主人看着计时器上一点一点减少的数字，不由得发出一阵苦笑。 无意间，他发现计时器后有两条电线延伸出来，一条通向黑布盖着的东西，一条通向角落里的计时器。 他慢慢走到黑布盖着的东西旁，掀开它。 炸弹？！ 梦主人明显木了，站在那无所适从。 王凡也木了，这是要玩死人的节奏啊，你快点做些什么啊？ 王凡猜测只要计时器走到0，它就会爆炸。 这就是第一人称的坏处，一点都不能主动，只能被动的跟着梦主人重复发生过的事情。 “欢迎来到游戏现场。”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王凡也判断不出对方的性别。 梦主人坐到电脑跟前，疑惑道：“游戏？” “这场游戏没有任何规则，只要想办法获得线索逃出房间即可。但是注意，若在时间限制内无法完成游戏，炸弹就会爆炸。或者，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故意扯断监视器的电线，炸弹同样会爆炸。” 王凡静静地听着，他感到梦主人身上不停地出冷汗。 “要么赢，要么死——你自己抉择。”屏幕上的人消失了。 梦主人回头看看计时器——12分钟。 “没有时间了……我还不想死。”梦主人哀嚎一声，急忙寻找房间里的线索，但是结果却让王凡难以相信。 在电脑的前面有一个钳子，看上去像是牙医拔牙用的那种，旁边的墙上还有一张人口腔的图，在最后三颗臼齿上画了红色的圈。 联想到门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王凡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是个什么节奏？ 拔牙是王凡从小就害怕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三颗。 自己做的选择，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梦主人看看旁边的炸弹，再看看只剩下八分钟的计时器，一咬牙，拿起钳子，忍着剧痛按照图上的顺序拔下牙齿并且按照顺序放好。 扔下满是血的钳子，捧着自己的牙齿，尝着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梦主人的精神上有些承受不住，哭出了声。 在他意识里的王凡也跟着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实打实的。 但很显然留给他俩的时间不多。梦主人从牙齿上找出刻着的数字——302，将密码输入，进入下一个房间。 第25章许明 梦主人进入第二个房间之后，门便关闭了，另外一边也响起爆炸声。 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表明，这不是恶作剧， ‘难道像《电锯惊魂》中的情节，梦主人遇到了连环杀人狂？’ 这几天刑警队就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接连两名年轻女性遇害，凶手把受害者虐的遍体鳞伤，然后丢在警局门口，王凡是看着她们活生生咽气的，当时只是气愤，叹息自己找到女朋友的概率更加渺茫了。 然而现在他身处这种环境，对施虐者更加的痛恨，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欲，对无辜的人造成身体和心灵的沉痛伤害，简直令人神共愤。 那牙髓神经阵阵的抽搐感，让王凡无所适从，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毕竟，完成梦境任务，搜集各种可能的线索才是当务之急。 “主人，若琪感到你正处于巨大的疼痛之中，需要开启感知弱化吗？” “……”王凡。 居然忘记还有这项技能， 开启， 他通过意识给若琪下达了命令， 牙疼的感觉瞬间降低到王凡的承受范围内， “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护牙齿，看牙医实在太可怕了。” 王凡突然想到他睡前没刷牙，不由一阵后怕。 站在梦主人的视角，他仔细观察，这是一间和之前一间房布置差不多的房间。 只不过这次他面前的桌子上，除去电脑之外，只有一把菜刀、一些止血药物以及绷带。 看到这些东西，联想到第一间房的情况，王凡吓得是冷汗直流，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这样的， 我没这么倒霉……” 他不停的劝慰着自己。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电脑上首先出现了一段文字：“302究竟发生了什么？” 梦主人盯着这段文字，默念出声，反复问自己：“302？302是什么？” “这个神秘的数字一定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既然幕后黑手不断用它来引导梦主人，那么就必须破解302的秘密。” 王凡已经可以确信梦主人失忆了，不然不可能记不得关于302的任何线索。 没等王凡多想，电脑屏幕上再次出现了那个人影，“恭喜你进入下一场游戏。依旧是原来的规则，尽情享受游戏吧！” 计时器再次启动。 “享受个屁！”梦主人怒骂一声。王凡能从情绪中感到梦主人有强烈的求生欲，他想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王凡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房间在等着他，也不知道梦主人究竟要卸下多少自己身上的部分。 可是王凡也不能放弃，这是梦境给它的最后一次机会， 放弃了，可能就意味着他永远无法探寻父亲失踪的真相了。 事已至此，只能咬牙坚持， 虽然已经少了三颗牙。 梦主人深呼吸一口气，舔舔嘴里的血，开始寻找房间里的线索。 可这次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线索留给我。 “怎么会……难道一点活路都不给我？”梦主人喃喃自语，他四处环顾，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找些什么，不过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门旁边的栅栏上，走近一些。 王凡发现栅栏里有一个指纹采集器，“是要把手指按上去吗？” 他这样想着，“但是这个距离？够得着吗？” 果然，梦主人试着把自己的手指按上去，但是不论他如何尝试，总是差那么一点。 回头看看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到底是要我怎么样？!”梦主人退后几步，不小心撞上了桌子，上面的东西被他撞得险些飞出去。 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去扶住这些东西，终于注意到原先一直就放在桌子上的菜刀。 “难不成……”他惊恐的自语道。 王凡再次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能感到梦主人在拿起菜刀时候，手不停的在颤抖，剧烈的颤抖。 看看还剩下三分钟的计时器再看看那边的门，梦主人下定了决心。 “以后打死我也不选‘第一人称视角’了。”王凡在心底哀嚎。 梦主人举起菜刀的手猛然一挥，寒光闪落，梦主人的食指也和他的身体分开了。 坚持住，千万不能失去意识，千万不能，十指连心，这种钻心的疼痛让王凡不断产生昏厥的感觉， 王凡相信，若不是开启了‘感知弱化’，他现在肯定已经失去了意识，被梦境淘汰出局。 王凡却不知道，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正盯着他身处的梦境， 她时而戏谑， 时而狂笑， 时而拍手称快， “活该，叫你给我吃棒棒糖，吃棒棒糖……” 她其实也不讨厌王凡，却不知道为何，给别的也就算了，但一想到王凡给自己的是棒棒糖，就有股无名火打心底冒出来， 但细想想，“其实王凡的棒棒糖还是挺好吃的。” 梦主人忍着剧痛，用桌子上的药品胡乱地包扎好伤口，拿着食指打开了门。 又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梦主人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很是绝望。 王凡的内心更是崩溃， “疼，好疼。” 梦主人至少还能吼两嗓子，发泄发泄，可王凡只能在意识中咆哮，根本没有发泄的渠道， 接下来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梦主人舔舔自己嘴里的缺少的几颗牙，再看看自己已经被砍下来的左手食指，心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梦主人和王凡现在是属于两种不同的心路历程， 梦主人是不想将这场游戏再进行下去了，可又不得不进行，因为不进行结局就只有一个——死； 王凡则是特别希望进行下去，倒不是因为他心理变态，因为只有进行下去，才能得到寻找父亲的契机。 计时器还没开启，似乎每场游戏进行前都会给梦主人一定的心理准备时间。 这也是这个施虐者变态的地方，让人在心理上先酝酿悲观的情绪，一次次的给予希望后，又让梦主人陷入绝望。 王凡看着墙角的监控，心中满是苦涩，不禁开始思索：“梦主人究竟做了什么，要来承受这些！” 在这段间歇里，梦主人也在不断回想，他试图想起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可惜都没有成功唤醒记忆。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游戏又开始了。 梦主人终于放弃了挣扎，默默地盯着电脑。 屏幕上先是出现一串文字：“断指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没多久就变成了那张熟悉的脸。 “想起什么？ 什么事能让这个施虐者这么仇恨梦主人？ 想尽这些手段来折磨他？” 王凡脑海中隐隐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恭喜恭喜，接下来的游戏只会越来越难，我们给你留下的线索也会足够你想起那些事。接下来，请努力活下去吧！” 计时器再次开始走动。 梦主人开始观察四周，这里从房子中间被两道栅栏隔开分成左右两边，两边各有一扇门。 栅栏中间是一个天平一样的机械，然而对面栅栏后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梦主人站到栅栏前，仔细观察着，突然对面的灯打开了，他被吓得后退一步，同时眯起眼睛，看清了对面栅栏里的人。 “你是谁？”梦主人问道。 对面的人也看清了梦主人，急忙跑到栅栏前兴奋地喊道：“许明！许明！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第26章那件事 “许明？梦主人叫许明？” 王凡一下就想起，前两天有一对老夫妇带着儿子的照片和日记本来警局报失踪，而他们失踪的孩子就叫许明，职业是一名网络小说作家，擅长灵异悬疑推理类，但其所创作的作品长期扑街。这件案子还是王凡负责做的登记。 没想到这个梦境居然是许明的，王凡想起那对年迈而又可怜的老夫妇，暗下决心， “放心吧，我一定帮你们找出许明失踪的真相。” 听到对面这个人的呼喊，许明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以前的画面，不过不太清晰，似乎是两个人在谈论什么不太好的事。 还没等他们两个进行更多交流，身后的电脑又传出声音：“想要进入下一场游戏，你们必须淘汰掉另一个人，淘汰的方法很简单，我们要看谁舍弃得更多，只要在秤上的计时器结束之前自己秤上的重量比对方更重就算是赢，现在，游戏开始了。” “比重？ 从这个房间逃生的题目居然会这么简单？ 施虐者难道良心发现？”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进王凡脑海，然而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许明显然是知道完不成游戏的后果是什么，他和对面那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赶紧去找房间里的东西想放进天秤，但是栅栏之间的距离太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塞不进去。 很显然，对面的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很努力地想把电脑塞进去。 但是王凡突然意识到这个施虐者或许并不是想让这两个人这样做， 王凡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冷在冻结着他的灵魂，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这个施虐者的变态思维令人发指。 许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喂！他是想让我们割自己身上的肉！”他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朝对面喊道。 “你疯了吗？！割肉？！”那个人显然是不相信许明说的话，竟然把菜刀扔进天平。 许明没理他，撩起衣服看看自己干瘦的身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王凡看到过许明的照片，上面的小伙子眉清目秀，王凡想象不出来，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会被施以如此残酷的现实。 许明犹豫着，看着对面疯狂的人，他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放上去。 计时器上的时间已然不多，为了活下来，许明一狠心剁下自己的左小臂，放上天秤， 刚好， 计时结束， 对面的托盘高高翘起。 很显然，是许明赢了。 “不……不！我不能死！”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炸弹就爆炸了。 王凡疼的冷汗直流，刚才断了一根手指都让他差点昏厥，更何况是一整根手臂。 能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勇气，王凡对许明也是十分的敬佩。 “不对，”王凡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 从照片看许明的身体素质远不如自己，可他却能如此果断狠辣，而且用刀的手法和对伤口的处理都很专业，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是一个网络作家。 最重要的是，对面那个人被炸死的时候，王凡从许明的情绪中感受到了一丝兴奋，甚至是痴狂。 “许明到底是什么人？ 庖丁解牛的屠夫？还是救死扶伤的天使？ 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在对待生和死这两方面怎么都这么娴熟？” 这个施虐者比较人性化的一点就是准备了充足的药品用于处理伤口。 但王凡知道，施虐者让许明活得更久，只是想让他承受更多的痛苦。 许明将自己左臂的伤口处理好，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这已经是第四个房间了，许明才刚进入下一个房间，前一个房间里就传出爆炸声。 许明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王凡心里上的创伤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抚平的。 这个房间是黑的，没有灯，什么都看不到，这次又会是什么？ 许明的面前出现一道光——是电脑屏幕发出来的。 屏幕上依旧是一段文字：“断臂的感觉是否好受？但是那些孩子们可不止失去了手臂。” 孩子们？看到这句话，王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随后那个人影再度出现：“看样子你赢了！接下来的游戏将会更加有趣，我很好奇你究竟能活多久。这次我给你提供一些信息：在黑夜中充满了陷阱，你必须小心；若是走错一步，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计时器开启，许明的对面也出现了一个门的轮廓。 “万丈深渊……” 王凡心里念着这个词，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许明顺手扯下自己衬衫上的一粒纽扣往前方扔，过了很久他才听到细小的声响。 “不会吧……” 王凡大致猜了出来那句话的意思，他的意识跟随着许明的身体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前方走去。 许明一步步试探着，多次险些摔下去。 有一次他碰掉了一个瓶子—— 或许是瓶子吧，王凡猜测的。当它摔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传入许明的耳朵时，王凡瞬间明白了他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悬着的心愈发不平静。 明明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他却感觉十分遥远。 在许明走到出口之前，王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脸上，许明顺手把它从脸上抓下来拿在手上，继续往前走。 看样子这次除了比较心惊胆战，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加奇怪的事发生了。 但王凡却隐隐感到不安。 许明走到门口，王凡借助微弱的光才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东西—— 一张孩子们的合照。 合照？这些孩子是谁？ 王凡有些纳闷，目前来讲凶手提供的信息应该都是与许明有关的，但是这些孩子和许明有什么关系？ 似乎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302……断指……断臂……那个人……合照……难不成？！”王凡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脑中关于这件事的片段不断闪过，他所推测的真相也更加完整，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他还需要更多线索。 许明显然也记起了那件事，他有些癫狂的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第27章爆浆 这应该是第五个房间了，许明进去后，门自动关上。 一片漆黑，一段间歇。 王凡知道，这将又是一次残忍的开始。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件事？”许明对着监控器后面的人说着，拿出了那张照片给他们看。 “不管你想告诉我什么，我都不接受，人都死了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许明自顾自地说着，想诈出点信息，全然没有注意周围已经开始悄悄发生变化。 “不论当时发生过什么，现在做再多都无法挽回了。” 计时器开始运转。 “黑暗给人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同样的出现文字信息。 “没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现在。很好，很好。”同样的人影。 人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或许他是在等许明开口。 “你抓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要靠你自己解开。” 王凡想到了许明手中的照片，心里多了一层疑虑。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没等王凡多想，那人就宣布，又一局游戏开始了。 灯光亮起，突然的光明让许明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之后王凡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烤箱！ 这是玩真的——饶是王凡看过全八部的《电锯惊魂》，也想不出这种虐待的手段， 怎么像《百变星君》里的桥段？ 这难道是部喜剧片？ 这样的环境下，王凡也只能想想开心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了。 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许明的身体也渐渐承受不住。 许明有些着急，开始四处寻找线索，但这次房间里什么线索都没有。 王凡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心想：难不成可以直接出去？ 高温烘烤得他俩很难受，许明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晰，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门边跑去。 但地板似乎早已被人故意损坏，一不留神，他的脚陷了下去，下面的铁丝死死地锁住他的小腿，不久就勒出血了。 疼，疼，王凡这才知道突然被捕兽夹夹住的感觉，比蛋疼还要强烈数倍。 许明的手边有一个拉杆，王凡猜得出如果他拉下拉杆会是什么结果。 四周的温度已经升得很高了，王凡已经有些受不了。 如果许明拉下拉杆，他会活下去，但是他会失去他的右腿； 若是他不拉下拉杆，他会死在这里。 权衡利弊，他还是咬牙拉下了拉杆。 是的，许明的小腿被绞断了，但至少他活了下来。 王凡强忍住剧烈的疼痛，跟随着许明拼尽全身力气的身体，爬向通向另一个房间的门。 第六个房间内。 许明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再经受任何的虐待了，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答案最终揭晓的地方，王凡忍痛想着。 许明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内心的防线突然崩塌，靠在门上哭得像个孩子。 此刻王凡才真正体会到‘极度寒冷’的意思，原来它指的不是身体的创伤，而是一个人如坠冰窟的心，就像许明现在一样。 似乎是失血过多，许明的视线有些模糊。 屏幕再次亮起：“被火烧的滋味如何？要知道那些孩子的灵魂可不会因为你受的苦而得到平息。” 人影出现。 然而这次，对方沉默了。 许明也没有理会他，用仅存的一只手默默擦干自己的眼泪 ——他应该是不想向人示弱。 “怎么不说话了？”尽管还带着哭腔，可许明还是不想就这样认输。 “你的模样，很狼狈。”人影应该是恢复了本音，可以很清楚地听出来是个中年男子。 “我知道，但这不是你造成的？” “这是你应得的。”声音突然变成相对年轻一些的女声。 王凡有些纳闷，为什么屏幕里的这个人变声可以这么快？ 是前期制作？ 技术合成？ 抑或，本就有多个施虐者？ “怎么？哪里有问题？”声音又换了。这次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王凡能感到许明的意识开始涣散，脑子里一片混沌。 “在你毁了我们之前，我们是人，而现在，我们是被复仇吞噬的魔鬼。”另一个声音传来，与之前几个声音不同，这个声音更加清脆悦耳，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你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许明有些歇斯底里，哭着，喊着，但施虐者似乎并不会就此怜悯他。 “你还不明白？我们给你的线索够多了。”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现在在王凡听来如同鬼怪一般，像是在审判。 王凡回忆着这一路以来他们给出那些所谓的线索，尽力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成的场景。 许明也终于回忆起了施虐者所说的那件事。 “你……你们是……”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记忆图片，它们不停地冲击着许明的大脑。 记忆恢复造成的疼痛使他无法忍耐，他抱着头在地上大叫、翻滚。 同时，王凡也意识到了许明错过的那条信息是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个循环，它早已告诉这游戏的最终结果。 他、或者说他们，对许明的反应十分满意，王凡听得到他们的笑声和讽刺声。 “那么，对你的最终审判。”这个声音不属于刚才的任何一个人，应该是属于一个年轻的男性。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抗的威严。 他前面还说了很多，都是关于那件事的，但王凡没有心思去听——许明已经失控的情绪严重影响他注意力。 待屏幕里那人的长篇大论结束之后，王凡终于听清楚最终的所谓的审判结果：“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周围也开始发生变化——两边的墙壁开始向中间收缩，然而王凡这才注意到这里并没有炸弹， 是怕许明引爆炸弹自杀吗？ 还真是想得周到。 墙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许明的求生欲越来越高，他尽全力想找地方能够出去，就算回到之前的几个房间也可以，但显然施虐者断了他的后路，所有的门在他进入下一个房间之后便会锁死，原先房间的炸弹会引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凡眼睁睁地看着两边的墙壁越来越近，许明却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原地等死， 人最痛苦的应该就是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死时的感觉又是怎样，王凡就正体会着这么一个过程。 两边的墙壁挤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将要喷出来，是的，他的血从身体各处喷涌而出。 他痛得不停喊叫，但这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疼痛。 许明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血也逐渐全部从身体里流失…… 渐渐地，这里成为了一片寂静之地。 第28章为情所困？ “叮！梦境结束。”冰冷的声音让王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请梦境追踪者务必在下一个梦境开始前完成任务。 即将退出梦境，倒计时10……9……”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推理出了真相！”王凡胸有成竹的回应。 梦境变换，王凡出现在那所大房子内，正如他刚进入梦境时一样。 若琪兴奋的声音响起，“主人，你已经找出真相了吗？” 王凡点点头，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愤怒，“许明是个施虐者，他曾经为了找灵感，将一群孩子困在302房间施以变态的暴行。 那些把许明抓起来的人是曾经被他虐待的那些孩子的亲人们，这些人因为许明虐待过他们的孩子才做出这极端的举动。 而这些房间都是为了帮助许明恢复记忆，让他在绝望中体验一遍他曾经做过的事。” 说完，王凡沉默了，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许明虐杀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又联合虐杀了许明，这究竟是作恶，还是报应，王凡也说不清楚，也许正如任务提示中所描述的一样，‘善恶到头终有报。’ “恭喜你，梦境追踪者。 顺利完成任务：极度寒冷； 任务完成度：98%； 任务评价：s； 获得基础技能：混淆，该技能须在第三人称视角下使用，可以混淆梦境人物的记忆，把你误认为熟人； 因首次获得s级任务评价，每个自然月可以额外使用‘寻梦’技能次数1； 注意，累计获得3次s级或以上评价，‘梦境追踪者’将晋职为更高等级； ……” 提示让王凡眼前一亮，每个月可以使用两次‘寻梦’，那他在下一个梦境中就可以探寻父亲失踪的真相了。 更好完成任务，获得更多奖励，找到父亲的把握也就更大。 “即将退出梦境，倒计时10……9…… ……2……1……， 退出梦境成功。” 王凡睁开眼，看看时间，才凌晨4点多， 他下意识的摸摸嘴巴，摸摸胳膊，再摸摸腿，都还在， 但他总有种缺胳膊少腿的感觉， “可能是梦境后遗症。”他安慰着自己，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被挤出来， 就这样，他强撑到天亮，匆忙赶去警局。 虽然是周六，但王凡觉得只有工作才能缓解他的疼痛，只有工作才能使他快乐，他热爱工作，尤其是这种高强度的工作。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想告诉那对老夫妇，关于许明失踪的真相。 可没想到，王凡一进楼就碰见了王刚、王杨、王夏平……， 刑警队竟然没有一个人休息，全都在忙忙碌碌的工作， 毕竟，罪恶是不会选择休息的。 王凡找到了许明父母报案时做的登记，在手机上输入了预留的电话号码，正待拨出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如果说许明的是受害者，那些被他虐杀的孩童们呢？ 孩童们的亲人呢？ 如果残酷的真相摆在那对老夫妇面前，他们又是否能接受自己孩子犯罪的事实？ 王凡迟疑了，他第一次发觉所谓的真相是那么难以抉择，也许正如《东方快车谋杀案》中描述的一样，‘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但每个人又都是凶手。’ 他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电话。 这个世界无时不刻都有影藏在阳光下的罪恶，拐卖妇女儿童、器官买卖、满足变态癖好……这些都真实的发生在我们身边。 ‘建立完善的法制体系，让坏人无所遁形。’王凡联想到那位伟大统帅的誓言，暗下决心，“要坚决与违法犯罪行为斗争到底。” 看着警局里穿梭忙碌的身影，王凡觉得这些维护正义的人是那么的可爱。 “彪哥，”王凡敲门后进入彪哥的办公室。 “王凡？你怎么来了？”彪哥觉得很诧异，大周末的这小子跑警局来干嘛？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凡，觉得他状态不是很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有心事？” 的确，王凡怀疑自己得了‘幻肢症’，这是一种典型的心理疾病，截肢或残废的患者感到自己有该肢体的存在，否认自己有任何残缺； 无肢体残缺的患者发现自己存在第三只手、第三条腿甚至其他器官，这都是‘幻肢症’的典型表现。 王凡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总感觉自己身上少点什么，但是这些怎么能成为阻碍他工作热情的拦路虎、绊脚石。 “彪哥，请给我安排些工作吧？”王凡的态度非常诚恳。 “工作？”彪哥感受到王凡殷切期盼的眼神，想了一会，“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干的。” 彪哥没有敷衍王凡，他毕竟只是个实习的临时工，警队的很多工作他权限不够，很多案件还是彪哥破例让他参与的。 “我可以写结案报告。”王凡想起了上次写报告时得到了彪哥的赞扬和认同。 “报告？”一想到王凡上回写的那份狗屁不通的报告，彪哥嘴角又莫名抽搐起来，“上次是我说错话了”，他纠正了一下，“你的写作水平连小学生都不如。” ？王凡愣了一下，彪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想询问，楼道里却传来了呵斥的声音，他和彪哥赶忙出门查探情况。 副局长办公室内，魏宇正呵斥着孟艳玲，声音很大，看来他是真动了肝火。 “你今天怎么回事？那尸检报告能是顺手扔进垃圾桶的东西？幸亏捡回来，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彪哥和王凡躲在门口听着，感叹今天魏宇怎么这么大脾气，又顺便心疼一秒挨骂的孟艳玲。 “行，你出去吧。” 孟艳玲耷拉着脑袋从他办公室出来，刚好撞到了两个偷听的人。 “你们干什么？”她看着两个人，脸上满是倦意。 “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啥情况？我听魏领导说你把尸检报告扔了？”彪哥关切的询问着，那殷勤的模样，就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就差剃了一脸胡子。 二人跟着孟艳玲回了法医办，一路上问题不断。 “嗯……没睡好。”她揉揉眉心，说道。 “你昨天不是请假给弟弟过生日吗？”彪哥认为她昨天是玩的太嗨了。 孟艳玲皱着眉，跟两人解释一遍昨天发生的事，她的弟弟被心仪的女孩子甩了，心情不好跑去喝闷酒，她照顾了弟弟一宿。 “不就失恋吗，这小子至于吗？谁还没失恋过呢。”彪哥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着。 ‘你谈过恋爱吗？’站在彪哥身旁的王凡一脸鄙夷的望着他，然后无奈地笑道：“为情所困？现在的年轻人啊……” 见彪哥和孟艳玲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王凡尴尬的笑了笑，“难不成是初恋？” “嗯。”孟艳玲把尸检报告放在桌子上，有些头疼。 “那怪不得……” 三人正闲聊着，却突然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闯进警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救救我……”她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的伤口艰难地抬起头向面前的人求救。 “悦月？”王凡看到这个受伤的女孩后急忙冲上前去， “还愣着干嘛！救人！” 他大喊一句，众人回过神，赶紧把女孩儿送到了医院。 第29章你安心养伤 孟艳玲也跟着去往医院，她见到这个女孩后就心神不宁的。 “患者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腹部一处在背后，幸好你们送医院及时，不然只怕她活不下去的。”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摘下口罩说道。 听到医生的话，王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但仍心有余悸，暗暗后悔；“昨天真该强行把悦月送到她父母那里去的，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那她可以接受问话吗？”彪哥和孟艳玲一起来的，他很是好奇这女孩子为什么受伤往警局跑而不是医院。 “稍微等会儿吧，她现在还有点虚弱，尽量把问话时间缩短。”医生这样嘱咐道。 “好。” 安悦月被推进病房——她还昏迷着。 王凡看着安悦月的脸，越看越自责，“昨天真不应置气离开，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吧。” 孟艳玲也所有所思的看着悦月，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回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叫安悦月的女孩，脑子里不停回顾着以前的一些记忆，希望能找到关于这女孩儿的信息。 彪哥看她在病床旁边发愣，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把她带到病房外，问道：“你怎么了？看你那么严肃，想什么呢？” “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孟艳玲低着头，淡淡地说着。 “所以你一直在想在哪里见过？” “嗯。” “先别慌，这种事急不来的，做点其他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彪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孟艳玲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头靠着墙，闭着眼睛想事情。 不过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路——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说。”电话那头的人十分焦急的说了些什么，孟艳玲脸色一下就变了，她跟彪哥打声招呼后就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艳玲姐这是怎么了？”王凡还从没见过孟法医这么慌乱。 “他弟弟失踪了。”彪哥的声音也有点慌乱。 咦，你咋不去陪她？ 王凡很纳闷，这个时侯不该是彪哥大献殷勤的好时候吗？说不定还能借此抱得美人归。 仿佛是为了解答王凡的疑惑，彪哥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弟弟刚失恋，我陪着她去不好，容易造成刺激。” “……”王凡，他弟弟失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令人欣慰的是，不知是凶手的手下留情，还是安悦月的运气好，她并没有伤到要害，孟艳玲离开后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 “凡凡？”她醒来后居然看到王凡守在自己身边，心里有太多的心酸痛楚瞬间爆发，她一下子扑进王凡的怀中哭了出来。 “悦月，你别哭，当心伤口！”王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显得手足无措。 “咳、咳”，彪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安小姐，身体状况要是允许的话，能问几个问题吗？” 安悦月悄悄丢来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没再理他，自顾自的哭着。 “……”彪哥觉得她身体还没好，问讯可能有点不合适，识趣躲到楼道里抽闷烟去了。 两个小时后，孟艳玲带着一个和王凡差不多大的男孩回一起回到医院，此时安悦月病情已经稳定，正在接受彪哥的询问。 然而这个男孩一看到她便脱口而出：“安悦月？！” “诶？你认识我？”安悦月一遍又一遍地打量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孟艳玲想起之前弟弟给她看过安悦月照片的，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当然认识，你和孟星宇刚谈恋爱的时候他可是天天在寝室里给我们撒狗粮。”这个男孩说完后恍然大悟，“对了，先认识一下，我是孟星宇室友，方伟。” “我和他现在已经分手了。”安悦月淡淡地说着，目光不敢直视王凡。 “啥？分手？！”方伟看看一旁的孟艳玲，若有所悟，“难怪孟星宇昨晚会拉着我喝闷酒”。 听了他们的对话，王凡这才恍然大悟，孟艳玲居然是孟星宇的姐姐，安悦月提出和孟星宇分手以后，孟星宇跑去喝闷酒发泄，原本要给弟弟过生日的孟艳玲因担心弟弟，今天早上才会心不在焉的被领导批评。 虽然有点乱，但这应该就是事件发展的脉络。 “你还记得怎么受伤的吗？”彪哥继续他的问题，并在本子上记录了刚刚他们说的内容。 “是有人给我发短信让我去望江宾馆的。” “你还记得短信的内容吗？” “嗯……大致就是说让我去面试，我前几天向一家公司投份简历，所以我也没怀疑就去了。” 安悦月确实很漂亮，气质也很好，找工作也就相对挑剔了一点。 王凡对她这种傻缺行为感到无语，昨天送她回家的时候都已是傍晚，有哪家公司会晚上面试？ 一想到这些，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悦月，幸好你碰到的是凶杀，要是遇到劫色怎么办？” “……”所有人。 “然后呢？”彪哥一句话就把尴尬的氛围拉了回来，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到那里之后在柜台拿走钥匙。那时我还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我自己拿钥匙过去，不过我也没多想，按吩咐照做了。 进门后，有人从后面用东西捂住我的嘴巴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后就在警局门口，而且身上很痛很痛，只想着找人求救……”安悦月现在回忆起这件事还是会后怕，万一自己当时被杀了怎么办？ 王凡觉得安悦月的经历似乎和前段时间他们遇到的虐杀案很像——两个死者也是被丢在警局门口，只可惜送到医院之后并没有救回来。 难不成是同一个凶手？ 王凡正揣测着，医生进来把他们都赶了出去，“病人需要休息，大家都出去吧。” “你安心养伤，我们会找到凶手的！”除了孟艳玲和王凡外，彪哥把王刚和王杨也带了过来，他恐怕凶手得知安悦月没有死会再回来杀她，便让他俩留在这里守着，带着孟艳玲回了警局。 方伟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回学校去了。 只留下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王凡。 第30章真不是你做的？ 王凡厚着脸皮跟彪哥回到警局，并提出了他对案情的质疑。 “你怀疑是一个凶手做的？”彪哥拿着手里的圆珠笔，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回忆那个案子的细节和安悦月的案子做对比，确实有相似之处。上午差点被孟艳玲扔掉的尸检报告就是那件案子的。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望江宾馆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王凡打开笔记本，找到了安悦月所说的那个房间：“在3024。” 两人赶到望江宾馆——这里离孟星宇的学校并不远，但是距离警局还是有点距离的。 “看样子凶手应该是有车的。”彪哥这样推断着。 他们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并且得知现在那间房还没有被退，有可能凶手在里面。 二人小心翼翼地摸到房间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彪哥冒个险，用服务员给的客房通用钥匙打开门后径直进去，只不过门似乎从内部扣上锁链，只能拉开一个很小的缝隙，他们没办法，只能把门锁暴力拆卸，但是只在这里找到血迹以及一脸懵的孟星宇。 后来的彪哥和王凡对视一眼，心情有些复杂，他们封锁这间房，带着孟星宇回到警局。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握着刀，浑身是血。”彪哥从窗口看着低头坐在审讯室的孟星宇，对匆忙赶到这里的孟艳玲说着。 “那里留下什么线索吗？”孟艳玲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已经叫人去查。”彪哥也看出孟艳玲现在有多着急，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问问他？” “嗯。” 孟星宇听到门响一下，抬头看，勉强挤出一个笑，道：“姐……” 孟艳玲没回应他，在彪哥身旁找了个位子就坐，王凡拿着纸笔在一旁做记录。 彪哥严肃着脸，问：“姓名。” “诶……我说姐夫，你们不是……” “谁是你姐夫，别说其他的，回答我的问题。”彪哥拍打一下桌子，严肃的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王凡偷偷看了眼身边正襟危坐的两人，女主角好似没听到一般，脸色依旧；男主角语气中则透着喜悦，甚至能看到他浓密胡须后的脸颊上泛着桃红。 王凡突然有种他不是在审讯室，而是在相亲会上加入了亲友助威团的感觉。 “孟星宇。”孟星宇低着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老老实实配合他们的工作。 “你在现场做什么？” “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让我过去的。” “去干什么？” “救人……对方说如果我想救安悦月就必须过去。” “证据呢？” “我也没录音啊……怎么会有证据……” 彪哥看看一旁做记录的孟艳玲，发现她的手在抖，不过他还得继续问下去：“到那里之后呢？” “我敲门之后有人从里面给我开门的，但是当时我只看到浑身是血的安悦月就没在意那人，然后……我就被迷晕了。” “那人既然给你开过门，你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容貌？” “那人戴了兜帽啊！整张脸都在里面又低着头，再说我当时只在乎安悦月怎么样谁还会管那人什么样啊！”孟星宇这样解释道。 彪哥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靠着椅背叹口气，道：“孟星宇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吗？哪怕一点点都可以。” 孟星宇说：“我哪知道会遇到这种事……不过你们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沉默了很久的孟艳玲终于开口：“真的不是你吗？” “姐……你怀疑我？”孟星宇不敢相信，愣在那里。 “我跟你提过这个之前我们发现的两具尸体，也告诉过你她们死前被扔到警局门口，我也知道你很喜欢安悦月，现在她和你分手后，你难道不恨她？”孟艳玲死死握着那支笔，笔尖已经扎进她的手，血流到桌子上，但她没有在意。 “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孟星宇情绪很激动，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双手被拷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证据呢，现在所有的不利条件都指向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不是你做的！”孟艳玲同样情绪激动，眼里噙着泪却不肯放松对孟星宇的询问。 孟星宇从来没见他姐这个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了。 彪哥知道现在不适合再进行询问，带孟艳玲回到法医办公室，递给她一杯水，并安慰她道：“你也别着急，我们都相信不是他做的，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孟艳玲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光，没说什么。 “那个……我记得望江宾馆到警局挺远的吧，他要是想把安悦月放到这里不得有车？孟星宇这小子哪会开车啊。”王凡记得安悦月向他抱怨过，孟星宇貌似是没有驾车天赋，考了4次科目一、5次科目二都没过，驾校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这足以撇清孟星宇的嫌疑，继续道：“更何况哪有凶手傻到抛尸之后再回到现场的。” “对啊，你也别那么大火气，肯定不是他做的。”彪哥耐心的劝慰着孟艳玲，很是上心。 两个人轮流安慰孟艳玲却并没有使她的心情好起来半分，直到她想起另两个死者的尸检报告。 她在桌子上翻找着，总算找到尸检报告。 “怎么？”彪哥有些看不明白孟艳玲的一系列行为。 “第一个死者受伤的时间大概是两周前周五的晚上九点多，我们在警局门口发现他是晚上十点半；第二个死者则是一周前，周六早上六点多在警局门口发现她的尸体，如果说孟星宇在这两个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是不是可以说他不可能作案。”孟艳玲拿着两个死者的尸检报告，说着。 “但是前提是可以确定这三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彪哥同意孟艳玲的想法，但是如何证明三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呢？ “我能证明。”孟艳玲说着，翻找尸检报告上的内容，一边找一边说，“我尸检时发现前两个死者身上的刀口是出于同一把刀，并且力度和一些细节都很相似，我等下检查一下你们带来的刀，应该就是凶器。” “安悦月身上的刀口呢？”彪哥问道。 “送去医院的路上我检查过，和前两个死者的十分相似。” “那你赶紧去检查，我和王凡去问问孟星宇的不在场证明。” “啊？两周前？我怎么记得……”孟星宇听到他俩的问题有些懵。 “赶紧想，说不定能救你小子一命！”彪哥说着。 孟星宇仔细回想着，不过有点不太确定，他说：“那个时候……我好像在寝室吧，你问问方伟他们？” “那一周前的早上五点到六点半呢？” “睡觉啊，还能干嘛。” “还有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号码我们查过了，是一个临时号码，现在已经打不通了。” “嗯。” “你说的我们会找人证明的，你放心，你姐已经想到如何帮你了。”王凡把他刚刚说的全部记录下来，打算等会儿往孟星宇学校跑一趟。 王凡将笔录递给孟星宇，并拿给他一支笔，“确认无误后请在下面签字。” “她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么……”签完字后的孟星宇低着头，闷声说着。 “傻小子，她也是被你气得，你放心，找到证据之后就可以放了你了。”彪哥和颜悦色的说着，然后让王凡去把王夏平叫了过来。 “你去学校确定他说的是真的，我和王凡去现场看看。” 王夏平点点头，三人分开行动。 第31章谁是你姐夫？！ 王凡跟着彪哥到达现场，此时同事们还在对现场进行检查。 “情况如何？”彪哥随便逮住一个准备出门的同事，问道。 “现场的血迹已经送回去检验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然后就是现场没有发现有太大意义的线索，在这里住过的人太多了，我们没办法确定有哪些是受害人的哪些是凶手留下的。” “嗯，辛苦了。” “还有，这间房的钥匙我们没有找到。”同事又补充了一下查找到的线索。 “没找到也正常，钥匙被受害人拿走了，你们自然找不到的。”彪哥对此做出了解释。 王凡记得之前询问安悦月时她说过是拿钥匙后上楼的。 同事点点头，继续说：“哦对，我们调查过这里的监控，但是由于这家宾馆每隔一周就会清除一次监控记录，前两个案子的记录已经没有了。不过第三起案子，进入这件屋子的人除了受害人和孟星宇，还有工作人员便没有其他人。” “你说什么？！”彪哥诧异万分，这跟他设想的大相径庭。 王凡记得很清楚孟星宇是说过他来的时候是有人给他开门的。 “确实没人，订这间房的人吩咐平时不需要打扫，只有叫人打扫的时候才准人进。我们查了这人的身份，用的是假的身份，而且这间房订了一个月。” “假身份？” “对，我们按照登记信息去查，身份证的主人说他的身份证一个多月前就已丢失，而且他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彪哥点点头，站在门口观察着房间——3024处于这层楼的最边上，它的左边是一间杂物间，里面放着一些扫把拖把水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面镜子。 王凡也发现了这面奇怪的镜子，“嗯？怎么会有镜子。”他走过去看，发现这是一面单面镜，房间里的人看不到这里有人看他们，而杂物间里的人可以监视到浴室里的人在做什么。 他找来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关于这间杂物间的情况。 服务员想想，指着里面破破烂烂的工具道：“这里平时是不常有人进去的，你看，里面都是一些用坏了的卫生工具罢了。” “偷窥狂？”彪哥挑了挑他那浓密的眉毛，伸手动一下镜子，发现些许端倪。 “我记得咱们俩进去的时候门和窗户都是锁着的，锁链也扣着……”王凡自言自语着。 他心中初步浮现一个想法，找到正在查监控的同事，看到今天的监控录像。 王凡原本重点想看看有谁进入过杂物间，却意外发现今天在孟星宇进去之后的半个小时内有一位工作人员推着餐车进入3024，整个餐车用白色的布盖住。他指着这个人，道：“有人知道这人是谁吗？” 但是询问一遍这里的工作人员，竟然没人认出这人。 是凶手无疑。 只不过，监控里也显示除今天没人进过杂物间。 王凡有些疑惑：难不成我想错了？ 他再次来到杂物间，杂物间临街的墙上有一扇小窗户，像他这体型根本过不去。他打开窗户，发现窗户旁边就是安全楼梯。 “从这里倒是能轻松的离开现场，难不成嫌疑人体型瘦小的人或者孩童？不然是怎么从这里出来的？” “但如果嫌疑人体型很小的话，又是怎么把孟星宇放翻，又把安悦月搬运到警局的呢？” “退一万步来讲，在上述假设都成立的前提下，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难道案子真是孟星宇做的？孟艳玲在帮弟弟作假？” 他又联想到平日里孟艳玲的种种，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孟法医不是徇私枉法人。” 王凡一下头就大了，线索太杂乱，很多关键环节理不通顺的话，就无法完整的还原案情。 他之所以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线索就是要假设到到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形。 “小凡，有没有发现什么？”彪哥走了过来，他排查了一遍现场后，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凡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尴尬，“还是这面镜子，我总觉得很奇怪，但没想明白其中缘由。” 彪哥又查探了一遍，也没弄明白其中的关键环节，二人继续留在宾馆也没什么意义，只得离开。 回警局的路上彪哥接到了王夏平的电话：“孟星宇的室友可以确定当时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两周前凶案发生的时间，他们本想叫上孟星宇一起在寝室看电影，但是孟星宇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而是在床上玩手机，他的室友看到了很晚，孟星宇一直没有出去过。 还有第二起案子，当时他的一个室友要出去锻炼起得比较早，也可以证明他在寝室。” “嗯，先回去吧。”彪哥对王凡招呼道。 既然前两起案件已经可以排除孟星宇的嫌疑，那又是谁做的呢？案子又变得迷雾重重。 到警局没多久，彪哥和王凡还在整理线索，孟艳玲急匆匆地跑到他的办公室说：“那把刀就是凶器！” “也就是说可以认定三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彪哥脸色十分凝重，破案可是容不得丝毫差错。 “对，而且那宾馆里有三种血液，我比对了前两个死者，确定那间房就是三个死者的死亡现场。” “彪哥，可以放人了，孟星宇不是凶手，他的室友可以证明他不在场。”王夏平也刚好回来，向彪哥汇报道。 “嗯。放了吧。” 彪哥来到拘留室，对孟星宇严肃地批评道：“你小子出去以后千万别乱跑，省得惹麻烦，有事找你姐”，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找我也行。” “诶？我可以回去？”孟星宇揉着自己的手腕，问道。 “嗯，回去吧，不过有事还是会叫你来。”彪哥推着孟星宇往外走，却感觉到孟星宇在抗拒，便问：“怎么？” “姐夫，我没带家里钥匙……” “谁你姐夫！”彪哥没好气的笑道，“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会，我去找艳玲给你拿钥匙。” 画面很有代入感。 第32章居然是斯聪 “亚西姐，谢谢你！”王凡接过李亚西递来的咖啡。 “冯队，你跟王凡注意身体，加班别太晚，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李亚西亲切的叮嘱道。 “亚西，幸苦你了！”彪哥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谢道。 这名叫李亚西的女警官精通编程、解码等网络安全技术，在全市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才，这也是她才25岁就能当上信息保障办公室的负责人的原因，警局里调取监控或者网络信息查询都会找她。 夜已深，王凡盯着电脑，查看着警局门口的监控录像——既然凶手会将受害人放在警局门口，监控录像应该会拍到的，就算没有拍到凶手，那拍到车牌号也好啊。 “本身我们警局的位置就比较偏，而且凶手丢弃受害者的时间街上人都比较少，我去问过周围的那些店家，没人见过什么人往警局门口放人的。” “我倒是找到这辆车，是一辆面包车，只不过车牌被人蒙住。”王凡指着屏幕上的一辆车给彪哥看。 彪哥凑过去，发现一点点细节：“你看这里，像不像行李箱的一角？” 王凡盯着彪哥手指的地方，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查看一下各个路口的监控，看这辆车到底去哪里。” 现在已经半夜，二人又忙活一晚，总算是找到这辆车最终消失在一个位置较偏远的小区里。 两人赶到小区，通过物业找到这辆车的车主。 “斯聪？”王凡看到这个人居然诧异的惊叫出来。 “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 彪哥和这名叫斯聪的男子都疑惑的盯着王凡。 “我看过你策划的节目。”兴奋无比的王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敢再多说。 听了王凡的话，斯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连小警察都知道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哦”，彪哥只是应了一声，表示没听说过。 “……”斯聪。 斯聪是一个低调的富二代，策划并导演过大型综艺节目《校花来了》，轰动一时，可以说是蓉城家喻户晓的一个人物， 但对于彪哥这种一根筋的人来讲，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安悦月当时就报名参加过这个节目，还杀进了前三十强的半决赛，无奈她没有赞助商的背景，也不愿意被‘潜规则’，最终无缘十强。 斯聪当时就追求过安悦月，但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选择了和单纯善良的孟星宇在一起，这些安悦月都跟王凡这个所谓的“男闺蜜”抱怨过。 知道归知道，王凡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斯聪，注意到他的身材属于比较矮小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对他趋之若鹜。 王凡其实并不讨厌富二代，他讨厌的是那种很有才华、长的很帅、还拼命努力的富二代，很不幸，这些斯聪都具备，除了身高。 “也许财富真的可以弥补身高的差距？” 王凡这样想着。 “这几起虐杀案会不会是斯聪做的？他身材矮小，真有可能钻过单面镜的位置。 况且，像他这样的富二代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种偏远的破小区里？ 满足他那变态嗜好？ 追求悦月不成的疯狂报复？” 有钱人的世界他虽然不懂，但王凡越看越觉得斯聪有重大作案嫌疑， “必须得证明一下，金钱不是万能的”， 他二话不说，直接给斯聪戴上了手铐，将他押回了警局。 当斯聪被带到警局时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想不通上一秒还套近乎的小警察，为啥下一秒就把他带到这里，“你们干嘛？我犯啥事儿？” “你犯啥事你不知道？”王凡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摔，成功镇住他。 “姓名。”彪哥坐在一边，问道。 “我叫斯聪。”此情此景，斯聪也只能配合。 彪哥和王凡对望一眼——‘斯聪’正好就是那张用来开房的身份证的主人。 “看来就是这家伙了”，王凡心里乐开了花，如果进展顺利，这将是他没借助梦境任务的第一次破案，意义非凡。 彪哥分别询问三个时间斯聪的不在场证明：“两周前的周五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你在哪里？” “应该是在ktv吧，我和一群朋友一起玩到凌晨呢。”斯聪想想，道。 “那一周前的周六早上五点到六点半呢？”彪哥的气势咄咄逼人。 “在家睡觉啊，还能在哪？”斯聪有点不耐烦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警察问他这些干什么。 “昨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彪哥接着发问。 “还是在家睡觉。”斯聪回忆后确定道。 “也就是说一周前和昨天我们所说的时间都没人可以证明你说的真实性咯？”彪哥想要趁热打铁，拿下这块硬骨头。 “可以这么说吧……你们抓我来到底干什么？”斯聪还是一脸懵逼。 “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彪哥直接摊牌，想试试斯聪的反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听到凶杀案，斯聪情绪很激动。 “是不是你，我们查清楚之后就知道了。” 二人离开这里回到办公室。 “王凡，你怎么看？”彪哥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转着笔，若有所思。 ‘凶手铁定是他，没跑了！’ 这话都到了王凡嘴边，但却说不出口， ‘破案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人家有钱任性，我就可以信口开河，随意给他定罪，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有仇富心态’， 于是他改口道：“我认为还是先找证据。” 彪哥点点头，“你和我的想法一样，虽然看这小子不顺眼，但破案讲的是证据”，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证据我让夏平去找，你也一天多没休息了，先回去睡个好觉。” 听到彪哥的话，王凡这才反应过来，已近40个小时没睡觉的他，居然精神还很好，也没有再出现过‘幻肢’的症状， 不禁感慨，‘忘我的工作，可真是一味良药啊！’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的找出父亲当年的那套警服，抱在怀中，倒在床上， “爸爸，我一定要找到你！” 40多小时没睡，王凡沾床即倒，随后便不省人事。 “叮……” “梦境追踪者，欢迎来到梦境的世界！” 第33章爱之过深 “主人，准备进行任务吗？”若琪的声音让疲惫的王凡虎躯一震，精神为之抖擞。 一想到能在梦境任务中看到父亲，王凡就激动不已， “若琪，使用‘寻梦’技能，我……” 他突然犹豫了，本计划利用这次梦境任务找出父亲失踪的真相，但脑海中却不断闪烁着安悦月受伤后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主人，若琪没有听清，请重复。” 做这个决定真的十分艰难， 如果选择父亲，那么这几起连环女性虐杀案就可能出现新的受害者； 如果选择安悦月，那他多年的夙愿不知何日才能完成。 思前想后，犹豫再三， ‘算了，逝者为大，找父亲还有机会，不能再出现像悦月一样的受害者。’ “我想找到伤害安悦月的真凶。”王凡十分坚定的下达指令。 “发动技能‘寻梦’，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爱之过深， 此次任务有两条支线剧情，分别为男性和女性，请选择。” “咦！梦境好像更人性化了，还可以提前感知梦主人是男是女”，王凡不由感慨了一下，他终于有了自主选择权，不再是被梦境随意揉捏的小菜鸟了， “选择男性支线剧情”，王凡都不带犹豫的，直接下达指令，“一定要是第三人称视角！”他又重点补充了一下。 “任务加载完毕，请进入。啪嗒”，一扇房门打开，王凡直接迈步进入。 “任务提示：爱究竟是付出还是回报？无论是什么，千万别让它成为枷锁。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咦，难道成琼瑶剧了？ 言情总比恐怖和血腥的好。” 王凡睁开眼，出现在一个大排档前。天色已暗，正是蓉城人享受夜生活最好时段，周围一桌一桌的人，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 这次任务倒是挺正常的，还有烧烤和小啤酒，王凡使劲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烧烤味，不由怀念起校门口的烤脑花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警局实习没几天，突然有点想吃这个曾经深恶痛绝的东西， ‘下次请王刚他们来吃烧烤吧，经济实惠，就算是像他们这种肠胃不好，经常去厕所拉肚子的也不怕，而且容易交流感情。’ 王凡打定主意后，便开始在大排档前东张西望，寻找这个梦的主人。 “老…板，再来两…瓶！”一个明显喝高了的声音叫喊着。 “星宇，不能再喝了。”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在旁边劝慰道。 星宇？ 王凡顺着醉鬼的声音寻去，在大排档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孟星宇正坐在那喝闷酒，方伟在他旁边开导着。 这是孟星宇的梦？他跟凶手有关系？ 也难怪王凡这么想，除了钟菡外，这几次梦境任务的梦主人基本上都是凶手，虽然目前证据均表明孟星宇是无罪的，但往往越没有嫌疑的人，作案的可能性越大。 破案，就是要时刻保持怀疑态度。 同样，王凡也秉承着这种态度，走向了孟星宇。 “主人，任务开始， 梦境类型：常规记忆类。 任务达成条件： 1、找出伤害安悦月的凶手（完成度20%） 2、答出密室构成以及带出尸体的方法（完成度50%）（若未答全，酌情考虑） 3、找出凶手的杀人动机（完成度20%） 4、答题完整度（完成度10%） 任务难度：两颗星。 恐怖指数：无。” 听到任务提示，王凡心中一凛，这次任务虽没有恐怖指数，但难度却上升了，这意味着案情应该算是比较复杂的。 看着孟星宇喝闷酒的样子，王凡突然有点同情他。 安悦月是以孟星宇幼稚为由跟他分的手，而且他现在做出这种借酒浇愁行为确实有点可笑。 但仔细想想，又有哪个男人不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这样， 幼稚，仅仅是因为深爱着。 王凡突然心头一酸，“像我这样孤单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他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桌前，拍拍孟星宇的肩膀，劝慰道：“少喝点。” 孟星宇和方伟同时扭过头，醉意迷茫地盯着王凡，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我……”王凡楞了一下，随后突然反应过来，梦境里的孟星宇还不认识自己，急忙改口：“不好意思，认错了。” 二人也只当他是认错了桌，回过头继续喝。 碰壁后的王凡在隔壁的火锅店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杯酸梅汤，慢慢观察起来。 这可怎么办？ 看着在那边买醉的孟星宇，他一下犯难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可是过去套话的最好机会啊，说不定就能问出来破案的关键线索。 但孟星宇根本不认识自己，又该怎么搭话呢？ 王凡思前想后，突然眼前一亮，前一个梦境任务的奖励技能没准有用。 “若琪，使用梦境技能‘混淆’。”这个时候王凡也只能报着试一试的心态了。 “好的主人，技能已开启。”若琪的反应很快，瞬间给了他答复。 王凡顿时有种全身上下都被水冲刷后，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难道就是这样。 “孟星宇？”他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我说你烦不烦啊？”醉酒后的孟星宇显然脾气有点暴躁，嗓门也就因此大了点，拎着空酒瓶恶狠狠盯着王凡的样子显得有点不太友好。 方伟虽然没有孟星宇暴躁，但也冷冷的盯着王凡。 王凡丝毫不会怀疑，如果孟星宇动手，方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忙。 咯噔， 王凡的心脏跳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技能难道没用？ 在梦境里挨一顿打想必也会十分的不好受。 等等， 王凡转念一想， 在我梦里，还能让你们把我给欺负喽？ 是时候检阅健身成果的时候了！ 在梦境里，可是还有‘感知弱化’的加持，一挑二应该不成问题，他想想就美滋滋的！ “要是还能有点特效就好了！”王凡联想到电影中那些主角出场的场景，立马兽血沸腾。 若琪不愧是智能辅助，立马心领神会，王凡上衣瞬间像烟花一样爆裂，露出了他那结实的胸……排骨肌。 王凡只是略微惊诧了一下，再看看惊骇不已孟星宇和方伟，他得意万分， 这特效不错，有机会得给若琪打个好评！ 让王凡动怒的真正原因其实不是孟星宇酒后耍浑，而是为什么在安悦月和他闹分手后他却只知道在这里喝闷酒？ 要是厚着脸皮去求复合，安悦月也不至于受伤。 “下面就给你俩点颜色看看。” 新仇旧恨一下爆发，王凡对着孟星宇直接挥拳相向。 “哎呦！”就在王凡冲拳的瞬间，却踩到了一个空酒瓶，脚下打滑，一个趔趄，在方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将孟星宇扑倒在桌上，最无语的是两个人的唇居然还缠绕在了一起。 酒后的孟星宇本就反应迟钝，这下更是彻底傻愣在那里了。 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强压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其中一个还握着啤酒瓶， 这画面太美，美的让人怀疑人生。 “您要的酒来了。”小店老板刚好拎着孟星宇要的两瓶啤酒走了过来， 他惊恐的看着正在‘桌咚’的二人，又尴尬的看了看手中已经开盖的啤酒，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辣眼睛，辣眼睛，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的，两个男人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开放也就算了， 但放着冰柜里那么多的黄瓜、茄子不用，非要用啤酒瓶，这就让小店老板不可理喻了。 但生意总归是要做的，毕竟是小本买卖，经过漫长而激烈的思想斗争， 良久，店老板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要不给你们换两瓶新的？拿来用的话，不开瓶盖会不会好一点？” 第34章酒后吐真言 “王凡，虽然我喝多了，想不起来你是谁，但你绝对是我的好兄弟。来，走一个！”孟星宇的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他搂着王凡的肩，十分热情，就好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 “对对，星宇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咱们把这杯干了！”方伟也端着酒杯，进入了状态。 不到十分钟，穿着店老板备用的工作服，王凡已经坐在桌子前跟孟星宇和方伟聊的火热，就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王凡知道这是梦境技能起了作用，不然就凭刚才那一幕…… 额，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喉头一动，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好吃，真好吃， “老板再来份脑花，泡椒味的。”王凡觉得这种能跟北方大腰子齐名的东西，真的是人间美味，都吃三份了，居然还想吃。 孟星宇看着王凡，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王凡应该是一个十分熟悉的人，但又想不起具体在哪里见到过。 想必很多人都应该有过这种感觉，大街上被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突然叫出名字，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又不好驳了面子，只能没头没脑的寒暄。 孟星宇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虽然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认识这个叫王凡的家伙，但不知为什么越看他越顺眼，聊约开心，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你和安悦月分手到底是什么原因？”王凡舀起一勺脑花很随意的问着。但其实很有目的性，分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凶手行凶的目的。 “……”，孟星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闷了一大口酒后，才惆怅的诉说：“她嫌我幼稚……”，说完，他又拿起酒瓶狠狠喝了几口。 ‘分手原因和安悦月说的一样，但并不构成行凶的理由。’王凡正在思索着。 孟星宇突然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往事，借着酒劲说道：“兄弟，我也不瞒你，悦月说我幼稚其实只是个借口……” 嗯？ 听孟星宇这么一说，王凡立马警惕起来，难道他们分手还有隐情？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其实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喜欢上了，一个人？ 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王凡觉得醉酒后的孟星宇表述不清，很容易让人误解，但他细想了半天，觉得都差不多。 “居然还有这种事？”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对安悦月的人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第三者插足第二者不干，然后可能引发出一系列纠纷的电影桥段，在生活中也是真是存在的，而且往往更狗血更离奇。 “可不是吗？据我所知，她喜欢的是一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同学，只可惜我不知道是谁，不然一定好好教训他。”孟星宇愤愤的又喝了一口闷酒。 “青梅竹马？还是同学？”王凡一下愣在那里，陷入深深的思索， 没听说过安悦月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啊？ 王凡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和孟星宇描述中能对上号的人。 “安悦月告诉你的？” “悦月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是燕子告诉我的，她是悦月的室友。” 燕子本名叫邢燕子，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有点像《欢乐颂》里的曲筱绡，唯一不同的是她嘴巴有点碎，十分喜欢八卦。这也是王凡记得这个女孩的重要原因。 王凡默默记下了这一条重要线索，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希望能从孟星宇身上打开案件的突破口。 －－－－－－－－－－－－－－－－－(又是我这个调皮的分割线o(≧≦o)) 今天是孟星宇的生日，为给他庆生，孟艳玲很早就把蛋糕订好，还特意在这天请假在家给他做好吃的。 但是……她等到半夜十点半孟星宇都没回来。 “明明今天课不多，也告诉过他让他今晚回来，怎么还没回……”孟艳玲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的声音，皱皱眉，有些着急。 她已经给孟星宇打过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时间走到十一点，电话总算是接通。 “孟星宇？”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但又有点奇怪，孟艳玲疑惑道。 “那个……我是他的同学，你是孟法……额……他姐姐？” 原来是同学啊，孟艳玲微微松口气，道：“是，怎么了？” “他喝高了，现在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姐姐能不能来接他一趟？” “喝高了？怎么回事？”孟艳玲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锁门往外走，孟星宇的学校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她略微估算一下，差不多坐地铁到那里得有个半个小时。 “我也不知道，今天突然就拉着我出来喝酒，好在明天周末没课，不然就完了。” “那好吧，麻烦你再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赶到。” “好。” 她搭乘最后一班地铁找到对方说的位置。 当孟艳玲赶到的时候孟星宇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地上桌子上都是酒瓶，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应该都是他的同学，正一脸惆怅地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麻烦你了。”孟艳玲走过来，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很不舒服。 “啊，你就是孟星宇的姐姐啊，我是方伟，是他室友。” 孟艳玲点点头， 忽然，她看到了王凡，好眼熟，真的非常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疑惑道：“这位同学是？” “王凡，孟星宇的同学。”王凡自我介绍道，额头上还不停的有冷汗流下。 本来王凡给孟艳玲打电话的时候心里就发虚，生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刚见到孟艳玲的时候，就更虚了。 “王凡？”孟艳玲觉得这个名字也十分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毕竟，‘混淆’技能在发挥着它的作用。 “诶诶诶，孟星宇醒醒，你姐姐来接你。”王凡怕孟艳玲想起什么，急忙推着已经醉得不行的孟星宇，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弄醒，结果孟星宇只是把他的胳膊推开接着睡。 “呃……姐姐，要不我俩帮你把他带回家？”方伟有些尴尬地看着孟艳玲。 “那……麻烦了。” 孟星宇毕竟经常锻炼，身体很瓷实，三个人费半天劲总算把他弄回到家。 “孟……姐姐，我们晚上能住在这吗？”王凡硬着头皮提出了这个不合理的要求，他想多收集点线索，一但离开孟星宇家，说不定梦境就会结束。 “嗯？”孟艳玲疑惑中带着点尴尬的看着这两个小伙子，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身为警察，最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具备的，孟星宇醉酒不省人事，她也没办法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孟星宇的同学。 “这么晚，学校早就门禁了，我俩回不去！”方伟委屈的解释道。 “唔！”孟艳玲心中释然，干脆让他俩暂时住下来，“你俩在星宇的房间挤一下吧？” “真的不需要我俩再帮忙吗？”方伟看着忙着处理孟星宇呕吐物的孟艳玲，问着。 “不需要，你们去睡吧，谢谢你们今天照顾孟星宇那么久。” “没事，我再帮帮你吧？”王凡可不愿意这么早就去睡，他还想收集更多的线索。 哪怕没收集到线索，收集点孟艳玲的私密喜好，回头敲彪哥两顿饭，都是很有意义的。 但方伟却觉得王凡过于殷勤，非奸即盗，急忙道：“那好吧，姐姐早点睡。”说罢，硬拉着王凡回到孟星宇的房间，关上门睡觉。 第35章姐弟情深 孟艳玲看着孟星宇这个样子，叹口气，默默收拾好烂摊子给他盖好被子打算去沙发睡，结果离开之前被孟星宇揪住衣角。 他扶着额头坐起来，艰难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傻兮兮地笑笑，说：“姐……” “要喝点水吗？”孟艳玲又坐回床边，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污渍。 “嗯……头疼。” “稍等一会儿。” 孟艳玲刚想离开，但是孟星宇拉着她的衣服不松手，又把她拉回去，抱着她不肯撒手。 “怎么了？”孟艳玲也意识到可能孟星宇受了什么刺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孟星宇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抽泣着说：“姐……我……失恋了。” 孟艳玲是知道孟星宇有女朋友的，好像是还挺漂亮，名字倒是听孟星宇提过几次，但是没记住。 但她知道孟星宇很喜欢那个女孩子，为此他也付出很多，节假日不回家陪着女孩出去玩，记着女孩的生日精心给她准备礼物，甚至一次为了买哪件裙子特地跑到警局问孟艳玲和其他小姐姐的意见。 “不哭，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分手？”孟艳玲本来想给孟星宇擦擦眼泪，但是这小子抱着她不肯撒手也不愿意抬头，她也就作罢，由着他闹，或许发泄过后就好了吧。 “她………嗝……她就是被她家里人惯坏了……不管我对她多好……她不过把我当成……嗝，当成小孩……觉得我幼稚，我在她心里……什么都……都不是……” 孟星宇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后面他说了什么孟艳玲完全没听懂，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乖，既然如此分就分吧。” “可是我真的喜欢她啊……我完全可以忽略她的这些缺点……但是……她为什么就是……就是这样辜负我……” “我喜欢她……第一次在学校见到她时就很……很喜欢。” “那么多人和她表白，最后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很开心……所以我全心全意对她好……可是她呢……” 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女孩儿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得很清楚。 “我就是……想不明白啊……为，为什么要……要分手……” 说到最后，孟星宇的声音已经像苍蝇一样在孟艳玲耳朵边嗡嗡。 “傻小子……”孟艳玲抱着他小声骂一句，哄着他睡着。 轻轻帮孟星宇掖好被子，孟艳玲看着他满脸泪痕有些心疼，又怕他睡不安稳，在一旁守了他一夜。 梦境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需要睡觉。 所以在方伟睡了以后，怎么睡也睡不着的王凡就蹲在门口偷听了一宿，却什么也没听着。 天一亮，孟艳玲出了卧室门，就看见王凡神采奕奕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一点都不像酒后宿醉的样子。 “姐姐，需要帮忙吗？”王凡见孟艳玲出来，觉得自己终于有事做了，于是热情的询问道。 “哦，不用！你继续看电视吧。” 虽然很疑惑，但她还是先去浴室换掉沾满孟星宇泪水的t恤，顺便去厨房做早饭——孟星宇昨晚喝那么多，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怎么可能不饿。 这时方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孟艳玲在厨房里忙活，便过去打声招呼：“姐姐起这么早啊。” “嗯，牙刷在浴室柜子里。”孟艳玲手指一下浴室，说道。 “好，哦对，姐姐，这个是昨天燕子给孟星宇的，她说是孟星宇的女朋友让她转交的，一定要让孟星宇自己看，不过我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看不进去，先给你吧。”方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孟艳玲。 “燕子？”孟艳玲很诧异，孟星宇女朋友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王凡和孟艳玲同样的诧异， 分手为什么会是由别人来转达呢？更何况还是燕子这个喜欢八卦的女孩，就不怕闹的人尽皆知？ “嗯，好像是星宇女朋友的室友来着，见过几次，个子小小的挺可爱的。”方伟看到孟艳玲的表情不对，想到她可能是误会了，赶忙解释。 “知道了，去洗漱吧。”孟艳玲接过信封，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装满孟星宇写的情书，最后还有一张完全不一样的字迹，应该是安悦月写的，只有四个字——再也不见。 方伟乖乖地找到牙刷，洗漱完后，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的蛋糕。 “今天是谁的生日吗？”他问道。 “昨天是孟星宇的生日。”孟艳玲把牛奶递给方伟和王凡，看着蛋糕，心里五味杂陈。 王凡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蛋糕，因为早知道昨天是孟星宇的生日，也就没细想，现在看着孟艳玲落寞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很多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却往往忽视了亲人的感受，不经意的伤害着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这样啊……那小子居然跑去喝闷酒，害你在家等这么久。”方伟喝口牛奶，说道。 “我想……给他补过一个生日。”孟艳玲完全没听到方伟在说什么，脑子里在酝酿她的计划。 “可以的啊，我能帮什么忙吗？”方伟作为孟星宇的朋友也想让他开心起来，便打算留下来帮忙。 “你今天不需要回学校吗？” “周末啊，学校不会管的。”然后他给王凡使了个眼色，“你呢？” 王凡立马心领神会，“我也没事，能孟让星宇开心就好。” 王凡其实还留了一个心眼，他很好奇孟星宇是怎么出现在宾馆里的，寸步不离的跟着孟星宇，就可以找出案件的真相。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一紧， ‘怎么把他给漏了？’ 王凡开始细细打量方伟， 孟星宇去宾馆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 难道这个看似憨厚的人才是真凶？ “那能拜托你们今天在家里陪着他吗？蛋糕我先藏起来，等我晚上下班之后我会给他一个惊喜。”孟星宇这两个同学的态度让孟艳玲的心情好了不少，说话的语气都柔了几分。 “好，但是他要出门的话怎么办啊？”方伟应道。 “不会的，他大概会在被窝里躺一天。”孟艳玲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叹口气。 王凡和方伟答应会好好在家陪着孟星宇，孟艳玲交代一些事情之后便出门上班去了。 第36章失之交臂 王凡和方伟吃过早饭后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家常，孟星宇依然在房间里宿醉未醒。 看看时间，王凡心中不禁犯了嘀咕， ‘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安悦月受伤的时间段，但孟星宇和方伟却都在自己身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凶手很可能是斯聪，以他的体型倒是可以轻松通过宾馆镜子后的暗道。 王凡按照这个侦破方向，开始推测起来， 可斯聪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仇杀？几名受害者跟斯聪有什么仇？而且安悦月跟斯聪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情杀？可几名受害人都没有被性侵犯的迹象，尽管斯聪身边根本不缺美女，但也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传出； …… 当思路陷入僵局，王凡突然发现，想找出伤害安悦月的真凶这件事，只是他临时起意，而且在进入梦境前他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件拥有凶手意识残留的物品。 梦境给他匹配的任务只能说跟破案有关，想要找出真凶显然是没有那么简单，因此梦境任务的难度才会比之前多出一颗星。 忙活了一个晚上，还没了初吻（如果男男算的话），却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王凡不由开始头疼。 这时卧室里传来了电话铃声，孟星宇似乎接通了电话，但通话声音很小，王凡又不可能当着方伟的面去溜门缝。 不一会房门打开，孟星宇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他看见王凡和方伟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俩还在自己家中， “那个……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他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方伟倒是没在意，只是“哦”了一声。 王凡却注意到孟星宇故作镇定的眼神下，透着一丝惊慌。 他应该是接到了凶手的电话，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凶手，计划在王凡脑海中瞬间过了一遍。 “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王凡突然站起来，也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要是还没有孟星宇的消息，你就给艳玲姐打电话。”王凡在关门前又叮嘱了一句。 “你们俩……”方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慌了。 “师傅，去望江宾馆，麻烦快一点！”王凡打了个的士，心急如焚。 “好的！”司机师傅心领神会，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坐在车上，王凡脑海中又将计划推演了无数遍，“只要能在孟星宇进门后，看清凶手的样子就大功告成了。” 半个小时后，还在车上的王凡很是纳闷，“奇怪，望江宾馆也不远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 看看车窗外，“也没堵车啊？” 他盯着司机师傅，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师傅，这路是去望江宾馆的吗？怎么到绕城高速上来了？” 司机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突然发现这个乘客有点眼熟，好像坐过他的车，只是想不起来具体细节，急忙解释道：“早高峰，我怕城里堵。” “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吧？走绕城最少也得一个钟头！”王凡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司机是故意的。 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侯，高速上也没办法换车，耽误任务可就麻烦了，只能忍，忍！ “这样吧，我只收你100，多的不要！”司机师傅指了指计价器上已经超过了三位数的价格。 王凡嘴角不由抽搐起来， 居然计价器都动了手脚， 正常情况下，堵车也不会超过30元， “我去年买了个表！” “？什么？”司机。 “呵呵，没什么！”王凡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默默的记下了司机师傅的姓名和车牌号，打算以后利用职务之便好好“报答”他。 孟星宇离开一个小时后， 医院，安悦月的病床前，孟艳玲接通到电话。 “那个……姐姐，是我，孟星宇出去了。”话筒那边传来方伟的声音。 “出去？去哪？” “我不知道，他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走了，看上去很着急。” 孟艳玲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沉默很久。 “姐姐？”方伟一直没听到孟艳玲的回复，疑惑道：“怎么吗？” “没事，我现在去找找他。” “那我也帮忙吧，找到他我会打给你的。” “谢谢。” 把任何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王凡也终于到了望江宾馆， “希望还来的及”，之前他一直担心离孟星宇这位梦主人太远会被强制退出任务，但却一直没有发生这种状况， “想必梦境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离孟星宇太远的。” 想到这些，王凡在心底又狠狠“感谢”了一下刚才那位司机师傅。 王凡站在望江宾馆3024号房间的门口， “我一定要替安悦月报仇！”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叮！”王凡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会吧？ 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间到，梦境结束。请梦境追踪者务必在下一个梦境开始前完成任务。 即将退出梦境，倒计时10……9……” “嘎吱。”3024的门缓缓打开一条门缝。 “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看见凶手了。”王凡瞪大眼睛紧盯着房门，生怕错过。 “3……2……1……退出梦境成功。” “啊嚏！”在门即将打开的一瞬间，王凡鼻孔发痒，打了个喷嚏，两眼一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在卧室的床上，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射入，洒在脸颊。 “该死！”王凡低声怒骂一句，要是再早一点，凶手肯定跑不掉， 懊恼，气愤， 但木已成舟，只能通过现实世界完成任务了。 ‘以后有机会必须好好报答司机师傅！’王凡愤愤的想着。 警局，审讯室内。 “斯聪，老实交代，你是怎样行凶的？”王凡急于打开突破口，情绪十分激动，语气也咄咄逼人。 “警官，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斯聪说着说着，差点哭出来。 他才被王夏平审问的了一宿，还没睡着，就被王凡又叫了回来，他甚至怀疑这些警察是不是仇富，想要屈打成招，制造冤假错案。 彪哥一脸无奈的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王凡，甚至有点开始同情斯聪。 他拍拍王凡的肩膀，指了下墙上的挂钟，“还有两个小时，再找不到新的证据，就得让这小子离开了。” “唔！”王凡也知道这样不妥，但时间紧迫，现在只有斯聪的嫌疑最大，虽然还有很多疑点说不通，但也只能从他这里寻找突破。 新人需要培养，幼苗需要扶持。 反正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到了，彪哥便将审讯的舞台交给王凡自由发挥，他拿起斯聪的手机开始翻看起来。 第37章读心术 “三名受害人都跟你有关系，能解释一下吗？”王凡抛出的这个问题，看似是正常询问，但却已经用上了传说中的“读心术”。 所谓读心术，就是通过对一个人声音、表情、眼神、肢体动作等的分析，从而解读其内心想法的技术。 这其实就是我们华夏文化中的察言观色，只不过更加系统。 一个人的语调、表情、肢体动作等是其内心世界的外在表现，是洞悉人心的一扇扇窗子，也是能够“读心”的秘密所在。 比如说，皱一下眉头表示厌恶、焦虑，眼睛痛苦放大表示惊恐、惊讶等强烈情绪等等。 王凡问斯聪的问题，内容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斯聪回答问题时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他很坦然，并且没有任何反常，那么他所说为真的可能性就很高，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相反，他如果心虚，回答问题犹犹豫豫，并且有许多反常的‘小动作’，那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斯聪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细节值得扑捉。 种种迹象表明，斯聪是个自我要求严格，还十分努力的富二代。 “驱动一个人行为的源泉是心理，所有的外在行为都是内在心理状态的反映。” 王凡想到《行为心理学》中的这句话，不由苦笑： “我可能学的是假的心理学。” 他突然意识到，他之所以能接连拿下三起大案，是因为之前的梦境任务都太顺了，就像‘新手试炼’一样，具有引导性质。 但这次任务因为很多原因，导致无法在线上操作，只能是线下实践。 就好像许多在虚拟世界中的大神，在现实生活面前还不是被虐待遍体凌伤。 王凡虽然看过很多跟破案有关的书籍、影视资料，甚至作为一名伪学霸，心理学的理论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但终究都是纸上谈兵，反而忽略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真理标准问题。 再加上他近期有些膨胀，总想着“爸爸去哪了”和“晚上吃什么”这两个历史性难题，所以对待梦境任务有点急于求成。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这么浮躁，这样不好，不好。 既然意识到问题，就应该改正， ‘可该怎么改呢？’ 看着一脸的无辜斯聪，王凡一筹莫展，下意识的用笔尖敲着桌子。 突然彪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的叫了出来：“诶诶诶，你看这个，是不是三名受害人和斯聪的照片。” 他把手机递给王凡，两人确认一遍又一遍，真的是四人的合照。 “从照片上看他们的关系还挺亲密的，而且三个女孩子都很漂亮啊。”彪哥说着。 “是挺好看。”王凡往后翻着相册，有很多斯聪和几名受害人的合照，但基本上都是些应酬的照片，看不出异常。 “这几个受害者的关系好像不错啊，经常聚会。”彪哥在一旁看着，突然指着一张相片的角落，说：“你看这个，这个相册全部都是几人的合照，只有她只出现一次。” “巧合？”这张照片是在ktv拍的，那个女孩儿坐在角落，但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斯聪身上，王凡觉得这个女孩眼熟，决定找斯聪问问。 “她？我想想啊。”斯聪仔细看了看，歪歪头，不太确定地说着：“好像……有点印象……但是想不起叫什么。” “那一切和她有关的你能想到多少？”王凡的直觉告诉他，既然照片上四个女孩中有三个都已经受害，那么这最后一个很可能就是凶手下的一个目标，就算不是也可能和案件有莫大的关联。 “我记得……她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可能喷香水喷的有点浓，她来借我车的时候车上都是她的味道。” “这个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王凡很疑惑，斯聪身边的众多女孩应该都是喷香水的，为何他唯独对这个女孩印象深刻。 “因为那股味道真的很特殊，而且借我车的人总共也没几个。” 王凡心头一喜，脑海中隐隐有一条线把所有的线索串在了一起。 他和彪哥对视一眼，心中已然对案件有了一个初步的还原，但还需要进行验证。 孟艳玲怕孟星宇再捅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上班也把他带了过来，此刻正在法医室睡着，彪哥过去把他推醒，孟星宇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 王凡在一旁站着，没有插话的意思，毕竟人家是姐夫和小舅子聊天。 “认识她吗？”彪哥找到给斯聪看的那张照片，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就是随口一问的，但是却问出了这女孩儿的身份。 “看不太清……不过好像是安悦月的室友，好像叫……燕子？”孟星宇揉揉眼睛看着照片，说着。 “燕子？”王凡突然想起他和这个燕子见过几面，难怪会看着眼熟。 孟星宇看看王凡，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确定的问道：“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昨天不是才见过吗？”王凡被孟星宇问的莫名其妙。 “不只是见过的眼熟，而且特别是熟悉的哪种。”孟星宇努力想着，有点语无伦次。 “你小子别想别的，先说说她俩关系怎么样？”彪哥也被孟星宇搞得摸不着头脑，赶忙把问题又拉回到案情的主线上。 未来姐夫的话果然好使，孟星宇不再纠结是否和王凡有过交集的问题，“我听安悦月说一般，这姑娘喜欢背后嚼人舌根，所以很少和她有往来，不过她们是室友有时候她和其他的室友讨论东西燕子难免会听到。”他想想，说道。 “这样啊……关于这个燕子，你了解多少？” “也不是特别多，我就知道她好像做过兼职，就为了看什么人……”孟星宇揉着自己的头发，说着。 “兼职？在哪？” “我哪知道啊，又没仔细问过。” 彪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孟星宇闲聊：“小子，听说你失恋了？” “你非要揭人伤疤是吗？”孟星宇很不爽，有点生气。 “诶呀，有什么呀，以后会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儿的，你现在这样孟艳玲也很担心啊。”彪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孟星宇重重地叹口气，支着头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不让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所有人。” “嗯？她不准你说？”王凡有点诧异，还以为孟星宇有了安悦月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会比较招摇，谁料却守口如瓶，不由对孟星宇高看几分。 “对啊，恐怕就是觉得分手的时候一个个解释太麻烦，倒不如不告诉所有人。”被分手后的人总会胡思乱想各种理由，像个小孩子，孟星宇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这个时候王凡又有点理解安悦月了。 “那都有谁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孟星宇摆着指头算了一下，“她室友，我室友还有我姐。”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分手……唉，以后啊，把眼睛擦亮，看人看准点。”彪哥揉揉他的头发，无奈地说着。 经过孟星宇的核实，王凡终于把案情理顺， “没想到，真没想到，凶手居然是你！” 第38章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彪哥和孟星宇不明就里，都疑惑的盯着王凡， “你当你是岛国那位戴眼镜的神奇小学生啊？ 案子说破就破？” 王凡没有做过多解释，而是请彪哥把人都叫到会议室，开始了他的推理。 “首先，现在我们可以确定这三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一点艳玲姐可以证明。”王凡说着，用眼神向孟艳玲示意。 孟艳玲出示那些资料，摆放在众人面前，道：“这三个受害者身上的刀口都出自同一把刀，就是出现在孟星宇手里的那把，而且伤口的力度、深浅都很相似。” “嗯，先不说凶手，我们先来看看那个密室吧。”王凡一边说一边打开投影仪，宾馆房间的格局被投放在大屏幕上。 彪哥指着门和窗户，说道：“我和你进去的时候房间内的锁扣是扣上的，进去之后我们也检查了，窗户都锁着，也就是说这是个密室。” “但是，我发现在这间房的旁边有一间杂物室，有一面镜子是单面镜，应该是用来偷窥的，我当时检查了那面镜子，是可拆卸的，这样一来密室就不存在了。”王凡紧接着回答了彪哥的困惑。 “可是那镜子看上去不是特别大啊，人怎么进去？”孟星宇大致比划一下镜子的大小，觉得他自己是过不去的。 “在杂物室还有一面临街的窗户，大小和镜子差不多，我那个时候找一个身材比较娇小的服务员试过，是可以通过的，在窗户外面的一侧就是安全楼梯，凶手通过镜子到杂物室再把镜子装回去，随后再从窗户爬到安全楼梯，这样，在监控里就不会出现凶手的身影了。”王凡对密室杀人事件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这样会被外面的监控拍到吧？”台下坐着的王夏平提出了质疑。 “不会，那里很少有人经过，而且并没有装监控。”王凡。 “那这样说……凶手就是身材比较娇小的人咯？”王夏平接着发问。 “没错，在我们的怀疑名单里斯聪的身材是比较矮小的。”王凡。 听到这里，孟星宇猛地一拍桌子，道：“那不就是他？” 王凡笑了笑，反问他：“如果说凶手是他，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又怎么会知道如果说安悦月出事你一定会去？而且他为什么要嫁祸给你？” “这个……”孟星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说，既然凶手想到能把案件嫁祸给你，这人必定对你十分熟悉，知道你很喜欢安悦月也知道你和她分手了因此有动机。”王凡说道。 “可是知道我喜欢她的人也不算少啊。”孟星宇想了想，当时他追安悦月的时候可是问了好多人的意见。 “那知道你们谈过恋爱并且现在已经分手的又有几个？” 孟星宇一时语塞，“好像……没几个……” “你刚才不是说，连你的室友都不知道你和她分手了。” “对……我还没告诉他们，除了方伟，可方伟一直和我在一起啊。”孟星宇耷拉着脑袋，闷声说着。 案情分析到这里，彪哥也反应过来，明白了王凡的推理方向，他支着头，对着孟法医若有所思的问道：“艳玲，你不是说安悦月让人把一封信给孟星宇吗？那封信是谁送来的？” “方伟说是安悦月让燕子给他的。”孟艳玲从口袋里拿出了信，交给了孟星宇。 孟星宇看完之后又陷入沉默。 “我觉得安悦月可能已经把他们分手的消息告诉她的室友。”彪哥叹口气，说道。 “所以说，符合所有这些条件的只有……？”孟星宇一脸不可思议。 “你猜的没错，只有燕子！”王凡说出了孟星宇没说出口的答案。 “夏平，你跟我去把这个叫燕子的女孩带回来。”彪哥口气中有几许期待，这案子拖的太久了。 很快，王夏平带人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了邢燕子，并把她带到警局。 燕子属于典型的蓉妹子，体型娇小，脸蛋迷人，性格泼辣。 “说说吧，为什么杀这些人。”彪哥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想试试燕子的反应。 “那是她们活该！”毫无斗争经验的燕子显得很是气愤，连个律师都没找，直接就承认了。 王凡心头一喜，“这话可怎么说？”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斯聪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他，我厌恶他身边总是围绕那么多女孩儿，尤其是她们三个！是她们从我身边抢走了斯聪！”燕子的情绪很激动。 王凡很疑惑，据安悦月说，斯聪跟很多女孩玩的都很好，但却并不乱来。 在斯聪组织《校花来了》的时候，也不乏有很多女孩对他投怀送抱，希望能被“潜规则”一下，但都被一一拒绝。 显然是燕子自作多情的过火了。 “所以你就杀死她们？那这件事和孟星宇又有什么关系，你嫁祸给他干什么？”彪哥不理解，燕子和孟星宇也没什么交集。 “我知道他很喜欢安悦月，而且，那天晚上安悦月告诉我们他们分手。我知道，如果被人发现我杀了人，我就更不可能和斯聪在一起了……”燕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两周前的晚上九点到十点半，还有一周前的早上五点到六点半，你在哪里？” “两周前，斯聪带着我一起去了ktv，我是很高兴的，但当时我看到他的手机有人给他发短信，就是那个女孩儿！我便用他的身份把女孩儿约到望江宾馆。 我借斯聪的车过去，并顺手偷走他的身份证用来开房，在那里杀死她，我担心太快被人发现，就订了一个月的房，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杀死剩下的人。” “然后你就开着车把人扔到警局门口？” “没错，后面两个人也一样，他在酒吧的时候我也在那里。我怕斯聪会发现他的车上有血，就买了新的座套暂时盖住了血迹，把剩下的血擦干净。我还喷上香水，怕他闻到血腥味。” “你倒挺细心的。”之前王凡就从斯聪那儿了解到燕子喜欢喷香水，而且王凡在梦境结束时也是闻到了很浓的香水味才打的喷嚏，这就解释的通了。 这回是王凡当主审，彪哥则在一边做笔记一边问道：“然后呢？怎么把尸体带出来？” “我假扮成服务员，推着餐车进去。餐车底下的隔层里我藏进个大行李箱，刚好能把那些女孩子放进去。然后把箱子放上车，就可以了。” “为什么扔到警局？”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想让她们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燕子笑了，但这个笑让人不寒而栗。 “安悦月是你的室友，你怎么也下得去手？” “室友？！这个贱女人也配？她和孟星宇分手还不是因为看上了斯聪！”燕子情绪很激动，歇斯底里的狂吼着。 ‘悦月分手是因为斯聪？可孟星宇说是因为她以前的一个同学啊？’王凡摇摇头，女人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不过凶手确实有点令人出乎意料。 燕子的杀人案总算是告破。 王凡通过这个案子总结出了一个教训， ‘陷入爱情的女人果然可怕，千万不要惹。’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孟法医，莫名的开始心疼彪哥， “艳玲姐可是会玩刀的人，希望彪哥以后不要惹她。” 之前就有过报道，有个医学女硕士的男友出轨，被她怒捅20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鉴定为轻伤，女硕士只被拘留了几天就放了出来，而渣男友在医院却躺了近一年。 这件事让王凡记忆犹新。 爱在嫉妒中朽烂，啃食着他人的生命，也腐蚀着自己， 爱不是枷锁，更不是罪恶的面具。 ——————————————————————〔(_)我是忧伤的分割线〕 当天晚上孟艳玲给孟星宇又重新订了个蛋糕，补过一个生日，一群人在孟艳玲家闹腾，气氛很温馨。 彪哥、王凡、王夏平、方伟，还有在医院守了一天的王刚和王杨。 “燕子也是可惜，就是爱得太深。”王凡喝了口果汁，道。 “所以啊，你小子以后可别像她一样，万一哪天你真杀人你姐估计得大义灭亲。”彪哥搭着孟星宇的肩膀，笑道。 “不会不会，在那之前她就得把我人道毁灭。”孟星宇咬口蛋糕，笑道。 “吃你的蛋糕吧，废话怎么那么多。”孟艳玲一块蛋糕塞进了孟星宇嘴里，总算是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呜呜呜……” “你说啥？”方伟递罐果汁给孟星宇，问道。 孟星宇几口果汁下去，总算顺了口气，他说：“总比你一天到晚像个哑巴一样强啊！”说完他又酸溜溜的瞅着王凡，“还是你厉害，咱们都是一届的，你都能破案了。 同九年，汝何秀……” “你多向你姐夫学学，就会跟他一样优秀的。”王刚搂着孟星宇的肩膀，指着彪哥哈哈大笑道。 这看似无心的玩笑，惹得孟艳玲满脸通红。 彪哥则是满脸笑意，象征性的谴责了一句，“胡闹！” 几个人日常的打打闹闹总算是给了这个家一些活力。 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第39章凭实力单身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一场家宴在欢声笑语中缓缓落下帷幕。 案子破了，王凡心情正好，看了看时间，刚过晚上20点。 他突然有点想念梦境中的那家烧烤店，特别是烤脑花的味道，还在诱惑着他的味蕾。 说出想法后，王刚、王杨、王夏平还有方伟纷纷表示赞同，其实刚才碍于孟艳玲在场，大家都不敢喝酒，对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年轻来讲，没有酒，怎么能叫夜生活。 彪哥托辞说刑警队总要留个清醒的人应对特情，更重要的是他怕孟艳玲一个人打扫卫生忙不过来，非要留下来帮她收拾， 大家自然心领神会，愿意给彪哥创造条件，但从孟法医的表情来看，却是十分拒绝的。 这让王凡很不理解，按理说他们两个人都是该谈婚论嫁的大龄青年，更何况还你情我愿的互有好感，直接挑明不就好了，干嘛还这么扭扭捏捏的？ 推理破案王凡擅长，谈情说爱他可就是一个小白了。 孟星宇也没来，而是提着剩下的生日蛋糕神神秘秘的离开，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但这并不妨碍王凡他们自嗨。 依然是位于蓉大外，座落在幸福里小区门口的那家烧烤小店，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几个年轻人喝着不过瘾，居然向老板借了五个汤盆。 “三瓶一盆，一口气全干！”王凡大叫着，率先干了一盆。 “谁怕谁，破案你行，喝酒可不一定比得过我！”方伟也迅速将抱在怀中的酒盆清空，他可是体育系的，身体素质要是被王凡比下去，那可就成笑话了。 王刚、王杨和王夏平也不甘示弱，纷纷买马，相继一饮而干，几个人喝的不亦乐乎，引得周围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店老板看着这个场面，默默打开手机的一键拨号功能，将1号键设置成120。 喝到兴起几个人便开始谈天说地，纷纷畅谈人生与梦想，展望未来的宏伟人生…… 通俗一点讲，这叫吹牛。 吹着吹着， 哦不， 聊着聊着，王凡瞬间联想到彪哥和艳玲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突然想八卦一下， “谁能给我讲一下彪哥和艳玲姐的事？” 谁料此话一出，全桌顿时鸦雀无声，除了不明所以的方伟外，其余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眼神或严肃、或幽怨、或警告。 其实王凡选择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隔壁火锅店的酸梅汤。 在孟星宇的梦境里，他闲来无聊点了一杯，绝对是解酒利器，这也是他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重要保证。 但照眼前的情形，他不由心中一凛，暗骂自己唐突， 从大家噤若寒蝉的反应来看，他提出的这个话题，要么是办公室的禁忌，要么就是彪哥下了封口令。 这可不是梦境，既没有开启感知弱化，也没来得及喝酸梅汤的王凡，酒量可不怎么样。 “怎么才喝了几瓶啤酒，就开始跟个小女人一样喜欢八卦，问这种弱智问题。”王凡顿时懊恼不已，尴尬的面部表情迫使脸拧成了一朵菊花。 “噗嗤！”王杨看到王凡的那张苦瓜脸，一下子笑了出来，“你不要这么严肃，这事我知道！” “呼！”王凡长呼一口气，能八卦就好，不然真得憋死，“说说看？” 王杨故作高深，“你可问对人了，说巧不巧，这事是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发生的。 那个时候，许多领导都在撮合彪哥和艳玲姐， 他俩也就顺水推舟，开始了第一次单独约会。 彪哥是直性子，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他约会的时候跟艳玲姐说：“我人长得丑，也没什么钱， 警队里你也知道，文化都不高，都是粗人，糙汉子， 你确定要和我谈对象吗？” 艳玲姐想了有半小时吧，然后才说：‘丑没关系，没钱也可以挣，警队里这种情况我也理解， 就是最后那个，咱俩谈对象以后你就，别再操汉子了。’” “噗嗤！”“哈哈哈(w)hiahiahia”几个人听完笑得是前仰后合。 王凡的眼泪都笑了出来，没想到孟艳玲当年居然这么蠢萌，难怪很多人都说彪哥是个糙汉子。 “咳咳！”王刚强忍住笑意，“你们那是只知其一。” ？ 几个人止住了笑声，好奇的看着王刚， 难道还有更猛地爆料？ 王刚正襟危坐，“艳玲姐虽然年长我几岁，但我俩却是同一年到刑警队参加工作的。” 王刚是这一桌人里参加工作最早的，他所爆料的东西肯定是猛料，王凡他们几个听得更加认真了。 王刚刚讲了个开头，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艳玲姐是临床医学专业的研究生，按理讲应该是到大医院去发展，可却来了咱们警队，还当了许多男人都不愿意干的法医，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有这回事？ 孟艳玲居然是主动选择当法医的？ 这让在座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王凡犹豫了一下，猜测道：“彪哥？” 王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没错！ 据说当年彪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英勇的解救了在歹徒手中的艳玲姐……” “所以艳玲姐来当法医完全就是为了彪哥？”当王杨抢先说出这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后，全桌都沉默了。 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来讲，英雄救美的杀伤力确实是难以抗拒的。 “不对，照你这么说，彪哥和艳玲姐应该早在一起了才对啊？为什么现在他俩还单着？”涉世未深的王夏平指出了王刚故事中的问题。 “这就是我下面要讲的了。”王刚喝了口酒，故意顿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艳玲姐为了彪哥来当法医，但彪哥却不知情，当年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对感情的事根本没做考虑。 好不容易有一天，因为加班过晚，彪哥便开车送艳玲姐回家，二人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独处的机会，艳玲姐也借此机会准备向彪哥表白。” 王刚讲故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但却胜在真实，随着他的讲述，众人才得以探究整个事件的原委。 那一年，彪哥还只叫冯一，是一名年轻有为的热血愣头青； 孟艳玲也还只是一名青涩的女孩，没有现在的御姐女王范。 当车停在孟艳玲家楼下的时候， 孟艳玲：“一哥，这么晚了，回去会不会太危险？” 冯一：“怕危险还当什么警察，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孟艳玲：“那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或者咖啡？” 冯一：“还喝？刚在办公室喝了那么多咖啡，你没看见？” “……”孟艳玲，“要不晚上住我家吧？家里没人，我有点怕。” 冯一：“没人你让我送你回来干什么？住单位宿舍不就好了，真浪费时间。” “……”孟艳玲，“哎呀，衣服落单位忘带了，现在好冷啊！” 冯一：“早说啊，车里有空调，我给你调高一点不就行了？”他调高空调，“想好没有？到底是上楼还是回宿舍？” 孟艳玲：“要不，我去你家住吧？” 一般女生能说到这就够直白了，可更加狗血的事情却发生了。 冯一：“去我家住？ 我家可只有一张床，你不会是想霸占了让我打地铺吧？！ 我告诉你，想的美！” 冯一说完便把孟艳玲赶下了车，任凭她在漆黑的楼道前无助的呼喊：“一哥，一哥，一哥，不要啊，一哥……” “哈哈，彪哥果然是凭借实力单身！”王凡狂笑着，双手用力的拍击着桌子，来缓解激动的情绪。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一时间又将欢快的氛围引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店老板再次看了眼这几个正在嗨玩的小年轻，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所做的小动作有些不地道，于是赶忙打开手机，将1号键改为110，心里这才有了底。 听完这些，王凡也大致了解了彪哥和艳玲姐之间故事的发展脉络，王杨故事中的艳玲姐是为了报复彪哥的不解风情，才故意捉弄他的，这也变相导致了他俩现在的尴尬关系。 可以总结为八句话： 有为青年英雄救美，花季少女为爱从警。 糙汉刑警不解风情，金童玉女产生隔阂。 浪子回头幡然醒悟，死缠烂打脸皮贼厚。 萝莉成姐架子变大，至今未婚二人活该。 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王凡暗下决心：“我以后可不能学彪哥，凭实力单身太可怕了。” 但想想彪哥的所作所为，确实配得上“彪”这个字，笑着，笑着，王凡突然想到了安悦月，霎时间像被雷电击中般立在那里， “等等，我好像也是这么单身的。” 第40章只慢了一步，却输了人生 王凡可没彪哥当年那么傻，他一想起还住在医院的安悦月，二话不说，便直接丢掉筷子，飞奔离去。 “哎，王凡你去哪？别走啊？” “喂，你这是……” 桌上剩下的四个人对王凡的突然离席很是不解，以为他发现了某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也急忙追了上去。 店老板一直关注着这桌的动态，他本就是一位好见义勇为的人，见状立马狠狠掐灭手中的烟头，大吼一声： “站住，你们还没给钱……” 也跟着追了出去。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师傅，我说你能把收音机关了吗？”王凡坐在出租车后座，心情不是很美丽，听了刚才的音乐后，甚至可以说是烦躁。 司机师傅不明白这位乘客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他悻悻的关掉收音机，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小伙子，看你很着急啊？赶时间吗？” 王凡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但心思全在安悦月身上。 听闻，司机师傅狡黠的一笑，“我知道一条近路，但很容易违章，你只要给200块，我可以为你破例。” 咦， 听到司机师傅这话，王凡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他夙兴夜寐、殚精竭虑都想“报答”的人。 他刚才上车的时候比较着急，再加上天色暗淡，没有对司机师傅的样貌做过多关注。 但司机师傅这沙哑的声音跟梦境中那位相差很大，虽然有所怀疑，王凡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世界那么大，哪有这么巧？ ‘算了，现在悦月最重要。’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王凡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爆发。 司机师傅见这个乘客酒气冲天，而且面色不善，当即打消了绕路宰客的想法，“最近点背，还是得注意点。” 他想起前天走绕城高速的时候，跟车上那个小伙子争执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哑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至今都记不起来那小子的模样，甚是奇怪。 蓉城中心医院，普外科。 王凡站在病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平复着内心澎湃的情绪。 因为牵涉到刑事案件，安悦月被单独安排在了vip病房，这也就意味着，王凡可以毫无保留的跟她探讨人生的奥义，说不定还能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正准备敲门，王凡忽然听见病房内传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还很熟悉。 “孟星宇？ 他怎么在这？”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王凡很自然的趴在门口偷听起来，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几次梦境任务下来，他“趴门缝、溜墙根”的本事愈加娴熟，甚至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讨厌，它怎么成这样了？白白的，黏糊糊的，好恶心，我才不要吃呢！” “……”，王凡能听得出来安悦月好像在拒绝着什么。 “好嘛，不吃就不吃！那这个呢？专门给你准备的，是不是很大很粗？” “讨厌，才不要吃呢……” “……”，王凡从简单的对话中判断出孟星宇正在逼着安悦月做些不好的事情。 “好你个孟星宇，真看不出来你竟是这样的人！” 酒壮怂人胆，王凡大吼一声直接破门而入。 然而门后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空气瞬间凝固。 “……”王凡。 “……”孟星宇。 “……”安悦月。 “王凡，你怎么来了？”孟星宇性格大大咧咧的，见到王凡立马热情的询问道，瞬间打破了尴尬。 “咳咳！”王凡看见他正在往安悦月手中塞着一根剥好的香蕉，不由干咳了两声，“这香蕉好像挺好吃，给我也拿一根尝尝呗。” 王凡是因为尴尬，所以说话的语气很奇怪，但听在安悦月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感觉酸溜溜的，再加上王凡一身酒气，她瞬间眼圈就红了，“难道他是因为担心我才去喝的酒。”想到这里，她突然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做的决定。 这时，王凡无意间瞥到桌子正放着孟星宇生日剩下的那半盒蛋糕，可能是因为来医院的路途颠簸，此刻蛋糕上的奶油全已经打散，白呼呼的一坨，很影响食欲。 “喏，给你！”孟星宇又剥了一根香蕉递给王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悦月答应跟我复合了！”话语中难掩激动的喜悦。 ？ 复合？ 王凡递给安悦月一个询问的眼神。 安悦月却不敢正视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轰的王凡不知所措，“没事，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凶手抓住了，是燕子。”他故作镇定，但心底却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哦，燕子啊……”安悦月心思完全不在这个问题上。 命运就是这样，虽然只慢了一步，却可能已经输了人生。 “你们继续聊”，王凡没有接孟星宇递来的香蕉，转身离去， 既然无法得到，何不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为何还没开始，却会觉得心痛？ “他当时应该比我痛的多吧？”，出了病房后，王凡才真切的体会到孟星宇被分手时的痛苦， 踌躇，彷徨，如行尸走肉。 没了人生幸福的方向，王凡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楼里瞎晃。 “咦，这里怎么这么眼熟？”走在似曾相识的楼道，王凡的心莫名的悸动起来。 虽然过去二十多年，历经数次翻修，但蓉城中心医院这栋楼的结构却没有变过，普外科也没有挪过地方。 “林琳会不会还在这里上班？” 在门房秦大爷的梦境中，王凡就是在这里邂逅了那位清纯的小护士，他感觉黑暗的人生又迎来了一道新的曙光。 王凡匆忙地找到值班的护士小姐姐，“能问你些事吗？” 护士小姐姐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还算帅气的大男孩，在楼道里晃悠了这么久，肯定是对自己有想法， 这个护士小姐姐本就长的很漂亮，也经常有人会刻意找话题来搭讪， 但是，这个搭讪的话题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 出于礼貌，她还是应道：“你请问？” “请问你认识林琳吗？” “林琳？”护士小姐姐心头一紧， ‘功课做的很足啊，知道从我师父这里入手，让我失去戒心’， 护士小姐姐觉得王凡八成是在找话题搭讪，但还是不敢肯定，迟疑道：“你说的是林护士长吗？” 林护士长？她居然还在这上班！ 这个消息令王凡振奋不已，他不禁抓住护士的双肩摇起来，“她在哪？告诉我……哦不，带我去找她！” “居然不是想泡我？” 小护士对眼前大男孩的冒失行为很是反感，满身酒气一看就是不是什么正经人，便没好气的回道：“她上周五才办完退休手续！” “退休？ 林琳居然在三天前退休了？” 王凡又傻傻的愣在那里，懊恼不已。 “你要没事了，我还要去给病人打针。”值班护士见这个‘精神病’突然开始发呆，赶忙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离开了。 “怎么又慢了一步！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 可就算见到了又能怎么样？” 王凡还算理智，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二十多年过去了，林琳肯定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也已经老去，就算见到又能如何？ 让母亲知道自己想找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儿媳妇，还不得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恨只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就这样，王凡在恍恍惚惚中离开了医院， 夜色下，寂寞的大街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身影…… 第41章火锅迷案 王凡不知道他是怎样回到家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过度劳神，抑或许是困了，他倒在床上，直接进入了梦乡。 “叮！梦境追踪者，欢迎来到梦境的世界！” 依然是那所空荡荡的大房子， “主人，恭喜你完成任务！”梦琪惊喜的声音给冰冷的带来了一丝温度，然而王凡却依旧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恭喜你，梦境追踪者。 顺利完成任务：爱之过深； 任务完成度：98%； 任务评价：s； 奖励道具：《真相之书》（稀有度001%）； 注意，累计获得3次s级或以上评价，‘梦境追踪者’将晋职为更高等级，现已累计2次。” 奖励评语很简短，唯有这本叫做《真相之书》的奖励道具让王凡眼前一亮，他很好奇这本万里挑一的书到底长的是什么样。 可等了许久，王凡也没见到梦境有什么送书的举动， 他询问若琪，若琪也表示自己只是个萌新萝莉，对此事毫不知情。 见梦境并没有任何反应，王凡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不就是失个恋吗，连系统都欺负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说出口，王凡瞬间壮志满怀，他当即立下豪言壮语：“我一定会找到心中的女神，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被狠狠打脸！” 若琪也被他这份真诚所感动，“主人，三十年河东的意思是你还要再单身九年吗？若琪好心疼呢！” “……”王凡，有时候是不能跟系统讲道理的，更何况它还是个女人。 算了，跟小孩子较什么劲，还是做任务实际一些，男人就得靠实力来征服一切，“若琪，帮我匹配任务。” “好的，主人，若琪现在就帮你匹配任务。”看着自己的主人又重新振奋，若琪的声音也变得欢快了许多。 “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火锅迷案。” “选择第三人称视角！”还不待梦境发问，王凡抢答道。 “任务加载完毕，请进入。” “啪嗒”，楼道里一扇房门打开。 “若琪，你会唱歌吗？”抬脚的瞬间，王凡突然产生了一个恶趣的想法。 “会啊！”若琪可是有问必答。 “下次给我唱首《征服》吧？”没待若琪回话，王凡的身影已经没入房间。 “？……？”若琪。 “任务提示：人多欲而不满足，贪婪的背后往往是无尽的深渊。唯心怀坦荡，方可无欲无求！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额！” 王凡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怎么又是这家烧烤店？ 没错，他又出现在了几个小时前吃烧烤的那家店外。 只不过除了店老板以外，现场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王刚他们也早已不知所踪，而且烧烤店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两个警察打扮的人在向店老板询问着什么，而店老板抓狂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出事了？”王凡没有贸然前去帮忙，而在隔壁的火锅店选了一个座位，静观其变。 “警察同志，你知不知道，那五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不定还是被通缉的惯犯，你们一定要替我申冤啊。”店老板情绪很激动，嗓门也很大。 “有逃犯？而且是五个？”王凡嗅到了大案的味道。 “你别激动，先说说情况，让我们做个笔录！”其中一名年长的警察安抚道，显然办案经验很丰富。 “这几个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我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结果还真让我猜中了！”老板显然是回忆起发生过的事情，气的是咬牙切齿。 “然后呢？” “然后？”店老板愤然道：“他们没付钱就跑，他们跑我就追，我追他们就跑，然后……然后就追丢了。” “麻烦说案情的重点。”年轻一点的警察面对店老板的喋喋不休，有点沉不住气。 “重点？”店老板十分凝重的思考了一会，“重点应该就是没给钱。” “没了？”年轻的警察皱皱眉。 “没了！” “这么说，他们几个只是吃烧烤没给钱，然后跑了？” “嗯！” “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和物品损毁？” “没…”店老板又赶忙强调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一百多块钱呢。”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 “行，案情我们了解了，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做生意要紧，我们就不打扰了。”年长的警察劝慰道。 王凡在不远处看着警察离去，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他很同情烧烤店的老板的遭遇，一百块钱虽然不多，但都是他们的血汗，也不知道这几个不给钱的缺德鬼是哪里冒出来的。 钱是很难找回来的，因为警局有规定， 经济损失在2000元以下不予立案， 这倒不是说警察不给老百姓办实事，毕竟警力有限，而且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警察处理。 就像刚才那位年长的警察，这都半夜了还坚守在一线岗位，遇到特情迅速赶到， 可以毫不避讳的说， 他们领着买白菜的工资，操的却是卖白粉的心。 王凡之前就接过一个大妈的报案，非要说自己养的泰迪被绑架了，不依不饶的要求警察必须限期破案， 然而，像蓉城这种新一线城市，茫茫人海中找个人都费劲，更何况还是一条狗。 最后还是王凡他们几个凑钱重新买了一条泰迪，大妈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开。 王凡正想着，忽然看到烧烤店老板在向这里不停的张望，然后迟疑的朝他走来。 “他不会见到我这个熟人，想找我喝酒诉苦吧？”王凡可不想再喝了，回家前他美美的吐了半个小时，现在胃还有抽搐的感觉。 ‘才刚刚损失了这么多钱，再让他请客不太好。’王凡毕竟是个富有正能量的热血青年，赶忙采取了措施，“若琪，发动‘混淆’技能。” 店老板在那里正恨的牙痒痒，瞥了一眼隔壁生意正火爆的火锅店，“算了，生意要紧，认栽吧。” 没想到却无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就是刚才不给钱的五人里最叫嚣的那一个， “得过去确定一下，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可他才走了没两步，再看那个人，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很熟悉，但却记不起来是谁，反正肯定不是吃霸王餐的那几个。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错了？” 再次确定自己认错人后，他便悻悻走回自己的店子，继续烤串。 王凡这才舒了一口气，“虽然是梦境，让别人请客总归是不好的。 可梦境任务到底是什么？进入梦境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接到任务提示。” 第42章龙哥，我是阿凡 “小伙子，想点些什么？”一道的声音打断了王凡的思路，抬头望去，一张充满热情的胖脸正笑嘻嘻的望着他。 王凡打望了一下四周，惊讶的发现，他所在的这家小店居然客满为患，而且店外还有不少排队等待的人，像他这样占了一张桌子却不点菜的，在只有几张桌子的店里，着实显得有点奇怪。 一家装修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装修，选址更是糟糕透顶的餐饮店，竟能在深夜还坐满客人，除了味道绝佳，实在找不出其他解释。 王凡没缘由的咽了下口水，之前吃的东西早已全部吐完，肚子现在空空如也，更何况他看到这胖胖的店老板后莫名地就来了食欲，看了看菜单， “来份单人小火锅吧，清淡点，海鲜味的。” “好的，酒水饮料呢？” 王凡想了想，吃烧烤时偷偷买的解酒酸梅汤好像还没来的及喝，得不到的总想要，他于是又点了一杯，“酸梅汤。” “一共68元，请先买单，菜品自助，您稍等。”接过钱，胖老板便扭动着肥胖但很灵活的身躯去招呼别桌的客人。 与此同时，梦境任务同步发出， “主人，任务开始， 梦境类型：现实同步型。 任务达成条件：现场即将发生命案，请根据所发现的线索推理还原案情，并协助警方找出凶手，梦境将视情给予相应的评分。 任务难度：两颗星。 恐怖指数：无。 特殊要求：请于梦醒前独立完成任务。” 王凡苦等这么久终于将任务提示等来，看来这个梦境的主人就是火锅店的胖老板，但这次的提示内容却令他震惊无比， “与现实同步？ 而且是即将发生的案件？” 他一直认为这个梦境只是一套科技含量十分高的系统，能够对过去发生过的事进行回放，但没想到也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进行预测，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其实王凡也不是没想过梦境有可能和现实对接，甚至改变现实世界的可能性，况且每次任务前都有‘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的警告。 但对于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来讲，那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经历过这么多次梦境也并没有发生过改变现实的情况，更何况大部分任务他还都是被动状态。 “即将发生的案件？” 并且这次任务并没有给出具体任务达成条件， 那么完成这次任务需要考虑的因素就比较多了，例如凶手、手法、动机、证据等诸多方面都可能影响评级。 想了一会，王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您的火锅，请慢用！”胖老板笑嘻嘻的将火锅端到王凡面前，像这种家庭自营的小店一般都不会雇员工，都是老板一肩挑，顶多配个老板娘。 闻着汤底散发出的浓郁香味，王凡砸吧着嘴， “唯美食与好景不可辜负，”于是他决定先享受美食，任务就顺其自然。 果然，这家店的火锅没有让王凡失望，新鲜的食材配上鲜香的清汤，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美味，纵是王凡尝自诩为半个吃货，也要对这家的小店竖起大拇指。 看得出来，老板为了提升清汤的鲜味，花了不少心思。与蓉渝地区传统的老火锅不同，这家火锅选用了陶制瓦罐来熬制底汤，想来这就是提升汤水鲜度的窍门。 瓦罐煨汤是江南一绝，汤馆以静配食材和天然矿泉水为原料，将盛有不同食材的小瓦罐置入巨型大缸内，文火慢煨一整天，便能让原料鲜味充分体现到汤水里。 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多半是从瓦罐煨汤的制作方法中汲取灵感，用这种办法煨出鲜汤作为锅底。 难怪这都快凌晨了，店里依旧爆满，毕竟这种在夜市中存活的美味，只有晚上才能享受到。 而且，这店面虽小，老板却很注重细节，火锅分成单人吃的小锅和多人坐一圈的大锅，在满足客人需求的同时又保证了卫生状况，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心细的老板。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段发生命案，顶多就是酒后滋事、打架斗殴等激情犯罪，估计没啥技术含量。” 王凡警惕了一会，都没发现可能发生凶案的苗头，也就没太在意，自顾自的吃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锅店的客人渐渐少了，但只有王凡忍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一直在吃吃等待，当起了钉子户。 “哥们！” 王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节奏，急忙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块爽口脆毛肚，只见店里那位胖老板笑嘻嘻的在一边望着他。 “有事？”王凡很是纳闷，不用做生意的吗？ “我在你这坐一会，不介意吧？”胖老板也不管王凡是否介怀，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坐吧！”所谓开门不打笑脸人，为避免尴尬，王凡也只好就坡下驴，毕竟是人家的店，他不好太拒绝，可内心却对这不打自来的胖老板疑窦重生。 怎么两家店的老板都喜欢找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吃东西的样子很fashion（时尚）？ 还是自己太帅，老板想找代言？ 抑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王凡想了半天，也只能总结出两个字的自我评价——优秀！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张万龙。”看得出来，这个胖胖的店老板不仅细心，还很有礼貌。 “张老板，你好！”王凡同样礼貌性的回应道。 “小兄弟，看着眼熟，不知咱们是否见过？” 王凡这才明白，在‘混淆’技能的影响下，店老板一定是把自己当熟人了。 正好，张万龙经营了这么久的餐饮店，对这里的情况一定很了解，也可以从他这里套套话，说不定就能收集到有用的线索，将案件止于未发。 ‘既然是熟人，自然得有个身份。’想到这，王凡无意间瞥了眼不远处的小区大门，突然灵机一动， “龙哥，你可真健忘，我是阿凡啊！幸福里小区的保安，连我都不认识了？” 第43章可不能漏了这胖子！ “你是阿凡？”张万龙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脑海中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小区的保安他都认识，但却好像没见过对面这位。 “阿凡，阿凡……”张万龙又默念了几遍，脑海中仿佛有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心中也勾勒出一个人的样子， “哈！我想起你小子了。”张万龙激动的一拍桌子，吓了王凡一跳。 “想起来了吧！”王凡对着张万龙笑道，在‘混淆’技能的影响下，他有恃无恐。 “以前你每次就只打包几根黄瓜，说是回去用，今天居然换口味了，所以哥哥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黄瓜……”王凡。 张万龙开了两瓶啤酒，递给王凡一瓶，“兄弟，龙哥也在地方上混过，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对，在这里给你先赔个罪。”说完，他直接吹掉了手中的整瓶啤酒。 这突转的话锋，令王凡措手不及，“赔罪？这从何说起？” 大多数胖子都是心直口快的人，张万龙也不例外，他无奈的坦然道：“别的朋友来我这吃饭都是捧场，你却偏偏来砸场……” “？……？”一头雾水的王凡看着餐桌上的余腥残秽，瞬间恍然大悟。不知道是因为真饿了，还是梦境中没有饱腹感德原因，他坐在这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而且一直没停过，这对于盈利本就不多的火锅店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王凡悻悻的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递向张万龙。 “兄弟，你这是？”张万龙不明就里。 “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这是菜钱。” “兄弟，你这是瞧不起我，开店本就盈亏自负，我张万龙做买卖本就讲求诚信二字，要是多收你的钱，以后那还有脸经营下去？”张万龙情绪异常激动，说着说着居然连眼睛都红了。 王凡看得出来，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许多人恨不得被别人用钞票砸在脸上狠狠地‘侮辱’，而张万龙则是个例外，像他这样的人虽不会赚大钱，但却是交友交心得不二人选，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而是有些事想向你打听。” “打听事？”张万龙狐疑的看着王凡，“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嚼舌头根的事你可就找错人了。” “放心，我初来乍到，就是想了解一下客人们的情况。”虽然一直在吃，但王凡还是无时不刻惦念着即将发生的案件。 “就这么简单？”张万龙还是有点不相信，就问点消息用得着两张毛爷爷？ “就这么简单！”王凡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爷爷递了过去，梦境里花钱他可不在乎，反正都是变出来的。 “那好吧！”张万龙咬咬牙，只接过两张，“无功不受禄，200元够了。” “耿直！”王凡把钱收了起来，以张万龙这性格，钱给多了他反而会不自在。 张万龙又开了瓶酒，将自己和王凡的酒杯斟满， “兄弟，你这可问对人了。我这店虽小，名气也不大，但来的基本都是回头客，情况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张万龙敞开了，王凡也没拘着，两个人就这么边喝边聊起来，王凡同时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店里一共6张桌子，分为2排，每排3张，王凡和张万龙现在坐在靠边的1号桌，依次类推。 坐在2号桌的是幸福里小区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叫林茂。老大不小了没个正行，整天到处浪荡。偶尔和几个狐朋狗友来这家火锅店里胡吃海塞，花钱大手大脚。 张万龙这家店菜品虽是自助，但酒水并不免费，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消费平均都还高达上千元，富裕程度可见一斑。 更可气的是，他总拿着个iphonexr在别人眼前晃来晃去的，很是不低调，就谈话间的功夫王凡都见他举起过3次手机。不过，今晚他是一个人来的。 坐在3号桌的是个姑娘，二十来岁，模样还算俊俏，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在店里，不晓得是做什么，也没点东西，就坐在那儿嗑免费瓜子。 根据王凡识人断物的经验，这么晚了这么个大姑娘一个人在火锅店磕瓜子不回家，要么是家里wifi欠费了来蹭网，要么就是失恋了来思考一下人生。 3，4，6号桌的客人已经买单离去，只剩下5号桌依旧十分热闹， 坐在5号桌的四个人张万龙不太熟悉，但他肯定这些人是第一次来。 据张万龙讲述，平时来的那么些人他都面熟，这4位面生。这三男一女，8点多就来了，要了个鸳鸯锅，选了许多蔬菜和肉食，还点了一大扎酸梅汤，几瓶啤酒，边吃边喧哗着，到现在没有想走的意思。 一个是有意套话，另一个是热情豪爽自来熟，王凡和张万龙越聊越投机，越谈越尽兴，恨不能当场斩鸡，烧黄纸做兄弟。 按照张万龙提供的线索和梦境的套路，凶手和被害人很可能同时就在这6人当中，大大的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 一想到这，王凡感激看了眼对面的张万龙， “咦，不对，这个胖子的嫌疑一点都不比那几个人小，可不能把他漏了！” 王凡为自己的机警而庆幸，瞬间把张万龙列为头号嫌疑人。 王凡正和张万龙唠着，突然‘啪’的一声，是玻璃掉地上碎了的声音，店里突然一下变的很宁静。 “有情况？” 王凡急忙抬头一看，5号桌的四个人都已经站起来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后来知道他叫关雨）满脸歉意地说：“老板儿，杯子打碎了，不好意思。” “没得关系。”张万龙拿着扫帚和簸箕走过去，在桌子左下角的那里看到一个碎了的杯子，和一滩水，便开始打扫起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王凡拍拍胸口，自我安慰道。 之后，张万龙又给这桌换了一个杯子，然后他打扫完那个碎在地上的杯子，把玻璃渣倒进垃圾桶。 王凡看了一眼5号桌， 张万龙打扫的位置应该就是那个高个子男人坐的位置，他面前有几个空啤酒瓶。桌子上还有一瓶差不多见底的酸梅汤，在他旁边一个胖男人的面前。 打扫完了，张万龙走回王凡这里继续聊，王凡特意看了一下时间，00点20。 张万龙刚坐下，就听见5号桌的女人（后来知道她叫孙裳乡）喊了句：“老板儿，再来一瓶。” 二人看去，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空的酸梅汤瓶子。张万龙就只好重新拿了一瓶新的酸梅汤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第44章你真是去吃饭的吗？ 时间依在流逝，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面对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的王凡，张万龙不停的在打哈欠，看样子是困了。 王凡看了一眼表，01点10分。 张万龙忍受不住倦意，站起来想去看看客人们是否准备离开。他先走到5号桌，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后来知道他叫刘背）趴在桌子上，很痛苦的样子在支支吾吾。 那个很胖的男人（后来知道他叫张肥）怒目圆睁：“老板儿，你这火锅有问题吧，我哥吃了怎么肚子疼成这样？” 其它三个人都气冲冲看着张万龙。 看着眼前的情形，王凡眉头一皱，心想这下好，张万龙遇到碰瓷的了，这顿饭钱八成是要打折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叫刘背的中年男人倒也宽厚，摆摆手说：“不要紧，可能是受凉了，我休息一会儿。” 孙裳乡幽怨的说：“哥哥们，要不咱们先散了吧。” 关雨很生气的跟张万龙来到收银台，拿手机扫了码付了帐。 “背哥！”王凡听到孙裳乡凄厉地喊了一声，再看的时候刘背已经倒在了地上了，脸色很难看，呼叫不应了。 “哇呀呀！”张肥提着一个已经快空了的酸梅汤瓶子就往张万龙身上扔：“老板！你这火锅有问题！” 张万龙一躲，瓶子砸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啪！碎了一地。 好巧不巧，酸梅汤居然溅了王凡一身。 事发突然，王凡跟张万龙都有点懵。 关雨紧跟着冲过来，抓住张万龙的衣领。 “做啥子做啥子？讲讲道理啊，我这火锅不可能有问题的。”张万龙推开关雨，他和张肥又面红耳赤地冲过来围着张万龙要讨说法，酒后易冲动这话说得真没错。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王凡顺手拎着一根黄瓜走过来，推开了张肥和关雨：“不要闹事。” 林茂走过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刘背，说：“不好，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急救人员给躺在地上的刘背做急救，大家懵着就听到护士说什么：“注意呼吸，注意呼吸！” “脉搏！脉搏！” “体温在降低” “快先送上车！” 身上插满各种简易急救装置的刘背被急救人员抬上了救护车，其它几个5号桌的人也都跟着上了车。 ‘完了……完了……’，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划破夜幕，疾驰而去。 其它人也都走了， “兄弟，我就不招待你了，你也赶紧走吧！”张万龙善意的跟王凡交待了一下，便开始赶紧收拾东西。 ‘想跑路？’ 王凡早就对张万龙起疑了，现在见到他的所作所为，更加坐实了自己的推断。 “龙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什么，咱们继续喝酒。”王凡深知自己是打不过张万龙的，这时也只能使用拖延战术。 “兄弟，你不懂。”张万龙听到王凡‘关心’的话语，心头一暖，继而解释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寡妇门前是非多。今天发生这事，我生意估计会不好做，我劝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免得受牵连。”说完，他收拾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人在做，天在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龙哥你行的直，坐的正，不要这么迷信。”王凡现在慌的一比，要是让张万龙跑了，可能就完成不了梦境任务，自己也会被淘汰出局。 一个执意要走，一个刻意挽留，两个人就这么无意识的在暗地里展开了‘拉锯’。 也许是王凡的拖延起到了效果，又或者是天网恢恢， 张万龙刚收拾了一半，几个警察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哭啼啼的孙裳乡和气冲冲的张肥。 张肥二话不说，冲上来又要上来打张万龙，幸好被警察拦住，然后他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警察中也有两个熟面孔，正是几个小时之前在隔壁烧烤店调查‘吃霸王餐’案的那两位，年长的叫赵从斌，年轻的叫李鑫，二人不光是搭档，还是师徒。 可以看得出来，连续出勤的他们，此刻早已疲惫不堪。 警察说今晚这里有个客人猝死了，张万龙马上就明白是刘背出了事，心头一凉，想着这不能和我有关吧？就哭诉到：“这火锅我都是统一做的，分成小锅给客人。他们几个要了个鸳鸯锅，今天其它人也要了鸳鸯锅了，不能是我的锅的事情。” 听了张万龙的话，警察半信半疑找到现场的唯一闲人，也就是王凡，问了问他今晚的情况后，就开始四处取证了，主要是在桌子周围取证。 他们还问了问今晚店里都有哪些客人，王凡根据犯罪心理学所描述的“案发前两小时内，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可疑人员作案可能性最大”这一理论，不仅果断供出了他认为嫌疑最大的张万龙，还交待了林茂和那位不知名的姑娘。 警察在张万龙的店里折腾了一翻，直到凌晨2点多，才把店一封，带着张万龙、王凡以及5号桌剩下的三个人回派出所录口供。 这期间派出所也联系过市局刑警队，希望他们来接手这起凶案，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连一个值班的人都找不到，甚至给冯一他们的电话都打不通，最可气的是就连法医也找不到，没办法尸检。 唯一出现场的领导就只有物证科科长黄勇，他急的在那里团团转，边取证边不停的骂娘。 “怎么会一个都联系不到呢？难道王刚他们吃完烧烤，又找了个地方进行下半场？”想到这里，王凡暗骂办公室另外三个王不够意思，去潇洒都不带自己。 “可是彪哥和艳玲姐不应该都联系不上啊，孟星宇不在家，他俩又没喝酒，孤男寡女的大半夜能干嘛？”王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幸福街道派出所办公大厅，已经被当做了临时审讯室。 张万龙、关雨、张肥和孙裳乡因为有犯罪嫌疑，他们在做完笔录后就被分别关进了拘留室，等刑警队派人来进一步调查。 而之前那两位警察正在跟这位所谓的幸福里小区的保安——王凡，做笔录，询问他了解的情况。 王凡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协助警方破案可是完成梦境任务的基本要求， “我大概是10点，巡视完小区之后就去的火锅店，那时候那四个人就在店里了。” 王凡努力的回忆着各种细节，力求真实还原案情，“他们很吵闹，一直在说话，还好我坐的离他们比较远。我注意到基本上是那三个男人在高谈阔论（刘背，关雨，张肥），而那个女人则比较安静（孙裳乡）。所以我也没太注意他们，过了很久其中一个人把杯子打碎了，应该是那个高个子（关雨）。张老板过去扫了一下，给了关雨一个新杯子。 之后另那个胖子（张肥）拿起来酸梅汤的杯子说了句：‘来来，弟兄们把这清了。’ 他倒了一圈酸梅汤之后，第二轮要给孙裳乡倒的时候没有了，就把瓶子给了孙裳乡。孙裳乡问老板要了一瓶新的酸梅汤，他们就继续吃吃喝喝了。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死者趴在了桌子上，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就说两句话，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其它人也没太在意。 凌晨1点多，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张肥在冲老板嚷嚷，意思是死者吃了火锅之后肚子疼。然后他们和老板吵了几句，那个死者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的，突然就倒地了。 他们叫了救护车，救护人员来了之后给死者做了紧急救助，就给抬上救护车了。 当时我看死者那样子八成是凉了，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把自己了解的都告诉你们了。” “……”两名警察目瞪口呆的盯着王凡，李鑫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问道：“你真是去吃饭的吗？怎么感觉是在特意盯梢？” 第45章说重点 王凡刚做完笔录没多久，警察就找来了那位富二代——林茂。 虽然三更半夜的很不情愿，但毕竟是被警察‘请’来的，林茂也只能将所知道的托盘而出：“昨晚我比较早就到了火锅店，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人，我也没点菜，刚开始的时候是坐在一边玩手机。” 说到这，林茂急忙解释道：“对了，我去那里是因为我最近泡到一个新妹子，就去店里和她视频聊天。 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我要去火锅店和她聊天？ 你们别说出去啊，因为我假装自己开了个火锅店。 哎呀，这人都说，‘一睁眼一闭眼，相爱的一天就过去了。’ 这话也不知道谁说的，太对了！我在店里不知不觉的就待到了很晚。” 看着在那里自言自语、异常投入的林茂，向来成熟稳重的赵从斌都开始不淡定了，“说重点。” 林茂的思路这才回归正轨：“哦！5号桌的那几个人吧。我注意了，他们好像在谈生意，又像是同一个公司的人。 那个死者（刘背）应该是老板，他话不多，基本就是吃吃喝喝的，偶尔和其他人搭两句腔。 我听到他们谈了钱，谈了像是项目之类的事情。” 这时，林茂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有个细节！” “什么细节？”李鑫很激动，细节决定成败，说不定林茂就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林茂努力想了一会，“只有死者和那个高瘦的人（关雨）喝了啤酒，其它人都是只喝酸梅汤。 哦，不对，他俩也喝了酸梅汤，其它人没喝啤酒。” “……”警察。 派出所条件有限，再加上本就是做个笔录，警方并没有让王凡回避。 他坐在大厅里，听着林茂的叙述，听的想笑。 林茂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虽然有富二代的光环加身，但若不加强学习，努力提高自身全面素质，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话，那就只能像他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讲不明白。 “能不能不要绕，把舌头捋直了再说！”李鑫负责做笔录，可像林茂这样说话，根本没法记。 “我说话有点绕？”林茂有些不明觉厉，觉得警察办案有点死板，过分拘泥于形式，他理了理思路，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我简洁的说。 后来那个老板像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没多久，那个女人（孙裳乡）起身过去看了看老板，看样子她应该是秘书吧？ 她过去和老板耳语了几句，还蹲下来帮他揉了揉肚子，老板摆摆手示意没事了，她就坐回座位上去了。 老板可能那时候已经不舒服了，很可能当时已经是中毒了吧？如果是的话，肯定不是瞬间致死的毒药，我没估计错的话，从那个老板感觉不对劲，到他发作，前后怎么的也有半个小时时间，除非他当时真是醉酒了。1点之后，老板就不行了，毒性发作了，很快人就没了。 哦，不，他上救护车之前应该还是健在的。 老板出事后那个胖子（张肥）相当激动，根据我的推理，是因为他本来要给那个胖子钱。” 两个警察和王凡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好歹他们的学历是真正上出来的，不像林茂那样是被上出来的，还是能抓的住重点。 “你怎么知道的？”赵从斌的直觉告诉他，经济纠纷很可能就是造成刘背死亡的直接原因。 “我怎么知道的？我偶然偷听到他们聊天，胖子说他发现了买家，需要些钱周转，是冲着老板说的。这胖子一副瞻前马后的马仔样，对了，根据我的推理，他们肯定不是做正当生意的人。” 赵从斌疑惑道：“做的不是正当生意？为何？” 林茂很得意：“因为他们鬼鬼祟祟的。我每次一看他们，只要他们发现了我在看他们，说话声音就小了很多。” 王凡在一旁听得直摇头，林茂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但缺乏依据，断案并不能只靠臆想，凭空猜测。 因此，林茂提供的信息也只能当做案件侦破的方向。 已近凌晨4点，再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王凡就可能完成不了任务。 也许是运气好，正当他头疼的时候，那位坐在火锅店3号桌嗑瓜子的姑娘被找到了。 不得不说，现在警察的办案效率比以前高了很多。 她叫高晗，身份居然是市局缉毒队的便衣。 最令王凡汗颜的是，缉毒队和刑警队都在一幢大楼里办公，只是上下楼的关系， 他自认为在警局当临时工近一个月来，能叫出整幢楼所有警花的名字，但却不认识高晗，真是人生的失败， 甚至对高晗没有一点印象，这更是失败中的失败， 王凡都没办法对自己有个交待。 “好吧，其实我昨晚是去盯梢的。最近缉毒队在做绿色城市行动，我虽然只是见习警员，可是我也想做点大事，以后好转正升职呀，嘻嘻。”高晗大大咧咧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不得不说，在做笔录方面，高晗明显是上过学的人，跑偏了以后还能绕回来，“所以啊，局子里接到了匿名报案说是幸福里小区有些人像是在贩毒，我就主动申请调查，在安插走访了几天之后便盯上了这四个人。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应该是毒贩，可是我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这几天我都在跟着他们。 昨天他们去了火锅店，我也去了，而且找了一个很好的观察他们的位置。 可是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的头刘背出事了。 我看八成是内讧，被另外几个人干掉了。”高晗分析的头头是道，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重要线索。 “待人宽厚的张万龙应该不是凶手，他没有作案的机会和动机。凶手就隐藏在和刘背吃饭的那三个人当中。”王凡现在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找出真凶。 两位警察十分激动：“太好了，你描述一下昨晚看到的事情。” 高晗很得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哦对，我这里有笔记。”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扬了扬，显得很专业，“喏，他们晚上9点15分进的店里，我佯装去看菜单的时候在他们桌子那儿绊了一下，贴了个窃听器，我这都有录音。 案发后我回去也听了一下，虽然没有关于他们贩毒的确切证据，但是明显那天的主题是孙裳乡怀孕了，她还准备和关雨最近把婚事办了，他们请这顿客，希望刘背准许他们离开组织一阵子，关雨还希望刘背给他们一些钱来置办婚礼的事情。 你瞧，他们用的词是组织，这分明就是毒贩。 刘背呢，答应给他们5万块钱，不用还，但是请假是不行的，组织离不开他们。希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云云。 说到钱，张肥借机问刘背也要个5万块钱，说是家里人病了，急用。 刘背一口回绝了他，大意是说他本事没球一点，天天要钱。张肥就不开心了，说是刘背偏心。刘背说了句隔壁周鱼可是从警局白拿了10万的，你咋不眼红呢？ 关雨听了，让张肥赶紧不要先提这事了。张肥就没说话了。其它他们的聊天倒没啥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唠家常。” “这些好像证明不了他们四个是毒贩吧？”赵从斌提出了疑问，在场的几个人都疑惑的看着高晗。 高晗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们这可就问对了，为什么我确定他们就是毒贩呢？ 因为他们提到了周鱼这个名字，和10万块钱。周鱼是个瘾君子，他之前来警局举报过一个贩毒链，警局奖励了他10万块钱。 刘背提到的周鱼，分明就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们肯定也是这个链条上的人。” 第46章该全拉出去毙了 不得不说，高晗简直就是王凡的贵人，她所提供的线索已经让王凡大致推断出了整个案情，定位凶手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不过‘捉奸要捉双，抓贼要抓脏’，现在要指认凶手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王凡一遍一遍的回忆着案发前后的各种细节，想要从中找出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物证。 警察仍在向高晗询问着：“当晚他们的表现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高晗略微思索了一会，很有条理的分析道：“有几处值得注意吧。 首先他们点了鸳鸯锅，点好了之后刘背先坐下，孙裳乡坐在他的对面，关雨坐在孙裳乡旁边。孙裳乡给关雨使了个眼色，关雨就坐在刘背旁边了。张肥还问了句‘你咋坐哥旁边呢？’关雨说了句‘我有事和哥说。’所以他们坐的样子是这样的。” 高晗从随手打印机上拿了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个简图。 “期间他们没有换过座位。我注意到只有刘背吃了鸳鸯锅里右边的那个辣锅。锅端上来的时候，孙裳乡还把锅转了180°，把辣锅放到刘背面前，说了句‘背哥爱吃辣的。’ 我仔细观察了，除了刘背，没有人动那个辣锅。他们还喝了酒，但只有关雨和刘背喝了，其它人没喝。有一个细节，喝完的酒瓶，关雨都提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都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过吗？”还是年长的警察经验丰富，“喝了那么长时间的酒，总得找个借口上厕所什么的吧？” 听到这个问题，高晗努力的回忆道：“哦，并不是所有人都一直坐着的，那个张肥走动过。这是因为他们还喝了酸梅汤，方玻璃瓶，40公分高，每次都是张肥拿起来给他们倒酸梅汤，顺序都一样，先给自己倒，然后给身边的孙裳乡，再给对面的关雨，最后倒给刘背。因为桌子比较大，他除了给孙裳乡倒的时候不用站起来，给另外两个人倒的时候都要站起来，绕到他们背后再去倒，最后提着瓶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凌晨12点半前后，刘背突然捂着肚子趴下了，他说他肚子疼。开始大家没在意，说他是喝多了吧。过了约莫10来分钟，我从窃听器里就听到了他呻吟的声音。 到了1点多，刘背突然说了句‘结账吧，我肚子疼的不行了，我们回去吧。’最后那个关雨就把火锅关掉了，他起身去结账。孙裳乡走过去扶着刘背把他拉起来，他就咕咚一下倒在了地板上。 当时大家都起身去看他怎么回事了，店里有些乱，他们还和店长差点打起来。10分钟后救护车就赶到了，是孙裳乡打的120。刘背被送去了医院，他们离开后我也就离开了。” 说到这，高晗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对了，差点忘了一个细节，被我注意到了。当刘背倒在地上，救护人员给他救护，其它人乱做一团的时候，张肥在桌子前面背对着我站了一分钟。他太胖了，我没看清他在做什么，可能是在收拾大家桌子上遗留的手机和东西吧。” 高晗不愧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警员，思路明确，条理清晰，王凡也从中捕捉到了凶手犯案所用的手法， “下面就只剩最关键的物证了。” “希望黄科长还在加班。”王凡恨不得现在就退出梦境，从床上蹦起来去物证科找黄勇拿证据，可这样一来任务就会失败。 正当王凡进退两难时，派出所的电话响了，李鑫拿起电话后听了一会，瞬间变得异常激动，他赶忙找了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好像在记着很重要的东西。 不一会，他挂断电话，跑到赵从斌身边，兴奋的说道：“师父，物证科那边来电话，说找到刘背致死的原因了。” 王凡这边的推理正在关键时刻，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听到这个消息，‘蹭’的一下就蹦了过来，“什么原因，快告诉我！” 三个警察都没好气的瞪了王凡一眼，本来说这种敏感的事情应该让他回避，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他们一种十分亲切的熟悉感，好像只有他才能破案似的，所以也没避讳。 李鑫和他师父对视了一眼，很快达成默契，“刚才电话是物证科的黄科长打来的，告诉我的是，死者刘背死于中毒，死于一种分子式可以简写成c11h17n3o8的非人工构成的毒物，业内简称ttx。” 高晗很纳闷：“这是什么？” “这也就是我们常讲的河豚毒类物质，目前只能判定出非人工合成的，也就是从某个生物体上萃取的毒。但具体是不是河豚身上的，黄科长说还有待进一步确定。” 听完解释，高晗若有所思道：“现在很多餐饮店为了扩大客源，昧着良心将河豚作为招牌菜，会不会？“ “张万龙的店里没有河豚。”王凡很肯定的说到，坐在张万龙那里吃了这么久，店里有什么食材他一清二楚。 李鑫看着刚才做的电话记录，念道：“物证科把5号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检查过了，但只有三个地方发现了ttx毒性反应，一个是辣锅那一边的汤里，一个是死者刘背的碗里和放在碗里的一个勺子上。 其它地方，包括桌子上所有的盘子，筷子，勺子，碗，三个玻璃杯子，一些啤酒瓶，还有大半瓶剩下的酸梅汤以及瓶子里都没有发现毒理反应。 也就是说，死者刘背就是因为吃了火锅，确切的说吃了辣锅而中毒的。 而且物证科还做了现场模拟，重点是看凶手可不可能在周围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把ttx毒加入到辣汤里或者刘背的碗里。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做起来还是挺困难的，尤其是逃过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 李鑫一说完，赵从斌补充道：我们也对关雨，孙裳乡和张肥查问过，他们也没有看到有谁在辣锅那里动了手脚。当然，假如是他们三个合伙想置刘背于死地，那么也不是很难做到，串供就行。” 高晗立功心切，“刘背肯定是死于内讧！要我看，不管凶手是一个还是三个，反正都是贩毒团伙的成员，审都不用审，全拉出去枪毙算了。” “对，就该全枪毙！”林茂这个纯闲人也在一边瞎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47章深藏功与名 王凡在一边听着直摇头，高晗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其实完全不符合法定程序。 就好像前不久网络上热议的话题，“酒驾的车辆和无证驾驶的车辆发生碰撞，究竟谁承担主要责任？” 很多人认为酒后驾车要承担主要责任，理由是酒后开车易丧失理智，是主要过错方； 也有很多人认为无证驾驶过错要大些，所提供的依据为，‘没有驾驶证根本就不能开车，酒驾的至少还有个驾照’。 但其实这两个答案都不对，交警部门给出的权威解答为，“应先按正常的交通事故定责，然后双方均以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追究相关法律责任。” 所以说，有些我们所谓的人之常情、所做的习以为常，其实都不符合法律程序， 因此，刘背他们的案子，应当先由公安机关收集证据，然后将犯罪嫌疑人交由法院量刑、审判，那怕最终结果都是死刑，也要走完法律程序。 “你们可以把张万龙先放出来了，他是无辜的。”王凡已经根据线索找到出了杀害刘背的凶手，那么本性善良的张万龙就没必要再被关着了。 听了王凡的话，赵从斌他们三个急了，“你怎么肯定他没有问题？毒源就是他的火锅，在没有发现进一步线索之前，他将被临时拘留在这，等待进一步的询问。” “对啊”，李鑫也十分纳闷，“之前可是你自己说张万龙有重大作案嫌疑，要求我们拘留他的。现在又说放就放，你当这是菜市场啊？” 此刻的王凡对破案早已胸有成竹，他拍拍李鑫的肩膀，淡定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出凶手，以及他犯案的手法和证据了。不过这些都需要当着张万龙的面讲清楚！” 赵从斌和李鑫对视一眼，也默认了王凡的提议。 不一会，张万龙就被带了过来，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就是是昨晚那个意气风发，还在为自己描绘人生宏伟蓝图的火锅店小老板。 面对这么颓废的张万龙，高晗看向王凡，“你来说吧，这可是你最先发现的疑点。” “龙哥，放心吧，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了，你是被冤枉的！”说着，王凡给了张万龙一个热情的拥抱。 听到王凡的话，张万龙那宛若死水的目光中又焕发出点点生机。 “龙哥，我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王凡看了看张万龙腰身上那些因激动而颤抖的肥肉，“像你这样‘胸怀坦荡’的人，肯定不屑于做下毒这种龌龊的事情！” “谢谢你兄弟，谢谢你一直这么信任我，虽然遇到这种倒霉事，但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我张万龙值了！”张万龙十分激动，紧紧的抱住王凡，可以看出他很重哥们义气，一旦认定了谁是好人，就变得很盲目。 “龙哥，我还是先分析案情，找出真凶，还你清白！”感受到高晗他们那宛若利刃的实质性目光，王凡决定先干正事。 “昨天晚上，在火锅店的死者是死于服用了ttx，也就是河豚类毒素而死的。 我们几个都注意到死者出现不适状况，到他病危的时间段，大致就是从00点到01点10分这个时间。 他病危前的症状也符合ttx毒发的症状，加之物证科并没有发现其它毒理反应，死者应当是中ttx毒而死的。” 面对王凡的解答，高晗又提出了疑问：“可是中了ttx毒后，每个个体的反应时间不同，短则10几分钟，长则几个小时，很难判断凶手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你得把作案时间范围扩大。” 李鑫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既然没有线索证明是他们吃饭途中，同桌子的人下的毒，那么很可能是火锅里本身就有毒。” 王凡解释道：“在讲死者中毒的时间之前，先得排除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ttx毒并不是存在于辣锅里的，辣锅里的毒一定是凶手在死者病发后，趁人不注意倒进去的，想要嫁祸给火锅店老板。” 李鑫表示不理解：“这是为何？” 王凡：“因为ttx毒在高温下是可以被分解的，比如火锅这种超过100度，大概在120到150度的温度下，30分钟的时间足够被分解了。死者中毒肯定是在00点之前，那么等到凌晨1点多，关雨关掉火锅时，火锅里的毒早已被分解成为了碳化物才对，你们一定检查不出来这个毒。 所以我的第一个判断是，这个ttx毒是在锅凉了之后才放进去的。死者不是死于锅里的这个毒。” 一直被忽略的林茂在一旁开始起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沸水的温度只能到100度。” 没文化真可怕，王凡嗤笑道：“那可是辣锅，油水混合物，沸腾的温度在120度到150度的范围。这也是为什么在加热鸳鸯锅后，总是白汤那一边先沸腾的原因，这个温度分解ttx毒没有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餐饮店敢用河豚鱼来做火锅食材的缘故。” 李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毒药看来是被凶手悄悄投在了死者碗里的。” 赵从斌接过话：“不是不能做到，而是死者并没有通过这个途径中毒。因为我们检查了桌子上的东西，所有筷子都没有毒。 如果毒是投到死者碗里的，那么这个毒是怎么进入死者口中的呢？所以碗里的毒也是凶手在案发后扔进去的，用来伪装毒源在火锅里而已。” 李鑫又被说懵了：“那毒药是从哪里投的呢？” 高晗看了一眼身边笑嘻嘻没个正形的王凡，恍然大悟：“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酸梅汤的瓶子。” 李鑫更疑惑了：“可是瓶子和玻璃杯我们都检查了，并没有毒理反应。” 这下高晗抢在王凡之前，开始为大家答疑解惑：“你们检查的酸梅汤瓶子，是没有打碎的那个，还有一个已经打碎了的瓶子，毒是投到那一瓶里的。 至于杯子，怎么看桌子上都应该有四个杯子才对，为什么剩下了三个杯子？因为有毒的那个杯子在案发后，被凶手换成了死者旁边的关雨面前的那个没有毒的杯子。” 王凡赞许的看着高晗，这小姑娘不光眉清目秀的，智商也在线：“高警官说的没错，你们听到证词里说关雨的杯子被打碎了，然而老板给他换了新杯子。所以桌子上不应该只有三个杯子。其中一个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 李鑫：“那我就不明白了，所有人都喝了酸梅汤，怎么就死者中毒了呢？” 高晗：“嘻嘻嘻，很简单，因为死者给其他人倒酸梅汤的时候没有下毒，在给死者倒的时候下了毒。” 李鑫：“我全明白了，凶手就是在你们证词里说的那个时间，也就是第一瓶酸梅汤给大家快倒完的时候，把毒药下到了瓶子里，最后一杯倒给了死者。这么说来，凶手只能是……” 王凡斩钉截铁道：“张肥。倒酸梅汤的是他，故意打碎有毒的酸梅汤瓶子的是他，最后能在桌子上做手脚，被高警官看到的人也是他。 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凶手就是他。” 一直沉默的赵从斌发问了：“动机呢？就因为不给借钱？” 高晗：“想想看，假如你贩毒了，然后你想当一个污点证人来举报自己的同伙，顺便得到一大笔钱。你虽然还没有付诸行动，但你心里有鬼。同时你感觉到自己的老板觉察到了自己这个动向，问你怕不怕？” 赵从斌心里还是不托底：“那我一定很怕，最后一个问题，怎么证明是他。” 王凡：“找到碎掉的那个酸梅汤瓶子，还有老板衣服上沾上的酸梅汤渍，相信里面都会含有ttx毒物残留的。这样凶手就坐实了。” 赵从斌从警二十多年来很少佩服过人，拍了拍王凡，竖起大拇指：“很犀利，很6，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王凡淡然一笑：“我叫吴一凡； 毕业于华清大学化学系，研究生； 只是幸福里小区的一个小保安。” “……”赵从斌。 “……”李鑫。 “……”高晗。 “？？”林茂和张万龙对视一眼，十分疑惑，“啥是华清大学？很牛掰么？” “……”王凡。 张万龙的嫌疑洗清，他激动的拥抱着派出所里的每一个人，“以后你们来我店里消费全免单！”他最后一个拥抱的是王凡，“你不光免单，每天打包的黄瓜我也都给你准备好！” “……”王凡乐了，“黄瓜可是个好东西，用途很多。”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张肥直接交待了他杀害刘背的原因和犯案手法，跟王凡的推理丝毫不差。 案件已破，凶手也已找出，只需要等到天亮后，市局派人来就大功告成了。 任务既已完成，王凡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没有过多的告别，他只是挥一挥衣袖，便离开了派出所，留下一道背影，在梦境的提示下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深藏功与名。 第48章挨训？ “恭喜你，梦境追踪者。 顺利完成任务：火锅迷案； 任务完成度：63%； 任务评价：d； ……” 简简单单的任务评语，不掺杂任何奖励，这令王凡大惑不解。 “任务完成的很全面啊，该考虑的因素都考虑到了，怎么会只有d级评价呢？ 梦境不会是太抠门，不想给奖励吧？” 一想到上一个任务奖励的那本连鬼影子都看不到的《真相之书》，王凡就气的牙痒痒， “不行，得找梦境要个说法！”他当即向若琪反馈了自己的‘合理’诉求。 “主人，你可并没有按照要求独立完成任务呢！”若琪的语气里还带有一丝丝埋怨和不满。 “额……”这个回复让王凡傻了眼，他回忆了一下破案的过程，除了指出凶手是张肥以外，其他线索基本上都是高晗说出来的，顿时懊恼无比，“哎，想装深沉，结果装x，装大了……” 王凡对梦境这种行为很是不耻，要不是他及时说出凶手的名字，现在可能早已经被淘汰出局，“哼，还玩文字游戏，卑鄙！” “……”若琪。 王凡退出梦境后一直耿耿于怀，每每想到就觉得头疼、牙疼、肝疼、肾疼、特别是脐下三寸处格外的疼，总之是被气的哪里都疼，他连母亲做的早餐都没有吃，就急忙跑去警局上班，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爱岗敬业，原因很简单， 魏副局长发飙了。 警局的前任局长因为作风问题成了顶风违纪的反面教材，被立案侦查，在警局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一时间群龙无首。 前任局长其实在工作上也算敬业，但在作风上就不那么检点了，他所犯的错误说起来也很有戏剧性， 一天他‘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下面有个红圈，以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赶忙要他媳妇陪他去医院看病，可奇怪的是医院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种情况下，医院赶忙都将他的病症列为了少数罕见病，准备邀请全省知名专家会诊，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正当各级专家教授一筹莫展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无意间看到了这个病症，淡定的说：“那是口红印子，防水的那种，要用酒精洗。” 这一下，局长媳妇可不干了，直接实名举报，这一下就把这位局长的作风问题给查了出来。 拔出萝卜带出泥，鉴于局长所犯的作风问题点多面广，纪检工作组便把他‘两规’起来，进行长期调查。 在没定性结案之前，局长位置就这么一直空着也不是个办法。 最后，经上级考察、群众推荐，决定暂由作风细致泼辣、工作实际突出的副局长魏宇同志履行局长职责。 上下各级也明白，以魏宇的人品和能力素质，迟早都是要升任局长的。 王凡此刻的心情就像小鹿乱撞一样——坎坷不安，得罪未来的一把手总归是不好的，魏宇向来平易近人，群众基础一直很好，所以他这次发飙，一定是真飙了。 前任局长的事，告诉王凡两个道理： 一、专业对口很重要。 二、自己做了什么破事，心里得有点逼数。 所以他现在慌得一逼，因为不知道魏宇为啥会发火， 他扪心自问：“最近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匆匆忙忙赶到警局。 “你是实习的小王吧？” 王凡进大门的时候冷不防被这么问了一句，他满脑子都是魏宇发飙的事情，下意识的回答道：“对，我是。” “……”他突然觉得哪里又不太对劲， 只见一位气宇轩昂、穿着得体、精神矍铄的大爷正站在大门值班室外，向他友好的打着招呼。 “您是？”王凡从没见过这位大爷，很奇怪。 “我是才应聘来上班的门房，”大爷很友好的伸出手，“大家都叫我老秦。” 王凡恍然大悟，上一个门房大爷被抓后据说又招了个新门房，看来就是眼前这位， “您好，老秦！”他也伸出手，和老秦的手握在一起。 “小王，你吃早饭没有啊？我这有包子和豆浆！”老秦很热情的递过来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 “您太客气了！”王凡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鲜香的口感瞬间浸润了他的味蕾，“香！居然是虾肉的包子！” 王凡对老秦的包子竖起了大拇指，他正准备再吃几个，才突然想起怒火中烧的魏宇还在等着他，急忙道：“老秦，我还有点事，先不吃了，咱们回聊！” “哎！有什么事比吃饭重要，年纪轻轻要爱惜身体……”老秦看着王凡远去的背影，不停的劝着。 王凡也在感慨，“这个大爷真是太热情了，才第一次见面……” 咦，等等…… 大爷？ 老秦？ 他若有所思的回望了一眼大门口的那道人影，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大概是破案太多，过于敏感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门房秦大爷都是坏人？” 副局长办公室。 刑警队主要骨干以及孟艳玲都跟鹌鹑一样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承受着魏宇的雷霆怒火。 “报告！” “进！” 王凡进门后，瞬间就发觉了面色不善的魏宇，他瞬间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很自觉的选择了和大多数人站在一起。 “在群众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到哪去了？命案，那可是命案！”魏宇气不可遏的说完，又指着冯一，“小一，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回事？电话一晚上都打不通，还想不想干了？” 王凡直到现在才弄明白领导发飙的原因，昨晚命案发生的时候，刑警队没有一个人出现场，换任何一个领导，都会急眼。 ‘可彪哥为什么没有去呢？’想到这，他偷偷瞄了一眼彪哥，只见他还是那副面不改色心不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甚至没有做一句辩解。 再瞅了眼孟法医，却发现这位平日里素来要强的女汉子居然有些羞赧，这其中的缘由让王凡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你们三个！”魏宇手指着王刚、王杨和王夏平三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关键时候联系不上也就算了，堂堂人民警察还弄成这副模样，真丢人。” 王凡这才发现，王刚他们三个脸上是鼻青脸肿的，鼻涕不停的往下流，身体还不停的打着哆嗦，那模样是要多惨是有多惨， ‘他们三个下半场到底是去玩什么了？玩的这么嗨皮？’ 批了一会，魏宇走到王凡面前，王凡暗叫不好， ‘完了，完了，批完正式的就该批我这临时工了，我可没彪哥脸皮那么厚啊，这可怎么办？” 一想到将迎来魏宇严肃的批评，王凡真切的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的那种无奈，案子明明是自己破的，可又不能站出来承认。 最令人无奈的是，自己根本没有接到任何要出警的电话，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魏宇盯着王凡，盯的他心底发毛，面对一位有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王凡有种被瞬间看穿的感觉，他这才体会到大多数罪犯面对警察时的压力。 “你一个实习的过来干什么？又没你什么事。”魏宇态度十分和蔼，像一个亲切的长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王凡有种如获大赦后的懵逼感，“对哦，我只是名普通的实习生……” 魏宇又批了几句，气也消了大半，“整整一个刑警队，还让缉毒队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把案子先破了，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说完，他指着彪哥，“冯一，你们自己研究处理意见。而且你必须要代表刑警队在警察大会上做检查。”然后他没好气的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 第49章知耻而后勇 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不言。 王凡实在不忍心看着大家就这么低落着心情，消沉下去，于是想打破这种气氛， “我说哥几个，说句话嘛！下半场去哪里玩了，玩的这么嗨？”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王刚他们瞬间就投来了刀子似的目光，仿佛凶猛的巨兽，恨不得将王凡生吞活剥。 “……”王凡觉得他们三个真是不可理喻，居然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说就不说呗，干嘛这么大火！冤有头，债有主！刚才批评你们的可是魏宇，有本事气找他撒气去，不要欺负老实人！” 他这话像是撒进油锅里的盐，王刚、王杨和王夏平三人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对他咆哮道：“都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 “我害的？”王凡可不干了，“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烧烤，你们去下半场不带我也就算了，被魏宇骂了还拿我撒气？真把我当吕洞宾了啊？” “你请？你付钱了吗？昨天晚上你都干了啥，你自己不清楚？”王刚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眼泪都快流成河了。 王凡再瞅瞅王杨和王夏平，情况都差不多。 此情此景，令王凡不禁心生疑窦，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也没喝多，没对他们三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不会是下半场想吃霸王餐，结果碰到什么黑恶势力了吧？ 可转念一想，现在扫黑除恶形势这么严峻，不大可能会碰到顶风作案的。 “喂喂，我说你们够了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们这个样子，不是在讽刺我吗？”一直保持缄默的彪哥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彪哥发话，王刚他们三个的情绪就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就爆发出来，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起来。 虽然很乱，但王凡还是从他们的口述中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始末，冷汗顿时不停的往下流。 昨晚自己的不辞而别，令王刚他们四个不知所措，真以为遇到了涉及大案要案的在逃人员，也急忙跟着自己追了出去。 可却不曾想，自己是酒壮怂人胆，一心想着该怎么跟安悦月表白，也就没发现后面有人追上来，好巧不巧，自己没跑多远便打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完美的和王刚他们错过了。 这下，可苦坏了王刚他们，本来就喝的过猛，再加上这么一跑，几个人都头晕的厉害，酒量最差的王夏平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接着王杨也跟着倒在地上。 王刚和方伟倒还有一点模糊的意识，却又根本抬不动王杨和王夏平，为了不让他俩着凉感冒，于是醉醺醺的俩人一合计，就近找了些东西给王杨和夏平盖上，然后他俩也支撑不住，盖上东西就睡了。 “你们的意思是被我抛弃了？”王凡也渐渐回忆起了昨天的情况，“不是盖东西了吗？怎么还会冻成这样？”王凡看着王刚他们三个的狼狈样，觉得应该是另有隐情。 一听这话，王杨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就拉倒吧，昨天王刚和方伟给我们盖的是啥你知道吗？自行车，是自行车！”他的手不停的比划着，“你知道身上盖着三辆自行车，在马路上睡一宿的感觉吗？” “……”王凡，记忆中的画面慢慢清晰。 “要不是早上被扫马路的大妈及时发现，我们这会肯定都在医院了。”王夏平也十分委屈的补充道。 “喝酒最叫嚣的是你，跑的最快得也是你，要是钱不够你说一声啊！我们请就是了，跑什么？”王刚认定了王凡是逃避买单，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屑。 “……”王凡瞬间想到昨晚刚进入梦境时的情形，突然回忆起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你们不会也没买单吧？” “说好了你请，我们也都没带钱啊！”王夏平很是不忿。 “手机支付呢？”王凡不想放弃一丝可能。 “手机比银行卡还干净！”王杨有个出国留学的女朋友，钱基本上都在供她读书。 “刷卡？”王凡很是不信。 “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还房贷，卡里余额不足两位数。”王刚才买完房，还贷压力大，确实没什么钱。 “……”王凡这才意识到，昨天吃烧烤没给钱。 他这才明白梦境中烧烤店老板口中那群吃霸王餐的家伙指的是谁。 汗颜，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各种忏悔的情绪瞬间涌入心头，作为人民警察居然给人民群众造成这种恶劣影响，实属不该，虽然没人知道，但也难逃良心的谴责。 “下班以后，得去道个歉。”王凡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得烧烤店老板的谅解。 “哥几个，实在对不住，昨天是我太冲动。”王凡很真挚的向王刚、王杨和王夏平鞠躬道歉。 “算了，算了！也怪我们酒量不行。”王刚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人，都是一个办公室，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好太为难王凡。 “没事，幸好咱们都练过，身体素质还算过得去，不用太放在心上。”王杨也拍着王凡的肩膀进行，表示他不用太自责。 “下次请我们吃饭的时候，可别再不打招呼就跑了。”夏平也笑嘻嘻的说着。 王凡心里顿时一暖，虽然刚来实习不久，可警队的同事们都像家人一样关心帮助着他，这些都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幸福感，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感动归感动，王凡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环节，想了一会也没想起来。 “你们怎么都跟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撸起袖子加油干就是了！”看到这种知耻而后勇的温馨场面，彪哥作为刑警队的‘家长’自然要鼓励一下大家的积极性。 “咦！”谁知彪哥此话一出，四个人都齐刷刷地死死盯着他，王杨带头说出了他们的疑惑：“彪哥，光说我们，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的疑惑，要不是彪哥说有情况他出现场，王凡他们几个喝酒也不至于这么放的开。 “和艳玲去看了个夜场电影，放映厅里没信号。”彪哥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答道，像是演员在背台词。 “真的？”王刚不信，狐疑的看着他。 “真的！”彪哥回答的很淡定，从他的面部表情和动作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是王凡还是凭借他敏锐的观察能力，发现彪哥浓密的络腮胡子下浮现出了一抹绯红，有点像小朋友撒谎后会脸红的样子。 王凡暗自思付，‘昨天案件发生时间是在凌晨一点，派出所打电话一直打到了凌晨四点，就算是夜场电影两点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更何况现在电话都有来电提醒功能，那么多提示消息，傻子都应该知道是出事了，彪哥和艳玲姐有什么事会比出现场更重要？’ ‘彪哥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因。’看破不说破，更何况彪哥待自己一直像亲弟弟般，为了彪哥的终身幸福，王凡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他。 “我才不信，老实交代！”王夏平还在对彪哥进行质疑。 “我交代什么，我……”在大家的追问下，彪哥有些恼羞成怒。 王凡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不管怎么样，彪哥得请吃饭，安抚一下我们受伤的小心灵。”说完，他还不停的对着彪哥使眼色。 “额……”不明就里的彪哥幽怨的瞅了一眼王凡，关爱下属本就是他这个队长的分内之事，更何况是士气低迷时候更不应该打击大家，于是他咬咬牙，很爽快的应道：“行，下次我请，你们选地方！” “彪哥最好了！” “彪哥棒棒哒！” “彪哥威武！” 办公室内一下子又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氛围。 “打住！”彪哥喝止住了他们这种拍马屁的行为，毕竟在上班期间还有很多正事要办， “王刚带夏平去缉毒队了解一下昨天的投毒案的案情，整理归档。 王杨和王凡去派出所了解情况，顺便再看一下现场……” “要不我跟王刚吧？”还不等彪哥安排完，王凡便主动请缨。 昨晚才失恋的他突然想起了缉毒队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又心思缜密的见习女警察——高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见见她。 “你？”彪哥想了一下，“行，王凡跟王刚去了解案情，王杨带夏平去派出所。ok？” 对彪哥的安排再无异议，大家便开始分工行动，目的只在于弥补刑警队丢失的颜面。 当然，王凡只是单纯的想去看高晗小姐姐…… 第50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给你们讲，昨天晚上我早就发现那个叫张肥的胖子不对劲了，果不其然，就是他把刘背搞死的……” 缉毒队办公室内，热闹非凡，大家围在一起听高晗讲述昨晚那惊心动魄的案情。 “小晗，厉害啊，才毕业四个月就破获了这么大的案子，刑警队那帮人的面子可要挂不住咯！” “听说魏领导早上把刑警队那帮人骂的是狗血淋头，可惨了……” “就是，就是，据说还要给你记功，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大家吃饭哈！” 缉毒队的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浑然不顾王凡和王刚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因为事先联系过，所以陪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缉毒队的队长许济。 此刻的王刚一脸铁青，面色不善； 许济故作正经，笑而不语； 而王凡却是一脸陶醉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高晗自言自语:“吹牛逼都吹的这么有范，我喜欢……” “咳……咳……”总归都是同事，在警局办公大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济还是得顾全大局，给刑警队的同事们留点面子，他正色吼道：“你们这么闲，工作都干完了吗？” 队长发话，大家只能悻悻离去，原本门庭若市的办公桌前只留下意犹未尽的高晗，“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讲完。” “讲什么讲！刑警队的小王来找你了解案情，给他们详细说一下。”许济使劲瞪了高晗一眼，没好气的对她吩咐道。 “讲就讲嘛，凶什么凶？”高晗不情不愿的挪到王凡和王刚面前，声若蚊蝇般的碎碎念道：“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说，窝囊废……” 听了这话，王刚一脸铁青，比便秘了还难看，“你……” 王凡觉得形势不对，还不待王刚说下去，赶忙抢道：“嗨！高晗，又见面了！” “？”高晗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凡，一脸迷茫，“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王凡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在梦境里携手破案，但现实生活中的高晗确实不认识他。 “行，你们聊，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面对这尴尬的氛围，许济赶忙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见领导走远了，高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凡和王刚，随便扯过来一把椅子，顺势‘半瘫’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有事快问，别磨叽，我还要去总结一下破案心得呢。”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王刚也算是个警队老人了，被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三番两次这么怼，火一下就上来了。 “呦，看不出来，你们刑警队的人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高晗也毫不示弱，整个缉毒队的大厅里充斥着浓烈火药味，一触即发。 一边是共患难的兄弟，另一边是心仪的姑娘，王凡自然是不愿意见到他们恶语相向，他赶忙拉开王刚劝道，“我们来是了解案情的，她就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你一警局前辈，犯不着。” “我就得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王刚难以遏制心中的怒火，反而越烧越旺。 “什么长幼尊卑，你那是为老不尊，年龄都活狗身上去了……”高晗就一大小姐脾气，平常办公室都是让着她，哄着她，生怕她闹腾。 “冷静，冷静，你想让彪哥亲自过来吗？”面对这种形势，王凡也只能搬出彪哥。 “……”在彪哥的虎威之下，王刚丝毫没有犹豫，“我出去抽根烟，你了解完了出来找我。”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王刚走远了，王凡也就近抄过来一把椅子，一手撑着下巴坐在高晗对面凝视着她。 本来余火未尽的高晗，看到王凡这一举动，下意识的拉紧了衣领，警惕的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你想干嘛？” “嗯，想！”王凡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应道。 “……”高晗诧异的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顿时杏眼圆睁，瞪着王凡，一副要杀人的架势，“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我说我想找你了解昨天那件案子的案情！听说你单枪匹马就破过了一起凶杀案，立下大功一件。”王凡边说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庆幸自己反应快。 高晗毕竟还是个姑娘心性，吃软不吃硬，被王凡这迷魂汤一惯，又喜上眉梢，看王凡也顺眼了许多，“我说哥们，你可比刚才那块黑木头强多了，不是我说，昨天那案子……” 昨天的案子王凡也是亲身参与者，对案情本就了若指掌，他也知道高晗在讲述的过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内容都是虚荣心作祟在吹牛。 但即便是这样，心怀色胎的他还是十分认真地看着高晗吹，时不时还流点口水下来，十分陶醉； 高晗在另一边洋洋得意的摆着昨天案子的龙门，看着王凡的那副痴样，也只当他是被自己的先进事迹所吸引。 就这样，一个愿讲，一个想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也没有丝毫的疲态。 这时，不知谁冲进办公室吼了一嗓子，“大门口收发室出事啦，又有女警察晕倒了！” 这一下子，整个办公室鼎沸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这两天第四个了吧？” “现在这些小姑娘可真是的，一点心眼都没有！” “我要再年轻点，我也去了……” “你别说，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去了！” ………… “？？什么情况？”当王凡还一脸懵逼的时候，高晗却突然蹦起来，骂骂咧咧的吼了一句：“敢跟老娘抢男人！”就冲了出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凡这下更加懵逼了，无数个疑问萦绕在心头， ‘高晗有对象啦？’ ‘收发室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为什么要说又有个人晕倒了……’ ‘那个新来的秦大爷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他赶忙也追了出去，顺道把还在门口抽着烟，而且同样懵逼的王刚也拉到了大门口的收发室。 第51章受委屈的秦大爷 小小的收发室此刻门庭若市，晕倒的、救护的、围观的、起哄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而这些所有一切的中心，居然都是那位秦大爷。 “老秦，我要给你生猴子！” “秦，你娶我嘛！” “走开，我才是老秦的真爱！” “什么嘛，老秦是我的天选之人！” ………… 一群小警花围着他拉拉扯扯的，一点都不顾忌形象，高晗和李亚西赫然都在其中。 王凡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果然姓秦的门房大爷都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对我家晗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刚准备冲上去理论，却发现秦大爷此刻一脸愁容，脸都扭成了一朵老菊，仿佛他才是所有人里最无奈最委屈的。 “莫非另有隐情？”王凡心中一凛，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望了一眼身边同样震惊的王刚，“元芳，你怎么看？” “？啊！我……”王刚刚准备发表观点，突然反应过来，“元你个头啊，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振聋发聩，魏副局长从楼里匆匆赶了过来。 这下，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哄的一下就全作鸟兽散，这个收发室便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那几个小姑娘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去，每走几步都不忘回头对秦大爷笑笑，像极了正在经历着生死离别的情人…… 看着魏宇和颜悦色的把秦大爷拉进了收发室详谈，王凡打心底也是疑窦丛生，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警局里的单身小姑娘本就不多，每一个都是稀缺资源，而且她们每一个人都能让王刚这种连对象都没有的大龄单身青年为之疯狂， 但像今天这种争相示爱的奇葩情况，并且示爱对象还是一位年过花甲的门房大爷，真是闻所未闻。 “这个秦大爷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用这些女孩的把柄来要挟她们？”王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大爷，觉得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一定得找到秦大爷的犯罪证据！”王凡暗下决心，因为高晗对秦大爷的态度深深的伤了他的自尊心。 “走啊，站在这等着挨批？”人群早已散去，王刚扯着王凡的衣服，示意他别多管闲事，该回去写结案报告了。 怀揣着大量的疑问，回到办公室的王凡坐在电脑前，却对写结案报告没有任何的心思，在追求幸福的大路上输给了一个门房大爷，任谁都会怀疑人生。 正当王凡在重塑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道陌生的声音：“请问您是小王吧？” “……”王凡本就不快，这下更是生气，一下就飙了：“你才是小王八，你们全家都是小王八！” 电话那头明显错愕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自己就打了个电话会被如此对待，“有你的快递！” “额……”原来是快递小哥，为了防止尴尬，王凡果断决定避免和快递小哥见面，“你放收发室就行了！” “不行，到付！”快递小哥说的斩钉截铁，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好吧，我马上到。”王凡只好不情不愿的再次走向大门取快递。 “谁给我寄的快递呢？也没买东西啊？”王凡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他网购向来都是直接付款，从未有过到付。当他匆匆赶到大门的时候，就看见快递小哥抗着一个半米高的大箱子，板着脸，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在等着他。 “我来取快递！”王凡笑嘻嘻的冲着快递小哥说道，并顺势准备接过箱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想缓和一下刚才电话中的尴尬。 可谁想，快递小哥并没有将快递交给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你的手机尾号是54250？” 王凡点点头，“没错，是我！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件？” 然而快递小哥还是没有搭理王凡，是将快递有快递信息的那一面冲着他扬了扬，他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快递没有发货地址和发货人信息，甚至连物品备注都没有，唯一最显眼的就是收件人那一栏写着三个硕大的楷体字 ——‘小王吧’， 王凡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报应来了，快递小哥淡定的说道：“报一下收件人的名字。” “嗯……小……王……”王凡风声音细弱蚊蝇。 “啥？没听到！”快递小哥很是不耐烦。 “小……”王凡还是说不出口。 “不说我走了啊！” “小……王……吧……”王凡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他也明白这是快递小哥在找场子，谁让是自己有错在先呢。 “啥？谁是小王吧？”快递小哥依旧不依不饶。 “我是小王吧，行了吧！”王凡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快递小哥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可是会给差评的！ 快递小哥也明白，不能弄的太过火了，顾客毕竟是上帝，他将箱子递给王凡：“到付200，微信，支付宝，现金都可以……” “200，这么贵？”王凡接过箱子以后才发现箱子虽然大，但却轻飘飘的，要不是里面有东西晃动的声响，他真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捉弄他。 王凡一只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两张本来计划昨晚请吃烧烤却没花出去的毛爷爷，并说出了他的疑惑：“这种没有寄件信息的快递你们也敢收？万一里面是违禁品呢？” “总站分流过来的，估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把信息漏了吧。”快递小哥接过钱验了验，又看到王凡那张充满疑惑的脸，补充道：“放心啦，我们是正规公司，有标准流程，收件网点肯定是验过的。”说完，他就骑着他那辆送快递专用小三轮，头也不回潇洒的离去。 “谁给我寄的快递？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疑惑的王凡正准备就地把箱子拆了，一探究竟，却意外的瞥到值班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魏宇和秦大爷正站在门口，商议着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经历过多次梦境任务历练的王凡习惯性的选择了偷听…… “魏局长啊，这活真没办法干了，我要辞职！”从秦大爷的语气中判断，他反而是受害者。 “别啊，老秦，那些小丫头我回去教育，您可千万别辞职，现在的门房不好找。”魏宇没有往日的强势，一反常态的央求着这位普通的门房大爷。 “我就是退休了闲不住才找点事干，原本觉得警局是个正经单位，谁曾想天天被骚扰。”秦大爷十分委屈的抱怨着。 “这些小姑娘没事总往我这跑，还老和我聊一些隐私问题，其中有几个还装晕倒，硬要让我做人工呼吸！你说说，你说说，还怎么干？”秦大爷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仿佛受尽了屈辱。 “……这秦大爷到底什么来路？为何会如此有魅力？连魏宇都这么低声下气的。”在门外偷听的王凡陷入了深思，因为二人的谈话内容正在不停的摧毁着他的人生观。 “您就放心在这里干，这事我去处理，保证不会让您再受到委屈，好不好？”魏宇再三对秦大爷进行挽留，生怕他辞职不干，毕竟现在要找一个称职的门房大爷太难了。 “行吧！”秦大爷也不好直接驳了魏宇的面子，“不过你得给我保证，不会有小姑娘再来打扰我。” “行，我保证！”工作做通了，魏宇这才长舒一口气，“能提个小小的意见吗？” “你是领导，有事直说！”秦大爷还是很好相处的。 “以后您老人家上班能不能换辆车开呢？”魏宇提出了他的建议。 秦大爷想了想，表示认同：“你说的对，宾利确实太不低调了，以后我就凑活开奔驰吧。” “……”魏宇，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也算是对事件有了一个解决。 “……”王凡，他忽然觉得赶快回去拆快递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毕竟200块呢。 第52章计划不如变化 王凡兴致勃勃的回到办公室，对着快递盒子手撕牙咬了半天，也没能把它拆开， “呵！包装的还真严实！” 包装越好，证明里面东西的价值越大，这让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快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有些无聊的人曾做过研究——女人撕快递时的兴奋度，与男人扯丝襪时是相同的。 王凡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大致理解其中的奥妙，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快递怎么撕也拆不开的时候，他就越想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王凡无奈之下只能到处借刀具，动静闹得挺大。 “呦，王凡，买的什么啊？这么大一箱子？”王杨看到王凡着急忙慌的样子，一脸贱笑的凑过来嚷嚷道。 “单身小伙子这么着急，估计是可以充气的装备吧。”王刚也不怀好意的在一旁起哄。 “好东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哈！”一向憨厚的夏平貌似也没那么纯洁。 这一闹，也引得其他同事纷纷蜂拥观望，不停的起哄。 王凡老脸通红，因为他也不知道箱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只能暗自思付， “万一被王刚说中了怎么办？ 我可怎么见人？” 慌归慌，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内心还有一点小激动呢。 在另外三个王的帮助下，王凡很快将箱子打开了。 然而，箱子里面并没有大家隐隐期待的东西，映入眼帘的只是厚厚的一层泡沫塑料。 “王凡，什么金贵的东西，包的这么严实？”王刚打趣道。 王凡听闻，才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那种不健康的东西，而且垫了这么厚的泡沫，箱子里一定是易碎的贵重物品，可本该更加兴奋的内心可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小失落呢？’ 在大家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注视下，王凡终于一堆泡沫中翻找出了他想要的的答案。 “这是？”王杨。 “一本书？”王夏平。 “左看像本书，右看像本书，这的确应该是一本书！”王刚对着王凡手中的东西研究了半天，最终确定这是一本书。 “什么嘛，一本破书还整的这么神秘。散了吧，散了吧～”办公室爆发出一阵唏嘘声，大家在唉声叹气中离去，办公室又回归到了办公时的状态。只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王凡，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东西， “什么鬼？” 这是一本印刷质量奇差的黑色书籍，比《故事会》还要小一号，不是很厚，封面上只印着4个字，‘梦的解析’，再无其他。 王凡知道这本书，而且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它是十八世纪奥国著名的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著作，流传了一百多年，是心理学权威著作之一，同时也是心理学专业的必修课，王凡对它是爱不释手，几乎倒背如流，即便如此，每每翻读还是会有新的收获。 王凡轻轻翻开书的扉页，纸张有些扎手，墨色和色相也很差，不仅套印不准，连图像也模糊不清，图文边缘还有着胶带和拼版痕迹。 粗看了几页，文字和标点符号和原版相比也差错很多、病句连篇，王凡有种骂娘的冲动，却又不知道该骂谁的娘。 “他奶奶的……正版才20块，居然坑了老子200，格老子的……”几乎从不爆粗口的王凡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将书狠狠丢进办公桌边的垃圾桶里…… “气，真是气啊……”王凡坐在办公桌前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连彪哥上午交待的结案报告都没心思写，“实在是太气人了！” 王凡看看时间，决定还是先吃午饭，“要不，找高晗去约个饭？”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高晗小姐姐，自己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不但丝毫不介意高晗上午的拜金行为，就连内心被坑了200块的阴霾也渐渐烟消云散。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王凡说干就干，他把自己认真拾掇了一哈，就赶忙跑到办公楼一楼的大厅，找个个隐蔽的位置，准备伺机和高晗偶遇。 “我该从哪个角度出现？该怎么偶遇？该说什么？该约在哪吃饭？吃饭以后呢……”王凡设想了很多，在心里也预演了无数遍，经过多次确定偶遇计划万无一失后，他便开始了静静的等待，只待目标出现那一刻。 “嘀嗒”，“嘀嗒”……大厅里的挂钟有节奏的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王凡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楼道内渐渐出现一道熟悉的倩影，她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嗑着瓜子，没心没肺。 王凡脸上也渐渐浮现出奸计得逞后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高晗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身边围着几个同样单身的男同事，有说有笑，浑然不知自己这颗大白菜已经被惦记上了，而且还是隔壁队的小王。 王凡的小心肝激动的“噗通““噗通”的乱跳，还有5步、4步、3步……离预定的邂逅地点近在咫尺…… “咕咚”，王凡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准备展开行动…… “王凡，你小子居然在这。”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抓着王凡的手就往楼外拉。 “哎呦，我去！谁呀……”王凡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提溜到了早已停在楼外的警车上。 “发什么愣，有命案。”彪哥一脸凝重的坐到驾驶位，发动引擎后，对着王凡又道：“刚接到报案，发现一具女尸，刚子他们几个已经过去了，我找了你小子老半天，没想到躲在这里。”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非得这样？”王凡觉得彪哥是故意来破坏他脱单计划的。 王凡刚说完，就被彪哥丢过来的东西砸中了脑袋，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手机，“你拿我手机干嘛？”。 “你小子买手机就是放在办公桌上当摆设的吗？不带在身上怎么联系？”彪哥没好气的说道。 王凡将手机解锁后，发现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上一个案子的结案报告还没写完，我能不能不去？”他还惦记着和高晗邂逅的事情，想找个不用去的借口。 “胡闹！人命关天，哪头轻哪头重，你掂量不清吗？”彪哥听到王凡说的浑话，立马呵斥道。 王凡被彪哥这么一骂，顿时一个激灵，“我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冷静了一下，向彪哥询问道：“彪哥，能跟我说一下情况吗？” 彪哥开着车，一脸严肃，“二十分钟前，有人在春熙路的一家酒店式公寓内发现一名女尸，已排除自杀可能，具体还得出现场进行查看。” “女尸，他杀……”王凡隐隐觉得这个案子可能没那么好破。 第53章不简单的入室抢劫 秋日的寒风吹散了阵阵鸟鸣，春熙路作为蓉城内一条历史悠久、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也许此刻正值饭点，大家都去享受午餐；抑或许，周二本就没什么人逛街。 春熙路离警局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发生命案的公寓就位于这条街的中心。 王凡跟着彪哥走到了公寓楼的单元门前，和守在那里的警员打了声招呼，便进了电梯。 “彪哥，来了！”正在查看尸体的孟艳玲抬头和彪哥打了个招呼便又俯身继续着工作。 “有什么发现吗？”彪哥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场是一个酒店式单身公寓，十分凌乱，到处都是翻动过的痕迹。 “死者杨怡，女，25岁，在一家研究人工智能的公司财务部门工作。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6时~20时之间，尸体蜷缩着，双手蜷在身前，双腿弯曲，颈部缠着丝襪，窒息身亡，是被勒死的。 身体表面有多处淤伤，穿着白色连衣短裙，但是衣服已经被严重撕裂，内衣及底裤也被扯下。 一条腿上的丝襪缠在脖颈，另一条还穿在腿上，下身有明显受到侵犯的痕迹，但是现场没有留下精斑。 死者的高跟鞋散落在床边的地上，两个枕头也都在地上，被子凌乱的卷在尸体旁边，床单虽有掀动的痕迹，但还算比较规整。”孟艳玲对着尸体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这么多线索，足见她的工作能力。 “入室抢劫，奸杀吗？”彪哥缓缓走到阳台拉开窗帘，阳光透了进来。淡淡的光线从他的身边流过，洒向正在做着笔记的王凡。 “不排除，不过感觉不太像……尸检显示，尸体上的伤痕多是死后造成的。”孟艳玲一脸凝重，作为法医来讲所提供的线索必须是科学严谨的，否则会影响案件的侦破，“还有，阿彪，请你不要随意破坏现场。” “阿彪？”王凡听到孟艳玲对彪哥的这个亲昵的称呼，有点懵，“彪哥和艳玲姐这是什么情况？”还来不及多想，他随即就感受到彪哥那凛冽的目光，于是赶忙拿出笔记本，将疑点一一记录。 “鞭尸？多大的仇啊。再说了，怎么能说我是破坏现场呢？”彪哥依然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对面也是一座一样的单身公寓，相距不远。他将王夏平唤来，“对面的房间不算远，去问问没准能有意外的收获。” “对了，知道丢了什么东西吗？”彪哥向王刚询问道。 王刚核对了一下勘察记录，“现场没发现现金和名贵首饰，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首饰？”彪哥环顾了一下这所装修并不算奢华的屋子，疑惑道：“死者有很多名贵首饰吗？” “从死者衣柜内的衣服看，都是名贵品牌，而且门前鞋柜里的高跟鞋也都是高端名品，更别说奢侈品皮包什么了，就连门口的拖鞋都是国外定制的。 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死者朋友地询问得知，死者有很多首饰，但是除了死者身上戴的项链、耳钉和戒指，房间里并没找到太多其他的首饰。 而且，也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王刚十分严谨的汇报着勘察的每一条线索。 趁着王刚汇报的功夫，王凡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尸体，并没有浓妆艳抹，但是五官精致甜美，虽然体型娇小，但也不乏曲线，生前必定十分迷人。即使已经僵硬，但依然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身体，“那是什么？” “这个？”孟艳玲指了指散落在床上的物品，十分淡定，“皮鞭，手铐，绳子，跳弹……总之就是一些sm情趣道具，尸体上的淤伤很多疑似就是这些东西造成的，虽然正常玩这些东西的话，并不容易真的造成实体伤痕，看起来还很卖力。旁边的衣柜里还在很多情趣制服，似乎死者或者和她有亲密关系的人，比较喜欢这种游戏。” 王凡再次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房门口放着一个粉红色的门垫，旁边是一个玻璃鞋柜，里面放着各式女鞋，高跟鞋居多。鞋架前放着几双拖鞋，男女样式都有。 整个房间地上都铺着米白色的地砖，再旁边是一间玻璃浴室，有一个大浴缸和花洒很整洁宽敞，放着男女一对洗漱用品和浴衣。再往里是用一个玻璃拉门隔开的卫生间，内嵌在墙壁里。 向房间里走是一张红色大圆床，尸体就在床上。在浴室和圆床之间有一个空调，但是并没有开启。 对面是一个衣柜，衣柜连着一个酒架，里面放着各种名贵红酒，一直连到阳台。 另一侧是一个梳妆台，但是上面并没有太多化妆品，只有少数几瓶还没有开盒。梳妆台上还有一盆多肉和一个鱼缸，鱼缸里养着两条红色的金鱼。 梳妆台的旁边是一个衣柜，和梳妆台一样也被翻得凌乱，能看到里面有各种制服。 衣柜旁边立着一个银色的拉杆箱，但是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梳妆台的前面是一个粉红色毛绒大地毯，地毯前面的衣柜中间被掏空，放着一个巨屏电视。 再往里是一个阳台，阳台的窗户都是玻璃落地窗，视野开阔。放着一个餐桌和两张椅子，虽然房间里没有厨具，但是旁边摆着一个小冰箱，冰箱架上面放在一个微波炉。 王凡正看的出神，彪哥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他和孟艳玲的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手机和电脑也不在了……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吗？”说完，他似有所悟的望着孟艳玲道：“对了，虽然你是个女汉子也不会化妆，但是你看看她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是不是也少了？” “嗯，很明显少了一些常用的化妆品，剩下的多是没开封的。凶手也拿走了一些化妆品，不过凶手貌似不太识货啊。 虽然这些化妆品都很贵，但是为什么放着没用过的不拿，而拿用过的，这些用过的化妆品应该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 而且死者手腕上还戴着一个腕表，那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当然，可能被带走的首饰更值钱吧，没见到我也不知道。而且……”孟艳玲话锋一转，抬头白了彪哥一眼，“我会化妆，只是平时不爱浪费时间。” “嗯……也算是一个疑点吧，难不成凶手是一个女人，所以连化妆品也不放过？在我看来，就是真金白银更值钱。”彪哥环视着四周，自顾自的嘟囔着。 ‘这么没品位，所以活该你单身。’王凡一边写着笔记，一边默默的想着。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个问题，“对了，感觉还少了什么，吹风机！死者是长发，为什么房间里没有找到吹风机？” “连吹风机也有奢侈品牌的吗？这是什么……快递？”彪哥正准备出门，目光却被门口放着的纸盒吸引了过去，“还没有拆开，刚送来的吗？”彪哥指着快递对王刚说：“去调查一下。对了，门锁有没有被破坏过？” “快递的事，王杨已经去调查了。这个小区是用的电子锁，一卡通管理。单元门和房间都是通过一张电子卡开刷卡开启，并没有锁孔，也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不过内部可以进行反锁。而且凶手进门的时候一定认真的在门垫上蹭过鞋子或者换了拖鞋，现场没有留下脚印，但是地上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细微线状痕迹。”毕竟也干刑警七八年了，王刚对现场的取证也十分细致，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 第54章信息量有点大 “对了，楼里有监控吗？”彪哥问道。 王刚：“原本电梯里有，但是已经坏了好久，一直还没修。” “如果只是单纯的入室抢劫，好像还是多调查一些方向吧。”彪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做出决定，“刚子，你们把现场再过一遍就收队。我带王凡去外面看看。” 现场勘查结束后，彪哥和王凡走出了公寓。 “嫌疑人有谁？车里的那个孩子和那个胖子吗？”彪哥瞟了一眼在警车里坐着，还在哭泣的年轻人和另一个略显紧张的胖子问道。 “死者的人际关系王杨已经去调查了，还没有结果。不过，他俩都是嫌疑人。 年轻的叫杨迪，死者的弟弟，19岁，就在蓉大读书，也是报案人。他说今天原本是和他姐姐约好吃午饭的，上午一上完课就过来找他姐姐。但是到房间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而且从门缝看见屋里非常凌乱，以为招了贼，就急忙走了进去。 没想到进去之后却看到了姐姐的尸体，以及一个鬼鬼祟祟还正拎着他姐包的胖子，就急急忙忙报了案。”王凡翻着手中的笔记，慢慢说道：“他的学校距离这里步行大约要20分钟，今天上午11时30分上完课，11时点55分我们接到的报案，大约12时10分到达了现场。他说他除了去看了一下她姐姐并没有动现场的任何东西，但他到的时候，他姐姐已经凉了。” “虽然是现场发现者，但他是骨肉至亲，会杀人吗”彪哥自言自语的疑惑道。 “动机的话，也不是没有。死者生前买了一份意外保险，受益人正是她的弟弟，不过杨迪说这件事他并不知道。而且杨迪最近正在追一个女孩，花销很大，而且那女孩就要过生日了，非常缺钱，最近多次来找她姐姐借钱，但是她姐姐不喜欢那个女孩，所以一直没同意。这次来，也是想再次向姐姐借点钱。不过除此之外，他们的姐弟关系倒是一直很好，无论经济方面还是生活上的关系杨怡对她弟弟都很好，杨迪也经常过来看他姐姐。”王凡对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的线索，一一分析着。 “时间呢，昨天案发时他在干嘛？”彪哥问。 “昨天下午第一节他没有课，和他正在追的那个女孩吴雪在图书馆一起看书来着，到16时去上的第二节课，第二节课的下课时间是17时30分，下课后他就去了附近的商场约吴雪吃饭。因为吴雪下午都没课，所以就自己先去商场逛了逛。 大约17时45分杨迪到达了商场和吴雪汇合，之后一起吃了个饭。之后18时35分看了场电影，到20时10分电影散场，杨迪送吴雪回到寝室后，便也回自己寝室去了。 大约21时40分到的寝室，之后就一直和室友待在一起，到今天早上晨读结束过来。他和吴雪虽然说是正在追求，但是除了没有对外公开，两个人和谈恋爱没什么差别，互相可以做不在场证明。” “等一下，送吴雪回寝室要那么久吗？”彪哥打断王凡的思路，质疑道。 “人家小情侣嘛，吴雪也是九点半才到的寝室房间，彪哥您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王凡一脸天真的反问道。 “咳～”彪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那个胖子呢，他在这干什么？” “这个胖子名叫王长建，31岁，杨怡的部门经理。刚才做笔录的同志跟我说，王长建的口供有很多问题，驴头不对马嘴，建议我们再做一次。” “干什么吃的，录个口供都办不好！”彪哥撇撇嘴，有些恼怒。 移动警务车内，坐在王凡和彪哥对面的王长建一直在哆哆嗦嗦不停地发抖。 王凡见状也是唏嘘不已，‘这胖子一米八的身高，少说也有200斤，怎会如此不中用？’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刚才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彪哥一改往常的严肃，心平气和的询问道，这让王凡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适应。 “人不是我杀的，我就一怂包……不，送包的……真不是我，相信我，要，你们……”王长建语无伦次的样子，让王凡都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舌头给捋直了。 彪哥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别慌，喝点热水慢慢说。” 也许是热水真的能缓解紧张，又或者彪哥的真诚感动了王长建，他喝了一口水后，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我们老板早上递给我一个包，说是杨怡的，让我送过来，可我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我也是看门开着才进了屋，谁知他弟弟后脚就进来了。” “昨天晚上16时到20时，你在干什么？”彪哥语气平和，和他满脸络腮胡子的硬汉形象完全不符，像极了邻家大哥哥。 王长建认真回忆了一下，“昨天公司大扫除，下午下班比较早，我下班以后就一直在网吧打游戏，大概23时才回的家。” “有没有谁能给你作证？”彪哥。 “网吧老板，昨天我们在一起吃鸡，吃了好几把。”王长建诉说的时候很坦然，没有丝毫犹豫。 ‘口供也没那么难录啊……’在一旁做着笔录的王凡有些茫然，觉得之前做笔录的同志责任心太差。 “你怎么会来给杨怡送包？”彪哥做了这么多铺垫，终于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王长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纠结了一会，才吱吱唔唔道：“事情有些复杂，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王凡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最看不惯一个大老爷们这种扭捏的样子。 这一下可把王长建吓坏了，他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彪哥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扶起，并狠狠瞪了王凡一眼，示意他坐下，然后安慰王长建道：“说说看，我的理解能力还行。” “我能抽根烟吗？”王长建请求道。 “当然。”彪哥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老龙凤，给王长建发了一根，并点上火。 第55章狗血的剧情 王长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稳了稳情绪，然后吐出一长串的烟圈，才缓缓开口道：“事情还得从昨天上午下班前说起。 上午快下班的时候，老板从档案室出来，一向不爱生气的他怒气冲冲的对我吼：‘怎么档案室里这么乱，也不归类也不整洁，资料里错别字还真么多，都干什么吃的，看来最近对你们这帮兔崽子放的太宽了，今天统统受罚，特别是你，经理怎么当的？’ 公司里的人战战兢兢的，从没见过老板发这么大的火，我更是一头雾水。 老板处罚一向不按常规，立即指着我说道:‘今天公司全体大扫除，都给我拿抹布，笤帚，玻璃给我擦成透明的，地板要能照出人影，还有你，给我把公司全部厕所打扫干净，当然了，作为老板我也有责任，我倒垃圾。’ 全公司的人谁敢不听呀，个个站起来行动起来。 老板对清洁工张阿姨说道:‘今天你放假，回家吧，让这帮兔崽子打扫。’ 我把公司楼上楼下厕所打扫了个遍，包括女厕，累的腰酸背痛的，然后老板验收完就让我们下班，他自己也赶回去给女儿过生日了。 谁知今天早上老板突然回来，把我叫到办公室，谈了一会儿工作，看他心情很不错了，也不像是受传闻影响的样子，就问了一句:‘老板，昨天上午是咋啦，发这么大的火？’ 老板扬起脸笑了笑:‘没什么！昨天在档案室无意发现，昨天是王姨生日，想让她早点回家而已，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呀。’ 我嘟囔道:‘那你也没必要罚我扫厕所呀。’ 老板拿出一个女士包包道:‘这是王姨打扫厕所时候发现的包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财务部杨怡的，听说你小子对人家有心思，不让你打扫厕所，这份功劳怎么算你的？赶紧滚，去还包包去，我还有个重要的会。’ 于是下班后我就赶了过来，后面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彪哥。 “……”王凡。 一阵无言，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小凡，你听出来什么没有？”彪哥意味深长的问道。 被彪哥这么一问，王凡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听起来是有点乱，不过这信息量确实是够大的。” “？……？”一头雾水的王长建，“你们到底明白什么了？” “没什么！”彪哥冲着王凡很有默契的笑了笑，“哦，对了，你刚才说你们老板是突然回来的？什么原因。” “对，因为公司的偷税丑闻持续发酵，造成股市大跌，所以老板才赶回来召集高层开会讨论。”王长建道。 “你没参加会议吗？”王凡盯着王长建，虽然张万龙的事告诉他，猥琐的胖子不一定都是坏人，但他偏不信。 “虽然我是个经理，但现在在大街上随便找10个穿衬衫的，其中9个是经理，剩下的1个还是副的。这种会我没资格参加。”王长建回答这个话题的时候显得颇为无奈。 录完王长建的口供，彪哥便安排人打发他回去。 警务车外，彪哥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双目微眯，凝视着这幢发生命案的公寓楼，沉默不语。 孟艳玲走了过来，看见彪哥这副深沉的模样，竟有些恍惚，“阿彪，人已经运回去了，还要做进一步的尸检，目前没有很多的线索。” “嗯，幸苦你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满含着关切。紧接着，他若有所思的扭过头，看向王凡：“小凡，你怎么看王长建？” “他不是凶手。”王凡很肯定的说道：“首先，他没有作案动机；其次，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制造出这种凶案现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从王长建的口供来看，他们的老板倒是嫌疑很大。”彪哥说出了他目前分析的结果。 “不排除这种可能，总感觉他们公司有点乱。”王凡对彪哥的看法表示认同，因为王长建口供如果属实，那信息量确实就有点太大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孟艳玲露出了小女孩的姿态，法医这个职业虽有点悍，但实际上她的人却很单纯。 “你个女汉子还有不懂的？”面对呆萌的孟艳玲，彪哥难得笑出了声。 “彪哥，艳玲姐，我回来了。”王杨走下警车向王凡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叫哥。有什么情况快点汇报。”孟艳玲故意冷着脸说。 王杨愣了一下，“艳玲姐别闹。嗯，死者的人际关系情况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死者杨怡，女，25岁。大学毕业后就在附近的电子科技公司财务部门任职。但是，其入职并不是正常招聘，而是大学期间就已经被公司老板黄富贵包养。 被安排在其公司任一个闲职，实际上还是被黄富贵包养的关系，主要生活开支、信用卡、奢侈品、包括公司旁边的这间公寓都是由黄富贵提供。 虽然杨怡的工作一直都是在应付，也没人管。但是最近却出奇得用心，甚至经常加班。黄富贵以前一直和她只是玩玩，但是最近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似乎有要娶她的可能，所以有人说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使她有了工作的动力，想好好表现赢得黄富贵的心。不过昨天下午她请了两天半的假，她说打算回老家给奶奶过寿辰。” “黄富贵？那个著名的it老总，他不是有妻子和孩子吗？”孟艳玲惊诧地问道。 “休妻再娶呗。”王凡平常喜欢追一些推理类的电视剧，里面类似的狗血情节很多。 “渣男，他案发时在哪？”孟艳玲十分生气，但说这话的时候却似有意还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彪哥，透着些许警告的味道。 “在温泉度假村度假，因为昨天是他女儿6岁的生日。所以下午他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去了城郊山里的温泉度假村。本来打算玩几天等周一再回来，但是因为近期公司的税务丑闻持续发酵。 今天早上他就赶了回来和合作伙伴召开了紧急会议，现在还在开会。不过现场已经派人布控了，开完会就会把他带回来。” “这天也不算太冷吧，还去那么远的地方泡温泉？” “虽说是温泉酒店，但是还有一些娱乐的人工池和娱乐设施，类似水上乐园，一年四季都有很多人去。”王杨解释道。 “虽然如此，但是这个黄富贵也十分有嫌疑。”孟艳玲用手扶着下巴思考着，顺便偷偷往彪哥这边瞄，但却发现彪哥似早已知晓，就连王凡这种萌新好似都已得知黄富贵有问题。 第56章什么是抖S？ “其实还有两个人也很有嫌疑。”王杨语出惊人，显然还调查出了其他线索。“杨怡也并不老实，在她被包养的同时也养着一个小男生。是个大学生，叫方伟，21岁，体育专业，家境殷实，和杨怡保持特殊关系已经半年了。” “方伟？”王凡脑海中瞬间就有一个人和这个名字对上了号，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不会是……？” 还不待王凡问完问题，王杨已经开始回答：“没错，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方伟，不过昨天咱们一直在一起，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方伟这种肌肉直男，居然还是一条小奶狗？’这种狗血剧情让王凡暗暗称奇，随后他又不禁想到了自己，顿感落寞。 “另一个叫岁无痕，23岁，附近美容院的发型师。” “岁无痕？”王杨刚开了个头，就被王凡打断。 “你又认识？”彪哥疑惑的看着王凡，觉得很是奇怪。 “哦，不。”王凡讪笑着解释道:“只是觉得这名字有点拉轰而已。” 王杨看看资料，解释道:“哦，岁无痕原名李狗蛋，他进城打工后觉得李狗蛋这名字太土，才改的。” “继续讲，说重点。”彪哥撇撇嘴，对这两个喜欢八卦的家伙很是无奈。 杨怡半个月前在做发型的时候与他相识，关系迅速升温，据说也曾经到过杨怡的房间。为了尽快找到凶手，他们两个都已经都被带到警局了，具体的情况可能还需要进一步询问。”不得不说，王杨办事也是干净利落，线索收集的很全面。 “方伟这小子……”彪哥对方伟印象还不错，突然听到这种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沉吟了一会，“那这样吧，王杨，黄富贵那边还是交给你了，开完会立刻带到警局接受调查。艳玲，小凡，我们先回去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彪哥说着打开了车门。 “彪哥，刚刚收到消息。杨怡的信用卡有了新的取款记录，同事已经追踪到了使用者，并把她带回了警局，另外快递员也找到了，正在来的路上。”刚回到警局，王刚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生怕耽误汇报线索。 彪哥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去看看那两个人吧。这两个小哥就交给我们吧。” 可谁想王刚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补充道：“对了，刚魏局说让缉毒队的高晗过来实习几天。” “胡闹，把她派过来添什么乱？”彪哥的嘴角明显在抽搐，显然是对魏宇的决定不满意。 彪哥对于把高晗无故派过来的事是抵触的，但王凡心底却乐开了花，“小姐姐来是因为我吗？居然这么主动！” “貌似是高晗缠烂打，非要过来学习。魏局也觉得她在刑侦上会不会有天赋，实在是拗不过她，就答应了。”王刚解释了两句就跑开忙他的事情去了。 “侥幸破了个案子就叫有天赋？魏宇这个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彪哥说归说，警纪是严肃的，上级安排的就必须服从，他也只能淡淡地接道：“嗯，知道了。”便带着王凡推开门走进了问询室。 方伟已经坐在了问询室，只见高晗不知道为什么也拿着审讯记录本坐在桌子另一面。 “高晗啊，小姑娘才几天不见越发的漂亮了。”彪哥笑着坐在了高晗的旁边，显然以前认识。 “谢谢冯叔，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录在案的哦。”高晗笑着写起了字。 “噗……”王凡一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 “……”彪哥的脸部肌肉抽了又抽，却不好发作。 “那就闲话少说了，方伟，我们为什么找你过来，你应该了解了吧。”彪哥看着方伟，身高大约180cm，身材健壮，肤色略深，面容硬朗，还算阳光，只是面色略显苍白，看样子昨晚被王凡连累的很惨，应该是从医院直接被带过来的。 “来的时候听说了，怡姐死了，但她不是我杀的！”方伟的脸上微红，血管开始凸起显得很激动，感觉随时都有抽过去的可能。 “别着急，没人说是你杀的？就是把你找来了解些情况，你们什么时候在哪认识的，关系怎么样啊？”王凡赶忙安抚到，他其实打心底一直在纳闷，‘杨怡是怎么看上像方伟这种喝酒不能喝，身体不经冻，说话容易抽，外强中干的家伙的。’ “我和怡姐是大约半年前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附近的人。约了几次互相感觉都不错，本来打算交往的，但是后来知道她是被人包养的。她倒也不忌讳，直接开价要养我，我想着也没什么损失就答应了。关系一直很融洽，只要那个老板一出差或者不在，她都会约我去她家陪她。”方伟倒也老实，毫不避讳的顺着。 “那这周没约？昨天你下午在哪，干的什么，有人能证明吗？”王凡紧接着就来了个审讯三连问。 “这周没约啊，这不还没周末呢吗，白天她要上班吧，晚上大概还要陪她那个老板，没有联系我啊。”方伟又使劲回忆了一下， “昨天下午……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和你在一起啊。昨晚喝多了断了片，早上醒来之后就发现在急诊科的病床上，一直到刚才你们的人来医院找我。”他觉得王凡不够意思，把自己坑了不说，还翻脸不认人。 “我也没说是你啊，慌什么！”王凡觉得自己是在履行职责，走正规程序，方伟的态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方伟还想和王凡争执，被彪哥压了下来。 “好的，好的，你的情况我了解，会去调查的。不过，有一件事我不太理解，听说你家境不错并不缺钱。而杨怡呢，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算得上是极佳，你需要赚这份钱，或者她犯得着花这个钱来保持这种金钱关系吗？”彪哥对方伟的口供提出了疑点，任何一个细微的情节可能就隐藏着案件的真相。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而且身体也好吧。”方伟说的振振有词，完全不顾忌王凡和高晗的白眼，“可能也和她特殊的癖好有关吧。” “特殊癖好？什么特殊癖好？”彪哥、王凡、高晗一听就来了劲，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有严重的抖s属性，那个的时候喜欢我叫她女王，装作她的奴隶侍奉她，具体怎么做我就不用说了吧。不过看在怡姐真的漂亮，而且还有钱赚的份上，我就同意了。”方伟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小得意。 “哦，那还真是难为你了。你还知道她和谁还有什么亲密关系吗？”高晗对这种自恋行为很是反感，直接发问。 彪哥和王凡则是一脸纳闷，“什么是抖s？” 第57章貌似发现了高晗的小秘密 “就她那个老板啊，可能就是在她那老板那养成的习惯，有钱人就是变态。哦对了，听她说过她还有个弟弟就在我们学校，但是我没有见过。再其他人的话就没了，貌似她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说到杨怡老板的时候，方伟情绪有些激动。 这时，高晗貌似发现了什么，打断道：“等一下，你是m，也就是被虐的，那进行那些游戏的时候你会打她吗？那些制服呢？” “从来没有，我都是被打的。那些制服的话她偶尔会穿，不过那些衣服大概主要还是给她那个老板准备的吧。这事和我真的没关系，八成是她那老板知道了我们的事，一气杀了她，我是无辜的！”方伟一脸委屈，仿佛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王凡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因为他貌似从刚才的问答中发现了高晗的小秘密，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对这种事有这么深的见解。 “好了，叫下一个进来吧。”彪哥也听不下去了，赶忙打断了方伟的呼喊，示意把他带出去。 方伟被带出去之后，高晗小声地对彪哥说：“冯叔，看你的表情，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也不太清楚，但现场的那些道具，有一些明显不是对男人用的。”彪哥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直觉告诉他现场有蹊跷，他思索了一下对王凡道，“对了，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和你在一起吧？” “昨晚我离开的比较早，但也是20点以后了，根据艳玲姐检查的凶案发生时间来看，下午16点至20点，他确实和我们在一起，但中间有近40多分钟的空档，因为我们采购时是分开的，但这点时间还不足以杀人。”王凡说的很客观，虽然对方伟的印象不错，但破案绝不能夹杂个人感情。 正说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被带了进来。他身高将近170cm，看起来要比方伟清瘦很多，但是打扮得很精致，头发也精心烫过。 “岁无痕吧，你好，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来吧？”高晗问这话的时候眼里还冒着小星星，完全不顾人民警察的形象。 “警官您好，来的时候听说了，是杨怡过世了，想请问配合调查吧。”岁无痕的话不紧不慢，声音很好听，也很自然。 “确切的说，是被杀了。李狗蛋，你和杨怡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昨天下午在干什么？”彪哥对岁无痕很反感，他最见不得男人进行自我打扮，认为男人就该糙点。 “……”岁无痕的面部表情很精彩，但还不至于在彪哥面前发怒，只能乖乖回答:“认识半个多月了吧，她来我们店做头发时认识的。我是刚到这边工作，听说她是老顾客了。不过虽然刚刚认识，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互相非常聊得来，应该算是一见钟情吧。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店里啊，店里的好多同事都可以证明，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半关门。之后我们开了个总结会，打扫了一下店，大约快十点了才回去。之后就一直自己呆在家里，一直到今天早上九点上班。”岁无痕显然做了充分的准备，表情的也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一直在店里，没吃晚餐吗？”彪哥那皱了皱他那浓密的眉毛，想从徐坤身上挖出点线索。 岁无痕细细想了想道：“哦，对了，七点多的时候自己出去吃了肯德基，差不多20多分钟就回来了。” 有时间上的真空期，就有作案的可能，彪哥很敏感的扑捉到了这一点，“你去过杨怡家吗？她家离你们店应该不远吧。” 然而岁无痕则毫不避讳，很自然的回答道：“不远，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不过只是送过她回家，并没有进去过，一般都是她来我的房子，她说我这里比较有家的感觉。” 岁无痕的种种表现都不像是凶手，彪哥只能再多问些细节出来，“哦，这样啊。你知道她还和谁有比较亲密的关系吗？” “她说过他有一个弟弟在附近读大学，其他的也就是一些同事，并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岁无痕道。 “那她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癖好，尤其是那个方面，你懂的。”说着彪哥做了一个手势。 “并没有什么不同，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感觉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孩，但也只不过是以前比较爱玩、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吧，那个方面还是挺保守，有时候还很羞涩。”岁无痕很坦然，对这种事情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现。 “额……那就先这样吧，有事情我们会再叫你的。”彪哥示意岁无痕可以出去了。 “冯叔，出现矛盾了啊。”看着岁无痕被带出了问询室，高晗扭头轻声地问着彪哥。 “是啊，认识才几天就在一起了，还保守？”彪哥自言自语，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使劲瞪了高晗一眼，“刑警队我说了算，你既然过来帮助工作，对领导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另外，我只比你略长几岁，以后叫哥。” 不得不说，彪哥的长相外加气场还是挺有震慑力的。面对这样的淫威，高晗也只能咂吧着嘴，“哦”了一声，然后选择忍气吞声。 见到高晗小姐姐受委屈，王凡这下可不高兴了，“彪哥……高晗的意思应该是说，他们两个人的描述不相符啊，有人说谎吗？” “那你怎么看呢？”彪哥轻声说。 “《d坂杀人事件》，不过……”王凡觉得这两个案子有相似之处，可能是模仿作案，但还没来得及分析，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王杨推开的问询室的门， “彪哥，黄富贵那边的情况我了解完了，人也已经带回来了。” “嗯，说说吧。”彪哥示意王杨就在审讯室里汇报。 “他们是五年前杨怡还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其实杨怡的家庭经济情况并不算差，但他们还是达成了这样的交易，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昨天大约昨天下午3点，黄富贵和家人到达酒店，之后他妻子陪着女儿水上乐园玩，他就一个人去了楼下泡温泉。酒店的温泉有户外泳池式的和室内泳池式的，有的是真的热温泉也的单纯的人工水池，类似水上乐园，顾客都是穿着泳衣进行玩耍的，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到下午5点多黄富贵回来带着女儿和妻子下去玩了一会儿，大约六点多一家人一起在酒店自助餐厅吃的晚餐。 但是因为昨天收盘的时候受到近期逃税传闻影响公司股市大跌，六点半吃完饭后就独自回到酒店和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及合作伙伴进行了视频会议。视频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半，但是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所以决定今天早8点召开紧急会议。 温泉酒店路口及高速公路口的监控显示，星期一下午14时46分黄富贵的车离开市区进入高速公路，15时35分抵达温泉酒店，今天早6时20分黄富贵的车离开温泉酒店，7时13分到达市区，之后据黄富贵说他去吃了个早餐就急忙去公司整理会议资料了。而市区到温泉酒店确实需要差不多一小时的车程，而高速路口到公司也要五六分钟。” “他知道杨怡的事吗？什么反应？”王凡好奇的插嘴道。 王杨回忆了一下询问细节，“对于杨怡的死，他感情波动并不是太大，我也询问了关于房间里道具和制服的情况，据他说杨怡有严重的受虐取向，经常购买道具和制服来取悦他，他也颇为享受，但是对于杨怡请假还有她和方伟、岁无痕的事他都并不知情。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会把杨怡的包给王长建呢？我看了一下，那个包是空包。”王凡想到了那个憨厚的胖子，一个可怜的顶包男。 王杨叹了口气，“关于这一点，我专门了解过。据黄富贵交代，杨怡和他昨天上午在公司的女厕所玩sm，这个包里就装的就是各种道具，玩完以后道具也就丢进了垃圾桶，只留下了一个空包，这也是他昨天在单位主动倒垃圾的原因。” “在厕所的时候，黄富贵见到过杨怡的钱包吗？”彪哥想到了这个关键物证。 “黄富贵说杨怡有很多个包，也就没在意。”王杨道：“除了这些，也就没问出更多线索了。” 听完汇报，彪哥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坐的发麻的筋骨，“好的，辛苦了。我们去看看王刚那边吧，应该也问的差不多了。” 第58章这丫头还有救 彪哥、王凡和高晗一起走出了问询室，正好遇到刚回来准备汇报的王刚。 彪哥把大家都拉到会议室，关好门窗，才让王刚开始汇报：“刚子，问的差不多了吧。怎么没见夏平？” “夏平还在现场附近走访，暂时回不来。”王刚又看了看记录本，理了理思绪，“嗯，大致情况是这样的。信用卡的使用者叫崔玲，女，27岁。也是附近小区的住户，说是早上上班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并没有多少现金。崔玲就把卡拿出来看了看，在抽出卡的时候带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六个数字，她就试了试能不能取款，结果还真的可以。打算中午再把卡和钱交到派出所呢，结果却被我们先带过来了，问我们这算不算自首……” “额，纸条上的字迹可以进行鉴定吗？”彪哥有些无奈，他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 “怕是不行，是用横竖构成的电子数字体写的，很难鉴别。据了解她和杨怡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昨天晚上五点下班后她和同事一起吃的晚餐，大约六点半左右到家后就一直一个人在家看剧，并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再说说这个快递员，给杨怡送快递的快递员叫黄志刚，男，33岁，昨天下午1点左右来杨怡家送的快递，是杨怡开的门，杨怡签收完快递他就离开了。但是据他描述，当时杨怡穿的是红色上衣和牛仔短裤，带着宽檐圆顶帽和墨镜化着浓妆，似乎正准备出门。但是这个穿着和死者身上的衣服不符，而且经过黄志刚辨认房间里也并没有找到他所说的这套衣服。快递是一箱零食，并没有什么特别。黄志刚的不在场证明倒是也十分充分，一直在送件到晚上8点下班。之后回家一直和妻子孩子在一起。 另外，夏平调查了您说的对面的邻居，对面的邻居叫彭小敏，女24岁，上班族。据他所说因为房间是正对着的，她可以很确定整个晚上杨怡的房间都没开灯。因为通常晚上六点左右，杨怡的房间就会开灯，而今天没有，她还特意注意了一下。不过因为天色比较暗，虽然看到杨怡的房间并没有拉窗帘，但是里面的情况她也没有看清。也就是说或许死亡时间，我们可以进一步缩短了。 还有，我对杨迪也进行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知道杨怡是被人包养的，因为平时姐弟关系非常好，没事也经常来姐姐家玩，也有杨怡房间的门卡，并且也认识黄富贵。但是对于姐姐这样的工作还是并不接受，曾多次劝说杨怡不要再做黄富贵的情人了。因为杨怡自身的学历和能力都不差，通过正式渠道也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养活自己，但是杨怡却说她不仅爱黄富贵的钱，也爱着他的人，而且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正妻。而对于杨怡特殊的嗜好、请假的事、及和方伟、岁无痕的关系，他都并不知情，而且他奶奶的生日一个月前就过完了。‘最近因为要谈恋爱的关系确实非常需要钱，但是也绝不会因为钱去杀自己的亲生姐姐的。’杨迪如是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嗯，好的。现在掌握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了吧，那么大家说说想法。”对于案情，彪哥还是想听听大家的分析结果。 “冯叔，我先来，我先来！”高晗高高举起手臂，跃跃欲试。 “叫哥……”彪哥很是无奈，“说吧……” 得令后，高晗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笑的无比灿烂，“凶手为岁无痕！” “……”彪哥。 “……”王凡。 王凡在心中腹诽道：“刚才你见岁无痕的时候还是个花痴样，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彪哥也强忍住发火的冲动，“你的依据是？” “俗话说的好，‘渣男锡纸烫’我一见岁无痕的发型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高晗自信满满，侃侃而谈。 “小姐姐果然是还是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王凡瞬间觉得自己刚才错怪高晗了。 王刚、王杨强忍住笑意，而彪哥则忍住了打死她的冲动，话音也冷了几分，“要没别的依据就不用说了。” 高晗咂咂嘴，尴尬地笑了笑：“时间上排除杨迪和方伟，而彭小敏表示死者一晚上没开灯，快递员一点送快递时又能看出死者想要外出。 推测死者的第一死亡现场是岁无痕家，岁无痕一点约死者去家中，或者死者约的岁无痕，在死者是抖s还是抖m中方伟与岁无痕给的答案不同，两人都没有撒谎的情况下，当天死者去到岁无痕家开始玩sm，而岁无痕作为m方，在难以接受的情况下杀了死者，随之将死者尸体带回死者家中，也许岁无痕对于死者已经怨恨已久，长时间受辱使他心理不平衡，也能说通鞭尸的理由，岁无痕使用死者的门卡进入死者家中然后看到死者家中的奢侈品开始顺手牵羊，在回去的路上将死者钱包中的现金拿走，将钱包丢掉。 至于岁无痕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推翻，他只需要在网吧使用身份证开个卡，就可以找代练代他跟朋友玩游戏，从他连胜也可以看出。而死者的衣服是她带去岁无痕家中然后换的，所以现场找不到那件衣服。” 不得不说，高晗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有魅力的。 彪哥赞许的看了眼高晗，“这丫头二是二了一点，不过还有救。” 这时王杨站起来提出了异议，“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想明白，比如吹风机去哪了，为什么银行卡的密码会在钱包里？” 对于王杨的提问，确实在高晗的意料之外，于是猜测道：“或许凶手过于紧张害怕，想伪造现场，故意拿些东西走？” 王凡无奈的摇摇头，高晗的推断明显形成不了完整的证据链，漏洞和疑点太多。 彪哥看到王凡的表情，以为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于是问道：“小凡，你怎么看？” “没，还是先听听刚哥和杨哥的吧。”王凡对案情的还没有完全厘清，但也似乎渐渐的摸到了事情的脉络，不过还是要从大家的意见中印证自己的想法。 第59章你们也是没证据在瞎猜 王刚主动站了出来，“我来吧，就当是抛砖引玉。”说完他还很谦虚的看了看已经处于思考状态下的王凡。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王凡的破案能力是全刑警队有目共睹的，一个实习生不到一个月就破获了3起大案，其中一起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悬案。 虽然有些羡慕嫉妒恨，但是王刚不得不承认王凡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也是他作为警队前辈自降身份的原因。 “额……”王凡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慌得一逼，这个月的‘寻梦’技能早已用完，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过案件经过，就等于是纸上谈兵。更何况他还被大家给予这么高的希冀。 “吹吹捧捧，绣花枕头……”高晗不服气，在一边小声嘀咕，但会议室就这么大，所有人都能听清。 “你……”王刚上午就憋着气呢，这下又被点了，直接站起来，准备怼回去。 彪哥无奈的瞅了一眼这位小姑奶奶，示意王刚稍安勿躁，“坐下说。” 王刚没好气的对着高晗“哼”了一声，“凶手是杨迪，帮凶吴雪。” 高晗也是倔脾气，被王刚这么一激，勃然变色，气呼呼地说道：“一派胡言，弟弟会杀姐姐？我倒要看看你的案情分析能比我强到哪里去。” 秉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王刚也没再理她，开始分析案情：“根据黄志刚的口供，死者生前1点左右红色上衣和牛仔短裤，带着宽檐圆顶帽和墨镜化着浓妆，似乎正准备出门。 但死后的却变成了素颜且清纯的白色连衣裙，死因还是机械性窒息，只能说明家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是被凶手杀死之后带到死者的家里的。” 高晗听到这，原本涨红的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已经开始认同王刚的推断，但还是不服气道：“证据呢？” 王刚没理她，继续说道：“杨迪16时之前和吴雪一起在图书馆看书，16点到17时30分上课，17时45分与吴雪汇合，18时35分到20时10分电影时间，21时30分吴雪到的寝室。” 高晗不服气，“对啊，杨迪几乎没有时间犯案，这期间只有汇合的15分钟是空挡，试问15分钟可能之后换上衣服杀人吗，杨迪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好吧！” 王刚高深莫测地对着高晗笑了笑，一副tooyoungtoosimple的表情：“黄富贵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从度假村回来需要一个小时，而且还要路过监控几乎不可能犯案，可以排除。 方伟，昨天一天都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排除。 岁无痕，7点左右出去一趟，20多分钟就回来了，之后一直在店里。而且根据彭小敏的口供，6点左右一般死者家里灯是开着的，但今天却没有，说明死者并没有在家。所以他也没有作案时间。” “你这也太牵强了吧。”高晗咂吧着嘴，表示不信。 王刚打了个响指，自信满满：“问得好，重点来了，快递员黄志刚说1点左右来杨怡家送的快递，是杨怡开门后签收完快递他就离开了。但是据他描述，当时杨怡穿的是红色上衣和牛仔短裤，带着宽檐圆顶帽和墨镜化着浓妆，似乎正准备出门。 再结合现场丢失的东西化妆品，吹风机，手机，电脑首饰。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个杨怡就是吴雪假扮的，两个人联合作案，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1点左右。 吴雪化了大浓妆戴了墨镜和帽子，即可以掩饰不是死者本人又可以给两个人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就算事后让快递员辨认一个素颜的女人他也看不出来什么，也就是说是吴雪假扮了死者给两人提供不在场证明。”说完他还得意的看着高晗，很是嘚瑟。 “可法医给的死亡时间是昨天16点到晚上20点啊？怎么到你这就成1点了？”高晗对王刚的推论还是很不服气。 对于高晗提出的问题，王刚没有丝毫慌乱，显然已经考虑到这一点，“这很简单，把冰块放到死者的身上延缓尸温扰乱法医的判断，吴雪和杨迪拿走化妆品以及首饰手机电脑一直到16点左右再一起去上课，20点左右再次回来用手电掩饰灯光布置现场把死者放到床上就可以了，因为尸僵所以保持在浴缸里面蜷缩的姿势，打开空调第二天早上作为第一发现人坐出租车去死者家里提前把空调关闭就行了。 而且根据快递员黄志刚的描述，死者生前是浓妆而且准备出门，而尸体却是素颜，难道凶手还会给死者洗脸吗，这点也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哼……算你厉害！”高晗虽然嘴上还是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王刚的推理确实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彪哥点点头，又看看王杨，“王杨呢？你有什么看法？” 王杨摊开手摇着头，尴尬的笑道，“刚哥的推理已经很完美了，我也觉得凶手是杨迪。” “你小子。”说完，彪哥又看向发呆中的王凡，期待着从他那里听到不一样观点，“小凡，你呢？说说看？” “彪哥，应该是您先说说看法吧，因为您知道全部的信息啊。”王凡愣了一下，开口说道。 彪哥没想到会被王凡甩锅，于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嗯，我赞成王刚的观点，根据现在收集到的线索来看，其他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大家可以以这个方向为突破口。” “可如果凶手是杨迪的话，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他既然缺钱，为什么还要将杨怡的银行卡丢掉，并且是在知道密码的情况下。更何况他俩还是亲姐弟，他怎么下得去手？”王凡对于王刚的推论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认为存在的疑点太多。 “那你的意思是？”王刚本来就没有卖弄的想法，虚心的对王凡询问道。 “我也说不上，但总感觉黄富贵有点不太正常。”王凡心中一直隐隐觉得黄富贵有问题。 “你说的没错，从王长建的口供来看，黄富贵太精于算计了，很可能设计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杀人环节，而且他杀害杨怡的动机最明显。”彪哥肯定的说道。 “但是黄富贵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那么多证人，也不可能作伪证吧？”王杨提出质疑，黄富贵是由他审问的，费了很大功夫，确实没发现任何的疑点。 几个人激烈的争论着，只有高晗在一边嘟嘟囔囔， “还说什么抛砖引玉，结过引出个屁，说我的看法有问题，你们不也是没证据在那瞎猜。”但是碍于彪哥的威慑力，她没敢太放肆。 第60章通了，全通了 鉴于高晗的性格，其他人也就没跟她一般见识。 案情分析到这里再无进展，彪哥看看表，19点，早已错过了晚饭时间，他看着大家歉意的说道：“咱们的线索还是有点少，艳玲那边做的尸检报告估计还得晚点出来，大家利用这段时间吃个饭，顺便休息一下。22点在这里集合。解散。” 王凡压力很大，他明白这是彪哥在培养他，其实就算推理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再研究。 但现在他这个月的‘寻梦’技能早已用完，根本没办法利用梦境投机取巧。像他这种不服输的性格，如果不拼尽全力，必然会留有遗憾。也因此，王凡倍感压力山大。 这时，王凡看见正要离开的高晗，突然灵光一闪， ‘中午因不可抗力错过了和小姐姐约饭的机会，现在肉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真是天赐良机啊！’王凡打心底乐开了花。于是他厚着脸皮凑到正准备出门的高晗身边，“晗晗，饿坏了吧？我请你吃饭？” 谁知高晗只是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王引玉同志，你不好好找个地方推理案情，晚上再讲不出个所以然，不会丢人吗？” “……”王凡竟无言以对，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姐姐在乎我，怕我丢人。’ 王凡强忍心头喜悦之情，“晗晗，有你这番体贴的话语就足够了，要不晚上去吃烧烤？”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还烧烤店老板钱的事。 高晗气的小脸通红，怒嗔道：“第一，请不要叫我晗晗，丢不起这人；第二，以后请女孩子吃饭找个上档次的地方。”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此情此景，正常人都应该及时追出去，但王凡却是个例外。他杵在那里，细细回味着高晗的话， ‘小姐姐是不是在维护我的颜面，才不让我在公开场合叫她晗晗？会不会认为吃烧烤这种垃圾食品不符合我的身份，才要带我去上档次点的地方？’ 王凡又回想了一下高晗满脸通红的样子，就心痒难搔，“我家晗晗真是一个粗中有细，大智若愚的好姑娘。” “啊嚏～”刚走出警局大门的高晗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哎～又降温了！”随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哀怨道：“希望妈妈不要逼我，最讨厌穿秋裤啦～” 这时，高晗突然发现马路对面有个温雅的男人在冲她挥手，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兴高采烈的冲了过去，扑进男人的怀抱…… ————————————————————（分割线） 21时05分，依然是幸福里小区外的那家烧烤店，王凡向着店老板不停的鞠躬道歉，“老板，实在对不起，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200块钱递给老板，“这是昨天的烧烤钱。真不好意思，请您原谅。” 店老板是个30来岁的小伙子，原本很精干也很有朝气，但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件后，一夜之间明显憔悴了、也老了许多。他并没有接过钱，只是看着王凡，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 ‘？不够？’王凡见状暗骂自己草率，给人家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只出成本钱怎么可以，于是又掏出100块，并在一起再次递给老板。 谁知老板还是没有接钱，只见他无奈的摇摇头，“对不起兄弟，我也是个耿直的人，并没有讹你的意思，但这钱确实不够。” “还不够？”王凡有些不高兴了，“我们吃了多少钱的菜？” “不多，80。” “酒呢？” “8块一瓶，一共15瓶，120。” “还吃别了吗？” “没了。” “那我给你300块怎么就不够了？”王凡很是气愤，他要是不来，店老板连这200都收不回来，明摆着是坐地起价，乱讹人。 “你们跑了以后，警察就来了，我后半夜一单生意都没做成，菜全臭了，赔了至少1000块。”店老板没有丝毫犹豫，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菜吃不完不会放冰箱吗？更何况现在都快11月了，菜放一个晚上也不大会变质吧？”王凡根本不信店老板的话，觉得他不严不实，现在哪还会有烧烤店这么讲究，都或多或少会为了钱不择手段。 “我家是良心经营，卖变质食材可就是良心坏了，我做不来。”老板不卑不亢，略显自豪。 王凡不是傻瓜，信口开河的漂亮话谁都会说，对于空口无凭的东西，唯有查看才是检验菜品质量的唯一途径。 “我就不信了！”他随即走到菜架边上，细细查看着每一样菜品。 王凡先拿了根黄瓜摸了摸，又弹了弹，“水分很足，弹性很好，是新鲜的……” 然后王凡又抄起一根茄子细细观察，“色泽明亮”；用手指弹了一下，“弹性十足”；接着掐掉了一小块，“鲜嫩多汁”，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也是新鲜的…… 王凡正准备再看看其它的菜品，但却犯了难，毕竟是城市里成长起来的学生，几乎就是五谷不分，除了常用的几样食材以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辨别剩余的食材是否新鲜。 王凡看到店老板自信满满，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认怂吧，就得赔1000块； 不认怂吧，又没本事辨别食材质量。这让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正当王凡进退两难之时，一道爽朗且憨厚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小兄弟，我以名誉担保，他的烧烤店绝对不会用不新鲜的食材。” “……”王凡正准备扭头开骂，就看见一道十分熟悉，如小山般的身影朝他压来，于是激动的狂喊道：“张万龙？” “我们认识？”胖子突然停下脚步，细细打量着王凡，疑惑万分。 “龙哥，我是阿凡啊！”王凡非常激动，梦境里他已经将张万龙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亲密战友。 张万龙绕着王凡转了几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阿凡？你又是哪个凡？” 张万龙昨天的经历确实神奇得很，被放出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去感谢小区里那个叫“阿凡”的保安，但是左问右问，谁都不知道有这个人。这让他觉得恍如隔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平常行善积德的原因，才会有神仙下凡帮助自己。 王凡也反应过来了，只能故作神秘，“阿凡就是阿凡喽，还能是哪个阿凡？你猜猜我到底是哪个阿凡？” “可是我不认识……” 还不待张万龙把话说完，王凡故意岔开话题，将手指向烧烤店老板问张万龙，准备反将一军：“对了，为什么你敢打包票说他家食材没问题？你俩是一伙的吗？” 张万龙是老实人，没任何心眼，不假思索地答道：“对啊，我俩是……” 原本坐怀不乱的店老板一下就慌了，赶忙制止张万龙道：“是什么是！别乱说。” 看着王凡一脸坏笑的贱样，烧烤店老板急忙解释道：“我和这胖子每天是一起进的食材，都是新鲜的。干小本生意不容易，本就赚不了几个钱，名声臭了可真就臭了。” 张万龙也反应过来，急忙附和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万龙只是没任何心眼，但并不笨。只见他从菜架上随便拿了一根串好排骨，“就拿这排骨来说，是不是冻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也能看出来，怎么看？”王凡观察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看。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领域不一样，衡量专业的标准就不一样。 “很简单啊，首先看排骨的外观， 新鲜的排骨外观颜色鲜红，最好是粉红色，不能太红或者太白。 其次，闻排骨味道，气味要是比较新鲜的猪肉味道，而且略带点腥味。一旦有其他异味或者臭味，就不要买，容易是比较不好的排骨。 最后，按压排骨，如果用力按压，排骨上的肉能迅速地恢复原状，如果瘫软下去则肉质就比较不好；再用手摸下排骨表面，表面有点干或略显湿润而且不粘手，如果粘手则不是新鲜的排骨。” 听完张万龙的话，王凡又回忆了一下超市里解冻排骨的特征，结合自己所学领域，喃喃道：“确实不一样啊，排骨解冻后有点像尸僵，摸起来确实有点硬。” 突然，他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居然开始狂笑起来，“对啊，原来是这样，通了，全通了，哈哈！” 王凡激动的抱着张万龙，对着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你，龙哥！” 他又拿出手机，扫了烧烤店的付款二维码，“老板，1000块给你转过去了，记得查收。”说完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非常自然。 店老板一脸震惊的看着张万龙，“我怎么感觉这小子不太正常”。 张万龙使劲擦拭着脸上被王凡亲过的地方，憨憨的笑道：“可能是对我有意思吧！你别说，这个叫阿凡的小伙子还挺可爱的……” 第61章高进 22时05分，刑警队会议室内。 各科室的人都围坐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一片秋风肃杀之景。 彪哥时不时的皱着他那浓密的一字眉，不耐烦地问着身边的王刚，“高晗没来就算了。王凡这小子，还联系不上吗？” 王刚无奈的摇摇头，“电话能打通，就是没人接。”紧接着他再一次拨打出王凡的号码，等待了一会，依然没有被接听。 孟艳玲也在这里，她望向彪哥，询问道：“要不，咱们开始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彪哥也十分为难，其实并不是说警队没王凡就破不了案。破案也是一个传帮带的过程，如果不注重积累，是没办法真正成长起来的，虽说王凡之前已经展示了其惊人的破案天赋，但也不能否认其中有运气的成分。 彪哥犹豫再三，还是很难下决定开始，“要不，再等等？”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阔步走进来一位面容刚毅，气宇轩昂的男子，却不是王凡。 “刑警队真是被你带的越来越没出息，破案还得靠个新来的。”这名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很阳光，甚至有点像邻家大哥哥，但却把彪哥苛责得像个小孩。同样没按时来的高晗居然跟在他身后，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当这个人出现后，整个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替彪哥“打抱不平”。 王刚他们的眼里都透着不一样眼神，或兴奋、或激动、或五味陈杂，但却无一不是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呼之欲出。 当然，彪哥是个例外，他看这个男人的眼神略带杀气。 “都哑巴了？怎么不说话？”这名男子仿佛自带魅力光环，其他人与之相比都显得黯淡无光，他用略带轻蔑眼神盯着彪哥道：“冯一啊，冯一。让我说你什么好？能力素质跟年纪完全不成正比。” “你还好意思回来！！！”当彪哥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好似见到杀父仇人一般。彪哥对着他怒吼道：“你这个没责任心，没担当的逃兵凭什么说我？” 谁知男人根本没理彪哥，只是淡然的一笑，“我就过来看看我家晗晗，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根本不会进来。” “你……”彪哥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冲动，已经开始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于是准备反击。 “谁在调戏我家晗晗！！”一个愣头傻小子突然冲了进来，不是王凡还能是谁？只不过此刻他手里正拉着个大号的行李箱，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俨然一个落魄青年。不仅如此，他还不停的打着哆嗦，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招惹了某种阴气重的东西？ 面对这个半路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他瞅了瞅王凡，然后盯着高晗错愕道：“你朋友？” 高晗早已气的是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恨不得咬碎银牙，死死盯着王凡愤愤道：“鬼才认识他。”然后下意识的往男人身后躲了躲，生怕王凡犯病传染她。 王凡刚匆匆忙忙赶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一句莫名其妙的：“我家晗晗。”顿时怒不可遏，居然有登徒浪子这么不知廉耻，敢直呼小姐姐的芳名，还叫的这么亲昵！ 王凡虽然平常比较怂，但却深知这种时刻怎能放弃，更何况背后有彪哥给他撑腰，于是就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谁料眼前的一幕让他更加拊膺切齿，高晗居然挽着一个冰冷孤傲的男人，显得那样亲密。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帅也就算了，还看起来特别的成熟稳重，令王凡都不得不暗暗赞叹，他瞬间便被比了下去，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看在眼里，悲在心头，‘小姐姐居然变心了？’顿时一种无力感由心而生，差点把他击垮。 王凡和高晗之间那微妙的关系都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然后语气不善的说道：“想必他就是你们在等的小王吧？现在人齐了，你们开始吧，不用管我。” 然后他走到孟艳玲身边，看着她，眼神中居然透着少有的温柔，语气也温和了许多，“艳玲，你检查了一晚上，辛苦了，先说说看最新的尸检结果吧！” 谁想，孟艳玲面对这么一个可以迷死人的男人，脸上居然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她下意识的往彪哥身边靠了靠，冷冷地说道：“请叫我孟警官或者孟法医，咱俩还没这么熟！” “艳玲，别这样，咱们可能有点误会。”男人有些慌乱，想解释什么，但孟艳玲根本不听。 他想伸出手去拉孟艳玲，却被彪哥拦住。彪哥此刻面色铁青，对着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别动手动脚的。你不要脸，艳玲可还要声誉呢。” 孟艳玲就好像是这个男人唯一的软肋。被彪哥这么一说，男人立马气势都弱了几分，他暗自摇头苦笑，好似输了整个人生。 本已悲痛欲绝的王凡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怎么跟拍电影似的，反转反转再反转？”看到男人吃瘪，王凡心情也好了很多。 ‘小姐姐应该认清了这个人的渣男本性了吧？’王凡看向高晗，希望她能幡然醒悟，谁知小姐姐看着男人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王凡的心却彻底凉了…… 会议室现在的氛围很怪异，有点像是在演舞台剧。 这个男人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很快冷静下来，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请继续，我就坐坐，不打扰你们分析案情。” 彪哥撇撇嘴，看上去很不情愿，但还是很大度的说道：“你毕竟警队老人，指导一下这些晚辈还是有必要的。”话虽这么说，但王凡还是敏锐的扑捉到，彪哥嘴角露出了几不可察的喜悦，反倒是像一个胜利者。 ‘警队老人？’王凡更纳闷了，偷偷拉了拉离他最近的王杨，附耳小声问道：“这个男人是谁啊？” 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王杨却回以一脸鄙夷，“他，你都不认识？咱们以前的副队长，刑侦传奇——高进！” 第62章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高进？’王凡从进警局第一天就听到过这个名字，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奇事迹。 高进比彪哥小2岁，由于他是华夏警察大学刑侦专业的博士生，因此正式参加工作也比较晚。当彪哥已经成长起来，开始在刑侦界叱诧风云的时候，高进也才刚毕业而已。 但由于高进遇事冷静有头脑，办事沉稳有条理，也敢拼敢闯敢钻研。毕业不到3年共破获了100多起刑事案件，破案率不仅远远超过了拥有10年干龄的彪哥，更创造了全华夏刑侦界的破案纪录，至今还无人打破。 高进更是在彪哥之前便被上级委以重任，当上了刑警队副队长。直到后来魏宇高升，按理说高进本可以顺利进阶为队长，可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高进最终却是离开了警队。听说是因为想出去单干赚外快，不仅被直接开除公职，因此还背了一个处分。 彪哥也是拜高进所赐才当上了刑警队长的。 王凡上学时就把高进当成人生的目标、奋斗的榜样，按理说现在偶像就在身边，他心里应该有点小激动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王凡看到高进居然拥着高晗还敢调戏艳玲姐，这就让他十分不爽了。偶像光环瞬间崩坏，高进瞬间在他心中沦为渣男。 王凡看看还依偎在高进身旁的高晗，暗下决心：‘我定要让小姐姐回心转意！’ “大家请就坐！”彪哥示意会议开始，他轻轻地拍了拍孟艳玲的肩膀，“艳玲，你先说一下吧。” 孟艳玲经历了刚才一幕，一向沉稳干练的她，在情绪上居然有了很大的波动，还好她调节能力强，平复的很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尸检的结果和上午初步检查的差不多。 死者死于窒息，时间是昨天下午16时至22时，从尸体上提取的肌肉纤维组织正常，没有被冷冻过的迹象。肝和胃也没有氧化反应，血液里也没有检查出有安定类成分的药理反应，排除事先下毒的可能性。 还有，尸体表面的瘀伤几乎都是死后才形成的。 其他就没有更多线索了。” “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排除高晗和王刚推论的可靠性了？”彪哥听完开始低头沉思，喃喃自语道。 “难道是方伟？他可有40分钟无人证明。”王杨觉得方伟也有作案的时间。 “快递员也有可能，不排除见色起意的可能性。”王夏平在外面跑了一天，或多或少也有点自己的想法。 …… 大家七嘴八舌的的议论着，讨论的十分激烈。 而王凡听完孟艳玲的尸检结果则是心头狂喜、激动万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他！” 这时，在一边旁听的高进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我本不该插话，但案情我也从晗晗那里大致了解了一点，你们侦破的方向根本就不对。” “侦破方向？”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高进就被孟艳玲一阵珠炮给怼了回去： “什么不对，阿彪说需要你指点，但不是要你指指点点。” “艳玲你……”高进这位曾经的名侦探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你们继续……” 高进刚进来的时候还霸气侧漏的，一见孟艳玲就成了‘纸老虎’。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 “噗嗤……”王凡还是没忍住笑意，笑出了声，紧接着就看到高晗狠狠地在瞪自己，顿时吓得噤若寒蝉，生生将笑又憋了回去。 “咳！”彪哥觉得有点丢人，还是得出来控控场，“王凡，你提个箱子来干什么？” 这时大家也才反应过来，王凡这小子不光是玩失踪玩神秘，还一副狼狈样的出现，其中必有隐情。 王凡腼腆的笑了笑，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学生， “我也就是运气好，突然就来了灵感。” “说重点，大家都等你一晚上了。”彪哥对王凡很是无语，都快磨叽到零点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看了都火大，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来。 “哦，那好吧，我们先梳理一下矛盾点。”被彪哥这么一训斥，王凡也渐渐冷静下来，透出一种锋芒毕露的气势，整个会议室的画风瞬间突变。 仅仅这一下，高进不由对王凡高看了一眼，“仅凭这气势，就是干刑侦的一把好手，不错不错。” “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看你能说出个啥。”高晗跟他哥哥观点却是截然相反，很不看好王凡。 “第一个，死亡时间和案发现场，晚上没有开灯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人已经被杀了，另一个是房间里并没有人。 首先，我们假设房间里有人，但这个季节如此低的温度还穿成那样，房间里要是有人的话空调应该是打开的，可现场的空调却是关着的，为什么有人要把空调关上，是不是主人要出门了如果是凶手关的话，连门都没关会特意开空调吗？而邻居说窗帘是开着的，但是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明明是拉上的。如果凶手杀了人直接逃走，门开了一晚上不会有人注意到吗？” “照你这么说，杨怡的死亡时间应该是18点以后，吻合的也只有岁无痕了。”高晗对王凡说的很是不屑，觉得整队人忙活到现在还不是只推出了一个岁无痕。 王凡笑笑没接话，摆了摆手示意高晗稍安勿躁，继续道：“其次，快递员看到的杨怡和我们看到的杨怡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出于什么原因她换了套衣服，或者，那个人根本不是杨怡。现场除去值钱的现金首饰手机电脑，还少了吹风机，部分用过化妆品，如果加上那套衣服。为什么会少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被凶手拿走了的话，是不是像极了出门旅行带走的东西。而且她请了假，快递员黄志刚说她要出门的样子，那么她请假去哪里，回家吗？她奶奶的生日早就过完了，明显不对，所以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你的意思是，快递员看到的的确是杨怡了？这下不就又把杨迪的嫌疑排除了。”王刚表示不理解，却又厘不清王凡的破案思路。 第63章过街老鼠 “下面我们来说说杨怡，她又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成为黄富贵的正式妻子，结合公司正在面临的税务风波，而在公司财务部门工作的杨怡最近又特别积极，黄富贵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好。 她能力不错，是有能力帮助黄富贵吗？相比更像是掌握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以进行要挟。结合最近公司的税务风波，在财务部门工作的杨怡很可能掌握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这样的话事情就明朗多了。”王凡说完这些以后，便看向大家，想要听听有什么疑问。 破案就是这样，大家在一起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进行讨论，这样才能及时排除不合理的因素，还案情一个明朗。 见到这一幕，高进满意的点点头，他对王凡更是欣赏了，‘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能这样调动同事们讨论案情的积极性，发挥他们的创造力，队员们的综合素质才能提升，刑警队的全面建设才会有质的飞跃。 “你这也仅仅是猜测，推理得有证据作为支撑，而且所有嫌疑人里，黄富贵可是有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彪哥提出了质疑，他觉得王凡所讲述的主观推断成分太重。 “请放心，我肯定不打无准备之仗。”王凡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好似胜券在握，“杨怡找到了关键证据后，请假订好了温泉酒店的房间，正好找黄富贵和他家人在一起的时候逼婚。因为顾客要穿泳衣，所以温泉酒店男女顾客不是分开的，在泳池或者温泉里找到了黄富贵进行要挟。 而黄富贵的性格并不会这么轻易被人要挟，伪装说和杨怡到她订好的房间详谈，哄骗她换好衣服准备回去的时候趁其不备杀了她，一了百了。所以杨怡的公寓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王凡推理到这里，整个杀人事件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接下来就是对细节的补充。 “哦！原来是这样。”一直倍受打击的王刚突然恍然大悟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门口明明有鞋架和拖鞋，但死者的高跟鞋却散落在床边，地砖上并没有鞋印，死者也不会穿着高跟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吧，所以高跟鞋只是凶手放置尸体的时候扔在地上的。” 讲到这里，王杨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我就说嘛！用丝襪杀人本来就很坑，而且还是刚脱下了的一只，死者在挣扎过程中一定会拉扯，但是尸体上双手却蜷在胸前。丝襪不过是摆放尸体的时候随便绕上去的。” 王凡打了个响指，肯定道：“没错，这就是杨怡死亡的全部真相！”说着，他将带来的那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拉至身前放平，准备打开。 “咦，凡少，刚才你就神神秘秘的，里面装的什么？”王夏平主动凑上去搭了把手。 其他人也好奇的挤到王凡身边，想一探究竟。 这箱子是被冻过的，上面还冒着阵阵寒气，王凡和夏平废了好大劲，才将已经冻住的拉链打开，在众人的注视下，箱子缓缓打开，里面冻着的是很大一整块排骨，只脱皮没剁开的那种，上面还连着很完整的一根脊椎骨。 “你放排骨在里面干嘛？还是这么大一块？请大家吃烧烤吗？”大家都很不理解。 “你们看，”王凡指着排骨解释道：“死者如果是被绑住的，那么尸体形成尸僵的时候会反弹，身体不会蜷缩成现场那样。”说着，王凡将排骨放平后使劲压了压，排骨并没有被压平，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状态，“这个还是只有少量肌肉组织的尸体，形成尸僵以后都很难改变其形态，更何况是个完整的尸体。” “所以说，像尸体的这样婴儿睡的姿势，正是死后尸体被放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僵硬之后不容易被打开，才会形成现场的那种尸僵？而这个狭小的空间就是她的行李箱，之前箱子里装的应该是化妆品，吹风机和换洗的衣服之类的东西，而黄富贵将这些东西扔掉换成了杨怡的身体装在了行李箱里，然后将行李箱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彪哥摸摸王凡的头，很是欣慰，“你小子就凭借这一点才反推出凶手是黄富贵的？” “我也是突然来的灵感。”王凡是绝口不会告诉彪哥他是跑去准备吃烧烤，才有的灵感，“只有以黄富贵为侦破方向，这个案子才能说的通。” “你们以为是写小说啊，说的通就行？证据呢？”高晗还是不服气，她从小就也喜欢推理，在推理破案上也算有点天赋，来刑警队帮助工作也是她死缠烂打找的领导，现在却被王凡这种一根筋的家伙比下去，着实有些火大。 王凡很淡然看了一眼高晗，内心实则激动万分，‘终于能和小姐姐互动了，共同话题可是能奠定最坚实的感情基础。’当然，这可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王凡轻轻一笑，“证据很简单，像这样的大型酒店应该有自助退房功能，或者可以哄骗杨怡先自己把房间退掉再回到房间找他。”说到这，他看向信保科的李亚西，“亚西姐，拜托了！” “交给我，最多10分钟。”李亚西心领神会，立即打开办公电脑，链接数据库，开始搜索起来。 王凡请夏平合上箱子，继续进行着他的推理，逻辑清楚，有条不紊：“今天早上一早，黄富贵便开车将尸体带回了杨怡的公寓。为了要找关键性证据他带走了杨怡的手机和电脑，并搜索了房间，同时伪造了图财害命的假象，这也是为什么他回来得这么早的原因，而前一天晚上的视频会议和今天进行紧急会议的安排都是故意设置的借口。 将钱包故意丢在现场附近，本想企图嫁祸他人，但却也暴露了自己，因为杨怡的信用卡本来就是他提供的，密码他自然知道，不过其他嫌疑人恐怕就不可能知道了。 因为尸体在后备箱里，而且温泉酒店在山里，路途颠簸，所以造成了尸体身上的淤痕，黄富贵故意用房间里的道具抽打尸体掩盖痕迹，撕碎衣物进一步混淆视听。 那些工具和嗜好应该都是黄富贵的，杨怡应该本来不过是一个正常的女孩，也很可能确实是真的爱着黄富贵，不过在黄富贵长期的压一下心理也发生了变化，所以才找的方伟发泄自己，同时也憧憬着和徐坤那样的平淡。但纸醉金迷之后又怎么回得去，一心想嫁给黄富贵也终成了长眠一梦。 而崔玲不过是捡到了钱包的路人而已，杨怡的那两个情人也无关紧要。不过她弟弟杨迪却也有问题，他既然不知道杨怡今天请了假，又为什么一早上的上班时间来找杨怡，所以他根本就是想趁杨怡不在家的时候来做些什么吧。结合最近的花销极大，而吴雪又要过生日了，可能是想上姐姐这拿点钱或者东西吧，没想到居然发现了姐姐的尸体。 黄富贵拉上窗帘是怕在布置现场的时候被人看到，但是走的时候却故意打开了门，就是想让人早点发现尸体吧，毕竟这样不在场证明才更像一些。” 在王凡平淡无奇的叙述中，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追求自己所谓爱情的道路上奋不顾身。然而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更多的却是荆棘密布、虚与委蛇，最终得到的不是爱情，付出的却是生命。 “找到了，杨怡上周末就在温泉酒店预订好了房间。是昨天中午用身份证登记入住。”李亚西也查找出了关键性的证据，印证了王凡的推理。 “那现在再去审一下黄富贵。刚子，杨子，你俩跟我辛苦一下。”彪哥安排完工作，这才长舒一口气，这几天连续加班，大家也都吃不消了。 他又揉了揉已经发胀的眼睛，看了一眼墙上时针已经指向1的挂钟，“其他人要是没问题就解散，回去早点休息！” 高进站了起来，走到王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王，跟着我干吧，比跟冯一有前途。” 短短几个小时，王凡的表现已经得到了高进的肯定。高进对这个有很大潜力的小伙子很是欣赏，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想要重点栽培他。 “不去！”王凡毫不犹豫，说的斩钉截铁，虽然高进是他的偶像，但要一个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承认不如另外一个男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说着，他使劲挺了挺胸，“你已经out了，我会证明比你强”，他还偷偷看了一眼高晗，期待小姐姐回心转意。不过这一切都被高进看在眼里。 “哦？”高进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王凡，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这么自信，不会后悔？” “等我将你超越，你再来告诉我什么是后悔吧！”面对高进这样的传奇人物，王凡其实也是没底的，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虚张声势。 高进脸上的笑意更弄了，“年轻人有傲气是好的，但不能太猖狂。”随即他面色一变，沉声问道：“小子，你体会过绝望吗？” “绝望？什么绝望？”王凡被高进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搞懵逼了。 “高晗！”高进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唤道。 “……？！”高晗。 “？！……”王凡。 “以后没我同意，不许跟王凡玩。除工作外，不许和他多说一句话。”高进语气霸道，不容反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好咧，哥哥！”高晗如获大赦，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她虽然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唯独就怕高进。当她看到哥哥开始看好王凡，就心惊肉跳的，生怕哥哥乱点鸳鸯谱，许诺些什么，那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哥哥这一发话，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实在是因为王凡不仅猥琐，还十分自大，这给她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心里阴影。 王凡很是气愤，“你是高晗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突然，他像被雷击中，杵在那，‘高进？高晗？哥哥？……’ “大舅哥，等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凡急忙想冲过去解释，却被彪哥一把拦住。 “高进既然把妹妹送到了咱们刑警队，你还愁什么？”彪哥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傻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都不懂？”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彪哥又用手指了指王夏平刚合上的箱子，“这些怎么弄？分了，还是烤了？” 彪哥这么一问，所有准备离开的人也都回味过来，无一不是扭过头，眼巴巴的盯着王凡。 “分了？烤了？”在大家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王凡一头雾水地纳闷道：“这不得问艳玲姐吗？” “艳玲？”彪哥又都转向孟艳玲，疑惑的望着她，“你买的？” 谁知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跳。孟艳玲早已面色铁青，只见她一语不发，把手中的笔记本‘啪’地一下拍到了会议桌上，顿时大家都懵了，再也没有谁敢讲话了，会议室里顿时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到。 “艳玲，你没事吧？”彪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关切的问道。 谁知孟艳玲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而是怒视着王凡，如河东狮般咆哮道：“王凡，这尸体你从哪里弄的？” “就殓房啊，我也是运气好，挑了这么一具。”王凡一脸天真无邪憨笑。 “尸体？殓房？”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箱子里装的不是猪排，而是脱皮以后人体的上躯干，“难怪看起来怪怪的，比猪排小那么多。”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案情上，没太注意这‘排骨’的构造。现在反应过来，突然有点反胃，居然有人还提议想吃烤排骨…… 孟艳玲已经抓狂了，整个人都有点精神错乱：“你知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劲才从蓉城医学院要来这具鲜体躯干做活性研究的？才刚剥了皮，你tm就给我冻了！”她已经完全顾不得自身形象，爆出了粗口。 王凡无辜地摇摇头，他当时只想着能赶快破案，根本没在意那么多。要在2个小时内让一具新鲜的躯体形成案发现场相同程度的尸僵，也只有用殓房停尸的冰柜才可以做到，细思极恐。 “谁让你去殓房动尸体的？”彪哥也开始抓狂了，这种没经过批准的行为在警局可是大忌，说严重点叫亵渎尸体，要真追究起责任来，他可就躺枪背锅了。 “也没人告诉我不让动啊……”王凡觉得自己很无辜，只是为了找个线索破个案而已。 “你……”看着王凡无辜卖萌的样子，彪哥都有一种上去揍他的冲动，‘还不如让高进把他带走呢’。 眼看事态就要发展成彪哥和艳玲姐混双王凡，王刚赶紧上前阻拦，并给其他人使眼色，“彪哥，艳玲姐，一会还要审犯人，时间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另一边王夏平也不由分说地赶忙把王凡拉出了会议室，并让他赶快回家。 王凡很是委屈，明明是立了大功，现在却搞得像只过街老鼠，被众人嫌弃。 他回到办公桌前，准备拿上挎包回家。却无意间发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好似有一道异样的黑光闪过，很淡。他赶忙走过去查探，却发现垃圾桶里只有那一本200块买的破书。 犹豫了一会，王凡还是将书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放进挎包，自言自语地离开了，“让老妈打麻将的时候垫桌角也好，毕竟200块钱呢……” 第64章父亲，我来了 鲁迅说：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10月31日，星期五。 自破获杨怡死亡案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刑警队的工作依然很多，同事们也同样忙碌。 王凡这段时间过的却很舒坦，没接过梦境任务，手头也没有具体的工作，甚至可以说是闲得发慌。 因为彪哥根本就不理他，就算是在楼里偶尔遇见也会把他当成空气，压根不给他安排工作。 孟艳玲也是同样，根本没正眼看过王凡一次，甚至在法医室和太平间都挂了一个相同的牌子——“王凡不得入内”。 这些王凡都觉得还好，可高晗居然也在办公桌旁竖起了一个牌子，上书——“王凡与狗请勿攀谈”。 这就让他颇为费解了，‘难道狗也能说话？’ 想想自己十天来和小姐姐之间的关系依旧毫无进展，王凡就懊恼万分，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该怎么捞月呢？ 想想无果，他习惯性的掏出手机，随意点开一个网页，毫无目的性的翻阅起来，但所有推送的内容几乎都大同小异， “万圣节该怎么过？” “11月3日春熙路，盛世狂欢期待您！” “春熙路最适合情侣开房的万圣节主题酒店有哪些？” ………… 王凡不由哑然失笑，‘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的华夏人怎么都喜欢过洋节？’ 可现实就是这样，很多华夏人淡忘甚至遗忘了很多好的传统和习俗，崇尚过洋节、用洋货、吃洋餐，这样很容易丧失民族自尊心。 王凡觉得这样不好，华夏人就该有华夏人的样子，该过华夏的节日。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伏案嗑瓜子的高晗，然后将这几个帖子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并把里面提到的几个酒店名称记在备忘录，自言自语道：“万一小姐姐万圣节想跟我出去，玩累了不想回家的话，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不是？” 他当即决定晚上去幸福里小区找张万龙叙叙旧，再顺便在隔壁烧烤店点些烤生蚝、烤韭菜什么的补充一下营养。 想到这里，王凡开心的笑出了声，“希望小姐姐到时候别失望吧！” “你小子笑什么笑？月工作总结写好了吗？这可都31号了！”王刚不忍看到王凡再这么堕落下去了，于是善意的提醒道：“你自己混也就算了，还影响其他人。看看人家高晗，只是在那里默默的磕瓜子，也没影响到别人。” “……”高晗。 王凡愣了一下，才想起确实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自从的女性连环失踪案他写了第一份结案报告后，彪哥就下了死命令，让他每月1号必须交一篇不少于5000字的工作总结，写的还必须有思想有见解有深度，说是为了更好的磨磨王凡的写作能力。 王凡认为彪哥说的很对，自古就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那怕自己的写作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但还是有上升的空间。 认同归认同，但他却根本没心思去写。因为过了今日的凌晨，他就可以在梦境中使用“寻梦”技能去找寻父亲失踪的真相，这才是当务之急、头等大事。 为了确保梦境任务能顺利完成，这些天他一直在收集当年父亲失踪时的情况，为这事王凡还去问过魏宇等一些警局里的老人。但不知道是因为密级太高，还是大家真的不知道，又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王凡没收集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王凡只知道他的父亲当年是突然接到一个棘手案子，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下落不明的，至于是什么案子？和谁一起？毫无头绪。 线索太少，只能靠自己去寻找，不过王凡有信心能找到真相，毕竟还有梦境这种可以开挂的存在，虽说有点坑。 时间很是难熬，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王凡想了很多很多，甚至还码了不下万字的《万圣节约会高晗的攻略》，直到他反复审核到办公室都没人了，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算落地。 晚饭和白天设想的一样，是在张万龙的店里吃的小火锅，还在隔壁店点了些烧烤，两人相谈胜欢，感情又增进了不少。 王凡喝了不少酒，因为他怕自己晚上太激动而失眠，俗话说“酒足饭饱好上路”，今天这种机会他已经等了13年，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凌晨12时，一切如期。王凡躺在床上，紧紧抱着父亲的警服，倒头就睡。 依然是在那所不知名的大房子。 寂静、冰冷。 王凡已经没了醉酒的感觉，就连精神都比平常好了许多。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若琪，我想找到我父亲失踪的真相。” “好的，主人，若琪现在就帮你匹配任务。”都十天没见王凡了，若琪也是很激动的。 …… …… “什么情况？”王凡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具体的任务提示。 “主人，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有残缺，无法完整匹配梦境任务。” “……？”王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意识残留残缺？是妈妈洗这衣服洗的次数太多了吗？’他很是疑惑，于是问道：“就是说我没办法执行梦境任务了吗？” 这就像是在和女神约会的过程中，饭也吃了，房也开了，药也磕了，裤子也脱了，却被告知来了大姨妈，那种心情不言而喻。 “主人，梦境目前可以提供两种解决方案。 一，重新收集相同的意识残留后再次匹配任务； 二，强行进入梦境，但任务难度将成几何倍数增长。” 还好，若琪的话没有让王凡彻底绝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下达命令：“强制执行。” “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午夜凶案。” “叮！叮！叮……！”王凡刚准备选择视角，却被刺耳的警告声打断，“因意识残留残缺，可能会出现梦境裂缝，此任务只能使用第一人称视角。 是否确定进入？” “梦境裂缝？这难道就是出师不利？”刚想到这里王凡哑然失笑，“我怎么能这么想，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谈何成功？权当成好事多磨吧！”于是他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确定。” “任务加载完毕，请进入。” “啪嗒！”大厅旁幽深的楼道里打开了一扇门，一道昏暗斑驳的光从门缝中散发出来。 “父亲，我来了！”王凡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踏了进去。 第65章终见父亲 “任务提示：利益不仅仅会蒙蔽良知，更会泯灭人性。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阿嚏！”王凡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是哪？’跟随着梦主人的视线王凡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所见之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白色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到处都是雪白一片，看上去格外动人，而梦主人就正正的站在一片空旷的雪地中。 “这！是蓉城？”王凡很是诧异，他也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还在蓉城，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座南方的城市几乎没有下过雪，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雪。这对只在电视里见过雪的王凡来说很是壮观， “是哪儿都无所谓了！” 他随着梦主人的呼吸，美美的享受了一把雪的味道，淡淡的，有一种冬的凛冽。 “师父！师父！找到了，在这边！”一道既陌生又十分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王凡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紧接着梦主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壮还满身是毛的棕色“怪物”。 ‘师父？’ 再看看远处那个‘妖怪’般的身影，王凡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封神榜？西游记？’ 随着身影慢慢临近，王凡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一个人，一个穿着深棕色裘皮大衣、戴着深棕色皮帽子的人，更奇怪的是，这个人还满脸的络腮胡子，令人看不出模样。 “我说小一，你就不能刮刮胡子？把群众都吓跑了，还怎么调查？”说完，梦主人又语重心长的敦促道：“像你这样不修边幅的，有哪家姑娘能看得上？” “小一？”王凡觉得这个称呼很耳熟，他闪电般地在大脑中回忆了无数遍，才渐渐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某个高大威猛的形象重叠起来，“冯一？” 难道是“彪哥？” 王凡平常在工作生活中都是称呼冯一为“彪哥”的，这突然听见有人叫“小一”，还真有点不习惯。 “小一？师父？”这时王凡才反应过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彪哥喊梦主人作师父，那梦主人岂不是？……” 虽然还是在梦主人的身体里，但王凡还是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虽哭不出来，但还是感觉到眼泪模糊了视线，“父亲！” 没错，梦主人就是王凡的父亲，已经失踪了13年的王守业。 自父亲失踪以后，王凡记忆里便再无对他的印象，就连回忆父亲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对着照片发呆，听妈妈讲父亲的故事，父亲只活在他的想象里。 而现在，他却能在梦境里与父亲再次团聚，凭借父亲的身体里感受父爱的温暖，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情，而现在却“美梦成真”了。 “师父，咱们不是来度假的吗？为什么又成调查了？早知道就不买貂了！”彪哥疑惑的向王守业抱怨道。他没有往日的严肃，反而有点小孩子气，这让王凡很不适应。 王凡透过父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彪哥，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现实中的彪哥除了比梦境中胖点外，也看不出其他变化，仿佛冻龄大叔般。 王凡细想想也对，彪哥都已经糙成这样了，还能长成啥？于是暗自思付，“真不知道孟艳玲到底看上彪哥哪一点的。” “你小子，咱们干刑警的什么时候能度假了？还买貂？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王凡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感慨万千：“彪哥果然彪。” 二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从他们的对话中，王凡也大概知道了当前的状况。 这里的确是蓉城，这座森林就是现在蓉城边上的著名滑雪圣地天佛山的后山，王凡和同学去玩过几回，可都是人满为患，根本玩不尽兴。没想到天佛山还没有被开发的后山居然会这么荒芜，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就在前不久，有人匿名报案，说是有人死在天佛山上的森林里，不过警方没有当回事，认为这只是某位闲的无聊的人在恶作剧。 可是一连两天时间，匿名电话都在不停的报案，内容相同，有人死在天佛山上的森林里。 无可奈何下，警方只能派出人手前去这片森林，而当警方来到这片森林后，竟然真的从森林里找到一名死者！ 死者叫林陆，是一名酒店工作人员，每天晚上23点等到酒店关门后才会回家，死亡时间估摸着大概是在两天前。 后来据警方初步推断，林陆的准确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晚上，报案的匿名电话是两天前夜里凌晨1点报案的，那么林陆的死亡时间就应该是两天前的夜里凌晨1点之前。 不过，虽然死者被找到，但是报案人用的是匿名的公用电话，没留下什么信息。 林陆的死亡原因是勒死的，而现场却没有遗留任何作案痕迹，没有遗留任何物品。 前两天的匿名电话位置找到了，在蓉城的郊区，距离这片森林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尸体是在这片森林中找到的，而匿名电话的电话亭又是在距离这里步行不到十分钟路程的蓉城郊区，可想而知，警方首先要怀疑的目标就是这片森林周围的住户。 不过，这片森林里只有一家旅馆，是一家破旧的旅馆，于是，警方就将这家旅馆定为首要调查目标。并派出王守业和冯一两人便装前去这家旅馆进行调查，现在他们就是正在前往旅馆的路上。 天是冷的，但王凡却觉得无比温暖，听着父亲的声音，令他心潮澎湃。 不知不觉中，王守业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建筑，他停下脚步，喃喃道：“终于到了。” 王凡顺眼望去，这是一幢二层小楼，在森林里显得很气派，只是年代有点久远，应该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因为屋顶上还有个大大的烟筒。 “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个这样的一座旅馆。”王凡觉得这种没安保，没监控的建筑，要不出问题才是真的奇怪。 第66章旅馆凶案 就在王守业和冯一踏入旅馆的同时，梦境也向王凡发出了任务， “任务开始， 梦境类型：常规记忆型。 任务达成条件：找出真凶（完成度60%），梦境将根据案情分析的完整度补充剩余的评分。 任务难度：五颗星。 恐怖指数：一颗星。 特殊要求：无。” 得到提示后，在王守业身体中的王凡一下就紧张起来：‘果然，这个梦境关乎到事关父亲的失踪，可梦境评定的难度居然有五颗星？会不会是搞错了？’ 想到这里，王凡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梦境一直很坑，但从未发生过执行错任务的情况。’ 王凡反复纠结了一会，把心一横：‘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跟随着父亲开始观察起来。 “二位好！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宿？”一名工作人员打扮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询问道。 “你是？” “我是这家旅馆的工作人员康华，大家都叫我康师傅，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康！”中年男人大概有50来岁，十分谦虚，显得很有修养，从他身上穿的这件洗的有些发白的工作服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尽职的人。 ‘居然这么正规？’王凡不由对这家旅馆高看了一眼。 “我们是来……”当年的彪哥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准备开门见山。 “我们是来住宿的，还有房间吗？”王守业怕冯一口无遮拦，暴露了警察身份，打草惊蛇，耽误大事，急忙将他拦住。 “有……”康师傅看了眼彪哥，急忙改口道：“哦……没有。” “有，还是没有？”彪哥生气了，怒目圆睁，觉得康师傅不待见自己。 康师傅努力对上彪哥那双气急发红的眼睛，讪讪道：“我们这家旅馆房间本来就少，现在只有一间房能住人，原本两个人挤一张床是可以的，但您这身型……” 听了康师傅的话，王守业看着冯一笑道：“没事，他可以打地铺！” “……”彪哥哀怨的瞅着自己的师父。 “二位，你们的房间在二楼，请跟我来吧！”康师傅转身将二人带上楼。 在进房间的过程中，王凡能通过身体感觉到父亲在对旅馆环境进行细致的观察，这是一名职业刑警的本能。 这家旅馆内部结构和外观相差不是很大，一楼的两侧分别有一间大厅，，左边的是休闲厅，里面有电视机、台球桌等娱乐设施，以及一个自助酒水的迷你吧台，可以让客人闲的无聊时聊天玩耍；右边的一间是餐厅，做饭吃饭都是在这里；而楼梯下方则是个公共厕所。 王凡从康师傅口中得知，餐厅和休闲厅都是晚上十点半准时关门，二楼则是客人居住的房间。王凡数了数，一共也才只有10个房间而已。 康师傅将二人带至二楼左手倒数第二间的7号房前，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二位把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房费一天一百，请先交二百的押金。” 冯一接过师父的身份证和自己的一起递给他，并掏出二百块，没好气道：“别忘了我的地铺！” “晚饭是六点开始，请不要错过！哦对了，屋内没有厕所，只能在一楼大厅的公共厕所解决。”康师傅微微躬身行礼后离开，显得很有修养。 冯一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师父，咱们过来查案，有线索没？” 王守业面色凝重，“现在只有一点关于这宗案件的信息，就是前两天匿名电话的声音，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待王守业说完，冯一就插话道：“旅馆就这么大，挨个问一遍不就好了？谁打的电话一下就能听出来。” 王守业看着徒弟这副毛燥样，无奈的摇摇头，厉声道：“胡闹！我们这是秘密调查，不能暴露身份打草惊蛇。更何况虽然我记得声音，可是不能去盲目的询问吧？既然是匿名电话，报案人显然不想被发现身份。” 冯一被师父这么一批评，只能悻悻的低下头，继而无奈道：“那岂不是只能找各种机会听客人的声音了？” 王守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王凡看着眼前这一幕，乐了，‘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彪哥也有怂的时候。’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禁替父亲担心起来，如果没有推测错，王守业的失踪应该和这个案子有莫大的关系，他不想让父亲以身犯险，只可惜人在梦境，身不由己。 王守业看看表，时间还早，连16点都不到，“小一，咱们先去转转，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于是，王守业带着冯一就去寻找各种机会听客人的声音，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全部听一遍后，竟然没有匿名电话中的声音。 18时，餐厅。 “难道报案人不在这里？”彪哥漫不经心的拿过一个馒头，眼神却是在环视着坐在餐厅里的人，自言自语道。 这个时间段，住在旅馆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吃饭，他们的声音王守业听了都不止一遍，却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们还是再四处观察一下，不能漏掉任何有可能的信息。”王守业说道。 晚饭后，两人就在旅馆里到处转悠，寻找看上去反常的人，可事与愿违，还是没有发现特别有用的线索。 两人秘密调查完后，相互看一眼，就不约而同的回到楼上的房间。 关上门后，冯一急忙询问王守业：“师父，你觉不觉得那个衣服背面有一个英文w的青年有些可疑？”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王守业瞬间开始在脑海中校对这个青年的可疑行为。 “我注意到这名青年时不时的就会向我们这边瞥两眼，目光很是可疑！”彪哥说道。 王守业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就陷入沉思。 王凡也注意到了这个衣服背面有个英文w青年，行迹确实很可疑，鬼鬼祟祟的像小偷一样。 可不知为什么，王凡总觉得哪个地方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想不起来。 山里的雪越下越大，令这本就清冷的旅馆更增添了几分寒意。 晚上王守业和冯一没有继续调查，而是呆在房间睡觉，不得不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冬赖床”这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俩这一觉就睡到次日清晨，但却不是自然醒。 次日清晨，一声很是惊慌的声音将两人从睡梦中叫醒， “有情况？！” 两人听到这叫声后没有过多犹豫，立刻就穿上衣服，循着这叫声来到现场。 第67章嫌疑人W现身 又是一桩凶案，现场是二楼一间住户的房间，康华此刻正惊慌失措地站在房间门口，门外还围观了许多其他住户。 这下子，王守业和冯一想不表明身份都不行了。 “小一，守着大门，不要让任何人离开旅馆。记得联系局里，让他们派人支援。”王守业对着冯一交待完，又看向康华拜托道：“康师傅，麻烦不要让人进来破坏现场，我进去看看。”安排完他便带上手套，进屋查探。 王凡随着父亲来到这个房间，阴暗的房内有条有序，桌上洒有一片不规则的颜料和一叠画纸，还有瓶装颜料。 死者赵晓，是一名画家。 经初步推断死因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午夜零点左右，死者坐在画桌前的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一双皮鞋的后跟有一点磨损的痕迹，头向后仰着，两手无力的垂下，在无力垂下的右手的下面，有一支画笔。 “是凶杀无疑，只是不知道和之前死在森林里的人是不是同一凶手所为。”王凡默默思考着，他没见到森林里的凶案现场，不能乱下结论。 王守业将房间细细查探了一遍，再没有新的发现，他退出来，关上房门，将康华拉到一边，低声询问道：“康师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康华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赵晓是我们旅馆的长期租客，他每天很早就醒来画画，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到他的房间去打扫。 赵晓都会给我留一下门，每天早上醒来后都是先开门，今天我来的时候他却和往常一样没锁门，我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在画画。”说到这，康华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个细节，“哦对了，赵晓昨晚有点事说出去一下，让我别锁旅馆大门，然后我就没去锁门，可是没想到他却……” “不锁门不怕会丢东西吗？”王守业对康华的行为很是不解，作为旅馆工作人员不锁门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又或者？”想到这，王守业便下意识地将康华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单。 康华仿佛是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急忙补充道：“这里很偏僻而且又破旧，所以平时都没什么人会大晚上选择住宿在这里，而且晚上就只有大门没锁，餐厅休闲厅全部上锁，这服务台没什么东西，所以大门锁不锁都一样。” 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王守业也只能是怀疑，并不能采取任何强制措施。 “师父，师父！”冯一略显惊慌的跑了上来，“外面雪太大，根本出去不，我电话联系局里，他们也只能等雪停了才能派人支援。” 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形势来说真可谓是雪上加霜，王守业和冯一已经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md，这下惨了！”王守业下意识的爆了粗口。 王凡能感受到父亲身上有种急躁而又紧张的情绪在蔓延开来。他已经顾不上案子了，而是开始担心自己的父亲。 一起事故的发生必然有四个关键环节， 人的不安全思想； 物的不安全状态； 环境的不安全因素； 无效的应对措施。” 王守业的失踪一直是一个迷，而现在这四点因素在他的身上已经集齐了，失踪只是时间问题。 “小一，咱们再勘察一遍，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王守业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只能寄希望于新的线索。 令人失望的是，他们调查到最后依旧一无所获，两人只能让康华把赵晓的房间锁上，等待外面的支援。 “可恶，一定要快点抓住凶手，不能让凶手再继续杀下去！”王守业一拳捶向右边的墙壁，愤愤地说道。 “那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么，要不要想办法离开寻求支援？”冯一问道。 “待，继续待下去！”王守业紧握住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可他全然不顾手上的疼痛：“如果凶手真的有胆量，真的没有想过就此罢手，就一定会有下一次行动！” 说完后，王守业和冯一两人就在命案现场不断的调查，然而没有任何结果。于是两人再次前往服务台，准备询问一下旅馆工作人员康华。 来到服务台，王守业没有过多言语，立刻就问康华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康华不断回想着，过一会儿，突然抬头说道“有！就是……”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将康华的话打断， “老康，餐厅在哪儿？”说话的是一名看上去很是体面的青年。 而被打断后，康华没有任何情绪，倒是王守业和彪哥两人看着这名青年怒目而视…… “前面的右侧就是。”康华说道，听完康华的话，青年一句谢谢都没有就离去了。 等到青年离去后，康华小声说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儿子陈斯，前不久刚从外省辞去工作回到这里，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出门，饭都是我去送的……” “原来是个富二代公子哥！”王守业没说话，只是笑笑，示意康华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康华想了想，“就是一名青年，虽然我不记得这名青年的相貌，可是我记得这名青年的衣服，衣服上有一个英文w！” “w？！”彪哥和王守业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就在昨天刚来到这家旅馆，两人的首要怀疑目标就是这个衣服上印有w字符的青年。 “我每次看到这个人，都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康华说道。 说来也怪，王凡昨天随着王守业几乎将旅馆里的人都问了个遍，但却始终没机会接触这个可疑的w青年，只是在不远处的听到他的声音，才排除他拨打匿名电话的可能。 现在王凡隐隐觉得这个w青年就算不是凶手，也有很大的嫌疑，而且他带给王凡的那种熟悉之感也越来越强烈。 “你们在说谁鬼鬼祟祟的？”康华的话还未说完，又被一句话打断，而这句话竟然还是陈斯说的。只见陈斯从客厅里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康华。 第68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是在说你…”面对自己的少东家，康华看上去有点胆怯。 “我……”陈斯刚想说话，王守业和冯一两人就立刻不约而同的看向陈斯，目光直勾勾的，陈斯只觉得这二人眼神中的杀气很重，立刻就变得哑口无言，只得又转身离去。 康华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又想了想，补充道：“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住客。” “不是这里的住客？”冯一的眉毛瞬间皱成了个一字，他一把抓住康华的衣领质问道：“既然不是住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这个服务员是怎么当的？” “小一，松手！有话慢慢说。”王守业赶忙制止了冯一的粗暴行为。 康华双脸憋得通红，急忙委屈的解释道：“我们老板在这建旅馆，就是担心进山的人万一迷了路，好歹也能有个歇脚的地方，临时避避雨雪不是” “哼，你们老板倒像是个好人，但我才不信谁会闲的蛋疼在这种鬼地方建旅馆？”话虽这么说，但冯一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康华的衣领。 “康师傅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咱们先回去吧。”王守业听完康华的叙述后，就拉着冯一返回二楼的房间中，想要理一下思路。 晚上，只有一点头绪的王守业没有出房间，思索着这次的案件，渐渐进入梦乡…… 因为是梦境的缘故，王凡没有丝毫困意，他将案情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梳理着，想要尽快找出案件的真相。 “旅馆里的人本就不多，除了住在7号房父亲和彪哥以外（单数和双数的房间是相对的），就只有7人，分别是住在1号房的旅馆老板陈永发（莫名奇妙的在山里开旅馆）； 2号房的老板儿子陈斯（对谁都不友好，充满挑衅）； 4号房的妖艳女人艾米(到处撩汉，意图不明)； 5号房的中年男人何志强（下午和陈永发因为艾米还发生了冲突）； 6号房的在校大学生刘航（据说是因为失恋来散心，形迹可疑）； 8号房的工作人员康华（看上去忠厚老实）； 以及最为神秘且疑点最重的w青年（住在3号房的赵晓和原本住在9号房的工作人员林陆已死，10号房是个库房）。 现在大雪封山，所有人都被困死在这里，那么凶手必定就是这7个人中的一个，最令人怀疑的还是莫过于神秘的w青年，但冯一晚上想找他问话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案情陷入了僵局。 次日清晨，又是一声叫凄厉的惨叫声将两人从睡梦中惊醒，这次王守业明显有所准备，暗自庆幸自己昨夜穿着衣服睡觉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命案现场这次是在二楼最边上的1号房间，这间房间比之别的房间可谓是非常华丽，日常用品都很是齐全，还有一个大书柜。 死者也正是这家旅馆的主人——陈永发，55岁，死因是上吊窒息，从死者身体的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午夜零点左右。 当王守业来到现场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房内书柜的左边不远处上吊身亡。 死者脚下有一个翻倒的板凳，板凳边有一串钥匙，是这家旅馆所有房间的钥匙，陈永发两只手的手指指甲处全部都或多或少的有磨损，有的还带有少量的血迹，而在书柜顶上面同样有微量的血迹反应。 书柜的上面贴有一句话：右边童话故事和漫画，左边小说和散文，借阅后请归位。 这个书柜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和谐，王守业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想找出线索。 “这个是我们老板的书柜，我们老板可是一个大善人，这一书柜的书都是让前来旅馆住宿的客人看的，有儿童的童话和漫画，有成人的小说和散文，可是这次却……”旅馆工作人员康华悲哀的解释道。 王守业没有回话，依然端详着书柜上面的话和摆放的书籍，陷入思绪。 “这明明是右边小说散文，左边童话故事吧？”冯一忍不住插话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康华看着面前的书柜说不出话。 端详完书柜，王守业又蹲下身，观察起书柜最下面一层的两个笔筒。 这次，王守业又看出古怪，这两个笔筒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一“红”一“蓝”，而且还分别贴了“红色”和“蓝色”的标签，而奇怪的地方也在这里，笔筒既然分了颜色，可里面的红笔和蓝笔却是混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分颜色放置。 “这名死者的性情未免太古怪了吧？”冯一突然感概道。 听闻，王守业看向冯一所在的方向，只见他正对着书桌后那一幅画了整整一面墙的壁画发呆。 “哪里古怪？”王守业赶忙走到壁画前查探。 “这画风……”冯一指出他认为的不妥之处。 确实，正如冯一所说，这副壁画的画风确实古怪，这是一幅暗黑风格的画作，画的是在一个血腥死寂之地，无数男男女女，人鬼妖兽都跪在地上祭拜着什么，好似在进行着一场诡异的仪式。 王守业把脸都凑到了画上，才看清画的中心是什么，“这是，棺材？” “好像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升棺发财？”冯一又仔细端详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越看越难受：“这也太邪乎了吧。” 他俩看了半天也都摸不着头脑，只得把画又检查了一遍，却也没查出什么问题，画后的墙壁也是实心的，毫无秘密可言。 王凡也随着父亲的视角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知为什么，这副画也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就好像那位神秘的w青年一样，但却想不出这感觉的来源，只得随着父亲将梦境进行下去。 王守业又查探了一下房间其他地方，然后吩咐道：“小一，把旅馆里的所有人都集合到餐厅，我要向他们问话。” 不到十分钟，旅馆里仅存的8个人就都被唤到一楼的餐厅。却依旧没找到最神秘的w青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旅馆的。 根据康华的叙述，昨晚最后和陈永发在一起的是他的儿子陈斯，于是王守业就将陈斯作为首要询问目标。 陈斯的不在场证词：“昨天晚上，我和我父亲陈永发在休闲厅喝完酒后又把我父亲扶进房间，然后就和刘航一起到我住的2号房玩牌，大概到凌晨一点才睡觉。”说着，陈斯就打个哈欠，一点也没有死了父亲后的悲伤感。 “感冒康复了？”王守业又请来6号房的刘航，刘航先是和陈斯莫名奇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才开始提供证词：“昨晚，我们确实在他的2号房玩牌，期间陈斯只去过一次厕所，但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大概是将近零点时，我们先是听到一串音乐，然后又一声“砰”的响声，当时我们都没去在意，后来大概一点我就回去了，现在想想……”说到这里，陈斯的朋友就没往下说。 虽说陈斯和刘航相互之间可以做不在场证明，但王凡却敏锐的察觉到刘航回答问题的时候，在偷偷的往陈斯方向张望，十分可疑。 接着，王守业开始询问住在4号房的妖艳女人——艾米。 艾米的不在场证词：“昨晚我在吧台喝酒，然后喝完酒我就回屋了，是在零点之前，老康可以作证。” 听完，王守业和冯一又不约而同地盯着康华，疑惑道：“你不说十点半餐厅就会锁门吗？” 康华面色为难，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她是我们的准老板娘，昨天晚上非要拉着我喝酒，大概是晚上十点开始，然后差不多快零点时就回去了。” “准老板娘？”冯一没好气的说道：“哼，我看是你老板的情人才对吧？” 康华没做声，算是默认。这样就只有和陈永发有过冲突的何志强嫌疑最大了。 于是王守业和冯一将何志强作为重点询问对象。 何志强很是强壮，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钢铁直男，他的性子同样很直，回答询问也很直接：“昨天下午我和陈永发有过冲突，冲突过后我就回房玩电脑游戏了，晚上十点的时候康师傅来找过我一次，然后我就睡了，剩下的我就提供不了证明了。” “你咋比我还彪呢？”何志强丝毫不为自己辩解，而且很理直气壮，令冯一都觉得很无奈。 王守业继而又向康华求证：“因为昨天下午何志强和老板发生冲突回房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我怕出事，所以大概十点的时候去询问了一次，当时他确实在房间，没发现什么异常，别的就不清楚了。” 听完几个人的叙述，王守业和冯一还是没有扑捉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王凡都再一次陷入沉默。 “除何志强外几乎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然而以何志强的性格又不像是能做出这种精密杀局的人。 要是说陈永发是被乱刀砍死或者被活活打死的，那么肯定得将何志强这种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家伙作为首要嫌疑人，然而现状却并非如此。 再假设凶手不止一人，可又找不出合谋的利益点，而且从目前看，旅馆里的每个人都丝毫没有杀害陈永发的动机。 难道这些案子真的都是那个神秘的w青年所做，可大雪封山后他又去了哪里，为何生不了人死不见尸？” 一时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压迫感。 第69章漏洞 “康师傅，麻烦让所有人都回房休息，没特殊情况不要出门，以免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王守业让康师傅住客都带回房间后，就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冯一则焦急的在餐厅里来回踱步。现在他俩可真是处于孤立无援之境，一刻抓不住真凶，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王凡也在飞速的分析着每一个有用的线索，但却毫无头绪。除何志强外，每个人都没有破绽，也没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但直觉又告诉王凡，何志强是无辜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冯一最终还是没耐住性子，开口问道：“师父！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凶手要么是何志强，要么就是那个衣服上印有w的神秘人，左右就这俩人。” 王凡其实也在怀疑神秘的w青年，但昨天赵晓死亡后这个w青年就失踪了，也就是说陈永发的死可能和他毫无关系，凶手就隐藏在7个住客当中。 “左右？”这时，一直处于沉思状态下的王守业突然站了起来，好似有了新的突破，“小一，我还需要做个测试，麻烦你把人都叫来。” “师父，难道你找出凶手了？”冯一猛地停下脚步，喜出望外的盯着王守业。 “少废话，赶快去！”王守业没好气的呵斥道。 冯一只得屁颠屁颠的跑去叫人。 “测试？父亲要做什么测试？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王凡暗自纳闷，“彪哥说什么了，能让父亲这么快就有了眉目？” 不到5分钟的时间，刚上楼的5个人就又被聚在了餐厅。 “我说警官，你们到底行不行啊？我可经不起被你这么反反复复的搞来搞去！”艾米面色不善，率先抱怨道。 “就是，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去抓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反倒是在这瞎折腾！”陈斯的情绪也很激动。 康华则是满脸难色，不知道该帮哪头。 刘航软兮兮的，一声不吭。 何志强倒是面色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不好意思，又把大家集合在这里，迫于案情需要，麻烦你们每人提供一份手写的不在场证词。”王守业说完，示意冯一给大家发纸和笔。 大家都是诧异的看着王守业，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 “老娘啥也没干，凭什么要写？”艾米的脾气很大，为了这种野性子的女人难怪陈永发和何志强会为她大打出手。 “就是，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只会弄这些幺蛾子，我才不写呢！”陈斯把笔往桌上狠狠一扔，横在那。 康华和刘航什么也没说，默默坐在位置上动笔写起来。 “写就写，反正没做亏心事！”反观何志强倒是很坦然。 面对艾米和陈斯的不配合，冯一恼了，他直接跳起来，“让你俩写就写，那这么多废话！？” “小一，别冲动！”谁想王守业拦住冯一以后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想写也可以，请到边上休息。”说完，王守业指了指自己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笔筒，示意他们将笔放在这里。 “哼！”艾米起身把笔丢进其中一个笔筒，然后随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就坐。 “浪费时间！”陈斯也随意把笔丢进笔筒。 “原来是这样”，面对这种情形，王凡瞬间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顿时唏嘘不已：“测试一下就能找到凶手，我竟然还瞎推理了那么久。” 何志强是第一个写完的，他把证词递给身后的冯一，然后将笔放进笔筒。 紧接着刘航和康华也写完了供词，他们也学着何志强将纸递给冯一，笔放进笔筒。 看着康华完成放笔这个动作，王凡才明白他父亲究竟做的是什么测试，也终于找出了凶手，推理出整个案情。 “师父，他们三个的供词。”冯一将供词递给王守业。 谁知王守业根本没有接过纸，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个位置，十分严肃地问道：“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杀人吗——陈斯先生？” “少爷？” “陈斯？” “怎会是他？” “……” 王守业的一句话就像一把盐撒进了油锅里，令整个餐厅都炸开了锅。 “你……你……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陈斯直接蹦起来质问王守业，脸涨得通红，情绪很激动。 “喏！”王守业指了指身前的笔筒，“你笔放错了。” 其余众人这才注意到王守业面前的那个蓝色的笔筒里居然有一根红色的笔，看起来很是突兀。 “这……这能说明什么吗？”陈斯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你是红蓝色盲吧？”王守业的语气意味深长，他指着面前的两个笔筒对陈斯解释道：“这两个笔筒是不是看着眼熟，陈永发房间的书柜里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这能说明什么？”陈斯故作镇定的反问道。 王守业的语速不紧不慢，但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很简单，正常人用完笔都会将笔按颜色放回笔筒，更何况笔筒上还有标签。但你父亲死后那两个笔筒里的笔都被打乱放置了，这就说明这个凶手红蓝不分，而你刚才恰恰就证明了你符合这个条件。”说到这，他用手指了指左边蓝色笔筒里的那根红笔，“你把红笔放进右边这个蓝色的笔筒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拿些红色或者蓝色的东西测试一下。” 陈斯涨红了脸，声音颤抖着反驳道：“我就随便放的，根本没管右边是不是蓝色的笔筒，而且……而且……就算是红蓝色盲又怎么样，我替我父亲收拾过书柜，放错了不行吗？” “就是啊，红蓝色盲也不能证明我家少爷就是杀人凶手啊。”康华户主心切，为陈斯解释道。 经陈斯这么一反驳，其他人也都认同了康华的话，回到了中立的态度。 就连冯一也是疑惑的看着王守业：“师父，这证据是不是有点牵强？” 这时王守业却笑了起来，盯着陈斯再次发问：“你不光是红蓝色盲，还左右不分吧？” 这下陈斯彻底慌了，他杵在原地不敢说话。 “王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少爷怎么会是凶手？”康华不解的问道，他不相信自家少爷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康师傅，昨天是你打扫陈永发房间的吧？”王守业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昨天晚上还打扫了一遍，特别是书柜，因为有人还书经常放错。”康华不明白王守业问这话的意图，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王守业脸上笑意更浓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确凿的证据。早上我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书柜上面的书左边的变到右边，右边的却又变到左边，但康师傅昨天晚上才收拾的书柜，这就只能说明书是被一个左右不分的凶手摆放的。昨天下午，陈斯问康华餐厅在哪儿，康华回答在右侧后过一会儿，陈斯却从休闲厅里出来，这就是陈斯左右不分才将康华说的右侧误认为是左侧，把左侧的休闲厅误认为是右侧的餐厅，所以才会从休闲厅里出来，这是恢复房间原样的一个漏洞。 所以，这个凶手既是色盲，而且又左右不分。” 说到这，陈斯已经开始不停地向门外偷瞄，处于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状态。 王守业突然伸出手，指着陈斯，冷冷地说道：“而你，又恰恰是一名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 王守业话音刚落，冯一就一个箭步扑向了陈斯，把企图逃跑的他按倒在地。 第70章就这难度还要5星？ “少爷，怎么会是你？”康华还是不敢相信自家少爷会是凶手，他扭过头看着王守业，哀求道：“王警官，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 “说他杀了赵晓我信，陈永发可是他的父亲！”艾米也替陈斯打抱不平。 “对啊，哪有儿子会杀父亲的？”何志强一脸震惊，也同样不信。 “案发时，他可是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刘航也不相信陈斯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你们不要激动，听我说。”王守业示意大家保持安静，让后开始将陈斯的杀人手法娓娓道来：“我先来说陈永发，根据现场勘察结果来看，他上吊的绳子就是造成他死亡的凶器。 陈斯先和陈永发喝酒，在陈永发喝醉后，借着送陈永发回去的借口施展计划，陈斯没有把陈永发扶到床上躺下，而是将醉酒陈永发的脖颈套入离书柜不远的绳套里，然后又让陈永发平躺在书柜的上面，而响彻楼道的那一串音乐就是陈斯在给陈永发致电，是电话的铃声。” 说到这，王守业故意拉长了声音：”当然，电话早就被陈斯搁在书柜下面了，可想而知，从陈斯房间都可以听到铃声，更别提这铃声就在陈永发的边上。 所以，醉酒的陈永发就会自然而然的去拿手机，而当时的陈永发则是还以为是在床上，所以一翻滚，就从书柜上面掉下，立马就被套在头上的绳索狠狠勒住，这就是陈永发的上吊距离书柜不远的原因。 而陈永发的手指指尖磨损，这是由于陈永发在上吊窒息前不断的用手去抓不远处的书柜，这就是书柜上面会有血迹反应的原因。 由于被绳索狠狠勒着，所以陈永发根本没法出声求救，只能在挣扎中等死。 然后陈斯就只需要等到刘航回去，到陈永发房间里将一切恢复原状，再在陈永发脚下搁一个翻到的板凳，伪装成自杀就可以了。” 王守业的分析听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你这样的推测，岂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为什么确定是陈永发？”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刘航提出了异议。 经刘航这么一问，原本已经面如死灰的陈斯双眼中又多了一丝渴望。 而王守业却是赞许的看了眼刘航，“这个问题问得好，杀人手法虽然完美，然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陈永发居然将书柜给拉倒了，所以当时楼道里才会发出“砰”的一声。” 王守业解释到这，冯一才恍然大悟道，“师父，我明白了。书柜倒了，书和笔都从里面掉落出来，陈斯在慌乱之下收拾，才犯了摆错书笔这种正常人不会犯的错误。” 王守业点点头，接着说道：“光靠这些还是不够的，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凡物体与物体之间发生接触后会存在物质的转移，目标物体会从源物体上带走一些物质，同时也会将自身的一些物质遗留在源物体上。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陈永发死亡的现场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一样东西？”大家都疑惑的望着王守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没错，少的东西就是陈永发的手机，我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这部手机。”王守业再次看向陈斯，冷声道：“陈斯少爷，我想只要查一下你手机上陈永发死亡时的通话记录，就可以确定你犯罪的事实了吧？” 被王守业将案情推理出来，陈斯也彻底放弃了抵抗，就连眼中那唯一的求生希望也暗淡下去。 就在大家以为都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陈斯突然狂笑不止，歇斯底里的吼道：“没错，是我做的！你们都该死，你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面对已经发狂的陈斯，王守业只能叹气道：“小一，既然陈斯已经承认了，就先找个房间把他看管起来，等待支援吧。”然后他看向屋里的其他人，“你们可以回屋了！”说完，王守业便迈步走出了房门。 在王守业推理的过程中，王凡也在向着梦境汇报他推理的结果：“陈斯每天都不出门，就连饭都是让人送的，这只是陈斯的一种假象，目的就是让人以为自己一直不会出门。 三位死者之间没有什么纠葛，那么连续杀人的原因应该是一开始杀人的场面被后面的人看到或者知道，所以杀人灭口。 林陆被害的手法很简单，等到林陆从酒店回来时，在路上将林陆勒死，然后匿名去报案，这家旅馆是陈斯的父亲陈永发开的，所以陈斯会清楚林陆的行踪不奇怪。 赵晓死亡时的凶器和死者林陆的凶器相同，一根绳子。陈斯只是等到十点半过后，才会出门去犯案，但很不巧，他出去的时候还是被赵晓看到，所以陈斯决定杀人灭口，他悄悄埋伏在赵晓的房间内，然后等到赵晓回来后刚进入房间，就立刻用事先准备的绳子勒死赵晓，而赵晓皮鞋后鞋跟的磨损就是在陈斯勒赵晓时，赵晓奋力去抵抗不断乱蹬时磨的，这同样说明，画家死亡是刚进门，而不是在作画时。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就牵扯到下一名死者陈永发。 而匿名电话同样是陈斯做的，前天我父亲来到旅馆没有听到匿名电话中的声音，这是由于陈斯两天都没出门，而刘航见到陈斯后说一句‘感冒康复了？’ 这就说明陈斯前两天感冒，所以现在康复后声音才会略显不同，而陈斯这么做的目的则是想让人以为这是随机杀人，最后嫁祸给陈永发，让人以为陈永发是畏罪自杀，上吊的绳索就会让人联想到前面命案消失的凶器，至于板凳边的钥匙，这同样是陈斯做的，在陈永发死亡前，为了不让人进入陈永发的房间，陈斯就拿走陈永发的钥匙，锁上门，然后等到陈永发死亡，又将钥匙丢在陈永发的脚下，这同样是伪装成自杀的一部分，而拿走钥匙时陈永发大醉，所以就不可能会察觉到。 而那个神秘的“w”青年，应该只是一个小偷，第一天他偷完东西后就离开了。” 王凡一口气将自己的推理结果都向梦境进行了陈述。他对梦境发布的任务很是不屑：“就这任务难度居还要5颗星？”他觉得这么简单的任务，一颗星足以。 第71章吉人自有天相 “主人，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若琪要让梦境给您评分啦！”若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王凡的耳边。 “至于陈斯为什么要杀害林陆，这点我也不太理解，不过应该不影响总体评价！”王凡对自己的推理结果信心满满。 “好的主人，若琪这就为你进行评分，请稍等……” 在若琪评定的时候，王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笑呵呵的问道：“若琪，学会唱《征服》了吗？” “？！”若琪还是一头雾水。 “学猫叫也可以！”王凡之前一直沉浸在膝下承欢的状态，都没来得及和小萝莉亲近亲近。 “主人请自重……您的任务评价结果已经得出。” “快告诉我！”王凡对自己的推理有着绝对的自信，虽然案子还有些地方没搞明白，但完成度来个90%应该不成问题。 “对不起，主人，您的任务失败。 任务完成度：21%； 任务评价：f； ……” 王凡傻了，“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梦境搞错了？” “对不起主人，梦境是不会出错的！”伴随着若琪幽怨的声音，王凡也得到了退出梦境的提示…… “shit!”王凡暗骂一句，“现有证物已经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啊？难道是推理方向不对？可陈斯都已经承认了！？”他觉得梦境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失败就失败吧。”王凡想了一会，想的头痛，索性不再去想，但心中又隐隐感觉落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此时，离开餐厅风王守业心情正好，他独自来到二楼，准备向警局汇报这边的案情，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身影，一晃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王守业一下警惕起来，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王凡也注意到走廊尽头闪过的人影，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他也想起了那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父亲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即将退出梦境，倒计时10……” 王守业快步跑向人影消失的地方，却只发现走廊尽头一道虚掩的房门。 “陈永发的房间？”王凡清楚的记得父亲离开的时候是将201房间的这道房门锁好了的。 “8……7……”退出梦境的倒计时依然在继续。 “若琪，让梦境停下啊，我还没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王凡焦急的向梦境下达着命令。 然而给他回应的只有冰冷而又机械式的倒计时声，“6……5……” 王守业从怀中掏出配枪，一脚踹开门，大喝一声：“警察，举起手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死寂的房间里居然空无一人。 王守业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排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父亲，当心啊！”王凡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了，生怕刚才那个神秘人影偷袭王守业。 “斯拉……斯拉……” 王凡的眼前的空间突然像被利刃切割般，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好似能割裂任何物体，他大惊失色，“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梦境裂痕？” “4……3……” 这时，王守业已经查探到那副诡异的壁画前，他背靠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环视整个房间，心里不停的犯着嘀咕：“难道是我眼花了？” 王凡面前的梦境裂痕数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这裂痕之中。 这时王守业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有很多只小手在抓挠，黏黏的，透着一股邪恶的冰冷。他慌忙转过身，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究竟是什么？”王凡也木了，饶是看过那么多科幻恐怖大片，他也没有见过眼前的景象。 原本壁画上那些无数的信徒都像活了一般，拼命挣扎着，好似要从画中挣脱，然而画中那副棺材却还是静静地悬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它无关。 这些信徒的手已经死死抓住王守业，任凭王守业怎么挣也挣脱不开，也不知道是想将让王守业带他们离开，还是要将王守业拉入画中。 “不要啊……松手……”王凡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2……” 突然，画中的棺盖兀的打开，爆发出一道耀眼的血光…… “1……” “斯拉……”伴随着倒计时的结束，一道巨大的虚空裂痕在王凡眼前闪过，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爸爸！……”王凡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粒。 “小凡，又做噩梦了？”孙秀华推门进来，关切的询问着自己的孩子。 “嗯！”王凡点点头。 “你不是很长时间都没做过那个梦了吗？” 王凡不想母亲担心，欲起身将母亲送出房门，劝慰道：“妈，我没事！您先回去睡吧。” 孙秀华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眉头紧锁，她本以为王凡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所以也就对他在警局实习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看来情况反而更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开口道：“你以后就别再去警局了，我亲自跟小一说。” “不行！我必须去。”王凡态度坚决，不去警局就意味着永远无法得知父亲失踪的真相，所以他不得不、也必须去解开谜底，更何况他父亲王守业失踪时的场景是那么诡异，现在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妈妈的话你都不听了？你想像你父亲一样吗？”孙秀华噙着眼泪，声音哽咽，她实在是担心王凡的安危，不忍心看他吃苦受罪的，甚至冒着生命危险。 说到父亲，王凡正有太多疑问，于是也不顾母亲的情绪，直接问起来：“妈，你告诉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你爸……”一提起王守业，孙秀华就含糊其辞的，好像在回避着什么，“你爸他就是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不要我们母子俩了。” “可是……”王凡想将母亲作为突破口。 “没什么可是，失踪了就是失踪了。想去警局你就去，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孙秀华越说越急，直接摔门离去，只留下尴尬无比的王凡。 梦境中诡异的画面，母亲的含糊其辞，让王凡更加确信父亲的失联不是单纯的人口失踪，其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他将门反锁，从口袋里又摸出了那口小棺材，细细观察起来。 梦境任务结束的时候，壁画中那口棺材发出了奇怪的红光，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王凡却清楚可看到红光的源头一个古怪的符号，而这个符号他还见过，和得到小棺材时见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然而自从得到这小棺材以后，王凡却再也没见到这个符号，它仿佛从来没出现过，要不是在梦境中看到父亲失踪的场景，王凡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见过这个符号。 “符号代表着什么？这两口棺材有什么联系？得到这小棺材究竟是阴谋还是巧合？…………”无数个疑问萦绕在王凡心头，他想了整整一夜。 ————————————————————————（(ˊwˋ*)我是兴奋的分割线） 今年的冬来的格外早，窗外不知不觉地就飘起了白色的雪花，蓉城迎来了久违多年的第一场雪。 “阿嚏！……”坐在蓉大图书馆里的王凡打了个喷嚏，他在这呆了整整两天，查阅着有关那个神秘符号的记载，但却毫无所获。 王凡看看窗外，仿佛又回到了梦境里，和父亲一同破案的场景，突然灵光乍现，“我怎么这么笨，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去天佛山那家旅馆调查，定能找到线索。” 王凡看看手机，发现今天居然是星期日，“看来要去天佛山只能下周末了。”他不想告诉别人父亲失踪时自己见到的场景，因为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只能自己秘密的调查。 王凡注意到手机日期显示11月2日，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暗骂自己粗心，“明天就是万圣节了，可都没有为和小姐姐的狂欢夜约会做准备！”于是赶忙拿出手机，给高晗发消息。 “小姐姐，在吗？” 王凡原本期望小姐姐能早给答复，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信，“可能小姐姐在做头发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慢慢悠悠的往家走。 “嗡……”就在王凡开门的瞬间，他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急忙查看，果然是小姐姐的回信。 “怎么？” 王凡急忙回信，“万圣节狂欢夜，明天约不约？”信息从收到回不足10秒，他觉得只有这种秒回，才能让小姐姐感受到他的诚意。 “嗡……”高晗的信息几乎也是秒回，这让王凡乐开了花，“小姐姐秒回，说明她很重视我啊！” 回信只有短短的三个字，“约个p”。 为了保证明天和小姐姐约会能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王凡没有选择执行梦境任务，而是去张万龙的小店又点了很多的烤韭菜和生蚝，吃完后回到家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王凡神采奕奕的来到警局。 好巧不巧，王凡刚进楼道，迎面就碰到了高晗，于是急忙打招呼：“晗晗，早啊！” 谁知高晗根本没有理他，反而将身体贴着墙壁快速离开。 “呵，还害羞！”王凡能理解，毕竟才刚表白，高晗作为姑娘家还是得有点矜持，在警局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避讳一下总是好的，谁让办公室恋情总被世人所诟病。 王凡还敏锐的捕捉到小姐姐的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论，也同时小小地心疼了一下，自责道：“小姐姐一定是和我互诉衷肠后兴奋的没睡好，才会有这么大的黑眼圈。” 王凡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且去了档案室，因为他想查查旅馆案的具体案情。 ps（彩蛋）： 另一边，高晗又在楼道里遇见了李亚西。 “小晗，你眼睛是怎么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李亚西关切的问道。 “亚西姐，《听雪楼》你看了吗？里面的秦俊杰好帅好帅！”高晗一脸花痴样。 “真有这么好看，能让你追剧追一晚上？我下班回去也看看。”李亚西默默的记下了电视剧的名字，将其列入追剧清单。 （未完待续……） 第72章巧合？ “没有？怎么会？”王凡在警局档案室里查询着当年这起案件的资料。 因为是十几年前的案子，资料并没有录入电脑，所以王凡只能在档案架上翻找。 “还是没有？”他用整整一上午把档案室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到任何与当年案子有关的蛛丝马迹，就连当年涉案的几个人的名字都查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梦境出错了？”王凡觉得这案子肯定没有梦境中经历的那般简单，高层应该是将它做了限制，其中肯定隐藏着不可公诸于世的秘密。 “一切还得是去一趟天佛山才行啊。”王凡暗自唏嘘，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很多问题，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得把握当下，毕竟和小姐姐的狂欢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于是，属于三不管的他，连假都没请，就直接翘班去准备晚上的狂欢事宜了。 ——————————————————（割鸡割鸡……） 20时许，王凡站在春熙路的地铁口，左顾右盼，不停地徘徊着、等待着。 今夜的雪特别大，虽不如北方那动不动就过膝的气势，但也有几分冬的味道。在蓉城，许多人可能打出生都没有见过雪，因此春熙路较往年而言格外热闹，无数奇装异服，打扮怪异的人在街上打着雪仗，堆着雪人，他们高喊着、怪笑着，有种群魔乱舞的味道。 但王凡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好，他都定好了房间，准备和高晗共度春宵（哦不对，共进晚餐），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小姐姐，打电话也一直是占线状态。 他掏出手机，再一次查看他和高晗之间的消息记录，确定通信内容的准确性。 “晚上18时，春熙路地铁口等你，不见不散！”王凡。 “你想干嘛？”高晗。 “想！”王凡。 “……”高晗。 高晗短短的两条消息，就令王凡兽血沸腾的，可他等了两个多小时，就是不见小姐姐的身影。 “小姐姐不会放我鸽子吧？”王凡脑海中恶补着各种悲情的画面，可他立即狠狠摇了摇头，“我怎么能这么想？再等等吧，兴许小姐姐在来的路上出车祸了呢？” 就这样，王凡在春熙路待了整整一晚上。 11月4日，05时47分，天还没亮。 麦当劳24小时营业餐厅，王凡正趴在其中一张桌子上酣睡着。 “嗡……嗡……”王凡被自己的手机震醒，他在朦胧之中急忙接通电话，兴奋的询问道：“小姐姐，你到了吗？”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粗犷而豪放的声音，只是语气有点不善：“什么小姐姐，你小子做春梦呢吧？” “彪哥？”听到这个声音，王凡顿时一个激灵，也清醒了许多。 “不是我还能是谁？6点30分，警局集合，有命案。”彪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彪哥已经很久没理过王凡了，就更别说联系了，所以王凡也意识到了案件的严重性。他急忙出门打了个车，返回警局。 06时27分，天蒙蒙亮，警察局大门口，数辆警车闪着灯在等待着。 王凡勉强按时赶到。 “怎么才来？就差你小子了！” “车不好打……”不等王凡反应，彪哥直接提溜着他上了一辆警车，“有什么话车上再说！” 于是，一支由警车组成的车队，响彻着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浩浩荡荡的驶向市郊方向。 “昨晚死人了。”坐在身旁的彪哥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昨晚死的？为什么现在才出警？”王凡很纳闷，现在都实行的是24小时出警，居然会迟了这么久。 “昨天雪太大，蓉城很多路都被封死了，只能天亮出警。”彪哥淡淡的解释到，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 “可，也用不到这么大阵仗吧？”王凡疑惑的问道。的确，他来警局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警力同时出动的情况，心头一动，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反恐？” “呵……”彪哥喉头发出干涩的笑声，解释道：“死者是个隐形富豪，根据报案情况看应该是凶杀，上面很重视。” “哦……”王凡没再多问。 这时，车队居然出了外环，上了高速。由于天气的原因，地面湿滑，车速根本提起不来。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王凡心头居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嚏～”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昨晚在雪中站了一宿，果然是不出意外的感冒了。他突然想起了高晗，‘也不知道小姐姐昨晚为什么会爽约，现在出警了没有？又会坐在哪一辆车上？’ “哎！你这小子。”彪哥看到王凡打着喷嚏还在思考案情的样子瞬间有点心疼，对他这十多天来的冷漠感到深深的自责，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王凡身上，“别想了，先睡一会，现场有点远，车还得开会。”然后，他又向司机嘱咐道：“把空调开热点，小凡感冒了。” 彪哥也算是粗中有细，真拿王凡当亲弟弟。但听到彪哥的话，王凡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烈，“现场有点远？”他怔怔地盯着窗外，不停的回想梦境中的场景，喃喃道：“不会这么巧吧？” 随即他又自嘲般的笑了笑，“呵，一定是我头晕看错了，哪有这么巧。” 只因为高速路边的指示牌，清晰的标识着这条路的尽头，一个王凡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天佛山。 ps： 11月3日，18时22分，高晗家。 随着一阵开门声，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进了屋，正是高晗的母亲。 “晗晗，为什么妈妈打不通你的电话？”晗母一进门就询问道。 “我追剧呢，开了免打扰模式。”高晗爬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一副花痴样。 “以后不能这样了！你哥是天天见不到人，你是天天宅在家里，可不能学你哥，这样下去会找不到男朋友的！”晗母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我和我哥才不一样呢，追我的人可多了。”高晗笑嘻嘻的答道。 （未完待续……） 第73章我在梦里来过这 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有些巧合的令人怀疑人生。 当车子停在天佛山的后山脚下，王凡才敢肯定自己那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他出现在父亲梦境中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场景，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大雪，“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同志们，从这里到案发地只能步行了，大家把所需要的东西都带好，不要有遗漏！”彪哥把队伍集合好，下达完任务简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案发现场。 王凡紧跟在彪哥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就如同梦境中王守业和彪哥一样，只不过彪哥没有穿那套皮大衣，也没有两个人执行任务时那么孤单。 “小一啊！”沉浸在回忆中的王凡下意识的来了这么一句。 “？！”彪哥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说啥？” “额……感慨一下，感慨一下！”王凡赶忙找个理由搪塞道。 “哦！”彪哥刚才也没太听清，他看着王凡关心道：“差不多还得走半个小时，你要扛不住跟我说。” “我没事！”王凡刚应了一句，才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这么愚笨，与案件有关的人不是还有彪哥吗？”于是他试探性的询问道：“彪哥，你对这情况好像很熟悉，来过吗？” “嗯……”彪哥下意识的答了一个字，转而含糊道：“算是吧。” 王凡觉得有戏，又急忙问道：“和谁啊？” “哦……一位故人。”彪哥没有正面作答，他扭过头，谁料目光却正对着王凡那一双如饿狗般发光的眼睛，顿时吓了一大跳：“咦，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这么八卦，跟你强调了多少遍，不该问的隐私不要问。” “哦……”王凡这下可以确定，彪哥肯定对自己有所隐瞒，于是又想方设法地问了些与父亲失踪有关问题。 可彪哥对于王守业的话题就是闭口不谈，殚精竭虑的装傻充愣。 忽然，不堪其扰的彪哥皱皱浓眉，对着前面大喝一声，“前面那个谁，带个路都这么慢？让我来！”然后阔步跑到排头，巧妙的躲开了王凡旁敲侧击。 “真精啊……”王凡不由感叹，可彪哥越是这样，反而越证明他有问题。 “阿凡，彪哥说你感冒了？”原本在前排的王刚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伸出冰凉的手在王凡头上摸了摸，惊呼道：“呦！真烫手！要不回车上休息？” “小病，不碍事！”王凡拍开他的手，欲转移话题，“能给我讲讲案情吗？”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昨天的报案电话可是我接的。”王刚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据了解，这栋房子现在的主人名叫陆幸运（简称老陆），年轻时小有作为，并和自己爱慕的女人结了婚，也算两情相悦终成眷属，并育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姐姐，陆晓； 妹妹，陆雅。 起先，老陆一家四口也算是幸福快乐、和和美美的，可自从老伴死于绝症后，老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但辞去了工作，还变得嗜酒、好赌，甚至动手打自己的女儿，还逼迫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姐妹俩去捡拾破烂卖钱…… 这两个女儿也都希望能有一天早早离开自己所谓的父亲。后来，她们也确实做到了。 姐姐在高中努力学习最终考上了离家很远的好大学，结婚，生子。 而妹妹从高中就开始步入社会，遇见了现在的丈夫，一个小有权势的老实人。 日子就这么过去，两人都不去想她们的父亲，也全然不在意他的死活。然而，老陆却走了狗屎运，两元钱的小彩票，便换来了一笔丰厚的资金，原本混沌度日的老陆突然醒悟，这大概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吧。通过请教一些理财专家，这笔钱越滚越多。于是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在各地环游旅居，终于在十三年前买下了这深山中的别墅……” “十三年前吗？”王凡心中有一种预感，冥冥之中好像有条线，将一切都联系在一起，好似一场天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王刚在一边讲的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直到一幢金碧辉煌的建筑物远远出现在视线中。 “终于到了啊，累死我了！”队伍里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 “到了？”王凡强打起精神，望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切仿佛即在意料之中，又好似在意料之外。王凡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居然真的是这啊……”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上回见到这栋楼的时候还是在父亲的梦境里，只不过那时还沉浸在父子团聚的喜悦中，没有过多观察。再见此楼，心中则有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楼修的有问题，可一时半伙又无法言明。 眼前的建筑物和梦境里的不大一样，明显是经过修缮的，就连外墙也贴了层金灿灿的瓷砖，在雪中格外醒目，只是楼体结构依然没有改变，屋顶一侧高耸的烟筒让王凡还是一眼就把它认了出来。 “吱嘎……” 也许是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这栋房子的大门发出沉重而悠远的声音，缓缓开了一道缝，里面探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带队的彪哥走上前亮出警官证，“是你报的案吗？” “你们可来了！”这个年轻人急忙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快请进，是我报的警，我家老爷昨晚被害了。” “带我们去看看！”彪哥应完，又转过头对着队伍交待道：“大家跟我进去，带好手套，注意保护现场！” “十三年前，这里是家旅馆吧？”王凡怔怔的看着这所房子，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十三年前？”一旁的王刚有点懵，“我不清楚，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来过！”王凡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你来过，什么时候？”王刚以为王凡在开玩笑，谁没事干会往这深山老林里跑。 “在梦里……”话音未落，王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里。 “梦里？”王刚愣了三秒，然后咆哮道：“你有病吧，又耍我！”然后快步跟进，也消失在门里。 “呼……呼……”一阵山风吹过，扬起阵阵雪花。如果有人站在山顶俯瞰，就会发现，这所房子就像是横在半山腰的一口棺材，而那根烟筒，则是立在棺材上的一块墓碑…… 第74章现实很残酷 刚才应门的年轻人是这所屋子的管家何成，25岁，他被陆幸运雇佣，在这里已经工作2年多了。在他的指引下，彪哥一行很快来到了凶案现场——位于这所屋子二楼的一个大房间。 眼前的景象令人愕然——房间里一片狼藉，应该是发生了一场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众人所看到的是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一位年迈的老者（老陆）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后仰着，胸口插着一把刀，刀身已经没入体内，银色的刀柄外露，泛着寒光。胸口处暗红的血液已经在棕色的毛衣上蔓延开，如此的深沉给每个人的心中抹上了一大笔浓墨。 “呼……”就连从事法医工作的孟艳玲也感到有些不适应，默默后退了几步。 “现场有人动过吗？”彪哥面色凝重厉声问道。 “没有，警察同志，昨晚发现老爷被害以后我就将这间屋子从门外给锁上了。”管家答道。 “案发时这房子里还有谁？”彪哥边询问边示意队员们开始勘察。 “老爷的两个女儿，她们还各有两个孩子，再算上我，一共是……”管家迟疑了一下，想了一会，“嗯，一共是七个人，没错七个。”管家很认真的回答道。 “这么多？”彪哥皱了皱他那浓密的眉毛，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嫌疑人越多，案件侦破的难度就越大，“他们在哪？我们需要做笔录。” “警官，昨天发现老爷被害了以后，我就让他们全部回到各自房间，没特殊情况不得离开，等待你们到来。”管家答道。不得不说，这样做确实能有效保护现场，同时也可以看的出来何成是一个办事很周密、谨慎的人，这可能也是老陆把他放在管家岗位这么多年的重要原因。 “麻烦把他们都召集到客厅，我们要录笔录。” “好的！”管家应了一声，就准备去召集人。 这时，彪哥无意间瞥了眼房门，发现上面的锁被毁了，于是拉住管家，低声问道:“你家老爷的房门，一般锁不锁？” “一般都是是关着的，从没锁过。昨晚敲门老爷不应，我拉了拉门，居然锁住了。最后我们只好用螺丝刀卸合页了，外加暴力。” “锁住了从外面用钥匙能开吗？” “不行……这是从里面反锁的，这种门很特殊，从里面锁住只有从里面才能解锁，相反，从门外所在也只能在外面用钥匙打开。而钥匙的话，我和老爷各有一把。” “这样啊……难道又是密室？”彪哥皱了皱眉，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始分派工作：“刚子，杨子，你们带一队人在这勘察现场。” “艳玲，你负责尸检。” 彪哥扭过头刚想安排王凡，却发现这小子不知去哪了，于是大声问道：“王凡呢？” “刚才看他去了楼道，好像在寻找什么。”站在门口查探的夏平应道。 “这小子……难道在找线索？”彪哥撇撇嘴，只好吩咐道，“你把他叫上，你俩一起去找嫌疑人做笔录。” ——————————————————————（我是谨慎的分割线） 这所房子跟梦境中的不太一样，但在总体格局倒是没怎么变，房间的位置、数量和梦境中的都一致，只不过已经被完全整修过了，原来住人的客房也变成了许多功能不一的房间。 王凡没有跟着队伍前往凶案现场，而是径自来到了梦境中的201房，王守业消失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陆知道201发生过命案的原因，他的卧室和这间房位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这是？”站在201前的王凡看到了令它费解的一幕，这栋房子里的所都地方都重新装修过，唯独这间房还保持着它原来的样子，就连门框上的门牌号都没有更换，锈迹斑斑的房门与这所房子的整体布局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就要揭开真相了！”王凡没有过多思考，只想要探求真相，而现在就是这一时刻，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感觉十分的矛盾， 激动？内心却很平静； 淡定？却又隐隐有所期待…… “呼……”王凡深吸一口气，轻轻压下了门把手。 “吧嗒…”门锁被扭开。 “吱嘎……”早已锈蚀的房门，缓缓打开…… “噗……”王凡用手捂着鼻子，这间房估计有十年没打开过了，充斥着腐烂发霉的味道。 “咔嗒—咔嗒—”王凡按了几下开关，灯却丝毫没有动静。 王凡掏出手机，开启电筒模式，迈步走进了房间…… 昏暗灯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切都和梦境中一样，书桌、书柜以及书柜里的笔筒……只不过早已锈蚀，密布着斑驳的蛛网。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王凡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幕，书桌后的墙壁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画？画去哪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如发狂一般。他不停地在墙上敲打、刮磨，但那副诡异的壁画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筋疲力竭的王凡瘫坐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难道是我搞错了！父亲的梦境根本不存在？”王凡细细回想梦境中的一切，一切都真实无比，所有的细节都能一一对应，“可梦境也没出过错啊。”他这次可真的是茫然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本就感冒发烧的王凡，一直凭借着探寻真相的信念在强撑，现在信念破灭，就像瞬间倾覆的大厦般轰然倒塌。他头越发的昏沉，眼皮也变得沉重不堪，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王凡，我找你半天了，怎么在这种鬼地方？”夏平走来过了，看见王凡心力憔悴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他探出手来摸了摸王凡的额头，惊呼道：“怎么会这么烫？” “我没事！”王凡强打起精神，问道：“你怎么来了？”他努力想要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彪哥让咱俩去做笔录。”夏平把王凡扶了起来，“出去再说，这鬼地方看着真渗人。” 在夏平的搀扶下，王凡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一楼左手边的休闲厅。 第75章这案子，不对劲？ 客厅，也就是梦境中的休闲厅，现在已经被改造。而此时客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有男有女，神色慌张，气氛古怪。 “我是刑警队的……咳咳……王凡……，请问你们都是陆幸运的亲属吗？”王凡询问道。 “……”然而王凡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实习生的缘故，警局没有给他配发警服，而且他在问话的时候还露出招牌式的贱笑，看起来不是很可靠，甚至有点猥琐。 就这么短暂的沉默了几秒…… “问你们话呢，怎么都哑巴了？”夏平看不过去了，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哦，警察同志，不好意思。”管家何成率先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应道：“他们都是我家老爷亲属”，然后他指着其中的两名样貌相似的中年妇女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家老爷的女儿，大小姐陆晓和二小姐陆雅。” 这两个女人面色不善，盯着对方的眼神也不友好，貌似才吵过架，不过当她俩听到何成的介绍后，也礼貌性的向王凡点点头。陆晓和陆雅虽上了年纪，但从面容来看，年轻的时候她俩也算是美女，或许是因为饱受命运的摧残，她们都给王凡留下一种很市侩的印象。 接着何成又开始介绍陆晓身边的两个男孩，“他们是大小姐陆晓的儿子郑瑞、郑坤。” “没想到警察还是是个小鲜肉！”郑瑞笑嘻嘻的来了这么一句。 “哥，你能不能正经点！”郑坤打断了郑瑞的话，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哥没有恶意。” “没事！”王凡也没放在心上，但脑中却有了判断，这两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阳光少年，弟弟郑坤倒是比较正常，就是哥哥郑瑞看起来有点油。 最后何成又介绍了剩余的两个姑娘，“其余两位则是二小姐陆雅的女儿姚雯和姚昕。” “你好！”姚雯性格倒是很开放，直接跟王凡打了声招呼；姚昕则很腼腆，看了王凡一眼脸就红了，赶忙低下了头。 “你们好！”王凡做了个礼貌性的回应，然后看向何成，“管家先生，那我们就从你这开始做笔录吧？”王凡在夏平的搀扶下找了把椅子坐好，然后掏出笔录本，问道：“咳咳……管家先生，你家老爷他有和谁结仇吗？” 何成想都没想，理直气壮的答道：“并没有。我侍奉老爷两年了。两年前，他在网络上雇佣管家，开出的薪资也很合理，工作也很简单。他对我也很好，平时很少发脾气，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会去旅游，有时还邀请我和他同行。怎么说呢，他这个人算是滴水不漏吧，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招人记恨……我个人认为，不可能。”说到这，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声音也大了不少，好像是故意要让其他人听见似的：“我知道这句话不该说……但我还是觉得，与其怀疑外人，不如考虑一下咱们……” “你是说……是我们中有人杀了外公？怎么可能门锁住了啊！”那名叫郑瑞的小伙子诧异的惊叫起来。 王凡皱了皱眉，做笔录最忌讳的就是像何成这样煽动其他嫌疑人的情绪，这样会给侦破工作增加不少难度，于是王凡给夏平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何成带出去单独做笔录。 “是不是只有你们心里最清楚……”王凡突然问道：“郑瑞，发现你外公死亡之前你都在哪儿” “我我在房间啊。”郑瑞回答的时候目光闪烁，有些慌乱。 “怎么证明我看到你离开房间了。”王凡还没说话，郑瑞的弟弟郑坤居然抢先揭发了他。 “上厕所啊，不会不允许吧。我一直在上网。实在不信，我把电脑拿下来”郑瑞信誓旦旦，生怕别人不相信。 听完兄弟俩的对话，王凡点点头，“那，其他人也说说吧，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哪，干什么？” 于是乎，每个人都描述了自己的活动……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呆在房间，并且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证明。 关于大家的说辞，王凡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矛盾与漏洞。不过，郑瑞说他一直在房间里用电脑，这让王凡感到疑惑，毕竟他的弟弟郑坤信誓旦旦的说见到他离开房间。 于是王凡让郑瑞上楼拿来了笔记本电脑，点开了浏览记录让大家检查。而且浏览记录有很多条，并非仅停滞在一个网页。这使他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更加可信。 “他在隐瞒什么？”王凡清楚的记得，李亚西曾经教过自己如何“伪造”浏览记录。于是他仔细翻了翻，果然，是“伪造”的。疑惑越滚越大，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王凡选择藏在心里。 “看来只能等彪哥他们的勘察结果了……”王凡觉得头越来越昏沉，困意一个劲的袭来，实在是要坚持不住了。 “警官，我看你一直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郑坤看出了王凡的异样，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烫？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不用……”不待王凡反应，郑坤已经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很快，他找出一个药箱子，又倒了杯温水，一同递给王凡，“吃了吧，会舒服一点。” “嗯，谢谢！”王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郑坤手中的药，一饮而下。就在王凡交还水杯的时候，郑坤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塞给王凡半瓶药，并悄声说道：“警官，这是我外公书房里找到的，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王凡觉得郑坤也很奇怪，特别是这种时候。 “是外公他患有心脏病，很严重，必须每天按时服药。” “如果不服药会怎样？”王凡打开盖子，里面是胶囊。 “不好说，如果严重可能会死。” “为什么给我这个？”王凡很诧异，按理说这种东西应该第一时间交给警察才对。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该相信你。”郑坤的眼神真诚，语气中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王凡看着手中白色的药瓶，也觉得，不对劲。 “王凡，你这里问得怎么样了？”这时王夏平也回到客厅，看样子他给何成做笔录的过程中应该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王凡把手中的笔录本递给夏平，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无奈道：“问完了，但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睡会吧，这里交给我，等彪哥他们弄完了，我再叫你。” “嗯！”王凡也没再拒绝，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吃了药的他早已到了极限，思维一片混乱。 夏平找了条毯子给王凡盖上，不到3秒，王凡就睡了过去。 “叮……梦境追踪者，欢迎来到梦境的世界！” 第76章洒狗血的万圣节 时隔三天，王凡再次进入梦境，感冒虽然带不进来，但心中却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有像执行上个任务那样憋屈，推理在逻辑上明明已经完美，但任务还是失败了。 再次见到王凡，小萝莉声音中透着期盼：“主人，5星难度的任务确实不容易完成，您要再接再厉啊。” “嗯。”王凡一想到上次的任务，心情就不好，神秘的符号、诡异的壁画，已经给他的心头笼上一层阴影。 仿佛是察觉到了王凡心中的不快，小萝莉显得很懂事，“主人，你大可不必气馁，只要能晋升为下一等级，你完成任务将会更加容易。” “？……”小萝莉的一席话彻底点醒了王凡，“没错，自己现在就像刚出新手村的玩家，装备都没有就想去打魔王，不被虐才怪。而且上个任务梦境已经提醒了多次，失败大部分还是自己的原因，不能怨天尤人。” 想到这，王凡开始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下一等级会是什么样子？”心动不如行动，他想到了刚才郑瑞偷偷递给自己的药瓶，“不如趁热打铁，先把手上的案子解决了。”于是对若琪吩咐道：“发动‘寻梦’技能，我要弄清陆幸运死亡的真相。” “好的，主人。”小萝莉仿佛能感知王凡的心情，声音也变得甜美了许多，“发动技能‘寻梦’，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洒狗血的万圣节。” “梦境给任务起名也这么随意吗？”王凡恶趣的笑道，他其实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是在父亲的梦境里经历了那恐怖的梦魇，要是再次通过梦境来到这里，不知是否能发现新的线索。 “请选择视角。” “第三人称视角。”王凡没有犹豫，第三人称视角才方便他行动，更何况案发时在场的有3男4女，要是再以女性第一人称视角完成任务，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菊花一紧。 “任务加载完毕，请进入。” “啪嗒”，幽深的楼道中又传出房门打开的声音。王凡迈步走了进去。 “任务提示：感凄意岁绕寒骨，闻伤泪绝透衣衫；虑深祈未归之过，思望归天且安好。家人间需要的是陪伴和支持，而不是猜忌和伤害，不要等到失去才珍惜。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这次梦境任务没有以往进入的那么复杂，王凡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听到了任务提示。 “主人，任务开始， 梦境类型：常规记忆类。 任务达成条件： 1找出凶手及杀人动机（完成度40%）； 2分析凶案现场及被害人死因（完成度40%）； 3找出郑瑞说谎的原因。（20%） 任务难度：两颗星。 恐怖指数：无。 特殊要求：请在下一梦境前完成任务。” “……”王凡感觉任务达成的第三个条件是梦境随便加进去的，很敷衍，又像在满足某人的恶趣。 11月3日，12时30分。 “据本台报道，于十一月三日十六点至次日凌晨两点，蓉城地区将迎来特大暴雪……请广大市民做好相应防范措施……” “妈，下午四点就要开始下暴雪了，咱们还非要去外公那里吗？”刚吃过午饭，郑坤专注地看着电视上正播报着的天气预报。 “小坤，电视关了，快点收拾你东西！你外公难得联系咱们，你还想不去？再不去，等老爷子死了，你哭都没地方哭……”母亲冷笑着。当然了，郑坤明白得很，母亲的意图是外公的遗产。 “老弟，能不能少说两句啊。”刚刚哼着小曲儿的兄长郑瑞凑到他身边，小声耳语着，“你小心点。一会儿她见到姨妈，心情肯定更不好。” “哥，你似乎兴致不小啊，你对两个女人的掐架很感兴趣吗？”郑坤没好气地反击。 “嘿，你懂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郑瑞又哼起他的小曲儿。 “轰隆……轰隆……”天空中居然响起了雷鸣声。 “下雪天还打雷？”郑坤诧异的看着窗外，却没发现异常。 随着一道奇异的白光闪过，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吓得他跳了起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刚刚进入梦境任务的王凡怔怔地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郑坤，大脑一片空白，“额，我……” “小坤，怎么了？”卧室传来陆晓的声音，她正在化妆。 郑瑞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当他看到王凡顿时惊诧无比，慌忙叫喊道：“妈，我想你得过来一下……” “不好！”这时，王凡空白的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尴尬处境。他急忙向若琪下达指令，“若琪，赶快发动技能‘混淆’。” 又是那种改头换面的感觉，短短一刹那，很舒服，令人如沐春风。 “我说你们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陆晓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声音带着些恼怒，女人最讨厌在妆画了一半的时候被打扰。 “阿姨好，我是阿凡啊！”王凡有些腼腆的对着陆晓问好，像及了一名洋溢着阳光气息的邻家男孩。 趁着陆晓母子在技能作用下发呆的时间里，王凡又赶忙对着郑瑞、郑坤打招呼：“不是你们约我一起去你外公家的吗？” “……”陆晓母子。 王凡短短的几句话，相当于在给他们混淆的记忆进行心理暗示，仅仅几秒钟，王凡的身影就与他们记忆中的某人重叠。 “是阿凡啊！”陆晓原本愠怒的脸上瞬间洋溢起虚假的笑容，转头开始责备两个儿子，“一惊一乍的没个正形，多学学人家阿凡，沉稳点。” 面对如此夸赞，王凡尴尬的笑了笑，看样子陆晓应该是把自己混淆成某个高干子弟了，这令他十分汗颜。 “阿姨还在忙，一会咱们路上说。你俩要把阿凡陪好啊！”陆晓说完话，就赶忙跑回房间，补她那未画完的妆容。 郑瑞手搭在王凡肩上，“阿凡，我也还有东西没收完，让阿坤先陪你。”说完，他也急忙跑回屋里收拾东西。 但站在王凡的角度，能看到郑瑞收拾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还偷偷装了几个安全套，这让王凡很是费解。 “你先坐会吧，以他们的速度，估计还得磨叽一会。”郑坤随便抱怨了几句，便拉着王凡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没东西要收拾吗？”王凡觉得郑坤好像很闲，于是奇怪的问道。 郑坤拍拍放在茶几上的背包，“两本书足够了。” “书？什么类型的书？”王凡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叫郑坤的男孩了，很真诚，丝毫不做作。 郑坤自嘲般的笑了笑，“灵异惊悚和悬疑推理类的，一般没什么人喜欢看。” “哦，”王凡发觉郑坤居然和自己的爱好一样，很兴奋，“什么书？拿来看看？” “你也喜欢？”郑坤从书包里掏出两本书递给王凡，“喏，就这两本。” 王凡接过书，定睛一看，居然是《有妖么》和《我在梦里抓坏蛋》，他高兴的差点哭出来，“我找了好久都没买到，你怎么弄到手的？” “你也喜欢？”郑坤也觉得王凡跟他聊的很投机，两个人便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嗨聊起来…… 13时。 四人终于收拾好行装，驱车上路，前往天佛山。然而，老陆的居所在山林深处，由于山道过于狭窄，并不适合行车，他们只得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步行上山。 陆晓在前面带着路，一边低声抱怨着:“这死老头，偏找这么一处深山老林，死了也没人知道……” 紧随着陆晓的王凡也只能无奈的暗叹一声，他知道，陆晓对老陆怨恨不小，本做好了不相往来的准备，可谁料，世事竟是如此弄人，老陆竟发了财…… 女儿们得到消息后，又开始主动联系父亲，尝试与父亲恢复正常的关系。然而她们都发现，有了钱的老陆变得滴水不漏，关于财产的事情从来不提，就算问起来，也打个哈哈跳过。 但是在万圣节这天（今天）早上，两人都收到了去老陆别墅过万圣节的邀请，他还声称会宣布遗产事宜。 不过来这的前提是必须带上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带自己的丈夫。 第77章比亲孙子还亲的阿凡 15时。 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四人终于抵达这栋二层别墅。步入别墅，门边恭敬地站着一位年轻人，正是管家何成，不过陆晓母子没见过他，王凡也只能假装不认识。 “我是管家何成，想必您就是大小姐陆晓吧？”何成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嗯！”陆晓算是默认，“老头子在哪？” “老爷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何成微微躬身，却拦住了正准备进门的陆晓。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晓有些不快，质问道。 何成抬头看向王凡，脸上透着一起不快，“老爷不是交待了吗，这次过来不许带外人？” “……”王凡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握着何成的手，激动的说道：“何管家，我是阿凡啊！” “阿凡？”原本还不可一世的何成愣了几秒钟，在陆晓母子诧异的目光中，立马换了一副谦卑的嘴脸，笑呵呵的：“原来是阿凡少爷，怪我一时没想起来。请进，快请进！”说完，他急忙把四人迎进了屋。 在管家何成的陪同下，四人上了二楼。“这里全部是卧室，现在刚好只剩这三间供各位选择了。” 原来二楼是有十间房的，后来老陆把原来207、209两个房间改造成了一间大卧室，再除去何成住的那一间，以及荒废了的201，的确只有6间，而且剩下的三间都是离楼梯最远的三间。 “三间？”王凡皱了皱眉，他故意用手指向走廊左手尽头的201室，想探探何成的反应，“那间不能住人吗？” 何成面色一滞，吱吱唔唔地解释道，“那间房是杂物间，年久失修，住不了人。” “有古怪”，看到何成的反应，王凡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也暗自庆幸选择执行这次任务，“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探个究竟。” “要不我睡客厅吧！”王凡主动提了出来，单独睡也便于他的行动。 “不错哎！看来咱们终于不用挤一间卧室了。”郑瑞莫名其妙的冲自己的弟弟感叹，然后提着行李箱就进了一间房。 王凡自然也不可能跟陆晓住一个房间。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你还是跟我住吧，客厅容易感冒。”郑坤的声音中透着关切，可以听出来他已经把王凡当成了好朋友。 “额……”王凡想要拒绝，却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讪笑道：“太好了，咱俩可以好好聊聊推理方面的话题。” 四人简单布置了卧室，摆放好行李后，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一楼客厅。 客厅中已经有了客人。正是陆晓的妹妹，陆雅。以及陆雅的两位女儿，姚雯与姚昕，这两人都属于那种不施粉黛的素雅美女，可能是审问时她俩有些憔悴，现在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的。不过姚雯作为姐姐，性格更加开放活泼，而姚昕扎着简单的马尾，比起盘起头发的姐姐显得更加低调，她也很少说话。 还不等谁开口，郑瑞便自觉地凑上去，坐在姚雯旁边的沙发上，“妈，弟弟，阿凡，坐啊……” 郑坤有些头疼地叹口气：“这家伙，就等着看热闹吗？” 郑瑞、郑坤兄弟俩是双胞胎，都是二十岁，同样是本地大学的学生，只不过专业不同，郑瑞电信系，不同于其他理科生，他兴趣广泛，可以说是万金油，到哪都耍的开；郑坤文学系，性格较闷，喜欢悬疑推理，朋友不多。 而陆晓与陆雅这对姐妹自从逃离父亲身边后，相互也不再联系。可在得知父亲发了财之后，都觊觎着老陆的遗产的二人关系也越发紧张，两人见面通常没什么好话可说。 见所有客人都坐好了，管家何成开始说:“因为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所以叫各位提前抵达。按照行程，老爷在下午四点之前一直都要午休，所以没有亲自接待你们。不过老爷吩咐了，晚饭后会宣布遗产的事情。那么在此之前，就请各位等候一阵吧。有任何需要，可以叫我。那么，我去为各位准备晚餐了。” 管家何成离开后，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该看电视的看电视，该玩手机的玩手机。郑瑞倒是放的开，和姚雯、姚昕姐妹俩斗地主，斗的很嗨，俩姐妹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的传来。郑坤则是和王凡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阵后，“你们玩吧，我有点累了。”语罢，陆雅上了楼。 “小坤，把这水果给你外公送去。”看到陆雅离开，陆晓推了推身旁的郑坤，递给他一盘削好的水果，小声说道。 郑坤看了看正摆弄着锃亮且锋利的水果刀的母亲，再看看果盘中摆放的切好的水果，瞬间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喃喃道：“四点了啊，外公该醒了……”，然后无奈地端起盘子准备上楼。 “我陪你一起去吧！”王凡也明白陆晓的用意，因为牵涉到遗产分配，所以他才让郑坤现在去给老陆留一个好印象。他主动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对着陆晓母子笑道：“坐久了，想活动活动。再说了，我都没见过冯爷爷。”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代入感，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陆晓母子最亲密的“战友”。 “也好！”陆晓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王凡的加入，意味着她又多了一份继承遗产的砝码。 于是王凡跟着郑坤上了楼，敲开了郑坤外公的房门。 “啊，进来吧。” 推开门，“外公，母亲让我送来的。”郑坤恭敬的说道。 “哦，小坤啊，谢谢，放这吧。”老陆坐在正对着房门的办公桌前，和蔼地回应。桌上堆满了各类书籍文件，写有文字、数字甚至奇怪符号的白纸与簿子也堆得到处都是，郑坤小心地将果盘放在桌子上的座机旁，不料，突然的失衡使得果盘里的果汁溅到了老陆手边的白色小药瓶上。 “啊，对不起！”郑坤有些手忙脚乱。 可是老陆好像更紧张的样子，“不，没事没事。”说着，他便移走了药瓶，药瓶中的药片因晃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王凡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老陆不想让郑坤看见药瓶上的文字说明，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你是？”陆幸运无意间瞥到了站在门口的王凡，有些疑惑。 不待老陆反应，王凡冲上去就给了他一个热情地拥抱，声音哽咽：“陆爷爷，我是阿凡啊！” 那热情劲，简直比亲孙子还要亲。 第78章有古怪 “咳，你先松开！”老陆努力推开王凡，脸上充满疑惑，“阿凡？”他盯着王凡使劲回忆了一会，直到记忆深处一道模糊的身影与眼前的小伙子重叠。 “原来阿凡啊，爷爷这都多久没见你了。”老陆看着王凡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就连表情都变得和善了，他轻轻抚摸着王凡的头，跟亲爷孙似的，连一旁的郑坤都有些羡慕。 “这技能也太牛x了吧。”王凡之前使用‘混淆’技能的时候也没发现这技能居然有这么强大。要不是老陆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王凡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这是？”郑坤看到桌上一样黑白色的物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啊，这个…”老陆干笑着，将它迅速塞进了抽屉，“哦，小坤，阿凡，你们也尝尝水果吧。” “那好像……是个面具？”王凡也看到了老陆藏起来的东西。 “不了，外公，我们先下去。”郑坤拉着王凡离开了老陆的卧室。 19时。 晚饭的气氛有些凝重，当然这仅限于老陆入座之前陆晓与陆雅之间。 郑坤与郑瑞那边倒是玩得起劲，郑坤趁着郑瑞给姚雯献殷勤的时候，将半罐盐撒向郑瑞的稀饭里。 “唔噗——咳咳咳”刚刚抿了一口稀饭的郑瑞差点喷出来，他看到郑坤那副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你等着！”他将那碗稀饭顺势放在一边，可不曾想，老陆就在这个时候坐了下来。 “久等了，大家开吃吧。”语毕，老陆率先埋头喝起了那碗放在自己那里，被撒了大半罐盐的稀饭。 “”郑坤与郑瑞这才意识到坏事了。然而更狗血的是，老陆并没有任何反应，从容淡定地喝完了那碗稀饭。 “……”王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19时30分。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晚饭后，老陆坐在餐桌上，收拾完餐桌的管家站在一旁，他一直带着白手套。 王凡抱着水杯，默默的坐在一遍，当着吃瓜群众，准备见证分家产这种狗血的剧情。 “大家，今天是万圣节，我想把遗产事宜在今天交代一下。”老陆的两边分别坐着陆晓与陆雅，两人此时正如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经过这些年对这些孩子们的了解，我决定将一半的财产均分给我的两位女儿。至于剩下的另一半……”老陆顿了顿，“给……嗯……给……”他突然看向餐桌对面，“我决定全部分给阿凡！” “噗……”刚喝了一口水的王凡直接喷了出来，“我……” 还不待他开口。 “啊！？父亲，这……”陆雅的蓄势似乎就是为了此刻的爆发。 对面陆晓的笑意早已掩饰不住，阿凡可是她这一伙的，这令陆雅更加不爽。剩下的四个孩子们全都是一脸茫然。没有人能想到老陆会以这样的方式安排遗产。 “别急！”老陆抬起手，“当然了，我目前身体还硬朗着，这个决定也未必就是最后的结果。我每年都会重新决定那剩下的一半财产分给谁。遗嘱我已经写好了，自午夜十二点生效。以后还请各位在万圣节如期而至，以便我做决定。以上便是我要宣布的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都平静下来，然而谁的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波涛呢……谁也说不清…… 20时。 “啊，我先回卧室了。”所有人都在客厅陪着老陆看无聊的综艺节目，老陆却最先提出离开，他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对了，记得九点，你们所有人来我卧室。”众人一副解脱了的神情，却佯装不舍地目送老陆离开。 “换台换台！”郑瑞长舒了一口气，把电视调到一档纪录片后才安然坐下。 “有点累了，我上楼休息。”姚雯起身上了楼。 20时20分。 “不如咱们继续斗地主吧？”姚昕也许对纪录片不感兴趣，提出了建议，“姨妈，一起来吧？”或许是看出了陆晓有些想参与却拉不下脸的想法，姚昕善解人意地主动发出了邀请。 陆晓点了点头。 …… “哈哈，我赢了！”陆雅得意地笑着，陆晓不服地回嘴。 这热闹的牌局令郑瑞看不下去电视，有些无奈地选择上楼回房去休息。 而至始至终，王凡都是抱着本书假装在啃，实际上却在默默观察着发生的一切，“从口供来看，老陆的死亡时间就是回房后到21时这个时间段，可没有任何人看起来可疑”。 王凡观察着在一边打扑克的三人，“陆晓和陆雅姐妹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明明完全可以玩到一起。” 这样想着，和着萦绕在耳畔的笑声和纪录片中带着魔力的旁白，王凡看到郑坤居然打起了瞌睡，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然后找了床抱被给郑坤盖上。 晚上20时33分。 “好好好，愿赌服输。我来削水果。”陆晓叹口气，感慨自己运气怎么这么背，然后拿起餐桌上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娴熟地给果盘中的水果削皮。 而陆雅手气则很好，赢了不少，心情还挺不错，她看到从一楼拐角处的楼梯上下来的管家，招呼道:“小伙子，和我们一起打牌吗？” 管家何成有些为难，不过禁不住三人的盛情邀请，他表示结束了手头的任务之后会加入的。 削完水果的陆晓拿着水果刀去了厕所打算清洗，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楼梯的旁边…… 姚昕和陆雅也暂时休战。 望着白茫茫的窗外，王凡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好比一阵狂风，将看似落定的雪花卷起…… 算算时间，王凡决定去二楼守株待兔，看看究竟是谁残忍的杀害了年迈的老陆。 “嘎吱……” 刚道楼体拐角的王凡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是201的开门声？”他捻起脚轻轻的躲在二楼楼梯口，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老陆手里握着下午被王凡看到的面具，偷偷摸摸的从201房间出来，脸上洋溢着奇怪的笑容，仿佛电影里奸计就要得逞的反派。 “有古怪……” 一种诡异的直觉抨击着王凡的心脏…… ps: 晚上20时30分。 回到房中的郑瑞将自己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他观察到管家叩响房门后进入了房间，他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默默告诫自己，“不行，还不是时机……” 大约三分钟后，管家出来了。在老陆的房门即将被管家关上时，他听见了老陆的喊声:“别再回来了！”。看着管家下了楼，他急忙闪出了房门…… 第79章老陆出事了 出了201房间，老陆便径直回到他的卧室。 “咔哒。” 王凡听到了老陆反锁房门的声音，然后他抱着瞎猫遇到死耗子的心态，快步走到201的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噗……”一屋子的霉味刺、激着王凡的感官。 这回王凡学聪明了，他让若琪变了个强光手电筒，然后才开始进行查探。 201房间和现实中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墙上也没有壁画，甚至连曾经画过壁画的迹象都没有，一切跟现实中一模一样。 联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顿时有无数个疑问涌上王凡的脑海：“老陆来这干什么？这间201房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解铃还须系铃人，王凡想去找老陆问个清楚，凭借‘混淆’技能的强大，不怕老陆不交底。 可这时候，楼道里却响起了陆家姐妹和姚昕的声音…… 20时35分。 管家何成和陆晓都回到了客厅。 何成对着客厅观察一圈，发现并没有谁在看电视，于是将电视关掉了。 姚昕突然意识到这么做确实有点浪费电，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提议道：“那，我们去卧室打牌吧。这样也能让郑坤他好好睡会儿。”她扭过头看向母亲，“妈，我们去你卧室可以吗？” “可以啊，那快上楼！”陆雅玩的正兴起，那会就此罢手。 刚到二楼的四人，却碰见了在楼道里游荡的王凡。 也许是玩嗨了的缘故，姚昕一改文静的风格，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把挽住王凡的手臂，“阿凡，你在这干嘛呢？” “我……”做贼心虚的王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这么无聊，要一起打牌不？”姚昕自问自答，还朝着王凡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王凡，老陆即将被害，他可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陪着姚昕瞎混，便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都没时间看书，哪有功夫打牌！” “哼……”姚昕气呼呼的甩开王凡，然后跟着母亲进了屋。 “啪。” 陆雅房间的门被狠狠关上。 “性格古怪，说翻脸就翻脸，肯定找不到男朋友……”王凡觉得姚昕简直是不可理喻，也气呼呼的回了房。 20点45分。 也许是因为睡姿问题，颈部的疼痛令郑坤转醒。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晕头晕脑，他木木地看着无人的客厅，好久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睡相被看了个够，郑坤的脸有些发烫， “脖子好疼……” 他晃晃脑袋去上楼。 刚上到二楼，还没踏上走廊，郑坤就看到鬼鬼祟祟的郑瑞正在他自己的房门前四下张望。 郑坤下意识后退躲了起来，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才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诶，我躲什么？”对于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他都感到好笑。 20点55分。 “小伙子，你手气好的很啊。”陆雅的好运似乎因为管家何成的加入而消失，不过她倒并不介意。 21时。 在陆雅房间打牌的四人，准时来到老陆的卧室卧室门口。 管家何成径直的走上前，敲了敲门，“老爷，大家都过来了，请开门。” 然而这次，始终无人应门。 站在何成旁边的姚昕感觉有些不对，“外公不会睡着了吧？” “有可能，但是……我敲门他应该听得见，不至于不应门……”何成也很纳闷。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啊……” 众人陆续来到了这扇毫无反应的门前。 21时03分。 “这，什么情况？！” 所有人，应该说除了老陆以外的所有人都站在老陆已经被卸掉的房门前。 果然，老陆已经遇害，眼前的景象和彪哥他们看到的案发现场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王凡愣了，老陆从201出来以后，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根本没看到任何人进入老陆的卧室，也没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剧烈响动，可老陆究竟是怎么遇害的？ “现场被破坏的这么严重，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啊……”他警惕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密室。” 最先反应过来的何成和郑坤分别检查老陆的鼻息与脉搏。 郑坤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慌乱，毕竟爱好推理和现场推理是完全不一样的。 王凡从郑坤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也想逃避，可好奇心驱使着他如同侦探一般去探索。 郑坤颤抖着触摸老陆手腕处的脉搏，除了冰冷，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姥爷……” “老爷……”郑坤和何成同时说道，“已经死了……” 除了王凡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打电话求救？”姚雯率先打破了沉寂。 “抱歉，我失职了。”管家何成这才回过神，慌忙向一楼大厅的座机奔去。 “等等，这个……是那把水果刀吧？”鼓起勇气的郑坤凑近了老陆的尸体，征询意见似的看向母亲，因为刚才陆晓削水果的时候用的好像就是这一把。 陆晓吞了吞唾沫，好像希望以此吞掉自己的恐惧。她小心翼翼凑上前，战战兢兢回应道：“是，是的。这把刀很锋利……” 这时，管家跑了上来，“我打了120和110，可是他们都说现在大雪封山，上不来啊，最早也要到明天早上六点。” “120，还有必要吗……”看着老陆已经凉透了的尸体，王凡喃喃着。他向门口走去，最后环视了这间卧室。这是这幢房子最大的一间卧室，房门正对着的就是那张大书桌，书桌上的文件书籍有不少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书桌后是老陆躺着的椅子。他拉开之前的抽屉，果然，他发现一个面具，正是老陆之前去201房间时拿着的那一个，造型是个妖怪脸，除了恐怖点，看不出古怪。 “咱们都出去，不要破坏现场，等警察来！”郑坤毕竟看过不少推理小说，理论功底还是很丰富的。 就这样，在恐惧的心理作用下，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间卧室。 第80章验证 “阿凡，你发现什么了？”郑坤轻轻走到还在查找证据的王凡身边，轻声询问。 王凡摇摇头，没有回话，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但还没找出凶手之前，他可不敢乱说，万一影响梦境的发展可就不好了。 “那咱们还是出去吧，明天让警察来处理。” 听到郑坤的话，原本还想再找点线索的王凡也只能悻悻地退出了这间卧室。 王凡站在房门口，凭借他敏锐观察力，发现最后离开的郑坤将书桌上的药瓶给带走了。 “郑坤偷偷带走这个干嘛？”要不是在现实中郑坤将药瓶给了自己，他真的会怀疑郑坤是在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成装上了房门，并关好。 “那个……能把它锁起来吗？”姚雯向何成请求道：“我有点害怕。” “也许是因为姚雯的房间正对着这间房吧？”王凡大胆地猜测到。 “好的。”管家何成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对应的钥匙后从外面将门锁住了。 “何管家，你和外公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郑坤将刚带出来的药瓶在何成眼前晃了晃，何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凡记得郑坤说过，老陆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如果不坚持服药，就会死。 “你家老爷每天都在什么时候服药，他不会忘吗？”王凡总觉得这药和老陆的死有莫大的关联，也上前询问到。 “老爷有严重的心脏病，必须按时服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何成回答完郑坤的问题，又看向王凡：“老爷的服药时间是每天早上七点半，中午一点半与晚上八点半。这个你放心，每天我都会提醒老爷按时服药的。今晚我也是看着他服用药物后才下楼的。我以前学医，这方面我还是有自信的，老爷也很相信我。”管家何成回答的时候很自然，不像说谎。 遇到这么离奇的凶杀案，所有人现在都不愿单独行动，谁也不知道该跟着谁，就都这么去往一楼大厅。 21时50分，客厅。 “哥，你当时八点多到九点都在哪”郑坤问话的同时翻找了茶几，却没找到陆晓削水果时用的那把刀，如此看来，那把水果刀确实是已经插在老陆胸口的那把了。 “我……我在房间啊。”郑瑞回答问题的时候犹犹豫豫，目光闪烁，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在房间上网，可以把电脑上的浏览记录拿给我们看？”王凡从门缝里观察到在楼道里偷偷摸摸的郑瑞，把形迹可疑的他列为首要怀疑目标。 “是啊……”郑瑞刚回答了一半，突然发现不对，吓得冷汗直流，急忙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谎言被揭穿，郑瑞慌了，“我发誓，害死外公的不是我，真不是我！”他虽然性格很外向，但心理素质却没那么好，不太可能布置出那样的密室，也只是嫌疑很大。 王凡点点头，看向其他人，“那，其他人呢？也说说吧，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哪，干什么？” 于是乎，每个人都描述了自己的活动…… “那么在八点三十五之前，这把水果刀一直在你们的视线里，之后你们就上楼了……然而房间的隔音不错，所以也没有人听到任何动静。”王凡分析着每一个细节，但却找不出凶手作案的时间点。 郑坤是最后一个上楼的，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着，他记得他是在四十五醒来，可是他睡得很沉，所以客厅发生什么事完全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在他回房后来拿走水果刀的。 “我说，就是你吧……”这时，陆雅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姐姐，“因为老爷子把一半遗产给了阿凡，你怕他会突然变卦，所以骗我们去洗水果刀，其实是去杀了他，以确保能得到大部分遗产！” “你胡说什么？！”陆晓怒了，“我看最可疑的是你吧。嫉妒老爷子把遗产的一半给了我们阿凡，于是就怀恨在心，杀了老爷子，打算趁遗嘱未生效之前进行重新分配。”说完这话，她才恍然大悟道：“我当时还奇怪，你去上厕所怎么去了那么久！” 刚才关系有所好转的二人现在又开始针锋相对，王凡叹了口气，“女人果然都是戏精，这演的跟宫斗夺嫡似的。” “我先回房了！”客厅里吵吵闹闹的，难以让王凡冷静分析案情，线索也收集的差不多了，他觉得可以回房进行推理。可在他起身经过姚雯时，却看见姚雯衬衫领口的一个扣子不见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姚雯，发现她的头发也不太一样了。 “怎么回事？”王凡上了楼，在姚雯的房门前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有发现——姚雯的房门框上有磨损的痕迹，而在老陆的门前，有几颗细小的白色粉末。 “阿凡，有什么发现吗？”郑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王凡身后，吓了他一跳。 “没……没什么？”在不确定凶手的情况下，案件细节是不能够随便透露的。其实王凡也在怀疑郑坤，能如此缜密的布置密室谋杀，除了爱好推理的郑坤，他在这个屋子里找不出第二个人。 二人刚回到房间，换好衣服，躺下，就听到房门被叩响。 “谁啊？”郑坤烦闷地打开门，郑瑞就自觉地进来了。 “你来干嘛？没什么事赶紧走，我们要睡觉。”郑坤皱起眉看着自顾自躺在自己床上的郑瑞。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准人害怕了？我今晚要睡你们俩这儿。”郑瑞解释到，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我记得你之前说‘不错，不用挤一间卧室’来着……而且我们屋已经睡了两个人……”郑坤把郑瑞之前立flag的事提了出来，想让他有自知之明。 ”睡这可以。不过你俩要一起帮我个忙。”王凡打断了郑坤的话，一脸坏笑的看着郑瑞，而且他深知郑瑞的厚脸皮，放弃了赶他走的念头。 “行！” 之后，在王凡的指导下，郑瑞和郑坤兄弟二人用钥匙，一个在房间内一个在房间外对房门的上锁方式进行了实验。 事实证明，管家何成的说辞是正确的，房间从里面反锁后，外面是不可能打开的。 第81章好戏才刚刚开始 “还是来打牌吧，斗地主”郑坤不想去考虑这迷题了。 “必须奉陪。”郑瑞应道。 “来就来！”王凡也积极响应，打牌的时候人会放松警惕，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这样，三人围床而坐，一直肝到天蒙蒙亮。期间，郑瑞将他听到老陆说的那句“别再回来了”告诉了王凡和郑坤。 11月4日，05时55分。 雪停了。 顶着黑眼圈的郑坤打了个哈欠，一阵哆嗦，“好冷，好像感冒了……” 他想找个东西裹一下，却发现房间里唯一的一床被子早已被郑瑞拽走，裹在身上。 “mmp!”郑坤低声咒骂着将被子扯过来。 “这么冷，别抢我被子！”郑瑞誓死抵抗，兄弟二人就这么进行着拉力赛。 “叮……”一个小东西在地上蹦了几下了，王凡下意识地把它捡了起来，“咦，纽扣……” 见到这粒纽扣，王凡笑了，所有的线索一下就串在了一起，他杵在那自言自语道：“咦，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很狗血呢。” “阿凡，你不困吗？”郑瑞突然发现，他们弎打了一通宵的牌，自己和弟弟早已萎靡不振，可王凡却不仅没有黑眼圈，还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的。 “对哦，阿凡你不冷吗？”郑坤也发现王凡不但精神状态很好，而且面色红润…… “额……”正当王凡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急促而激烈，可以听出很急躁，而且脾气也不太好。 房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开门还是不开。 这时，响起了冯家姐妹俩的叫门声： “阿凡，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 你有本事抢遗产，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开门！” “你有本事抢遗产，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 哼！哼！” 这对姐妹跟唱双簧似的堵在门口骂街。 “莫非，跳戏了？”王凡赶忙去照了照镜子，确实是他本来的样貌。 “妈，姨妈，你们这是在闹哪出！？”郑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把门打开。 “小坤，你让开！”陆晓一把推开郑坤，和陆雅一起冲进屋里，死死盯着王凡，凶神恶煞的吼道：“我们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你把我们都问了个遍，却没交待自己在哪，干了什么？！” 陆雅也附和道：“对啊，你是不是怕老家伙改遗嘱，把已经分给你的一半遗产给别人，所以才杀了他？” “……”王凡真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你们只是梦境人物，而我却来自现实。” 更可气的是，一直保持低调的姚昕居然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妈，昨天咱们碰到阿凡的时候，说不定他就是刚从外公房里出来。” 姚昕这话就像是火上浇油，冯家姐妹借火助势，用更难听的话劈头盖脸朝着王凡招呼。 “妈，姨妈，阿凡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小坤，让开，妈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见多了……” 郑瑞想维护王凡，但却被母亲怼了回来。 “得……”王凡这才明白，冯家姐妹这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他也不想让郑坤难堪，于是果断的向若琪下达指令，“立刻退出梦境。” “主人，你确定要退出梦境吗？不多收集一点线索？”若琪明显情商不够，不能正确领会王凡的意图。 “赶快，马上，必须……”王凡已经被这三个女人骂到祖宗第十七代了，再不走第十八代祖宗都要遭殃…… “经申请，梦境结束。请梦境追踪者务必在下一个梦境开始前完成任务。 即将退出梦境，倒计时10……9……” 在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王凡缓缓消失，仿佛他从未来过。 ——————————————————————————（割叽……割叽……） 11月4日，13时。王刚、王杨已经带着部分人先回了警局。 别墅，客厅内。 “王凡他怎么样？”彪哥看着发高烧还在熟睡中的王凡，关切的询问道。 “吃过药了，应该没什么。”王夏平用手试了下王凡的体温，已经慢慢降了下来。然后，他把彪哥拉到客厅角落，小心翼翼地说道：“彪哥，有个情况。” “？说。”彪哥瞬间警惕起来。 “说来奇怪，冯家这些人刚突然找我反应情况，说昨晚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彪哥眉毛一皱，“谁？”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陆晓母子，陆雅母女以及管家何成，都说昨晚还有一个人在别墅里，可就是提供不了任何有关这个人的信息，姓名，性别，年龄……都没有。”王夏平汇报的时候有点犹豫，这种口说无凭的事情他也不信。 “有意思了……”彪哥抬头看向二楼，思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喃喃道：“又是这里……” “？”王夏平没听清，“彪哥你说什么，能不能重复一遍。” “哦，没什么。”彪哥打了个哈哈，“这家人说不定被老陆的死吓到了，集体出现了幻想。”他又小声对夏平叮嘱道：“这种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事情就别传了，注意影响。毕竟我们破案是讲证据的。” “唔……明白。”夏平虽不能完全理解，还是将彪哥的话放在心上。 “阿彪。”孟艳玲拎着工具箱，一脸憔悴的从二楼下来，“设备有限，初步尸检做完了，还需要回局里做全面尸检。” “嗯，幸苦了。”彪哥关切的安慰到。 “我说警官，你们还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多久，能回家了吗？”陆雅母女已经开始提着行李下楼，边下楼边不停地抱怨到。 彪哥看看时间，对夏平交待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把王凡叫起来吧。”然后扭过头开始安抚老陆的家属，“陆二小姐，我们已经调查完了，回到蓉城后请不要走太远，如有情况方便我们找你。” “找我？”陆雅脸色一下就变了，像翻书一样，“你们不去抓凶手，找我做什么？” “我……”彪哥最怕跟女人沟通了，尤其是这种不讲理的女人。 “没错，你们在我们身上瞎耽误功夫干什么？难道怀疑我们当女儿的会谋害父亲吗？”陆晓也收拾好行李，带着郑瑞和郑坤想要走。 “警察先生，老爷平常待我不薄，我要赶快去为他准备身后事！”管家何成也换好了衣服，满脸焦急的跑过来。‘ “这……”彪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望向孟艳玲请求援助，可得到的回应也只是摇头。可疑的证物倒是采集了不少，但要找出真凶还得下点功夫，如此看来，把人扣在这里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急什么，先别走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正当彪哥一筹莫展之时，耳中传来了王凡的声音。 第82章不如坐下，我来破案 王凡一觉睡醒，感冒也好了许多，虽然还在发烧，但头却没那么晕了。他走到孟艳玲身边，附耳嘀咕几句，像是在问问题。然后他回过身，环视大厅，笑道：“人到齐了，不如都坐下，我来破案？” “你开什么玩笑？”陆晓、陆雅二姐妹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她俩不相信这种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破案，觉得是在耽误时间。 “呼……”彪哥这才长舒一口气，王凡虽然年轻，但能力有目共睹；虽然很不靠谱，但总能破获案件；虽然情商不高，但推理能力很强；虽然有点猥琐，但…… 总之，王凡上班不到一个月的破案率已经和当年的警界传奇高进巅峰时持平了，更何况他才是个实习生。而彪哥不知道的是，要是王凡公布了许明和火锅店的案子，他的破案率绝对能让上面惊掉大牙。 出于对王凡绝对的信任和能力的肯定，他拉着孟艳玲一起找位置坐下，老神在在的欣赏起来，像是在看戏。 “耽搁不了多久，大家不妨先听我说……”看着王凡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样子，陆家姐妹好像也被唬住了。 只见她俩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王凡，眉头紧锁，看样子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不仅仅是她俩，郑氏兄弟，姚家姐妹以及管家何成都是同样的神情。 “这就对了嘛，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干嘛发脾气。”王凡突然发觉自己的控场能力好像还蛮强的，有点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老陆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胸口插着一把刀，还渗了血。而你们，都不是专业人员，看到尸体自然害怕，所以，可没有做细致的检查。也就是说，你们只能判断老陆死了，却不能判断他到底怎么死的。这么看来，惯性思维真的很可怕啊……” “你在胡说什么？”郑瑞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我是说，你们的外公根本不是被刀捅死的。”王凡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这不可能！” “明明我们都看到的……” “怎么会？” …… 陆家上下都震惊无比，虽不愿意相信，但也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王凡见抛出的“前餐”已经起到了效果，决定开始进入正题，“请大家仔细回忆一下尸体的样子，尸体倒在椅子上，卧室内一片狼藉。 可是，为什么老陆会倒在整齐摆放的椅子上？按理说，如果他和谁发生了搏斗，最后在办公桌那里被人捅死，他不可能倒在端端正正的椅子上。” “老爷也可能是自杀，他有严重的心脏病，随时都可能死去，所以他不想拖累女儿。”管家提出了质疑，他和老陆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对老陆的病情最了解。 “问的好，”王凡脸上露出了不可察觉的笑意，这种问答式的破案方法才更能将装x置于无形，结果其实不重要，享受过程才是关键，而现在就是享受过程的时刻：“可要是说自杀，也不会，因为他很期待万圣节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还约好了明年的万圣聚会，他有盼头，怎么会自杀？而且还是选择这样的方式，他有心脏病，大可以通过拒绝服药来自杀？” “所以，你是说，外公其实不是被捅死的？那……胸口的刀是怎么回事？”郑坤也有一定的推理天赋，对王凡的推理提出异议。 “胸口的刀嘛……昨天是什么日子？”王凡笑意更浓了，他就喜欢这种提问题的人。就像小时候老师常说的，“不懂就问才是好学生。” “嘿，你该不会也没想好吧，昨天是……诶？万圣节！”郑瑞还以为弟弟的能反将王凡一军，刚准备卖弄一下，却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昨天下午郑坤去老陆的卧室时，看见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面具，也就是说，老陆特意叫你们在万圣节过来，其实已经做好了吓唬你们的准备。也许他觉得面具太低级，于是想出了胸口中刀这样的方法来吓唬人。所以，室内的一片狼藉与胸口的刀都是老陆自己所为。” “你……你又不在现场，怎么说的跟亲眼所见似的，有什么证据。”郑瑞反问到。 “对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去外公房间发现面具的事？”郑坤也很纳闷，他跟谁都没提过面具的事情。 “……”王凡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说来说去，到底谁是凶手？又是怎么杀人的？”彪哥也被王凡弄晕了，他一直在根据王凡的推理思考案情，没太关注怎么发现证据这种细节问题，却不曾想自己的一个疑问却给王凡解了围，“你一会说要抓凶手，一会又说都是老陆自己弄得，把我都绕晕了。” “呼……以后不能太装了……”差点骑虎难下的王凡，赶紧就坡下驴：“这还不够明显吗？老陆是在做完一系列准备后死亡的。昨天晚上，老陆对管家何成喊了一句，‘别再回来了！’我想，这不会是什么气话，而是真的让何成别再进去。”分析到这里，王凡看着何成反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何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王凡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慌忙应道：“我也不知道啊！” “因为你进去会看到那副情景。所以，就连你也不知道老陆的这个吓人计划。既然如此，我想在九点前老陆不可能再接待任何人了吧。而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将房门从内反锁。”王凡挑衅地看向管家何成。 “那么为什么外公明明不是被捅死的，水果刀却不见了呢？”一向低调的姚昕说出了他的困惑。 “因为……”王凡刚想解释，却突然发现不妥，说的太多就圆不回来了，只能改口问道：“你们发现老陆死亡以后，有没有谁单独下楼过呢？” “咦，听你这么一说，昨天有个细节让我很在意，”郑坤回忆了一下，然后死死盯着何成，“你为什么要奔到一楼去打电话。外公房间明明就有座机，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第83章陪伴确实很重要 “bingo！”王凡打了一个响指，也同样盯着何成：“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有不得不下楼的理由。你说你学过医，所以我想，昨天看到老陆的尸体后，你恐怕就判断出来老陆胸口处不是真血而且他不是被捅死的。于是，你就想着将计就计，让我们误以为他是被捅死的，所以你去一楼的真正目的，就是收回水果刀。确实很巧，老陆的那把整蛊小刀刀柄部分与水果刀确实相似。” “唔！夏平。”彪哥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何成，唤道。 王夏平一下就明白了彪哥的用意，立即带人扑向何成，把他控制住。 “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能冤枉我，我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何成挣扎的，大喊冤枉。 “刚才我已经从艳玲姐那里得到证实。死者刀口处皮肤没有外翻，血液呈暗红色，流量不多，足以说明这把刀是在老陆死后被刺进去的。” 讲到这，王凡发觉何成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于是伸手指向孟艳玲解释道：“哦对了，艳玲姐也就是这位美丽的女法医。原因很简单。刚才我们已经分析过，既然那段时间没人能进去，那不管怎么看，老陆的死都是之前进入现场的你最有可能。至于手法，就是靠药。老陆的心脏病很严重，不吃药会有生命危险。那么只需要稍作手脚就行。” 王凡摸出早上郑坤偷偷塞给他的药瓶，“比如……把胶囊里的药粉换掉。可能味道稍有不同，但是老陆不会发现，因为他没有味觉。” “咦，父亲没有味觉，我们怎么不知道？”陆晓姐妹突然得知自己的父亲没有味觉，很是诧异。 “妈，姨妈，难道你们忘了？”郑瑞想起了昨晚餐桌上的事情，忙向陆家姐妹解释道：“从外公喝了我那碗加了盐稀饭就能看出来，他确实没有味觉。” “所以，外公的真正死因，昨晚服用了胶囊壳的他在做完准备后，心脏病发作而亡。”郑坤倒吸一口冷气，饶是看过许多推理小说的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话已至此，何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他咬咬牙，象征性地开始抵抗，“你说我杀了老爷，怎么证明？我哪有动机？” “我在老陆的房门前，发现有白色的粉末，应该是心脏病胶囊里的药粉吧，要说证据，你昨晚一直带着白手套，生怕会作案时会留下指纹，但恰恰也是因为这样，手套上多少会有药粉残留。 至于动机嘛……”王凡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鼻子，“我有点不太想说。你……其实是老陆的私生子吧？” “？！”这消息着实令人震惊了，客厅一下就炸了锅，就连警队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大家都知道，老陆在发财后变得滴水不漏。雇佣管家，我想也一定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毕竟，照顾个人起居的仆人有很多敛财害命的机会。所以，你和他至少有亲缘关系吧，而且，你们的眉眼之间有些相像……” 看着何成煞白的脸，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判断。 王凡继续道，“如此一来，你的动机就很明确了。以你们的关系来看，你来这做管家，其实可以说是在尽孝，而最终的目的，还是老陆的遗产吧。我想，以老陆滴水不漏的性格，自然不会在平时告诉你关于遗产的分配，想必你也是在今天才知道的吧？ 老陆将遗产如此分配，居然丝毫没有提及你，这让你难以接受，怒火攻心的你，就用计杀了他，而且还赶在了遗嘱正式生效之前。 但是你心急了。我想，老陆真正的遗产安排不会是这样的，他公布如此不尽人意而且莫名其妙的遗产分配，无非是想让你们陆家人更关心他一点，至少，他还想在明年万圣节看到你们。” 话说到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个想要和家人一起颐享天年的老人，却因为万圣节的一句玩笑，被亲生儿子杀害，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我本来就有恨……我的母亲被他伤害得无家可归，可她还央求让我去服侍这个人、渣！为了遗产，我认，可……” 何成断断续续的哭诉，成了他谋害老陆的供词。正是老陆年轻时对子女的亏欠，才埋下这罪恶的种子，无论老陆晚年怎样弥补，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岂是一把火就可以烧干净的，再加上那巨额的遗产，更叫人利欲熏心。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案子已结，彪哥看了看窗外，阳光洒在雪地上，让雪后的景色更加明澈，“案子结了，该回去了……” …… 山脚下的停车场。 陆家姐妹正在向彪哥一行人表示感谢。 “阿凡，我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你给我种很熟悉的感觉！”郑坤给了王凡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提出了疑问。 “阿凡，没错。就连你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不光是我俩，我妈和姨妈她们也觉得你很熟。”郑瑞也代表陆家所有人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最近我破的案子比较多，可能上过新闻吧，嘿嘿！”王凡还沉浸在破案的喜悦中，根本没多想，听了兄弟俩的话，喜悦之余免不了暗自懊恼，“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以后还是得低调一点才行。” “厉害啊，深藏不露，你破的一定都是大案要案吧。”郑坤也爱好推理，他很羡慕王凡能在警局实习破案，只可惜他年纪还小，只能感慨。 王凡扭头看着郑瑞，用仅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我可是发现了你的小秘密哦。” “？”郑坤。 “！？”郑瑞。 “郑坤说昨晚看到你偷摸着回卧室。还有那个什么浏览记录，伪造的吧，其实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在你的卧室，而是……”王凡一脸坏笑，不停的往不远处陆雅母女处张望，很是荡漾。 郑坤一下就看出其中端倪，惊呼道：“难道你在姚雯姐的卧室？唔……” 郑瑞赶忙捂住郑坤的嘴巴，怕他大吼大叫的把人都吸引过来。 郑坤推开郑瑞的手，恍然大悟道：“哦，难怪我发现姚雯姐重新扎过的头发，以及这个……” 郑坤将那颗纽扣抛给郑瑞，“这几条线索结合起来，不难推断你们做了什么，是什么关系。但你们毕竟是表兄妹啊……” 王凡打断郑坤，插话道：“没错，你们打算怎么办？” 姚雯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郑瑞牵过她的手，一副少有的正经神情，“我们……不知道，也不去想，只要我们还能一起就好。” “陪伴，确实很重要。”不知怎的，王凡又想到了老陆…… ps： 在返回警局的路上。 “彪哥，问你个事。”王凡想了半天，想到了父亲，想到了神秘的201房，想到了当年的案子……才鼓起勇气吞吞吐吐的问道。 “说！”离开山庄以后彪哥就一直在沉思。 “怎么一直没看见高晗呢？” “？！……”彪哥面色平淡，但话语中却透着愠怒，“她昨天陪她母亲追剧追了一个通宵，早上起不来。” “哦。”王凡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心头的困惑也悄然解开，“原来小姐姐是为了陪母亲才没来找我，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想着想着，王凡又睡着了，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嘴角流淌着幸福的口水…… 第84章百转千回终得见 “妈，我回来了！”王凡一回到家就大喊大叫的嚷嚷起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吃晚饭？一天没回家，死哪去了？”孙秀华担心了一晚上，现在见到儿子，便唠叨起来。 “饿死了，饿死了……”从昨晚到现在，王凡粒米未沾，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他钻进厨房，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妈，你做了糖醋排骨吗？好香啊！”说着，他掀开锅盖就要上手。 “别闹，家里有客人。”孙秀华用筷子把王凡即将玷污排骨的咸猪手挑开，“赶快去洗手，盛饭！”嘴上是这么说着，孙秀华还是夹了一块肉最多的排骨塞进儿子嘴里，溺爱道：“来先垫垫。” 王凡嚼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道：“莫，熟啰了？”（妈，谁来了） “孙姐，要帮忙吗？”这时，一位和孙秀华年纪差不多的阿姨从客厅走了过来，看到王凡，“姐，这是你的儿子吧？长的可真精神！真像你。” 看得出来，这位阿姨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漂亮姑娘，睫毛很长，双眼皮，大眼睛，皮肤挺好的，除了眼角有点皱纹其他地方真的很不错。 可不知为什么，这位阿姨给王凡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她的名字甚至都到王凡嘴边，却就是想不起来。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熟人的名字或者重要的事情都到嘴边了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心理学上典型的“强制性记忆障碍”，王凡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你这孩子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端饭！”孙秀华看王凡没礼貌的在发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嗔道。 王凡揉揉脑袋，赶忙去盛饭，但还是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忆，“好熟悉啊，究竟是谁呢？” 菜已上桌，客人落坐，王凡还是没想起来，也没心思动筷子。 孙秀华见状，觉得很奇怪，“你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嚷嚷着饿吗？现在咋不吃了？”说着，她往王凡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哦。”王凡还处于思索阶段，机械性的夹起排骨，慢慢咀嚼。 “你这孩子！”孙秀华歉意的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阿姨，“林琳，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家那孩子也这样，不碍事。” “林琳？”听到这个名字，王凡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一下就炸开了，眼前的阿姨的身影跟梦境中的小护士渐渐重合，只是没了当年的清纯，多了些许岁月的痕迹。此时此刻，王凡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他蹦起来，惊呼道：“你是林琳？蓉城中心医院普外科的林琳？护士长？” “姐，你家这孩子……”林琳询问的时候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孙秀华脸上彻底挂不住了，直接甩一巴掌，呵斥道：“王凡，你给我坐好了，一天没个正形。” “没事，没事……孩子嘛，不碍事！”林琳慌忙劝道，她也不明白孙秀华家的这个孩子是怎么了，“王凡对吧，你认识阿姨吗？” “我……”王凡才21，总不能说在20多年前的梦里见过吧，而且还给自己打过针，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受伤住院，见到过您。” “哦，你说的是安悦月吧？”孙秀华从王凡那听过她受伤的事，恍然大悟，对林琳解释道：“没错，小凡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被害，就是在你们普外科治疗的……” “哦”，林琳退休前很早就不负责护理病人了，也根本对这个叫安悦月的女孩没有丝毫印象，但又不好破坏气氛，也只能打个哈哈，“好像确实有这么个女孩。嘿，瞧我这脑子，年纪大了，都记不住了。” 接下来，整顿午餐都是在一种诡异氛围的笼罩下进行的， 王凡时不时的偷瞄林琳，哦，林阿姨； 林琳在傻小子的注视下尴尬的吃着饭，难以下咽； 孙秀华一边得看着儿子，一边又得找话题闲聊，以免林琳尴尬。 “孙姐，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林琳看似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吃完饭就急忙告辞离开了。 “琳，下次来咱们再聊啊！”孙秀华尴尬地站在门口送客人，强颜欢笑。 “林……林阿姨再见！”王凡强装傻白甜，心里却喜悲参半。喜的是日思夜想的人儿终得见，悲的是她居然已是孩子妈，孩子还和自己一般大。 送走客人，关上房门，孙秀华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大声呵斥道：“王凡，你太不像话了。人家林阿姨来家里做客，你看看你的表现，成何体统？” “妈……”王凡撒娇般的叫了一声。 儿子毕竟是妈的心头肉，孙秀华心一下就软了。 “那个林阿姨，你怎么认识的？”王凡试探性的问到。 “林阿姨……林……”说起林琳，孙秀华脸上充满着同情，她叹息道，“哎，你林阿姨也是个苦命的人……” 原来，林琳的命运和孙秀华特别的相像，她年轻的时候嫁了个军官，当兵的在那个年代特别吃香，也很疼他，小俩口恩恩爱爱也度过了一段十分幸福美好的生活。谁知好景不长，林琳的老公竟然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留下孤儿寡母，林琳又不愿改嫁，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抚养成人。 林琳是退休后才搬到王凡他们这个小区的，前段时间跳坝坝舞的时候跟孙秀华结识，二个女人同命相怜，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听了母亲讲述林琳的故事，王凡突然发现自己确实不像话，林琳是一位可敬的妻子，也是个伟大的母亲。 王凡深知这种痛苦，父亲失踪以后他和母亲也是饱受煎熬，别人的流言蜚语，堪比杀人利器。 母亲带着他相依为命的时候，还有人指着鼻子骂他母亲是小三，说他是野种，更是有可恶的大妈堵在楼道里大肆编造他母亲行为是如何的“不检点”。 每每如此，孙秀华就让王凡将王守业的警服挂在阳台上，告诉别人，她不是第三者，不是小三，不是单亲妈妈…… 他的丈夫是一名警察，是一名一家不圆万家圆，万家圆时心亦安的人民警察…… 时过境迁，该忘记的总得忘记，总是执着于过去，痛苦的只能是自己，就让当年的林琳成为美好的回忆吧…… 更何况还有小姐姐呢…… 一想起高晗，王凡脸上又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人生路远，忘得干净，才有将来。 ps： “阿嚏……”，还在赖床的高晗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一想、二骂、三感冒，是谁在想我呢？”小姐姐自言自语，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 “会是他吗？” 随后她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讨厌，讨厌……我怎么会想这个坏家伙……” 这时，高晗的电话响了…… 第85章连环凶案？ “对……对不起……”我低声喃喃，垂下脑袋看着手里沾满鲜血的菜刀和地板上不断蔓延开来的血液，突然有一些后悔。 可是下一刻，脑海里浮现的一些画面让我立马打消了这个愚蠢而怯懦的想法。 “呵，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呢”，我微微摇头，“还是好好善后吧。” 重新握紧手里的工具，我开始了认真而又细致的伟大工程——分尸。喏，先把头给砍下来吧，接着是双手，双脚…… 开始的时候不怎么熟练，但是越到后面越来越顺利，速度也提高了不少。啧，看着眼前这番场景，我内心居然有一种成就感，瞧，这就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呐，虽然手艺稍微拙劣了一点——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嘛。曾经我只是在脑子里反复演练，可是并未实际操作。“呼~~终于搞定了。”我伸了伸懒腰，抬头不经意间看见墙上电子时钟上数字。 ———————————————————————— 王凡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陪陪母亲，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王杨的声音，十分着急…… “什么？……”王凡勃然变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好的，我马上到。” “小凡，怎么了？”看到儿子焦急的样子，孙秀华担心的询问道。 “又发生命案了……”王凡披了件衣服，急匆匆的出了门…… 2019年11月4日晚上18时左右，警方接到报警电话。 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和具体位置后，警方火速赶到现场。当时的情况让许多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场实在是太血腥惨烈了。 案发现场在是蓉城老城区的一个普通住宅区，玫瑰园b栋10楼住户的客厅。说是普通住宅可能都过分了，玫瑰园小区里没物业、没保安、没监控，根本就是一个三无小区。 饶是王凡经历过那么多次凶案历练，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比这起凶案的杀人手法更残忍的了。 瓷白的地板砖被血液染得斑驳难辨，正中间摆着被肢解的人体——按照从头到脚的顺序两两挨着摆放，男人的脑袋靠着女人的脑袋，男人的两只手靠着女人的两只手…… 而分尸的工具，似乎就是那把沾满血迹、此刻静静地躺在离尸体不远处的菜刀。 …… 玫瑰园由abc三栋组成，每栋房子有12层楼，每层4户住户，电梯长期处于待修停用状态。住宅区内所有的房屋构造基本相同，也许是根据相关文件以及房地产商出于成本考虑。 这是一栋典型的老单元房，楼梯旁的墙壁不是涂料脱落就是被粘着小孩子们的手脚印或涂鸦。看到这些，王凡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现在的小孩子们真是顽皮啊。” “唉，要是有监控摄像的话，对我们办案来说就有利多了。”这时，被派遣去寻访周围住户的王杨刚刚从一楼爬上来，就连平常经常锻炼的他也忍不住喘着粗气，抱怨道。 被安排一同走访的高晗也爬楼上来，听到王杨的话，回想到这些住户家铁门上仿佛衣服的吊牌一样挂着的门牌号，无奈地笑笑，“别天真了，这种环境，监控摄像是不存在的。” “小姐姐！”王凡看到高晗后，两眼放光，想要上去给她个热情的拥抱，谁知道高晗却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和王杨聊着就进了现场。 “……”几日未见，王凡觉得透着这股认真劲的高晗更加可爱了，他暗暗起誓，“小姐姐都这么努力，我也得加油啊！” 从天佛山回来，大家早都疲惫不堪，现在又遇上这种案子，早已焦头烂额，王凡也明白这一点，“为了大家伙早日破案，还是努力工作吧。”于是他又爬了一层楼，想要多收集些情况。 “咦，这家人的门牌号呢？”王凡看了看本应该挂着1104牌子的铁门此时却空空荡荡的，微微纳闷:“难道被那些皮孩子取去玩了？”如此想着，他抬手敲响了11楼住户的门。 “叩、叩、叩……” …… 更令人震惊的是，第二个案发现场就这样被发现了。同样是客厅里，室内摆设依旧，而屋主人的生命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和上一个案件如出一辙的现场。 仅仅在第一起杀人分尸案件被发现后不到2小时，第二起分尸案的案发现场接着就在距离该现场不到20米的地方出现了。 彪哥站在1104的门口，脸色憔悴，他惆怅的看着王凡，“你小子真神了，到哪哪有案子，还都是恶性案件。”这也难怪彪哥会抱怨，如果有一起突发的案件可以考虑为偶然因素，如入室抢劫，或报复性行凶，比较好锁定嫌疑人范围。但接连发生两起恶性案件，就不排除是报复性的连环事件了，这可能会引起公众的恐慌。 不出所料，这件事给蓉城市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因此蓉城市警局面临着各方压力，上上下下都忙得焦头烂额。这不，现场还没勘察完，魏宇就带着三天之内限期破案的命令，进行现场督导。 第一个案子的死者是住在b栋1004房的一对夫妻。 男性死者，郑航，41岁，当地纸厂普通工人，脾气暴躁，有家暴现象。女性死者，蔡明明，39岁，一家超市售货员，胆小怯弱。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郑萌，18岁，高三，性格孤僻，平时在学校不爱开口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 郑航一案于11月4日晚上18:00被发现，由死者的儿子报警。整整齐齐的残肢被摆放在客厅电视机面前的地板上，通过搜查，室内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屋里财物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另外还在厨房发现了一把菜刀，通过对比现场残肢的切口以及检测菜刀上的血迹，可以确定是凶器。 经法医孟艳玲鉴定，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11月4日下午15:00——17:00，二人属于人先被杀死，再分尸的情况。 第二个案子，就在第一个案发现场的楼上b栋11楼。死者同样是一对夫妻—— 男性死者，易行，37岁，温文尔雅，可惜是一个盲人，职业是盲人推拿；女性死者，苏琴，35岁，一位幼儿园老师，性格温柔。 他们俩没有孩子，在蓉城当地也没有其他亲属。 另外，菜刀上发现了两个完整指纹和两个残缺指纹——完整指纹分别属于后来第二起案件的死者苏琴和易行；而不完整指纹属于郑萌和一个不知名的人。 而且，郑航一案死者的残肢切口平滑程度要比后面易行一案死者的切面粗糙。 易行一案于11月4日晚20时被一名走访住户的警员（王凡）发现，不寻常的安静和血腥味让他破门而入——客厅里的样子简直是二楼案发现场的复制品。 女人肢体和红衣一起破碎，尤其渗人，当时王凡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正前方墙壁上的电子表，刚刚好是20:00。 经法医孟艳玲鉴定，易行和苏琴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11月3日的15:00——17:00之间。 第86章我能认出他 11月4日，23时，案发现场。彪哥带着王凡在汇总各类信息。 “杨子，小晗，你们走访的怎么样了？” “彪哥，我们把这3栋楼上上下下都走访完了。”王杨在汇报着他和高晗的走访情况，确实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两起可怕的案件当事人之间竟然有着一些联系。” “哦？”彪哥浓眉一挑，“讲！” 高晗接着王杨的引子讲道：“苏琴和蔡明明是闺蜜，因此平时两家人来往比普通上下楼邻居要多一些。蔡明明的儿子郑萌长得清秀乖巧，苏琴夫妻似乎把他们没有孩子的遗憾和爱转移到了这个安静沉默的孩子身上，经常让他串门。 另外，郑萌还是第一个案子的报案人，同时也是目击证人。” “证人？他在现场？”王凡惊呼道，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么恶性的案件，凶手应该是不会留活口的。 高晗白了他一眼，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细节，“对，没错，这个18岁的高中生躲在自家大衣柜里，透过缝隙目睹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 “艳玲，你哪里怎么样了？” “尸检结果跟刚才初检时一样，没有新的发现。”孟艳玲汇报着尸检结果。 “刚子，笔录做完了吗？”彪哥看着悻悻而回的王刚，询问道。 王刚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什么都没问出来，郑萌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除了报案时做到勉强提供了些情况以外，再没开口过，更别说提供重要信息了。” “这是正常现象，孩子惊吓过度形成了自我保护机制，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口，否则谁也不能让他说话。”孟艳玲给了个科学的解释。 “那就收队吧，大家辛苦一下，回去开个会，一起再分析一下案情。”彪哥揉了揉早已红肿的眼睛。早晨一大早就去了天佛山，回来一直没休息，陆幸运（老陆）的案子还没结完，就又出了这档子事。 “把这孩子也带回去吧，怪可怜的。”孟艳玲指了指蹲在一边发呆的郑萌，同情的说道。 “嗯，带回去吧，他情绪稳定下来以后，说不定还能提供重要线索。”彪哥也很同情郑萌，这个孩子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场最早也得明天才能收拾完，这种血腥的场面确实不适合他呆在这里。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但凶手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作案，为了群众的生命安全，早日将凶手捉拿……”魏宇在台上布置着任务。 会议很漫长，大家都是筋疲力尽，哈欠连天。 “杨子，夏平，你俩再过一遍走访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刚子，你和小凡幸苦一下，去李亚西那儿调一下监控，看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员。” “艳玲，小晗，你们想想怎么开导一下郑航，争取能让他提供线索。” 彪哥事无巨细地将工作一一布置，这块硬骨头一定要赶快拿下来。 11月5日，06时35分。 “叩……叩……叩……” 王凡顶着黑眼圈，兴奋地敲开了刑警队长办公室的门，“彪哥，我们看了一夜监控视频，有重大发现。” 因为太过劳累，彪哥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听到王凡的话，睡意惺忪的他立马来了精神，“太好了，带我去看看。” 信保办。 “就是这个这。”王凡把监控时间停留在了11月3日16时50分，指着上面一一名头戴兜帽的可疑男子，“就是他，进出小区的时间和案发时间契合，而且还不是玫瑰园的住户。” “彪哥。”王杨也兴冲冲的跑进来，“通过走访记录，我们锁定了一个可以人物。” “太好了，一晚上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彪哥脸色舒展了很多，心情也变好了。 “冯叔……”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多云转晴的彪哥嘴角莫名的又抽搐了一下。 高晗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兴奋地吼道；“郑萌醒来了，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哦，快带我去！”彪哥很是兴奋，一晚上的幸苦没有白费，总算有了收获。 郑萌终于开口了，但还描述的不是很清晰，眼神闪烁畏惧，可能是不想回忆起那恐怖的一幕，“……那天，一个大哥哥一样的人杀了对我很重要的两个人，而且还残忍地将他们分尸了。” “萌萌不怕，跟姐姐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高晗倍加小心的询问着，不想让他因回忆而激动。 “爸爸喝了酒，又在打妈妈了。这种时候我要是出现在爸爸视线里，一定也会被爸爸惩罚的！我害怕，所以在妈妈给我使眼色让我离开的时候躲进了房子墙上固定的柜里，透过缝隙看外面的情形……”郑萌一提起父亲就特别紧张，看来郑航经常家暴他们母子。 “你爸爸经常打你和妈妈吗？”高晗很同情郑萌的遭遇，居然有这样一个可恶的父亲。 “嗯……”郑萌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充满了心酸，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颤，他继续说道：“我多么想要爸爸不要打妈妈了啊，可是我做不到。因为爸爸喝了酒特别可怕，而且我从小身体弱，尽管已经高一了，用他的话来讲，就跟个初中小姑娘一样……” 确实，郑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瘦削的身材，清秀的脸上是那种很久不见阳光的透白。 郑萌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颤抖，好像随时都会奔溃，“下一刻我就后悔了！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就应该站出来阻止爸爸继续打妈妈的！…… 墙上的电子钟红外线闪烁着，我看着妈妈那件她最喜欢穿的黄色衣服渐渐被血浸渍，我很害怕，整个人呆住了，等缓过来后去打了报警电话……” 郑萌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询问他父母的情况了，于是彪哥示意让高高晗问问易行一家的情况，看会不会有收获。 “那你家楼上的易行叔叔和苏琴阿姨呢？他们的情况你知道吗？”高晗问到。 “易叔叔他们家吗？”郑萌试图努力回忆，但提供的也都是零散的记忆碎片，“易叔叔和琴琴阿姨对我很好，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呢。我平时粗心大意，他们也不像我爸妈一样训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把我叫过去。” “那他们叫你过去都干什么呢？”高晗引导着郑萌提供信息。 “叔叔不是看不见吗？我平时喜欢鼓捣电器那些，所以也经常帮琴琴阿姨修修补补电器，昨天我还帮阿姨调了电子钟呢。有时候爸爸妈妈不在家，我就去易叔叔他们家帮忙做饭一起吃。没想到！……他们竟然也……”郑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见状，彪哥他们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别的意义，“如果再看到那个杀害你父母的大哥哥，你能认出他们吗？” 郑萌揉了揉哭红的眼睛，使劲点了一下头，“能！” ps： 11月5日，03时11分，信保办。 “刚哥，小凡，你俩饿不饿？？”李亚西询问到，她陪着王凡和王刚盯了一宿的监控画面，粒米未进，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亚西，你这有什么吃的没？” 王凡还好，至少还吃了一顿母亲做的晚饭。王刚可是连晚饭都没吃，就因案子被召回了。 “只有泡面，吃吗？” “吃！”王刚的态度很坚决。 “刚哥，吃泡面没营养！”王凡关切的提醒到。 王刚白了王凡一眼，“我都开始吃泡面了，还在乎营养？” 不一会，李亚西就端了两碗泡好的泡面，自己留了一碗，递给王刚一碗，“喏，吃吧！” 谁知王刚接过泡面，刚吃了两口，眼泪居然流了出来，感慨道：“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泡面，于是我就许愿：长大以后要天天吃泡面。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哎……” “……”王凡。 “……”李亚西。 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人的心酸…… （花生米在这里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注意身体，不要加班，更不要加班吃泡面。） 第87章喜忧参半 “啊！” 阳光从窗玻璃斜射进来，正好照在刚刚从梦中惊醒的男人脸上。而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丝毫惬意，反倒是一副颓废又缺少生气的样子——黑眼圈，眼窝深陷，唇边青色的胡须也没有修整过。“原来是梦啊！”袁强挠了挠自己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洗过的油腻腻的头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拨开被子准备起身…… 半个小时后，袁强一脸茫然地坐在自家沙发上，“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天天都是这样颓废的生活，简直是咸鱼一样的生活啊！” 随后他自嘲道：“哦哦，不……”“嘭！”，的一声， 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袁强的思绪，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破门而入，大声喝道： “袁强，你被逮捕了！” “我？”袁强一脸茫然…… 2019年11月5日，09时15分。 通过郑萌的指认和警方对周围可疑人物的排查，一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袁强，男，23岁，三流大学毕业生，暂时没有工作，为人阴沉孤僻，偶尔附近居民会看到他畏畏缩缩地在小区里荡悠。当时你一注视他，他就会警惕地反瞪过来，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很快地，指纹也对上了，警方策划了逮捕袁强的行动并成功将其逮捕。 通过资料看，袁强是万千宅男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邋遢懒散，沉迷漫画，沉默寡言之类的。哦，他还长期沉迷酒精。 出于对案件的重视，彪哥带着王刚亲自负责审问袁强，王凡负责做笔录。 王凡收起手里的资料，又想起袁强被抓的时的那一幕， “衣物垃圾杂乱的小屋子里连下脚都没地方放，而那位满脸胡茬、目光迷离的嫌疑人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连鞋都穿好了…… 不知道是因为要出门？ 还是已经预料到终会有这么一幕。 不过，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穿着那一黄一绿的袜子不像是要出门的架势，这么大个人了，连袜子都能穿错。 咳咳，想远了……”王凡急忙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审讯现场，认真的做着笔录。 “不过，从已知的信息来看，袁强肯定就是凶手，就算他抵赖都没用，应该不会遇到太大问题。”…… 果然不出王凡所料。 “袁强，我们在凶案现场发现了这把菜刀，上面有你的指纹，怎么解释。”彪哥厉声质问到，证据已经摆在眼前，袁强解释也没有用。 袁强揉了揉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努力回忆道：“11月4日，我杀了人。就是玫瑰园b栋1004的住户，我是随机的，刚好这户人家门没关好，我就潜进去了。” “1004房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下午15时至17时，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王刚很是气愤，袁强的嚣张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哦，”袁强又想了想，“忘了说，我之前喝了酒，酒壮人胆嘛，所以完全没有顾忌，手脚也是前所未有的灵活。出乎意料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处理完现场我就离开了。” “那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彪哥，继续发问。 “唔，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家电子表上显示的是2019年11月4日16:43呢。”袁强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显得有些兴奋，像是在炫耀。 “袁强，你既然喝了酒，怎么确定你是11月4日犯的1004案？”彪哥再次确认到，一般酒后的激情犯罪，凶手都是很慌乱的，很多细节根本记不住。 “我确定，虽然酒喝多了，但是作案后我特别亢奋，记得挺清楚的。”袁强却对自己作案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交待的是有条有据。 “那可是两条鲜活的的生命，杀个鱼、宰个鸡还得眨一下眼吧，你就一点都不怕？”王刚拍案而起，他实在是对袁强的兽行无法忍受，吼道。 “嘿嘿，回去后确实还有点后怕，我甚至还能想起那个黄衣女人痛苦而狰狞的表情。不过躺下睡觉的时候就完全没感觉了，因为我完全陷入了另一种回忆。”袁强努力思索着，有些癫狂…… “回忆，什么回忆？”彪哥疑惑的问道。 “从小到大，谁在乎过我？没爹妈怪我咯？都用有色眼镜看我，暗地里嘲讽我，我忍得够多了。虽然我没办法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做些什么，可是我身边的人谁内心不是鄙夷我这种人的？ 就算表面上装得再好，我也不相信他们！所以我还是杀了他们吧，我承认我无能，柿子挑软的捏，只能把气撒在弱者身上……”袁强自言自语，说的心安理得，理所应当，仿佛杀人在他心中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禽兽！”王凡握笔的手已经攥的发紫，之前遇到的案子都有因果，但袁强犯案却是毫无目的性的。 宅男的世界他不懂，现在想想真是好恐怖，令人后怕。 “那么前天的另外一起案子呢？”彪哥想一口气将这起连环杀人案都解决了，继续问到。 “什么另外一起案子？！警察叔叔，不，警察同志，你们可别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啊，我就杀了一对夫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然而事与愿违，袁强极力辩解，拒不承认将b栋1104房易行一家残忍杀害的事实。 “现有的线索表明，这两起案件不出意外的话是连环案，同样的受害对象，同样的杀人分尸手法，甚至凶器都是同一样，菜刀上还留有你的指纹！”面对袁强的无赖般的狡辩，彪哥列举出了数条证据。 …… “可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有十分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啊！”袁强笑了，笑道很自信，但在王凡看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前天对吧，11月3号？没记错的话，我是在市郊图书馆看漫画。你们去查吧，那个图书馆是需要刷身份证才能进出的，而且也有监控摄像呢。”袁强说的有理有据，也很自信，完全不像在说谎。 …… 接下来，无论怎么审问，袁强都只承认做过一起案子，对另一起据不交待。 这让在审讯的彪哥、王凡他们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为了防止袁强说谎加大破案难度和白费功夫，他们在审问袁强的时候全程启用了测谎仪，所以可以确定袁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忧的是，如果袁强只做了一起案，那么另外一起案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真的不是凶手的话，那么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 第88章一丝愧疚 案件陷入僵局，彪哥当即派王杨和王夏平去市郊图书馆的调查取证，可调查结果却让王杨和夏平陷入了从未遇到过的困境。 他们没有调查到袁强所谓的11月3日的不在场证明，却意外看到了他11月4日13:00刷卡进入图书馆，晚上，19:00才刷卡离开的视频监控。 那么袁强所说的一切在一瞬间都被推翻了。袁强所说的11月4日的不在场证明，极有可能是一场乌龙，依据是他一直有酗酒的恶习，记错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他分明把11月4日那天所犯下的杀人分尸案(郑航分尸案)说得清清楚楚，连审讯时在一旁做笔录的王凡听他的回忆也身临其境，更重要的是，所有证据也对得上，那么他的不在场证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有点无法接受，原本想着找到嫌疑人就可以一片光明，却想不到去调查了一起案件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把两个案件都扯进了迷雾里。 16时15分，刑警队，会议室。 队员们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依我看，袁强既然都承认了，那肯定是他没跑了，直接定案吧，而且杀人的那把菜刀上也有他的指纹，这可是铁证。”王刚就跟点了火药桶似的，袁强是由他审问的，其嚣张的认罪态度和残忍的杀人手段真的是彻底激怒了他。 “万一袁强只是接触过现场，又或者他确实只犯了一起案子呢？”王杨把不准，他和夏平走访图书馆时看到的监控视频可是铁证，又恰好给袁强提供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可袁强进入玫瑰园也有视频，这也是铁证。”王刚也看了一晚上玫瑰园附近的监控视频，这才锁定的袁强，他看向王凡征询道：“没错吧？王凡。” 王凡把笔的一端抵在下巴上，思考了半天，“没错，可那是11月3号的视频……” “11月3号？”彪哥眉头紧皱，用手揉搓着胡子，眼睛看向孟艳玲，征询她的意见，“你确定郑航一家是11月4日遇害的？” 孟艳玲白了彪哥一眼，没好气道：“我当了这么多年法医，死亡时间还是能判断清的，血迹新鲜，尸块上连尸斑都没有，我们到现场时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四个小时。” 这时高晗也补充道，“对啊，郑萌也说了，他父母被害是他亲眼所见，而且袁强也是他指认出来的，是11月4日无疑。” 一向粗犷彪悍的彪哥被这两个女人顶的是哑口无言，只能悻悻转过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我安慰道：“好男不和女斗。” “可这还是有疑点，有个细节一直令我很在意？”王凡这么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 “？疑点。” 大家都齐刷刷的盯着王凡，这小子总是这么的语出惊人。 “说。”彪哥直接发话。 “袁强说杀害蔡明明时她穿的是黄色的衣服，可现场蔡明明的衣服却不是黄色的，反而苏琴……”王凡没往下继续说，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这啊？”王刚笑了，“你上午没参与抓捕行动，袁强被捕的时候穿的袜子都是一黄一绿，所以我敢肯定他有色盲，而且还很严重。” “哦……这样啊。”王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可当时躲在衣柜里的郑萌也说他看到母亲的黄衣服被血染红，好奇怪。”高晗回忆起了她和郑萌对话时的细节，也发现了疑点。 “小姐姐真细心。”听了高晗的话，王凡由衷的暗暗佩服，“我王凡看中的妹子，就是不一般。”同时却对这起案件更加疑惑了。 “小一，你们案子结了没有？”案情讨论正激烈的时候，魏宇推门走了进来，“上面施加的压力太大了，再不结案，我的电话就要被打爆了。” “袁强倒是交待了，口供和案子一致，凶器上还有他的指纹……”彪哥如实汇报完，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还有疑点……” “疑点？”魏宇略微思索了一下，“人证物证俱在，嫌疑人自己也都认了，剩下的疑点你们慢慢查，我先去给上面和媒体一个交待。”交待完，魏宇就离开了。 魏宇都这么说了，彪哥直接发话道：“行吧，先把袁强收押。”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大家也都一天没睡了，早点回去休息。” 虽然还有疑点，但应该不影响袁强犯案的事实，王凡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本来还想约高晗一起吃晚饭，但实在是困的不行，就想赶回家去美美的睡一觉。 正想着，王凡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而落寞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一步一摇，不知该去向何处的男孩子，叹了一口气：“郑萌才高三，家里就遭遇了如此惨祸，实在太可怜了，这该死的凶手！” “郑萌呀，你不要太难过了……”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男孩子走在路上，王凡疾步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谁知道竟然被猛的推开了。 王凡怎么也忘不了郑萌抬头那一瞬间的眼神，好像他是洪水猛兽般的可怕生物，那个眼神充满了警惕、厌恶、恐惧与憎恨。 “这是……这是怪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真相吗？还是说，把我当做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了？”王凡下意识地退开了些距离，这个眼神有一瞬间吓得他背后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郑萌才是个18岁的高中生呢，这情况也太严重了吧？看来还是有必要推荐心理咨询专家给他看看。”王凡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想找方法来弥补一下。 “怎么了郑萌，王叔叔欺负你了吗？来告诉姐姐……”好巧不巧，后面跟上来的高晗刚好出门，发现两人似乎情况不对劲，于是急忙问道，顺便上前轻轻的揉了揉这个瘦弱男孩子的肩膀，示以安慰。 “王叔叔……”王凡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高晗…… “没……王叔叔没……”郑萌敛了表情，沉默着，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肢体接触，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随后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动作。 “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是孩子想起来他父母吧，心里难免会不好受……要不你送他回去吧。”王凡打了个哈哈，拜托高晗道。 “好。”高晗没有拒绝，牵着郑萌就离开了。“咦，资料里说的家暴如此严重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王凡注视着郑萌离开的背影，眼尖的他从男孩子不合身的衣服漏出来的腰和手上看到了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第89章升级，梦境审问者 “妈，我回来了。”王凡推门进屋。 “哎呀，小凡，妈妈对不起你，干了件坏事。”孙秀华从里屋出来，歉意的看着儿子。 “妈，你做什么坏事了？”王凡听到母亲这么一说，也慌了神，忙道：“赶快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孙秀华。 “……”王凡。 母子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孙秀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就是不小心把你的书丢洗衣机里了，不用去警局自首吧……” “哦……不是就好……”王凡这才松了口气，他这几天被案子搞得心烦，看谁都像杀人犯。 但他随后又反应过来，“书？什么书？” “就那本书啊！”孙秀华比划了半天也没说明白，然后她小跑到阳台上，拿回了一本正在晒的书，递给王凡。 王凡接过书，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被坑了200块买回来的那本《梦的解析》，他放在挎包里就一直没动过，正愁没地方扔呢，“这破书，丢掉就好了，”说着，他就准备把这本书丢进垃圾桶。 “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书怎么说丢就丢呢？”孙秀华眼疾手快，上去把书抢了回来。 “咦？”孙秀华盯着手中的书，诧异无比，“不对劲啊。”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王凡也把脸凑到书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书在洗衣机里搅了一个多小时，怎么都没皱呢？”孙秀华把书放在手里反复观察，很是奇怪。 “妈，你确定是泡一个多小时？”王凡也反应过来，他抢回书翻了翻，这本书不仅没皱，就连里面的字都没花一个，着实神奇。 母子俩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明白，只能得出个结论，“书的质量好。” 王凡匆匆吃了个晚饭，想要回屋慢慢再研究这本价值200元的书，可毕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他倒在床上，直接就抱着书睡着了。 “叮……”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来到梦境的世界。” 王凡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就传来的喜庆的音乐声，跟过年似的。 “恭喜你，梦境追踪者。 顺利完成任务：洒狗血的万圣节； 任务完成度：96%； 任务评价：s； 因累计获得3次s级或以上评价，‘梦境追踪者’现已晋职为“梦境审问者”； 获得天赋技能：审梦，可以将目标人物的意识拽入您经历过的梦境，加倍感知梦境人物的喜怒哀乐，视角可选。每个自然月仅可对1人使用； ……” 听到这着，王凡眼前一亮，“终于媳妇熬成婆，鸟枪换大炮了，特别是‘审梦’这个技能，感觉好牛掰的样子。” “啪嗒……啪嗒……啪嗒……” 深不见底的楼道两旁，陆陆续续的开启了8扇门，门里散发着幽深的蓝光，应该是配合“审梦”技能的。 “奇怪……”王凡掰着指头算了算，“如果不算黄富贵谋害杨怡的那个案子，应该有9个梦境才对啊，怎么才开了8扇门？” 然而梦境的声音还没有结束，喜庆的音乐继续播放着，梦境的声音继续回响着： “每个自然月可以额外使用‘寻梦’技能次数1，共计3次，已达上限; 恭喜你成功获得梦境稀有奖励道具《真相之书》， ……” “又是《真相之书》”王凡楞了一下，他一直很好奇这本破书长得是什么模样，为什么梦境都奖励好几天了，现在才获得。他抬起头，看见一本漆黑的书漂浮在客厅那口巨大的棺材上，书上没有写任何字，但王凡却能清晰的在脑海中看到书上有四个散发着白光的大字“真相之书”，跟王凡产生着共鸣。 书的下方还印有一个血红色的奇怪符号，像恶魔的眼睛，又像是一张诡异的笑脸，和“梦魇石棺”以及王守业梦境中的那副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究竟是什么？”王凡缓缓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这本《真相之书》，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可以破除一切迷惘”， 短短八个字，再无他物。 至于这书该怎么使用，王凡就不清楚了，他问了若琪，这个呆萌的小萝莉也表示毫不知情，并告诫王凡不要老想着投机取巧完成任务，要靠作为男人的实力和本钱…… “算了，我迟早会找出真相。”王凡不知道这小萝莉满脑子都想的啥，他已经习惯了梦境奖励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坑归坑，但确实在帮着他成长进步，“不管这一切与父亲的失踪有怎样的关系，我一定会解开它。”王凡暗暗发誓。 “若琪，我想进郑萌的意识看看。”身份变了，地位提升了，王凡也财大气粗起来，一个月有3次使用“寻梦”的机会，可以挥霍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第三人称视角，”王凡又强调了一遍。 “好的，主人。”小萝莉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顺耳了，“发动技能‘寻梦’，梦境根据你接触过的意识残留，为你匹配任务：罪与罚。请进入。” “啪嗒……” 王凡迈步进入了刚刚开启的房间。 “任务提示：子不孝，父之过。为人父者不爱子，则子亦不爱父。 注意，梦境不可重复进入，某些梦境可能会改变现实，请谨慎操作。” “若琪，发动技能‘混淆’，”这回王凡学乖了，一进门王凡就急忙向若琪下达命令。 睁开眼，王凡出现在玫瑰园小区附近，身边却没发现任何他认识的人，于是纳闷道：“也不知道这梦是谁的？” 王凡接触过袁强的意识残留，也接触过郑萌的意识残留，也可能在案发现场接触过郑航，蔡明明，易行或者苏琴的意识残留，所以他不太确定。 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目标人物，王凡就随便找了个商店，借着买水的名义看了眼时间，“11月3日，14时15分。” 王凡尴尬的笑了笑，“又是万圣节啊……” 这个时间王凡的本尊应该在春熙路布置万圣节和小姐姐约会的事情；一个意识应该已经出现在陆晓家，和郑瑞郑坤俩兄弟正在闹；加上现在这个玫瑰园外的意识，“呵，挺有意思的，要是三个我见面了，不知道会是番什么景象。”他狠狠地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第90章深受中老年妇女的喜爱 王凡正惆怅着，就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郑萌！”王凡迎上去，亲切的打了声招呼。 “你是？”郑萌警惕性很强，他小心翼翼地盯着王凡，怯声询问道。 “哎……”王凡看得出来，在父亲的家暴下，郑萌已经养成了那种不轻信别人的性格，处处留心和提防。 也难怪，最亲的人都不能善待他，还叫这个孩子怎么温柔的善待这个世界。 “我是阿凡，你凡哥！”王凡努力调整面部表情，想要把自己最亲切温柔的一面展示给郑萌。 “阿凡？凡哥？”郑萌死死盯着眼前的‘大哥哥’，想要从记忆力搜寻出这个人。 王凡和善的看着郑萌，没有催促，相信在‘混淆’技能的作用下，郑萌很快就能向他敞开心扉。 郑萌突然面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慌忙大吼大叫道：“我没见过你，不认识，你放过我吧！” “……”王凡还没来得及解释，郑萌就已经一路小跑的跑远了。 “这是什么情况？”王凡一头雾水的看着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进去看看。 玫瑰园小区是典型的低级住宅区，与其说是住宅小区倒更像是一个菜市场，里面充斥着喧闹，卖水果的，卖菜的随处可见，闲来无事的大妈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唠着家常。 “那个郑师父哟，就纸厂上班的那个，侬们晓得哇。” “我晓得哇，脾气可不好咯，天天打的他们家的囡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可怜哦。” …… 路过的王凡无意间听到大妈们的话题，居然就是在谈论郑航他们一家子，顿时感慨万千，一个人乃至家庭的不幸，竟然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可笑。 于是王凡决定凑上去，加入大妈们的话题，顺便看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线索，“大妈，你们在讨论郑航家吗？” “……”几个大妈疑惑的看着王凡，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也这么喜欢八卦，于是指责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务正业，贼头贼脑的，没事瞎打听什么？” 王凡有些尴尬，“没事，就问一下。” “咦？”在‘混淆’技能的作用下，这几个大妈好像认出了王凡，“小伙子，有点眼熟啊，叫什么名字？” 王凡讪笑道：“大妈，我是阿凡啊！” “呦，是阿凡啊！”几个大妈态度直接转了180度，“小伙子长的真好看，眉清目秀的，告诉大妈谈朋友了没得？” “……”王凡。 “小伙子穿的精精神神的，在哪里上班啊？收入有多少啊？” “……”王凡。 …… 王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是来找这几个大妈套话的，没想到却抵挡不住大妈们的热情，被反套路了…… 正当他苦恼该如何抽身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道懒散的声音传进耳中，“你怎么在这？” 王凡扭过头，正对着袁强那空洞洞的眼睛，一股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我去……袁强……” 他吓了一跳，还没喊出声，却被袁强捂住了嘴巴，拉到一边，“嘘！能不能低调一点？” 王凡欲哭无泪，“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啊。” “……”袁强没有理在那自恋的王凡，而是警惕的问道：“你怎么在这？不会是故意跟着我吧？” “跟着你？”王凡这才明白袁强无缘无故把自己拉过来的原因，想搞点事情的袁强无意间看到了让他感到熟悉的王凡，他担心计划暴露，于是过来试探。 “没有啊，我是过来买菜的，谁知道被这几个热情的大妈相中了……”王凡的解释很苍白无力，他自己都有点编不下去了。 “哦，”袁强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你果然深得中老年妇女的喜爱啊！”说完，他就晃晃悠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中老年妇女的喜爱？”王凡不明白这个宅男言语间到底是几个意思，“是赞许？夸奖？还是羡慕？”随即他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宅男的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 王凡估摸着一下时间，“马上就是易行和苏琴夫妇被害的时候了，恰巧袁强又出现在这里，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王凡快步朝袁强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王凡接到了梦境任务的提示:“主人，任务开始， 梦境类型：常规记忆类。 任务达成条件： 1这两起案件的关系完成度10； 2不在场证明是怎么一回事？完成度30； 3答出题目中两个不明显线索完成度20； 4简单叙述一下事情经过完成度40； 任务难度：两颗星。 恐怖指数：两颗星。 特殊要求：无” ———————————————————————— 11月3日，14时30分。 玫瑰园b栋，1004号房，郑航家。 “你个小王八犊子，才考这么点分，好意思回来？”郑航的谩骂声充斥着整个楼道，“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打…” “萌萌，你就听你爸的话，下次考好，别在惹他生气了……”蔡明明不停的劝着郑萌，生性懦弱的她，不但没有阻止郑航的家暴，反而有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嫌疑。 奇怪的是，楼道里郑航怒骂声，有蔡明明的劝诫声，甚至有皮鞭抽打和摔酒瓶子的声音， 但却唯独听不到郑萌发出的任何声音，就连一句哀嚎的呻吟都没有。 渐渐的，楼道回归了宁静。也许是郑航打累了，亦或许是郑萌知“错”了， “滚，今天别让我看见你这小兔崽子。” 随着郑航的一句咆哮，郑萌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冷冷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家。 紧接着，郑萌动作娴熟地踮起脚尖，拆下了那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印着1004的门牌，然后他抬头看向楼上，努力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仿佛楼上有能让他感到幸福的存在。他就这么扶着楼梯，径直的上了楼…… “叩……叩……叩……” “谁呀？”伴随着1104的房门打开，一个女人温柔的脸庞，她微笑着看着敲门人，“是萌萌啊！快进来。” “嗯，琴琴阿姨好。”郑萌开心的应道，蹦蹦跳跳的跟着苏琴就进了屋。 “老易，快出来，萌萌来了。” 一个和蔼的男人从里屋摸索着走了出来，“萌萌来啦，吃饭没有？”这个男人就是双目失明的易行，他又对着苏琴的方向嘱咐道:“小琴，赶紧给萌萌弄点水果。” 也许真是膝下无子的原因，易行和苏琴将全部的关爱都寄托在了郑萌身上，犹如亲生。 “萌萌啊，来吃水果。”不一会，苏琴就端出来一盘刚洗好的新鲜水果，招呼郑萌。 “嗯，谢谢琴琴阿姨。”郑萌开心的笑了，完全忘记了刚才被父亲家暴的伤痛，仿佛这一刻的他才是最开心快乐的。 “你这孩子，跟我俩还客气什么。”易行呵呵地笑道，“对了，萌萌。叔叔家的电子钟好像坏了，日期快了一天，你一会帮忙给调调？” “好……的，唔……叔叔。”郑萌嘴里塞满了水果，含糊不清地应道。 “你这孩子，慢点吃，别噎着。” …… 易行的家里，充满了温馨和幸福。 只是谁都没留意，刚刚进屋的郑萌，忘记了关门…… 第91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王凡小心翼翼地跟在袁强身后，以他多次梦境任务积累下来的经验，盯梢这活，简直太easy了。 “还说不是你，我一定要找到你犯案的证据。”王凡看到袁强贼头贼脑的进了b栋，这与易行案的作案时间完全对上了，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酒后的袁强，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更别提爬楼了，王凡都怀疑究竟是不是他犯得案子。 袁强每爬一层楼，都要在住户门前观察半天，犹豫着选择要下手的目标。 一楼，二楼，三楼…… 王凡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为了防止袁强发现，始终跟他保持半层楼的距离，终于袁强来到了10楼。 “呼……”王凡调整着呼吸，生怕被袁强发现。最令人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要发生，谁也不能阻止，王凡能做的就是收集证据，然后在现实中将坏人绳之以法，他努力平复着心跳，静静地等待着。 “咦？”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袁强在10楼只逗留了一小会，便又开始爬楼了。“袁强这是干嘛？”王凡的脑海中瞬间闪现了无数种可能性，也跟了上去。 “奇怪，门牌呢？”王凡站在1004房的门口，看着门框上空荡荡的墙壁，他记得很清楚，出现场时这里是有门牌的，虽然挂的不是很牢靠。 “啪嗒……” 楼上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紧接着，王凡就听到了一个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袁强进屋了？”他赶忙蹿上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房门。 “袁强，果然是你。”王凡狠狠地攥着手，指节都已发白，他清楚这间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也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他也想见义勇为，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梦，他改变不了什么。只有让案件在他眼前完整的还原一次，才能真正了解真相。 也许是小区住户不多，也许是大家下午都在上班，亦或许是其他且末县原因，易行的惨叫声并没有引起邻居的警醒，11楼上下连一个开门观望的人都没有。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现在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宅在家里过自己的生活，沉溺于虚幻的网络世界中，邻里之间少了很多的人情世故，就算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且。 “这也可能是导致易行案发生的主要原因吧。”王凡这样想着，同时他也惊讶的发觉，他除了记得他家楼上住着个漂亮的小妹妹以外，根本不清楚左邻右舍都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便暗自思咐:“以后得去多串串门了……” “奇怪？”王凡不经意的瞄了眼易行家的门牌号，“难道这是10楼？”王凡使劲摇了摇头，当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他是跟着袁强一层楼一层楼爬上来的，对所在楼层记得很清楚，况且这层楼有4户，其他三户都是11开头的，唯独眼前的4号房挂着是1004的牌子。 “这难道是……”王凡心底隐隐有个答案，但他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要真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真是度日如年，这不光是目睹案件的过程，更是内心的煎熬。 一个多小时对于王凡来说很长，对于易行夫妇来说却很短，当袁强推开房门出来的时候，意味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王凡躲在11楼到12楼的拐角处，看到袁强慌里慌张的下了楼，于是猜测，“肯定是去1004的郑航家作案了。” 可袁强慌乱的脚步声并没有在10楼停留，而且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情况？”王凡有点怀疑梦境的真实性，“袁强可是亲口承认杀害郑航夫妇的，怎么会走了呢？” “跟？还是等着？”王凡正纠结着，房门又被打开了，从里面缓缓探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失魂落魄。 “怎么是他？”见到这个人，王凡更加确信了心中那个可怖的想法，“一定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袁强都承认了，一定不会是……” 但很遗憾，1104房间内所有的证据都表明王凡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 “这两起案件肯定都是袁强做的，肯定是……”他不断地尝试说服自己，但在证据面前一切的言语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等明天吧，袁强一定会再回来犯案的，说不定一切都是巧合。”王凡始终还抱有一丝幻想，决定在梦境里再待一天，以确定杀害郑航夫妇的凶手。 天已黑，大雪纷飞，夜色撩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都穿着奇装异服，欢笑着，疯狂着。 玫瑰园小区门口的小卖部外，王凡尝试着点了一根烟， “咳咳……” 从来没碰过这玩意的他，不知怎的有种特别的冲动。 他想到很多，想到了易行家惨烈的现场，想到了伤痕累累的郑萌…… 他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努力的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望着雪花飘落的天空…… “呵”，他突然想到现实中的自己，笑出了声，“另一个我现在应该也在雪中等人吧？” “哒……哒……哒……” 远处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显得十分清晰，王凡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这高跟鞋的主人渐渐出现在王凡的视野里，他身材曼妙、体型匀称，王凡刚看到她的身影就感受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云想衣裳花想容。”王凡还是有点文化的，没有像那些文盲一样只会用“卧cao！”来形容此刻激动的心情。 “可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这美女穿的这么少呢？”是的，现在蓉城的气温可是在十年难得一遇的零度以下，可这位美女居然穿的是一身劲装，丝毫不畏惧严寒。 冬天光腿的姑娘王凡也见得多了，可也都是冬天里的‘舞者’，至少也会跺跺脚取个暖什么的，没一个像她这么抗冻。 王凡想要凑上去看清她抗冻的秘诀，可紧接着口中就发出一声惊叫， “卧cao！” 吓得他忙丢掉烟头，后退了好几步。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这个女人没有脸，或者说是看不清脸，感觉就像是动作电影的后期制作，专门在她的脸部打了马赛克。 唯一能让王凡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女人有一双红眼睛，一双血红的眼睛…… 第92章断了？嗯，断了 神秘女人径直朝王凡走来，没有丝毫犹豫。 王凡居然感受到了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气，“她是，来找我的？” “嗨！”王凡抬起右手想打个招呼。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预言成真。 神秘女人一抬手便握住王凡的手腕，顺势一折，便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手反扣在了背后。 “疼，疼疼疼……” 王凡做梦也不会想到，活了20多年，第一个对他主动的美女居然会这么“热情”，虽然他现在就在梦里。 更让他费解的是，他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 “东西在哪里？”女人贴着王凡耳边，冷冷的问道。 “东西？什么东西。”王凡根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哼，明知故问！”女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喝道:“说不说。” 王凡很是诧异，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不说见义勇为，就连个围观的都没有，好似都没看见自己被女人欺凌般。 上个月20号，那个因为没准备礼物，而被女友打了52个巴掌的男人，至少也有好事群众给拍个短视频什么的吧？怎么到他这里就……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王凡欲哭无泪，他此刻多么渴望被见义勇为一下。 “那我就帮你想起来。”女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疼……疼……断了，断了……”王凡不停地冒着冷汗，他不明白，在梦境中明明有感知弱化的加持，怎么还会痛得这么撕心裂肺，这可比在许明梦中承受的还要疼。 可女人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在不断加大力度。 “若琪，赶快退出梦境。”王凡慌忙命令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也顾不上什么案子了，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可能连命都没了。 “主人，任务还没完成，你确定要离开？”王凡脑海中小萝莉呆萌而又迟滞的声音和他现在急切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反差。 “你确定不把东西交出来？”与此同时，神秘女人又冷声质问到。 “确定，确定。”王凡想都没想就急切的回答若琪。 “？”神秘女人以为王凡是在回答她，顿时怒了，只见她眉毛一挑，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你倒挺有骨气啊！” “？骨气？”王凡蒙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咔”，王凡能清晰的听见有东西断裂的声音。 “断了？”神秘女人愣了，她原本只是想从王凡这里把东西拿走，可没想到他就是只弱鸡，身体素质这么差。 “嗯，断了。”王凡看着耷拉下来的手臂，欲哭无泪，“大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王凡觉得可能是受‘混淆’技能的影响，这女的把他误认了。 “哼！”神秘女人看着王凡无辜的模样，冷哼一声，“装疯卖傻，赶快把《真相之书》交出来。” “《真相之书》？”王凡愣了一下，这才确定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你怎么知道在我这？”他刚说完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就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果然在你这。”女人冷笑着，准备对王凡的另外一支胳膊下手。 王凡吓得心头一凉，“左右贵妃都被你废了，以后还叫朕怎么活！” 眼看神秘女人又要得手，退出梦境的倒数计时也已结束。在神秘女人懊恼的目光中，王凡消失了。 “哼！居然跑了。”女人心有不甘，她的倩影也逐渐变淡，最终缓缓消失。 “下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她的声音回响在这个王凡被单虐的地方。 雪花飘落，仿佛从未有人留下痕迹。 “呼！”王凡猛然坐起，冷汗直流，“太真实了，实在太真实了……梦境居然有这么刺激的福利？”想想梦中的场景，不由一阵后怕。他想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却感到一阵椎心泣血的疼痛传来，右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王凡心底涌出一股恶寒，“这，难道是真的？”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形变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手臂折断的地方还有个鲜红的掌印，可见那个女人出手之狠辣。 “哇……疼……”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11月6日，上午。蓉城中心医院，骨科，vip病房。 彪哥坐在王凡的病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犹豫了半天才问道：“你确定你真的只是在家里睡了个觉，醒来以后就成这样了？” “嗯，确定。”王凡不敢告诉任何人关于梦境的事情，也包括彪哥。 看着王凡闪烁的眼神，从警多年的彪哥就知道王凡在说谎，他担心这小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困难，质问道：“别瞒我，说实话。” “我……”王凡这下是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跟彪哥一起来的孟艳玲发觉气氛不对，悄悄把彪哥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在理论上，手速过快的确会造成骨折。我上学的时候听法医教授讲过，当时不信，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哦！”彪哥恍然大悟，看王凡的眼神也变得更意味深长。他再次走到王凡的床边，“警局的事情别操心，受伤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休养。” “嗯……”王凡也知道伤筋动骨要休息一百天，他短时间之内是不太可能去警队上班了，但亲耳听到彪哥这么说，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最重要的一点。”彪哥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好似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王凡感受到天将降大任的那种使命感，“组织没有抛弃我。” “赶快找个女朋友。”彪哥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找女朋友？”王凡不知道彪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29床输液了。”正当王凡纳闷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姐推着医护小推车就来到了王凡的病床边，“姓名？” “王凡。”王凡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慌的一逼，真是瞌睡送枕头，这个护士小姐姐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借机搭讪道：“护士姐姐，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感到呼吸加速，心跳很快。” “什么情况？”在一旁的彪哥听闻想上前问明原因，却被孟艳玲一把拉住，还朝他不停地摇头、使眼色。 彪哥立马心领神会。 “368c，没发烧啊……”护士小姐姐掏出体温枪在王凡额头测了一下，看着测出来的温度喃喃到。 护士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出现这些症状的？” “从你进门见到你的那一眼开始……” “……”护士。 “那我可得好好帮你治治病。”小护士笑眯眯地说着，一只手拿着针狠狠的扎向了王凡的手背，那狠劲，跟当年的容嬷嬷有的一拼。 “……”彪哥，孟艳玲。 第93章对不起，我们是警察 林小暖是今天才从普外科实习毕业被分配到骨科上班的，谁知道刚调入新科室第一针就是打给一个脑壳有包的家伙。 小暖的前男友是一个富二代，前几天喜新厌旧的把她给抛弃了。所以她想认认真真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恰恰在那天晚上，这个叫王凡的小子出现了。 原本她以为王凡大半夜的故意和她搭话是想撩她，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穷小子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这让向来高傲的她备受打击。 最可气的是，今天他俩更是冤家路窄，本来纯属病人和护士见的偶遇，二人装作不认识或者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可这小子居然又当着病房里这么多人的面毫无下限的撩自己，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还是奇耻大辱。 “哇……”毫无防备的王凡疼上加疼，眼泪都流了出来，“你这是干嘛？” “神经病！”小护士草草贴好医用胶带，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我神经病？你讲不讲理啊！”王凡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有问题，怎么是个女的都要折磨一下他，先是断手，再是扎针的…… “好吧，你好好养伤，我们空了再来看你。”彪哥和孟艳玲觉得再这样打扰王凡不好，更何况还有很多工作，决定先回去。 “嗯……”王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把郑萌的事情说出来，“彪哥。” “？有事？”彪哥眉毛一皱，从王凡的态度中他也预感到了什么。 “是关于郑航的案子。”王凡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可怜的孩子是否公平。 “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彪哥直来直去。 “杀死郑航的，不是袁强。”王凡很艰难的才说出这个答案。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找到新的嫌疑人。” “你真是这么想的？”王凡没想到彪哥早就对这两起案子起疑了。 “咳”，彪哥示意孟艳玲关好门，这种案情分析他不希望被外人知道。 “首先，袁强11月4日去图书馆的监控造不了假。可郑航夫妇又确实是在同一天被杀害的； 其次，袁强不可能在测谎仪面前说谎话。那就只能说另有其人，袁强应该还有个同伙。” “……”王凡。 不得不说，彪哥的怀疑是对的，就是没猜测到点子上。 “郑航案和易行案的关系是模仿杀人分尸案，而不是连环杀人分尸案。”王凡说出了他在经历了梦境后得出的结论，“郑航案的凶手是郑萌。” “你没证据别乱说，郑萌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父母？还这样残忍？”孟艳玲从事法医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种案子，根本不相信王凡所说的。 “何以见得？”彪哥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袁强没有撒谎，但证据表明，的确是11月4日发生的杀人分尸案，可是图书馆监控却显示他那一天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这你怎么解释？” “不用怀疑监控录像的真假，这个是准确无误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欺骗了，被自己的眼睛所见到的东西欺骗了导致记忆里的时间是11月4日，而那个东西就是死者家里的电子钟。” “钟怎么了？” “我去易行家里看过，他们家的电子钟是地摊货，有致命的缺陷，每个月到30号就会自动过渡到下个月的1号，也就是说10月31号这一天他们家中的电子钟就会显示成11月1日。而且郑萌的证词也提到过易行夫妇在3日让他调电子钟的事情。”王凡确实是去现场验证过，但却是在梦里。 “照你这么说，袁强害死易行夫妇的日期应该是11月3日，而并非他自己口述的4日 可门牌号又该如何解释，总不可能门牌号也自动调高一个楼层吧？”彪哥觉得王凡这次推理的结果漏洞百出，完全不靠谱。 “易思宇家的门牌号是1104，而郑航家的门牌号是1004，先被我们发现的是郑航一案现场，所以我们习惯性地根据郑航一案线索判断袁强是凶手，而且袁强一直说自己作案是在1004，而且郑航家的门牌号从我们发现现场开始就一直挂的是1004，所以没有人质疑袁强叙述的1004究竟是不是郑航家。” 彪哥眉毛一挑，“有点意思，但是证据呢？凡是要讲证据。” 王凡当然不能说是他在梦中见到的，于是想了想，道：“蔡明明衣服的颜色，袁强说杀害的是身穿黄衣的女主人，而郑萌也说躲在壁橱里看到的是穿着黄色衣服的母亲，而死者蔡明明身着的却是红色衣服。所以我断定，袁强和郑萌描述的是同一个现场，11月3日，1104号房，而证据就是遗失了的1104号房的门牌，你们可以去现场找一下，上面应该留有郑萌的指纹。” “可为什么郑萌要杀害他的父母呢？还是这么残忍的手法？”孟艳玲十分的不解。 王凡无奈的笑了笑，“动机很简单，因为父亲家暴，而且是毫无理由的家暴。在郑萌的心里，他恨父亲，同样无法原谅不伸手阻止的母亲。这种仇恨酝酿已久，一旦爆发就是无法预料后果。所以郑萌在学校孤僻没朋友，把易行、苏琴他们当成家人，后面有机会杀了爸妈也是理所当然的。”“哦，原来是这样。”听了王凡的推理，彪哥和孟艳玲也摸清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准备报复社会的袁强喝了酒，于是就选了忘关门的易行家。而阴差阳错躲进现场大衣柜里的郑萌目睹了案件的全过程，并产生了可怕的念头。 再加上这里的左领右舍间平时没事很少来往，所以易行夫妇已经被害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郑萌第二天在自己家如法炮制了一场杀人分尸案。 模仿作案一方面是为了减少嫌疑，另一方面郑萌很难过苏琴他们的遭遇，打算通过父母这起案件把杀死苏琴他们的凶手推到警方视线。 于是，郑萌想好了计划，在袁强离开后带走了凶器菜刀，想着袁强被抓后肯定坦白说是杀的1004号房的人，而且还将门牌号换了回去，不管能不能成功推给袁强，混淆作用是肯定的。 而且郑萌还履行了帮易行调电子钟的诺言，在袁强离开后把时间调回了11月3日，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却加大了查案难度。 所以郑萌本来只是想用差不多的现场，门牌号，凶器来将郑航一案凶手推给袁强，但是无意中制造了巧合。 “行，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回去申请逮捕令。”彪哥说完，就拉着孟艳玲准备回去。 “彪哥。”王凡想到了郑萌可怜的遭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既然魏局已经让结案了，你看可不可以……” “你呀，糊涂。”王凡还没说完，彪哥就厉声质问道:“郑萌已经成年了，如果不为他的行为负责，放任下去，形成袁强那种报复社会型人格，这将对社会造成多大影响，你想过吗？” “可……” 王凡还想替郑萌求情，却被彪哥打断， “对不起，我们是警察。”彪哥说完，便转身离去。 短短八字，王凡顿如醍醐灌顶，“对，我是警察。” 第94章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 玫瑰园小区的案子结了，没人会相信一个18岁的学生会做出这种恶行，这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与激烈的讨论。 彪哥给王凡放了一个长假，让他好好养伤。 正好，王凡也想通过这段时间捋一下思路，梦境他暂时是不敢进去了，因为他搞不清楚还会不会遇到那个恐怖的女人。 他是进入梦境后才得到的那本《真相之书》的，可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那个神秘女人就能出现在梦境中并精准地找到他，真是细思极恐，想想都觉得后怕。 而且梦境好像也没有那么简单，能进入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我这是多久没来上课了？”王凡环视着教室，仔细打量着。 人，只有步入社会才会怀念大学的生活，那种惬意的时光，那种每天能看到无数帅气鲜肉和清纯妹子的美好生活。 “王凡，你回来上课了？”安悦月从教室外走进来，看见王凡异常激动。 “嗨！悦月。”王凡没有像以前一样和她拌嘴，经历了燕子那起案子，现在看她总觉得怪怪的。 “你手怎么了？”安悦月走近了才发现王凡的右手打着石膏。 “骨折了，晚上自己在家不小心弄得。”王凡回答的很模糊，他不想让关心他的人为他担心。 “晚上？在家？自己弄得？”安悦月看王凡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同时暗暗自责:“要是我当了你的女朋友，你的手应该也就不会断了。” “我还正准备联系你呢，有个好消息。”安悦月笑嘻嘻的找了个话题，想让王凡重新振奋。 “好消息？”除了推理破案外，王凡不觉得安悦月能有什么引起他兴趣的消息。 “嘻嘻，不告诉你。”安悦月故作神秘，“一会上课你就会知道了。” “不说我就不听了呗。”王凡反正也没对安悦月的好消息抱有多大的期望。 话正说着，教导主任王苛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女孩。 “咳……咳……”王苛象征性的咳了两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足见他在学生们心中的地位。 “同学们，今天有两件事要宣布。”王苛开始进入正题，“第一件，”他看向身边的女孩开始介绍，“这位是吴韵雅，刚转校过来的……” “吴韵雅？”王凡坐在座位上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孩。 “吴韵雅”这个名字很好听，像古代仕女，给人的第一感觉应该是个娴静文雅的古典美女。但她本人的长相却实在是不敢恭维，鼻梁上挂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上去很呆，口中还装着牙齿矫正器，也就是牙箍，笑起来还有点腼腆的样子，真是要多土有多土。 王凡瞬间就想起了星爷电影《百变星君》里的一个角色，“四眼钢牙妹”。 因为冬天的缘故，吴韵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不出身材。 “要是身材再不行，她这辈子嫁人就很难了。”王凡在心底恶狠狠地想着。 王凡其实也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吴韵雅的时候就有一种厌恶感，而且还带着一点点恐惧，那种感觉很怪，他暗自思付道:“大不了以后躲着点就是了。” 讲台上，王苛也已经介绍完这个女孩，“好了，以后大家再慢慢交流吧。”说完他便开始在教室里寻找起来…… “不好。”王凡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空置的座位。 “韵雅，你就坐王凡身边吧。”果不其然，王苛指着王凡身边的位置示意到。 看着“土包子”在身边坐下，王凡下意识的收紧领口，生怕她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你好，我是吴韵雅，你也可以叫我小兔子。”不出所料，吴韵雅坐在王凡旁边，腼腆的伸出了手。 “呵呵，王凡。”王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一下吴韵雅的指尖便立马收会，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前排的安悦月，“这就是她要告诉我的好消息？” “第二件事是个好消息。”王苛接下来的话解答了王凡的疑问，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兴奋，激动的额头都流出了汗水。 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动辄就零下二三十度，但给人的冷感却远胜后者，原因很简单——南方没有暖气。换句话说，呆在冷藏柜里是什么感觉，在南方过冬就是什么感觉。 王凡很是诧异，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向严苛的教导主任如此失态，心中也隐隐期待起来。 “因为学校综合实力的提升，经过全校师生的不懈努力，我们大学终于被评为华夏百所名校之一了。” 听王苛说到这里，王凡已经隐隐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内心的期待也蠢蠢欲动起来，“难道安悦月说的好消息是？” “我要说的好消息就是，‘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终于分配给我们了5个名额。”王苛说着说着，激动的从讲台上跳了下来。 “什么？“ “真假的？” “主任，你没骗我们吧？” …… 整个教室沸腾了，每个人的情绪都燃了起来。 就连一直保持波澜不惊的王凡，此刻也激动不已。 能参加‘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是每个华夏大学生的梦想，而只有进入华夏100强的名校才具备参加这项比赛的资质，要是哪位大学生在推理大赛中夺得桂冠那就意味着他获得了华夏大学生的最高荣誉。 像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建模等全华夏性质的比赛都远不及‘福尔摩斯推理大赛’的影响力，这不仅仅是专业技术的较量，更是全华夏大学生精英之间的较量，其中不仅涉及数理化、文史政等方面专业知识，更是囊括了心理学、医学、逻辑思维等各领域的综合知识，甚至部分项目可能还有得考验体能和战斗力，要想从中取得名次可真是难于登天。 王凡从小就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另一个就是能参加‘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并取得名次。而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他怎能不激动？ “今天周三，大家可以自由组队，5人一组进行报名，下周一截止。课就先不上了，大家快去准备吧。”王苛说完，就嗖的一下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去通知其他班的同学。 王凡两眼发光，兽血沸腾道:“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我来了！” 第95章越来越有意思了 激动归激动，可该跟谁组队呢？王凡这下可犯了难，他纠结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谁都看不上； 二是谁都看不上。 两个句子一样，可主语却不同。 王凡是走读生，没在学校住，因此室友什么的可以不用考虑；实力强劲的朋友倒是有几个，可都去抱别人大腿了，也不用考虑。 再加上王凡胳膊断了，别人也根本不看好他，怕他拖后腿。 冬天冷风呼呼的沿河步道鲜有人至，冷冷清清，正如王凡现在的心情——凉。 “该找谁呢？”王凡在脑海中不停地搜索着。突然，他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谁！”王凡扭头看去，只见吴韵雅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你干嘛跟着我？”王凡质问到，他一直怀疑吴韵雅对自己有所图。 “没，我没跟着你，我只是回家。”吴韵雅慌忙解释到。 “没跟着我？”王凡将信将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别跟着我了。”说完，他便加快脚步，快速离去。 …… “你怎么还跟着我”王凡站在小区门口，警惕的盯着身后的吴韵雅。 “没，我没跟着你，我回家。”吴韵雅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感觉委屈的随时都会哭出来。 “你也住这个小区？”王凡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嗯。”在王凡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下，吴韵雅一路小跑地“逃”进了小区。 “奇怪，怎么没见过她？”王凡自言自语道，他在这个小区住了也有十年，不说认识所有人，可也能认个脸熟，却对吴韵雅一点印象都没有。 ———————————————————————— 接下来的四天，王凡几乎找遍了所有他认识的人，可都被拒了。理由很简单：王凡胳膊断了，会拖后腿。更何况他断掉的是右手，可能连笔试这种最简单的海选都过不了，更别提后面的真题和实战了。 正当王凡一筹莫展之际，安悦月带着孟星宇和方伟找上门来了，理由也很简单——求抱大腿。 王凡在警队的表现对外是保密的，但他们三个却最清楚其实力，推理方面至少可以甩开他们一条街，虽说王凡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但凭这一条已经足够。 王凡看着肌肉发达的孟星宇和方伟，只感觉脑壳痛。体育系的人大多都偏科，综合素质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欠缺，要不然孟星宇也不会考了5次科目二都没过了。不过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半残一个，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好吧，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王凡还是决定试试，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聊胜于无，可随后他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咱们才4个人，组不成一队啊。”队伍的现状，十分恼火。 “没事，我来想办法。明天报名处见。”安悦月很是自信。邀请她组队的人倒是趋之若鹜，可她却执意要带上孟星宇，这下就彻底断了别人邀请她的念头，不过她还是想试试去挖个人过来。 11月17日，星期一，校大门口，报名处。 王凡目瞪口呆的看着安悦月带来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吴韵雅！” 没错，是吴韵雅，这个刚转校过来的女学生，她初来乍到，没什么朋友，所以一直是单飞状态。 这次推理大赛的选拔，她也是找不到队伍，才找到了安悦月，刚好安悦月也找不到队员，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虽然对吴韵雅没什么好感，但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欢迎你，我是孟星宇。” “我是方伟，欢迎。” 孟星宇和方伟都认队友了，王凡也不能拘着，只能客气道：“欢迎你！” “我叫吴韵雅，请多指教。”吴雅韵说话还是那么腼腆，“你们也可以叫我小兔子。” “小兔子？”王凡这是听到吴韵雅第二次这么介绍自己，打量了半天也没发现她哪里像兔子。 “别客套了，再不报名就该解散了。”安悦月没好气的提醒到。 五个人匆忙报了名，领取了《推理选拔活动说明》就回去研究了。 到此为止，一个差强人意的队伍总算是组成了。 …… 经过5天时间的组队报名，蓉大的两万多名学生报名的就有一万两千多人，分成二千四百多支队伍，可谓壮观。 然而却只有5个参加华夏比赛的名额，可见竞争之残酷。 蓉大选拔参加华夏推理大赛人员的方法倒也简单，分为海选笔试、推理真题、实战演练三个环节，不计个人成绩，以队伍总分进行排名。 然后学校会根据各环节中每个人的具体表现综合衡量，最终选拔出评定最高的5个人组队，代表蓉大参加全华夏的比赛。 也就是说，就算是最后夺冠的队伍，其队员也不一定能被选上，但能多坚持几场比赛，被选中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争取能够多挺几关。 11月18日，星期二，海选笔试。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不许作弊，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好巧不巧，王凡所在的考场是蓉大最严的教授刘宇锋监考，他可是全校著名的“四大名捕”之一，因违反考场纪律栽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刘宇锋一进考场就盯上了手臂上打着石膏的王凡，不明原委的他暗笑道：“作弊的方法我见的多了。打石膏？哼，还挺有创意的，得盯紧点。”他只片面地认为打着石膏的王凡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王凡却不知道自己无辜躺枪，已经成为了作弊嫌疑人，他只顾研读刚刚发到手中的卷子，满脸黑线。这套题据说是从历年推理大赛的真题中筛选出来的，具有一定代表性，可是这也太难了吧…… 王凡主攻的是犯罪心理学，自问在各学科也有所涉猎，推理方面的题不在话下，这可这题看上去却好似没有一道跟推理有直接关系，比华夏的公务员考试还难，难得不是一星半点… 王凡不免替孟星宇和方伟担忧起来，“这么难的题，他俩不会直接扑了吧？”随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道:“算了，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是先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吧。” 笔试卷子的结构和平常考试用的卷子一样，分为填空，选择，判断，问答四类。 光看这填空第一题王凡就懵圈了。 第一题题目如下:请问空着的停车位应该是几号，16、06、68、88、_____、98。小学考试题 “……”王凡左看右看无从下笔， “凯撒位移？”他摇摇头，小学生应该不会； “维吉尼亚密码破解或加密公式？”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想法，“更是难上加难。现在的小学生都在学什么？”王凡简直要抓狂了，他决定先看下一道。 第二题，“日”字加一笔能写出几个字。写出11个以上每个额外1分 “这是，语文题？跟推理有毛关系？”王凡犹豫了一会，才开始用着不太灵光的左手写出了:巴、田、旧、旦、由、甲、申、目、电、白、中等11个字。 这题的题目其实很明确，至少得写出11个字才能保底得分，至于再写出其他的字，应该纯属是发挥想象力了。推理本质上也是发挥想象力的过程，只要敢想，那么离真相也就不远了，至少王凡是这么认为的。 王凡又开始做第三题，看样子应该是数学题。 有3个人去投宿，一晚30元，三个人每人掏了10元凑够30元交给了老板。后来老板说今天优惠只要25元就够了，拿出5元命令服务生退还给他们。但服务生偷偷藏起了2元，然后，把剩下的3元钱分给了那三个人，每人分到1元。这样，一开始每人掏了10元，现在又退回1元，也就是10-1=9，每人只花了9元钱，3个人每人9元，3x9=27元服务生藏起的2元=29元，还有一元钱去了哪里 这题几乎很多人都见过，但要说起解答，不仔细想想还不一定解的出来，王凡当年见这题的时候是少数认真思考过答案的人之一，所以很快就写出了答案。 3931=30元。 这道题迷惑人主要是它把那2元钱从27元钱当中分离了出来，原题的算法错误的认为服务员私自留下的2元不包含在27元当中，所以也就有了少1元钱的错误结果；而实际上私自留下的2元钱就包含在这27元当中，再加上退回的3元钱，结果正好是30元。 这题乍一看是道数学题，但其实是道推理的入门题。 王凡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96章C就C吧，豁出去了 填空第四题也比较简单，属于基本的逻辑题: abcde进行象棋比赛，每两人都要下一盘，到目前为止，a下4盘、b下3盘、c下2盘、d下1盘，那么e下______盘。 王凡笑了笑，直接填上了答案，2盘。 原因很简单，每人最多赛4场； a已经赛了4场，说明它和另外的四人都赛了一场，包括d和e； e赛了1场，说明他只和a进行了比赛，没有和其它选手比赛； b赛了3场，他没有和e比赛，是和另外另外的三人进行了比赛，包括c和e； c赛了2场，是和a、b进行的比赛，没有和e比赛； 所以e只和a、b进行了比赛，一共是2盘。 填空一共是15道题，共30分，当然也不乏有牛人能得30分以上。 只不过这些题涉及的领域有些广，偏科的人基本上是答不出来的。 剩下的11道填空题也不算难，王凡越做越娴熟，不一会就答完了。 接下来是选择题，只是看到第一题题目王凡就不淡定了。 1请问图中的公交车是往那个方向开。 a向左开。 b原地不动。 c向右开。 d不知道 图中的公交车是由一个长方形代表的，长方形里四个小正方形排成一条直线，算是代表车窗，下面还有两个圆圈的应该是车轮。 “这尼玛是幼儿园的题？”王凡在心里爆着粗口，他左看看，右看看，把脸贴在桌子上看，又把卷子倒过来看，就是没发现任何端倪，车根本就不像是在开动中，“难道选b？”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立马否定了，“要是真这么简单，那出这题的用意是什么？” 王凡犹豫了一下，决定跳过。他又看向了第二道选择题。 2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说四舅被五舅骗去六舅家偷七舅放在八舅柜子里九舅借十舅的1000块钱。究竟是谁丢了钱，请选择。 a四舅。b五舅。c九舅。d十舅。 这道题还算是逻辑题，只不过分析起来有点麻烦，大部分人最后都会锁定这四个选项，然后就做不下去了。 这道题其实也很简单，虽然逻辑关系看上去有点混乱，让人摸不清头脑，但只要弄清句中的主谓宾就可以了，最后简下来就是，“四舅偷九舅的钱。” 推理就是去伪存真的过程，王凡能理解出这道题老师的良苦用心，于是选了c。 第三道题，跟第二题差不多，也是逻辑题:如果昨天是明天的话就好了，那样今天就是周五了！请问，今天是周几。 a周三。 b周五。 c周日。 d不知道。 这道题看似是一道数学的解方程，但其实有陷阱在其中， 理解这个问题答案的关键在于“不要执着于这句话本身，而是从话里提取有用的信息。” 如果单看文字，这题有两种语境， 语境一：如果昨天是/周四/就好了【期待的口吻，升调】，那么今天就是周五，。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期待，放下这句话所表达的情绪，寻找话里有用的信息。那话里有用的信息是什么呢？ 用周四代替了明天。所以，获得这个信息后，我们知道今天原来是周三。 语境二：如果/昨天/是明天就好了【惋惜的口吻，降调】，那么今天就是周五了，。 这是一句无奈的叹息，同样地，话里有用的信息是什么呢？ 用周六代替了昨天。所以，获得这个信息后，我们知道今天已经是周日。 知道了这一点，做题所要判断的就是语境了，第一句话的后面如果是句号，那么就是第一种语境；如果是感叹号，那就是第二种语境。 “幸好心理学的老师教过语境的判别。”王凡暗自庆幸，然后选择了c。 第4道题，五位同学围成一圈依序循环报数，规定： 1第一位同学首次报出的数为1，第二位同学首次报出的数也为1，之后每位同学所报出的数都是前两位同学所报出的数之和； 2若报出的是为3的倍数，则报该数的同学需拍手一次， 当第30个数被报出时，五位同学拍手的总次数为几次？ a3次。 b5次。 c7次。 d9次。 “居然会出这种题？”王凡很是诧异，这道题实际上是历史上著名的数列，叫斐波那契数列。寻找规律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否则，费时费力。 首先求出这个数列的每一项除以3所得余数的变化规律，再求所求就比较简单了。 这个数列的变化规律是：从第三个数开始递增，且是前两项之和，那么有1、1、2、3、5、8、13、21、34、55、89、144、233、377、610、987…… 分别除以3得余数分别是1、1、2、0、2、2、1、0、1、1、2、0、2、2、1、0…… 由此可见余数的变化规律是按1、1、2、0、2、2、1、0循环，周期是8。 在这一个周期内第四个数和第八个数都是3的倍数，所以在三个周期内共有6个报出的数是三的倍数，后面6个报出的数中余数是1、1、2、0、2、2，只有一个是3的倍数，故3的倍数总共有7个，也就是说拍手的总次数为7次。 王凡以前研究过很多类似的问题，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c。 选择一共是十道题，剩下的难度系数都差不多，只不过偏向的领域不太一样，对王凡来说难度系数偏上，但还不至于做不出了，当然，除了那两道幼儿园、小学生的题。 “第六题还选c？”当王凡得到第六题的结果后不敢下笔了，原因很简单，第2至6题得到的答案都是c。 “先跳过吧。”王凡决定先看后面的题。 “第七题也选c？” “第八题怎么还是c？” “第九、第十咋都是c？” “难道是我做错了？”本来还对自己有点信心的王凡越做越心凉，越做越没信心。 相信大家做选择题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连续有4道题同一个选项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更何况王凡现在是9道c。 王凡看看考试时间，已然过去了一半，他咬咬牙，“算了，c就c吧，豁出去了。”然后他把第一道选择题果断的也选了c，“十个c，就当保持队形了。” </br> </br> 第97章希望能过吧 接下来就是判断题了，无非是一些推理的基础常识，对王凡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判断第一题，经常面带笑容、面部肌肉自然放松的人，他的心态一般比较稳定、平静、开朗；而经常愁眉苦脸、面部肌肉紧张的人，他的心态往往不太稳定，可能心胸狭窄、脾气暴躁。 “简单，微表情的基础。”王凡直接选对。 第二题，关于死亡的方式，主要有四种类型。包括：自然死亡、意外死亡、凶杀和自杀。 这题太简单了，简直就是理论题，王凡想都不用想，直接打了对钩。 第三题，在夜间死亡的人，还可以根据膀胱内尿的充盈程度来推测死亡时间。按照常人的习惯，睡觉前要排尿，如果尸检时见膀胱内尿量甚少，则可能是睡后2～3小时内死亡；如果尿量甚多，则可能是半夜死亡。 “幸亏艳玲姐教过我。”王凡暗自庆幸，他实习这段时间没事就往孟艳玲那里跑，学到了不少东西。 “当然是选对啦。”王凡又果断打了一个钩。 第四题，痕迹性物质交换。指人体与物体接触后发生的表面形态的交换。如犯罪现场留下的指纹、足迹、作案工具痕迹以及因搏斗造成的咬痕、抓痕等。 “基本常识，应该没错。”王凡又打了个钩。 可接下来的第五题就让他不淡定了，“怎么还是对的？” 和选择题一样，在连对5道题的情况下，人会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怀疑，就算是对的也会怀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第六、七、八、九、十题的答案，王凡做出来也都是对的，这让他直接开始怀疑人生，“要不把拿不准的改成错的？”他盯着题看了半天，原本把握十足的题，也有种做错题后心虚的感觉。“算了，推理就是排除一切错误的可能，剩下的答案哪怕再离谱，也是真相。”他毅然决然的打了十个勾，开始做问答题。 问答题一共三道，每题十分，对考生的综合能力是个极大的考验。 第一题，有1000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其中有999瓶是普通的水，只有1瓶是毒药。 任何喝下毒药的生命都会在第七天死亡。现在你只有10只小白鼠和七天的时间，如何检验出哪个瓶子有毒药？ “有点难啊。”王凡皱着眉头，反复审着这道题，咋一看像是一道数学或者化学题，但却没有那么简单，很考验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这道题有两个对立条件，其一是分配:如何将1000瓶水合理的分给小白鼠。很多人说是对半平均分，分到最后哪只被毒死了就是哪瓶，但这却正好跟第二个7天死亡条件对立，所以得找到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方法。 “实验可以用10只小白鼠，也可能是推导的关键，难道是进制转换？”王凡想了想，开始作答: 把1000瓶水编号：0~999再转化成二进制数：0000000000～1111101000每个二进制数都是唯一的，且与每个瓶子一一对应。找到有毒的瓶子找到有毒瓶子的二进制编号确定有毒瓶子的二进制编号的每一位是0还是1。问题转化成了：确定有毒瓶子的二进制编号的每一位是0还是1。 每一个二进制编号都有10个位。 左数第一位的确定：把所有第一位为0的二进制数分为一组，让第一个小白鼠喝下，七天后第一个小白鼠死了，则说明有毒的瓶子的第一位为0，否则为1 左数第二位的确定：把所有第二位为0的二进制数分为一组，让第二个小白鼠喝下，七天后第二个小白鼠死了，则说明有毒的瓶子的第二位为0，否则为1 左数第三位的确定：把所有第三位为0的二进制数分为一组，让第三个小白鼠喝下，一周后第三个 以此类推，根据死亡小白鼠数量和编号，确定哪一瓶水有毒。 倒也不算太难。 第二题，一个房间里有三盏灯泡，在房间外有三个相对应的开关。一个开关仅控制一盏灯，在屋外看不到屋里的情况。请问，你怎样只进屋一次，就分别知道是哪个开关，控制哪盏灯呢？ 王凡一看这题，乐了，“太简单了。”因为之前实习的时候王刚就用同一道题考过他。 这题说难也难，因为很多人会只看题面上的意思，用排列组合等方式来推导，但却会发现根本做不出来；说简单倒也简单，因为这是一道生活常识题。 设开关分别为a、b、c。 打开开关a，亮5分钟，由于是白炽灯，所以要发热。关掉a，立刻打开另一开关b，并立即进入房间，并用手触摸两只没亮的灯泡。热的为开关a控制的灯泡，不热的为开关c控制的灯泡，亮着的为开关b所控制的灯泡。 最后一题了，王凡看看挂在教室墙上的挂钟，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有5分钟，应该问题不大。” 第三题，有一个人在沙漠中，头朝下死了，身边散落着几个行李箱子，而这个人手里紧紧地抓着半个火柴，推理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这题属于考发散思维，只要合理即可，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这并不意味着答题者可以脑洞大开，胡诌乱蒙。 推理不需要脑洞，脑洞大开的人是没办法进行合理推理的，这也是国外推理小说不允许出现华夏武者的原因之一，随便一个铁砂掌或者点个穴就可以把人置于死地，根本没办法用常识推理。 王凡花了2分钟构思了一个可行性高的推理结果后，才开始动笔: 他和伙伴一起乘热气球，途中出了故障，必须减轻分量，于是大家抽签决定由谁做出牺牲，跳下热气球。此人不幸抽中不祥的半跟火柴，连同行李一起被人扔下去了。 在他写完的同时，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已响起，王凡连检查的机会都没有，“希望能过吧。”看着还有几个空没写的卷子，他祈祷着。 关于梦境的说明 尊敬的读者朋友们，感谢大家提出的诸多宝贵意见，在此花生米占用点时间进行说明。 关于梦境:其实也不是纯系统文，它是打开梦境的一把钥匙，也将为大家打开一个梦境的世界。 梦境可以和现实相互影响，我在各种梦境任务中已经进行了铺垫，但是主角前期的设定是不知道这回事，希望大家理解。毕竟起点网文都是30万字起步，一开始破几个案子就结了没什么意思，我想写的是一个宏大的梦境世界。 其次，书放是投在灵异栏目组的，而不是都市这些，这也算是一个伏笔，内容也会往灵异方面靠。花生米的第一部小说就写成了打怪升级的类型，猪脚最后比妖怪还厉害，就没什么看点了，结果不出意外——扑街。 案子写的简短一点，不想让大家那么费脑，毕竟都是在辛苦的学习、上班、工作，更是需要一种情绪的宣泄，而不是思想上的压力。 再者也是希望大家能通过各种案件加强防范，毕竟社会也有不好的一面，人太单纯善良了容易吃亏。 这本书我筹划了半年，光是提纲就写了20多万字，借鉴了《梦境规划局》《前目的地》《盗梦空间》等关于梦的电影，又粗读了《读心术》《梦的解析》《乌合之众》等理论著作，原本是想起名叫《梦境擒凶》的，但是觉得太正式了，不好玩，所以一时脑热起了个嘻哈的名字，但绝对是一本正经的书。 目前已经埋下了很多伏笔，就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做铺垫，现想现编现填坑会对故事剧情会有影响，也会给大家带来不快的阅读体验，我也不想这本书最终沦为扑街之作，我当初可是当着王凡、吴韵雅和高晗小姐姐拍着胸脯打包票的。 关于主角:有的读者会觉得他的性格多变，有时降智很厉害，其实现实生活中的王凡也是这样，智商不算太高，但是情商确实有些低。里面的各种性格都是借鉴的原型，并没有任何虚构。我想把原型搬进来应该更会产生共鸣，没想到因为文笔问题还是被不少读者指出。 另外我在文中设计了许多槽点，欢迎大家来吐槽，毕竟吐槽才是网文的精髓嘛，否则还不如去看盗版。 最后，花生米重点要感谢每个给书留言的人，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正是你们的支持我才有写作的动力，也才会不断自我反省，自我提高，写出能让大家满意的作品。 ——蒜香花生米跪谢。 第98章心情瞬间跌落冰点 刘宇锋教授很受打击，今天他可以说是遇到了监考史上第一起“灵异”事件。从他步入考场起，就发现了许多蠢蠢欲动的苗头，这可是对他从教三十年来的挑衅，他不认为有谁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顺利作弊。特别是那个手臂上打石膏的学生，刘宇锋打心底瞧不起他：“多么低劣的作弊手段，一定要当众把你揭穿。” 考试一开始，就有许多人按捺不住，“各显神通”，可这些都逃不过刘宇锋的火眼金睛。 “你，把手上的创可贴揭了。”刘宇锋指着一个手指上缠着创可贴，好像手指受伤的学生，厉声道。 “这……”学生无奈的看着刘宇锋，他也明白在凶名昭著的刘教授面前，一切作弊手段都无所遁形。 “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乖乖的撕下了创可贴，交了上去。 “哼！还算识相，出去吧，这次不做处理。”刘宇锋看着创可贴内侧缩印着海量真题的小纸条，得意无比。 “你，把水瓶给我。”刘宇锋又指着一名桌面上摆着矿泉水瓶的学生质问道。 “……”这名学生万般无奈地把水瓶交了上去。 刘宇锋撕下水瓶上的标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起来，果然，标签是特制的，上面的所有的信息都被换成了小抄，如假包换。 “哼，还用我请你出去吗？”刘宇锋冷喝一声，目光不由得又盯上了手臂上打着石膏的王凡，喃喃道：“还没露出马脚吗？”他走到王凡身边，看着他的卷子，“第一题就不会，后面肯定会有小动作。” 因为是左手答题，王凡写的字歪歪扭扭，而且写得又慢又难看，这让刘宇锋打心底产生一种厌恶，认为他是在拖延时间，等自己离开以后好采取手段。 可这个叫王凡的考生却好似根本没察觉到他似的，一直自顾自的答着题，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与此同时，他将王凡‘绳之以法’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选择题第一道都不会，真丢人。”刘宇锋认为这道幼儿园的题实在是太简单了，简直就是送分题。车窗里看不到驾驶员，说明看到的是驾驶舱右侧的窗户，以此判断公交车是向右行驶。 刘宇锋边看边冷笑着，“该露出马脚了吧。” …… “咦”，当王凡做的选择题做到第六题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刘宇锋不淡定了，“怎么会都做对了？” 这套卷子是他和几个教授一起熬夜出的题，其实内容不是很难，但却设了一个陷阱，那就是选择题都是选c，判断题都选对。因为真正的“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考研的不仅仅是知识的积累，到最后名列前茅的人一定要有绝对的自信和一往无前的气魄，所以，没有这两项特质的人，在做选择和判断的时候就会犹豫不决，更会将对的改成错的，这在真正的大赛中可是禁忌。 “一定是蒙的，要不就是作弊了。”当王凡做完后面的九道选择题，又把第一道选了c的时候，刘宇锋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他一直站在王凡身边，所以很清楚王凡这小子根本没有作弊。 “一定是蒙的，一定是蒙的……”当王凡十道判断题都选对了，刘宇锋已经对自己的监考能力失去了信心，他打死也不相信这个连填空第一题都答不出来的小子居然能把选择、判断都做对，而且还是保持着绝对的自信。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当王凡做完问答题后，刘宇锋已经彻底怀疑人生了，如果说前面的题考的是考生的信心和勇气，那么这三道题才是对考生实力真正的考验，但王凡却全部都做对了，还显得那么轻松。 “他肯定用了什么特殊的作弊方法。”刘宇锋至始至终都在怀疑王凡作弊，但却没发现任何证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交卷后潇洒离去。 海选笔试结束，有的学生把握十足，喜笑颜开；有的学生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王凡则属于后者，他哭丧着脸，问答题还行，至少能对两道；选择、判断看运气，可填空题就损失惨重了，好几道连写都没写，连蒙对的可能性都没有。 “听天由命吧。”王凡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考生，感慨着。 “凡哥，真的是你？”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郑坤”王凡看着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少年，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我就这是这个学校的啊。”郑坤纳闷的解释道。 “哦”，王凡才想起来郑坤是学文的，虽然和自己不是一个校区，但也是蓉大的学生，今年大三。 “凡哥，你也参加考试了？考的怎么样？”郑坤看着手中拿着笔袋和计算器的王凡，问道。 “还行吧，你呢？”王凡象征性的回答道，他不想让崇拜过自己郑坤知道自己考的不尽人意。 “我还行，应该能进入第二轮，嘿嘿。”郑坤看着王凡淡然的表情，认为他对笔试是不屑一顾，更加坚定他要努力超越王凡的决心。 “王凡，你考的怎么样？”孟星宇和方伟跑过来询问道，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凡哥，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郑坤本就不擅长交际，看到王凡这两个五大三俗的朋友，急忙告辞。 “行，以后联系。”王凡也明白郑坤的情况，没有强留。 “我俩有这么可怕吗？”方伟看着慌张离去的郑坤，打着趣的自嘲道。 “你去厕所照一下不就知道了。”孟星宇回嘴调侃。 “哦对了，看你俩这么高兴，发挥的很好嘛？”王凡疑惑的望着他俩，按理说以他俩的水平，不应该笑的这么开心才对。 “只有填空会做几个，其他几乎都不会。”孟星宇自嘲道。 “哈，和我一样，选择判断基本靠蒙，大题一道都不会做。”方伟没心没肺的附和着，真是重在参与的那种感觉。 “反正不会就选c，选择我就全选的c。” “我也是，全选的c，判断呢？我看着都像对的，所以全打的勾。哈哈。” 王凡心底咯噔一下，越听越心凉。 华夏推理大赛有十分严格的参赛规定，只有大一到大四的在读大学生才能报名参加，研究生、博士生、复读生、留级生是不具备参赛资格的。也就是说，王凡只有这一次的参赛机会，他本就感觉没发挥好，再加上孟星宇和方伟考成这样，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机会了，心情瞬间跌落冰点。 “他俩应该心里也很难受吧，故意逗我开心。”王凡看着“谈笑风声”的孟星宇和方伟二人，也不好拒了他俩的好意，强颜欢笑着。 </br> </br> 第99章充满着希望 “星宇，王凡，你们考的怎么样？”安悦月拉着吴韵雅走了过来，看着笑容满面的三人，笑道。 “我们都还行，你们呢？”孟星宇反问安悦月。 “答得还行，应该不会拖后腿。”安悦月笑嘻嘻的回答。 “我也答得差不多。”吴韵雅怯生生的，她说话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高原红，再配合她的长相，真是要多土有多土。 “哦，对了，填空那道1111=0，1268=3，9090=4，1067=2，那么6988=这题你们填的是多少？”安悦月突然问起考题来。 “填6啊，你没发现这题是数圈圈吗？”孟星宇宠溺的抚摸着安悦月的秀发回答道，在其他三个人面前狠狠地撒了一波狗粮。 “对啊，我也填的6。”方伟摸摸鼻子，笑着附和道。 “发现了，我填的也是6，就是不太确定，所以问问。”安悦月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数圈圈？”听了这王凡的心这下是彻底跌入冰点了，“就这么简单？” 他又回想了一下填空第一题，果然换个角度就豁然开朗，他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在那没心没肺讨论的三个人，心头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实习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但却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心境已经没那么简单了，他无奈的感叹道:“哎，成人的世界果然太复杂了。” “王凡，学校公布成绩还得几天，后面的推理真题和实战演练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安悦月和孟星宇他们聊了一会，看到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王凡，便询问道。 “还会有机会吗？”王凡打从心底问着自己，从目前来看他和孟星宇、方伟三个人的成绩肯定是凉了，绝对会牵连整支队伍，但他又不好打击大家，只要先敷衍道:“我回去想想。” “也好，我们都信你，这个队长就你来当了。”孟星宇用力拍打着王凡的肩膀，给他以支持和鼓励。 “队长？”王凡苦笑着，喃喃道：“咱们这支队伍还能进入真题环节么？” “？……什么？”孟星宇、方伟、安悦月。 “没什么。”成绩没出来之前可不是打击大家的时候，王凡赶忙打了个哈哈，“咱们先分头准备，养精蓄锐。” “好！”大家异口同声，言语中充满了力量。 但谁都不知道王凡心中的苦。 —————————————————————————————————— 蓉城大学，教导处，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这个叫王凡的学生你了解吗？”刘玉锋教授怒气冲冲的走进王苛的办公室，举着手中的卷子。 “刘教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王苛看到刘教授，急忙起身恭迎。 “我没别的事，就了解一下这个叫王凡的学生。”刘宇锋提起王凡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想起没抓住王凡作弊的把柄，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凡？”王苛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以及他坚持梦想的眼神，笑道：“是个好苗子，今年有望保研。”话刚说完，王苛才注意到刘宇锋那可以随时喷出火的眼神，惊道：“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你发这么大火？” 王苛也是严厉之人，从不轻易夸人，只能说明王凡确实有真才实学。 “保研？”刘宇锋听到王苛对王凡给予这么高的评价，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没什么，你来看看他的卷子。”说着，他便把卷子摊在了王苛的办公桌上。 “没什么嘛。”王苛第一眼就看到卷子上的填空题漏了好几个空，他也参与了这卷子的出题，难度系数他清楚，绝大部分学生都是王凡这个水平，可接下来就让他感到惊讶了。 “选择全对？”王苛心里很清楚，就算出十道100以内的正整数加减法题，全把答案设计成同一个选项，也有大部分人会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怀疑，导致做错选项，可王凡居然全做对了。 “判断也全对？”王苛急忙从口袋了掏出老花镜眼镜，生怕看错。 “真神了！问答题居然想出了这种解法。”王苛看完问答题，又瞅了一眼好似早有预料的刘宇锋，感慨万千，“王凡这学生估计是这批考的最好的了吧？得好好培养。” “那倒未必。”刘宇锋又掏出一张卷子，平铺在桌子上，“满分100，这张卷子至少能给130分。”他指着卷子上的问答题，“第一道题她居然能用五种解法，真是前所未闻，连我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解法。” “哦！”王苛仔细看了一遍卷子，当他看到卷子上的名字时，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是她啊，不枉我费了这么大劲把她挖过来。” “什么”刘宇锋一头雾水。 “呵，没什么，这卷子给个满分就好了，没必要兴师动众的。”王苛笑道。 …… ———————————————————————————— “王凡，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安悦月从考完试就发现了王凡的不正常，于是她断然拒绝了孟星宇晚上一起看电影的请求，想找个机会劝慰王凡。 “没，没事。”王凡扭过头，迎来两道关怀的目光，不由心头一暖。 “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吴韵雅也关切的询问着，她现在住的地方和王凡、安悦月家都很近，所以也是一起回家。 “真没有，谢谢关心。”王凡在言语上保持着平静，但却无法掩饰低落的心情。 “别想了，带你去个地方，发泄一下。”说完，安悦月不顾王凡的强烈反对，拽着他就走。 “这不太好吧。”王凡楞了一下，然后有些羞赧地说道：“毕竟你是有男朋友的……” “？”安悦月瞬间秒懂，跳起来给王凡就是一记爆栗，“脑袋里想什么呢，龌龊！”安悦月突然发觉吴韵雅正目定口呆的盯着他俩，索性也把她抓了壮丁。“你也一起。” “去哪啊？”王凡失望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安悦月。 “你为什要带上我？”吴韵雅。 “为了灭口。”安悦月。 …… 沿河步道上回响着几道年轻的声音，充满着希望…… </br> </br> 第100章我只是帮忙报警的 晚上，21时30分。 王凡、安悦月、吴韵雅三人逛完街，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玩得好过瘾啊，就当是比赛前的作死，好好的浪一回吧。”安悦月说着，抹了抹嘴边的油，站起身来，“差不多结账了吧。” “嗯，我也吃饱了。”吴韵雅擦擦嘴，眼巴巴的盯着王凡。 “唉……”王凡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们都考得这么好，我考的这么差，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孟星宇和方伟交待。还有，下次别来这么好的餐厅了，我穷。”说着，他翻找着自己的钱包，里面已经看不到他最喜欢的红色毛爷爷了。 “行啦，别心疼你的毛爷爷了，加油努力，我是在帮你呢，让你少买吃的，专心备考！”安悦月坏笑着调侃道，王凡白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吴韵雅天真无邪地说道，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好人？”王凡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明白为啥她会来这么一句，“但愿吧。” “韵雅在给你发好人卡，她莫不是看上你了？” 安悦月看似没心没肺地调侃，却让吴韵雅涨红了脸，嗔怒道:“悦月，你说什么呢。讨厌。” “呵呵……”王凡却时刻对吴韵雅保持着警惕，因为他总能从吴韵雅身上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 一边聊着，他们走到了一条很偏僻的路上。 “走过这条路，很快就能到家了。”王凡心里暗想着，也加快了步伐。 “这条路还是这么冷清啊，都没什么人，连灯都没有。”王凡看着空旷的街道，旁边的楼房都破破烂烂的，没有一家商铺还开着，也没有路灯，只有他、安悦月和吴韵雅三人在街道上走着，这环境让人感觉如同回到了上个世纪。 冬天的夜风吹着，很凌冽，风中还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味。王凡的鼻子一向很灵，特别是对这种气味。 “什么味？”吴韵雅皱着眉头，显然也发现了这奇怪的味道。 “有味道？”安悦月使劲嗅了半天，也没察觉到异常，“只是有点腥味，没什么特别啊。” 王凡皱了皱眉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着前面的路。 “怎么了？”安悦月歪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从语气里能听出她的困惑。 “没怎么，感觉哪里不对。”王凡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啊……！！！” 果不其然，一阵惨叫声划过宁静的夜空，王凡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丢下一脸错愕的安悦月，他急忙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 只见转角处，一名男子坐在了地上，手指指着前方，虽然很黑，但王凡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张他因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 王凡的心猛地一收缩，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用手机的光扫去，果不其然，只见面前的地上有一摊血，血泊里的似乎是两个人影。 “怎么了？……啊！！！”刚赶过来的安悦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惊声尖叫了起来。 “呀！”吴韵雅倒是还算淡定，没有像安悦月那样惊慌失措。 王凡急忙扶住几欲昏厥的安悦月，在自己的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瘫坐在地上的男子，一瓶递给了安悦月。 “吴韵雅，快打120，然后报警。”王凡不忘叮嘱道，他在警局实习这么久，已经养成了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基本素养，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男子接过水一饮而尽，而安悦月仍是哆哆嗦嗦的样子。 医疗救护和警察出警的速度都很快，不到5分钟就抵达了现场，由此可见蓉城治安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但救护却已无济于事，这两个人在吴韵雅求救前就已经凉透了，只能当成命案由警局全权接手。 带队的警察居然还是王凡的老熟人，而且是熟的不能再熟——彪哥。 也许是出警比较急，办公室只来了彪哥一个人。当然，还有和他形影不离的孟法医。 “你搞什么？尽到案发现场来瞎折腾，不好好在家养伤，师母知道你这么乱来吗。”彪哥一见王凡就呵斥道，措辞虽然激烈，但言语中却透着关怀。 “嘻嘻，彪哥，你就不留第一个报警的人吗，现场还是我帮你维护的哟……这么急着赶我走。”王凡嬉皮笑脸的说道。 “哼，你小子借口还真多……还净找这种理由。我真是服了。”彪哥用手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说着。 “嘻嘻，谢谢彪哥。”王凡冲彪哥笑了笑。 “哦对了，你那个同学，安悦月是吧？我已经派警员把她送回家去了。另一个却坚持要留下来陪你。”彪哥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王凡说道。 “吴韵雅？”王凡愣了一下，看向警戒线外围，之间吴韵雅站在那里，眉头紧蹙，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奇怪……”王凡总觉得她怪怪的，但没有多想，专心研究起案情来。 原本空旷的路面，现在却挤满了鉴识和搜查人员。 原本漆黑的巷子在各种照明设备的支持下的宛如白昼。 王凡在两具尸体间来回的走着，看着，不时低头思考。 两个死者都是很健壮的人。 一个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羽绒服上已经沾满了血；另一个人则是穿了一件浅蓝色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绿色的呢绒大衣，两件衣服上面也均已经沾满了血。 “现场有大量血迹，应该是被刀割破动脉导致的大出血吧……”王凡正思考着，一把刀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把刀被其中一个死者紧握在手上。 然而，令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死者手上也有一把相同的刀！两把刀的刀口上都沾满了血。 “第一发现者是你吗？”彪哥突然向王凡问道。 王凡一愣：“诶？那边那个穿绿色毛衣的男青年你没看到吗？是他发现的，我们三个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听见了他的惨叫，然后就帮忙报警了。” 彪哥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名男青年，那名男青年喝完水后脸又恢复了一点红润。 “你就是第一发现人？和死者认识吗？”彪哥走上前询问道。 “嗯，这两个人我认识。而且不只是认识，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一边说，一边握着拳头，刚才由于发现尸体的恐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第101章齐德龙、董强？ “哦？此话怎讲？”彪哥有点好奇的问道。 “这两个都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一个叫齐德龙，一个叫董强，经常勒索别人。”这名男子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发颤，足可见对这两个混混是又恨又怕。 “齐德龙、董强？”王凡默念了两遍，“好洋气的名字，居然会是俩混混？” “看样子你也被勒索过？”彪哥白了王凡一眼，接着发问。 “是的，而且勒索的还不是小数目，如果不及时交钱还会被暴打一顿，因为他们，我现在已经负债累累了。”男子越说越气愤，指关节攥的咔咔作响，“今晚我本来就是预定来给他们被勒索的50000元钱的，结果就发现他们死了。哈哈哈，这种人，死的好！”说着，男子大笑了起来。 “请问怎么称呼？”彪哥问了这么半天，还不知到他的名字。 “我叫丁裆苗。”男子说道。 “叮当喵？”王凡觉得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不像是亲妈给取的。 “好的，丁裆苗先生，请您先在一边等下吧。”彪哥皱了皱他那浓密的一字眉，沉声道。 “冯队，报告出来了。”孟艳玲走了过来。她在公开场合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唤冯一作“阿彪”。 “咦！小凡？胳膊怎么样了。”孟艳玲看到王凡，很是惊讶。 “好多了，谢谢艳玲姐关心！”王凡笑嘻嘻地应道。几天不见，这位女法医的气质更胜往昔。 “艳玲，你说吧。”彪哥还是更关注案情。 孟艳玲拿出尸检报告，“经检验，两名死者各握着一把刀，我们在刀上验出了两名死者的血迹，而且是齐德龙手上的刀主要是沾了董强的血，而董强手上的刀主要是沾了齐德龙的血。刀柄上面清晰地留下了他们五个手指完整的指纹。初步推测的死亡时间是晚上21:20到21:35之间。” “五个手指的完整指纹？”彪哥和王凡都很诧异，正常的握刀手法是留下大拇指之外的四个手指指纹，因此可以很肯定地认为这个案件并非是两个人发生争执然后互杀，而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 王凡低头看了看表，现在时间已经是22：14了。 孟艳玲继续汇报着，“更奇怪的事还有呢。这条巷子里，除了丁裆苗、死者和王凡他们三个之外，就没有人进去和离开过。” “艳玲，你是怎么知道的？”彪哥感到有点惊讶，一个法医居然跑去取证，于是问艳玲。 “我尸检完在附近转了转。”孟艳玲简单做了个解释，接着汇报:“这巷子的案发地点是绝对死角，没有监控摄像头，但在这转角前后都有一些废弃商店，那里的摄像头还在运转。我带人看了一下，转角前的摄像头记录，从前天晚上19:00开始就一直没有人进去。 大约21:15分的时候两名死者一起进了小巷，之后21:30左右，丁裆苗走进了小巷，接着21:37左右王凡他们三个也进了小巷。而转角后头的摄像头则拍到从前天晚上20:00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进出。” “什么？”彪哥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翻找了一遍录像，由于天色太暗，只能依稀辨认出进去的人的脸以及大致的样子，但确乎只有他们几个人没错。彪哥皱了皱眉头，随即却笑了，“不是还有旁边的民宿吗！” 孟艳玲摊开手，无奈的解释道:“这些老楼房已经濒危，马上就要拆迁了，所以所有住户都已经搬走了，这点已经向大楼的管理员确认了。连楼下的商店都搬走了，万幸的是摄像头还没有拆，这才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难怪巷子这么冷清啊……”王凡想着。 “那管理员自己人呢？”彪哥似乎不想放弃任何可能性。 “他住在别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刚刚才把他叫过来。”孟艳玲做事一丝不苟，不得不说她这个法医再这么干下去，王刚他们估计要失业。 “唔……”彪哥陷入了沉思。 “艳玲姐，你能不能去检查一下丁裆苗身上的血迹反应。”王凡提议道，“如果有血迹反应，那么就可以断言凶手是丁裆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孟艳玲看向彪哥征求意见，见他点头，“好的，我马上去检验。” 令人遗憾的是，丁裆苗衣服上并没有一定点血迹反应，看过无数集柯南的王凡急忙让他把衣服脱下再检查一遍，可惜连身上也没有血迹反应。在案发现场进行调查，也没有发现带血的衣衫或者其他物品，案件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起点。 “不如我们查查哪些人和死者有瓜葛，有杀人动机吧？”王凡又向彪哥提议道。 “也只有这样了……”彪哥无奈地苦笑道，然后他唤来一名警员，“老项，你帮我去查查和两个死者都有仇的人！凶手准备了两把刀，所以一开始的目标肯定就是两个人。” “好的。”这名警员得令后就马上出发了。 由于死者生前都是混混，结仇无数，从中筛选出有嫌疑的以及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花了好长时间。终于，约莫一个钟头以后，警方总算找到了三个嫌疑比较大的人。 23时20分，凶案现场附近的警务车。 王凡面前是一个又瘦又高的青年男子，名叫秦史军，是一个网络作家。据悉，他的双亲在一个月之前的一场火灾中身亡，而引发这场火灾的人正是齐德龙、董强。 而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因为当彪哥他们见到身穿丧服的他并向他询问齐德龙、董强这两个人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出他眼睛里的火花。 “20点到21点30分，你在哪里？”彪哥用他那特有的语气询问道，令人有种压迫感，咄咄逼人。 “我在家里码字写小说啊！”秦史军说道。 “有谁能证明吗？”彪哥接着发问。 “对不起警官，无人作证。当然，如果水群记录也能算是证据的话。”秦史军不亏是写网络小说的，各方面知识都有涉猎。 “……”彪哥竟无言以对。 “您认识他们吗？”见彪哥就要发怒，王凡急忙插话问他。 “是的，他们蓄意制造的一场火灾害死了我的父母！不管他们是不是有意与我的父母为敌，但他确确实实让我的父母丧失了性命！”秦史军一提到这两个人，就像心中的怒火随时要迸发出来似的。 “他们今天在巷中被杀了。”彪哥语气很平淡，但却不容置疑。 “什么，这两个人都死了？”秦史军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死的好，死的好，苍天有眼。”他狂笑着，情绪非常激动，“警官，你确定没有骗我吧？” “是的，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王凡想趁机打开突破口，人在情绪最激动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 “死的好，罪有应得！哈哈！”秦史军顿时狂笑不已，“你们抓到嫌疑犯记得告诉我，我得好好感谢他。” “……”彪哥、王凡、孟艳玲。 随后孟艳玲带着他去做了血迹检测，很遗憾，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会是他吗？”虽然秦史军不太像凶手，但为什么他父母都去世一个多月了还穿着丧服？这点让王凡很是费解。 第102章技能审梦 通过对秦史军的询问，基本上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后面两位嫌疑人了。 但当王凡看到这第二位嫌疑人的时候，却更加犯难了。 第二位嫌疑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徐有才。据悉，他以前办过一所学校，却因为几个小混混的骚扰而被迫关闭，而罪魁祸首正是齐德龙、董强。 徐有才身体孱弱，走两步都要咳嗽半天，估计随便找个小学生都能把他撂倒，更何况被害人还是人高马大的齐德龙、董强。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人都找来了，怎么也得例行性的问一下。 询问老人家这个重任自然是由彪哥进行，“咳！”他清了清嗓子，“老人家，晚上19时至21时30分，你在哪里，都在干什么？” “咳咳！”徐有才老人咳的更厉害，他用枯干瘦弱的手颤颤巍巍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年纪大了，睡得早，看完新闻联播，就躺床上了，大概是20点吧。” “那有谁能证明你所说的吗？”彪哥继续问道。 “老伴死的早，我一个人住，没人证明。”老人说完又咳了几声。 “……”彪哥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齐德龙、董强死了，你知道吗？就是之前害你关了学校的那两个。” “哦。”徐有才老人好像并不在意，释然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他们死了，对我来讲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但是，他们所摧毁的，却是很多孩子们的学业啊……”老人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他会是凶手吗？”在一旁的孟艳玲为之动容，女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 “不知道。”彪哥让一名警员把老人送了回去，眼神复杂。 看着徐有才老人颤颤巍巍的离去，王凡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警方开展“惩黑除恶”行动，就是为了让老百姓有个和平安宁的生活环境。像齐德龙、董强这种黑恶势力，早就该被扫除，无论是谁杀的他们俩，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法律就是法律，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杀人总是不对的。 前两位的作案嫌疑几乎都没有，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第三个人嫌疑人了。 但好似这第三个嫌疑人好似也不太可能，因为三人眼前坐着的是一位年轻时髦女郎，她是齐德龙的女友王雅，昨天与别的男的偷情被抓住打了一顿，而且据悉这个走漏情报给齐德龙的人就是董强。 “今天晚上19时至21时30分，你在哪里？做什么？”彪哥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王雅，问询道。 “我在酒吧喝酒，一个人。”王雅说完打了个酒嗝，浓烈的酒臭味熏得王凡睁不开眼睛。 王凡注意到，王雅的十根手指做了长长的美甲，至少有3公分，看上去好像很容易断裂的样子。 “齐德龙、董强死了，你知道吗？”彪哥接着发问。 “这两个人都死了？哈哈哈，昨天还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还在威胁勒索别人，还在为分赃的事情吵架，今晚就死了，真是讽刺啊！”王雅哈哈大笑起来，看上去对这两个人的死一点都不在意。 “分赃？”彪哥眉毛一挑，仿佛嗅到了案情的转机。 “对啊，他们勒索了一个屌丝，约好今天收钱的。”说到这，王雅突然惊道：“说不定就是这个家伙杀的他俩，你们赶快去抓他回来。” “嗯？”这消息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彪哥急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还挺搞笑的，不知道是不是亲妈给取的。”王雅努力回忆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叫什么叮当喵，警官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丁裆苗？” “……”彪哥、王凡、孟艳玲。 整个案子好像兜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起点。 审讯完三位嫌疑人，王凡陷入了沉思…… 案子既已陷入了僵局，再留在案发现场就没什么必要了。 “先把丁裆苗带回去吧。”彪哥向两名警员吩咐道。 “？”丁裆苗愣了一下，然后反驳道:“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凶手。” “我没说你是凶手。”彪哥不知道丁裆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解释道:“就目前的证据而言还是你嫌疑最大，按规定应当把你带回警局配合调查24个小时。请理解。” “……”面对长相彪悍的大胡子警官，丁裆苗也不敢造次，小声反驳道:“反正不是我，带我回去也没用。” “行了，到警局好好休息，给你安排个单间。”彪哥又看了看表，询问王凡道:“都快到零点了啊，就剩一辆警务车了，你们两个跟着一起吧？” “两个？”王凡在彪哥的示意下看到了仍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的吴韵雅，心里纳闷道:“她在等我？” “一起走吧？”王凡走过去询问道，要知道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一个女孩子在冰天雪地里愣是等了近三个小时，毅力可见一斑。 “嗯。”吴韵雅脸蛋冻的通红，惹人怜爱。 此情此景，一般人肯定会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但王凡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觉得吴韵雅心机很重，却说不清道不明。 从案发现场到王凡家差不多得十分钟的车程。 警务车很空旷，原本能容纳十几个人的车厢内只乘坐了不到十个。 王凡打上车起就一直沉默不语，闹中的各项线索交织着，不停的排列组合，想要将案情理清: 首先可以完全排除嫌疑的应该就是徐有才老人了，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杀死齐德龙、董强。 其次就是那个叫王雅的女人，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两名死者所持的刀柄上面清晰地留下了他们五个手指完整的指纹。如果凶手是王雅的话，她的美甲很可能会有断裂的痕迹，再加上她喝了那么多酒，是没办法冷静的处理现场的，所以也基本可以排除。 那么凶手很可能就在丁裆苗和秦史军两人中间。 难道又要去梦境中完成一次任务？王凡现在想想都还背心发凉，再碰到那个恐怖的女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老实说，她要的东西无非就是《真相之书》，这东西对王凡来说反正也没啥用，大不了给她就是，但王凡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本神秘的破书有什么用？ 万一这本书真莫名奇妙和自己绑定了，必须宿主死亡才能另做他用，又该怎么办？ 所以不排除那个神秘女人做出杀鸡取卵的勾当，想到这里，王凡不由下身一凉。 “梦？”王凡突然想到执行上个任务前梦境好像给奖励了一个叫‘审梦’的技能，而且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感觉意识里有个莫名的东西可以随时启动，“反正目前嫌疑最大的就只有丁裆苗和秦史军二人，不如试试？” 他看着坐在车后排的丁裆苗，脸上露出了微不可查的蜜汁微笑。 “技能‘审梦’，目标人物丁裆苗。” 王凡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梦境构建中……” 王凡脑海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梦的轮廓。 “梦境构建成功，发动……” 第103章丁裆苗的噩梦 这几天丁裆苗过的一直是提心吊胆，之前被齐德龙、董强勒索，到处筹钱不说，还得担心以后怎么办，像齐德龙、董强这种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呼！”坐在警车后排的丁裆苗长舒一口气，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这两个家伙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勒索他了。 想着，丁裆苗的眼皮情不自禁的往下耷拉，头也很重，昏昏沉沉的…… 冰冷的感觉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哇！”丁裆苗忽然惊醒，他使劲摇晃着脑袋，想要保持清醒，“现在可不是睡的时候，万一出现纰漏可就麻烦了。” “咦，奇怪！”丁裆苗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感到不可置信，“这是哪？”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坐起来，扶着脑袋环顾四周。 丁裆苗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令他根本看不清房间内的一切，“这是哪？”他再一次询问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期待得到回应。 “我的手机呢？”丁裆苗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摸摸索着他的口袋，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这是梦，这一定是梦。”丁档苗不停地说服着自己，他刚刚还在警车上，怎么可能闭了一下眼就被带到这种地方。 “啪！”丁档苗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啊！疼，好疼……”强烈的疼痛感告诉他，他猜错了。 丁裆苗努力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房间来，他发现房间中央有一台电脑，“咦，太好了，可以上网联系外面了。”他欣喜若狂，急忙冲了过去。 可残酷的现实又再度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任凭他怎么摆弄，电脑一直是黑屏的状态。 “门？对，有门！”丁裆苗再次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扇门，“有门就一定能出去。”他果断放弃电脑，冲到了门前。 门很坚固，似乎得有板砖一样厚，丁裆苗尝试打开，但并没有用。 “有人吗？谁来救救我！”丁裆苗趴在门上不停地敲打，大喊大叫…… 但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门好像是被做过专门的处理，不仅纹丝不动，就连隔音效果都很好。 丁裆苗歇斯底里的乱吼乱叫了一阵，声音终于渐渐支持不住，安静了下来。 “谁？究竟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丁裆苗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齐德龙、董强，却又被莫名的弄到这里，一时间悲上心头，又惊又怕的他，眼泪居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又开始大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知哭了多久，房间仅有的一扇门的上方突然发出了计数器倒计时的红光—— 15:00…… 14:59…… 14:58…… …… “唔？”丁裆苗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止住了哭声，抬起头。 “这是什么？”疑问也就在他脑海中过了一下，然后蹭的一下反应过来，“炸弹？” 丁裆苗尖叫起来，他急忙在房间内寻找，想要否定这个恐怖的可能性，但现实却常常不尽人意。 这时他才发现，计时器后有两条电线延伸出来，一条通向一个被黑布盖着的东西，另一条通向角落里的计时器。 “不会的，不会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慢慢走到黑布旁，掀开它。 “我去，真是炸弹？！” 丁裆苗直接吓得哭了出来，“我不玩了，放过我吧。” 也许是丁裆苗的祈祷感动了上苍，刚才怎么摆弄也不亮的电脑屏幕发出淡淡的荧光。 “欢迎来到游戏现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令丁裆苗熟的都害怕的脸。 “齐德龙？”丁裆苗失声尖叫，“什么游戏，你tm到底想干什么？”问完这话，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大惊失色，“不对，你已经死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然而电脑里的齐德龙并没有做任何回应，自顾自的说着:“这场游戏没有任何规则，只要想办法获得线索逃出房间即可。但是注意，若在时间限制内无法完成游戏，炸弹就会爆炸。或者，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故意扯断监视器的电线，炸弹同样会爆炸。” “不，不要，不是这样的……我才是受害者，你一定搞错了，对……搞错了……”丁裆苗歇斯底里的乱吼乱叫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要么赢，要么死——你自己抉择。”屏幕上的齐德龙消失了。 丁裆苗不停地出着冷汗，他回头看看计时器，还剩12分钟。 “我不想死……我要活……。”丁裆苗哭嚎着，急忙寻找房间里的线索。 在电脑的前面有一个钳子，是牙医拔牙用的那种，旁边的墙上还有一张人口腔的图，在口腔右侧最后五颗臼齿上画了红色的圈。 “唔……真拔啊……”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丁裆苗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比死都要难受，他看了看密码锁，又看了看还在倒计时中的炸弹，“8分钟……”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钳子，忍着剧痛按照图上的顺序拔下牙齿并且按照顺序放好。 倒计时还有3分钟。 丁裆苗扔下满是血的钳子，捧着自己的牙齿，尝着自己嘴里的血腥味，终于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压力，哭出了声。 计时器上的时间的依然在自顾自的流逝着。 丁裆苗慌忙从牙齿上找出刻着的数字——50000。 “50000？”丁裆苗愣了，大嚎起来：“你们都已经死了，干嘛还不放过我。” 但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且计时器上留给丁裆苗的时间并不多了。 丁裆苗输完密码，进入下一个房间。 当他进入第二个房间之后，门便关闭了，另外一边也响起爆炸声。 “呼……”丁裆苗暗自庆幸做了正确的抉择，就像杀死齐德龙、董强两个人一样。他并不后悔做出杀人的决定，特别是那个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他相信警察是不可能找到新证据的，现在只要熬过24个小时后，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这……”原本以为逃出房间就平安无事的丁裆苗愣了，因为他又身处在一间和之前一间房布置差不多的房间。 “电脑、菜刀、止血药、绷带……”看到这些东西，联想到第一间房的情况，丁裆苗吓得是冷汗直流， “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不停的劝慰着自己。 电脑屏幕再次发出亮光，浮现出一个与之前不同的人影，“小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董强”见到这个人影，丁裆苗失声叫了出来，“你不是也死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还没等丁裆苗叫喊完，屏幕上的人影再次说话，“既然你想不起来，那么恭喜你进入下一场游戏。依旧是原来的规则，尽情享受游戏吧！” 计时器再次启动。 “怎么会……你们不逼我，我是不会杀你们的，不会的……好好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霸凌我……”丁裆苗已经抓狂，他四处环顾，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最后目光锁定了门旁边的栅栏。 丁裆苗走近一些，发现栅栏里有一个指纹采集器——“是要把手指按上去吗？” 他这样想着， “但是这个距离？够得着吗？” 果然，丁裆苗试着把自己的手指按上去，但是不论他如何尝试，总是差那么一点。 回头看看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 “到底是要我怎么样？!”丁裆苗退后几步，不小心撞上了桌子。 “哐……”一把菜刀掉在了地上。 丁裆苗盯着地上的菜刀，惊恐的自语道：“难不成……”他慢慢的拿起菜刀，手不停的在颤抖，剧烈的颤抖。 00:59 00:58 …… 00:03 00:02 00:01 丁裆苗还是没有过得了思想上这关……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这里被夷为平地…… 第104章组织，我这能不能宽大 “哇！”丁裆苗大叫一声，蹦了起来。 “你小子鬼吼鬼叫什么？！”彪哥也累了一天，正在假寐的他被丁裆苗这么一嗓子给吼了起来，病猫也有三分起床气，更何况是彪哥。 “没……”丁裆苗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发觉又回到了熟悉的警务车里，那个大胡子警官正一脸愤懑的盯着他，无比真实，还有这颠簸的感觉，没错，是警车。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坐警车还能这么开心。 “呼……警官，不好意思，做噩梦了。”丁裆苗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满脸歉意。 “你也真是心宽，上车才5分钟就能做噩梦。”彪哥看看表，很是不满。 “5分钟？”丁裆苗愣了，原本已经干涸的冷汗又不禁流了下来，“怎么会？”他喃喃道，梦中至少经历了有一个小时，特别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太真实了。 “韵雅啊，我妈妈告诉我，干了坏事要掉大牙的，你知道吗？”坐在前排的王凡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整车的人都听清。 “掉大牙？”吴韵雅被王凡搞得莫名其妙，“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回忆了一下，“老人们常讲，掉上牙要埋在地里，掉下牙要扔到屋顶，这样才能趋吉避凶。” “我妈妈还说，做亏心事晚上要做噩梦的。”王凡前面的话题还没说完，又蹦出一个，思路还很跳跃。 “？”吴韵雅被彻底弄蒙了，王凡这家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于是她只得跟着客套，“嗯，好像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吴韵雅又接了一句，“老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大概就是这个理吧。” “没错，据说做了坏事不坦白，是会发生灵异事件的，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不经意见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王凡说的是振振有辞，一副确有其事的表情。 “哎王凡，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大半夜不要这么神叨叨的？”彪哥终于插话，他因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王凡的话题简直就是引战评论，一下就让他炸毛了。 “哇，我说，人是我杀的，我坦白……”丁裆苗一嗓子哭了出来，把车上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说你怎么也……”彪哥刚想发火，却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人是我杀的，齐德龙、董强都是我杀的……”丁裆苗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梦境里经历的一切，再加上王凡的循循善诱，已经彻底的击溃了他的心底防线。 “你小子可想好了，说这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彪哥的表情露出少有的凝重。 “真的是我。我坦白……”丁裆苗的性格本来就是唯唯诺诺的，根本经不住吓，要不然也不会被勒索了那么多次也不选择报警。 “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我问你答。”彪哥示意车上的一名警员做笔录。 “好好，你快问。”丁裆苗现在就想赶紧坦白，摆脱噩梦的纠缠，也顾不上其他的。 “你为什么要杀齐德龙、董强？”彪哥赶紧趁热打铁，在警务车上就开始审问了，万一这小子一会不抽风了，再想问就麻烦了。 “他们勒索我，还打我，欺负我，我就反抗，不停地反抗，然后……然后……”丁裆苗描绘的是声情并茂，令人为之动容，在他的描述中齐德龙、董强确实是死有余辜，“然后，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死了。” “你是怎么杀的人？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彪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瞅了一眼依然一脸茫然的孟艳玲，按理说杀人现场肯定会有线索留下的才对。 “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换衣服啊。”丁裆苗。 “换衣服？怎么个换法？”孟艳玲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很难理解就换个衣服能不留下证据。 “当然，还是因为巷子的原因。”丁裆苗谈论起他杀人手法的时候很是兴奋：“由于没有路灯，仅靠月光在黑暗中辨别颜色非常难。你们肯定没发现，其实董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浅蓝色毛衣，而那件绿色的呢绒大衣则是我的。”他非常自豪的说道，好像小学生在父母面前炫耀成绩一般。“由于光线问题，浅蓝色和绿色很难被区分开，所以你们一直误以为那件呢绒大衣就是董强穿的。” “所以你就把手缩到袖子里面去，隔着衣服握紧凶器，捅死两个人，然后把沾满血的绿色外套给死者穿上，就完成了杀人。对吗”孟艳玲替他说完了剩下的剧情。有时候犯人的犯案手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那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没错。”丁裆苗得意的看着几位警官，“是不是很简单？” “也就是说董强里面穿的那件浅蓝色毛衣沾满了血就是一开始没有外套的证据？”孟艳玲也找到了丁裆苗作案的决定性证据。 “你早坦白不行吗？害我们忙活了一晚上。”彪哥很是无语的瞅着丁裆苗。 这时，丁裆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组织，我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 “杀人手法倒是没错，但却是你早有预谋的，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连减刑都不太可能。”从头到尾一直在看热闹的王凡语出惊人。 “唔。”丁裆苗涨红了脸，显然没想到这个断胳膊的小子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当即反驳道：“你…你胡说，你没证据。” “证据？”王凡贱笑着，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你留下了很多破绽。” “破绽。”丁裆苗有点慌，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你没证据不要乱说。” “当然，破绽有三。”王凡开始将他推理得到的结果娓娓道来：“首先，从你进去到我进去相隔了7分钟。这又是个废弃的小巷，那么你在里面做的事，只有可能是杀人了。 其次，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带在身上不方便，至少得提个袋子，但是你手上却是空的，很明显，你这次来就已经不打算还钱了。 再次，排除齐德龙、董强二人之间的火拼，因为如果是火拼，他们俩拿刀子捅对面不可能把五个手指头的指纹全部完整的印在刀柄上。” 王凡边说边伸出手进行示范，只见他用左手拿着根警棍，但大拇指却始终按压在食指第二关节上，根本没碰到警棍，“这明显是你事后印好再塞进死者手中的。” 王凡一席话说的丁裆苗是冷汗直流，他发觉警车里的警察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像是一群恶狼在盯着无辜的小白兔。 “兄弟，你说得对，我一时紧张，没想起来。”丁裆苗急忙扭过头看向彪哥，辩解道：“组织，我这算不算自首，能不能宽大？” “……”所有人。 “鉴于你的情况，我们会向法官求情，毕竟齐德龙、董强也算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彪哥难得动了恻隐之心，根据今晚收集的线索，这两个家伙的罪行也算是罄竹难书。 “谢谢组织，谢谢警官……”丁裆苗在车里不停地点头哈腰，感谢着每一个人。 从案发现场回王凡家，只有不到10分钟的车程，但却出现了如此喜剧性的一幕，是每个人都所料不及的。 当然，除了王凡。 “你小子，养伤就好好养，警局还需要你。”站在王凡家楼下，彪哥宠溺的给了王凡一记摸头杀。 “嘿嘿，一定按时归队。”王凡笑嘻嘻地跟彪哥和孟艳玲告别。 “冯队长，孟法医，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吴韵雅礼貌的向大家致谢。 “行，到家后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冯一和孟艳玲同时强调道，随后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ps： 在王凡进入梦乡的同时，梦境世界的某处，那个把王凡手折断红眼美女再一次出现了。 “报告，目标人物的梦境等级好像提高了，我们拿回《真相之书》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嗯。”梦境深处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难辨雌雄，“兔子，你留在他身边继续观察，他成长起来未必会是一件坏事。” “收到。”红眼美女的身影渐渐消失。 梦境虚无淡化，仿佛从未有人出现在这里。 第105章海选放榜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生活更如草生堤堰，叶生树梢，自然便好。 转眼三天匆匆而过，一大清早，刚出小区的王凡正准备买个包子什么的，就被守株待兔的安悦月一把抓住，还有那个叫吴韵雅的“四眼钢牙妹”。 “悦月，你干嘛？让我买个包子先。”王凡对安悦月的无理行为很是不解。 “磨磨叽叽的，像不像个男人，赶紧走。”安悦月焦急的催促道。 “还有什么能比吃包子重要？”王凡没好气的抱怨道，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这夯货，今天放榜不知道吗？”安悦月不由分说的拉着王凡就走。 “放榜？你是说……”王凡突然反应过来安悦月说的放榜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瞬间从淡然变成紧张，虽然明知道海选笔试的成绩发挥不理想，但还是想去看看，好死了这条心。 于是乎，他的步速又加快了几分，变成他拉着安悦月。 “现在的学生可真爱学习，这么一大早就往学校敢。”王凡他们跑了几步还是嫌慢，果断打了个出租车，结果被司机师傅调侃了。 “？”听到这声音，王凡忍不住多看了司机师傅两眼，“咦！真是你。”果然，他上了对的车，遇到了对的人，这个司机师傅就是他夙兴夜寐想殚精竭虑‘报答’的那位。 “我们认识？”司机师傅愣了一下，每天接那么多客，他早记不清王凡长什么样了。 处于职业习惯，他下意识反应道:“这大冷天的，看你们也挺着急的，既然都是熟人，我冒个超速的危险，再打个折，200块把你们送到学校，怎么样？” “……”安悦月，吴韵雅。 “好啊，才200块，挺划算的。”王凡抢先应道，他微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司机师傅看着王凡的贱样，虽然有些诧异，但看在毛爷爷的面子上也没多想，“好咧！”他满口应承着，演戏就得演全套，只听发动机“轰”的一声，出租车牟足马力“蹭”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果然，原本不到10分钟的车程，经司机师傅这么有意的一绕路，硬是在超速50%的情况下还开了20多分钟才到。而且他凭借娴熟的驾驶技术和过硬的记忆力，硬是躲过了沿途所有的摄像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是经常这么跑。 “到咧！谢谢，两百块。”司机师傅擦了擦头上激动的汗水，显得格外真诚。 “诺，给！”王凡掏出200块递给他，“你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一下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故意将“感谢”两个字读的很重，而且一本正经，令安悦月和吴韵雅都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小同学，客气啦，助人为乐嘛。”司机师傅笑呵呵的说道，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甚至有转行去横店的打算。 “不行，不行，一定要感谢。”说着，王凡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开始操作起来。 “客气啦，客气啦。”司机师傅表面上这么说着，也跟着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调出了收款二维码。 “好的，车牌号为蓉a54250的出租车涉嫌超速的视频我已经给你们传过去了，请按规定处理。”王凡对着微信那头留言完，又故意看了眼出租车车辆所有人的名字，“对，车主是张小雷，工号是xxxxxx……” “？”这名叫张小雷的司机师傅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小同学，你，你在给谁留言？” “交通违章举报公众号啊！”王凡天真的答道。 “超速是你们要求的，不能过河拆桥吧？”张小雷欲哭无泪，觉得现在学生的套路真多，净欺负他这种老实人。 “哦，你说的对，我差点忘了。”王凡赶忙又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继续给某个号留言，“对，我有他私下揽活，绕路宰客的录音，一会发给你。” “……”张小雷要气炸了，他原本以为这个小伙子社会阅历不足，容易骗，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你……你又在给谁留言。” “交通局客运管理处啊？”王凡依旧一脸天真，“咋了，违法运营还不让举报啦？” “可……可是咱们都说好的……你们的诚信呢？”张小雷不明白现在的大学生究竟是怎么了，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咱们说什么了？”王凡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200块送你们到学校啊。”张小雷很是无语，觉得这小子是明知故问。 “那我给你钱了吗？”王凡。 “给了……”张小雷。 “钱我给你了，你也没说不准投诉，对吧？”王凡说的有理有据，找不到丝毫破绽。 “对……”张小雷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那不就得了。”王凡关好车门，拉着两位女同学扬长而去，临走时不忘留下句，“张师傅，谢谢喽。” 那贱样，很欠揍。 只留下在车中凌乱的张小雷…… “可惜那200块钱了。”安悦月虽然对王凡最后那一记漂亮的反杀也不得不拍手称赞，但也对他的破财行为感到惋惜。 “那可未必。”王凡高深莫测的笑道:“交通违法举报，经查证属实，交管部门可是要发放200元到5000元不等的奖金哦，我可是稳赚不赔。” “你可真是。”安悦月之前还对王凡明知对方宰客还坚持同意的行为很是不解，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可是猴精猴精的。”吴韵雅在一旁打趣道。 “咦，你好像对他很了解嘛？”安悦月对吴韵雅调侃道，她其实对王凡一直感到抱歉，虽然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可言，能撮合吴韵雅和王凡也是好的。 “讨厌，人家才没有。”吴韵雅瞬间涨红了脸，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煞是可爱。 “别闹了，快去看榜吧。”王凡一改那不正经的风格，难得严肃起来。虽然目前终于迹象表明吴韵雅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但王凡始终还对她保持着警惕。 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王凡选择了“土包子”吴韵雅，那还不得被别人笑死，碍于面子他也得保持高冷的形象。 虽然他从没有过这种形象。 …… 第106章王凡中举 “看看，看看！你多少分？” “你上榜了吗？” “没发挥好，不知道能不上榜。” …… 学校的公告栏前，门庭若市，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哈哈，王凡。你们来啦！”方伟远远的就瞅见了风尘仆仆的王凡三人。他和孟星宇也才到没一会，正在查看着榜单的成绩。 “怎么样？你们考的如何？”王凡急切的询问道，虽然自我感觉没发挥好，但还是对晋级抱有一丝幻想。 “还行，没拖后腿，考了754名。”方伟摸着脑袋，憨笑道。 “954名？”王凡不敢确信，再三确定自己没听错。一万多名考生能考900多名，已经算是名列前茅了，更何况他还是个体育生。 方伟不明白王凡为什么这么诧异，考这成绩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没错啊，孟星宇考的比我高那么一点，933名。” “933名？”王凡彻底傻眼了，方伟和孟星宇都考这么高，他要是拖后腿可就尴尬了。“我呢？我考多少？”他急切的询问道。 “不知道，十几页榜，目前还没发现你的成绩。”方伟朝公告栏方向努努嘴，“孟星宇还在那找你们的成绩呢。” “没有我的成绩？”王凡心里咯噔一下，心境跌落到了极点。 “我呢，我呢？我考多少？”安悦月满脸期待的问着方伟。 “你考的挺高的，500多名。”方伟激动的答道。 “噢，yes！”安悦月从方伟口中听到这个成绩才彻底安下心来，她可是心理学课代表，考这成绩只能说是正常发挥。 “咦？王凡你怎么了？”这时安悦月才发现王凡魂不守舍的走近公告栏，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按理说他们这支队伍的成绩是稳晋级的，可王凡怎么就不开森呢？ “没看到我的成绩？ 怎么会？” 王凡失魂落魄的走到榜前，心有不甘的他想要亲眼确定。 王凡是从末尾倒着开始看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发挥好，也不奢望能考多高的成绩。 果然，12000——5000的榜单上没有他，原本低落的心境，变得更加不美好。 他接着继续往前看，4999——4000的榜单上也没有他； 3999——3000的也没有； 2999——2000的还是没有； 1000——1999的更是没有。 王凡要抓狂了，“总不会挤进前1000了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继续看了下去，他看到了方伟的名字，看到了孟星宇的名字，乃至524名的安悦月，但却始终没看到王凡两个字，“难道真要凉了吗？”他不敢想象，“算了，不看了。” 正当绝望的王凡准备离去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去，王凡你真tm牛逼，考这么高？” “我说你……”王凡心情正差，刚想发火，却看见孟星宇一脸震惊的盯着榜单前排。 “？”王凡也愣了，他居然在第8名的位置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96分，“我去，这么高？”他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还真是就是这么高。 “我和方伟都以为你没考好，会拖后腿呢。嘿嘿。”孟星宇歉意的说道，“不过你还真是牛，把我们这些队员都骗了，不愧是队长。”他又瞬间给王凡戴起了高帽。所谓“打一棒子，再给颗糖”，不过如是。 孟星宇和王凡就好像学渣和学霸，那些考场发挥自我感觉良好，总认为能及格的学渣最后往往成绩还只是看的过去；而那些天天喊着没发挥好，要挂科了的学霸却总能名列前茅。 既已中举，王凡一扫之前的阴霾，顿时喜笑颜开，他觉得像现在这种45度仰视榜单的姿势实在是酷毙了。 他又看了看榜单上在他名次之前的那几位，无一不是学校出了名的学霸。 “我去，第一名居然是吴韵雅？”王凡还沉浸在喜悦中，耳边又传来了孟星宇的惊叫声。 “？”王凡赶忙看向榜首，第一名的名字瞬间映入眼帘，他整个人像被闪电劈中，彻底傻了，“吴韵雅？”他再次狠狠揉了揉眼睛，最终才确定没看错，印在榜首的名字确实是吴韵雅，而且成绩是100分。 虽然王凡和她只相差4分，但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就又好比伪学霸和真学霸之间的差距，伪学霸能考96分是因为他有能力考96，而真学霸能考100分是因为卷面分只有100。 带着激动，带着疑惑，王凡和孟星宇挤出人群，和其他三人汇合在一起。 “吴韵雅，你和王凡都太牛了，有你俩在，咱们队稳居第一。”孟星宇满心欢喜的吵嚷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的厉害。 “他俩考了第几名？”方伟疑惑的看着孟星宇。 “王凡第八，吴韵雅更牛，第一名。” “哇塞，我就说嘛，咱们队实力杠杠的。”安悦月情不自禁的蹦了起来。 “你实力居然这么强？”一声不坑的王凡诧异的看着吴韵雅，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女孩子居然这么擅长推理。 吴韵雅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考100分。”她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只会感到是在谦虚，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算上附加分，她肯定是考过100了的。 正当王凡还想追问到底的时候，校园里的广播响了。 “喂，喂。同学们。”是王苛主任的声音，“同学们，《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为了节省时间，平均分在60分以上的队伍请于下周一到考场进行“推理真题”的考核，考核计划和方案已发至校园网，请大家及时关注。” “哇？平均分居然要60？” “完了完了，怎么这么高。” “没希望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吧。” …… 整个校区一片哗然，因为按这次海选的成绩来看，只有2000多人，也就是400多支队伍的平均成绩过了60，晋级率不足20%，足可见其残酷性。 “咱们队伍平均分81，稳进啊。”广播刚结束，方伟就算出了他们这支队伍的平均成绩，很是激动。 “咱们去吃顿饭庆祝一下吧？”孟星宇提议道。 “不去了吧？明天就真题了，得回去准备准备。”安悦月倒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她觉得现在可不是庆祝的时候。 “走嘛，走嘛，我请。反正有王凡和吴韵雅，不用准备都能赢。”孟星宇欲要拉着不情愿的安悦月去大嗨一顿。 “不要，我们是一个队的，不能拖后腿。”安悦月坚决反对。 正当他俩开展拉锯战的时候，一道不正经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呦！悦月，没考过吧？早就邀请你跟着我了，你非不听，这下后悔了吧？” </br> </br> 第107章我就叫吴韵雅 王凡他们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名造型浮夸的男青年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来人名叫林木森，是一个富二代，平日里不务正业，沉溺于酒色财气，仗着自己有钱，基本上每周都会换一个新的女朋友。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名纨绔子弟，学习成绩还挺好，真是让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前段时间林木森盯上了安悦月，但无奈手段用尽，这位女神却根本不甩他，天天和体育系的一个小子眉来眼去，这让他一直很冒火，却又心痒痒。 今天林木森心情特别好，因为他的队伍晋级了，刚准备带着队员们去找地方嗨，就看见不远处在和孟星宇“争执”的安悦月。在他看来，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安悦月生气就只有一种可能——没有晋级。 “安女神，早就邀请你跟我组队了，你偏不干，后悔了吧？”林木森装模作样的走过来，贱不拉稀的说道。更过分的是，他还用藐视的眼神挑衅孟星宇。 “你是什么东西？”孟星宇怒了，安悦月可是他的女朋友，这时候自然得维护她，当她坚强的后盾。 “你是不是想打架？”铁哥们有难，方伟也丝毫不含糊，挺身而出。他俩可是体育生，论打架还真没怕过谁。 “呦呦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么？”林木森摆摆手，一副不屑的表情，“笔试没考过还这么理直气壮，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勇气。”他又盯着安悦月，调侃道:“安女神，你可是越来越没品啦。” “你……”安悦月气的涨红了脸，“你，你听谁说的我们没考过？” “还用问吗？”林木森指着怯生生的吴韵雅，“弱质女流。”指着断手的王凡，“残障人士。”然后看向孟星宇和方伟，笑道:“还有两个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单细胞生物，能晋级就见鬼了。” “你！”孟星宇和方伟两个人性格本来就直，也都是暴脾气，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本着“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两个人撸起袖子就准备加油干。 “你什么你，要动手根本不用我们森哥出马。”林木森他们队的其他几名队员也摆好的架势，准备开干。他们平日里受了林木森不少恩惠，这种时刻可是大献殷勤的好时机，怎么能放过，更何况对面只有两个战斗力，4v2，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占优势。 此刻周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观望的、起哄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拉架的。眼看就要形势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你大脑铝含量超标了吧？”王凡一把拦住正欲动手的孟星宇和方伟，学校里滋事斗殴可是要开除学籍的。他声音平平，面色淡然，要不是一只手打着石膏，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成世外高人的。 “铝含量超标？”林木森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的几个队员也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很是尴尬。 “噗呲……”吴韵雅瞬间笑了出来。 安悦月也跟着秒懂，戏谑道:“就凭你这反应能力，还不是铝含量超标？”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林木森虽然不惧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断手小子，但还是觉的有必要问一下底细，万一对方来头不小，那可就麻烦了。 “王凡。”王凡淡淡的说道。 “王凡？”林木森回忆了一下，这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肯定不是学校里他惹不起的那几位。 “森哥，这小子之前找人组队，可根本没人甩他。”林木森的一个小弟偷偷跟他说道。 “哦！？”林木森眉毛一挑，更加得意了，既然没背景、没实力，那也就不用客气了，“王凡是吧？你知不知道这样说一个人很没有礼貌？”他趾高气昂的说道，完全不把王凡放在眼里，“我给你个机会，向我道歉，刚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呵！这么大度？看来我得纠正一下刚才的措辞了。”王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就好！”林木森听王凡这么说，觉得他是认怂了，更加得意。 “你不光大脑里铝含量超标，活着更是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家浪费rmb，简直就是需要回炉重造。”王凡一口气骂完，心里舒坦多了。 “你……你……”林木森气的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哪里有被一个无名之辈这么怼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们瞎说什么？我们林老大海选可是进了前1000名呢，我们这支队伍的平均分更是高达64分，哪是你们这种垃圾队伍可以比的！”林木森的一个队员兼小弟替他打抱不平，愤然道。 “……”王凡、吴韵雅、安悦月、孟星宇、方伟。 看着眼前几个人好像被自己的成绩吓的说不出话的样子，林木森更加得意了，“是不是很羡慕？没和我组队晋级是不是很遗憾？” “具体多少名？”孟星宇愣了。 “985。”这名小弟以为孟星宇是被他们老大的名次给吓到了，于是更加得意。 “呼，还好，没超过我的933名。”孟星宇拍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什么，你说多少？”林木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933名啊，考了67分。”孟星宇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林木森根本不相信一个体育生能考这么高，但孟星宇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他只能安排一个小弟去榜前确定：“你，去看看他们几个的成绩。” “就算考933名又怎么样，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林木森不认为孟星宇能考这么高的成绩。再者，就算考到了，也许只是运气好，选择、填空都蒙对了而已，“你们有进前十的吗，还不就是那样？” 林木森说完这话，发现王凡他们几个人脸色更加古怪了，暗自纳闷：“难道戳中他们的痛点了？”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哪有可能随便组个队就有考近前十的大神存在。 “咳，我好像就进了前十……”王凡默默的举手示意。 “这不可能！”林木森简直要抓狂了，“哪有可能这么巧？”但他又看到王凡脸上那蜜汁自信，却又不像是在说谎。 “森哥，森哥。”这时，刚去确认榜单的那个跟班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凑到林木森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孟星宇确实是933名。” 林木森更加不淡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接着，小弟又说出了那个他更加不想听到的答案，“那个叫王凡的更厉害，考了第八名。” ，林木森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但一向嚣张跋扈贯了的他那肯就此认输，赶紧转移话题，“考了第八又怎样？看看人家榜单第一名，100分，你能比吗？还在这炫耀，嘚瑟个什么劲。” “……”王凡、吴韵雅、安悦月、孟星宇、方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林木森之前匆匆瞄了一眼榜单前十名，所以才对王凡的名字有些印象。但他却深深地记住了考满分第一名的名字——吴韵雅，他在羡慕之余确实也很钦佩服这个人的学识。 这就像问一个人，世界第一高峰是哪座，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珠穆朗玛峰；但再问他第二高和第三高的山峰，却不一定回答的上来。当然，不排除有个别怪胎能把所有的山峰排序倒背如流。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要多向人家吴韵雅学习，不骄不躁。”林木森觉得自己这个逼装的很完美，可以给100分，他刚才专门打听过，根本没人认识吴韵雅，现在说出来果然很有威慑力。 “那个……”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王凡身边那个看似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口中发出，“那个，我就叫吴韵雅。” “……” 这下不光是林木森一行人不淡定了，就连围观的人也都不淡定了。 “她就是吴韵雅？真是不显山露水。” “天哪，我怎么没抱大腿，跟她组队稳稳晋级啊。” “那个姓林的居然还有勇气在这叫嚣，我要是他早就钻地缝了。” “第一名和前一千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脸皮真厚。” …… 林木森这下是彻底挂不住了，但此刻为了保住面子，也只能虚张声势:“理论考的好又怎么样，真题行吗？实战行吗？我敢打赌，你们真题都晋级不了。”然后他急忙带着几个小弟在一片嘘声中匆忙离去。 “好啊，随时奉陪。”王凡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战意。 </br> </br> 第108章打牌？ 推理真题，就是考官现场出推理题，考生们以队为单位自由发挥进行答题，由评委组根据所答内容进行评分，最后计算队伍总成绩，进行排名。 也就是说，推理真题考的是考生们的临场发挥，应变，配合，心理，乃至演技等方面的综合素质。 晋级的2000多名考生要同时考，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考场，于是学校专门抽调师资力量，分别在学术报告厅、展览馆、阶梯教室等20个大型场地设置考场，足见对华夏推理大赛选拔的重视程度。 可这20个地方却没有学校里场地最大的体育馆，这令王凡很是诧异，对此他也多方打听，最终从方伟那里得到了答案:体育馆正在搭建实战场景，所以才会暂时停用。 一个实战演练的选拔就这么大阵仗，这也让王凡对华夏福尔摩斯推理大赛的重要性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11月24日。 可能因为华夏推理大赛日益临近的原因，推理真题的比赛方式很简单。每100人为一组，每组取成绩最高前5支队伍晋级。 王凡他们这只队伍被分配到了i组，编号为6，场地为功能放映厅。王凡还挺喜欢这个分配，i6，挺吉利。 考场内摆了20张长桌，每队一桌，每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电子抢答器、一摞演草纸、一个计算器以及若干只笔。桌子和评委席之间则留了很大的一块空地，摆放着一张方桌，是供考生推理演绎用的。此刻，考生们正陆陆续续进入考场。 而令王凡诧异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林木森居然也被分到这组，编号9。 王凡很不喜欢这个数字，有要跟6对着干的意思，不过这还不算什么，令他更加诧异的是主考官居然是海选笔试时的监考教授刘宇锋，其他9名考核组成员中还有他十分熟悉的教导主任王苛。 这可好，熟人都聚一起了。 “这个环节很简单，每支队伍保底分1000分，一共有十道推理真题，答题必须有理有据，每题按得分点评分，满分100，答案重复不再加分。”刘宇锋指着考官席前的一个大箱子，“这里面有胸牌等一些道具可供选择。”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环视着整个考场，神色肃穆，“最重要的一点，蒙、猜、编，答错或者答案不符合逻辑，将被扣除相应的得分，每题最多扣分100。” “哇！还扣分？”考生们哗然了。这个条件加上去，就说明每支队伍所提交的答案必须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否则就算抢占了答题的先机，也会被扣分。 “王凡是吧，又见面了。”林木森一进考场就看到了这个让他上次丢尽颜面的家伙，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图什么，看他到安悦月不生气，看到孟星宇和方伟不生气，看到吴韵雅更不生气，甚至还有一种膜拜感，但一看到王凡那副贱样就来气。 “有事？”王凡眉毛一皱，淡淡的应道。 “林木森，你到底想干嘛？”安悦月忍不住发火了，林木森一直挑事的原因是因为她，现在却把王凡牵连了，这事多少令有些愧疚。 看着林木森那挑衅的眼神，王凡也觉得很无辜，从来都没主动招惹过他，如今却躺枪，他拉开安悦月，对视着林木森，“有什么事咱们敞开了说。” “哦，我就是来预祝你们考个好成绩，没什么恶意。”林木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虚伪。 “你会有这么好心？”王凡才不信他会主动来拉关系。 “呵，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林木森满脸笑意，他昨天就通过私人渠道得知了分组结果，事先花钱找人把王凡他们这队抢答器的延迟响应时间调长。 也就是说，王凡他们的抢答器虽然也会响，但绝对是在其他队之后，不做专业测试是根本检查不出来的，在推理出相同结果的情况下，失了先机，晋级的希望就会变得渺茫。这种阴损又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主意可是林木森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 “那边的同学，不想考可以出去。”刘宇锋呵斥道。他可是专门申请到这个考场监考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王凡这小子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为什么能得到王苛那么高的评价。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他看到王凡独自面对人多势众的林木森时，对他评价已经有所改观，“不错，气势如虹，不卑不亢，推理就需要这样的气魄，是块好苗子。” 当他又看到王凡挺身护在女同学身前，打心底对这小子更加欣赏了，“好样的，勇于担当，可堪大用。” 再看看林木森，刘宇锋摇摇头，只给了他八个字的评价：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哼哼，跟我斗，要你好看。”暗自得意中的林木森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已经给主考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极其恶劣。 “大家坐好，真题环节开始。”刘宇锋直接宣布到，“先给大家热热身。”他满怀笑意的环视了考场一周，“第一题……”看着考生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突然话锋一转，“大家都玩过扑克牌吧？” “？”包括王凡在内，所有的考生都愣了，“说好的第一题呢？” “大家别急。”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刘宇锋拿出一副扑克牌，从中挑出8张，“大家先来玩个纸牌游戏热热身。”随着他的讲述，考场前排的大屏幕也映出了这道考题。 参赛队派两人进行现场演绎，分别编号甲、乙，規則如下： a在可能的情况下，后手在每一圈中都必须按先手出的花色出牌，而先手则可以随意出牌; b每一圈的胜方即为下一圈的先手。 双方手中各有四张牌，其花色分布是，。 双方都各做了两次先手; 双方都各胜了两圈; 在每一圈中先手出的花色都不一样; 在每一圈中都出了两种不同的花色。在打出的这四圈牌中，哪一圈没有出黑桃 注:王牌至少胜了一圈。 “我去，打牌？” “这也太难了吧？” 台下爆发出一阵唏嘘声，但考生们却没有一个敢懈怠，无一不是拿纸开始写写画画，进行推演。 </br> </br> 第110章退无可退 这是一道经典的推理题，名声很大，它是全世界大名鼎鼎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于1981年在世界著名的柏林逻辑思考学院内提出的推理题，据说当时世界上只有2%的人能做出答案，因此也曾被fbi、红场、青瓦台等著名的推理机构作为选拔人才的考试题，而且屡试不爽。 当然，这道题对于王凡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从小喜欢推理的他对这道题早已做过了不知多少遍。 只要逐条阅读提示，先分析同种要素出现多次的，能确定的先确定，并删除利用过的提示，防止重复阅读干扰，就很容易得出推理结论。 “这道题我来。”他果断按下了抢答器。 “叮咚……”显示器上显示出一个数字——9。 “好的，请9队的考生派代表上来答题。”刘宇锋宣布道。 “欧耶！”林木森直接从考桌前跳了起来，嚣张的看着王凡，还偷偷的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不可能。”王凡面色瞬间变的惨白，这次他很清楚，自己肯定是第一个按下抢答器的，但却又被林木森抢先了，再结合林木森对自己的态度，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抢答器被人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林木森。 林木森趾高气扬的上了台，他很不低调的宣布道:“这道题会由我们全队考生一起来演绎。”然后他走到道具箱前，挑选了一部分道具分发给队员们，并给队员进行编号，每名队员胸前都分别贴上了12345的胸牌，他自己的编号是1。 “根据提示9，直接得出第一座房子主人为挪威人。由我，也就是1号扮演。”林木森说完就在大方桌最左边的位置坐下。然后接着推理道： “根据提示8，直接得出第三间房子主人喝牛奶。由3号队员扮演。”他说完，胸前编号为3的队员在与他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并拿了一个牛奶瓶放在身前的方桌上。 “根据提示14，直接得出第2座房子为蓝色。”林木森不紧不慢的说着。同时，胸前编号为2的队员坐在了他的身边，并拿出了一张蓝色的纸摆在方桌上。 “根据提示4和5，确定第四座房子为绿色且主人喝咖啡。” 胸前编号为4的队员坐在了3号队员的右侧，并拿了一张绿色的纸和咖啡杯摆在方桌上。 “根据提示1，确定第三座房子主人为英国人，且房子颜色为红色。” 3号队员拿出一张红色的纸摆在身前。 “根据提示7，确定第一座房的挪威人抽天子牌香烟。”林木森说完，拿出一包天子摆在身前的桌子上。 “根据提示11，确定在第二座房主人养马。” 编号为2的队员拿出一匹玩具马。 “根据提示10和15，确定第一座房主人喝水，养猫；第二座房子主人抽红河香烟。” 林森在身前放了一个水杯。编号为2的队员拿出了一包红河香烟。 “根据提示12，确定第五座房主人喝啤酒，抽钻石香烟。” 编号为5的队员坐到第五个位置上，拿出一个啤酒瓶、一包钻石香烟。 “根据提示3，确定第二座房子主人为丹麦人，喝茶。” 3号队员拿出一个茶杯。 “根据提示2和13，确定第四座房主人为德国人，抽红塔山香烟；且第五座房子的主人为瑞典人，养狗。” 4号队员拿出了一包红塔山香烟，5号队员拿出了一条狗玩具。 “根据提示6确定第三座房子的主人英国人抽中华香烟和养鸟。” 3号队员拿出了一包中华烟和一只鸟模型。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第四座房子的主人——德国人，他养鱼。” 林木森推理完，指向4号队员，所有人都随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4号队员举起了一条玩具金鱼。 “嗯，不错！”刘宇锋给了林木森很高的评价，并带头鼓起了掌，考场内也接连响起掌声。 林木森虽然很令人讨厌，但王凡不得不承认，他的推理能力确实不错，但人品、行经就有点卑劣了。 “叮咚……”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的抢答器不合时宜的响了。 “谁？”刘宇锋、王苛等评委组的成员无一不是差异的向着显示器看去，上面一个显示着一个——6 “嘿嘿，不好意思，太紧张，按错了。”王凡讪笑着，他一只手此刻正按在抢答器上，完全不像是意外。 “王凡你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王苛刚准备批评几句，却被刘宇锋拦住。 “下不为例。”刘宇锋撇撇嘴，他也有些不高兴王凡的所作所为，但还是想给王凡个机会，“现在，进入下一题，请大家做好准备。” “是，教授，我一定注意。”王凡道完歉，默默地回到座位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惹恼了考核组，咱们是要被驱逐出去的，安悦月也在一旁低声抱怨，她对王凡的行为很是不解。 孟星宇和方伟也是同样不解，但并没有去苛责王凡。 “你等着，被淘汰以后再慢慢哭去吧。”林木森觉得王凡此举完全是在报复自己，他还没享受完掌声带来的喜悦就被打断，简直罪不可赦。 王凡此刻却没有关注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刚才就只是想验证一下抢答器的好坏，但现实却告诉他抢答器能响，并没有被破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抢答器没坏啊，怎么会抢不到题？”他实在是想不明原因。 考核仍在继续，没有任何意外，已经考完了七题，但王凡他们队没抢到任何一道。 现在场上积分最高的分别是: 9队1280分； 13队，1130分； 1队，1110分； 4队，1080分； 20队，1060分； 5队，1040分。 还有几支队伍因为答错被扣了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能晋级的应该就是这5支得分的队伍了。 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抢不道题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王凡他们现在还拥有着保底的1000分，稳居第二梯队。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是可是无法晋级的。”王凡这支队伍现在已经彻底陷入退无可退之境。 </br> </br> 第110章别走啊，还要你帮忙呢 “怎么办？这样下去要被淘汰的。”安悦月的已经慌了神，之前有道题她是会的，但却没抢过别人。 “王凡，你快想想办法？”她眼巴巴的望着王凡，满怀期待。 “是啊，阿凡，想想办法。”孟星宇和方伟也同样寄希望于王凡。 “我……”王凡也是无计可施，要得分首先就得抢到题，题都抢不到一道，还怎么作答。 正当他无可奈何的，眼睛却无意间瞟见了坐在队尾的吴韵雅，这个看似其貌不扬，但笔试却考了第一名的女孩从进场后就闷声坐在位置上，没有对一道题进行过作答，甚至连笔都没动过一下，就那么一直坐着。 “吴韵雅，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王凡疑惑的询问道，他很好奇，难道这女孩根本不想晋级吗。 “我？”吴韵雅楞了一下，没想到王凡会突然问她。她正了正身子，看着王凡，一脸认真，像换了个人似的:“其实推理说简单点，就是由一个或几个已知的判断，推导出一个未知的结论的思维过程。 是从已知的判断出发推出另一个新判断的思维形式。 其作用是从已知的知识得到未知的知识，特别是可以得到不可能通过感觉经验掌握的未知知识。” “嗯。”王凡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没想到吴韵雅短短三句话就把推理总结的这么到位。 “换句话来说，这个未知的结果并不是唯一的确定的，而是需要一个最合理的。”吴韵雅看着一脸茫然的王凡，突然小脸一红，“我也就说说……” “也就是说，只要能提供一个比已知答案更加符合逻辑的结果，就可以推翻已知答案？”王凡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感觉自己白活了20多年，听了吴韵雅的一席话，就好像又为他的推理世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理论上是这样的。”吴韵雅笑吟吟的看着王凡，做了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这第八题你可以用这个思路来思考一下。”说罢，她赶忙扭过头，避开王凡灼灼的眼神，好似洋娃娃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的，交给我。”王凡瞬间又重拾自信，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懂的这么多，但能晋级总归是好的。 “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安悦月、孟星宇、方伟三人一脸茫然。 考核已经进入了第八题，也是最白热化的阶段，把握住了，便会一将功成；把握不住，就会成为垫脚石。 刘宇锋教授在台上宣读着考核的题目，“咱们这个考场现在有100名考生，假定其中有5名是红眼睛，95名是蓝眼睛。 而现在在考场内有三个不能违反的规则。 1所有人不能照镜子，不能看自己眼睛的颜色。 2所有人均不能告诉任何人对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3一旦有人知道了自己是红眼睛，他就必须在当天夜里“自杀”。 现在，我告诉大家，这里有红眼睛的人。 那么，请以你们聪慧的头脑，来做出最缜密的逻辑推理。在不限时间的条件下，这个考场将会发生什么？开始作答。” “叮咚……” 刘宇锋话音刚落，抢答器的声音就响了。 由于抢答器被动了手脚的缘故，林木森所率领的9队很轻易的就获得到了这道题的答题权。 “好，有请9队。” 林木森满脸笑容的带着4名队员走上了答题区，只要他们队成功推理出答案，就可以以小组第一的成绩稳妥出线，所以对于这道题，他是志在必得。 “这是道题的解题思路是用典型的数学归纳法进行解题，下面由我们队进行演绎。”林木森说着，从道具箱中拿出5张红色的标识牌，自己留了一个，其余的分发给了队员，“红色标识牌代表红眼睛，我们队5人刚好扮演5个红眼睛。” “嗯，不错。”刘宇锋点点头，虽然对林木森印象不是很好，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解题思路是对的。 “首先，设红眼睛的个数为n，如果考场内只有一个，即n=1个红眼睛，则红眼睛当天死亡。” 他们队的一名队员，当即摘下了红色标识牌。 “其次，假设‘有n个红眼睛，考场内的红眼睛会等待其他的红眼睛在第n天去世’这个命题成立。 则，当k=n1时，红眼睛的人会看到其他n个红眼睛的人，由假设可知，每个红眼睛的人都认为其他的红眼睛的人会在第n天自杀。但是第n天时，没有人自杀。每个红眼睛的人都能推出红眼睛数>n的事实，即自己也是红眼睛，于是第n1天n1个红眼睛自杀。 综上，可以知考场内5个红眼睛的人会在第5天同时自杀。” 他说完，便看向刘宇锋，“主考官，我们队回答完毕。” “不错。”刘宇锋给予了林木森他们队高度的肯定，他和考核组的其他老师已经达成了共识，“逻辑明确，演绎到位，讲解清晰，可以给满分。” 刘宇锋表扬完林木森，不知怎地就想到了王凡，顿感惋惜，“也许只是笔试时的运气好吧，希望他不要气馁。”他暼了眼王凡所在的方向，却发现这小子正一脸贱笑的瞅着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怎么回事？” “叮咚……”王凡的手按下了抢答器。 “王凡，你小子别告诉我又是按错了。”刘宇锋气的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这个小子，答不上题也就算了，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不好吗，非要来捣乱，“你要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就请出去。” “王凡，你到底在干什么？”安悦月很不理解王凡的行为，剩下的两道题说不定还能抢到，有晋级的希望，但要是被赶出考场，那可就真是上天无门了。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刘教授，这题9队答错了。”王凡手指林木森，给人一种在找茬的感觉。 “哇，答错了？”整个考场立马沸腾起来，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当众挑衅刘教授的权威。 “你说什么？赶快给刘教授道歉。”王苛眉毛一挑，呵斥道。第八题的答案可不是刘宇锋一人决断的，而且他们十位考核组的成员共同裁决，决不可能有错，王凡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打整个考核组的脸。 “呵！”刘宇锋居然笑了出来，他示意王苛等人坐下，“年轻人有见解应该鼓励，不要盲目打压。”他又扭过头看向王凡，“你说这话得有依据，可不能无的放矢，否则……”刘宇锋顿了一下，“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好的，教授。”王凡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台上，对正要下台的林木森等人嚷嚷道:“别走啊，还要你们帮忙呢。” </br> </br> 第112章这是常识 “凭什么？你不是有队员吗？”林木森被王凡这么一折腾，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 “节省时间，再说你这不有现成的嘛。”王凡不由分说的把林木森拉了回来。 “节省时间？”林木森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好了，林同学，你就配合他一下。”王苛直接发话，他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也好让王凡死心，不要再这么胡闹下去。再着也算给了刘宇锋教授面子。 得到了王苛支持，王凡说干就干，“借你的标识牌用用。”他一把撤下了林木森头上的标识牌。 “你干什么……疼……”，标识牌反面有胶，被这么猛地一撕，林木森顿感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王凡没有理他，而是把标识牌递向刘宇锋：“刘教授，还得您配合一下。” “我？”刘宇锋不知道王凡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接过标识牌，“好吧，姑且配合你一次，希望你的答案更符合逻辑。” 一切准备就绪，王凡才一本正经的站在考场中央，气势暴起，瞬间就碾压的刚才的林木森他们，仿佛他才是这个舞台真正的主角。 考场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王烦的推理，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无比漫长。 “我的答案是……”王凡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我的答案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切……” “瞎搞什么飞机？” “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瞎编的吧……” 台下的考生们对这个结果嗤之以鼻，就连考核组的老师们都坐不住了。显然，王凡的这个结果实在是太随意了。 “王凡，别胡闹，赶快下去。”王苛脸上更是挂不住了，他可是三翻四次在刘宇锋面前说王凡的好话，现在才发觉还真是啪啪打脸。 “你……”遇到这种情况，换做一般人早就发飙了，但刘宇锋看到王凡信心满满，镇定自若的的样子，一时间居然犹豫起来。他想了一下，改口道:“无妨，让他说说看。” “教授，让我们把题目初始化，请问您看到了几个红眼睛？”王凡不慌不忙的开始演绎着他的推理。 “除了我以外，能看到4个。”刘宇锋不知道王凡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紧不慢的配合着，给足了他面子。 “如果我突然告诉你，考场里有红眼睛，你会怎么做？”王凡再次发问。 “当然是等，如果第四天还没有人‘自杀’的话，我就会在第五天和另外4个红眼睛一起‘自杀’。”刘宇锋理所应当的说出结果。校方出这道题的目的就是为了考验考生们的演绎归纳推理能力，其推理过程及方法早就验证了无数遍，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说错就错的。 “您在初始条件下就知道有4个红眼睛，那为什么非得在我告诉您之后才选择自杀呢？”王凡一脸天真的盯着刘宇锋，像一个求知的小学生，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这个……”刘宇锋一时语塞，他也反应过来了，当时出这道题的时候只考虑了目的和考核的内容，而忽视了——常识，这个最简单的客观条件。 “哇，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总感觉这题怪怪的。” “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 台下考生又开始纷纷议论，只不过这次开始向着王凡了。 “你这是信口开河。”林木森第一个蹦了出来，王凡的话无疑是推翻了他的结果，“刘教授并没有明确说了几个红眼睛，要是一开始他就明确了有5个红眼睛呢？” “对，要是开始我说的具体点，有5个红眼睛，你又怎么解释？”刘宇锋就坡下驴，他饶有兴趣的盯着王凡，想看看他怎么应对。 “你确定要加这个条件？”王凡绕着林木森走了一圈，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木森被王凡盯得心虚，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王凡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刘宇锋也饶有兴趣的盯着王凡，想看看他怎么破局。推理题的限制条件越多，那么答案也就越接近唯一，只会对林木森越有利。可刘宇锋却没有从王凡脸上看到丝毫的慌张，反而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不好……” “那就更说不通了。”果然，王凡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如果我是红眼睛，且一直能看到还有4个红眼睛，听到刘教授这句话就会乖乖跑去‘自杀’。也就是说当天晚上红眼睛就死光了，哪还需要设什么n值，等什么第n天，简直多此一举。” “哇，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没错，这是常识啊，我怎么这么笨。” “现在想想，这题确实好简单。” 台下瞬间又一次炸了锅。 “可……”林木森还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王凡说的太对了。 “可什么可，你是学傻了吧？这可是常识。”王凡怒怼完林木森，又微笑着看向刘宇锋，十分恭敬的说道:“刘教授，您说对吧？” 刘宇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中暗骂:“这小子忒不是东西，居然甩锅给我。”但又不能在考生面前失了风度和颜面，只能接话道:“没错。学校出这道题也只是想考一下大家的常识积累，没必要想那么复杂。” “那这道题的成绩，该怎么算？”王凡贱兮兮的看着刘宇锋，就差抱大腿了。 “嗯……”这事来的突然，刘宇锋也没想好该怎么给分，他看向其他考核组成员，却发现他们也都和自己是一个表情——尴尬。 “满分。”台下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对，满分……” “太牛了……满分……” …… 台下的考生们都声援着王凡，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答得好，也有之前林木森太嚣张的原因。 “那好吧。”刘宇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当即宣布道:“既然众望所归，那就给6队记满分。同时，9队完全答错，扣除100分。” 第113章囚徒困境 “耶！”安悦月、孟星宇和方伟兴奋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完美的拿下了这道题，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晋级，怎能不高兴。 而吴韵雅只是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凡，并没有太激动，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这令王凡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但因为考核还在进行中，也就没多想。 “你，很好，咱们走着瞧。”林木森下台前恶狠狠地对王凡说到，一赢一输，他们队被直接坑掉200分，怎么样都会不好受，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是他最看不惯的王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凡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 “下面进行第九题。”刘宇锋想赶紧消除影响，急忙宣布进入下一道题。 一名考核组的老师从角落里搬出了一盏支架灯，并接好后电后试了下。 “现在考场里有100个考生，假设你们每个人都身处一个独立的房间之中，无法以任何方式与外界沟通，无法判断时间，也感受不到外界发生的任何情况。 每次，将随机打开一个房间，让里面的考生来到台上。”说着，刘宇锋用手指着刚架设好的那盏支架灯，“这里有一盏支架灯，只有来到台上的考生可以操作灯的开关，而且这盏灯永远不会故障没电，身处在房间内的其他考生也看不见灯。 灯不会损坏，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刘宇锋顿了一下，重点强调道: “除了开关灯之外，考生在台上其他任何行为产生的痕迹都会被清除干净。若干次后，只要有人可以证明:所有的考生都曾上过台，那么就算答题成功。” “当然。”刘宇锋有意瞥了眼王凡，最后强调道:“这道题是一道逻辑验证题，答案并不是唯一，逻辑合理即可，过关与否由大家说了算。” 他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第九题考核开始。 在王凡看来，刘宇锋最后这句话完全是甩锅行为，把裁判权推给考生，就可以完全避免刚才那道题中王凡找茬的情况。 刘宇锋话音刚落，只听“叮咚”一声，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个数学——9。 “我来！”林木森还不待刘宇锋发话，就跑到了台上，他上一题被王凡钻了题目的漏洞，丢尽了颜面，所以无论如何也得通过这道题找回场子。 “要解答这道题其实很容易，只要从考场内的100名考生当中选出一个人，比如我。”林木森以前做过这道题，所以对答案十分清楚，而且还和很多推理爱好者讨论过这题的其他可能性，但只有一个答案找不出任何漏洞，这也是他敢上台答题的原因，他根本不信这次还会发生被整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我只能关灯或者开灯，并且记住自己关灯或者开灯的次数。而你们……”林木森顿了一下，环视整个考场，“而你们所有人只负责做和我相反的事情——开灯或者关灯，而且每个人只允许开灯或者关灯一次。最后，当我关灯98次后，如果发现灯是亮着的（林木森只负责关灯的情况下），就可以大声的宣布所有人都上过台了。” “好完美的推理，根本找不出漏洞。” “9队好厉害，” 林木森对自己的回答很是满意，他看向王凡，眼神挑衅，嘴唇翕动，“有本事你再上来啊。”却发现王凡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中又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刘宇锋也知道林木森这个答案是最符合逻辑的，而且挑不出其他毛病，但为了防止上一题王凡那种情况，还是得象征性的问一下。 “我反对。” 不出意外，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适时响起。 刘宇锋感到头都大了，他眉毛一挑，看向6队，“哦，王凡同学，不知有何高见。”他早就防着王凡这手，不慌不忙的应道。 “没什么高见，就是不同意，而且我们队一直认定林同学的答案不合格。”王凡一本正经的答道。 “王凡，别胡闹了，就算反对你也得说出个一、二、三吧？”王苛真是后悔当初咋就让王凡去警局实习了呢，实习前的王凡就是一张白纸——很单纯；这才去一个多月，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把他教成块滚刀肉了，还滑的不行。 “没理由，就是对他的答案不认同。”王凡指着林木森，一副不依不饶，胡搅蛮缠的样子。 “王凡，你够了。你这是针对我，羡慕嫉妒我的才华。”林木森也飙了，像王凡这样一而再的针对自己，泥人都有三分气。 “确定要我说？” “说，你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那我真的说了啊。”王凡说这话得时候一脸同情的看着林木森，好像他将要的话会对这位林同学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但说无妨。”刘宇锋在一旁插话了，再不赶紧结束，整个考核就会变成一场闹剧。但他也不知道王凡这鬼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还是得故作高深，以免再损了形象。 “你们听说过‘囚徒的困境’吗？”王凡突然问道。 “囚徒的困境？”不仅是林木森，就连考核组的老师和台下的学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凡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这倒不是因为陌生。相反，而是太熟悉了。 ps: 就在王凡准备回答第九题的时候。 “阿嚏……阿……嚏……” 彪哥正和孟艳玲在办公室里讨论着案情，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呦……哪家的小妹妹在想你啊？”孟艳玲酸溜溜的问道。 “胡说，你没听王凡讲吗？”彪哥急忙为自己辩解，“一想、二骂、三感冒，这是有人在骂我哩。”解释完，他不由的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他凝视着窗外，心里却惦记起了王凡这小子，“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嘛？啥时能回来上班。” 孟艳玲一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别想啦，小凡和我弟弟一起报名参加那个‘华夏大学生福尔摩斯推理大赛’，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下个月都回不来。” “哦……”彪哥应了一声，思绪却陷入了十三年前那个冬天，喃喃道:“快点成长起来吧，那件事也得告诉你了。” “？你说什么？”孟艳玲一头雾水。 “呵，没什么，讨论案子吧……”彪哥打了个哈哈，想转移话题。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孟艳玲不依不饶。 “没有，真没有。” …… 第114章以后多读点书，别这么无知 “囚徒困境”是博弈论中非零和博弈的代表性的例子，反映个人最佳选择并非团体最佳选择。它是1950年米国兰德公司的梅里尔·弗勒德和梅尔文·德雷希尔拟定出相关困境的理论，后来由顾问艾伯特·塔克以囚徒方式阐述，并命名为“囚徒困境”。 具体内容如下： 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十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八年。 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最终导致纳什均衡仅落在非合作点上的博弈模型。 虽然困境本身只属模型性质，但现实中囚徒困境的例子屡见不鲜。 刘宇锋也是一脸错愕，他可是教授，对这个问题已经研究的非常透彻了，但还是想不明白，“可这跟考题有什么关系？” “对啊，这根考题有什么关系？”不光是刘宇锋，台下的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同样的疑惑。 “教授，您不觉得着这道题就像是囚徒的困境吗？”既然已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王凡也就不再掖着，开始进行解答：“证明所有人都上过台这个推理结果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相反林同学推理出的答案还非常完美。” “完美你还出来找茬？”林木森听到王凡这么说，气的差点跳起来。 “那是因为你没好好审题。”王凡一脸认真，好像老师在教育小学生。 “审题？”刘宇锋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愣了，他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才令王凡有可乘之机。 “我问你，刘教授出题的时候最后强调了一句话是什么？” “这道题是一道逻辑验证题，答案并不是唯一，逻辑合理即可。”林木森努力回忆着刘宇锋出题时的情形，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句！”王凡的气势咄咄逼人。 “最后一句？”林木森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题都不好好听，也难怪。”王凡很无奈的看着林木森。 “过关与否由大家说了算。我记得我最后说的就是这句话。”刘宇锋提醒道，因为这话是他临时起意加进去的，所以并没有被投在大屏幕上，其他人记不起来也很正常。 “就是这句。”王凡打了个响指，再次看向一脸茫然的林木森，“换句话说，不论你答题答的如何，合格与否的决定权在于考场内部的全体考生。” “这又怎样，答案对了不就可以？”林木森一脸不屑，内心还是认定王凡这是在无理取闹。 “那我作为考生代表来问你。我们凭什么要认定你通过？就因为你推理对了吗？”王凡仿佛在看白痴般的看着林木森，“你过了，你们队则会再得100分，而其他队就不能晋级，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裁定你的回答不合格，而把这个晋级的权利给其他队呢？” 被王凡这么分析了一下利弊，台下比分落后的考生们沸腾了，王凡这话就像是一根炮仗丢进了粪坑里，炸了。 “哦，对啊，我们凭什么裁定你答对？” “你刚才的推理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 “这就像是‘囚徒困境’，纳什均衡根本落不在非合作点上，因此无论谁上来答题都是一样，每个人为了自己利益会做出不公平的行为。”见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王凡决定见好就收，“所以，刘教授出这道题表面上看似很简单，但其根本目的则是想考验我们博弈的能力，而非推理。”他说完这些话，突然望向刘宇锋…… “不好……”刘宇锋再次感到不妙，眼前隐隐有口锅飞来。 果然，王凡开始甩锅，“刘教授，您说对吧？” 刘宇锋面色一滞，显然没想到会闹成这种局面，但话毕竟是自己说的，又不能自己拆台，只能哑巴吃黄连。 王凡所说其实也是现实，台下的100名考生根本没有利益共同点，只要有人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很不凑巧，王凡就是这个想明白的人。 刘宇锋只能点点头，“没错，王同学说得对，出这道题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这道题的成绩该怎么算呢？”王凡一脸期待的望着刘宇锋，天真无邪。 “对啊，怎么算” “怎么算都行，反正不能给林木森他们队加分。” …… 台下的考生又纷纷议论起来。 刘宇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照现在这个形势，想要让台下的100名考生来裁定结果是根本不可能的。为今之计，也只能由考核组进行裁决，他当即宣布道：“王凡同学回答正确，6队加100分，9队扣100分。” 王苛等其他老师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参考答案他们之前都看过，可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你……”整个考场里最委屈的应该就是林木森了，完美的推理，板上钉钉的满分，却被王凡几句话就给搅没了，还被扣了100分。 “以后多看点书，不要显得这么无知。”王凡下台前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叮嘱这么一句，颇有长者风范。 “……”林木森。 “好了，现在考第十题，请大家把握住机会。”刘宇锋急忙宣布道，今天这场考核是他从教30多年来最荒唐的一次，最可气的是他还偏偏不能拿这个始作俑者怎么样。 “还是尽快结束吧。”他这么想着。 “下面这道题很有意思。”刘宇锋宣布这道题的时候，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因为这道题是他出的，“给大家找对象。” “哗…找对象？” “考个试还解决单身了？真好。” “哇塞，没白来。” …… 台下考生又开始议论起来。 “找对象？”王凡不知怎地，听到这三个字后下意识的瞅了眼吴韵雅，“不要乱想，不可能。”他使劲摇晃着脑袋，否定着脑海中这个荒谬的想法。 “当然，不是真的对象。”刘宇锋话锋一转，开始宣布第十题的题目。 第115章选对象？ “在座的都已满18岁，是该找对象的年龄了。”刘宇锋笑道：“假设考场内的100名考生都是适龄的对象人员，而且都是你没有见过的，不考虑男女。 100人以随机顺序，从你面前逐一经过。每当一位对象从你面前经过时，你要么选他为对象，要么不选。 如果选他，其余那些还没有登场的对象就都遣散回家，选对象的活动也over了。 如果不选，当下这名对象就离开，也就是pass掉此人，下一人登场。 被pass掉的，你不可以反悔再从选。规则是，你必须在这百人中选出一人做对象，也就是说，如果前99人你都看不中的话，你就必须选择第100名为对象，不管他有多么丑陋。”说到这，刘宇锋偷瞄了眼王凡，发现他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慌忙补充道:“那这道题的目的就是，设计选择方法，让你有最高概率选到百人中最中意的为对象。” “好了，大家可以自由发挥进行答题。”林木森这次学乖了，没有直接抢答，而是决定让别人先试试水。 果不其然，随着“叮咚”一声，题被10队的抢到。 10队代表兴冲冲的走到台上，他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非常紧张，“一定要答对，一定要答对。”他努力给自己心里暗示，想要激发最大潜能。 “10队代表，请作答。”刘宇锋催促道。 “哦好的。”10队的这个代表越想保持冷静反而越紧张，回答的时候有些慌乱：“其实很简单，先在前33人中选出最符合条件的一个，然后根据这些条件为参照，只要在后面遇到比他条件还好或者相同的就直接确定。如果都遇不到，就只能选择第100位，不伦他的条件如何。”这名考生答完，恭恭敬敬的向刘宇锋鞠了个躬，“教授，我回答完毕。” “嗯，不错。”刘宇锋对这个考生谦恭的态度很满意，但他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再度看向台下，“还有别的答案吗？” “不对？”这名考生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刘宇锋询问别人就意味着他的答案不对或者不完全对，“怎么会……” 眼看10队失利，林木森很想上去答题，但又怕再被打脸，虽然接连答错2道题，但因为基础分够高，林木森他们队还是能够保底出线的。但是他心不甘啊，妥妥的小组第一被坑成第五，真是心塞到家了。 “如果这道题存在bug，那个姓王的小子应该已经蹦跶出来了。”林木森看看王凡，只见这小子对着自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像很欢迎自己上去答题的样子，“难道他良心发现？” 林木森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试试，他把题又推敲了好几遍，没发现有什么可以让人抓住的漏洞，他咬咬牙：“豁出去了，我就不信这题还能有问题。” “叮咚……” 林木森说干就干，果断按下了抢答器。 “9队……”刘宇锋看到显示屏上的数字，语势瞬间弱了几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木森和王凡有过节，保不齐在9队答题的时候王凡又会蹦跶出来捣乱，想到这个结果，他就莫名的心慌气短，这可比跟精分患者讲道理更令他头痛。 “有请9队代表。”考核还是得继续，刘宇锋硬着头皮宣布道。 林木森小心翼翼的走到台上，他看看王凡，依然没发觉任何不妥，这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10队同学的想法是不错，但是在概率上还不是最高。”林木森一上来并没有完全否定上一个考生的推理结果，也算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这道题需要用到自然对数e=2718…” “自然对数，我怎么没想到？”10队的同学也反应过来，顿时懊恼不已。 “对，自然对数。”林木森对自己这个推理十分有信心，“首先要pass掉最开始的100/e名对象。但是要记录下这37名对象中条件最好的。 然后思路跟10队的同学差不多，在剩下的人只要遇到条件相同或者差不多的，就选择。如果人都选光了，也没出现这么一位ht，那么就只好选择第100位当对象了。” 不得不说，林木森的这个选法确实是将选到合适对象的概率提升至了最大，也是这道题最合适的答案。 其实这个最佳选法，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学推导。 pass掉最初37位对象，但是把他们看成一个有代表性的sample，从而了解这百人条件的大致分布。然后在这个认知的基础上进行选择。 真实的谈情说爱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选美。但是思维方法共通。假如你第一次恋爱的时候，也许你觉得对象不够细腻，不解风情。但你无法判断的是，是否天下男人（女人）大多如此，还是你特别倒霉碰到这样的极品。你唯有试过三个五个后，才能够对异性有个全局的判断。所以，当你和第一任对象分手后，大可不必悲天悯人，亦或对天下异性失望。 正确的态度是：okay，我现在有一个datapoint，现在我来找些更多的datapoints。 “还有没有人提出异议的？”刘宇锋虽然对林木森印象不太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推理能力和天赋很强。 见台下再无其他声音，刘宇锋也想让这场考核赶紧尘埃落定，他当即宣布:“9队回答正确，得分100。” “耶！”林木森站在台上手舞足蹈起来，得意忘形的他下意识投给王凡一个挑衅的眼神。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嗯？”王凡本来就没打算染指最后一题，1200的积分已经稳稳出线，所以也就没太把林木森当回事，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谁想，他居然敢挑衅自己，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你自己作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叮咚……” 王凡果断按下了抢答器。管他呢，面子总要找回来的，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觉得9队的推理有问题。” 刘宇锋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晕过去。 第116章我真没放水 “王同学，你有什么高见？”刘宇锋强行保持镇定。 “没什么，林同学这道题回答错了。”王凡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你说说看，他哪里不对？”刘宇锋已经打定主意，无论王凡这次怎么闹，他都会坚持说林木森的推理结果是对的。这样不仅可以杀杀他的锐气，还能能让他保底出线，又能维护住形象，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对，你说我哪里说的不对？是常识性错误，还是题目又审错了？”林木森索性也豁出去了，打算跟王凡破釜沉舟。 “我只是在想，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这么选对象。”王凡戏谑的看着林木森，笑道:“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有的人因恨生爱，有的人因爱生恨。就算再完美的选择，一生中也都有200次想离婚的念头，和50次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两个独立的个体，从不相识到相遇相识相爱相知，到走进婚姻的殿堂，如果没有相互的包容和理解，又如何走过漫长的一辈子？难道只是靠这所谓的最高概率吗？” “你……你这是歪理，是胡说……”林木森慌了，虽然明知道王凡是在插科打诨，毫无理论依据，但还是已经自乱了阵脚，“我谈过的女朋友比你认识的还多，哪有什么一见钟情，还不是相互利用而已。” 林木森言多有失，顿时令整个考场又再度沸腾起来。 “哗，渣男。” “呸，早就听过林同学的玩弄女性，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居然还敢在这显摆。” …… 林木森的的破绽令他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也让王凡有了乘胜追击的可能。 “你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用金钱换美色，哪可能得到真正的爱情。 而所有好的感情，都是因了两个人共同的付出，才结出的幸福之果。你选择你满意的女朋友，那你的那些女朋友有哪些是真正爱着你的？”王凡将计就计，利用林木森现在的心理低潮进行心理暗示，让他从内心对自己的话语产生思想认同。 ”这……”林木森不知怎地，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王凡身上了，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和他那些女朋友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但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酒色财气之外，没有一个女孩和他有过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甚至他连一个印象深刻的都想不起来。 王凡脸上笑意更浓了，林木森已经彻底落入了他的心理陷阱。于是他决定加把火，烧的更彻底:“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爱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做人不要这么肤浅，内在才更加重要。”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对啊，爱情哪有道理，怎么可以凭概率选择？” “喜欢就追，率性而为，哇撒，我悟到了。” “……” 整个考场内的氛围瞬间又被带向了另一个高潮，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我给出的答案就是随心而动，喜欢就是最成功的选择。”王凡宣布完他的结果，又看向刘宇锋，笑着询问道:“刘教授，我说的对吗？” “嗯……”刘宇锋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了，照现在这个形势，裁定王凡错误，可能难以平民愤；可裁定他正确，又违背了考试的初衷。 “刘教授。” “？”正当刘宇锋犹豫不决之际，王凡的声音又飘进了他的耳中。 “我听说，当年您和您夫人也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学术爱好才走到一起，恩恩爱爱了30多年，真是我们这些晚辈的楷模啊！”王凡这拍马屁的话听着就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但偏偏刘宇锋就很受用。 “嗯……”刘宇锋思绪万千，记忆不禁回到了30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只知道埋头啃书的穷小子，却意外认识了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属于大家闺秀的她，二人情投意合，在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走到了一起，用最真诚的初心守护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的确，哪有什么最完美的选择，哪有什么条件，爱情就得义无反顾轰轰烈烈。”他当即下定决心，宣布道:“第十题，6队回答正确，给满分。” 他看向怅然失魂的林木森，有些惋惜，“既生瑜，何生亮，要怪就怪你遇到王凡了吧。” 想着，他又看向在那和队友庆祝的王凡，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子简直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他不明白这个年仅21岁的小伙子，怎么仿佛已经看透了人生？ 不过刘宇锋很快就释然了，其实细想想也挺好，毕竟他们选拔的是要参加全华夏推理大赛的队员，能胜任的也只有王凡这种选手。 虽然目前他一只手还打着石膏。 但他却不知道，王凡最后答这道题并不是胡搅蛮缠，他事先就和安悦月、孟星宇、方伟沟通好了，让他们带头起哄，影响考生们的心理。 因为，《乌合之众》一书中对群体心理的描写有这么一段话——群体心理有很强的不稳定性，它区别于个体心理，很容易被情绪和舆论所煽动，从而失去作为独立个体的理性思考。 王凡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煽动了考场里的考生。 “下面，我公布真题考核的成绩。”刘宇锋当即宣布道: “6队，1300分； 13队，1130分； 1队，1110分； 4队，1080分； 20队，1060分； ……” 而林木森所率领的9队却因连错3题被坑成了980分，无法晋级。 “恭喜，积分前五名，6队，13队，1队，4队，20队晋级。”刘宇锋郑重宣布道:“明天将进行实战考核，请以上5支队伍9点前在体育馆外集合。” “哼，总有人能治你。”事已至此，林木森也不是矫情的人，他朝着王凡啐了一口，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再在这个考场待下去，多看几眼王凡，他怕自己会得抑郁症。 “真的晋级了？”安悦月、孟星宇和方伟仍楞在那里，不相信这个反转。 “恭喜！”王苛走了过来，笑呵呵的看着王凡，这小子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王主任，得谢谢您才对。”王凡这倒不是在客套，要是以王苛以往严格作风，哪会允许自己在考场里胡闹，只能说明他放了水。 “这倒不必，该感谢的是刘教授，他可是主考官。”说着，王苛朝着刘宇锋方向给王凡使了个眼色，示意道。 “刘教授。”王凡和队员们一起走到刘宇锋面前，“谢谢您！” “谢我做什么？”刘宇锋刚收拾完评分表，略带诧异的看着眼前几人，正色道:“你们是凭实力，我可没做什么。” “刘教授，您可是咱们学校的‘四大名捕’，要说刚才没放水，我才不信。”王苛打了个哈哈，调侃道。 “胡说！我才没有！”刘宇锋急了，虽说有放水的嫌疑，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到处说吧，这可关系到他从教几十年名声。 “没放水，没放水。”王苛嘴上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教授您的指点，这次考核学到了很多，受益良多。”对于有大学问之人，王凡一向是谦恭的。说着他和安悦月、孟星宇几人一起向着刘宇锋鞠了个躬。 “现在的学生，真是！”刘宇锋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他又指着王凡打着石膏的右手，流露出些许担忧，“你这胳膊能参加实战吗？” “20天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凡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 “那就好，明天好好发挥，不要让你们王主任失望。”刘宇锋看王凡的右手确实还行，转而笑道。 “老刘……你……”王苛被刘宇锋这个锅甩的是猝不及防。 “哈哈……” “哈哈……” 考场里充满了欢笑声…… 第117章挑战信？ “3、8、1、12、12、5、14、7、5” “噫，我的口袋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份密码信了”王凡穿上外套后，掏出在口袋里压得有些褶皱的纸条，向四周暼了一眼。 考场内，刘宇锋、王苛以及考核组的其他老师们还在讲台桌上收拾资料和道具，其他考生们也收拾完考核用品，穿上衣服，陆陆续续的离开考场。 考核结束的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缭绕着。 “这样太简单了吧。”王凡埋怨地嘟喃着，大脑对照着二十六字母表，瞬间就拼出了译文:challenge。 “王凡，今天你可真牛！”孟星宇走过来，对着王凡竖起大拇指，由衷地感慨道。 “要不晚上咱们去吃火锅吧，庆祝庆祝？”方伟提议道。 “我就不去了，火锅不利于康复。”王凡抬起打着石膏的右手，遗憾的解释道。 “我也不去了，有牙箍吃不了火锅。”吴韵雅做了个呲牙的表情，也表明了她的难处。 “那你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可要抱大腿……”安悦月也从他身边走过，俏皮的说道，言语中有开车的嫌疑。 吴韵雅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好像秒懂了。 “嗯……你们先走吧。”王凡在思考纸条的事情，一时没说出话，也没反应过来。 “行，你多保重！明天见。”孟星宇他们已经定好了桌子，所以也就没再坚持。 “嗯。”王凡将纸条又随意塞进口袋，便准备回家。 沿河步道。 “王凡，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吴韵雅跟在王凡身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经历了刚才的考核，王凡对吴韵雅的敌意也没那么明显了，他从口袋掏出那张纸条。“别说了……我居然收到一张莫名其妙的信，还没有署名。”他皱着眉头，很是郁闷。 “信”吴韵雅疑惑的看着王凡。 “嗯。一封超级简单的密码信。直接按26个字母翻译后，是challenge——挑战。真是莫名其妙”王凡把纸条在空中扬了扬，然后递给吴韵雅。 “信件是打印的。谁会这么无聊早上过来的时候有吗？”吴韵雅看了信以后冷静的分析道。 “没。”王凡摇摇头，“应该是考试的时候塞进去的。”他对纸条的来源也是一无所知。 因为是考核，进考场以后所有考生的外套都必须脱下来挂在考场入口的大衣架上，这给塞这份密码信的人制造了机会。 安悦月瞬间想起一个人，“不会是林木森吧？今天你可是让他丢尽了颜面！”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王凡摇摇头，虽然林木森明的暗的都干过，但这种无聊的挑战密码信应该不是他的风格。 “算了，不管了！先回家。”王凡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和吴韵雅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默默注视着二人。 —————————————————————————— 11月25日，蓉大校体育馆。 “这……这还是平常来的那你个体育馆吗？”当王凡来到这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体育馆占地也有十来亩，是按照容纳五万人的标准修建的，现在却被围了个密不透风，原本5个可以进出的大门也被保安层层把守，足可见学校对实战演练的重视程度。 实战的规则也很简单，进入实战环节的100支队伍抽签分为4组，分别从体育馆的东南西北四个侧门进去，最后只要能从最后一个门（正门）出来的队伍就算过关。 然后校方将会根据过关队伍的表现，遴选参加华夏大赛的队员。也就是说，在都过关的情况下，谁先出来，谁被选中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 除使用暴力和对他人造成伤害这两条限制外，其余规则不限，也就是说参赛对员哪怕从一条因设计漏洞而形成的通道出来，也算过关。 体育馆里几乎所有场景都安装了全景摄像头，以便校方虽然掌握考生们的情况，如遇意外，可以及时处理和救助。 “王队长早。” “早，不要叫我队长。” “你就是队长，想撂挑子可不行，哈哈！” “不叫队长，怎么样都行。” “……” 王凡之前已经抽过签了——29队，2组（南门入口），所以他们这支队伍的五名队员已经齐聚南门，正在做着准备。 “王凡是吧？”一个很有气质的少年走了过来，他和王凡一般大，但是眼神里却透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城府。 “嗯，你是？”王凡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我叫林无双。”少年微笑着，难掩脸上的阴郁，“阿森，是被你给淘汰的吧？” ”阿森？”王凡认识的名字中带这个字，还被自己淘汰的就一个人，瞬间警惕起来:“林木森？你是想给他讨个说法吗？” “哦，no，no……”少年笑了，“像林木森这种垃圾，还不配让我出头。”他死死盯着王凡，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只是听说你接连推翻了三道真题的答案，觉得很有意思。” “你到底想干嘛？”王凡越发搞不明白他的来意，却敢肯定来者必定不善。 “没什么，就是想挑战你！”林无双笑道，“我们队抽到的是4组，从北门进，希望能在考场里遇到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他说完，然后就潇洒的离去，挥一挥衣袖，显得与世而独立。 “这哥们秀逗了吧？”孟星宇对于林无双的挑战行为很是不屑。 “就他这身板，我一个打十个！”方伟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肌肉，虽然隔着外套，但还是能看出他那健硕的轮廓。 “林无双你们都不认识？”安悦月一脸无语的看着身边三个直男。 “他很出名吗？”王凡诧异的望着安悦月，一脸茫然。 “他是咱们学校出名的学霸，笔试可是第三名，他们队伍的平均分更是高达91分，而且真题环节他们一个队独揽了9道题，你们说牛不牛？”安悦月一脸崇拜的说着，眼中还泛着小星星，“主要还是人太帅，好帅……” “……”王凡、孟星宇、方伟，三人看着一脸花痴样的安悦月，很是无语。 “怕什么，吴韵雅笔试还是第一呢，够甩他们一条街！”孟星宇伸手就把吴韵雅拉了过来挡箭。 “你还是不懂。”安悦月轻蔑的看着孟星宇，“他们队不仅只是有个林无双，笔试前十有三个在他们队，另外两个也都是前30名的天才。所以说，我们面对的是一群学霸，不是靠单打独斗就有用的。” “呼……”孟星宇倒吸一口冷气，和方伟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意识到了实战的严峻性。 “王凡，你怎么看？”孟新宇关键时候还是想到了王凡这个队长。 “呵，挑战吗？”王凡想到了那个密码信，他看看时间，实战也差不多要开始了，“静坐无所谓，春来草自青。”说完，他便佩戴上一个印有29字样的队徽，迈步走进了南门。 “有意思！”吴韵雅看着王凡消失的背影，笑了，“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也迈步跟了进去。 “……”安悦月、孟星宇、方伟三人一头雾水，“哎，你俩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哎，等等我们。”三人也追了进去。 注:编号1—25队为1组，东门入场； 26—50队为2组，南门入场； 51—75队为3组，西门入场； 76—100队为4组，北门入场。 第118章别傻站着，找线索 “居然动用这么大的手笔？”进门后，王凡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体育馆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迷宫，现在他们抽到2组的25支队伍正处于这座迷宫的入口处。 但是很奇怪，入口处这个能容纳125人的大房间却只有孤零零的两座人形雕像，这两座雕像一模一样，都是一个男人微笑的站在那里，没任何特别之处。而且每座雕像都有与之对应的一扇门和一副耳机。 “真相就在诚实者身后。”一块牌子挂在雕像的正上方。 “这是什么意思？选门吗？” “什么鬼，一点提示都没有。”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大家快来看，这还有说明。”还是有眼尖的考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真神说真话，假神说假话。每队仅可以派一名代表询问神一句话，不得泄露与神的谈话内容，否则将受到神的处罚。隔音耳机可供使用。”两座雕像中间贴着这么一段话，应该是通关说明。 “这么简单，不就是真假神的游戏吗？”孟星宇笑了，“这个我来吧。说完，就准备上去答题，却被王凡一把拉住。 “先等等看，没这么简单。”王凡脸色凝重，他总觉得校方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题。 “哈哈，既然你们都不敢，那就我先来。”一名考生大笑起来，显得有些得意，“就是个逻辑关系而已，我就不客气了。”他走到第一座雕像前，带上耳机，询问了一句话后，脸上瞬间充满了笑容。 “什么事都没有啊，会不会是你太多虑了？”孟星宇一脸不满的看着王凡，觉得他大惊小怪，害自己错事先手。 可紧接着，奇怪的一幕就发生了。 这名考生再次走到第二个雕像前，嘴型微动，刚嘀咕了一句。 “滴……”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42队违规，整队淘汰。” “啊，怎么会？”这名考生就是42队的，他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什么？这就淘汰了？”王凡惊诧的看着42队的那名队员，虽然知道考验不会这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难。 现场也是一片哗然，无论是之前保持观望还是跃跃欲试的考生，此刻都不淡定了。 “莫非？”王凡眉头一皱，仔细回味着那则说明，再结合42队被淘汰的情况，得出一个结论，“只能选择其中一个雕像问一句话？” “什么？这也太难了吧？”孟星宇惊叫了出来，这跟他之前的想法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原来这种题的解题思路只要分别问两个雕像一个对立的矛盾性问题，再根据逻辑判断正确的门即可，可现在一支队伍却只能问其中一个雕像一句话，直接导致考验难度成几何倍数上升。 “拼了！不就是选个门吗？干嘛废这么大劲。”一个胸前挂着数字31队徽的考生根本没考虑雕像，而是直接选了一扇门，迈步进入。 “滴……”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31队违规，整队淘汰。” “什么？这也违规？”房间内的考生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冷气，进来不到5分钟，就有两支队伍被淘汰。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实战的严酷性。 “怎么办？”安悦月一脸焦急的望着王凡，她的解密思路和孟星宇的差不多，现在却也抓了瞎。 “再等等。”王凡一时也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他下意识的看向吴韵雅，只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任何行动好像考核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得，令人摸不着头脑。“难道吴韵雅真只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他恶狠狠地腹诽道。 两支队伍瞬间惨遭淘汰，令这里的氛围多少变得有些凝重，剩余的115名考生一下就陷入了一种悲观低落的情绪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的考生实在是坐不住了，“管他呢，豁出去了。”一名胸前挂着49号队徽的考生不顾队友们的反对，强行走到其中一座雕像前嘀咕了一句，然后选择了右边的那扇门进入。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快跟上他，他肯定选对了。”仿佛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有几支队伍也安奈不住，跟着进了门。 “滴……” “35队，41队，47队违规，整队淘汰。” 听到淘汰警告，还有几支跃跃欲试的队伍瞬间刹住了脚步，刚才一共有4支队伍进了同一扇门，却有三支惨遭淘汰，实在是令人费解。 “原来是这样！”王凡眼前一亮，走到其中一座雕像前。 “王凡别冲动。”方伟和孟星宇想上前阻拦，却被吴韵雅拦住。 “相信他。”吴韵雅的声音很平淡，但却不容置疑，有种上位者的感觉。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小兔子吗？”一旁的安悦月顿时有种错觉，吴韵雅好像没那么简单。 “呼……”王凡深吸一口气，然后戴上耳机嘀咕了几句。 不一会，他摘下耳机，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对着安悦月他们招手示意，然后也选择了跟前一队相反的那扇门（左边），没入其中。 “走吧。”吴韵雅笑着，带头跟了进去。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安悦月、孟星宇和方伟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右边都有人平安进去了，进左边肯定是送死。” “就是，这队伍肯定要被淘汰。” …… 这次剩下的人却选择了在门外徘徊观察，没有再次选择跟风。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警告声却没有再次响起，一切迹象都表明，王凡他们队成功了。 ………… 穿过一条狭窄而又昏暗的通道，安悦月借着昏暗的灯光，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王凡的背影，“王凡你到底问了什么，怎么就成功了？”她始终想不明白第一个实战考验到底是怎么通过的。 “其实很简单。”王凡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她解释道:“第一个考验所要考验的并不是我们的推理能力，而是要我们遵守规则。” “遵守规则？”安悦月更加不明白了，“不是选门吗，跟遵守规则有什么关系？” “选门只是一方面，只要对着其中一个雕像询问‘另一座雕像会让我们走哪扇门？’然后选择跟得到答案相反的那一扇就可以了。”王凡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严肃，“相反，前两支队伍就是没有遵守规则，才被淘汰出局的。” “哦，我懂了。”安悦月恍然大悟，“一支队伍只能问一座雕像一句话，也就是说同时问了两座雕像或者没有问雕像而直接选门，都会被视为不遵守规则，而被淘汰。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只队伍选择了右边，而我们选择左边，却都没被淘汰的原因。” “没错。”王凡语气突变，央求道:“既然明白了，就别傻站着，赶快来找线索。” 。 第119章囚室？ “线索？”安悦月她们这才反应过来所处的现状。 五人面前有一道铁门堵住了去路，铁门外是一条幽深的过道，门对面挂着一面不起眼的镜子。铁门内上下左右都是厚厚的墙壁，倒不如说是监狱里的囚室更为恰当。 铁门上有一把密码锁，上面三个密码扣，也就是说必须得弄清这三个密码扣对应的数字，才能开门。 “三个密码而已，试几次不就知道了。”方伟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按他的想法试个1000次怎么都能把锁打开。 “别。”安悦月急忙拦住他，叮嘱道:“你忘记上一关不遵守规则的下场了吗？” “没错。”一直不怎么开腔的吴韵雅突然说话了，“凭运气试密码，靠蛮力搞破坏，这些都是不允许的。” “那怎么办？”刚准备撞门的孟星宇急了，他指着身后那条刚进来的的通道，“退回去？” “不用，还是有线索的。”一直背对着大家的王凡看样子已经有了眉目，“你们看这。”他指着右边那堵墙。 安悦月他们按照王凡所指的方向，也发现了他口中不寻常的东西，“这是？” 这面墙壁上有着不少划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故意模仿囚犯挣扎所处理的细节，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才勉强看清居然是字。 这些仿佛是用指甲扣出来的字，歪七扭八的，愣是让几个人辨认良久才勉强认全，“张三嗜酒又健忘，常把密码记本上。” “这就是提示？”孟星宇整个人都要抓狂了，“房间里哪有什么本？”他们可是认认真真的把这个房间都搜了一遍，根本没看到本以及类似的东西。 “难道也刻在墙上？”方伟趴在墙上仔细查找起来，生怕错过一丝痕迹。 “会不会有暗格？”安悦月也大胆猜测道，她拉着孟星宇一起敲打着地面和墙壁上的每一块砖，却没发现一块是空心的。 “快来，前面有光。”这时王凡他们身后的甬道里又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看来已经有别的队伍也找到了破解第一关的方法。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安悦月急得来回踱步，可就是没有任何办法。 “不用找了，密码在这。”王凡指着铁门对面的那面镜子。 “嗯？镜子？”安悦月不明白王凡是什么意思，她盯着镜子看，却看不出任何异样，“不应该是个本子吗，关镜子什么事？” “哦，我明白了。”方伟惊喜的叫道，显然已经发现了王凡口中的关键所在，“站在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镜子的反光，门外墙上有个本，密码是805。”说完他便拿起锁准备输密码。 “别急。”王凡一下把他拦住。 “都有人要来了，还不急？”方伟对王凡的决定很是不解，但看到他那坚定的眼神，还是选择了相信。 “哈，你们还没出去啊？”率先进来的是一名短发青年，胸牌编号38号，他看到王凡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观察所处的环境。 王凡耸了耸肩，“尴尬”的笑道“没办法，虽然有提示，但还是找不到线索。”他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指着右面墙上的划痕，示意道。 “唔，我来看看。”这名青年开始查看墙上的提示。 与此同时，38队剩下的4名队员也陆陆续续的跟了进来，小小的“囚笼”顿显拥挤。 “队长，这是什么情况？”38队的队员显然也被所处的环境震惊了，任谁都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变成“囚犯”。 “嘘！”这名青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显然不想被打断思考。不一会，他抬起头，开始环视四周，寻找所谓的密码本…… “别找了，我们都找遍了，墙上、地上、砖后，什么都没有，整个牢房就只有那一面镜子。”王凡又指着墙外的那面镜子，言语中流露出失望乃至绝望的情绪。 “镜子？”这名男青年转过头就看到了铁门外镜子，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兄弟，对不住了，我们恐怕是后来者居上。”他对王凡报以歉意的微笑，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 “王凡……这……”方伟急了，密码可是他们先发现的，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不慌。”王凡始终都保持着微笑，没有一丝慌乱。 805三个数字几秒钟就拼了出来。这名男青年得意的看着王凡，似在炫耀他的成功。但有一点他一直很疑惑，虽然29队这个一只手打石膏的青年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却好像一直在引导着他，就连他脸上的笑容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真诚，反而透着一股狡黠。 “不好。”他瞬间明白了王凡的用意，这是把他们当炮灰了，但此刻他的意识已经跟不上手中的动作，再加上侥幸心理的作祟，密码还是被他输到了锁上。 “滴！”一声刺耳的响声，“38队淘汰出局，请按原路返回”。 “怎么会？”这名青年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不甘，“没错啊，怎么会错了呢？镜子里反射出的密码就是805啊？” “不会吧……”38队其他四名队员也愣了，他们进来连光线都没适应就被淘汰了？ “你确定？”王凡又露出他那招牌式人畜无害的笑容，一伸手探出铁门外，在门外的墙壁上摸索，不一会就摸到了一个可以翻页的记录薄。 “还有这操作？”囚室内其他的9个人愣了，他们都没想到这本还能拆下来。 王凡微笑着，把这个本的封面展示给这名青年，上面赫然印着3个液晶字体的数字，208，“镜子里折射出来的都是反的，你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吗？” “你……”这名青年居然开始哀嚎:“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我不玩了……” “哦，我明白了。”安悦月、方伟和孟星宇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同时对王凡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还是你套路深。” “我也没想套路他啊。”王凡被队友都这么评价，很是尴尬，“我可是给他机会了，他要是能再冷静一点，认真分析，说不定就过关了。” “……”男青年愣了，但也不得不承认王凡说的很有道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年少轻狂太冲动…… “啪嗒。” 一直保持沉默的吴韵雅输入密码，打开了门锁，“快走吧，时间可不等人。” “……”一直在吹吹捧捧的王凡、安悦月、孟星宇、方伟四人表示很尴尬。 。 第120章有人失联了 王凡离开“囚室”后，又将密码锁锁上后把密码打乱，把密码本又挂回了门外的墙上。 “这是干什么，浪费时间。” 王凡的行为令其他人很是费解。 “后面也有队伍要过这关，迷题被我们都解开了，他们还怎么过？”王凡的解释还是很有道理的，比赛的宗旨就是公平竞争，怎么可能让后面的队伍坐享其成？ 一切恢复如初，可王凡却皱着眉头，似在努力回想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哦，对了。”他豁然开悟，把镜子翻了一个面，将背面对着牢房，然后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对嘛。” “……”其他四人突然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王凡，他这样做就更不可能有人过关了。 ———————————— 通过狭长的过道，王凡他们来到一座电梯前。 “这是什么情况？”孟星宇上前查探，却发现电梯没有电，连门都打不开。 “还有别的路吗？”安悦月急切的问道，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慌乱。人长时间处于幽闭的环境下会产生心慌、恐惧或者暴躁等负面情绪，严重一点还会形成幽闭恐惧症，很难治愈。更何况他们已经进入考场一个多小时了，这对人的身心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孟星宇和方伟在附近找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其他出口，也只能无功而返，“好像只有这个电梯能用，可又没电。” “要不找个东西把电梯门撬开？”这是孟新宇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别，头上可是有监控的。”安悦月指着头顶上那触手可及的摄像头提醒道。 不得不说现在过于敏感的她对周边任何不稳定因素都很关注。 连接在摄像头上几根长长的线淹没在走廊的尽头，实战现场的所有画面应该就是这样传进总控室的。 “哎，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弃权吧？”孟星宇索性也不找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抱怨。 “不一定。”王凡指着电梯外的配电箱，“这应该就是关键。” “就这？”孟星宇早就注意到了电梯口的这个配电箱，但配电箱上只是凌乱的挂着几根断线，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导致电梯不能运转的直接原因，但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让手无寸铁的他们怎么接？ 王凡没再多说，用仅剩的那只左手，一把扯掉密密麻麻的断线。 配电箱里有25个插孔，呈标准的5行x5列分布，行前的标识为a、b、c、d、e，每一列上方的则都有挂铭牌的位置，但是铭牌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电箱盖背面有一个大铭牌，上面用红漆书写着‘有电危险’四个大字，字下面还有一段话: “1每一行、每一列都只能有两根不同颜色的线； 2每根线都必须连接两个不同的地方。 提示:回寝室必须经过大厅； 车库和洗衣房相邻，但不相连； 大厅隔着寝室却相连； 到寝室就不能再去餐厅和洗衣房。 注意:被电击会有生命危险！” “真的是线索唉！”安悦月因紧张有些变形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没事吧？”同样是女孩子的吴韵雅敏锐的捕捉到了安悦月的异常，关切的询问道。 “不碍事，就是有点心慌。”安悦月摆摆手，不想让大家替他担心。但她那苍白的脸色，有些涣散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了她的身体状况。 “大家再找找，这些线索还不够。”一直从容自若的王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个十几年发小一直在他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 “这有东西。”孟星宇第一个发现了线索，配电箱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黑包。 “是电工包，赶紧打开看看！”王凡一只手受伤不便行动，只能看着孟星宇和方伟将包里的东西倒在地上。 螺丝刀，电工钳，胶布…… “找到了。”孟新宇惊喜的发现小小的电工包里居然还装着几个铭牌。 车库、餐厅、洗衣房、寝室、大厅，不多不少刚好5个，对应了电箱上面的那5个空位。 孟星宇赶忙捡起铭牌，欲要贴到电箱上的空缺处。他毕竟是安悦月的男朋友，此刻比谁都急切。 “别冲动！这些线索还不够。”王凡赶忙拦住孟星宇。 “你到底想怎样，悦月都快病倒了！”孟星宇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他此刻的心思全在安悦月身上，渐渐失去可理智。 “我……”王凡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他也心系着安悦月的安危，可忙中只会出错，导致全队淘汰。换另一个角度来说，参加华夏推理大赛又是他的夙愿，如不能放手一搏，必定抱憾终身。 “你们都别吵了。”安悦月在吴韵雅的搀扶下，强打起精神，“我还能坚持，你们赶紧找线索。” “线索？哪还有什么线索？现在就差电线，可这里都被找遍了，哪有电线的影子？”面对安悦月，孟星宇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还是难掩担忧。 “是啊，除了刚才电箱里的那些烂线，这里根本连线的影子都没有？”方伟也很无奈，他找线索找的都有种反胃的感觉，奈何没有任何发现。 “这倒未必。”王凡眼珠一转，抬头向上方望去…… ———————————————————— “啪……” 一个面色刚毅的中年男人将双手狠狠拍在桌面上，眼中透着失望与愤懑:“就这成绩还能参加华夏推理大赛？简直可笑。” 他叫李威，是现任蓉大校长，与其他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校领导不一样，他是被破格提拔上来的，而且是个80后。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背景，原因很简单，李威参加过大学生改制后的第一届华夏大学生推理大赛，奈何最后技不如人，止步30强。饶是如此，其能力可见一斑。 他上任后，接连推行十八条治校举措，凡事违反这十八条的，无论师生还是领导，一律严惩，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可能变通。所以这些措施也被大家尊称为:‘阿威十八式，全活不打折。” 也正是靠这些铁腕政策，他接管蓉大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这所学校带进了华夏前一百强，更证明了其能力也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这学生，能力素质真是差啊。”李威盯着监控观察着。 这套实战考核的内容，他是照办当年自己参加的那次华夏推理大赛的，所以很清楚其难度，当年的他们那届获得第一名的队伍，通关只用一个小时。他自己所在的那支队伍也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可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目前进度第一的队伍却只完成了实战的一半，这让他光是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苛。”李威眉毛一挑，当他观察到b组的考试情况时，更是难掩心中的怒火，直接指着屏幕大骂起来，“这个29队是你推荐的吧？你自己过来，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王苛不明所以的看向屏幕，顿时满脸黑线，因为他刚好看到王凡将镜子翻了过来，顿时面红耳赤，揶揄道:“这……” “破坏演练场地，这让后面的考生怎么考？难怪b组进度是最慢的。”魏宇最讨厌这种坑别人的考生，他当年就是被别人坑了，所以现在耿耿于怀，“赶快给我淘汰他们。”他直接下达着命令。 “这……恐怕不妥吧……”王苛紧张的汗都流了出来，他有意偏袒，但却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更何况面对李威这个铁腕新秀，就连一向以严格著称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也许是手滑了呢？” 正当王苛进退两难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适时替他解了围。 “刘教授，您怎么也……”李威顿感无语，别人他还好说，可刘教授从教30多年，桃李满天下，更是学校的支柱，一句话往往就代表了权威。 “好吧，手滑就手滑。”李威也只能忍着怒意，继续看下去…… 可刚过20分钟，正当王凡和孟星宇因为安悦月的事发生争执的时候，李威又怒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29队，破口大骂:“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内讧。比赛不要啦？荣誉不要啦？”他参加过比赛，深知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内讧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正在这时，只见王凡冲着监视器邪魅的笑了一下。 “撕拉……” 连接这个监视器的屏幕突然黑屏了，屏幕状态上显示——已失联。 “td！”李威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敢破坏公物，淘汰，必须淘汰！” “这……”刘宇锋刚准备开口，就被李威怼了回来。 “刘教授，你可再别告诉我说他手滑了。”李威抬起手比划着，“监控那么高，他再怎么滑也够不着。” “这……”刘宇锋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场子了。 “淘汰，淘汰……赶紧淘汰……”李威被这小子气的不轻，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发泄心中的抑郁，当然不能错过。 “报告！”一名技术人员突然闯入，暂时替王凡缓解了燃眉之急。 “说。”李威双眉紧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名技术人员看看周围，难以启齿。但每个在场的人都能从他纠结的脸上看出这肯定不是个好消息。 “说，都不是外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李威一贯的作风，这个时候不避嫌说出这种话，更是深得人心。 “昨天晚上，我们技术组的一名技术员忘记布置南门考场的电线，所以他一大清早进去补救，但……”这名技术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但……他现在失联了。” “哦……”李威这才恍然大悟，王凡他们弄坏摄像头的电线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因此并不能进行追究，可技术人员失联的事却可大可小，“怎么失联的？” “不知道。”这位工作人员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对讲机突然就没信号了，所有监控也看不到他，手机也无人接听。” “校长，你看要不要暂停考核。”王苛直接提议道，失联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万一事件朝着不好的态势发展，那将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先等等。”李威眼神闪烁不定，思考了良久才摆摆手，很艰难的下达决定，“考核关乎到学校和学生的命运，绝不能暂定，更何况人只是失联，目前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 “我同意校长的看法，现在应当以大局为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刘宇锋选择支持李威。 “但愿如此吧。”王苛看了看时间，“校长，差不多该进入对抗环节了，要下去吗。” “下去，当然下去。”提起考核李威就满肚子火，“这群学生能力太差，就这样还想参加华夏大赛？我得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他刚走两步，又回过头叮嘱道“嗯，王苛，那个失联的技术人员你们再找找。” “好的，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 。 第121章洗衣常识 王凡还不知道，他这种作死的行为，已经让他在被淘汰的边缘浪了两回。 电梯前，王凡一把扯下摄像头的电缆，和孟星宇、方伟一起结合电工包里的工具，粗糙地制作了5条电线。 “接下来该怎么弄？”孟星宇和方伟不约而同的看向王凡，万事具备，只差接线。 “这一关考验其实并不难，相当于爱因斯坦养金鱼那道题的变型。”王凡说着，拿起铭牌和线便开始操作，这个考验对于他来说简直轻车熟路，“只需要先确定一个固定的铭牌，然后按照提示将电缆和铭牌一一对应，就可以了。”虽然只有一只手，操作起来却很迅速，没几下，一条完整的配电线路便被接好。 “嘶……”一阵电流涌动的声音过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很小，也就勉强能刚好搭乘五个人，里面的按键分别标识着可抵达的地方大厅、餐厅、寝室、车库和洗衣房。 “我们该去哪？”方伟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去大厅，那里空间大，悦月能好受一点。”孟星宇搀扶着安悦月，眼神中流露流露的都是关怀。 “不行，按键都是锁死的。”方伟连按了几下标识着大厅的按键，可都没有反应。 “你再试试别的。” 方伟又接连按下其他四个按键，却仍没有丝毫反应，“不行，都是锁死的。” “怎么会……”孟星宇眼中的希望慢慢变成一潭死水。安悦月的状况已经越来越差，如果再不从这出去的可能会很危险。 “也许我们去哪一层都是事先默认的呢？”王凡眼珠一动，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事先默认？” 孟星宇和方伟虽不知道王凡在说什么，但敢肯定他已有了出去的办法。 “电梯里的设置应该是为了分流。”王凡大胆的猜测着。 “分流？” “没错。咱们b组25支队伍经过雕像测试，能闯到这里来的怎么也得有一半，所以肯定会用一些方法进行分流，让大家不至于进入同一个场景。而且这个电梯很小，根本容不下两支队伍同时进入，上面还标明了5个目的地，肯定就是用来分流的。”为了验证自己这个猜想，王凡一把扯下了胸牌，在电梯按键上挨个刷了一遍。 “哔……” 当胸牌略过指示洗衣房的按键时，电梯开始缓缓启动，印证了王凡的猜测。 “洗衣房？”这个场景是最出乎他们意料的，因为没有人能想象出校方能在洗衣房设置一个什么样的考验。 电梯门再度缓缓打开，顿时豁然开朗，一间宽敞的屋子展露在众人眼前，这间洗衣房很大，柔和的光线也没那么刺眼。也许是为了让考生们进行修整，洗衣房里单独划出了一片区域，并设置了饮水器、桌椅等设施，这倒是出乎意料。 “悦月，你怎么样了？”孟星宇将安悦月扶到椅子上，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好多了。”安悦月抿了一口水，离开了狭窄幽暗的楼道，早已苍白的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王凡也很担心这个发小。 “嗯，我没事，倒是给你们拖后腿了。”安悦月十分自责。 “说什么傻话，为啊伐木累。”王凡做了一个跑男标准手势，“你闭上眼睛，我会很快的。” “嗯。”安悦月闭上了眼睛。 安顿好了安悦月，大家才开始在洗衣房里搜寻着有用的线索。 洗衣房虽然大，但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左右两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数台洗衣机和烘干机，中间过道的架子上则摆放着各类洗衣用品肥皂，洗衣粉、洗衣液、漂白剂、消毒水，种类繁多，眼花缭乱，甚至还有失传已久的搓衣板。 王凡清晰地记得，自从流行跪搓衣板以来，几乎所有的男人便再也不忍让妻子用手洗衣服，家家户户都用上了洗衣机，这也直接导致这件神器渐渐离开了大众的视野。 正对着电梯的墙壁上有一扇厚厚的大铁门，铁门旁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显示器，上面有2黑1红1黄1蓝5个空位，显示器下方还有一个数字键盘，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考验还是找密码，还是个5位数的密码。 “怎么没有任何提示？”孟星宇已经把洗衣房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提示，之前的考验至少明里暗里都还有个说明，这个洗衣房的场景倒好，啥也没有。 “我只找到一堆脏衣服和臭袜子。”方伟一脸怨念的抱着个洗衣篮，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看似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什么？”王凡走上前大概翻了一下，这几件衣服被污渍浸染的都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那些袜子更是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像榴莲、臭豆腐和螺蛳粉的混合，害他差点吐出来，“这种东西总不该是线索吧？”打死他也不信有人会用这东西当线索。 就这样三个大男人对着一堆脏衣服和臭袜子研究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 “要不再找找其他线索？” “我看行。” “赞成，实在受不鸟了。“ …… “哎，男人呐！”吴韵雅突然暗叹一声，一直保持沉默的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在家都不洗衣服吗？” “洗衣服？”三个大男人你望我、我瞅你的，表示确实没怎么洗过。 有调查数据表明，绝大多数女性的衣袜都是每天一洗换，就算有时犯了懒，但也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天； 而男性则不一样，他们通常会买一盒袜子，然后每天换，直到换了一遍后，再找出味道没那么重的一双——重新穿。 “拜托，这里可是洗衣房，不洗衣服怎么出去？”不得不说，吴韵雅总是语出惊人。但这样也更加表明她有着很强的实力，却又在极力隐藏着。 “好吧。”三个大老爷们似懂非懂的把洗衣篮里的脏衣袜往洗衣机里一丢，然后掺进去半袋洗衣粉，按下了启动键。 “喂，我说…你们还真是……”吴韵雅急忙制止了三个直男，“你们这也叫洗衣服？” “不就这么洗吗？”三个人都是一脸疑惑。 “全自动洗衣机洗一遍衣服至少40分钟，你觉学校会让我们在这呆这么久吗？”吴韵雅从洗衣机里拿出一件衣服，递到王凡眼前，“你先仔细闻闻。” “这不就是脏衣服吗？”王凡不明白吴韵雅的用意，但还是用鼻子使劲的嗅了一下，惊诧道:“碘酒？”刚才混着袜子的臭味，他没闻出来，现在才发现这件衣服居然是被碘酒侵染的。 “那碘溶液应该用什么清洗？”吴韵雅耐心的教着王凡，像一个幼儿园老师。 “相似相容，或者氧化还原。”王凡眼前一亮，迅速在过道的架子上拿了一瓶漂白液，倒在盆里然，后将衣服浸入其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脏衣服瞬间产生大量气泡，伴随着一股次氯酸的味道，居然变白。 “哈果然如此。”王凡再次拿起衣服，只见上面印着两个硕大的数字logo——83。 “再试试其他的。”王凡此刻很是激动，吴韵雅的话相当于帮他打开通往推理世界的一道新大门。 孟星宇和方伟见此法可行，也依葫芦画瓢，操作起来。 “这衣服上是油渍，得用碱性皂。” “这袜子上是口香糖，得先用冰水冷却。” “这是泥渍，得用姜汁擦除。” …… 三个大老爷们估计从来没想到过，洗个衣服也能洗的乐此不彼。 吴韵雅微微点头，对三人的表现很满意。 其实像洗衣服这种生活常识也属于推理的一部分，一些重要的线索很可能就隐藏在常识之中，所以说推理也是积累常识的过程。 不到五分钟，所有的脏衣袜便焕然一新，恢复了它们本来的样貌，可结果却不尽人意，所有的衣服居然都是同款，上面印的都是83。 袜子则更是一般，除了颜色不一样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韵雅，你会不会搞错了？那可是五位数的密码，咱们现在可只找到8和3两个数字，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孟新宇疑惑的看向吴韵雅，突然觉得这个妹子也不是特别靠谱，还忽悠他们洗了这么久的衣服。 “哼……”吴韵雅没有理他，反而甩给他一记白眼。 “不，这些袜子就是剩下的密码。”王凡可没孟星宇那么直，他一下就发现了隐藏的密码，“红袜子2只，黄袜子5只，蓝袜子4只，刚好对应屏幕上红黄蓝三个位置。” 8、3、2、5、4，王凡走到门边，在键盘上输入了这些数字。 “轰隆……”铁门发出承重的响声，缓缓打开。 “终于又过了一关。”王凡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就算是他在这种环境中也难免紧张。 唤醒安悦月，又略微调整了一下。 “走吧，后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挑战。”在王凡的带领下，一队人走进了铁门。 ps:“囚室”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连挪动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关怎么会这么难？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不玩了，让我粗去，哪有什么破本……” “别挤，我的鞋都挤掉了……” “谁的脚这么臭……” …… 。 第122章这凶案，是个开头 铁门的另一端此刻十分热闹，这个场景是一个大厅，已经有20来支队伍在这里等候，他们胸牌上的数字表明，这些都是从东北西三个门进场的acd组考生。 大厅前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排‘黑衣人’，神色肃穆。‘黑衣人’身后则是一扇硕大的电动门卷帘门，此刻却是紧闭着。 “不会要跟‘黑衣人’干架吧？”王凡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个奇怪的想法，‘黑衣人’少说也有30个，以他们队现在的状况，选择干架就等于选择弃权。 而校长李威则站在这群‘黑衣人’的最前面，满脸怒意。 当大厅里出现王凡他们这支队伍的身影后，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喧嚣。 “什么嘛，b组的人怎么才来？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南门的实力都这么差啊？才只有一只队伍，早知道去b组了。” “这支队伍也不怎么样啊，还有生病的。” …… 王凡根本没有理这些人，走到这里就相当于进了决赛圈，早到晚到差别不大，最后能否胜出才是关键。 他只是粗略的大概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学校里比较出名的那几个学霸都在，自然也包括林无双。 当他的目光掠过林无双时，林无双也同样注视着他，林无双眼里带着一种异样，这种眼神停留的时间不长，但王凡却明白，那是一种失望。 “这人脑壳有包。”这是王凡能想到的最好解释。 但最诧异的是，他居然看到了郑坤，以郑坤的推理天赋能走到这一关确实不容易。 “咳！”李威咳了一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指着刚进来的王凡他们，“你们赶快过来站好。” 李威又看了看时间，考核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但到达这里的队伍却只有21支，这跟他预期的50支队伍差了一半还多，但时间就是规则，队伍再少考核也得进行， “你们是我见过能力素质最差的学生。”他的话虽然难听还有点伤自尊，但却是实话， “就你们这样还想参加华夏大赛？真是异想天开！更有甚者……”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还带着一股怒意， “故意打规则的擦边球，还破坏考核实施。”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睛一直盯着王凡，盯得王凡十分不自在。 “我哪得罪校长了吗？”王凡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他和校长哪里有过交集。 “好了，之前的事都不追究。”李威突然画风一转，轻描淡写的带过，显得很是大气，颇有领导艺术，“但接下来的实战对抗你们必须全力以赴。”说着，他开始介绍几位‘黑衣人’，“这几位是你们的npc，接下来的实战考验你们将在各自npc的引导下完成。” “哇，考核还有npc，这也太酷了吧。” “真没想到学校会下这么大的手笔，想想就好兴奋。” …… 大厅里的考生们听到有npc，一下斗志就被激发出来，整个大厅顿时温度都好像升高了几度。 李威满意的看着这群考生，兵在精而不在多，考生们的这个状态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说不定还有希望，“那么接下来……”他突然指向王凡，“就先由目前总成绩倒数第一的29队先行进入。” “……倒数第一。”王凡撇撇嘴，没想到校长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扭过头看向安悦月，如果他这个发小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即便退出，也得送安悦月去医治，即便这个决定很艰难。 安悦月也察觉到了王凡的意图，这个跟她打小斗嘴长大的发小每一个眼神可都瞒不住她，她也深知参加推理大赛可是王凡最执着的梦想，绝不能留下遗憾。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努力挤出一个坚强的微笑，对着王凡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其他成员也是如此，在确定安悦月的身体条件还能继续的前提下，也选择了对王凡的支持。 青春如不全力拼搏，便终会不甘。 “走吧。”王凡很是欣慰，有这样坚强的一群队友，此行无憾。 他们跟在自己的npc身后，走到卷帘门前，等待着战斗打响的一幕。 “实战对抗开始。”魏宇一声令下，卷帘门换换开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啊……”安悦月看到卷帘门后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叫，原本虚弱无比的她一下就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李威急忙下令，他慌了，因为他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卷帘门后躺着一个人，更确切的应该说是一具尸体，因为从地面上那滩血迹的血量来看，应该是一个成年人体内全部的血液。 死者的死相非常凄惨，背靠着墙壁，脸部被划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伤口看上去像一个大写的‘h’，上身、大腿多处被刀刃划伤，肚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刀痕，看样子应该是致命伤，整个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惨不忍睹。 尸体的右手上沾满着黑色的油漆。而死者身旁有一捆电线和一个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110，但还未来得及播打出去。 更奇怪的是，卷帘门后是一个过道，其中一面墙壁上，用黑色的油漆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母。 更加巧的是，进这个过道的大厅和这个巷的出口皆有摄像头，但唯独巷子内没有任何监控。 安悦月晕了，因为本就身体不适的她，精神上再也坚持不住了； 李威懵了，因为死者就是已经失联的那名技术人员。 其他人傻眼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他们从未想过实战考核还能做出这么逼真的现场。 “哇塞，太牛了，学校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 “傻了吧唧的闯关，哪有现场破案这么带感？” “就是就是，你看刚才那个女学生，一看就是托。” “就是，她那惊叫声一点都不专业，太假了。” 还在大厅里的考生们都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他们几乎都认为眼前的一幕是校方设置的考核内容。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就连那些个‘黑衣人’npc们也都不淡定了，李威校长之前给他们的安排不是这样的，他们拿到的剧本也不是这样的，卷帘门后的考核场景更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这不是考核。”王凡可能是所有人当中最清醒的一个，他见过太多现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不是凶案。但他也是所有人当中最不淡定的一个，因为墙上刷出的字母是——challenge，这和他昨天收到的挑战密码信一模一样， 这绝不会是巧合。 “同学们先不要惊慌。”李威只是略微失态了一下，虽然事态已经开始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但在他心中这跟全国大赛比起来还是显得不足为重，幸亏考生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命案，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才有回旋的余地。 “同学们，请大家稍等，一会‘警察’就来了。”李威故作镇定，有意将‘警察’这两个字读的很重，然后赶快示意身边的一名npc去打电话报警，一套流程下来，他脸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哇塞，还有警察。这关的考验可不是盖的。” “就是，刚才那‘凶案’现场跟真的一样，说不定就连‘尸体’都是从医学院的停尸库里运出来的，学校可真下血本。” …… 李威的行为虽然破绽百出，要放在平时大家可能都会看出苗头来，但此时此景，却更台下的考生相信这是一场真实的考验，这也达到了李威的目的，“接下来就是跟警察沟通了，希望他们能配合我演这出戏吧。” 按照李威的想法，警察来了以后，他再协调警方进行配合，真戏假做，把这场凶案真正演成一场考验，这样也不会影响这场实战考核。 时间过得很快，还不待警方到来，已经有同学结合现场的情况推理出了好几套凶手犯案的案情。 “这起凶案就作为我们俩之间的挑战，如何？”王凡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他扭头回望，林无双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凶案？”王凡很是诧异，林无双居然也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那样可太失望了。”林无双略带玩味看着王凡，“你们队这位叫安悦月的并不是托，这点你很清楚。再者，尸库拉出来的尸体血液不会这么新鲜，除非是刚刚死去的人。” 他又环视了一圈大厅，俯到王凡耳边低语道“21支队伍，我相信除了咱们，没人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考验，所以我想跟你来个挑战，看谁先破了这个案子。” “我接受。”王凡没有丝毫犹豫，墙上的英文字母，以及昨天收到的挑战信，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起凶案是冲着他来的，再加上他也实在是看不惯林无双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于公于私都应当赶快把案子破了，而且他总有种感觉，这凶案——只是个开头。 。 第123章难道是他？ 警察来的很快，依然是王凡的老熟人，还是一个办公室的，而且全来了。 “艳玲，尸体交给你，学校这里太敏感，抓紧时间。王刚，你和夏平现场取证后赶紧送去黄科长那去检验。王杨，你带高晗去排查可以人员，调取监控。……”彪哥正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 李威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开口道“警官，麻烦借一步说话。” “你是？”彪哥的思路被打断，正有点不高兴。 “我是蓉大的校长李威。”李威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唐突，但还是得厚着脸皮请求警方的配合，以免这起凶案影响考核，影响到蓉大的未来。 “校长?”彪哥眉毛一挑，指着大厅里密密麻麻的考生，“你来的正好，我们需要清场，麻烦你叫他们先离开。” “这正是我要请你们帮忙的。”李威把彪哥拉到一边，给他讲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并请求他配合校方演一出凶案推理的戏码。 彪哥皱着眉头，听他讲完，厉声道“胡闹，人命关天，是你们能用来考核的吗？” “拜托了。”李威从不轻易求人，可事关学校的未来，他也只能低下头。 “不行，赶快清场。”彪哥态度坚决，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彪哥，你就当帮我吧。”王凡从彪哥他们一进来就关注着现场的动态，对李威的请求也能理解，况且参加全国大赛也是他的夙愿，这个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帮李威说话。 “怎么又是你？”彪哥看到王凡，嘴角莫名的抽动起来，两个月了，有凶案的地方总能碰到这小子，就连手断了在家休息都不得消停。 “不行，你也跟着我干了一个月，知道我的脾气。”彪哥态度坚决，他是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对待案子的态度很是认真。 “可……”王凡还想说什么，但却止住了，以他对彪哥的了解，只要是彪哥认定了的事情，绝对是软硬不吃的，“除非……”他看到不远处的孟星宇，突然有了主意。 “警官，拜托了。”李威原本还指望这个叫王凡的考生真能发挥什么作用，但听了他和这名大胡子警官的对话，才发现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行，赶紧清场，否则告你妨碍公务。”彪哥对李威下了最后通牒。 李威攥了攥拳头，心有不甘，从时间上来讲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去筹划下一场实战考核了，为今之计难道只有放弃吗? “阿彪。” 正当李威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是刚才那名女法医，女法医身边还跟着个小伙子，看着眼熟，胸前也贴着数字29的胸牌。 “艳玲？有进展？”彪哥看到女法医，眼神都变得柔和和了一点。 “还结果。”孟艳玲带着孟星宇走了过来，她眼若秋水，带着些许央求的眼神“咱们还是配合一下李校长吧，这次考核可是这么多孩子的梦想啊。” “艳玲，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彪哥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要说唯一的软肋也只有孟艳玲了。他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身边一脸坏笑的王凡，便知道肯定是他教唆孟星宇去请的孟艳玲。 “王凡，你小子。”彪哥此刻把王凡恨的是牙痒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好吧，下不为例。” 看到警察，大厅里的考生们不但没有慌张，反而还更加兴奋了。 “你看，你看看，那边那个法医打扮的警察姐姐好有范，是不是学校请的哪个明星啊?” “那个大胡子才叫帅，虽然不修边幅，一看就知道不是真警察，但这个范感觉真是酷毙了。” “学校这次真下血本，连当警察的npc都请的这么专业，服了。” …… 当考生们看到王凡和大胡子警察来时交谈，彻底不淡定了，有些还开始起哄。 “你们看，29队好无耻，居然上去要线索。” “就是就是，警察怎么能偏心，难道是剧情需要？” “李校长都开始客串剧情了，这个案子一定很难破。” …… 彪哥此刻已经接纳李威的请求站在大厅前，他拿着一个话筒，面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地考生，正声道“同学们，现场发生了命案。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汇总着各类信息，我会及时传达给大家，请注意收集。” 过了一会儿，警队的其他成员已经陆陆续续收集完案件相关信息，来到彪哥这里进行汇总，彪哥一直手握着话筒，向考生们转达着案件进度。 “根据巷子两个出口的监控，死者是学校的工作人员，他是今早七点来的，另外还有四个人在他进来后经过这个巷子。”王刚和高晗这一组是最快完成任务的，因为是考场的原因，来过这条巷子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监控很快就调取完了。 “四个？”彪哥皱了皱眉头，这条线索令凶案的范围缩小了很多。 “第一个人是另一名技术工人，他于早上06:00出巷子，08:00重新回到巷子，08:30再次离开巷子。而至于他什么时候进的巷子，调查了前一天晚上的监控，是于22:00进来的。” “昨晚就一直在这里？”彪哥从第一个嫌疑人身上就发现了疑点。 “是的。”王杨解释道“我们所在的考核现场是工人们这几天加班加点搭建起来的，时时刻刻都有人在里面施工。” “是这样的吗？”彪哥听到这个解释，疑惑地看向李威，询问他线索的可靠性。 “是的，这几天工人们都是两班倒，很辛苦。”李威的话相当于撇清了第一名嫌疑人的作案嫌疑。 “下一个呢？”彪哥撇撇嘴，继续发问。 “第二个人不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他是坐在黑色轿车上来这个考场的，他到考场后就直接进巷子，时间为07:50。从摄像头来看，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司机。后来通过车牌号调查，找到本人证实了。但通过监控发现，他们进巷子，出巷子的时间没有间隔很久。” “这个人嫌疑很大啊。”彪哥沉吟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 “已经核实了，他是场地搭建这项工程的监工，早上来是检查施工的完成情况的。”高晗上前解释道，这个情况是他去核实的。 “是这样吗?”彪哥再次看向李威。 “你说的应该是周全东吧？”李威擦擦额头的汗水，不知怎地，作为学校一把手的他在大胡子警官面前很有压力，“他是林氏集团的，每天早上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段来这里检查施工情况。” “林氏集团，难道是他？”站在台下听着案情的王凡突然想到一个人，因为他听安悦月说过，林氏集团正是林木森父亲一手创建的。 。 第124章居心叵测 彪哥站在大厅收集着情报，大厅现在却是格外的安静，原本吵闹的考生们无一不是聚精会神，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每一条线索，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前二个出现的人嫌疑都很大，很难判断出更有用的线索，不知道后面两个嫌疑人能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王凡也站在考生队伍里，分析着每一条线索。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件凶案只是那个神秘挑战单位第一步，还有更加诡谲的阴谋在酝酿着。 高晗介绍完周全东的情况，王杨又紧跟着开始汇报最后两名嫌疑人，“第三个人是名男性清洁工，他今天8点前要把这里的装修垃圾收拾干净，所以在7点30到8点之间一直在这附近打扫卫生。据他个人回忆，当时在赶时间，只顾着收垃圾了，并没有过多关注其他情况。” “那么明显的一具尸体，他会没关注？”彪哥对王杨的调查结果不是很满意，就目前来讲，每个人都没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每个人都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他皱着眉头“那第四个呢？”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一名学生，从视频监控来看，他的行踪最是鬼鬼祟祟，而且他并没有任何来这里的理由。” “唔？没有理由？”彪哥对这个细节很是在意，没有合理地动机就是不合理，“去把这个几个嫌疑人都带过来。” “带过来？”王杨和高晗刚回来，本就对在大厅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汇报不是很理解，现在听到彪哥的吩咐更是不解，“这不符合传唤规定啊？”。 “听我的，带过来就是了。”彪哥没做过多解释，这没多学生在场，他也得避讳点。 “好的。”虽然不理解，但王杨还是带着高晗照着彪哥的指示办。 “彪哥。”王刚和王夏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来收获也不小。 “当着面说吧，不用避讳。”彪哥示意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07:55，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而死。 根据我们的调查记过，这名工人所可以接触到的墙，油漆，刷子等物件均没有毒性，他的手上也没有毒物。口罩等其他随身物品，据其家人朋友的口供，他一直把这类物品放在包里，包是随身携带的，因为很轻巧，所以就算是工作时也不会放下。我们一一进行盘查后，确认没有物件缺失。但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内，发现一个带有死者血迹的帽子。”还有，王刚强调道“墙上的英文字母challenge因为是漆刷的原因，并不能确定是死者的笔记，很有可能是犯人留下的，但目前还没有眉目。” 王刚的汇报被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大厅的音响里，王凡突然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寒气袭来，他下意识的摸摸口袋，里面还放着那封神秘的密码信。 “王凡，你怎么看?”林无双突然出现在王凡身边，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喂。林同学，咱们可是在挑战。”王凡没有丝毫表情，静静地看着林无双。 “第四个进来的是林木森，他溜进来想在这里给你使绊子，不过这小子应该不会杀人。其他的线索我觉得还不明朗，得看审讯结果。”林无双对王凡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蛮，反而主动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一切，显得很是大气。 “林木森？”虽然王凡对第四个嫌疑人一直保持怀疑，但听林无双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反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还有，你怎么知道是林木森？” “互相交流一下心得而已，不用这么紧张。”林无双面带笑意，玩味的看着王凡，“他求我给你使绊子，被我拒绝了，所以我知道他的计划。” “你会这么好心？”王凡突然警惕的打量起眼前的林无双，如果对方说的是假话，那么就是故意来混淆他的判断力。说假话倒还好说，就怕对方说的是真话，那可就真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了。 “反正马上就要传唤嫌疑人了，是不是好心一会便知。”林无双说完，便不再言语，继续保持着高冷的姿态。 “有古怪。”王凡其实一直把林无双当成怀疑目标，特别是墙上的英文单词，总觉得和林无双有关。 不一会，第一名嫌疑人被传唤过来，是轿车里的男人，施工队监工，林氏集团的周全东。 “开始吧。”彪哥已经让人在大厅前方摆好的桌椅，作为一个公开的审讯室。 “你就是周全东先生?”彪哥发问。 “是的。这年头世道真乱。”周全东有些拘谨，他已经知道发生了命案，但可能没想到警方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取证。 “今天有一个人在你路过的地方死了。你知道吧?”彪哥的提问的很模糊，一般的嫌犯无论怎么隐藏都会情不自禁的代入犯案时的状态，说漏案情的细节。 “是的。不过哪个地方?”周全东一脸疑惑。 “那条巷子。”彪哥指了指大厅旁发生凶案的巷子，“你路过那里是要去干嘛?” “查验工程质量，这个是早就安排好的。”周全东的语气很平淡，不像是在撒谎。 “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抱歉，我没有那么闲。如果你们在怀疑我，那么我大可告诉你，你们错了。我的司机可以证明。如果还需要，我可以找我的律师。如果有人陷害我，不妨调查一下我的商业对头们。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不得不说，周全东不愧是个商人，知道公司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可以用。 “洗清嫌疑的时候。”彪哥让周全东离开，唤来了他的司机。 “请问，今天开车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彪哥打量着他。 “没有，和往常一样。”司机更是拘谨，显然不像周全东那样见过大世面。 “你老板是个怎样的人?”彪哥继续开口。 “人挺好的，很会做生意。” “好的。谢谢。”彪哥觉得从司机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便让他离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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