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上司的未婚妻 - xp1024.com
  我和我上司的未婚妻
 

  第 1 部分

  现实与情感

  听说京城尽带人民币,却没料到它比《伤城》还要伤城。
  毕业后来到北京已经快两个月了,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没想到连刚刚那家小小的保洁公司都拒绝了我。我想拒绝我的原因……大概是我长得太贵气了吧?嘿,怎么看都不像个保洁员。
  原来不明白桑拿天是怎么回事,现在总算体会到了北京的桑拿天。整个北京城就犹如一个庞大的蒸笼,别说行走,就是往那儿一站就得大汗淋漓。
  为了能从交通上省下点钱来,我乘坐我的“11”路车穿过了和平街。闷热的天气使得我像一条狗一样喘息着——张着嘴,吐着舌头。香汗如雨点从额上滴下。
  刚从一家冷饮店经过,是多么渴望老板能施舍我一瓶冰镇矿泉水啊!或许我完全可以买一瓶,但是喝了矿泉水之后,午餐就没了保障。
  听人说,北京什么都不多,就是机会多。我看,失落也同样的多。
  接下来,面对的又是一个十字街头。这一次,站在这十字街头,我不禁想起了两句歌词:“你是不是像我一样,在太阳下低头?你是不是像我一样,徘徊在十字街头?”
  走着走着,我忽然一屁股在路边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尽管那石板犹如着了火的平锅,可我宁愿久久地坐着。因为两腿已经以哆嗦的形式来抗议我虐待它们俩了。没有办法,只好先让它们俩歇一会儿了。
  刚坐下不久,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兴奋得满以为是哪家公司通知我上班了,结果掏出手机一看,是我的女友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后,她居然好久都不说话。真让我气恼,本来手机余额就不多了,她还以这种方式来浪费我的手机费。
  “说话啊?你的舌头被老鼠偷吃了吗?”我问道。
  “嗯……”
  “嗯什么嗯啊?是不是嘴里含着个大鹅蛋啊?”真让我着急。
  “我们……分手吧?”她忽然低声说道。
  “啊?你……”忽然,我的心犹如雷劈,“你、你……”我又镇定地想了想,尽量当作是一个玩笑,“嘿……宝宝,别闹了。”
  “不,我没闹。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她真切地吐道。
  “嘿嘿……”我无助地乐了乐,“我知道啊,你每次都说是认真的。好了,我的手机余额不多了,就别闹了吧。宝宝乖!”
  “不,”她沉默了片刻,“这一次不一样,我真的没闹。我本来想面对面告诉你的,但是……我想,还是这样告诉你好一些。我的东西已经拿走了,我的钥匙交给房东了。”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我忽然愤恨地嚷道。不料,惊得路人直瞪眼望着我。
  “你别这样好吗?反正结果都这样了。我想告诉你……你现实些好吗?我们俩迟早都会分开的。”
  “为什么会分开呢?为什么呢?”我追问道。
  “我们不可能再像大学时一样恋爱了。明白吗?现实的爱情是需要生活的保障的。”
  “你……”我的心就像被粉碎机粉碎了一样,“挂了吧。再见。”
  “……”
  我知道就算再多的言语,浪费再多的电话费,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了。倒不不如省下几滴唾液润润嘴唇好了,同时也能省下点电话费留着找工作用。
  或许我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因为自从她有了工作之后,她就很少回家了。
  或许现实就是现实。没钱的帅哥一样当作臭狗屎。
  电话挂断后,我就犹如一个木偶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要多失落有多失落,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虽然来去的行人很多,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只受伤的羔羊。我就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城市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身上是否落满了尘土。
  关于找工作的事我可以暂时搁浅,但是面对这几来年的情感……
  不禁,我想起了某个诗人的诗句——我就像一只鱼儿在爱河里游荡,最后鱼儿被水淹死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后,看着屋内没有了她的东西,我忽然感觉格外的空荡。原本只有十多平米的一间小平房,现在竟然是如此的空荡。与此相比,我的心更加的空荡。
  原本打算一大早起来出去继续找工作,但是现在好像没了心情。
  不禁,我从墙角处找出了一个烟屁来,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吸完后,我不禁懒洋洋地、萎靡不振地在床上倒了下来。
  我第一次体会到——人要是没了心情,什么都不想做。就连早餐也不想吃。不过这样也好,又省下了一顿早餐钱。
  钱、钱、钱……好像处处都受钱的牵制。不过没有办法,这已经是一个老得掉牙了的真理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现实与情感……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北京坚持下来!”我忽然这样想着,“我要在某个雨天,开着宝马车从她的跟前飞驰而过,溅得她一身泥水……”
  想着,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等我有五千万了,我一定包她五年,一定要让她服服帖帖地爱我。
  “如果我真有五千万了,我还会包她吗?”我又忽然问着自己,“我应该包养一个比她身材更苗条的女人才对?干吗非要包她呢?嘿,她又矮又胖又丑,有什么好的啊?”
  “……”
  倏然,我不禁感觉原来一直神圣的爱情也只不过是如此的脆弱。
  我想,或许现在的织女也会嫌弃牛郎的那身牛粪味道了?!!
  “还是想想工作的事吧?”我忽然自言自语道,“好像还有三天房租就到期了?”
  想着,我忽然坐起了身子,把所有口袋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我看着床上的那堆硬币愣了愣,然后细细一数,还好,还有七块二毛五分钱。
  “馒头是两毛钱一个,”我细细一盘算,“买三十六个馒头,还可以剩下五分钱。如果我每天吃六个馒头,可以维持六天;如果我每天吃三个馒头,可以维持十二天。但是……房租怎么办呢?”

  求上天赐予工作

  一想到孟娜,我终于明白了何谓爱我的人?那就是——在我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她对我爱理不理的人。最后在分手的时候,她再补上一句——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所谓说,最毒妇人心。看来,她还真够狠毒的!!!就算我们是合租的两个人,在临走前,也应该给我留下点生活费吧?何况她明知我没钱了。
  ……
  想着,我还是觉得生存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份工作吧。
  正所谓,古人云——靠人不如靠己!
  造物主能够造出来人,毛主席能够成立新中国,杨立伟能够上天……我就不信我曾雨找不到一份工作?!!
  想着,我下了床,弯腰将床上那堆硬币拾起来,揣进口袋。
  然后我出门对上天鞠了个躬,默默祈祷着:“老天啊!难道我还不够可怜吗?您就发挥一下您的作用吧,我不要美女,不要金钱,只要您保佑我在三天内找到工作,天天有米饭吃就行。要不您就替我承担房租。”
  不禁,我走在火热的太阳底下细细一想,这样茫然地寻找下去,可能仍旧只是一个未知数。或许等工作还没有找到,我就早已被房东驱赶出来了……
  人就是奇怪,在困难的时候,什么人都可能想起,哪怕曾经是仇人也好,只要目前能帮助一把就是永远的救星了。
  看来,我的祈祷还真管用?!!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与我有过过节的人——曾经在大学时因为追求孟娜,我和他闹过不愉快。
  说实话,那时候,在学校,孟娜还是蛮漂亮的。怎么说,她也是五朵校花之一啊。自从毕了业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丑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被生活所迫?
  还好,是她主动踹的我,免得我费力气。要不然,我早晚也要蹬了她。其实,这只是句气话,因为我知道她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就算会,我也应该考虑考虑……这种女人还能不能要了?
  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的,也只能是在儿女私情方面有矛盾,有冲突。所谓说——美女人人爱,看谁最无奈。
  那个谁就是杨靖,我大学的同学,但不同系。毕业后,他也来到了北京。据说他早已经有了工作。
  于是,我厚着脸皮拿起了手机,翻阅出了他的联系电话。接着,我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拨通了他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杨靖吗?我是曾雨。”电话接通后,我问道。
  “我正在想是谁这么有礼貌呢?原来是中文系的曾雨啊。但是我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你想起了我?”看来,他真是小肚鸡肠。
  “嘿嘿……”我涩涩地笑了笑,想了想,半讽刺半奉承地说道,“他们都说计算机系的同学有超常的记忆力,小弟我真是佩服!想不到杨兄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想到了我。嘿嘿……不过也是,毕竟我们曾经是同窗挚友嘛。我想,或许这种情分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嘿……”他冷笑了一声,“就别拐弯抹角了吧。我想,你是不会轻易和我联系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杨兄真是情义之人,特别豪爽。”我假心假意地奉承道。
  “你们中文系的人也太过于浪漫了吧?怎么整得跟江湖似的?曾雨,既然这样,那你就也爽快些好吗?”
  “嘿……”我又涩涩地笑了笑,“是这样的,听说你找到工作了?”
  “嘻……”他淡然一笑,“绕来绕去的,就这么点事啊?是啊,我是工作了。满北京城都是工作,很好找的啊。”
  “啊?”我惊讶道,“不是吧?那可不可以帮我介绍一份啊?我都找了快两个月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兄!还是你只会花心思追求女孩子啊?”
  “我是说真的。我现在每天都啃馒头了,哪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不是吧?这么惨?那孟娜跟着你也真够可怜哦!可我怕你们中文系的人要求太高啊,我帮不了这个忙。”没有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还记得她啊?”我低声地问了一句,然后笑了一下,“嘿……天天有米饭吃就行了。这要求不算高吧?”
  “嘿……”他笑了笑,“那要求似乎也太低了吧?还是孟娜要求低啊?既然这样……那就过来和我一起做酒店销售吧?怎么样啊?”
  “……”
  坦白说,我并不是一个很勤快的人。但是面临生存的危机时,我不得不勤快。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我就从亚运村赶到了怀柔,来到杨靖所在的这家酒店。
  大致看来,这是一家星级度假酒店。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可谓是环境优雅,景色怡人,依山旁水。
  在酒店大堂门前的广场(准确来讲应该是停车场)上溜达了一圈之后,我又回到了大门口。这时,我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整。于是,我给杨靖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他还是睡意朦胧的,含含糊糊地问道:“谁啊?”
  “曾雨。我到了。你在哪儿啊?”
  不禁,他操着一口北京话说道:“才几点啊?你丫子是来应聘还是赶着投胎啊?”
  “不会吧?你还没起啊?八点了诶。”我也没心情跟他斗嘴。
  “你丫子在哪儿啊?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酒店的大门口啊。”
  “那你等着吧。”
  “你几点过来啊?”
  “叫你丫等着就等着吧。你是求人诶。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吧。”
  “啊……”
  电话挂断后,我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唉!真是落魄之人不是人啊,处处受人怠慢。
  由于无所事事,我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听说酒店是美女如云,我想肯定会有比孟娜漂亮的女孩。
  不禁,渐渐地,我发觉,我骨子里的那份童真正在慢慢退化。现在,我像是变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了,更别谈浪漫了。
  人没老,心却老了。
  嘿,待到山花浪漫时,不知道我是否依旧风度翩翩?

  美女

  我伫立在酒店的大门口,脖子探得比长颈鹿还要长,可始终未见杨靖出现。看来,他是存心玩弄我的?
  不禁,我又看了看时间,已快八点半了。
  “嘿……”我暗自一声冷笑,“哼,你小子玩我?老子穷得就剩时间了。”
  想着,我又开始朝酒店门前的车场内溜达了起来。
  正在我一不留神的时,一辆红色宝马从我身侧“嗖”的一声飞驰而过,吓得我冒了身冷汗。
  不禁,我心想,哪天我一定要把你丫四个车胎的气全放光,看你丫还臭显摆?!!
  在我生闷气的功夫,不料,那辆红色宝马在车场前停了下来,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一位美女。
  忽然,我的眼球被那道靓丽的风景线牵引住了。
  于是,我愣了愣眼神,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步伐。
  随后,那位美女“哐”的一声撞上了车门,扭身朝我这端走来了。
  我镇定地站在车场中央,默默地、偷偷地观赏着她的美。细细看来,她是一位传统中透着时尚的美女。这不是她的穿着所体现出来的,而是她的气质所体现出来的。
  她的步伐很急,像是在赶时间?
  她正向我这端匆匆地走来。
  但可以肯定她不是冲我而来的,因为我还没有帅到掉渣的那种程度,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自作多情。
  她像是感觉到了我在偷看她,不禁,她冷冷地瞟了我一眼。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大概是因为着急的缘故,她忘了拉她那条牛仔裤的拉链了。
  不禁,我矜持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冲她嚷了一声:“诶——”
  她忽然止步,看向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的态度有些傲慢。没有办法,或许美女就是这个样子吧?那或许是因为主动找她搭讪的色狼太多了。但是我不是,我只想告诉她的小秘密。
  “嘿……”我略微羞涩地笑了笑,暗示道,“小姐,你的车门忘了关了。”
  “是吗?”她迟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回头朝车看去。
  一看车门关得好好的,她猛然回过头来后,反感地看着我,气道:“莫名其妙的?先生,你不会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看来,我们男人的“专业术语”,她听不明白。
  看着她,我真是替她焦虑万分。
  “你没事吧?先生。”她又恼怒道。
  “啊……嗯……”不禁,急得我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的下身。
  “神经病!!!流氓!!!”倏然,她百般愤怒。
  “小姐,你裤子的拉链忘了拉了!”我也急了,嚷道。
  她低头一看,瞬间满脸通红,猛然转过了身去……
  看着她那副模样,我不禁暗自乐了乐:“嘿……”
  待她拉好拉链后,灰溜溜地冲酒店大堂走去了。
  而我则情不自禁地、偷偷地跟随她的身影,转过了身去。
  在她欲将走进大堂门时,忽然,她扭头远远地瞟了我一眼。
  见她在看我,倏然,我赶忙扭头看向了别处。
  当我见到杨靖时,我还在为那位美女转身拉拉链的动作而暗自偷着乐。
  要说杨靖这个人有多坏,那倒不至于。这种在儿女私情方面留下的矛盾,我是可以理解的。
  他毫不热情地领着我走进了酒店的大堂,然后带着我在大堂里边的休闲区坐了下来。我和他隔着一张玻璃圆桌坐着。
  坐下后,他装模作样地递了张名片给我。
  我一看,惊讶道:“你就是销售部经理啊?”
  “嘿……”他冷冷一笑,“你来你也是啊。”
  “是吗?”
  “要是打着业务员的头衔,谁敢找你谈业务啊?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啊?说一块广告牌砸下来,砸伤了九个经理,另外一个是总经理。”
  “嘿嘿……”我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他默默地看了看我,忽然说道:“你还真是瘦了。孟娜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你俩还真是共患难的一对。”
  看着他,我微微笑了笑,思索了片刻,回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她分手了,你是不是会好受些啊?”
  “嘿……”他不禁冷冷一笑,定睛地看了看我,“怎么可能呢?我看你笑得挺开心的啊。”
  “杨靖。”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干吗只记得她这么一个女孩啊?我看酒店的美女很多啊。”
  他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和她真的分手了?”
  “嗯。”我苦涩地笑了笑,“你有没有听说这么一句话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孟娜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女孩子。何况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杨靖,我们可不可不谈她了?”
  他又定睛地看了看我:“看来……你也没有占什么便宜啊?”
  “我们还是说说我的工作问题吧?”我说道。
  “这工作没问题的,现在正缺销售员。对了,我刚刚看你一直在偷着乐,不像是分手后的心情啊?”
  “哦……”我忽然又止不住地乐了乐,“嘿……是这样的,早上在车场,我看见一位美女忘了拉裤子的拉链了。”
  “是不是我们酒店歌厅的小姐啊?”他似若司空见惯地问道。
  “什么?歌厅小姐?”我沉思着,“不会吧?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没什么嘛?”
  “是不是被摧残的花朵总是最鲜艳的那朵啊?”我半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唉!管她残花败柳呢。你也看到了,这酒店里的美女真是数不胜数。哪个不比孟娜漂亮啊?”
  “是吗?”我看他,不禁嘲讽道,“那你还只记得她?应该早就忘了嘛。”
  “你……”他被羞得目瞪口呆,一时无语。
  “嘿……”我笑了笑,替他解围道,“我们的话题好像总离不开女人。”
  “嘿……”他忽然也笑了笑,“那好,我带你去见销售总监吧。”
  “等等。”我问道,“这销售工作不难做吧?”
  “不难。能说话的人都行。就是打电话那么简单。对了,一会儿总监问你有没有做过销售,你一定要说做过,且不能说是今年刚刚毕业的。明白了吗?”
  “……”


  第 2 部分

  美女的玩笑

  在杨靖的帮助和指导下,我终于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换来了一份工作。看来,找工作也需要“语言包装”。
  第二天我就直接到酒店的宿舍管理处办理了入住手续。
  我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祥了。
  唉!现在总算解决食宿问题。不要再担心会去街头当义务“巡警”了。
  接下来,该努力奔小康了。也该争口气,让孟娜知道——选择我只是后悔一时,放弃则是后悔一世。
  进办公室工作的第一天上午,好心的杨靖跑来了我所办公的方格内,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那个单位最近可能有个会议要找酒店召开,让我去联系联系,找一位姓尹的小姐。
  于是我赶忙向他道谢。看来,总算是同学一场。
  他嫣然一笑,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便回他的办公桌了。
  他走后,我便即刻美滋滋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
  “您好!请问尹小姐在吗?”我礼貌地问候道。
  “你好,我就是。”听她这动听的声音,我忽然感觉做销售也是一种享受啊。
  “尹小姐,您好。是这样的,我是‘舒适会议度假酒店’的销售经理曾雨,听朋友说,您单位最近有个会议要召开,不知道找好了酒店没有?”
  “呵呵……”那位尹小姐好像在偷着乐。
  “嘿嘿……”我只好陪着她笑了笑,“我……我的话语有什么毛病吗?还是我说话很好笑啊?”
  “呵……”她像是在竭力忍住笑声,“哦……没有。我……我在想……你们销售人员的消息还真灵通。你是刚来的吧?我以前经常去你们酒店,好像没有见过你。曾雨?你的名字还蛮好听的。”
  “嘿嘿,是吗?谢谢尹小姐!”
  “你们酒店的环境还不错。我挺喜欢的……呵呵……”说着,她又笑开了。
  “尹小姐,您笑什么呢?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分享呢?”
  “呵……没有。呵呵……只是想笑而已,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声音的,蛮好听的。”
  “嘿……是吗?谢谢!”
  “哼……对了,你来这酒店多久了啊?”她问道。
  “今天第一天上班。很高兴认识了尹小姐。”
  “那你的运气还不错。我们单位这次的会议人数很多啊。对了,我现在就住在你们酒店。”
  “这是我们酒店的电话号码吗?”我忽然懵了,问道。
  “呵呵……怎么?曾经理,你连自己酒店的电话号码还不知道啊?”
  “哦……刚刚来,还没有什么头绪。”我羞涩地解释道。
  “曾经理可真有意思哦。要不这样吧?你拿份价目表来1808房间,我跟你慢慢谈有关会议的事。”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乐得像个得意忘形的小孩似的。心想,这真是好戏连台啊。
  乐着,我抄起一份价目表便冲出了办公室,直奔主楼的电梯口走去了。
  来到1808房间的门前后,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的尹小姐嚷道。
  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位身着白衬衣蓝裙子的女孩坐在玻璃窗前的办公桌前。那服饰我很眼熟,好像就是酒店办公室的女性职业装。
  我再仔细一看,感觉似曾在哪儿见过。
  她望着我在渐渐走近,不禁表现出了满脸的惊讶。
  我认出来了,就是昨天早上忘了拉裤子拉链的那位美女。
  “啊……”她忽然变得满脸通红。
  不禁,我也渐渐羞涩地止住了步伐,惊讶地望着她。
  “你……”我迟疑着,“你就是尹小姐?”
  她坐在椅子上,仰望着我,愣了半天没说话。
  “你……你就是尹小姐?”我又问道。
  “嗯……”她渐渐镇定了下来,“是……啊。”
  “你好。我是销售部的经理曾雨。”我迟缓地说道。
  “哼……”她忽然乐了,“原来是你啊?欢迎你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啊?”我傻了,“总经理办公室?”
  忽然,我在心里骂道:“杨靖真是个王八蛋!”
  “怎么啦?你?呵呵。”她望着我,笑嘻嘻地问道。
  “你……”我满脸的窘态,忽然还感觉有些心惊胆颤了,“你……是总经理?”
  “你那个介绍人没有告诉你,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吗?”
  望着她那神气的表情,我想了想,吞吞吐吐地问道:“是你们……联合起来捉弄我的?”
  “你可不要乱加罪名哦。”她微微笑了笑,似在嘲笑,“是谁捉弄你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忽然觉得我们酒店销售部竟然还有这么猪头的人,连自己酒店的电话号码都搞不清,就开始展开业务了,所以我就好奇,顺水推舟地成全了捉弄你的那个人,因为我想看看那个猪头的人到底是幅什么模样。原来就是你这幅模样啊。”
  “我……”望着她,我一时无话可说。这种被捉弄的滋味比黄连还苦啊。
  “看来,”她又说道,“我们销售总监的眼光真独到,从全国十三亿人口中,找来了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猪头销售经理。”
  不禁,我忽然问道:“总经理没在吧?”
  “怎么啦?你……你想找总经理告状啊?不说还好,要是说了,他反而会气得吐血。”
  “我知道。”我紧张道,“我当然是害怕他知道这事。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份工作就不保了。”
  “嘻……”她望着我这紧张的样子,笑了笑,“他这会儿没在。看来你还不至于蠢到撞墙。”
  “你……”我真是受不了她冷嘲热讽了,“你……麻烦你,秘书小姐,不要雪上加霜好吗?”
  “呵呵……”她乐得更加开心了。
  “我有那么好笑吗?”我有些反感了。
  “呵呵……你不会是生气吧?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更像猪头哦。”
  “你……”我止住了怒气,想了想,恳求道,“麻烦你,秘书小姐,请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好吗?”
  “呵……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保密啊?”她问道。
  “因为……”我羞涩难堪地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因为……至少……我提醒你拉裤子拉链了啊。”
  “你?”她似乎不喜欢我提起拉拉链的事,“我就不帮你保密。”
  “……”

  前途未卜

  在我转身欲要离开总经理办公室时,忽然,我又暗自在心里骂道:“杨靖这个王八蛋!十足的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是人!”
  当我走到门口,欲将拉开门离去时,不禁,忽然,门被推开了,迎面走进了一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倒是蛮有男人的气质,就是那张阴沉的面孔有些吓人。那张冷冷的面孔就犹如武侠电影中的反面杀手。
  迎面看着他,我傻了,感觉两腿瞬间软了似的。我心想:“这大概就是总经理吧?一般像总经理这样的人物,都是喜欢故意装得这么深沉的,像个冷面杀手。这次真是玩完了,也只好任其格杀了。”
  出于一种礼貌,我胆颤地问候了一声:“您好!”
  他也点头示意:“你好。”
  由于他挡在门口,我也不好意思强制挤出去,于是,我就急忙闪身让开了一条道来,并打了个手势:“您先进吧!”
  “孪总,您回来了。”与此同时,我身后的秘书小姐彬彬有礼地问候道。这声音很是严肃。
  我的猜想被她问候声证明了,不禁,我就更加提心吊胆了。
  那个孪总死死地盯着我,往里移动了两步,又止住了步伐。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幅冷冷的样子,心想:“完蛋了!!!”
  “他是……”他迟疑地向那个秘书小姐问了一声。
  “哦……”听那秘书小姐的声音,也像是不知所措了,“他是销售部刚刚入职的销售员,名叫曾雨。”
  “哦。曾雨?”他冷冷盯着我,忽然问道,“是来找我的吗?”
  “嗯……”我焦虑着,心想,来总经理办公室,不来找他,我又来干吗呢?
  想着,我慌忙答道:“哦……是啊。孪总。”
  “那,先进来坐啊。”他终于微微笑了笑,但是还是很严肃。
  “嘿……”我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他便冲秘书小姐办公桌对面的老板椅迈开了步子。
  这时,那位秘书小姐偷偷地给我使了个眼色。但是,我并没有领悟到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我们没有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吧?
  “是什么事情来找我,他跟你说了吗?”孪总冲秘书小姐问道。
  “嗯……”秘书小姐诡异地想了想,“哦,他没说。我说您没在,他就要走了。”
  我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因为我一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来找他,所以想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都难。不禁,我心想:“要是实话实说……那我真的蠢到撞墙了?但是……”
  此时的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去学隐身术,因为这光溜溜的地板连一个缝隙都没有,所以我也没法钻进地洞里去。
  渐渐地,孪总在那把老板椅坐了下来。然后,他严肃的目光慢慢地望向了我。
  忽然,我更加心惊肉颤了。我尴尬难堪地、默默地望着他,只想就这么沉默下去。
  忽然,他冲我微微笑了笑:“怎么还站着?进来坐啊。”说着,他又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燕儿,去给他倒杯水吧。”他冲秘书小姐吩咐道。
  秘书小姐起身冲饮水机走去时,又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但是,我还是没有领悟到。这时,我真的有些怀疑我自己的智商了。
  望着孪总那专注的严肃的眼神,我只好渐渐地向屋里迈开了步子。
  走着走着,不料,我一脚绊在了墙前的花盆上,身体猛然往前倾去……只听见“哐当”一声,一股强烈的水流迎面泼来——我意识到了我的额头撞破了鱼缸。
  倏然,我感觉到了一条鱼汆进了我的衬衣内……接着,我倾倒在了地板上的水中央,一旁有几条金鱼在地板上活蹦乱跳的……我早已变成了落汤鸡。
  ……
  孪总赶忙跑了过来,扶起了我。然后,他搀扶着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待我解开衬衣一看,那条短命的鱼儿已经被我压成了鱼肉饼,它的血液合着脏物粘满了我的肚皮。
  此时,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完了!我的工作没了!”
  这时的孪总看着我的这幅模样,不禁乐了起来。
  那个秘书小姐手端着一杯水,站在一旁偷着乐。
  我是什么心情都没了。我只是在想:“这是我工作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的工作。明天……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片刻后,孪总渐渐止住了笑,然后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冲秘书小姐说道:“去找保洁员来把这儿处理一下吧。”
  “是的,孪总。”秘书小姐忙着将手头的水杯在茶几上放了下来,然后往门外走了出去。
  我心灰意冷地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湿淋淋的,额头痛痛的。
  然后,孪总转身俯视着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还好,额头没事,只是蹭破一点皮。看来你的额头是在少林寺练过的。”
  “孪总。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裤子是不是也湿了啊?”他问道。
  “好像……湿了。”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来,起来。我带去卧室洗洗,换身衣服。”
  忽然,我倍感激动地定睛地仰望着他,许久:“谢……谢,孪总。”
  “不必客气。来,起来吧。”
  然后,孪总带着我走进了卧室。
  他用手指了指浴室:“浴室在那儿,你自己去洗吧。不必拘束。”
  “谢谢!”此时,我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或许他是体会不到我这种心境的。
  “不用。一会儿我把衣服放在床上。可能旧了点,你就凑合着穿吧。”
  “谢谢孪总!”
  “那好,赶紧去洗洗吧。”
  然后,我走向了浴室。
  我早已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卧室的豪华了,更没有心情去羡慕这华丽的一切了。因为我在想,我损坏了一个鱼缸,损坏了总经理的一个鱼缸……
  我静静地呆立在浴室中央,任莲喷头的水喷向我。
  我在想:“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洗过澡了。或许过了今天,我又要围绕满北京城寻找工作了,且没有了住处……杨靖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还有尹秘书……要不是尹秘书,事态可能不会闹得这么严重?”
  反正想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所以我就干脆不想了。我也只有任事态发展下去。
  我去想孟娜……她也不会和我破镜重圆了;我想去好好地痛骂杨靖一顿……或许他反而会嘲笑我的愚昧;我想要好好地报复那个尹秘书……或许她不会给我机会……
  但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报复!!!要不,怎泄我心头之恨呢?
  忽然,我又想:“如果不是小时候跟老爸练过什么铁头功,我的头也不会那么硬吧?不过……只是无意撞破了个鱼缸,不会有我想的那么严重吧?”

  恩怨情仇

  待我提着我的湿衣裳从孪总的卧室出来后,被我糟蹋得不像样的总经理办公室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少了个鱼缸。
  我原以为待我出来后,接下来的就是一一来算清我这笔账,但是当我往老板椅望去时,却发现孪总没有坐在老板椅上。
  这时的办公室内,倒是清静了许多。那个秘书小姐默默地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凝视着电脑荧屏,像是在整理文件。
  眼看着这清静的情景,我倒是轻松了许多,因为我在想——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忽然那位秘书小姐发现我走了出来,于是她专注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不怀好意地乐了乐。
  不禁,我心想:“还是趁机开溜吧,要是落在这位秘书小姐手里,不被折腾得够呛,也会被活活地气得吐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在我要开溜的时候,她忽然故意咳嗽了两声,装腔严肃道:“鱼缸还没赔呐。”
  不禁,我转身望向她,冲她涩涩地笑了笑:“嘿……”
  这时,她不慌不忙地放下手头的鼠标,转动椅子,面向了我。
  “嘻……”她忽然冲我微微一乐,“我看你不是猪头,而是一头猪。我都偷偷地给你使了两个眼神,你都不明白。”
  “嗯……”我望着她,忽然愣了愣,不禁气道,“你心眼那么坏,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一头猪,而是一头蠢猪。”她也耍起了性子,斜眼看着我,“那,我的一个眼神是告诉你说——我是刚来的,随便转转,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的第二个眼神是告诉你说——我是刚来的,刚刚参观客房,走错了门。”
  我又忽然一愣,懵懂道:“那么复杂?只有鬼才会看得出来呢。”
  “你?!!”她急了,倏然怒瞪着我。
  瞪着,不料,她一转椅子,抄起办公桌上的笔筒就砸向了我,同时还骂了一句:“去死吧,你!”
  眼见笔筒飞来,我急忙一闪躲……结果正好砸在了我的脑门上。“哇!!!”痛得我直想掉眼泪。因为正好砸在了我撞鱼缸的位置上。早知道,还不如不躲了。
  倏然只听见我手头的湿衣衫“噗”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我双手捂住脑门,疼得我蹲了下来。
  眼瞧着我的这幅模样,她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谢谢配合!本来……哈哈……我扔的……不准。”
  正在她笑得正开心时,忽然,我感觉有股液体顺着我的鼻梁流了下来。原来是流血了。
  不禁,她终于止住了笑声,朝我愣了愣,然后忙着跑了过来。
  然后,她扶着我靠在了沙发上,接着,她去拎来了一个急救箱。
  趁她在用碘酒帮我处理伤口时,倏然,我瞄上了急救箱内的一个针头,一种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我心想:“我看,你屁股的肉还挺多的,扎一下也无妨啦,也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吧。”
  想着,我趁机偷偷地拿起了急救箱内的针头。
  待她放下碘酒,拿起一个创可贴,欲要重新俯下身子贴在我的伤口处时,我已经暗自做好了扎她的准备。
  “机会终于来了!!!嘿嘿。”我暗自乐着。
  当我正要趁机扎向她的臀部时,不料,她忽然站起了身子,笑微微地说了一句:“OK!”
  随着她的动静,倏然,我一慌乱,不禁一下扎进了我自己的大腿,痛得我嗷嗷直叫:“啊——哎……吆……”
  “又怎么啦?”她迟疑地俯视着我。
  “针头扎进我大腿了!!!”我倍感钻心的痛。
  随着,我慌急慌忙地拔出了针头。然后,我拼命地揉捏着被针头扎的地方。
  “嘿,”她砰然一笑,“我早就看到了。嘿,想扎我?呵呵……报应!下次可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呵呵……”
  瞧她乐得那样,我真是气恼。
  我起抬头,斜视着她,心想:“哼,你等着吧?此仇必报!”
  她看着沙发上的我,忽然冲我撇了撇嘴,说道:“干吗这样看着我啊?哼!我好心帮你包扎伤口,你居然还想拿枕头扎我?你真是黑肝、黑心、黑肺——黑社会!”
  我斜视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想着:“哼,猫哭耗子。”
  “诶——”她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态度。
  正在这时,冷面的孪总从门走了进来。
  孪总进来后,看了看落在地板上的湿衣衫和笔筒,然后看了看她。
  不禁,她似乎有些害怕地偷偷弯腰拾起了笔筒,然后转身走到了她的位置前,乖乖地坐下了。
  我立马变了个表情,站起身冲孪总敬畏地笑了笑。
  这时,孪总看了看我额头上的伤口,然后低头看了看沙发上的急救箱,忽然冷冷一笑:“嘿,没那么严重吧?还是刚刚又发生世界大战了啊?”
  “嘿……”我只是不知所措地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说。
  然后,孪总走到了他的老板椅前坐了下来,隔着办公桌若有所思地、低沉地看了看伊秘书,忽然似若质问道:“燕儿,你好像对他特别好哦?你们认识啊?”
  “没有啊。孪总。”那个秘书小姐低声回道,“我只是看他的伤口流血了嘛,所以就帮他处理一下啰。这是应该的啊,孪总。”
  “嘿,”孪总忽然一声冷笑,又有些无奈,“你还叫我孪总。刚刚,我一直站在门外。”
  说着,孪总似乎没有心情再跟她说什么了,所以就将目光转向了我。
  不禁,我又笑了笑:“嘿……”
  “你叫曾雨是吧?”孪总眉头一锁。
  “是的。孪总。”我答道。
  “看来,你真的挺适合做销售的,因为你的胆子蛮大的。”
  “没有啊。孪总。”
  “没有?”孪总又一锁眉头,“那洗完澡了,还不走?等着什么呢?你不知道这是总经理办公室吗?”
  “哦……嗯……”我想了想,“可是……我打碎了您的鱼缸诶。”
  “哦——”孪总拉着长音,“对了,你要赔我鱼缸。那好吧,那鱼缸是两万元买的,就打五折好了。”
  “啊?”我傻了,心想,“那么昂贵啊?早知道,就让它磕碎我的头好了。”
  想着,我小声地说了一句:“孪总啊,嘿……我……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打五折啊。”
  “可……可是……可是我目前没有那么多钱。”
  这时,孪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侧过头去,冲秘书小姐吩咐道:“燕儿啊,你通知财务部和销售总监,告诉他们,如果没有在曾雨的工资里扣满一万元,就不允许他辞职,明白了吗?”
  听着他的一声令下,不禁我暗自叹息道:“唉——没办法,裁判是他。权力就是好使!”

  失败的报复

  直到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午餐时,我看杨靖一直像条犯了错的哈巴狗似的巴结着我,我才跟他说话。
  他见我跟他说话了,不禁,他又灿烂了起来。
  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额头上的创可贴,又哈哈大笑了一番。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忽然叫了他一声:“杨靖啊。”
  “嘿嘿……”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什么事?你说。”
  我定睛地看着他,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十足的……”
  “十足的什么啊?”
  “王八蛋!!!”
  不禁,他愣了愣神,反感道:“喂——是你自己蠢而已嘛,干吗恨我啊?”
  “我哪知道那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直拨电话啊?”
  “嘿……你还真是蠢诶!你也不想想,谁会无缘无故给你客户做啊?我们做销售赚的就是提成嘛。把客户给了你,我吃什么啊?真是的!不在暗地里抢你的客户就不错了。”
  “……”
  正聊着,忽然,杨靖给我使了个眼色:“诶。”
  于是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美女伊秘书小姐进了食堂。
  不看到她还好,一看到她,我就一肚子火。
  看着她去了窗口打饭,忽然,杨靖狐疑地对我说道:“诶?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
  我不解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啊?”
  “这是她第一次来职工餐厅吃饭。”
  我不禁想了想,又问道:“那她平常去哪儿吃啊?”
  “平常?”杨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第一次来职工餐厅吃饭。她好像有背景,是靠关系进来这家酒店的。而且一来就是总经理的秘书。”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一层关系,不禁说道:“我看孪总叫她燕儿叫得特亲切。是不是……”
  “有可能就是他的情人吧?”
  “……”
  正在我们胡乱猜测的时候,那个秘书小姐端着餐盘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我看了看我身侧的一个空座位,忽然想:“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暗自思忖着,不禁,我冲杨靖使了个眼色。
  随着,杨靖扭头望去。
  那个秘书小姐愈来愈接近我们了。忽然,她还莫名地瞟了我一眼,以及我身侧的空座位。
  不料,杨靖忽然矜持地回过头来,冲我小声道:“喂,曾雨,好像是冲你来的哦?”
  “怎么可能?”我迟疑地看着杨靖,“我……我也没帅得一塌糊涂啊?”
  “去——”倏然,杨靖嘘声道。
  “管……”而我却倏然冒出了一种报复的念头,“管她呢,总之我跟她没完。”
  我的话刚落音,不料,一个餐盘搁在了我身侧的桌面上。
  杨靖倏然变得目瞪口呆了。
  见情况不妙,我抬头看去,只见那个秘书小姐站在了我的身侧。不禁,我愣了愣,然后冲她涩涩地笑了笑。
  她正在斜视着我,忽然噘了噘嘴,问道:“你刚刚说跟谁没完啊?”
  “嗯……”我涩涩地仰望着她,忽然灵机一动,指了指杨靖,说道,“嘿嘿……我说跟他。”
  “是吗?”她疑虑地笑了笑。
  “嘿……”我尴尬地笑着,“是啊。”
  “哦——”她拉了一个长音,然后挪了挪步子,欲要在我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见她欲要在我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而我倏然诡异地瞄了瞄那把椅子,偷偷地将脚挨到了椅子腿旁,打算在她坐下时,一脚把椅子挪开。
  随着,我心想:“这回还不摔你个四肢朝天才怪呢?”
  当我看见她的屁股欲要落座时,不禁,我猛然一发力,用脚尖向椅子腿勾去……不料,“咔嚓”一声,我自己遽然向后仰去了,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了后面的桌边上,将我自己摔得个四肢朝天。原来是我坐的椅子倏然折了一条腿。不禁,我自己羞得满脸火热。
  “哈哈……”忽然,只见杨靖乐得合不上嘴。
  “哈哈……”那个秘书小姐乐得站了起来,拍手叫绝,冲我笑弯了腰。
  我躺在地上,仰望着他们俩,只得苦涩地微微笑了笑。
  然后,我生着闷气,忽然冲杨靖嚷道:“你还笑?赶紧扶我起来啊!”
  “嚯——”秘书小姐打起了抱不平,“你自己坐椅子不老实,还责怪别人?嘻嘻……教训!昨天刚告诉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呵呵……这不,连椅子都教训你!活该,你!”
  “你……”我不禁止住了怒气,冲她涩涩地低声道,“又不管你的事。”
  这时,杨靖渐渐抑制住了笑声,欲起身走向我。
  然而那个该死的秘书小姐冲他打了个手势,说道:“呵呵……我扶他起来吧。”
  然后她挪开她的那把椅子,走到我的跟前,俯下身子,欲将我扶起。
  谁知她将我拽起一半时,倏然又哈哈一乐,松开了手。
  由于她一松手,“咚”的一声,我一屁股磕在了地砖上。
  “哇——”痛得我直想哭。“吆——”我的泪花像在眼眶中打转了。
  “哈哈……”她反而乐得更欢了,“对……哈……对不起……哈……我一笑……就没了力气。”
  哼,这分明是存心的!想着,我抬头愤恨地望了她一眼。
  “哈哈……”杨靖似乎在配合着她,也乐更加开心了。
  哼,那家伙不但见死不救,反而落井下石。
  当她再次将手伸向我时,我不禁“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自己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当我爬起身,站好后,又暗自倍感涩涩地看了看他们俩。然后,我忙着揉了揉屁股,接着又揉了揉后脑勺。
  那个秘书小姐瞧我这幅模样,又开心地乐了乐。
  杨靖那家伙也在乐着。
  看他们俩都在笑话我,我更是倍感浑身不自在,感觉火热热的。
  不禁,我灰溜溜地转身向门走去了。
  “诶——”背后的杨靖忽然嚷了一声,“你不吃了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憋着一肚子闷气。
  当我再往前迈了两步后,便听见了杨靖巴结地说道:“嘿……伊秘书,今天怎么来食堂吃饭了啊?”
  随后,那秘书小姐回道:“嘻……干吗这样看着我啊?想泡我啊?”
  “嘿嘿……”
  “嘻嘻,你是谁啊?”
  “销售部的杨靖啊。”
  “我知道,销售部业绩排名第一的那个嘛,不过是倒数第一。你还是去陪陪你的朋友吧,他刚刚摔得不轻哦。”
  “他……嘿……他没事,他是武术世家出身的,这点伤算什么啊?”
  “可是我怕你受伤啊。嘻……”
  “我?”
  “是啊。因为我对你没有兴趣。坦白说,又怕伤你自尊,不过我确实对你连一思好感都没有。”
  “哦……”

  向美女求助

  古人云:一山不能容二虎。
  还果真如此。一个星期后,杨靖被淘汰出局了。因为他的销售业绩实在不尽人意,连续两个月都未能完成营销任务。
  不知道,接下来出局的那个人是不是我?虽然我还只是初入社会,但是我知道企业是不会养闲人的。这就是真理,也是事实。
  不过,还好,起码我有了一道“护身符”。因为我还欠总经理一个鱼缸,不能在我的工资里扣满一万元的话,就算我想辞职,也不会让我走的。所以就算我月月销售业绩为零,也不用去担心食宿问题了。这就是我的“铁饭碗”。
  既然杨靖被炒鱿鱼了,那么我也只好孤身奋战了。
  坦白说,销售这种工作,也只有我这种厚脸皮的人才能做。
  工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星期后,我终于破“处”了。因为这是本人生平做的第一笔买卖。
  虽然这个会议团队的人数不多,但起码也成团了。因为我们酒店的规定为十人成团,我这次拉来的消费团体正好十人整。
  为此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办公室,对着计算器算计着我这次能得多少提成,不料,前台的接待小姐给我打来了内线电话。
  她告诉我说,我的客户在前台跟收银小姐吵起来了。
  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哪能得罪啊?挂断电话,我就跑去了酒店前台。
  当我赶到前台时,正好听见我的客户对收银小姐气恼地嚷道:“你什么态度啊?不知道我是你们的上帝吗?”
  然而收银小姐也不示弱地反驳道:“上帝?上帝是什么样子啊?我从来都没见过上帝。今天我终于见到了上帝,原来就是您这幅泼辣的样子啊?”
  “你?!!你……”
  见此情形,我赶忙奔上前去,笑脸对我的客户道歉道:“对不起,王姐!您别跟她一个服务员一般见识。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您跟我说。”
  为了平息我客户的怒气,然后我转身对收银台前的收银小姐严厉道:“小柳,谁培训你的啊?”
  谁能料到,收银小姐一点也不示弱,冲我回道:“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打个经理头衔就把自己当经理了啊?不就是个破销售员嘛?”
  也不知道她这天是吃了火药,还是她的“月假”来了,心情烦躁?
  “你……”我倏然止住了怒气。心想——唉!这次真没面子!!!算了,再吵下去,我会更没面子,还是不跟她一般见识了吧?
  想着,我也只好转过身来,冲我的客户窘态地一笑,以不了了之。
  然后我开始和气地向他们了解情况。
  原来是我的客户在客房里摔碎了一个杯子,不愿意赔偿。
  于是我细细一捉摸,感觉是我的客户不对,不禁我笑微微地冲我的客户说道:“王姐啊,您那么多钱都花了,还差赔偿这十块钱吗?”
  听我这么一说,我的客户不禁涩涩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赔,而是这次的经费有限,消费不能超过一万元,否则不予以报销。目前正好消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毛。”
  “那……”我沉思了片刻,“王姐,要不这样,您去问问,看是谁摔坏的,就让谁赔好了。”
  “那多不好啊。这都是公款消费,谁愿意自己掏钱啊?我觉得,摔坏一个杯子也是正常的事啊。就十块钱,免了不就得了。”
  “那……”我为难地想了想,“那您等等,我去请示一下总监。”
  “好吧。”
  我满以为销售总监会同意免掉这十块钱,然而当我跑去请示他老人家一番之后,不料,他语重声长对我说道:“我们不能无条件地去满足客户,这是原则问题,不是免不免的问题。”
  “哦……”我只得懵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当我从销售总监的办公室出来后,我忽然心想:“就十块钱,干脆我替她赔偿得了?”
  于是我直接跑去了销售部办公室,找同事借钱。
  听说“借钱”两个字,不料,同事们都一个个转移了话题。
  他们开始埋怨我们酒店的家族式管理的弊端,说什么销售总监不懂销售,说什么收银员比谁都牛,说什么总经理不懂经营……
  不过,他们说的倒都是事实,就是没人敢再提“借钱”二字。不知道他们是怕我还不起十块钱,还是跟我不熟?
  唉!一个个还真够现实!!!
  不知道杨靖到底是好心,还是刻意将“接力棒”递给了我?
  看来,在这个酒店内,我唯一认识的人,也就是那个美女伊秘书小姐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一次次想报复她了,我应该巴结她才对。
  没有办法,我只好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刻意变好了嗓音,因为我怕会是那个冷面的孪总接电话。
  结果还真是那个孪总接的电话。
  “你好,请问找哪位?”他问道。
  “嗯……”我刻意用一种浑厚的声音说道,“你好,请问小伊在吗?”
  “在。你是哪位啊?”
  “哦。我是她老爸。”
  “爸,是您啊?”
  “嗯。”不禁,我一愣,心想——他怎么也叫我老爸啊?
  “爸,您是不是感冒了啊?声音这么这样啊?”
  我灵机一动,回道:“不要啰嗦了,叫小伊接电话。”
  “哦,您等等。”
  然后,我便听见了电话那端的孪总对伊秘书说道:“燕儿啊,你爸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伊秘书接过电话,叫喊道:“爸。”
  不禁,我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因为我实在忍不住了想笑了。
  “爸,您怎么不说话啊?”
  我抑制住笑,放开手,赶忙解释道:“对不起,我是销售部新来的曾雨。请你千万别让孪总知道是我,因为我怕他。”
  电话那端的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回道:“您说,您有什么事?”
  不禁我暗自惊喜不已,她还真够配合我的!!!不是因为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踩了狗屎,所以就走狗屎运了吧?
  “嗡……”我厚着脸皮说道,“伊秘书,可以借我十块钱吗?就十块。急用。因为我的客户摔碎了一个杯子,不愿意赔偿,所以我想替她赔了得了。”
  “……”


  第 3 部分

  美女的约会

  在这家“舒适会议度假酒店”工作快一个月了,不但没有见到回头钱,且还往里“投资”了一万零一十元。真是老母猪发春,花钱受罪。
  不过总算得到了片刻的安逸,至少有宿舍睡觉,有食堂吃饭。
  星期天,我本想打算睡它个天翻地覆,可一大早,被那厌恶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我们做销售的有句名言,那就是——手机一响,黄金万两。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只要手机一响,保准是一个准客户主动找我订酒店住房了,这样,我就有了订单,有了订单自然就有了提成和工资,所以就是手机一响,黄金万两。
  我赶忙抄起枕头旁的手机一看,还果真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看来,我又有订单了。随着一阵兴奋,我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为了提成,我带着一丝尊敬的假笑。
  “儿子啊,你在北京什么地方啊?你妈我在火车站,快过来接我吧?”
  一听对方的声音,我忽然一阵气恼。然后我又暗自一声冷笑,心想,我妈还真够年轻的哦!!!
  我已经听辨出来了,就是那个伊秘书小姐的恶作剧。
  于是,我回道:“您下地铁站,然后去买一张地铁票,从检票口下去,到地铁站台,然后您看到地铁来了,就跳下去,跳到铁轨上,然后就看到我了。”
  “真不孝顺。去死吧,你!!!”她终于变回了原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倏然莫名地笑了起来。但为了不浪费我的手机费用,我尽量抑制住了笑,说道:“我要真有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妈,那我老爸一定是个大老板,那么我也就是公子哥了,还工作什么啊?”
  “哼,就允许你冒充我爸,不允许我冒充你妈了啊?看来,你老爸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没说我是好人啊。”我回道,“我一直都在想,上班苦啊上班累,不如加入黑社会,有房有车有地位。”
  “嘿……”她倏然砰然一笑,“黑社会已经够黑了,哪有什么地位啊?而且只能在夜里活动,一不小心就进了监狱。我看,你还是直接进猪圈好了,吃了就睡,醒了就吃,多适合你啊!”
  “你?!!”不禁,我倏然想起手机费,“喂——伊秘书小姐,你有什么事吗?你骂我倒不要紧,关键还要我消费。”
  “嘿嘿,”她忽然乐了乐,“我就是心烦,觉得你挺好玩的。怎么?你想挂我电话啊?”
  “我好玩?”我真是哭笑不得,竟然把我当成了玩具,“喂,我是人诶,不是玩具。再说,这手机费你报销啊?”
  “那好,你来找我吧?这样就省了手机费啰。”
  “啊?!!”我倏然愣了起来,真是受宠若惊。难道她……我……我不会是在自作多情吧?
  “啊什么啊?是怕我,还是不愿意来找我啊?”
  “不是……啊。”我停顿了片刻,低声道,“你在哪儿啊?”
  “王府井书店。”
  “我……”我像是突然之间没电了,“我……我没有车费诶。”
  “啊?!!”她万般惊讶,似乎很失望,“哼,跟美女说话,一点情调都没有,活该一辈子受穷,你!”
  “……”
  面对美女的约会,我竟然是囊中羞涩。唉,这真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悲哀啊!下辈子投胎的话,我一定选择猪年投胎。
  想着这些,我多多少少有些懊丧。
  忽然,我下了床,从写字台的烟灰缸里挑出了一个最长的烟屁,狠狠地吸了两口。真感谢这个烟屁的主人,嘴下留情!
  随着从嘴里吐出的烟雾,不禁,我想……她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呢?难道……哦——对了,她有我们销售人员的通讯录。看来……真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她那么美丽尊贵,怎么会看上我呢?就算是上天的恩赐,也不会落到我头上啊?全中国可有十三亿人口,就算有一半女性,那也只是六点五亿分之一的机会啊?何况……
  想着,我忽然对自己自言自语道:“嘿,帅又怎么样啊?人是现实的。还是省省吧,别胡思乱想了,继续上床睡觉了,傻瓜!”
  当我重新上床躺下后,不禁,我自问道:“要是不喜欢我的话,她又跟我打什么电话啊?嘿……”
  不料,我上铺的兄弟忽然翻转身,“咔”的一声巨响,床板掉了下来……还好,我的反应极为快,遽然滚落到了地板上。要不,不被压成肉饼,也会是个半身不遂。
  不禁我想:“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否认我的想法吧?太夸张了吧?”
  真是人背,喝凉水都塞牙。
  第二天下班后,原本我想回宿舍,但是我忽然觉得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早起从宿舍到食堂,再从食堂到单位)太乏味了,于是我一时心血来潮,便沿着酒店大门前的道路溜达了起来。
  这儿虽然离市里很远,但是环境还是蛮幽静的,空气也很清新,要是不出来溜达溜达,还真是浪费这清新的空气。
  此时,要是嘴里能够叼着一支烟,那真是悠闲胜过神仙。还好,我也买不起烟了,以免污染这美丽的自然环境。
  不料,刚溜达不到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做销售还真不容易,想独个清闲都难。
  于是我掏出手机一看,忽然发现是我的一位美女同学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她兴奋得犹如中了疯。
  “喂,茹嫣啊,你不会是在疯人病院吧?”我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不是啊。我在北京啊。呵呵,上午刚下的火车。”
  “在北京?”我迟疑道,“在北京疯人病院啊?”
  “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听到我的声音,一点儿也不高兴啊?”
  “嗯……没有啊。”我心想,我已经落魄到如此境地,还高兴得起来啊?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是同学嘛,我只好装着兴奋一下了,“耶——耶——我真高兴耶!!!”
  “喂,曾雨,你这哪是高兴啊?这不是抽风吗?”
  “茹嫣,你?!!”
  “呵呵,曾雨啊,明天咱们聚一聚吧?我现在在孟娜这儿。”
  “她……那儿啊?”一提到孟娜,我像是什么兴致都没了。
  “是啊。还有几位同学,我们联系好了,明晚七点在东直门见。因为你们白天都要上班。你一定要来哦!”
  “……”

  与美女相遇

  待我的美女同学,茹嫣挂断电话后,我不禁开始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去,也未必太没有同窗之情谊了;去,谁给我车费呢?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忽然,一辆红色宝马车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止步一愣神,只见那个伊秘书小姐下了车,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
  看来,打自我来怀柔的那天起,我和她就注定是冤家对头了?
  下车后,她半倚着车身靠着,两眼泛着一种半似友好的光芒。
  我只是默不作声地、狐疑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片刻后,她忽然问道:“诶,你干吗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啊?要去市里啊?正好,我捎你一程啊?”
  看着她,我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的心里很清楚,像她这种开着宝马车上班的美女,非富即贵,所以我偶尔暗自幻想一下还可以,但是事实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抱有非分之想。
  不料,她两眼一挤,挥手在我眼前一晃,噘嘴道:“痴呆了啊,你?见到美女,连话都不会说了啊?”
  倏然,她的话像是激活了我的兴致?
  不禁,我忽然冲她一声嘲笑:“嘿,你是美女?我还是帅哥呐!”
  听着,她一声冷笑:“嘿,是衰哥吧?你还帅?要是出来一头大象的话,不被你吓晕才怪呢?”
  “难道我不帅吗?”我反问道。
  我的话刚落音,不料,这时,一只野兔从路旁的草丛中窜出,倏然猝死在了马路中央。
  见此情景,不禁,她“哈哈”笑弯了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哈……麻烦你……大哥……哈哈……不要出来……伤害动物……哈……好吗?哈哈……它可是……无辜的哦!”
  不禁,我尴尬地望了望猝死在了马路中央的那只野兔,心想,不会吧?我真有那么强的杀伤力?我不觉得啊?
  于是,我好奇地朝那只野兔走去了。
  当我在野兔前蹲下时,她也来到了野兔跟前。
  我翻动野兔看了看,原来是只早已负伤的野兔。
  “你看,”她忽然说道,也蹲了下来,“这只兔子死不瞑目,多冤啊?嘻……你要是去打猎的话,都需要不用猎枪,只要你往树丛中一站,那些动物们就会乖乖地出来向你投降。所以啊,没事的话,你就不要出来乱走了,幸好是吓死只兔子,要是只老虎,你赔得起吗?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哦。”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落魄到如此境地确实有一定的原因,不禁我冲她问道:“你带镜子了吗?”
  “嘻嘻,”她不解看着我,“干吗啊?”
  “嗯……”我涩涩地想了想,“我想看看我自己到底长得有多失败?自从毕业后来到北京,不但被女朋友一脚踢开了,且混到现在,连包烟都买不起,真是失败!这都不要紧,关键还没开始工作,就赔了一万零一十块。对了,有十块钱,还是从你那儿借的。”
  “你……”听着,她忽然定睛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忽然,一位老农走了我们的跟前。他见我们俩围在兔子前,不禁问道:“这是我刚刚打死的那只兔子吗?”
  倏然,她有些调皮地抬头看了看那位老农,回道:“老伯啊,我刚刚没看见您打兔子,只看见兔子死了。您要是觉得是,您就拿走吧。”
  “……”
  看着那位老农捡走兔子后,我和她回到了她的车前。
  然后,她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内。
  我以为她要走了,忽然,我赶忙朝她跑了过去。
  见我慌忙的模样,她忽然放下玻璃窗,探出头,莫名地瞟了我一眼,问道:“想跟我说什么啊?”
  “嗯……”我涩涩地看着她,“伊秘书,能……能再借我二十块钱吗?”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啊?”她似乎有些生气。
  “嗯。”我点了点头。
  “那我为什么要借给你钱呢?”
  “因为……”我涩涩地想了想,“因为我……没钱啊。”
  “没钱的人多了,”她忽然斜视着我,“难道我都要借给他们钱吗?”
  “嘿……”我尴尬地羞涩地笑了笑,“那……再见。”
  说着,我打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转身欲要离去。与此同时,我心想,不去参加同学聚会,又能怎样呢?大不了,被他们在背后訾议我一番好了。
  当我迈了几步后,她忽然在我背后嚷了一声:“诶——”
  于是,我忽然止住了步伐,回头望去。
  她的脑袋仍探出在车窗外,望着我。
  她见我沉默不语,于是她似若友好地笑了笑:“嘻……你又要借钱做什么啊?”
  “嗯……”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然后我干脆转过了身去,“嗯……明天,我同学组织聚会,我想借二十块钱做车费,去参加同学聚会。”
  “嘻……”她又笑了笑,然后渐渐变了个较为凶的表情,“哼,见到美女也不主动打声招呼!还有,这都不说,竟然还想用针头扎我,挪我的椅子……幸好我吉人自有天祥,要不然,还不被你害惨了啊?哼,借钱的时候,就想起我了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尴尬地、羞涩地笑了笑:“嘿……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
  “哼,”她又故作凶巴巴的姿态,斜视着我,“我穷得就剩下钱了,就不借给你!”
  “那……”我似乎很失望,“再见。”
  她看我又要转身离去,不禁,她忙着嚷了一声:“诶——”
  “嗯……”我疑虑地望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呵……”她忽然莫名地乐了乐,“借钱没有啦,但是,我可以介绍一份兼职工作给你做。只要你愿意做,现在就可以付你第一个月的工资。”
  不禁,我懵懂地望了望她,愣了片刻,然后迟疑道:“什么兼职工作啊?不会影响我正常销售工作吧?”
  “嘻,”她莫名地笑了笑,又像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很轻松啊,就是陪一个人啊。她开心的时候,你陪她开心;她哭的时候,你哄她开心;她实在开心不起来的时候,你就要陪她哭。”
  我愣了愣,懵懂道:“三陪啊?不会还要出卖肉体,陪她上床吧?”
  我的话刚落音,不料,倏然,她眉头一皱,气愤道:“去死吧,你!!!”
  随着,她生气地缩回了脑袋,关上了车窗玻璃,扭动了车钥匙,启动了发动机。
  她那生气的模样像是在告诉我——我懒得搭理你!混蛋!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她?真是纳闷!
  很快,她开车离去了。

  美女的关怀

  人要是背的时候,什么事都邪乎。
  第二天,一个客户打我手机咨询我们酒店情况的时候,由于我的手机余额所剩无几了,于是我就自作机灵地跟他解释道:“刘主任啊,我的手机信号不太好,我用座机给您回过去吧?”
  结果,他却僵持道:“哦,不用,没事,曾经理,我听得挺清楚的。不但很清楚,我还能从声音中听出来,你的年龄不大。是不是刚刚毕业啊?”
  “嗯,是啊。”我真是没辙了,只好如实回答他。
  “那恭喜你啊,曾经理!你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禁,我心想,手机马上就要停机了,还年轻有为呢?只不过是在烂民额头挂了一块“富豪”的招牌。
  “谢谢刘主任的夸赞!”道谢后,我赶忙话锋一转,“刘主任啊,您预定几号的会议室和住房呢?”
  “哦,我就是想先了解了解你们酒店的情况,暂时还没有会议活动。”
  啊?!!我暗自一愣。心想,您不会是在办公室闲得无聊了吧?拜托!!!通信公司可是要扣我的通话费用的。
  我只得赶忙问道:“刘主任啊,您想了解哪方面呢?是会议室大小,还是房间数量?”
  “嗡,你们酒店会议室的椅子是什么颜色啊?客房的床是单人的,还是双人的啊?”
  我赶忙捂住话筒,暗自一声冷笑,差点喷出了血浆。
  然后,我一本正经地回道:“会议室的椅子是黑色皮椅。客房的床有单人的,有双人的。”
  “哦。那你们酒店……”
  唉!终于自动断线了。我也不用再去心痛话费了。浪费点话费倒不要紧,关键是我怕他再咨询下去,我会把心脏喷出来。
  ……
  这天下午,下班后,我倒是倍感轻松地回到了宿舍。反正手机也停机了,同学们也联系不上我了,就让他们訾议去吧。
  责怪也好,责骂也好,总之我是没有车费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了。而不是我不愿去。
  回到宿舍后,我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这样也好,反正没有钱消费,无非也就是浪费美好的青春时光。
  我也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但是我的青春又能换来多少人民币呢?
  我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不料,忽然,我的眼睛一亮——何时进来了一位美女啊?
  不禁,我又睁大了双眼,仔细一仰望,然后“嗖”的一声坐起了身子。
  不知道伊秘书何时站在了我的床前?
  她正在笑微微地看着我。
  我本想礼貌地站起身来,招待她在我的床边坐下,谁知我一起身,“咚”的一声,一脑门子磕在了上铺的角铁上。
  “哇——”痛得我倏然双手捂住了脑门子,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知道是我太激动了,还是太慌张了?
  见我捂住脑门子,蹲在了床前的地板上,伊秘书早已经笑弯了腰。
  我一边揉着脑门子,一边抬头冲她说道:“我的床可能很脏,不嫌弃的话,你就坐床边吧。”
  “哈哈……”她还在乐着,没工夫回话。
  看她没有动步,不禁,我心想,也是,她穿的那么华贵,我的床又那么脏,要是弄脏了她的衣服,我可担待不起?不坐……就算了吧?
  不料,忽然,她否认了我的想法。她大方地走到我的床前,转身,坐了下来。然后,她开始有些不老实地摇摆着双腿。
  见她坐下后,不禁,我又心想,不会吧?难道姻缘注定我会和她五百年一回眸?要不然,她这么美丽尊贵,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呢……
  我正想着,不料,从天花板脱落的一块墙皮正好“噗”的一声落在了我的脑顶上。
  倏然,吓得我“噌”的一声站起了身,退后了数步。然后我忙着抖落了一番头顶上的灰尘。
  她又早已“哈哈”地笑开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禁,我暗自言道:“这到底是否认我的想法,还是赞同我的想法呢?我撞鬼啊,我?怎么老是这么倒霉呢?”
  片刻后,伊秘书竭力控制自己止住了笑。然后,她见我这幅倒霉透顶的模样,忽然冲我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倒霉鬼!嘻嘻。”
  不禁,我倒是自我安慰地冲她回道:“唉!要是跟那些无家可归的烂民们比起来,我也算是富人了。至少,目前来说,好歹也有个床铺睡觉啊!虽然宿舍是破旧了一些,不过是免费的嘛,所以只好将就将就啰。”
  “嘻……”她又冲我乐了乐,“诶,你的手机都停机了,还怎么做销售啊?”
  这时,我定睛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踱步想了想,忽然涩涩地一笑,问道:“嘿,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停机了啊?”
  “哼,”她忽然斜了我一眼,“你真是典型的穷人诶,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手机要是没停机的话,我就不用来宿舍找你了。”
  听着,我忽然沉思了片刻,然后迷惑地、细声地问道:“你……干吗……会来找我啊?”
  这时,她瞟了我一眼,回道:“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想来就来了呗。”
  听着她的回答,不禁,我只好若有所思地、涩涩地笑了笑,低声说了句:“这样啊?”
  她似乎没有听见,又瞟了我一眼,忽然问道:“诶,你今晚不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吗?怎么没去啊?”
  “没有……”我脸涩涩的,“车费啊。”
  “嘿……”她忽然笑了笑,似若嘲笑,又似若友好的笑,“那……我昨天跟你说的兼职工作,你考虑了没有啊?”
  “嗯……”我疑虑了片刻,“哪有那么好的事啊?就陪人笑、陪人哭……就有工资?再说,我又不是刘德华,帅得掉渣。”
  “呵呵,”她不禁乐了乐,“也不是啊,你要是把胡子留起来,也跟张飞似的啊。”
  “嘿……”不禁,我砰然一乐。
  “笑什么啊?”
  “笑也不行啊?”
  “哼,那……兼职工作是做还是不做啊?我也不能白白给你钱吧?”
  不禁,我愣了愣,迟疑道:“不会就是……陪你笑、陪你哭吧?”
  “怎么?不乐意啊?那我陪你好了。”
  “你陪我?”我又一愣。
  “是啊。我陪你去参加你同学的聚会啊。”
  “诶,我……我可……开不起工资哦!”
  “我知道啊,你是个倒霉的穷光蛋嘛。就当本小姐做慈善事业好了。”

  美女的纠缠

  我也不知道是时来运转,还是不打不相识?或是我爷爷的祖坟显灵了?也不知道是伊秘书可怜我,还是想救济我?说实话,要说我帅的话,那顶多也只是胜过吴孟达,酷似周星驰。所以……我觉得她是不可能……爱上我的?就算会……也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伊秘书将她的宝马车停在宿舍楼前的门口。
  从宿舍下来后,我直接上了她的车。这宝马车坐着就是舒服。
  她上车后,首先递了一张手机充值卡给我。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我还真有些不适应,不禁我冲她说了一句:“等我有钱了,一定双倍还你。”
  “嘿,”她一声冷笑,拧动了车钥匙,“等你有钱了,我们都已经去月球生活了。”
  “你?!!”看在她关心我的份上,我只好忍让她一次了,于是我冷冷地笑了笑,“嘿……”
  看她开动了车,我便开始刮开手机充值卡的密码,然后拨通了通信服务中心的电话,开始充值。
  所谓说赶得妙,不如赶得巧,我刚充值完毕,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我老妈给我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老妈首先关心道:“小雨啊,在北京还好吗?”
  “我很好,妈。您不用担心我。”没有办法,面对老妈的关心,我也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以免她老人家担心我。
  “你这孩子,又骗妈了不是?好的话,怎么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啊?是不是又没有手机费了啊?”天下哪有妈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啊?
  “哦。”我则继续编织美丽的谎言,“最近工作忙。我真的挺好的,妈。我现在都坐宝马车上班了。”说着,我瞟了伊秘书一眼,“妈,单位还给我配了一位漂亮的女司机呐。”
  “嘿嘿……”我老妈只要听我说起年轻漂亮的姑娘,她都会情不自禁地乐一乐,“那……她只给你一个人开车么?”
  “不。”一听我老妈乐了,我不禁倍感欣慰,而又暗自带着一种辛酸,跟她老人家开了个玩笑,“两个人。”
  “两个人?”我老妈迟疑道。
  “是啊。我和她两个人啊。嘿嘿。”我调皮地笑了笑。
  “嘿嘿……你这孩子啊?!!那姑娘对你有没有意思啊?”
  我又瞟了一眼伊秘书。正巧,她斜了我一眼。
  见她那幅蛮不高兴的模样,我便小声地对我老妈回答道:“嘿……妈,这个问题您就得问她了。因为……她不好意思跟我表达。”
  “嘿,你这臭小子?!!”
  “……”
  快到东直门时,伊秘书忽然停下了车。
  不禁,我侧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停下来啊?”
  “下车!”她冷冷地说了一句。
  “嗯……”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你……你不是……要去参加我的同学聚会吗?”
  “哼,”她斜视着我,“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滋润你就泛滥!”
  “什么……意思啊?”我懵懂道。
  “我怕待会儿,你又会在你同学面前说我是你的女司机,所以我决定不去了。”
  “嘿……”我不禁涩涩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看着她,“不会啦。我那不是为了哄我妈开心嘛?这回,我……我……顶多说……”
  “说什么啊?”她瞪着我。
  “说……说……”我又涩涩地笑了笑,“说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忽然,她拿起一个CD盒朝我狠狠地砸来,“去死吧,你!!!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啦!!!”
  我双手抱头,一弯腰,“嘭”的一声,CD盒砸落在了车门上。
  见躲过了一劫,我不禁坐起身子,嬉皮笑脸地看向她。
  不料,她抄起纸巾盒又砸向了我,且嘟嚷着:“你还躲?!!”
  谁知纸巾盒的一角正好扎着了我的左眼。在我捂住左眼的那一霎那,眼泪跟着滚落了来,痛得我弯下了腰。早知道,我一开始就不闪躲了,至少CD盒是圆的,没有角啊。
  片刻后,她忽然拽了拽我的衣服,问道:“喂,没事吧?”
  我气愤地一扭身子,摆开了的手,没有回答她,只顾弯着身子生着闷气。
  “你……”她不禁小心翼翼说道,“你是……笨熊啊?不让你躲,你就不躲了啊?真是的!”
  我还是没有搭理她。片刻后,我忽然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只是一只癞蛤蟆,她是天鹅。
  “诶——”她忽然着急地嚷道。
  我只是“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站在车窗外对她说了句:“谢谢,再见!”
  “诶——”她又焦虑地嚷了一句。
  我已经向前迈开了步子,沿着路灯走着。
  片刻后,她开车沿途追了上来。然后,她降下玻璃窗,冲我微微一笑:“喂——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不要生气啦。上车啊。”
  我侧身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她又追了上来,放慢车速,与我并行着。
  忽然,她又说道:“从这儿到东直门还有两公里呐,走路,累死你!”
  这时,我沉着地想了想,然后侧身看了她一眼,回道:“没事的,我走路很快的。谢谢你啦!你回家吧!”
  “你真生气啦?”
  “嘿……”我以笑掩饰着内心的想法,回道,“我哪敢生你的气啊?伊秘书小姐。把你当观世音供着还来不及呐。总之,谢谢你啦!”
  “嘻……”她忽然笑了笑,然后加快了车速。
  谁知,她忽然在前面停下了车,然后下车绕过车头,面朝我,站在了行人道中央,挡住了我的去路。
  看来,她的纠缠是没完没了。
  她笑微微地看着我,忽然,莫名地,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一会儿,你为什么要在你同学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看着她,我忽然答道:“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在,是她踹我的,所以我想故意气她,显示我找到了一位比她漂亮百倍的女朋友。”
  “嘿,”她不禁冷冷一笑,“如果我今晚不陪你来呢?”
  “那我就随便乱吹啰。直到吹到老母猪上树。”
  “嘻……”她笑着想了想,“她为什么要一脚踹掉你啊?”
  “因为……她嫌我没钱啊……”说着,我不禁气恼地将我和孟娜的爱情历程托盘而出,以及分手的点点滴滴。
  她听后,不禁咬牙切齿道:“她这么现实啊?她也太差劲了吧?好,我帮你,一定气死她!不,不能气死她,气死了就不好玩了。要气得她……”

  美女作陪

  到达我同学茹嫣所指定的餐厅时,已是夜里七点半了。我迟到了半小时。我想,他们应该早已欢聚一堂了。
  为了一场天衣无缝的表演,走进餐厅门时,忽然,伊秘书对我说道:“记住了哦,我叫伊燕,不要再叫我伊秘书了哦。我觉得……你应该叫我燕儿会比较亲切一些。”
  一提到“燕儿”这个称呼,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冷面的孪总。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伊秘书啊,哦,不,伊燕,孪总为什么……总叫你燕儿呢?”
  听到这个,她忽然变了脸。然后她沉默了片刻,似若生气道:“对,你不许叫我燕儿,我讨厌这个称呼。”
  “那……”我侧脸看着她,想了想,“那我……还是叫你伊燕吧?”
  “嗯……这样……不亲切。嗯……我想想。”她低头想了想,然后忽然抬起头,侧脸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你叫我……伊伊吧!”
  “嘿,”我不禁砰然一笑,“伊伊?不好听。还不如叫小甜甜呐。”
  她看我在笑她,她倏然生气了,瞪着我,怒道:“就要叫伊伊!!!”
  看她生气了,我像是忽然断了电,低声回道:“那……好吧。其实叫伊伊也蛮好听的。”
  当服务生替我们推开餐厅包间门时,伊燕忽然装得小鸟依人地牵着我的手,半倚靠着我的肩膀,甜甜地笑着。
  不料,围在桌前的同学们都齐刷刷地站起了身来,不约而同地起哄道:“曾雨迟到,罚酒……”
  结果,他们还没说完,就被我身旁的伊燕吸引住了,一个个都看傻了眼。这真是他们想象不到的一道风景线!
  见此情形,我故作幸福的微笑,看了看他们。
  杨靖好像没来?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他们竟然在孟娜的旁边给我留了一个空位?
  忽然,我的同学刘明正在用一种羡慕的目光望着我,冲我说道:“曾雨啊,赶紧介绍一下吧。”
  我故作甜滋滋地笑着。
  伊燕故作些许羞涩地、柔情地、嗲声嗲气地自我介绍道:“嘻嘻,大家好!嘻……我是雨雨的女朋友,名叫伊燕。雨雨高兴的时候叫我伊伊,雨雨不高兴的时候叫我小燕。”
  雨雨?!!就连我听起来都起鸡皮疙瘩了,别说他们了。
  这时,孟娜倏然收回了目光,感觉涩涩地俯视着餐桌。
  见孟娜如此,我愈是笑得更加甜蜜和幸福。然后,我对孟娜身旁的茹嫣说道:“茹嫣啊,只有留了一个座位,我们俩怎么坐啊?”
  茹嫣望了望我们俩,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身侧的孟娜,接着她尽量高兴地说道:“没事,叫服务生再加把椅子吧。”
  不料,伊燕又故作姿态地回道:“嘻,没事的,茹嫣姐。如果只有一个座位的话,那就让我的雨雨坐好了,我站在雨雨身边就可以了。”
  听着,他们都明显地起了鸡皮疙瘩。
  我见孟娜低头涩涩地俯视着餐桌,不禁,我故作亲热地对伊燕说道:“不,伊伊,还是你坐吧,我站着吧。”
  忽然,茹嫣玩笑道:“瞧你们俩,真酸!都快把我的牙齿酸掉了。好了……”她转身对一旁的服务生说道,“服务生,给我们加把椅子。”
  “嘻……谢谢茹嫣姐!”伊燕道谢道。
  趁服务生加椅子的时候,伊燕故作亲热地凑到我的耳畔喁喁私语道:“哪个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不禁,我瞟了孟娜一眼。这时,正好,她偷偷地望了我们俩一眼。
  见此情形,我忙着温情地凑到伊燕的耳畔,低声回道:“就是茹嫣身旁的那个,低头看桌子的那个。”
  “那我一会儿坐她旁边。”她又凑到我的耳畔,小声道。
  待服务生加好椅子后,我故作蜜情地领着伊燕走到了座位前。
  伊燕装作很自然地走到了孟娜身侧的椅子前。我则坐在伊燕身侧。
  这时,我的同学们都坐了下来。
  我忽然侧身抬头看了看伊燕,关心道:“伊伊,你怎么还站着啊?坐啦。这都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不要拘束啦。”
  “雨雨,你还没有跟我介绍你的同学呐。”伊燕故作温婉地回道。
  “哦。”于是我站起身来,挨个打手势介绍道,“刘明、王才子、覃妮、柳茹嫣、孟娜。”
  这时,孟娜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礼貌地看了看伊燕。
  不禁,伊燕一边定睛地看着孟娜,一边坐了下来,微笑地说道:“孟娜姐是吧?”
  “嗯。”孟娜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阿雨老是跟我说你,”伊燕也笑微微对她说道,“嘻……今天我终于见到真人了。你真漂亮!”
  听着,孟娜只是涩涩地笑了笑。
  伊燕看着她,忽然拿起筷子,搞怪地给她夹了一个鱼头,笑微微地说道:“来,孟娜姐,吃菜。”
  “谢谢!”孟娜低声回道。
  接着,伊燕给我夹了一块鱼肉,冲我柔情似水说道:“雨雨,你不是饿了吗?”
  见此情形,我也配合地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关爱道:“伊伊,你也吃。”
  忽然,我身旁的刘明冲我说道:“今天说什么也要罚你三杯酒!”
  王才子起哄道:“对,先喝三杯再说!”
  我赶忙推脱道:“喂,你们俩都知道我不喝正好,一喝就多。”
  说实话,要说我的酒量,那顶多是二两——啤酒。
  倏然,茹嫣也起哄道:“不行,今天必须罚酒!”
  见此情形,伊燕忽然说道:“我替雨雨喝吧。嘻。雨雨不能喝酒的,你们就饶了雨雨吧。”
  说着,她拿起酒瓶,倒满了一杯啤酒,接着,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她又连干了两杯。
  孟娜见此情形,只是阴沉着脸。片刻后,她忽然冲大伙说道:“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伊燕放下酒杯,忙着对她说道:“孟娜姐,是不是不欢迎我啊?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呢?”
  “没有。”孟娜低沉地回道。
  看着孟娜那样子,我暗自气愤道:“哼,终于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不禁,我装模作样地对孟娜说道:“孟娜啊,你说,这同学们好不容易才聚一次,你就要走,多扫兴啊?”
  我的话刚落音,不料,伊燕忽然凑到我的耳畔小声道:“这屋子怎么在转啊?不行了,我头晕了,我要去趟洗手间。”
  “……”

  尴尬与气氛

  本来好好的同学聚会,结果被我和伊燕这么一闹,似乎少了些许气氛。
  我望着伊燕两颊绯红,摇摇晃晃地朝包间门走去时,忽然,我赶忙起身,走过去扶住了她。同时,我心想,她不会也是只能喝二两啤酒吧?可她却喝了三杯诶?
  伊燕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我搀扶着她,不禁她扭头对我说道:“不用管我啦,雨雨,去陪你的同学吧。真是的,女孩子上厕所,你也要跟着。讨厌,你!”
  说着,她甩开了我。看来,她还真够义气——都这样了,还硬撑着,给我面子。
  不禁,我的同学们都冲我乐了乐。
  但是,我坚持搀扶着她,走到了门口。
  待到了走廊后,她忽然歪歪斜斜地扶住了墙,回头对我含糊不清地说道:“等我……回来……再帮你喝……三杯。”
  看着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我一愣,心想,还喝啊?于是,我又上前搀扶住了她。
  而她却坚持推开了我,又含含糊糊地对我说道:“我……没事。你……回去……陪你同学。”
  “真的没事啊?”我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再说……你也不能……跟我……进女厕所啊?”
  看来,她还够清醒,还知道我是男性。然后,我渐渐地撒开了双手。
  最后,我担心地望着她七歪八斜地进了女洗手间,心想,应该没事,她还没有跑去男洗手间?于是,我便转身准备回包间。
  当我回到包间门口时,不料,门忽然被拽开了。我惊愕地一看,是孟娜。见她挎着手提包,我想,她大概是要走了?
  她低沉地、涩涩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看她忽然不动步了,我以为她想说点什么,结果等了半天,她一言未发。
  没有办法,毕竟曾经也是恋人嘛,于是我忽然对她说了一句:“再……坐一会儿吧?”
  “哦。”这时,她忽然装作友好地看了我一眼,“不了。再见!”
  见她如此,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嘿……再见?是啊,再见……只是再也不会见了。”
  我的话一落音,不料,她似乎有些伤感了,眼眶中似若闪动了泪花。但是,她很坚强,没有哭出来。
  然后,她又看了我一眼,缓慢地说道:“她……很爱你?”
  看着她此时的复杂心情,不禁,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痛。渐渐地,我有了一种冲动,想把真相告诉她。
  结果,最后,我低沉地一笑:“嘿,是的。她很爱我。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认识了她,我真幸福!”
  她又看了我一眼,不觉地,她不争气的泪花终于愈来愈明显了。不禁,她低下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该走了。”
  说完后,她侧身从我的身侧,挤出了门框。
  不禁,忽然,我回头探出门外,只见她的背影在匆匆远去。
  孟娜走后,餐桌上似乎愈加少了一种欢腾的气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存心激她、气她?其实这样做,其结果是我的心情并非舒畅。很早以前流行一句话——打是情,骂是爱。但我不知道恨是什么?亦或是爱的一种升华或变态——愈加证明了我还爱着她!
  但是,我知道我和她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如果真等我富有了,有了爱的保障,她还能够和我破镜重圆的话,那么,我情愿不要爱。因为,与其爱,还不如去媒体刊登一则爱的广告好了——本人家财万贯,欲寻求一位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当我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后,不料,我的校友覃妮也说要走了。
  这种欢聚的气氛像是愈来愈沉闷。
  既然她执意要走,我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挽留的,那么就让她痛痛快快地走好了。
  她走后,刘明和王才子看气氛如此低迷,不禁,他俩开始张罗着举杯干杯。
  大概是心情问题,我倒了半杯啤酒,陪他们干了一杯。
  喝完后,茹嫣忽然叫了我一声:“曾雨。”
  “怎么啦?”我笑着看着她。
  “你跟我来一下。”她神神秘秘对我说道。
  看她起身欲要走出包间,我也就起了身。
  “喂——”刘明忽然说道,“你们搞什么啊?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聚了。”
  茹嫣听着,忽然回头冲刘明半似玩笑道:“环境不同了,人心散了,聚会不好玩了。”
  听着,我们不禁砰然一笑。
  然后我跟着茹嫣走出了包间,来到了走廊的一角。
  这时,茹嫣面对面看着我,忽然问道:“曾雨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组织今晚的聚会么?”
  我微微一笑:“嘿,高兴呗。”
  “不是。”她摇了摇头,“我想撮合你和孟娜重新和好。她也有这意思。”
  “嘿……”我似若冷冷地笑了笑,“重新和好?你以为爱情是当铺啊?当掉了,还能再赎回去啊?”
  “你?!!”她忽然有些激动,像是很气恼。
  “我怎么啦?”我又继续笑了笑,“嘿……不可能了,你不了解孟娜的。我只不过是她的处理品,好不容易才甩卖掉,怎么可能还会赎回去呢?”
  “嘿……”她忽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她挺后悔的。嘿,是啊,现在也是不可能的了。你这处理品已经被别人当成了古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今晚聚会的目的。”
  “嘿,”我忽然哭笑不得,“古玩?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那个什么伊燕的,顶多也只是陪你玩玩而已啰。”
  “茹嫣,你?!!”
  “嘻……”她似若开心地笑了笑,“就当玩笑吧。好了,我得走了。我看孟娜刚刚走得很伤心。我得去陪陪她。”
  “……”
  其实我也只是口是心非,待茹嫣走后,不禁,我忽然掏出了手机,欲要拨打孟娜的电话,向她解释这晚的一切。
  谁知我刚拨了一半号码,刘明急匆匆地朝我跑来了,急忙对我说道:“曾雨啊,有位女服务员说,有个女孩在洗手间睡着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我开始看她也是晕晕乎乎地走出包间的,你还扶着她,准是喝醉了?”
  “啊?!!”我惊愕地看着他,随着放下了手机。

  以车为荣

  我想准是伊燕在洗手间睡着了?
  于是我找了一位女服务员替我站岗。
  然后我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一听没有动静,我便冲那位女服务员说道:“你看好了哦,别让人进来。”
  “您放心吧,先生。”她答道。
  于是我就大胆地走进了女洗手间。这应该是我生平第N次进女洗手间。大家别误会,因为儿童时代曾随我老妈进过很多次女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后,一股带着酒腥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我不禁赶忙捂住了鼻子。
  随着这种难闻的臭味,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方格间的门敞开着,门前淌了一地谁吐的脏东西。我想,应该就是伊燕吧?
  我走向前一看,还果真是她。一开始,看她那连干三杯的劲头,我还以为她能喝呢,结果只见她现在坐在马桶上,垂着头,不省人事。
  哇!不是吧?撒完尿连裤子也没有提啊?这可不能怪我的“色眼”了哦?!!
  不过她倒是挺给我面子,要醉也要跑到洗手间来醉。我想,她大概是怕在我同学露出丑态吧?
  “伊秘书!”我喊了她一声。
  她毫无反应。
  “伊燕!”
  她还是毫无动静。
  “伊伊!”
  她仍无动静。
  于是我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我走到一角,拿起了一把笤帚,回到了她跟前,将门前的脏东西扫到了一旁。
  放回笤帚后,我又回到了她跟前。
  “伊秘书!”我又喊了她一声。
  看她没有反应,我想了想,然后我干脆上前去,将她扶起,替她提上裤子。
  然后,我将她背到了背上。
  别看她只是个女孩,但这喝醉酒的人还真沉,就犹如死猪一般,死沉死沉的。
  背着她,我还真有些吃力。
  刘明和王才子站在走廊上,见我背着伊燕歪歪斜斜地走了出来,刘明忽然问道:“没事吧,她?”
  “还没……醒酒。”我喘着粗气,回道。
  “她平时喝酒吗?”他关心道。
  平时?不禁,我心想,我哪知道啊?她只不过是临时冒充的女朋友而已。我要真有她这么一位漂亮尊贵的女朋友,下辈子做蚂蚁也值啊?
  但是,为了在他们面前显摆一下,我忽然回道:“她平时……喝三杯以上,准不省人事。”
  “你知道,还让她喝?”
  “她要喝,我有……什么办法啊?”说着,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大哥,麻烦你们俩……让开一下好吗?要不……你们来试试……背着人说话的滋味吧。”
  于是他们终于让开了路。
  我背着她,打算走出餐厅,将她放到车上去。
  “诶——”背后的刘明又问道,“你背她去哪儿啊?”
  “把她放到车上啊。”我回道。
  “啊?!!”一听到车,刘明似乎很惊讶,“你都有车了啊?”
  不禁,我索性吹嘘地回道:“是啊。”
  随着我的回答,他们俩跟了过来。我想,大概为了看看我的车吧?
  看来,这回足够我吹嘘的了?!!怎么说,也有一辆现成的宝马车做“道具”啊!
  到了停车场后,我以为刘明和王才子会帮助我,把伊燕从我背上放下来,谁知他俩围着这辆红色宝马车观摩了起来。
  我背着伊燕气喘吁吁地站在车门前,忽然冲他们俩嚷道:“喂——先……帮帮忙……好吗?”
  这时,他俩才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待他俩帮助我架着伊燕从我背上下地后,于是我一转身,从伊燕的兜里掏出了车钥匙,然后打开了车门。
  接下来,我们一起将伊燕抬起来,放到了车后坐上。
  见她安祥地躺在了车后坐上,我总算松了口气。
  当我关上车门后,刘明忽然冲我说道:“茹嫣已经结完账了。你还回餐厅吃点什么吗?我看你女朋友醉得挺厉害的,要不……你先送她回家吧?”
  看着他,我故作幸福地笑了笑:“嘿……那我就送她回去吧。你们俩……要不要我送一程啊?”
  “今晚你女朋友醉得挺厉害的,”王才子回道,“算了吧,你还是直接送她回去吧。反正你有车了,该天带我们出去兜一圈吧?”
  “好啊。”我笑着爽快地答道。
  “嘿……”刘明冲我笑了笑,“有车就是不一样了哦!”
  “哪里哪里?”我故作谦虚。
  “……”
  接下来,我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坐进了驾驶室。为了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充充面子,我只好试驾一下了。我想,这开车应该跟骑摩托车差不多吧?都属于机动车啊?
  我放下车窗玻璃冲刘明和王才子笑了笑,然后装着潇洒地拧动了车钥匙,启动了车。
  谁知我一挂倒档,一踩油门,“嗵”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的水泥墩上,车猛然一振。
  见此情形,吓得刘明和王才子赶忙跑到了驾驶室前。
  刘明担心道:“喂,曾雨啊,你今晚只喝了半杯啤酒啊,没醉吧?”
  “嘿……”我冲他俩涩涩地、尴尬地一笑,想了想,回道,“哦,没事。我没醉。”
  “那……车屁股都撞得冒烟了!!!”
  “嘿……”我又窘态地笑了笑,沉思了片刻,“没事的。习惯了。我心情不爽的时候,习惯拿车撒气了。”
  “你……”王才子迟疑地看着我,“怎么不爽了?”
  我装着低沉地想了想,解释道:“因为看到了不该见的人。一看到孟娜,我就一肚子火。你们知道我和她的感情的,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她一脚踹掉了我。”
  “原来她……”刘明似乎感觉不可思议,“她是这样的女孩啊?”
  “嘿,”我装着苦涩一笑,“好了,不说她了,以免伤感。我没事了。再见。”
  说完后,我一踩离合,换上了一档,然后一松离合,踩下油门,车“嗡”的一声,又“嗵”的一声撞在了前面的花坛边上。
  唉!!!看了这次真丢人?!!我心想。
  吓得刘明又跑来了驾驶室前,焦虑道:“喂,曾雨啊,前面又撞得冒烟了哦!”
  “哦……”我浑身一阵火热,“没事,撒气嘛,就这样啰。”
  “真的没事吗?还是你……”
  “哦,没事。”我抢道,“你们俩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没公车了。”
  说着,我又试着将车倒了一下,这次总算成功了。看来,学车也不过如此,撞两下,自然就会了?
  他们俩见我稳稳地往前开动了车,总算放心了。
  我一边装着很熟练地往前开着车,一边笑微微地望着他们俩,乐道:“我说没事嘛。”
  “诶——”不料,刘明焦急地嚷道,“曾——雨——”
  “又怎么啦?”我的话还未落音,倏然“吭”的一声,车左前胎像是陷入了一个窟窿中,车左前身明显歪斜了。
  这时,我才听见刘明说道:“那个井的……井盖不见了诶。”

  与美女过夜

  看来,这次牛皮吹大了?!!还是常人说的对,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谁又不想在自己的脸上贴金呢?真是矛盾。
  矛盾归矛盾,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车左前胎已经陷进了井里,我该怎么办呢?
  幸好车后坐上的伊燕还没有醒来,要是醒来的话,见车被我毁得一塌糊涂,她不被活活地气死才怪呢?
  我下车后,爬在车左前胎前,看了又看,心想,除非请个大力士来,才能把车抬起来,挪动开去。
  刘明和王才子也蹲在我的身侧,观看着陷进去的车胎,替我着急万分。
  看来这夜不被折腾得够呛,也会被累得够呛?
  过了良久后,刘明忽然低声地对我建议道:“曾雨啊,我看只能打电话叫拖车公司援助了。”
  叫拖车公司援助?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想了想,叫拖车公司应该也会要钱的吧?
  想着,我忽然装模作样地反对道:“不,关键是伊伊喝醉了,这么一折腾,不就把她吵醒了吗?我想……还是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可是已快九点了,”王才子担心道,“一会儿我们俩就没有公车回去了。”
  “哦……”我看了看他们俩,“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没事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我们可真走了哦?”刘明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
  刘明和王才子走后,我又对着陷进去的车胎愣了许久。然后我倍感畏惧地走到了车前面,看了看被我撞后的模样,接着又跑到车后面去看了看被我撞后的模样。
  倏然,我心想,完了,也不知道修复这两道伤口要花多少钱?这可是宝马车!应该比修复一辆摩托车要贵好几倍吧?
  想着,我又去看了看车后坐的伊燕。她还没有醒来。在灯光下,她酒醉后的安睡模样,万般妩媚。美女就是美女,怎么看都好看。
  我真想趁机吻吻她,但是我又觉得这样做,未必也太卑鄙了。
  不料,我忽然想起了她平时的野蛮,心想,要是等待她醒来后,还不得吃了我啊?!!
  细细一想,我轻轻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了一旁。这时,我忽然想,要不先给我四叔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修一辆宝马车要多少钱?
  因为我四叔是修车工。
  想着,我一边拨通了我四叔的电话。
  “喂,四叔啊,我是小雨。”
  “哦。小雨啊。什么事啊?”我四叔问道。
  “嗡……”我想了想,“四叔啊,请问修一辆宝马车要多少钱啊?”
  “看怎么修啦。一般,也得一万块起吧?”
  “啊?!!”我暗自震惊着,整个人都傻了,“那……车屁股和车前脸……都被撞坏了呢?且比较严重。”
  “那……起码也得好几万吧?”
  “啊?!!那……”我想是被雷劈了,“几万是多少啊?”
  “看怎么修啦,三五万,七八万,不等了。”
  我呆了。
  倏然,只听见“噗”的一声,我的手机已经滑落而下,正好掉进了臭水沟内。
  不是吧?!!我倏然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手机。
  不禁我慌忙蹲下身子,往臭水沟低头一看,正巧一股强劲的水流冲来。
  于是我赶忙跟着水流跑了起来,不料,只见严实的路面了。臭水沟已经通往了地下管道。唉!!!看来,想找回手机,得挖隧道了。
  看来,我还真是个“都市背背”!!!
  或许问题不是找回手机了,而是我何年何月才能挣来这笔巨额的修车费?
  回单位,还欠孪总一个鱼缸……
  此时此刻,用“焦头烂额”已经形容不了我的心情了。
  钱!钱!钱!唯有钱才能解决这一切了。此时此刻,总算体现出了钱的作用。
  不禁,倏然,我想……还是赶紧逃跑吧?只有这样才能不了了之?要不然……我……反正我的手机也没了,谁也联系不上我?
  我还想什么呢?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
  忽然,我慌乱地跑到车窗前,再次看了看沉睡的伊燕。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我在心里暗自说了句:“对不起啦!”
  说着,我猛然一转身,便急忙迈开了步伐,朝前跑去了。
  我沿着胡同的小道跑了出来,然后我在一个丁字路口往右一拐,顺着这条道一直跑到了二环路上。
  这时,我方才气喘吁吁地放慢了步伐。但是,我还是丝毫不敢怠慢,不敢停歇半步。生怕伊燕会追来。所以我更没有心情来欣赏北京的夜景了。
  我一直沿着西直门的方向走了两里路后,终于累得我迈不动步了。不禁,我忽然一屁股在路旁的矮栏杆上坐了下来。
  待我缓过气来后,我不禁想,我到底是人类,还是兽类啊?这样做,我未必也太……不管这么说,她也三番五次地帮过我啊?虽然性格刁蛮了一些,但是她对我也算蛮不错了吧?人家可是贵族美女……虽然我是只癞蛤蟆,但是也得有点人性吧?所谓说,人穷也得穷得有骨气,虽然赔不起车,但至少也得有勇气承认错误吧?既然穷得只剩骨气了,那么勇敢认错又有什么呢?再说,人家可是喝醉了酒,我这样逃走……岂不是趁人之危么?她一个姑娘家,醉得不省人事,万一在这阴森恐怖夜里正巧碰上了一个坏人,多冤啊?再说,她可是为了我而喝醉的哦?她……
  不行,我不能成为兽类……
  最后,我又沿途返回了。
  我回到车前时,她依旧没有醒来。
  不禁,我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内,打算美美地睡一觉。毕竟有个美女在身后嘛。
  这时,不料,她的手机响起来了。
  于是我侧转身子,爬到椅背上,看着她。
  她睡得还真够香的,手机响了老半天,她仍旧毫无反应。
  看着她,我想了想,反正无所事事,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子,从她的衣兜里取出了手机。
  我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名叫“铁人”的人的来电。
  铁人?难道是她崇拜她老爸,故起名为铁人?那就是她家里人担心她夜不归宿了?
  想着,我胆怯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燕儿,你今晚去哪儿了啊?”那人问道。
  我一听,像是孪总的声音。于是我静心一愣,只好保持默不作声了。
  “燕儿,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妈说你没回家,我去你的房子找你了,你好像也没在家。我站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你……”
  不禁,我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因为那人就是孪总。

  美女酒醒后

  夜越来越静。
  我安静地倚靠在驾驶室的座椅上,本想美美地睡一觉,可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着“钱”字。
  如果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赔她一辆新宝马车,再送一辆出租车和一辆公交车。这样的话,宝马车陷到井里了,可以坐出租车。假如觉得坐出租车太沉闷的话,就坐公交车,偶尔凑凑热闹也是一件蛮惬意的事情。
  如果等我有钱了……
  忽然,我不禁又想,那个孪总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呢?
  这些烦乱的思绪一直陪伴我到曙光初现。
  这时,后坐上的伊燕忽然梦呓道:“水,水,水……”
  于是我赶忙侧转身子,看了看她。正巧,她睡意朦胧地睁眼瞟了我一下,然后又合上了。
  接着,她似若口干舌燥地呢喃道:“我要喝水。”
  水?这个时候,我到哪儿去买水啊?我想着。就算小卖店开门了,我也没钱买啊?
  “水……”她又继续呢喃道。
  没有办法,我只好下了车,因为我知道车上没水。
  下车后,我左顾右盼地望了望,不禁我发现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空矿泉水瓶。于是我想,去哪儿接点水吧?
  想着,我走过去拾起了那个空矿泉水瓶。这时,我又朝四处遥望了起来。忽然,我发现远处的花坛中有个浇花用的水龙头正在嘀嗒着水。大概是园丁没有拧紧,或是锈坏了?
  不管怎样,总之,我找到了水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暗自一阵欣喜。
  我走到那个水龙头前,将空矿泉水瓶贴着这生锈的水龙头,总算接了满满的一瓶子水。虽然有些浑浊,但也是水啊。
  然后我拎着矿泉水瓶急急忙忙地回到了车前。直接走到了她头部的这一侧。
  我拽开车门,欣喜地冲她说道:“诶,水来了。”
  一听说水来了,不禁,她懒洋洋地仰起了身子,冲车窗那边问道:“在哪儿啊?”
  “这边啦。”我急忙答道。
  “哦。”她似若反应迟钝地扭头看了看我,然后她坐起身子,挪了挪屁股,掉转身子,面向我。
  我害怕她一眼能看出水的浑浊,不禁我用双手掌上下握住了矿泉水瓶的瓶身。
  “拿过来啊。”她有些蛮恨。
  于是我递到了她的嘴角前。
  “干吗对我这么好啊?”她接过矿泉水瓶,顺势就咕咚喝了一口。
  看着她此时的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笑什么啊?”她两眼盯着我。
  “没什么啊。嘿……”
  见她又要喝第二口时,我忍不住开心地笑开了。
  不料,她“扑”的一声,喷了我一脸脏水。
  随着,她精神了起来,气恼道:“你想死啊?你让喝的什么啊?”
  “嘿……”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然后抹了抹脸上的脏水,“水啊。”
  “水?”她拿起矿泉水瓶看了看,“什么水啊?这么浑啊?”
  “嘿……浇花的水。”
  “什么?”她倏然怒瞪着我,抡起矿泉水瓶就砸向了我。
  见我一弯腰,躲了过去,不料,她猛然一脚蹬来,同时恼怒道:“死混蛋,你还躲?!!”
  正好一脚蹬在我的裆中间,蹬着了我的命根子。“哇——”疼得我嗷嗷直叫。随着,我双手紧捂住裤裆,疼得直跳。然后我背过她,弯腰蹲了下来。
  片刻后,她大概是见我没能起身,于是她下车拍了拍我的背部,问道:“阳痿了没?”
  不禁我的脸“噌”的一下火热火热的,羞涩道:“不知道。”
  “嘿,”她倏然砰然一笑,“下次可要记住了,我打你的时候,一定不能躲。”
  “凭……”我忽然压低了声音,“凭什么啊?”
  “是你自找的啊。嘻……还起不来啊?”说着,她绕到了我的正前方。
  倏然,我想,完了,她马上就要发现车被我毁了。
  想着,我渐渐站起了身来,涩涩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我捂住裤裆跑去了一旁。
  “喂——”她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我敷衍道,“怕了你了啊。”
  “呵呵……”她乐了乐。
  正当我捂住裤裆跑到一旁,冲她小心谨慎地转过身来时,她正在望着车屁股发呆。
  望着,忽然,她急忙绕过车尾端,跑去了车左前侧。这时,她看着陷在井里的车胎,傻了。随着,她似乎有些不放心地走到了车前端,一看,又傻眼了。
  望着她的表情,我的头皮都麻了。不禁,我又捂住裤裆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她向我投来了钢锥一般的目光。看来,她已经感觉出来是我的杰作了。
  望着她凶如母狼一般的目光,我又开始往后退步了。
  忽然,她气势汹涌地冲我迈开了步子,像是要把我吞噬掉。
  望着她,我退得愈来愈快。
  在她即将逼近我时,不料,我自己一脚绊在了花坛边上,仰天一屁股坐倒在了花坛中。
  “哈哈……”她不禁大笑了起来。
  随着,她走到了我的跟前,渐渐止住笑,凶巴巴地俯视着我,怒道:“起来!!!”
  “我……”我胆颤地仰望着她,“我……起不来。”
  “嘻嘻……”她大概是觉得我的模样可笑,又忍不住笑了。
  看她笑得挺开心的,于是我开始吞吞吐吐地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以为……开四个轮子的车……比骑两个轮子的摩托车稳当,所以……我就……但是没想到……它不听我使唤。你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赔你一辆新的宝马车。”
  “哼,”她忽然眉头一皱,“不要你赔车,我要你现在把车抬出来就行了。”
  “啊?!!”我傻眼了,“我不是大象诶。”
  “嘻嘻……”她不禁又笑了笑。然后,她瞟了我一眼,便转身朝车走去了。
  看她走了,我渐渐爬起了身来。
  然后,她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工具箱,取出了一个千斤顶。
  看她在使千斤顶托起车左前身,不禁,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打算帮助她做点什么。
  ……
  最后,她利用千斤顶巧妙地将车挪了出来。
  待她收好工具箱后,便上了车。
  我站在一旁望着她,以为她不会再理睬我了,然而她却忽然探头冲我吼道:“上车!!!”
  不禁,我心想,还是不上车了吧?我还想看明天的太阳呢?


  第 4 部分

  陪美女修车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长,感觉像是过了一年。现在总算见到了太阳。
  我坐在宝马车的副驾座位上看着伊燕,心想,看你能将我怎样?反正车已经被我撞坏了?要钱没有,大不了以身相许好了?
  忽然,她瞟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然后她又扭头看向了前方的路况,一边问道:“诶,我昨晚是怎么到车上的啊?”
  她一提到昨晚的事,不禁,我忍不住笑了笑:“嘿……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很好呢?”
  “我哪知道酒有那么厉害啊?”
  “那你以前没有喝过酒吗?”
  “有想过喝酒啊。”
  “有想过?”我迟疑道。
  “是啊。就是没喝过啰。”
  “啊?!!”我吃惊道。
  “啊什么啊?”她忽然噘嘴道,“第一次喝酒,能一口气连干三杯,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啊!!!”
  看着她那幅野蛮中透着一种可爱的模样,我不禁笑了笑:“嘿……”
  “笑什么啊?找死啊?”她又瞟了我一眼,“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昨晚是怎么到车上的呢?”
  “我背你到车上的啊。”我看着她,略带一丝微笑。
  “从哪儿……”她忽然微微红了脸,“从哪儿背我到车上的啊?”
  “洗手间啰。”
  “啊?!!”她略有些惊讶,又有些羞涩,然后又瞟了我一眼,“那我……我……我尿完尿……有没有提裤子啊?”
  不禁我两颊微微一热,羞涩地笑了笑:“嘿……我……我忘了。不过……好像是我……是我帮你提的裤子?”
  “啊?!!”她忽然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那你……不是……都看到了啊?”
  “嘿嘿……”我只是同样羞涩地笑了笑。
  “还笑,你?!!”她忽然气恼道,“想死啊???一会儿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啊?!!我……”我多无辜啊?
  “……”
  随后,她开车进了一家修车店。
  到了修车店后,我感觉涩涩地、默默地溜达到了外面的马路边,毕竟这车是我毁坏的,毕竟没钱修车是我的霸道理由,毕竟……
  她没有凶巴巴地、狠狠地鞭打我一顿,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能够一走了之的话,我情愿偷偷地溜走。
  “喂——”她忽然在我背后冲我嚷道,“想偷偷溜走啊?”
  倒是确实有这想法。
  不禁,我回转身,冲她涩涩地笑了笑:“嘿……没有啊。我……我出来看看风景啊。”
  “哼,你还有心情看风景?!!”她斜视着我。
  “嗡……”我默默地看着她,想了想,忽然问道,“你……你能借……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因为我想给孟娜打个电话。因为我想起了茹嫣跟我说的,昨晚聚会的目的。
  “什么?”她既吃惊又气恼,“一百块钱的充值卡,一晚上就打完了啊?”
  “不是啊。我……我手机丢了。”
  “啊?你真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怎么丢的啊?”
  “嗡……”我想了想,似乎害怕告诉她真相,“丢了就是找不到了呗。”
  “哼!”她忽然怒瞪着我,“丢了手机,还那么恨啊?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我似乎无言以对,只好像个受气包似的看着她。
  她瞪着我,噘了噘嘴,忽然问道:“给谁打电话啊?”
  “嗡……”我静静地看着她,“孟娜。”
  “谁?!!孟娜?!!”她更是怒了,“你想拿我手机给你那个分了手的女朋友打电话?”
  “嗡……不是啦。”我解释道,“其实……她……想跟我重新和好。”
  “你知道什么叫屁眼里拔罐子吗?你就是那种人!”
  “什么啊?”
  “就是捡屁啊。哼,她长得那么难看,还一脚蹬了你,现在她想……你就……”
  我涩涩地瞟了她一眼,低声道:“嗡……也不是啦。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再说……感情哪能以外貌定论啊?还有……感情路上谁能无错啊?”
  这时,她不禁定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还爱她?”
  “嗯。”我点了点头。
  她看我点头后,她慢吞吞地掏出了手机,欲递向我。
  点背的人就是背,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霉运连连的人。我的祖辈也没有挖过煤的啊?
  我刚接过伊燕的手机,正巧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名叫“雷母”的人的来电,于是我赶忙将手机还给了她。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犹豫了片刻,然后倍感厌烦地接通了电话。
  “嗯。妈。”她对着手机回道。
  倾听后,她又对着手机回道:“我已经尽力了,妈。你说需要培养,我也天天去了啊。但是……这么快做决定,您也太武断了吧?”
  “我知道,妈。”她又回道,“在婚姻的市场当中,预期的利润谁都想得很好,可是您有没有想过长久的痛苦煎熬?”
  又一番倾听后,她忽然露出了一脸惊愕,渐渐转变为了厌恶至极和怨怒万分,然后“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随着,她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嗓子,愤然抡起手机,竭尽全力朝地面摔去,只听见“嘡”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地分了家。
  我莫名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没敢吱声。
  不料,她将那欲要吃人的目光盯向了我。
  我不禁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避一避吧?总之,我又没招惹她!
  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往后退步,她的“无影拳”就噼里啪啦、劈头盖脑袭来了。
  发泄一下,消消气,也就得了吧,可她竟然没完没了。接下来,又开始展示她的“无影脚”了。
  不禁,我一声怒吼:“够了!!!”
  她忽然停了下来,怒视着我。
  我也同样气恼地瞪着她,说道:“别以为我怕了你了,我只不过不想欺负弱小女子!”
  不说还好,谁料我的话还未落音,她不禁又挥动了拳脚。
  倏然,我愤怒地抓住了她的双手,警告道:“我从小可练过武术!”
  不料,她又一脚跺在了我脚尖上。
  “啊——”疼得我头发尖子都立起来。我慌忙撒开双手,踢了踢腿,然后蹲下,紧紧地捏住了脚尖。
  这时,她不禁砰然一笑:“嘿!”
  我窝着一肚子火,抬头一看,不料,她笑出了眼泪。
  片刻后,我又起身揉了揉双腿,接着揉了揉双臂,然后揉了揉脸颊……
  她见我的这副模样,她又笑了笑,一边淌着眼泪。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开心,还是伤心?

  伤痕累累

  修完车后,我站在外面望着伊燕开着车出来的时候,我不禁想,要不是我毁坏了她的车,我才不会受她的气呢?还是不上她的车了吧,这样下去,我早晚也要变成残废人?就算不残废,也会成为个植物人?步行回到怀柔虽然累了点,但是不用随时去担心生命的安危啊?
  我正想着,不料,她在我的跟前停下了车,探出头来,冲我微微笑了笑。
  真是一当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看到她的这副诡异模样,我赶忙说了句:“你先走吧。”
  说完后,我忙着转过了身,欲要离去。
  “诶——”她倏然在我背后嚷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迈了两步后,忽然无奈地转过身,冲她说道:“伊小姐,拜托,我现在已经被你打得遍身鳞伤了,我的脸胀胀的,火热火热的,我想透透风啊。”
  “嘿!”她反倒砰然一笑,然后定睛地看了看我,又微微笑了笑,“嘻嘻,好了,上车啦。”
  “不用了。”我回道,“我自己回去吧。谢谢啦!”
  “你没有车费,怎么回去啊?”
  “我走路。”
  “呵呵,”她又乐了乐,“走路?你有毛病啊?你知道从这儿到怀柔有多远吗?”
  “总之,你走啦。拜托!和你在一起,我早晚也得有毛病。你放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赔你修车费的。”
  “你?!!”她倏然瞪大着眼珠子,看着我,不禁推开了车门,直逼我而来。
  吓得我忙着退步,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诶,狗急了……还会跳墙哦!你……不要逼我……出手哦?”
  不料,她噗嗤一笑,变得温和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啦!上车啦。”
  我倏然莫名地看着她,停下了步伐,然后默默地注视着她,心想,既然她这么有诚意,就算了吧,还是上车吧?要是真的步行回到怀柔的话,那也得等过了二00八年后才能到吧?
  想着,我忽然生着闷气地瞟了瞟她,然后没再理睬她,只是默默地绕过她,走到了车后座前,刻意坐在了车后座上。
  她在驾驶室坐下后,扭头看着车后座上的我,微微笑了笑,然后将她随身携带的化妆用的小镜子递给了我。随着,她又微微一笑:“嘻,这是照妖镜,不信,你照照,你的前世一定是猪八戒。”
  我撇着嘴,瞟了她一眼,然后接过镜子一照,不禁我傻眼了,啊?!!原来她使得不是“无影拳”,而是“毁容拳”?我毁了她的车,她毁了我的容,现在也算扯平了吧?
  愈看着镜子中那幅鼻青脸肿的模样,像极了猪八戒,我愈是窝着一肚子火,不禁我把手头的镜子往座位上一甩,怒视着她,心想,原本我还想赔你修车费,现在我赔根毛给你!!!
  她竟然还笑微微地看着我?不禁我怒道:“你出手也忒重了吧?还笑?!!”
  “嘻嘻,”她居然继续乐了乐。
  这时,修车店的伙计走了过来。我赶忙低下了头,生怕他见到我的丑态。
  修车店的伙计上前后,冲她礼貌地说道:“小姐,麻烦你把车挪一挪好吗?你挡着我们的门面了。”
  “哦。对不起!”她回道。
  然后她开动了车。
  她开车出了修车店后,忽然在路旁的空地里停了下来。然后她下了车,去了车尾端。
  片刻后,不料,她拽开了车后座的门。
  这时,我只见她手里拎着一个急救箱。
  然后她俯身进了车内,在车后座坐了下来。
  我侧脸看着她,胆怯地问道:“你……你……又要……干吗啊?”
  “笨啊,你?把衣服脱了啦!”她也侧脸看着我。
  “啊?!!”我愣了愣神,“脱……脱衣服?”
  “是啊。”她答道。
  “在这儿……脱衣服?不……不太好吧?”
  “你想什么呢?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擦跌打药水啊?”
  “嗡……”我有些涩涩地看着她,“不……不用了吧?”
  “你害羞啊?”她笑微微地问道。
  “不……不是啊。”我的脸颊更是一阵火热,“主要是……面部胀胀的。”
  “嘻,”她微微一笑,“还说不害羞?脸都红了。”
  “它本来就……肿得通红通红的嘛!”
  “嘻嘻,”她笑着,忽然低头打开了急救箱,取出了一瓶消肿的药水,“好好地靠在椅背上吧。”
  哼!我不禁暗自气道——这跟打了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吃有什么区别呢?
  气话归气话,不过看她细心地给我涂抹着消肿药水,我还真有些感动。我不会是感情太丰富了吧?
  她到底是因为跟她妈赌气而拿我发泄,还是因为我毁了她的车而气愤呢?我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诶,”我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生你妈的气啊?”
  她渐渐停止了涂抹,捏着棉签,默默地看了看我,忽然问道:“你想知道啊?”
  “嗯……随便……问问。”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又想找揍了啊?”
  我立马回道:“就当我没问过啰。”
  “嘿!”她若有所思地一笑,然后沉默了片刻,“好了,现在把衣服和裤子脱了吧。”
  “啊?!!不用了吧?”
  “叫你脱你就脱啦!我看看你的胳膊和腿肿了没?”
  “没事。不用啦。”
  “你脱不脱?”她瞪着我,忽然放下了手头的棉签。
  “嗯……”我胆怯地看着她,“真的……不用了。”
  不料,她一侧身,跨腿就坐压在了我的大腿上,拽开了我上衣的一粒纽扣。
  倏然,我赶忙捂住领口,反抗着,一边羞涩地说道:“你……下来啦!”
  她猛然抓住我的双手,欲要掰开。
  我则使劲捂着领口。
  随着我们俩的扭来拽去的,车也跟着动荡了起来。
  “咚、咚、咚。”不料,一位身着警服的人敲了敲车窗玻璃。
  吓得我停下了反抗。
  而她却顺势又拽开了我上衣的一粒纽扣。
  不料,那位身着警服的人俯身朝车内看了看,低声道:“诶,小姐,大白天的,注意点影响。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下。再说,你看看你男朋友都被你折腾成啥样啊?你还想……如果实在想……那个的话,回家去好了。”
  倏然羞得她面红耳赤的,止住了她的举动。

  梦醒后

  不觉地,我在车上睡着了。折腾了一晚上没合眼,也歇歇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车被停在了一个地下车库。望着幽静的昏暗的环境,我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禁我心想,她人呢?去哪儿了啊?还是我在梦境啊?
  想着,我倏然掐了一下脸颊,“吆——”痛得我直摇晃。原来我忘了我已经被她伤得鼻青脸肿了。这一掐,岂不是自残吗?痛得我捂住脸颊,紧咬牙。
  待疼痛渐渐淡去后,我沉思了片刻,然后我忽然推开了车门。然而,不料,这一推,车门磕在了旁侧的一辆车上,随即它的警报声“嗡……嗡……嗡……”地直叫嚷。
  吓得我下车后慌忙撞上了车门。
  “别动!!!”随后,一人威逼道。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保安。随着,又急忙跑来了几个保安,围堵住了我。
  见情况不妙,我倏然心想,不会把我当成偷车的了吧?
  于是我冲那个领头的保安涩涩地一笑,解释道:“哦……我刚刚推车门……推得忒重了,所以就……撞着旁边的车了。”
  “嘿,”那个领头的保安冷冷一笑,“通常的小偷都这么解释。”
  “嘿……”我涩涩地看着他,“我真的……不是小偷啦。”
  “小偷都说自己不是小偷。”
  “可……我……真的不是。”
  “嘿,还说不是?瞧你那贼头贼脑的模样,都被人家打得跟猪头似的了。是不是没钱治伤,所以就来偷车换钱治伤啊?”
  “我……嘿……”我真是有苦难言,哭笑不得,“我像小偷?”
  “总之不像宝马车的车主。更不像宾利车的车主。”说着,他冲身旁的另一个保安命令道,“小王,报警!”
  “嗡……我……”我无奈至极。
  不料,倏然传来了伊燕的声音:“你怎么啦?”
  随着,他们都齐刷刷地望向了伊燕。一见是一位高贵丽质的美女,他们都看傻了眼。
  这时,我望见了伊燕拎着一个品牌手机的纸袋。
  她走上前,见一群保安围堵着我,不禁冲他们问道:“你们什么意思啊?”
  忽然,那个领头的保安低头哈腰道:“对不起,伊小姐!您认识他?”
  哼,一想到他们对待我时的态度,我不禁心想,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伊燕没好气地回道:“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停车位,我的车啊?我不认识他,他能坐在我的车上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哼!”伊燕斜眼一瞟。
  接着,那个领头的保安又赶忙向我低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他领着他们散开去了。
  不禁我迷惑地看了看伊燕,心想,她怎么会那么有派啊?
  重新上车后,我依旧坐在了车后座上。
  伊燕在驾驶室坐好后,扭头递了一部新手机给我。
  我感觉莫名地、不解地、疑惑地看着她,没敢接过手机,只是吞吞吐吐地问道:“给……我的……啊?”
  “那这车上除了我和你,还有谁啊?”
  “嗡……”我沉思了片刻,忽然微微笑了笑,“嘿……多少钱啊?”
  “干吗啊?”
  “嘿……”我默默地看着她,“以后好还你钱啊。当然得问清楚了啊。要是到时候……你讹我,怎么办啊?”
  “嘿,”她不屑地一笑,“我早就说过了啊,等你有钱了,我们都去月球生活了。”
  我涩涩地一笑,没再反驳什么。因为我也不敢保证我以后是否会辉煌腾达?但是我觉得,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势下去,顶多也只是解决温饱问题——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她见我不敢接过手机,忽然说道:“诶,你不觉得我的手麻木了吗?穷就穷嘛,别假装大姑娘上轿——扭扭捏捏的啦!你不是着急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吗?”
  于是我笑微微地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
  “嘻,”她忽然看着我的脸,微微一笑,“就当是你的医疗费吧。下次,我一定不打你的脸了。要是真毁了你的容貌,娶不到老婆,我可生不下那么大的闺女。”
  不禁,我兴致地玩笑了一句:“那就娶女儿她妈啰!”
  “哼!”她忽然白了我一眼,“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吧。”
  我不禁又涩涩地笑了笑,心想,也是,她怎么可能看上我呢?除非等到大象恋上了蚂蚁?
  看她转过头去,调整了坐姿,欲要开动车时,不禁我的疑问又冒了出来,于是我低声问了句:“诶,那些保安怎么认识你啊?”
  “因为他们拿我们家的薪水啊。”她拧动了车钥匙。
  “这是你家?”我又问道。
  “我家的商场啊。”
  “你家的商场?”我震惊道。
  “是啊。”她似乎不耐烦地扭头瞟了我一眼,像是不喜欢我提及这些,“唉,你真是啰嗦!好好的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吧?”
  当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孟娜的电话后,她居然拒接了。不过,我好像没了那种揪心的失落感。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又继续拨打了一遍,她依旧拒接了。
  我只好心灰意冷地搁下了手机,不料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对我说:“曾经理,你的钱掉了。”
  “别逗了,”我梦呓道,“除非掉了口袋,哪还有钱掉?”
  “那,曾经理,请问你们酒店有没有炒鱿鱼啊?”
  “有啊。山珍海味,样样齐全。”
  “那我想找你预定一桌最后的晚宴。”
  “最后的晚宴?别逗了,天还没黑呐。”
  “哼,曾经理,睡得还真香。”
  “一晚上没合眼,能不香吗?”
  “哼!一整个晚上?”那人忽然大声道。
  渐渐地,我睁开了眼,不料吓得我“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子。原来,那人竟然是冷面的孪总。
  他怎么跑到停车场来了啊?想着,我慌乱地推开另一扇车门,钻了出来。
  什么时候回到了酒店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心慌意乱、焦虑不安地想着。看来,完了,孪总全看到了?
  这时,我透过车顶望见了伊燕伫立在孪总的身后侧,正在用一种厌恶至极的眼光斜视着他。那姿态似乎在说——看你能怎样?

  暴露

  接下来……该发生什么?我似乎不敢多想了。也许是我的苦苦哀求,也许是我孤影远离?也或许是……
  我站在车身这边,透过车顶,镇定地望了望冷面的孪总,恭敬地称呼道:“孪总!”
  看他阴冷地望着我,不说话,我便轻轻地撞上了车门,打算默默地离去。
  这时,他忽然扭头看了看他身侧的伊燕,冲她低沉地问道:“你和他单独呆了一晚上?”
  “是啊。”伊燕显得很坦率地回道。
  “嘿,”他不禁一声冷笑,索性转身,面向她,“是啊?好一句是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伊燕也不示弱地瞟了他一眼,“你说呢?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要真把我看成是你的秘书了!更不要把我看成是你的未婚妻了!要不是我妈强制我来这儿……和你培养感情,我根本就不会来的。”
  “你还没忘了你妈的愿望啊?”
  “嘿……”伊燕也笑了笑,“孪总,通过这半年,你也感觉到了,我对你根本就来不了电的。我真的不行的。我已经忍受不下去了。”
  “嘿,”孪总冷笑地摇了摇头,“好吧。我现在就称呼你伊小姐,或者伊燕吧。难道你对一个没钱没势,甚至是一个一无所有、刚毕业的、像乞丐一样的人,有感觉吗?”
  靠!这不是在形容我吗?我心想。
  “嘿,”伊燕不禁一笑,“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有权利交朋友的。既然讲感觉,我觉得就不应该论贫富,因为感觉只针对人与人。”
  “不管怎样,可别忘了你妈对我及我父母承诺过什么。还有,可要知道你妈的目的?她可是希望她的公司能上市!”
  “嘿,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承诺啊。坦白说,那就商业化一些吧,”伊燕想了想,“或许我妈把我的婚姻当成了一场倾销,不过,即便你占据了我最后的死角,你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廉价的亲吻,敷衍的拥抱,就像一张空头支票。最后,当悲伤越来越多,快乐越来越少,我们早晚会清算破产的。”
  孪总听完她的这番话之后,不禁变得格外的低沉了,同时,他的暗伤中蓄存了诸多的怨怒。不料,他忽然回头冲我吼道:“你丫滚!!!”
  靠,竟然拿我撒气!吓得我灰溜溜地跑向了酒店的大堂。
  我不知道我的天下是否还能太平?
  这天下午,莫名地,销售总监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让我去一趟第八会议室。
  不禁我心想,总监让我去会议室?不会是看我工作表现出色,要提升我为销售主管吧?
  我走到第八会议室门前,推开会议室的门,往里一看,只见那个冷面的孪总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于是,我心想,看来不是提升我,而是剔除我?像我这般人物,哪轮得上总经理单独找我谈话啊?多半是为了我和伊燕的事儿?
  我恭敬地走进会议室,关上门,然后在孪总对面坐了下来。
  他极为恼怒地瞟了我一眼,开门见山道:“从你来酒店那天起,我就看你跟伊燕在一起,你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啊?”
  “我……”我胆颤地回道,“说实话,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没有?”
  “嗯。”我点了点头。
  “那好,没事了,不过你得离开酒店。现在,马上!”
  “啊?!!”我惊讶道。其实这是我想象到的结果,因为电影里的情节都是这样的。现实中,我也不例外。但是我身无分文,去向何处呢?看来,这都是那个该死的伊燕惹来的祸?
  我想了想,忽然低声道:“孪总,还没有在我的工资里扣满一万块钱呐。”
  “是啊。我也觉得太亏了。”说完,他倏然双掌一击。
  随后,不料,忽然冲进来了四个身段魁梧的保安。
  看来,情况不妙?我傻眼了,感觉一阵发懵,头皮在嗡嗡作响。
  在那四个保安欲将围上我的同时,孪总起身走到了门口,然后他嘱咐了一句:“你们不要太狠了,随便揍他个把小时就得了。”
  话一落音,孪总带上门,离去了。
  随便揍我个把小时?我没想到他如此阴损、狠毒!!!
  幸好我是武术世家出身的!倏然,我在心里嘟嚷了一句:“老爹,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出手了吧?”
  不禁,我似乎感应到了我老爹在对我说:“打他丫的!”
  哇!我的感应没失灵吧?我老爹怎么还会地地道道的北京腔了?
  那四个保安见我依旧坐在沙发上按兵不动,以为我是胆怯、懦弱,于是其中一个保安笑道:“你们三个先一边歇着吧。”
  然后他朝我冲了过来,直接挥起拳头,迎我的太阳穴击来。
  倏然,我以太极的以柔克刚,接住了他的拳头。随着我心中的愤怒,我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老二”上。只见他猛然退后,跪倒在地。哼!我不禁在心中怒道——跟我玩狠,我让你丫阳痿半年!
  那三个保安见此情形,忽然露得目瞪口呆。
  我则倏然起身,扎下了马步。
  他们见状,不禁胆怯了。然后他们见那个保安跪在地上捂着裤裆哀嚎,更是感觉恐惧了。
  我不禁冲他们说道:“如果你们都想像他一样阳痿半年的话,就放马过来吧!其实……又何苦呢?他又能给你们开多少工钱呢?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性,你们不觉得可悲吗?”
  我的话已经说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有不开眼的人存在?
  忽然,又一个保安冲我“哼”了一声,冲了过来。
  看来,要玩就玩得漂亮些?我心想。只有这样,才能削减他们的锐气!
  我也懒得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倏然,我飞身腾空,一摆腿,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老二”上。
  在我落地的一瞬间,他已经屈身捂住了裤裆,一阵哀嚎。
  不料,剩下的那两个保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道:“大哥,你走吧!”
  “嘿!”我一声冷笑。
  然后我便冲门走去了。
  正在我拽开门时,迎面碰上了伊燕。
  伊燕莫名地、焦急地看了看我,然后冲会议室内看了看,忽然震惊道:“啊?不会吧?你真的会功夫?”


  第 5 部分

  因美女而失职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五百年一回眸?自从我来到怀柔,来到这家“舒适会议度假酒店”的那天起,就因为伊燕落得了一个“铁饭碗”,现在又因为她而将这个“铁饭碗”摔得粉碎,我甚至可以听到“哐当”一声声响。与她一次次有意或无意的相遇,亦或纠缠,让我沦陷到了这般境地。我只不过想想拥有一份工作,我只不过想好好地、默默地工作,但是她的出现似乎注定了我的悲剧。
  此时此刻,我多多少少对她有了一种偏激,亦或气恼。所谓红颜祸水,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我的天地会是异常太平的?我开始对她产生了一种厌烦感。
  至于她与孪总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我也不想去了解,因为我知道那是他们有钱人的游戏。我原本以为有钱人的生活是快乐的,但是我看他俩并非乐观。
  他们快乐也好,悲伤也好,总之,我这只癞蛤蟆是没有资本去参加他们的游戏的,所以我也只好乖乖地、静静地趴在僻静的臭水沟内独享清闲。
  到宿舍收拾好我的行头之后,我便踏上了“征途”。至于去向何处?我也不知道。
  迎着夕阳,我拉着行李箱从酒店大院的门口穿行而过,沿着道路延伸的方向走去。这感觉倒是有点像牛仔,只是少了一顶牛仔帽。
  随着这种沉静的心态,不禁,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孟娜的电话。我只是想,或许她还能够帮助我一把?但是,她拒接了。反正我也无所谓失落了,当初她不就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的吗?不接通也好,因为接通后,或许……不但没有得到援助,反而引来了嘲讽?
  想给刘明打电话求助,又怕他笑话我。因为我曾向他吹嘘过我有了车,而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怎么解释啊?
  一时的吹嘘,亦或得意忘形,留给自己的只是无尽的痛楚,就像哑巴吃黄连一般。
  经过这一次次的遭遇之后,我的思维似乎变得成熟了起来,像是少了些许孩子气。
  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禁我想,是谁知道我的新手机号的啊?这个时候,还有人关注我,真是奇迹?
  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显示着:“伊伊。”
  是她,伊燕?我想。我没有储存她的新手机号啊?难道是她在帮我买手机的时候,自己存上的?
  原本我很冷静,但是一看是她,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接通电话后,我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伊小姐!别再来骚扰我了,我已经被你害得惨兮兮的啦!”
  听后,电话那端的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骚扰你?哼,你还真以为你帅过刘德华,胜过周润发啊?”
  “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我气恼道,“拜托,伊小姐,坦白说,我只不过是臭水沟里的一只贪睡的蛤蟆,请你别再打扰我安睡了,好吗!”
  “不是担心你没有车费回市里,我才懒得给你打电话呐!”
  “担心我?”我忽然一声冷笑,“嘿,拜托,伊小姐,我可不想再被人找几十个打手来伺候我!”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可不想再被人找几十个打手来伺候我!”
  “哼,你不是癞蛤蟆,而是一只胆小的缩头乌龟!”她停顿了片刻,忽然似若泄气道,“好,我就不管你,看你又能有多潇洒?”
  不禁,我有本能地焦急地嚷了一声:“诶——”
  “怎么啦?”
  “嗡……”我涩涩地厚颜无耻道,“如果……可以的话……借我……几十块钱吧?”
  “嘿……”她不禁倏然一笑,温和道,“你在哪儿啊?”
  “刚走过酒店院门,没多远,就在这条路上。”
  “哦。那你等着吧。”
  挂断电话后,我倍感疲惫地停下了步伐,将行李箱立在了路旁。然后,我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
  我这一坐不要紧,谁知行李箱倏然坍塌了,摔得我个措手不及,犹如笨熊一般,摔了个四肢朝天。我真是哭笑不得。他妈的,我真是见鬼了!
  当我爬起身后,不禁感觉后脑勺隐约有了一阵疼痛,于是我抬手向后脑勺摸去,倏然傻眼了,心想,怎么摸到的是湿湿的一片啊?
  我猛然转身朝地面望去,不料见得一个尖尖的石子上留有鲜红的血印。
  不觉地,后脑勺愈来愈痛了。我咬紧牙关,抽回手一看,只见满手鲜血。倏然,我恐慌地用手紧按住了后脑勺,只感觉似若有股泉水在涌出。
  早知道行李箱这不结实,我就不坐好了!
  这时,那辆红色宝马车在我的跟前停了下来。
  伊燕降下车玻璃窗,见我坍塌的行李箱以及滚落出来的衣衫等,一片狼藉,不禁抬头看向了我。
  她见我的一只手紧捂在后脑勺,忙着问道:“你怎么啦?”
  “我……”我羞涩难堪地看着她,“谁知……这行李箱这么脆弱,我一坐就坍塌了,所以摔了一跤。”
  “嘿……”她粲然一笑,“你真的是个‘都市背背’!你转身去,我看看。”
  我刚一转身,不料她急忙下了车,拽开车后座的门,疾速将我的行李箱以及滚落出来的衣衫扔进了车内,然后忙着绕过车头,打开了车副驾座位的门,焦急道:“喂,上车了!”
  看我绕过车头走了过去,她便忙着绕了过来。
  上车后,她立马开动了车,随着急忙提速。
  忽然,我问了句:“是不是……好严重啊?”
  “省点力气吧,你!整个后背都染红了。”她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
  到了怀柔县医院后,她下车就奔我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将背到了她背上。让我感觉有种强行的野蛮。
  没想到,她居然有那么大气力?背着我就朝医院大门跑了起来。
  不料,她居然还嘟嚷了一句:“你真是背噢,这么轻,居然能把行李箱坐塌了?”
  进了医院,她就嚷嚷了起来:“急救!急救!急救……”
  不禁我感动得落下了一粒泪来。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她的良心所为,不是情感所为。
  也许……各有参半?

  与美女同居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包扎完伤口后,我从急救室走出来的时候,感觉两腿软绵绵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伊燕站在走廊内,见我走路的这般模样,不禁粲然一笑。
  此时此刻,我也没有心情和她说什么了,更没有心情去想什么了。
  她看着我,又是粲然一笑,然后上前来,搀扶着我的胳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最最柔情的一面。
  但是,我不禁略微感觉有些羞涩,因为我总觉得我和她格格不入。这大概是身份悬殊的缘故吧?也亦或是别的原因?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忽然细声说了一句:“伊小姐,我自己走吧。”
  她不禁嫣然一笑:“嘻,怕我啊?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微微笑了笑,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出了医院后,天早已经黑了。五光十色的灯光点亮了夜空。
  上车后,气氛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了。我是说与来医院前相比。
  虽然暂时坐在车上,我不用去想去处的问题,但是下车后,我所要面对或许就是北京的夜景了。我可以想象出来,我一个人拎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徘徊在街灯下的情景——那种情景恍若犹如五六十年代的淘金者初入大上海的情景。
  她在启动车的同时,跟我开了个玩笑:“嘻,你不是会功夫嘛,怎么连个小小的石子都征不服啊?”
  我想了想,回道:“要不你去试试啊?”
  “嘻……”她一笑了之,然后挂下了倒档,倒了倒车,随着开车往前驶去了。
  当车上了主道后,她侧脸瞟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忽然问道:“诶,原来你真会功夫……之前我那么欺负,你怎么不还手打我啊?还是……让着我啊?”
  “嗡……”我侧脸看了看她,“因为你是女人啊。”
  “女人?”她似乎有些生气了,“你才是女人呢?”
  “诶!”我也急了,不过抑制住了,“我又没有你……那个,怎么是女人啊?”
  “那我又没有结婚,应该是女孩才对嘛!”
  “那……”我想了想,“那你要是一辈子不结婚的话,到了七老八十,还管你叫女孩啊?”
  “你?!!”她瞪了我一眼,“我看你是茅厕里找烟屁——典型的找抽型!”
  “你……懒得理你!”
  “……”
  不禁,我忽然冒出了一个疑问——细细想来,她对我也算很好了,那么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我想问她,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问?
  回到市里后,她忽然将车靠着街边停了下来。
  这时,我不禁心想,该轮到我下车的时候了,但是我去向何处呢?
  她侧脸看着我,倏然问道:“我送你到哪儿啊?”
  看着她,我心灰地想了想,然后回道:“就……这儿吧。对我来说,反正……到哪儿都是起点,因为我……没有终点。但是……谢谢你,伊小姐!”
  说着,我打开了车门,欲要下车去。
  “诶——”她不禁冲我嚷了一声。
  我回头看着她,没有言语,似在期待她能给予点什么。
  “你没有住的地方吗?”她定睛地看着我。
  “嗡……”我涩涩地看着她,“有啊。”
  “哪儿啊?”
  “嗡……”我想了想,“只要……有街灯的地方……都是我的住处啊。”
  “啊?那……”她沉默了片刻,“那你把车门关上吧。”
  “当然。下车后……我当然要把车门关上啦。再次谢谢……你,伊小姐。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你……修车费、手机费、医疗费……还有那十块钱。”
  “嘿……”她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笨啊,你?我不是要你下车后,再关车门的。”
  “那是……”我似乎在怀疑我自己的听力。
  “不明白,就下车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倏然关上了车门。那速度比光速还快几万倍。
  “嘿!”她砰然一笑。
  随着她的车,我进入了一个公寓式住宅区。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当然,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暂时的收留所,亦或是驿站。
  我随她乘电梯上到了第八层,然后进了她的房间。
  她说这是她单独的房子,她不喜欢跟她父母住在一块儿。
  她房间的客厅很宽敞。正好有两个卧室。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铺张浪费吧?
  我不禁心想,两个卧室?不会是事先给我预留的吧?一个人住,多浪费啊?
  当我在沙发上坐下后,她去找来了一堆速食和一些水果搁在了茶几上,让我吃。
  然后她忙着进了卧室。
  由于无所事事,我胆大地自作主张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她从卧室跑了出来,递了一张A4纸给我,同时冲我说道:“这是你暂时住在这儿的公约。”
  啊?!!我暗自惊疑,心想着,还有公约?
  我接过A4纸,看了起来:
  “1、不许把这儿当成永久的住处或是收留所,待伤愈后,必须尽快找到工作,离开这儿,且等有钱了,要付我房租费;
  2、在住期间,不许看黄色书刊及杂志,更不许看黄色光碟、唱黄色歌曲、讲黄色笑话,甚至不许穿戴黄色衣衫、领带、鞋帽、袜子等;
  3、不许在房间内外裸奔;
  4、不许偷看本小姐洗澡、洗漱、更衣、化妆等,更不许触摸或盗窃本小姐晾晒的内衣、内裤;
  5、不许进入本小姐的卧室,更不许在行动上和思想中非礼本小姐;
  6、不许使用本小姐的洗发水、沐浴液、香皂、浴巾、毛巾、牙刷、牙膏、梳子等;
  7、不许带外人或邀请朋友进入本小姐房间,包括小孩、老人在内,更不许带女朋友或三陪女进入房间胡搞;
  8、用完厕所后,需将马桶坐垫擦拭干净,至少擦拭十遍以上;
  9、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不许接听房间内的座机电话;
  10、在住期间,不许割腕自杀、上吊自杀、跳楼自杀,总之,不得有自杀念头和行动。
  备注:以上十条不得违背或不服从,否则将驱赶出房间,如性质恶劣,则将驱出北京境内。”

  危机四伏

  不觉地,盘旋在我内心中的疑问像是欲要爆炸了一般——伊燕为什么会救助我呢?她虽然处事有些野蛮亦或霸道,但是对我也不乏关怀吧?
  想着,我不禁对自己泄气道:“省省吧,傻瓜!人家只是良心发现而已啦!别多想了,还是安心吃个苹果,补充些营养吧!一会儿睡个好觉!脸颊还没有消肿,后脑勺又被扎了个大洞,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好呢?对了,管她呢,都N年没吃过苹果了,还装什么斯文啊?”
  不禁,我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大苹果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这时,正巧,伊燕裹着粉色的浴衣从浴室走了出来。她见得我狼吞虎咽的模样,粲然一笑:“嘿……诶,瞧你那吃相,还真跟非洲烂民似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两颊一阵微热,倏然止住了嘴嚼,像个小丑似的抬头望向了她。同时,我心想,真失态!!!
  随着从她身上飘来的洗浴后的香波味道,不禁我这一望,傻了眼,呆了。此时此刻,百般娇媚的她正在擦拭湿淋淋的长发。真是水灵灵的,极为诱人目光。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也不例外。望着望着,在感觉浑身火热的那一霎那,我倏然止住了欲念,半掩饰状地擦了擦嘴角溢下的口水。回神后,不禁,我尴尬地刻意弯下了身子,以遮挡下身那敏感的胀胀的部位。
  这一切,她似乎早已经看在了眼里,不料,她又冲我粲然一笑:“嘿……喂,你……在想什么呢?”
  “哦……”我倏然涩涩一笑,“我……我在想……这苹果真甜!你是从哪儿买的啊?”
  “嘻,”她迟疑地一笑,“真的吗?”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咬了一口手头的苹果,一边嚼着一边说道,“真的很甜。”
  “嘻,”她又怀疑地一笑,“那你的脸……怎么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啊?”
  “嗯……”不禁,我更是浑身一阵火热,“它……它本来还没消肿吗?”
  “呵呵呵呵……”她倏然笑了腰。
  不料,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随着门铃声,她倏然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像是傻了,又百般焦急:“啊——”
  不禁,随着她的表情,我也忽然紧张了起来。
  忽然,她灵机一动,伸出手指给我打了个手势:“嘘——”
  于是我便沉默了下来。
  然后她蹑手蹑脚地朝房门走去了。
  她站在门前对着门孔探视了一番后,又忙着转身朝我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
  看着她的表情,我也愈加紧张了。
  随后,她又伸出手指给我打了个手势:“嘘——小声点,是我妈。”
  然后她开始朝四周环顾了起来。
  看着她,我渐渐变得沉静了,然后忽然站起身子,凑到她的耳畔低语道:“我躲到卧室去。”
  她收回目光,焦急地看了看我,低声回道:“不行啦!万一她要在这儿过夜的话,就麻烦了!”
  忽然,门铃又响了起来。
  随着,她一激灵,忽然将目光移到了客厅中央的圆桌。正好那圆桌的桌布垂到了地板上。于是她急忙回头冲我低语道:“快,你藏到那桌子底下去吧!”
  没有办法,我便只好轻手轻脚地冲那桌子迈开了步子,然后我又忽然感觉不妥,于是回头冲她低语:“那……万一……你妈要在这客厅坐一晚上,怎么办啊?”
  “哎呀!”她烦心回道,“叫你去就去了!”
  “哦。”
  然后我走到桌子前,蹲下身,撩开桌布,便钻进了桌子底下。
  我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蹲在桌子底下,默不作声。感觉犹如战争年代的地下工作者。或许与她的相识,已经注定了我的这种身份?
  片刻后,我听见门被打开了。再随着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待脚步声愈来愈近时,我不禁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随着脚步声的消失,我感觉她们坐定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传出了她妈的声音:“燕儿啊,孪弋说,你今天已经跟他闹翻了,说你明天不会再去怀柔了,有这回事吗?”
  她妈像在质问她。
  “有。”她回道,“因为我没有可能爱上他的。妈,您就别白费心机,浪费我的青春了吧?怎么说,您也曾经年轻过一回,您应该懂得爱与不爱是要讲缘份的。难道您就打算把我和一块石头放在一块儿吗?这样,您又于心何忍呢?您知道青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从小到大,您都把我看得紧紧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您觉得我快乐吗?”
  她妈沉默了片刻,恼怒道:“你以为你真长翅膀了啊?会飞了啊?”
  “我要是真有了翅膀,您不会约束我了,因为您也是有翅膀的,我是您的女儿,那样的话,我们应该都属于向往自由翱翔的一族,会没有约束的。”
  不料,片刻后传来了“啪”的一声。我想,应该是她妈打了她一个耳光。
  “总之,”她妈气恼道,“你必须与孪弋在一起!因为只有孪氏家族才配娶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是我掉下的一块肉!这也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
  “哼,”她似乎仍不示弱,“为了我的幸福?您目的是为了您的企业能够上股上市,您以为我不知道吗?是,我是您掉下的一块肉,所以现在您要用这块肉去跟‘孪氏集团’交易。”
  倏然,“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哼……”她像是哭了,“您就打吧。不过,我觉得您应该用刀,就像分割牛肉一样,分成肥牛一号、二号、三号……这样,就可以拿去跟更多的公司交易了。”
  “你?!!你……”不料,她妈竟然忽然也哭了起来。我不禁想,大概是想来软的了吧?
  这时,不料,一只小宠物狗忽然钻进了桌子底下,吓得我猛然一愣,冒了一身冷汗。
  见它的两只大眼睛狐疑地仰望着我,我心想,完了,只要它一叫出声,我就会被暴露的?再说,暴露得多不是时候啊?她妈还不得剁了我熬粥喝啊?
  想着,我尽量抑制住了自己,沉静了下来,在心里对着小狗念叨了一句:“小朋友,乖,千万别叫,哥哥陪你玩,一会儿奖励你一张麦当娜的性感海报!”

  化险为夷

  那只小狗大概是听懂了我的话?听说我一会儿要奖励它一张麦当娜的性感海报,不禁,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莫名地瞪了我一眼,随着摆了摆它那肥大的毛茸茸的尾巴。
  “嘿……”我默默地蹲在桌子底下,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狗狗,欣喜地乐了乐,心想,“看来,你小子也是个好色之徒哦?”
  它似乎又听懂了我的心语,又摆了摆尾巴。然后,它冲我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迈了几小步。
  我没敢动荡,只能像个稻草人似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而它却探出鼻子冲我的膝盖处嗅了嗅,然后调皮地抬起一只前脚,挠了挠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臂。
  看它探头盯着我的面颊看,我不禁心想,不会是想乘人之危,咬我一口吧?
  可我又不敢动荡半点,只能就那么木木地蹲着,所以也只好在心里默念着:“乖乖啦,小朋友!别动啦!”
  不料,它索性把那只前脚搭在了我的手臂上,接着,它又调皮地抬起另一只前脚搭在了我的手臂上。
  随后,它狐疑地嗅了嗅我的鼻尖。
  “喂——”我只能在心里焦急不安,“小朋友,可千万不要咬我噢!否则的话,就没有奖品了噢!”
  然而,它竟然伸出了舌头,调皮地舔着我的脸颊。
  还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早已经被吓得晕过去了。
  它还真调皮,舔了我的左脸颊,又开始朝右脸颊舔去了。
  我不禁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靠,你小子不会是舔得上瘾了吧?”
  ……
  忽然,我听见伊燕她妈一阵哭泣后,抽噎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伤心的?
  随后,我听见她妈苦口婆心道:“燕儿,你就原谅妈的暴躁脾气吧!妈让你和孪弋好,主要也还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你想想,‘孪氏集团’就孪弋一个独生子,以后还不属于你们俩的啊?妈不是巴结他们家,而是这也正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我的公司虽然没有上股上市,但也是京城百强企业之一,也在地产、商场、旅游等领域取得了一席之地。妈并不是希罕孪氏的家产,而是希望你嫁得体面。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明白了吗?”
  还真让我给猜对了,她妈果然使用了软招!
  伊燕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见她回道:“妈,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将来的幸福,但是我想问您,幸福是什么?”
  “幸福当然是你比别人过得富足啊。别人家的孩子出生喝米粥,而你出生喝鲜奶,所以你比别人家的孩子幸福,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别人家的孩子毕业后要为生计四处奔波,而你毕业后可以开着宝马车四处游玩,所以你比别人家的孩子幸福,还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嘿,”她似若一声冷笑,“妈,这不是幸福,这是物质享受。当然,只有有资本的人才能享受。幸福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开心和愉悦。您以为我幸福,其实您根本就感觉不到我的苦恼。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们可以结伴玩耍,一起放风筝,而我只能在爬在窗户前羡慕着他们,其实……算了,这些都过去了,我也回不到童年了,所以我的童年只能是永远的遗憾。现在,我只不过想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出去闯拼一番,至少证明我年轻过。我不想整日生活在被水泥包围的房子里。”
  “你……”她妈深思地拉着长音,“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想……我的青春我做主。”
  “你?!!”她妈又像是急了,“你真的不愿意和孪弋在一起么?”
  “不是不愿意,而是面对他,我没有心跳过。也就是说,我不爱他。这样的话,即便您强求我和他在一起,那跟我拿青春换大米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她妈深思后,忽然怒了,“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已经向他父母承诺了,也定你们的婚事。”
  “这……妈……您……”她思虑了许久,“可以退婚的嘛。结婚还可以离婚呐。”
  “混账!不可以的!总之,我说过的话,没有可能更改!”片刻后,她妈又缓和地补充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所谓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久而久之,自然就会有感情了。”
  “妈!”
  “好了,不说了,我困了。今晚,我在你这儿过夜。总之,你明天必须继续去怀柔。”
  听见她妈说要在这儿过夜,我感觉犹如一盆凉水迎面泼来,浑身顿时凉飕飕的。我蹲在桌子底下,想,不会让我在这儿蹲一晚上吧?我的双腿已经麻了诶!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我也就不必替伊燕气愤了。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还要在这桌子底下蹲多久?
  这时,那只调皮的小狗已经爬在我的跟前熟睡了。它睡觉的样子还蛮可爱的。这已经是我最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它居然没有冲我“汪汪汪”地叫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我听见她妈的脚步声迈向了卧室,应该是睡去了?
  我依旧像只等待时机猎食的、聪慧的野狼一般,静静地蹲在桌子底下。
  唉!我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样总比守卧在街灯下过夜要强一些!
  大约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不料,一人忽然撩开了桌布,我被惊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嘻嘻。”那人轻声地笑了笑。
  这时,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伊燕。
  我没想到此时此刻,她居然还有心情冲我笑?
  忽然,她发现她的那只宠物狗安睡在我的跟前,不料露出了一脸惊讶:“啊?!!”
  或许她在惊疑:“不是吧?它居然没有冲你狂吼?”
  正在这时,那只调皮的、可爱的小狗被惊醒了,然后它睡意浓浓冲她摇了摇尾巴,似在撒娇道:“我怪不怪啊?”
  于是她抚摸了它几下,以表奖赏或回应。
  得到抚摸后,它乖乖地钻出了桌子底下。它像是在对她说——哼,我才不要充当你们的第三者呐!
  随后,她钻进桌子底下,凑到我耳畔低声问道:“嘻,腿麻了没?”
  我看了看她,低语道:“不知道。反正没了知觉。”
  “嘻嘻,”她又乐了乐,低语道,“嘘——别出声,出来吧,去我的卧室。”
  “啊?”我轻声地惊愕道,“那……我……第一晚上,就违犯了我们的公约第五条——不许进入本小姐的卧室,更不许在行动上和思想中非礼本小姐。”
  “……”

  同房

  在进入伊燕卧室的那一霎那,我似乎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动,感动得想对她说——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这么关心我,没办法,从此爱你一万年!
  但是我没敢说出口,也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我感觉只是我一时的冲动和自作多情。
  或许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这或许只是她天性的善心?但是我却在为此感动。
  一句话,她是没有任何理由爱上我的!
  进入她的卧室后,不料,她忽然变得气恼地斜了我一眼。
  我不禁想,她不会又想拿我发泄了吧?我可是已经身负重伤了诶!
  她也没有言语,只是走到床前展开了被子,然后回身又白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或许……大概是怕她妈听见什么动静,所以她竭力克制住了心间的无名之火,没有向我发泄?
  片刻后,她忽然默默地走到了电脑前,坐了下来。
  看她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我不禁轻声地走到了她的身侧,看了看她。
  看她不理睬我,我忽然想了想,为了不弄出声响来,然后我默默地从打印机盒里取出了一张A4纸,接着从笔筒里取出了一只签字笔,在纸上写道:“你去睡吧。我来玩电脑游戏。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保证!你就安心睡吧。”
  写完后,我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不禁侧脸抬头瞟了我一眼,然后她在纸上写道:“傻瓜,你睡啦!笨啊,你?你傍晚时刚包扎好伤口,不能够熬夜的啦!”
  我又给她写道:“还是你去睡吧。我没有关系的。这点伤对我来说,犹如九牛一毛。小时候跟我老爹习武的时候,我经常受伤的,已经习惯了。再说,听说女孩子熬夜,脸上会长斑的。”
  她看了之后,不禁瞪了我一眼,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恼怒的表情,注解道:“叫你睡,你就睡了!!!”
  不料,这时,那只小宠物狗从一角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我们的跟前,抬起头,瞪着它乌亮的眼球,摇着尾巴,狐疑地张望着我们俩,然后跑到她的脚前,含着她的裤管来回摇晃着,似乎在说:“主人,不要生气,我来跟他说。”
  我默默地看着它,不禁暗自乐了乐。
  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然后,它放下她的裤管,朝我走了过来,咬着我的裤脚使劲向床的方向拽着我。
  这时,她冲它乐了乐。
  我欣喜地微微笑着,不禁蹲下了身子,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它的背部。
  它感觉到了抚摸,忽然松开我的裤脚,抬头友好地望了望我,摇着尾巴。
  俯视着它,倏然,我冲她低声地问了一句:“它叫什么名字啊?”
  “嘻,”她轻声地一笑,“小新。”
  “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小新?蜡笔小新?”
  “嗯。”她笑嘻嘻点了点头,“是啊,蜡笔小新。”
  “嘿……”我笑了笑,“哦。小新……我记住了。”
  然后,我又笑微微地俯视着小狗,在心中默念道:“乖,小新,让姐姐去睡。我们都是男人嘛,应该呵护女孩子的嘛!”
  小新似乎还真听懂了我的话,忽然显得很无奈地望了望我,然后又望了望她,像是感觉左右为难。
  “嗡……嗯……”小新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然后低头向门走去了,像是在说,“我不管了,你们俩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望着小新行走的样子,然后渐渐站起了身来。
  小新跑到门前后,忽然回头望了望她,气恼地摆了一下尾巴,似乎在说:“我要出去,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事。”
  伊燕笑微微地望着小新,沉默了片刻后,然后她起身轻轻地走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轻悄悄地打开了门。
  随着,小新从门缝挤了出去。
  趁机,我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她回到电脑桌前后,我侧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凑巧,她正在若有所思地、迷惑地俯视着我。
  不禁,我延时看了看她,然后我又低下头看向了电脑屏幕。
  正当我想继续玩着游戏时,不料“咔”的一声,电脑黑屏了。我倏然一愣,然后我才发觉是她突然切断了电源。
  这时,她正在噘嘴看着我,随着,她低语道:“不让我玩,你也别想玩!”
  “那……”我焦虑看着她,低声回道,“我……我干吗啊?”
  “睡觉啊。”
  “不。你睡吧。那我就在这儿……坐着好了。”
  “那好啊,你不睡,我也不睡。”
  “啊?!!”我惊疑地看着她,“那我去睡呢?”
  “嘘——”她忽然示意我小声点。
  她又看了看我,然后拿起纸笔,俯身于桌前,写道:“我们一起睡吧?”
  啊?!!我暗自震惊不已。接着,我写道:“不太好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也不能……”
  看着我,她怒瞪了我一眼,写道:“你想死啊?”
  “不想。”我写道。
  “那你在想什么呢?”她写道。
  “嘿,”我内心感觉涩涩的,一边写道,“我只是想……睡在一起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万一你控制不住……嘿……或者我……万一控制不住。”
  她又瞪了我一眼,写道:“我枕头底下有一把小刀,万一你……我,我就割了你的……”
  “啊?!!”
  “啊什么啊?睡了!不许胡思乱想!”
  我伫立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她紧贴着床沿那边躺了下去,总感觉万分别扭。
  她躺下后,沉静地望了望我,然后侧转身,面向了床沿那边。
  而我总感觉会抑制不住我自己。再说,这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哪有不胡思乱想的啊?何况她又是那么的艳丽诱人?所以我迟迟不敢上床。
  许久后,她像是感觉我还没上床,不禁又侧转身来,望了望我。
  见此情形,我更是倍感尴尬和羞涩。
  她望着我,不料,又开始瞪大她的眼珠子,似在威胁我。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慢吞吞地上了床。然后我也紧挨着床沿这边躺了下来。
  接下来,莫名地,我们俩都没能合眼,就那么隔着中间的被子对望着。感觉犹如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相望。
  良久后,她忽然低语道:“诶——你在想什么啊?”
  “嗡……”我涩涩地回道,“我在想……《结婚证》和《离婚证》一块儿领,会不会就是我们俩现在这种感觉?”

  永不安宁

  ……
  后来,不觉地,我也就渐渐地乏困了,随着,我也就熟睡了。
  至于伊燕是何时入睡的?我也不知道。
  半梦半醒中,我仿佛感觉她渐渐温婉地吻向了我的面颊。仰望着她那柔情的目光,渐渐地,我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拥抱向了她。谁知,我触摸到的竟是毛茸茸的一团?倏然,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小新(那条宠物狗)趴在我的胸前,正在舔着我的面颊?!!不禁,吓得我猛然一侧身,“扑——”的一声,掉下了床。
  此时,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正照亮了我眼前锃亮的木地板。
  渐渐地,我爬起身来,忽然发现伊燕不见了。我不禁心想,她人呢?去哪儿了啊?她妈走了没?
  这时,小新站在床沿,莫名地望了望我,然后摆了摆尾巴,似乎在说:“不用害怕了,老巫婆走了啦!”
  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卧室的门,探头冲客厅贼眉鼠眼地望了望,感觉万般沉静,于是我就大胆地敞开了房门,走向了客厅。
  同时,我在想,她应该是去怀柔了?现在,既然她妈走了,那么我也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她妈非要逼迫她嫁给那个孪弋,我也就无权过问了,所以我也就不必为此焦虑了。
  反正不管她要嫁给谁,总之不会轮到我。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省下些许脑细胞去幻想些别的,比方说,幻想与孟娜重新和好。
  这天傍晚时分,伊燕回来时,见小新站在沙发上与我嬉闹着,她不禁迷惑不解地望了望我和它。
  见她回来了,小新“噌”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下去,欢天喜地地迎向了她。
  不禁,她蹲下身子,抚摸着它。
  望着她,想起昨夜的同床共枕,我不禁感觉有些涩涩的,然后我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她不禁有些生气地问道。
  “哦……”见她如此,我倏然收住了笑容,想了想,解释道,“没笑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小新蛮可爱的嘛。”
  这时,她又迷惑不解地望了望我,然后低头看了看小新,迟疑道:“奇怪了?它……它昨晚不但没咬你,且还护着你?没理由啊???”
  “啊?!!”我忽然一愣,“它咬人吗?”
  “你不信啊?”说着,她站起了身来。
  接着,她带着小新走到了门前,然后打开门,将小新放了出去。
  不禁,我不解地冲她大声道:“诶——你干吗啊?”
  然后她回头冲我打了个手势,小声道:“嘘——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哦。”我懵懂地点了点头。
  渐渐从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皮鞋底似乎犹如钢板一般,踏得地板“噔噔噔”地作响。
  不料,倏然,那皮鞋声嘎然而止,只听见一位男性“啊——”的一声哀嚎。
  这时,伊燕躲在门后偷偷地一笑,然后拉开了门,探头走了去。
  随即,我“嗖”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冲向了门外。
  到了走廊,我傻眼了,只见小新正死死地咬住孪弋的小腿不放。
  待伊燕走近后,小新撒开嘴,转身就跑向了门内。像是害怕惩罚或报复,所以急忙跑进屋内去找地方躲藏了。
  见孪弋弯下身子,撩开裤腿一看,小新留下的牙印中有着血迹,我不禁暗自欣喜不已。一想起他曾找来保安收拾我的那一幕,我不禁在心中嘟嚷了一句:“活该!!!”
  但是为了礼貌,我还是称呼了他一声:“晚上好,孪总!”
  不过,他只是瞟了我一眼,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好像就是他的眼中钉。
  这时,伊燕故作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哇!都流血了啊?不行,得去打针哦!”
  然而他此时似乎没有心思去理会伤口,忽然低沉道:“你果然和他在一起。”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心想,看来又是误会一场?又把我当成他的情敌了?但是我什么也没说,也没解释什么,因为根本就轮不到我说话。
  “是啊。”伊燕坦率地回道,“我是和他在一起啊。不可以吗,孪总?”
  “你?你……”孪弋既痛心又气愤,但是他渐渐抑制住了,变得平和道,“燕儿……抛开你妈为我们定的婚事不说,但是……这整整半年来,我为你所付出的,难道你没有丝毫感觉吗?然而他……为你做了什么呢?”
  “嘿,”她倏然一声冷笑,“付出?在爱情的市场中,付出和回报本来就是难以比较,风险与不确定性也是紧密相连的,当然,交易成本往往也是难以预料的。”
  “你……”不禁,孪弋愤恨地瞟了我一眼,“他……”
  “嘿,”她又是一声冷笑,“你也看到了啊,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啊。可以死心了吧,你?”
  “我……我……”不料,孪弋忽然怒吼道,“我要退婚!!!”
  “……”
  最后,孪弋带着一种绝望和怒气转身离去了。
  回屋后,伊燕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倏然变得沉默了,像是什么也不想说了。或许是这半年多多少少给她留下了些许回忆?也或许是她在担心着什么,亦或是新的问题?
  总之,我不了解她。因为我所看到的她,要么是无比的、无缘无故的开心,要么就是无比的、无缘无故的野蛮。
  我想主动和她聊聊心事,但是我又没有勇气开口,也害怕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虽然她对孪弋说,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但是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她的挡箭牌而已。
  这晚,她睡得很早。
  见她进卧室睡了,于是我也就进了我的卧室(应该说是另一个卧室,因为不是我的家)。
  然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起小新咬孪弋的那一幕,我不禁偷偷地笑了笑。我也不明白小新为什么会咬他,而不咬我呢?
  想着,我也就熟睡了。
  ……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有人在踹我的屁股,不禁我侧转了身子,平躺在了被窝内。然而,谁知刚一躺下,磕着了我后脑勺的伤口,痛得我倏然坐起了身子。
  忽然我发现,吓得床边一人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死啊?”那人压低声音怒道。
  这时,我发现那人是伊燕。
  随着,我听见从客厅里传来了门铃声。
  随后,她上前冲我打了个手势:“嘘!”
  我睡意朦胧地、莫名地看了看她,低声问道:“是谁啊?”
  她忙着低声回道:“是我妈。应该是他打电话跟我妈说了,说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妈三更半夜赶来了。”
  “啊?!!”我倏然醒觉地瞪着她。

  鸡犬不宁

  待我慌慌张张地下床穿好衣衫后,伊燕为了不让她妈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忙着将被子叠了起来。
  而我则在想,看来这一次……准玩完?既然是突然袭击,她妈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她妥善处理好一切后,忙着贴着我的耳畔轻声道:“照旧,躲到客厅的桌子底下去。”
  我愣了愣,小声回道:“恐怕不行了,那儿太危险了。”
  “笨啊,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那……好吧。”
  然后我们俩一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客厅。
  我照旧走到了客厅内的那张圆桌前,蹲下身子,撩起桌布,钻了进去。
  谁知?小新正躲在桌子底下迎着我。
  人人都说狗眼看人低,然而我却不明白小新为何会对我如此友好呢?
  待我在桌子底下蹲好后,小新则乖乖地趴在了我的跟前。
  片刻后,我听见伊燕打开了房门,装着睡意朦胧地说道:“妈,这么晚了,您还……”
  她妈没有回话。
  随后,我听见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感觉她妈像是带来了保票之类的人。给我总体的感觉犹如鬼子进村一般。
  趴在了我跟前的小新不禁竖起了耳朵,像是在探听敌方的阵势。
  稍后,那阵脚步声在客厅中央停了下来。
  这时,我听见她妈一声令下:“你们俩还愣做什么啊?给我找啊!”
  “方董……跟(给)您找,那……您带头啊。”一男性回道。
  “废物!”她妈急嚷道,“我是说,给我去找!”
  “我知道,跟(给)您去找嘛,所以要您带头嘛。”
  “我是说……让你们俩去找!!!”
  “哦……找什么啊,方董?”
  “找人啊!!!”
  “嗡……方董,找谁啊?姓什么啊?”
  “真是废物!!!那,这房间里住了一个男的,现在要你们俩去把他找出来,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方董。”
  随即,我听见一人步向我睡的卧室,一人步向了伊燕的卧室。
  不禁,我警觉地、提心吊胆地蹲在桌子底下,紧缩着身子。
  小新则警觉地、渐渐地、默默地站起了身来。
  忽然,我听见伊燕她妈冲她质问道:“他在你这儿住多久啊?”
  “谁啊?”她似在装傻充愣。
  “谁?”她妈万般气恼,“你还问我是谁?是谁,你心里清楚!我今晚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我看看他比孪弋强多少?我想看看是他想花言巧语蒙蔽你,以谋得我的家产,还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回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她妈有些气急败坏了,不料,给了她一巴掌,“告诉你,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我不管你跟谁好,总之,你都要嫁到孪家去!”
  “那您就等着孪家自动退婚吧!”她不甘示弱。
  “你?!!”她妈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是不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你才高兴啊?”
  “嘿,”她不禁一声冷笑,“妈,您的暴力充其量也就是结束我的生命。没关系,您就用力一些吧。如果我只能够按照您的方式活着的话,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你……”
  这时,我听见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分别从卧室走了出来。
  随后,她妈问道:“人呢?”
  一男性回道:“哦……我在,方董。”
  “我也到了。”另一男性回道。
  “你们俩?!!你们俩怎么废话比屎还多啊?我是说你们俩找的那人呢?”
  “哦,没找到。衣柜,床底下都找遍了。”
  “我也一样。”
  “你们两个废物!”她妈怒道,“继续找!我就不信他会飞!”
  接下来,听着那两个人在客厅里窜来窜去的脚步声,我不禁胆颤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往后缩身子还好,谁料,我这往后一缩,上半身忽然失去了重心,忽然仰身往后倾去了。
  大概是双脚蹲得麻木了的缘故,我不但没能及时掌控住重心,且背部猛然倾倒向了一条桌子腿。
  倏然,小新慌忙窜了出去。
  瞬间,我只感觉我的头皮在铮铮作响,然后是我的后背顶着桌子腿磨擦地板的刺耳的声响。
  恐慌中,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我的双手倏然叉地,总算控制住了失重的身子,没有仰身倒地。
  待我重新蹲好后,感觉头皮又在铮铮作响了。我不禁心想,反正目标已被敌方发现了,还是主动投降吧?所谓说,缴枪不杀嘛?
  正在我想钻出桌子底下时,伊燕她妈忽然惊天动地地气嚷道:“出来!!!”
  这一声,犹如“狮吼功”一般,差点振破了我的耳膜。
  没有办法,我只有顶着铮铮作响的头皮,胆颤地撩开桌布,钻了出来。
  这时,小新忽然跑来了我的跟前,转过身,警觉地望着他们,像是在护卫着我。
  待我站起身后,不禁,我心惊胆颤地、偷偷地望了望伊燕她妈一眼。她妈确实有着一副天生的凶相,像是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此时,她妈正在用一种愤恨、恼怒、凶恶的目光打量着我。
  伊燕则站在一侧,默不作声地望着我。那种眼神似在哀叹——她也无能为力了。
  看她妈不说话,我不禁心想,还是趁早开溜吧?反正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又何必待到针锋相对时呢?她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想把我赶出去,远离她女儿?
  想着,我不禁小心翼翼地、大胆地挪了挪脚步,见她妈不动声色,我又继续挪了几步。
  “站着!!!”她妈忽然怒道。
  吓得我倏然往后退了两步。
  “您……”我胆怯地看着她妈,“您……您有……什么事吗?”
  “你……”她妈沉默了片刻,“哼!癞蛤蟆竟然想吃天鹅肉?!!老实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女儿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诶。”我想了想,“但是……您别误会,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虽然是只癞蛤蟆,但是我也没有想过要吃天鹅肉。”
  说着,我看了看伊燕,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她给我拟定的《居住十条公约》,递向了她妈,继续解释:“她只是看我暂时……没地方住,所以就收留了我。她只是想让我暂时在这儿住两天而已。这是她拟定的公约,不信,您看看。”
  她妈接过公约,看了起来。
  我以为她妈或许会同情我,谁料,看完后,忽然凶巴巴地将目光投向了我,怒道:“哼!暂时住两天?”
  “是……啊。”我胆怯地瞟了她妈一眼。
  “你还是啊?难道你还想奈在这儿不走,等着我的两个保镖送你一程吗?”
  我不禁瞧了瞧那两位身高马大的傻哥们,见他俩身强体魄,浑身蛮劲,我倏然说道:“不用了,谢谢!我这就走……”
  话还未落音,我就犹如光速般跑了出去。
  至于何时还能碰上伊燕?我已经不敢想了。


  第 6 部分

  被送出境

  夜很静。昏暗的夜光让我感觉一片迷惘。
  我踉踉跄跄地下楼后,然后踟蹰不前地在伊燕的楼下抬头望了望她的房间,不禁心想,看来,不走也不行了?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又何必给她添麻烦呢?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要不是她妈逼迫我离开,或许我还能过上一阵安逸的生活,至少可以等我后脑勺的伤好了,再去找工作,或离开?
  至于别的,我也不敢奢望。
  片刻后,我转过身子,低下头,沿着路灯的方向迈开了步伐。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倏然心想,对了,我的几件旧衣衫还在她那儿呢?它可是我唯一的家产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拿回来才行,要不然我这身衣服穿臭了,又没钱买衣衫,哪来衣服换啊?可是……她妈应该还没走吧?嗡……管她呢,反正我只是想拿回我的衣衫,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啊?
  走着走着,我不禁调转了头,沿途往回跑了起来。
  谁料,当我回到楼梯口时,正巧碰见了伊燕她妈带着那两位保镖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吓得我像个惯偷似的装着不慌不忙地转过了身,欲要往出走。
  “诶?”不料,她妈在我背后迟疑道,“前面那个人的背影……我怎么好面熟啊?”
  完了!我不禁心想,被发现了!
  “我也觉得面熟……”一位保镖附和道。
  我竭力镇定着自己,装着没听见,继续往前迈着步子。
  “不就是刚刚从伊小姐房间跑出来的那小子吗?”另外一位保镖嘟嚷道。
  随即,她妈叫嚷道:“喂,站着!!!”
  而我依旧镇定地继续往前走着。
  这时,她妈忽然怒道:“我不是叫你们站着!”
  “那是……方董?”
  “废物!还愣着做什么啊?去截住他啊!”
  “哦。”
  不禁,我撒腿就跑了起来。
  谁知那两个傻哥们跑得比刘翔还快,只见他俩倏然一闪身,就将我拦截住了。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胆怯地转过身,偷偷瞟了她妈一眼。
  此时,她妈正冲我瞋目而视,忽然质问道:“是不是还想趁机溜回去啊?”
  “嗡……”我想了想,回道,“不是啊。我只不过想回去拿回我的衣衫。”
  说着,我灵机一动,涩涩地笑了笑:“嘿……正好您也在嘛,所以我就想当着您的面拿回我的衣衫啰。嘿,明人不做暗事嘛。”
  “哼!”她妈瞪了我一眼,“别油嘴滑舌的,也别想耍什么花样!她的房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就算你回去,也是打不开门的。”
  “我真的只是想回去拿衣服的。不信的话,您就和我一起回去好了。”
  这时,她妈忽然思忖了片刻,问道:“你有多少衣衫在那儿啊?”
  “嗯……也没多少啦。”我又想了想,“只是目前没钱买。”
  “这好办。”她妈又瞪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手提包,“只要你有自知之明,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行了!”
  忽然,我望见她妈掏出了一叠百元人民币。
  然后,她妈上前递向了我,言道:“这是一千块,我想足够你买衣衫的了。”
  “啊?”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片刻,“不。我只想要回我的衣衫,我不会要钱的。”
  “总之,不拿钱,你也别想拿回衣衫!你就看着办吧?”
  靠!我心想,这么霸道啊?那好吧,反正我的那几件破衣衫也穿了好几年了,按折旧价,现在顶多值五百元,这笔买卖我大有赚头,干吗不拿钱呢?那就成交吧?
  想着,我倏然接过了钱。又心想,这回连房租也有了,真划算!!!
  然后,我看了看她妈,说道:“您放心,我这就走。谢谢!再见!”
  谁料我刚一转身,她妈忽然冲保镖说道:“去,你们俩开车送他一程!”
  “啊?!!”倏然,我感觉不妙,“不用了吧?”
  “不用了?”她妈诡异道,“哼!暂且尝尝与我女儿在一起的后果吧!”
  说着,她妈忽然冲两个保镖怒道:“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做什么啊?叫他上啊!送他一程!”
  “哦。”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那两位保镖忽然架着我上了车。
  接着,她跟到了驾驶室前,忽然凑到那位驾车的保镖耳畔,喁喁私语了一番。
  当车上了二环的主路后,我不禁大胆地冲那位驾车的保镖说道:“大哥……就送我到这儿吧。谢谢!”
  “别着急。”他不慌不忙地回道,“还没出五环呢。”
  “啊?!!”我倏然一愣。
  “嘿,”他不禁一声憨笑,“朋友,我劝你先睡一觉吧。待会儿,我们会叫你下车的。”
  “你们……”我忽然焦急道,“你们……要送我……去哪儿啊?”
  “嘿,”他又一声憨笑,“你老家在哪儿啊?”
  “湖南。”我更是焦急了,“不会……送我回湖南吧?”
  “嘿,湖南?那太远了,就到河北境内吧。”
  “啊?”我倏然瞠目结舌。
  不料,与我并坐在后坐的那位保镖忽然按住了我。我想应该是以防我会作出反抗?
  渐渐地,我静心想了想,忽然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再说,我也不会蠢到跳车的,因为我后脑勺的伤口还没好,何况跳车也是件玩命的事。”
  “只要你合作,我们就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
  “放心,我绝对合作。”
  “真的?”
  “真的!”
  那位保镖犹豫了片刻后,渐渐松开了我。
  然后,我不禁索性有气无力地、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打算美美地睡一觉。我心想,能坐在这宾利车上睡它一觉,真是我有生以来最高的荣耀了!反正不就是送我离境嘛,没什么啊?我有两条腿嘛,她总不能阻止我回京吧?真是愚昧,这种损招,只有小孩子才想得出来!真没想到因为伊燕,要这么折腾我?唉……
  后来,不觉地,我渐渐入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推了推我,并嘟嚷着:“喂,朋友,下车了。”
  随着我神经中潜伏的警惕,倏然,我坐起了身子。
  当我朝车窗外望去时,只见月夜下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
  这时,驾车的那位保镖下了车,然后拽开了车后坐的门,说道:“好了,朋友,就这儿了,下车了。”
  然后,与我并坐在后坐的那位保镖打开了另一扇车门,下了车,抻了抻腰。
  被迫无奈,我也只好下了车。
  忽然,我冲其中一保镖问了一句:“大哥,这是哪儿啊?”
  “玉米地啊。”
  “哦。”我心想,还不如不问了。我也早看出了这是玉米地。
  稍后,待那两位保镖在玉米地里方便了一番后,便上了车,调头离去了。
  望着他们开车消失在月夜下后,再遥望着这无边无际的、黑蒙蒙的玉米地,我不禁倍感心慌、迷惘、压抑、恐惧……
  随着,我不禁想出了一首诗句:“万里玉米地,方圆无人迹,月夜我独立,独享夜沉寂。”
  我也不知道要哪一年才能回到北京?
  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然后我去玉米地里找了块空地,弄了些稻草,便躺了下去。因为我想,也只能等到天亮后,再想办法回京了?
  我也不知道是姻缘在搞鬼,还是上天在作怪?怎么自从我与伊燕相识后,我所遭遇的总是一场场的悲剧呢?

  梦回京城

  半梦半醒中,我望见伊燕笑嘻嘻地俯下了身子。忽然,我见她俯视的眼神不怀好意,我不禁问道:“诶,你又想干吗啊?”
  随着,渐渐地,我睡意朦胧地睁开了双眼。这时,天已大亮。然后我迷惑地望了望四周的玉米地,不禁暗自问道:“这是哪儿啊?”
  片刻后,我渐渐地想起了在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靠!我又做梦了啊?我忽然心想,怎么每次都会梦见她呢?难道我们前世真有过一段美好的姻缘?
  想着,正在我欲想爬起身来时,不料,我傻眼了,呆了,头皮都麻了——一条长蛇正在从我的腹部向头部缓慢地爬行着,时不时地从嘴里往外吐着它的两根细细的须子。
  紧随着,我全身都麻了——整个人就像块木头似的躺在那儿,不敢动荡半点。
  不觉地,我屏住了呼吸,然后顶着发麻的头皮闭上了双眼。
  大约两分钟后,我倏然感觉面部一阵冰凉,且那股冰凉的东西正在贴着我的面部蠕动着。我唯有屏住呼吸,紧闭着双目,僵硬地躺着。
  再过了大约五分钟后,我胆颤地试着微微睁开了右眼,谨慎地、偷偷地看了看。这时,感觉它已经爬下了我的身体,我不禁“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来,撒腿便跑了起来。
  然而不料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接着我听见一辆车嘎然而止。
  待我反应过来后,被恐吓得冒了一身冷汗——我的身子正紧贴在一辆车的车头处。原来是我恐慌之中,窜到了马路中央。
  不禁,待我想迈步让开道路时,只感觉两腿一软,像是挪不动了脚步。
  这时,我听见了一声开车门的声音,然后被撞上了。片刻后,一位身着制服的公安朝我走了过来。
  见他双眼如鹰一般盯着我看,我慌忙说道:“对不起,我……我的腿软了,不是我不想让路。”
  “腿软了?”他继续打量着我,“见到警车,你当然腿软了。做贼心虚嘛。”
  “诶,同志,”我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被惊吓的,我不是贼。”
  “少废话。”他忽然严厉道,“从哪儿来的?”
  “北京。”
  “哦,怪不得,跑了一晚上的路,腿也该软了。”
  “同志,我真的不是贼诶。”
  “还废话?”他又严厉地盯着我,“叫什么名字?”
  “曾雨。”
  “《身份证》?”
  没办法,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掏出《身份证》递给他。
  他接过《身份证》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又打量了我一番,忽然质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地里来呢?”
  “嗡……”我想了想,“是这样的……”
  我也只好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一番。
  “哦……”他听完后,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份证》还给了我,“原来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说着,他忽然一声冷笑:“嘿,这有钱人做事就是过分。不过她倒是没权阻止你回北京。嘿。”
  看他转身欲要上车,我不禁大胆地说了一句:“诶,同志,可以载我一程吗?”
  他不禁回头望了望我,回道:“上车吧。不过我只能送你到前面的镇上,因为我正在执行任务,抓一个从北京来的逃犯。”
  “……”
  后来,经过一番打探,我终于到了定州火车站。
  幸好她妈还够大方,给了我一千块钱,要不然我真是要走到三000年才能到北京。不过她妈也够愚昧的,既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送我到荒郊野地,那么就不应该给我钱作路费嘛。
  当天下午,我返回了北京。
  回到北京后,我去东辛店租了一间小平房,打算等我后脑勺的伤口好些后,去找份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伊燕像是失去了联系。或许我和她原本就是两个世空的人,她是没有可能爱上我的。即便我爱上了她,那也只是一条不归路。所以就这样没了联系对我来说,应该是值得庆幸的。我又何必要被陷入沼泽地呢?
  至于她在竭力反抗她妈安排她与孪弋的婚姻,我也就不必过问了。
  这样,我的生活似乎平静了下来。
  一个星期后,我又回到了那种满北京城找工作的生活。
  后来我去孟娜的单位找过孟娜,原本我想向她解释我和伊燕的一切,然而我已经没了机会,因为她已经有了新的男友。
  那天,我站在远处,望着她与新的男友在亲昵,我似乎没有丝毫的伤感或失落。忽然,我发现我给予她的爱早已经枯萎,就犹如古井旁的一棵枯树——即便有足够的水分,但也无法助它滋长了。
  或许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决绝分手后,我的爱就已经被她扼杀了?或许爱是由现实所主宰的,而不是月老能够左右的?
  何谓姻缘?何谓真心相爱?似乎只是我们梦境中的云烟?又亦或只是痴人说梦?
  不禁,我想起了伊燕。既然她极力反对与孪弋的婚姻,那么她又在追求什么呢?莫非就是在寻觅意中人?
  但是,隐隐约约中,我感觉我再也见不着伊燕了。
  然而,偶尔,我也会去想想她与孪弋的婚事,想想她的处境,想想她的无奈,想想她的不开心,想想她曾经的野蛮,想想她曾经待我的好,想想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似爱非爱?我也无法分清。就犹如藕断丝连一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牵引着我和她相处过?
  冥冥中,我又感觉我还会遇上她。因为我总感觉我和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至少得让我知道——她曾经为什么待我那么好?难道真的只是她的善心所为吗?这似乎很难让我信服?
  莫名地,我总是会经常在夜里梦见她。
  所谓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不知道我是否偷偷地爱上了她?
  小时候,我曾经听算命先生说——他说如果有个人在日夜思念着你的话,而你则会经常在梦里见到她。这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就好像有人念叨你,你就会打喷嚏一样。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为此,后来,我去买了一本《周公解梦》。


  第 7 部分

  相遇

  三个星期后,随着秋季的临近,我终于找到了新的工作——去了一家餐厅做服务生。
  渐渐地,我发觉我最初毕业时的心高气傲已经被现实降服了,没有办法,为了生计,我也只好暂且去餐厅做服务生了。
  在这家川菜餐厅工作一个星期后,我与一位名叫蔡兰兰的服务员渐渐产生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恋情。
  一天中午,我见蔡兰兰泪流满面地跑来了传菜间,于是我焦急地迎了上去。
  我以为她会扑向我的怀里,结果等我展开双臂时,她居然羞涩地止步了。不料,引来了传菜间的其他两个哥们一阵嘲笑。让我感觉很没面子。
  看着她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我不禁问道:“怎么啦,你?”
  被我这一问,她忽然愤恨地骂道:“他妈的!傻×!”
  听她这么一骂,我就知道准是刚刚受了哪个客人的气。于是,我问道:“谁怎么招你了啊?”
  “他妈的,我们这儿明明就是川菜馆嘛,他点了半天菜,忽然对我吼道——你们这儿是什么破餐厅啊?就没有不辣的菜吗?”
  “就这样……”我看着她,想了想,“就这样你就哭了啊?”
  “哪止这样啊?他妈的还吼我,骂我!可是……我又不敢顶嘴。谁让我是服务员呢?”
  这时,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我不禁气恼道:“服务员又怎么啦?我们只是提供服务的,又不是提供挨骂的!他在哪儿啊?走了没?我去给他点菜!看他有多神气?”
  “不啦!你别去啦!”她不禁急忙道。
  “没事的,我可不惯他!”
  “万一你跟他吵起来了,经理会开除你的!顾客是上帝嘛!”
  “什么上帝啊?上帝应该是仁慈的嘛!快说他在哪儿?”
  “你……”她担心地看了看我,“你真要去啊?”
  “我去点菜嘛,怕什么啊?你说,他在哪儿?”
  “牡丹厅。”
  “啊?”我不禁微微一愣,“包间啊?几个人啊?”
  “嘿!”这时,她不禁砰然一笑,“害怕了啊?”
  “怕什么?”我忽然装着不屑一顾地回道,“点菜嘛!”
  “那你去试试吧。不过只有一个人。”
  “啊?”我惊讶道,“一个人?还用包间?靠,什么人啊?”
  “人家付包间费嘛。反正很刁蛮啦!去了你就知道了。”
  “……”
  然后我去吧台拿了一本点菜单和一支圆珠笔,去了牡丹厅。
  当我推开包间门时,正巧见着我们的经理在点头哈腰地致歉。
  待我放眼望去时,我傻眼了,惊呆了——原来……那个刁蛮的家伙竟然是伊燕!
  我们的经理回头见我进来了,不禁问道:“你来这儿干吗啊?”
  “哦。王经理,我来点菜啊。”
  “去去去,别添乱了!”
  这时,伊燕瞟了我一眼,忽然冲我们的王经理说道:“算了,就不麻烦你了!让他给我点菜吧!”
  “啊?”王经理一愣眼神,“他、他只是传菜员,我怕他不会点菜!”
  “那我就点名让他点菜,不可以吗?”
  “哦……”王经理又回头瞧了我一眼,然后回道,“那……好吧!只要您高兴就可以。”
  “……”
  待王经理离去后,我望着伊燕,不觉地,我渐渐感觉浑身火热火热的。随着,我的脸颊也开始滚烫滚烫的。大概是因为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所以导致了我的羞涩和尴尬?与此同时,我更是震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与她相遇?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大圆桌前,望着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然微微笑了笑。
  于是,我也涩涩地笑了笑。
  又过了片刻后,她忽然娇嗔一笑,问道:“嘻。你干吗脸红啊?”
  “嗡……”我更是感觉浑身火热,“太阳光……照的吧?”
  “嘻。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啊?”
  “那……”我万般羞涩,“那……可能是血太多了?我该去献献血啦。”
  “嘻嘻。”她又娇嗔地笑了笑,然后,忽然阴沉道,“把门锁好。”
  “啊?”
  “啊什么啊?叫你锁门就锁门啦!”
  “哦。”我木木地回道。
  然后我愣了片刻,渐渐转身把门锁上了。随后,我缓步走向了她。
  此时此刻,我想表达些什么,但是我又抑制住了内心的兴奋和欣喜,以及千千万万的疑问和话语。
  片刻后,她忽然起身迎向了我。
  我以为我将会得到拥抱或亲吻,谁料,她上前二话没说,就冲我劈头盖脸地挥动了双手。
  早知道,我才不来点菜呢!!!
  不禁,我手头的点菜单及圆珠笔倏然落地,然后我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面颊,蹲下了去。
  然而,不料,她一脚踢来,我仰面躺到在地。这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我听见她倏然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像是压抑了很久。
  或许一直来,我只是她的发泄工具?想着,我的心中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她哽噎了一小会儿后,然后含着泪俯视着我,忽然道:“我要结婚了。”
  “结婚?”我倏然倍感失落地仰望着她,又有着万般愤怒,“结婚是喜事嘛,你打我干吗?”
  她又看了看我,说道:“我懒得跟你说。”
  “懒得跟我说就不要说嘛,干吗打我啊?”
  “你……”她含泪俯视着我,渐渐俯下了身子,“笨啊,你?干吗不躲啊?”
  然后她伸出来了一只手来,示意要拽我起来。
  我仰着她,渐渐抬起一只手搭向她的掌心,忽然回道:“你不是说,以后不打我脸的吗?”
  她听后,不禁一愣,问道:“你还记得这句话啊?”
  “嗯。”我又想了想,说道,“你还说,你打我的时候,不许我躲的嘛。”
  “啊?”她又愣了愣,“你……你全都记在心里啊?”
  “嗯。”我点了点头。
  她将我拽起来后,莫名地,定睛地看了看我,忽然低声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嗡……”我想了想,“我还要上班呐。”
  “请假嘛。”
  “可是……”我忽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我也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

  请假陪美女

  听伊燕说她下个星期要结婚了,倏然,莫名地,我感觉我的心像是被谁给揪住了。那种揪心的疼痛让我感觉脑海中忽然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似乎来得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就好像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异性玩伴突然说她要结婚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已经不能失去她了。那她究竟有多重要?只有心知道,因为痛的是它。
  但是看着伊燕那种莫名的眼神,我只有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疼痛,以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心却更痛。
  我的心在悄悄地告诉我——小样,别装了,你已经爱上了她了!
  然而我的脑海却在默默地说——朋友,还是省省吧!癞蛤蟆吃天鹅肉只是童话里的传说,现实是不存在的!
  再次看了看伊燕,我忽然弯下身子,拾起了掉在地面上的点菜单和圆珠笔。
  待我拿好点菜单和圆珠笔,站定后,我看着她,忽然涩涩地、微微地笑了笑:“嘿……伊小姐,我们继续点菜吧?”
  她再次莫名地、定睛地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接下来,我只好陪着她沉默着。
  大约过了一分零七秒,她忽然转嗔为喜,微微笑了起来:“嘻……你,你在……你在想什么啊?”
  “嘿……”我又微微笑了笑,沉思了片刻,“我在想……我们俩算不算是朋友?”
  “嘻,”她定睛地看着我,“那你换个称呼感受一下嘛。比方说,你可以不称呼我为‘伊小姐’,你叫我‘伊伊’试试啊。”
  看着她,我不禁涩涩地一笑:“嘿,还是……”
  不禁,我又止住了话语,想了想,换了另一种表达方式:“嘿,上次,因为‘伊伊’这个称呼,孟娜彻底离我而去了。本来……她还想和我和好的。”
  她听后,不禁愣了愣眼神,忽然问道:“你一直爱着她啊?”
  “嘿,”我忽然报以无奈的一笑,“最初,我给她的爱是看得见的,就犹如一棵生机蓬勃的幼苗,后来慢慢形成了一棵翠绿翠绿的大树,再后来……秋天来了,树叶落了,我以为来年春暖时,嫩叶还会重新遍布枝头,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原来是那棵树枯死了,即便给予再多的水分,也只能够助它腐烂,不能助它滋长了。”
  “不是因为我吧?”她问道。
  “不是。”我答道,“大概是因为现实吧?她现在新交了一个北京的男孩,据说,很有钱的。”
  “哦。”她又莫名地看了看我,“陪我……出去走走吧?不许说你还要上班哦!我不想听这个。”
  “那……”我迟疑地看着她。
  “你?!!”她莫名地气恼着,“真是笨诶!去请假啊!”
  “哦。”我似乎有些木木的。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首名为《心雨》的老歌,其中有两句这样唱的——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你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陪她?因为下个星期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既然她主动邀我陪她出去走走,那么我也甘愿背负“第三者插足”这个罪名了。
  我看她也只是借助外出吃饭这个名义,出来散散心的?因为我看得出来,她压根就没有心情吃什么。
  待我从牡丹厅出来后,打算去经理室找王经理请假时,不料,蔡兰兰以及其他几位同事见着我时,都笑得合不上嘴了。原因是因为我的面部又被伊燕揍成了面包状的样子。
  其中一个哥们冲我笑道:“我们的英雄出来了啊?”
  又一个和我一起传菜的哥们冲我伸出了大拇指,笑道:“佩服!英雄!我对你的敬仰犹如客满时传菜一般,络绎不绝!”
  这时,蔡兰兰看着我,渐渐止住了笑声,似若心痛道:“你看你,我叫你不要去点菜嘛!现在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医药费的!”
  我也只是哭笑不得,没有说什么,然后直奔经理室走去了。
  “诶——”蔡兰兰不禁急忙道,“你不会是去找经理辞职了吧?”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回道:“没有啦。别的事。”
  “哦。”
  待我推门进到经理室后,王经理见着我的模样,不禁愣了愣眼神,然后忽然道:“我当时叫你不要去点菜嘛。现在……找我也没有用,这可不算工伤。”
  至于他的“黑”,我早就听同事们说过了。看来,他是误解了?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回道:“不是啦,我找您不是因为这个。这样的,王经理,我下午想请半天假。”
  “请半天假?”他低沉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只是脸肿了,腿还能走嘛,不影响传菜的。”
  “不是,我请假是因为……”我想了想,“是因为我想休息半天。”
  “你想休息半天?”他忽然沉思了片刻,然后他莫名地找出了一个计算器,随着说道,“来来来,我来给你算算,你一年工作几天。”
  “啊?!!”我不禁一愣,傻眼了。
  “那……”他瞟了我一眼,“你听好了。一年中有春节、五一、十一各七天假,这就是二十一天;元旦三天,中秋三天,这就是六天;一年大概有四十八周,每周有两个休息日,也就是九十六天;一天你要睡八个小时,也就是一年你要睡两千九百二十小时,那么除以二十四小时,合下来也就是一百二十一天加六小时六分六秒,就算一百二十一天吧;一天你有四小时自由时间,一年就是一千四百六十小时,除以二十四小时,合下来也就是六十天加八小时三分三秒,就算六十天;还有,一天你有四小时用来洗漱、吃饭、上厕所、抽烟等等,又是六十天吧?那么你算算,拿三百六十五天减去一个二十一、再减去六、减去九十六、减去一百二十一、减去六十、再减六十,剩下也就是一。你说说,一年你就工作一天!你还要请半天假?”
  “啊?!!”我不是傻眼了,是整个人都傻了,呆了,木了。

  份在人为

  “黑”的我见过,但没见过这么“黑”的!我只不过想请半天假而已,然而被王经理这么一算,我不禁倍感涩涩的。
  看着王经理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我真想……可,但是……为了保住一时的饭碗,我只能压制住心间的怨怒,显得哭笑不得,而又万般无奈。
  如果可以多一些暴力的话,我非得一拳打爆他的眼睛不可!唉,没有办法,我们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文明和谐社会中,再说暴力或武力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所以我也只能用文明的方式来与他商谈了。
  片刻后,我冲他巴结地微微一笑,说道:“嘿,王经理,我只不过想请半天假而已嘛。再说……你算的……很不合理。这样吧,我给您算算?”
  “你给我算?”他不禁重复道,“有什么好算的啰?你工作,我给你工资!”
  “工资只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回道,“既然要算就要算清楚,看看我的劳动到底值多少钱?那,您也听好了。春节、五一、十一是国家规定的节假日不假,但是我们都要加班,这是二十一天;元旦和中秋我们还要加班,这就是六天;一年虽然大约有四十八周,但我们根本就没有双休日,这又是九十六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上班时间是早八点晚十点,也就是说我们每天工作十四小时,一年是五千一百一十小时,就除以二十四小时吧,也就是二百一十二天加九小时一分六秒,就算二百一十二吧;还有,每天这餐厅都是客人爆满,我们每天夜里都是十二点才能下班,每天加班二小时,一年是七百三十小时,还按除以二十四小时算吧,这又是三十天四小时一分六秒,这样吧,取个整,再减去一天吧,因为偶尔一两天还可以正常下班,算二十九天吧;现在我们来加一加吧,二十一加六,加九十六,加二百一十二,最后加一个二十九天,等于三百六十四,也就是说我们一年要工作三百六十四天。那么,请问王经理,一年有多少天?”
  “嗡……”他倏然一愣,像是无言以对了,不禁便沉默了下来。
  哼!我心想,这回总算碰上对手了吧?
  于是,我乘胜追击,说道:“王经理,您说说,我们一年就休息一天,难道我请半天假都不行吗?”
  “嗡……”他思忖了片刻,忽然低沉道,“好吧,不过要扣半天工资。”
  “啊?!!您……”我只能是瞠目结舌了。
  看来,唉,裁判就是裁判,就凭权利也要略胜一筹。
  “啊什么啊?”他不禁又起劲了,“不服你可以不干了。中国什么缺,就是不缺人,你不干还有人等着干呢。”
  “那好,你把工资给我结了吧!”我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谁爱干谁干,总之,我不干了!”
  “嗡……”他不禁又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低声地和蔼道,“那……那这样吧,这半天工资我就不扣了吧,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其他员工说这事儿,明白了吗?”
  “嗯……”我看着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好的。”
  “那好,你去吧。”
  “谢谢,王经理!”而我心里却在想,今天你也算是铁锤碰铁鼎了!
  他们都说缘在天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份在人为?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陪伊燕出去走走了。既然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那么我也只能珍惜眼前这分分秒秒了。正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将会拥有什么?或许拥有的只是一种永恒的感觉,亦或是暗恋的酸涩?就好像是陈慧琳在开演唱会时,给予我的一个媚眼,其实那个媚眼是给予在场所有的“粉丝”的。
  但是我不知道这次与她的偶遇又意味着什么?莫非真是缘份的牵引?又或是……唉,或许只是我的幻觉越来越多,实际越来越离谱?或许当时间流逝,她成为别人的新娘之后,我所换来也只是无穷无尽的悲恸?
  当我和伊燕走出餐厅门口时,正巧碰见了蔡兰兰在门外送走了一位餐厅的常客。
  在蔡兰兰转身回餐厅的那一瞬间,她倏然惊呆了。她愣了片刻后,不禁小心翼翼地、迷惑不解地瞧了瞧我和伊燕。
  伊燕见我犹豫不定地看着蔡兰兰,没敢动步,不料,她忽然问道:“诶,你们俩很熟啊?”
  “嗯……”我倍感涩涩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蔡兰兰,回道,“就算不熟,也是同事啊。”
  “哦。”她回道,“那你就在这儿等等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她去了停车场。
  蔡兰兰见她在跟我说话,忽然冲我问道:“你……你去医院治伤啊?”
  “治什么伤啊?”我倏然不解道。
  “你说呢?你的脸都肿得跟猪八戒似的,难道是出去吓人啊?”
  “你?”我这才想起我的脸还没有消肿,但为了不在她面前露出我与伊燕早就相识过,不禁我想了想,回道,“是啊,治伤。”
  “还是别去了吧?”她似乎在担心我。
  “为什么啊?”
  “在自己的地盘都被人家打成了猪八戒,我怕出了地盘会……”
  正巧,伊燕开车在我们的跟前停了下来,听见了她的话。不禁,她探头出车窗外,白了蔡兰兰一眼,忽然道:“小姐,你说什么啊?”
  “哦……”蔡兰兰倏然胆怯道,“我说……我说他适合演猪八戒。”
  “是吗?”
  “是的。”
  然后,她又白了蔡兰兰一眼,忽然冲我说道:“诶,上车啦!”
  “哦。”于是,我缓慢地走上前,拉开车后坐的门,上了车。
  当蔡兰兰望着我随车远去时,不禁,忙着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道:“有什么意外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于是,我点了点头。
  这时,伊燕忽然冲我问了一句:“她喜欢你啊?”
  “嗡……”我想了想,回道,“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那你喜欢她吗?”
  “……”

  浪漫情缘

  后来,我告诉伊燕说——我和蔡兰兰只不过是同事关系,谈不上喜欢或爱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美丽的谎言?
  但是谎言的背后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答案——我是真的恋上伊燕了!或许早在我见她第一眼时,我就偷偷爱上了她?
  一想到下个星期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唯有暗自神伤。
  此时此刻,我不禁感觉贫富相距千里之外。因为如果我老爸是李嘉诚的话,我完全没必要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卑微。但是……如果我老爸真是李嘉诚的话,我应该生长在香港才对,那么,我也就没有机会在北京碰上她了?那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就不是我了,我应该是另外一个我才对?那一个我也许不会忍让她的野蛮、或是无缘无故的暴力?那一个我也许正是她所讨厌的我?那一个我……这或许就是姻缘最让人头痛之处?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无奈现实论贫贱。
  ……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不料,伊燕将车在郊外的一块空地里停了下来。
  待我回过神来后,她已经下了车,奔向了一块荒地中。
  我透过车窗望着她展开双臂迎风奔跑的模样,我不禁微微笑了笑,似乎感受到了她此时此刻的惬意心境。
  不禁,我下车后,也像她那样迎风奔跑了起来。这种感觉犹如鸟儿飞翔一般。
  片刻后,她渐渐停下了步伐,像是累了,忽然一下倒在了草地中,然后顽皮地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见她那副欢快的模样,我也渐渐止住了步伐。然后我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平躺在草地中的她,我不禁涩涩的、微微的笑了笑。接着,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坐下后,见她那身华贵的衣衫上沾满了杂草,不禁,我低声说了句:“这样,你不心痛你的衣服啊?”
  “嘿,”她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我,似若苦涩地一笑,“衣服嘛,就算我心痛它,它也不会心痛我的啊。我用身体焐热了它,它却把热量释放给了空气。”说着,她又苦涩地一笑,“嘿,就像我妈一样,我心痛她,她却不顾及我的感受。”
  “嘿……”我不禁懵懂地笑了笑,感觉她的话很是深奥,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无奈和不开心,以及她心间的暗影。
  然后,我想了想,问道:“干吗想要来这荒郊野地啊?”
  “感受大自然啊。”她回道,“我越来越讨厌整天呆在那水泥包围的房子里。这儿多好啊!空气新鲜,无拘无束的!”
  “嘿……”我又笑了笑,“那……”
  “那什么啊?说啊?”
  “嗡……”我涩涩地笑着,看了看她,“那不如我带你去我老家吧?”
  “去你老家?”她眉头一皱,不解道,“干吗啊?想让我和你私奔啊?”
  “不是啦。”我忙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老家的风景要比这儿好上几万倍,那才是真正的原生派。”
  “在哪儿啊?”
  “湖南。”
  “湖南?”她倏然惊疑道,然后沉默了下来。
  “怎么啦?”我看着她,问道。
  “没怎么啊。”这时,她莫名地、娇嗔地笑了笑,“我只是想……万一你把我拐卖了,怎么办啊?据说,有专门的人贩子拐卖女孩的,将她们卖到穷山沟里。我看,你有点像?”
  “我像?”
  “是啊。要不然,你才不会对我那么好呢?那我打你的话,你肯定会还手的。因为骗子的心肠都很好,不过是假心肠。”
  “我……”我倍感无奈地看了看她,“就……就算我是那种骗子,我也不会忍心把你卖了的!不,应该是舍不得把你卖了!”
  “为什么啊?”她忽然定睛地看着我,略带一丝笑意。
  “因为……因为……”我想了想,“因为这年头,老鼠都能爱上猫,骗子也有可能爱上被骗者的啊。”
  “哦……”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自从我妈把你赶出去后,你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原来是你良心发现,决定不再伤害我。”
  “你?”我略有些急了,“你还真把我当骗子了啊?”
  “什么把你当骗子啊?你本来就是骗子嘛!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嘛。”
  “你?!!”我急了,“我要是骗子的话,应该很有钱的嘛!那我现在还欠你……十块钱呐。还有……欠你修车费。”
  “那是你假装可怜兮兮的嘛,为了接近我嘛。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同情你!”
  “你?!!”我焦急地看了看她,忽然想了想,说道,“原来……原来你对我好,只是……为了同情我啊?怪不得……自从你妈把我赶出去后,你再也不给我……打电话了。”
  “不是同情你,是可怜你。不过……我倒是想过要给你打电话,看你怪可怜的,但是我妈竟然叫人给我的电话做了监听。幸好,你也没给我打电话,要不然就麻烦大了。唉!想不到又碰上了你这个可怜虫。”
  听着她的这番话,我就犹如被一盆冰水迎面泼来,感觉浑身冷冰冰的。也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不过也是,她又怎么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不禁,我心灰意冷地想了想,忽然低沉道:“那……伊小姐,我的衣衫还在你那儿吧?你没有扔掉吧?”
  “我没扔啊。”
  “哦。谢谢。”
  “但是我妈把它扔了。”
  “啊?”我忽然气恼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不一口气说完呢?”
  “是你接话太快了嘛。嘻嘻。”她却不禁莫名地笑了笑,像是她有意的玩笑。
  “嘿……”于是,我会意地看着她,陪着她笑了笑。
  片刻后,不料,她莫名地、笑微微地仰望着我,不禁微微红了脸,忽然道:“诶。”
  “怎么啦?”我问道。
  “你……”她略带微笑,涩涩地看了看我,“你……你应该和女孩子接过吻吧?”
  “嘿。”不禁,我也涩涩地一笑,点了点头。
  “那,那……那种感觉是不是很甜蜜啊?”
  “嗡……”我涩涩地看着她,想了想,“也不是啦,主要是讲感觉啦,看你喜不喜欢对方啦。如果你喜欢的话,跟猪八戒接吻也会很甜蜜的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算跟刘德华接吻也会没感觉的。你……你干吗突然问这个啊?”
  “问一问不行啊?”她不禁噘嘴道。
  看她生气了,我忙着答道:“哦。行。”
  “诶。”她忽然坐起了身子。
  “又怎么啦?”
  “我们……”她瑰异地看着我,涩涩一笑,“嘻,我们试试接吻吧?反正这儿也没人看见。”
  “嗡……”倏然,看着她,我愣了,我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脸颊忽然一阵火热,“好……好啊。”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哦。”我涩涩地看着她,“那……那你先把眼睛闭上吧。”
  这时,她莫名地看了看我,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这似乎来得太突然了,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看着她闭上了双眼,我不禁僵硬地凑了过去,然而又莫名地犹豫了。
  “怎么还没好啊?”她忽然低声问道,“你不是有经验的吗?”
  “好了。”我羞涩地急忙回道,生怕错失了良机。
  “那快点啊。”
  “好。来了。”
  谁料我刚要吻向她的嘴唇,倏然“卟”的一声,我放了个屁。
  “嘿!”她不禁砰然一笑,睁开了双眼,同时,两颊绯红。
  我更是尴尬无比,连两个耳朵根子都滚烫滚烫的。窘态地看着她,我心想,关键时刻,怎能漏气?

  情感流露

  很是丢人,关时刻,我怎么能……漏气呢?害得我与伊燕的接吻就这样被泡汤了。看来,我错失了良机?
  与她的香吻成为了泡影不要紧,关键是接下来面对她,我愈加羞涩和尴尬了。
  由于她想要的吻因为我的一个屁而泡汤了,我只好万般窘态地看着她,微微一笑:“嘿,不好意思,我……”
  “嘻。”她看着我,也涩涩地一笑,两颊绯红,没有回话。
  我想,她或许也应该是同样的羞涩和尴尬吧?我涩涩地看着她,渐渐地,她的耳垂也开始泛红了。
  而我更是举足无措了,不禁,我忽然站起身来。然后,我望了望天空,低声说了句:“天黑了诶。”
  这时,她也站起了身来,莫名地瞅了瞅我,忽然噘嘴道:“诶,天黑了,你去哪儿啊?”
  “我?”我看了看她,“我回我工作的餐厅啊。”
  “那我呢?”她看着我,问道。
  “你?”我莫名地、不解地看着她,想了想,回道,“你有家嘛,当然是回家啰。”
  “嘻,”她不禁莫名地一笑,“不可以回你家吗?”
  “啊?”我倏然一愣,惊疑地瞪着她,“回我家?我家在湖南诶。”
  “笨!!!”她娇嗔地瞪着我,“你没在外面租房子嘛?”
  “嗡……”我呆呆地看着她,想了想,“有啊。但是……我找到工作后就把房子退了诶。因为……有员工宿舍嘛。再说……我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块,要是租房子的话,还不如不要工作了呐,因为房租至少要两三百块以上,加上交通费等等,岂不是活猫追死耗子——瞎折腾吗?”
  “你?!!”她忽然似乎显得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想了想,忽然噘嘴道,“连租间房都没钱,那你要哪一年才能娶上媳妇呢?”
  “嘿,”我倒是莫名地乐观一笑,“也不一定啊,服务生只是我的过度期而已,先求生再谈生存嘛。”
  “嘻,”她微微一笑,莫名地看着我,“我看还是先回我车上吧。”
  “……”
  回到车上后,我总感觉她这天的举动很特别,也很突然。我心想,难道是她受刺激了?还是……
  待她开车回到市里后,忽然在街边停了下来,然后她给了一张银行卡给我,冲我说道:“给你了。密码是……”
  “啊?”我不禁愣愣地看着她。
  “啊什么啊?瞧你这副穷酸相!那儿不有个提款机吗,先下车去取点钱吧。”
  “哦。”我傻愣愣地、惊疑地看了着她,然后推开了车门。
  当我走到提款机前,将卡插入提款机内,输入密码,点击余额查询后,不禁,我傻眼了——竟然有五十万,倏然,我的心跳停止了,整个人木了,呆了,懵了。心想,还是算了吧,不取了,五十万,我要哪一年才能还上呢?
  然而,我又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伸出颤抖的手指,数道:“个,十,百,千,万,十……十万!”
  不禁,我又开始数道:“个,十……”
  数着,数着,遽然,我慌忙地退出了卡。然后,我颤颤抖抖地拔出卡,急忙回到了车上。
  “诶——”她忽然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动着,“你、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我结结巴巴地回道。
  “那你干吗满头大汗啊?”
  “嗡……热。”说着,我抬头看向她,倏然将银行卡抛给了她,说道,“还你。钱、钱、钱我没动。”
  “你?!!”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我、我最多只见过五千块,五十万……我怕……我怕我以后还不起。”
  “不是说给你了吗?”
  “不、不、不太好吧。还是……算了吧。我的承受能力有限。我刚刚差点……没喘过气来。”
  “嘿。”她不禁捧腹一笑,“不就五十万嘛?看来,你不是人贩子,或者骗子?去湖南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嘻嘻。”
  “真的啊?”倏然,我急忙问道。
  “嘻,不过你要先收下这五十万。”
  “啊?!!”
  她不禁又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晃:“诶——”
  片刻后,我回过神来,低声道:“还是算了吧,不是我的钱,我拿着不踏实。”
  “嘻……”她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渴望有钱的生活吗?”
  “但是……关键是你的钱。我觉得……男人挣钱靠本领嘛,不是靠施舍。”
  “嘻,那……”她定睛地看着我,“那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领?这样吧,等你挣够了足够的旅途费,我再考虑去不去湖南吧?”
  “可……”我默默地看了看她,“可下个星期……你就是别人的新娘了。现在……我顶多算是第三者插足,那时……我可是要背负‘勾引他人妻子’这个罪名诶!”
  “嘻……”她看着我,没再回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这时,我透过车挡风玻璃望着街灯下人影憧憧的行人,忽然低声问道:“你……你可以送我回我工作的地方吗?”
  她看了看我,又笑了笑,然后开动了车。
  坐在副驾座位上的我,侧脸看着她在盯着前方的路况,不禁,我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伊小姐,不管……不管你是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我总觉得……你对我很好,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呢?”
  “嘻……”她莫名地笑了笑,侧脸瞟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怎么对你好了啊?”
  “嗡……”我想了想,“从我找你借钱开始,到你陪我去参加我的同学聚会,然后再到我住进你的房子……总之,我感觉你对我很好。”
  “嘻嘻,”她笑着想了想,“开始是觉得你好玩,后来是觉得你可怜。嘻。”
  “原来……”我似乎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现在倒是觉得你很特别。嘻嘻。”
  “特别?”我不解道。
  “嘻,是啊。可怜得特别啊。”
  “哦。”我忽然很是失落。
  这时,她瞟了我一眼,笑了笑:“嘻,你相信缘份吗?算命先生说我的意中人是个很穷的人,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情景下出现,我们会在矛盾中相识。”
  啊?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暗自震惊不已,心想,我不就是这个人吗?但是,我又想,这或许只是一种可信可不信的言论,何况她下个星期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新郎又不是我?
  想着,我尽量以玩笑的语气回道:“嘿,你自己相信吗?”
  “嘻,我不知道。”她忽然低沉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沉思什么,“这是我上大学时,偷偷去找算命先生算的。从小我就被我妈看得紧,没什么自由。不过,下个星期我就要结婚了。看来,缘份这种东西不是很准的?”
  “……”

  情感表白

  伊燕开车送我回到我所工作的餐厅门前时,已经很晚了。
  我呆呆地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在昏暗的灯光下渐渐归去的醉客,想着伊燕即将成为他人的新娘,不禁倍感格外的愁断。
  她也同样望着车窗外,没有言语,也没有催促我下车。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最最安静的面态。或许她也同样的愁肠?但不知为谁?
  所谓的缘份或姻缘只不过犹如空气一般,感觉它是存在的,但却摸不着,也看不见,唯有去感受。或许风可以证明空气的存在,但是什么可以证明缘份或姻缘的存在呢?
  片刻后,我渐渐将目光移向了她的面颊,看着她此时此刻低沉的面容,我更是愁断。
  过了一会儿,她也渐渐看向了我。
  我与她对视片刻后,她忽然莫名地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我不禁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疼痛,因为我被她痛打后的面颊还未消肿。
  “嘻。”她又莫名地一笑,“痛吗?”
  “嗯。”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嘻,怎么……我每次打你,你都不还手呢?”她笑微微地看着我。
  “嘿……”我不禁涩涩地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因为……因为我感觉你不开心,想发泄一通,所以……我也就任你发泄好了。”
  她听着,不禁一愣,定睛地看了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啊?”
  “感觉。”我答道。
  “嘻……”她笑着,一边沉思着,“非亲非故的,你干吗要纵容我发泄呢?”
  她的提问忽然让我感觉一阵发懵,我不禁想了想,涩涩地看着她,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乎你的感受。或许……”
  “或许什么啊?”
  “或许……或许……”我本来想说或许我爱上了她,结果我却说,“或许……或许我注定是你的发泄对象吧?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想聘请我陪你笑、陪你哭吗?嘿,早知道我就答应你好了,现在反正成了免费的,我多亏啊。”
  “嘻……”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言语。
  看着她,我不禁补充道:“不过……麻烦你下次不要打我的脸,好吗?我现在可是餐厅服务生,被你打得跟猪八戒似的,我怎么对客人服务啊?”
  “嘻……”她又只是笑了笑。
  “嘿……”我陪她笑了笑,然后我沉默了许久,忽然说了句,“我下车。谢谢。再见。”
  她只是微微笑着。
  看她不说话,我慢慢地打开了车门,然后我迈出了一条腿。
  她看着我的举动,不禁忽然问道:“诶,你明天上班吗?”
  “嘿,”我忽然莫名地一笑,“在这种餐厅上班,反正没有休息日。”
  “哦。”她莫名地沉默了下来。
  然后我下了车。
  在我撞上车门时,她忽然说了句:“拜拜。”
  我背着她,听到一声油门声后,不禁,渐渐地,我鼓足勇气回头道:“我爱你!”
  不料,蔡兰兰正在呆呆地瞪着我。原来是伊燕已驾车离去,正巧蔡兰兰倒完垃圾回来。
  见得蔡兰兰那副模样,我不禁“噌”的一下红了脸。
  蔡兰兰傻傻地瞪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涩涩地细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更是傻眼了,羞涩地、焦急地想了想,忽然道:“哦……我说,下班了啊?”
  “可是……”蔡兰兰一愣,“刚刚那句话……只有三个字哦。”
  “嗡……”我的脸颊更是一阵火热,“我……我回了。”
  说完后,我倏然扭头走进了餐厅。
  ……
  第二天早上,我们正趁着客人少的时候在餐厅大厅开员工早餐时,不料,伊燕忽然闯了进来。
  这时,坐在我对面的伙计扭头一看,然后回头对我低声嘲笑道:“不是吧,你脸上刚消肿,她又来了?”
  不料,蔡兰兰放下碗筷,冲她迎了上去,带着情绪问道:“小姐,您可看好了,我们这儿可是川菜馆。”
  伊燕瞟了她一眼,回道:“我不是来用餐的。”
  然后,她直奔我走了过来。
  望着她一身华贵的穿着打扮,想着我目前的卑微身份,我不禁倍感涩涩地放下了碗筷。
  其他的同事们望着她,也都鸦雀无声。
  蔡兰兰回身见她伫立在我的桌侧,不禁愣了愣,然后也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我们这儿只提供服务,不提供挨打的。”
  她不禁没好气地瞟了蔡兰兰一眼,回道:“我和他的事,你管得着吗?愿意挨打的是他,又不是你。”
  “可是……”蔡兰兰气急败坏看了看她,然后又瞟了瞟我,“可是他是我……”
  这时,我渐渐地站了身来,忽然对蔡兰兰说道:“兰兰,她不是来闹事的,我们之前就认识的。”
  “啊?”蔡兰兰傻了,“你?”
  蔡兰兰一气之下,跑向了后面的操作间。
  我想向蔡兰兰解释些什么,可是已经不见她的身影了。
  这时,伊燕忽然道:“你能出去一下吗?这里好多双眼睛盯着我呐。”
  “嗯。”我点了点头。
  走出餐厅后,她忽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既有说不出的欣喜,又有无法形容的苦涩——欣喜是我还能在她结婚前多看她几眼,苦涩是我目前的工作环境导致我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她忽然转过身来,冲我开心地一笑:“嘻,传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你说……我昨天竟然还能在这儿与你偶遇,那么我们的前世回眸了多少次啊?”
  “嗡……”我似乎被她突然的提问问傻了。
  “嗡什么啊?说啊!”她急道。
  “嗡……”我愣愣地看着她,傻了。
  她不禁忽然用手在我眼前一晃,焦急道:“喂,傻了啊,你?”
  “嗡……”我竭力想了想,“应该……应该有一万次吧?”
  “呵呵。”她忽然莫名地开心笑了笑,“那你今天……再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
  “啊什么啊?不愿意啊?”
  “嗡……不是啦。关键是我……要上班诶。”
  “不可以请假吗?”
  “请假?昨天……我请半天假都费尽了脑汁,今天又要请假?我怕我们经理不会同意诶?”
  “那这份工作对你很重要吗?”
  “至少是我目前的衣食父母啊。”
  “……”

  嫁接情感

  当伊燕告诉我,她第二天要去订婚纱了,我就犹如被霹雳击中了一般,首先是一阵发懵,然后是两眼一阵漆黑,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然而心里和脑海又乱轰轰的。
  良久后,我竭力抑制住了内心的疼痛,默默地看着她,忽然低沉道:“你等等,我去请假。”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内心的疼痛。她听我说完后,也默默地注视着我,良久后,她低声回道:“好吧,我去车上等你。”
  为了珍惜这最后的分分秒秒,我回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餐厅,然后直奔我们经理办公室走去了。
  此时此刻我很清楚这再也不是一场闹剧了,而是一场负重的悲剧。
  我们的王经理见我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第一句话是:“昨天下午给你的半天假,是破例了的,你小子可要知情哦!以后要好好工作哦!”
  而我则是脱口而出:“王经理,我今天还想再请一天假。”
  “什么?”他忽然急了,“你说什么?”
  “我今天要请一天假。”我没有去顾及他的感受。
  “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哦!”
  “不是。但是我今天必须请一天假。因为我有特别的事要做。”
  “你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他恼怒道,“你一个在外打工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什么特别的事值得你去做?不要以为我让着你,你就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来请假,我这餐厅还做生意吗?还开张吗?你……”
  “您是给假还是不给啊?说那么多干吗?”我忽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嚯?!!你……”他惊异地看着我,“给假?要不你走人吧?”
  听着,我略微一愣,约莫沉默了零点七秒钟,倏然回道:“好吧,结工资,走人。”
  “你……”
  好好的一份工作,又因伊燕结束了。看来,我今生注定败给了她?
  曾经的孟娜让我看到了爱的本质与现实,那么伊燕又让我感受到了爱的什么呢?
  伊燕见我拿着行李走来了,她不禁从驾驶室下了车,迷惑不解地望着我。
  待我走近后,她看了看我手头的行李,忽然不解地问道:“你……这是……”
  “嘿……”我莫名地、涩涩地笑了笑,“我要请假,经理不批,所以就炒鱿鱼了啰。”
  “啊?”她忽然一惊,“你?”
  “嘿,”我又涩涩地一笑,“工作……可以再找嘛,但是……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为什么啊?”
  “你不是明天要去订婚纱了吗?”说着,我又涩涩地笑了笑,尽量显得轻松地玩笑道,“嘿……据说结了婚的女人,基本上没有与别的男人约会的权力了。我也不想背负‘勾引他人妻子’这个罪名。”
  然而,她听着我的这番话,不禁渐渐沉默了下来。
  看她不说话,片刻后,我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她继续沉默了片刻,忽然莫名地、直愣愣地看了看我,然后微微笑了笑:“嘻……以后你不用担心你的脸随时有可能变成猪八戒了。”
  “嘿……”我负重地陪她笑了笑,“是啊,与你在一起,我随时都有可能负伤。嘿,不过……我怕以后,我会不习惯没人打我。”
  “嘻……”她不禁捧腹一笑,倏然挥起了手来。
  我以为她会给我一拳,结果只是她的一个假动作——顺势,她顺了顺她的长发。
  她见我没有闪躲,不禁微微一乐:“呵,你真的习惯了我打你诶。嘻,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就想着我,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吧。”
  “嘿……”我又暗自负重地笑了笑。
  “嘻,”她似若开心地一笑,忽然道,“上车。”
  上车后,我侧脸看着她,忽然问了句:“我们去哪儿啊?”
  “嗡……”她忽然想了想,莫名地一笑,“嘻,今天我想去给小新算算命。”
  “给小新算命?”我一愣,“它是条狗诶?”
  “我知道啊。”
  “那你……”
  “我想知道它为什么不咬你,而且还对你那么友好。”
  “啊?!!你……”
  “啊什么啊?不是想你知道结果,我才不来找你呐。”她似乎又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野蛮。
  “……”
  许久后,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蔡兰兰打来的。
  于是我坐在副驾的座位上偷偷瞟了伊燕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接通了电话。
  接通后,蔡兰兰啜泣道:“你混蛋,辞职也不告诉我一声。”
  “啊?”我懵了,不知如何作答为好,“我……你……”
  这时,伊燕忽然瞟了我一眼,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嗡……”我忙着捂住话筒,回道,“男的。”
  “我不信。”她质疑地盯着我,忽然贴着路旁停下了车,“你按下免提,我听听。”
  “啊?”我傻了,慌忙道,“女的。”
  “那也按免提。”她噘嘴道。
  “啊?”被迫无奈,我只好按下了免提。
  刚按下免提,蔡兰兰忽然哭嚷道:“混蛋,说话啊。昨晚刚说你爱我,现在你一声不响就走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啊?嗡……”我焦虑地瞟了瞟伊燕,然后吞吞吐吐地冲话筒回道,“我……我……我那不是……对你说的。”
  “死混蛋!那你对谁说的啊?”蔡兰兰问道。
  “嗡……”我又瞟了瞟伊燕,冲话筒回道,“反正……不是……不是你啦。”
  “那是谁?你说!!!”蔡兰兰执着道。
  “嗡……”
  “嗡什么啊?死混蛋,你不爱我,那你爱谁啊?”
  “我爱……”
  “你说啊,你昨晚那三个字是对谁说的啊?”
  不料,伊燕莫名地气恼道:“当然是对我说的啦!”
  倏然,只听见蔡兰兰“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她有多么的伤心,但是我确实没有对她表白过。
  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不是因为再次遇上了伊燕,我也许会与蔡兰兰……
  这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话——缘是天定,份靠人为?
  伊燕见我久久地凝视着手机,不禁,忽然嘟嚷道:“瞧你这副熊样,还蛮多情!”

  游戏姻缘

  随着伊燕,我在一个停车场下了车。然后,她带着我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内。最后我们在一个占卜算卦的地摊前止住了步伐。
  地摊前坐着一个装模作样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墨镜。
  为了我心间的猜疑,不禁,我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然而,不料,他说了句:“小伙子,别晃来晃去的。”
  “啊?”我惊疑道,“您不是盲人占仆吗?怎么知道我是小伙子啊?”
  他装着深沉地盯着一处看,用耳朵侧听着,回道:“我是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
  不料,伊燕严肃地白了我一眼,警告我不要捣乱。然后她恭敬蹲了下来。
  “小姐,请问你想算什么?”他问道。
  “啊?”我更是惊疑,“您怎么知道她是女性啊?”
  “小伙子,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
  啊?!!我暗自迟疑着,心想,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时,伊燕又严肃地白了我一眼。接着,她敬畏地冲他说道:“老伯,我想给我家小狗算一卦。”
  “哦。”他装模作样地回道,“怪不得我感觉很乱,原来果真是给动物算卦!看来,小姐真是有善心!那么你先把你家小狗大体情况说来听听。”
  于是,伊燕开始描述了起来。
  我只好半信半疑地伫立在一旁,听着。
  然后,伊燕把小新(她的宠物小狗)和我的事情讲述了一番。
  听完后,那位占卜先生假装沉思了良久,然后娓娓道来:“都说狗眼看人低,其实从狗的灵性角度来讲,这是不对的。狗原本就是非常富有灵性的动物。它不但能分辨出主人讨厌什么,还能分辨出主人喜欢什么,所以你说你家小狗初见这位小伙子,不但不咬他,且还知道护着他,那是证明它知道他是你的如意郎君,故此它待他如此友好。这么看来,你跟这位小伙子乃是天造地设啊!你和他的前世有不解之姻缘啊!”
  不禁,我听着,尽管感觉有些虚假(心想,管他真假呢?),但心里忽然美滋滋的,所以我也就不再言语了,暗自欣喜着。
  然而伊燕却有了疑问,忽然抬头瞟了我一眼,然后冲占卜先生迟疑道:“老伯,您说我和他……不会吧?”
  “哎,”他语重声长道,“怎么会不会呢?一看你们俩就亲密无间。”
  一看?啊?我暗自震惊不已,心想,他是盲人……怎么还会‘一看’呢?
  “没道理啊?我怎么……”伊燕似若自语道。
  “怎么会没道理呢?嘿……”他不禁怪声地笑了笑,“爱是没有道理的,就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爱。”
  伊燕不禁一愣,忽然道:“哦……多少钱啊,老伯?”
  “那就给个吉利吧,八十八块八毛吧。”
  随手,伊燕给他一张百元人民币,说道:“不用找了,老伯。”
  “啊?”占卜先生似在偷笑,“一百?那就祝你俩白头偕老吧!”
  啊?我又是一愣,心想,他到底是盲人还是明人啊?
  不过,我忽然一回想,觉得他对小新和我的解释似乎又有些道理?要不然,当时,它为什么不咬我呢?且还懂得不将我暴露出来?对啊……它怎么会咬孪弋呢?当时……且还狠狠地咬了他一大口?这些……又如何解释呢?或许这个世界有太多微妙的、千奇百怪的事物没法解释?那这么看来,或许这是占卜先生最好的解释了?也许……
  当我带着诸多的迷惑离开占卜算卦的地摊后,不料,伊燕一直在莫名地盯着我看着,片刻后,她忽然娇嗔地冲我说道:“我脚都走痛了,要是有人背我就好了。”
  啊?我暗自一愣,心想,难道她真信了占卜先生的话了?还是她开始有点喜欢我了?可我除了穷酸,又有什么好的呢?难道甘愿挨打也是我的优点?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受她一辈子的打?我倒是……愿意挨打,就怕她不愿意打了?难道相爱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一件事吗?没道理……
  她见我没回话,撇嘴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呐!”
  “哦。”此时此刻,我内心既是复杂又是欣喜和无比的兴奋,只是无从表达。
  “我说要是有人背我就好了。”
  “哦。”我欣喜地、偷偷地察看了她一眼。
  然后我背向她,半蹲了下来。她还真不客气地爬到了我的背上。
  当我背起她后,我的心不禁冲我暗自说道:“小样,可别高兴傻了,你背的可是他人的未婚妻!人家明天就要订婚纱了哦!新郎可是孪弋哦!”
  她看我背着她不动步,忽然道:“诶,你想死啊?是不是在想蔡兰兰啊?还是在想孟娜?我可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只许想着我!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哦。”我更是暗自欣喜万分,然后渐渐迈开了步子。
  “你干吗老是哦啊哦的啊?是不愿意还是……”
  “不。”
  “不愿意?”
  “愿意!”
  “……”
  待我们重新上车后,她莫名地、若有所思地侧脸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诶,你现在又没了工作,也没地方住,今晚怎么办啊?”
  “嗡……”我呆呆地看着她,想了想,回道,“没事的,租一间房子很容易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不知道。”我也毫无主意,只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如果……”
  “如果什么啊?”
  “如果……”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能……就这么……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听着,她略微一愣神,忽然用手在我眼前一晃,说道:“诶,你以前不是说我不美吗?”
  “嘿……”我不禁涩涩地笑了笑。
  “诶,你不会是个傻子吧?就会傻笑!”她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去游乐园玩玩吧?”
  “嗡,好啊。”
  这天我们似乎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在游乐园玩得很疯,很忘形,无比的开心。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爱弥漫了整个身心。
  尽管她第二天就将为孪弋而订婚纱,但是我至少还可以狠狠地爱二十四小时。这只是我心间的一个秘密,我没敢告诉她。
  这天夜里,我和她从麦当劳店里出来后,当我上车欲要关上车门时,不料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冲麦当劳门口走去——就是上午的那个占卜算卦先生。竟然还有一个女的依偎在他的身侧?!!
  啊?我心想,他不是盲人吗?怎么这会儿竟是神采奕奕的呢?不像是盲人啊?
  不禁,我忽然冲伊燕嚷道:“喂,你看,上午的那个占卜先生!”
  随着,她忙着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了,猛然一惊:“啊?他不是盲人啊?那我……受骗了?什么天造地设啊?原来是……你下车!!!赶紧的!!!”
  “啊?”我不禁一愣,一阵发懵,感觉天塌了似的。


  第 8 部分

  情到深处

  那夜,最后,我还是被伊燕赶下了车,然后她将我的行李扔了出来。不过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因为是占卜先生骗了她,又不是我骗了她。看来,我真是她发泄的对象?
  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受尽了她妈的管制,从而导致她长久的压抑需要发泄,故此害得我与她在一起总是一场场闹剧收场。不过,一直来,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也感受得到,所以我一直在纵容她的发泄。
  但是我很清楚,过了这一夜,天亮之后,她将为孪弋预订婚纱了,接下来,她将步向婚姻的殿堂,从此以后,她就是孪弋的妻子了。而我则需要继续为了我的青春和理想而闯拼。她的幸福与否,或许原本就与我无关?所以我只好去想象我的明天。
  那夜,由于我无处可去,尽管我的兜里有着三百零八块钱工资钱,但是还是不够奢侈一晚的,所以我也住不起旅店,只好老老实实地搭公车去了西客站(火车站),打算在候车厅度过一晚。也只好等到天亮再去郊区租间平房了。
  后来,当我在候车厅踱步难眠时,我忽然发觉我是真的恋上了伊燕。尽管在某种程度上看来,是癞蛤蟆贪吃天鹅肉,但是谁能抑制住内心的情感?
  想着她第二天即将为孪弋预订婚纱,我不禁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五十八分了,为了抓住最后两分钟爱的权利,我倏然在手机屏幕上写道:“或许是前世约定,让我遇上了你,如果你妈能赋予我同样爱的权利,我会告诉你——我@你!尽管我目前一贫如洗,但是内心的情感无法控制。我不敢用一万年来作宣誓,因为我有限的生命只有一辈子。虽然我不曾了解你,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压抑,我愿成为你一辈子的发泄工具。希望你相信爱也需要机遇!或许我可以努力改变我的运气,但是你即将是他人的妻。我知道我不应该给你发送这条信息,但是我不想让属于你的东西腐烂在我的心里。晚安!”
  待这条信息被我发送出去后,我的内心似乎安静了许多。
  然后,我靠在候车厅的椅子上渐渐熟睡了。
  第二天醒来后,我首先掏出手机看了看,一看伊燕没有给我回信息,我忽然倍感内心格外的空荡,像是往后的一切都没了意义。这时我忽然觉得,既然无法拥有,那就只好任凭心肆意的伤透。
  想着我与伊燕曾经发生的一场场闹剧,才知道我已经身陷其中。
  或许现实就是爱的宿命?从孟娜因现实而对爱却步,到因现实而对伊燕却步,似乎都与我的贫穷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那么,何谓真爱?或许只有现实明了?
  当我离开西客站后,我忽然感觉我似乎一直徘徊在人生的旅途,没有归宿。
  既然我的青春换不来真爱,那么也好拿去换人民币了。
  这天上午,我去丰台租了间平房,接下来又得为工作的事东奔西走了。
  我一直相信伊燕会回我信息的,结果这天我一直等到夜里零点零分零秒,我都没有收到她的信息。
  第二天我等到夜里零点零分零一秒,还是没收到她的信息。
  第三天我等到夜里零点零分零二秒,依旧没收到她的信息。
  第四天,又迎来了一个星期日,按照国际日历,这是一周的第一天,也就是说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因为她说她这周要结婚了。但是这天夜里,我还是等到了夜里零点零分零三秒。
  之后,我刻意不再去关心日历了,每天只顾围绕着满北京城找工作。
  曾经在校园时仅剩的一点憧憬,现在被现实狼吞虎咽地吞噬了。现在看起来,倒是更像个傻子,除了知道自己需要工作和人民币之外,其它什么也不知道了。
  曾经仅存的一丝浪漫,现在也被伊燕买断了。看来,爱已经展开了它那双隐形的翅膀,在慢慢飞远。
  都说女人属于男人的,男人也属于女人的,现在看来,唯有孤独是属于我的。
  在我的印象中,大概,也许,可能是两天后的一个早晨,我打开手机,意外地发现有一条新信息。
  于是我随手一按阅读键,不料发现了“伊伊”两个字。瞬间,我不禁感觉两眼金光闪闪,一片星光灿烂,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那似乎是一种雨过天晴的心情。
  接着,我挨个字念着:“喂,你还在北京吗?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但是我快疯了。与你在一起,开始觉得你好玩,后来我才感觉我犹如在剥一个洋葱头,一片一片剥去后,直到今天我剥到最后一片时,我发现我流泪了。原来,这个洋葱头还真有点辣眼睛。嘻嘻。”
  念完这条信息后,我的心情就犹如一盘鱼香肉丝——辛辣酸甜都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最后,我只回了四个字:“我在北京。”
  接着,她很快回道:“诶,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啊?就四个字啊?北京这么大,我上哪儿找你啊?”
  “啊?你找我?你不是明天就要结婚了吗?”
  “你能不能顾虑少一点,胆子大一点啊?你能不能屁话少一点,关键话多一点啊?快说你在什么位置?”
  “……”
  待我告诉她具体位置后,约一小时左右,她开车来到了我的住处。
  这一次,我满以为可以得到激情的拥抱和热吻了,结果当我心跳加速地迎上去时,她惊慌失措地问了句:“你怕死吗?”
  “啊?”我一愣,傻了,“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啊?”她焦急道,“怕死,就回去;不怕死,就上车!!!”
  “啊?”我更是懵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喂!”她更是焦急了,“没时间了,上车啦!”
  说着,她上前拽着我的手就往车上拖去了。
  随着,我稀里糊涂上了车。
  当她欲要开车时,我忽然担心道:“喂,我还没有锁房门呐。”
  “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她一边忙着踩下了油门。
  “嗡……”我想了想,“我那管牙膏还只用了几次呐。”
  她似乎没有听见,只顾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不禁我想,不会是赶着带我一起去殉情吧?想着,我喃喃自语道:“看来,我基本上也用不着牙膏了?”
  不料,她忽然吼道:“闭肛!!!”
  吓得我缩了缩身子。
  “没看见有车跟踪我们吗?”她忽然说道。
  “啊?”我倏然冲反光镜一看,果然有辆车紧随而来。

  戏说解围

  ……
  当伊燕猛一打方向盘,拐向了右侧一个胡同内时,她忽然嘟嚷了一句:“哼,跟我比车技,看谁厉害?!!”
  然而当我往前方一望,忽然傻了,焦急道:“喂,还比车技?前面是死胡同诶!”
  “啊?”她也傻了,像是突然没电了,赶忙放慢了车速,“我已经看到了。”
  随后,我听见后面的那辆车发出的紧急的刺耳的刹车声,感觉头皮紧绷了,在铮铮作响。我心想,这下完了,谁让她自作聪明钻进了死胡同呢?
  她眼瞅着就要顶上前方的围墙了,倏然一脚踩下了刹车。随之,我猛然往前一倾。
  待坐定后,她扭头往后一望,傻眼了。
  我看着她的表情,更是胆怯了。然后,我也扭头往后望了望,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堵住了我们的后路,然后我望见曾经送我去河北境内的那个傻哥们(她妈的保镖)下车朝前走来了。
  不禁,我惊慌地看了看她,问道:“他们会怎么样啊?”
  她倒是镇定地看了看我,想了想,忽然,她从车内翻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递给了我,说道:“快,架在我脖子上。他们只想让我回去。”
  “啊?我……”我忽然颤抖了起来,“然后……我怎么办啊?”
  “笨啊,你?当然是胁持我啦!看过枪战片吧?就是威胁他们让开一条路来啊。”
  “可是……我连踩死只蚂蚁都会……两腿颤抖的诶。”
  “你不是会武术的嘛?”她直瞪着我,“现在你就当是英雄救美好了!”
  “嗡……”我焦急地、胆颤地看着她。
  “嗡什么啊?快点啦!来不及了!赶紧拿刀胁持我!”
  “哦。”于是,我颤颤抖抖地拿过了刀。
  正在这时,一个保镖俯身敲了敲伊燕那侧的车窗玻璃。
  我见状,忙着颤颤抖抖地拿刀渐渐架在了她的咽喉处。
  然后她降下了她那边的车窗玻璃。
  我见窗外的那两个保镖正在如鹰般盯着我,我更是胆颤了,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伊燕不禁给我使了使眼色,小声道:“说话啊。”
  “啊……我说什么啊?”我傻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那两个保镖。
  这时,俯身站在车窗前边的保镖忽然冲我说道:“喂,哥们,你的手抖得很厉害诶,小心会割破伊小姐的喉咙。”
  “那……”忽然从我额头上滴下一滴汗珠,“那……你们……”
  “他说,”不禁,伊燕着急替我说道,“如果你们不去把车挪开,让开一条道让我们走的话,他就杀了我。”
  “啊?”那位保镖不禁一愣,“伊小姐,你到底是哪边的啊?怎么帮着匪徒说话啊?”
  “他一害怕就结巴,”她解释道,“他一结巴就想杀人的。如果你们不想看着我死的话,那就赶紧去把你们的车挪开,让我送他离开这儿。”
  “可是你妈要我带你回去的。”那位保镖竟然哀求道,“伊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俩吧,跟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回去没有交代,你妈还不得将我们活活骂死啊?本来我们两个就不太挺机灵,现在都被你妈骂得越来越傻了。”
  “我也想啊。”她瞟了瞟我,“可是现在你们应该跟他谈判啊,是他拿刀胁持我的。”
  那位保镖忽然又将目光盯向了我,倏然道:“哥们,你的手别在抖了,再抖真要割破伊小姐的喉咙了。”
  “我……我……我不管!”我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然而,不料,我手头的刀被我抖落掉了。
  不禁,伊燕一愣:“啊?!!”
  随着,她迅速拾起刀,自己架在了咽喉处,然后冲我小声道:“快拿着!”
  于是我又颤颤抖抖地握住了刀把。
  “啊?”那位保镖一愣。
  “啊?”接着,他身后的哥们也一愣。
  随后,那位保镖愣神地看了看伊燕,问道:“伊小姐,到底谁是劫匪啊?”
  “嗡……”她不禁愣了愣,沉思了片刻,“总之,我们商量好了,如果你们不让我们离开的话,他就杀了我,然后他自杀。”
  “嗯。”这时我总算机灵了起来,配合她,点了点头。
  “啊?”那位保镖想了想,“伊小姐,你这是……那……对了,伊小姐,你明天就要跟孪先生结婚了,干吗要……”
  “因为我不愿嫁给他啊。你还真是个傻子!”
  “哦,”那位保镖忽然像是想了什么,“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啊?”伊燕问道。
  “知道你和孪先生在一起不快乐啊。因为我平时看你和他在一起时,你老是板着脸,原来是……”
  “那你都知道了,还不赶紧放我们走啊?”
  “不行。”那位保镖倏然反省了过来,“放你们走,我们回去怎么向你妈交待啊?不能交待,我们就领不到这个月的薪水了。”
  伊燕一听,不禁偷偷乐了乐,忽然道:“新水?嘻,那这样吧,这个月的薪水我给你们俩吧?多少啊?我现在就给。还是照老规矩,三千块一个啊?”
  “嗯。三千块一个。”他身后的哥们急忙欣喜地插话道。
  “好。”伊燕欲要掏出钱包。
  “不行。”那位保镖忽然道,呆头呆脑地想了想,“拿了你的薪水,就等于出卖了老板,出卖了老板就等于我们俩下个月要失业了。”
  这时,我想了想,忽然道:“反正你老板又没有看见,她怎么知道你们出卖了她啊?再说,你们还可以拿双份工资诶,因为你们回去就说没追上伊小姐嘛。”
  “你真是比我们还蠢诶!”那位保镖不禁冲我说道。
  “啊?”我一愣。
  “老板知道我们俩办事从来都没失手过,她怎么会相信我们没追上伊小姐呢?我们俩虽然笨了点,但是我们俩可是号称京城的绝佳搭档,在保镖界可是有名的,办事从不失手。我们虽然是出了名的笨,但是我们的功夫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哦。”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我比他们俩还蠢了,“那你们俩就破例失手一次不行吗?”
  “大哥,他在侮辱我们俩。”不料,他身后的哥们忽然说道。
  “啊?你?”那位保镖不禁瞪着我,“不信,你就出来,单挑!”
  “诶,好了好了,”这时,伊燕忙着递给他一叠百元人民币,“算了算了,不单挑了。这是六千块,你拿着。”
  “不,不拿。”那位保镖不禁耍起了倔脾气。
  “嘻,”伊燕诡异地一笑,“诶,这可不是我第一次给你们俩钱哦!”
  “可……伊小姐,你也不是第一次偷偷跑出来哦!”
  伊燕不禁给了他脸色,回道:“不管怎么样,我妈毕竟是我妈哦,她可会向着我的哦,信不信我向她揭秘哦?要不然,你就乖乖把以前拿我的钱退给我?”
  “嗡……那……我……”说着,他伸手欲要接过钱。

  得意忘形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是有钱也能使磨推鬼?看来,关键时刻,还是人民币是最有力的武器?傻子都认钱,唉,还有谁讨厌钱呢?
  伊燕她妈的那两个保镖接过钱后,乖乖地回到了他们车上,然后将车倒了出去,让出了道来。
  于是,伊燕也将车倒了出去,然后调转头,欲要驾车离去。
  这时,那两位保镖眼瞅着我们即将离去,忽然像是感觉有什么不妥,不禁,一位保镖倏然冲伊燕嚷道:“伊小姐,可千万要说我们没有追上你哦!”
  “嘻,”她开心地一乐,“我就要说你们拿了我的钱,呵呵。”
  “啊?你……伊小姐?!!可不要过河拆桥哦!”
  “呵呵。还懂得过河拆桥,看来也不傻啊?嘻嘻。”她笑着,然后得意忘形地猛然一脚踩下了油门,“拜拜!”
  “喂——”倏然,那位保镖焦急嚷了起来,“伊小姐!”
  “还想怎么样啊?”她扭头问道。
  “小心……啊?!!”
  他的话还未落音,倏然传来了“嘡——”的一声巨响,紧随着,我感觉到了车身剧烈一震。
  “啊?!!”我朝前望去,瞬间慌了,懵了,傻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是愣愣瞅着一根电线杆朝车前方倾斜而来。
  约零点五秒钟后,随着我的本能反应,我慌忙双手抱头往座位下方钻去,同时嚷道:“你撞倒电线杆了!”
  随后“嘭”的一声,车身又一震颤,然后我只听见“哐当”一声,无数碎玻璃从我的背部砸落了下来。
  约零点一秒钟后,我听见了那位两位保镖在不约而同地嚷道:“伊小姐!伊小姐!伊小姐!”
  随着,我忽然感觉一切已成为了定局,然后我战战兢兢地、心惊胆颤地、试探性地、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只见那根粗大的电线杆倾倒在车挡风玻璃前,车挡风玻璃已破碎成了模糊的、蜘蛛网状的样子,部分碎玻璃已经掉落。
  正当我小心谨慎地试着直起身子时,不料,又一块玻璃碎片倏然掉落而下,吓得我直哆嗦,又慌忙抱住了头。
  “伊小姐!”其中一位保镖又焦急道。
  这时,我胆怯地、着急地、急忙侧脸朝伊燕望去,随着我惊慌失措地一愣:“啊?!!伊燕!!!伊……”
  随着,我急得泪水滚落而下。
  只见方向盘顶在她的胸前,安全气囊顶在她的咽喉处。她被卡得两眼瞪得圆圆的,整个脸部通红通红的。
  急得我猛然坐起了身子,欲要侧身去拽开方向盘。
  “别乱动!”一位保镖焦急地警告道,“这样,更加危险!”
  “那他妈怎么办啊?!!”我急疯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冷静!通常,像这情况最好是报警的。放心,我已经叫报警了!这种时候,最好相信警察哥们的。”
  “嘿……”不禁,伊燕竟然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冷笑,“我终于逃脱了,不用担心明天的婚礼了。”
  说着,她努力瞟了我一眼,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上天的旨意啊?现在……我相信缘份了,你相信吗?”
  “嗯。”我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相信,伊小姐。”
  “嘻,伊小姐?不是早就让你尝试叫我‘伊伊’了吗?”
  “伊……”我不禁别扭地、涩涩地,含着泪水笑了笑,“嘿……还是不习惯。叫伊燕吧?”
  “雨雨,嘻,那次在你同学聚会上,你不是叫‘伊伊’叫得挺甜蜜的吗?再不叫,我怕我听不到了。”
  “嘿,”我含泪涩涩地一笑,急忙道,“不,伊伊,你能听到的。伊伊,伊伊,伊伊!”
  “嘻……”不料,她也涩涩地笑了笑,“雨雨。”
  “伊伊。”
  谁料,站在车窗外的那位保镖忽然放声哭了起来,冲我啜泣道:“太感人了!早知道,那天夜里,说什么我也不会送你去河北的。”
  “为什么啊?”伊燕笑着问道。
  “不是有句话叫……”那位保镖寻思着,“叫……叫……对了,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嘻……”伊燕又笑了笑,“看来,你懂得也不少哦,谁说你傻了啊?你只不过比别人反应迟钝零点一秒而已。”
  “嘿嘿,”那位保镖憨憨地笑了笑,“伊小姐,你比你妈温柔多了。如果我失业了,你就请我做保镖吧?”
  不禁,我好奇地问道:“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傻强,他叫傻膘。他们都这么叫。”
  “嘿,”我不禁一笑,“傻强?傻膘?”
  这时,他忽然冲傻膘嚷道:“喂,傻膘啊,你报警了没?警察哥们怎么还没来啊?”
  “……”
  大约一刻钟后,我终于听到了警车的警报声和救护车的救护声。
  随后,我随着救护车陪同伊燕去了医院。
  傻强和傻膘留在了车祸现场。
  约下午三点钟左右,伊燕她妈和孪弋一同赶来了病房看望伊燕。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见他们俩进来后,我忙着起身冲他们礼貌地鞠了个躬,并称谓道:“阿姨!孪总!”
  然而,首先是孪弋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是她妈凶巴巴地瞟了我一眼。
  看来,在这里我是不受欢迎的?我觉得不是我的人缘差,而是他们的眼睛带有颜色。
  她妈见她女儿躺在病床上,脖子上缠绕着白纱布,不禁心疼得落下了泪水,直冲病床急忙迈步而去,俯身看了看她,摸了摸了她的脸颊,哽噎道:“燕儿,你……”
  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起身转向了我,向我投来了钢锥般的目光。那种眼神不是想吞噬我,就是在诅咒我?
  吓得我没敢吱声,也没敢动步。
  伊燕只是默默地躺在病床上,瞟了瞟她妈,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像是在示意避开他们,出去躲躲。
  这一回,我总算读懂了她的眼神。然后,我默默地迈步,走向了门外。
  在我路过孪弋跟前时,他又气急败坏地瞟了我一眼。但是我没再理会他,主要是不想浪费我的唾液了。
  接下来,我想,百分之零点一是幸运降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噩运连连?

  闯入病房

  走出病房后,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我总算缓了口气。
  片刻后,我想着病床上的伊燕,不禁叹了口气,暗自道:“唉!眼看自己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而我却连陪在她身旁的权利都没有,看来,癞蛤蟆终究是只癞蛤蟆,只能回到臭水沟里独享清闲了?虽说是人人平等,可我只能趴在臭水沟内往岸上仰望,唉……”
  其实我也清楚,穷人和富人本来就是生活在两个层面的人,然而调皮的情感非得将两者连在一起。
  ……
  我坐在走廊内的椅子上胡思乱想着。
  其实想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或许只是为了填充一下无聊的时间罢了,因为很明显,接下来,我依旧要回到原点,我依旧需要一份工作,我依旧需要继续我的生活。
  我不禁又想,待她伤愈后,又会有什么变化呢?会取消与孪弋的婚事?似乎不大可能?会与我私奔?好像天还没黑——这是个白日梦?那么……
  不禁,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傍晚六点了。于是我心想,也不知道她妈和孪弋还要在里面呆多久?看来,我还是趁早回到我住处吧?反正在这儿把椅子面坐穿,楼板坐塌,伊燕也是不知道我在担心她的?再说,如果真把椅子面坐穿,楼板坐塌了,我赔得起吗?
  想着,我忽然站起身,抻了抻腰,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犹豫不决地来回踱着步子,逡巡在病房门外,忽然心想:“唉!我怎么能走呢?虽然孪弋憎恨我,她妈厌恶我,可她还是需要我的?可是……可是我呆这儿除了祈祷,还能做什么呢?”
  “还是跟她打声招呼再走吧?”我忽然对自己说道。
  于是我胆怯地在病房门前渐渐止住了步伐,慢慢抬起手,欲要敲门,然而,我又忽然放下了手。这时,我又心想:“如果我敲门的话,开门的应该是孪弋?这样的话……他首先应该是冷冷地怒瞪着我,然后只有一个字——滚!!!我看,我还是直接撞门进去好了?不管怎样,至少我能见她一眼啊?”
  想着,我随着做好了撞门的心理准备,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默数着:“一,一点五,二,二点五,三!!!”
  谁料,正巧,门忽然被谁拽开了,害得我猛然失控地往前倾去,撞得伊燕她妈“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随着传来了一声哀嚎:“唉吆——”
  啊?!!我站定后,倏然一愣,傻眼了。
  原来是孪弋拽开了门,伊燕她妈跟在孪弋身后,正好孪弋一拽门,被掩在了门后,躲过了一劫,我则正巧严严实实地撞在了她妈怀里。
  “嘻嘻……”伊燕躺在病床上,见她妈被撞倒的情形,不禁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嘿。”孪弋不禁也偷偷地笑出了声。
  她妈气急败坏地坐在地上,像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不禁又哀叹道:“唉吆!!!”
  我像个知错的调皮的孩子般,胆颤地俯视着她妈,暗自乐了乐:“嘿,这可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哦!”
  暗自乐着,我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阿姨!”
  她妈恼怒地仰望着我,似火冒三丈,然后瞟了孪弋一眼,忽然气恼道:“你就别偷着乐了!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然而,莫名地,孪弋低沉了下来,俯视着她妈,忽然回道:“我还能乐得起来已经不错了。现在我可是想撞墙了!您?!!您……”
  孪弋竭力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沉道:“几百份请帖,您叫我如何收回来?明天……有几百来喝喜酒……我就等着丢人现眼吧!要是我父母知道……我明天和燕儿的婚礼没法举行了,他们还不得气昏啊?现在,您叫我如何收场?”
  看来,他现在要比我可怜万倍?我心想,有钱人也不一定就是快乐的。
  这时,我不知所措地望了望病床上的伊燕。正巧,她也在望着我。不禁,她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扶她妈起来。
  于是,我偷偷冲她点了点,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她妈跟前。
  她妈见我俯身欲要扶她起身,竟然不领情地怒瞪着我,然后忽然推开了我的手,怒道:“我还用不着你来可怜!一边呆着去!”
  我不禁暗自一愣,心想,您要是觉得地上凉爽,就坐着吧。不过,我没有走开,依旧想坚持扶她老人家起来。
  当我再次俯下身子,欲要伸手扶她起来时,谁料,她又气恼地推开我的手。
  然后,她自己欲要尝试爬起身来。然而,待她刚撑起身子欲要站起时,不料,她的高跟鞋的跟一打滑,又“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痛得她又是“唉吆”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此情形,我慌忙俯身拽住了她的胳膊。这次,她不禁脸涩涩地斜了我一眼,没再拒绝。接着,我双手将她扶起了身来。
  她站定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我趁机往病床的方向迈了几步,看了看伊燕。
  这时,孪弋忽然说了句:“妈,我得先回去了,我还得回去想想明天该怎么圆场呢。”
  “嗯。”她妈低沉地应道,“那你回去吧。你放心吧,既然已经定了婚,燕儿早晚也是你孪家的人。”
  “但愿吧?”孪弋回道,然后步向了门外。
  孪弋离去后,伊燕她妈又回到了病床前,看了看伊燕,然后瞟了瞟我,忽然阴沉地冲伊燕说道:“反正他不请也闯进来了,还撞了我个跟头,妈就按照你的意愿,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跟他说吧。”
  “嗯。”伊燕回道,“妈,那就还按照我开始所说的,我和他单独谈谈,好吗?”
  她妈听着,然后又瞟了我一眼,思忖了片刻,不禁气道:“妈就不明白你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他要本事没本事,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就是一个穷打工的,你和他究竟有什么好谈的?”
  我听着,暗自一愣,心想,kao,这话干吗非要当着我面说呢?就不能背着我说吗?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尊严的啊?
  “唉!”不禁,我的心对我说道,“就算了吧,别计较了吧?反正情况属实,又何必在意呢?”
  “妈。”伊燕回道,“我只是要跟他单独谈谈,跟别的没关系。妈,我们开始不是说好了吗,你也同意让他和我单独谈谈了啊?”
  “嗡……”她妈不禁又开始思虑了起来。
  伊燕见此情形,又忙着说道:“妈,难道我和他最后一次谈谈都不行吗?”
  “嗡……”她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好吧,我这就出去。”

  千方百计

  伊燕她妈走出病房后,随着,我上前去关好了病房门,然后转身走到了病床前。
  这时的伊燕也只得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仰望着我,她不禁调皮地笑了笑。
  我俯视着她,看她此时此刻还能这样的笑,不禁心想,这么乐观的一位女孩竟然会被她妈逼到如此境地,真是难以想象她妈有多么的霸道和专横?
  她躺在病床上,见我不说话,忽然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啊?”
  “嗡……”我渐渐地回过神来,俯视着她,略微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回道,“没想什么。”
  “嘻……”她听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忽然问道,“你刚刚一直守在门外吗?”
  “嗯。”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走啊?”
  “嗡……”我定睛地看着她,“因为……因为你在里面啊。”
  “嘻,”她似若欣喜地一笑,“那……你不怕我妈和孪弋吗?”
  “嗡……”我再次定睛地看着她,“忘了怕,因为……我只在担心你。刚刚……我本来想着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你,所以……所以我就想走了,但是……我觉得在走之前不见你一面,总感觉放心不下。开始我想敲门,但是我想,开门的肯定会是孪弋,这样,见到我他肯定是不顺气的,所以他肯定会赶我走的,这么一来我就见不着你了,所以我就忽然想,还是撞门吧,这样至少可以见你一面啊。”
  “呵呵,”她不禁乐了起来,“怪不得你撞得我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嚯,看来,你这家伙也蛮狡猾的?!!”
  “嘿,”我涩涩地、微微一笑,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于是我低沉地问道,“你刚刚跟你妈说……说是最后一次和我谈谈了,是什么意思啊?”
  “笨啊,你?”她娇嗔地望着我,“要不然……我妈会让我见你吗?她都要找人赶你走了。呵呵,要不是我装着伤得很严重,说只想见你一面,其它什么都不想了,她才不会让你见我呐。”
  “哦。”我若有所思地应道,心想,看来,以后想见她……都要像过去的特务一样,想尽千方百计?
  “诶,”她不禁又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嗡……”我看了看她,“没……怕……怕以后见不着你了。”
  “嘻……”她反而似若欣喜地笑了笑,“为什么啊?”
  “我……”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我总感觉……总感觉我和你……像是一场闹剧?你妈刚刚也说了……你早晚也是孪家的人。”
  “闹剧?”她笑着,想了想,“你形容得很恰当。或许这全都是一场闹剧?我和孪弋也是一场闹剧。嘻,我管他呢,明天有几百人来参加婚礼,我看他怎么收场?看我妈又怎么收场?这都怪他们非得把我往绝路上逼,不能怪我。”
  说着,她又笑了笑,定睛地仰望着我,忽然道:“喜……诶,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逃出来去找你吗?”
  “嗡……”我想了想,懵懂道,“不知道。”
  “嘿,”她诡异地一笑,“其实就是为了去和你一起制造车祸的,这样就可以让你明天给我买份报纸了。呵呵,明天报纸的头条肯定会是斗大的字写着——孪氏之子的闹剧婚礼。不过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制造,我就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上,真不好玩。”
  “啊?”我听着,不禁一愣。心想,还真是闹剧一场?这样……岂不是有着生命危险么?怪不得问我怕不怕死?
  “明天他们肯定顾及不上我的,”她不禁继续兴致勃勃说道,“呵呵,所以你明天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医院看我的。记得,明天一定要给我买份报纸来哦。”
  “……”
  第二天上午,我去报摊时,果真离老远就看见了“孪氏之子的闹剧婚礼”几个大字。
  一直来,我所担心的这场婚礼犹如一块巨石一般,横压在我的心头,几乎令我窒息,现在总算被挪开了,我也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此时,我不禁有了一种莫名的欣喜若狂。不管伊燕将来究竟会是谁的新娘,至少我目前有了足够爱的时间和机会。看来,这也算是我和孪弋的一场公平较量了?不过,我不觉得这是贫穷与富有的较量,而是爱与不爱的较量。
  然而当我欣喜地拿着一份报纸走向病房时,倏然,我傻眼了,因为病房门口有两位高大威猛的哥们背手伫立在两侧。
  啊?我暗自愣了愣,心想,怎么不是傻强和傻膘了啊?难道她妈换了保镖?
  我远远地望着门口那两位高大威猛的哥们,暗自思忖了片刻,心想,我的个头要比他们俩矮,如果我趁他们不注意时,应该可以偷偷地溜进去?
  想着,我缓慢地、谨慎地朝他们俩走了过去。
  不禁,我又想,诶,我干吗要偷偷地溜进去呢?反正他们俩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俩,既然都不认识,那我应该可以撒个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要是……管他呢,我不是也会点功夫吗?此时不用,还等何时呢……
  谁料,待我回神后,我竟然已经被他们俩架空了,两脚早已离开地面。
  啊?我暗自一惊,然后扭头来回瞅了瞅他们俩,只见他们俩两眼如鹰,万般威严。
  “你是谁?”忽然,我左侧的哥们问道。
  “嘿嘿。”我不禁冲他傻傻地、愣愣地乐了乐。
  “问你话呢?”这时,右侧的哥们严肃道。
  “我……”我又傻傻地、愣愣地乐了乐,“嘿嘿。”
  “你傻笑什么啊?”左侧的哥们盯着我。
  “嘿嘿……”不禁,我灵机一动,“刚刚从疯人病房跑出来一个女的,没穿衣服。”
  “在哪儿?”右侧的哥们不禁两眼放绿了。
  “楼道口那儿。”我撒谎道,“嘿嘿……”
  “你骗人?”左侧的哥们假装正经地质问道。
  “那你们俩去看看啊。嘿嘿……”
  不料,我的话刚落音,他俩倏然同时撒开了手,争先恐后地跑去了楼道口,害得我自己摔在了地上。
  虽然摔了一跤,但我倒是暗自乐了乐。趁机,我爬起身,便推门进了病房。

  风云人物

  我心想,就算那两个哥们知道被骗了,急忙赶回来,我也应该将报纸交到了伊燕的手里?
  这种感觉倒确实有点像过去的特务一般。如果我生在战争年代的话,我怎么也称得上是一位爱国的地下工作者?
  谁料,待我进入病房后,情况有所不妙,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开始是一愣,然后是万般惊讶,接着我睁大着双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坐在病床前的那位老先生。随着,我心想,我怎么觉得那位老先生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哦……好像是什么“国内企业年度人物风云版”吧?对,没错,就是排名第十的那位伊先生?哇,名人诶?!!
  这时,伊先生见我慌忙地推门进来,然而又忽然愣愣地呆立在了门前,他不禁迷惑地望了望我,问道:“请问你是……”
  我倏然思忖了片刻,心想,在没有搞清“敌情”之前,我可不能乱说话?对了,他姓伊,她也姓伊,莫非就是她老爸?不行,我可千万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否则就会被他赶出门外的?
  想着,我偷偷瞟了病床上的伊燕一眼,然后机灵地回答道:“哦,我很仰慕您的,伊先生。”
  “你仰慕我?”他一愣。
  不料,躺在病床上的伊燕偷偷笑了起来,像是觉得我很可笑似的。
  我则继续机灵地回答道:“嗯。”
  于是我趁机走到了病床前,偷偷将报纸递给了伊燕,然后继续胆怯冲伊先生说道:“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签哪儿啊?”他礼貌地回道。
  “嗡……”我不禁慌忙地低头想了想,然后摊开一个衣角,“就签这儿吧,可以吗?”
  伊燕一直在呵呵地偷笑,似在笑我。
  “好吧。”伊先生和蔼地从上衣兜里取出了一支笔,然后签下他的大名,然而不禁他迟疑道,“可是……要是你一洗衣服,这字就没了哦。”
  “我会把这衣服收藏起来的,不会洗的,直到我在风云版的排名超过了您。”
  “好。”他不禁赞叹道,“有志向。祝贺你。”
  “哈哈……”伊燕忍不住笑开了,“喂,你就这么一件外衣,不洗的话,还不得臭了啊?”
  啊?我暗自一愣,被她羞得两颊烫烫的。然后我涩涩地瞟了她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
  “嘿嘿,”伊先生不禁淡淡一笑,似乎察觉了我的举动,“没关系的,一件外衣就一件外衣,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的处境。”
  “啊?!!”我不禁涩涩地看了看他老人家,“您能看出来?”
  “嘿,”他又是淡淡一笑,“相由心生嘛。你不用害怕我,虽然我不是算命的,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穷苦孩子都善良嘛。不过,没有穷苦就不会有斗志。我很高兴给你签名。”
  “嘿……”我涩涩地、愣愣地一笑,心想,看来我再怎么装模作样,在他老人家眼里也只不过是赤裸裸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干脆本色一些吧?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伊燕笑微微地望了望伊先生,忽然道:“嘻嘻,爸,他就是我说的曾雨,他已经被老妈吓怕了。”
  啊?我一愣,心想,还果真是她老爸!不过……看来,她老爸倒是比她妈和蔼万倍?同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怎么性格差距那么大呢?这样……不离婚,算他能忍?
  “嘿嘿……”她爸乐了乐,“看得出来。”
  这时,谁忽然推开了门?
  我一看,原来是门侧的那两个哥们。他俩正在气喘吁吁地、气急败坏地望着我。
  原本其中一个哥们想冲我发脾气,可见伊燕她爸在瞪着他,他忙着收起了怨怒,冲我低声道:“朋友,你能出来一下吗?”
  “有什么事吗?”伊燕她爸问道。
  “哦。”那个哥们和气道,“老板,我想……有点私事找他谈谈。”
  “你们俩以前认识他吗?”伊燕她爸又问道。
  “嘿。”那个哥们狡猾地一笑,“刚刚认识。”
  “哦。”伊燕她爸交待道,“那,对他可要客气点哦。”
  “是的,老板。”
  原来门侧的那两个哥们是伊燕她爸的保镖。
  待我走到门外后,其中一个保镖急忙低声道:“你开始说从疯人病房跑出来一个女的,没穿衣服,在楼道口,可我们俩在楼道里上下跑了七趟,也没看见啊。”
  我不禁暗自乐了乐,然后机灵想了想,为了圆谎,我装着一本正经地回道:“没道理啊?我明明看见了的啊?会不会是被家属拉回病房了啊?”
  他们俩迷惑不解地想了想,另一个保镖忽然埋怨道:“唉,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好了,你回病房吧。”
  “嗯。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拜拜。”
  当我再次进入病房后,不料,我听见伊燕她爸对伊燕问了句:“你恨我吗?”
  伊燕躺在病床上,见我进来了病房,于是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先呆在一旁。
  她爸见我安静地走向了一侧,继续看向了伊燕,重复道:“你恨我吗?”
  “嘻嘻,”伊燕微微笑了笑,回道,“恨。但是我喜欢您。不过,当年要是法院将我判给了您抚养,我肯定会更恨我妈。反正大人离婚,受害者是我们孩子嘛。”
  啊?我暗自愣了愣,心想,不会吧?原来早就离婚了啊?我还以为他能忍受她妈呐?
  “嘿嘿,”她爸像是欣慰地笑了笑,“你真是个调皮的孩子!”说着,他不禁叹了口气,“唉!要是你妈不……反正都过去了。不过,她依旧没有改变,到目前为止,还想跟我斗下去。我知道,她把你嫁给孪氏家族是为了让她的公司上股上市,可没想到她把你逼到了这个份上。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逞能逞强,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可是她也不想想,她都什么年龄了,还想着超过我的企业?就算让她超过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不能勉强的。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干吗非得要去做一件令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事呢?不过……我看,你的性格还是像我,嘿,像你老爸。”
  “嘻,”伊燕似若乖顺地、调皮地一笑,“爸,我也知道她把我嫁给孪弋是为了让她的公司上股上市,好与您竞争,与您斗气,可我偏偏就不喜欢孪弋,更不喜欢她要跟您斗气。呵呵,看来,是上天让我喜欢您的。”
  她爸先是欣慰地一笑,然后又叹气道:“唉!当年……要不是我说了她几句,说女人只管在家带孩子好了,说她也只配做全职太太,说她……也许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唉……反正,现在,你的婚姻大事我也管不着,毕竟是她享有抚养权,抚养你成人的,所以……也只好由她胡来了。我今天本来是奔喜事来的,但没想到……是她把你逼成了这样!我看……等你伤好了,她还是会逼你跟孪弋结婚的?”
  “……”

  试探傻子

  好不容易趁着伊燕她妈和孪弋的空档时间来医院看望伊燕,结果全被她爸占用了。我真是无奈。
  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想象出有一个人比我还要痛楚,那就是孪弋。也不知道这天面对几百人来参加婚礼,结果没有了新娘,他该如何招架?他是焦头烂额地躲在某个角落,还是脸涩涩的站在门口面对来客一一解释说——对不起,婚礼延期了,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嘿嘿,想着,我不禁偷偷乐了乐,心想,婚礼延期?岂不是儿戏吗?
  嘿嘿,我又暗自乐了乐。不料,我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竟然“嘿嘿”地笑出了声来。
  待我回过神来后,忽然,只见伊燕她爸正扭头在愣愣地瞅着我。躺在病床上的伊燕瞅着我,也傻了眼。
  啊?瞅着他俩的目光,我暗自一愣,倏然倍感万分尴尬和羞涩,可我一时又不知所措,不禁干脆冲他俩窘态地、涩涩地乐了乐:“嘿嘿。”
  随着,伊燕她爸又瞪了瞪眼,愣了片刻后,忽然回头冲伊燕问了句:“小燕啊,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啊?!!我倏然一愣,心想,我怎么会成了傻子呢?
  “嘻嘻,”伊燕乐了乐,冲她爸回道,“应该不傻吧?”
  “那他……”她爸又迟疑地瞟了我一眼,“怎么自个在那儿乐啊?”
  “嗡……”伊燕忽然思虑着,不禁望了望我,微微一乐,“嘻,诶,你在偷着乐什么啊?”
  “我?”我愣愣地一瞪眼,心想,不行,我不能说我在偷着乐孪弋?那我岂不是在人家背后幸灾乐祸吗?那我……在乐什么呢?有什么值得我一个人偷着乐的呢?
  想着,我回道:“嗡……我在乐……天如果不黑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
  “啊?!!”不料,她爸倏然瞠目结舌了,片刻后,半似迟疑道,“这好笑吗?”
  她爸沉思着,不禁起身朝我迈开了步子,又迟疑道:“天怎么会不黑呢?只有傻子才会这么想吧?”
  眼瞅着她爸来到了我的跟前,我不禁更是羞涩不已,尴尬万倍,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也只得涩涩地一乐:“嘿嘿。”
  不料,她爸瞅着我,迟疑了片刻后,然后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我心想,他还真把我当成是傻子了啊?不会吧?
  于是我窘态地看着她爸,又乐了乐:“嘿嘿,您这是……”
  这时,她爸又瞅了瞅我,然后忽然指着病床上的伊燕向我问道:“她是谁?”
  “嘿,”我涩涩地一笑,“伊燕。您的女儿啊。”
  “那……”她爸捉摸着,忽然掏出了一张百元人民币,“这是什么?”
  “人民币,面值一百元。”我答道。
  “那……给你吧?”
  “不,”我忙着回道,“这是您的钱。虽然您是有名的富豪,但是我也不能无缘无故拿您的钱啊。尽管我不富有,但是我也不能靠施舍啊。”
  她爸听着,不禁倏然放亮了双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忽然欣慰地淡淡一笑,说道:“嘿,看来……你不傻,不傻。那……你刚刚到底在偷着乐什么啊?”
  “嗡……”我又涩涩地一笑,“嘿,我可以不回答您的这个问题吗?因为……就算我是傻子的话,也会有隐私的啊。刚才,我只不过是不小心乐出了声。”
  “嘿……”她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不为难你了。”
  “谢谢您。”
  然后,伊燕她爸又回到了病床前,坐了下来。
  这时,病床上的伊燕望着我,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像是在示意我别再搞怪了。
  于是我笑微微地望着她,冲她点了点头。
  她爸像是察觉到了她对我的举动,于是他不禁会意地一笑,然后忽然向她致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刚刚误会他了。”
  “嘻,”她笑了笑,回道,“没事的,爸。反正他经常怪怪的,很搞笑的。”
  “嘿,”她爸冲她淡淡一笑,“你不也很调皮吗?嘿,不过……年轻人嘛,就应该活跃一点,这样才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嘛。爸很高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妈为了与您斗气,非得遮掩着阳光,让我的青春一片阴暗。”
  “唉!”她爸不禁叹惜道,“当年……法院就是不把这抚养权判给我。现在……我真不愿看着你妈扭曲了你的青春。眼睁睁地瞅着,而我又……只能无能为力。”
  “爸,我又不怪您。您放心好了,爸,我的青春由我做主的。”
  “嘿……”她爸不禁欣慰地一笑,然后又低沉道,“不过,你毕竟是你妈抚养大的,有些事,你不能太伤她的心,也不能太过分了,知道吗?”
  “我知道的,爸。”
  “那……关于你的婚姻大事,我……唉,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我不能在你妈的背后替你出主意,或支持你什么,放纵你什么,这样是不好的。我应该尊重她对你的所有决定才是,毕竟是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
  “我能理解您的,爸。”
  “那……”她爸看了看手表,“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吧?医生有没有说多长时间可以出院啊?”
  “嘻嘻,”她不禁诡异地乐了乐,忽然私语道,“时间越长越好,这样可以不用被妈逼着我结婚。嘻,我已经偷偷跟主治医生商量好了,说要一个月出院。”
  “嘿……”她爸止不住用手指指了指她,“你?嘿,一个主意精灵!我就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吧,嘿!虽然我不能出主意,但是我还是有权保守秘密的。”
  说着,她爸站起了身,补充了一句:“我走了。”
  “嗯。拜拜,爸。”
  她爸在临走时,不禁又来到了我的跟前,莫名地瞅了瞅我。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流才好,所以只能冲他恭敬而不安地笑了笑:“嘿……”
  这时,他莫名地对我说道:“我看你也不傻。嘿,理智些吧,小伙子,要知道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但是如果把鸡蛋煮熟了,也许会有几分硬度?但愿你明白?”

  措手不及

  目送伊燕她爸离去后,我不禁心想,其实我也知道鸡蛋碰不过石头,所以我怎能与她妈抗衡呢?又怎能与孪弋抗衡呢?就算将鸡蛋煮熟了去与石头碰,那也只是正好将鸡蛋皮磕碎了,然后剥了?
  或许无论怎样的一份真爱,都无法逃出现实的束约?
  我投入了整个身心,包括我的思维,可眼瞅着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然而我却无法将其存入我的户头,似乎这一切只是无形的。要是……如果感情的回报犹如现金那样实实在在的话,那么我也早就是富豪了。现实是富有左右了贫穷。如果我像孪弋那般富有的话,或许她妈在跟我对话时也得斟酌斟酌了?可事实是我的工作还没着落。如果她是由她爸抚养成人的话,或许我们也就不必爱得如此辛苦了?但是……也许她由她爸抚养长大的话,没准造就了另外一个她,那么现在的她也就不是她了,也就没可能爱上这样的我了?或许正是因为她妈将她抚养长大,从而造就一个现在的她,所以就有了现在这样一段姻缘?唉,或许这些都是由矛盾组成的?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矛盾,所以才形成了千奇百怪的人生?
  那么……如此看来,我的贫穷是注定的,不是偶然的?所以我不能没完没了地去责怪贫穷,应该兴高采烈地去感谢贫穷给予我的姻缘?
  可未来会怎样?是青春换人民币,还是人民币换感情?或许……
  其实想这么多也没用,如果想可以解决一切的话,那么我就回家做梦好了,因为我终究要面对现实。
  待我走到病床前,欣喜地看了看伊燕,心想,现在总算轮到我和她绵绵细语了?
  可谁料,当她笑微微地问我:“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啊?”我正想把前两天在别处看到的一条信息(五百年前,我是你家的长工,那天我在窗前偷看你绣花的姿态时,就喜欢上了你。你可别怪我当时没告诉你哦,因为那时候还没有短信息。)对她讲时,不知哪位讨厌的家伙忽然敲响了门,惊得我先是一愣,然后紧张地惊疑道:“啊?!!不会是你妈赶来了吧?”
  “嗡……”她也愣了愣,“是她?那边的事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啊?那……完了?我昨天已经答应她只见你最后一面了。”
  “那怎么办啊?”我惊慌地问道。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啊?”我焦虑地一愣,然后左右环顾了一番,“我躲到床底下去吧?”
  说着,我便慌忙蹲下了身子,钻进了床底下。
  当我在床底下趴好后,不料,她忽然低声问了句:“喂,那谁去开门啊?”
  “嗡……”我想了想,回道,“你去啊。”
  “我怎么去啊?我可是躺在病床上哦,暂时还不能起床的。”
  “啊?”我又想了想,“哦……那……”
  我又只好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我站起身后,又焦急地看了看她,问道:“我去开门……万一……是你妈,我怎么办啊?”
  她看着我,想了想,回道:“那……总得开门吧?诶,对,如果是她……你就冲出去逃跑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走了,反正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嗡……”我又思虑着,“那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没有办法,接下来,我也只好胆怯地奔门挪着步子。
  当我用了两分三十秒迈了九步后,终于来到了门前,这时,我不禁回头瞅了瞅病床上的伊燕。
  她也正在战战兢兢地望着我,忽然低声道:“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吧。”
  “嗯。”我点了点头,冲她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我战战兢兢地握住了门把手,倒吸了口冷气,倏然,猛然一下,拽开了门。
  啊?我忽然一愣,怎么是小新(伊燕家那条宠物狗)啊?害得我虚惊一场?
  它见门被我打开了,于是仰起脖子,迟疑地望了望我,似在说:“不想念我吗?怎么才开门啊?”
  俯视着它,我不禁蹲下了身子,对它默念道:“嚯,你还责怪我了?你也不吭声,我还以为是她妈呐,吓得我都出了身冷汗。”
  这时,它不禁兴高采烈地摆了摆它的尾巴,接着冲我奔了过来,一下跳到了我的膝盖上,嗅了嗅我的鼻子,然后舔了舔我的脸颊。
  “嘻嘻……”忽然,伊燕高兴地笑了起来,“喂,小新,你这家伙差点吓死我了,知道不?”
  它听着,不禁从我的膝盖上跳了下来,奔病床跑去了。我回头一瞅,只听见它“嗖”的一声跳上了病床。
  待我站起身后,不料见得傻强和傻膘装着神神秘秘地出现了。
  这时只听见傻膘在对傻强说道:“我早就说不要给什么惊喜了嘛,你看,结果我们还是自己出来了吧。”
  “我傻,你比我还傻。”傻强回道,“小新都出现了,伊小姐肯定知道我们来了啊。”
  “那你还说要给她惊喜?”
  “可谁知道我们躲在什么地方啊?”
  “不就在走廊里啰。是你急急忙忙要进病房的。还说我傻,你更傻。”
  “……”
  听着他俩的对话,我不禁暗自乐了乐。
  然而当傻强见到我之后,忽然焦急了起来,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啊?喂,你赶紧去躲起来吧,她妈和孪弋,还有孪弋的爸妈都快来了。”
  “啊?”我一愣,“你怎么知道啊?”
  “我不是知道,是看见了。我们俩刚刚去帮伊小姐带小新过来的时候,见到了他们正要往这儿来。”
  “啊?那他们到哪儿了啊?”
  “好像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没多远吧?”
  “啊?!!你怎么不早点……”
  不料,这时,从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啊?”傻强呆呆地愣了愣,“不好了,你来不及躲了,他们已经到了。”
  他的话刚落音,她妈和孪弋,还有孪弋的爸妈都挤到了病房门口。
  眼瞅着他们,我先是瞠目结舌,然后是头皮紧绷了起来,接着在头顶上方有了一种铮铮作响的声音。看来这次……我彻底完蛋了?不知道这一次是派人送我到河南境内,还是直接送我回老家?

  针锋相对

  这回我倒是想逃跑,因为我也知道鸡蛋是不能与石头硬碰的,可是伊燕她妈和孪弋,还有孪弋的爸妈把病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连个缝隙都没有。别说我想逃了,我想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过。要是……有个地洞就好了,我可以跳下去啊。
  正在这时,孪弋他爸忽然挤身站到了前面,不屑一顾地瞅了瞅我。
  可我眼瞅着他那副暴发户的模样,肥嘟嘟的脸庞,心想,拜托,您再锁眉的话,就看不见您的眼睛了。
  忽然,他冲我一声冷笑,指了指我,不屑道:“嘿,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啊?”
  “嗯。”孪弋在他背后应了一声。
  “嘿,就他这么个土娃娃搞得婚礼没法举行?未免太可笑了吧?你也太没用了吧?嘿,我孪某英雄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啊?你还嗯,就这么个土娃娃你都应付不了?信不信我一只手把他扔到楼下去啊?”
  啊?我暗自一愣,心想,不会来真的吧?
  这时,孪弋急忙道:“爸,您可别胡来哦!”
  “放屁!什么胡来啊?对浑人就得耍浑,懂吗?”
  “啊?”傻强站在一旁愣了愣,傻乎乎地插话道,“那您……不也是浑人了吗?”
  孪弋他爸不禁气恼地瞅了瞅傻强,怒道:“你是谁家的驴啊?怎么跑到这儿了啊?”
  “驴?”傻强傻愣愣地瞅了瞅他,“我不和您一样吗?都是有手有脚的,都知道吃喝拉撒的。”
  “你?!!”孪弋他爸的脸倏然阴沉了下来,气急败坏地瞅着他,不禁冲了上去,“削你个脑袋当屎盆!!!”
  “喂,爸?!!”孪弋慌忙上前拽住了他爸,“他可是个会功夫的傻子,不会给您面子的!”
  傻强反而懂得趁胜追击,忽然道:“你放开他,我非得打他个满地尽是黄板牙!”
  不料,他的话竟然引得了哄堂大笑。
  我也偷偷乐了乐。
  “你?!!”孪弋他爸更是怒了,愈要挣脱,冲上前去。
  孪弋竭尽全力,死死地搂着他爸的粗腰,说道:“爸,您别跟傻子一般见识了。现在,我们问题的关键不是他。”
  他爸听着,想了想,但为了找个台阶下,又继续挣脱了一番,最后渐渐放弃了念头,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了我。
  瞅着他那欲要吃人的目光,我不禁心想,不会把怒气转移到我身上吧?
  想着,我不禁又想,我不是也会功夫吗?此时不用,又待到何时呢?怕什么?大不了,我也先打他个满地尽是黄板牙再说?按照法律程序,我这应该是属于正当防卫吧?
  约零点七秒钟后,我的想法被否决了。眼瞅着孪弋他爸正勃然大怒地冲我而来,我也暗自做好了反击的心理准备,谁料,莫名地,他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啊?我暗自一愣,不会吧?难道是我的内力所至?可我还没有发功啊?这样……他就倒地了,那我岂不是世外高人了?
  然而,零点七秒钟后,我的想法又被否决了。倏然,只见孪弋他妈冲了上来,急道:“赶紧叫医生,可能是你爸的高血压犯了?!!”
  随着,孪弋急忙地冲门外跑去了,一边嚷道:“医生!医生!医生……”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看来,这回我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祥了?
  接下来,他们都忙着跟随医生送孪弋他爸去了急诊室。
  当我回身步向病床时,不料,只见伊燕躺在病床上偷着乐。
  俯视着她那副开心的样子,我不禁愣了愣,问道:“你笑什么啊?”
  “呵呵……”她乐着望着我,“开始我还担心他爸会……呵呵……没想到他爸竟然栽倒了,呵呵。”
  “嘿……”回想刚刚的那一幕,我不禁也乐了乐,“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祥。嘿,就像我第一次想用针头扎你屁股一样,结果扎到了我自己的大腿。嘿嘿,他明知道自己有高血压,还非得那么激动。”
  “嘻嘻……”她瞅着我,又乐了乐,“诶,你大脑的容量是多少G的啊?怎么和我的事情你都记得那么清楚啊?”
  看着她那种眼神,我不禁略微羞涩地一笑:“嘿,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生活中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可记的。嘿,老是闲着也很无聊嘛,所以也就只好去想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了啰。”
  听着我的回答,她不禁又盯着我看了看,也微微红了脸,忽然微微一笑:“嘻。”
  看着她的这副姿态,我不禁又略微羞涩地一笑,没再言语。此时此刻,似乎是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或许无论多少海誓山盟,也难以胜过此时此刻的一个眼神。
  然而,不料,小新忽然跑到床沿瞅了瞅我,然后瞅了瞅她,倏然“唔”的一声,猛然倾倒在了床上。它那调皮的表情似在说:“受不了,我被你俩电晕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傻强不禁也傻傻地乐了乐:“嘿嘿。”
  “嘿嘿。”傻膘也跟着乐了乐,“电力好足噢!”
  不禁羞得伊燕耳朵根子都红了。我也被羞得两颊烫烫的。
  随着,我羞涩地上前摸了摸小新的脑袋。
  随后,忽然,傻强说了句:“喂,哥们,你赶紧走吧。”
  我不禁莫名地扭头看了看他。
  “你还不走的话,”傻强解释道,“一会儿,我老板回来了,准是要我们俩直接送你回老家。”
  “对,”伊燕赞同道,“傻强说的对。你赶紧走吧。”
  “那……”我恋恋不舍地看向了她,“我……要不我先躲到床底下去吧?”
  “这……那……”她也同样恋恋不舍仰望着我,“嗡……好,试试吧。”
  看着她,我渐渐蹲下了身子,然后我钻进了床底下。
  可谁料,我钻进床底下后,忽然听见伊燕她妈在对一个医护人员说道:“麻烦你保密,我不希望把我女儿转到另外一个病房后,还有人来打扰她。”
  啊?!!我躲在床底下忽然一愣,心想,要转病房?不是吧?我……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您放心好了,”那个医护人员回道,“我们会绝对保密的。刚刚,我们领导已经吩咐过了,除了您和孪先生,及孪先生的父母,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让他进入病房的。”
  “好。这就好。我也会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守护的。”


  第 9 部分

  迷惘人生

  我又回到了原点。最终,我需要的依旧只是一份工作。
  可想着在病床上躺着的伊燕,我唯有暗自愁断。除此之外,我只有祈祷了。祈祷她早日康复,祈祷她开心快乐,祈祷她在想我……我还在祈祷孪弋喝凉水呛死……虽然违背了人道主义,但是唯有这样她才能和我在一起。
  既然姻缘安排我们相识相爱,那么……上天应该会给姻缘几分面子吧?怎么说……月老也是重要的一员啊?要是没了他,将来弄得大象配蚂蚁,蟑螂配老鼠,野兔恋上虎……岂不是麻烦大了吗?
  第二天,外出找工作时,我特意路过了医院门口,然而我却没能见她一面。因为我也不知道她被转到了哪个病房内。但是,我想,那间病房一定是守卫森严,犹如军事禁地一般,就连一只苍蝇不小心闯入了病房,也会是插翅难逃?这或许就是有钱人圈子,情愿让病着的伊燕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康复,也不会让她在阳光中灿烂?
  这天下午,我在三环路上倒车回丰台时,不禁发现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当时,我站在站台上等公车,由于车迟迟未来,所以我也就好奇地上前去凑个热闹。
  原来是一起追尾事件。
  也不知道是世界太小,还是北京太小,从前面车上下来的首先是伊燕她爸的两个保镖,然后是伊燕她爸缓缓下了车。
  随着,肇事者下车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伊燕她爸他们骂道:“操你大爷!你他妈会开车吗?”
  伊燕她爸见他的两个保镖欲要冲上前揍肇事者,倏然,他冷静地阻止他的两个保镖。
  然而肇事者却是虎虎生威,继续凶道:“干吗啊?人多势众啊?不要以为你上了富豪排名就了不起了。”
  “嘿,”伊燕她爸冷静地一笑,“我没有说我了不起啊?你也不要激动,谁是谁非,等交警来了再说嘛。”
  “等你妈个头啊?”肇事者脱口而出,“别戴个眼镜装文明!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睛啊?”
  这时,围观者开始抱不平了,冲肇事者议论纷纷。
  我不知道是因为伊燕而心情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不禁,观望着,我真是火冒三丈!
  谁料,肇事者又指着鼻子怒道:“我打爆你的眼睛!!!”
  不料,我鬼使神差般冲了过去,猛力一拳击在了肇事者的额头中央,只见他像个弱不禁风的稻草人一般,倏然仰倒在地。我不禁心想,还打爆人家的眼睛呢?我只不过才用了两成功力而已嘛!看来,他也只是想以声势压人?
  随着,围观者开始拍手叫绝。
  这回总算安静了!!!我心想。
  然而安静归安静,我也被逮上了警车。
  第二天上午,伊燕她爸亲自到警局将我保释了出来。
  而我好像成了植物人一般,面对这一切,既不晓得害怕,也不知道感激。
  或许唯有那句俗话可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伊燕她爸送我出警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我五千块现金。
  当时我假装清高推脱了一番,然而眼瞅他欲要打消念头,收回钱时,我不禁涩涩地一笑:“嘿,不好意思,您实在要给我……我也就收下了吧。我看推来推去的,您也怪累的。”
  她爸似乎是个心理学者,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禁,她爸朝我会意地嘲笑一声:“嘿嘿。”
  然后她爸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淡淡一笑:“嘿,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可以帮助的话,给我打电话吧。”
  我接过名片,恭敬地笑了笑:“嘿……谢谢您。”
  “那,”她爸看了看我,“谢谢你的那一拳。不过,遇事最好不要冲动。再见。”
  “嗯。再见。”
  几天后,随着一场大雪的降临,我又有了新的工作——在一个编辑部做编辑助理。我平生所学的中文系总算派上了用场。
  反正我除了知道需要一份工作,其它什么也不知道了。与其说我是傻子,倒不如说我是呆子。
  然而我有生最大的愿望——开着宝马车溅得孟娜一身泥水,还没能实现。看来,就算我实现了,也没多大意义了,因为她可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不料,一个星期后,我的同学茹嫣突然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孟娜想自尽。
  我听着,不禁一愣,想了想,回道:“她想自尽?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她感情犹如彩虹,工作犹如同花顺,生活犹如篝火,怎么会自杀呢?”
  “唉!”茹嫣不禁叹了口气,“她刚刚自己从医院堕完胎出来,现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堕胎?”我更是纳闷了,“她怎么可能堕胎呢?不是好好的吗?据说都要结婚了。而且还找了个北京本地老公,又蛮有钱的。”
  “嘿,”她不禁又是一声苦笑,“我原以为你是那个什么……伊小姐的古玩,结果没想到她也成为了别人的古玩。那个人原来是个骗子。他也不是北京人,只是他用一口北京腔骗了孟娜。他也只是个在京打工者,还没有你富有呐,因为他那些钱都是借的。最后当孟娜提起结婚时,你知道他说了句什么?”
  “嗡……”我想了想,“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啊?”
  “他说——大家都是趁着年轻玩玩的嘛,干吗那么认真呢?”
  “啊?”我心想,看来,我可谓是绝世好男人了,“不是吧?他是人……还是兽啊?”
  “人面兽心吧?”她回道,犹豫了片刻,“你……你……你现在能……能去陪陪孟娜吗?因为我没在北京。刚刚她打电话给我时,一直在哭,哭得很伤心。我怕……怕她真想不开。”
  “嗡……”我愣了愣,“我去……不太好吧?因为……她看到我,回想起我以前的好,这样……她一想……眼前这个绝世好男人也不可能回头了,一气之下,她还不得从一楼跳到十楼啊?哦,应该是从十楼跳到一楼。”
  “这个时候,你别胡说八道好吗?你去试试嘛,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我是认真的啊。”
  “那你就去陪陪她嘛。”
  “嗡……”我又思忖了片刻,“她手机号码没变吧?”
  “没有。”
  “哦。”

  会旧情人

  没有伊燕的日子,我的生活似乎就是平淡无奇的?
  为了去看望孟娜,我临时跑去商场买了一件红色夹克,一条绿色领带,一条白色西裤,一双褐色皮鞋。
  待回到我的租处着装完毕后,心想,这一身也够时尚了吧?穷终归是穷,因为房间里连一块大镜子也添置不起,要不然,我非得对着镜子来回转他个三百六十五圈。
  当我走在大街上时,莫名地,来回擦间而过的行人个个都情不自禁瞅着我,那种眼神……瞅得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心想,不会是因为我今天打扮得太帅了吧?这……回头率还真高,可谓是百分之一百零一啊?
  想着,我又心想,我今天打扮得这么帅,一会儿……孟娜岂不是会更后悔?
  当我风度翩翩地走进我们约定的麦当劳店时,还真像我想象那样——一个个都齐刷刷地瞅向了我。此时此刻,我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因为头一回有人这么关注我,崇拜我。
  不禁,我绅士地在孟娜对面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她。
  谁料,原本伤心欲绝的她看着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是前俯后仰的,差点没喘过气来。
  这时,我倏然倍感不自在地左右环顾了一番,心想,没什么可乐的啊?她在乐什么啊?
  瞅着她那高兴的样,不禁,我也陪着她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也笑得前俯后仰的。
  片刻后,她渐渐止住了笑,镇定地看了看,问道:“你乐什么啊?”
  “不知道啊。你乐什么啊?”
  “不知道?”她瞅着我,瞅着瞅着,不禁又砰然大笑了起来,喷得我一脸口水。
  我不禁装着绅士地、默默地抹了抹脸上的唾液。
  “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哈哈……对不起!”
  “嗡……”瞅着她笑得前俯后仰的,我不自在地想了想,“什么东西……那么好笑啊?”
  “哈哈……嗡……没,没……哈哈……没什么。”
  “那你……笑什么啊?”我懵懂道。
  “哈……嗡……你……哈哈……你……”她不禁指了指我的这身打扮。
  “我?”我更是糊涂了,“我……我怎么啦?”
  “哈……你是耍杂技的,哈哈……还是玩魔术的啊?”
  “什么耍杂技玩魔术啊?”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哈……嘻嘻……”她竭力抑制住了笑,“你看你,嘻,穿着红色夹克,打着绿色领带,嘻嘻,下配白色西裤,还穿着一双褐色皮鞋。嘻嘻……哈……”
  “这……”渐渐地,我像是开始明白为什么了?也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在大街上回头率那么高了,原来是我的这身……
  想着,我是愈发不自在了,低头看了看我自己的这身打扮,感觉像是有些不协调,不禁,我身体渐渐发热了,随着“噌”的一声,我两颊倏然滚烫滚烫的。
  不禁,我涩涩地、愣愣地、尴尬地、低沉地一笑:“嘿。”
  随着,我愈发自己像个小丑了。
  但是为了挽回厚颜的面子,我又是涩涩地、愣愣地、尴尬地、低沉地一笑:“嘿,难道我今天这身打扮不帅吗?”
  这一问,她倏然又哈哈地笑开了。
  瞅她乐的那个样子,不禁,我涩涩地、默默地、偷偷地扯下了领带。
  然后,我忽然低声问道:“这附近……有商场吗?”
  “呵呵……干吗啊?”
  “我想……我还是去换身衣衫吧?”
  “呵,有商场,呵呵。”
  “那……你等等我,我去换身衣衫。”
  “嗡……呵,那我……呵呵……我陪你去吧?”
  因为我的这身打扮,暂且淡化了孟娜一时的忧伤。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也只好这么想了。但是我不是故意这样打扮来逗她开心的。我的原意是精心打扮一番,以在她面前显摆显摆,以示我目前的生活状况很好,从而让她明白我曾雨只是穷一时,而不是一世,可结果……我却成了小丑。唉,我还真是个土包子!
  待我重新去商场换了身正常人的服饰后,又回到了麦当劳店内。
  这回,我的回头率是直速下降了,变成了百分之负零点一。
  我看着对面的孟娜,想着她当前的处境,我不禁委婉地问了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她竟然是强作笑颜,冲我微微一乐:“呵,我挺好的啊。你呢?”
  “我?”我想了想,“我也挺好啊。血液还在正常流动,脉搏也在正常跳动,生活充满阳光,感情是……”不禁,我倏然止住了话语,心想,还是别提感情吧?以免勾起她的伤心事?于是我微微一笑,“嘿,不知道你怎么样?”
  “呵,我挺好的啊。”她重复道。
  “那……到底有多好啊?”
  “呵呵,和你一样,血液还在正常流动,脉搏也在正常跳动,生活充满阳光,感情……呵呵,总之,我真的挺好的。”
  瞅着她那副强作欢颜的样子,我不禁愣了愣,心想,看你还能撑多久?
  谁料,我这么一想,她忽然低沉了下来,随着,泪水悄然而下。
  “嗡……”我同情地默默地看着她,“嘿,你怎么哭了啊?你不是挺好的吗?”
  “呜呜……啊……”她倏然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不料,引得旁人都莫名地瞅着我,还以为是我欺负了她似的。
  瞅着她哭的那样,再瞅着旁人的目光,我不禁涩涩地、尴尬地跑去服务台要了一包餐巾纸。
  接下来是她没完没了地哭,我源源不断地给她递送着餐巾纸。旁人瞅着,都傻眼了。
  当我第N回跑去服务台要餐巾纸时,不料,那位服务小姐莫名瞪了瞪我,忽然道:“先生,您……您不会是腹泻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在十五分钟内拿了十六包餐巾纸?”
  “啊?”我不禁一愣,感觉脸涩涩的,“嗡……”想着,我忽然窘态地一笑,“嘿,是这样的……我……我女朋友那个突然来了,她没备那个,而她又不好意思自己来拿餐巾纸,所以……”
  服务小姐听着,不禁微微红了两颊,忽然涩涩地低声道:“哦。那你……等等。我……带了。”
  “啊?!!”我傻了。
  片刻后,那位服务小姐走了出来,递给了我一个护垫。
  当我接过护垫时,感觉两眼直冒金星,面红耳赤的。旁人都在愣愣地瞅着我。
  然后我涩涩地问了句:“还可以再给我一包餐巾纸吗?因为……嘿,你知道的。”
  “哦。好的。”那位服务小姐又递给了我一包餐巾纸。

  难续前缘

  我离开麦当劳的服务台后,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我回头偷偷地望了望给我护垫的那位服务小姐,见她已经低头在服务台内忙着别的,不禁,我涩涩地、偷偷地将手头的护垫塞进了我的裤兜内。
  然而当我回过头来,欲要往我的座位走去时,不料,羞得我的脸“噌”的一下火热火热的——一位陌生的女孩正在正面瞅着我,且两颊有些微红。
  啊?我忽然心想,我刚刚将护垫塞进裤兜的动作……岂不是全被她看见了?
  可见她还在愣愣地瞅着我,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也不好意思蛮闯过去。
  这时,莫名地,她忽然涩涩地低声向我问了句:“先生,你也……用那个啊?”
  “嗡……”被她这么一问,我的面部更是滚烫滚烫的,忽然懵了,“嘿,我……哦……偶尔。”
  “啊?!!”她不禁瞠目结舌地瞪着我。
  “哦……”随着,我一反省,急忙道,“不,嘿嘿,我不用。”
  听着,她的表情松懈了下来,然而她又忽然红了脸,涩涩地一笑,低声道:“嘻,那……能……给我用吗?”
  “啊?!!”不禁,我瞠目结舌了,心想,不会吧?她不会是穷疯了吧?连个护垫也不放过?
  “嘻,”她又涩涩地一笑,“意外情况,没备。”
  “哦。”我总算明白了。
  当我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后,瞅了瞅对面的孟娜,这回,她总算停止了哭泣。
  如果她再哭下去的话,我看我得先去面巾纸公司购买一车面巾纸才行?
  十五分钟用了十六包餐巾纸,可见她此时此刻是多么的痛心?我想,她不会再有眼泪了,因为她已经透支了一辈子的泪水。
  我看她垂着头在默默地抽噎着,不禁,我打开了第十七包餐巾纸,抽出了一张,递向了她,低沉地说了句:“这样透支地哭个够也好,免得以后再伤心了。”
  她听着,渐渐地抬起了头,含着泪水望着我,许久,然后低声问了句:“茹嫣……全都……告诉你了啊?”
  看着她,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诶,你还是先接过餐巾纸吧,我的手都举酸了。”
  她定睛地望了望我,然后接过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接着,她又定睛地望着我,许久,然后忽然问道:“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我呢?”
  “嘿……”我不禁涩涩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作答为好,因为我害怕我的回答会给她带来希望——她以为我和她还可以重新和好;同时,我也害怕我的回答会给她绝望——可她才刚刚擦去泪痕。
  想着,我又冲她微微一笑:“嘿,我觉得……我们虽然已经毕业了,步入了社会,但是……我们只不过还是个稚气的孩子,判别不出对错的,偶尔也难免会淘气一些。”
  听着,她忽然莫名地一笑:“嘻,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
  “借肩膀用一下?”我愣了愣,“怎么借啊?”
  “嘻。”她又涩涩地一笑,不禁站起了身来,然后绕过方桌,在我身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随着,她缓慢地靠向了我的肩膀。
  啊?我愣了愣,心想,既然你觉得暖和一些,那就暂时将就给你靠一下吧?
  可谁料,待她靠下后,又问了句:“可以搂着我吗?”
  “嗡……”我不敢作答了,因为我也不忍心在此时此刻再让她伤感。
  不料,她自己拽着我的胳膊搂住了她,问道:“不介意吧?”
  嘿,我暗自一声苦笑,心想,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介意吗?
  “可以吻吻我吗?”她又问道。
  啊?!!我傻了,心想,你是乘虚而入,还是得寸进尺啊?虽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请求,但是我的心也在反对嘛!
  不禁,为了占据主动,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总算敷衍了事了。
  不料,当我吻后,她忽然大声地哼起了:“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这时,不禁引得旁人都投来了一双双莫名的目光。
  于是我小声对她说了句:“别唱了吧,我怕引起公愤诶。”
  随后,她显得乖顺地沉默了下来。
  看她就这么倍感甜蜜地依偎在我的怀中,我就犹如哑巴吃黄连一般。不禁,我心想,看来,她是想用感情折磨死我?
  想着想着,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好的计谋,于是我偷偷地掏出手机,设定了闹钟,然后又偷偷地放回了裤兜内。
  约一分钟后,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自言自语道:“你好。哦,妈啊?我知道了,妈,后天我就会回去了。”
  这时,孟娜忽然坐起了身子,侧脸看了看我。
  我则继续自言自语道:“妈,我知道了,回家再说嘛。不就是要我年后跟四叔去广东发展嘛,我也正有此意的,反正在北京发展确实很难。”
  可谁料,忽然从手机里了冒出了一句:“去广东,寻死啊,你?”
  啊?!!我傻了,怎么好像是伊燕的声音啊?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诶,”伊燕不禁又道,“怎么不说话了啊?你干吗自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屁话啊?你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
  我愣愣地瞅着孟娜,倏然立马“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心想,之后再跟伊燕解释吧?不过,这下……可能麻烦大了?
  待我挂断电话后,孟娜忽然问了句:“你后天要回家了啊?”
  我刚想回答,这时,倏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不禁一愣,这回才是我所设定的闹钟响了起来。
  我暗自涩涩地看了看孟娜,然后又“咔”的一声按下了拒接键。
  孟娜不禁迷惑地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不接啊?”
  “嗡……”我愣了愣,“哦,是闹钟。”
  “闹钟?”她不禁瞪大了双眼,一愣。
  “嗯。”我暗自涩涩地点了点头。
  “下午时间,设什么闹钟啊?”
  “嗡……”我急忙想了想,谎言道,“哦,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病了,医生嘱咐说要定时吃药,所以我就设了闹钟。”
  “那……什么病啊?要紧吗?”
  “……”

  情断意绝

  过了一会儿之后,孟娜又忽然起身走到了方桌的对面坐了下来,正面凝视着我,略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双眼闪烁一种眷恋而又期待的目光。
  看着她的这种眼神,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她此时此刻所想的,从而使得我的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我的内心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气恼。我心想,当时说踹我就踹我,如今想和好就和好,那我岂不是你的玩物了?说什么,我也是个男人,也是有尊严的,虽然穷了点。
  气话归气话,反正实际上我也不可能和她重新和好了。现在,我对她唯有同情,不会再有感情了。因为我早已说过了,即便给予再多的水分,也无法滋长我俩的感情树了,只能助它腐烂。虽说情感路上谁无错,但是任何事物都是不能违背原则的。就算我是个傻子,我那曾经被她狠心中断的执着情感,也早已关停并转,已经被伊燕收购到了她的门下,虽然经营无序,但我毕竟已经是她门下的一支上市股了。
  约一分零二秒钟后,孟娜忽然冲我柔情地一笑:“嘻,我们出去走走吧?”
  啊?我心想,我已经陪你一天了诶?还要出去走走?天都快黑了,还去哪儿走走啊?等一下……或许走走之后,你又会说——我今晚没人陪?我可不想再这样没完没了了?
  “雨,”她忽然又柔情地叫了我一声,“你怎么……不说话?”
  “嘿。”我涩涩地一笑,什么也没说。我心想,还是趁早摆脱她柔情的折磨吧?
  “雨,你笑什么啊?”
  “我?”为了摆脱她柔情的折磨,我想了想,又涩涩一笑,“嘿,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得去趟洗手间。”
  说着,我站起身,瞟了她一眼,然后装着着急地跑去了洗手间。
  当我躲在洗手间吸了支烟之后,心想,还是出去跟她明说了吧?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的心情才刚刚好转一些诶?这样……我岂不是看着她站在悬崖边上,然后又猛然一脚将她踹下了悬崖?这滋味……换成是我,也应该不好受吧?那我该怎么呢?我总不能……对啊,谁在乎过我的感受呢?当初,她踹我的时候,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唉,管她呢……
  想着,我缓慢地走出了洗手间。
  可谁料,我刚到洗手间门口,一位陌生女孩焦急地瞅了瞅我,问道:“里面还有人吗?”
  “里面没……”
  我刚一张嘴,她居然已经挤过了门框,急道:“先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吧,我尿急!”
  啊?我莫名其妙地一愣,呆呆地、迷惑地想了想,我长得不像厕所看守员吧?那怎么无缘无故地让我帮她看厕所呢?
  这时,我往对面一望,只见女洗手间门口放着一块工作指示牌:“工作进行中,暂停使用。”
  哦,我终于明白了。
  我刚反应过来,不料,又急急忙忙跑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见他正要往洗手间内挤去,我赶忙拦截住了他,解释道:“对不起,有女的在里面。”
  “啊?!!”那个中年男子一愣神,“我……”
  他不禁焦急地来回瞅了瞅,急道:“她进去多久了啊?我快憋不住了!”
  谁料,这时,正好那位清洁工从女洗手间出来了,收起了那块工作牌。
  不料,那个中年男子转身就跑向了女洗手间,给我甩了句:“先生,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吧,谢谢!”
  “啊?!!”我俩眼一愣一愣的。
  忽然,我心想,早知道,我就不来洗手间躲避了!
  不一会儿,不料,孟娜莫名地朝我缓缓而来,低沉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啊?”
  我涩涩地一笑,刚想回答,这时,那个女孩从男洗手间走了出来,随意对我说了句:“谢谢。”
  她看着那个女孩渐走远,不禁一愣,迷惑道:“这是……”
  恰巧,这时,那个中年男子从女洗手间走了出来,也随意对我说了句:“谢谢。”
  她看着那个中年男子渐走远,不禁又是一愣:“啊?他们这是……”
  “嘿,”我涩涩地一笑,解释道,“哦,他们……他们想交换洗手间参观参观。”
  “所以让你看守?”她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所以……”她忽然定睛地看着我,“所以你不敢回座位?”
  “嗯。”我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啊?”我忽然懵懂地问道。
  “嘻,”她冲我若有所思地一笑,想了想,“我们……我们回去吧?免得让你情愿帮别人看守厕所。”
  从麦当劳店出来后,我刻意与孟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行向了公交车站。
  最后,站在公交车站,她默默地看着我,忽然问道:“你妈真让你去广东?”
  我只是点了点头。
  不禁,她又问道:“那你还会来北京吗?”
  “嘿。”看着她,我微微一笑,暗自想了想,忽然,有了一种内疚感。看来,我是不适合在女孩面前撒谎的?
  想着,我回道:“也许……我不会离开北京的?”
  “嘻,”她莫名地粲然一笑,“不会是……因为我吧?”
  “嘿……”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如果我说……不是呐?”
  “嘻,”不料,她又低沉地、涩涩地一笑,想了想,“我明白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说谎的。我也知道,你比谁都执着。但是……对不起,是我让你的执着寒了心。但愿……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会补偿你的!”
  “来世?”我若有所思地一笑,“嘿,也许来世我会变成一头猪?”
  “啊?”她愣了愣,“干吗非要变成猪呢?”
  “因为这辈子我太穷了啊。所以……下辈子,上天一定会让我吃饱了就睡的。”
  “嘻……”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我……下辈子就做饲养员吧,好好饲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谢谢。”我又想了想,“但愿你真的有双隐形的翅膀!”
  “谢谢。我会飞过阴雨天的。”
  “那我们就……”

  神秘女孩

  片刻后,四路车进站了。
  孟娜看车进站了,又定睛地看了看我,微微笑了笑:“嘻……车来了,我……走了?”
  “嗯。”我点了点头。
  不料,她忽然上前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匆忙上了车。
  我擦去她在我脸颊留下的口水后,冲她挥了挥手。
  她最后隔个车窗玻璃冲我做了两个哑语动作,其意为:“对不起!我很后悔!”
  而我则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看来,什么最重要,或许她那两个哑语动作给予了最好的解释?
  孟娜离去后,我正想离开公交车站,打算去乘坐地铁,不料,忽然从我身后传来了一声:“嗨!!!”
  我不禁暗自一愣,心想,不是在冲我说的吧?像我这种连蚂蚁见到都会绕道而行的人,不可能会有陌生女孩主动跟我搭讪的啊?
  想着,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迈着步伐。还是俗话说的好,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嗨!!!”不料,那声音又像是冲我传来了。
  啊?我又愣了愣,心想,反正回头瞅瞅也是免费的……
  于是我渐渐放慢了步伐,回头瞅了瞅。
  不料,只见一位陌生女孩正在略显羞涩地望着我,微微笑着:“嘻……”
  她笑着,忽然冲我打了个手势:“嗨!”
  啊?!!我暗自一惊,愣愣地瞅着她,心想,我没有那么迷人吧?
  接着,她笑微微地朝我走了过来。
  不禁,我索性转过了身去。看她已快临近我,我不禁迷惑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我面前止住了步伐,正面看着我。
  “可我……”我更是纳闷,“可我不认识你诶!”
  “我们见过面的啊。”
  “见过面?”我不禁一声苦笑,“嘿,小姐,你不会是……失意了,还没有恢复记忆吧?或者是认错了人了吧?”
  “嘻,”她微微一笑,“下午……在麦当劳店,你给过我一个护垫啊,你忘了啊?”
  “啊?”我两眼一瞪,同时,也被她的提示弄得我脸颊发烫了。
  “啊什么?”这时,她似若司空见惯地看了看我,“我观察你很久了,就连你去过哪儿,在哪儿上过厕所,我都有记录的。”
  “啊?!!”我更是震惊了,傻眼了。
  “啊什么?不信啊?”说着,她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记事本,打开,开始念道,“二十三日,你离开伊燕的第二天,去过国展招聘市场找工作,在那儿去了两趟厕所,回来后,你刻意绕道经过了医院,在医院上了一趟厕所,在住院部,你偷偷溜达了一小时三十八分零九秒,吸了三十二支烟,还打了个喷嚏,随地吐了口痰,用右手尾指抠过两次鼻孔,临走时骂过一句脏话。”
  “啊?!!”我瞠目结舌地瞪着她。
  她看了看我,继续念道:“两个星期后,你进了编辑部工作,每天上下班你都会刻意绕道去医院,然后会在那儿上一趟厕所,抽支烟,吐口痰,抠次鼻孔,骂句脏话。”
  “啊……”渐渐地,我倍感迷惑地看着她,“你?你不会是间谍吧?可我……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啊?”
  “嘿……”她不禁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话。
  “你笑什么啊?”我又问道。
  “嘿。”她又神秘地一笑,还是没有回答。
  看着她,我不禁心想,她不会是傻子吧?没道理啊?她还懂得神秘地笑啊?那她……到底是谁啊?难道是……
  想着,我又忽然猜测道:“你不会是崇拜我,想给我写人物传记吧?”
  “嘿,”这时,她砰然一笑,“给你写人物传记?写个《三毛流浪记续集》啊?”
  啊?我一愣,心想,看来……确实不像是个傻子啊?那她……我不会真是时来运转,走桃花运了吧?看长相……还蛮不错的?可……不行,我不能对不起伊燕的?
  想着,我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嘻,女孩啊。”
  “这……”我愣了愣,“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啊。很明显的嘛,你的胸肌比我发达嘛。”
  “你?”她似乎不喜欢听我刚刚的这句话,“你不要太流氓哦。”
  “那你……”我不禁想了想,“算了吧,我看……你也不会回答了,因为你已经决定保密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走了。不过……麻烦你不要再跟踪我了,也不要再缠着我了,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就是刚刚那位女孩?”
  “我想你连我上厕所、抽烟、打喷嚏、吐痰、抠鼻孔都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谁是你女朋友?”
  “伊……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伊燕是吧?”她忽然问道。
  “啊?!!”我不禁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我叫伊欧啊。”
  “伊欧?”我愣愣地看了看她。
  “既然你都是人家的男朋友,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
  “我是她妹妹啊。小时候,我爸妈不是离婚了吗?法院将我两姐妹都判了我妈抚养,但是我俩都不喜欢我妈的,因为她太苛刻了,还有暴力倾向,所以初中毕业后,我就去了新加坡上学。前段时间,我刚从新加坡回来的。嘻嘻,回来那天,听姐姐说你蛮好玩的,所以我就跟踪你了。不过,不要误会哦,也是她让我跟踪你的哦。”
  听完这番话后,我不禁打量了她一番,回道:“哦,怪不得,你和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连性格也有几分相似。”
  “你也像姐姐说的那样啊,是个心地善良的倒霉蛋啊。”
  “嘿,”我不禁涩涩地一笑,想了想,“你姐姐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她是装的,故意在拖延婚礼时间。”说着,她忽然定睛看了我一眼,“诶,你就让我这样跟你说话啊?知道我是她妹妹了,也应该招待一下吧?就不说款待了。”
  “嘿,”我不禁倍感羞涩地一笑,愣了愣,“你是想吃炸酱面,还是想吃蛋炒饭啊?”
  “啊?!!”她不禁瞠目结舌地瞪了瞪我。

  告别旧爱

  最后,为了体面,我想了想,还是请她吃了碗兰州拉面吧?说什么,她也是伊燕的妹妹,没准(如果真爱可以摆脱世俗的约束的话)……她就是我未来的小姨子了?
  想着,我愣愣地看着伊欧,忽然道:“这样吧,我决定请你吃碗兰州拉面,怎么样啊?”
  想当初,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能够吃上一碗兰州拉面,已经算是暴发户了,所以这也算是我的热情款待了。
  可谁料,她听后,更是瞠目结舌了:“啊?!!晕倒!”
  看着她那幅惊呆的模样,我想了想,又忽然道:“怎么啦?不喜欢吃面条啊?那就扬州炒饭吧?”
  “打住!”她忙着做了个手势,似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算了吧,我看你还是别款待我了吧。”
  说着,她忽然从手提包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递向了我:“这是姐姐要我给你的。”
  看着她手头的信封,我不禁一愣,问道:“你姐姐要你跟踪我,就是为了这个啊?”
  “是啊。”她回道,“我看再跟踪下去,也只是碗面条的待遇了,或者是盘蛋炒饭。所以我才懒得管你们呐。”
  “嘿,”我不禁涩涩地一笑,接过了信封,“谢谢!”
  “拜拜!”她打了个手势,然后急忙离去了。
  不禁,我欣喜地、兴奋地、焦急地拆开了信封。
  我满以为伊燕有什么重要的话,或者是决定,或是甜言蜜语,要告知我,然而当我打开信纸一看,傻眼了,惊得我两眼一愣一愣的,直泛晕——只见纸上画着一幅乌龟跟兔子赛跑的图画。
  啊?我震惊不已,心想,这……这是什么意思啊?乌龟跟兔子赛跑?
  看来,是我的智商太低了?因为……我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当我纳闷地将那张信纸揣进口袋,欲要离去时,不料,倏然吓得我差点昏倒。因为我忽然看见孟娜脸色煞白地站在街灯下,犹如幽灵一般。
  正当我被吓得快昏倒的时候,倏然,孟娜上前扶住了我。
  而我更是心惊胆颤了,问了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啊。”她温柔地回道。
  “啊???”我呆了,傻了,最终我还是毫无知觉地仰面倒了下去,在失去知觉的那一霎那,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莫非真是她的幽灵?
  当我渐渐苏醒后,只见孟娜正蹲在我身旁,披散着长发,俯视着我。
  不禁,我又是两眼一瞪,假装昏迷了过去。暗自默念道:“拜托,别吓我了!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哦!最初,是你蹬我的,不是我蹬你的。”
  这时,只听她忽然说道:“曾雨,曾雨,曾雨,你可别吓我哦?!!醒醒吧!”
  啊?她怕我?我忽然心想,哦……对,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想着,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仰望着她,又问道:“你之前……不是坐公交车走了吗?”
  “是啊。没错啊。”
  “啊?!!你……你……”
  “哦,后来,我回来了嘛。”
  “你回来了?”我愣愣地仰望着她,“你没有说胡话吧?”
  “没有啊。”
  “那……”我想了想,“能让我摸摸你的脸吗?”
  “干吗啊,你?”她不解道。
  “嗡……”我又想了想,“那你怎么这个样子啊?脸色煞白,披散着长发。”
  “哦,我跑回来的嘛,所以就……就这样啰。”
  “你真是人?”
  “什么话啊?”她不禁气道,“你才不是人呐!”
  我再次愣愣地仰望了她几眼后,然后坐起了身子,站了起来。
  随着,她也站起了身来。
  这时,街道上早已是灯红酒绿。
  她借助街灯,默默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忽然问道:“刚刚……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所以把你吓晕了啊?”
  “嗯。”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嘻。”她若有所思地一笑,又看了看我。
  “嗡……”想着,我忽然问道,“你跑回来做什么啊?”
  “我想……”她低沉地想了想,“我想看看你走了没有?”
  “哦。这样啊?”看着她,我想了想,“如果我走了呢?”
  “嘻,”她低沉地一笑,“我只是看看。”
  说着,她又抬头看了看我,问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啊?”
  “不是。”
  “那是……”
  “我女朋友的妹妹。”
  “哦。”她不禁又低下了头,“那你女朋友是……哪位啊?”
  “嗡,就是上次同学聚会的那位啊。伊伊,还记得吗?”
  “哦。记得。”
  “那……”我抬头看了看天,“很晚了诶。”
  “哦。我知道。”她又抬头看向了我,“那……拜拜?”
  “嗯。拜拜。”
  随后,她渐渐迈开了步伐。
  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嚷了一句:“你不坐公车吗?”
  听着,她倏然回过头,望了望我,沉默了片刻,然后不禁又转身走向了我。
  啊?我暗自一愣,心想,她又想怎么样啊?早知道,我还不如不提示她了?
  看着她又将临近我,我忽然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我去坐公车啊。”
  “这样啊?那我走了,我去坐地铁。”
  当我迈开步子后,不料,她嚷了一句:“喂!”
  啊?我一愣,回头瞅了瞅她,问道:“你不是没事了吗?”
  “哦。没了,你走吧。”
  可谁料,我回过头,刚要迈步,她又嚷道:“喂!”
  kao,不是在把我当猴耍吧?
  我又回头瞅了瞅她,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哦。没有,只是想再多看你一眼。”
  “哦。”我干脆回转身,心想,那就让你看过够吧?
  大约三分零八秒钟后,我忽然问道:“看够了吗?”
  “好了。”她低沉道,“你走吧。”
  然而,我刚一转身,她又嚷道:“喂!”
  这回,我反感地回头瞅了瞅她,问道:“还有什么要求,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啊?”
  “没了。”
  “那你……”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离开北京,我也要离开北京了。”说着,她又沉默了下来,低沉着头,良久,然后又抬头看向了我,“记得,我和你是一起来北京的。后来……对不起!再见。”
  “嗯。再见。”其实,我完全可以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会是我和伊燕的结局呢?


  第 10 部分

  期盼相见

  星期六,我休息,反正呆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于是我就跑来了医院,心想,兴许可以见上伊燕。一直来,我都存在着这种侥幸心理。
  看来,这天还是真是幸运,因为我刚进医院大门,恰巧碰上了伊欧从车上下来。
  她见到我之后,不禁大大方方地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冲我微微一笑:“嘻,怎么?你又来这儿上厕所、吸烟、打喷嚏、吐痰、扣鼻孔、骂脏话啊?”
  见她似若在取笑我,我只是涩涩地一笑,没有回话。
  不料,她不禁挥手在我眼前一晃:“喂,你傻了啊?说话啊。”
  “嘿……”我又涩涩地笑了笑,沉思了片刻,忽然道,“诶,你……你可以带我去见你姐姐吗?”
  她听着,想了想,倏然调皮地一笑,问道:“嘻,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啊?”
  “因为……”我涩涩地微笑着,“因为我是你……姐夫啊。”
  “啊?”她忽然一愣,“你是我姐夫?那……那孪弋算什么啊?人家可是日日夜夜守在病房哦。”
  一提到孪弋,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忽然“咯咚”了一声。
  她见我沉默了,倏然,她诡异地一乐:“呵,诶,你真要去见我姐姐啊?”
  我继续沉默了片刻,然后渐渐看了看她,忽然冲她点了点头。
  她又诡异地看了看我,问道:“这可是你要求的哦?”
  “嗯。”我又点了点头。
  “那好,跟我来吧。”
  随后,我跟随她进入了VIP住院部。
  此时此刻,我想着即将可以见到伊燕了,不觉地,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激动,同时又是万般欣喜。
  然而当我随着她下了电梯,转身走向走廊时,她忽然止住了步伐。
  我不禁不解地看着她。
  “嘻……”她则是诡异地笑了笑,“你不是想见我姐姐吗?”
  “嗯。”我点了点头。
  “那——”她忽然伸手指向了走廊尽头,“就在最后一个房间里,你去吧。”
  当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倏然,我傻眼了。随着,我的头顶在铮铮作响。只见走廊两侧列队伫立着两排身强体魄的雄性,一个个都是一身黑色西装打扮,这情景,犹如香港在拍摄黑社会大片一般,声势浩大,威严无比。
  随着,他们如鹰般的目光忽然齐刷刷地盯向了我。
  啊?!!我暗自一愣,脑袋一阵泛晕。
  不禁,我胆怯地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他们都是……”
  她反而调皮地一笑,凑近我耳朵回道:“他们都是孪弋他爸安排的打手。”
  “啊?太夸张了吧?”
  “你不是想见我姐姐吗?”
  “这……你……我……”
  “嘻嘻,想见我姐姐,总得有所代价吧?”
  看着她那调皮的、诡异的微笑,我忽然低声道:“原来你……是存心想捉弄我的啊?”
  “哼!”她不禁先发制人,“人家国外男士都可以为爱决斗,你就不能像个勇士般闯过长廊吗?”
  “啊?!!”我更是愣了,“那我不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吗?就算闯进了病房,你姐姐也不认得我了。”
  “我看……你根本就没那勇气。”
  “嗡……”我胆颤地愣了愣,不禁,我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朝他们望去了。
  这时,我不禁发现他们都在盯着自己手头的纸片看。
  随着,我涩涩地冲她低声问了句:“他们都在看什么啊?”
  “你的画像啊。”
  “啊?”我被惊呆了,“他们哪来我的画像呢?”
  “根据孪弋的记忆绘制的啊。”说着,她不禁忽然拽着我的手,焦急道,“走啦!!!你还真愣着等着挨打啊?”
  “嗡……”不禁,我回头一瞅,只见那群打手冲我快速追来了。
  紧随着,反过来,我慌忙拽着她跑向了电梯口,焦急道:“快点啦!!!”
  当我按下电梯按钮后,焦急一看,此时电梯正在一层,不禁我问道:“这是多少层啊?”
  “十六层。”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早问啊。再说,是你拽着我的嘛,我还以为你比我熟识地形呐。”
  “楼梯口在哪边啊?”
  “那边。”
  “哦。”不禁,我慌忙拽着她转身欲要奔向楼梯口。
  然而谁料这时正巧被那群打手赌得严严实实的。
  我以为她会给我带来好运,结果,谁料,遇上她,我反而更加倒霉透顶。
  我战战兢兢地瞅了瞅那群打手,只感觉脑袋在嗡嗡作响。
  忽然,那位领头者冲我问道:“你就是曾雨?”
  “嗡……”我不禁感觉头顶已是空空的,像是头皮飞了似的,“哦,不,我不是曾雨。不是。”
  “你不是曾雨?”那位领头者眉头一锁,“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了!反正……我管你是谁,兄弟们,上!!!”
  “等等!”伊欧忽然向前迈了一步,“不是他撒谎,而是你们把他吓住了,其实……他就是曾雨。”
  “啊?他是曾雨?”
  “是啊,他是曾雨,现在既然没有骗你了,也就可以了吧?”
  “没有骗我了?他果真是曾雨。谢谢!”不禁他又一声令下,“兄弟们,上!!!”
  “啊?!!”伊欧瞠目结舌了。
  “等等!”此时,我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心想,害怕只是另一回事,但是老虎不发威,别以为是病猫?
  想着,我忽然问道:“无缘无故的,我又没招惹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嗡,”那位领头者想了想,“我们也不想怎么样,毕竟是法制社会,但是收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不过只要你乖乖地离开这儿,不再三番五次来找伊小姐,就没事了。”
  “哦。这样啊?”我瞅着他,想了想,“那……如果我要去见伊小姐呢?”
  “听说你会两下子功夫,不过你可以试试看啊?”他的目光如钢锥一般,“我不敢保证不伤着你,但是,我刚保证你进不了病房!”
  这时,电梯忽然上来了,电梯门渐渐闪开了。
  看着他那钢锥一般的目光,再看着他身后的弟兄们,我心想,好汉难敌两双手,还是闪吧?
  想着,我忽然装腔作势道:“电梯来了,拜拜!我也不想伤及无辜啊。”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他也毫不示弱。
  我没再言语什么,只是犹如光速般进了电梯。
  伊欧也忙着上了电梯。
  看来,想见伊燕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山前有路

  按照目前的势态发展下去,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上伊燕?尽管我和她通过一次次闹剧式的相遇,渐渐有了心灵相通的信号,但是现实仍旧是荆棘漫布,随时有可能中断我俩心灵的信号,甚至会不在服务区。
  孪弋他老爸也未免太夸张了,竟然请了那么多的打手来看守伊燕。还好,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和谐社会中,那群打手也只是和我讲和了,要不然,我还不被他们打得只见满天星星啊?残不残废,不好说……但是准是个未来植物人?
  尽管我会两下功夫,但是我也不可能像武侠片那样,去杀光所有阻碍我的人,然后和伊燕一起远走高飞。因为这样的话……即便我当时没被警察逮捕,但是也会是难逃法网啊?没准还没等远走,伊燕就偷偷打电话通知警方了,因为就算她不想做个良好市民,那也不会和一个通缉犯生活在一起啊?
  其实,阻隔我俩的不是武力,而是一种无形的隔阂——就好像我俩是同一平面上的两条平行线,即便再延长,也是没有焦点的。
  想着这些,我不得不垂头丧气了。毕竟电梯是现实存在的,我现在正在乘坐电梯下到一层,然后走出电梯,走出医院,远离伊燕,回到我的住处,再然后是躺在床上做着白日梦。
  如果说认识伊燕是梦的开始,那么……我想,这梦也应该有结局吧?
  走出电梯后,伊欧一直尾随我走到了医院的门口。最后,她还是止住了步伐。
  不禁,我回转身,看了看她,说了句:“谢谢,再见。”
  她见我是如此的丧气,忽然,她冲我乐了乐,解释道:“嘻……我不是存心要捉弄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想见我姐姐很难的。嘻,所以……我也不忍心看你每天都来这儿上厕所、吸烟、打喷嚏、吐痰、扣鼻孔、骂脏话的。”
  “嘿……”我不禁涩涩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再见。”
  “嗯。”我点了点头,“再见。”
  当我转身迈了两步后,倏然,我不禁又回转身,冲她嚷了声:“诶!”
  听着,她渐渐止住了步子,回头瞅了瞅我,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嗡……”我想着,然后主动走上前去,掏出了那张信纸,问道,“你姐姐给我画的这幅乌龟和兔子赛跑图是什么意思啊?”
  她索性回转身,迎上前,看了看信纸上的那幅图画,眉头一皱,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嘻,这个……你都看不明白啊?”
  “嗯。”我点了点头,“所以才问你啰。”
  “嘻,这个嘛……”她瞅了瞅我,“我也不知道。”
  “啊?你……”
  “不是我画的,我哪会知道啊?”
  “哦。谢谢。再见。”
  这回,正当我欲要离去时,她忽然嚷了一声:“喂!”
  “嗡……什么事啊?”我回头望了望她。
  “嘻嘻,”她乐了乐,“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望着她,我想了想,然后又转身走向了她,问道:“你说吧。”
  “嘻……”她凑到我耳朵旁,“我觉得,你跟我姐姐最好是……私奔!”
  “啊?”当我抬起头后,忽然傻了,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啦?害怕什么啊?这只是我们的秘密嘛。”
  “嗡……”我傻愣愣地望着她身后,胆颤道,“你回头……看看。”
  这时,她像是也感觉到了不妙,忽然一愣,然后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惊道:“啊?!!妈!!!”
  她妈镇定地看了看她,然后又瞅了瞅我。
  见她妈在瞅我,我只好礼貌地叫了声:“阿姨。”
  她妈没有理会我,只是又看了看伊欧,倏然质问道:“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秘密啊?再说一遍!”
  “啊?嗡……”她愣愣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挠了挠后脑勺,窘态一笑,“嘻,我……妈,我们回病房吧?”
  “我问你刚刚跟他说了什么秘密?”
  “嗡……”她不禁偷偷地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于是我便默默地往后退了退步子,欲要转身离去。
  可谁料,她妈忽然一声令下:“傻强、傻膘,去送送他。”
  “哦。”
  “你们俩知道怎么办了吧?”
  “嗯。”
  随后,傻强和傻膘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傻强对我偷偷使了个眼色,其意为——配合一下吧。
  看来,要说他俩傻,只是一种表面的说法?
  接下来,他俩假装严肃地架我上了车。
  待傻强开车离开医院后,忽然冲我说道:“哥们,为了拖延时间,我就开车带你去五环上兜几圈吧?怎么样啊?哥们,我聪明吧?不傻吧?”
  “嘿……”我不禁莫名地一乐,感觉这一切还真有些可笑,“不傻。谢谢哦!”
  “客气什么?”傻膘忽然道,“反正已经骗了老板好几次,她也没觉察出来。我觉得再骗下去,她也不会知道的。早晓得傻子骗人没人怀疑,我们就应该早骗她了。没想到她比我们还要傻,嘿嘿。”
  “嘿……”我又笑了笑,然后忽然问道,“伊小姐怎么样了啊?”
  “伊小姐?”傻强不禁愣了愣,“是哪个伊小姐啊?伊燕,还是伊欧啊?”
  “哦。伊燕。”
  “嘿嘿,”他忽然傻乎乎地乐了乐,“她最机灵了。她本来没事了,可她老是装病,一会儿说头痛,一会儿说腿痛,折腾得那个孪弋早就烦了。嘿嘿,我看,再这样下去,他会主动要求退婚了。嘿……跟伊小姐在一起,我都变得机灵了。”
  “真的啊?”我倏然万般欣喜。
  “真的。嘿嘿。”他不禁一愣,“喂,哥们,你干吗不信我啊?你这是侮辱我,知道吗?我傻子从来不骗人的嘛。”
  “哦。”我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们有骗老板哦?”傻膘忽然迟疑道。
  “那不是……”傻强急了,“不是为了帮助伊小姐嘛?你傻啊?老师曾经教过我们嘛,愿天下有情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可事实我们本来就有骗老板嘛。”
  “说你傻,你又不承认!她妹妹都要他俩私奔,我们又有什么错呢?”
  “……”

  揭穿谎言

  傻强和傻膘开车带我到五环上兜了三圈后,然后送我回到了丰台。
  当我欲要打开车门下车时,不料,傻强冲我涩涩地傻傻地乐了乐。
  傻子毕竟是傻子,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我看着他那幅模样,不禁,我说道:“要不我请你俩去吃碗炸酱面吧?”
  然而,不料,傻强极不满意地看了看我,忽然道:“傻子才吃炸酱面呐!”
  啊?我倏然暗自一愣,不会吧?难道傻子要求更高?
  看着他,我想了想,懵懂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啊?”
  “唉!”他不禁叹了口气,“哥们,我怎么觉得你比我俩还傻啊?现在是经济时代嘛,当然是要实惠的啰。”
  “啊?”我一愣,“可我口袋里只剩三十八块八毛现金了诶。”
  “唉!”他又叹了口气,然后忽然一乐,用手指了指我,“嘿,哥们,你,一个字——真是傻子!”
  啊?我又是一愣一愣的,心想,真是傻子?不是四个字吗?
  “嘿嘿,”他又诡异地乐了乐,“我觉得你的IQ是傻子的负数。”
  “啊?!!”我更是瞠目结舌了。
  “还啊?瞧你那眼神都显示出了IQ的数目——负零点八。”
  “喂,”我忽然迷惑道,“哥们,你……不妨直说吧?”
  “唉,我看你傻得比我还厉害,好吧,我直说吧。我的意思是,记得在伊小姐面前替我俩表功,只要她一高兴,出手就是上千块的。谁要你那三十八块八毛啊?连半包中华烟都买不上。再说,拿了你的那三十八块八毛,跟抢劫有什么区别啊?”
  “哦……”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说傻又不傻,说不傻又傻,真是郁闷!
  他挥手在我眼前一晃:“喂,傻了啊,哥们?是我没表达清楚,还是你理解不了啊?”
  “哦……”我忽然看了看他,“明白,明白,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俩表功的。”
  说着,我下了车。
  他不禁傻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嘿嘿,看来还是你比我俩聪明,悟性高,一点就透。”
  “嘿,”我会意一笑,冲他俩打了个手势,“再见!谢谢。”
  “嗯。”他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再见。对了,记得明天不要在医院出现哦,否则碰上了我老板,我俩就不晓得怎么交待了哦。”
  “嗯。”我也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了。”
  第二天,星期天,我也只好在家睡大觉了,尝试在梦中去见伊燕。
  然而,不料,一早被一个陌生电话惊醒了我的美梦。
  我睡意朦胧地拿起手机,然后便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说道。
  “你好,是曾雨吗?”
  啊?听着,我忽然清醒了过来,心想,这好像是伊燕她妈的声音吧?她……她怎么会……莫非是从伊燕那儿要了我的手机号?可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呢?应该,或许,大概是……霉运降临了吧?
  “你好,是曾雨吗?”她重复道。
  “啊……嗡……”我焦虑地想了想,忽然道,“对不起,机主目前不方便听电话,如果您要挂机,现在可以挂断,如果您要留言,对不起,不能留言!”
  随着,我“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我立即关机了。随后,我心想,现在我关机睡觉,看你又能怎样?
  可谁料,忽然“咚咚咚”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不禁推开被子,探头朝门望了望。
  随着,门又“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我不禁焦急地想了想,不会是伊燕她妈吧?没道理啊?这贫民区她都能找到啊?不可能啊?
  然后,门又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谁啊?”我忽然嚷道。
  “是我,傻强。”
  是他?我想了想,然后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看着傻强,我忽然欣喜道:“我还以为是伊燕她妈呐。”
  “是啊,是她妈让我敲的门啊。”
  “啊?!!你?!!”不禁,我抬头一望,只见伊燕她妈站在傻强身后侧,随即,我感觉两眼是金花四溅。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敞开门,让他们进来。不管怎么说,来者即是客啊。
  伊燕她妈进屋后,忽然莫名地、气恼地瞅了瞅傻强,质问道:“你不是说送他去非洲了吗?”
  “啊……嗡……”傻强这回可是傻眼了,无言以对。
  “哼!”她妈又瞅了瞅他,“啊什么啊?傻要承认,不要用两句谎言冒充机灵。也不想想去非洲要多长时间?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啊?”
  “嗡……我……他……”
  “好了。”她妈倏然嘱咐道,“别愣在这儿了。出去等我吧。”
  “嗯。”
  忽然,傻强犹如光速般退了出去。
  接下来,我战战兢兢地瞅了瞅伊燕她妈那副母老虎般的模样,然后倍感不自在地走到门前,将门关上了。
  可怎么说,她也是客啊。所谓说,待客有方,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所以我也丝毫不敢怠慢。
  随后,我走到屋内唯一一把椅子前,将椅子上的脏衣服随手扔到了床上,忙着用袖子蹭了蹭椅子上的灰尘,然后搬到她老人家跟前,礼貌道:“您请坐!”
  她漫不经心地低头瞅了瞅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可谁料,随着她一落座,只听见“咔嚓”一声,椅子后退折断了,摔得她个四肢朝上。
  啊?瞅着,我头顶都麻了。
  不禁,我慌忙上前,将她老人家扶了起来,一边致歉道:“对不起,阿姨!我没想到它会……这么脆弱。可能是我太溺爱它了,平时只用它放衣衫。”
  她也只是哭笑不得,窝着一肚子火。
  待她站定后,先是拍了拍臀部的灰尘,然后气恼地瞪了瞪我。
  看着她那模样,我赶忙道:“要不……您就坐床上吧?”
  她又瞪了瞪我,然后慢步到了床前,坐了下来。
  看她坐定后,我又想了想,忽然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只有我一个专用杯子,要不……您先坐坐,我去给您买瓶矿泉水?”
  她又瞪了瞪我,忽然道:“不用了。”
  “那……”
  “你刚刚为什么要挂我电话啊?”她倏然质问道。
  “啊……嗡……”我想了想,然后走到床前,拿起手机,“可能是没电了吧?我看看手机。”
  然后我打开了手机,补充道:“诶,有电啊?可能是……”
  “可能是怕我,对吧?”
  “嗡……”

  曾雨的苦衷(题外篇)

  首先我在此向各位鞠躬道歉!!!!!!
  然后感谢大家对本作品的厚爱!!!!!
  但是由于大赛制度只能上传三分之二,所以我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我上传的文章已经远远超过三分之二了。
  况且我上次说传到54章,现在已经到56章了。
  所以麻烦大家不要再攻击我了好吗?求求你们了!!!
  其实我是从事营销的,我懂得站在客户的角度看问题,但是也麻烦大家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的难处,好么?
  还有,如果所有内容都传完的话,会有些不法出版商私自下载出版。这样,我比你们难受和痛苦。本来写网络文学是种爱好,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牺牲我的劳动成果啊?请大家想想,要是你们熬到夜里凌晨写出来的东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出版了,当你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我想请大家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好么?到时候,我会在群里通知大家的。
  不过我想,大家可以尝试想象一下结局嘛,这样,我觉得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另外请大家继续关注我的《招聘老婆》。
  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电脑瘫痪的日子(题外篇)

  现在,我在网吧写这篇东西,因为我的电脑在上周不幸瘫痪了。
  看来这段时间我也只能闲着了。
  由于我最近工作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中关村修理电脑,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下班后,回到家里,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很难受。我想我是喜欢上了网络文学。没有它,我感觉生活毫无方向感。
  尽管我的拙作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厚爱!谢谢!
  关于最近一直没有更新这篇小说的问题,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实事求是说,我是为了保护作品。但愿各位理解!

  无限伤悲

  我也不知道伊燕她妈葫芦里买得什么药?竟然会找来我的住处?不过我想……十成是为了拆散我和伊燕?
  看着伊燕她妈那般镇定严肃地坐在我的床前,不禁,我往后退了两步。
  随着,她妈缓慢地抬起头,又将她那犹如母狼般的目光投向了我。
  望着她妈那种眼神,我又战战兢兢地、胆怯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步子。
  “我有那么可怕吗?”不料,她妈倏然质问道。
  她妈的话刚落音,我倏然一脚绊在了屋内那张小圆桌上,上身猛然往后仰去,随着,我严严实实地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疼得我直咬牙。随后,只听见“哐当”一声,圆桌上的唯一一个泡面用的碗被摔得了四分五裂。
  待我慌忙爬起身后,先是愣愣地瞅了瞅被摔碎的碗,心想,完了,唯一的家当也被毁了,看来以后也只能嚼着干面,用开水往下送了?然后,我似若反应迟钝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顺便揉了揉屁股。
  这时,她妈忽然问了句:“不要紧吧?”
  啊?我不禁暗自一愣,然后我偷偷地瞅了她妈一眼,心想,不会吧?黄鼠狼也会给鸡拜年了啊?
  “嘿,”我涩涩地一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她妈又问道。
  “嘿……”我涩涩地笑着,终于大胆地望了望她妈,想了想,“嗡……不是您可怕,是我胆小。”
  “唉!”她妈不禁叹了口气,“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改反省反省了。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女中豪杰,却没想到……我只是管住了我女儿的人,但是我没能控制她的心。唉,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思维了。我一直都是教训别人,没想到昨天……被我女儿小欧教训了一番。财富是可以树立一种社会地位,但是在人权上,人人还是平等的。在此,我为我过去的种种行为,向你道歉!并希望你谅解!”
  啊?!!我倏然更是一愣一愣的了,心想,今天的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怎么……是她变得不正常了,还是真正感触良多啊?
  “嘿嘿,”我涩涩地笑了笑,“嗡……阿姨,您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我,我……我也担担不起。”
  “嘿,”她妈莫名地冲我一笑,“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您……您……”
  “怎么?夸你,你也害怕啊?”
  “哦,不是,不是,不是您的问题。大概是今天的磁场有问题吧?我忽然有种被电的感觉。”
  这时,她妈又莫名地望了望我,忽然道:“你和燕儿的事,我也看到了一些,也听说了一些……”
  看她欲要继续往下说,我不禁暗自欣喜不已,心想,莫非是……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呵呵,那么……我和伊燕的事……有希望了?
  “但是,”不料,只听见她妈话锋一转,“你只能给她快乐,不能给她幸福,明白吗?”
  “啊?您……”
  她妈沉静了望了望我,又道:“打个比方说,假如你只有一个馒头,你会怎么办?你不可能全给她吃吧?如果你分三分之一给她,分三分之一给你父母,分三分之一给自己,那么大家都得挨饿;就算你分二分之一给她,分二分之一给你父母,那么就得饿死;又或者说,你分……这个就不说了吧,我想你不会不分给她的,也不会不分给父母的,所以受饿始终是你。你明白了吗?小伙子?”
  “啊?!!”我只能瞠目结舌地、愣愣地望着她妈,因为我头一回感觉她妈像个居家过日子的哲学家。
  “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幸福。”她妈又道,“如果你给不了幸福,那么只有默默地祝福她。”
  说着,她妈忽然站起了身来,瞅了瞅我,然后向我走了过来,一边从手提包中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最后递向了我:“这里有十万,密码是六个零,你拿着它,离开北京吧。燕儿明天出院,后天和孪弋举行婚礼,我不希望你再干扰她的幸福。但愿你明白?”
  听着她妈的这番话,我倏然像是听见了“当啷”一声,原来是我的心碎了。没想到男人的心也犹如玻璃——容易碎。
  渐渐地,我抑制着内心的疼痛,缓慢地抬起头,看了看她妈两眼,忽然道:“这卡……您还是留着吧。即便我拿了它,也买不来她的幸福,那么……还不如给她好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可不可以不离开北京?如果说……我唯有离开北京……她才能幸福的话,那么……我会离开的。如果不是……我想留在北京,因为我的理想在北京。就算……没了爱,我起码还有我的理想。虽然……我不知道我的青春可以换来多少人民币,但是……我也只能趁着年轻……去闯拼一番了。”
  最终,我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
  她妈不禁用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条手绢,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接着,她妈沉默了良久,忽然低沉道:“这样吧,只求你离开几天,等她婚礼结束后,你再回来。就几天,算我求你,这是我方某第一次求人。关于这几天的误工费,由我来补偿。这样,好吗?”
  我默默地看着她妈,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如果这是伊燕的本意,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就怕不是她的本意。我也怀疑不是她的本意?
  难道有了金钱就一定幸福吗?如果是,我也会毫不犹豫离开北京的,毕竟孪弋可以给予金钱。
  “你只要点个头,就可以了。”她妈又忽然道。
  “嗡……”我没敢点头。
  不料,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家的号码,于是我默默地走到了一角,接通了电话。
  一听我妈的声音万般抑郁,而又万般悲恸,且已嘶哑,我不禁低沉地问道:“妈,究竟怎么啦?”
  “小雨,你赶紧回来一趟吧。再不回来,可能……连你外婆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她……她……”
  “外婆怎么啦?”
  “她……她已经……归西了。你回来……送送她吧,送她入土。”
  不禁,我的泪水又悄然而下了,回道:“嗯。我知道了,妈。不过……您也别太难过了。”
  “……”
  待我挂断电话后,一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渐渐转化成了一种气愤,不料,我冲到了伊燕她妈的跟前,气恼道:“那张银行卡呢?”
  她妈渐渐抬起了手。
  忽然,我夺下了那张银行卡,又气恼道:“这张卡,我收下了!!!”
  ……
  第二天,星期一,我去编辑部请了假,然后去火车站买了第二天的车票。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再见伊燕一面。哪怕是偷窥一眼也好。
  我总感觉,没有见到伊燕,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至少得让我知道——让我离开北京是否就是她的本意?

  致歉(题外篇)

  关于本作品迟迟未能更新,我真诚向大家致歉!但,同时也希望大家理解我。谢谢!
  为了遵守大赛规则(只能上传作品2/3),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得罪大家了!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去看看投稿须知。
  我想每个游戏都有规则的,这个规则可能多多少少会违背大家的心愿?不过我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我想……等赛事结束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尽快更新完毕的?
  本来接下来打算写《招聘老婆之未来绝恋》,之前已经写了四章,但是由于前段时间我的电脑出了问题,刚刚修好,所以现在把所有构思打乱,也可能是上周工作任务紧张的缘故,搞得目前脑子里木木的,一点思绪也没了。所以……我想关于这部作品的写作计划要推迟了,有可能会先写别的,到时候,我会及时通知大家的。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与厚爱!
  同时,届时,希望大家能关注我在红袖添香文学网站参加“2007年度言情小说大赛”的赛事情况。具体情况,我会通知大家的。该参赛小说正在构思与取材。我想……应该会是一部全新的言情小说。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对了,我的四个qq群好像都满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哪位再帮我建一个群,谢谢!!!


  第 11 部分

  顾虑重重

  在我买完火车票的当天下午,意外地,我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当你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你一定会非常的吃惊和纳闷。请原谅我的打扰,但是……我是故意的!嘻嘻。”
  看完这条信息后,我的确万般纳闷,心想,这又会是谁的恶作剧呢?怎么这个手机号这么陌生啊?难道是谁发错了信息?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忽然又来了一条信息:“喂——怎么还不回信息啊?想死啊,你?”
  看着这条信息,莫名地,我渐渐有了一种气恼,忽然按下了回复键:“你是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伊燕啊?”
  “哈哈,我就是伊燕啊。”
  啊?我忽然暗自愣了愣,心想,不可能啊?伊燕不是这个号码啊?哦,对,我刚刚说了伊燕,所以她就……
  想着,我忽然回复道:“你是伊燕?那你有没有留胡子啊?”
  “诶,什么留胡子啊?我看应该给你起个外国名,叫‘不揍不舒服斯基’!!!”
  啊?真的是她?我倏然心想,这不就是她一向的风格么?
  “你真的是她?没有骗我?那这号码是……”
  “什么我是她啊?我就是我。笨啊,你?那个号码被他们做了监听和信息监视,我当然得换个号码了。你现在在哪儿?”
  看来,真的是她?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了,想着她妈昨天的来访,我唯有黯然神伤。也许她妈所说的,也不全无道理?是啊,爱又能值多少人民币呢?虽然我目前已经有了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但是也只是将将解决温饱问题。那么……我何时才能创造一个温馨的家呢?是等买彩票中五百万,还是……尽管我昨天一气之下拿了她妈那张银行卡,可也只有十万而已,或许对于我们百姓来讲,这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伊燕这样过惯了奢侈生活的千金小姐来说,顶多也只是够她一个月的个人卫生费。再说,那张卡里有没有钱?我也不知道。所谓说,相爱容易,相处难,我也不得不顾及这些现实的问题,毕竟我不是在剧情里扮演一个角色。如果……
  不料,这时,她又追来了信息:“你现在在哪儿?干吗不回答啊?”
  我又思虑了片刻,回道:“我在火车站,刚刚买完火车票,明天的火车。”
  “是西客站吗?”
  “嗯。”
  “……”
  当她说三十分钟后到西客站见我时,然而我的内心却是万般的复杂。
  或许本应该是欣喜无比的,就像小孩见到糖果一样,但是我毕竟不是小孩,我也不能不去考虑吃多了糖果是否会蛀虫?或许人的痛苦就在于思维?要是我是个弱智儿童的话,肯定会毫无顾虑的,且还会觉得领着他人的未婚妻私奔是一件蛮刺激、蛮好玩的游戏?嘿,可是我偏偏就不是弱智儿童!唉,没有办法,我也不得不顾虑重重。
  其实,就算她喜欢孪弋也好,不喜欢孪弋也好,既然订了婚,那就不是儿戏了,所以我再去干扰他人的婚礼,也是不道德的。我毕竟是成人了,所以我不能像弱智儿童那样顶着“勾引他人未婚妻”的罪名到处洋洋得意,四处喧嚷,最后在他人的婚礼上闹翻了天。
  要说爱,也只怪相逢恨穷,或者是自作自受……
  最后,想来思去,我决定偷偷见她一眼便足够了。至于她能否理解我的所思所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随着时间的渐渐临近,我躲到了西客站广场前的一个柱子后面,打算就这么偷偷看她一眼,然后默默离开。
  然而,我刚藏到柱子后面,不料,谁猛然一掌拍在了我的肩上,吓得我吸了口凉气。
  当我回转身一看,傻眼了,倏然目瞪口呆地愣了愣。
  “跟我走一趟。”只见一位巡警如鹰般盯着我。
  “啊?”我懵懵懂懂地一愣一愣的,“我……”
  “你?”那位巡警厌烦道,“你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嗡……我……”我怎么想,也不明白,“我……我没做什么啊?”
  “哼!你这样鬼鬼祟祟的,还说你没做什么?”
  “啊?我……”我慌忙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想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所以……我就躲到了柱子后面。”
  “嘿,”那位巡警一声冷笑,“脑瓜子还挺灵,反应还挺快!不过,通常的小偷都喜欢用这个借口,这已经成为你们的行规了吧?”
  “啊?!!可是……我真的不是小偷!”
  “你说你不是小偷?嘿,你要是在脑门子贴着‘小偷’两个字,我们也就不必这么费劲了。别废话,走!”
  说着,他倏然扣住了我的右胳膊,又严厉道:“走!”
  “啊?!!我……”
  “走!!!”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跟他走一趟了。谁让我不小心得罪了菩萨,所以老是让我撞上鬼!可我的额头上也没贴着个“霉”字啊?
  当我从反扒办公室出来后,急忙赶去西客站广场时,只见人影憧憧,却不见伊燕的身影。
  也许她来过了?也许她走了?也许……
  随着,我急得抓狂地在人群中奔窜了起来,一边嚷道:“伊燕!伊伊!伊燕!伊伊……”
  最后,我累得精疲力尽地、气喘吁吁地渐渐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我感觉,这或许就是我最无助的抓狂了,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无处表达我内心的挚爱与痛楚。
  不禁,我想起了一首老歌:“想说爱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再渐渐地,我在广场中央止住了步伐,犹如木偶人一般。
  然而,莫名地,我刚止步,不知是谁猛然一拳重击在了我的脑门子上?由于我毫无防备,猛地一下,我仰倒在了地面上。我想,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一定像极了木偶人。
  当我的神经给我传递出了疼痛的信号后,我倏然爬起了身来,激愤地往前一看,只见孪弋气汹汹地立在我的跟前。
  随着,我暗自一愣,不禁也犹如一头蛮牛似的盯向了他。看来,他终于点燃了我的怒火?看来,我也该发泄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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