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 xp1024.com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第一章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

第一次到古城西安出差,为了配合公司西安代理商的展览会。

我这个人对于名胜古迹并没有多大兴趣,所以代理商给我安排的兵马俑我都懒得去看。其实我真的想告诉他们,要真的想安排,安排个好点的女人给我,至少我一个人出差在外不会孤单寂寞。但是这毕竟只是我内心所想,很多想法也是见不得阳光,所以只能闷在肚子里,闷久了酝酿成为一个屁,放出来就舒坦了。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有名的欧美企业,是自动化行业的领头羊,薪水不算高,但是福利和油水确实不少,至少想放纵一下自己的时候,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填一些餐饮发票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我刚刚大学毕业两年不到,虽说算不上情场老手,但是也没有少尝试大学时代的风花雪月。虽说一直期待着有什么艳遇之类的鸟事,但是从我工作开始就一直没有碰到过,哪想到这次西安之行却让我一不小心给撞上了。展览会很无聊,毕竟是内地,所以参观人数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少的可怜,还没有我打的哈欠多。偶尔来个客户,我给他介绍我们新产品,费了我半天口舌才发现他居然鸟的都不懂,气得我差点没飙血。后来干脆我也懒得讲了,直接跑到站台接待的地方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看偶尔路过的女人,大多的目光都奉献给了她们的胸部。这个时候,我和代理商公司的一个行政助理聊上了,凭良心件,是我在勾搭她。说实话,长得一般,但是身材蛮不错,前凸后翘的典范,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性幻想了,想着双手握住她丰满双乳的感觉,下面立马就有了反应,这个反应速度好比是不稳定金属钠遇到水一样迅猛。我承认自己确实很无耻,也很好色,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可否认这是一种需要。有时候欲望可以战胜情感,这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说话比较风趣,自幼就喜欢评书相声,奶奶还经常夸我,说我地下知道完,天上晓一半。加上我这个人还有些许自以为是,所以把把这种小妹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人们常说,自信的女人最美,我延伸一下,自信的男人最强。从这个女人佩服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今晚肯定有戏。这一切要感谢一个好的基础,那就是改革开放后,沿海和内地思想的开放程度已出乎寻常的接近。

第一天展览会结束后,我就悄悄发了个短信息给她,说想请她带我到西安市区玩玩。没有丝毫犹豫,我就收到她同意的回复。为了怕代理商公司她的同事看出什么隐情之类,我和她还分别朝两个方向走出了展览馆。后来我们一起到西安回民一条街吃了很多小吃,真他妈便宜,两个人100元差点吃的撑死。再后来,我和她一起逛街,打电动,不知不觉已经快11点了,虽然我有预谋故意玩到这么晚,但是表面上我还是关心的问她,是否要我送她回家。她有点为难的说,太晚了,她和她奶奶住,现在回去怕吵醒她奶奶。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成立,但是我当时真的好激动,带着热泪心里默默祈祷,奶奶,有您真好。废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就直接和她打车一起到了宾馆。

到了宾馆,我还是保持君子风度,对她说,正好两张床,我们一人睡一张,你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去展览会,早点休息。她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去了卫生间。淋浴的水声声声入耳,从卫生间门缝中飘出来,钻进我的耳朵,侵袭我的欲望神经系统,让我浑身燥热难耐

第二章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2)

淋浴的水声终于停了,我感觉自己心跳也加速了。她从卫生将走了出来,歪着头,双手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垂肩的乌黑长发。可能是刚刚淋浴完毕的原因,脸蛋红彤彤的,多了一份娇羞可爱。1.63的个头虽然不高,但是整体看上去非常匀称,何况现在我眼前的她只是一条白色的浴巾围着身体。我在揣测她里面是否穿了内衣,恨不得钻进浴巾里面去看个透彻。她边擦头发边对着我微笑说,你不洗吗?很舒服的。我眼光一直停留在她丰满的胸部上,凑和着应了她一声,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卫生间,脱下外裤,才发现自己下体的内衣已经从一个平面变成了一个圆锥形。我觉得自己可以破一个日常生活的世界记录,只用两分钟不到就冲洗完毕,而且还外带刷牙刮胡子。没有必要穿太多,所以我也学她围了一条浴巾就回到床边。

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浴巾围着她丰满的两个乳房,感觉包裹得有点松了,漏出一半以上,深深的乳沟幽幽不见底,不知道延伸到何处才是一个尽头。说来也怪,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香港三级片中徐锦江的滑稽形象,自己恨不得也像他一样,用力摸摸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光头),然后一把用力扯下自己的浴巾,冲到她跟前,接着一把撕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然后双手用力的握住她高耸的白的耀眼的双乳,含住她粉嫩的rǔ头,拼命的吮吸,似乎可以听到那种孜孜的呻吟。但是理智控制了我,已经到手的猎物,完全没有必要猴急,那样太没有风度了。所以我还是一个人上了自己的床,开始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才知道她原来有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我问她以前和男朋友做过没有,她笑笑说,做过,但是真的只有一次,而且感觉不是很好。我说为什么啊?是他不行还是你太强?她淡淡一笑说,都不是,是因为她太紧张。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情去分析她是否在撒谎,而是脑海中一直在想我该如何下手找一个切入点。我感觉自己下面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已经有点发痛了,感觉要爆炸一样。美色当前,行动了就是禽兽,不行动就是禽兽不如,什么风度,什么君子,此时此刻统统见他妈的鬼吧。

我没有说话,直接从我自己床上站了起来,一丝不挂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拉开她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一系列动作太突然了点,她有点惊讶,但是马上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野蛮了,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直接扔在地上。由于动作比较大,她两个丰满浑圆的乳房一下弹了出来,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果然如我所料,她浴巾里面一无所有。我一把抱住她,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她深不可测的乳沟,开始用温暖的舌头用力的舔舐她傲人的胸部,这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发情的原始动物。年轻的肉体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芬芳,我贪婪的吮吸的同时双手不停的抚摸她火热的身体,胸部,臀部,下体,一个也不能少。可能她确实很久没有做了,所以反应异常强烈,没多大会儿便开始呻吟,身体开始轻微的摆动。我尝试用手指慢慢进入她的身体,感觉没有一点障碍,因为实在是太湿润了。我中指和无名指做着最原始的来回动作,同时大拇指还不停的刺激她最敏感的兴奋点,这些低级粗糙的技巧来源于高中时代伴随我成长的a片。我感觉自己手指在她身体里面有点发烫了,恨不得马上就占有她,但我心里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她的呻吟越来越大,双手开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身体,然后右手一把抓住我身体极度愤怒的部位,往她那里引导。我并没有按照她的意图照本宣科,而是停止我手指的动作,伸手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我靠着床沿做好。她很聪明,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硬是没有丝毫的停顿,伸手握住我剑拔弩张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微微张嘴包含了它。我知道,她的情欲已经完全释放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女人,你让她为你做任何事情,她都毫不犹豫。说实话,她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可能以前男朋友没有调教过。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很凉,就好比是六月天深山老林里面的泉水一样让人神清气爽,但是不是一样能包治百病就需要进一步探讨了。如果这个算一夜情的话,那么我终于明天为什么很多男人乐此不疲了,并不完全是因为身体的极度兴奋,而是因为精神的极度愉悦。男人是活在面子下的奴隶,和公狮子一样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一旦有新的母狮子俯首称臣,那种自豪感当然不是由肉体上的快感就能简单代替的。

我喜欢主动的女人,说得露骨点,就是喜欢淫荡的女人。因为人的一生很短暂,而且只有性是最公平的,任何人都有权利享受。但是,我是否将来会找一个淫荡的女人做老婆呢?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至少现在没有。男人都希望自己老婆在客厅是贵妇,在厨房是主妇,在卧室是荡妇,但这毕竟只能是一种奢望,这种奢望的魅力好比那些一直未能破解的数学猜想一样让人着迷。

她在用力的吮吸,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女人,陌生的感觉,这一切太刺激了。我和她说我快要不行了,可她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吮吸的更加用力,而且另一只手还开始抚摸我,是那种丝绸划过身体的感觉。我的血管在不停的跳跃,全身肌肉紧张,在做最后的顽固抵抗。这种女人我真的很喜欢,她自己需要的同时,会先最大限度的取悦对方,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非常高尚的自我牺牲。

正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敲门声!我先是一惊,思想有点分神,下面立刻开始有了疲软的迹象。她当然发现了,然后更加用力的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和回旋的深度,并抽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胸脯,示意我放松。五星级宾馆啊,肯定不是查房的,这么一想我马上又进入了亢奋状态。这样有个小插曲也不错,正好让我的兴奋度降低了很多,虽然坚挺,但是那种要射的欲望一下少了很多。我开始双手托着她微微颤抖的双乳,仔细的欣赏起来,但很快就懊恼起来,因为实在找不到一种比喻来赞美这对耀眼的宝贝。

第三章

敲门声还在继续,就在这种紧张压抑的复杂心情下,我终于喷薄而出。我稍做镇定,点燃一根香烟,让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我下床走到门边,感觉门外很是噪杂,好像很多人在外面,当时心里一惊,不会真的查房吧?我正准备硬着头皮开门,听到外面一个人大着石头结结巴巴的说,刘总,你别,别,别敲了,这是2506,我们是2509。我他妈一听,就明白是一群酒疯子喝醉了祸害百姓来着,差点搞得我阳痿。敲门声终于没有了,我也放下心来,继续回到那个温暖的床上。我刚上床,她靠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开始不停的吻我,然后慢慢往下,一直到她认为该停下的地方,还好我年轻力壮,马上又高昂着头,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做了四次,把《金瓶梅》里面提到的体位啊什么的基本上学以致用,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灵与肉的彻底放纵。

第二天我感觉腰特别痛,真正体会到腰酸背痛的难受,但是展览会还是要去,只是实在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坐在前台那边打呵欠。代理商的几个年轻兄弟都好心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西安的水土,怎么眼圈都黑了。我笑笑道,硬是没有完全适应。

就这样,我在西安待了五天,我和她天天晚上都在宾馆做爱,每天至少两次,和病人吃药一样准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终究要走的,她也知道,但是她还是真心的挽留我多待几天。我也想,但是公司不允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玩是玩,但是工作还是因该好好工作的。她哭了,说真的很想和我一直在一起,还说要到上海来找我。我也差点哭了,我说我不是开始就告诉你了,我们只有现在,没有未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毕竟我和她在一起五天时间,已经脱离了一夜情的范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涉及到其他很多因素,不是说我一时心软就能给她承诺的。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和她彼此把对方当做各自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曾经招呼过罢了,但是她的眼泪却是真实的,留在了我年轻的心里。

终于要离开西安回上海了,展览会最后一天中午就结束了,我也就自由了。她说要陪我,我推辞了,因为下午我想一个人逛街帮女朋友买点她喜欢的东西。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我就随意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买了一下西安特产。商场里面一个角落有一个开放式的类似小超市的地方,我感到好奇,看了看,原来是日本商品专柜,全部卖的日本原装进口的商品。很多小吃,包装做的非常精致,就是他妈特别贵,感觉至少比国产同样的水果软糖要贵二十倍左右。我一个人左挑挑,右挑挑,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好,平时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些纯糖果制品,所以只能勉强从包装上面的图案上猜测一下,铁皮盒子里面的内容是否也和外包装一样精美。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鸟地方要物美价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到这里之前,就有三个女生在这里挑选东西,其中有一个穿着类似制服一样衣服的女生,可能是营业员。我狠劲瞪着两个眼珠探照灯一样迅速扫视了她们一眼,说实话,除了这个制服女生之外,另外两个谈不上漂亮,也谈不上不好看。她们一边挑选糖果,一边相互笑着交谈,估计是说哪种好吃哪种不好吃之类的。通过她们的口音我立刻觉察到制服女生说的普通话带着洋腔洋调,一听就知道她肯定不属于大陆和港澳台同胞的这个大家庭。从她来光顾日本商品专卖柜台这点来看,我初步揣测这个女生很可能就是来自日本。因为这个判断,让我的神经立刻兴奋起来,哪怕这几天体力严重透支,我依然保持了精神焕发的最佳状态。我开始留意这个女生,脑海里面便情不自禁闪现出了几个成语,蛾眉螓首,皓齿朱唇,曲线玲珑,身材曼妙,哎呀,看来进口的人儿比进口的糖果妙多了。本来我以为这次西安之行已经够精彩了,没有想到,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还额外馈赠这个大礼包。一瞬间,让爱情冲出国门,走向亚洲的豪迈气概填充了我的胸腔,我下定夸父追日的决心,决定豁出去了。我心里开始给自己鼓气,就算被拒绝,又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几个小时后我就飞到上海了,又有谁知道呢。

她们三个人逐渐分开到不动的商品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摒住呼吸有意无意的靠近了那个制服女生,然后指着一堆糖果问她道,小姐,您是服务员吗,可以帮我介绍一下那些糖果比较好吃?我想买点给我的妹妹。她很热情,马上用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她不是服务员,她是和她的同学一起来买东西的,然后笑着指了指另外两个女生。我朝她歉意的一笑,说对不起。然后她就给我介绍了一下,告诉我哪些是什么口味,哪些是日本最受欢迎的品牌等等。我按照她推荐的每个拿了一样,顺便也送了她一盒,算是谢谢她。和她交谈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留学生,在西安××大学里面读中文系。我心里暗忖道,还好是中文系,不然语言上都没法沟通,就更不用想以后的身体沟通了。

她得知我来自上海之后,显得特别高兴,并且告诉我她暑假要到上海一家韩国工厂实习两个月。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天上掉下一个韩国妹妹,有戏,肯定有戏。但是我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问她道,是吗,那很好,如果你到上海,我一定招待你。说实话,我本来就没安好心,自打开始她开始,就想着如何在床上招待她。

由于时间比较紧,我还赶着去机场,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就给了她一张我的名片。我也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就和她说了再见。我想,如果她要找我,她自然就会联系我,反之,她不原意找我,我就是问了她电话号码也是白搭。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也是这样,你越是给她一点神秘感,她越是不肯放弃。

第四章

从西安回到上海,感觉指尖所触及的浮华明显清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上海的夜生活从三十年代起就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喜欢喧嚣吵闹的环境,而且非常耐不住寂寞。时间还早,回家似乎没有那个必要,本来想去酒吧看看,后来一转念,上海的××迪厅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去了,然后就打车直奔香港广场。

记得最后一次去这个地方,还是大学刚毕业一年的时候。那次也是运气好,我一个哥们认识了两个比较有钱的女生,就带我和她们一起去迪厅玩玩。我那个时候还是比较纯洁的,至少和现在相比是这样。看到两个女生抽烟喝酒的,感觉不是很爽,但是毕竟人家买单阿,我也就不罗嗦了。这个迪厅里面女人特别多,而且通常情况下有两个穿着暴露的领舞女郎,两个比较高的方形台子就立在疯狂的人群中,穿着超短裙的领舞女郎随着隆隆的节奏尽力挥洒青春和性感。我正好站在方形台子边上,稍微抬抬头,就可以看到领舞女郎的红色三角裤。那天晚上我唯一感觉就是脖子特别酸,我也留意了我周围的男人,发现大家都在轮流用眼神强奸这两个领舞女郎,尤其是方形台子旁边那些舞动的男人,脖子肯定和我一样酸。

只有我这个哥们,一个叫西门庆的家伙,当然是我们给他的外号,他倒是没有抬头看,一直专心的对着他认识的两个妹妹中间的一个胸围至少d罩杯的妹妹不停的发骚,两个人特别忘情的扭动屁股,偶尔两人胸部还要有意无意的蹭两下。这个妹妹叫小文,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把齐肩长发甩得空中乱飘,这样极度刺激了西门庆的原始欲望。dj非常煽情,仿佛要激发现场有所疯狂人们内心的某种渴望,这种环境下,男人想正经真的很难。我开始注意d罩杯妹妹的那个朋友,她身材还可以,但是不够火辣,似乎很沉默,一直很少说话,只是一个人不停的跳舞,就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沁人心脾。随着迪厅气氛的高潮,西门庆哥哥已经和d罩杯妹妹搂在一起跳舞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还不时朝着我和她笑笑,似乎在有意挑逗。我身边这个妹妹叫小青,这让我想起来青蛇传这个电影,我也想当许仙。青蛇一直在诱惑许仙,她为什么不诱惑我呢?我决定要主动出击,我不要做老实的许仙,我要向西门庆哥哥学习。

第五章

我开始慢慢变换脚步,移到了小青的身后,贴着她的后背和她一起跳,立刻就感觉到她的体温,她似乎并不反感,反而跳舞的动作更大了。这让我吃了定心丸,于是我试探性的用双手轻轻扶住她的小腰,没有多余的脂肪,手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她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继续跳舞,高翘的臀部依然如故的随着节奏欢快的摆动,偶尔还会擦到我下面关键部位。这个若有若无的动作让我下面兴奋异常,我想她应该可以感觉到我下面的生理反应。我欲火中烧,就为这个刚刚见面的陌生女人,说实话,说女人不贴切,应该是女生,毕竟她们还有几个月才大学毕业。美院的,都搞艺术。西门庆哥哥曾经语出惊人:两种女人最开放,一种是画画的,还有一种是玩摇滚的。

我胆子越来越大,双手开始向下移动,几乎已经握住了她臀部的一半。她的舞动幅度开始慢慢减小,可能是为了配合我的双手。我心领神会,双手开始慢慢的滑动,在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臀部上。因为是夏天,丝织的裙子手感也不错,如同皮肤一样光滑。别人喜欢用丝绸形容皮肤的光滑,我喜欢用皮肤的光滑形容丝绸。她转过身来,双手挽着我的脖子,和我面对面。两个大眼睛盯着我,看得我都脸红。我下意识的贴了上去,立马靠着了她柔软如棉花的胸部,那种压迫感让我下面斗志昂扬,一发不可收拾,差点早泄。我尽力把屁股往后阙着,怕下面顶着她就难堪了。但是实在很难受,犹豫了一下,我径直顶了过去,感觉她下面温度已经完全超过人体正常体温了。她似乎轻轻哼了一声,我双手慢慢扶住她白皙修长的大腿,开始往上移动,很快就接触到了她的三角裤,赤裸裸的肉体就这样被我握在了手中。好在迪厅的灯光昏暗,而且音乐尤其烦躁,忘情的人们已经不会顾及周围的情况了。在人群中,这种感觉尤其刺激无比。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偶尔用牙齿轻轻咬我的肩膀,让我飘飘欲仙。我开始不满足她的臀部了,右手从超短裙悄悄溜了出来,直接从她的体恤衫里面伸了进去,摸到了硬硬的胸罩边缘,然后急不可待的环绕到她的背部,一只手轻松的解开了她胸罩的纽扣,这个功夫是西门庆哥哥教我的,经过了多次练习才如鱼得水。交了一顿肯德基的学费,今天看来是值得的。我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乳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手还是不能完全掌握的。我真的惊叹上帝如此造人,竟然能够把人的身体造得如此柔软,这让我想到蓝天上的白云,是不是手感也如此呢,真的想摸摸天上的云彩。她的rǔ头已经涨的很硬了,我用手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好比是在给一幅油画添加色彩。她开始在我的肩头轻轻呻吟。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了,dj不让人们high到极点是不肯罢休的,灯光一下暗了,只有冲击耳膜的喧闹音乐和偶尔出现的白色强光,人们更加疯狂了,舞池里面全部是疯了一样甩头的男男女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为此激动不已。

我和她边跳边移动,很宽就到了一个舞池的角落,这个角落旁边放了一个比人还高的音箱,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是从这里面喷发出来。音箱的旁边是舞台的右角,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站。dj就戴着耳机在舞台的左角全神贯注的打碟,制造出奇怪的电子效果。欲望冲破理智了,我让她转身,示意她双手抓住音箱的两个角,仍然在不停的扭动臀部,随着节奏起舞。我双手伸进她的裙子,开始把她的三角裤往下拉,她马上缩回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我除了粗暴别无选择了。用力摆开她的右手,还是拉下了她的三角裤,迅速让自己的下身贴了上去,下面已经很湿润了,从后面进入似乎非常轻松,我没有费多大功夫,一用力,就长驱直入了。喧闹的音乐,疯狂的人群,这种环境太刺激了,就是被别人看到,又怕什么?何况灯光暗的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谁又知道你是在做爱还是在跳舞呢。紧凑,湿润,火热,这就是我的感觉。我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抚摸着她的乳房,竭尽全力的做着最为原始的动作。这种高压环境下,兴奋点如同闪电一样掠过脑海,几分钟时间,如同过了一辈子,似乎完成了自己的涅磐重生。记忆好比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我的脑海,我的五脏六腑,不可磨灭。

第六章

狂欢终于接近尾声了,我们四个早已大汗淋漓,于是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变态一样猛灌冰啤酒。西门庆哥哥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小子他妈爽死了,把那个好位置占了,那么大音箱不怕震聋你耳朵啊。我笑笑,问怎么没有看到你们,他说就在我和小青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我和小青比较投入,没有注意到。我问西门庆哥哥感觉如何,他说比较不爽,因为旁边一个瘪三老偷窥他和小文,搞得他现在有了严重心理阴影。开始还好,以为那个瘪三只是想看看小文过过眼瘾,意淫一下而已,后来不对了,那个瘪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哈哈哈,搞得他一下就痿了,原来那个家伙是喜欢男人阿,差点隔夜饭都出来了。

迪厅终于结束了营业,凌晨两点,走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凉风一阵一阵的,特别惬意。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打车回西门庆哥哥的淫窝。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心情不错,还和出租司机聊上天了。问师傅晚上生意是不是不好做,师傅说晚上还可以,一般三种人喜欢凌晨打车。一种是加班的,另外一种是小姐,还有一种是pk。我们四个大笑,说司机大叔分析的很精辟,那就当我们是pk吧。到了淫窝,自然没有好事,大家各自分开,折腾到天亮,终于精疲力尽浑浑噩噩进入梦乡。

一年时间阿,现在终于故地重游,一年前的那幕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这次只是不想太早回家,倒也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到那个充斥了欲望的地方再看看,是否有什么变化。走进大厅,依然喧嚣如初。不过这次我是一个人,所以直接去了小厅,小厅里面人比较少,音乐主要hipop类型的,没有大厅那么吵。我找了一个吧台边上的高脚椅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黑方,点燃一支香烟,眯着眼睛看着玩意正浓的那些都市男女。因为是刚西安出差回来,所以装束还是西服领带,很正式,我觉得自己在其中有点格格不入。15分钟左右,一个女人坐在我的边上,问我要不要一起玩玩。原来西门庆哥哥跟我说在这个迪厅只要穿西装打领带,马上就有女人会主动上来找你搭讪,看来不假的。我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我感觉都可以当我阿姨了,而且身材相貌没有一丝亮点,顿时索然无味。于是我很礼貌的拒绝了她,说我在等同伴。她说既然同伴还没到,可以先请我喝一杯。我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说我已经有了,而且我酒量不好,谢谢。这个阿姨还是不死心,仍然继续游说我,我有点烦了,但是表面还是非常绅士。我凑近她耳朵,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喜欢男人。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看着她惊讶不已的表情,我装作害羞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她就很知趣的走开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这个灵光一现得意了好半天。

第七章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总是有很多有钱的男人来这里找年轻漂亮的女人,当然也有有钱的富婆来寻找年轻的男人,所以说性方面,男女其实是平等的。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起身准备回家了。小厅到大厅的通道很狭窄,我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一阵嬉笑声传入耳朵,随即我就感觉自己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三个很年轻的女生,估计还是学生吧,你追我赶的把狭窄的过道塞得严严实实。撞我的女生红着脸和我说对不起,我笑笑,说我占了你便宜,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后面两个女生应该是她的同伴,立刻跟着起哄,说光说对不起不行,要请客喝酒的。正中下怀,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此先谢谢三位美女赏光了。说实话,除了装我的这个还可以,另外两个非常一般,说是美女还真的难为男人了。但是她们看上去都挺开朗活泼的,而且感觉还蛮可爱的,可能因为带着书卷气,而且过于年轻的缘故吧。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可爱,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我又回到了吧台,她们三个挨着我坐,撞到我的那个女生就坐在我旁边。我让她们点了各自喜好的饮料。原来撞我的这个女生叫萧然,还在读大二,另外两个就记住了她们小名,一个是浩浩,一个是小珍。萧然叫了一瓶依云矿泉水,轻轻地打开瓶盖,很淑女的喝了一口。我注意了一下,她的嘴唇很红,是那种自然娇嫩的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点缀和装饰。当时我有了一个很淫荡的想法,我在想她的rǔ头是不是一样也这么红。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感觉自己太龌龊了。但是思想老控制不住,还是要往那个方面想。我自己叫了一瓶百威,然后我们就开始天南地北的侃了。在侃这个方面,我自认还是有一定造诣的,不说是博览群书,至少应付她们三个大二的女生还是足够的,光是我大学时代那些风光经历都三天三夜说不完。

和女人谈什么最好呢,当然要让她们感觉你的与众不同。谈萝卜白菜?这个应该找大妈。谈影视明星?这个对初中高中生可能还有共同话题。谈性爱经历?这个少妇会很感兴趣。所以,要谈文学和音乐。有格调的东西,女人哪怕不懂也不喜欢,只要你谈,她们一样会感兴趣,装也要装懂的,因为她们不会让陌生的男人觉得自己是那么俗气。文学,谁没有读过书?谁不知道鲁迅和托尔斯泰?但是这些东西要想深入很难,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何况这个东西太枯燥。那当然是谈音乐了,谈谢霆锋?谈she?那只能说你这个男人不成熟,没有品味。能够让人觉得你音乐素养的只有古典和摇滚。这是两个极端面,最好两者都了解一点,如果能够把两者结合起来谈,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们是因为学校要举行hipop大赛,所以她们三个来这里学习的,看看那些地下高手怎么玩花样。那我就从hipop音乐开始谈,这只是一个引子。从hipop的起源到后来发生的变革,以及随后音乐分支的变种,我神侃了一大通,最后终于引入了正题:摇滚乐。这是我擅长的,因为我大学时代有自己的摇滚乐队,经常到兄弟学校演出。这个话题,我从西方60年代的倡导自由开始一直侃到90年代的反战,滔滔不绝,哪怕三天三夜也侃不完阿。侃不同的风格流派,侃影响摇滚乐坛的神话人物,侃摇滚音乐中所包容的精神理念,听得她们一愣一愣的。完全给她们洗脑,纠正她们把she也当摇滚的严重幼稚错误。不侃最简单的,就侃最复杂的,就认一个理儿,越是不懂的,就是最好的。侃到最后,我自己也晕了,不求对错,只求过瘾。

我一边侃,一边喝啤酒,酒量确实一般,5瓶百威下去,就感觉有点轻飘飘了,脸也红了,好像情窦初开的小处男。她们也和我说了很多她们校园的趣事,我也没有太多印象了,只是感觉自己喝高了。反正醉了,那就干脆装的更醉吧,反正我这个人喝酒就上脸,关公兄弟一样。酒也喝完了,摇滚也侃完了,该回家了。她们扶着我一路走到大街上,外面都是出租车等着,我又想起一年前那个出租师傅的精典言论,内心笑了笑。萧然搀扶着我的右手,我有意的往她身上靠,走路时候偶尔会碰到她的胸部,她可能以为我真的醉了,也没有以为然。我又欺骗了一个纯真小姑娘的感情,禽兽阿禽兽,我自己悄悄骂了自己十遍。觉得还不够,心里又默默骂了自己三遍流氓。萧然搀扶着我上出租车,关车门的时候,我塞了一张名片给她,说以后你们想喝酒的时候就找我吧。萧然没有说话,朝我笑了笑,挥了挥手,就这样和我再见了。我依然如故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如果她想联系我,她自然会联系我,如果她不想,我就是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只能平添许些烦恼而已。

第八章

机遇是上天安排的,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们。我一直很相信这个说法,认为只要你用心去留意,总会偶遇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当然,对于每个人来说,美好的含义也许不一样,好比乞丐可能会因为一个好心人施舍的面包觉得生活美好,但我可能就会因为遇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或者是一场艳遇而觉得是上帝对我的额外恩宠。我这个人很热心,总是竭尽全力的去帮助身边的人,对我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我从来不会认为他们有高低贵贱之分,总是以真诚去对待他们,我想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无论对性的态度如何,至少我可以对自己问心无愧的说,我是善良的,我极少欺骗任何一个人。我不敢承诺完全没有,就是因为我欺骗了一个日本女人,当然,也许她也一直在欺骗我,单是这并不是我要欺骗她的原因。我之所以要欺骗她,是因为我认识她本来就带了强烈的目的性,而且也许我真的是找个抗日幌子为自己的贪得无厌找寻一个完美的借口。我承认,我也许真的很无耻,单是做过的事情不能后悔,所以对于那些我伤害的人,我希望来生我的辛苦可以带给她们一生的安康和幸福。

回到上海一些日子了,我还在怀恋那个西安的女生,她的坦然让自认情场老手的我都有点无所适从。当然,她只是众多女人中的沧海一粟,但是确实她有她自己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来自本能,对于男人来说如同致命的毒药。她还说要到上海来找我,我想她说的也许是真话,也许只是让我中毒更深的美丽谎言。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包容之大,并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真正理解,我也不需要去刨根问源,只能是如果强奸无法反抗,那么就去享受的心态来慢慢体会个中的滋味。

我更怀恋那个在西安读中文的日本女生,因为她一直没有联系我。男人都犯贱,至少我承认自己是这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自古以来的经典诠释,我们怎么能轻易否认呢。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总喜欢能收到她的短信,或者是接到她的电话,再听听她那生硬可爱的中国话。有时候我也一个人静静的想,她要是一直不和我联系,也许是另外一种美,让我一直在焦躁中默默等待,可以打发很多无聊乏味的时光。

沉闷的天气,烦躁的下午。晚上几个区域销售的同事约在美林阁吃饭,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促进感情,顺便交流一下工作经验。感情是没有必要沟通了,另外三个都是我的死党,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扛过枪了。如果有打tw的机会,估计我们肯定会圆了最后一项。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那个叫阿勇,典型的闷骚,披着羊皮的狼。他跑浙江那边比较多,温州是他的大本营,大大小小的高级发廊,他基本都能叫个八九不离十。色情场所所有的行话他都了熟于心,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被挨宰。一边喝酒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他这次到南京去了一趟,本来不是他管的区域,但是是因为客户的最终用户在南京,迫不得已才去了那个让中国人伤心的城市。没有想到的是,南京真的成了他的伤心地。晚上宾馆里面,一个人实在太无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但是这次好像是良心发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那些小姐比我们销售还要工作敬业,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坚忍不拔的毅力,12点的时候还照样打进来,问先生要不要服务。凌晨阿,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何况还是一只狼,终于忍不住答应先上来看看再说。这一上来不要紧,阿勇说他眼光立马就直了,我们都笑着说他肯定不只是眼光直。因为这个小妹用阿勇的话说绝对算的上极品,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农村刚出来做的,入行不久。乡村风味,总归还是比较淳朴的,说话都脸红的。他就抵挡不住了,问了一下产品金额,觉得可以接受,立刻成交。但是这个小妹坚持要款到发货,阿勇犹豫再三,就勉强答应了,甩过去几张老人头。

阿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随着小妹麻利的动作,几下就被扒得一丝不挂了。阿勇急了,说你怎么还不脱阿,这样我很吃亏的阿。小妹笑笑,说你这个大哥还挺幽默的,慢慢来嘛。阿勇也就不好意思再催促。小妹开始不停的抚摸,手指仿佛棉纱一样,轻轻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到关键部位的地方,更加是虚虚实实,若有若无,搞得阿勇都有点抽搐,用他的原话,是痛苦并快乐着。小妹开始倒了一些精油在阿勇的身上,这样感觉抚摸起来更加么有阻力,快感随着皮肤的接触慢慢扩散到大脑中枢。阿勇说他觉得那个精油好像有味道,我笑着说那肯定不是精油,可能是植物油,小妹把你当烙饼了,以前我山东出差时候就经常看到店铺的小妹往烙饼上摸油,估计手法差不多的。阿勇差点跳起来,说那个妹妹还真是山东的,搞不好以前就是卖烙饼的。小妹摸了一会油,就开始用手做上下运动,这让阿勇想起了某巧克力的广告,丝滑一般的感受,无比受用。毕竟白天太累,体力消耗太厉害,不到两分钟,就感觉快感如同蚂蚁钻心一样,忍受不了了。赶快让小妹停手,但是小妹好像上瘾一样,反而更加快了,一阵狼嚎,阿勇壮烈牺牲。小妹立马收拾毛巾什么的,起身准备走人。阿勇一声大吼,慢!不是说好全套吗?小妹笑了笑说,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大哥,我们说的全套就是这样啊,这样干净卫生,利国利民。阿勇当然不肯罢休的,几张老人头就这样打水漂,那说出去兄弟们也会笑话阿,死活就是不让小妹走。小妹急了,说你再烦我打110了。阿勇这下没辙了,直到自己肯定是栽了,损失无法挽回。小妹临走前,阿勇语重心长地说,小妹啊,希望你以后要注意职业操守,做人要厚道啊。

阿勇说到这里,满脸悲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几个早已经人仰马翻了,评价他是老马失蹄,大意失南京。

第九章

小毛在我们当中算杰出青年了,他一贯的座右铭就是:我淫荡,故我在。我怀疑他一直就是用下面思考问题,对不良嗜好的热爱已经超越常人,属于超凡脱俗类。一切都缘于相恋5年的女友,在拿到美国的签证后,毫不犹豫的放下身边的一切,登上了飞往美利坚的客机。小毛本来很专情,尤其对这个相恋5年的初恋,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投入了,好比赌博一样把真爱当作赌注押下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结果,小毛输了,5年的甜蜜生活回忆化为了精神折磨,曾经欢愉的性爱现在想起来也成了肉体摧残。美利坚,带走了小毛一生的爱情幻想,带走了曾经山盟海誓的女友,也带走了小毛作为男人的自尊。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我们几个安慰他,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行为闭呢?其实忘了说完后面的话,男人没有手足还可以上街,但是没有衣服是万万不能出门的。历经此次重大波折,从此以后小毛洗心革面,对爱情有了更加成熟的认识。任何雌性生物都不会再让我动真感情了,我恨美利坚!这就是他的重生感悟,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我听上去觉得蛮真实。

我看过他和女友大学时代所有的照片,很甜蜜很可爱的一个女生,两个小小的酒窝,一缕乌黑的刘海,看上去忒清纯。两个人总是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感觉就没有分开的时候。一封封火辣煽情的email看的我血脉膨胀,想入非非。但是,5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美利坚带给她的诱惑。我认为这并不是她的错,错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是环境影响了我们内心最善良的判断,是诱惑一度迷惑了我们清澈的双眼。

小毛一个人不停地大口喝酒,偶尔在我们说话当中插上无关痛痒的几句。我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这次北京二锅头喝多了烧坏了头。小毛确实喝了不少了,耳朵都红到脖子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静静的看着我们仨,不说话。我说这小子真的喝过了,脑子肯定烧坏,还不轻。过了一会儿,小毛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又恋爱了。我,阿勇,疯子,三个人同时对他竖起了中指。他在北京遇到了他初中时代的同桌,暗恋对象。我说他这小子真有出息,快奔三的人了还玩同桌的你这种童话故事,你咋就没有遇到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呢。初中的时候你懂啥,毛都没有长齐,还初恋。罚了他三杯酒,然他就此打住。

疯子是个很稳重的男人,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比我们沉稳了很多。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他阴笑了一下,说这次他终于见识到了红绳小妹的功力,体会到了欲仙欲死的真谛。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大客户,生意谈完,自然要到浴场放松一下。因为是上海本地的浴场,所以轻车熟路没有费太多功夫,直接上了全套。走进按摩室,才发现并不高的房顶有两根不锈钢钢管,上面挂着一根红绳。只是从网站上看到红绳这种专业词汇,究竟是什么回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今日一见,终于明白。小妹非常有功力,直接双腿在不锈钢管上倒挂金钩,红绳就挽在小妹白皙的两条大腿上,给小妹借力,这样不至于小妹工作时候双腿太着力。既然是这样的姿势,小妹自然只能用嘴工作,而且躺着的人可以清楚地看着小妹丰满白皙的身体,甚至可以看到小妹柔软粉红的舌头在你的身体上慢慢游走。按摩床的边上就放着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面是冰块,一个杯子里面是温水,小妹会交替的用嘴含着冰块和温水,给你最销魂的服务。听疯子说了这些,我也算体会到了冰火九重天的至高境界,看来我也只是欢场的井底之蛙而已。不仅感叹,要是都和这个小妹一样敬业,那中国体操是有希望了。不等疯子把细节说完,我们急不可待的问了那个浴场的名字和地址,认真的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作为重要收藏。

酒肉穿肠过,美女心中留。几个男人一起喝酒,话题自然少不了女人,少不了性。尤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男人的荷尔蒙激素会立马成倍的增加,迅速在大脑皮层累积,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犯晕,一犯晕,就开始条件反射产生邪念。疯子的红绳系足项目让大家都蠢蠢欲动,虽然喝了不少啤酒,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看了看手表,12点还不到,应该是浴场,酒吧,夜总会的营业高峰时间。小毛第一个反对,他说他坚持弃色从良,要出污泥而不染,结果受到我们的严重鄙视,我们仨一直赞同免费送他一块婊子牌贞节牌坊。疯子更绝,说你他妈要是有本事让那个同桌的你来上海,老子不送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以后就不叫疯子。说到疯子这个外号的由来,其实很简单,他不喜欢清纯少女,只对成熟少妇感兴趣。其实也对,现在公司招人也优先找有工作经验的,很少招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想应该是一个道理。

我,疯子,阿勇,带着几分醉意,打车直奔那个红绳项目现场。一路上,疯子问我西安的那个日本妹妹情况如何。我说还一直没有联系我呢,搞得我心痒痒。疯子说联系你了也没球用,你下面再长,总不能从上海伸到西安吧,要是不够用,老子借给你一截。我笑了笑,说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一把双立人锋利的刀,刀光一闪,斩断你那个是非根,除色安良。就在我们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电话接通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又没有太多印象。

她说她是小珍,那次在迪厅认识的,问我还记得吗。我马上有了印象,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却不是她,因为对她还是比较模糊不清,但是对于那天那个叫萧然的女生,她的小酒窝依旧在我心中清晰如初。我说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小珍欲言又止,女人就是麻烦。我尽量让她感到轻松,笑着说,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小珍显得比较焦急,可能是害怕我挂电话,就支支吾吾的问我,还记得那天有个叫萧然的女生吗,她出事了,希望我能帮助她。我心一紧张,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小珍就是不说,说是电话说不清楚,希望我能够马上过去一次,然后给了我她们三个租房的地址。

我心中对萧然一直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牵挂,这种牵挂经常让我感到幸福甜蜜。就好比我经常买彩票一样,明知道中奖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买,就是因为买的不仅仅是彩票,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期望,正是这种期望,让我对生活永远充满了幻想。我义无反顾地叫师傅停车,在疯子和阿勇惊讶的眼神中,我重新打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车窗后面,似乎还能看到疯子和阿勇两张仍未合拢的大嘴巴。从小珍的语气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小事,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给他们两个淫棍解释,只说是朋友有急事,我必须得去,让他们自己尽兴好了。

第十章

我一路不停催促,师傅是完全把桑塔纳当f1了。按照小珍给我的地址,我敲开了她们住房的门。三室一厅的房间,一进房门,闺房的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慢慢体味。小珍已经在客厅等我,带着我走进了靠南的一个房间。推开房门,我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萧然,一脸痛苦的表情,静静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的应该是浩浩,她正在不停的用热毛巾敷萧然的额头。此时的萧然,是如此弱不禁风,让我心底隐隐作痛,也许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悯。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摸了摸萧然的额头,出奇的烫。转过头问小珍,怎么发烧的这么厉害?怎么不送医院,是什么病?小珍欲言又止。两行滚烫的泪珠悄然从萧然脸上静静滑落,掠过我冰冷的手,触痛了我多情的心。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我急了,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怎么都成哑巴了,说话啊,等烧成植物人了再说是吧。小珍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萧然刚升大二时候,认识了比她大一界的一个叫锋的男生,因为锋的疯狂追求,萧然很快就被他俘虏,开始了人生的初恋。终于在两个月前,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锋。当时例假刚过5天,所以就没有做防范措施,而且锋还一直安慰她让她放心,不会那么巧的,但是上天却毫不留情的惩罚了萧然。最近,萧然一吃东西就反胃的厉害,才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马上买了早孕试纸,两条红线如同晴天霹雳,粉碎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六神无主的她赶快电话向锋求救,但是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以种种借口,始终没有跨进这个房门一步。被迫无奈,萧然让小珍到医院买了流产的药片,一下吃了两片,从下午5点开始,小腹就隐隐作痛,以为这是正常反映,忍忍就好。但是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让萧然死去活来,直到这个时候,三个女生还以为是药物流产最后阶段的正常反映,因为在她们心中,流产总归是避免不了疼痛的。晚上11点的时候,萧然坚持不住了,下面开始出血,疼痛伴随着高烧让她几度昏迷。这个时候她们想到了我,于是小珍打通了我的电话。

听到这里,我肺都快要气炸了,就为了身边这个我见过一面的女生。我说不清楚我究竟气什么,但他妈的就是极度不爽,也许是因为萧然破坏了她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也许是因为那个无耻的家伙比我更加无耻,竟然比我捷足先登。最困难的时候,她们想到了我,这一点唯一让我感到欣慰,毕竟这种信任对于一个陌生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虚荣。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劈头盖脸的教训她们,我一把掀开被子,萧然只穿着一条三角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了,白皙纤细的大腿上还留有斑斑血迹,看得我差点心酸落泪。我一把抱起萧然,冲出了房门,惊惶失措的小珍和浩浩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跟上来在萧然身上盖了一条毛巾毯。出租车后座上,我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萧然,不肯松手。都两个月了,还药物流产,这个傻女生真的不想活了,我恨不得扇她们几个巴掌,歇斯底里的痛骂她们的无知。

到了医院,我跑上跑下,挂了急诊,医生问了一下情况,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是不是想害死她,然后让我在家属栏签了字。萧然就那样躺在移动病床上,咬紧牙关,自从我看到她开始,一言不发,呆滞的目光就那样无助的望着我,看的我莫明心慌。人工流产,对于一个20岁的女生来说,是一辈子难忘的痛,我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为她分担那份痛苦。难道是我欠女人太多,注定要为了这个一面之缘的女生寻找我感情生命中的那块净土?我心情真的非常复杂,没有一丝头绪。

我和小珍,浩浩一起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萧然被安静的从手术室推出来。雪白的床单铺在她的身上,庆幸没有盖着头,我稍微松了口气。医生出来了,脱下口罩,指着我问,你是他什么人,结婚没有。我愣了一下,说我是她男朋友,还没有结婚。医生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小伙子缺德啊,我就对你直说,但是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我说,医生你说吧,我顶的住。我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腿有点发软,就想找一个地方躺下去不要醒来。我他妈作的什么孽啊,要让我来承受这些。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盯着我整整两分钟,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径直递给我一张病历单,然后转身走开了。

第十一章~第二十章

我几乎是摒住呼吸看完这张病历单,一张残酷的判决书。大致内容就是已有成形胎儿,在必须人工流产的情况下强行大剂量药流,会对患者子宫造成严重损害,可能会导致不育。总算还有可能两个字,就是说还有希望,至少不是死刑。即使是这样,对于萧然也是过于残忍了。人一辈子可以犯很多错误,但是有些错误却是致命的,萧然犯的错误就是如此。我不知道这个错误会让萧然消沉多久,也不知道最终会对她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阴影,但我明白,要是真的她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力,那就等于她一生已经被那个王八蛋毁了。

我把病历单交给小珍,叮嘱她们两个千万别告诉萧然真相,就说一切正常。看着病床上恬静的萧然,她睡的那么香,象一个可爱的婴儿。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感觉自己是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女儿,除了内心的悲痛,一无所有。麻药暂时让她忘记了一切,才会有如此安详的面容,不知道麻药醒来,她是否还会回忆起地狱般的经历,是否还会对青春依然充满了期望。我真的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也许对她来说太残酷,但是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不是一个冷酷的人,我有太多的情感和忧伤,这种情况下,别说我善良,其实我就是一个流氓。如果自残能够带给她一个新的生活空间,我愿意付出所有。人就是这样,冲动不需要理由,情感不需要借口。

麻药的药效慢慢散去,痛苦如同万恶的虫子慢慢侵袭萧然的痛觉神经,她美丽的脸甚至因为强忍的痛苦而扭曲。但是自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泪水,无声的落下,一串一串,滴落在我的手心,融化在我的心里。我真的好像看看那天晚上她可爱的小酒窝,但是她现在又如何能象那天晚上一样那么轻松的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迟疑了一下,然后我的唇碰到了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深深的吻,投入了我所有的感情。我无法分辨自己的真与假,无法分清是真诚还是怜悯,是接受还是施舍,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做了,希望这能够带给她一丝希望。

冲动是魔鬼,如果这次冲动是错,那也只能一错再错,对于此时的她,我别无选择。回到她们的住所,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没有一丝睡意。萧然好不容易才入睡,也许她是真的太累了,这么大的打击足够她身心疲惫。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默默的抽烟,一支接一支。浩浩仍然坐在萧然的床头,看着她,不时为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小珍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轻声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看她,一脸的卷容,似乎是她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我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小珍一下从侧面抱住了我,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我的右臂上。她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她很难过。我说你别哭了,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后悔有什么用。她哭的更加厉害,让我心烦意乱。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恨意,恨她们自己不争气,恨她们太幼稚,恨她们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魔鬼再生,所有的愤怒我需要一个方式发泄出来,不然我感觉自己会死掉。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情感,统统让它们见鬼去吧。我一把拉起身边的小珍走进了她的房间,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我已经失去理智,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因为是夏天,穿的衣服并不多,我一用力,就将她的白色衬衣从头拉开,顿时小珍春光乍现,黑色的胸衣紧裹着饱满的双乳显露在我的眼前。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拼命的挣扎,但她毕竟是女生,力气和我相差太远,何况我已经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禽兽。我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来开了她黑色的胸罩,剧烈颤抖的双乳惊恐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更加刺激了我的原始欲望,我开始忘记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无情的愤怒。小珍不停的叫我停手,但是我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继续扯下她的短裙,任凭她猛烈的挣扎,终究最后一条黑色内裤还是被我退下。她开始带着哭腔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功夫回答她,直接用挚热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嘴中,左手押着她的身体,右手用力的揉捏她丰满挺拔的乳房。她并不配合,仍然拼命的挣扎,这更加激发了我的怒火。我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的衣服,把缩在被单里战栗不停的小珍拖了出来,翻过她的身体,从后面抱着她,强行进入了她,也许是她太过于紧张和反抗的缘故,我感觉特别的紧,所以动作更加野蛮。小珍的皮肤不是很白皙,但是非常光滑,我梦呓一般在她并不湿润的身体里面进出,很快就到了高潮,野兽般吼叫了一声,我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一丝不留。我瘫软在床上,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嘴里咬着我的右手,一阵痛楚传遍我的全身。小珍蜷缩着发抖的身体在一旁小声的哭泣,唤起了我仅存的一丝良知,我凑过去要抱她,被她一把推开。我对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回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床单上嫣红一片,我顿时呆若木鸡。

(12)

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冰冷的水倾泻而出,立刻将我冲了一个透心凉。虽然是夏天,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寒意,也许是来自内心。我一动不动宛如老年痴呆,任凭冷水冲击着我的身体四处飞溅,任凭头发随着水流的冲击肆意挣扎摇摆,看着镜子当中的我,无比恐怖丑陋,仿佛撒旦重生。

回过神来,我匆匆擦干了身体,回到小珍的房间。路过萧然的房间时,看到浩浩已经趴在萧然的床边睡得格外香甜。过度的身心疲惫让她们承受到了极限,看着萧然脸色苍白的样子,我怒其不争,唉其不幸。可是再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呢?我坐在了小珍的床边,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伸手过去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但随即被她用力的挡开,仍然用刀一样的目光盯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她肯定恨不得杀了我才舒坦,如果真的这样可以让她好过点,我也愿意承受。我如同一只蝼蚁,一直就这样随波逐流,自己从来就没有珍惜过生命。

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全部钻入我的肺部,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毒素,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痛苦。我用手用力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水珠,然后抬头平静的看着面前出离愤怒的小珍。我很认真的对她说,对不起,然后解下我脖子上跟随我三年的那条项链,小心的给小珍戴上。庆幸的是,她没有拒绝,但是眼神的犀利却依然没有丝毫减弱。后来我想,也许她当时只是不想动,不希罕和我做一些无聊的纠缠,大不了我离开这个房间后,她可以把项链一把扔进马桶,冲它个无影无踪。我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天已经开始发亮,新的一天又来了。我没有马上叫车,而是一个人静静在空旷的大街上走。我想慢慢走回去,走了两个站头,开始感觉腿有点发麻,终于明白那些朝拜的虔诚信徒有多么坚定的毅力和决心。我决定要教训一下那个叫锋的王八糕子,心意已决,我拨了一个电话给疯子,疯子在睡梦中被我吵醒,有点不耐烦。他说你他妈的存心不让我好过,明知道昨晚我和阿勇去欢场尽兴,今天这么早电话给我,腰酸背痛的,接你个电话感觉骨头都散架了。我没有心情和他斗嘴,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平静的叙述了一遍。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蚂蚱shè精,鸟大的事,包在我身上,下午我找你,不过让我睡个安稳觉先。我苦笑了,说那我们就替天行道一次吧。

中午的时候,我发了消息给小珍,问她萧然情况如何。她说脸色比昨天好多了,让我不要担心,她们会照顾她。我说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然后她就没有回消息,我一连重复发了6遍,还是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我想,既然如此,应该是她不想回了,难免心里一阵失落。我开始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公司了,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吧。路边正好有一个卖刀的藏民摆地摊,我一下来了兴趣。挑选了一把大约30公分长的藏刀,摸了摸刀口,真他妈锋利。开价180,简直他妈抢劫,讨价还价一番,最后30元成交。我找藏民要了一张报纸,把刀小心的包好,今晚就靠它为民除害了。

(13)

下午三点的时候,疯子,阿勇都过来了,小赵又出差去会见同桌的你,我们直接把他从组织开除了。我们找了一家就近的避风塘,径直走到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商议行动计划。阿勇说这小子比我还禽兽,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还要他补偿所有医药费。疯子也一旁摩拳擦掌,说自从大学毕业就好久没有打架斗殴,现在机会临头,激动啊。说完,掏出一副魔镜戴上,朝我和阿勇看了看。阿勇笑着说这个造型不错,有点香港70年代黑社会老大的味道。疯子问要不要找点家伙带着,我说我准备好了,说完,来开衬衣的一角,露出别在腰间报纸包着刀刃的藏刀。阿勇和疯子顿时花容失色,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紧张的问我,兄弟,不会来真的吧?我狠狠一咬牙,说当然来真的,晚上就切了他!

六点多的时候,每个人喝了两瓶啤酒,草草吃了一份蛋炒饭,收拾好东西,打车直奔萧然所在的大学。我们在距离校园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在门口一家书报亭买了三本读者杂志,然后一人一本拿着轮流进了校园。后来回头看看,很多人进来没有拿书,门卫也没有询问,才知道这三本读者是白买了。我们在校园里面瞎逛,不一会就找到了16号宿舍楼,这栋楼里面就住着萧然所在专业的大三学生。我看上去年轻,所以走了进去,问门口值班的阿姨,说我是锋的朋友,找他有点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305?我随便说的一个房间,如果不对,我想阿姨总归会纠正的,这样我就知道他所在的房间了。也巧,这个时候,正好有个男生从外面进来要上楼梯,哼着小曲,手里拿着一个饭盆,还是大号的,真他妈能吃,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阿姨马上对着他叫,贾锋,有人找你。我一回头,看到了贾锋,那个让萧然痛不欲生的杂种,上身穿一个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西短裤,一个简单的小平头。他还有心情哼小曲,我恨不得当场就抽出藏刀,一刀捅过去,再搅上两搅才过瘾,才解恨。

我马上快步走上去,靠近他的耳朵说,我是萧然的表哥,你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最好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很诧异的表情看着我,可能看我只有一个人,而且个头比他小,看上去也不是悍匪的样,于是点了点头,答应跟我谈谈,但是说只能是在校园。我说当然,不在校园,难道还要我请你到咖啡馆谈啊。我尽量让气氛缓和,免得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跟着我走出了宿舍楼,离开了阿姨的视线。疯子和阿勇立马悄悄从后面跟了上来,把他夹在中间,防止他突然逃跑。他也意识到不对,但是两只手被疯子和阿勇死死抓住,他正想喊,我狠狠瞪着他,凶相毕露,露出别在腰间的藏刀,对他低声吼道,你再叫,信不信我真的一刀捅了你?我当时真的被激怒了,因为我眼前老是浮现萧然那种茫然无助的眼神。后来疯子和阿勇也说我的表情真的很吓人,感觉要真的杀人一样,他们还真的担心我失去理智一下把那个杂种给捅了。贾锋就这样连哄带逼被我们架出了学校,我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这样他不清楚身后的情况,不敢有其他想法。

看到是我,小珍还是开了门,她对于我的到来很惊讶,何况我身后还带了三个人。疯子一把将贾锋那个杂种推进了房间,到了目的地,他是插翅难飞了。可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小珍没有象昨天那样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样我反而感觉很不习惯。我给小珍介绍了一下疯子和阿勇,这个时候浩浩也从萧然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个王八糕子一见形式不对,马上换了一副奴才嘴脸,问小珍萧然到底怎么拉?小珍怒斥道,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问?我听着小珍这话,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好像也在骂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我一脚就把贾锋那个杂种踹到了地上,指着他说,你他妈再装,老子今天废了你!疯子也冲上去,对准他屁股狠命一脚,说让你风流快活不负责任,活该。疯子块头大,以前又是校队足球队的,这一脚够他消受,果然他表情异常痛苦。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进了萧然的房间。萧然早已经被外面动静吵醒了,一下看到贾锋这个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一起一年时间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心太软,给了男人太多机会。我看到萧然一副可怜他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一边用脚踢他,一边指着萧然,恶狠狠的问,心痛了是吧?你问问他你在做人流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心痛。我被气糊涂了,也不清楚究竟骂了他们两个多少损人的话。最后他们两个都哭了,什么鸟恋爱啊,就他妈是小孩子过家家。贾锋不停的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对萧然。我转过来问萧然,说你什么意思?萧然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没有以后了。我用手指不停的敲贾锋的头,敲的咚咚响,问他听到没有,以后别再烦她。他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肯定不烦她了,还说以后再烦萧然就不得好死。萧然听到这话,还是很伤心,刚刚强忍住的泪水又开始哗啦哗啦。这时小珍走了过来,对我说,你放他走吧,别搞出事来。我蛮牛一样,两个眼睛睁的老大,就这么放这个杂种走?我答应,你问问我两个兄弟答应不答应。疯子和阿勇,心领神会,两个人拖着贾锋进了靠门的房间,是浩浩的房间,我紧跟着也走了进来,关上门,任凭她们怎么敲门,也懒得理睬。浩浩的房间比较空,正适合干活。

阿勇和疯子很快就把贾锋反绑在椅子上,看着他惊恐无比的眼神,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妈的,难怪美国大兵喜欢虐囚,原来如此有快感,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女人发泄,才会发明了虐囚这个刺激的项目在无聊的监狱里消磨时光。我终于掏出了别在腰间的藏刀,寒光闪闪,果然是好刀,为了增加他内心的压力,我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刀面。贾锋个杂种这个时候是彻底痿了,不停的哀求我们放过他。他也不敢大叫,怕更加激怒我们。我对疯子和阿勇说,不用我再罗嗦了吧,然后我把藏刀递给了疯子。阿勇几下就扯下了贾锋下面的衣服,露出了他那个恶心的东西。疯子阴笑阵阵拿着藏刀朝他走了过去。

(14)

疯子走到了贾锋身边,拿着藏刀朝他那里比划了几下,吓得那个杂种全身发抖,拼命的求饶,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疯子朝我问,怎么个切法,切哪里?我说当然一刀切,斩断他是非根,难道切他手指头不成。贾锋一脸惊恐祈求我饶了他,说他就和萧然做了那一次,因为她例假刚刚结束不久,所以就没有想那么多。我说那萧然告诉你怀孕你,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她?他狡辩说要准备期末考试复习,时间太紧,开始还以为是萧然故意骗他吓唬他的。贾锋一席话让我怒火中烧,我对疯子看了看,用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说,切了,连根切,千万别手软。疯子扬起手中藏刀,眼看就要斩下,小子急了,啊的大叫一声,说别别别,我其实就是怕麻烦,更怕花钱,而且正好认识了另外一个,所以想趁机甩掉萧然。说完,贾锋痛哭流涕,反复说确实如此,要我们相信他。禽兽,阿勇脱下自己拖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我正准备好好教育贾锋一顿,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西门庆哥哥打来的。我说你不是去瑞典总部培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在宾馆里面搞封闭式巩固培训。然后神神秘秘的问我,你最近和叶子关系如何?我说你没事提她干吗,她跟公司去桂林开会了,和我关系还是老样子,我觉得她不象我女朋友,倒是更象我妹妹。西门亲哥哥笑了笑说,知道知道,你们是纯感情,无性爱,超现实主义恋爱是吧。有件事情,不告诉你吧,对不起你,告诉你吧,又怕你受不了打击,你自己说到底要不要知道吧,西门庆哥哥叹了口气。我说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唐僧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手头正在忙活呢。

西门庆哥哥在他住的宾馆里面看到了我的女友叶子,而且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刚刚进了房间。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我震了好半天,让我不知所措。旁边的疯子看我呆子一样,问我什么事。我缓了口气,对着阿勇和疯子说了两个字,大事。然后我转过头对贾锋说,你小子这次运气好,承认错误及时,下次再犯,也不用我动手了,你自己挥刀自宫吧。医药费手术费也不用你拿了,上辈子老子欠你的,帮你背了这个黑锅,让你拿你也拿不出来。等下疯子,阿勇两个让你给萧然赔礼道歉后送你回学校,给你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贾锋满脸鼻涕眼泪的不停点头。

真是屋漏逢阴雨,拉尿遇逆风,刚替人背了黑锅,现在又让人戴上一顶大绿帽。我打开房门,她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我出来,唰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我说你们别着急,我做事情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等下贾锋有两句话对萧然说完就走。我有点私事,要先走了,小珍和浩浩你们两个好好照顾萧然,不是什么大事,多休息,注意营养很快就好了。我故意忘了拿沙发旁边的手提包,走到门口,对小珍说,帮忙把我手提高拿一下,谢谢。小珍表面比昨天平静了很多,她拿了手提包走到门口递给我。我趁机将口袋里紧急避孕药塞到了她手里。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我,就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她脖子里面仍然戴着我给她戴上的项链,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西门庆哥哥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窝了四年,真正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所在公司和我所在公司是竞争对手,但是他主要在做项目为主,我是做产品分销为主。我赶到他所住宾馆门口,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里面他压低声音让我赶快上18楼,电梯口等我。

叶子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是我感情上的支柱,我和她并没有做爱。她曾经不止一次和我说她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所以每次她拒绝我,我都依着她。不是因为我发善心,是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那份体贴和关怀,是我一直向往的。最关键的是,叶子从来不避讳在朋友面前对我的喜欢,这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需要生理方面的慰藉,所以,我只有无耻的将爱和性分开。叶子是我心理的需要,并且我一直沉溺于其中,哪怕我和她有时候一个月不会见一次面。别人都觉得我和她这样很奇怪,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都获得了双方所需要的。

高速电梯直接把我送到了18楼,西门庆哥哥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一看到我,就示意我小声,然后朝走廊里头指了指,说就在1846房间。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说怎么不选2046呢,学王家卫玩小资情调。我问西门庆哥哥,说你住那个房间?他说是1544,因为在大堂时候看到叶子,才悄悄跟踪上来的。我说那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干等吧,你那个房间号太霉,我不敢去,这两天我已经霉的掉渣了。西门庆哥哥就站在2046的房间门口傻等,我心急如焚,请勿打扰的灯一直亮着,我象猫一样竖起耳朵贴着房门想听出里面的动静,他妈的隔音效果真好,鸟都听不到。西门庆哥哥总算聪明了一次,他按下了门铃,连续按了5次,门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谁?请勿打扰的灯没有看到啊?西门庆哥哥清了清嗓子,说那可能是灯坏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今天是酒店成立10周年纪念日,所以对住套房的客户赠送红酒一瓶。我发现他是一个说谎的天才,说这些时脸不红,心不跳,从头到尾流畅,没有丝毫停顿,要不是认识他,光听他说话腔调我还真当他是服务生了。

门开了一半,探出一个头来,问红酒呢?说直接递给他就可以了。一看就知道没有穿衣服,而且看他模样至少40岁左右,我冲冠一怒,大叫一声,给你红酒,我他妈给你一个大嘴巴,说完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我冲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我肺都要气炸。

(15)

叶子一丝不挂的斜倚着床头,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叶子的裸体,说出来难以相信,而就是这第一次,却是在我捉奸在床的时候,现实为什么要如此无情的捉弄我,极大的讽刺好比一柄双刃剑悄然无声的猛扎进我疼痛不已的心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有点不能承受之重,头晕目眩的感受是如此真实亲近。叶子并不是丰满的女生,胸脯很小,但是配上她修长的双腿,整体看上去很协调,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头,就这样一个女生,一直在我的心中宛如天使,现在就躺在一个陌生老男人的床上。

西门庆哥哥跟着进了房间,直勾勾的盯着叶子的裸体,叶子从我进了房间就没有换过姿势,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依然是那么优雅。我朝西门庆哥哥瞪了一眼,说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朋友妻,你还真不客气啊,帮我教训那个垃圾。那个40岁左右的男人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他说小兄弟,误会误会,你要钱,我给你,千万别动手。叶子冷冷说了一句,你们走吧,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叶子脸上平静的可怕,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她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天真可爱,总象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笑容可掬的挽着我的手蹦蹦跳跳。也许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这种情景下见面,所以反而没有丝毫的不适和惊惶失措。但是我却不行,我感觉全身不停的被钢针刺痛,一针一针的疼痛让我意志逐渐模糊。

我问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这个垃圾的几个铜臭?我恶狠狠的指着椅子上一团泥一样的那个垃圾,悲愤如同火山一样爆发,我实在冷静不下来了,冲过去对着那个垃圾疯狂的踢了过去,叶子疯了一样,从床上迅速站了起来,用力的推我,正好让我一脚没有踹实在。她这种做法越发激怒了我,我跟着又是一脚,比刚才那脚还要凌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叶子突然挡在了他前面,就这样,叶子被我一脚踹到了墙角,要不是墙的阻力,估计还停不下来。这一脚不轻松,叶子被结结实实的踹中了腹部,整个人不停的咳嗽起来。当时,我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觉得她这是为奸夫当挡箭牌自作孽不可活。倒是一直瘫软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他看到叶子不停咳嗽,马上靠了过去,用双手扶着叶子的裸体,问叶子是不是很痛,要不要上医院。我一看这个情景,更加火冒三丈,奸夫淫妇,还胆敢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顺手抄起身旁的椅子,疯了一样朝他们砸去,就在这紧要关头,我被旁边的西门庆哥哥一把拦腰抱住,抢下了我手中的椅子。

屈辱的泪水,强烈的刺激我脆弱的泪腺,终究抵挡不住自尊心的弱不禁风,倾泻而出。我像个婴儿一样哭泣,就对着叶子和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一遍一遍的问叶子。叶子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冷漠,感觉我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一年的女友,就这样赤身裸体的依靠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肮脏的肉体,而且还是一个40左右的男人。叶子终于说话了,说我需要的并不是她,而只是那份感觉。也许是我对她的期望值太高,世上事往往如此,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问叶子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叶子咳嗽更加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这是感觉问题,没有可比性。他是叶子上司,但是叶子说从来没有花过他一分钱,叶子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但是就是无可救药的陷入了这个感情的泥潭,唯一欣慰的就是没有破坏他的家庭。放屁!我大声打断了叶子的话。他的家庭?你有没有考虑我和你呢?叶子苦笑摇了摇头,说她和我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一直只是把她当作一种感情的寄托,而她一直只是把我当作她和上司之间的遮羞布。我明白了,叶子只不过是我感情世界里的女菩萨,我只不过是叶子感情世界里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而已。

生活总是这么简单,又总是这么耐人寻味,因果轮回和报应总是在你没有任何提防的时候,如同洪水一般摧毁一切。他们依偎的更紧,我无话可说了,这下我心里反而开始感到轻松,一种大彻大悟的通灵感受好比阴雨天突然放晴一样舒坦。叶子还在咳嗽,我开始心疼,感觉自己真的犯贱不是一点点。我对那个男人说,你赶快送叶子去医院看看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个。我拉着西门庆哥哥走出宾馆房间,门口转身对叶子语重心长的说,叶子,你在玩火,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西门庆哥哥强烈要求我晚上和他一起呆在宾馆,说一切消费他可以签单的,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实在没有兴致。我感到自己太龌龊太失败,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舔舐我的伤口。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说我想见她。这次她回复很快,说她不想见我。我说今天你不见我,就是把我逼上绝路。然后她一直沉默,没有回复。我看了看表,快12点了,随手叫了一辆车,直奔小珍的住所。我没有按门铃,而是发了消息给她,说我就在她们房间门口,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站着到天亮。

5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我看到了小珍秀气的脸庞。浩浩和萧然的房间灯都熄了,可能疯子和阿勇带走贾锋后不久,她们就睡觉了。小珍穿着橙色条纹的睡衣,但是外面还是套了一件外套,而且用手牢牢抓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笑。也许她因为上次我的粗暴无礼还心有余悸吧,我灭了客厅的灯,橙色柔和的灯光从小珍房间透射出来。我刚要迈进小珍的房门,小珍双手扶住门框,挡住了我,示意我不能进去。套在睡衣外面的外套敞开了,透过并不厚的睡衣可以隐约看到胸罩的基本轮廓,小珍的脖子上,我给她戴上的那条白金项链依然光亮四射。我盯着小珍的眼睛足足3分钟,直到她不敢正视我。趁这个机会,我一把抱起了小珍,顿时香色满怀,然后用脚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16)

小珍在我怀里拼命挣扎,可能因为羞涩的缘故,小脸涨的通红,这样反而显得更加娇羞可爱。我走到床边,手一松,她象一只脱了网的泥鳅,一下就滚落在穿上,然后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头来。空调开的很足,我身上的汗渍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感觉人特别累,我脱了衬衣,赤膊着上身,坐在小珍床边点燃了一根香烟。蓝色的烟雾漂浮在空中,如同我的心情凌乱。

我还是第一次认真审视小珍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整齐,一张书桌放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整齐摆着一大摞大学课本,有我熟悉的高等数学,还有让我曾经头痛的大学英语,还有一本余秋雨的散文。书桌旁边是一张双人沙发,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玩具中间,让我的眼睛一亮,我看到了一把木吉他的琴头。吉他好比我的情人,忠实的伴随我度过了大学四年,记录了我那些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我走过去,从毛绒玩具堆里,小心的拿出那把木吉他,是一把原木色的民谣吉他,我随意用手指化了一下琴弦,宁静的夜晚中琴声异常清脆。

我拿着吉他回到床边,问小珍平时弹些什么曲子。小珍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小声说她喜欢郑钧。我说喜欢那首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灰姑娘,怒放,还是赤裸裸,或是其他的?小珍笑了笑,对我说你才赤裸裸呢。这是小珍第一次对着我笑,我把这次笑理解为她对我的原谅,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小珍指着吉他问我,你也会?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也就会一点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我是大学校乐队的主音吉他手,过去的辉煌并不值得一个男人炫耀。小珍的笑容很甜,可能因为她本来就是那种天真可爱的女生。我问她是否原谅了我。她立刻沉默了,很委屈很难受的样子,让我心疼。我说我弹一首歌给你听,就算我真诚的道歉,如果弹的好,你就原谅我,好吗?小珍噘起小嘴,好像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我的这个非分要求。我不等她回答,已经拨响了琴弦,华丽的音符立刻从琴箱中倾泻而出,充分填充了小珍并不大的卧室。

我以为没有人能够和我一样

看透城市的忧伤

我以为有很多人

和我一样摸不着方向

忙忙碌碌的人们穿五颜六色的衣裳

大街上有很多陌生的目光

耳边的音乐不停的播放

恋爱的男女不停的闲逛

不后悔当初自己那么执着

放弃安稳的生活

无所谓就算是错

背着吉他流浪再来过

祈求什么来安慰在深夜漂泊的灵魂

无聊时想喝醉再安然的入睡

失落的感觉有谁能体会

现实的残酷让我好疲惫

这城市早已变了模样高高的楼房里

充满虚伪和善良

依然寻找可以逃避的地方

在我幻想的世界里

自由的飞翔

我一口气把这首歌弹完,仍感意犹未尽。午夜时分,我不敢弹的太响,反而更加增添了这首歌的悲凉。我看了一下小珍,她也正望着我,从她钦佩的眼神,我知道她应该完全原谅我了。我这个人就这点不好,别人给点颜色,我就开染坊。趁着兴趣,我继续弹了一段纯粹吉他华彩,用上了我毕生功力啊,该炫的都炫了。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中的时候,小珍显得很激动,情不自禁的给我不停鼓掌,说真的很棒,想不到你吉他弹的这么好。我有点轻飘飘了,油腔滑调的本性立马暴露,不怀好意的说,那我可以上床了吗。小珍红着脸说,当然可以,说完掀开了毯子,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长裤,猫一样钻进了她的被窝。等我把头伸出来的时候,小珍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她站在床边,微笑的指着沙发说,她今晚就睡那里了。我发了半天骚,最终落了个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下场。

(17)

小珍已带着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我却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叶子的背叛让我遍体鳞伤,还好今夜我至少还有小珍,也许她是治疗我伤口的一副良剂。我一直在内心告诫自己,小珍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曾经对她的伤害,希望只是她生命中仅有的噩梦,不再重现。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小珍,希望她能够做我的女朋友,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去赌和她一生的幸福。

感情是一场人生无法避免的赌博,你不得不下注,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既然是赌博,就肯定会有输赢。输可以让你更加坚强,可以让你更加清楚自己砝码的分量,所以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想,我可能到了应该下注的时候了。我起床走到沙发旁边,看着小珍,如此一个善良可爱的女生,自己当初怎么会下得了手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恶行。我抱起了小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生怕吵醒了她。她美丽的眼睛闭上也是如此扣人心弦,长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生动,仿佛是大师笔下的灵感闪现。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独特的体香如同幽灵一样钻进我心灵深处。她轻盈的呼吸伴随这丰满胸脯的起伏,毒药一样侵蚀我欲望的神经,但是我始终尽力克制自己,我不想再对她有任何伤害。

我对自己说,我就吻一下她,然后安心睡觉。我火热的嘴唇终于紧紧贴了上去,舌头开始轻柔的舔舐她干燥的双唇,带给她六月雨露的滋润。小珍的呵气如兰让我心旷神怡,微微张开的小嘴给了我更进一步的机会。柔软的舌头缓缓进入小珍的嘴中,不由自主的向上弯曲,接触到她上颚内壁最敏感的部位,用舌尖来回游动。我明显感到小珍呼吸节奏的加快,于是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秀气的脸庞,滑落到她的颈部,然后到她的肩膀,最后停留在她胸部。小珍的脸红的象熟透的水蜜桃,右手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没有让我感到到有实际的阻力,丝毫没有改变我手指移动的方向。我慢慢的解开她睡衣的纽扣,一颗,二颗,直到睡衣完全解开,露出紧紧包裹双峰的红色胸衣。小珍羞涩的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不敢睁开双眼。空调制冷效果再好,也抵消不了我体内的燥热,我终于解除了小珍上身最后的一丝障碍,傲人双峰就那么毫无顾忌的挺立在我的眼前,宛如一副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不允许我有亵渎她的邪念。粉红的rǔ头含苞欲放,让我恨自己的舌头何以如此笨拙。我想,男人之所以喜欢吮吸女人的乳房,很大原因可能来自母亲哺乳的原因,这是男人的一种天性,也是女人乳房的致命诱惑所在。我好比一个贪婪的婴儿,饥渴的用力吮吸小珍丰满的乳房,激发了小珍梦呓般的呻吟。我再也没有耐心忍耐狂躁的身体,除去小珍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湿润的身体,紧紧包裹带给我的快感如电流一样传遍我年轻的身体。翻云覆雨的原始冲动后,我终于紧贴着小珍丝缎般光滑的胴体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激情。

小珍终于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温柔的眼神足够让我为她死去。我微笑着喘息着问她,还满意吗。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用她的小拳头狠命捶了一下我结实的胸膛。男人最大的欣慰就是女人对他的肯定,无论是性还是爱。我将小珍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从我身边飞走,我又如何舍得。

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就起床了,轻轻吻了一下熟睡中的小珍,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一看浩浩和萧然的门都关着,心里塌实了很多。就在我刚要开门离开她们的住所时,伴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卫生间的门开了,是萧然。我回头,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18)

萧然居然没有穿睡衣,白皙的身体上只有黑色的丝织胸衣和一条同样黑色的小三角,这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让我有点眼花。这点我倒是不觉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睡觉习惯,就好比我自己一直喜欢裸睡,如果穿上点什么总感觉身体受到了束缚,会特别不舒服,说的好听点是习惯,说的不好听,是一种癖好。

萧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显得有点惊惶失措,双手一会上一会下,不知道遮挡哪里。我微笑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小声说,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该看的我都看到了。她还是显得很窘迫,冷静下来才想到要回她自己的房间。我让她等等,说我马上就走,告诉她因为昨晚太晚了,回家太远不方便,所以就来你们客厅凑活了一夜,叫了半天,小珍开的门。我对萧然说了个并不高明的谎,但是她没有拆穿我,可能是为了保全我作为男人的一点颜面。因为客厅的沙发上还摆放着不少毛绒玩具和碟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把谎言继续到底。萧然朝我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但是从她的眼神里面,我找到一丝轻蔑。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脸好烫,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一向自认光明磊落,但是今天却对一个女生睁眼说瞎话,自我鉴定这是罪有应得,自取其辱。我牛脾气一下上来了,有点恼羞成怒,也许萧然并没有恶意,又可能是我自己太小心眼,这些都已不重要,因为我不想再刻意隐瞒什么。昨晚我睡在小珍房间,刚才是骗你的。说完这句话,我一甩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我不知道萧然会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更怕知道。我之所以告诉她实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看见仅仅穿着内衣的她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下面没有任何反应。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不会再占据我的生活,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惊喜的发现,自己并不是用下身在思考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好好安静一下,她们也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而且肯定不会象我一样考试作弊,所以还是尽量少打扰她们的好。经常和小珍发发短信,暧昧的话说了几箩筐。至于萧然,就收到过她一条短信,让我好好对小珍。周末的时候,我会带着疯子和阿勇一起去她们那里打打牙祭,每次都是我掌勺,他们的评价就是烧菜水平一流,可惜事后留下的作案现场实在是惨不忍睹,至少要花掉她们半天时间努力清理。西门庆哥哥依然花天酒地,飘浮不定,我也不轻易打扰他的雅兴。他自己也说他整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没有三围,天生就是一个yáng具模样,注定了用下身来看这个世界。

我和小珍说,等她们考试完了,我就搬到她那里去住,顺便给她们添置一些家具,但是她没有同意,说要征求萧然和浩浩的意见。疯子和阿勇说也要和我一起搬过去,我踹了他们一脚,说卫生间里还有两个晾衣架,他们一人一个正好挂着。他们说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重色轻友这个毛病得改。我突然想起那把藏刀还在疯子手里,我让他哪天带给我。他说他要收藏,二十年后想起自己现在做的孽,挥刀自宫正好用得上,既然他这么有诚意,我就免费赠送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如同紧握手中的沙砾慢慢溜走,越是想抓得紧,反而越是漏得多。转眼已经到了她们考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周末,加上我和小珍至少有三周清心寡欲,所以我心情尤其特别,下面也老是莫明的冲动。疯子和阿勇早已经死皮赖脸粘上我了,我走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说我是他们黑暗中的指航灯。哪怕我上个厕所,他们两个也跟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大护法一样,搞得我几次尿不出来,实在吃不消。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估计她们考试完了,我们三个提着电脑包雄纠纠气昂昂的叫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路上走到一半,我电话响了,是个外地的号码,看了一下区号,西安。

(19)

电话通了,一声还记得我吗,生硬的不得了,我脑海里面马上浮现出西安出差时认识的那个日本女生――洋子。终究还是联系我了,等的我花儿都谢了。我说洋子你怎么这么久了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洋子两个字犹如一针兴奋剂,让本来躺在后座上的疯子和阿勇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争着往我手机边上凑,两个人竖着四只招风耳,恨不得把我手机塞到耳朵里面听才过瘾。我以前和她们说过西安认识了一个日本女生的事情,当时他们两个就哈喇子流了一地。疯子说中国足球走出亚洲期盼了那么多年,你小子西安出次差走出亚洲就胜利在望了。阿勇也在旁边搀和,说这对于个人虽然是一小步,但是对于国家却是一大步。呵呵,他们两个老是没有真经的时候,我也懒得理睬。

洋子说她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到上海了,到浦东一家日本工厂实习一周,然后再回西安。后来我才知道,那家做衡器的工厂是她姑父开的,她实习当翻译,实习工资按8000一个月计算,同样当翻译的中国正式员工才2500一个月,气得我直哆嗦。我说那正好,你可以到上海好好玩玩。她不想住工厂宿舍,所以让我帮忙找一个家庭借住一个礼拜,主要是为了有个好环境练习中国话,她付租金的。她问可以住在我家里吗,我告诉她我家里有个奶奶,思想比较传统,血压又有点高,不太方便,不过让她放心,我一定帮她找一家。我捂住手机,对身边的疯子和阿勇说,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她要住人家家里,你们两个谁愿意。我满以为他们两个有得争了,没有想到疯子连连摆手,说他老爸当过兵,搞过八年抗战,要是知道洋子是小日本,肯定得把她毙了。我把头转向阿勇,阿勇把头摇得象拨浪鼓,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祖辈都是南京的,她要住过来家里真要翻天覆地了。这时,我想到了西门庆哥哥,他一个人在浦东租了房子。于是告诉洋子,家庭比较难找,不过我有个朋友倒是有个住处,问她是否可以。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说那我们到时候上海见吧,挂了电话。

快到小珍她们小区的时候,疯子若有所思的说,藏刀我还是还给你吧。我说你不是收藏了吗,怎么又突然想到还给我。他说他准备在上面刻上“民族英雄”四个大字再回赠给我。

我们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嘻笑的吵闹声,看来小珍她们应该考的不错。开门的是小珍,现在的她看到我大方多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小脸就红得像苹果似的,让我觉得还不太习惯。我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看把你们几个丫头片子乐的。萧然和浩浩一起指着小珍说,今晚非让她请客不可。小珍请客,疯子和阿勇买单,就这么定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去香港广场吃泰国菜,谁不点咖喱黄炒蟹我跟谁急。小珍,萧然,浩浩三个热烈鼓掌表示同意,我怕疯子打退堂鼓,故意当众问他,身上钱够吧?疯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够,当然够,边说边悄悄伸手在我后背上面狠狠拧了一把,痛的我差点没有喊娘,于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我还要开一瓶法国红酒。

这顿饭吃的好不热闹,旁边还有泰国乐队助兴,一顿干掉疯子1200,看着他心疼的样子,我乐得不行。我突然想起萧然和浩浩吵着让小珍请客的事情,于是问她们究竟有什么喜事。原来小珍大三就要作为交换生去香港大学念书了,也就是说我和她还能在一起两个月。我感到很失落,心里感觉一下被什么掏空了,手中举着的红酒也没了兴致喝。我当时可能失态了,情绪特别低落,本来欢声笑语的我一下变得沉默起来。小珍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我怎么啦,说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去那边念书,不想错过一个好机会。我不想因为我而搞得大家不欢而散,只有苦笑,最终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回家的路上,他们故意让我和小珍一辆车,他们四个一辆车。我喝的有点过了,脸烫的厉害,小珍不停的用手抚摸我的脸,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没好气的说,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能舒服吗,这种事情怎么不早和我说。小珍很认真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一样,说如果早告诉你,你那晚就不会那么对我吗。我顿时哑口无言,轻轻将小珍抱在我怀里,任凭小珍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火热的胸膛上。小珍只要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没有亮红灯,她就铁定拿到了香港大学交换生的名额,这个要求对于她来说简直犹如探囊取物。随着车的颠簸,小珍丰满的身躯有节奏的和我产生摩擦,让我感到口干舌燥,冲动就在一念之间,我抱住小珍就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狂吻不已。我想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面,但是被她死死扣住。出租车师傅好像有点分神,几次差点追尾。等红灯的时候,师傅回头看着我说,小伙子,师傅年纪大,开个车不容易啊。小珍噘着小嘴,两个黑眼珠转来转去的看着我,被师傅逗得一乐,破泣为笑。

(20)

到家了,我拥着小珍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关门之前我笑着对萧然和浩浩说,疯子和阿勇可不是好东西,你们两个睡觉门一定要关紧了。萧然好像对我这个玩笑并不感冒,脸上有些许不快,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我和小珍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干柴烈火一般立刻紧紧相拥在一起。我刚刚脱下小珍的上衣,咚咚咚,有人敲门,我不得不停下来,问什么事。只听见疯子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学着古代打更的人说,小心火烛,小心阳痿。我懒得理睬,继续我手中的动作,迅速脱下了我的衬衣,咚咚咚,又有人敲门,我有点不耐烦了,说你们烦不烦啊。只听见阿勇那个太监声音也在门口喊到,小心火烛,小心早泻。被他们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小珍笑出声来,我一看这个样子,顿时下面就垂头丧气了,那就干脆躺在床上休息会儿吧。我和小珍就静静的躺在床上,两个人盯着石膏顶看,一共99朵花,33根藤,我来回数了两遍。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习惯性看了一下手机,有一条短信,是疯子发的:1200可以一次双飞,两次全套,三次精油开背,因为你一句话,只爽了大肠。我马上回复他:1200也可以去发廊打24次飞机,足够你精尽人亡!小珍还在我身边恬静的睡着,我不忍心打扰她,就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痴痴的看着她。我内心一直在问自己,她去香港后,我和她是否还有以后。我不敢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一种恐惧逐渐笼罩我的全身,让我不寒而栗。

小珍在我的抚摸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我一边轻轻的亲她的耳垂,一边加重呼吸问她,要不要把昨天没有做的事情补做一下。她没有回答,伸出小手狠命掐了一下我的鼻子,痛的我差点眼泪都出来了。我说好啊,你还敢在太岁爷上动土,说完一个翻身将她娇小的身躯压在身下,学习德国队,来了个简单粗暴有效的打法。所有的快感随着汗渍慢慢挥发在空中,两情相悦的做爱总是如此美妙,好似沙漠中的冰块一样让探险者神往不已。看着身边一丝不挂胸部起伏不已的小珍,欲望再度激发我贪婪的本性,血液迅速的填充了那个欲望节点,我又一次从小珍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小珍娇喘一声,嗔怒一句要死,为时已晚,我已经再次和她融为一体。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小珍说,但是此时此刻,身体就是最好的语言。

未来太遥不可及,谁又能对谁保证什么,世事变化无常,谁又有信心和力量去承诺对感情的可控?拥有的时候全身心的去好好珍惜,才会在人生的风景里留下让双方留恋的色彩。

小珍去香港之后,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留恋在上海的我?我想她自己也不敢回答,所以我根本没有问她,因为不想她对我说违心的话。世界之大,诱惑无处不在,何况还曾是西方殖民地的香港,也许她眼界开阔之后,就会发现原来她自己只是井底之蛙,当然也会体会到我只不过是她人生坐标中的一个点,但是她需要的是原点,而不是我这个漂浮不定,甚至没有确定象限的随意的点。也许我和小珍真的是有缘无份,注定是两条异面直线,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没有交点。我从未如此悲观,也从未如此无助,如果小珍的最终离去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只能毫无条件的承受这一切,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有伤口,但是我不会流血,因为上天给了我一颗不平凡的心,永远渴望高飞,直到累死为止。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阿勇一个人睡在客厅沙发上。我叫醒了阿勇,问疯子这么早就走了吗。阿勇说不知道,他很早就睡了。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回到客厅中央,我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几下层的电脑包,是疯子的。我左边是萧然的房间,右边是浩浩的房间,两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我犹豫了一下,拨了疯子的手机。疯子的手机响了,陶喆的小镇姑娘的优美旋律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第一反应告诉我,手机肯定不在客厅,也当然不在小珍的房间。

第二十一章~第三十章

(21)

我不敢承认手机铃声是从萧然房间传出来的这个现实,一直呆在客厅站着不动。阿勇推了推我,朝萧然房间指了指,阴阴的对笑着我说,疯子昨天那顿饭值了。阿勇当然不知道我当初对萧然的感觉,我又不能现在告诉他,所以心里真想扇他一个大嘴巴,看他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眼神似夜光中的闪电,似乎一下看透萧然房间的房门,分明看到疯子淫荡无耻的躺在萧然的床上上下动作,还不停的回头朝我炫耀。怒火如同潮水一样在我身体内狂涨,阿勇看着火冒三丈的我,立马抱着我,说算了吧,疯子个头比你高,也比你强壮,你们两个打起来我帮谁都不好。我气的有点结结巴,说阿勇你闪,闪,闪一边去,上次你那个姘头喝醉了用嘴给你,结果……打住打住,哥,我帮你打他行了吧,阿勇说完,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头,摇晃几下,唉,个人隐私哪怕憋霉在肚肠里也不能告诉别人啊,吃一堑,长一智。既然阿勇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底气足了,把萧然的房门敲的震天响。等了半天,门还没有开,我急得大叫,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妈的,电话也不接,还小镇姑娘呢,我看是大学荡妇。奸夫淫妇,肯定慌着穿衣服呢,我思忖着究竟用那招阴险的招数才能一下干疯子个下马威。

小珍听到客厅比较吵,开门走了出来,看着我发疯一样敲萧然的门,一脸的莫名其妙。小珍关心的问我怎么啦,我说疯子那个禽兽他,他,他整晚在萧然房间。小珍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人啊,就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顿时,我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没了脾气。房门开了,是萧然开的门,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问,还早着呢,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干吗啊。我对着她轻蔑的一笑,说还能干吗,捉奸呗。萧然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因为羞辱还是气氛。啪的一个耳光,直接招呼到我脸上,我一下愣掉了。阿勇一看气氛不对,兔子一样踏着小碎步退到小珍房间里去了。

小珍一看我挨了一巴掌,心疼了,然后赶紧抱着我,怨了萧然一句,说萧然你这是干吗呢。我推开小珍,说你放心,我不会打女人,打她我怕脏了自己的手。啪的又是一记耳光,这次我更加没有心理准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屈辱。我指着萧然鼻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再打我一次试试看。话音刚落,伴随着萧然夺眶而出的泪水,啪的第三个耳光也打完了。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如同一只完全愤怒的雄狮,一脚踹开萧然半掩的门,看来只有在疯子身上发泄我的不满了。我目光如电,一瞬间我已经扫视完萧然房间所有角落,没有看到疯子人影。我正要趴下身去看奸夫是不是藏床底下,这个时候萧然走到我身边,一边哭着,一边连推带拉把我顶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将房门关牢。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门大叫,怎么啦,心虚啦,还装纯情,装可爱,我鄙视你。

说真的,我眼睛也感觉很疼,不知道强忍的泪水那一刻会掉下来,要不是小珍在旁边,我估计我早撑不住了。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吧台和萧然一起谈笑风生的情景,真的好心酸。她在我的眼中是那样的清纯无邪,我甚至心里答应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改变。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也许别人看上去似乎很荒唐,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真的动了情。有时候,感觉比什么都重要,男人对女人,或者女人对男人,都是一样。就好比我们到大街上买衣服,最终买下的衣服大多都是自己一眼就看中的,而不是试了脱,脱了试的那种,这就是感觉。也可能因为那晚是萧然的纯真吸引了我这个自认为肮脏不已的男人,这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心态,对自己极度渴望的东西顶礼膜拜。

小珍看上去对我特别失望,没有责怪我,只是幽幽的对我说,就算萧然和疯子,那妨碍你了吗?就算过去你对萧然有好感,但是现在是我睡在你的身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珍眼里噙着泪水。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朋友更加看不起你,别傻了,小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一席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凉水,让失去理智的我逐渐冷静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小珍,呜咽着说,对不起,泪水无声无息悄悄滑落。

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我和小珍都感到诧异,小珍脱离我的怀抱,打开门,门口站着疯子和浩浩,两个人提了一大袋豆浆和油条,满脸笑容,好像提着的是金元宝一样。

(22)

我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疯子和浩浩看着我和小珍惊讶的表情,问怎么啦,不认识啊。我的心一沉,想到房间里面嚎嚎大哭的萧然,真的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疯子闲着无聊,一个人看电视看到半夜过,正好浩浩上卫生间路过客厅,疯子随意问了一句,浩浩你还没有睡啊。浩浩说考试完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那能这么早睡,正在玩游戏呢。疯子一听游戏就来劲了,电玩教父的名号可不是兄弟们白叫的。疯子问什么游戏,玩到这么晚兴致还这么高。浩浩说是顶蘑菇。疯子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从最早的文字mud到红警到星际争霸,从仙剑到传奇,还有诸多的小游戏,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顶蘑菇这个游戏啊。突然,疯子一拍脑门,顶蘑菇是不是超级玛丽啊。浩浩说是啊是啊,就是超级玛丽,不过我习惯叫顶蘑菇。说到游戏,疯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超级玛丽虽然老了一点,毕竟还是小游戏中的经典,打通关就好比喝啤酒一样简单。浩浩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打了一晚上的顶蘑菇,从来就没有顶过第三关,而如今,一个传奇高手就在自己面前。

不由分说,疯子被拖进了浩浩的房间,两个人一起顶蘑菇,顶了整整一个通宵,留下鼾声如雷的阿勇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半裸,空调也没有,大热天的一个惨字了得。两个人顶到早晨,虽然没有睡意,但是肚子却开始呱呱叫了,于是一起去外面买早饭,正好给大家伙也顺便带点。于是就出现了疯子和浩浩提着豆浆油条出现在门口的事情,浩浩正为自己终于顶过了第五关高兴着,脸上当然乐的花儿一样。

手机呢,怎么会在萧然房间,我恼羞成怒的问。疯子说我和小珍进了房间不久,萧然来客厅说要给朋友打个电话,时间会比较长,不知道是否会打扰他们看电视。疯子一想,反正手机费是公司报销的,所以就直接给萧然,让她把电池打光再还给他。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萧然一直没有出来,疯子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手机就一直在她房间里面放着。

我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在滴血。我想当然的误会我的好朋友,自以为是的诬陷伤口还未完全复员的清白女生,毫无顾忌的伤害了我身边的女友,这一切让我无地自容。我没有勇气再去敲萧然的房门说声道歉,因为我不敢,更不配。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小珍,小珍是个聪明的女孩,她走到萧然门口,敲了敲门,让萧然开门,说只是一个误会。萧然沙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她说她不想再见到我。我对房间里的萧然说,你打了我三个耳光,我只想换3分钟给你解释。小珍和浩浩也在劝说萧然开门,房门终于还是开了一条缝。小珍朝我使了一个颜色,示意我赶快进去。我回头用感激的眼神望了小珍一眼,小珍微笑了一下,算是对我承认错误的鼓励。

进了房间,看到头发凌乱的萧然,想到房外的小珍,想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然的眼睛有点红肿,可能刚才哭得很厉害。我走过去,轻轻的抱住萧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萧然轻轻推开我,说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下,让我好好的对小珍。

走出萧然的房门,我对小珍说我想一个人好好安静几天,有事情电话找我。阿勇说和我一起走,我看了一眼浩浩的房间,疯子和她正在兴致勃勃的顶蘑菇,忍不住骂他,他妈的不仁义,我都死去活来了,你还有兴趣顶蘑菇。说完,拉着阿勇,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除了和小珍发发短信外,就是拼命的工作,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感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原来工作充实生活是真的。本来要搬到小珍那里去住的计划也随着一系列的事情搁浅,后来想想也好,距离才是美,何况那里还有一个萧然。周五我没有进公司,带着代理商拜访了几家客户,下班的时候人已经累的不行,跑到必胜客外卖店买了一个大号批撒,水果口味的,小珍最喜欢了。

事先没有告诉她们周末我会来,想给小珍一个惊喜。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面大呼小叫的,不用猜,疯子已经先我一步,他已经把和浩浩顶蘑菇当作一种事业来干了。开门的是萧然,看到是我似乎有点尴尬,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希望能够缓和一下气氛。我问怎么没有看到小珍,她一个人呆在房间吗。萧然平静的说,她走了。我手中的批撒差点掉到地上,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吞下整个苹果。走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着急的问。萧然说她去浙江她奶奶老家了,可能要呆一个多月,这里的东西都打包打好了,如果她不回来直接去香港,将来就直接由萧然和浩浩将这些包裹邮寄到她家里。

太多的大起大落,让我变得麻木,等我嘴巴合拢的时候,似乎感到自己已经到了佛的境界了,心平静如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萧然从房间里面拿出一封信,自从我大学时代收到过家里母亲的书信,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二次收到书信,非常精美的信封。社会的进步,电子时代的迅速发展,也许逐渐让人们手中的笔墨变得异常珍贵,即便其他的沟通方式再过便捷,也依然代替不了书信所包含的那份可以触摸的情感。

打开信封,带着淡淡香味的信笺轻轻滑落在我的手心,展开她,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手指触摸着,感受是如此的亲切。定定神,我看是认真的看信,开头的第一句,就让我跌进了无底深渊。

(23)

我开始全神贯注的看信:

亲爱的,请等我两年。

我了解你,所以知道这一个要求对于你来说是很困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其实我自己一直在自责,因为我没有为你而放弃去香港大学的机会,所以请你要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你可以骂我自私,可以骂我绝情,这些我都没有怨言。我不能对不起把一辈子希望都押在我身上的妈妈,她含辛茹苦一个人把我抚养大,我做梦都想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让她晚年幸福。亲爱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今我是爱孝不能两全,我何尝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天天陪着你,听你动情的弹唱呢?

萧然和浩浩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你也不用掩饰什么。值得我欣慰的是,你并没有虚伪的去掩饰,而是把自己的多情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虽然让我很心痛,但是至少你是真诚的。我有时候一个人在被窝窝里悄悄问自己,你是否真的爱我。我不是怀疑,只是想搞清楚爱和喜欢之间的界线和定义。说真的,你看萧然的眼神让我嫉妒,更让我心疼,我不止一次想退出,却又如何能割舍你迷人的笑容,以及让我又爱又怜的那份孩子气。

亲爱的,你能等我两年吗,等我从香港回来,我想嫁给你,为你穿上最美丽的婚纱。爱你的小珍。

我一口气把信看完,心头好似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已。亲爱的,请等我两年,这一句让我慌乱。并不是我不想答应她,我更担心的是承诺小珍之后,自己不能兑现那该如何是好。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花开花落,秋风秋雨,仅靠内心那份执着面对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小珍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从未让我如此头痛的难题。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睡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我问他今晚怎么不顶蘑菇顶通宵。他说太累了,明天继续顶。我笑笑,说还以为你顶蘑菇会顶到床上去。疯子瞪着他那双牛眼,说人家浩浩是娘家少女,你以为是三陪小姐啊,陪顶,还陪睡。沉默了一会,疯子自言自语道,别说,浩浩还真的蛮不错的一个女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疯子你也是一个蛮不错的男孩。疯子被我说的有点难为情,去去去,还男孩儿,少他妈恶心我。我叹了一口气,唉,嫦娥一现身,还真有人把自己当猪八戒了。话才说到一半,我已经被疯子一脚踹下了沙发,跌落在地上,左边屁股生疼。

烟抽的太多,半夜的时候嗓子特别难受,迷迷糊糊想起身找点水喝,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浩浩房门口,充满好奇把耳朵贴着门,咚咚咚,咚咚咚,又是顶蘑菇的音乐,我心里严重鄙视了一下疯子,这个鸟人,不爱磨枪爱蘑菇了,注定就这么点出息。我打开冰箱,还好上次我带来的雪碧还有两罐,啪的拉开一听,一口干了个底朝天,果真是晶晶亮,透心凉,整个人一下就精神焕发了。我打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1点多了,还那里有什么好节目,要么是老掉牙的连续剧,要么是电视购物。一个弱弱的女子哭着说以前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做女人的感觉,现在好了,自从吃了×××,两个礼拜,身体的变化让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了深深的乳沟,然后立马破泣为笑,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有一个更加无聊,播出次数还最多,总是一个萎缩的男人抱着一个难看的女人,拿着一盒药,然后女人发浪一样看着男人对观众说,他好我也好。我就奇怪了,还不如干脆放一段欧美的a片,然后销售小姐在一边解说,您想和片中的男主人公一样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吗,那么赶快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您不需要再犹豫,马上拨打,还有免费礼品赠送,¥……%……。至少这样比较坦白,通俗易懂,找那些三流演员,谁不知道是个托儿啊。

我看了看萧然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难道这么晚了这个丫头还没有睡觉。实在无聊,所以我猫着腰,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口,可能是大脑进水,手不听使唤的拧了一把门锁把柄,门居然开了。萧然穿着蓝色的内衣安详的睡在床上,镂空的白色方巾显然无法遮掩她丰腴美丽的胴体,反而衬托的更加妖娆艳丽。床头台灯将这一切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眼神迷离,踱入房间,鬼使神差的关上了萧然的房门。

(24)

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双手有点发抖,感觉心脏快承受不住了。这个时候,萧然翻了一下身,两腿交叉侧卧,似乎还轻轻哼了了一声,镂空的白色方巾已经被辗到一边去了,只留下两件小内依然顽固的遮挡这萧然白皙的身体。我一步一步的向半裸的萧然靠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熊熊欲火灼烧着我的全身,让我周身血液开始剧烈沸腾。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什么人性,什么道德,什么爱情,早已经在我心里糜烂,克制力在欲望的龙卷风面前更是不堪一击,我坐在了萧然的床沿背对着萧然,用力抓了一把床单,擦去了手心的汗渍。

就在这个关头,我口袋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是小珍的短信:亲爱的,想你了,睡不着,你睡了吗?这一刻,小珍天使一样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驱除了所有的邪念,我感激涕零,虔诚的吻了吻手机屏幕,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再次和魔鬼结缘。我没有回小珍消息,宁愿她认为我睡着了。她曾经和我开玩笑,说午夜的时候我是撒旦,意志力薄弱得如同蝉翼,所以我不想让她知道午夜我仍未入睡。

我回头看了看萧然,她睡的很香甜,想到刚才自己差点铸成大错,不禁自惭形秽。我拉了拉白色的方巾,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轻身走出了房间。回到客厅,一个人无聊,看电影频道正在放董存瑞,于是打开剩下的一听雪碧,边喝边看起来。董存瑞那种为了革命的自我牺牲精神对于现在已经利欲熏心的人们来说,可能只是饭后笑柄。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收到西门庆哥哥的短信:董存瑞,烈士,牺牲经过:连长说炸药包一面有胶,粘上碉堡就可,结果发生意外。最后遗言:连长我×你妈,两面都有胶。我一边想着这个短信,一边看这个电影,就觉得有点滑稽了。正看到当中,疯子从浩浩房间黑着眼圈出来了,抢过我手中的雪碧,喝了一口说,看董存瑞啊,大半夜关心革命怀旧让你的形象突然在我心中高大了不少。我说这个片子还不错的,比起现在所谓的大片来说,不知道要强多少。疯子说他小时候最喜欢地道战了,看了几十遍就是看不厌。我咧嘴笑了笑,说他现在变了,喜欢yīn道战了,整天看毛片。疯子说他电脑太慢,只能整天bt下载毛片,希望硬盘能够快点退休,正好让公司it部换个新的,可是这个电脑硬盘的磁道好比是不锈钢做的一样,每次下载呷呷的响,死活就是不坏。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浩浩赶你出来,有点失望吧。疯子笑笑说,就知道你小子幸灾乐祸,不是她赶我出来的,是我自己要休息了,这样顶下去,铜头罗汉也要顶出坑来。我不怀好意一笑推了疯子一把,说你们两个房门一关,我怎么知道究竟在顶啥。疯子陡然一脸严肃看着我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她。我一下愣了,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也没有兴趣和他争执,就附和说,行了行了,我侮辱你们了,明天我请你们吃泰国菜算赔礼道歉,ok?疯子比刚才更严肃的看着我,说你要是真的够兄弟,你就连续侮辱我三天。当时我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

第二天睡到中午,不是因为接到阿丽的电话,估计下午也不会醒。阿丽是叶子的同事,一起吃过两次饭,对她印象还可以。因为平时很少联系,偶尔接到她的电话,我有点吃惊。她想对我说什么,又一直吞吞吐吐,我半梦半醒,也就显得比较耐心。叶子出事了,阿丽终于说出了重点,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25)

虽然叶子无情的背叛了我,但是毕竟我和她名义上保持了一年的朋友关系。也许谈不上背叛吧,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很在乎我,最终如何也想不到我只不过是她掩饰真相的一个道具。她和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上司之间难道会有真正的爱情?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许叶子只是贪图安逸的生活,也许她上司只是需要一个年轻的身体,说白了,是一种赤裸裸的交换。尽管如此,得知她出事后,那份曾经苍白的感情还是牵动了我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死结。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叶子毕竟一年多,就是没有爱情,也有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便她从来不为我脱光她的衣服,甚至一直隐瞒她和上司的那种亲密关系,但始终她曾经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我宁愿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也不愿意相信她爱那个四十的男人而不爱我,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否定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她赤身裸体和那个男人在宾馆里面苟且偷欢时,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和叶子要割袍断义,画地为牢。但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了无牵挂,最终还是忍不住要犯贱推翻自己的誓言。

我打车赶到中山医院的时候,叶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后悔莫及。也许伤害的经验值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自然提高了女人对于突发事件的抵御等级。叶子的脸上蒙着纱布,只能看到她两只乌黑的眼珠。阿丽告诉我,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出钱请小混混在叶子脸上划了两刀,刀口不是很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肯定会留下疤痕。我想这肯定比杀了叶子还要痛苦,她曾经是一个那么爱美的女生,和我一起出门每次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总是一尘不染。

从叶子的眼睛里,看出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坚强。从我认识她,我就从来没有看到她流过泪,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很不正常,让我一度怀疑她的泪腺有问题。我问病床旁边的阿丽,这事出了多久了。阿丽说昨天的事情,她和叶子一起逛街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冲到她们跟前,一句话没有说,朝叶子脸上就是两刀。我不敢想象叶子能够忍受那种痛苦,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画女人的脸,就好比割了男人的yáng具一样残忍,我就这么简单的认为。我气的直咬牙,问报警了没有。阿丽说当时就打110了,但是作案人早跑了。阿丽对着大街上周围的人大叫,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抓住那个混蛋,但是看着他手中带血的弯刀,每个人都变成了哑巴聋子。

我问叶子的上司知道这个事情吗。阿丽说当时就电话通知他了,但是他在重庆出差,他说会尽快赶回来,还让叶子别冲动。我气的破口大骂,×他娘的,动也动不了了,还冲动个球。我让阿丽打他手机,阿丽说早上打到现在,一直无法接通。我一拳打到病床旁的储物柜上,震得上面瓶瓶罐罐一阵乱响,柜子的三合板被我打的凹了进去。我对着阿丽说,让我再见了那个畜生,我非得活剥了他不可。病床上的叶子不能说话,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要不是看她这个样子,真想狠狠扇她两耳刮子。

我对阿丽说憋不下这口气,得去找那个三八算帐,加上利息至少要划她4刀才够本。阿丽让我不要义气用事,不然最终有理的变成没理了。我更气氛了,用手比划着吼道,死三八她男人外面找女人,她不去割她男人的鸟,凭什么对同样是女人的人下毒手?对付这种人,只有以牙还牙。我激动无比,开始摩拳擦掌,正准备打电话叫疯子和阿勇两个当帮凶,突然病房进来了一个大约19岁的小护士,后面还带着两个穿保安服装的人。小护士指着我向旁边那个牛高马大的中年人用稚嫩的声音说,就是他,把储物柜砸坏了,还大吵大闹,影响别人休息。中年人走到我旁边,把一张单字放在柜子上,指着单字上一栏严肃对我说,破坏医院固定财产,赔偿200,在这里签字。好汉不吃眼前亏,退财免灾吧,我不得已只能乖乖签了字。心里想,这200块,应该让叶子上司帮我出。中年人临走时,又警告我,说再在医院喧哗,就直接请我到保安室喝茶。我心底暗骂,妈的,不就是一保安吗,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一样,还小奶牛翻跟头,一个牛比接一个牛比。

阿丽一直忙到现在早饭都没有吃一口。我说这可不行,叶子还有的液输,你倒下了,待会叶子要活人给尿急死了。我对阿丽说我去买中饭吧,你在这儿看着,这瓶快输完了,待会记得叫大夫换药。阿丽朝我点了点头。我一个箭步冲出病房,和正准备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我回头定眼一看,×他妈的,是他。

(26)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要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去买中饭的,我也没有兴趣了,跟着他进了病房,指着他问,你还有脸来?他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凝重,很有力量的对我说,小朋友,你不要搅和,我没有工夫和你吵。我被他这个气势压住了,一下还真的安静下来。不过心里不服气,那天在宾馆被我抓奸的时候他咋不朝我威风呢,郁闷。

通过阿丽,我知道这个男人叫铭,是叶子所在公司的全国市场总监。看来人只有在赤裸裸坦诚面对的时候,才会是真正平等的。今天的铭西装革履,那种非凡的内在气质和沉稳老练的谈吐的确是让我自叹不如。回过头来看看我自己,除了冲动就是冲动,爆粗口,大嗓门,和市井无赖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只所以对他改变看法,只因为他进了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握住了叶子的手。然后对叶子深情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早上我就到了上海,所有财产都给了她,我和她离婚了。然后铭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钻戒,轻轻戴在叶子的无名指上,动走温柔的让女人心碎。我第一次看到叶子流泪,禁不住自己也一阵心酸,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为我自己。我更多的是高兴,叶子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感情归宿。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之间的感情,只知道只要他们两个是真的相爱,就让什么道德伦理见鬼去吧。

铭伸出右手,对我说谢谢。他的手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既便我是男人也有如此感觉,何况还是刚刚涉世不久的叶子。我笑笑,说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不用客气。我想此时此刻我和阿丽继续呆在医院可能就多余了,于是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我和她一起安静的离开了中山医院。心里默默祝福,希望铭是叶子最后的男人,可以让叶子永远幸福快乐。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的轻松,好像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提议应该去喝一杯,阿丽甩了甩头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我和阿丽到新天地找了一家餐厅,叫了一瓶红酒,痛快的干了一杯。因为是中午,所以人并不多,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空荡悠扬的爵士乐时有时无的拂动人的心灵,感觉酒不醉人人自醉。阿丽有点不胜酒力,半瓶红酒下去,已经满脸通红。我看她这个样子,就不再给她,自己把剩下的都喝了个底朝天。我问她要吃点什么,她说实在没有胃口,就感觉累。我可早就饥肠辘辘,于是叫了一份双肠煎蛋,买单的时候才发现店家实在他妈黑心,一根火腿切两半,加一个半熟的鸡蛋,居然要了98元大洋。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觉得狠狠被宰了一刀,有点不爽。

我看阿丽摇摇欲坠的样子,问她行不行,不行的话我送她回家。空腹喝了两杯红酒,让她叫东西吃,她又不吃,不难受才怪。我搀扶着她,对她说,你要是想吐,提前告诉我,我就身上这件干净衣服了,其他的都还没有洗。阿丽说很少喝这么多酒,现在心里既替叶子难过,又替叶子高兴,现在回家,爸妈看到这个样子不骂死她才怪。我想了想,对阿丽说,要不去我朋友租的房子吧,他周末回爸妈家住,我有他的钥匙。阿丽没有说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拦了一辆车,带着阿丽,直奔西门庆哥哥的淫窝。

(27)

租什么房子不好,他偏偏要租个多层,还住在最高的7层,我搀扶着醉醺醺的阿丽,爬了一楼又一楼,都快要绝望了,累得我这个脊椎骨都嘎吱嘎吱响了,至少得提前两年肾亏。终于到了,7楼有两户人家,但是我从来不用担心会找错门,因为西门庆哥哥的房门上面用彩色水笔写着一行大字:闭关修炼中,非雌性勿扰!我一手抱着阿丽,一手掏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捅了进去扭啊扭的门就是不开,跟着急了,用脚不停的踢门。

嘎的一声,门突然开了,西门庆哥哥穿着一条三角裤,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睛站在我的面前。阿丽惊叫了一声,赶忙转过头去,看来没有醉到不省人事。西门庆哥哥吐了一个烟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惊叫个啥啊,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是吧。我有点火,说你他妈有病啊,呆在家里还把门反锁着,我还以为周末你和平常一样回家了。阿丽看着西门庆哥哥问我,他是,是,是谁?我说是我的大学同学,道上兄弟给面子,叫他西哥。西哥?那还不如叫八哥呢,阿丽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西哥看了看我,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你他妈来了没有好事,我说什么时候你这么义气,还给我送货上门,刚想夸你两句纯爷们,没想到是带个疯女人过来,我这沙发可不是房东的,万一有个上吐下泻的,你不给我买套新的,我跟你急。

我说阿丽在,你快把衣服穿上,当自己演员啊,还装露阴癖。西哥斜了我一眼,从冰箱拿出三听百威,给我和阿丽一人一听,然后自己打开一听,喝了一口感慨道,人啊,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是赤裸裸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去掩饰。俺这个地方,平时除了一个送社区报纸的老阿姨来,基本不会有人拜访,我就是怕她来,所以还特意穿了条三角裤。

我看阿丽本来就喝高了,所以抢过她手中的啤酒,问西哥有没有可乐。西哥说那个玩意儿杀精的,不敢喝,从来没买过。阿丽一把又把啤酒抢了回去,说没事儿,还没有倒下呢。西哥对着阿丽竖大拇指,学着四川话腔调说,有性格,我喜欢。我觉得阿丽今天有点反常,从医院开始我就觉得她干事有点心不在焉的,给我倒水的时候满了还不知道,弄得我大腿地方湿了一片,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遗尿。西哥房间里空调前天坏了还没有修好,大热天的,感觉呆在蒸笼里面,冰啤酒喝下去马上就变成汗出来了,受罪不轻。

西哥问那个日本女生什么时候到上海,我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快了,大概就下个礼拜吧。西哥淫笑道,说要是我应付不过来,他可以帮忙,毕竟抗日是一个全民运动。我让他放心,死活也不会把小绵羊往狼圈里面扔,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阿丽已经慢慢被酒精麻醉,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把叶子的事情和西哥平静的叙述了一遍,情绪很是低落。西哥拍怕我的肩膀,说不属于我的,始终不会是我的,有时候学会放弃是一种境界。西哥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深沉的话,让我感到意外,我一直以为他的大脑里面只有女人两个字。有一点我是很佩服的,就是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他没有过一个女朋友,身边的女人要么是他所谓的炮友,要么是欢场的小姐。很少有人会请欢场小姐吃饭,但是西哥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认为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因为她们只会看重你的荷包,不会有其他任何的想法,这样的交往让他感到很轻松。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这个理论在大四的时候被兄弟们正式定为西哥定律。大学时候,我们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西哥已经不屑一顾,依然欢场丛中笑,抖一抖钱包,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是一种愚昧的表现。当时也有很多同学对西哥的放荡行为所不齿,认为他是道德败坏的典范。但是西哥就是西哥,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依然我行我素,把西哥惹毛了,他会来一句,你再狗叫,迟早嫖你老母。其实后来我冷静想了想,我觉得西哥的做法还是有可赞之处的。首先,他对国民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个人贡献,为推进娱乐业的发展尽了他的一份绵薄之力。其次,他没有伤害任何女人,也没有欺骗任何女人,没有高潮就会坚持让小妹再来一次,钱照付。

西哥问我是否要再来一听,我说不行了,最近人感觉很累,再喝就和她一样了,指了指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醉的烂泥一样的阿丽。西哥说她睡姿难看的可以,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好比战场上被敌人追杀的时候,是不会注意自己逃跑的姿势是否优美的。我说她好像有心事,可能醉了会让她忘记一些不愉快吧。西哥推了推阿丽,阿丽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转过头,对着我神秘一笑。我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好久没有这样做过了,兴奋不已的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和西哥把阿丽从沙发上抬了起来,缓缓朝卧室走去,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她。到了床前,我和西哥相视淫笑,将阿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28)

西哥看着我,问你先还是我先。我说还是你先吧,我正好打110过来逮你。两个人一起偷笑,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西哥到了客厅,拉开电视柜的抽屉,乖乖,全部是刻录盘。他抽出一张在手里晃了晃说,这是最新刻录的欧美超清晰版,太火爆了,刻录光驱都差点烧掉。哎呀,真的好久没有看a片了,回想起大学时代一帮男生躲在宿舍看a片的情景,觉得特别搞笑,西哥说大家不是在看黄片,是在进行一项体育运动――赛艇(挺)。

看到一半,西哥说受不了了,再不释放一下,他就要冲到卧室去了,说完起身去了卫生间。大约3分钟后,西哥就出来了,一脸轻松满足的样子。我说你这也太快了吧,有早泻的嫌疑。西哥笑笑,说没有办法,手的动作频率达到了50赫兹,自己眼睛都看花了。我有点想尿,于是也去了卫生间,涨的太厉害,怎么也尿不出来。抬头正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裸体女人的油画,身材真是丰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西哥是厕所挂油画装艺术家,只有我了解,他肯定是用来手淫用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何必装什么君子,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所以我也心安理得的对着西哥挂的这幅油画爽了一把。可能是因为太疲劳,快感太低,所以时间反而长,足足15分钟我才来到客厅。西哥说你他妈的尿结石啊,有你尿这么久的吗,还装清纯说要尿尿。

看完一部,天都没有黑,于是又看了一部日本的,途中我和西哥又每个人上了一次卫生间。日本片快看完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阿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看着屏幕上哼哼唧唧的裸男裸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和西哥的眼光同时毫无顾忌的死死盯在阿丽的胸脯上,终于把她张大的嘴巴吓得合拢了。西哥示意她坐下,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自我牺牲两次了,现在处于麻痹状态,不然她也不会安然无恙的从卧室走出来。阿丽半信半疑的坐在沙发边上,那个神情给我感觉就是随时准备跑的样子。西哥问阿丽要一起看吗?阿丽使劲摇了摇头。西哥叹了一口气,说多好的学习机会,以后结婚了用的着,还不虚心,说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阿丽脸绯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酒没有完全醒,还是因为西哥的一番高论。

坐了一会,阿丽要走,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去。阿丽走出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声对西哥说,不好意思,实在难受,吐在你卧室了。西哥差点晕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阿丽说,你可以走,但是他,绝对不能走。阿丽笑了笑,朝我和西哥挥挥手,留下一股淡淡的酒味,走下了楼梯。

晚上和西哥自己煮了一斤水饺,垫了垫肚子。西哥说空调坏了热的要死,小区绿化太好,所以晚上蚊子特别多,不如去浴场睡觉。我一身臭汗,正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也没想就和他一起走进了小区附件的大浴场。澡塘里面都是赤条条的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人是平等的,没有职位的高低,没有贵贱的分别,每个人拥有的只是自己赤裸的身体,你有的别人也有。找师傅擦了个背,然后叫了一个包房,和宾馆房间一样,就是不带卫生间。我和西哥各自躺在床上抽烟看电视,大约30分钟左右,进来一个男领班,直接叫西哥好,问要不要小姐。看来西哥是这里的常客,领班都认识他西哥。西哥笑笑说,不叫小姐难道来你这里看电视啊,挑两个漂亮点的,身材好的,赶快过来。领班刚转身,西哥又叫住了他,说算了算了,还是直接叫章子×和张柏×过来吧,熟门熟路的好,免得你等下挑两个恐龙级的,扫了我西哥的雅兴。领班应了声好的,就出去了。

我乐的不行,说这里明星蛮多的嘛。西哥吐了个烟圈说,长得有几分像,所以就这么叫她们了,接着又说,这人啊,就是一个命,其实她们和明星比那点差了,不过话说回来,明星其实和她们一样,只不过伺候的主不一样。一支香烟抽完,两个小妹走了进来。我定眼一看,果然有几分想象,西哥让我先挑,我就按照自己口味挑了张柏×。西哥都是两个小妹的熟客,所以她们一进来就西哥长西哥短的叫的忒亲热。小妹问我要什么服务,我说按摩一下头部就可以了。小妹俏皮的笑笑,说是大头还是小头。我说小头太累了,正在休息,按大头就可以了。小妹咯咯一笑,说休息没有关系,我可以叫醒它,说完朝我吐了吐舌头。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小珍,还有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妹的好意。西哥说我是浪费他的血汗钱,出钱了不享受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我说不会浪费,正好小妹帮我按摩完大头,然后过去给你双飞。西哥朝我伸出两根中指,并在一起说,已经两次了,还双飞,你存心整死我啊。

不知道小珍在她奶奶老家还要呆多久,最近虽然偶尔消息联系,但是都有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难道是小珍对我没有给她答复失去了信心?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没有勇气答复她,始终在犹豫,因为我如果答应她了,我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还有萧然,我想这几天还是要去看看她,不过有浩浩陪着她,至少她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对了,还有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顶蘑菇进行到底。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西哥叫我的时候我睡的正香,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两个大盖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顿时睡意全无。定眼一看,是两位人民警察,电线杆一样挺立在我和西哥的包房。

(29)

我那个紧张啊,就不用提了,手心不停的出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只是报纸上看到过,这下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小头一起按摩了,也不用落的羊肉没有吃到惹一身骚。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我没有等民警叔叔发话,就直接先发制人。我说我只是正规按摩,请警察同志明断。旁边的西哥笑的前俯后仰,搞得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奇怪得看着他,最好抓他到派出所,然后通知家人,通知单位,看他还笑。西哥笑停了,指着两个警察叔叔对我说,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个是王组长,旁边那个是小张。原来认识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西哥的老爹是区中队的队长。王组长呵呵一笑,对着西哥说,你小子又来吃霸王餐啊。西哥说哪里哪里,每次都是现款现货的。西哥又问,怎么今天突然突击检查了?这家老板不是挺搞得定的吗。王组长看我是自己人,也就不避讳,说是市上头的命令,走个形式,然后让我们继续休息,就带着小张走了。

我再也没有心思在包房睡了,硬把西哥从床上拉了起来要回去,热就热吧,还是回他那个淫窝睡着塌实。西哥老不情愿,说我是盲人摸大象――瞎折腾。我顺便给他说了日本妹妹的事情,说来上海之后要在他这里借住一个礼拜左右,当时把他激动的像小孩一样,两眼放绿光。西哥紧紧握住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说,兄弟,就知道你对我好。我一把推开让,让他少恶心,少做白日梦,说日本妹妹住他这儿,他回家住。西哥眼睛瞪得和金鱼一样,对着我叫,这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你吃肉至少也得让我喝口汤吧。我说我又不住你这里,我也回家住。西哥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要是半夜悄悄溜回来,谁他妈是孙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少来这套,我知道你宁愿当孙子也会偷偷回来的,所以我早想好了,洋子一到上海,我就把门锁换了。西哥双手一拍,摇了摇头,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交朋友得提防点儿了。

好几天没有看到疯子了,我到公司时间本来就不多,所以碰到他的概率就更小了。今天中午才进公司,所以一直呆到正点下班才走。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那边很吵,好像是不锈钢器件撞击的声音。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没空和我说话,正忙着炒菜,让我赶紧过去一起吃晚饭。不用说,肯定在浩浩那里,估计她们客厅那个沙发迟早要给疯子睡塌掉。

我赶到她们那里,疯子正好上了最后一道菜,丝瓜蛋汤,一眼看上去,黑的和墨鱼差不多。我说这他妈也能吃啊,丝瓜和鸡蛋都分辨不出来,真是曝殓天物啊,罪过罪过。浩浩在旁边微笑,说看上去是难看了点,不过味道嘛还可以,我们已经连续吃了五天了。萧然也在旁边捂住嘴巴笑,样子可爱极了,看的我呆了。还有一盘青菜吵蘑菇,我一看来劲儿了,哈哈大笑,说疯子天天顶蘑菇还不够,还要吵蘑菇,真是和蘑菇干上了。萧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浩浩觉得不好意思,小脸涨的通红。疯子使劲拍了拍几下自己脑袋,摇摇头自言自语,哎呀,我就说呢,三个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今天多了个屁精,永无安宁之日了。我拿起手中筷子,要插他两个水泡眼,被浩浩从空中拦截。萧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个就别搞了,安心吃饭吧,菜都凉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休息。萧然听小珍说我吉他弹的好,所以一定要我弹首歌给她们听,浩浩也在旁边鼓掌说一定要弹。只有疯子朝我瞄了一眼,对她们说,鸟听头啊。去问问他的大学同学西哥,四年了,耳朵都听麻了,后来实在无法忍受,让他去宿舍隔壁的水房弹,最终落了一个美名:水房歌手。浩浩伸出小手使劲拧了一下疯子的耳朵,说他是眼红我。萧然从小珍的房间拿出了吉他,吉他面板上贴着我和小珍的大头贴,这又让我想到了那天午夜我为小珍弹《我以为》的情景,如今她却不在我的身边,难免有些感怀。我说大学写了不少歌,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以为》和《怎能忘记你》,我就弹《怎能忘记你》吧。

岁月痕迹满脸沧桑带给你

苦涩滋味填满一生的回忆

我也承诺带回幸福给你

千言万语我都铭记在心底

心中理想我又如何能放弃

不要轻易为我哭泣

我背上行囊离开温暖的家乡

留恋往返内心莫明的彷徨

只因从此没有你在身旁

回首遥望远去身影已茫茫

挥手告别前所未有的感伤

最后还是远走陌生地方

如今我已经长大别再担心坚强的我

不懂的害怕不知道失败

一直独自漂流在外

怎能忘

你的眼泪你的旧发夹

你的微笑你的白头发

我如何能放下

一口气弹完,大家都没有说话,也许是音乐气氛过于悲伤。我打破僵局,笑笑说,这首歌是写给母亲的,也可以说是写给所有爱我的人。萧然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叹了口气,说这首歌真好听,就是太悲伤了点。疯子看到这情景,对浩浩说,还是去顶蘑菇吧,让他们两个在客厅慢慢悲伤。我心里严重鄙视了疯子这个音盲。疯子带着浩浩进了房间,房门关上不久,又传出了熟悉的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好比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惹得我头忒疼。

萧然坐到我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问我是否能再弹一首。我丢开吉他,说不弹了,搞得我自己都想老妈了,再弹下去,今晚都睡不着了。我转过头,碰到萧然火热的眼神,一下失去控制,伴随着无法说清的那份情感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萧然的舌头冰凉冰凉的,我感觉不是在接吻,是在吮吸一根光明棒冰。我拥吻着萧然,慢慢走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30)

那张觊觎已久的床上,我紧紧压住萧然柔软丰满的身体,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萧然双乳的弹性。我疯了一样亲吻萧然的小脸,脖子,然后是胸部。衣服带给我的障碍让我觉得厌烦,我伸手解开萧然的上衣,顿时,戴着紫色胸衣的双峰跃然眼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贪婪的亲吻萧然迷人的乳沟。萧然突然开始反抗,但是此时的我早已春心荡漾,意乱情迷,那容得她挣扎,开始更加用力将她双手按在床上。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萧然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的一把把我推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反映,一下重重摔到了床下,差点尾椎骨骨折。我诧异的看着床上的萧然,只见她双手将上衣合拢,眼中噙满泪水,苦笑着质问我,难道那晚你也是这样对待小珍吗?一句话,让我垂头丧气,所有的激情随着骤然而来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有脸再面对萧然,也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帝下辈子让我做女人。

为了避免尴尬,我选择了悄悄离开,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天空也不作美,一阵让人无法透气的闷热后,雨滴终于从万里高空悄然而至,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肮脏的身体上,不断的冲刷我罪恶的灵魂。我真希望这些雨滴是利剑,一根一根的穿透我,让我感觉一下真实的痛,是否也和心灵的痛一样让人痛不欲生。无穷的悔恨像老藤一样将我紧紧缠绕,裹得我呼吸都异常艰难,几乎让我在窒息中死亡。

手机响了,是萧然的电话。双方都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手机那边传来萧然的叹息,她说对不起,想到小珍她实在做不到。我说她没有必要道歉,因为错的是我,不是她,如果一定要内疚,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萧然说了声让我别想太多,因为她和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接着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嘲笑我的自负,将我仅存的自尊击得粉碎。

我觉得我是应该给小珍一个答案了。我像一个落汤鸡一样落魄的漫步在雨中,看到路边一家季诺餐厅温和的灯光,心里稍稍多了一丝暖意,于是走了过去,靠在餐厅的墙上,拿出手机,给小珍发了消息。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发出这条消息,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走进餐厅,叫了一杯热咖啡。咖啡再苦,苦不过我的心;奶精再香,香不过小珍的吻。但是内心无休止的自责,已经完全剥夺了我对小珍香吻奢望的权力,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还是让我自生自灭,或许对小珍也是一种解脱。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耐心等小珍的回复,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听到手机熟悉的铃音。我一次一次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还特意关机重启了一次,但是仍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我有点绝望,想直接打小珍的电话,但是又没有勇气听她的声音。我开始有点焦躁,坐立不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就算是对我失望也至少给我一个说法吧。

咖啡喝了六杯,牙齿都苦了,香烟也抽了一包,头晕目眩的,我想抽大麻也不过这个感觉吧。我决定不再等了,因为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等就会有结果的。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忍不住又看了一下手机,除了一个卡通小兔子在屏幕上跑来跑去,新消息显示的地方仍然是空白。我突然感到有点后悔,不应该那么冲动发那条消息给小珍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覆水难收,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无法挽回,也许上天注定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倒了一杯冰水,加了两片鲜柠檬,希望这能够让我头脑保持清醒。我想会不会是移动网络的问题呢,短消息长时间收不到也是经常的事情,于是我发了一条消息给疯子,问他在干吗。疯子很快就回了我消息,说他在恋爱中,请勿打扰。受到疯子的消息我很失望,这证实了移动网络是正常的。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了,才感觉到有一丝困意,意识也开始模糊。可能在大街上淋雨太多,似乎有点轻微的发烧,于是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黑暗立刻无情的侵袭了我狭小的私人空间。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回想一些轻松的事,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儿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5岁,读幼儿园,同桌是一个叫彤彤的小丫头。她特别可爱,也特别调皮,像个男孩子。而我呢,特别害羞,还特别胆小,每天有人欺负我,我总是高高举着小手,向老师告状。彤彤是我告状最多的人,因为她老是趁我不注意脱我的裤子,脱完了还拍着小手兴奋的叫其他小朋友看,嘴里还嚷嚷,快看啊快看啊,小和尚光屁屁啦。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时候老妈总是喜欢给我剃光头,说这样小孩长得快,所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叫我小和尚。这让我很烦恼,因为有些调皮鬼老是喜欢突然伸手摸我的小光头,我每次转身,总会有几个机灵鬼看着我,还让我猜是谁。很多时候我都被气的哭,哭着跑到老师那里告状。老师每次都说同学们是喜欢我才摸我的,我那个时候小,也就信以为真,还稚气的问那个漂亮的女老师,老师,我也喜欢你,你让我摸摸好吗?老师笑嘻嘻的说,小和尚,等你长得比老师高了,老师就让你摸。毕竟小啊,智商不高,当时也不会说,老师,你蹲下我就可以摸到你的头了啊。

彤彤虽然老欺负我,但是对我很好,每次从家里带了好吃的,总是分我一份,还总是诱惑我,说只要我不告状,她下次带什么什么给我吃。但是好景不长,一个学期后,彤彤就转学了,随着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开始有点不习惯,虽然老师也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同桌,但是我老觉得她傻傻的,不如彤彤好玩,有时候借个橡皮她还不肯,我最讨厌小气的人。我经常想起彤彤,偶尔还会问老师,彤彤会不会再回来,老师说只要我听话,彤彤就回来了。我一直学习很用功,而且非常听话,但是彤彤最终还是没有回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我被老师骗了两次,一次是骗我说彤彤会回来,还有一次是骗我长得比她高了就可以摸她的头。

那个时候懵懂的喜欢是多么的纯洁,真的希望一辈子都生活在那种单纯的情绪中。如果说初恋是最美好的,我想我的初恋应该是彤彤吧,那是我一辈子都记得的,那个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的丫头,老喜欢脱我的裤子,还嚷嚷着叫同学们看。想着这些趣事,我心情愉快了很多,有时还一个人偷偷笑出声来,真的好怀恋小时候的简单。

嘀嘀,嘀嘀,手机的提醒铃音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我迅速拿过手机,一条新消息,五个醒目的字显示在屏幕上。我心跳剧烈,手指哆嗦着按下了确认键,一行醒目的信息出现在我的眼前: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

第三十一章~第四十章

(31)

看到这条消息,比看到六月下雪还要吃惊,小珍知书达理,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粗俗吧。我接着往下翻,发信人是西哥。我赶快查了一下手机里面的最新的已发消息,一条是发给西哥的,一条是发给疯子的,根本没有发给小珍的信息。我内心一阵狂喜,思忖片刻,立马明白肯定是我把发小珍的消息发给西哥了!因为查找收件人时,我是用拼音查找的,打了一个x,于是x开头的所有用户就出来了,第一个是小珍,第二个就是西哥,紧接着的就是萧然,肯定是我发消息的时候按快了,把本该发给小珍的消息发给了西哥。顿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那种感觉好比死囚得到了特赦一样激动无比,我马上打通了西哥的电话,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西,西哥,我,我爱死你了!西哥被我搞得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脑子被枪打过了,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傻了呢。

原来西哥晚饭时候喝了点酒,加上昨晚的纵欲过度,人特别乏,于是就躺沙发上睡了会儿,一觉醒来已经快12点了,才看到我发给他的消息,但是他也不以为我发错了,以为我故意把发给小珍的消息给他看,告诉他我最后的选择。所以他就回了我那条消息: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的那条消息小珍没有收到。我如释重负,拿出我最喜欢的极端乐队的cd,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一个人疯子一样高兴的在房间里面蹦蹦跳跳,此时听着极端乐队的音乐,感觉比平时时候要动听一万倍。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呆头呆脑的闹钟,比我还高的滴水观音,还有古灵精怪骷髅头造型的烟灰缸,一切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爽心悦目。

冷静下来,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小珍。虽然是凌晨,我还是忍不住发了消息给小珍:亲爱的小珍,你看看夜空美丽的星星,那些是我为你而放的烟火。前车之鉴,所以这次我仔细看了看收件人,才按下手指下的确认键。片刻之后收到小珍的回复:亲爱的,我这边还在下雨呢,看不到星星:(。我马上接着回复:亲爱的小珍,雨滴是因为我对你的思念感动上苍所留下的泪水,你看,老天都哭了。来不及等小珍的回复,我就拨通了小珍的电话,一个小时的卿卿我我,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和幸福,直到手机电池板快没电,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我想感谢贝尔,想感谢nokia,想感谢卖给我手机的那个阿姨,还想感谢…实在太多太多。

电池板烫的厉害,我把它拆下放在冰箱,顺便拿出一听冰啤酒,一饮而尽,那个痛快淋漓真的是无与伦比。我实在无法安然入睡,换了电板给西哥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想活动吗,就今晚,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双飞我也照样买单。西哥在肯定我脑子是烧坏之后,一阵窃笑,说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来个五羊开泰吧。我舒心一笑,说只要你子弹够用,八仙过海我也认了。

经历了那次短消息事件后,我给小珍发消息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一会儿手机没有嘟嘟响,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原来牵挂的感觉这么好,以前也有,只是没有现在如此强烈。我会经常想到我和小珍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开心处,还会一个人傻傻的笑,好几次都让周围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又怎能了解我内心的甜蜜呢,当我痴也好,当我傻也好,我只要自己开心就是最好。

就在我快要忘记洋子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实习期推迟了整整一个月,她忙着准备材料,所以一直没有联系我,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让我满意。洋子晚上的飞机到上海,问我是否能去机场接她,我说没有问题,还问她我是否需要双手举一个牌子,上面写接西安洋子。她笑笑说没有必要,因为她记得我的样子。

我电话给西哥,让他晚上和我一起去机场接洋子,正好晚上借住他的宝寺。西哥好像比我还激动,说千呼万唤始出来,一定要鉴定一下传说中的洋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笑话他,说用yáng具思考的男人也要学别人玩鉴定,搞笑了点。晚上八点刚过,西哥又电话骚扰我了,说可以出发了。我刚刚小眯一会儿,被他吵醒,火大的要命,西安飞上海的飞机要22点过才到上海,现在打车过去最多半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半小时,两个大男人一起呆在机场数星星啊。西哥说毕竟第一次迎接国际友人,心情激动了点,提早去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好说歹说终于获得了继续睡十分钟的权利,结果十分钟差三十秒的时候,又接到了西哥的电话。我没好气对西哥说,你他妈上班从来没有这么准时过,接个飞机还真用心了,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西哥一直翘首以待,直着脖子望着天空,22点一过,每次来一架飞机,都要问我,是不是这架。我被他问的烦了,说我又不是调度员,也不是猫头鹰,除了看出来是飞机,其他的都看不清。西安飞上海的飞机终于降落了,我和西哥守在接机的出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熙熙攘攘出来的人群。洋子的打扮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洋子也认出了我,笑着朝我招手。西哥两眼放光,口水都流地上了,靠近我耳朵说,一夜情极品,鉴定完毕。西哥为了接洋子,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蓝色牛仔裤,上身配了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摩丝至少用了半瓶,看上去的确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特别惹眼。洋子也注意到了他,不等我介绍就主动和他打招呼。西哥迫不及待伸出右手,使劲握了握洋子的小手,说欢迎莅临上海,鄙人西哥。

洋子的打扮让我感觉有点像日本女优,呵呵,也许日本就是这样流行的吧,我也不便多说。不过她倒是挺放得开,一路上和我,还有西哥三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还冒出一句日语。西哥有时候开个带颜色的玩笑,她就会嗔骂道,八嘎。别的日语我不懂,这个还是明白的,因为小时候经常看抗日片,里面总是有一个举着军刀的日本鬼子大叫:八嘎亚路。西哥在车上高兴的大笑的时候,偶尔要捏我大腿,生疼。我说你干吗呢,发骚啊。西哥说有点冲动,所以借腿发挥一下情绪。看西哥那个骚样,我真恨不得一刀阉了他。还好这两句我和西哥说的上海话,洋子听的一头雾水,问我们说什么。西哥反映快,说我们在说洋子好漂亮。洋子听我们说她漂亮很开心,然后继续用她较为生硬的普通话说,本来就是漂亮。我听着有点不爽,看来日本人还是蛮诚实的啊,怎么就对残害南京同胞的历史问题老是否认呢。

因为晚上,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稳稳停在西哥淫窝所在的小区。进了西哥的房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看来西哥花了不少时间收拾。洋子说要先个澡,西哥立马殷勤的去开热水器。不一会,卫生间就传出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西哥看着我遗憾的说,早知如此,应该提前安个摄像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隔了一会儿,洋子将卫生间门来开一条缝,探出头来问,有没有干毛巾。西哥马上又屁颠屁颠的去找毛巾。我心里想,怎么感觉有演三级片的嫌疑。西哥递了毛巾,回到我身边坐下,一脸疑惑的样子问我,你看到有女人穿内衣洗澡的吗。我笑了笑,人家根本就还么有开始洗吧,你猴急成啥样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小珍。小珍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西哥家。小珍又神秘的问我想见她吗?我说当然想。小珍咯咯一笑,说四十五分钟后就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说完就挂了电话。

(32)

我一下呆在客厅,不知所措了。虽然我和洋子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至少我当初西安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带有不良企图的,所以还是有点心虚。我问西哥,如何是好。西哥说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怕个球啊。我说你当然不怕,你反正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用铜臭敲开欲望之门,偶尔玩个一夜情,搞完了就拍屁股走人。西哥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荡妇穿道袍――假正经。我出了个主意给西哥,等洋子洗完澡,让他带她去看看上海的夜景,体验下上海的夜生活。西哥说都快半夜了,不呆在家里做爱,跑到大街上瞎吹什么风啊,坚决不同意。我急了,说我这个人向来大嘴巴,就怕万一忍不住说漏嘴把你双飞啊,五羊啊的什么糗事告诉洋子,那恐怕就不好了。西哥瞪了我一眼,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朝我竖了竖中指。

洋子穿着睡衣走出了浴室,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怀疑她可能在日本整过容,不然五官应该不会那么精致,心里特别好奇,又没有办法直接问她,所以心里忒痒痒。她这个睡衣应该是日本带过来的,上面都是那种粉红色的卡通图案,而且看上去做工很好。看来日本女生相比国内还是开放了很多,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穿睡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么她是根本没把我和西哥当回事,要么她根本就是在诱惑我和西哥。洋子的皮肤白皙,从她的脖子和v领所露出的胸部的小部分可以看出来。我心里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杰克逊漂白过,这还真的难说,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日本和韩国的美女大多数都是挨千刀的。西哥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洋子睡衣v领的地方看,只恨自己不是齐天大圣,没有火眼金睛,不能看透洋子身上的睡衣。洋子看着西哥色眯眯的样子倒是不反感,还有点开心,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这更加让我相信日本色情行业的进步直接影响了他们民族下一代的思想开化程度。

我悄悄推了一下西哥,暗示他可以带洋子出去了,不然等下小珍来了和她撞车我真的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如此尤物,居然让西哥捡便宜,就是不发生什么,哪怕是过过眼瘾,yy一把感觉也不错的。

男人在对女人方面,尤其是漂亮女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女人喜欢骂男人是视觉动物。十个男人有九个半看女人是先看胸脯,剩下半个是近视,可能会把女人的头当胸部。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把欲望强加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为什么不造成正方形,或者是长方形呢,因为那样太死板,没有了欲望会阻碍人类的发展。所以上帝把人造的凹凸有致,尤其是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还让凹凸互补,这就更加增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强烈的融合感,就好比平时到家把钥匙插到钥匙孔一样,多少还是有点快感的。不然亚当和夏娃怎么会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就偷吃了禁果呢,其实和我们插钥匙是一个道理,一种原始的潜意识。人凸起的部位是欲望的聚焦点,所以注定了女人的胸部的臀部会吸引男人更多的目光,这不能怪男人,要怪也要怪上帝,是他决定了一切。不过有时候我心里有个疑问,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国外芭蕾那么盛行呢,而且很多拥簇者都是千金小姐和富贵太太,很可能就是因为男演员夸张的凸起部分吸引了她们。所以我在看国外芭蕾剧的时候,很少看演员,而是悄悄看台下的女人的眼神,究竟是指向哪个位置,几次实践后发现,不光是国外的女人,国内的女人也一样,大多数将精力放在了跟踪男演员凸起的位置。从这一点来看,女人和男人一样,只不过女人的欲望需要一个东西来遮挡,这个东西就是中国传统几千年广为流传的贞洁牌坊。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男人还是要比女人占了更多优势,比如从古代开始,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却要从一而忠。不过社会慢慢发展,这个结果就慢慢发生变化了,男人可以包二奶,女人一样也可以养情人,这标志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体现了男权主义的终结。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一些顽固分子死死坚守自己的思想阵地,北大最后一位长辫子教授辜鸿铭先生就是其中一个,他说只看过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什么时候有过四个茶壶配一个茶杯的。用了一个最精辟的比喻来告诉世人,男人就是应该三妻四妾,女人就是应该死守妇道,我虽然对他老人家的观念不能苟同,但是却又一直找不出更加贴切的比喻来推翻他,一直郁闷至今,实乃愧对女同胞。

洋子问我和西哥在说什么,速度太快,她听不太懂。我微微一笑,说先让西哥带你体验一下上海的夜生活,她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去,我说我今天特别累,想早点休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洋子说她也不想去,不去的理由更是让我和西哥目瞪口呆。她说她还要穿内衣,太麻烦了,干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反正多的是机会。眼前一个穿着睡衣不穿内衣的可人儿就坐在西哥面前,而且没有丝毫的拘束,甚至偶尔还透射出一丝挑逗,这种情况下,就是打死西哥,他也不会带洋子出去了。所以西哥用含糊的上海话告诉我,每次都是我不仁义,这次该他对我不仁义了,洋子的事情让我放心,西哥说他就笑纳了,而且还大方的把大房间让给我和小珍。我大怒,骂他给老子戴绿帽。西哥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摆来摆去,说no,no,no,西哥是帮你背黑锅,看在是个双立人锅的份上,才自我牺牲帮你背的。

我看了一下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估计小珍快要到了吧。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有解开,不明白小珍怎么会突然回到上海,难道就因为想我这么简单吗。西哥提着笔记本连哄带骗把洋子忽悠到小房间里面去看dvd了,他追求一夜情总是程咬金的三板斧,a片,a片,还是a片。洋子朝我笑笑,问我要不要一起看。我不想推她入火坑,所以告诉她,如果西哥说片子放错了,你就坚持要换,千万不能将错就错。洋子嗯嗯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和她说中国话真他妈累。西哥关上房门的时候,特意伸出个头,做了一个欲仙欲死的表情,搞的我小心儿被蚂蚁咬一样难受。

西哥和洋子一起也好,等下小珍过来,我正好找借口带她出去。忐忑不安的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小珍。电话那边,她咯咯的笑,开心的不得了,兴奋的说,她买了一个摄像头,让我快上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我差点厥倒,一个箭步冲到西哥和洋子的房间,把门捶的天响,大叫,开门,开门,快开门。西哥说了声真他妈烦,拉开一条缝,我一把推开,对西哥和洋子说,我妹妹要和我视频了,你们可以到客厅看了,电视机大,看着更爽。洋子连说好啊,好啊,然后歪着头疑惑的问我不是说要早点休息的吗。西哥那个郁闷的表情啊,让我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

(33)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珍可爱的小脑袋在电脑屏幕上不停晃动,虽然并不是很清晰,依然牵扯着我年轻的心。洋子问我真的是我妹妹吗?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我脸上会心幸福的笑容也无法掩盖对小珍那份揪心的牵挂,所以洋子并不傻,推着我的肩膀说,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你女朋友,对不对。西哥迫不及待的替我回答,对的对的,是他女朋友,关系很好。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西哥,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我手指一弹,叮,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zippo吐出蓝色的火焰,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缕蓝色的烟雾,消散空中。西哥又开始唧唧歪歪,对洋子说,怎么样,他动作帅吧,这就是跟我学一天,练习一周,巩固一个月的成果。洋子笑了笑,抢过我手中才抽了一口的香烟,咬在她性感的双唇中,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久久不散。然后她从烟盒中重新抽出一支,递到我嘴边,从我口袋里摸出那只叶子送我的zippo,叮,叮,叮,连续把我单手开盖的动作重复了三次,然后啪的一下帮我点燃含在嘴里差点掉下的香烟。西哥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然后双手一揖,说失敬失敬,原来洋子也是同道中人。洋子扑哧一笑,问是不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西哥接口道,那是那是,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嘛。我在一旁好笑,什么千金易得,每个月就那么点鸟工资,还累得要死才拿到。西哥白了我一眼,被我气得结结巴巴的,我,我不是说,说了是千金吗,这千金不就是1000块,有你说的那么难得吗,你怎么老抬杠呢,注意个人素质好不好,怎么说洋子也是国际友人。

西哥和洋子一起看dvd,我在一旁用西哥的电脑上网。估计是西哥下载a片太多,中毒甚深,所以速度慢的要死,让我郁闷得不行。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让小珍早点睡觉,关机也懒的正常关机,直接把西哥电脑电板拔掉,这样最快。西哥看dvd也是心不在焉,看我也不聊天了,便找了个借口把电视关了。洋子说就快要到高潮了,你怎么又不看了。西哥瞅了她一下,说大宝天天用,高潮天天有。我心里想,没水准,洋子知道个鸟的大宝啊,说东洋之花天天用还差不多。

洋子问西哥,还没有看到你女朋友呢,和他的小珍一样漂亮吗,说完用手指了指我。西哥拍了一下他肥壮的大腿,一脸悲哀,叹了口气说,因为把事业看的太重,错过了恋爱的最佳时机,直到如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见笑见笑。说完还不忘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刚刚吸一口烟,听他这么一说,把我呛得直咳嗽。看来洋子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相信西哥的鬼话,笑着说西哥这个人长得蛮帅,就是油腔滑调蛮讨厌的。我说那是他印度神油擦多了的缘故,这缺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西哥一下急了,说我可以侮辱他的人,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的鸟。

洋子似乎并不介意我和西哥开带荤的笑话,甚至脸都不红一下,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没有听懂呢,还是她早已习以为常。说心里话,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总会有点想法的,何况还是西哥说的国际友人。就好比女人看到帅的男人一样,小心儿也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会轻易拒绝唾手可得的美好事物呢。很多女人都说男人可以将性和爱分开,其实这是一种偏激的说法,只不过是男人比女人更加具有攻击性,总是不会轻易放弃放在眼前的机会。但是女人呢,她们一样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但是她们不具备男人强烈的欲望驱使,也就是没有男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所以她们可以等待,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出轨的原因。出轨的女人多半是受到了男人的诱惑,这种诱惑可以来自金钱,可以来自权力,当然也可以来自性。坦白的说,我是处于两者之间的男人,就是不能将性和爱完全分开,至少有好感两个字做性的挡箭牌,哪怕是对欢场小妹,如果没有好感,纯粹为了那几秒种的快感而原始抽送,我觉得对性是一种亵渎。当然,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最完美的性就是灵与肉的紧密结合,但是有多少人又能准确的踩在这个平衡点上呢。男人不会完全因为女人的漂亮而产生好感,因为女人的内在吸引力同样不可小觑,优雅的举止,高雅的气质,致命的温柔,出挑的性格等等,这些都能够对男人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我承认,洋子那种看淡一切的眼神对我很有吸引力。也许因为她经历了太多,所以才有这种面对两个色眯眯陌生男人的从容淡定。她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和西哥,她睡衣里面空空如也,让我和西哥对睡衣里面产生无限遐想。她可以在我和西哥面前娴熟的抽烟,玩阿飞妹喜欢的点烟动作。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摸我的胸部,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她的个人嗜好。当我告诉洋子我和小珍聊天的时候好紧张,因为怕她的笑声让小珍听到,会让小珍误会。我不想伤害小珍,至少按照小珍给我说的,哪怕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千万别让她知道,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洋子看着我笑,笑容很妩媚,于是伸手过来,说要摸摸我的心跳,看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么快。她的手如同蛇一样从我衬衣的领口滑了进去,紧紧贴在我的左胸口,冰凉的感觉,轻微的移动,让我的身体蠢蠢欲动。但是她的表情让我感觉就是一个医生在给我检查心脏,不容你想入非非,因为我看不透她的心,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洋子好像一个谜,牢牢封在我心灵的信箱,而且不让我知道信箱的钥匙藏在哪里。同样,她也不顾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将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西哥的大腿根部。我看的出来西哥反应比较强烈,拼命把臀部朝沙发里面挪,这样会让西哥裤裆看上去变形没有那么厉害。洋子的睡衣和宾馆里面那种差不多,风衣的剪裁方式,只有中间有一根腰带捆绑,确保不会敞开。即使绑的再紧,洋子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的时候,仍然能够从睡衣的下摆分叉处找到春光外泻的痕迹。我悄悄留意了一下,西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三次,而我,看了五次。不是因为西哥比我控制力强,是他没有我色胆包天。

洋子问了西哥和我一些问题,多半是和性和爱有关的话题。西哥还偶尔装清纯,差点把我恶心得昏厥。比如洋子问西哥,中国女人在性方面是不是很主动,因为她从书里面了解到中国女人都很传统。西哥缩问非所答,回答洋子说其实中国男人更传统,这是中国的一种美德。洋子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往他根部再移了两公分,我分明看到西哥打了一个寒颤。我告诉洋子,书上说中国女人传统,是因为她看错了书。于是我推荐了《金瓶梅》和《西厢记》给她,她还真的认真记在手机上了,这些细节让我觉得任何女生都有她可爱的地方。洋子问我和小珍做爱了吗,我很诚实的回答她当然做了,但是次数不多。洋子觉得奇怪,问我是不是小珍不喜欢我。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觉得这个好像不是很能证明什么问题吧。

海阔天空瞎聊到半夜,西哥牛一样壮的身体都有点趟不牢了,有点摇摇欲坠。我因为接洋子之前睡了一会儿,所以午夜精神尤其的好。西哥说实在太困了,要不睡觉吧。我说好啊,怎么睡。洋子说她习惯睡床的,不习惯沙发。西哥马上说他也习惯睡床,不习惯睡沙发。情况是只有大房间才有床,客厅和小房间都是沙发。洋子没有任何思索很自然的说,那要不我们三个都睡床吧。西哥看了看我,极力掩盖脸上窃喜的神色。我说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看你昏沉沉的样子,先去冲把脸吧,说完还暗地朝西哥使了个眼色。西哥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洗手间去冲脸了,哗啦啦的水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清脆。

西哥用冷水冲了好几遍,清醒了许多,兴冲冲的回到客厅。我和洋子已经坐在大床上,把房门关的死死的。西哥狠命捶门大叫,你他妈就是禽兽,你他妈不是人,小样,千万别让我逮着你,老子不把你那个一条切下来当麻将打,以后就叫西风。任凭西哥再折腾,我装作根本就没听到,还起身走到门边,又检查了一遍门锁,确认锁结实了,才转身准备回到床边。一回头,看到洋子忍不住在偷偷的笑,一边笑,一边解开绑在腰间的睡衣丝带。

(34)

睡衣从洋子赤裸的胴体上滑落在床上,无暇的肌肤让我觉得有点晕眩。我痴痴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洋子,中了魔咒一样缓缓的向她靠近。我坐在洋子的旁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水,但是味道实在是好闻,让我兴奋的如同一只好斗的公鸡。俗话说的好,闻香识女人,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无形中带着一股野性,对男人来说是暗藏杀机。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杀机再重又何妨?倒是洋子比较主动,她伸手把呆头呆脑的我拉到她身边,我自然把头靠到她肩膀上,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不对劲,我又坐直了,觉得应该是她靠我肩膀好些。她站了起来,就站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她坚挺的乳房。洋子的脸上始终带着诱惑的微笑,妩媚,天真,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感觉她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洋子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部,顿时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有想大叫一声的冲动。一个女人,对不起,是一个国际友人,就赤裸裸的站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带引着我的手慢慢在她的身体上游弋,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任何男人都会享受到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在她的示意下,我双手环绕抱住了她的臀部,很有弹性,让意识模糊的我爱不释手。洋子的胸部正好紧紧贴住我的头部,正好让我埋葬在她深深的沟壑之间,让我完全迷失其中。

我是一个禁不起诱惑的男人,尤其是在主动的女人面前,何况还是国际友人,这种新鲜感和刺激感仿佛是一根强心针直接穿透我的心脏。欲望好似化学反应一样在我体内迅速膨胀,充斥我每一根毛细血管,然后爆裂开来,融化在血液里,然后被集中在身体的一个部位――这个部位并不是大脑。感观刺激不如身体刺激,身体刺激不如心灵刺激,此时此刻,心灵上的战栗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吞噬了我年轻的心。感觉从万丈高空跌落,经过没有目的的剧烈降落,最终陷入了一片五彩柔软的梦幻云层,不愿醒来。野兽的本性终于爆发,我一把翻过洋子,将她压倒在床上,伴着洋子如梦的呻吟,很快我也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热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落在洋子迷人的身体上,我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准备真正和洋子融为一体。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门又一次被敲响,西哥扯着破喉咙大吼,下雨啦,打雷啦,收衣服咯,小珍要来啦。我硬生生一下停住了,僵在洋子的身体上。洋子不解的看着我,满脸疑惑。被西哥那么一叫,顿时小珍的笑容占据了我的脑海,所有冲动和激情犹如洪水泻闸一样,流散在空中各个角落。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变态的问题,于是问洋子。我说如果刚才和你进这个房间的是西哥,你会和他做爱吗。洋子不假思索立刻回答我,当然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顿时,我的自尊好比泄气皮球一样,一下瘪了下去。我不想反驳洋子这种鸟逻辑,但是对于眼前玉体横成的她,一下没了兴致。

我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留下身后的洋子在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我突然开门让西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知道他贴着个耳朵在听房里的动静。西哥看我脸色阴沉,问我怎么啦。我说你不是想和洋子上床吗,她就在里面。西哥看了看我,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怯生生的看了看我,然后小声说,你们搞得不愉快了,西哥我现在进去,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西哥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时往里面看。我说你就不要当婊子还立牌坊了,随便你他妈去不去。西哥听我这么一说,腰板直了直,对我说,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啊,不要后悔,那西哥我就先进去安慰她一下。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快点快点,免得人家后悔,等下你汤都没得喝。本来准备进去的西哥一听我这么说,立刻也怒了,一下把手中啤酒罐摔在地上叫道,当老子是什么啦,叫化子啊,妈的,还喝汤呢,多少红烧肉摆在我面前,西哥也抗的住。我没好气翻了他一个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发个鸟的无名火啊,老子又没有推着你进去。西哥也不吱声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僵在客厅,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甩了一根烟给我,算是握手言和。我说西哥你啊,就知道他妈瞎搅和。西哥也不示弱,拍了拍茶几,指着我说,你啊,就那个鸟样,搞嘛又想搞的,真的要亮枪的时候嘛,又他妈装专一,搞过了嘛又肯定要后悔,这样还不如自己去卫生间对着老子那幅油画打飞机,最多也就落个手累,至少心理没有负担。要么你就干脆学我,一个人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是玩个一夜情吗,还他妈磨磨唧唧的,娘们儿一样。我看你干脆别上班了,去演戏,肯定比马×涛还要红,知道谁吗,就是那个台湾阿姨最喜欢的男主角。西哥一席话说得不无道理,让我真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我默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胃开始抽搐,有点想吐。我冲到卫生间,用手扣了一下喉咙,终于翻江倒海的吐了个干净,感觉舒坦极了。西哥不停的拍我的背,说我是跛子学刘翔玩跨栏――自讨苦吃。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冷静下来。

回到客厅,我说我头晕,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西哥就坐我旁边,大约5分钟后,看我没有动静,推了推我。我懒得理会他,仍然没动。西哥说,怎么跟猪一样,说睡就睡着了,要不我还是进去安慰一下洋子?为这点鸟事破坏中日关系就不好了。我仍然没有动。西哥站起身来,说你要是沉默就表示同意了,那我就进去了。说完,西哥走到洋子所在的卧室,推门走了进去。

(35)

我真的当了一回猪,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真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西哥和洋子已经在做饭了,我揉了揉眼睛,跑到厨房一看,他们两个忙的热火朝天,小夫妻似的。我要拉西哥到客厅,西哥说干吗干吗,蛋还在锅里烧着呢。我就问西哥,昨晚究竟有没有和洋子那个。西哥还他妈装傻,说什么那个啊,一边说一边把锅铲铲得咣咣响。我一边干着急,直接拉过正在洗菜的洋子,问她昨晚是不是和西哥发生了什么。洋子笑笑,指了指西哥,说西哥不让她说。我莫明感到不爽,于是走过去直接把液化气给关了,西哥回头看了看我,说中午不吃饭啊,就喝自来水是吧。我说大丈夫做事情光明磊落,问你昨晚的事情,你不但不说,还不让洋子说,这是啥意思呢。西哥打开液化气,然后皮笑肉不笑对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你说了你又不相信。别说,我还真他妈不相信,难道天下猫儿还有不偷腥的。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和我打太极拳,任我怎么坑蒙拐骗,就一口咬定什么也没发生。

我说我要走了,西哥和洋子也没有留我,只是让我吃饭了再走。我看了一下桌上的四菜一汤,分别是炒鸡蛋,蒸鸡蛋,卤鸡蛋,素菜是卷心菜,汤是雪菜汤,顿时索然无味。都是些西哥平时过方便面的配料,全用上了。我就这样带着悬念离开了西哥的住所,既然他们不想说真话,我也不会勉强。我都有点后悔刚才逼问西哥,毕竟那是他的隐私,既然自己已经是局外人,又何必要知道内情呢。西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心里不会骗我,但是不能保证他嘴上不骗我。西哥不止一次的和我说,不要看着碗里,盯着锅里,这样大家都会很累,还不如像他一样,永远只有一个大锅,从不端碗。

每个人都不能保证这辈子只爱一个人,这不是谬论,事实如此。每个人都有初恋,而且都曾经希望保持这种幸福到永远,但是最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微乎其微。世事变迁注定了阴晴圆缺,人情冷暖征兆了悲欢离合,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何以来主宰芸芸众生感情世界的神奇力量。曾经的承诺,最初的誓言,让多少痴男怨女最终伤心欲绝,但是谁又能给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释呢。

女人越小越危险,尤其是心理年龄,这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可以为了她认准的所谓爱情放弃一切,哪怕对方有家室,哪怕对方穷的叮当响,只要女人一根筋没有扭过来,一旦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那就天昏地暗了。因为浅薄的阅历,单调的人生,这种小女人最容易被男人的成熟魅力和甜言蜜语所谋杀,从而生活在感情的牢笼里面,看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回过头再看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有句成语是鼠目寸光,用来形容这种心理年龄过小的女人最合适不过。往往这些女人还穿着盔甲一样的外衣,把自己的坚强做为一面威风凛凛的旗帜,在自己狭隘的感情世界里面不断冲刺,直到自己倒下,没有任何鲜血可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但是为时已晚。叶子,就是这样的女人,越是无畏,越是伤的更深。

自从那次分开后,小珍始终没有和我再见面,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双脚踏上了香港的土地。我一直没有回答小珍问我的问题,不敢回答,也不想回答。我也曾经想过到她奶奶老家去找她,但是犹豫再三我还是放弃了。不知道香港的繁荣浮华是否可以打动小珍的心,让她不再留恋在上海的一切,这些依然是个未知数。我又想起了当初那条错发给西哥的消息,也许我真的应该再发一次给小珍,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这么做。小珍也没有再逼问我让我一定要回答她,也许她彻底失望了,不然怎么会去香港之前也不回一次上海呢?人生总归有很多重大选择,就好比小珍选择了香港一样,她不可能为了一份没有承诺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未来。虽然我很失落,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那么做。

洋子在西哥家里呆了一个礼拜,当中我去过一次。我和西哥那天都很激动,两人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最后三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费力的想双手支撑坐起来,但是右手却撑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黑暗中我很快意识到,这是洋子的乳房。她轻微哼了一声,可能是我压疼了她。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马上又后悔了,骂了自己一声猪头。我摸黑走到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感觉过瘾极了。我不想开灯,因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放松方式,也许眼睛里面看到东西后,就会直接影响到心灵,不然怎么会有魔由心生的说法呢。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把窗口关掉,心灵自然就淡泊如祥云了。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将双腿自由的放在茶几上。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开始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一个身影从卧室里面闪了出来,从外形大小简单判断一下,我知道肯定不是西哥。既然不是西哥,那就肯定是洋子,这个幽灵一样的日本女人。她走到我的身边,拿过我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对着我的嘴,然后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黑暗中,她身上固有的香味夹杂着浓烈烟草的味道,就这样悄悄溜进了我的饥渴的肺部,我开始配合她,从慢慢靠近,到最终挚热的嘴唇粘合在一起。伴随着用力吮吸的声音破碎在客厅,我脑海里浮现了那天西哥和洋子独处一室的情景,不由得一股无名怒火,于是粗暴的拉开洋子身上的睡衣,直接把她按在冰冷的茶几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没有任何前奏,就那么硬生生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早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没有让我受到任何阻力。我终于抛开了所有的顾忌,抛开了所有我爱以及爱我的人,在道德沦丧的节点没有再次像以前一样迂回,陷入了欲望的淤泥。

洋子的叫声很大,偶尔夹杂着日语,听的不是很懂。我心里有点不快,感觉她是故意的,所以动作更加粗暴,当我手指一次一次陷入她柔软的乳房时,她终于说生硬的中国话了,让我轻点,说好疼。我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加用力。我和洋子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西哥在房间里面咳嗽了一声,似乎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洋子要穿上她的睡衣,我一把抢过,扔到一边,轻蔑的对她笑着说,西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你的裸体,你怕什么。

西哥果然醒了,来到客厅,一下拉开了灯,晃的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洋子惊叫了一声,马上蜷缩着身子,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以为西哥会暴跳如雷,没有想到他很平静,朝我说,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演什么a片啊,难怪老子每次买彩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估计就是你经常在我客厅干好事霉的。西哥一边说,一边用淫荡的眼光在洋子的裸体上游弋。我让西哥关了灯,心里陡然一阵变态的快感。西哥回到卧室,对我说让我带根香烟给他。我起身摸出裤子口袋里的香烟,朝卧室走去。我帮他点燃,很诚恳的问他,那天是否和洋子做了,我就是好奇,真的没有别的想法。黑暗中,烟头剧烈燃烧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西哥脸上痛苦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问我刚才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我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啊,怎么啦。西哥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洋子有病,问题很严重。

(36)

我一听洋子有病,顿时吓得不轻,脚底心直冒冷汗,说话也哆嗦。西,西哥,你别吓唬我,你知道我小心脏不好,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西哥狠命吸了一口烟,朝我一瞪说,骗你我他妈断鸟。这下我真相信了,因为西哥一般是绝对不会以他的鸟发誓的。我整个人好像一下跌落到万丈深渊,看不到一点亮光。

我焦急万分的问西哥现在咋办,一时冲动终于铸成大错,肯定中招了,天一亮,赶快就去医院化验下。西哥打开床头灯,一脸不解问我,化验什么?我压低嗓门绝望的对西哥说,当然是化验下血样啊,只能求老天保佑侥幸过关了。西哥瞪着我说,心脏病化验血样有个鸟用啊。听到西哥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用力压了压自己胸脯,舒缓一下急剧运动的心脏。西哥问我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她身上出汗特别多,而且呼吸急促。我说这情况描述好像适合所有人做爱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吗。西哥摇摇头,说我观察不够仔细,纯粹把人当泻欲机器看。要是平时西哥这么说,我可能也就一笑而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是笑不出来。西哥说那晚我在客厅睡着后,他进了洋子的房间,看见洋子一丝不挂坐在床边,当时很冲动,于是很快就和她开战。但是做到一半,西哥发现洋子表情特别难受,浑身大汗淋漓,照理说当时开着空调运动量再大也不可能这样,而且洋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没有一个尽头,同时身体开始抽搐,感觉立刻就要窒息一样。于是,西哥忍住即将来临的快感,停了下来,问洋子是不是不舒服。洋子却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说西哥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男人。然后,西哥从洋子口中得知,原来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率不齐及早博。这种病轻微的没有关系,但是严重的可以让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突然窒息,而且长期的心理负荷也会导致心脏功能性衰竭。洋子喝酒而且抽烟,这样更加加重了她的病情,尤其是在极度兴奋状态,很容易诱发并发性症状。

我不禁因为这个事情陷入了沉思,由此我想到洋子,虽然她自己可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但是对于我来说,对她是否是太残忍了点。性爱做为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重要因素对洋子来说,却是一种痛苦,至少她每次都应该是快乐与痛苦共存。从洋子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注定一生把自己本能的欢乐建立在身体的极度痛苦之上。

我回想刚才和洋子做爱时候的情形,也许不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细节。难怪我把她按在茶几上时候,最后关头,她拼命用手指抓我的背,指甲直接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我背部的皮肤。就在我全力发泄自己欲望的同时,她呼吸异常急促,胸部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垫在身下的睡衣,可是我当时还以为她那是到了高潮状态的自然反应。现在听西哥一说,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如何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正的把自己的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我点燃第三根香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香港的手机号: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这条消息已经发过一次,但是当时发错了,发给了西哥。这次发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又看,确定是小珍后才发送,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小珍的爱,我只是希望以前我对小珍所做的不会给她带来永久的伤害。

已经是凌晨三点,西哥问我给谁发消息,我说给小珍,那条消息你以前看过。西哥用手指点了点我,没有说话,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使劲掐在烟灰缸里面。西哥抬头问我洋子呢,我说她在客厅啊。西哥说怎么老半天没动静呢,还说我不负责人,发泄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没有一点售后服务。

西哥起身,说去客厅看看。我一口烟还没有抽完,只听见西哥在客厅大叫,快快快,他妈出大事了,洋子不动了。我吃惊不小,赶快掐了香烟,跑到客厅一看,洋子全身赤裸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西哥推了推洋子,没有反应,然后用手啪啪抽了洋子两个耳光,还是没有反应。我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团团转,问西哥该怎么办,要真的出了人命,那就完了。西哥说最多判我一个先奸后杀,大不了挨一个枪子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没有心情听他开玩笑,催着曾经是运动员的西哥给洋子做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西哥伸出手指在洋子鼻息那里探了探,然后贴着洋子胸部听了听,神情凝重对我说,呼吸微弱,看来要送医院。

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承担什么责任,最关键的是洋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个阴影,那种精神压力不是我所能承受。西哥看洋子情况不妙,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显得非常焦急,又准备给洋子做人工呼吸。我推开西哥,拿了一条毯子裹在洋子年轻的身体上,一把抱起她,对西哥说说,你他妈还人工呼吸,我看人工shè精还行,走,赶快送医院。

我抱着洋子,和西哥一起打车到了附近最近的区医院。医院只有一个阿姨在值班,我说要挂急诊,阿姨说先办手续。西哥一下怒了,说等办好手续人早就没了。阿姨迫于西哥的淫威,赶快电话给了急诊的医师,不一会,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女医生。我把洋子平放在移动担架上,急着让医生赶快救人。

女医生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洋子,伸出手指往洋子鼻息处习惯性一探,大惊失色,然后转头对我们说,呼吸都没有了,怎么才送来?我一下瘫软在地上,靠着墙壁,怎么也站不起来。

(37)

西哥看医生这么说,也急了,连忙说刚才还听过心脏,有心跳的啊。女医生白了一眼西哥说,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急什么。说完,医生拿了一个听筒,贴着洋子的心脏,大约一分钟后,从耳朵拿下听筒,对我和西哥说,休克了,应该没有声明危险。我和西哥终于松了一口气。西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真他妈悬,差点成了杀人犯。

洋子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眼镜已经微微睁开,看到我和西哥,微微笑了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经常这样的。我感觉自己比洋子还要累,有点身心憔悴的感觉。西哥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我回去休息,说他一个人留在医院陪洋子就行了。我坚持要和他一起呆在医院,西哥有点不耐烦,说滚滚滚,到时候你出什么问题,老子一个人分不开身,别尽添麻烦。

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通了,疯子说我玩午夜凶灵啊,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吓死个人。我说真的差点死人,然后把洋子的事情和疯子说了一遍。疯子让我赶快过去,陪我喝点压压惊。我跟西哥打了个招呼,就打车赶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房间重新布置过,添置了一些实用的家具,我不禁感慨万千,这些事情都是我当然答应过她们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看来疯子比我细心多了。疯子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等我,茶几上放了至少10听啤酒。我看沙发上很整齐,问疯子睡哪里。疯子说浩浩房间。我说浩浩是个好女孩,你别害人家。疯子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说,浩浩是好女孩,小珍就不是了啊,我和浩浩好,就是害人家,你和小珍好就是真的好了啊,老喜欢打着灯笼照别人。我有屁想放都被疯子这句话顶了回去,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抓人抓软肋,小珍就是我最脆弱的软肋。我问疯子他和浩浩有多久了。疯子说从顶蘑菇开始,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多久啦,我和浩浩睡一个床又没有做过什么,是浩浩说睡沙发对发育不好的。我苦笑,想不到还真的有这么单纯的女生。

我问疯子萧然最近如何,疯子说和以前一样,不过好像没有以前开朗了,还说有空让我多看看她。我摇了摇头,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无暇顾及她,等消停下来再说吧。疯子告诉我十月一号他和浩浩约好了一起去缅甸玩,问我有没有喜欢的饰品,顺便带给我。我打开一听啤酒,告诉他要真有这个心,就帮我带一个玉镯,晶莹剔透的那种。疯子说没有问题,但是要收10%手续费。我微微一笑,说只要我满意,20%都不成问题。

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发现身上多了一条白色方巾。萧然和浩浩应该早走了,疯子昨晚告诉我她们今天上午有同学聚会。这条白色方巾我太熟悉了,拿到手里凑到鼻子前,上面依稀留有萧然身上的香味。疯子留我吃了晚饭走,我说饭就不吃了,晚上我还要回来住,西哥那个地方我已经有恐惧感了,以后都不敢多去,还是去医院先看看洋子吧。

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上天给了我一个平凡的躯壳,却也给了我一颗高飞的心。我很少住在自己家里,因为不能忍受一个人面对四壁的孤独情怀。朋友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没有掩饰自己任何的缺点,这样可以让他们把我看的更加清楚,对友情的长久来说很好的凝固剂。我周围的朋友可以无耻,可以下流,但是绝对没有虚伪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西哥正在给洋子喂糖水。我问怎么没有输液,西哥说输三瓶了,手都扎肿了,护士早撤了。洋子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像个乖巧的孩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西哥喂的糖水。女人安静的时候总是那么惹人爱,此时的洋子看上去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洋子把性看的很淡然,也许正是因为上天给她一颗受伤的心脏,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抗意识,总是希望能够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去质问老天对她的不公,但是每次受伤的还是她,这就是人的渺小。西哥在我的眼里是个不会对女人动情的男人,他宁愿用铜臭去满足欲望,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寻找属于他的爱情,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内心的善良。

直到洋子离开上海,西哥一直照顾她,带她逛外滩,逛城隍庙,从他们相互依偎的照片来看,洋子应该很开心。我曾经问西哥他是不是喜欢上洋子,西哥笑笑反问我,让我猜猜他会是那样的人吗。我疑惑他为什么对洋子那么好,西哥说是为他和我还孽债,怕以后生儿子没鸡鸡。我不知道西哥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我也不会刨根问底,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小珍肯定收到了我的消息,但是我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也许她不屑回我,也许是她刚刚到香港不久,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对小珍的牵挂一如既往,但是是放在我的内心深处,好比一坛上等的女儿红,酝酿的越久,越是醇厚。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过分在乎得失或是盈亏,你就永远尝试不到真正幸福的滋味。正是这份隐约的牵挂,一直让我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我从未奢望可以有什么回报,可能自始至终我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寄托。

连续两个礼拜的出差,累的我精疲力竭,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没有发生任何故事。距离疯子和浩浩去缅甸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觉得有必要跟他们饯行。回到上海的第一天,是中午,因为有些事情要回公司处理,所以就没有直接回家。在地铁里面的书报亭买了一份上海画报,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抢到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到了人民广场站,上上下下的人特别多,我无意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阿丽,叶子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我正想和她打招呼,突然发现她还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而这个男人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38)

我心底感到实实在在的疼,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想当初叶子住院的时候,我还真被这个虚伪的男人惺惺作态的丑恶嘴脸给骗过了,还真以为他会把叶子带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眼前这个叫铭的男人却把他曾经对叶子的承诺抛掷脑后,堂而皇之的拥有了新欢,而且新欢还是叶子的好朋友兼同事。想到叶子听到他谎言时刻幸福的眼神,想到叶子为了他所承受的心灵煎熬和世俗目光,我实在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从座位上猛的站起来,朝着他的屁股狠命的一个大脚。铭受到我的突然袭击,身体失去平衡,头一下撞在了地铁的门上。我只恨地铁车厢玻璃不是豆腐渣项目,不然肯定让他头破血流。旁边的乘客一看到有人打架,还蛮配合,马上让出一个圈子,都等着看把戏。铭反应过来,指着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大白天的怎么流氓一样。我反驳他,说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所以不但动口还要动手,哪怕是流氓,也比伪君子好。阿丽怕事情搞大,何况旁边那么多人都看猴把戏一样盯着我们三个,所以赶快过来劝我,让我有话好好说。我懒得鸟她,一把推开她,当着众人的面朝她吼道:婊子,滚开点!我觉得这种羞辱对她已经是一种仁慈了,她还是小声哭了出来。铭有点恼羞成怒,毕竟比我多吃10多年的饭,突然一个黑虎掏心,钵大的拳头直截招呼在我胸口上,把我打的退了好几步。这下他惹了马蜂窝了,事后想想还真的要感谢他这下,正是因为他理亏还动手,所以完全激发了我高昂的斗志,正好地铁快要靠站,我决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因为我个子比铭矮,所以猛的跳起来,握紧拳头朝他装满大便的头上,砰!砰!砰!敲木鱼一样狠命敲了三下,等他双手护住头准备反击的时候,趁着地铁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一溜烟跑了。老男人那一招黑虎掏心让我受了内伤,所以不敢恋战,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早要收拾他。

叶子这种性格的女人,如果知道这个事实,肯定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自己从18楼飞身而下,要么是让铭从36楼开始自由落体。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叶子的电话。我问叶子最近过得好吗,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没有。叶子显得很高兴,说过得很好,还说铭最近工作太忙,出差比较多,所以结婚的事情暂时搁了下来,不过铭已经悄悄告诉她说十月份两个人就去领证。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但是实在不忍用无情的现实击碎叶子这个甜蜜的梦。我要叶子给我铭的电话号码,说想祝福一下他,顺便为当初在医院时对他的无礼再次表示歉意。叶子立刻流利的说出了铭的号码,电话的这边,我依然可以受到叶子幸福的感染。我让叶子好好工作,别浪费太多时间在感情上面。叶子笑笑说我这是嫉妒她快乐的小女人生活。我苦笑,说也许吧。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铭。他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惊讶,问我怎么知道他电话的。我让他不用担心,告诉他虽然电话号码是从叶子那里拿到的,但是我没有把他和阿丽通奸的实情告诉叶子。我开门见山的说想找他谈谈,约他到我公司附近的一家星巴克。他犹豫了半晌,好像有难言之隐。我有意讥讽他,说不用他出医药费,不过我也不会给他出医药费,大家两清。他终于答应了,说下午6点咖啡厅碰头。

铭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看着他有点想笑。是因为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隆起一块像个小太阳,如果在上面画一个八卦图的话,就活脱脱的一个太上老君。我忍住笑,一脸严肃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叶子如此不公平。他反问我是叶子什么人,然后又说既然是叶子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我真想拧起屁股下的椅子砸死他个陈世美,但转念一想,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慢慢松开了抓紧椅子的手。我目光犀利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是叶子的好朋友。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和阿丽开始的,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最终对谁都没有好处。一个40岁左右的成功男人,他会更加在乎自己显赫的社会地位和苦心积虑累积的好名声,这点我还是懂的。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开始讲述他和阿丽之间的故事。

叶子住院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铭不可能天天都陪伴在旁边,所以他就利用职权让阿丽带薪休假,然后由阿丽照顾住院的叶子。由于伤口不是很深,一个礼拜医生就给叶子拆了线,说继续回家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钻心的疼痛没有让叶子留一滴眼泪,但是当叶子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却哭得肝肠寸断。铭看到叶子拆开纱布后的样子,非常震惊,也很心痛,但还是安慰了叶子,告诉叶子医生说做个简单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叶子脸上两条蜈蚣一样的痕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任何力量都难以轻易抹去她内心的隐隐作痛,这样的打击对于再坚强的叶子来说也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叶子出院后,直接住到了铭的家里,阿丽自然也跟着一起。期间铭的老婆还经常过来大吵大闹,搞得鸡犬不宁。就在铭感到最无助的时候,一天夜里叶子睡着后,穿着丝织睡衣的阿丽从背后抱住了他,从那时开始,他和阿丽就有了第一次。事后铭很后悔,要断绝和阿丽的这种关系,但是阿丽却如同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不放,并告诉铭她一直偷偷喜欢他,而且她不需要铭的任何承诺。铭终于在欲望的面前再一次妥协,陷入三角的泥潭深深不能自拔。当阿丽得知他要在十月和叶子登记结婚后,便开始不停的给铭施加压力,种种威胁接踵而来,让铭感到焦头烂额,无所适从。

铭说到这儿,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脸上的疲惫沧桑让我不知不觉有点同情面前的这个男人。我问他准备怎么办,铭叹了口气说怎么也得和叶子先结婚,因为他觉得欠她的实在太多。我问他那阿丽怎么办,他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只能这样了。我问铭为什么不告她老婆雇凶伤人,至少可以给叶子一个说法。铭说毕竟以前是夫妻,一想到她要入狱为囚,终究有点不忍心,而且她一直不承认是她雇凶伤人,还叫嚣随便怎么告她,她都不怕。铭的老婆也是受害者,这点无容置疑,但是她用那种残忍卑鄙的手法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点是让我所不齿的。

铭递给我一支烟,突然抬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前妻雇人伤害叶子的?我愣了一下,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

(39)

你好好对叶子吧,人一辈子少做点亏心事,总归会有好报的。说完这句话,我就走出了咖啡厅,打车直奔西哥的住处。我开门进屋的时候,西哥正在全神贯注的敲电脑键盘。我瞄了一眼,看到洋子两个字。西哥发现我进来,马上切换了页面。我阴险一笑,说老子早就看到了,不就是洋子吗。西哥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想搞好售后服务,跟踪一下客户情况。我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灌了一口对西哥说,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我那天就不和洋子行周公之礼了。西哥鄙视了我一眼,说算了吧,你他妈不就是一个种马吗,瞧你那天那个骚样,要是不和洋子来一次,估计连老子也要被你干了。西哥既然被我看穿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的给洋子写信。我一边喝啤酒,一边凑了过去,开头居然是洋子宝贝。我一口啤酒喷到了西哥肩膀上,笑的接不过气来,说亲爱的西哥,你他妈非得把我恶心死了才舒坦是吧。西哥一把拉过我身上的衬衣,擦了擦肩膀,觉得不解恨,还顺便哼了一把鼻涕,也用我衬衣擦了一把。我皱起眉头,脱下衬衣甩到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朝客厅里的西哥喊,你不给老子洗干净,今天晚上你就最好用开水瓶塞塞好你后面。西哥更加恶心,说老子还怕你啊,得痔疮两三年,从来就没怕过你这招。我笑着说,西哥你小奶牛爬珠穆朗玛――牛比到顶,你厉害,我终于被你恶心的重伤。

我对西哥认真说,如果真的喜欢洋子,你就去西安找她吧。西哥摇摇头说,喜欢是有点,但是没有那么强烈,而且还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没有尝试,你怎么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我反问西哥。西哥眼神有点游离,看着窗外说,兄弟,你别说,我还真的时常想起那个国际友人。我拍了拍西哥的肩膀说,你要是早有这个情怀,我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了。西哥直接一脚把我蹬在地上,说你他妈就是个播种机,那次是让你占了便宜,以后再这样,老子手起刀落,砍掉你那根牙签。我呵呵一笑,俗话说又粗又大,老娘不怕,又细又长,老娘投降,牙签也有牙签的妙处啊。

西哥问我今天来他淫窝干吗,是不是又要请他双飞。我这才想到我找西哥的目的,然后把我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给西哥说了一遍。西哥说那还用问啊,不是铭他婆娘,肯定就是阿丽了,上次她喝醉了你带过来我这里,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淫娃,看到我们砍黄片还装清纯,用个手当啊当,手指间留那么大的缝隙用得着吗,真要不想看,直接转头就走了。我说就算那样,也没有必要对叶子下狠手吧。西哥轻蔑的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女人除非不狠,一旦狠起来,比男人还要歹毒。前天电视新闻里面还说一个男人偷情,他婆娘趁他睡觉当儿,直接拿起剪刀,喀嚓一声,就只剩下皮连着了。西哥说完,还用手指当剪刀朝我下面做了一个喀嚓的动作,搞得我条件反射双手交叉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唉,叶子怎么会喜欢铭呢,比她大了快20岁,还是个二转手,何苦呢。西哥学我样子,也长叹一声,唉,你怎么老杞人忧天呢?你能管她现在,还能管她一辈子?我说西哥你就别搀和了,我心里很难受,真的。我想帮叶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帮她,西哥你要是诸葛亮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吧。西哥摸了摸下巴,说,我就是诸葛亮也轮不到你当刘备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但是又怕你说我借机揩油。我一下兴奋坐了起来,甩了一根香烟给西哥,催他快说。

西哥把烟叼在嘴里,看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急了,说你他妈有屁快放啊,等什么呢。西哥把眼睛一鼓,叫道,点烟啊,这个规矩不懂,怎么给你传道授业解惑啊。我把打火机朝他裤裆一扔,说老子还给你口交,要不要。西哥笑笑,那还是算了,你那个猫舌头,毛刺太多,会刮花我的鸟鸟。

西哥准备牺牲色相,把阿丽骗到手,还给我立下军令状,哪怕满清十大酷刑全部用上,也要逼得她招供。我脱下袜子,向西哥伸出一个大脚拇指,表示严重支持。

本来要给疯子和浩浩去缅甸饯行的,但是等我出差赶回上海的时候,他们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我发了一个消息给他,祝他们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疯子马上回我消息,说他们是日,行千里。我再回消息过去,就没有反应了,估计飞机起飞了。我心里默默祝福疯子和浩浩,希望他们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萧然,也只能是她了。我和萧然一起吃了晚饭,坐在客厅看电视。我问小珍是否打过电话给她们,萧然说最近没有,可能是学习比较忙吧。我说我也没有接到她电话,也没有收到邮件。萧然安慰我,说小珍刚到香港,而且是交换生,压力很大的,肯定全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了。我点了点头,说也许吧,也没有别的,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上次在萧然卧室差点和她那个的事情,于是歉意的笑笑,说上次真的是对不起,有点冲动。萧然脸一红,羞涩一笑,说不是有点冲动,是非常冲动。我看着萧然羞涩的样子,不禁春心荡漾,开玩笑对她说,今晚就我们两个,要不要严重冲动一下?萧然用手使劲拧了我胳膊一把,痛的我直咧嘴。

电视实在无聊,于是我从包里掏出刚在路边买的两张dvd,让萧然挑一张一起看。我给她介绍说,一张是汤姆割螺丝的大片《大开眼界》,一张是经典抗日片《小兵张嘎》。萧然咯咯一笑说,《小兵张嘎》小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还是看割螺丝的《大开眼界》吧。《大开眼界》真的是让我和萧然大开了眼界,想不到割螺丝也出演如此激情的电影,神秘组织的性派对,夫妻两人的惊险外遇等情节扣人心弦,让我下面反应强烈,偷偷看了身旁的萧然,也是小脸儿通红,呼吸急促。我忍不住伸手从萧然的脖子后面穿过去,搂住她,自然下垂的右手掌立刻若有若无的接触到了她酥软的右胸。萧然似乎没有察觉,她眼镜仍然盯着电视屏幕,于是我的手就干脆直接完完全全的放在了她的右胸上。这下她再装作不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她立刻伸手将我的右手推离了她的酥胸。我当时的感觉就好比一个饥渴的婴儿刚刚喝了两口奶,突然奶水断了,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于是等了几分钟,我的右手又慢慢移到了萧然的右胸上,很快又被推开了,但是这次感觉推开的力度稍微少了点。于是我大略计算了一次,如果按照这个频率,我再放5次左右,她推开我右手的力气就接近于零了。于是我就坚持做这个往复动作,很幸运,来来回回推了4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推开我放在她右胸上的手了。这让我觉得和打游戏有点相似,前面的虾兵小将是最麻烦的,到最后打老怪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了。所以在萧然不推开我右手的时候,我的左手也很配合的放在了她的左胸上,这下左手和右手都没有意见了,终于公平了。同样,萧然的左胸和右胸也公平了。我双手感觉到萧然乳房酥软的同时,也能感觉到她胸脯的剧烈起伏,我怕她会叫出声来,所以我立刻用自己的大嘴堵住了她火热的小嘴。萧然再没有心思看电视了,双手自然的抱住了我的背,我提示她,她也可以摸我的胸,萧然扑哧一笑,说她才不要,让我少恶心。

很快,我和萧然赤裸的身体就开始在沙发上纠缠,我无意抬头看了一下,大吃一惊,发现窗户都没有关,万一有偷kui狂拿个望远镜从对面楼望过来,然后拍成了小电影,那就麻烦大了。于是,我抱起一丝不挂的萧然走进了她的卧室,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我开始亲吻萧然的乳房,休息的间隙问她怎么有点咸。她不好意思羞涩一笑,谁让我猴急不先洗澡的。我说没有关系,如果能加点味精,可能会更加好些。所有前奏都认真完成了,我觉得应该可以进入主题了,但是萧然却死活不让我放进去,说这样不好。我有点生气,说你这不是存心折磨我吗,好比把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放在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就是不让它们出来,这样很不人道。萧然噘起小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大眼镜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说她可以用手帮我。我笑着问她,你平时是读书多,还是写字多。萧然说当然读书多,每天都要背英语的。我一脸淫笑的盯着她,既然是读书多写字少,那么舌头一定要比手灵活。她当然不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坏笑着对我说,我还是跆拳道红带,脚比舌头和手都灵活。我一听,马上说那还是算了,你还是用手吧。等我释放完所有的激情,只见萧然不停的甩动双手,一边甩一边说,酸死了,你这个人实在是坏透了。我微微一笑,说她更坏,让我满以为坐到了一辆奔驰,结果进去了才发现原来是桑塔纳的配置。

睡到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是西哥。电话通了,西哥压低嗓门说,搞定了,搞定了,她正在床上休息呢。我说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其他的不用罗嗦。西哥说,问题大了,我在她高潮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叶子,她说她发誓没有。我挂了西哥的电话,陷入了沉思,看来阿丽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相信人在真正高潮的时候都是最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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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铭他婆娘,如果也不是阿丽,那还能是谁呢,我不敢再想下去。身边的萧然被我电话吵醒,翻了个身,抱着我迷迷糊糊的问,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是谁啊。我打开床头台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告诉她是西哥。萧然睁开眼睛,一把抢过我嘴里的香烟,掐熄在地上,嗔怪道,抽抽抽,你就知道抽,迟早抽过去。我笑笑说,毛主席抽了一辈子,还不照样万寿无疆,你这个是谬论。既然不抽烟,总要找点别的事情做吧。萧然一听,马上把双手藏在身后,不停的摇头,说别来了,饶了我吧。我差点笑出声来,说你这是干吗啊,我又没有说要让你做那个。萧然不好意思朝我笑了笑。我一把抱住萧然,靠在她耳边说,你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很好看,让我诗意大发,想到一首七言绝句。萧然吵着让我快说,右手拧着我耳朵扭来扭去,说如果七言绝句不好就要把我耳朵拧下来。我清了清嗓子,说这首诗我随感而发,比较豪迈,就念一遍,绝响。萧然一听,赶快双手撑着头,一副小学生停课的认真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我。我卖足了关子,开始带着感情大声朗诵道,人说男人少年俏,何苦不比中年骚。萧然对我笑眯眯,我对萧然咪咪笑。朗诵完毕,我还真对着萧然的酥胸笑了笑。萧然用手掩护着自己的胸脯,小脸涨的红彤彤的,说这诗虽然色了点,还真的有点绝句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说那是当然啊,自古就说文人骚客,说明文人和骚客总是有点联系的。萧然调皮撇撇嘴反驳道,那个骚客又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摇摇头一脸不屑的表情,说只是各人理解不同而已。

连续一个礼拜,我都和萧然在一起,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翻越最后一道界线。她的定力好得让我吃惊,无论我如何挑逗诱惑她,她始终不同意我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千山万水就是翻不过那个坎,不禁扼腕叹息,天生我材有何用?

我沉溺于萧然的柔情之中,有点不能自拔。如果我想皈依佛门,佛肯定不会收我,不是因为我不能守色戒,而是因为我没有慧根,鼠目寸光。我总是满足于现状,有点像扶不起的阿斗,喜欢及时行乐,在现状中用对自己的放纵去慢慢腐蚀过去的喜与忧。既然我没有勇气等小珍两年,所以我还是安静的走开,也许对她是一种解脱。这不是放纵的借口,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你知道她过得幸福,日子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自己激动的了。小珍如同我照顾已久的一个孩子,也许她把我看做一种依靠,但是最后我还是撒手了。既然我不能肯定自己会带给她幸福,我又何必把她紧紧握在手心呢,这比我松手还要残忍。

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疯子和浩浩回来的日子,我决定和萧然一起去接他们。远远看到疯子和浩浩拉着手朝我们走来,笑容是那么幸福灿烂,让我羡慕不已。浩浩蹦蹦跳跳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萧然就跑上来两个人抱在一起,乐呵呵的问这问那。我对着浩浩嚷嚷,怎么不过来抱我啊。浩浩朝我吐了吐舌头,说想得倒美,疯子说你是个大色狼。我推了一把疯子,学着东北腔调说,你他妈五十步笑百步是吧,做人咋忒不厚道呢?

疯子的脖子上,手腕上,挂的戴的都是玉饰品,也就去次缅甸,打扮得和民工一样。疯子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我手里,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成色,猜猜折合人民币多少钱。我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疯子用力摇头。我说,三千?疯子还是摇头。我说那肯定就是三十了,不然你也不会买。疯子笑笑,答对了,正好可以买十条。我仔细摸了摸,感觉材质确实不错,和上海商场里面几百一条的没啥差别。

由于打车的人实在太多,排队排的老长,所以我们决定坐公交回去。正好从机场始发,况且有一个站头就在她们所在小区不远的地方,走路也就大概8分钟左右。浩浩一直唧唧喳喳的像个小麻雀似的和萧然说个不停,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开怀大笑。疯子坐在我的旁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是我让他带的东西。我打开盒子,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纯淡奶白色,没有一丝杂质,拿出来放在手心,立刻感到一阵寒意,心里不禁暗暗惊叹,好货。疯子拍了拍我肩膀,问我还满意吧。我点了点头,掂量这只玉镯,感觉此时握在我手里的是小珍的手,清冷,冰洁。我收好玉镯,问疯子多少钱。疯子这次没有让我猜,直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千。我说成交,钱回头给你。疯子奇怪,说这次怎么没有大呼小叫的。我说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何况我看上眼了,只要喜欢的,何必在乎是否真的值那个价。疯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说的太好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八千只能买半只,一只是一万六,不相信你问浩浩。我全然不顾绅士形象,一下急得从座椅上跳起来,指着疯子说,你他妈一万六也买的下手啊,当我是印钞票的啊。疯子一本真经的对我说,装啊,继续装啊,不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吗。这时浩浩转过头呵呵对我说,疯子他骗你呢,才3000块。我松了一口气,笑笑说,这才货真价实嘛。疯子用手背不停拍自己大腿,哎呀,说这女人啊,有什么鸟事告诉她,保准过不了明晚,地球人都知道。

人快要把车厢挤爆了,还好我们上车早,占了几个靠窗的座位。车终于开了,后面一个背着大包的人没有赶上,所以一边跟着车跑,一边喊:师傅,师傅,等等我!疯子看了一眼,说真他妈危险,那家伙屁股后面还有一辆车跟着。我最喜欢看热闹,一看这个情况,加上自己心情不错,于是探出个头,对着那个家伙喊:悟空,为师先走一步,你身后有妖怪,小心啦!

四个人一起欢声笑语的吃晚饭。席间,萧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正要放在我碗里,浩浩突然感叹一句,要是小珍姐姐在该多好啊。顿时,气氛一下凝住了,萧然夹着的肉拐了一个弯又放回了她自己碗里。小珍看着我和萧然尴尬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用手轻轻扇自己嘴巴,说自己不是有心的。疯子旁边打圆场,对浩浩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啊,属相是属麻雀的吗,整天唧唧喳喳,女唐僧一样,我都快被你罗嗦死了。浩浩感到特别委屈,低着头,小声嘟哝道,人家是属小猪的。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阳台上抽烟,疯子问我买那玉镯干吗。我说当然送人,你知道我自己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疯子又问,送给谁。我说我也不知道。疯子吸了一口烟,抬头看我,说你他妈的对老子也不说?我看着阳台外面,凝思一会,然后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送给谁,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买两只了。疯子沉默了一会,然后意味深长的问我,你确定需要两只?我回过头,看着疯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四十一章~第五十章

(41)

我问疯子怎么啦,难道他真的买了两只不成。疯子说他确实买了两只玉镯,一只带给我,另外一只是给浩浩的。我说那还是算了,既然你送给浩浩的,她肯定喜欢的不得了,要再从她手里拿回来就过分了点。疯子说玉镯这种饰物需要汲取人身上的灵气,你先自己戴着养一养吧,等到那天决定好了,就送给她。我苦笑道,她是谁,小珍还是萧然。疯子白了我一眼,说你自己搞这些鸟事,我知道个球啊。

可是后来,这个镯子既没有送给小珍,也没有送给萧然,而是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给她,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当时那个情形我实在找不出任何拒绝她的理由。

晚上疯子睡在浩浩的房间,我想一个人睡沙发,后来睡了一会儿发现背实在难受,于是还是跑到了萧然的床上。萧然并没有睡,仿佛一直在等着我,眼带笑意的静静望着我。萧然的眼神,看得我小心儿砰砰跳,让我产生了强烈的非分之想。我有意揣测她今晚会不会向我敞开人体神秘宝盒的最后一道门,但是没有得到答案前,我不会再轻举妄动,只能敌不动,我不动。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我几分钟,然后身子躺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吟吟的说,睡吧。这让我大失所望,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意淫才刚刚开始,什么故事没有发生,就这么结束了。我也只好躺了下来,头靠着萧然丰满的胸脯,梦幻一样舒适的环境,让我很快就睡意盎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我流了好多口水。萧然关心的问我是不是胃受凉了,书上说凉了胃就会流口水。我说可能是吧,昨晚确实感到胃不舒服。其实我不好意思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婴儿,抱着一个好大的奶瓶拼命的吮吸,可是一滴奶也没有吸到,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流的口水。

萧然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细长,柔弱无骨,正是她这双手熄灭了我青春时期的冲动。很多时候,我感到很冲动,只是因为看到萧然那双漂亮的手。我经常在不经意间喜欢吻她的那双手,感觉那已经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还为此特意写了一篇日记《萧然的手》,但是这篇文章有点变态,被我悄悄放在了电脑的隐藏文件夹里,而且还设置了文档密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当然也不例外。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永远不可能看透别人,因为人的内心世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除非他自己说,不然别人永远不知道。

好久没有呆自己家里了,电视柜旁边的仙人掌都快要渴死。卖花的阿姨告诉我一个月浇一杯水就可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买了仙人掌,即使这样,我仍然做不到这个最低要求。我后来偷懒了一下,一下浇了三杯水,以为这样三个月都不用浇水,结果仙人掌连根都烂掉,很快就死掉了。其实爱情和仙人掌一样,她需要我们用心去浇灌,不然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死去,留给我们的只有悔恨和遗憾。

想到叶子说这个月铭要和她登记结婚的事情,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我说叶子,你上次不是说十月登记结婚的吗,现在登记好了没有。叶子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铭的前妻最近老是纠缠他,铭有点心烦意乱,所以两个人一商量,再等等看。我心里隐隐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个铭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问叶子,那天事发当天你们谁报的案?叶子说是阿丽,当时自己痛的蹲在地上,意识都模糊了,周围情况都不是很清楚。我又问,后来警察找你录口供的时候,立案了没有?叶子说这个她不清楚,本来她一定要告铭的前妻,但是铭一再阻拦,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她已经和他离婚的份上,事情就算了。叶子心一软,就答应了他。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仔细想了想,对叶子说,你还是应该提起起诉。叶子说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想在纠缠下去了,何况铭的前妻也是因为自己才离婚的,就当自己还那个女人的好了。我心里想,要真的是那个女人干的,倒是好说了。我还是坚持让她去起诉,说不然那个女人老是闹下去,你们永远登记不了。叶子沉默了一会,说她再考虑一下。

我感到西门家的时候,西哥不在客厅,但是客厅里面放着dvd,欧美的,看的我差点流鼻血。我走到洗手间,看到西哥真出神的盯着卫生间的那幅裸体油画,不用往下看,我也知道他在干吗。西哥发现了我,说你他妈想吓得我阳痿啊,开门没个声音,走路还轻手轻脚的。我说那是你a片声音太大了,不能怪我。晚上和西哥吃饭的时候,他有坚定的说,凭他的直觉和判断,阿丽肯定没有雇人伤害叶子。

就在我收拾碗筷的时候,西哥的手机响了。西哥拿起电话,听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一声惊叫,怀孕啦,真的怀孕啦?西哥挂了电话,我和西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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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啦,谁怀孕啦?是阿丽?我急着问西哥。西哥横了我一眼,他妈的,当然是你的种,你还好意思问。啊?不会是洋子吧?我焦急的问。不是她是谁,妈的,西哥不耐烦的说。我说西哥你别怒,也可能是你的啊。西哥朝我蹬了一脚,说你他妈说话积点口德好不好,老子那天才搞到一半,根本没有射,是我的种才怪了。我说那怎么办,你不是正好下周要去四川出差吗,顺便去西安一次咋样。西哥说,他妈的绕一个大圈子,还叫顺路?你他妈搞出个杂交产品,还要我给你去收拾残局啊。我走到西哥身边,不停的拍西哥的肩膀,西哥,好西哥,别生气,谁让咱们是好兄弟呢,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你就辛苦一下吧,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这个月工作都安排好了。西哥只好叹了口气,说老子摊上你个兄弟倒了八辈子霉,都成了炊事班长了,专干戴绿帽背黑锅的事儿。

西哥到西安不久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恨不得想扇洋子两个巴掌。问了才知道,事发第二天给她的紧急避孕药她吃是吃了,但是吃第二颗的时候有点反胃,就吐了一次,也他妈不说一声,不怀孕才怪。我安慰西哥,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想办法处理,其他的就算了。西哥气冲冲朝着电话叫,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处理试试看。小胳膊小腿的,你还挺能耐,搞一次就中了,你咋不去买彩票呢。我陪笑说,西哥,你别生气,我今天就去买,中了500万分你一半,够兄弟吧。西哥埋怨道,你他妈就开空头支票的时候最大方。

西哥陪洋子到西安最好的医院做完手术,然后就回到洋子的公寓,照顾了洋子一个礼拜。西哥电话给我,说他必须得回上海了,不然公司那边就不好交待了。我告诉西哥,我已经把剩下事情委托给阿勇了,已经向公司请一个礼拜假,让西哥马上回上海,我正好直飞西安。

故地重游,不禁让我感叹良久。敲开洋子的房门,她熟悉的笑容浮现脸上,让我加深了心中的内疚。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洋子微微一笑。我反而显得有些局促,放下行李包,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我说那晚是我不好,太冲动。洋子看着我,惊奇的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做爱吗?这么直白的表达我还真的第一次碰到,居然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晚上,我就躺在她的身边,她靠在我身上,听我讲小时候的故事。我和她说了很多,包括彤彤,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她听的很认真,开心的地方还会笑出声来。洋子移了移她的身体,将头靠在我的胸口,熟悉的香水味道依然是那么浓烈。洋子微微抬头,问我想不想她,还说西哥说很想她。我说我也想。洋子又问,那为什么还不吻她。看着洋子性感的嘴唇,我俯身下去,轻轻的吻了一下。洋子抱着我,告诉我孩子是我的,问我知道吗。我说我知道,但是孩子没有了,真的对不起。我的鼻子有点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女生,更看不透她的心。我问洋子是不是喜欢西哥,洋子回答说是,马上又补了一句,说也喜欢我。我说这样不行,你只能喜欢一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我心里希望她选择西哥。可洋子笑笑回答说,但是我两个都喜欢,怎么办。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洋子不经意的用手摸我的脸,然后下滑到我身体,动作是那么的轻柔。我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让我觉得很尴尬。洋子反而一笑,问我是不是很难受。我说还可以,暂时顶得住。洋子又问我,要不要用其他方式帮我。我说不用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洋子显得有点生气,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我发现我和她思想之间还是存在一定的国际障碍,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用性来衡量对她的喜欢与否。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洋子坚持要帮我,手已经抚摸到了我的大腿内侧,然后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我的局部就这样愤怒的暴露在她的眼前,我以为她会用手,但是她却俯下身,低下头。我顺手关了床头灯,黑暗中,我感觉到她冰凉的舌头在我的身体上轻盈的勾勒。我只想对着欲望的撒旦大喊一句,国际友人,忒厚道了。

和洋子在一起的几天,我想尽办法给她做好吃的,看着她吃的很香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因为手术很成功,而且怀孕时间不长,所以洋子恢复的很快。我问洋子心脏病为什么不想办法治,她说从小就这样,是遗传,而且没有根治的办法。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洋子很乐观,也没有因为此次事件有怨恨我的意思,但既便这样,也不能冲淡我内心深处强烈的自责。

我计划周一清早的飞机回上海,然后直接从机场去公司。但是周六下午6点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西哥的电话。西哥语气凝重对我说,大事不好,叶子不行了。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听到西哥这么一说,我轰的一下头大了,追问道,什么,什么不行了。西哥欲言又止,连叹几声道,你还是自己来看吧,如果能够赶上今晚的飞机,或许你还能和叶子说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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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的嘱咐了洋子两句,便提着行李包直奔西安机场。晚上最近一班的飞机只有头等舱,想到叶子,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火速赶到医院的时候,西哥和阿丽正守在叶子的病床前。叶子身上连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仪器,双目紧闭,让我内心一阵绞疼。铭怎么没有来?我问西哥。西哥说,那个杂种,正在局子里面呆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他还有脸来,叶子搞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铭果然是雇人伤害叶子的人。他想借刀杀人,一来让别人以为是他前妻干的,正好找借口和她离婚;二来又故意在咖啡厅里诱导我,让我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阿丽。看来他还是不了解叶子这个女人,以为这样就可以吓退她,正好让早有奸情的阿丽投怀送抱。可惜叶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她是一个性格坚毅的女人,认准了一个理,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所以叶子误以为是铭的老婆对她下毒手之后,反而坚定了她要和铭在一起的决心,这一点是铭没有料到的。至于阿丽,她只不过是铭布局中的一个棋子,她也一直认为是铭的老婆伤害了叶子。难怪当初叶子受伤的时候,我在医院里面看到阿丽有点魂不守舍,还把茶水洒落在我的裤子上,现在想起来,果然是她心中有鬼。

还好那天我让叶子去上诉,如果不是说铭的前妻一直骚扰会阻止她和铭结婚登记的脚步,估计叶子是不会去上诉的。而上诉的结果就是让真相大白,导致叶子直接从4楼飞身而下,就这样不省人事的躺在重诊室病床上。叶子这个女人,即使是绝望到自我毁灭,宁愿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也不会用安眠药让自己安静的离开,这就是真正的她。我心里很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绝对不会让她去上诉,宁愿她永远握着铭送给她的那只塑料玫瑰花,幸福的生活在梦中。两次晒衣架的阻挡,让叶子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脊椎的粉碎性骨折同时也无情的剥夺了她再站起来的权力。

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对叶子这么残忍,如果这种痛苦可以嫁接,我会毫不犹豫的替叶子默默承受这一切。我这个人,做事冲动,而且喜欢把过错迁怒于别人。排山倒海的悲愤让我将矛头指向了身旁的阿丽。西哥看出我眼中的怒火,赶忙把阿丽拉在他身后,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关键时刻老是不能克服自己的情绪,阿丽也是受害者,关她个鸟事啊。我恶狠狠指着阿丽,对西哥说,叶子是她的好朋友,她还在中间瞎搅和,不然叶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西哥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那萧然呢,她也是小珍的好朋友,你自己呢,和铭那个垃圾又有什么区别?我朝西哥怒吼道,那不一样,我已经跟小珍说我无法等她两年!西哥情绪也很激动,推了我一把,那洋子呢,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和她搞上?老子不是看在往日兄弟的情分上,早把你大卸八块,扔到黄浦江喂鱼了。我毫不示弱,说你他妈会和洋子结婚吗?你还不是一样,就想着和她三秒钟的快感。我话刚说完,西哥突然一拳,直接打在了我脸上。我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鲜血,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整个人快要崩溃了,不顾一切的捏紧拳头朝西哥冲了过去。闻讯而来的保安很快就把我和西哥拉在一边,带头的一个冲着我们叫,人都半死不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在这里有心思干仗?有本事你们出去在外面打,警棍和砍刀都不缺,还免费。我本来因为叶子这样心里就特不好受,加上刚才打架又吃了亏,心里就更加憋曲,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为叶子流泪,第一次是因为她和铭在宾馆里面带给我的莫大羞辱。

西哥看我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似乎有点过意不去,走到我什么,拍了拍我肩膀说,老子不就是多踹了几脚吗?谁让我个头比你大呢,大男人的也不至于哭成这个鸟样吧?我知道西哥在逗我笑,但是我实在笑不出来,擦了擦眼泪对西哥说,西哥,我心里真的特难受,叶子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办。

医生告诉我们,叶子的苏醒时间还不确定,有可能明天就醒了,也可能一直醒不了。我心里真的希望叶子一直醒不了,这样至少她不用再痛苦。晚上,我让西哥和阿丽先回去休息,大家抽时间轮流照看叶子。夜深人静的时候,病房里面只剩下我和叶子两个人。我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脸贴在叶子的手上,因为长时间的输液,叶子的手冰凉冰凉。我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帝啊,如果能让叶子康复,我愿意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甚至是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我突然想到什么,直起身,脱下我左手手腕上带着我体温的玉镯,戴在了叶子的手腕上。

我想联系叶子的家人,但是从她的手机里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和家庭有关的信息,总共保存的联系号码不过二十个左右。我问了一下阿丽,阿丽说叶子一直是一个人住,其他的情况她也不太了解。我把西哥,疯子,阿勇,阿丽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制定了轮流照顾叶子的计划。但是后来这个计划被医生否认掉,医生说医院有专门的护士照顾类似病人,我们只要出护理费就可以,然后别忘记抽空多来看看。如果哪一天病人醒来,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心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牵挂。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医院看看叶子,给她说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虽然她听不到,但我一直奢望她总有一天会听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当初希望她不要醒来的想法很残忍,哪怕叶子醒来只能一辈子躺着,但是有我们经常陪她,总比她永远这样不知不觉的好。

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周末,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周五快要下班的时候,我刚刚把电脑塞进包里,接到了西哥的电话,估计又是要我过去振兴国民经济。我问西哥找我有什么鸟事。西哥神神秘秘的说,有朋自远方来。我说你他妈别卖关子了,有屁快放。西哥笑笑道,牛魔王要从美帝国主义回来探亲了。我还真有点激动,抓耳挠腮的问西哥,你是说美国留学的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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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呵呵一乐,不是那个牛牛是哪个牛牛啊。我的思绪马上回到了被补考和恋爱充实的大学时代。

牛牛是我的同班同学,一个羞涩的小女生,出身书香门第。她给我的印象就是成绩特别好,最大的爱好就是一个人跑到自修教室自习。她姓牛,我就送了她一个外号叫牛魔王,结果被她恨的牙齿痒痒,呵呵。她戴一副黑框的眼镜,谈不上很漂亮,但天生的那种书卷气息却非常让我着迷。我只是在宿舍晚上熄灯了之后说了一句,其实牛魔王蛮不错的。第二天,这句话从西哥的嘴巴里出来就走了形,成了我暗恋牛魔王。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全系120个人人人都知道了。然后班级上的男生女生就开始跟着起哄,整天把我和她往一块扯,动不动就开我和牛魔王的玩笑,乐此不疲。牛魔王终于发飙了,公开宣布说,她是绝对不会喜欢铁扇公主的。当时我觉得自己实在他妈的太冤,被人家起哄了几个月,我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拉过,最后还落得一个铁扇公主的外号。所以,我暗地下定决心,头可断,血可流,泡牛魔王的计划不能丢!

西哥开始给我出谋划策,马上紧锣密鼓的安排了一个崇明岛国家森林的自助游活动。我所在宿舍和牛魔王宿舍很快便在早有预谋的情况下成了联谊宿舍。一切准备就绪,我和西哥开始一起期待那个让人激动的日子。

去崇明岛的前一个周末,西哥出去见网友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聊,就在校园的教学楼里面逛来逛去,从一楼走到六楼,然后又从六楼走到一楼,每个教室都看上两眼,看看有没有养眼的美女,有的话就进去找个位子做下看书,开始挂羊头卖狗肉。可气的是,运气实在差,偶尔有个养眼的,身边还陪着一个衰哥。想想这是一个好现象啊,说明帅哥总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那么个别美女自然就成了帅哥的漏网之鱼,机会是给像我这样的衰哥了,抓不抓的住就看如何发挥了。就在我逛到最后一个教室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哈哈哈,是牛魔王!

我大摇大摆走进了教室,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从塑料袋里面拿出课本放在桌子上,最后发现居然笔都没有带一只。大学里面看用功不用功,看学生的书包就知道。像牛魔王这种只要一背书包上自修教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准备出远门当背包族去西藏。像我这种人,一般是不会买书包的,因为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浪费金钱,所以经常会到小卖部买1元一只的特制塑料袋当书包。一个学期到头也用不了几次,何况质量还皮实的很,一般一个学期两只塑料袋足够,真是经济又实惠。

我拿出书本看了不到十分钟,头就大了,有点昏昏欲睡。猛一抬头,发现牛魔王居然不见了,心想我这个铁扇公主芭蕉扇还没有开始扇,她怎么就闪了?等了一会儿,看到她提着一个大杯子又进来了,原来是去倒水。她进来的时候也发现了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我是系里面脸皮厚出了名的,自然不怕她对我冷淡,反而大方的回以她一个热情的微笑。隔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我一脸严肃的跑到她旁边的位置上,向她请教一个高数的问题。对于这个方式,她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绝的,毕竟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同学之间要相互帮助。她给我讲的很耐心,可是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心里一直捣鼓着怎么约她出去。她终于给我讲完了,问我听懂没有,我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说基本上大致听懂了一部分。她扑哧一笑,说懂了就是懂了,那能基本上大致懂啊,要不要再给你讲一遍。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中场休息一下吧,我们一起去看两人一机?所谓两人一机其实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娱乐场所,两个人一台电视机加一台录像机,然后自己可以任意挑选影片的地方。因为片源丰富,而且5元一次的收费,让校园里面学生趋之若骛。我这种人自然是那里的常客,阿姨都和我熟的不得了,每次我去总是给我最好的位置,只不过每次都是和西哥一起,有点扫兴。

一听说我约她去看两人一机,她立刻头摇的像个钟摆,说好多作业没做,没时间没时间。我微微一笑,对她说,是不是要我抱你出去你才肯出去?她有点惊惶失措,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一看大多同学都在认真看书,然后回头用求饶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要乱来。我才不管呢,加重语气又来一句,我真的要抱了,说完还做了一个准备抱的姿势。她迫于我的淫威,急了,马上小声说,好好好,去就去,你烦死了。说完,起身跟着我走出了自修教室。

我和牛魔王刚到两人一机房的门口,阿姨就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哟,找女朋友了啊,不错的哦,来来来,阿姨给你挑个好位置。我这个人就是人缘好,学校水果摊的阿姨看到我也总是说,来来来,小伙子,给你挑个好西瓜,包熟包甜包脆。之所以这样,关键一点在于,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劳动者,我认为只要他们是用自己的双手挣钱,都是值得我尊重的。牛魔王有点吃惊,问我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我笑笑说,也不是经常,一个礼拜也就来个五六次而已。

我问牛魔王看什么,她说要不看黎明和张曼玉的《甜蜜蜜》吧,一直听说这个片子不错。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心里正想推荐这个片子,没想到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在这里,我要严重感谢一下张曼玉同志,她的确是一位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演员,她用自己精湛的演技真实地诠释了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让观众沉浸在女主角的个人感情世界里深深不能自拔,与之同喜同悲。影片最后,男女主人公几分几合风雨飘摇之后,终于邂逅在异国街头,当邓丽君的老歌作为影片的背景音乐徐徐流淌到耳朵里时,影片也随之结束。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牛魔王,她烟圈红红的。我递给她一片雪白纸巾,笑话她都大二的女生了,还为部电影哭鼻子,羞也羞死了。

看完电影,我提出请她吃晚饭,她坚决不要,说要和宿舍的姐妹一起吃,我也就没有勉强她,主要是看她对我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我回到宿舍,有点兴奋,一下说漏了嘴,告诉了西哥我和牛魔王一起看了《甜蜜蜜》。又是第二天上午,全系都知道了,人人见到我都问,听说你昨天很甜蜜蜜啊。我回到宿舍,把书往桌上一扔,朝着正在穿着三角裤打恃魂的西哥说,你他妈不去香港当八卦记者,真是港督的一大损失。

一个礼拜我都没有安心听课,心里老想着去崇明岛的幸福时光。西哥为了纪念我这个礼拜魂不守舍的日子,特意在宿舍楼的局域网上发了他人生的处女作――《骚动的青春,献给牛魔王和铁扇公主》。

(45)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出发的日子。大清早的,大家就在学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乘车去码头,准备坐船到崇明岛国家森林公园。途中转了一辆公交车,因为不是始发站,所以人特别多,差点被挤成了相片。我为了稳住重心,两腿叉开,双手分别抓住公交车顶平行的两条扶杆,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牛魔王就站在我背后,因为人实在太多,所以她想不贴着我都难。她个头没我高,要是也学我一样抓车顶的扶杆,那就不是耶稣,而是秋千运动员了。不得已她只有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这是她的最佳选择。就在她抓我肩膀的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我,颤栗不已!自认红粉丛中游刃有余,奈何却偏偏抵挡不了纯真二字。哪怕牛魔王柔软的胸部随着车的颠簸不时会碰上我的后背,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个时候我内心没有一丝邪念。牛魔王在感情方面一直空白,好比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洁无暇。正是她的这种纯真,一瞬间唤醒了沉睡我内心多年的初恋情节,那一刻,我宛如一片如絮的白云,轻轻的飘泊在湛蓝的天空。我生怕我姿势的改变会让牛魔王也松开抓紧我的双手,所以从她抓住我肩膀开始,我就一直保持这个耶稣的姿势直到终点。我不觉得疲惫,不觉得僵硬,只想和牛魔王保持这种姿势到永远。由于人特别多,车厢中又不透风,而且司机开车好像人打饱嗝一样,总喜欢在最放松的时候来个突然急刹车,所以很多人都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相比之下,我还要一直保持固定姿势,难度就更高了,所以车到码头刚停下,我立马冲下车,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个干干净净。牛魔王和其他人都跑上来,递给我纸巾,一脸疑惑的问我,怎么你还晕车的啊。我当时那个糗样啊,真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只好尴尬叹道,遗传,遗传,都是遗传惹的祸。

牛魔王很文静,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大多时间都是在听。一路上,就我和西哥话最多,从码头下船到森林公园门口,上下嘴唇一直在打架。牛魔王一旁摇头,说你们两个大男生的,怎么像个女生一样唧唧喳喳的啊,头都被你们吵晕了。我微微一笑,说没有办法啊,我属麻雀的。西哥马上接口道,唉,谁让我属八哥呢。牛魔王被我和西哥逗的一乐,顺势用小手把眼镜习惯性往上推了推。这个推眼镜的姿势好淑女,真是迷死人啊,我悄悄对西哥说。西哥鄙夷的看着我,吐掉嘴里的香烟头,说老子今天戴墨镜推了好几次了,你咋就不说我有英雄气概呢?我呵呵一笑,说西哥你这个人啊,天生长得就如同一个阳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雄气概,戴墨镜只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到了森林公园里面,没有了钢筋混凝土的毫无生气,放眼望去,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我们一起骑马,射箭,划船……玩的不亦乐乎,不禁心底感叹,要是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自由玩耍该多好啊。这个愿望从我幼儿园开始就有了,可是一直到大学,一直没有真正实现。直到后来我参加工作了,才又有了新的愿望,那就是如果可以工资照发,又不用上班,该多好啊。本来我想和牛魔王一条船,但牛魔王红着小脸死活不同意,周围都是同班同学,我没法施展淫威,实在没办法,只好和西哥一条船。西哥幸灾乐祸朝我笑笑,你说这老牛是不是不喜欢你这球样的?我白了他一眼,说难道牛魔王就喜欢你这种高大英俊,风流低档,欲海奇男子兼性开放先锋不成?西哥摇摇头,笑嘻嘻的说,你看你看,又嫉妒我,又嫉妒我了。

公园里面有一个河上秋千,蛮惊险刺激的。一条大约宽5米左右的小河,河上面架了一个大的支架,套了一根夯粗的麻绳,抓住这条麻绳,就可以从河的一边荡到另外一边。西哥是体育健将,自然轻松的很,脚一蹬,唰的一下就荡过去了。然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过去,最后只剩下我和牛魔王两个人没有过去。牛魔王胆小,怕中途抓不住绳子,一下掉到河里又不会游泳,那就丢人丢大了。无论河对面的姐妹怎么劝说,牛魔王抓着绳子就是不敢荡。西哥在对面用铜锣一样的嗓子喊道,老牛,你唱啊,用四川方言唱,么妹子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我不等牛魔王说话,就用四川方言吆喝道,我来推你。河对面的人笑的前俯后仰,牛魔王在一边气的直跺脚。我趁她不注意,左手一把抱着她,右手将麻绳迅速绕了几个圈之后再狠狠抓住,呼的一下,朝河对面荡了过去。啊~~~~~一声惊呼,牛魔王闭着眼睛拼命的抱住我。当时,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片里面的男主角了,加上河对面西哥带着剩下的人在那里鼓掌尖叫,我稍微一分神,刚荡到河中心(应该是离心力最大的地方吧),顿时感觉右手实在无法承受之重,只听扑通一声,我和牛魔王两人双双跌入河中,溅起不少调皮的浪花。牛魔王不会游泳,两只手拼命的乱抓,脚也跟着乱蹬,不是我机灵,肯定被她蹬成了太监。这种情况,我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拦腰抱住她,将她拖上了岸,平放在草地上,然后抹了抹头上的水,问她,要不要做人工呼吸?牛魔王吐了好几口水,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西哥带着大伙在一边都跟着起哄,要,要,一定要。我像个落汤鸡似的,落魄的要命,回头看着起劲的他们,说你们谁要,过来,我给你们做。顿时,鸦雀无声。

我和牛魔王的衣服都湿透了。我是男生,无所谓,但是牛魔王就有点尴尬了,可能才发育成熟不久,湿透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刹那间,玲珑曲线,尽收眼底。西哥走到我身边,喃喃一句道,我就喜欢这种胸狠的女人,说的时候还特意把那个胸字拖的老长老长。我也有点始料不及,没有想到牛魔王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于是跟着道,胸狠的女人,我更喜欢。天色已晚,我提议大家进租借的木房子休息,正好我和牛魔王先换换衣服,大家一致赞同。

(46)

我们租了一个小木屋,正好够八个人住。想想大学时代真的是够纯,居然可以四男四女同居一室。八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长得小帅小帅的男生,秀气的不得了,有一点像温兆伦。我和西哥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涛伯。因为他单名一个涛字,但是为什么叫他伯呢,是因为他做事情天塌下来都不着急,有点像大伯伯,所以哪怕他是我们里面最小的,还是把伯的尊称送给了他。涛伯是个很有特点的男生,他生活非常有规律,尤其是在蹲坑方面。每天早晨他必须比我们早起15分钟,这是他雷打不动的蹲坑时间。他蹲坑的时候会戴一副小孔按摩眼镜,就是当时很流行的黑色塑料镜片,上面打了很多小孔的那种,据说可以治疗近视。但是直到大四毕业,也没有看涛伯什么时候视力好过,最后被西哥鉴定,涛伯是被广告忽悠了。由于涛伯的这个造型,看上去有点像佐罗,所以每次西哥起床第一泡尿后回来都会说,佐罗又蹲坑了,差点把老子熏晕在厕所里面。久而久之,涛伯对蹲坑有了感情,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一天两次,而且爱屋及乌,把坑当作了他独用的生活空间。以至于有一次西哥和他打赌只要他一边蹲坑一边吃一个苹果,西哥就买一张郑钧上海演唱会的票给他。结果,西哥输的很惨,因为涛伯蹲坑的当儿连续吃了两个红富士,最后擦了擦嘴巴说,龟儿子,这苹果贼jb甜。

说到涛伯,不得不说他的单纯。进了大学两年,不知道什么叫手淫,更别提如何实施了。后来还是我和西哥手把手的教会了他,害的我用肥皂洗了一个星期的手,还是觉得有股骚味儿。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早上,涛伯神秘兮兮的爬到我床上,悄悄告诉我,说他终于用手帮自己解决了一把,那个兴奋的鸟样好比是中了六合彩。没有手淫的男人,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自然也不会有初恋,于是我和西哥很快就帮他制定了一个破处计划。首先报名让他参加了一个学校的舞会,由于我和西哥在旁边监督,他迫不得已脸红的猴子屁股一样邀请了一个舞伴。我和西哥跟着瞎激动了半天,结果灯光一亮,发现是个牙箍妹,牙齿上箍着的钢丝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让我和西哥不寒而栗。跳了几次舞后,终于了解了牙箍妹所在的系,宿舍,电话等等个人信息。但是很不幸,过了几个月了,一直没有进展,我和西哥都替涛伯急,关键是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有点不甘心。所以,我和西哥整天在涛伯面前煽风点火,让他主动出击。

涛伯终于答应按照我和西哥给他指定的计划去做,在我们的帮助下,涛伯很快便找到了牙箍妹的自修教室。其实牙箍妹长得还可以,就是皮肤有点黑,这点我不满意。但是西哥一再鼓励涛伯,说黑点好,一来健康,二来以后两个人在黑漆漆的自修教室偷情不容易被发现。我拿出一张电影票给涛伯,朝牙箍妹指了指,说,知道该怎么做吧,快去,我和西哥在这儿精神支持你。涛伯紧张的发抖,接过我手里的电影票,战战兢兢的走进了自修教室。我和西哥就在外面透过教室窗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走到牙箍妹旁边,一句话不说,把电影票放在牙箍妹书桌上,转身就走。

涛伯一走出自修教室,老子实在气不过,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对他说,你他妈在干什么鸟啊,要不是牙箍妹和你跳过几次舞认识你,还以为你是票贩子。西哥一旁打岔道,我说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还好用了一张过期的电影票,不然转手被牙箍妹扔厕所,又他妈浪费了。涛伯说牙箍妹不喜欢他,还是回宿舍。西哥说回你个大头鬼,你他妈再进去,直接叫她出来和她认真聊一聊,不然回宿舍老子先奸了你。在我的西哥的淫威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又进去了。看来牙箍妹还是喜欢直截了当的表白,还真的跟着涛伯出来了。我和西哥赶快闪到一边,装作陌生人一样在他们两个附近抽烟。牙箍妹出来之后靠栏杆站好,涛伯和她面对面。晚上刮了点小风,有点冷,不知道涛伯是冷呢还是紧张,双手插在裤袋里面,个屁股还一前一后的来回动。我和西哥两个你看我我看你,这他妈做爱的动作都出来了,牙箍妹肯定以为涛伯是意淫狂,还追个球啊。沉默了半天,还是牙箍妹先开口。她问涛伯,谈什么呢。涛伯说最近学习忙不忙。牙箍妹说还好。涛伯又问,身体好不好。牙箍妹不痛不痒的回答,还可以。涛伯接着问,那饿不饿。牙箍妹面无表情的回答,刚吃饭不久,当然不饿。我和西哥那个急啊,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他拉到一边,啪啪啪,扇他个晕头转向。牙箍妹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涛伯那个屁股还在晃伐晃伐,说没有了。牙箍妹又说外面好像有点冷。这是一个最好的暗示了,直接请牙箍妹到学校咖啡厅,不就暖和了吗。涛伯却说,是有点冷。牙箍妹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牙箍妹说要进去学习了,就直接进了教室,留下屁股还在晃的涛伯一个人。西哥弯下腰,在地上找啊找。我问西哥你干吗呢?西哥说,老子找个砖头,一砖拍死他个傻鸟。

就这样,涛伯和牙箍妹的爱情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我也气死了,大骂涛伯,孺子不可教也,一辈子用手的命。涛伯呵呵一笑,说人家不喜欢我啊,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进了小木屋,按照一男一女交替的顺序分配了一字排开的八个床位。西哥说这样晚上有个照应,毕竟只是个木头房子,而且还是在森林里面,太不安全。在大家的照顾下,我和牛魔王的床位自然就靠在了一起。晚上在营地的空地上一起烧烤,唱歌,一直闹腾到12点,大家有了困意,才想到该睡觉了。女生要脱衣服,自然不能开灯,黑暗中只听见稀稀疏疏的宽衣解带声,我和西哥只恨自己不是属猫头鹰的,大好春光,居然就在眼皮底下悄然而逝,真是罪过罪过。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没有翻来覆去的声音了,估计都睡着了。我心里想着睡在身旁的牛魔王,眼睛怎么也合不上,一直拼命瞪着屋顶,可惜什么也看不见,连横梁也没的数。我真的好想牵一下牛魔王的小手,确实只是想拉拉她的手而已,真的是没有一丝杂念。我身体向牛魔王挪了挪,似乎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于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壮起胆子,向牛魔王伸出了我颤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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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啊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牛魔王的小手。于是我将身体再往牛魔王那边靠了靠,指尖一下就有了感觉,好温暖啊,让我顿时兴奋不已。我不敢再进一步,只是用几个手指头慢慢抚摸,立刻意识到这肯定不是牛魔王的小手,心头一惊,天啊,摸错地方了,摸到了牛魔王的大腿。我特别紧张,想缩回来,但是又很舍不得指尖那种触电的感觉。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只是用手指头这样轻轻的划几下,她应该不会知觉的。我又不敢再靠过去,不然我整个手掌都可以摸到牛魔王光滑的大腿了,不过即使是手指头这样撩撩,已经让我兴奋不已了。我明显感到她的体温,好像一杯温开水,让我觉得有种恰到好处的舒服。正当我亢奋的时候,不知道谁咳嗽了一声,吓得我小心儿差点从胸口蹦出来,闪电一般把手缩回了我的被窝。

晚上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牛魔王和我一起,她还故意露出大腿让我抚摸。早上我最早醒来,发现一件特别糗的事情,裤裆湿了一大片。心里郁闷的要死,这高中时代的事情怎么到了大学还会发生呢,难道我还有继续发育的空间?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牛魔王,更加让我大吃一惊。她只睡了床垫的一半,整个人离我至少有两个手臂的距离!她的床垫靠近我的这边边缘,有一个很大的圆柱形水杯,就是她上自修一直带着的那个,里面还盛满了水,就倒放在垫子上。原来我他妈昨晚就是为了这个水杯,瞎激动了半天,还重演了一次从男孩到男人的青春躁动。

后来回到了学校,我便对自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学校只有三个教学楼,分别成为上院,中院,下院。牛魔王一直都是在下院自修,因为下院熄灯是最晚的。所以我每次提着塑料袋总是把下院所有的教室逛一遍,直到找到牛魔王自修的教室,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开始心不在焉的看书。她当然不是木头,自然也发觉我是在追她,偶尔会朝我瞪瞪眼,偶尔也会朝我回眸一笑,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并不着急明白她的心思,因为我更加喜欢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大学那段日子过得充充实实。

遗憾的是,我和牛魔王的感情最终没有任何结果,就和涛伯和牙箍妹的爱情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毕竟有个懵懂的开始,而涛伯只能说是无头无尾。也正因为这样,涛伯经过一段消沉之后,转而在学业上发粪涂墙,终成正果。从那以后,我没有继续追求牛魔王,因为像我这样的人介入她的大学生活,最终只会让她留下遗憾。我把心中的这份美好感觉一直保留到大四,直到她拿到了飞往美利坚的机票,依然无法释怀。

西哥说,你还愣着干啥,聚会到底去还是不去?我回过神来,说去就去呗。再次见到牛魔王,我差点没有认出来。西哥也说,这女大十八变,还真有这么回事。我想,可能是受文化的影响吧,无论从穿着还是谈吐,她已经不是大学时代的那个牛魔王了。牛魔王穿了一件火红色的t恤衫,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很阳光。西哥说,昔日牛魔王,如今好像变成斗牛士了。我点点头说,英雄所见略同。饭桌上聊起当初大学时代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我喝的有点多,所谓酒后吐真言,自然就说出了当初喜欢她的那份情怀。牛魔王没有了当年的羞涩,笑嘻嘻的问我,那当初为什么不坚持追她呢。我喝了一口酒,说老牛啊,你就是马后炮,你现在鼓励我可是太晚了。西哥塞了一块肥肉到嘴里,含糊的说,你们两个干吗呢干吗呢,当众打情骂俏是吧,真要是后悔当年没有骚够,今晚还可以搞个一夜情,直接到我窝里头去,宾馆费都省了。牛魔王呵呵一笑,说没有问题啊。我刚夹的一块猪蹄差点掉到地上,抬头看着她,激动的问,真的假的啊?牛魔王笑得花枝乱颤,说当然是假的,看把你美的。西哥凑到我耳边,压低嗓门说,看她那个胸部抖得来,我下面都反应了。难怪老美那么粗壮,果然吃牛肉喝牛奶对刺激荷尔蒙分泌效果奇佳啊。牛魔王开始用筷子把碗敲的叮当响,干吗呢,两个大男人一起说悄悄话,肯定没好事儿。我说哪里哪里,西哥是在说你比原来胸狠了。牛魔王当然听不懂,笑笑说,我有凶狠吗,以前好像也没有吧?这令西哥忍俊不禁,直接跑到包房外面狂笑不已。牛魔王一脸疑惑看着我,我只好扬起头,朝她挺了挺胸。她脸唰的一下红了,一双筷子径直朝我扔了过来,幸亏我躲闪及时,不然没准就射到我鼻孔了。

我和西哥回到他的淫窝,已经是午夜。突然收到了牛魔王的消息,要来我住的酒店吗,我怕再见不到你会后悔。西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机,把消息念了一遍,然后把手机直接扔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老牛在美国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性开放了。诱惑啊,绝对是诱惑。我有点犹豫,问西哥,要不要去。西哥说,你要是不去,我帮你这个忙吧。我笑笑说,那还是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风尘仆仆赶到牛魔王所住的酒店,推开她虚掩的房门,悠扬的爵士乐随即飘进了我早已寂寞的耳朵。

(48)

走进房间,我看到牛魔王正斜躺在床上看电视,这和我心中所幻想的情景有点不一致。按照电影情节来说,她应该是穿着性感的睡衣,两腿交叠微微蜷缩安静的躺在床上,用妩媚的眼神迎接我的到来。牛魔王看到我来了,显得很高兴,立刻起身给我泡茶。我对她说,不用费那事儿,我农民出身,白开水喝惯了。我满怀期待的问牛魔王,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故事。牛魔王笑笑说,当然有,不过是你先讲,把这些年你的事情说给我听。我装作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问,那说的好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呢。牛魔王故作神秘,回答道,那当然,如果说的完整无缺而且真实可信,我就给你一个惊喜。我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便开始给她讲述了我和叶子,小珍,萧然,以及洋子之间的故事。没有任何的掩饰和夸张,我就很平静的把所有已经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儿倒给了她。三杯水喝完,故事也讲完了。牛魔王有点黯然伤神,一直用那种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我问她怎么啦,是不是困了。牛魔王摇摇头,说身体不累,但是感觉心好累。我有点伤感,说我已经不是大学时代的我了,至少不是当时你眼中的那个我。牛魔王苦笑,说当然啦,因为人都会变的。

气氛有点沉重,牛魔王提议出去走走。我问她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牛魔王抿嘴一笑,说你跟着我就知道了。走出酒店的大门,夜风迎面而来,吹乱了牛魔王的披肩长发,让我仿佛又回到当初的大学时代。牛魔王伸出了手,拉着我,让我快点,说马上就要开始了。从我大学认识牛魔王开始,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在我个人看来,这比历史上任何重要的握手还要有意义。两颗放飞的心,就在午夜的街头相偎飞奔,周围的景色一幕幕迅速退到了我和牛魔王的身后。两个人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一家电影院门口,牛魔王终于停了下来,朝我嫣然一笑说,到了。走进电影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分散在各个角落,而且多半是情侣。这是我第一次看午夜场,影片就是我和牛魔王当初在大学时候一起看的《甜蜜蜜》。虽然大学时代已经看过,但是此时回味却别有一番体会,仿若自己已是剧中人,所以很容易跟着剧情同喜同悲。当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音乐,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此时,牛魔王轻轻依偎着我的肩膀,看着电影屏幕说,这次她回美国,就想和我了这样一个心愿,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感人肺腑的音乐,牛魔王的真情流露,牵动了我感情生活中的全部。我脑海中浮现出小珍,萧然以及那个西安洋子的笑容,还有正依偎身旁的牛魔王,不禁心头一热,鼻子酸的厉害。

看完电影,我拉着牛魔王的手漫无目的的在清冷的大街上散步。我问她,准备一直留在美国吗?她点了点头,默不作声。我笑笑,说难道国内就真的没有让你留恋的?她用手捋了捋乌黑的长发,看着我认真的说,也许以前有,但是现在没有了。我没有再问她,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到天蒙蒙亮。我把她送到酒店门口,有点依依不舍。我问她,可以拥抱一下吗。她坚定的摇摇头,说不行。我感到有点突然,问她为什么。她松开我的手说,如果我们还能见面的话,我想把拥抱留在下一次,也许这样你会一直记得我。说完这句,她朝我吐了吐舌头,微笑着转身离开。我心里不由得骂道,妈的,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我回到西哥的据点,以为西哥早已经睡得死猪一样,没有想到他居然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看电视。我有点吃惊,问西哥难道一个通宵没有睡吗。西哥掐熄了手里的烟头,说铁扇公主大战牛魔王可以战通宵,我就不能了啊?西哥指了指卧室,对我说,一晚上五次,真他妈累,我现在是回光返照,怎么睡也睡不着。我走到卧室门口,只见阿丽裸着背趴在西哥的床上睡的正香。

我问西哥阿丽怎么来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西哥说,一个人闲着无聊,本来想欲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想到她刚刚从叶子病房出来,算她有良心,所以就叫她过来,和我谈了个恋爱。我告诉西哥我和牛魔王只是牵了一下手,一起看了场电影,其他什么也没干。西哥故意傻子一样呵呵朝我笑,含糊不清的说,你,你当狼外婆给小兔子讲故事是吧。什么德行,我懒得和西哥解释,直接倒头就睡。

又是一个周一,真是难得,我,疯子,阿勇三个人都准时到了公司。阿勇是刚从浙江出差回来,显得有些憔悴。我们三个了上个月的销售报表,就一起找了个小会议室抽烟。三根烟枪轮流吞云吐雾,气势好不壮观,本来阿勇是不抽烟的,以前只要我们一抽烟,他就说眼睛被熏得受不了。但是经过我和疯子一番抽二手烟还不如抽一手烟的谆谆教导之后,阿勇终于走上了不归路。

阿勇眼睛有点肿,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疯子说肯定是温州小妹推油推多了,难说没有其他地方肿。阿勇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就是没正经,说认真的,这次出差有两大收获。我抽出一只香烟,将烟屁股朝下往桌子上敲了敲,让阿勇别罗嗦,挑重要的说。阿勇压低嗓门,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和疯子,他这次谈了一个有史以来的大项目,上头已经有暗示说要提他当项目经理。我一拍桌子,朝阿勇竖起大拇指,又来了一句小奶牛系列的经典评论,说阿勇你真他妈是小奶牛探亲――牛比到家啊。长叹一声接着道,阿勇你终于要成为成功人士了,以后可就得白天瞎jb忙,晚上jb瞎忙啦。疯子一听,马上接口道,是啊是啊,不像我们两个,一直徘徊在不成功人士之列,总是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我看了一眼疯子,说你不是一直晚上顶蘑菇顶的贼欢的吗。疯子不好意思笑笑。阿勇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和疯子小声点,然后说,这事情还没定呢,低调,要低调,知道不?

我和疯子忍住笑,让他说说第二大收获。阿勇说这第二大收获啊,就是遇到了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和疯子顿时来了精神,直接蹲在了椅子上,眼巴巴的望着阿勇,等他继续讲。

阿勇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还在卖关子。我对身旁的疯子说,疯子,你赶快去办公室,对着公司大喊一声,说阿勇要当项目经理了。疯子连声用方言道,要得,硬是要得。阿勇一把拉着准备起身的疯子,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们急个鸟啊。

阿勇说这次回上海前一天晚上,因为实在比较累,所以就叫了酒店的按摩服务。结果上来一个小妹,让他眼睛一亮,顿时心生邪念。可惜无论阿勇如何威逼利诱,一直等到按摩结束,小妹始终坚持不做其他服务,还说她只做正规按摩。我递了根香烟给阿勇,示意他接着说。阿勇说就这样啊,没有了啊,还说什么。我转头叫了一声,疯子。疯子马上说,要得,硬是要得。阿勇急了,马上说,我招,我全招。然后,阿勇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拿到了这位小妹的电话,虽说她是风尘女子,但是那种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实在是让人叹服。我看着阿勇发浪的样子感到特别好笑,顺便拿起桌上的纸条瞄了一眼,上面写着:彤彤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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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怎么和我幼儿园初恋一个名字,我呵呵一笑。阿勇说,人家是浙江本地人,你不要碰到个女人就说和你有关系好不好。疯子道,欢场女子一天一个名字,鬼知道真的假的。我说那倒也是,阿勇要说是我老乡我倒是真的有点兴趣了。疯子问我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浩浩和萧然的那里,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几天没有看叶子了,我想先去看看她。疯子说要陪我一起去,我说不用了,怕人多了会吵着她,她喜欢安静。

踏入叶子所在的病房,她就那么安详的睡着,一动也不动。我坐在叶子的身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头的刘海,自言自语叹道,叶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呢。我知道,当初也许是我不够用心,不够体贴,才会让你失望爱上了别人,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了,叶子,还记得我刚刚追你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总是回避我,对我不理不睬,说对我没有感觉。可是我仍然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每天等你下班,吓得你那一段时间成了加班狂。可是每次你很晚下楼的时候,还是一样能够看到我坐在大厅一楼的可的便利店里看报纸。为了等你,我都记不清楚买了阿姨多少个茶叶蛋,吃了多少碗方便面,看了了多少份报纸,还让便利店阿姨送了我一个茶叶蛋青年的外号。你终于答应开始和我约会,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有多激动吗,收到你愿意赴约的消息,我捏紧拳头高兴的在便利店跳了起来,像一个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骄傲自豪,尽管便利店阿姨在小声讨论我是不是茶叶蛋吃多了吃的脑袋出了问题,我还是一口气又买了十个茶叶蛋来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西餐厅里面的你,是那么的高雅华贵,虽然你一直在扮演冰山美人的角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了。你数落我的不成熟,我说我会改,会让自己显得稳重。你嫌弃我眼睛小,我说大眼没有神,小眼迷死人。你还说我的衬衣和领带的搭配看起来像个农民企业家,我说以后你给我准备什么我就穿什么。终于,你开始露出了微笑,说会给我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里,我尽量表现自己,把你当作一个科研项目来研究,了解你的生活习惯,了解你的个人爱好,甚至把这些都做了详细的日志。但是,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没有了解你的内心世界。直到后来你和我分开的时候我才知道,你需要的是一份父辈的体贴和关怀,你希望的是一个有安全感的港湾。但是这些对于二十出头的我来说,是不能给予的。你总是说我像一个小孩子,和我恋爱感觉是在过家家,以至于我的亲吻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敷衍的形式。我的年轻和你的顽固逐渐磨灭了我的斗志和耐心,慢慢的,开始忍不住散发多情的种子,我就这样亲手把你推进了别人的怀抱。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却不给我任何机会,甚至是现在安静的躺在这里,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叶子,你让我如何是好?我不止一次在梦里祈求上苍,希望能够赐予你重新醒来站立的奇迹,但是上苍偏偏要如此残忍的惩罚我,折磨我,让我一直内疚到现在。叶子,你如果能够听到我说的话,你就点点头,或者笑一笑,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好吗?你就权当是可怜我,哪怕是对我的施舍,我也无怨无悔。

说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这是我第三次为叶子流泪。可是,叶子仍然无动于衷,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残酷。我俯下身,在叶子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替她拉了拉身上雪白的被单,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我赶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时,疯子正在和浩浩在客厅看电视。疯子问叶子好点了没有,我情绪低落的说,还是老样子,不省人事。疯子劝我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天意,也许哪天叶子一下就醒来了也说不定。我苦笑道,希望如此吧。我问怎么没有看到萧然,还没有回来吗。浩浩指了指萧然的房间,小声的说,她在里面,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是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我又问有没有小珍的消息,浩浩说没有。疯子说你还想着她就打个电话给她啊。我说我打了很多次,电话通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可能小珍已经把我忘记了。就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了浩浩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瞬即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我也没有多往心里去,也许她是暗地在嘲笑我吧。

我推开萧然的房门,她正在用qq和人聊天。萧然看到我进来,有一丝慌乱,朝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关了qq。我感觉有点累,就在她床上躺了下来。我对她说,什么事,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萧然说,没有事啊,刚刚无聊和几个网友聊天。我也懒得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自己的隐私。我说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萧然,小珍有没有和你联系?萧然帮我按摩的手停了下来,说,你这样问就不怕我伤心?我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问了。萧然接着说,小珍一直没有来电话,而且她香港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可能学习太忙。我心里有点窝火,说哪怕再忙接个电话都没有时间吗,胡扯。萧然不再说话,继续帮我按摩。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萧然的手机响了,但是她一直不接。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她支支吾吾说这个号码很陌生,可能人家打错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我正准备再次进入梦乡,萧然电话又响了,我正要翻身,她接了电话。嗯,对不起,你打错了,说完萧然就把电话挂了。我说干吗呢,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然急忙说,没有,真的没有。我心里隐隐不快,觉得萧然还是对我隐瞒了什么,只是她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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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果然当上了项目经理,脖子上的身份牌带子也变成了白色。我笑他说,当了领导果然就不一样了,我们脖子上挂的是篮带,你脖子上挂的是白带。阿勇笑笑,说少他妈恶心我。阿勇是个很斯文的男人,而且对女人非常体贴,又善解人意,他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做老公。欢场小妹每次对他说,哥,你就再加一个钟吧。阿勇总是温文尔雅一笑,说小妹啊,加个钟没有意思,还不如省点钱下次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女人总喜欢听甜言蜜语,何况是欢场小妹,很少得到男人的尊重,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大多都会心头一热,免费失身一次。但是阿勇不厚道的就是,他这个下次的时间界限太遥遥无期,总让那些小妹望穿秋水。

我和疯子说一定要请阿勇的客,不过事先说好,买单还是他买,而且以后也要一直保持这个光荣传统。阿勇说下个礼拜他又要去浙江,想到那个彤彤心里就莫明的兴奋。我告诉阿勇,再去找彤彤按摩之前,可以学《甜蜜蜜》里面的豹哥,在背上纹个米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可以哄她开心。阿勇说彤彤不喜欢米老鼠,她自从去泰国旅游了一次就喜欢上了大象。我说那还是算了,大象纹小了没气势,若按实际比例吧,你整个背还不够纹一只象头。

阿勇跟我和疯子商量,说想把彤彤弄到上海来,帮她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我问阿勇他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只是逢场作戏,还不如让她就呆在浙江。阿勇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也没有考虑以后的事情。我说你根本就没有完全了解她,而且对她的过去也一无所知,就凭你一时好感,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阿勇叹道,人一辈子难免会冲动几次,谁能保证每次都那么走运呢。疯子说还没有一奶就开始包二奶,有点过了。既然阿勇心意已决,我和疯子自然还是要帮他,答应帮他到代理商那边问问,看是否能够搞个文职或者接待之类的工作,总比她留在欢场强。欢场鱼目混珠,整天笼罩在金钱和欲望的乌云之下,哪怕彤彤现在还能坚守自己的那份信念,但是谁又能保证她永远能够抵制与日俱增的诱惑呢?既然我,阿勇,疯子,西哥都无法抵制,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个欢场女子呢,如果那样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阿勇提到疯子自从和浩浩之后,就再不组织大家去浴场搞‘红绳’的项目了。疯子笑笑,说国家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也是会变的,难得碰到浩浩这种纯的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孩,所以决定金盆洗手,永不踏入欢场半步。阿勇说,唉,可惜了,可惜了,欢场又少一员猛将,实乃一大损失啊。要不今晚我们最后一次,然后一起改邪归正,皈依我佛?新官上任,总归要照顾一下老兄弟们,所有费用算我阿勇的。疯子故意显得有点气愤的样子,指着阿勇说,你他妈又诱惑我是吧,跟你说,这次就依你,下次再来我跟你急!我呵呵一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当婊子立牌坊了,该干吗就干吗去,多给点小费也算是积德了。疯子和阿勇硬要拉我一起去,我说我实在没有兴致,最近事情比较多,晚上还约了西哥谈正经事。疯子笑道,你和西哥那个淫虫能有什么正经事谈,三句话不离女人。我对疯子淡淡一笑,说你和阿勇还不是一样,麻雀和黄鹂,都他妈一个鸟样。

西哥一直催着我过去,我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看他忧心忡忡,估计大多是为了女人的事情。我推开西哥的房门,他正在闷头抽烟。看到我到了,好像遇到了救星,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我等来了。我问什么事情,还有你西哥不能摆平的。西哥一脸愁容,说现在被阿丽套牢了。我说你一向不都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怎么会被阿丽那个小丫头套牢呢。西哥说你不知道,这次不是衣袖,是棉袄,甩都甩不掉,闹心啊。我让西哥别急,慢慢和我说。

西哥说自从那次和阿丽发生了超友谊关系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块狗皮膏药,天天粘着他。长得帅,这只能怪爹爹妈妈,不是我西哥的错啊。我告诉她,西哥我不是好东西,是浴场的常客,个个小妹都认识,可是阿丽还是死脑筋,说只要和我在一起,她都不在乎。我打断西哥的话,说你不见她不就行了啊。西哥说,你说得倒是容易,现在我小区保安哪个不认识她?她还和保安说怀了我的娃儿,不能激动,激动就容易流产,这样一来,那个保安敢拦她?我点燃手中的香烟,对西哥说,那你就躲在家里不吱声,电话也不要接不就安静了啊。西哥哭丧着脸说,我的亲哥哥,都是你害死我了,早知道阿丽心理问题这么严重,当初我是死也不愿意牺牲色相帮你查叶子那个事情。她现在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说只要我不接电话不开门,她就从我楼顶上跳下去。我现在只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奉着,生怕她冲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西哥第二天肯定得上报纸。

我只听说过死皮赖脸的男生,女生像阿丽这样的,我倒真是头次见到。我摇摇头,遗憾的说,西哥,这个事情我从没碰到过啊,还真不知道怎么帮你。阿丽是不是因为叶子的事情受刺激了,存心报复男人啊?西哥在客厅里面不停的走来走去,问我,那她怎么就不报复你呢?我说西哥你别着急,坐下再说,你这样晃来晃去的晃的我头晕,一点思路也没了。西哥唉声叹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急着让我赶快想办法。我一拍大腿,大声说,有了!西哥好似在悬崖边缘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吹胡子瞪眼道,快说快说,急煞老夫也!搬家!我为自己想到这个好办法感到激动无比,还故意提高了音量。西哥听到我嘴里吐出搬家两个字,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指着我说,就知道你这智商,还停留在高中时代。搬家鸟用啊?我公司她都知道,难道我也辞职不成?你快点想,等下阿丽就要过来了,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商量怎么对付她,她又要自残了。我说没那么严重吧?西哥道,你他妈是没有尝过苦胆不知道苦胆的苦,老子上次就是一泡尿憋得急了,给她晚开了会儿门,结果她一进屋就阴沉着脸,像个菩萨,说再这样对她,她就割腕给我看。听着西哥说这些,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来女人还真不是好惹的。

一失足,千古恨啊,西哥长叹道。女人,还是洋子这样的好,不给男人任何压力,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求在一起的时候开心。我说那当然,尤其是适合西哥你这样的男人。我想了想,接着道,西哥,要不你和阿丽的家人谈谈?西哥说这不管用,阿丽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老娘,上次电话刚通,我没哭她老人家倒先哭了,说她一辈子不容易,就阿丽这么个独生女儿,希望我能好好待她。你说都说这份上了,我还能说啥?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痛苦啊,无尽的痛苦啊,何时才是尽头,西哥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我说西哥,真是苦了你了,人说悲愤出诗人,我现在还真信了。我想到刚才西哥前面提到的洋子,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不由兴奋的大叫一声,西哥西哥,这下真有了!

我正要把这个绝妙的主意说给扯长了脖子的西哥听,突然有人敲门。西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阿丽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一下从门缝钻了进来。

第五十一章~第六十章

(51)

西哥打开房门,立刻将笑容堆积在英俊的脸上,迎接阿丽的到来。阿丽进屋之后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稍微收敛了点,比西哥描述的好了很多。我心里暗想,这个女人不去做演员真的是浪费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她心理阴暗呢,掩饰工夫也做的忒到位了。

吃完晚饭,我问西哥我是不是有点多余,起身就要走。西哥连忙给我不停的使眼色,说阿丽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也是睡,还不如就睡这边算了。我当然不会扔下西哥一个人不管,他这么一说,正好给我台阶下让我留下来。阿丽对我没有兴趣,反而因为叶子的事情有些怕我,所以我对她不用像西哥对她那样为马首是瞻。阿丽挽着西哥的手说要早点休息,我打岔道,这么早就休息个鸟啊,让西哥陪我多看会儿电视。阿丽听我这么一说,哪怕满腔怒火,也只能憋在心里头,因为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我去跳楼。我回头看了看西哥,他眼神中充满对我的感激之情。我觉得好笑,想想西哥这种采花高手也有认栽的时候,果真是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西哥发觉我和阿丽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后,立刻明白我注定是他的救星,所以对我大献殷勤,端茶递烟什么的,忙的屁颠屁颠。我知道了自己对阿丽的威慑力之后,自然就多了一分拯救西哥出苦海的决心。我没事找事总是提到叶子,这让阿丽对我更加心有余悸,看到她不敢正视我的那副窘样,我心里暗自好笑。

我让西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猫儿一样舔了舔一口,抬头问西哥,西哥,你去西安办事处常驻的事情怎么样了?正好去照顾一下洋子,人家一国际友人,还曾经怀了你的后代,做人要厚道啊。西哥和阿丽两个人同时一愣。西哥是何等人物,立马明白我的意思,赶忙接口叹道,那是那是,估计快的话下个礼拜就要动身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公司上头压着实在没有办法,做人难啊,做个好人更难。我笑笑,应该是做个种马难,做个要负责任的种马更难。阿丽歪着个脑袋惊讶的问西哥,你要去西安常驻?西哥一脸为难的样子,回答道,是啊,真他妈郁闷死了,我正为这个事担心着呢。我看了一眼西哥,说你不用担心,阿丽在上海,我会帮你照顾她的,以后正好看叶子有阿丽陪着,多个朋友去看叶子,叶子她也高兴。说完,我还故意问了一下阿丽,阿丽你说对吧?阿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好的啊。西哥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拿起茶杯道,来来来,加满加满,今天啤酒没有了,西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你帮我照顾阿丽。我说不用了,再喝下去,膀胱都要爆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对阿丽说,你和西哥早点休息吧,我再看会儿电视。对了,西哥快要外派了,今日有爱今日做,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西哥他别的不多,就是精虫多。西哥苦笑道,那是,人穷不能鸟短嘛。看着阿丽依偎着西哥进了卧室,我心里得意了好半天,一来治治阿丽,让她永远不要忘记叶子带给她的心理负担。二来给西哥一个教训,有的女人是惹不得的。1点多的时候,西哥摇摇晃晃蓬松着头发从卧室出来,说要陪我抽根烟。我说西哥你怎么啦,两个多小时搞成这样子,也太拼命了吧。西哥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说你他妈不知道,她就是一台菲利普榨汁机,还是多功能的那种!

西哥小声问我究竟咋办。我说还能咋办,你尽快写个申请去西安办事处呗,实在不行,就安排个两个礼拜出差。阿丽这边,我天天带着她去看叶子,我要像她对你一样,天天粘着她,直到她看到我就烦。时间一长,她就会冷静下来,到时候你再回上海看看情况再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阿勇一个月到浙江出了四次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彤彤,让她跟着阿勇来到了上海。我和疯子张罗着给彤彤找工作,还好下面代理商老板私交不错,所以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帮彤彤安排了一个前台接待的工作。阿勇为了答谢我和疯子,特意带着彤彤设宴招待我们。这是我和疯子第一次看到阿勇眼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彤彤。皮肤黝黑,齐耳短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男人的豪爽,脸上的笑容干脆简单,不带丝毫娇柔造作。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幼儿园时我的同桌,也是叫彤彤,一样和男孩子一样,只不过此人非彼人也。也正因为此,我对彤彤多了一份好感。看得出阿勇很喜欢她,不停的给她夹菜,还让她小心不要给鱼刺噎着,一副老公的样。彤彤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我和疯子说阿勇是个好男人,天生就做老公的料。彤彤呵呵一笑,说好什么好,色狼一只,当初我给他按摩的时候,他老是提非分要求,搞得我烦死了,给他解释多少次说我只做正规按摩,他还不停的唠叨,还差点要到妈咪那里告我的状。还好是在包房里面,而且没有旁人,但是阿勇还是觉得尴尬,不停的打岔让她不要提那些。我和疯子忍不住一旁大笑,对彤彤说,阿勇没有其他毛病,就有点闷骚,男人的通病。彤彤擦了擦嘴说,知道,我当然知道,风流不下流嘛,你们男人总是给自己找借口。阿勇给我和疯子倒满酒,微微一笑,彤彤啊,就是性子直,口无遮拦,你们两个都是我好兄弟,别见外,来,干了。我和疯子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阿勇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如果见外我和疯子就不来噌你这顿饭了。我想了想,觉得彤彤这个直肠子不改的话还是有点不妥,所以特意叮嘱她,让她上班后如果人家问她以前干什么工作的,就说以前是干文秘的。没想到彤彤一脸的不乐意,诧异的看着我说,就说以前按摩的呗,我又没有做别的,是靠自己双手挣钱,都是干净钱,怕什么。阿勇叹了口气道,这小女孩儿啊,就是不懂事。我告诉彤彤,现在工作环境不一样了,所以各个方面都要注意。我很想把个人修养四个字加在注意的后面,但是觉得可能有点过分,会伤了彤彤的自尊心,所以硬是憋回了肚子。彤彤得理不饶人,机关枪一样对着我和疯子,阿勇三个人扫射,那这份工作有什么意思,真话都不能说,按你们这么说,走路都要注意姿势,也太难受了,真要这样,我宁愿不干,还是干我的老本行,至少心里舒坦,想说啥就说啥,走路走的厌了,我高兴跳就跳。

我和疯子,阿勇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还真的找不到好的理由反驳彤彤。阿勇叹了口气,说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公司里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大环境,这样下去迟早被人挤走。我和疯子劝阿勇,说一步一步来吧,环境就是一个大染缸,想想我们当初刚毕业当儿,还不是鸟都不懂,总以为自己最牛比,什么时候服过谁。有时候办公室接个电话,嗓门儿大的隔壁休息室的勤务阿姨都能听得。后来呢,还不是一样,也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哪个不是老油条,哪个又不是田里的黄鳝,比谁都滑?最后,我语重心长的跟彤彤说,路,给你铺在脚下了,怎么走,还得靠你自己。彤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抬头对我们说,事先说好啊,我可受不得委屈的,哪怕我当按摩小姐时候,我也从来不受客人委屈的。阿勇有点急了,说彤彤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按摩去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已经是过去,你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彤彤了。彤彤眼珠子一瞪,对阿勇说,过去也是我,现在也是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干吗那么在乎我提过去。我和疯子怕局面闹僵,赶快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不醉不归。疯子好像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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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疯子回去的路上,疯子笑着和我说,这个女人真厉害,有的阿勇受了,换成是我肯定受不了。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谁让阿勇自己喜欢呢,我闭着眼睛回答。疯子问我,过两个礼拜好像是萧然生日,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我说行啊,到时候我买个大蛋糕过去吧,你和浩浩带条鲈鱼,买点排骨和牛肉,再随便带点蔬菜,我们自己做生日大餐好了。疯子说没问题,再整一瓶红酒,搞点气氛。我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说疯子你看着办吧。

西哥递交了去西安办事处的申请,但是上头没批,所以他就安排了两个礼拜去四川出差。我想他应该会去看看洋子的,但是我没有打电话问他。这两个礼拜我的任务就是天天缠着阿丽,比当初追叶子时等她下班还要准时。每天阿丽下班的时候,我总会站在她公司楼下等她,然后拉着她一起去看叶子。我这个人是人来熟,没有几天和阿丽一起下班的几个同事都认识了我。他们笑着问我是不是在追阿丽,我说是的,追了很久了,尽管阿丽一直否认,但是我仍然在她同事面前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和阿丽无中生有的事,这让阿丽很不高兴。有几次她说太累了,不想和我一起去看叶子,我就死皮赖脸跟着她,她到那儿我就到那儿,差点搞的她崩溃。阿丽打了110,警察叔叔一看是感情问题,以为男女朋友闹别扭,气得警察叔叔吹胡子瞪眼睛,临走批评她,说她没有公德心,浪费警力,还说要是110每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全民皆兵也不够。呵呵,就是要让她体会一下前些日子西哥的痛苦,当时我心里那个乐啊,三个字形容,爽歪歪。我也开始当狗皮膏药,整天贴着她,十分钟一信息,一小时一电话,搞得她手机都不敢看,一听到铃声就紧张。反正我是狠下了心,喊着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口号,不搞得她心神不宁绝不罢休。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自己不觉得,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切身体会到个中滋味,从而有所醒悟。

大学生最喜欢过生日,所以学校附近蛋糕店的蛋糕应该很新鲜,很少有等到过夜才能卖掉的情况。萧然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特意到她们大学附近的蛋糕店看了看,最后选了一个12寸的琪司蛋糕,然后提着蛋糕直奔她们所在的小区。疯子俨然成了她们空间的男主人,吃喝拉撒全都耗在她们这里了。我推开房门的时候,疯子正在卖力的拖地板。浩浩就在一边看着他,然后小手指指这里,说不干净,小手指指那里,说还要再拖一下。疯子总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怨言。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不但是最愚蠢的,还是最勤劳的。

浩浩看到我来了,马上接过我手里的蛋糕,说赶快藏起来。我问她干吗,她说萧然还没有回来,我们等下给她一个惊喜。我说这个生日聚会萧然不知道吗?浩浩调皮的说,当然不知道啊,不然怎么给她惊喜呢,对了,菜都买好了,你可以先工作起来。我又问萧然去哪里了。浩浩说她也不清楚,中午时候走的,那个时候她和疯子正在玩游戏,所以就没有多问。

我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菜处理好,然后为了减轻疯子的工作强度,还大发善心清理了一下厨房。又等了一个小时,仍然看不到萧然的影子。我有点不耐烦,让浩浩打电话给她。浩浩挂了电话,一脸歉意的对我和疯子说,不好意思,萧然说晚上有事情,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我一听说萧然不回来吃饭,顿时心头不爽,感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忒难受,于是一把把锅铲扔到水槽,脱下围裙,坐在客厅沙发上抽闷烟。

抽了几根烟,萧然还是没有回来。疯子不干了,说再这样饿下去,不饿得阳痿才怪。我说那就不要搞什么惊喜了,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通通吃光,一点一滴也别剩下。我提议把蛋糕也拿出来吃了,浩浩做了个鬼脸说还是等萧然回来一起吃,先藏好。

吃完饭,浩浩去厨房收拾,疯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剔牙。我说难怪你他妈说话老漏风,就是剔牙剔多了的缘故。疯子朝我看了看说,不懂了吧,牙缝宽是个好事,接吻的时候透气,不会憋的慌,不信啊,你问问浩浩。厨房里面的浩浩呵呵笑个不停,撒娇道,疯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你再这样恶心人家不理你了。我一看疯子和浩浩打情骂俏的架势,赶快在沙发上坐稳,免得被他们肉麻得晕倒就不合算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连续剧都放完快半个小时了,萧然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而且背景音乐很嘈杂,虽然声音比较小,但是明显是回避之后才有的效果。我问萧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在哪里呢。萧然说和几个同学聚会,等下就好,快了。我说既然同学聚会,怎么没有叫浩浩一起呢,还害得我们三个等你老半天,饿的胃抽筋。萧然说是以前高中同学,所以就没有叫浩浩。我说那等下我来接你吧,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萧然没有回答,手机仍然通着,一阵哗啦呼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背景音乐的音量也一会大一会儿小。我立马判断出来萧然肯定是在酒吧或者ktv之类的场所,而且喝了不少酒,在卫生间吐了,所以背景音乐音量也随着卫生间的开门关门而时大时小。我挂了电话,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萧然并没有和我说真话,加上我眼皮还不停的跳,这个兆头又不好,不由得心里一阵担忧。

隔了十多分钟,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萧然,又拨通了她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另外一个女生,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萧然的朋友,你让萧然听电话。她说萧然喝醉了,刚刚吐了一阵,现在躺在沙发上,不能接电话。我正准备问她们在哪里,突然听到电话里面有个男人说话,问是谁打电话给萧然。然后,电话里面就传来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态度很蛮横,粗声粗气的问我是谁,找萧然干吗。我也不示弱,反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萧然男朋友。我差点笑出声来,他是萧然男朋友,那我他妈算什么啊。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正想一本正经告诉他我是萧然的男朋友,但是话到嘴边我又收了回去。我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我并不确定自己这样说是否合适,因为萧然一直没有给我一个名份。我说我是萧然的好朋友,想问问她好点没有。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我说,醉得蛮厉害,正在让服务员给她醒酒呢,你要是关心,就过来看看,我们在××ktv三楼308房。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疯子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我怎么啦。我就把刚才电话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他和浩浩就呆屋里,我去ktv找萧然。疯子一把拦住我,说不能去,感觉有问题。我笑笑,说能有什么问题,总不能让萧然在ktv沙发上躺一夜吧。疯子想了想,然后问我,你说会不会是萧然原来的男朋友贾锋?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我说疯子你就好好呆着陪浩浩吧,贾锋?怎么会呢,那次还没让你给吓死啊,他还有那个胆?就算是他,小屁孩一个,我还怕他啊?疯子看我坚持要一个人去,就让我出门前打一下他手机,说如果万一碰到什么情况,直接按下拨号键他就带阿勇过去。我笑了笑,说这是干吗呢,拍电影啊。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拨了一下疯子的号码。

我赶到ktv大厅的时候,服务生问我是不是唱歌,几位。我说我找人,308包房。这时候,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两个大约30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哥们儿找308包房的朋友是吧?正好,我们带你上去。我看到他们两个手腕上的纹身感觉很不舒服,隐隐约约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但想到楼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萧然,我还是跟着他们上了楼。

(53)

说实话,我也想过逃跑,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他们两个一人搭我一边肩膀,只要发现我有不良动机,估计立马就会放倒我。三楼的楼梯,头一次感觉这么长,虽然心虚的要命,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抬头挺胸,表现出一股舍生取义的英雄气概。当时心想,他妈的就差个摄影的,最好好墙角放个吹风机,地上多点碎纸屑,然后来个慢镜头,风萧萧兮纸屑飘,那家伙,悲壮程度绝对不亚于荆柯刺秦。不就一ktv包房吗,还处在新社会,难道还真敢明目张胆把我给剁了不成?这么一想,我底气足了,下盘也稳了很多。

推开包房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至少十多个,两个并排的茶几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一看到我进来,大家都停了下来,望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样。我一眼就看到了萧然,她和另外一个红头发女孩并排躺在沙发上,嘴里嘟哝着也不清楚在说什么。我径直走到萧然旁边,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拽。突然,啪的一声,伴着酒瓶破碎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右手手臂似乎断了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鲜血很快就从我的袖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衣。我忍着剧痛,转过头,看到一张曾经熟悉的脸――贾锋。但是用酒瓶砸我的并不是他,是他身旁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男人,剃着光头,还戴着一个鼻环,很平静的看着我。我心里想,他妈的都快奔四的人了,不务正业,还扮什么蛊惑仔,大晚上的还戴个鼻环装牛魔王吓人。一想到牛魔王,不禁让我想到了大学时代的牛牛,顿时感觉右手的疼痛也减少了很多,还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这时,贾锋那个太监他一看我笑了,以为我蔑视他,马上煽风点火对打我的那个鼻环男说,军哥,你看,这家伙在笑你呢,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点?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到头晕也还得忍。我伸出左手去拉萧然,没想到鼻环男这下来狠的了,直接用黑方的酒瓶砸我左肩膀上。瓶子倒是没破,不是因为他使劲小,是因为黑方的瓶子结实,但是这一下够我受的,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我当时心中的愤怒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强烈,差点冲动操起茶几上的酒瓶要打爆鼻环男的光头,但是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不然那晚我真的是走不出那个包房。包房里面至少还有6到7个男人,一人抡我一瓶子,我不痴也得傻。

萧然迷迷糊糊看到了我,一下酒醒了很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吃力的扶着沙发背坐了起来,朝贾锋喊道,你疯了啊,快点放他走。贾锋没有理会萧然,一副谄媚的样子,对那个鼻环男道,军哥,就是这小子,抢了我女朋友,还要切了我下面,我忍他好久了,要不是认识您老人家,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这口恶气。我看着贾锋那小子的奴才样,简直就和厕所里面的蛆一样让人恶心。萧然把我扶在沙发上,用纸巾擦干我右手的血迹,问我是不是狠疼。我朝她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心里更疼。顿时,萧然泪流如注,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力气和她争辩,只是问她,是继续留下还是跟我走。萧然还在犹豫不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贾锋,好像有难言之隐。贾锋有点急,对身旁的鼻环男说,军哥,千万别让萧然跟她走,今天萧然过生日,她答应陪我的。我满腔怒火的瞪着萧然,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反正已经挨了两下,我心里的恐惧感反而没有了,于是平静的看着鼻环男说,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你有本事让我跟贾锋单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两只手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正要单条我还真干不过他。但我就知道贾锋这小子没种,看死他不敢和我动手。果然不出我所料,贾锋对鼻环男说,军哥,单条就不必了,您帮我教训他几下就够了。鼻环男冷冷一笑,用手推了推我的头,说你算什么东西,你说要带走就带走啊,那我以后道上怎么混?我说那你看着办,要怎么你才满意,还是那句话,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鼻环男看了看茶几,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烟灰缸,将里面烟头全部倒入一个酒杯,然后倒满酒,晃了晃,放在我面前,说,喝光里面的酒,就放你们走。我心里怒骂道,操他妈的,这个变态是不是香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但是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我想伸手去拿酒杯,但是举到一半,实在是太疼,不得不放弃。于是,我对身旁的萧然说,你喂我喝吧。萧然还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求鼻环男饶了我。这时贾锋说,军哥,要不我喂他喝吧。鼻环男点了点头。我他妈当时心里那个急啊,让贾锋个太监喂我喝,还不得噎死我。我赶快朝萧然吼道,你他妈哭丧啊,让你喂就喂,家里还有个蛋糕等着去吃,老子晚饭才吃一碗饭,现在饿得慌。萧然拿着酒杯递到我嘴边,把头扭到一边。因为是方形的杯子,所以我一口咬住,脖子一仰,把酒喝了一个干净。因为牙齿咬着,所以烟头进不到嘴里,而且还漏了不少酒,算占了一点便宜。贾锋那个太监又叫了,说这样不算。我正要发怒,鼻环男朝我挥挥手,说我还像个汉子,可以走了。我心里想,老子要真是汉子,早他妈扯下你的鼻环,敲破你的光头,然后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一个无敌旋风腿扫倒剩下的几个,拍拍自己黑色风衣上的尘土,然后双手抱着萧然一声轻蔑的冷笑,大步迈出包房。但是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拍电影,所以就不存在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关键时刻只有理智才能拯救自己。听到鼻环男那么说,我如释重负,站起身来,示意萧然和我一起走。萧然擦了擦眼泪,扶着我一起走出了ktv包房。

萧然扶我上了车,随即哭成了泪人,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说让我受委屈了。我一句话不说,闭上眼睛,因为被酒瓶砸的地方实在疼的让我撕心裂肺。回到萧然的住所,疯子和浩浩看到我这样,急着帮我用热水清理伤口,要送我到医院。我说不用了,这两下还挨的住,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擦点红花油修养两天就行了。疯子有点生气,问我怎么不打他手机。我忍着疼笑了笑,说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就想要打了,想先看看情况再说。一进包房,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好没有打,要是打了,你和阿勇也是白白送死。

我躺在萧然的床上,右手和左肩膀肿的厉害。萧然不停的帮我热敷,一边热敷一边流眼泪。我说你他妈就知道哭哭哭,人又没死,你哭个鸟啊。萧然给我说她本来今晚不想去的。我打断了她的话,说不要解释,我不想听。你他妈今天醉成那个鸟样,没有被轮奸已经是万幸了。和什么人不好,和那些社会垃圾混一块。萧然终于哭出声来,说你以为我想啊,是贾锋说今晚如果我不去,他就找军哥收拾你,让你进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贾锋这个学期就已经退学了,整天跟着社会上那帮人混,还特意带我去见他们,说不和他在一起就要……我再次打断萧然的话,骂道,你他妈就那点出息,贾锋那个太监,你怕他干吗,他说让我躺就让我躺啊,你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今天就不是我躺着了。萧然一边哭一边说,早告诉你这些事情,当然今天就不是你躺着,是你,疯子和阿勇三个人躺着,你这个人就是嘴巴硬。我想反驳萧然,但是还真觉得她说的没错。萧然问我好点没有。我一脸坏笑,说上面不能动,但是下面还是可以动的。萧然哼了一声,说你想都别想。我说既然意淫的权力都没有了,那就安安静静睡觉吧。萧然破涕为笑,用她那双让我魂牵梦绕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我如果戴个鼻环肯定比那个光头要好看。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团,那就是上次萧然看到我进她房间后,马上关了qq,而且跟着打进的电话,第一个她没有接,第二个她接了又说打错了,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我猜想那晚打电话的人应该是贾锋,不是他还会是谁呢。看着身边熟睡的萧然,我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也不明白今天我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后悔的。经过这件事情,我想对萧然应该是一个解脱,至少会彻底摆脱贾锋的纠缠。马上就快要期末考试了,萧然和浩浩就应该升大四了。对了,还有小珍,快一年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的如何,电话依然永远无人接听。但我还是忍不住每个月都要打好几次,我总是在欺骗自己,也许我打电话的时候小珍可能正好不在。早知道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如同流星一样划过我的生命线,我应该承诺等小珍两年。可这一年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告诉我,即使我当初答应了小珍,那我现在就已经失信于她了。做不到的事情,宁愿伤害在先,也绝不要轻易承诺别人,这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则。

西哥出差回来了,给我打了电话,我顺便告诉了他我受伤的事。西哥说要找他老头子的老部下,就是上次浴场碰见的那个王组长出面摆平那个鼻环男。我说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都过去了,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人一辈子不可能永远都一帆风顺,也当然避免不了挫折,这也就意味着肯定会多多少少受些委屈。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态,是否能够在必要的时候从容淡定的去面对一切,如果整天就想着如何去算计别人,这样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

阿丽还是会打电话给西哥,但是不会像以前一样要死要活了。我想她应该从我对她那两个礼拜的无礼纠缠得到了一些亲身体会,加上西哥出差的时间空档,也正好给她疯狂的举动适当的降了降温。做人就应该这样,自己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要带给周围的人太多压力,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萧然和浩浩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我和疯子去学校门口接她们。学校门口挺热闹的,烤羊肉串的,卖鸡蛋烧饼的,还有卖盗版光盘和盗版书的,琳琅满目,让我和疯子应接不暇。我本来想买几串羊肉串吃吃,但是一看到那个小伙子手臂上青龙的纹身,顿时让我的胃一阵痉挛,因为这让我联想到了那天晚上鼻环男让我喝‘鸡尾酒’的事。我掏出电话想看看今天是几号,结果屏幕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可能是周围环境太吵,我没有听到,而且我不习惯设为震动模式,我总感觉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面一震动就有自慰的嫌疑。我走到一个书报亭旁边,一个稍微清净的地方,看了看号码,是西哥。

我打通了西哥的电话。西哥有点火,说你他妈在手淫是吧,怎么不接电话呢?我说这边太吵了,刚才没有听到,正和疯子在学校门口等萧然和浩浩呢。西哥语气有点得意,说要告诉我两个消息,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问我先听哪个。我说当然先听好的,呵呵。西哥说,这好消息就是,国际友人为了促进中日友好关系,已经决定大四来上海她姑父工厂做毕业论文。我呵呵一笑,说确实是个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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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叹了一声,说这坏消息啊,就是洋子要和纵横欲场五六载的西哥我结婚了。我差点没惊讶的跳起来,结婚?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西哥呵呵一乐接着道,洋子说要一直住我家里直到她写完毕业论文为止。我呵呵一笑,说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吧。西哥说你不懂,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啊,到时候真的弄出了感情,我就责任重大了。这个时候萧然和浩浩一起从学校门口走出来,我马上和西哥说不说了,等洋子到的时候我再过去和他详细谈。

疯子迎上去,拉着浩浩的手,笑着问她考试考的如何。浩浩笑得如同七月的阳光一样灿烂,还可以啦,考的好有没有什么奖品呢。疯子连连点头,说当然有啊,晚上你就知道了。浩浩小脸一红,救命啊,色狼来啦。萧然情绪有点低落,我问她是不是考试没有考好,劝她说没有关系,及格万岁就行了。她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学期发生这么多事情,心里很乱,老是不能静下心来学习,考的好才怪。那我陪你去散散心吧,去一个我最喜欢的地方,曾经给了我很多欢乐的地方好不好?我小声的问萧然。萧然愁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我让疯子和浩浩先回去,说我要和萧然去逛逛,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们。疯子让我们不要太晚,然后就和浩浩一起打车走了。站台上等车的时候,我双手扶着萧然的肩膀,温柔的对她说,萧然,你不要不开心,你这样我也会不开心,我带你去我的母校,也许在那里还可以追寻到我曾经留下的欢乐。萧然点了点头,轻轻依偎着我的肩膀。

再次回到曾经挥洒四年青春的母校,又看到了熟悉的红砖房自修教室,以及岿然屹立在思源湖畔的图书馆,这一切不禁让我浮想联翩,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怀恋的大学时代。天色还早,我拉着萧然的手,在思源湖畔散步。湖面平静的让人不忍心大声说话,生怕打破这种静谧的和谐。湖畔杨柳树条自然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如同害羞少女长长的裙摆,让人心旷神怡。稍稍泛黄的草地是最好的地毯,踏在上面虽说不上松软,但是却也没有水泥路面的那种僵硬和死板。湖边上隔5米左右就有一个双人石头座椅,记载了许些莘莘学子的初恋,当然,座椅前面的空地也刻下了他们刻苦晨读的脚印。萧然头靠着我的肩膀,说真的好漂亮,你当时的大学生活也一定很幸福。我说是啊,不过都成了尘封的回忆,如果再有机会选择,我宁愿一辈子呆在校园。萧然抬起头,笑吟吟看着我,说你想当老师吗?我微微一笑,说其实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那个时候老是被老师打手心,我心里就暗暗下定决心,长大了也一定要当老师,可以随便打人家手板,感觉好厉害的,呵呵。萧然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干销售这一行了呢?我说读大学荒废了很多学业,学会了油腔滑调,除了耍嘴皮子能够应付两下,其实没有什么内涵。我当老师肯定会误人子弟,所以想了想,就干销售这行了,不就是忽悠呗,谁都会两下。萧然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嘴贫。

我和萧然想找个座位坐下来,可惜都被一对一对的校园恋人占了个光光。其中还有一个男生抱着个吉他对着旁边的女生轻声吟唱,女生一副迷恋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萧然用手理了理头发,问我当初大学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这样骗小女生。我说基本一样,不过我比他酷,我烫着爆炸头,背着血红的电吉他,装猫王,当摇滚青年。这时,我和萧然走到了他们身边,我打了个招呼,嘿,哥们儿,弹得不错!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笑笑,说见笑了,才弹一年多,还在学习阶段,你也会吗?我呵呵一笑回答道,我是高手。萧然推了我一下,说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谦虚的啊。那小伙是四川人,一听我说是高手,一定要我耍两把给他看看。我也不客气,认真弹了一段gun’nroses乐队的don’tcry的分解前奏。小伙子激动的说,日他个仙人板板,硬是要得,硬是要得!分开的时候,小伙子让我指点一下,我回头甩了一句给他,要想吉他弹的好,不走寻常路。也不知道他理解了没有,我拉着萧然的手就走开了。后来自己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啥意思,他能理解才怪。湖边道路的旁边,荆棘丛中,有一尊维纳斯雕像,乳白色的,经过风风雨雨已经有点陈旧。我对萧然说,别看这尊雕像,当时是我和西哥大学时代的精神支柱。你仔细看看,雕像上半身可能还留有我和西哥的手印,当时和西哥合影的时候,他抓左边,我抓右边,一个都不能少。萧然抿嘴笑笑,说你脑子里就记得这些猥琐的事情。

脚都走麻了,终于等到一对情侣离开,我和萧然总算坐了下来。风稍稍有点大了,我抱住萧然,问她冷不冷。萧然摇摇头很深情的看着我,说你一直这样抱着就不会冷。我低头看萧然,正好和她透着温情的双眸相对,于是俯身热烈的吻了她。这一吻,虽然谈不上惊天动地,也足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分明感到萧然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我这怀旧一吻,彷佛让我又回到了校园时代的风花雪月,那些懵懂的点点滴滴,像天空的流星一样绚烂多彩。冲动又如同洪水猛兽一样撞击我脆弱的心灵,我在萧然耳朵旁边小声说,要不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去学校宾馆休息,怎么样?萧然红着小脸,娇嗔道,随便你啦。然后我拉着萧然的小手,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向学校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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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然在宾馆的餐厅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我的提议下还开了一瓶红酒。才喝到大半瓶的时候萧然就有点不胜酒力,我也感觉脸上发烫,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叫来服务员买单,并告诉他把剩下的红酒给我送到我订的房间,顺便给我拿一些冰块。我看时间还早,就给萧然叫了一杯绿茶,也不知道对醒酒是不是有帮助。萧然端到手里,说好烫。我说那我帮你吹吹,吹完后然后自己尝了尝,觉得温度适中了,再递给萧然。看着萧然甜蜜的样子,我心里很满足,看来有人疼或者有人让你疼都是一样幸福的。

我扶着萧然上了楼,问她头是不是还晕。萧然莞尔一笑道,还好,也不敢太晕。我说还怕我吃了你啊,瞧你说的,把我形容的跟色狼一样。萧然回眸,说你本来就是色狼,还需要形容么?我嘿嘿一笑,打开房门,一把抱起萧然,说是不是色狼,等下你就知道了。红酒早已经送到了房间,放在一个盛满冰块的小木桶里。我问萧然要不要再喝点,萧然连连摆手,说怕了怕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了一眼眼前婷婷玉立的萧然,说道,要不我喂你喝吧,就喝一口。说完,我喝了一口,但是只是含在嘴里。然后我走到萧然的身边,用力抱住她,立刻感受到她那丰满圆润的双峰所带来的弹性。我要亲她,她知道我嘴里含着红酒,当然头摆来摆去的,但可惜身子被我抱得紧紧的,头再移动也就那点活动空间,所以很快便成了我的俘虏。可能因为她刚刚喝酒的缘故,嘴唇反而有些干燥。我的嘴唇贴了上去,用舌尖轻轻撬开她微启的朱唇,带着一丝凉意的红酒,顺着我的舌尖缓缓流入萧然的嘴中。我将舌头伸入到萧然的嘴里,立刻触到了萧然的舌尖,于是开始有意无意的舔舐,如此的柔软,让我心神荡漾。萧然开始有了反应,舌尖开始触到我的嘴唇边缘,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一阵吮吸,将萧然那柔软火热的舌头狠狠含在嘴中,她有意缩回去,但是刚刚到我嘴唇边缘,又被我用力吸了过来。就这样来回了几次之后,我感觉双手已经难以托住萧然的身体,于是自然的将她放倒在床上。双手没有了束缚,自然要找点事情做,我开始隔着萧然薄薄的外衣,清风拂柳一样抚摸她燥热的身体,随着她呻吟的节奏,一步一步慢慢解开了她外衣的纽扣。

顿时,萧然年轻的身体如同花朵一样在我眼前绽放,我借着酒劲,一鼓作气迅速解除她身上最后的防卫。我伸手拿了一块床头柜上小木桶里的冰块含在嘴里,俯身下去,开始亲吻萧然炫目的身体,从她细长的脖子,到丰满的胸部。萧然双手抱着我的头,似乎要推开,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力量。我冰凉的嘴唇如同画家手中的画笔,若有若无的在萧然坚挺的双峰上来回画圈,直到她梦呓般的呻吟如同潮水一样侵袭我的耳朵,震撼我的心灵。我的右手开始在她的大腿内侧来回游弋,偶尔会轻轻碰到她身体潮湿的部分,这让我有点无法控制。强烈的占有欲让我更加欲壑难填,我开始试图进入萧然反应强烈的身体,但是碰到了她的轻微反抗,同时嘴里呢喃着不要。此时此刻,萧然的不要在我听起来就是一定要,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我真的停下来,那我就真的是猪头再世了。一年的时间,我一直没有突破萧然的最后防线,所以这次我态度非常坚决,何况她这次的反抗明显没有以前强势。再解除重重阻拦之后,我终于和萧然融合为一体,那种天外飞仙般的感觉让我忘记了所有,全神贯注的享受她年轻诱人的身体带给我的极度愉悦。

就在我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萧然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好像一下清醒过来,用力的要将我推开。但此时的我已经被欲望的恶魔灵魂附体,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加快了身体的动作。手机还在不停的响,萧然却哭了,让我不要这样,并且一直求我,说再继续下去会比杀了她更难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情一下落到了低谷,刹那间,我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体立刻恢复了原样。这让我很恼火,大声质问她,上次也是快半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你,这次也这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贾锋那个太监还在纠缠你,你是不是还和他余情未了?萧然哭着摇头,说不是,真的不是。我气急败坏,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说不是他还他妈的会是谁。说完我要起身去拿她的手机,她一把抱住我,让我不要这样,说给她一点私人的空间,不然她肯定以后不再见我。我突然变得有点木讷,黯然离开萧然温暖的身体,拿出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这他妈的算什么回事儿嘛,老这样,小弟弟都要患自闭综合症了,迟早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想了想,我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问她,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是贾锋那个太监还纠缠你,我拼命也要把他给剁了。萧然一边抽泣一边说,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我说了不是他,自从和他分手后,他是纠缠过我,但是我一直躲着他。只有过生日那次,他说我如果再不见他,他就找那个军哥废了你,我害怕的要死,才答应去见他的。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烦过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么一个下贱的女人吗?

萧然一番话说得我心痛不已,也让我哑口无言。我掐熄手中的香烟,将哭得泪人一样的萧然紧紧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我让萧然别哭,我说我什么都不做了还不行吗。萧然停止了哭泣,红着烟圈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有什么好说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老想着和你欲仙欲死。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冷水来来回回冲了好几遍,感觉清醒点了,才回到床上,在萧然的身边躺下。我赶紧关了房间的灯,怕自己看到萧然诱人的胴体,又会控制不住。

黑暗中,萧然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从我的肩膀开始,缓缓向下移动,就在我快要产生反应的时候,我果断的拉住了她。她小声问我怎么啦,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说不是,只是觉得性不是一种施舍,也更不想乘人之危,何况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没有必要太在意。然后萧然回到我的身边,将头靠在我的胸口,问我,难道两个人一起一定要做吗,这样相互依偎不也感觉很好吗?我叹了口气道,感觉是很好,就是有点儿憋的慌。萧然扑哧一笑,说我可是要帮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不能怪我了。我呵呵一笑,说怎么敢怪你呢,你是烧过了头的瓷菩萨,一碰就碎,供奉你还来不及呢。萧然翻身趴在我身上,用小手刮我鼻子,说就是要我把她当菩萨供着。我说你还是赶快别再趴我身上,你这样用乳房挤压我,等下我再冲动,八匹野马都拉不住了。她嘻嘻一笑,赶紧闪到了我的身旁躺下,双手抱住胸部。

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四个人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礼拜。没有任何压力,就那么自由自在的一起生活。人,的确是需要经历一些磨难,只有走过那些风风雨雨之后,才会体会到平淡的生活居然也可以如此幸福快乐。

可惜这个平静的生活只保持了一个礼拜,我就又接到了冤家西哥的电话。西哥说,国际友人要和中方代表西哥开挺(庭)了,你要过来旁(挺)听吗?我笑道,旁挺(听)就不必了,我来给你们当法官吧,一个小时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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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西哥的房门,看到了沙发上的洋子。洋子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紧身热裤,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的完美无暇。洋子看到我,笑吟吟的和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啦,问我有没有想她。我看坐在她身边的西哥两个眼镜瞪得癞蛤蟆一样,当然不敢说想,只是嗯了一声蒙混过关。我问洋子,什么时候到的上海,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去机场接你。洋子说,早就和西哥说了,本来也要和你说的,但是西哥说你忙,他一个人接我就可以了。我说你们也刚到家不久吗?洋子含笑点了点头。西哥在旁边白了洋子一眼,说你平时不看中央台的实话实说啊,告诉他怕鸟啊,我们刚刚谈完一场恋爱。洋子虽然有国际友人的风度,但是毕竟还是女孩子,脸还是唰的一下红了。

我当然明白西哥说的谈了一场恋爱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问洋子病有没有好点。洋子说,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很听话,天天坚持吃药,也可能稍许好了些,只是不太明显。我心里道,一下飞机就急着和西哥谈了个恋爱,不好些能行吗,奶奶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扔给西哥和洋子一人一根香烟,但是洋子却把香烟放在茶几上,说她戒了,西哥不让她抽了。我呵呵一笑,说烟可以戒了,做爱怎么就不能一起戒了呢。西哥在一旁龇牙咧嘴道,你他妈咋不把吃饭戒了呢?洋子微微一笑,说是西哥主动的,一回家就抱着她上了床。我说那当然,你穿成这个样子,是个男人都会想抱你上床。洋子眯着眼睛带着笑意,指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噢,你也想抱我上床,是吧?我说既然西哥抱了,那我就免了吧。洋子挽住西哥的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今天开始,我是西哥的女朋友了,我要和西哥结婚。洋子一席话,让西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西哥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头,看着一脸幸福的洋子,结结巴巴的说,洋,洋,洋子,你还小,太早结婚不好,千万不要感情用事。看着西哥古怪尴尬的神情,我心里那个乐啊,差点忍俊不禁。洋子对西哥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做爱,对了,还有上次你到四川出差,特意去西安找我,难道你忘了吗?西哥无言以对。我突然觉得有点酸,于是问洋子,洋子,你不是说也喜欢我吗?洋子嫣然一笑,说当然喜欢啊,不过喜欢西哥更多一点,想和他结婚。我激动的冲到西哥身旁,紧紧握住西哥的手,西哥,恭喜你,洋子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西哥一把抱住我,说谢谢支持,谢谢支持,还是兄弟你体谅我。然后趁机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拉完了就想溜,还让老子给你擦屁股。我也小声回答道,西哥,要是我真的插一杠,怕你会心疼的。西哥笑了笑,没有否认。我心里明白,西哥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国际友人了。

看完电视,洋子去洗澡,留下我和西哥在客厅聊天。我问西哥,你应该是真的喜欢洋子吧?西哥看了看我,一脸严肃,不瞒你说,我其实心里很怕,怕我只是贪恋她的肉体,喜欢是肯定的,但要说爱确实有点违心,所以我现在心里一直很矛盾。我说那你今天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玩3p?我可没有西哥你这么开放,呵呵。西哥说,你说到哪儿去了,少他妈做黄粱美梦,一直以来谁人不知我西哥是风流不下流,淫荡不淫贱?我是想让你帮帮我,给我点建议。我说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你最好是听听午夜情感专线,打个电话进去问问。西哥冷笑一声,说花那个鸟钱,老子还不如多买一副油画。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洋子准备在上海呆多久?西哥说至少是一个学期吧,毕业论文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回西安。我说那你要是不能确定你是否值得付出,就先处处吧,人家一个女孩子从日本过来也不容易。西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处处是没有问题,就怕到时候真的中日建交,分也分不开就麻烦了。我说你他妈也老大不小了,做了那么多孽,也该积点德了。西哥把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用力一放,磕得叮咚响,说你他妈别在这儿装纯情,搞得你自己好像还真是个好东西一样。

我和西哥开始各自抽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洋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洋子将头发随意盘在头顶,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里面并没有穿内衣,可以清晰看到乳房的轮廓以及让人浮想联翩的两点凸起,下身穿了一条红色的小三角,t恤的长度刚刚好遮住双腿的交叉点。洋子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次来上海走得急,什么衣服都没有带,准备明天去买,所以今天只好穿西哥的衣服。说完还双手拉住耳朵,朝我和西哥吐了吐舌头。我对西哥说,没想到中日还有共同的鬼脸,难得难得。看到洋子这个打扮,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的厉害,赶快将停留在洋子身上的目光移开,但脑海里面仍然在想洋子乳房浑圆的轮廓。西哥也有点把持不住,呆呆的看了洋子好久才回过神来。洋子径直走到西哥的身边,坐在了西哥的腿上,双手挽着西哥的脖子,撒娇说很困了。我朝西哥摆摆手,说你他妈赶快带着你的娘子去卧室做广播体操,别在这里发浪,搞得我欲火难耐。

西哥笑了笑,抱着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隔了一会儿,从卧室就传出来辗转反侧的声音,还有西哥那个破床板的唧唧吱吱声,这古老的声音实在让我心痒痒得厉害。我起身,不经意朝西哥的卧室看了看,发现了门上居然有一扇小窗。我不禁喜出望外,但是内心又很矛盾,心想这样做是不是太变态了点。可我真的很好奇,确实想看看西哥和洋子在床上是否和a片里面放的一样,看现场直播是不是真的如同人说那样异常紧张刺激。我蹑手蹑脚走到卧室的门边,似乎还听到了吮吸的声音,这让我有一种想破门而入的冲动。我眼巴巴的望着头顶的那扇小窗,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倒底要不要戴上无耻的面具。

我想抽根烟定定神,但是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可能是自己手抖的太厉害。我心里开始安慰自己,西哥的裸体老子又不是没有见过,洋子的裸体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既然都见过,这次只不过两个裸体在一起,再见一次又何妨?想到这里,我就轻手轻脚搬了一张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门边,生怕搞出什么响动惊到了他们。然后使劲用手捶了捶有点发软的双腿,战战兢兢的站上了凳子。一颗小心儿从来没有跳的如此厉害,感觉要像电影《异形》里面的怪物一样破腔而出。我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扶住门框,抬起头,睁大眼镜朝那扇小窗靠了过去。

(57)

凑到小窗玻璃前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块毛玻璃,透明度极差,哪怕我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依然看不清楚房间里面的情况,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这点收获当然不能让我死心,我找了一会儿,发现玻璃的下端和小窗的结合处有一条细缝,于是凑了过去。憋气憋了老半天,所以忍不住长嘘一口换换气,没想到吹起了小窗边框上沉积许久的灰尘,一个措手不及飘进眼中,顿时眼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我不由得心头怒骂道,看来这缺德的事情还是不能多做,果然遭报应。算了算了,还是下次把这个边缝撬宽点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于是我走到洗手间,用水反复冲了冲眼睛,抬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像个兔子一样,有点滑稽。安静是安静不下来了,只好借用了西哥卫生间的油画,狠狠意淫了一把。

我耳朵里面一边塞了一陀餐巾纸,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只要一看到丰胸的广告,马上换频道,结果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教育台的高中数学习题精讲,才慢慢稳定了情绪。西哥和洋子终于安静下来,估计是太累了,需要中场休息。我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个人乱七八糟的瞎想。西哥是个可以把性和爱分的很开的男人,也许洋子和他正好是臭味相投,所以他们如果真的能在一起,倒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权力把自己的思维模式当成衡量别人的准则。正因为如此,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比较中立,何况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对错,关键只是在于你所处的立场和你所持有的态度而已。存在既合理,我很喜欢这个哲学观点,而且一直用这句话来开脱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当然,同时也用这句话来谅解别人的过错。可惜我天生是个性情暴戾的人,往往在自己冲动过后,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想到这句话。我认为随意否认别人的付出是一种懦弱和自卑的表现,而且越是强烈越是让人感到你的无知和愚昧。所以,对于洋子在性方面的直率,我从来没有鄙夷过,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和我上过床。有人喜欢吃榴莲,有人却嫌弃它太臭,其实性就和榴莲一样,喜欢的人会一直迷恋,而不喜欢的人自然认为就是龌龊的。不同之处当然也有,那就是榴莲的品种远远不如性的对象那么丰富,所以人们吃多了也会厌倦。但是性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愿意,不介意世俗的目光,它的对象可以像人体的血液一样不断的更新,让你永远保持新鲜感。西哥,就是死心塌地的守望者。

第二天,西哥陪洋子去买衣服,留下我一个人驻守。我闲的无聊,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觉得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于是从西哥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站在凳子上,把小窗边框和玻璃之间的缝隙用力撬了撬,然后在缝隙中间垫了一块不显眼的小木渣,这样一来,缝隙就大了很多。我还特意透过缝隙往房间里瞄了瞄,确实不错,效果非常好。我合拢手掌放在自己脑门前,心里暗暗给西哥道了个歉,西哥啊,要怪就怪你自己晚上动静太大,就允许兄弟我不厚道一次吧,阿门。

快到中午了,收到西哥的消息,说不回来吃饭,气的老子大骂他重色轻友,说好的回来吃饭又不回来,害的我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个上午。我开了一瓶啤酒,一个人狼吞虎咽干掉半桌子菜,肚子撑得浑圆,再吃下去估计就要学苏格兰的男人穿裙子了,不然裤腰肯定要爆掉。吃饱了撑着,我就打了个电话给阿勇,想问他和彤彤最近情况如何。电话通了,我打着饱嗝问,阿勇,在哪里爽呢?阿勇说在浙江出差呢,忙的头都大了。我笑笑,真的假的啊,不会又要带个小妹来上海吧,你要是每次出差都带一个来上海,半年就够开个按摩院了。阿勇也笑笑,说不会不会,以后出差有类似情况基本是就地正法,不会再带到上海,一个彤彤已经够我头疼的了。我担心的问,怎么啦?彤彤又惹你什么啦,当初是你自己乐意的啊。阿勇叹了口气,唉,整天回到家里就和我吵,说公司里面受不了,同事们都看不起她,她要辞职干她的老本行。我想了想,说阿勇你要是不介意,就让她干老本行算了,图个安静,反正彤彤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女人。阿勇道,你就知道出馊主意,老本行老本行,人家以后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是正规按摩?别人一听就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老爷们的,面子上挂的住吗?我用手抹了抹嘴,说阿勇你这个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你自己喜欢,管他妈的别人说什么好,就当是放屁好了。我还想继续教育教育阿勇,但是他说手头正忙,回头再给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正想小眯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心想,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总算晚饭之前回来了。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阿丽。我有点惊讶,问阿丽,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突然来了。阿丽说最近心情不太好,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走着走着就走到西哥家附近了,然后顺便来看看。因为是周末,本以为没有人的,没想到刚刚敲门你就开了,我还差点转身要走。我本来想对她发火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她一副落魄样子,心又软了。阿丽手里提着凉鞋,打着赤脚就这样站在门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想让我放她进去。看来她真的走了很多路,一脸倦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让开自己身体的瞬间,她脸上闪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当然不是因为我,只是因为我给了她一丝可以见到西哥的希望。我想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自己被萧然拒绝后,也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后来靠在透射出温暖灯光的季诺咖啡厅的墙上,给小珍发了那条消息,幸运的是那次发错了人,发给了西哥。但那时的落魄和无助是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时而如同利刃一样刻痛我记忆的伤口。我突然有点可怜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自己。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哑然一笑,说了声谢谢,告诉我让我放心,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纠缠西哥。这个曾经蛮横无理死缠乱打的女人,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让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又在演戏,不知不觉让我提高了警惕。阿丽问我,西哥不在吗?我说是的,他陪女朋友出去买衣服了。阿丽的嘴角稍稍动了一下,应该是我的话如同钢针一样刺痛了她的心从而引起的条件反射。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她彻底死心,虽然对她是残忍了点,但是不得已而为之。阿丽将杯子捧到嘴边,却没有喝,突然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呜咽着问我,西哥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我脑子里面正思索着再找一句更加有力度的话来刺激她,但是我却发现了阿丽黑色裙子的袖口上,有一支很刺眼的别针。

(58)

我指着阿丽袖口别针别着的孝带,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丽哭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说,妈妈丢下我不管了。想到阿丽就此成了孤儿,我心里一阵难过,即使她曾经让我很厌恶,但此时此刻我却是说不出一句责怪她的话。没有什么比失去亲人更加让人伤心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想到自己不久前对她的种种刁难,一阵阵揪心的内疚仿若滂沱大雨瞬息浇灭了我心中所有的憎恶。我递给她纸巾,让她不要太伤心,说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需要更坚强的活下去。

我发了个消息给西哥,告诉他阿丽的情况。西哥没有回我消息,直接给我打了电话,我装作房间里信号不好,特意跑到阳台上去接。要不这样吧,让洋子先住你那边,我陪阿丽几天,让她好好恢复一下,西哥说。我有点为难,于是对西哥说,西哥,我对自己说过,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一定要娶她的,真的不方便带洋子到我家。西哥有点生气,说你他妈少放屁,你倒是好,自己家里当寺庙,把我家当宾馆。我说西哥你别急,要不我带洋子到连锁酒店吧,你看怎么样?西哥想了想,说当然可以,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他妈只许看,不许碰,不然我会割了你的jj当缸豆炒。我呵呵一笑,说兄弟妻,不客气,这可是你说的啊。西哥扯着个嗓门喊,猪头,这次不一样了,知道吧,已经让你占过一次便宜了,妈的,想着老子就窝火。我说行行行,你还是和你娘子说吧,让她别勾引我就是了。

挂了电话,我对阿丽说,西哥等下就回来,你要是方便就在西哥这儿住几天吧。阿丽红着眼圈点了点头,抬头问我,那西哥女朋友怎么办呢?我微微一笑,说那是我骗你的,傻瓜,西哥这种人怎么会找女朋友呢。你先去洗把脸,不然等下西哥回来看到你大花猫一样的,要心疼了。我尽量想说点好听的,希望能够借此减轻阿丽心中的痛楚。

西哥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看到客厅里面一脸悲伤的阿丽,表情沉痛的和阿丽打了招呼,让阿丽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需要更坚强的活下去。我等西哥说完,抬头告诉他,我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西哥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一脸不屑的表情,说,你他妈怎么老抄袭我呢,有点创意好不好。阿丽当然知道我和西哥故意想逗她,所以阿丽苦笑了一下,说你们两个别逗我了,我实在笑不出来,最近工作也丢了,妈妈也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呜呜呜…说着说着阿丽哭出声来。此时此刻,客厅的气氛太悲凉了点,我都不忍看下去了,不幸的事情一下全部累积在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上,换成是谁也受不了。西哥走到阿丽身边,抱住阿丽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大不了我养你。我惊讶的朝西哥望了一眼,不相信他会这么温柔,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我顿了顿,朝西哥说道,西哥,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如果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以前是一头熊的话,那么现在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头熊猫。西哥瞥了我一眼,说,那不还是没有高大多少吗,净说些jb废话。我说那不一样的,这不是高大的问题,熊猫比熊温柔多了。阿丽被我和西哥搞的哭笑不得。我问西哥,都安排好了没有?西哥说安排好了,等下发你手机上。我说明白,然后说了声保重,就走出了西哥的房门。两分钟后,我收到了西哥的短消息,是连锁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我按了一下房间的门铃,洋子给我开了门,问我西哥怎么啦。我说这几天他有事情,所以暂时由我当你的监护人。洋子又问,西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今天还陪我买过衣服的。我笑笑,说西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是真的有事,你别想太多。洋子不再说话,打开了酒店的迷你音响说给我放一首好听的歌。按钮一按下,叽粒呱啦的鸟语像紧箍咒一样让我头疼的不行。我说你赶快关了,这个鸟音乐我听不太习惯,我只哈中不哈日,不然我下次给你听《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洋子看我不高兴,马上关了音响,一脸疑惑的看我,你不喜欢日本歌曲吗?鬼子是什么?我实在没有心情给她解释这些幼稚的问题,于是对她说,你在中国光恋爱不学习是吧,读了几年中文,鬼子都不知道。洋子歉意的笑笑,说已经很用功学了,但是中文好像比英文都要难好多啊。还不承认错误,妈的,我恨不得一个巴掌过去,大喊八哥亚路。

我不明白西哥为什么订了一个单人房,难道是为了我着想?这他妈也忒厚道了吧。我问洋子怎么订一个单人床,怎么个睡法。洋子乐呵呵笑道,标准间都没有了啊,西哥说没有问题的,他说了,你只能看,不能碰。我故作色眯眯的样子看着洋子说,哼哼,我碰了,你不要说不就行了啊。洋子歪着头问,那万一西哥知道了不要我了怎么办,你要我吗?我心里想,和她开个玩笑她还真认真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回答洋子的这个问题,因为没有必要说违心的话。我对洋子说,早点休息吧,我把沙发拼在一起,将就一下就可以了。洋子半信半疑的问我,你真的不和我睡吗?床上舒服啊。其实我觉得洋子像个小女孩,她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也可能是没有理解中国语言的精髓,不知道如何含蓄的表达。我微微一笑,说不用了,万一出什么问题,我和西哥兄弟都没得做了。洋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然后自己脱衣服睡觉,好像当我不是男人一样。我目不转睛盯着洋子坚挺的胸部说,洋子,我们两个是有过前科的,这几天还是要注意点,别当我不存在,毕竟我还处在青春发育期,经不起太多诱惑的。洋子嘻嘻一笑,说明白,我会注意的。我自己都有点反胃,因为感觉自己假正经太厉害了。心里暗道,西哥啊西哥,既然是兄弟,你又何苦这等折磨我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腰疼的实在厉害。洋子赶着去工厂实习写论文,所以起得比我还早。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洗手间洗漱。我走进卫生间,看到只穿着内衣的洋子正在刷牙。黑色的内衣紧紧裹住洋子身体的关键部位,让她凝脂一样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耀眼。早晨是个容易让男人冲动的时间,洋子带给我的视觉冲击让我身体蠢蠢欲动。我着魔一样走到洋子的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细柳一样的小蛮腰上,下体紧贴着她高翘的臀部。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好像没事一样继续刷牙。我沉醉在梦幻般的感觉当中,双手开始慢慢往洋子的胸部移动。就在即将触摸到她丰满的乳房时,突然房间里面我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叫了起来。洋子回头朝我调皮的笑了笑,漱了一下口说,肯定是西哥。我一下清醒过来,跑到房间,果然是西哥。西哥问,起床了吗。我说刚刚起来,准备去公司。西哥说,我怎么感觉眼皮跳的特别厉害,所以打个电话问问,有点不放心。我笑笑没有回答,然后问西哥,阿丽好些没有。西哥说还行,昨晚安慰了三次,她正睡着呢。我又问,没别的事吧。西哥说没别的,就眼皮跳,去公司吧,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嘘了一口气,心里道,西哥,你这个电话真他妈忒及时了。

到公司后,喝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萧然的电话。萧然问我昨晚是不是在西哥家里,怎么打手机一直关机。我说我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才换了块电板,还接了西哥一个电话。我问,有什么事情吗?萧然说,下班了你来我这里吧。我说不行啊,晚上有事,今天就不过去你那里了。萧然神秘的笑笑,说来不来随便你,反正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59)

好一句后悔一辈子,萧然这句话让我一天没有安心上班。我心里揣测,难道是她终于想通了,要和我来一次灵与肉的完美演绎?想到这就让我兴奋不已。于是没有等到正点下班,我就迫不及待的开溜了,反正最后半个小时也就是看看网页,没什么鸟事。上车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西哥,我今天有事情不能帮你照顾国际友人了,你自己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好了。西哥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不照顾的好,老子今天眼皮跳了一整天,让公司几个妹妹都误以为我在发骚抛媚眼。我就知道摊上这些jb鸟事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坚持一下原则好了。我笑笑道,人总有改变的时候。然后挂了电话,发了个消息告诉萧然,说一会儿就到。

门没有关,萧然和浩浩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我走进屋,满脸笑意的问,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我不来会后悔一辈子啊?我走到萧然旁边坐下,伸手要抱她。萧然立马怒目圆睁,反应迅捷的抓住我的手,放回我的腿上。我一头雾水问萧然,怎么啦,感觉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啊。浩浩马上接口道,呵呵,又不老实了,对了,今天有香港的包裹来哦,是快递给你的,我们帮你签收了。啊?真的,我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急忙问道,在哪里?什么东西?是不是小珍的?我居然不停的措手,感觉自己小孩子一样。浩浩乐呵呵一笑,朝萧然的房间指了指,小珍姐姐的包裹当然是放在她房间里面啊,你自己去看吧。

我推开小珍的房门,发现房间已经重新清扫过,一个可以装下29寸电视机的大纸盒就安静的放在房间的中央。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轻轻打开了纸箱。只见小珍双手抱着双膝安静的坐在纸箱里面,笑吟吟的看着大吃一惊的我。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是不能确认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于是,我呆呆的缓缓伸手过去,在小珍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暖。小珍!我兴奋的叫出声来。小珍含羞点了点头,噘着小嘴说,都是浩浩和萧然她们两个,一定要让我呆在这个箱子里面,说要给你一个惊喜,你怎么这么慢啊,憋得我好难受。我一把把小珍从箱子里面抱了出来,紧紧的拥抱住她,在她耳边动情的说,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叫出租车,应该叫飞机过来,让你受委屈了。小珍靠着我的胸口,轻声的问我,有没有想我呢?我有点语无伦次,说想,当然想,想死我了。小珍扑哧一笑,说那究竟有多想呢?我说很多,多得和维多利亚港口的海水一样,多得和香港八卦记者的口水一样多。小珍用小手捶了一下我的肩膀,嗔怒道,少恶心,一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就知道嘴贫。我笑笑说,一年了,也只剩下嘴贫和性冲动两个优点了。

小珍一下推开我,用小手指着我的鼻子,小声惊呼道,啊?那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我还没等小珍说完,直接用我挚热的双唇堵住了她微启的小嘴。接吻和潜水一样,需要掌握换气技巧,不知不觉中要换气于无形,不然喘着粗气那就不是接吻了,是人工呼吸。我感觉小珍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于是我将她抱的更紧,真想一直这样永远也不分开。

亲热够了吗?浩浩在客厅笑嘻嘻的问。小珍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轻轻推开我,示意我们去客厅。我拉着小珍的手走到客厅,和萧然四目相对,觉得有点尴尬。萧然移开目光,朝小珍笑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你们也用不着急得饭也不吃吧?小珍松开我的手,跑过去挽着萧然和浩浩的手,眼珠子调皮的转来转去,认真的说,嗯,我不能重色轻友,决定还是站在姐妹们一边。我问浩浩疯子怎么没有来?浩浩说疯子出差了啊,我还以为他和你说过呢。我想了想,哦,事情太多了,好像是说过,我都糊涂了,难怪他今天不在公司。我问她们晚上去吃什么?她们异口同声道,巴西烤肉。我暖暖一笑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啊,行,只要你们高兴,烤啥都行。

这家巴西烤肉店处在闹市区,内部环境很有异国风情,还有国外的乐手现场演奏,所以人气蛮高。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和小珍坐一排,萧然和浩浩坐一排。我叫了一瓶红酒,在我的提议下,为了小珍的到来大家先干了一杯。我是个肉食主义者,一直崇尚酒肉穿肠过,素菜桌上留。小珍知道我喜欢吃肉,所以不停的叫服务员给我上各式各样的烤肉。萧然右手轻轻撑着额头,笑话我道,你怎么像牢房里放出来一样?一辈子没吃肉似的。我喝了一口红酒,略带醉意道,怕什么,我本是粗人,吃饭就图个自在,难道要像女孩子一样细嚼慢咽啊?我最反感的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象)。小珍抿嘴一笑,对萧然说,你就让他吃吧,他一直那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珍说完,又把她自己碗里的一块烤肉夹到我的碗里,笑眯眯道,来来来,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别浪费。我想到曾经看到的一个笑话,灵机一动,故意色眯眯的看着小珍,说我就是锄禾,你就是当午。萧然第一个笑出声来,赶紧用湿面巾捂住了嘴,怕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喷出来。小珍第二个反应出来,啊了一声,小脸涨的通红,然后伸手把我耳朵拧来拧去,看你色看你色,脑子里都是这种东西。浩浩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认认真真的问,你们笑什么啊?萧然笑的更厉害了,抱住诧异的浩浩,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顿时,浩浩的脸唰的一下比杯子里的红酒还要红。我擦了擦嘴道,不能怪浩浩,都是疯子的错,没有把一年制义务性教育普及到象浩浩这样的广大群众。小珍的右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捏了一下我的左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我刹那间有了触电的感觉,一股幸福的暖流顿时流遍全身,让我沉醉不已。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萧然说她头有点晕,先去休息了。我问她,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她先摇摇头,然后又马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哀怨,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浩浩也说她要玩游戏去了,我问她要不要我陪她一起顶蘑菇。她坏坏一笑,舌头吐的老长,你还是去陪你的小珍吧,少讨好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回敬她道,浩浩啊,知道你舌头长,但老在晚上伸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拥着小珍进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小珍一下抱住我,说,我真的好想你,本来这个暑假不想回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我轻轻摸着小珍乌黑的头发,温柔的问她,我打了你很多次电话,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呢?小珍嘟哝道,谁让你发那条消息给我,你不是说要我忘记你吗。我无言以对,只是沉默。小珍接着说,你打了我56个电话,有28个是用手机打的,22个是用你公司电话打的,还有6个是陌生号码打的,对不对?我暗暗惊讶,问小珍,我用公用电话打的,你怎么知道是我?小珍莞而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啊,因为只有你才会打这个号码,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问小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打了你又不接呢?小珍认真的望着我说,我想知道,一年里你会想到我多少次,更想知道你是否会一直有耐心打下去,我要是接了,怕你就不会给我打这么多次了。我经常打电话给萧然和浩浩,但是我让她们不要告诉你,还要她们好好照顾你,这样你就会一直想着我,对不对?我呜咽道,对,对的,小珍,我真的一直想着你。我真的好傻,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我的气,还差点怨恨你,萧然说得对,今天我要是不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双手捧着小珍秀气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不停的亲吻,两颗年轻的心再次剧烈的碰撞。从未如此激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如同在惠受一个下凡仙子的恩赐。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珍,此刻在我眼里宛如天使般温和美丽,让我有一种虔诚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她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纯洁的如同刚刚绽放的天山雪莲,将我罪恶的心灵再度洗礼。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想用生命之源来滋润她,用我毕生的温情来融化她,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生。

小珍温柔深情的望着我,双手轻轻解开了白色连衣裙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纽扣,直到裙子随着她丝缎一样的皮肤轻盈滑落。

(60)

小珍如同一副完美无暇的雕塑艺术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将她轻轻抱上床,然后躺在她身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盯着我看,看的我心发慌。小珍微笑着问我,怎么啦,一直看着我,不好看吗。我说当然不是,是太美了,我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你就会飞走。我伸手抚摸小珍的肩膀,发现小珍的锁骨非常性感,李敖先生说的对,人体凹凸的地方都是最性感的。我的手指开始在小珍锁骨凹下去的部位轻轻撩动,锁骨的坚硬和周围肌肤的柔软居然达到了完美的谐和程度,开始让我对此爱不释手。我开始亲吻小珍的锁骨,进入一种几乎迷恋的状态,舌头在锁骨上划过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忍不住轻轻的咬了一口,伴随着小珍轻微的一哼,我的身体立刻达到了极度亢奋状态。我的手指如同稻禾一样轻轻掠过小珍的腰际,然后到了胸部的下围,徘徊在即将凸起部位的边缘。触手可及的柔软,好似融化状态的奶酪,那种销魂蚀骨的强烈感受让我周身燥热不已。柔软的舌头开始随着锁骨的下部延伸,很快到达了凸起的顶峰位置,我贪婪的如同婴儿一样,品味着小珍散发着淡淡迷人香味的身体。潮水般的快感如同惊涛拍岸一样一次又一次将我抛上愉悦的的颠峰,让我完全迷失其中。小珍不由自主的将我抱在她温暖的怀中,温柔的十指开始缓缓陷入我背部的肌肤。梦呓般的呻吟中,我和小珍同时拥有了爱的升华,久久不愿忘却妄若仙境的奇妙。

我点燃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小珍将头枕在我的右手手臂上,带着微笑安静的看我抽烟。我看着她好奇的样子,笑了笑,把香烟递到她嘴边,问要试试吗?小珍扭过头去,嘻嘻道,我才不要呢,呛死了。隔了一会儿,她又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说,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我哈哈大笑,说小珍你唱情歌啊,我记得这好像是一首歌的歌词吧。小珍不好意思笑笑,扑到我身上,在我肩膀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笑着说,看你还笑人家。我说好啊,你敢咬我是吧,我装作呲牙咧嘴的样子,目光停留在她起伏的胸部上。小珍一看我的坏样,吓得赶紧抱了一个枕头挡在胸前,叫道,不好啦,大灰狼要吃人啦,救命啊。我一把拉开挡着她胸部的枕头,可能由于动作过猛,顿时她富有弹性的双峰在我眼前颤抖不已,这种视觉刺激对于一个作为正常男人的我来说,的确是诱惑不小,于是我一个翻身,将惊叫的小珍压在了身下,顺手熄灭了床头柜的台灯,开始了新一轮的梦幻体验。

清晨被闹钟吵醒的我,感觉腰酸背疼的厉害,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提着电脑包就往公司赶。路上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昨晚他那边情况如何。电话一接通,西哥就像吃了火药一样怒气冲冲的对我说,昨晚老子比夜总会的歌手还惨,来来回回在阿丽和洋子之间赶了四次场子,凌晨两点还差点在出租车上睡着了,师傅以为老子是做鸭子的,还好心提醒我多吃点虎鞭,羊鞭之类的东西补补。我说阿丽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还是先帮她找个工作好了,至少有个安定的地方。西哥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昨天和她谈过了啊,但是她一说就哭,说现在这个样子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呆着,什么也不干。我和西哥说,什么也不干是不现实的,老子就不相信你们昨晚过的是平安夜。西哥叹了一口气道,平安夜倒是平安夜,只不过鸟平安之后,人才平安。总之一句话,今晚你去洋子那边,不然我这样赶来赶去的,迟早会穿帮。我说西哥你开玩笑啊,小珍回来了,至少要呆上一个月,我肯定要陪她的。西哥有点惊讶,问小珍不是去香港读书了吗?我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暑假她会回来找我的,所以你这边的事情我是帮不了你了。西哥欲言又止,最后说,那就算了吧,你好好陪小珍,我来想想办法,真他妈是孽债啊。我说西哥要不这样吧,你干脆让洋子也搬到你那里住算了,实话实说得了,洋子应该会理解的。西哥道,我早想过了,就怕她们两个窝里斗,到时候你他妈帮我收拾残局啊?

白天我约了两个客户见面,为了多腾出点时间,我硬是把一天的约见工作压缩在一个上午,虽然来回奔波辛苦了点,但是想到等着我的小珍,不免心里还是香甜如蜜。小珍这次回上海只是做一个短暂的停留,所以我对和她一起的日子异常珍惜。

西哥还是把洋子带回了家里。虽然西哥告诉洋子阿丽是他的表妹,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洋子,西哥是在撒谎。洋子并没有拆穿西哥的谎言,从这点来看,洋子是个聪明的女人。洋子很友好的和阿丽打招呼,但是阿丽的反应却很冷淡,而且西哥可以看出她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敌意。大多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和人分享自己手中的爱情猎物。洋子的好就在于她的坦白,她只是坚守自己的一份信念,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去算计别人。她不会轻易给别人压力,哪怕她明白西哥和阿丽之间的暧昧关系,她也一样可以很轻松的去面对,那种自信积极收放自如的态度让我感到自惭形秽。所谓躁由心生,其实很多烦恼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我们考虑了太多的得失,对待任何事情都习惯用内心的天平先去衡量一下,在没有结果前就已经给自己强加了一个隐形的精神枷锁。其实,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过分强求最终也只会得不偿失,得失随缘的这种境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至少我就不行。

为了避免纷争,西哥对待阿丽和洋子一视同仁,对她们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动作。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天,西哥似乎要崩溃了,打电话给我求助,说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疯掉了。我理解西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以前的西哥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现在一下套了两个枷锁给他,这肯定会让他感到不适应。而且危险的是,阿丽对洋子的敌意与日俱增,虽然洋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西哥却隐隐感到不安。我劝西哥还是早点把阿丽安排一下,不然迟早要闹得鸡犬不宁。西哥说并不是他不想,而是阿丽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一副誓死和洋子战斗到底的决心。现在只要一提到让她走,她就泪如泉涌,然后在西哥面前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重新回忆一边,西哥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咽。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内心善良的男人,阿丽似乎很能把握这一点。我虽然很同情阿丽,但是内心却很看不起她,她不应该用自己的不幸当做情感的砝码,这是可耻的。我对西哥说,以前她是个瓷菩萨,一碰就会碎,本以为她良心发现有所改观,可现在却又变成了一个洒水壶,稍微一偏就开始哗啦哗啦。人说五百年出一个孙悟空,我估计这次是投胎转世到阿丽身上了,动不动就给你来个七十二变。西哥苦笑道,只可惜自己不是如来佛。

因为是月底,上头催着要销售报表,而且还要给代理商压任务,所以每个月的最后几天总是最忙的。我和阿勇在公司吸烟室休息的时候,阿勇就发牢骚,说自从当了个项目经理后,工作量比以前大了一倍还不止,这和所增加的收入来说严重不成正比。我笑笑道,公司里面多的是人觊觎你这个位置,你不当,可以辞职,马上就有新人顶上来。阿勇憨厚的笑了笑,不说话。大多人都这样,得到之后总觉得不是自己最满意的,但是真的让你放手的时候,又会舍不得。我对阿勇说,其实我这边日子也不好过,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跟女人例假似的,而且来得还特准时。

周五上午所有的月销售数据就统计出来了,我一看,完成的还不错,超出预算10%左右,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既然这样,下午我就干脆休了假,正好可以陪小珍一起逛街。小珍一听我下午要陪她逛街,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告诉我她打扮一下马上就出来和我碰头。我说你不打扮一样好看,快点出来吧,先一起去吃午饭。

我一个人在站头上站着看报纸,小珍突然一下从我身后跳到了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眼前的小珍头发高高扎在脑后,还带了一个深蓝色的头巾,上身穿了一件海蓝色的紧身t恤衫,下身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股动人的青春气息扑面而至。我拉起小珍的小手,笑着说,扮什么不好要扮篮精灵,下次扮黑猫警长吧,我小时候最喜欢了。小珍乐呵呵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说黑猫警长有胡子的。我叫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去棒约翰批萨店。车里空调开的很冷,小珍将小手藏在我胳肢窝里,说还是这里暖和。我色眯眯的在小珍耳边说,还有个地方更暖和,要不要试试?小珍呵呵一笑,使劲捞了捞我胳肢窝,痒得我吃了百笑散一样哈哈笑个不停。途中路过××医院的时候,我无意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医院门口有个熟悉的背影扶着一个百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朝医院门诊大厅走去。我赶紧让师傅停车,把钱包给小珍,让她买单之后就在这个站头等我。然后,我悄悄跟了上去。

第六十一章~第七十章

(61)

果然是阿丽!旁边搀扶着的老太太会是谁呢,难道是阿丽她妈妈?我想如果是这样,那阿丽也太龌龊了点,居然用她母亲的生死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我不敢贸然靠近,距离她们大概10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们一起在窗口挂号。等她们离开后,我赶紧跑到她们挂号的窗口问医院的阿姨,阿姨您好,我想问问刚刚挂脑科的那个小姐,旁边的是她妈妈吗?阿姨一抬头,看了看我,极不耐烦的回答道,我咋知道?要查户口你去问派出所问啊,问我干吗,没有看到这窗口排着这么多人啊?小伙子不学好,还学人家当私家侦探调查人家隐私是吧?去去去,别妨碍我工作,来,后面的跟上来,快点快点。阿姨的火气大,嗓门更大,惹得排队的人个个都朝我看,一脸鄙夷的目光,有几个打抱不平的也跟着瞎起哄。我真不甘心受这个阿姨的鸟气,但是考虑到众怒不可犯,何况还要跟踪阿丽,所以就忍了,权当她更年期综合症复发吧。

我看着阿丽带着老太太走进了会诊室,于是我悄悄走到离会诊室门口很近的地方,耳朵紧紧贴着墙面听里面的人说话。这时,坐在椅子上排队的一个阿姨开始三八婆一样唧唧喳喳,说医院也太小气了,冷气开了跟没有开一样,感觉到医院不是来看病,是来洗桑那的。她一眼看到我可能感觉我的行为有点奇怪,于是跟旁边一起的人打招呼,指着我说,快看,你看那个小伙子,都热的受不了,把头贴到墙上凉快去了。我懒得理会她,继续贴着墙,想听出点什么噱头,但是走廊里实在太吵,所以听得很不清楚,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阿丽叫那个老太太妈。我头一下大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居然被一个小女人给玩了。我压住心中的愤怒,转身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大门,我急忙给西哥打了个电话,把刚才遇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西哥更是火冒三丈,大声嚷道,他妈的,硬是给她骗走了几十毫升的精虫,等她再来我这里,看老子怎么收拾她,不把她先奸后杀,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国际友人。

我回到医院门口的站头,看到了正在等我的小珍。小珍问我什么事情,我说看到了一个老朋友,想确认一下。小珍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我和小珍在棒约翰里面吃完了午餐,就一起逛街陪她买衣服。在一家专卖店看到一条黑色的短裙,小珍试穿了一下,非常合身。我正要和营业员说打包,小珍立马拉着我的手说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说这个裙子不是很好吗,我看你也蛮喜欢的样子啊,干吗不买?我有点奇怪的问她。这时,这个营业员跑上来凑热闹,一脸笑容的说,是啊,小姐,这个裙子是最新的款式,刚刚推出来,原价要2800元,但是今天周末有促销,打九折,真的很合算。我心头暗暗一惊,他妈的这还合算啊,整条短裙只能遮到腰部到大腿的位置,居然开价2800元,打九折和不打折有个鸟的区别啊。只要小珍喜欢,我倒是不会在乎钱,只要我能拿的出的,肯定是毫不犹豫。明知道被宰,但是我还是要坚持买下来,可小珍连连对营业员说不要不要,然后拖着我的手要走,还说不听她的话她就要生我的气了。我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只好跟着她走出了专卖店。我看着小珍说,钱不是节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小珍一本正经答道,因为我觉得这个裙子不值这个价格,你等着看,再过三个月,肯定打对折。我说那是的,再等一年,肯定打一折。小珍看我不高兴的样子,推推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生气啦,人家是帮你节约嘛。我一把抓住小珍的双手,故意装作很激动的样子说,小珍,你越是懂事,俺越是喜欢你。小珍呵呵一乐,指着我说,知道你在讽刺我,哈哈,不过还是不许生气,我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了。我微微一笑,对她说,好,听你的,帮我节约我当然开心的。

下班后,西哥和洋子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回到家里。洋子给西哥讲她在姑父工厂里面实习写论文的趣闻,说好多人都帮她,可惜她自己的中文太差了,有好多词汇都不能理解,所以闹了很多笑话。可惜洋子的表达能力还是欠缺了点,说了一大通,西哥实在听不出来哪里好笑。只不过西哥还是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这也算笑话?

两个人正开心的时候,阿丽推门进来了。西哥站起身来,双目似电盯着阿丽。阿丽觉得有点反常,问西哥怎么啦,把她当敌人一样。西哥满脸鄙夷,冷笑道,把你当敌人是抬举了你,你不但是敌人,还是小人。我今天要清理门户,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你的行头收拾好,马上滚出我家里,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阿丽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措手不及,反问西哥究竟是怎么了,哪怕走也至少有个缘由吧?洋子也在一旁问西哥,你为什么突然生气,这样对阿丽很不礼貌,知道吗?西哥没有搭理洋子,仍然恶狠狠的盯着阿丽说,你没有长耳朵吗,趁我没有用扫把扫你之前,你赶快滚!阿丽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看着西哥说,你不说个缘由,你就是用刀砍我,我也不会走的。西哥怒火中烧,将手中香烟头狠命扔在地上,指着阿丽说,你这个骗子,为了博得别人的同情,你居然用老妈的生死开玩笑,良心被狗吃了是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快滚。阿丽一脸委屈说,我没有骗你啊,我妈真的去世不久,说完这句,泪水夺眶而出。西哥怒道,你他妈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张艺谋的损失,装啊,你继续装。阿丽哭着问西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信任我吗?西哥越是看她演戏越是气氛,大声喝道,我他妈会喜欢你?那是因为看到你可怜才和你在一起,不是喜欢,是施舍,懂吗,是施舍!阿丽终于痛哭流涕,问西哥,难道你和我上床就是为了泻欲?西哥冷静的回答,不错,你明白就好。阿丽抬起头,红着烟圈看着西哥,一字一句的问,你凭什么怀疑我,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真的那么卑鄙无耻吗?虽然我曾经纠缠过你,但那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以为那样就可以拥有你。可是后来,经过了一些事情,我不是改变了吗?西哥冷冷一笑,说是改变了,变得更加无耻狠毒了。阿丽,你不用再装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你在医院里面陪你妈看病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丽哭着说,她不是我亲生的妈妈,真的不是。西哥有点不耐烦,朝阿丽吼道,编啊,你继续编,不过是让你回自己家里去编,因为我正式宣布,西哥已经不会再给你编造理由的权利,一个字,滚!阿丽伤心欲绝的说道,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但是…话没有说完,阿丽就冲进了卧室。西哥以为她去清理她的衣服,结果没有想到,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西哥赶紧冲过去,发现门已经被反锁,怎么叫阿丽就是不开,只是在里面哭。西哥用力一脚踹了踹门,对着里面的阿丽喊,你就别他妈浪费眼泪了,老子现在不吃这一套,早已吃了个秤砣铁了心,我告诉你。

洋子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呆了,等到阿丽进了卧室,她才走到西哥的身后,从西哥身后紧紧抱住他,让西哥不要生气了,说他刚才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洋子的安慰让西哥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坐在沙发上拼命抽烟。

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西哥到家见到阿丽了没有。西哥说,他妈的刚才骂了她一个狗血喷头,让她滚,她倒是好了,现在呆在卧室里面不出来,还真的死皮赖脸不走了。我心里多了一个心眼,问西哥,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哭啊?西哥说,现在好像没哭了,可能哭累了,管她呢,老子就不相信她在卧室呆一辈子不出来。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紧张的问西哥,哭声停了多久了?西哥说大概半个小时吧,你问这个干吗。我顿了顿,问西哥,你说阿丽会不会想不开啊?她可是有前科的人,你是不是态度太强硬了点?西哥也感到不妙,不过还是反问我,应该不至于吧,也可能是哭累了睡着了吧。我说西哥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关天啊。西哥被我说的有点紧张,问我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说你赶快看看屋里面的动静。西哥说,看鸟啊,我这个门一点缝都没有。我说门上有玻璃啊,从那里看。西哥道,他妈的,是毛玻璃啊,不透明的,看了也是白看。我说玻璃和窗户边框结合的地方有个小缝隙,你从那里看,可以很清楚看到屋里面的情况。西哥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他妈成神仙了啊,连那个地方有条缝隙都知道?我不好意思笑笑,呵呵,当然知道,本来是准备偷看你和洋子的现场直播的,但现在情况紧急,只好将功补过了。西哥骂道,你他妈的有种,等老子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了再找你算帐。说完,西哥就挂了电话。

五分钟不到,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洋子。

(62)

既然是洋子打电话给我,说明西哥肯定是焦头烂额了。我问洋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洋子说,西哥从缝里面看了,房间里面根本没人,他现在在狠命踹门,要不你赶快过来吧。我心里一惊,估计阿丽是跳楼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此,真不该把医院看到的事情告诉西哥。我冲到街上,叫了一辆车,一路催师傅加油门,心里乱成一团麻似的,找不到任何方向。下了车,我像袋鼠一样蹦蹦跳跳飞奔到七楼,冲进了西哥的老巢。

我进屋的时候,西哥刚刚砸碎门上的玻璃。西哥见到我到了,对我说,妈的,这门挺结实的,踹了半天也纹丝不动。说完西哥从窗户望房间里面看了看,想伸头进去,可惜钢筋之间的距离不够宽。跳楼了,肯定跳楼了,西哥从凳子上跳下来对我说。洋子呢,她去哪里了?我问西哥。西哥喘气道,我让她跑楼房后面的护城河找找看,但是现在还没有回我电话。我急了,对西哥道,这下麻烦大了,真跳楼了啊?西哥气喘吁吁,你少他妈废话,赶快帮忙想想怎么把门弄开,没看到我怕缝里看不清楚把窗户都砸了,屋里头鬼影子都没一个,就是床头柜上面多了一张书信纸。我两手一摊,唉声叹气道,这下真他妈完了,遗书都留好了,呈堂证供正好用得着,你是主谋,我是同谋,一起嗝儿屁。顿了顿,我接着道,要不现在报案还来得及,至少可以落个宽大处理。西哥怒骂道,报个鸟的案啊,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是吧。

因为卧室房门是实木的,所以要踹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让我怀疑电影里面那些fbi哥哥一脚就踹开敌人厚实房门的真实性。我让西哥休息会,然后自己去厨房找了一把榔头,对着锁头一阵猛敲。这个时候西哥电话响了,他做了手势让我暂停。西哥把手机开了免提,焦急问道,洋子,你看到什么情况了没有,护城河和周围的树丛多找找看啊。洋子说,西哥,我找了好几遍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啊,那我再找找看吧。我示意西哥安静,然后问洋子,洋子,你帮我看看护城河附近有没有其他人?洋子说就有几个带着小孩子散步的妈妈,其他的好像没有。我哦了一声,说明白了,就让西哥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开始悠闲的吞吐。西哥拽着我的手臂,一边拖我一边叫,是让你他妈的来抽烟的是吧?干活干活,快点把门搞开。我说西哥,不用费这力气了,门是踹不开了,电影里面那些fbi踹的都是纸板,你还真当真了。阿丽就在房间里面,肯定没有跳楼,也没有割腕,你放心。西哥说,你别老当自己是神仙,除了会在我家窗户上挖缝偷kui你还能干点啥。我说西哥你动动脑子,其一,如果阿丽真的跳楼了,肯定是掉到你楼后面的护城河,她又不是跳水运动员,所以落水的声响足够惊动一楼二楼正在吃晚饭的人家,而且河边上还有人散步,这样一来,按照国人的习性,立马有忒多的人开始围观,到现在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其二,你房间里面又没有利器,要是割腕,肯定得砸碎台灯罩什么的,请问西哥你有没有听到这类声音。西哥听我这么一分析,也不急了,呵呵一乐,也靠着沙发开始抽烟,望着我说,有道理有道理,等抽完这支香烟再好好劝劝阿丽,让她开门。

我也为自己这个精彩的推理得意得不得了,使唤西哥道,去,给老子拿罐啤酒来。西哥屁颠屁颠的跑去开冰箱,说好的好的,应该孝敬一下您老人家。这个时候洋子回来了,还是女人细心,她指着房门下面的缝隙处一声尖叫,把我和西哥吓了一大跳。我和西哥回头朝门缝处一看,顿时头晕目眩,是鲜血,从房间里面渗透出来刚刚蔓延到门缝处,不仔细还真不会注意。我和西哥不约而同的朝门上的窗户看了看,上面还留着残余的几块玻璃,特别扎心。西哥朝我吼道,你瞎jb分析什么东西,还砸台灯罩呢,他妈的,血都留光了,老子还傻比兮兮的帮你拿啤酒。说完,西哥将啤酒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冲过去疯了一样的踹门。我愣了一下,说西哥你别生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然后,我也冲上去和西哥一起狠命的踹门。人在极度兴奋或者极度惊恐的状态下,所蕴藏的潜力是出乎意料的,加上事先门上的锁头又被我猛敲了一阵,所以门终究还是被踹开了,由于力量较大,锁扣直接飞落,撞到了卧室的墙上。阿丽果然是躺在靠门的位置,随着门被踹开,她整个人也在地上翻滚了好几次才停下来,手腕上鲜血汩汩流个不停。

我赶忙从西哥衣柜里面翻出一件衬衣,用袖子在阿丽手腕上绕了三圈,然后狠命的扎紧,抬头对西哥说,愣着干吗,赶快送医院。西哥一把抱起阿丽,心情沉痛的奔出了房门。我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张信纸,也来不及看,一把塞在衣兜里,拉着洋子的手风风火火朝西哥跟了上去。

上车了,师傅问去哪个医院,西哥对我说还是去上次洋子去的那个医院吧。我说这样不好吧,医生总是看着我们两个抱住女人往那里跑,迟早以为我们两个是犯罪团伙有预谋作案。西哥说,少他妈唧唧歪歪,就这个医院最近,师傅拜托快点,15分钟内送到,我给双倍价钱。师傅说,你们安全带戴好就行了,说完,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医生看了一下伤势,说要马上送进急诊室输血抢救。我拉着大夫的手,恳求他一定要救活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大夫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伤了她的心,害的人家割腕自杀,不过你放心,死不了,输血完了多修养几天照样活蹦乱跳的。我和西哥松了一口气,只要人在,什么都好说。西哥良心发现,也和大夫说好话,说一看大夫样子就知道是在世华佗,还承认是他不好才导致阿丽割腕自杀。大夫瞪了西哥一眼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赶快去办手续,交押金。然后回头指着我说,你还比较斯文,说是你干的,我还真不相信。我陪着笑,伸出大拇指道,那是,那是,大夫英明,实在是英明。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西哥和洋子说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西哥说,这次要多亏洋子,不然阿丽血流完了,我们两个还在沙发上抽烟,傻鸟一样等她开门。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分析任何问题了,就算我西哥求你了,行不,你不是福尔摩斯,我也不是华生。我感到特委屈,但考虑到自己刚才确实差点扯上蓄意谋杀罪,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由得西哥一顿鄙视。

我,西哥,洋子三个人坐在走廊椅子上面等。洋子突然问道,既然西哥不喜欢阿丽,为什么阿丽还要这样做呢?我和西哥都没有回答她,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觉得她的问题有逻辑错误。我突然想到口袋里面阿丽留下那封差点成了遗书的书信,于是拿了出来和西哥一起看,才看到一半,我不禁大惊失色。

(63)

西哥,李敖有一句话:解释是没必要的,敌人不相信你的解释,朋友无须你的解释。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把我当过朋友,但是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走后,有两个小小的要求,一是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我隔壁邻居的周妈妈,她是我妈妈的好友,对待我如同亲生女儿。她有一个养子,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孤单一人生活。周妈妈患有糖尿病,需要定期到医院注射胰岛素,她手脚不灵活,所以希望你能陪她。第二个要求就是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够到我躺着的地方看看我,对了,别忘了带鲜花,因为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没有给我送过花。西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讨厌我,但是这些仍然无法阻止我内心那份卑微的爱情,和你相处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光,我多么希望可以永远那样下去。洋子是个好女人,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妒忌她,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你无微不至的爱,而我所得到的却只是你给我的怜悯和施舍呢?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同为女人,我现在只不希望洋子也只是你身体的过客。西哥,你不能想象你今天对我所说的话对我有多大的伤害,它让我仅存的一丝幻想瞬间破灭,而且还不给我任何死灰复燃的契机。因为你没有给我任何申辩的机会,就毫不犹豫的给我判了死刑。也许是自己太傻,一直一厢情愿,总希望会得到你的爱,但是直到今天,我发现自己错了,错得义无反顾。最后,我想告诉你,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你能真正的爱我一回。阿丽绝笔。申明:自杀行为,与西哥无关。

西哥阴沉着脸看完这封信,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我把信折好,然后塞到西哥的口袋里。洋子从西哥口袋把信拿了出来,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抬头对西哥说,西哥,看来阿丽真的很爱你。我就怀疑洋子根本没有看懂这封信,所以我反问她,你从哪里看出来阿丽真的爱西哥?洋子一本正经的说,只看一句话就知道了。我说那是哪一句呢?洋子指着信说,就是最后一句啊,自杀行为,与西哥无关。我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啊,她是怕连累西哥。洋子笑笑说,你不懂女人的心,阿丽在最后一刻,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心里所想的肯定是她最爱的人,而且这个至爱的人占据了她全部脑海,所以她最后一句申明没有写成:自杀行为,与其他人无关。

听了洋子的一番解释,我恍然大悟。我看了看身旁的西哥,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像一支标枪一样扎在走廊中间。我叹了一口气道,唉,都是我不好,西哥你要怪就怪我吧,别一句话都不说搞得大家心里都难受。西哥于是问我,你不是说那天你在医院听到她叫妈妈了吗?我说是啊,不过我是在会诊室外面听的,走廊本来就吵,所以我只听了一个大概加估计。现在看来,那天阿丽叫的是周妈妈。西哥气得直哆嗦,连连摇头,然后指着我说,你,赶快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子看着你就来气。洋子也起身拉了拉西哥的手,让西哥不要生气,反正阿丽都这样了,怪我也没有用了。我心里想,这关键时刻,国际友人还是还蛮热爱和平的。

我想我再呆下去,西哥真的要和我翻脸了,还是等他安静下来再说吧。于是我和洋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医院。小珍今晚和大学同学聚会,不知道回家了没有,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通了,小珍显得很兴奋,说他们一帮人正在吃饭。我说,不要玩的太疯,你们早点回家。小珍笑笑道,不要啊,他们都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天一定要我请客,吃完饭了就去通宵唱歌。我说好好好,只要你开心就行,对了,西哥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今晚还是睡你那里吧。

关于阿丽的事情,我感到很内疚,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弥补我的过错。我就一个人木偶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无视擦肩而过的灯红酒绿,更无心留意近在咫尺的喧嚣浮华。直到走累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于是在拦了一辆车直奔小珍的住处。我打开房门,进了屋,发现灯没关,客厅的电视也没有关,音量还开的老大,可能是她们怕小偷故意玩的空城计。一个人也好,安安静静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气本来就燥热,而且还走了太多的路,所以身上衣服都湿透了。我关掉电视,脱下衬衣和长裤扔在沙发上,准备好好冲个凉,舒坦一下。

推开卫生间的房门,伴随着一声惊叫,一丝不挂的萧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正在擦沐浴露,看到我突然穿着一条三角裤出现在浴室门口,惊讶得手中的沐浴露都掉在了地板上。我和她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种,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稍后,我问萧然,你怎么没有和小珍一起参加大学同学聚会?萧然红着脸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去。我没有再说话,目光开始不由自主的往萧然的身体上移动。小珍的美是那种自然的活泼和可爱,让人不忍心去碰她。至于浩浩的美,来自她与生俱来的纯真,会让人莫明的感动。但是萧然的美,是让人惊艳的那种,最容易让男人产生邪念,何况她现在是一丝不挂的裸露在我的面前。我毫不掩饰我身体剧烈反应的尴尬,因为这是本能,我根本没有必要去掩饰。萧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扭过头去,然后对着我轻轻说,麻烦你出去。但是此时的我,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反而朝萧然走了过去。我打开喷淋头,冷水一下喷洒而出,冲击在萧然青春性感的身体上,在肌肤上溅起让人浮想联翩的小水花。我终于还是伸手抱住了萧然,触手可及的柔软让我呼吸急促。但是我没有再进一步,就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任凭水珠不停的溅在我和她的身体上。萧然也没有动,但是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正在这时,突然门铃响了,我和萧然吃惊不小。萧然逃离了我的怀抱,显得很是惊慌,问我,完了,肯定是小珍和浩浩回来了。我尽力让自己冷静,说不可能啊,我打过电话问她,她说今晚唱歌唱通宵的。何况她们就是回来也会自己开门的,这么晚了不会按门铃。我不敢开浴室的门,只有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动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门铃停下来之后,我马上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64)

我心头一惊,难道是疯子回上海了?但浩浩说他下周二的飞机啊,不过我倒是真的希望是疯子。我呆在卫生间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拉开房门,根本没有勇气去看。正在僵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萧然,萧然,我来了,怎么人不在呢。为了确定我心中的猜测,我还是忍不住将门拉开一条小缝,狗日的,果然是贾锋那个太监!

我当时心头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贾锋的头塞到马桶里面当大便一样冲他个干干净净。我回头看了身后的萧然一眼,她倒是很冷静的看着我,没有丝毫的胆怯。我问她,你给了贾锋房门钥匙?萧然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他原来就有。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把刚从萧然卧室出来的贾锋吓了一大跳。贾锋一看是我,显得有点慌乱,想撒腿就跑,可是被我拦在了客厅。我双眼要喷出火来,顺手在门口拿了一只空的啤酒瓶,抓在手里慢慢逼近他。贾锋一看形式不对,马上求饶,说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萧然让他来的。我有点气急攻心,大声吼道,她让你来你就来?你当这里是你家?上次ktv的事情老子还没有找你算帐,你他妈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贾锋连忙说,大哥,你,你千万别误会,真是萧然让我来的,不相信你问她,我刚还以为是你们联合起来坑我呢。我大怒道,我他妈坑你怎么啦?萧然,萧然你出来,我叫了两声。等了一会儿,萧然穿好衣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对我说,不错,是我叫他来的。听到萧然这么说,我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头晕的厉害,手里的酒瓶都差点掉在地上。贾锋趁机把钥匙丢在茶几上,然后低声下气的说,大哥,真的是萧然让我来的,我都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您就把我当作一个屁,随意放了吧。萧然一脸冷漠,不说一句话。此时此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一下瘫软在沙发上,将酒瓶丢在地上,朝贾锋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贾锋好像得到圣旨一样,脸露喜色的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跑出了房间。

贾锋走后,我轻蔑的对萧然一笑,说今晚不好意思了,无意搞砸了你的洞房之夜。出乎我意料的是萧然根本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异常平静的看了看我,一句话没有说,径直走进了她自己的卧室,顺手关上房门。我捡起地上的空酒瓶狠命砸到她房间的门上,大声骂道,你他妈就是个婊子!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我想哭,但是却没有眼泪,一阵阵绝望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紧紧压在冰冷的地上,就是不让我抬头。这让我加深了对小珍的愧疚,双手抱住自己痛得快要裂开的头,难受的想吐。悲愤,耻辱,惊恐,让我不知所措,我挣扎着拉开冰箱的门,就坐在冰箱旁边的地上,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直到自己喝的烂醉,倒在冰箱旁边的地上沉沉入睡。

凌晨,天微微亮的时候,小珍和浩浩回来了。小珍看到我一个人躺在地上睡觉,很是心疼,将一身酒气的我推醒。你怎么喝这么多,还躺地上睡觉,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小珍关切的问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小珍说,阿丽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都是我害的,让西哥误会她了,我这个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珍将我抱在她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一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有我陪着你不就行了吗?小珍一边说一边抚摸我凌乱的头发,动作那么温柔轻盈,让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珍,正带着微笑睡的香甜。我走到客厅,看到正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萧然,不禁一脸鄙夷。萧然也抬头看了一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我在她眼里是个陌生人一样。我心想,这女人的心真是琢磨不透,我就不明白贾锋那个太监有什么好的,而且还导致她流产,有什么理由就对他一直恋恋不忘呢。既然想和他在一起,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呢,还找大家都不在的机会幽会。最可恨的是还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始终不让我跨越雷池一步。我开始从内心鄙视这个女人,想到她的虚伪就让我反胃,别说碰她,哪怕是多看她一眼,我也会觉得恶心。

我提了包,当她不存在一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我电话给西哥,问阿丽好点没有。西哥是个不会记仇的人,何况还是我。他笑笑道,好了好了,就是输点血,没有什么大事,这下终于放心了。对了,我刚从公司出来,等下去接她出院,你要一起吗?我说行啊,没问题,待会儿我打个电话给阿勇,让他帮我把公司桌上几个文件处理一下好了。

医院门口见到西哥的时候,他正精神抖擞的抱着两大束鲜花在等我。一见面,西哥就朝我东瞅瞅,西瞅瞅,然后后退一步对我说,怎么搞的,是没睡醒呢,还是哭得厉害,眼睛肿得跟高老庄馒头似的。我打了几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都不是,是睡的太多了。我没有把萧然的事情告诉西哥,觉得这个事情让我很没有颜面,实在是说不出口。我问西哥,怎么突然买这么大两束鲜花,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西哥不好意思笑笑,说你忘了阿丽那封信啊,怎么说也是人家一个心愿,何况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说你这是在玩火,每人一束黑玫瑰,这算什么嘛。西哥鼓了鼓眼睛,那怎么办?送阿丽不送吧,洋子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送洋子不送阿丽吧,这样更不妥,万一再气出个高血压来,我西哥就是拼命一辈子也是白折腾。说实话,有时候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想了想,真要说对不起那个女人,那肯定是我妈。工作后自己赚的几个鸟钱全部花在其他女人身上了,要是人人都学我,那银行都关门了。我笑笑道,总算良心发现了啊,其实我也一样,就给老妈给过两次钱,结果硬是让老妈退回来了,唉,真他妈作孽。

我和西哥到病房的时候,洋子和阿丽正在小声的说话。阿丽脸色好了很多,人也显得比较精神。说女人是水做的的确不错,当西哥把一束黑玫瑰送到阿丽的手里时,阿丽开始小声的抽泣,说差点看不到西哥你了。西哥解嘲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给女人送花,以前一直认为送一束玫瑰还不如买个老母鸡两个人炖汤喝实在。西哥将另外一束黑玫瑰交到洋子的手里,洋子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将花抱在胸前,对西哥说谢谢,并说希望每天都能收到西哥的玫瑰。西哥学着洋子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洋子,每天送玫瑰的话,寿司就没得吃的干活,你的明白?洋子含笑点了点头。

阿丽的自杀未遂,对她来说是获得了新的生命,既然不是悲剧,那么对她来说就是人生新的。她应该庆幸她的鲜血没有为她所说的卑微的爱情而流,毕竟那样是太不值得。我心里想,西哥送她玫瑰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只是了了阿丽的一个心愿。爱情就是这样,永远是一个互动的游戏,一厢情愿最好的结果就是做好朋友,如果强求做恋人,最终非但恋人作不成,还可能成为仇人。后来我终于明白了西哥的用意,她送花给阿丽的同时也送花给洋子,是间接告诉了阿丽他的选择。我想阿丽也应该明白了西哥的意思,所以她接过西哥手中黑色玫瑰的同时,也朝洋子微微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我为了避免见到萧然的尴尬,所以电话给小珍,说最近就不住她那边,确实也该回自己家看看了。小珍问要不要她过来陪我,我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最近手头有个重要项目正在谈,等两天再说。

疯子终于出差回来了,他这次很敬业,下了飞机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一听我说在公司,就让我别走,说有重要的事情给我说。我说能不能先透漏点风声,疯子压低嗓门说,旁边有领导在,不太方便,不过与你没关,估计阿勇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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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到了公司,拉着我就进了小会议室,然后把门口的正在使用标志灯打开,防止别人骚扰。我说什么事情,严重吗?疯子叹了口气道,阿勇这个人啊,真是糊涂,上次浙江那个项目你还记得吧。我说当然记得啊,不就是因为那个项目阿勇当了经理嘛。疯子说对啊,但是阿勇从中拿了好处,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上头知道了,这次老板和我一起出差就隐约提到这个事情。我说老板没鸟事和你提这个干吗?疯子说,因为老板想让我接替阿勇的位置,但是我当然要知道原因,所以打破沙锅问到底,老板最终隐讳的提了提阿勇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说怎么处理。我点了点头道,屁股决定脑袋,坐什么位置说什么话,老板当然不能随便乱表态的。对了,阿勇知道这个事情了吗?疯子道,当然还不知道,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我蹙紧眉头,问疯子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疯子说可能性比较小,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除非让代理商老板自己翻盘。我说肯定是他捅出来的,不然鬼知道?现在又要让他自己打自己嘴巴,这个难度太高了。疯子嗯了一声,然后道,阿勇这个位置我是不敢接,不然要被戳脊梁骨啊,公司谁不知道我们三个是铁三角。我说你不接照样有别人接,到时候出了更大纰漏阿勇搞不好还要摊上官司。这样吧,你正好给代理商老板透漏点风声,暗示一下你和阿勇的关系,顺便提提你可能接阿勇的班,说点客套话看他是否上路。疯子想了想,那也要等老板正式公布了才能说啊,不然到时候被他反咬一口,我也跟着拖下水了。我吸了一口烟,等眼前的烟雾渐渐散去,把桌子一拍,对疯子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跟阿勇把情况说了,然后让他和他下面的老板谈谈,就说我这边帮忙给他调一批三十万左右的货,给他十个点。让他下面老板自己想办法把这个事情摆平,随便他翻供也好,怎么也好,总之大家和气生财,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疯子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去处理吧。

疯子问我下班要不要一起去浩浩那边,我摇摇头说算了,正烦着。疯子问我怎么啦,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本来想憋在心里头滥掉算了,但是又觉得实在不吐不快,于是就把我和萧然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疯子。疯子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望着我说,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对劲,萧然可能有什么隐情。我气愤的说,有个鸟的隐情啊,早知道她是那样的人,我肠子悔断也不会和她搭上关系。疯子说,这个事情你要冷静,因为浩浩和我说过,萧然一直很喜欢你。就算萧然会骗你,但是浩浩绝对不会骗我。我有点不耐烦,说别提了,事情都过去了,这样也好,我安安心心的也不再有什么牵挂了。疯子认真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做事情太义气用事,太冲动,都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我听疯子这么一说,很不服气,瞪着眼问他,换成是你,你沉的住气?她居然背着我和那个小太监偷情,我当时骂她一句婊子已经算是仁慈了。疯子摇摇头,然后问我,你告诉我萧然是你什么人?别的不用回答,你只要回答我这句话就够了。我顿时哑口无言。

疯子看着我不说话,接着道,小珍又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骂萧然是婊子?就算萧然真的隐瞒了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有权力干涉吗?说句难听的,就是婊子也是你自己先当婊子。你不止一次的伤害你周围的人,但是大家也不止一次的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大家把你当做真心的朋友,所以才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宽容。而你呢?你替你曾经伤害过的人想过没有,难道就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伤口吗,如果这样,那世上之事也太简单了。萧然和小珍都是浩浩的好朋友,你是我的好朋友,无论站在那边立场,今天我不得不给你说这些话,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不是说我个人能力比你强领导才让我接替阿勇的位置,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领导不找你呢,原因很简单,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快奔三的人了,老是自以为是,而且做事武断,不考虑后果,很多时候靠自己的主观判断就把人一棍子打死,朋友了解你可以容忍你,但是不了解你的人呢?疯子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根本不能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也许我真的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如疯子所说,朋友了解我所以原谅我,但是毕竟一个人一辈子不可能有太多的知心朋友。

被疯子这么一说,我情绪很是低落,一个人低着头抽闷烟。隔了一会儿,我抬头问疯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萧然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了,她都懒得和我争辩,已经不屑搭理我了。疯子继续数落我道,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就高高在上,其实你要知道有知识不一定有文化这个道理,这是个人修养问题。既然做错了,你就要敢于承认,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找个机会给萧然道歉,我相信她能接受的。我点了点头,舒心一笑,满怀感激的朝疯子说,疯子,真的谢谢你,你给我上了一堂精彩的做人课,等下了班我们一起去接萧然和浩浩,我正式给萧然道歉,你看怎样?疯子叹了一口气道,总算孺子可教。

我回过头,想看看疯子和浩浩在哪里。却看到了书报亭不远处右手举着雨伞的小珍,她左手还拧着两把雨伞,呆呆的望着相拥在一起的萧然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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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凝住,周围一切在我的眼中已经完全静止。萧然也愣住了,甚至忘记了推开我。暴雨仍然在继续,这让我看不清小珍夺眶而出的泪水,但是从她悲恸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她一定是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这时,疯子拉着浩浩从车站跑到我和萧然身边,推了一下发楞的我,对我吼道,发什么愣啊,还抱这么紧?萧然也回过神来,猛的一把推开我,然后拼命跑向小珍。雨伞从小珍手中滑落,小珍双手捂住脸,不停的摇头,多么希望刚才所见的一幕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残酷的现实却将脆弱的她毫不留情的推入了绝望的深渊。萧然跑到小珍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小珍,好像在对小珍说着什么。但小珍还是用力从萧然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然后看着萧然,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呆立在雨中,却没有勇气向她们迈出一小步,也许我过去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身旁的疯子摇了摇头对我说,看来刚和你说过的东西,你又左耳进,右耳出了。让你不要感情用事,让你不要冲动,你倒好,还雨中抱佳人,当自己是爱情电影里面的男主角是吧,这下好了,演员都跑光了,看你一个光杆导演怎么整。我苦笑道,疯子,你就别挖苦我了,你要真有本事,就一下把我挖苦死了,我到阴曹地府也会感激你的。

萧然想再次拉住小珍,但是小珍猛的转身跑开,留下一脸愧意的萧然独自伫立在暴雨中。我撒腿朝小珍追了过去,就在我即将追上的时候,正好有一辆空车急停在了小珍身旁,小珍拉开车门,猫腰钻了进去。我一边跑一边摆手示意出租车停下,但出租车在稍稍减缓速度后又迅速启动冲了出去。我跟着车拼命跑了一段,直到它带着小珍从我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的胃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喘气。我双手使劲抹了抹湿透了的头发,心里怒骂道,这个出租车司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和萧然,疯子,浩浩一起叫了一辆车回到家里,一路上没有人说一句话。进了房间后,小珍的房门紧闭,任凭我把门敲得震天响,她就是不开门。我用乞求的眼神看了看浩浩,希望她能够帮我。浩浩敲了敲门,说道,小珍,我是浩浩,你开门,就我一个人进去,好吗?小珍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浩浩,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走。浩浩回头无奈的看了看我和疯子说,你们两个还是先回自己家吧,等小珍冷静一下再说。我急了,不愿意走,说这个情况你就是把小珍放冰箱里面两天两夜她也冷静不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让我来吧。疯子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你,你再瞎搀和,小珍就是在南极呆两个月也冷静不下来。说完,疯子硬拖着我的手,把我从房间里拖了出去。

浩浩示意萧然进屋,然后再次敲响了小珍的房门。小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开门啊,浩浩说。小珍满脸泪痕打开了房门,看到浩浩,忍不住抱着浩浩委屈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浩浩,浩浩,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我?浩浩轻轻拍了拍小珍的肩膀,叹气道,小珍,你别难过,可能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我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误会?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小珍哭着说。浩浩当然理解小珍此时的心情,看着小珍这么痛苦,浩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又不想欺骗小珍,又不想难为萧然,情急之下也忍不住开始小声抽泣。

这时,萧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哭泣的小珍说,小珍,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希望你能听完,之后你打我骂我我决无半句怨言。小珍捂住耳朵不停摇头,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不想听你做任何解释。浩浩也恳求小珍,小珍,你就听她说吧。萧然一脸颓然,发自内心的向小珍表白,小珍,我承认我是喜欢他,也很感激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你不在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故事,这些虽然都过去了,但是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那份感情,所以一直提醒自己,希望可以安静的退出。甚至,那天你们通宵唱歌的晚上你告诉我他会来,我狠了狠心,还叫来了自己及其厌恶的贾锋逢场作戏,希望能够让我和他之间就此终结,但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当然,我不怪他,因为我自己也一直挣扎在悬崖的边缘,我也不止一次的悬崖勒马,但是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不舍又回到了重复的起跑线。小珍,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直届于恋人和好朋友之间,但是从今天开始,我相信这一切都结束了。最后我还是要诚心的向你说声道歉,小珍,对不起。

小珍泪眼婆娑的望着萧然,抽泣着说,萧然,我一直当你和浩浩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还让你和浩浩照顾他,但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如果是别人,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些,但是偏偏却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如何说你才好,你明明知道我…小珍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浩浩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我的疯子最好,就喜欢我一个人,谁也别想抢走他,哼。萧然以为浩浩在含沙射影,所以烟圈一红,对浩浩说,浩浩,你别说了,我根本没有想从小珍手里抢走他。浩浩连忙解释道,啊,萧然,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唉,你们两个真是的,我头都大了,我看干脆你们都和他分开不就好了嘛。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回自己房间休息,我轮流陪你们,每个人三十分钟,这样最公平,好不好?小珍哭的更厉害,边哭边说,你这样和他对我和萧然有什么区别,呜呜呜。浩浩背着小珍朝萧然吐了吐舌头,然后对小珍说,好好好,那我就陪你一个人,这下可以了吧。小珍点了点了,和小珍一起进了房间。

我和疯子被浩浩赶出房门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破面馆吃拉面。我吃了两口实在没有胃口,于是把筷子一扔,说不吃了不吃了,他妈的难吃死了。疯子把筷子伸到我碗里,说道,这么好吃怎么难吃啊,牛肉别浪费,我帮你消灭了,然后把我碗里牛肉夹了个干净,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牙好,身体好,心情就好,吃饭倍儿香。我不耐烦的说,你吃吃吃,他妈的撑死你。疯子吃了两口,突然抬头对我说,你别说,我还真的想你知道你究竟喜欢谁多点。我苦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无耻?疯子笑笑道,倒不是有点无耻,是特别无耻。我问疯子,如果紧急情况下,你的左手和右手,只能保留一只,你会选择那只?疯子想了想,说当然是右手。我很惊讶疯子居然能做出选择,于是问他为什么。疯子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习惯用右手,快感稍微多点。我没有心情开玩笑,不由得有点恼怒,说你他妈就不能认真回答我一下吗?疯子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对我说,好好好,感情受伤的人最大,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不过我还是劝你自己回家先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好好想想,等到明天早上,你就跑过去告诉她们两个,你究竟喜欢哪一个多些,ok?

家里的床单好久没有洗了,有一股馊味,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脑海里面一会儿是小珍的身影,一会儿是萧然的声音,搅得我不得安宁,烦躁不已。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究竟喜欢哪个多些,可是一直不能给自己答案。想着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很意外的居然梦到了儿时的伙伴彤彤,梦中的她还是那么调皮,冲天的羊角辫,追着我要脱我的裤子。我感到好开心,好轻松,还偷偷笑出声来。正当我们玩的开心的时候,突然电光一闪,一个彤彤变成了两个彤彤。她们要我辨认哪个才是真正的彤彤,我说我辨认不出来,她们两个顿时露出狰狞的面孔,说辨认不出来就要脱了我裤子把我扔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笑话我,我顿时就被吓醒了。醒来后,我抹了一下额头,他妈的全是冷汗,下意识看看了自己的裤子,还好,穿得好好的。

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睁着眼睛在床上一直躺到天明,把和小珍和萧然所有的经历的事情都认真回忆了一遍,然后狠狠心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起床后,我简单洗漱完毕,立刻打车赶到她们的住处,我想应该是时候做个决定了。我走到门前,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67)

我心里想,如果开门的是萧然和小珍其中的一个,那就是天意。门开了,结果是浩浩,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说还没有起床啊,太阳晒到屁股了。浩浩揉了揉眼睛道,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我真的成了慰安妇了,好不容易哄了小珍睡觉,然后又去劝说萧然,搞到大半夜才躺下。我说她们还没有起床?浩浩点了点头,问我要不要叫她们。我说不用了,我就坐在沙发上等吧,你继续去睡。我心里想,总归有一个先开门的吧。等到我抽完第四根烟的时候,我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赶快闭着眼睛,心里莫明的紧张。我睁开眼睛,开门的是萧然,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竟然朝我微微一笑,问候道,这么早就来了?我分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也朝她一笑,点了点头说是的,昨晚睡不着,所以起得比较早。要喝水吗?萧然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但是我马上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她公式一样的笑容感觉到她并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萧然,因为今天的她给我的感觉是她一直把我当了她的客人。

浩浩也穿戴整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嗔骂小珍是小懒猪一边走到小珍房门口敲门。咚咚咚,敲了几下没有反应,浩浩顺手推了一下,门开了。随着浩浩一声尖叫,我和萧然都跑到了小珍房门口,房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小珍的影子。我突然意识到不妙,走到书桌前,看到了静静躺在上面的一封书信。让我感到失望的是,封信上写的是萧然的名字,所以我拿过信转手递给了萧然。萧然拆开了信,我和浩浩马上伸长脖子凑了过去。只见信上写道,萧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登上了回香港的飞机。昨晚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宁愿大家这样痛苦,还不如选择我一个人痛苦。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爱他,衷心祝愿你们幸福快乐。信封里面那张香港的手机卡请你转交给他,算是曾经相爱的纪念,毕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顺便代我向疯子和浩浩问好。再见,爱你们的小珍。读完信,萧然早已潸然泪下。

萧然倒了倒信封,一张手机卡滑落在我的手心。我紧紧握住它,仿佛握住了一颗年轻纯真的心,分明清晰感受到了小珍蕴藏心底的那份深情。我扶住萧然的肩膀,温情的对她说,萧然,我…萧然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朝我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你赶快去吧,把她留下。我抱了抱萧然,轻声说了声谢谢你,然后转身奔出了房门。

上了车,我看了一下手表,早上9点刚过,于是赶快打了电话给疯子。疯子小声道,干嘛呢,领导正在找我和阿勇谈话。我立刻挂了电话,马上打给西哥,问西哥在哪里。西哥说,他妈的刚刚到公司,这么大早的电话给我肯定没什么好事,请机主阐述一下骚扰我的理由。我说西哥,我没有工夫和你开玩笑,你赶快给我上网查查上海飞香港的航班上午是什么时候,快快快。西哥说干嘛呢,你急个球啊,我这电脑还没打开呢。我急得直跺脚,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快点行不行,小珍跑了!西哥这才意识到我着急的原因,马上说好的好的,马上查,等等,好的,看到了,上午是10:10分的飞机。我接着说,西哥,麻烦你到你公司附近的××广场的××专卖店给我买一条黑色的短裙,标价2800的那条,买完后赶快赶到机场,然后打我电话,我机场等你。西哥惊叫道,他妈的你也太下血本了吧,那里面的衣服就牌子值钱,质量还不如外贸的好。我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还不够买一个宝马的轮胎,这样想你就觉得很便宜了,你别罗嗦,十万火急的事。西哥说,老子刚到公司就出去跑客户,鬼才相信,迟早被你害的饭碗也丢了,到时候你不给我养老,老子也硬是要赖你家里骗吃骗喝的。我懒得听西哥罗嗦,直接挂了电话。

正是高峰期,所以高架上面特别堵,车子排成长龙一样动也不动,急得我像个铁笼里的猴子一样在出租车后座跳来跳去。师傅看不过去了,问我道,小伙子,这么猴急干嘛,迟到了要伤很多工资啊?我哭丧着脸道,师傅,我不是去机场上班,而是去机场留人,迟到了不是伤很多工资,而是伤忒多感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像蚂蚁一样慢慢向前移动,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个翅膀一下飞到机场。本来高架就堵,偏偏还有些司机还要插队,一辆普桑一下斜插在我坐的车前面,顿时更加进退不得,这让我特别恼火。我对师傅说,他妈的本来就堵的要死了,这些人还要插队,也不嫌烦。师傅笑笑说,小伙子心态要平和啊,这就好比是论坛挖坑的人一样,你看多了,自然就习惯了。我大吃一惊道,难道师傅也经常泡坛?师傅回头朝我神秘一笑,你这是什么话啊,我不但泡坛,还开坛,是××汽车论坛的版主,你不相信晚上上去看看,坛友个个都认识我。我心里暗暗惊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我对眼前这位师傅的敬意油然而生,不由得抱拳一揖道,不知道坛主是否可想些办法快点到机场,那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师傅微微一笑道,就凭你叫我一声坛主,我今天也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下一个出口我们下高架,走下面,就是多闯几个红灯的事。我会心一笑道,坛主,那我就感激涕零了。师傅道,好说好说,你坐稳就行了。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叫了师傅几声坛主后,自从下了高架,他妄若舒马赫二代,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左冲锋,右突围,点刹,漂移,该用的全都用上了,不求最稳,但求最快,终于在飞机起飞前6分钟赶到了机场。停了车,收了钱,师傅还在谦虚,说惭愧惭愧,不开快车好多年,手生了。我心里惦记着小珍,所以一边走一边回头激动的对师傅喊,坛主,晚上我一定去顶你!师傅乐呵呵的朝我挥挥手,然后一脚油门到底,绝尘而去。我突然想到一本书里说的,这人啊,有的喜欢戴帽子,有的不喜欢戴帽子,但是有一顶帽子却是人人都喜欢戴的,那就是高帽子,看来这个说法硬是有道理。

我赶快打了电话给西哥,风急火燎的问,你在哪里,快点把东西给我。西哥慢吞吞的说,3分钟后飞机就要起飞了,机舱门都关了,你现在才到,还有个鸟用啊,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我快要急疯了,对着电话大吼,你他妈在哪里,快点把东西给我。西哥还是慢条斯理的腔调,你就别费那事了,东西我是给你买了,我现在在机场里面麦当劳吃早点,你过来一起吃吧。我大声骂道,吃你个jb,给老子噎死你个龟儿子。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朝麦当劳跑,跑到餐厅,看到西哥正在啃鸡翅膀,我心中那个怒啊,恨不得一脚踹断他那根鸟。西哥好像看出我的企图,立马放弃鸡翅膀,双手挡住裆部,说道,你别乱来,千万不要冲动,听我说完,你感谢我还来不及。我听到巨大的轰鸣声,抬头望了望天空,飞机开始直插云霄。我垂头丧气坐在西哥的对面,恶狠狠的瞪着他。我问西哥,裙子呢?西哥吐了吐嘴里的鸡骨头,擦了擦嘴,喝了一口可乐,朝我一笑道,裙子啊,当然是送了啊。我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送给小珍啦?西哥双眼一翻,不送给小珍难道送机场扫地阿姨啊?我听西哥这么一说,激动说话都开始结巴,西,西哥,你快说说,倒底怎么回事儿。西哥不急不忙道,先别急,去,再帮我买两对鸡翅膀。我说行,我再去买四对。西哥连忙说,别买多,买多了浪费。我说你他妈吃这么多了,老子饿的呱呱叫,难道看着你吃啊?我把鸡翅膀往西哥面前一扔,来,撑不死你!西哥边啃鸡翅膀边开始滔滔不绝,老子一看高峰期,肯定堵车,所以买好衣服,赶快坐地铁到中山公园,然后叫了个摩的直奔机场,给他双倍价钱,开得比飞车党还要快,看来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到机场后,马上到检票口一查到香港的航班,然后报了小珍的名字,工作人员就用广播开始叫了,就说有个叫浩浩的在12号检票口等她。果然,一会儿,她就从候机大厅出来了。我和小珍打了个招呼,她微微一笑,问浩浩呢。我说浩浩还在家里睡觉,托我给你带件礼物,然后就把袋子递给她。她打开一看,当然知道是你送的,眼圈马上就红了。然后我就说,如果你要是想感谢我,就抱我一下,如果是想哭,你最好到候机大厅座位上去哭,西哥我不怕枪子儿,就怕女人眼泪。我打断西哥的话,问道,她真抱你啦?西哥擦了擦嘴,说道,你再给我买两对鸡翅膀,我就告诉你。千万别买多,吃不完浪费。我迫于无奈,又买了两对鸡翅膀给西哥。西哥接着道,她真的抱我了,应该是真的很感谢我。顺便给你汇报一下当时的感觉,大致体会就是一般胸狠,有一定的柔软性,更有很强的弹性,让我想到了香港弹劲儿十足的撒尿牛丸。我啃了一个鸡翅膀,用力的将骨头吐在桌上,然后对着西哥说,你他妈真的不是人,这点便宜你也占。西哥故意冷冷一笑道,奶奶的,总算给洋子报了个小仇。

我问西哥阿丽的事情如何了。西哥说已经安排妥当,认她做了妹妹,不过暂时还是住我那里。我笑笑道,既然认了妹妹,你要是再有想法,可就是乱伦啊,要天诛地灭的。西哥瞪了我一眼道,少说两句缺德话没人嫌你是哑巴,然后问我这事儿怎么谢他。我说鸡翅膀都把我吃穷了,你还想干嘛。西哥淫荡一笑,说饱暖思淫欲,晚上要不活动一下?我说行,这次你立了大功,就依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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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西哥分开后,就直接去了公司。疯子问我什么事情,这么晚才来公司。我故作轻松的自嘲道,小珍走了,想追她,结果没有追到。疯子把我拉进了会议室,关上房门,然后甩了一根香烟给我,往椅子上一躺,然后看着我说,好了,现在没有人了,你想哭就哭吧,别装了。听疯子这么一说,我眼泪啪的就滴了下来,仿佛是六月的雨,说来就来。哭出来之后,我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然后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把机场的事情给疯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疯子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眯着眼睛问我,小珍收到你礼物的时候说了什么?我摇摇头,说这个西哥没有和我说,只是说小珍很感谢他抱了他一下。小珍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看来这次她真的就这么狠心把我彻底忘记了。我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小珍这一走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和她相见,真是让人心痛。现在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她毕竟收了我的礼物。疯子也有点伤感,说生活就是这样,你也别太伤心。过错都是人为造成的,人也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悔恨之中,有些东西的确是需要珍惜,但是更要学会放弃。美好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但是上帝也是公平的,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轻易的得到。我点了点头,然后问疯子,可我又得到了什么?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疯子弹了弹烟灰,说你不是没有得到,而是你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不同意疯子的观点,激动的反问道,我怎么没有珍惜,我一直都是在用心付出。疯子微微一笑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只小猴子一不小心落下了悬崖,幸运的是它在跌落的途中一下抓住了一根木藤,正当它想要沿着木藤爬上去的时候,它又发现不远处还有另外一根木藤。于是它就想,也许那根木藤会结实些,所以它就冒险荡了过去,抓住了另外那根木藤。但是两根木藤相距较远,所以只能沿着一根木藤爬,于是它就松手放开了另外一根木藤。过了一会儿,它又开始后悔,也许还是先前的那根木藤更结实些,于是它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上爬,而是又荡到了先前的那根木藤边然后一把抓住。这样一来,它不得不又松开另外一根木藤。但是当它继续爬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还是那条木藤结实些,所以又荡到了刚刚松手的木藤那边。小猴子就这样荡啊荡,终于一根木藤受不了折腾一下断了,于是它就跌落了悬崖,但是这个时候它再想抓另外一根木藤的时候,却又抓不着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疯子,苦笑道,我明白了,我就是那只猴子。疯子喝了一口水,说你比那只猴子要幸运点,因为你抓住了两根藤中间凸出的石头,所以还有考虑的时间,是否愿意抓住另外一根木藤继续往上爬。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说,谢谢你,疯子,你的故事很精彩。疯子说,是吗,小学时候我可是班级里的故事大王,看来还是宝刀未老啊。对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往烟灰缸里面加了点水,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小珍又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我。萧然都把我当客人了,客气的让我觉得在她面前手脚都没地方放。疯子笑道,看来刚才我和你说的故事你还是要仔细回忆一下,歌词里面都说爱要越挫越勇,你这才刚刚开头,怎么就丧气的像个小老头似的。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疯子问我笑什么,我说突然想到西哥曾经说过,爱不是越挫越勇,应该是越搓越勇。疯子大笑道,西哥那个淫虫的爱情一向都是搓出来的,估计是搓面派十八代掌门单传。

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和疯子一起哈哈大笑,于是撇开话题问阿勇的情况。疯子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叹气道,老板还算讲了一些情面,说阿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毕竟为公司做了不少事,所以就没有把他双规,也不会对他做辞退的决定,只是委婉的让阿勇自己递交辞职申请。我点点头道,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疯子说是啊,至少档案上面没有污点,不过现在这个形式要想马上找一份好的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他的,尽力而为吧。我说这个自然,但是阿勇这个人特好面子,要是说明了,他不一定心里舒服。

下班后,疯子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萧然和浩浩那里。我调侃道,等我先买个合适的面具,下次戴着去吧。疯子离开后,我就直接去了西哥家,既然答应了他晚上要活动一下,自然不能食言。我正爬到七楼楼梯的一半,就听到西哥那个公鸭嗓子在跟着赵传的背景音乐嚎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噢,怎么日也日不到噢,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道,这个要求算不算高?等他唱到这里,我正好站在他门口,忍俊不禁对西哥说,不高,你这个要求不高。西哥抹了抹脑袋,问我道,咋样,嗓音还行吧,就是这歌调太高,拉上去有点儿吃力。我笑笑道,还行,偶像派水平都你这样,以后注意点,别选实力派的歌就行了。

西哥顺手关了音响,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刚下班,吃鸟啊,哪里有心情吃饭。我扫了一眼房间,问西哥,洋子和阿丽怎么不在?西哥阴阴一笑道,老子吼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们终于忍受不了就一起去逛街了。这又让我想到了小珍和萧然,心中不禁慢慢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我发现自己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往往情感主宰了理智,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会因为一首好歌而感动,会因为一段思恋而哀伤。这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对爱情来说更是一种忧患,最可恨的还是自己对此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更没有勇气去改变。西哥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推了我肩膀一把,笑呵呵说,怎么啦,羡慕我是吧,让两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和睦相处,要达到这种境界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我摇摇头说,要是生在旧社会,西哥你就是有十根鸟鸟也被割光了。西哥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说道,no,no,no,时代进步了,现在的人面对太多的压力,所以迫切需要一种精神信仰。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爱的奉献’这个主题,这也正是我向她们两个贯述的一种精神信仰,不然她们也不可能化敌为朋友。好了,不要罗嗦了,反正她们两个给我支开了,我们两个现在正好出去在浴场冲冲身上的尘土,然后叫个漂亮的小妹来个吹拉弹唱一条龙,最后到酒吧去吃消夜,你看我这个安排如何?我说随便你怎么弹,我有点累,看看你的现场直播就行了。一周几次,你也不嫌烦的。西哥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妈妈桑前天就电话给我,说新来了一个叫彤彤的前凸后翘的厉害,他妈的馋了我整整两天了。

(69)

彤彤?我心里一个咯噔。西哥问我怎么啦?难道是认识的老相好啊。我说不是不是,只不过我一个幼儿园的同桌也叫彤彤。西哥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随便到ktv或者浴场里面去问问,什么香香,文文,彤彤多的是。人家这是艺名,懂吗,就好比作家一样,哪个没有笔名?我说那是,也好比外企里面人人都有个外国名一样,譬如西哥你,也叫sb_cao。西哥有点不高兴了,翻着白眼瞪我,说啥呢,啥sb_cao,变着法儿晦气我是吧?是softbaby_cao好不好,这个不能乱用简称的。

上海就是这样,要做生意就一定要讲究规模,越是好的酒店,越是高档的消费场所,生意反而越好。这个皇朝温泉就是典型的例子,以前是个小澡堂,难得有几个人来洗洗,但是后来被一老板连地皮一起买下,然后直接夷为平地。一年不到,气派非凡的皇朝温泉就岿然而立,据说从一楼到七楼所有的大理石装饰全部是罗马原装进口,休息用的包房严格按照4星级宾馆打造。从此以后,一到晚上,硕大的停车场总是一席难求。西哥拖着我坚持要去皇朝温泉,说现在正吃饭的时候,现在去肯定订得到房间,我耗不过他,只好认栽。

因为是晚饭时间,所以场子里面人并不多,我和西哥随意找了两张冲浪按摩床躺下。强劲有力的水柱以不同的角度冲向疲劳的身体,真是舒服极了。我正想多享受一会儿,西哥已经猴急得不行,硬拉着我起来,说行了行了,皮都冲掉了,去包房歇着吧。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冲浪床,换了一次性睡衣跟着西哥进了包房。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舒服过,有点让我昏昏欲睡。西哥眼睛瞪着房顶,问我是不是还在想小珍。我说不想了,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是枉然,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也不想的好。那你在想萧然?西哥转过头问我,一脸的好奇。我仍然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根木藤我抓不住,所以也不想了。西哥有点糊涂了,问我道,什么木藤抓不住,怎么突然扯到木藤上去了,你快说清楚,什么木藤。我迷迷糊糊道,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所有烦恼皆由心生,心魔啊…这时房门开了,走进来两个小妹。西哥一下来劲儿了,问谁是彤彤。其中有一个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西哥的床边。然后西哥指着我,对另外一个叫吹雪的小妹说,这个鸟人他在装和尚,你给我探探底,看看他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叫吹雪的这个小妹呵呵一笑道,好的,大哥你放心。我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也懒得看这两个小妹长得如何。

吹雪这个小妹倒是个厚道人,一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一只冰凉的小手直接就伸到我裤裆里面了,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赶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道,今天实在没心情,你给我按摩下头部就可以了,剩下该按的地方你去按他就行了。说完,我朝西哥指了指。西哥呵呵一乐道,吹雪小妹是不是西门的后代啊,那特长肯定不是按,单从你这个外号来看,就知道吹才是绝招。小妹甜甜一笑道,大哥啊,你猜得对不对,等下就知道了。我觉得这个吹雪他妈的根本就不懂按摩,只知道在我的头上一气乱捏,按了几下眼眶,还好我配合她的动作不停移动,不然眼球都给她按爆了。我有点怒了,问她道,你会不会按摩啊,再这样瞎糊弄,我就不签单了。小妹一听我不签单,就急了,马上撒娇道,大哥,你别生气啊,我也是新来的,以前是洗脚的,一直帮客人按脚,没有做过头部按摩,我以为是差不多的啦。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真他妈窝火,以前给人家按脚的,现在在我头上一通乱按,晦气啊晦气。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出来打工的也不容易,成天还要看客人的脸色,所以我还是强颜欢笑道,小妹,你还挺坦白的啊,呵呵。我指了指旁边正在大呼小叫的西哥,对她说道,算了,你去给他按吧,最好是按住他嘴巴,别让他叫春。我还是休息会儿的好,你再这样把我头当脚按,我晚上肯定得做噩梦。小妹听我这么一说,一脸的感激,立马坐到西哥的身边,加入了战斗。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尊严,这些欢场小妹也是如此,既然享受了她们的服务,那么她们一样应该赢得客人的尊重。不能因为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对别人呼之既来,唤之既去,不把别人当人看,这,是人品问题。

直到两个小妹在西哥身上忙活完了,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心里一直在想,自己这是怎么啦,做事情越来越优柔寡断,老是感觉自己心里多了一个隔阂。我是在坚持什么,还是在刻意的维持什么,真是说不明,道不白。我不是伪君子,其实我也很想放纵一下,但是这次是真的感觉不应该那么做,而且这种克制意识非常强烈,甚至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西哥开始和她们一起嘻嘻哈哈的聊天,用他的话来说是要做好授后服务。我想到给西哥按摩的那个叫彤彤的女孩,于是也插了一句,问她是哪里人。她笑嘻嘻的告诉了我。西哥呵呵一乐对我道,啊呀,还是你老乡啊,搞不好还真是你幼儿园同桌呢。彤彤爽朗一笑道,啥子幼儿园哦,我同桌长得比他好看多了,虎头虎脑的,可爱死了。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彤彤,不由得眼睛一亮,真是后悔让西哥占了。长相虽然一般了点,但是身材前凸后翘的厉害,绝对是个尤物。我朝她笑笑道,我是向阳幼儿园的,幼儿园院子里面还有个很大的木头风车,你呢。彤彤说真的假的啊,我也是啊。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问道,真的吗?彤彤呵呵一笑道,真笨,当然是假的,我和你是一个市,但是我是农村里面读的幼儿园,好像是前进幼儿园,哪里有什么风车哦,就几个破课桌。过太久了,现在都没太多印象。我心里不禁一阵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说怎么就那么巧了。西哥朝我笑骂道,真是遗憾,要真是你那个同桌就好了,那我又给洋子报了个大仇。彤彤好奇的问我道,怎么啦,你难道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谈朋友啊?我微微一笑道,多少算个初恋吧。

西哥哈哈大笑道,幼儿园时候你鸡鸡还没花生米大,就开始玩童性恋啊,看来思想比我西哥还前卫,有潜力的。哎呀,你别说,说到幼儿园啊,我还真是想起来就自豪,那个时候我最喜欢脱女同学的裤子,整个班级女同学裤子几乎都被我脱过。那个时候我还一直纳闷儿呢,怎么女同学没有鸡鸡的,哈哈哈。哎呀,现在想想,那帮女娃儿才他妈是我西哥真正的红颜知己啊,有些被我脱了裤子不但不生气还朝我乐,现在这种好事打着灯笼找也找不着了。那时候,说多威风就有多威风,男同学个个叫我山大王,女同学人人叫我老流氓。西哥的吐沫星子贱了我一脸,我伸手抹了抹,不禁感叹道,是啊,我们那个时候幼儿园没什么玩具,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拽拽男生的头发,拉拉女生的裤子了。

我和西哥签单后准备离开,彤彤说要留个电话给我们,以后方便就直接电话联系她。我想了想,还是用我的电话打了一下她的手机,然后看着她认真的保存了我的号码。西哥倒是洒脱,把彤彤和吹雪的手机都存在了自己手机里,说下次有空请她们吃饭。彤彤很开心,临走的时候还在西哥和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阿勇终究还是离开了公司,疯子接替了他的位置。我和疯子给他饯行,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到了新的单位一样还是好兄弟,用不着难过。阿勇一脸惆怅,说以后得小心了,不防一手迟早又得阴沟里翻船。

一个多月后,萧然和浩浩开学了,升了大四。这个月我内心平静了很多,和小珍失去了联系,也一直没有见过萧然,但是这并不能阻断我对她们的丝丝牵挂。有时候我在想,她们两个要是是一个人就好了,但这终究只是个想法。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正坐在吸烟室抽烟,突然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号码,居然是她。

(70)

这个前凸后翘的彤彤,她要不是打电话给我,我都快把她忘了。还记得我吗?我是彤彤啊,一个嗲嗲的声音从话筒响起。我说我当然记得,西哥还经常提到你呢。她显得很开心,问我是不是骗她。我说怎么会呢,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她呵呵一笑道,问我晚上有空吗?我反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想让我请她一起吃顿晚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并问她要不要叫西哥。她声音更加嗲,说心里好担心我看不起她,没有想到我真的答应了,还说不用叫西哥,人多了反而吵,还是安静点的好。我说不叫就不叫吧,答应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因为你的名字叫彤彤,勾起了我很多回忆。她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完了,因为晚上她会勾起我更多的回忆。我礼貌性的笑笑,和她说了晚上碰头的地点,就挂了电话。

萧然的学校附近有一家西餐厅,是个台湾人开的,生意一直很不错。除了价格厚道之外,服务也很好,所以深受周边写字楼白领的欢迎。餐厅里面的装潢很雅致,厚重的大面积玻璃,配上墨绿色的落地窗帘,加上深色原木的栅栏,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宽大柔软的沙发围着原木的长方形餐桌,呈放射状摆放,将吧台围在了餐厅的一角。我和萧然曾经在这里吃过两次牛排,所以对这个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就约了彤彤在这个地方吃晚餐,出于风度,我提早了大概二十分钟赶到,然后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将身子埋在沙发里看汽车杂志。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彤彤也到了。我放下手中的杂志和站在餐厅中间东张西望的彤彤打了个招呼。彤彤笑着走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对我说,怎么藏这里面啊,见不得人啊。这个时候我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彤彤,黄褐色挑染过的长发,微微有些卷边,应该是经过了精心的冷烫。我还真的担心她的穿着会过于暴露,这样会让我难堪。见到之后,才发现我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这次穿了一条休闲裤加一件很宽松的衬衣,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即使是宽松的衬衣,仍然掩藏不了她充满诱惑的曲线,看来货真价实的东西要做到深藏不露还不是件容易的事。男人的天性让我不自觉的将眼光在她坚挺的胸部多停留了会儿。她可能意识到这点,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以餐厅有点热为借口,直接脱掉了衬衣。这时我才发现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吊带衫,顿时她胸前的两团呼之欲出,让我感到有些燥热,不由得多喝了两口柠檬水。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尴尬的意识。

我问她想吃什么,她微微一笑,说和我一样就可以了。我说这里的牛排很不错,要不就吃牛排吧。彤彤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凡是要上卫生间的人,都要经过我和彤彤所坐的这个位置,这让我发现每个男人路过彤彤身边的时候总是会无意的看一下彤彤胸前桌子上的茶杯,我心里暗暗好笑,难道这个茶杯对男人的吸引力就这么大?于是我伸手把彤彤面前的茶杯拿到了旁边,把咖啡放在了原来茶杯的位置,马上情况就变了,因为我又发现来来往往的男人立刻又对彤彤面前的咖啡杯产生了兴趣。

牛排上来了,彤彤说她不知道怎么用刀叉,让我教她。我笑笑道,怎么习惯怎么用,用手也行,自己吃的开心就是了,管那么多繁文缛节干嘛?彤彤不好意思笑笑说,那我就真的用手了。说完她真的两手抓起牛排来就开始吃,吃像和我儿时认识的彤彤啃烧饼一样可爱。我心里想,要是眼前的这个彤彤就是我幼儿园那个彤彤该多好,倒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想圆了一个再见一次彤彤的梦。彤彤吃牛排的时候,一不小心溅落了一滴油渍,正好滴落在半露的右乳上。这滴油渍晶莹透亮,就那样静静躺在彤彤乳沟的边缘,随着彤彤身体的移动,难免会有随时滑落沟中深处的危险。彤彤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马上将手中的牛排放下,然后将沾满油渍的双手一字摊开,胸脯朝我送了送,示意我帮她擦掉。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多男人好像脖子都不舒服,不停的将头扭来扭去,而且扭脖子的角度范围肯定已经包括了我和彤彤的这个位置。我在犹豫是不是要保持君子风度,或者还是应该在擦油渍的时候顺便占点便宜。彤彤有点不耐烦了,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个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啊,让你擦就快点擦啊。这一刻,我似乎又听到了耳边很多咽口水的声音。既然彤彤这么鼓励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我拿起了一张纸巾,右手以绝对直线的方向朝那滴油渍迅速靠近。我仿佛听到了噗哧一声,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陷入了彤彤富有弹性的右乳,当然同时也用纸巾擦干净了那滴要命的油渍。彤彤嘘了一口气道,差点掉进去,吓死我了。听到彤彤说话,我才意识到应该把自己的右手收回来了,所以显得有点窘迫。彤彤看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我问彤彤,为什么今晚要我请她吃饭。她呵呵一乐道,别这么小气啊,吃你一顿饭还要说个理由啊。我又问,那为什么你不让西哥请呢?彤彤想了想,说西哥老说他没有时间,推辞了三次了,都没有信心再给他电话了。我这时才明白,她真的把我当冤大头了。不过回头想想,刚才弹指间油渍灰飞烟灭的那种感觉让这顿饭还是值得的。彤彤问我,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吃饭很掉价。我赶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彤彤你千万别这样想,我心里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然后靠在沙发上,望着我说,其实我本来不想做这行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有点好奇,于是问道,哦,是吗,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彤彤苦笑道,原来是小学的音乐老师。我心里暗自一惊,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她。因为欢场女子总是喜欢说一些令人感动的往事,来骗取客人的欢心。虽然我现在不是她的客人,但是我也不想受一个陌生的女子愚弄。于是我半开玩笑的问她,真的吗,那我问问你,以c调为例,c小七和弦是哪几个音?1,降3,5,降7,就是这四个音啊,彤彤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她的回答让我惊讶得差点手中咖啡杯都拿不稳,这虽然不是什么难题,但对于没有乐理知识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脱口而出的。彤彤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爽朗的笑了笑,问我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相信,绝对相信了。

原来彤彤一直在我老家小学当音乐老师,但是收入实在太少,而且随着周围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她也开始动摇。终于狠了狠心,和准备结婚的恋人一起来到了上海,结果没想到,半年不到,自己的未婚夫就跟着一个老女人跑了,从此了无音讯。彤彤一个人在上海举目无亲,手头的积蓄又所剩无几,想找个工作,但手中的大专文凭却让她处处碰壁。没有办法,她只好找了个临时工的活,但是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交房租,偶尔还要受到老板的性骚扰。后来实在熬不下去了,心一横,打通了电线杆上召公关小姐的电话,于是就成了按摩小姐。开始的想法是做一些日子,赚足了路费,就回老家继续当音乐老师去。但是几个月后,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种纸醉金迷的畸形生活,观念改变了,人生态度也随之改变,于是就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听彤彤讲述完她来上海的经历,我的心头一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实在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夸奖她呢,还是应该同情她。彤彤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反而让我对她更加惋惜。我只是拿过柠檬水杯,替她杯子里面加满,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完。

已经晚上8点了,彤彤说要走,晚上还要工作。我并没有挽留她,说我还想一个人坐一会儿,示意她先走。彤彤起身穿好衬衣,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问我,大风车旁边应该还有口小井吧?就在我目瞪口呆的当儿,彤彤已经从我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呆呆坐了一刻钟后,也起身准备离开西餐厅,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和她一起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第七十一章~第八十章

(71)

思念就好比是一泡尿,憋的越久,释放的时候就越爽,但是这次看到萧然我却感觉极度的不舒服。萧然的对面坐着一个大约50岁左右的男人,这在我眼里看来显得很不协调。这个男人很儒雅,嘴里还叼着雪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桌上咖啡杯旁边放着的车钥匙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蓝天白云标志,从这点来看,他应该是个有钱的主。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萧然,她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依然清晰可鉴,但这次再见到她却看不到她往日眼中对我的爱怜,这让我多少有些失望。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萧然居然很心安理得的朝我笑了笑,看来她早就看到了我。

新找的女朋友?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萧然抬头平静的问我。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避开话题嘲弄萧然道,这是你新找的男朋友?有车子,有房子,有样子,也有年龄,四有新人嘛。这个男人一脸诧异看着我,然后马上又微微一笑,很绅士的请我坐下。我挨着萧然坐下,意想不到的是,她马上起身坐到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身边,还很深情的望着他,一脸幸福的笑容,让我醋意顿生。这让我脸上有点挂不住,想发作一下,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我内心有点虚,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从包里掏出一支雪茄,问我要不要试试。我心里想,他妈的抢了我女人,就还给我一支雪茄,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儿。我本来说不要,但是看了一眼居然是大卫杜夫,而且从单支雪茄的铝筒包装来看,绝对是高级货,所以我就安慰自己,今天就犯贱一次吧,顺手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雪茄。我打开雪茄的包装,将雪茄叼在嘴里,他顺手拿出雪茄剪熟练的帮我剪掉了雪茄头,这种涵养让做小辈的我有点汗颜。我以为雪茄会很冲,但是没有想到,吸了一口到嘴里后才发现原来烟草的味道是如此浓郁醇厚。他和蔼一笑,问我雪茄和香烟的味道相比如何。我说的确不错,香烟确实没得比。我心里想,这他妈就是废话,估计这支雪茄可以买半条中华了,当然不会差。他接着问我,你知道为什么雪茄比香烟要好抽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友善的笑了笑,指着我手里的雪茄说,因为香烟的烟丝加了香精,而且是用纸来包裹,所以就导致了烟草的味道不纯。还有一点就是地理环境的原因,因为气候会很大程度影响烟草的生长,当然,烟草的过虑技术也会影响烟草的口味。萧然一副崇拜的样子,还微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气的差点跳起来,但是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她这样做就是故意刺激我,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冷静。他不就是玩风度,玩深沉吗,我今天就陪他玩到底。

他是个很健谈的男人,而且给人一种知识渊博的感觉,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似乎什么他都懂一些。还好平时我也喜欢看一些《discovery》和《国家地理杂志》,所以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即使是这样,和他谈话的时候也只能偶尔打个擦边球,更不用说那些自己一窍不通的高尔夫之类了。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对于女人好比是烟草的高论。他说,男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不停尝试不同口味的烟草,琳琅满目的香烟品牌给了男人很多选择,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逐渐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种,从而成为一种嗜好。所以抽烟的男人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没有固定的香烟品牌,有什么抽什么,买香烟的时候也会经常犹豫该买哪一种。第二个阶段是经过尝试之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品牌,然后从一而终,最多是偶尔换换口味。第三个阶段是经过了前面两个阶段的经历之后,突然发现原来烟草之外所有的附属物譬如烟纸,香精,包装等等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烟草本身的纯正,于是饶了一大个圈子又绕到了,开始享受最原始的雪茄和烟斗。当然,回到并不是很容易,你需要阅历和势力。阅历让你在比较之后发现雪茄的纯正,势力让你可以轻松拥有他。当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阅历并不是指各种各样的性经历,而势力也并不是指你银行的存款有多少,这个简单的道理我相信你会懂。

说实话,直到他说完,我还是似懂非懂。我一直在偷偷注意萧然的表情,偶尔会和她的目光相碰,这让我稍稍有些欣慰,至少她还没有到不屑看我的程度。我也站在萧然的立场想过,如果我是她,说不定也一样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吸引,成熟儒雅,机敏睿智,丰富的人生阅历加上不俗的经济实力,都可以对异性产生最根本的诱惑,尤其像萧然这种不经人事的小女人。我也想在萧然面前像他一样侃侃而谈,但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像样的谈资,因为我除了比他年轻之外,再也找不出那点还比他强。这个男人让我自惭形秽,甚至有在萧然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萧然去了洗手间,留下我和他面对面。他温和的朝我笑了笑,问我是不是萧然以前的男朋友?我反过来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否定他回答时候,我的心在痛,但是我想这样会对萧然公平些。我抽了一口雪茄,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继续追问道,看的出来,你喜欢萧然?我实在不想违心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确实喜欢她。他熄掉手中的雪茄,说道,哦,是吗,那你是当萧然是香烟呢,还是雪茄?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笑笑说,你还不够成熟。我也懒得争辩,于是自嘲道,是的,我是不如你成熟。这个时候,萧然回到了座位上,挽着他的手,笑吟吟的问道,你们谈什么呢,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我的坏话是吧。我对萧然的态度很绝望,想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但是又觉得有失风度,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只是朝她僵硬的笑了笑。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萧然说要回学校。他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提出来要送她。我真的希望萧然会拒绝他,但是萧然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和我说了声再见,便挽着他的手走出了餐厅。服务生走到我身边,问我要不要再上一杯咖啡。我白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气正好没地方撒,怒道,不要钱是吧,没看出来我很穷吗?服务生仍然保持职业笑容挂在脸上,对我说,根据本店的规定你们刚才的消费金额可以免费赠送一杯蓝杉咖啡。一听他这么说,我火气更大了,叫道,那还不赶快拿上来?服务生点了点头,让我稍等。等到咖啡上来,我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拍了拍屁股走出了餐厅。心里想到,他妈的,本来就是个俗人,再学绅士也是白搭,还是做回自己心里塌实。

受了点刺激,所以觉得不爽,于是想打个电话给彤彤。找电话的时候,看到了萧然的手机号码,一狠心,准备删除算了,最后按确认键的时候又放弃了。说真的,我当时什么恶毒的想法都有过,甚至想把她手机号码用油漆刷在大墙上,后面写上‘办证’两个字。电话通了,彤彤那边吵的要命,也难怪,正是欢场的高峰期。我大声问道,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酒。彤彤爽朗的笑笑,这么快就想到我了啊,不过我没空,晚上生意很忙。我窝火的要命,扯着嗓子喊,你开个价吧,今天晚上老子包你。

(72)

彤彤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你包不起我,好了,等到晚些我再给你电话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再打,她居然关机,气的我头发都直了。

我一个人闲的无聊,打了个电话给疯子,问他是不是在浩浩那里。疯子说,正在陪客户活动,晚上可能要很晚,所以不去浩浩那边。我问疯子,是不是又要搞红绳项目了,公司的活动经费都让你这样的人嫖完了。疯子笑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现在确实厌倦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那还是收收心吧。我不太相信疯子能够真的收心,于是对他说我是不相信猫儿不偷腥的。疯子也没有和我争辩,只是对我说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我有点伤感,对疯子说,他妈的,最近生活一塌糊涂。疯子问道,怎么啦?我说,两根木藤,一根都没有了,现在还抓住个石头,也不知道这个石头什么时候会松动。疯子当然明白我的意思,问我道,萧然真的对你死心了?我愤愤道,人家找了个实力超强的大叔,我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疯子有点惊讶,啊?我怎么没有听浩浩说过这事儿啊,改天有空了我帮你问问看。我心里酸酸的,对疯子道,你问吧问吧,小心点别让他宝马给撞了。疯子说,我觉得萧然不是这种女孩子,你这个人啊,就是喜欢主观臆断,坏习惯老是改不了。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客户还等着要脱层皮呢。所完,疯子就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话发呆。

我又想到了西哥,有几天没有骚扰他了。电话一通,西哥就开骂了,你又有什么鸟事,怎么老在高潮快来的时候打我电话。我问西哥是和谁。西哥不耐烦道,这人的好奇心怎么就这么强呢,我和你说在乱伦,你开心了哇。我惊讶道,你又和阿丽搞上了啊。西哥呵呵一笑,随便放个屁你还真以为自己闻出味道来了,当然不是阿丽啊,正在中日友好呢。我觉得西哥和我电话的时候下半身的动作仍然没有停,因为电话里面隐约能够听到女人的呻吟。于是我对西哥说,唉,算了算了,打个电话给你,感觉是打通了色情中心的声讯电话,特别闹心。西哥一乐,说就等你这句话了,有事儿明天说吧。说完,西哥也挂了电话。

两个电话打完,我黔驴技穷了,想打个电话给阿勇吧,还是算了,估计他现在比我还郁闷。刚刚把手机放裤兜里,短消息的铃音响了起来。我一个激动马上掏了出来,心里想多半是彤彤发的。结果一看,屏幕上面显示,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心中那个怒啊,不由得骂道,聊你个大头鬼。对付这种短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毫不犹豫的删除,不然手机费哗啦哗啦溜走了还蒙在鼓里。

我看了一下手表,才刚刚过了10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彤彤,结果仍然是关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无聊的含义。无聊,就是在想要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打给谁,随便打给一个人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单是这样,心里还一直莫明的慌张,感觉到非常的不塌实。我就这样在街上瞎逛了半个小时,走到一个连锁大药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还躺在医院里面的叶子。于是,立马拦了一辆车,赶到了叶子所在的医院。

刚刚上车不久,短消息铃声又响了,我几乎是饱含热泪充满激情的迅速掏出了手机,一看,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又无计可施,回复又不能回,不然我不回他个诅咒十八代的消息就不是爷们儿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叶子的病房,她还是那样安详的躺着。我摸了摸叶子的小手,一丝温暖传到我的手心,让我心里稍微塌实了些。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静静的给叶子讲故事,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到,但是我真的是毫无保留的说出了我所有的内心感受。今天没有准备,也不知道想和叶子说些什么。我开始从我的童年开始,在回忆中搜索那些有趣的事情。我想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少林寺特别火,自然就少不了盲目跟随,于是就对叶子讲了那个时候的故事。那时我特别调皮,经常逃课和一帮小朋友在学校后山玩耍。在我的带领下,几个稚气的小萝卜头口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对着小杉树一阵猛踢,自诩是练少林铁腿功。既然我是带头大哥,自然要比他们多个绝学,正好我是光头,所以我就还多练了一门铁头功。为了提升我在这帮萝卜头中的光辉形象,每次我都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小杉树上撞,撞得我眼冒金星。后来不知道是谁给老师告了密,终于有一天老师带着老校长在后山逮住了我们,还好我机灵,一看他们被老师拧住耳朵歪着个脑袋认罪,马上撒腿就跑。这时候,老校长像方丈一样白须飘飘挡住了我的去路,还好他个子比较矮少,又比较瘦,所以我当时蛮横劲儿一下就上来了,用小脑袋对准老校长猛的一顶,老校长没有想到我敢突然来这么一下,被我直接顶翻在地。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对着猛跑的我吼道,娘希匹的,小兔崽子,不用教鞭抽烂你屁股那还得了你。我想着老校长那个时候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要是有足球教练看到那我一顶,说不准我现在就进国家队了。

我握住叶子的手,讲完这个故事,然后问叶子,叶子,我哪个时候是不是很调皮?你要是觉得是,就笑一个啊。但是叶子仍然安详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我心里对叶子说,叶子,你快醒醒,我真的不想等到自己眼泪流干的那天。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叶子的手抽搐了一下。我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惊醒过来。马上跑出病房,把在值班室打盹的护士叫了起来,激动的说,快点快点,有反应了,有反应了!护士小姐很不耐烦的说,这么多天都是老样子,你也经常来,什么时候反应过,你是不是眼睛花了啊?我说不是,肯定不是,我抓住她的手时,感觉她轻微抽搐了一下。护士小姐一听我这么说,刚站起的身子又粘上了椅子。我急了,说你怎么这样啊,有点职业操守好不好。护士小姐瞟了我一眼,懒洋洋的对我说,你瞎激动个什么啊,我还以为真有反应了呢,轻微抽搐是正常的,神经反应,我都碰好几次了。我顿时心凉了半截,兴奋点一下从波峰跌落到了谷底。我神情呆滞的如同一头身心疲惫的老牛,缓缓踱入了叶子的病房,在她床边重新坐下。感觉有点累了,我就趴在叶子的病床上想休息会儿,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看了一眼,是彤彤。我怕对仪器有影响,赶快跑到走廊。彤彤说话的语调给人感觉就是嚼质量上乘的萝卜干,那个干脆劲儿,让人很是受用。喂,有没有打扰你啊?彤彤问我。我问她现在几点了啊。她笑笑说,刚刚凌晨2点,人都累跨了。我笑笑道,你累什么啊,有得舒服又有得钱收。我还想继续说,没想到她啪的就挂了电话。我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点,然后马上打过去,但是她一直不接。然后我马上发了个消息给她,说实在对不起,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随意的玩笑。然后隔了大约两分钟我又打过去,她终于接了电话。我给她道歉,说真的对不起。她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平淡的说了句,没有必要。沉默了一会儿,她笑着问我,你不是说今晚要包我吗,还包不包啊?我真想告诉她,那只是我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但是又怕她误会。所以我对她道,我怕身上钱不够。她呵呵一乐,说熟人可以打折,见面了再谈价吧,待会儿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我要先回家洗个澡。没有等我回答,彤彤就挂了电话。我心想,这事儿也能打折啊,不知道是不是挥泪大甩卖,不管怎样,先过去再说吧。

(73)

我赶到彤彤家的时候,她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她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房子不大,但是很干净,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客厅里面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就一张蓝色的组合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另加一个多功能电视柜。彤彤问我要喝点什么,我说我这个人不挑食,什么都行。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打开之后和我一人一听。彤彤拿出一包绿摩尔,问我要不要来一支。我笑笑道,不习惯抽薄荷烟,男人抽多了要阳痿。彤彤自己点燃一支叼在嘴里,爽朗一笑道,你们男人,总是想着自己的下面。我面带微笑道,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应该是想着女人的下面。彤彤将头仰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长长吐了一口烟雾,自言自语道,生活真他妈累,我快要死掉了。我没有立刻回答她,拿起茶几上的冰啤酒,猛灌了一大口,顿时感觉喉咙有一种被撕裂的快感。我用手擦了擦嘴巴,抬头正好看到仰着头的彤彤,她修长的脖子让我有点想入非非,甚至迅速幻想到了我和她赤身裸体在床上纠缠的情景。

其实我觉得女人吸引男人,并不一定只是纯粹的性器官,往往是那种若隐若现不经意的非重点裸露会让男人产生更多的幻想。给真实留一点想象空间会让生活变得更具神秘色彩,同时自己心中也会多一份期望,所以这么说来,意淫又何乐而不为呢。我们暂且可以把意淫定义为一种前卫性行为,既不伤害别人,又不伤害自己,合法又卫生,安全又可靠,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不利于青少年心理的健康成长。意淫的最大好处就是对象可以任意设定,这样可以让你保持永久的新鲜感。而新鲜感的重要性我想就没有必要再次强调了吧,譬如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初恋,那时可能碰一下对方的小手就会怦然心跳,但等到结婚之后,别说是碰,就是把老婆的手揣在怀里,那滋味儿肯定还不如农夫山泉,毕竟农夫山泉还是有点甜的。这说明,当我们对一样美好事物了然于胸之后,就严重缺乏了新鲜感,最终只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感到厌倦,要么成为一种习惯。对于恋人来说,厌倦了当然就各自纷飞,成了习惯自然就白头偕老,说到底,意淫是保持永久新鲜感的最佳外界手段。

彤彤左右摆了摆头,然后在沙发上坐正,将两条美腿交叉着蜷缩在沙发上,这个姿势正好让我可以看到她大腿内侧的根部。我问彤彤,既然这么累,有没有想过放弃现在的生活。彤彤看了我一眼,不屑的神情问我道,放弃现在的生活?你养我吗?有时候我真想在大街上被车一下撞死算了,这样反而安静了。我温和的朝她笑笑道,怨天尤人可是弱者的表现,这么年轻何必如此悲观呢。彤彤叹了口气道,你没有过过我这样的生活,当然可以这么说。可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为了钱把自己的自尊践踏在地下,当着陌生男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得精光。听到彤彤无可奈何的叹气,我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我突然想到她在西餐厅对我说的那句话,大风车的旁边应该还有口小井吧。于是我问彤彤,你是不是向阳幼儿园的那个彤彤?彤彤苦笑了一声,反问我道,这个很重要吗?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显得有些尴尬,于是对她说,我只是心里好奇,想知道答案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彤彤拿起手中的啤酒,朝我摆了摆,示意干了它。我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啤酒罐扔在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彤彤干掉手中的啤酒,擦了擦嘴,说道,真他妈爽快,要不再来一听吧。我说算了算了,都凌晨两点了,空着个肚子喝多了难受。彤彤点燃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朝我吐了两个烟圈道,你不是个男人。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要不要我脱了裤子证明给你看。彤彤扑哧一乐,自嘲道,你还嫌我看得不够多是吧?我说那倒不是,只是一直以为自己有些长处。彤彤故意妩媚一笑,问我道,是吗,你属驴的?我对她说,你问这么多干吗,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彤彤将手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划来划去,用暧昧的眼神望着我问道,你这是在挑逗我吗?我笑笑道,我还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不到我房间参观一下吗?彤彤问我。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要的。我跟着彤彤进了她的房间,大概只有15个平方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之外,能引起我注意的也就是放在墙角的一台电子琴了。我看到键盘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于是回头问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弹了。彤彤颔首一笑,说带到上海来就根本没弹过,每天晚上上班到凌晨,都是被你们这些男人害的,回到家里手腕酸的要命,还哪里有心情弹它。我为彤彤感到惋惜,于是随意问了她一句,你除了给客人用手,还用其他的吗?没想到彤彤脸色大变,对着我大声道,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烦,倒底有完没完?我还用嘴,还每天让那些臭男人干,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彤彤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开始小声的抽泣。我顿时手足无措,本以为她什么都看的开,没想到我随意的一句话就让她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我赶紧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她,说我并不是有心的,其实我虽然是做销售的,但是比你还惨,整天还要在客户面前装孙子,就差把祖宗卖了。彤彤听我这么一说,转过身趴在我肩膀上哭得更凶了。她一边哭一边问我,那你今天晚上还包不包我?我想了想,对她说道,如果可以让你心里舒服点,今晚你包我吧。彤彤破涕为笑,捏紧拳头狠狠的打了我胸口一拳。

晚上我没有再离开彤彤的房间,我就一直静静的躺在彤彤的身边。她问我是不是嫌弃她,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对她说,不是,是因为我尊重你。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惊醒了床上的彤彤。我说我要走了,今天公司事情太多,就不陪你了。彤彤轻声问我,要不要给我做早餐。我说不用了,随便到街上买点吃的,敷衍一下就行了。我即将离开房门的时候,彤彤叫住了我。我回头,问她有什么事情吗。彤彤摇摇头,有点黯然伤神,静静看着我,对我说道,我不想瞒你,其实我真的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彤彤,因为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到向阳幼儿园去过两次,但是因为是农村户口,所以院长死活没有同意收我。我沉思片刻,然后对她说,明白了,所以你知道大风车旁边有口小井。彤彤点了点头,目送我走出了房门。

又是一个周末,部门有个同事结婚,所以我和疯子约好晚上一起去喝喜酒。司仪把现场气氛搞得很活跃,脸上幸福的笑容堆积如山,仿佛不是新郎结婚,是他自己结婚一样。我和疯子选了一个墙角的位置,正好对着个大音箱,所以从司仪开始说话起,我耳朵就一直嗡嗡作响,没有片刻消停。我开始抱怨疯子选了这个鸟位置,疯子笑笑道,这个位置好处多了,吃像再狼狈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要不然这红包真是亏大了。喝到一半,疯子接了一条短消息,看完消息,疯子脸露喜色,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道,抓木藤的机会又来了。我有点疑惑,问疯子到底怎么回事。疯子把手机拿给我,说是浩浩发的消息,让我自己看。我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疯子,问清楚了,和萧然一起在西餐厅吃饭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别说是我告的密哦,不然打你的小屁屁。看完消息,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实在太激动,忍不住抱着疯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饭桌上其他的人一下呆住了,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和疯子,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疯子一看这情况不对,马上笑着向饭桌上各位解释,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其实我是被逼的。看来他们胃口都不太好,自从我亲了一口疯子之后,这些人随便吃了点便早早撤了。疯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大闸蟹,伸手端到我和他面前,晃动着筷子说,来来来,别浪费,正好一人四个,真他们又肥又大。人逢喜事精神爽,得知那个男人是萧然的父亲之后,我开怀畅饮,也不清楚究竟喝了多少,最终醉的是一塌糊涂。迷迷糊糊听到疯子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浩浩和萧然那里,我摆了摆仿佛有千斤重的头说道,不用,今天这形象太差,等酒醒了,我再过去抓木藤。你把我送上车,我还是去西哥那边,免得一个人在家里半夜醉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到西哥楼下,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我快要醉死了,快下来背我上去。西哥说,你他妈不能喝逞什么能,我正在陪客户活动呢,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待会儿我让阿丽和国际友人下来接你。我实在感觉难受,干脆躺在了楼下的草坪上。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冒金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天空的星星。大约5分钟后,阿丽和洋子跑下了楼,两个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然后一人扶我一边,将我连拖带拽整上了七楼。我一进房门,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头感觉要裂开一样难受。阿丽和洋子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喘粗气。隐约听到洋子说口渴的厉害,要去冰箱拿可乐喝。阿丽对洋子说,我也渴死了,我去帮你拿,你去卫生间放点热水,拿毛巾过来给他敷敷额头。

她们把我抬到西哥的床上,然后洋子开始用热毛巾擦我的额头。我努力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了洋子漂亮的脸。我想定定神看清楚些,怎么感觉一下又变成了萧然的脸,我用力再晃了晃头,再一看,又好像是小珍。我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想抚摸一下,又感觉手臂实在太沉重,就慢慢失去了意识。

啪的一下,我感觉自己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屁股生疼。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是做梦,眼前的一切,让我酒一下醒了大半。洋子赤身裸体的睡在西哥的床上,仍然未醒。我也是一丝不挂,应该是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屁股还在疼。西哥如同托塔李天王一样威风凛凛的站在我面前,眼中喷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我。

(74)

我自己也被这个情况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我昨晚喝多了误伤了国际友人。我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只能想到自己想伸手去摸谁的脸,后面的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西哥用手指了指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脚踢飞了房间里的塑料凳子。看了看赤身裸体的洋子,西哥拉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推了几次才推醒了她。洋子醒来后,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惊讶得大叫了一声八嘎。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2点。我不知道怎么和西哥解释,只好先穿好衣服,一言不发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烟。西哥终于还是发怒了,火山爆发一样指着我和洋子吼道,你们两个赶快给老子滚开!然后将刀一样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接着道,要不是看你最近落魄的鸟样,老子今天非要让你断子绝孙不可。这个时候给西哥任何解释都是没有必要的,他也不会相信,何况我自己也心虚,不管是因为洋子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洋子看着我说,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奇怪的盯着她道,你问我我问谁呢,昨晚我喝的一塌糊涂,睡在床上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还以为是你呢。西哥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轻蔑的朝我和洋子笑笑道,你们两个演戏倒还蛮投入的。我甩给西哥一支香烟,但是被西哥一下扔到了墙角,我惊愕的看了看西哥,说没必要这样吧。西哥鄙夷的望着我道,第一次你和洋子的时候因为我和她刚刚认识,而且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后来,我把你当兄弟,告诉你我对她的感受,这点你也知道,但是今天你还是干出这种不仁不义的鸟事,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既然如此,大家兄弟也没得做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然后西哥也对着洋子说,你也给我滚,你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狼狈为奸,我干脆就成全你们。洋子一脸诧异的表情,反问西哥道,为什么,又不是我的错,昨晚我只是给他热敷,然后就感觉自己特别困,想睡觉,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对洋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有点恼火,听她的口气感觉是我趁她睡着的时候非礼了她。我突然想到了当时在场的阿丽,于是大声叫她。她应了一声,好像还没有睡醒。大约5分钟后,她终于出现在了西哥的卧室。还没有等我开口,西哥就急着问阿丽,昨晚倒底怎么回事?阿丽好像有点怕我的样子,欲言又止。西哥火冒三丈,对她吼道,你他妈怕鸟啊,有老子给你撑腰,他还敢吃你了不成?于是阿丽就把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洋子给我热敷的时候,我伸手想摸洋子的脸,于是她就退出了房间,以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西哥叹了口气,一脸绝望的望着我,问我阿丽说的对不对。事到如今,我再解释什么只会越摸越黑,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对西哥说,阿丽说的对,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真的不知道。

大家就这样默默僵持了几分钟,突然阿丽小声啊了一声,然后她马上做了个很细微的动作,将什么东西轻轻踢到了床底下。西哥就站在她的旁边,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西哥问阿丽,踢什么呢,大惊小怪的。阿丽显得脸上有点慌张,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我心里想,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西哥弯下腰,伸手到床底下摸了一把,然后拿出了一团卫生纸,和卫生纸粘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盛有粘稠物的避孕套。西哥想也没想,一把朝我脸上扔了过来,气急败坏骂道,我操你个祖宗,还带着余温呢,你他妈干我的女人,还用我的杜蕾丝,亏老子还把你当好兄弟,我真是眼睛长鸟上了。我想反驳一下西哥,但是隐约想起来昨晚确实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过那么几秒种的快感,何况现在铁证如山,所以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西哥一只手拽一个,把我和洋子强行拖出了房门,大声骂了一句狗男女,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我和洋子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洋子问我,怎么办?我没好气回答道,还能怎么办,你也是的,和你做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知觉?你推开我不就行了啊。洋子反问我道,那你自己呢,你就不能控制一下?我感到很委屈,对洋子说,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你做了!洋子眼神迷离,望着我说,我也真的不知道,只是记得给你热敷了一会儿后,感觉特别困,就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然后被西哥推醒后,就发现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就咬准个死理,觉得洋子是个笨女人,所以心里窝火的要命,让她不要再罗嗦了,都半夜了,先找个地方睡吧,明天周六我公司还有培训。

洋子说,要不到你家里去?我说不行,家里有人,大半夜的带着个陌生女人回去不妥。我想了想道,还是去上次你住的那个连锁酒店吧,先度过今晚再说。洋子点了点头,伸手过来要挽着我,被我一把甩开。我对她说别这样,不然真的成了奸夫淫妇,硬是被西哥说中了。真是屋漏逢阴雨,辛辛苦苦赶到连锁酒店的时候,居然被告之房间早已爆满。没办法,只能狠狠心,在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开了一个标间,拿房卡的时候手都在抖,公司报销的时候不觉得有多贵,等到自己掏钱的时候真他妈肉痛。

趁洋子洗澡的当儿,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抽闷烟,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按照常理来说,那天我醉成那个样子,要做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当时自己醉的手都举不起来,如果是我主动做的话,肯定是不现实的。既然不是这样,那肯定就是洋子撒谎,趁我醉的时候把我上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设想好像有点滑稽了,洋子天天和西哥中日友好,也不至于饥渴到那个程度,何况我对她的吸引力肯定远远比不上西哥对她的吸引力。

洋子直接穿着内衣就从浴室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让我去洗了早点睡。我有点不乐意了,对她说道,虽然我们两个有过一腿,你也不用这样老是穿着个小内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吧。洋子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有点奇怪的望着我,问道,有过一腿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心情给她解释,对她说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有得你学了,你还是自学成才的好,别老是问这问那的。洋子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嗯,明白了。

早上八点的时候,我被手机闹钟惊醒,顺手推了推身边的洋子,说怎么睡这么沉,闹钟都响了两遍了,还他妈睡得跟小猪一样,真被人干了也不知道。洋子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笑笑道,才睡了四五个小时,当然困的啊,要不是想早点把毕业论文写完,我真不想去公司了。我和洋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一起出门准备乘电梯下楼退房。就在我和洋子等电梯说话的时候,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提着一个密码箱朝电梯走了过来。

(75)

这个男人走到电梯门口,看到是我,脸上一丝惊讶闪过,迅即又朝我微微一笑。我心里一惊,他就是那天和萧然在西餐厅一起吃饭的人,萧然的父亲。他很有风度的向我问好。我想到刚和我说话的洋子,心里特别紧张,慌乱中我也向他问好,爸爸,你好。话刚出口,我才知道糗大了,本来我是想说,伯父,你好。洋子比他还惊讶,拉着我的手问,你爸爸昨晚也住这个酒店?我真是有口难辩,尴尬的甩开了洋子的手,对她说,是伯父,刚才情急之下叫错了。他友好的笑笑道,以后要注意,我没有同意之前是不能随便叫的。哪怕我脸皮再厚,还是脖子根都红了。我指着洋子对他说,这是我好朋友,到中国来留学的,因为昨天她和男朋友有些误会,所以…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一脸平静的说,没有必要给我解释这些,只要你自己心里把握一个尺度就可以了。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很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一起进了电梯,他若有所思,顿了一下对我说道,她在下面大厅等我。我不禁为他的善意深深感动,真有再想叫他一声爸爸的冲动。我迅速按了3楼的按键,然后对洋子说,我待会儿上个洗手间,你自己叫车去公司。洋子很奇怪,问我刚才房间里面不是上过了吗?我说最近太累了,有点肾亏,不断尿频,还有点黄。萧然的父亲微微笑道,毕竟是年轻人,就喜欢搞些小幽默吸引女孩子。我不好意思朝他笑笑道,见笑了,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确实是和她住一个房间,但是什么都没有做。他面带微笑保持沉默,反而让我心里摸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

电梯到了三楼,我冲了出去,总算松了一口气。我靠在三楼的栏杆边上,可以清楚看到大厅的整个情况。萧然正在安静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报纸,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我怦然心动。我看着萧然的父亲和洋子一起走出电梯,本来想等洋子走了之后,我就冲下去和萧然打招呼的,但是洋子却径直坐在了萧然旁边的沙发上,看样子她是要等我下去。我正在犹豫该怎么办,萧然的父亲已经拉着萧然的手走出了酒店,我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冲下去敲木鱼一样敲几下洋子的那个笨脑袋。大约5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酒店门口驶过,我当然认得这是萧然父亲的车子。顿时,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然又一次在我眼前消失。

我下楼到了大厅,拉着洋子,把她塞到出租车里。正准备要离开,洋子从窗里伸出头来问我,那晚上下班了我怎么办?我说我帮你订连锁酒店吧,下班时候再说。等洋子走后,我拦了一辆车准备去公司,刚刚上车,手机消息来了,我以为又是洋子要罗嗦,结果一看,又是那条消息,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心里怒骂道,奶奶的,就想老子上当,没门儿,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它删掉。

新产品培训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放在周六来培训,实在让人吃不消。我和疯子早早占了个位置,当然是最后一排。疯子就坐在我的旁边,手机隔一会儿震动一下,嗡嗡嗡嗡像个贴在桌子上的苍蝇。我有点厌烦,对疯子说,你他妈能不能把震动取消了,要不你干脆放在自己裤裆里当按摩棒用,被你震得头大了。疯子笑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每次震一下,我的心也会跟着震一下,这才有初恋的感觉嘛。我瞟了他一眼,说这要是古代你都不知道是几个娃儿的爹了,还他妈说初恋,脸皮可以当防弹衣用。疯子不管我,仍旧回消息回得起劲,脸上还时刻挂满幸福的笑容。我好奇的问疯子,什么时候和浩浩发生的超友谊关系?疯子一脸惊愕的表情,对我说道,说什么啊,虽然睡一张床,但是始终保持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状态。我不屑的笑道,切,还他妈虚伪,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疯子一脸严肃的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恋爱就是恋爱,不要老把自己当种马,这样很快就没有新鲜感了。真正的恋爱应该好比买彩票一样,不一定要马上中奖,但是一定要给自己一种期望,所以明知道中奖几率微乎其微,还是屁颠屁颠买的起劲。一旦等到真正中了奖,你就会异常珍惜了,如果每次买都中奖,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其实中奖也就那么回事儿,很快就没有了第一次的惊喜。我笑笑道,今天这个培训来得不亏,就因为你这个谬论。

下午的时候,疯子看完一条消息告诉我,萧然的父亲明天就要回浙江了,今天正好又是浩浩的生日,所以晚上他带萧然请疯子和浩浩一起吃饭,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问疯子萧然的父亲有没有邀请我?疯子故作一脸鄙夷的神情道,你当你是谁啊,上门女婿还是什么的,还要人家主动请你才去啊。我说既然没有请我,我自己跑过去,是不是有点脸皮厚了点。疯子道,你脸皮本来就没有薄的时候,木藤已经荡到你跟前了,抓不抓你自己决定。我满怀激情激动的握住疯子的手说,我抓,我当然抓,做梦都想抓。

距离培训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我要先闪了,所以对疯子说,万一老师点名,你就说我在大便。疯子瞪着我问,你这个位置空一个小时,难道都在大便,再严重的便秘也不过如此吧?我笑了笑说,那就再加个尿结石吧,反正随便你瞎编好了。疯子问我去干吗,我暗暗一笑道,擒贼先擒王,晚上你就知道了。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疯子,趁老师看着投影仪屏幕的时候,我提着包悄悄离开了培训教室。

出了工厂,我直接奔到市区大买场的烟酒专柜,准备买两支雪茄。一看价格,乖乖,吓得我腿软,上次西餐厅抽的那种要380元一支,看来那天不是在抽烟,是在烧钱。我犹豫再三,还是狠心买了一支,心里想就当打麻将输给疯子了吧。然后我又让服务员拿了一支40元的雪茄给我,这营业小姐还特罗嗦,说这种和380元的口味差很多,要不买120一支的稍微好些。我朝她翻了个白眼道,让你拿就拿,你再罗嗦,我等下买国产那种10元5根的。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就赶到了他们预定的餐厅,走进包房,萧然的父亲和萧然,还有浩浩已经到了,疯子可能正在路上赶过来。他们对我的到来比较惊讶,我不免有点尴尬,还好脸皮确实比较厚,不等他们邀请,我自己就直接坐在了萧然旁边。萧然脸上有一丝慌乱,问我道,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解释,萧然的父亲发话了,萧然,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今天是浩浩的生日,他难道不能来吗?于是萧然低着头不再说话。我拿出那支380元的雪茄递给萧然的父亲,很恭敬的说道,伯父,今天来一是给浩浩过生日,二是请你抽雪茄,上次有幸抽过你的雪茄,这次算是回赠吧。萧然的父亲接过雪茄,看了看,颔首笑了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客气,早上你都叫过我爸爸了,虽然是叫错了,但是也算我占了你便宜,请你抽支雪茄也是应该的。萧然和浩浩一听,啊的惊出声来,于是我就把早上和萧然父亲相遇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到洋子。浩浩一边乐的不行,非要我再叫一声不可。我朝萧然看了看,她小脸通红,马上对浩浩道,浩浩,你再无理取闹,我不理你了。萧然的父亲点上我送给他的雪茄,然后从自己包里拿了一支递给我。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也买了,于是拿出那支40元的雪茄,赶快给自己点上。萧然的父亲是行家,肯定一眼看穿我手里的雪茄不是好货,但是他没有拆穿我,而是温和的对我说,你还是尝尝我的这种,这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从古巴带回来的,口味比上次你抽的还要纯正。既然他如此盛情,而且还是古巴带来的,那我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我左手拿着燃烧着的雪茄,右手在桌布下面悄悄伸去过要抓萧然的小手。第一次抓到的时候,马上被萧然甩开了。于是我再伸了过去,又抓住她,还是被她甩开。我准备放弃了,但是突然想到小学老师教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人就怕毅力二字,于是我第三次伸手过去,还好萧然的手依然在原地。这次我抓的比较用力,她微微一甩没有甩开,要想甩开我,还要装作表面什么事情没有一样,还是有点难度的。就这样,经过这么些漫长的日子,我终于再次抓到了萧然的手,内心一阵莫明的激动。我想到提前让餐厅前台预定的鲜花,于是放下雪茄,打了个电话给前台,问一位×先生的要求满足了没有?小姐查了一会儿,然后问我,是预定鲜花的吗。我说是的。小姐让我稍等,隔了一会儿马上给我道歉,说实在不好意思,预订鲜花的服务生第一次没有订到,后来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我一听,屁眼儿里都是火,但是当着萧然父亲的面又还不能发作,本来是准备搞个惊喜的,这下全泡汤了。

我无奈的挂了电话,和他们说想去下洗手间,然后直奔前台准备劈头盖脸的教训那个粗心大意的服务生,就在我刚刚走出房门不远,便看到疯子满面春风的捧着一大束黑玫瑰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气势朝包房走来。我一下迎了上去,一把抱住疯子,说道,兄弟,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为给萧然订的玫瑰没有了在发愁呢,没想到你这就送来了。疯子鼓着两个牛眼望着我,做梦呢,我他妈买给浩浩的。

(76)

我对疯子说,今天事关重大,搞不好就是我一生的幸福,无论如何,你这花也要让给我。疯子倔犟劲儿也上来了,死死抱住玫瑰不放,瞪着我说,今天浩浩生日,也关系我一辈子幸福,这花说什么也不能给你。我灵机一动,挡住疯子说,要不这样,你把包装拆了,我俩一人一半,不然你肯定进不了包房,我今天就和你耗上了。疯子说,你这不是耍无赖嘛。我说我不管,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小时候乳名就叫无赖。疯子没有办法,只好和我一起回到餐厅的休息大厅,一边拆包装一边心疼的要命,叹了口气道,多好的包装,本来12朵玫瑰好好儿的,这下好了,一下少了一半。我劝疯子道,多少没有关系,关键在于心意。疯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可是你说的,然后马上从中抽了一支给我接着道,多少没关系,就是个心意,你就一支吧,剩下的归我。我一把抢过疯子手中的玫瑰,唰唰唰连续又抽了五支出来,然后对疯子道,虽然多少没关系,但是多多益善总归你懂的吧。

疯子用原来的包装重新包装了他手中的六支玫瑰花,然后拿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呵呵一乐道,硬是要得,浩浩肯定喜欢。然后抬头问我,你不会就这样赤裸裸的把六支玫瑰送过去吧?我对疯子说道,浪漫不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最高境界反而就是随心所欲。说完,我拉住身旁一位服务生,问他们餐厅的免费杂志架上的英文报纸还有没有库存。服务生说,新的库存没有了,只有好几个月前的可能还放在储藏间里,但都泛黄了。我一拍巴掌,行!赶快帮忙给我拿两张来,越是泛黄的越好。

我和疯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手捧鲜花,一起走进了包房。我将用泛黄的英文报纸裹住的6支黑玫瑰送到萧然面前,萧然看看身边的父亲有点手足无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脸涨的通红,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浩浩一旁朝疯子嘟哝道,你看人家用旧的英文报纸包鲜花多浪漫。疯子不服气道,有啥浪漫的,崇洋媚外,你要是喜欢,我下次买张建国时候的人民日报给你包。萧然的父亲终于发话了,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幸福,想当年萧然她妈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我也就在田间采了一束小野花送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她没少收过我的玫瑰,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始终还是最喜欢我第一次送她的那束小野花。我趁热打铁,深情的望着萧然道,萧然,恳请你收下这六支黑玫瑰,因为第一支代表了我曾经对你的恨意,第二支代表了我现在对你的歉意,第三支代表了我如今对你的悔意,第四支代表了我现在对你的诚意,第五支代表了我以往对你的情意,第六支代表了我此刻对你的心意,整整一束代表了我今生对你的爱意。

疯子在旁边跟着调侃道,萧然,你就收下吧,又不是钻戒,套不住人的,怕什么。萧然的父亲也跟着微微笑道,是啊,我要是能说出这些话来,当初给萧然他妈的小野花都不用送了。萧然终于接过了我手中的玫瑰,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道,花我暂且收下,但还是可以还你的。我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说明白明白。萧然的父亲吸了一口雪茄,朝萧然温和笑道,你就给他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过后他还有没有机会抽我的雪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萧然点了点头,朝我莞而一笑,这一笑让我年轻的心开始在天空快乐的翱翔。

席间,洋子发消息给我,说她要去找西哥。我告诉她,找了也是白找,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去找他理论是自讨苦吃。顺便我把预订的连锁酒店房间号发给了她,告诉她我手头有事在忙,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老是消息发来发去的,我怕萧然心里不舒服,正准备搁到静音算了,突然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洋子。我赶忙把手机递给身旁的疯子,说道,又是阿勇,估计还是原来公司那些瓜葛,我都解释烦了,还是你来吧。疯子拿过我的手机,一看屏幕显示是洋子,立马明白我的用意,按下接听键,开始有模有样的说道,您呼叫的机主已关机,我们将尽快用短信通知对方,谢谢使用。疯子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丢给我道,阿勇这个人就是罗嗦,还给他解释啥啊,以后就这招对付他。浩浩一看这噱头,赶忙用小手拧住了疯子耳朵,然后噘着小嘴问疯子,以前我打你手机关机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干的吧。疯子惨不忍睹叫道,哎哟,哎哟,我的姑奶奶,您打我手机关机的时候我可是真的关机了啊,轻点儿,要掉了要掉了。萧然捂住嘴巴暗自好笑,不时朝我美眸流盼。我右手还依然抓着她纤细的手指,手背就紧紧靠在她的大腿上,萧然这种妩媚中带娇羞的神情让我有点心猿意马,我忍不住将手背的位置朝她大腿根部移了移。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一下这种刺激状态下的变态感受,右手就被萧然狠命的掐了一下,我痛得叫出声来。萧然面带微笑,装作没事一样问我,怎么啦?萧然的父亲,疯子和浩浩都朝我看,关心的问,怎么叫的这么悲惨?我估计我手背的皮肯定是被萧然的指甲掐破了,说不定还伤到了血管,不然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不过我还是马上镇静下来,苦笑道,没事没事,刚才突然胃抽筋,可能是酒喝多了。

我对萧然是又恨又爱,恨她定力太强,总是让我看到希望,但是又从来不会让我知道结果。吃完饭后,萧然的父亲要送我们,疯子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叫车回去反而方便。这话只有疯子说才合情合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避开萧然的父亲大摇大摆的和他们一起去萧然的住处。我走到疯子的身前,将手伸到自己背后,朝疯子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疯子跟上前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睛望着前方小声道,你心里那几个小九九,老子还会不知道?

好久没有到萧然的房间了,这次又坐在了她舒服的大床上,不免心神荡漾。我一把搂过风情万种的萧然,顿感香色满怀,忍不住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77)

萧然一把将我推开,然后身子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侧卧在床头,醉眼迷蒙的看着我,笑笑道,你是不是就想着和我那个,嗯?我不好意思笑笑道,不是我想,是我下面想,上面负责想你的音容笑貌。和我不在一起的日子,你难道没有和别人做过?萧然一脸妩媚的笑。我想了想说,做过,但是没有和别人,是和自己。萧然哈哈大笑,说你这个人啊,脑子里永远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起身走到床头,坐在萧然的头边,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我最喜欢的gun’nroses的cd,插进随身听里面,打开有源音箱,don’tcry熟悉的旋律立刻飘扬在萧然的卧室。talktomesoftly,theressomethinginyoureyes,donthangyourheadinsorrow,andpleasedontcry…我伸手抚摸萧然散落在淡蓝色床单上的长发,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我心痒难耐。萧然微微摆头,仰头看着我的眼睛,幽幽的问我道,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楚,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身体。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将手指顺着她散落的发丝追根求源,缓缓移动她清秀的脸庞,指尖轻轻掠过她牛奶一样的皮肤,然后微微笑道,难道你的身体不属于你吗?萧然叹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了我正在她脸庞游弋的右手,开始无意的引导我,划过她温暖的嘴唇,落在了她修长的脖子上。我俯下身去,触吻她的额头,然后到鼻尖,然后到赤红性感的双唇。我发现自己的舌尖非常敏感,似乎能够清晰感触到萧然嘴唇上微小的皱褶,于是我想着是否能用自己的舌尖将其舔舐得更为平坦。柔软,粘稠,香甜的感觉电光火石般在我的大脑神经末梢留下了快感的胶印,让我乐此不疲,回味无穷。我让平躺着的萧然伸手环抱住我的腰部,这样她的胸部起伏可以一目了然。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让我浮想联翩,心想她某个部位应该还有比睫毛更加诱人的同类物质。我双手开始顺着她环抱着我腰部的手臂缓缓向她的肩部移动,当然,这并不是我的目的地。我的右手比较灵活,所以不至于笨拙到不能解开她衬衣的纽扣。我将萧然的衬衣完全解开的时候,分明看到她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个时候我的舌头已经在探触她修长白皙的脖子。我心里想,我这个舌头的触觉肯定不会没有蚂蚁的触须敏感。紫色的胸衣只能包裹萧然乳房的一部分,但是却包裹了最让人遐想不已的那部分。我双手隔着她的胸衣,从她乳房的侧面将其往中间靠拢,这样让胸衣对双乳的包裹程度稍微有了一些松动,我隐约看到了浑圆物体顶部的终点。我贪婪的如同一个婴儿,将舌头伸入了她迷人的沟壑,立刻感到一阵让人兴奋不已的挤压,然后顺着隆起的趋势,很快便接触到了我渴望已久的顶端,于是毫不犹豫的含进了嘴里。也许是我嘴里的温暖刺激了萧然,让她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呻吟。我不想再有任何束缚阻碍我的视线,于是伸手到她的背后,弹开了她胸衣的锁扣。她丰满坚挺的胸部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惊现在我的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种强烈的震撼还是让我身体的两个部位迅速直了,一个是眼睛,一个是下面。我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想一口将其吃了下去,也许这样就可以得道升仙了。我拼命张开自己的嘴巴,才发现我上颚和下颚之间的肌肉太紧,除非撕裂,不然是肯定含不下萧然胸前的凸起。我双手开始温柔的抚摸萧然的胸部,偶尔会有节奏的用力捏一下,幻想一把能完全抓住,但是出乎意料的弹性让我这个想法变得徒劳。

我让自己的左手继续贪恋萧然身体的上面,派出自己的右手开始用指尖蜻蜓点水一样触摸她光滑平坦的小腹。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左右脑都比较发达,不然不可能左右手能够如此默契的分工合作。萧然胸部的剧烈起伏让她的肋骨若隐若现,这让我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由于左右手都已经在忙碌,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了已经快麻木的舌头。萧然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的腰部,狠命的抓住了我的左右手臂,似乎在阻止我,又似乎在引导我,这更加增加了我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决心。我想此刻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愿意轻易放弃面前渐入佳境的萧然。

我和萧然一丝不挂的拥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滚,不光只是身体纠缠在一起,还包括了灵魂。我开始很有耐心的和萧然接吻,吻得惊天地泣鬼神,又是从嘴开始,不禁有一种而今迈步从头跃的豪迈。萧然压在我的身上,我和她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吸气换气,技术含量和游泳差不多。我双手从萧然的后脖颈到后背,再往下从腰部起侵略到她滚圆的臀部,然后一把紧紧握住。我心里想,不会今天就这样吻一个晚上吧,看来还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我一个鲤鱼翻身,将萧然又压在了我的身下。她应该能够感受到我身下倔犟部位带给她的抵触,因为不停的摩擦和徘徊早已让我和她年轻的身体足够湿润,这让我突然联想到一首二胡名曲《二泉映月》。可惜的是此刻不是在野外,所以就没有了月亮,不过下次我再用吉他弹这首乐曲的时候,肯定会有新的灵感。这么说来,男人学吉他的好处就是手指灵活另兼联想丰富,也不枉我大学时候逃课苦练了。

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再不进入实质性的状态我就要早泻了,所以我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下面,想告诉我身体最坚硬的部位不要没有目的性的乱摇头。但是就在我自己引导正确的一瞬间,我的手被萧然的手狠命抓住,撤离了危险地带。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战士打靶,瞄准了半天,满以为会一击命中,结果关键时刻子弹卡壳了。我抱着萧然滑腻温馨的肉体,一脸惊奇的看着她,问道,不会这么没有人性吧?萧然羞红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用她炽热的双唇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她温柔的手开始在我身体的下面滑翔。我顿时失望透顶,心想完了,又完了,还是萧然的手。如此一来也好,《萧然的手》那篇日记我又有了续集,只能心里默默祈祷以后千万不要是连载才好。

终于终结了,萧然的卧室开始慢慢降温,我和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浩浩的房间传出来一声惊叫,接着是断断续续啊,啊,啊的声音。我穿好衣服,悄悄房门,蹑手蹑脚走到浩浩门口,听到偶尔还有嘻嘻的笑声。我忍不住敲了敲门,问道,疯子,干吗呢?古今大战秦俑情啊,这么晚了还大呼小叫的。疯子答道,我在整浩浩的脚底板呢。我笑了笑道,你他妈是不是憋坏了,这么变态的事情都干。只听到浩浩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卧室传来,不是,不,不是,是我和他打赌,他要是捞我脚底板,我能忍住的话,他就要每天送我六枝黑玫瑰。我怒骂道,老子日,一个快大学毕业了,一个也老大不小了,两个人还他妈和幼儿园过家家一样。疯子,你听着,老子是门缝里看人,真把你看扁了,你啊,也就这么点出息。他们两个装作没听见,继续在房间里面哈哈哈。我自讨没趣,也懒得再理会他们,径直回到了萧然的房间。

萧然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事,疯子和浩浩两个人在过家家。萧然笑了笑,示意我睡在她旁边。我正准备躺下,短消息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洋子的,我在西哥家里,你快来啊,西哥他打我了。我心里一惊,虽说靖国神厕一样有人拜,但是我们总不能主动破坏中日友好吧,西哥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于是我对萧然说,西哥那边出了点麻烦事,我得马上去一下,今晚不一定回来。萧然点了点头,笑笑道,你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跟我说,去吧。我感激得不行,一个老鹰捉小鸡扑在萧然的身上,亲了她一口,起身的时候还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红彤彤的脸蛋,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在她温柔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门。

(78)

在车上,我差点睡着了,我心里诅咒自己,迟早他妈的要这样累死。等我赶到西哥家的时候,还好门并没有关,虽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我还是径直走了进去。西哥坐在凳子上一个人在那里喝酒看电视,知道我来了,头也不回一下道,你还有脸来?来了也正好,给我把你姘头弄走,省得在我家里哭丧似的,心情都搞差了。洋子正斜倚在客厅沙发上小声抽泣,阿丽在旁边陪着她,一直在用红花油帮她揉脚。我问洋子怎么啦?洋子哭兮兮道,西哥他打我。我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对着屁股朝我的西哥道,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女人也打的。西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一把关掉电视,转过头来,正眼看我道,你问问清楚再乱放屁,不要老听一家之言行不行?我把眼光转向阿丽,阿丽最近看上去感觉温柔了很多,一副居家小女人的幸福模样让人艳羡。阿丽停了下来,在茶几上抽出几张餐巾纸帮洋子擦了擦脚腕上残余的药水,抬头看着我说,刚才洋子到西哥门口后,就拼命的用手捶门,但西哥就一直不开。于是洋子便开始一边大叫一边用脚踢门,说并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西哥要这么对她,太不公平了,还说一定要当面和西哥说清楚。阿丽稍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想给洋子去开门,但是西哥他好凶的样子瞪着我,不准我开门。这时,西哥邻居不乐意了,打开门大吼道,大晚上的鬼哭狼嚎这还让人休息吗?西哥从猫眼里面往门外看了看,邻居大爷正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才示意我去给洋子开门。后来,洋子进屋后和西哥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然后洋子很生气,就踢了西哥一脚,西哥说洋子你过分了噢,然后洋子哭着继续踢他,西哥就顺手一推,没想到洋子重心不稳,一下就摔倒在地板上,可能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吧,所以把脚脖子给拗了。

看着洋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一直难过,矛头自然就指向了西哥。我怒气冲冲的对西哥嚷道,你他妈就不是男人,还对女人动手。西哥也不示弱,把手里烟头一扔,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我说,你他妈耳朵聋了是吧,阿丽刚才说你没有听见啊,我是迫于无奈才推她一下的,我哪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西哥有点变了,让我对他有点失望。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在西安发骚,洋子也不会在上海发生这么多故事,我实在找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只能朝西哥骂道,你就是一阳痿,你生儿子还没屁眼!这下真把西哥激怒了,他抄起地上的啤酒瓶,就要朝我冲过来,就在这关键的一瞬间,阿丽舍生取义挡在了我面前,一把抱住西哥道,你昨晚还答应过我,以后任何事情都要心平气和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西哥听阿丽这么一说,还真的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突然乐呵呵傻笑,往凳子上一坐道,是啊,我干吗和他一般见识,人家越是想惹我生气,我偏就是不生气,我就阳痿,我就生儿子没屁眼怎么啦?一句话都能把我说死的话,老子都不知道当太监多少年了。我心里暗忖道,还真要多亏阿丽这一挡,不然西哥这个拗卵犟非得一酒瓶砸爆我的头不可,刚才真他妈险象环生啊。

我对着西哥道,你有种,今天我算是认识你了。然后,我转头问洋子,你是呆在这里受气,还是跟着我走?你再解释也是枉然,他是鬼迷心窍了。洋子停止抽泣,含泪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走。西哥朝卧室一指道,要走是吧,赶早,顺便把你们两个的衣服一起带走,不然下次我就当拖把用了。我不想再和西哥争辩,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把我和洋子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现少了我平时最喜欢的一条领带。我看了一眼衣柜中间的一个抽屉,心想有可能放这里面了,因为以前西哥喜欢把领带和袜子一起塞这里面。于是我伸手一拉,抽屉居然上锁了,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个抽屉西哥是从来不上锁的,一没黄金,二没白银,上锁也没鸟用。我朝客厅喊了一声,你他妈抽屉锁住干吗,我领带是不是在里面?西哥马上跑进了卧室,一把拉开我道,个人隐私还不行啊,这抽屉没有你领带,你要找自己回家找去。我坚持让西哥打开抽屉,西哥死活不同意,说就是我领带在里面,也算做是我住他家里的房租,没收了。我气的大骂道,行,西哥你行,老子就留给你,以后你自己勒脖子用得着。

我回到客厅,问洋子还能不能走,洋子摇摇头说,真的好疼。我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西哥房门。快凌晨了,我背着洋子走在冷清的大街上。夜风徐徐,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还好洋子的身体带给了我一丝温暖。我想叫辆车,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是好,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于是只好背着洋子就这么一直机械的走着。累了,我就放下她休息会儿,洋子会用衣袖帮我不时擦擦额头的汗滴,问我是不是很辛苦。我微微笑道,还撑得住,就是你胸口贴着我背部太紧,让我有点心痒痒。洋子终于呵呵一乐,认真说道,你别这样对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喜欢你们哪一个好了。我问她,你不是说两个都喜欢吗?洋子歪着脑袋,羞涩一笑道,不过我和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我喜欢西哥多一点。我并没有生气,我反而应该高兴,因为我现在心里想着萧然。我又问洋子,那多一点究竟是多多少呢?洋子哈哈一笑道,就是多一点点啦。我再问道,能不能具体量化一下?洋子想了想答道,嗯,我对你的喜欢如果是一根黄瓜的话,那么对西哥的喜欢就是一根冬瓜。听到洋子这么说,我恨不得一把把她摔在地上,让她另外一只脚也跛了才好。我回头道,他妈的这两个瓜是一个重量级的吗,差远了。洋子奇怪的问道,但是日本黄瓜和冬瓜是差不多大的啊。我没有去过日本,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说,那可能日本的黄瓜是杂交的。

不知不觉,我竟然背着洋子走到了××电影院门口,顿时让我想到了和牛魔王依偎在一起看午夜场《甜蜜蜜》的幸福时光,不禁心头一热。我对洋子说,要不我们就在电影院门口休息会儿吧,这儿灯光看着比较温暖。我和洋子并排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有气无力的靠着我的肩膀,说真的好累,要休息会儿。我上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于是干脆脱了下来,放在自己脚跟前。感觉很是口渴,在装得乱七八糟得包里翻了一会儿,除了我和洋子的衣服,还有一个牙刷杯和半瓶矿泉水。我倒了一些在杯子里面,然后把剩下的一小瓶矿泉水递给了靠在我肩膀的洋子。洋子睁开眼睛,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四周看了看,距离她右边大约3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垃圾桶,于是她拿着空矿泉水瓶对着垃圾桶一下扔了过去,居然被她一下扔进了。她高兴的直拍手,问我她是不是很厉害。我看她兴奋的样子感到好笑,心想她不小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屁孩儿一样,不就是扔中了个垃圾桶吗,想当年我第一次shè精的时候也没她现在这么兴奋过。我还是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将杯子扔在了脚跟前的衣服上。洋子头发乱乱的,脸上还有少许泪痕,小花猫似的。再看看我自己,衣衫不整,身旁还有一个大尼龙包,拉链也坏了,包里杂乱的衣服,小生活用品一览无余,简直和民工没两样。

我仰着头,一直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洋子看着我一直看,也跟着我仰头一起看。看了一会儿,洋子忍不住问我道,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在看星星。洋子说黑漆漆一片,哪里有星星啊。我叹息道,星星是有,但是在我心里,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洋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然后挪了挪身子,斜倚在我的怀里。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望着天空时,突然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低头一看,自己脚跟前的不锈钢杯子里面居然多了几个一元的钢蹦儿。我抬起头,看到一对打扮时髦的男女从我跟前走过,隐约还听到那个拿着苞米花的女人说,唉,他们真可怜。这下我不干了,居然把我当乞丐,妈的,我赶忙叫了一声,喂,你们啥意思?他们回过头来,男的盯着我问道,你啥意思?我说,还能是啥意思,你这是伤我自尊。男的呵呵一笑道,是我女朋友可怜你才扔你几个钢蹦儿,你咋说话这样呢,我伤你自尊又咋样?我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没什么,你们要真有心就用老人头再多伤我几次自尊。女的呵呵一乐道,老人头没有,就钢蹦儿吧,说完又扔给我几个钢蹦儿,拉着男的笑嘻嘻走开了。洋子也躺在我怀里笑个不停,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干脆等到午夜场散场吧,等下出来人多,一个人扔几个钢蹦儿,就够我们两个开房间了。

这样一直坐着肯定不是办法,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顿时有了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于是赶快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79)

我打了彤彤的手机,但是语音提示已经停机。继续打了几次,还是如此,我就没有耐心了,看来只有赌运气了,于是我拦了车,带着洋子直奔彤彤的住处。看到彤彤的房间里面亮着灯,我的心里稍微塌实了些,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喊道,彤彤,是我,你在吗?门开了,是吹雪,彤彤原来一起上班的姐妹。我问她彤彤还没有下班吗?吹雪看到背着洋子的我有点惊奇,不过总算还记得我。吹雪没有立即回答我,示意我进屋再说。我把洋子放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双腿酸的要命,气喘吁吁个不停。吹雪拿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我对面平静的告诉我,彤彤已经搬家了。我问吹雪,什么时候的事儿?吹雪道,也就一个礼拜左右吧,她换了个工作,然后就把这个地方续租给我了。我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凉水,擦了擦嘴道,看来今晚不走运,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总喜欢和凡夫俗子开国际玩笑。对了,你知道她搬哪里去了吗?吹雪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太仓促了点,可能还没有安顿好吧,我打她电话已经停机了。我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彤彤她新的工作地点吗?吹雪又摇摇头,说也不知道,她走得时候没说,所以也懒得问。做我们这行的,在哪里做都是一样,操他妈的,整天枪林弹雨的,死在哪里都一样。听到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点难过,为了彤彤和她的生活状态,但是我又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我从尼龙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半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面前的吹雪。我将火机伸向吹雪叼着香烟,在跳动的火焰中,清晰的感觉到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点燃自己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问道,反正没有地方去了,找个人聊聊天,你不反对吧?吹雪盘好双腿坐在椅子上,弹了弹烟灰道,随便,我多的就是时间,夜猫子生活搞惯了,只有白天才能睡的着。

我看了看身旁的洋子,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脱下自己带着汗臭的外套,披在洋子的身上,但立马就被吹雪拿掉了。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吹雪似乎不喜欢笑,面上永远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对我说道,你要是不嫌脏,我床上有毯子,你去拿过来给她盖上,总比你这馊味浓烈的外套要强点。我感激的朝吹雪友善一笑道,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至少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彤彤和你。吹雪自嘲道,也不是一文不值吧,一个钟怎么说也得600块呢,不过那天我蛮奇怪你居然没嫖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好看?我尴尬的笑笑,说不是,你蛮好看的,那天是我不好,应该嫖你的。吹雪总算扑哧一笑,说你这个人还蛮逗的。

我从卧室拿了毯子盖在洋子的身上,看她睡的很香甜的样子,都不忍心大声说话。你的女朋友?吹雪指着熟睡中的洋子问我。我摇摇头,说不是,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两个人之间有点误会,她又不小心伤了脚,所以我就…吹雪打断我的话道,所以你就英雄救美?我吐了个烟圈,仰头看着天花板道,英雄?你太美化我了。不过我这个人要是生在乱世,说不定也是个枭雄,你听过有人说过那句话没有,杀一人,是恶人;屠万人,是枭雄。吹雪撇嘴道,给你个高帽子,你还真来劲儿了,你这个猴子样,一人都杀不了,还屠万人?枭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吹雪这句话有点过了,差点让我和她翻脸,但心里冷静一想,她已经很不屑自己了,我又有何必还要和她一个风尘女子过不去呢。不过这事儿总让我很难受,如同在一个心仪已久的美女面前憋足了一个屁,明知道放出来会很爽,却又只能拼命忍住。吹雪可能也意识到她说得有点过分了,所以特意拿了一支香烟帮我点上,表示她的歉意。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忍住一时之气,不然就太有失风度了。韩信何等英雄,也能受胯下之辱,我一个俗人,受几句气话又算得了什么?我接过她的香烟,问她道,多大了,哪里人?她给我杯子里加满水,答道,21岁,重庆人。我呵呵一笑,她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想起大学里面一个叫涛伯的好朋友,他也是重庆人,只不过他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上次电话给我说都快要结婚了。我说你重庆话会说吗,说一句听听看。她看着我,来了一句重庆方言,龟儿子,我日你个仙人板都不板。我不禁开怀大笑,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倒是听到过,但是板都不板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到。她也笑笑,说那是当然,这个说法就是我发明的。我说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她说不但想过,还试过,去餐厅当服务员,干了两天就累的受不了,一个月工资只够交房租,所以还是回来了。我说你和彤彤的经历倒是蛮像的,可惜现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吹雪叹了口气道,其实彤彤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有点惊讶,从来没有听彤彤和我说起过,所以张大了耳朵听吹雪说,生怕漏了什么。彤彤来上海是想找一个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动,难道彤彤真的就是幼儿园的那个彤彤,来上海就是为了找我吗,但好像感觉这不太实际。我示意吹雪继续说下去,帮她点燃第三支香烟。吹雪道,彤彤来上海好像是要找她的一个表妹,听她偶尔提过,那个表妹很小时候父母离异后就跟着一个远方亲戚来到了上海,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后来经过彤彤的多年的打听,总算拿到了她表妹在上海的住址,所以就来上海找她,但是住址是找到了,可一直没有人,而且周围邻居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我掐熄手中的烟头,对吹雪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彤彤来上海是为了找她的表妹,她倒是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事情。吹雪瞟了我一眼道,那当然,你们男人是兄弟就要抗过枪,嫖过娼。我们女人他妈的也一样,是姐妹就要分过赃,共过娼。你们认识才多久,她凭什么就把老底掏给你。我汗颜道,那是,那是。

聊完天,已经是凌晨四点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对吹雪说,今晚是没办法了,只有在你这儿将就一宿了,你不介意吧?吹雪一边修指甲,一边对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罗嗦,你进门时候我就说随便了,怎么耳朵比兔子还长。我想了想,又对吹雪道,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就让她多住几天,我去帮她找房子,找到房子就马上搬出去,你这边我帮你分摊点房租,你看如何?吹雪一脸不屑的神情道,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钱我不缺,缺的就是朋友。我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今晚赚大了,一下多了两个朋友,而且还有一个是国际友人。吹雪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不解我的用意。我指着洋子对她说,她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读中文系。小日本?吹雪一下惊叫出声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让吹雪不要那么激动,说民族仇恨不能让个人来承担。吹雪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说,太好了,我最喜欢日本漫画了。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咯噔,他妈的吹雪这丫头还真的欠扁。

后面的日子,我尽力帮洋子找房子,但是不是房子太差我看不上,就是房子太贵看不上我,所以事情一直搁置了。还好吹雪和洋子有共同语言,而且她们两个的上班时间正好一个晚上,一个白天,也不冲突,所以几个礼拜下来也相安无事,最后我也就懒得再操那份闲心,直接每个月给吹雪一半房租就得了。这样也好,让我和萧然多了更多相处的机会,除了上班,两个人几乎就粘在一起,就在萧然的住处和疯子浩浩她们比恶心,比肉麻。

西哥是把我当臭狗屎了,以前没闹翻的时候还经常发发黄色短信给我,现在除了隔几天会收到那条骚扰短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之外,就是天气预报之类的。我很想给西哥打个电话,但是又觉得无从说起,何况面子上也觉得有点挂不住,所以就一直没有动这个干戈。人就是这样,一辈子有时候就为了个面子活着,其实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不塌实,活得越窝囊。我不知道西哥有没有经常想到我,但是我却是经常想起他,一直猜想他和阿丽是不是过得很幸福,毕竟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尤其是洋子这件事情,让我心里一直内疚。

难得过了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着实让我感到了平淡生活的幸福,原来人们常说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确实是有道理的。自从彤彤手机停机后,我也偶尔也打过几次,但是始终还是停机的回复。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彤彤了,结果没有想到世界还是如此的小,在一次请客户的腐败活动中,又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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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和浩浩两个人终于放弃了顶蘑菇事业,现在改变风格,打魂斗罗了,两个人持枪冲锋陷阵打的天昏地暗,时而还伴随毛骨悚然的尖叫。我就不明天那个老掉牙的游戏怎么会激发他们两个如此浓厚的兴趣,居然还可以为了打通关茶饭不思,最让我鄙视的是他们把音箱声音开的老大,还把主角允许死亡次数设置到最高,说这样才有现场感和自豪感。我和萧然经常被他们两个吵得差点内分泌失调,有时候真恨不得拿个拖把柄捅到疯子屁眼里和冲锋枪震动一样捣鼓得到他发颠为止,让他也理解一下我和萧然的痛苦。

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如此好的日子,我本应该呆在家里陪萧然,可不巧的是最近刚开发的一个配套客户的两个关键人物到了上海,我要负责接待。临走前,我和萧然告别,说今晚要和客户坦诚相见,可能要去ktv,不过你放心,即使我不回来,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萧然朝我嫣然一笑,抱住我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去吧,我相信你,不过回来之后把女人身上香水味洗干净就行了,不然我会遐想联翩的,那你就惨了。萧然只要垫起脚尖就可以亲到我的额头,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保持在6公分左右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大老爷们点头哈腰。我微微一笑,伸手故作轻浮的摸了一下萧然的下巴道,娘子,风啸啸兮易水寒,相公一去兮不复还啦。萧然一把打开我的手笑道,不回来正好,省了我爸的古巴雪茄。我走到门口,转身暧昧的望着萧然道,雪茄再香,香不过萧然的吻;咖啡再浓,浓不过萧然的情。

ktv门口和客户碰了头,一个是技术总监老朴,一个是采购主管老羌。一听他们名字就知道深不可测,老朴(嫖)加老羌(枪)肯定是非等闲之辈。能够和客户交知心朋友,总得有那么一两次坦诚相见,既然和老朴和老羌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那我和他们之间也就不会有什么拘束。我选了个中包,宽敞一点以便放手一博,毕竟能够到这里上班的小妹应该都是胸狠的角色,波澜不惊的货色即使拿了小费也会感到心里忒内疚。

妈咪是这里风骚出名的,不然也没有资格当妈咪。在她的带领下,六个小妹浩浩荡荡的杀进包间,一字排开在我们面前站好。最右边的一个小妹一直朝我笑,我定眼一看,心头一惊,居然是彤彤!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喜事,自从碰到彤彤后,我就差没有洞房花烛夜这件事了。我生怕老朴老羌他们看上彤彤,所以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两个犹豫不决的时候,我一声狮子吼,指着彤彤朝妈咪喊道,动感地带我作主,就要她了!老朴在旁边直叹气道,干,还是年轻人眼睛利索!

很快麻烦事情就来了,老羌看上了妈咪,但是妈咪说还有其他客人招呼,只能挑小妹。这让我有点恼火,得罪了老羌,以后这生意还能做吗,所以我严肃的告诉妈咪,今晚无论如何要满足老羌的要求,小费不是问题,不然我马上换地方。妈咪急了,笑得面如桃花,说行行行,老客户了,就破例一次吧。老朴这个人长得像根芦柴棒,偏偏挑了一个胸比他头还大的小妹,搂在怀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既然人员配置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就顺理成章了,我把话筒交给了他们两个,很快包间里就充满了杀猪般的嚎叫。

彤彤职业性的将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想推开,最终却没有,心想摸摸就摸摸吧。我凑在她耳朵边,问她为什么换到这个地方上班,是不是因为收入高些。彤彤笑道,这里只是陪客人喝酒唱歌,不想出台就可以不出,钱是没有以前多了,但是心里塌实了不少。对了,西哥最近还好吗?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到西哥,虽然很想告诉她我和西哥之间有了一些矛盾,但是再想想,没有必要对她说这些。于是我笑着答道,最近比较忙,所以联系比较少,不知道他的情况。彤彤点了点头,喂我喝了一口酒,然后对我说,大约两个礼拜前,我还没有换过来时候,西哥还找过我一次,不过看他样子好像蛮多心事,问他他也没怎么说。我敷衍彤彤道,嗯,每个人都会有心事的。

老朴和老羌终于吼累了,叫着要回酒店休息,我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笑笑道,你们带小妹先走,等下我和妈咪说就行了。等他们走后,包间里就剩下我和彤彤两个人,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彤彤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朝我吐了一个烟圈,笑呵呵问我道,今晚你不带我出台吗?我说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容易吗,当然带。

第八十一章~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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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单,我带着彤彤走出了ktv,上了车,我笑着问彤彤,要不去你家?彤彤莞而一笑道,你这个人还蛮算计的,原来是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啊。我回答道,小可不才,最多也就是为了以后多个避难所未雨绸缪而已。

彤彤的新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大约七八站路的光景。小区比较老,全部是多层形式的房子,不过绿化倒是很不错,路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虽然有些大树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从茂盛的势头来看应该有一些年代了。我的印象中,这样的小区每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总会有一帮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太太在小区的空地上散散步,打打太极拳,或者是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哼着小调,赤着脚走来走去。上海的市区已经很难找到这样陈旧的小区了,我估计拆迁也是迟早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帐,牺牲一群老头老太的和谐生活又算个鸟。

我跟着彤彤进了房间,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朱红色的家具有些古老,而且大多开始脱漆了。就一个房间,连厅也没有一个,我不禁为彤彤这样的居住环境感到心酸。

坐啊,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房间比较小,让你见笑了,彤彤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好床比较结实,不会咯吱咯吱的响,对彤彤道,其实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必要有那么多担心,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彤彤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回应我,背对着我,要开冰箱给我拿点喝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道,你不用客气,我渴的话自己来。彤彤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想推开满怀如棉花般的柔软,却感到手臂似乎麻木,有点不听使唤。倒不是想占彤彤多少便宜,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机推开她不合适,因为人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和欲望才会拥抱的。我心里明白,彤彤给我的拥抱也不是因为爱情和欲望。

彤彤松开我,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回过头来,红着烟圈看着我,问我道她是不是很糗?我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很漂亮,如果再多些自信,那织女姐姐也比不上你的。彤彤说,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我一本正经看着她道,我没有哄你,你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沉思片刻,暗忖道,其实有时候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看到人生的希望,也许就会因此改变她的一生。其实,历史上也不缺乏这样的典故,但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就会有那么多人吝啬自己的赞誉之辞呢。相反的,有些人因为嫉妒,因为自私,还可能对别人恶言有加。举手之劳的好人不做,偏偏要做一个自私自利,鼠肚鸡肠的小人,宁愿遭受万人唾骂,确实让人费解。

对了,我听吹雪说你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问彤彤。是的,我妈让我来上海找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她很小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了老家,但是后来父母离异,因为嫌弃她是个女儿,都怕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后来就继养给一个上海的远方亲戚。因为是孤老,所以就好心的收留了她。我费劲周折才找到了她在上海的地址,可惜去过好多次,门铃都要按坏了,从来没有人开过门。也问过周围邻居,他们态度很不好,说都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我安慰彤彤道,也许你表妹早离开上海了也说不定,或者是根本就不住在那里。彤彤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我一脸愁容道,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平时有空就去那个地方多跑跑,总希望有一天她能笑吟吟的给我开门。

对了,其实我并不叫彤彤,彤彤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欢场的女孩子有几个是用自己真名的。彤彤接着道,其实我表妹才叫彤彤,我上班时用彤彤这个名字是想提醒自己来上海的目的,不要让自己忘记。这句话让我很震惊,我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彤彤,问道,那你叫什么?她微微一笑道,你叫我小娟就好了。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确定,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狠命抽了一口烟,问道,什么事?小娟很镇定的对我道,我表妹就是向阳幼儿园的,我妈妈带我去了两次,就是想和她一起在一个幼儿园,但是被校长拒绝了,还记得有一次去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她还偷偷让我和她一起去脱她同桌的裤子,可是我不敢,还被她笑话了好久。这点我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时候和你说过,忘记了吗?小娟的话如同春天惊雷在我耳边滚滚而过,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因为我终于最大程度接近了最真实的彤彤,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就是小娟的表妹,而且很可能还在上海,也许和我就近在咫尺。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异常兴奋的对小娟说,我帮你找表妹,因为她就是我幼儿园的同桌彤彤!小娟想了想,朝我点头点头,然后让我等等,说要拿彤彤上海的地址给我,这样以后我和小娟两个人轮流多跑跑,看到彤彤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我发现自己抽烟的手都在抖,心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彤彤,毕竟这是一个蕴藏心底多年的梦。小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翻到一页,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记在日记本上的地址,顿时感觉有一道晴空霹雳闪过我的头顶,刹那间我如同死去一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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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吓住了,赶忙伸手捧着我的脸摇来摇去,问我怎么啦。绝望,焦躁,恐慌如同毒药一样迅速侵蚀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让我感到心脏博起的频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起身,向彤彤摆手示意,让她不要碰我,然后带着歉意强颜欢笑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我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生活会如此戏剧化,偏偏喜欢捉弄我呢?如果说只是想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再见一次彤彤的话,其实这个梦想早就实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曾经与她近在咫尺,曾经与她一起欢笑,可是却不知她就是那个生活在我回忆中的彤彤。我一直想,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我内心彷徨,眼前一片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镜中的我是陌生人一样让自己感到恐慌。

我拼命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抬起头,用干毛巾狠命擦干脸上的水滴,努力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这样也许对其他人会公平些。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么就该考虑找其他的人帮我分担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了小娟的身边。小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问我倒底怎么啦,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突然有点反胃,现在舒服多了。小娟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水珠,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累,西哥也一样,那天心事重重的,可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又说没有。我拍拍小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你别乱想,我真的没事。小娟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个地址你要经常去看看,最好是晚上,因为我晚上一般都要上班。我和妈都觉得彤彤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所以要是找着她了,我就带她一起回去。听到小娟这么说,我鼻子又酸又胀,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转过身去,装作到冰箱去拿喝的,背着小娟说道,放心,我一定常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小娟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小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一支接一支的独自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拉过身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小娟的身上,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然后轻声走出了房门。

我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于是伸手关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彤彤清脆的笑声。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受。人也没精神,不停的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你有了白带我就拍你马屁不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疯子笑笑道,你他妈才有白带呢,要真是这样倒好,就怕有长舌妇说三道四的,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放下搁在疯子办公桌上的腿,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别幻想,老子是想用拖把柄捅,捅到你发颠为止。疯子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熄在他桌上的烟灰缸,吐了一口烟道,你他妈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他妈不捅你才怪。说完,我拍了拍屁股,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他妈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在干吗,我说刚刚舒坦完,有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时候又没有拿,现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门口见。

洋子比我先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说你傻这儿干吗,开门进去啊。洋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然后压低嗓门道,万一阿丽在里面怎么办?我朝洋子瞪眼道,在里面怕鸟啊,你来拿自己东西的,西哥都管不着,她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洋子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我找了一遍,房间里面没有人,看了一眼沙发,发现阿丽的手提包还在沙发上,这样看来她很可能是临时出去,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阿丽的手提包是那种民俗风格很强的中式提包,所以一下就吸引了洋子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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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好像忘了她来西哥家是为了拿书的,一下坐在沙发上拿着阿丽的手提包翻来覆去的看。还举到我面前,一脸兴奋的对我说,你快看啊,好漂亮的包包,我喜欢的。我心里一阵鄙视,这样的包包民俗一条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真是少见多怪,由此看来一个国家的文化底蕴还真会影响其国民的欣赏水平。

我对阿丽一直没有好印象,所以当洋子拿着她的手提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惹得我很烦。于是我伸手一扒,想让她把包包拿开,结果没想到洋子拿捏不稳,包包一下就翻倒在地上,因为包包拉链没拉,所以包里面东西立刻大珠小珠落玉盘,散落了一地。洋子尖叫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看着我。我暗自叹道,女人就是麻烦,对着发呆的洋子说,你还愣着干吗,赶快捡起来啊。说完,我也弯腰把散落地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手提包里塞。就在我往包里装东西的时候,无意瞟到了包里还有一个暗袋,要不是因为那个小拉链晃来晃去,我还真的看不到,因为拉链的颜色和包的内衬同样是黑色。说实话,我确实非常好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很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无耻了点,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让我的手指蠢蠢欲动,终于还是伸手拉开了那条很小的拉链。

拉开后,我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一个小塑料瓶子,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安眠药。洋子好奇的看着我,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安眠药,就是吃了特想睡觉那种。洋子点了点头道,嗯,明白,吃了这个就是很想很想睡觉的那种。我暗忖道,这不他妈废话吗,特想睡和很想很想睡不是一个概念啊,几年中文白学了。我问洋子,你吃过?洋子摇摇头道,我不吃这个的,我睡眠很好啊,住在西哥这里的时候,他总是笑话我说我是小懒猪,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沉,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听洋子这么说,我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问她道,以前这样吗?洋子不好意思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西哥在身边有安全感吧,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嗜睡的。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天晚上的事。于是我又问洋子道,和西哥闹翻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喝过什么?洋子点了点头道,嗯,回家了特别渴,所以阿丽给我倒了可乐,怎么啦?我看着洋子认真的说,你肯定被阿丽下药了。洋子吃惊不小,然后连忙摆手道,不可能,因为阿丽自己也喝了。我问洋子,你看着她倒给你可乐的吗?洋子说,这个倒没有,她让我到卫生间放热水说要给你热敷,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可乐已经倒好了。我沉思片刻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洋子显得有点惊慌,四周看看,似乎想躲起来。我将安眠药瓶放在茶几上,跟着把阿丽的手提包随意放在沙发上,示意洋子不要动,然后我赶紧闪进了西哥的卧室趴到地上钻进了床底。床底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正好可以掩护一下,透过一个纸箱上的两个鞋盒之间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大半个客厅。

门开了,果然是阿丽,她左手还提着一袋水果,很悠闲的进了门。阿丽一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洋子,吃惊不小,吓得一哆嗦,水果也掉在了地上,随即一边用手拍自己胸脯,一边大声怒道,啊,干吗啊,也不吱声的,吓死个人!洋子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朝阿丽笑了笑。阿丽旋即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药瓶,脸色一变,然后马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还不够放心,特意跑到卫生间,厨房,卧室也看了一遍,明白屋子里只有洋子一个人后,她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阿丽到卧室扫视的时候,我躲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心跳加速的盯着挡在眼前的两个鞋盒。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西哥的这两个鞋盒肯定不是空的,一阵浓烈的豆瓣酱味道从鞋盒缝隙中飘然而至,他妈的差点熏得我半死。

小日本,你来干什么?阿丽咄咄逼人的问洋子。洋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安眠药瓶朝阿丽晃了晃。阿丽哈哈大笑道,什么意思,一个药瓶子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洋子发起脾气来让人不可小觑,对着阿丽大声道,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给我可乐里放了安眠药?我要告诉西哥!阿丽不屑道,你去告诉好了,看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至于安眠药,我早告诉西哥了,他知道我睡眠不好。洋子这个笨脑袋,一听阿丽这么说,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只是像小孩子赌气一样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阿丽开始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捂住肚子学着洋子的口气重复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洋子被阿丽气得直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笑完了,阿丽对洋子冷笑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洋子紧紧抓住那个安眠药瓶,对阿丽道,我要等西哥回来。阿丽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嘲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起等,不过西哥晚上陪客户吃饭,你要有点耐心才行。

西哥又不喜欢你,你干吗老缠着他呢,洋子气势汹汹的问阿丽。这句话说到了阿丽的痛处,立刻激怒了她。阿丽转头盯着洋子道,你以为西哥喜欢你?西哥只是喜欢和你上床而已,你这样笨的女人也配西哥喜欢?洋子反驳道,你才是笨女人,西哥和你床也不喜欢上吧。阿丽阴阴一笑道,是吗?我是笨女人,那上次那晚你怎么就和抗日哥哥赤条条躺床上了呢?洋子理直气壮道,因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阿丽哈哈大笑,指着洋子道,说你是笨女人还不承认,实话告诉你吧,那晚我确实给你可乐放了安眠药。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和抗日哥哥发生关系。洋子故作不相信对阿丽道,你少骗人,那避孕套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阿丽朝洋子撇了一下嘴得意洋洋道,说到这个事情,我想起来就恶心,那晚抗日那斯醉得和猪一样动也不动,我本来是想用手帮他弄出来,可惜手都酸了还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就用嘴让他慢慢有了反应,最后还是用手帮他弄出来了。他害的我割腕,我就让西哥和他翻脸,遗憾的是西哥那天居然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洋子气愤的将安眠药瓶扔向阿丽,阿丽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幸灾乐祸对洋子道,我都告诉你了,你去告诉西哥啊,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哈哈哈哈。我躲在床底下听阿丽这么说,差点气的吐血。不过也暗自庆幸,阿丽这个恶婆娘居然还用嘴给我来了一次,总算没有用牛奶瓶什么的,不然被她一不小心弄折了可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我觉得我是该神兵天降的时候了,于是从床底慢悠悠的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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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径直走到了客厅,在洋子身边坐了下来,就当阿丽不在一样。阿丽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顿时花容失色,吃惊的问道,你躲在屋里?我朝阿丽看了看,然后装作很淫荡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她道,用嘴的感觉真好!我干脆也恶作剧一把,所以接着道,那晚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还以为我真醉的死猪一样啊?你用手的时候,我故意拼命忍住,呵呵,就知道你会用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嘛。阿丽和洋子两人同时看着我啊的一声叫出来。现在轮到我得意洋洋了,笑着对阿丽道,只许你耍阴招,就不许我将计就计啊?阿丽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我骂,你…你…我打断阿丽的话道,你什么你,是抗日哥哥,不过叫抗日那厮也行。

洋子傻呵呵的笑,蛮开心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傻笑个鸟啊,快去搬书啊,留她一个人在家里面壁思过,等西哥清理门户之后我们再过来,哎呀,想着就安逸。洋子哦了一声,就独自进房了。阿丽不服气,盯着我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你们两个就凭空瞎说就能让西哥相信?如果真能这样,那晚留在西哥房间的就是你们了。我朝阿丽笑笑道,是吗?那这个算不算呢?说完,我举了举手中的手机。阿丽这下慌了,一时无话可说,求饶的眼神望着我。我有点得意忘形,不禁哈哈大笑,快哉快哉,真是快哉,说完按下播音键,阿丽和洋子的对话马上清晰的开始播放。我点燃香烟,看着阿丽又气又怒的表情贼他妈有快感。放到‘因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这里的时候,声音嘎的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头一下大了,录到这里就没了。我心里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应该换个又能摄像又能录音的好手机了,看来手机只要能通话和发消息就行了这个理念确实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尤其是这个婚外情,二奶泛滥的时代。阿丽看出了我的尴尬,明白了我的手机录音时间有限制,刚录到洋子那句话就没了的时候,她脸上又露出了让人厌烦的笑容。这下我傻了,轮到阿丽幸灾乐祸了。她拿了三听可乐,放在茶几上,然后笑道,来,来,请你们喝可乐,晚饭就不留你们吃了。看她这个得意的样子,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当007,笑死人了。

我他妈一肚子气,还有个鸟心情喝她的可乐,搞不好又放了安眠药,到时候鸡鸡没了都不知道咋回事。洋子抱着书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桌上的可乐,惊讶得不得了,问道,又是可乐?我一把拉着洋子,懒得和她罗嗦,直接奔出了西哥家大门。洋子看我铁青着脸,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懊恼不已的把刚才录音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洋子听了哈哈笑个不停,差点把书都落在地上。我没好气看着她道,你笑个鸟啊,这个样子你开心是吧?洋子马上低头默不作声,然后突然抬头朝我眨了眨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喜出望外,抱住她的双臂激动的问道,你也录了?洋子笑笑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手机录一个小时都没问题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无比的心情,忍不住在洋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洋子顿时小脸羞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才安逸。

我和洋子叫了一辆车直奔吹雪的住处。自从洋子从西哥家搬出来后就一直和吹雪住一起,两人相处的还很是融洽。打开房门,拉亮日光灯,从来没有感到这么亮爽过。我对洋子说,赶快把录音文件发给西哥,越快越好。洋子摇摇头道,文件太大了,还是直接放给西哥听吧。我想了想,拨了西哥的手机。还真担心西哥不会接,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西哥公鸭嗓子从电话那端传来,有屁快放!我对西哥道,你先别急,听听洋子手机上的录音,再挂电话不迟。说完,我将手机放在了洋子手机旁边,于是洋子和阿丽完整的录音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到了西哥的耳朵里面。我问西哥,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吧?西哥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在哪里?于是我把吹雪的住址告诉了西哥,西哥重复一遍后,对我道,一个小时内赶到,等我。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胸中一口恶气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真他妈舒坦。我和洋子两个人以水代酒好好干了几杯,直到胃里面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我看了一下,才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西哥一会儿来不了,所以对洋子说,我先去洗个澡,好几天没洗个舒服澡了,身上的老垢比济公和尚还多。洋子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从头到尾用香波来来回回洗了四次,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光的感觉,就是杀猪刮毛也没有这么干净,于是满意的用干毛巾开始擦拭。这个时候,听到了门铃声,我知道西哥终于到了。我穿好衣服,准备拉开洗手间的滑动门,结果一下没有拉开。我再用力,还是没开,我仔细看了一下门上的扣锁,估计是卡住了。

我将脸靠近滑动门的门锁处,想仔细研究一下是否能用巧力打开,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透过滑动门和门框之间较大的缝隙,我清楚看到了卧室床上的全景。西哥抱着洋子,将洋子往床上一扔,然后三下五除二,上身就完全赤膊了。洋子也蛮配合,自己开始解衣服。两个人好像是几年没做一样,红着眼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我正想大叫一声门打不开,转念一想,马上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右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天赐良机的现场直播机会,差点就被自己这张嘴巴给搅黄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他妈谁不看。

(85)

门缝太窄,我怕影响收视效果,所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滑动门拉得开一些,但是门扣在这个时候倒真会坚持原则,依然纹丝不动,任凭我抓耳挠腮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我拼命把右眼球顶在门缝处,感觉要爆了一样难受,但是为了看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也只能咬咬牙忍了。

西哥果然剽悍,身材确实不错,不去演三级片真的可惜了。洋子就是这点好,关键时刻非常配合,没有任何作造,也没有任何假装矜持。他们之间误会太多,经历过风风雨雨这终究次还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最原始的就是最直接的。此时此刻,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他们激动,愧疚,悔恨的复杂心情。

西哥很快就变得赤条条了,洋子也就剩下上下两件内衣,还是那种镂空蕾丝花边的样式。我脖子很酸,所以抬头摇了摇颈椎,想放松下接着看更精彩的,突然感到人中穴的地方一凉。我大惊,难道自己流鼻血啦?我伸手一抹,好像是水,于是抬头望望,天花板上都是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我这个人就是联想丰富,看着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摇摇欲坠的壮观景象,仿佛看到了西哥和洋子剧烈运动之时,渗透过皮肤停留在他们身体表面的汗滴。暂且把摇摇颈椎的时间当做广告时间,精彩内容马上回来,所以我赶紧又把左眼球拼命顶在门缝处,心里只恨事先没有带他个三四瓶眼药水。

我开始埋怨这个房间的设计师,真是猪头三。床是头朝东,卫生间的门也是朝东,还正好对着床,所以我这个方位只能看到西哥这个令人恶心的大屁股。洋子被西哥完全压在身下,只能让我看到她的两个白花花的脚丫子。我心想,要是能像cs游戏里面一样可以任意切换视觉角度该好多啊。我在卫生间半天没有动静,怕他们心生怀疑,所以干脆又把自己脱光,偶尔还拉过淋浴头朝身上喷上两喷。这样一来,水声和洋子的呻吟声声声入耳,连绵不绝,搞得我全身痒嗖嗖。西哥这个人平时比较干脆,在床上实在太罗嗦了,接吻的前奏就够我抽完一只香烟了。我想到了何勇的《姑娘漂亮》这首歌,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我也想对西哥讲,西哥,你能不能节奏快点,再这样下去,等看完现场直播,我身上皮肤都要被洗起泡了。

舌头终于算品尝完了,西哥头开始往下移动,移到了洋子的胸部,可惜被他挡住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天马行空的自由遐想,何况我又不是没有看过洋子的胸部。西哥的舌头肯定是涂了印度神油,所以麻木了,不然怎么一直不消停也不感觉累的。我除了能听到西哥用力的吮吸声音,还是只能看到西哥赤裸裸的后背,这个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趣,因为和西哥洗澡的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哪个地方有颗痔都再熟悉不过。我觉得目前这种情形只需要我耳朵保持工作状态就可以了,所以干脆又抬头盯着天花板,将自己的颈椎摇过来摇过去,居然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看来今天这个牺牲真的不小,估计等西哥和洋子把所有流程过一遍,我都要得小儿麻痹症了。吮吸声一直不断,我就跟着节奏一直摇颈椎,人在非常放松的状态下就会慢慢忽视周围的动静,这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因为我居然不没有注意西哥的吮吸声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心里一咯噔,妈的,这次广告时间整过头了,希望提枪上马的镜头还在,于是这次我搞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侧过身子,两只眼睛确定一条直线,直接保持和门缝平行,这样一来,双眼可以同时欣赏关键镜头。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我失望透顶,因为床上只剩下一张皱兮兮的床单,西哥和洋子他妈消失了。

我正在疑惑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这个时候西哥和洋子的浪笑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右耳朵立刻条件反射动了动,告诉我这浪笑是从客厅传来的,看来战场已经换到客厅沙发了。我不死心,狠命拉了拉滑动门,仍然纹丝不动,这让我彻底失望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静下心来,仔细的听客厅的动静。大约几分钟后,身体撞击的美妙声音透过门缝泻进了我的耳朵,看来战斗的号角终于吹响了。现场直播仍然在继续,只是电视机变成了收音机,让我非常懊恼。画面是没得看了,只能听着声音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幻想中日友好的精彩场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自己身体有了反应,可惜不是西哥的卫生间,别说油画,就是风景画也没有一张,没有办法,只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意了一把,完事之后,感觉忒他妈恶心。

西哥真是能耐,我闲着无聊把胡子刮完,牙也刷好之后,他还和洋子两个人在客厅哼唧哼唧。我重新穿好衣服,正准备狠命捶门,西哥断断续续的叫声从客厅传来,啊,不行了,不行了,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怒骂道,西哥这个杂毛还在国际友人面前谦虚,真对不起广大劳动群众。金庸小说里面武林高手过招也就那么几十个会合,他他妈的至少三百会合上下才叫不行,实在是太谦虚了。

我狠命拍了拍门,扯着嗓子喊,只管自己快活,把老子忘了是吧?门锁好像坏了,怎么拉也拉不开,快帮我看看。我听到了洋子扑哧的笑声,接着就看到有个人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然后是转动钥匙的声音,门开了,西哥笑呵呵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拳擂他肩膀上道,有没有人性,原来是你故意把老子反锁在里面。西哥眯着眼睛,叼着根香烟含糊道,不就是想找点私人空间吗,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行,等晚点吹雪回来,我得给她个建议,这卫生间啊,还是得挂幅油画,看上去就雅致多了。

我和西哥回到客厅,看着头发凌乱的洋子,正朝我们笑,弄得我有点心猿意马。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道,现在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回去抽那个贱人?西哥凝思一会儿,然后吐了几个烟圈,转头看着我表情凝重道,她怀孕了。

(86)

阿丽怀孕了?肯定假的,我斩钉截铁道。西哥道,这次倒是真的了,开始她吃东西就吐,我也以为她是骗我的,但是后来她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我一看检测单就傻了。听西哥这么一说,我心头一惊,这下还真的棘手了,别说是抽她,骂她两句都怕动了胎气。我双手朝西哥一揖道,西哥,恭喜恭喜,你要当爹了,准备怎么办?西哥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她先拿掉,现在这个鸟样子难道还能结婚不成啊?洋子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在摆弄自己的手机。西哥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对我说道,只是暂时要让洋子受些委屈了,先继续在吹雪这里呆上一阵。我把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道,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嘛,奸人当道还不能造反,实在是憋曲。

拿掉,拿掉,趁早拿掉,不然等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种,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及其不耐烦的对西哥道。西哥苦笑道,你说拿掉就拿掉,受精卵在你肚子里啊?我对西哥道,你明知道阿丽是有前科的人,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就为了贪图几秒种快感居然套子都不用了。西哥把茶几敲的叮咚响,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就和她做了一次体外,哪知道就那么准?我气得指着西哥的头道,糊涂,真是糊涂,及其糊涂,体外是最危险的,就好比高压水枪一样,打开开关的一瞬间,总归会先渗漏出一点的,千千万万小蝌蚪,只要有一个调皮点,你就肯定中招,这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西哥说想早点让阿丽药流,但是阿丽一直不愿意,说药流不干净的话,会有很多后遗症。阿丽这么说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西哥急也白急,索性准备等到一个月多点再带她去做无痛人流。我也劝西哥,这个事情千万不能拖,不然等到胎儿成形了,再去做就真的于心不忍,可是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啊,那到时候想不想当爹就由不得你了。不过西哥对我说了一点,倒是让我感到有点奇怪,那就是阿丽好像并不是很急的样子,而且阿丽信誓旦旦的向西哥保证,绝对不会以此来要挟和西哥结婚,让西哥放心。我开始还真的以为阿丽会挟胎儿以令西哥,没想到阿丽居然并没有这种想法,这点也可理解,毕竟喜欢归喜欢,但是真要和西哥结婚,别说安全感的问题,就是西哥那些以往的欢场劣迹就足够让一般的女人三思了。

快半夜了,西哥说肚子有点饿,要不一起出去找个大排挡灌两瓶啤酒得了。我说这么晚了,别费那事儿,冰箱里面还有点吃的,随便凑活吧。我洗了一些葡萄和苹果,放在茶几上。西哥一看立马叫了起来,大半夜的就吃这些鸟水果垫肚子?他妈一泡尿就没了。我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瞪着西哥道,你少废话,爱吃不吃。洋子马上左手不停的抚摸西哥的胸口,笑笑道,亲爱的,多吃水果健康。我差点没把葡萄籽喷西哥脸上,对西哥笑道,不愧是国际友人,这么肉麻的称呼都叫的出来。西哥斜了我一眼道,乡下人,少见多怪是吧?然后转头对洋子道,难得你今天发自内心的呼唤我亲爱的,我以后改叫你洋子宝贝,好吗?洋子高兴的拍拍手道,好的,好的,很好听呢。

西哥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揭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刚刚还愁眉苦脸为了阿丽怀孕的事情操心,一会儿功夫就洋子宝贝长洋子宝贝短的,早把刚刚的不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两个粘在在沙发上卿卿我我,两个人你喂我一颗葡萄,我喂你一都苹果,眉来眼去的搞的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葡萄快吃完的时候,终于等到吹雪回来了。吹雪开门看到我们三个呆在屋里,有点吃惊,然后指着西哥,你…我打断她的话,告诉吹雪,这个是西哥,你和彤彤都见过的,他就是洋子的男朋友。吹雪点了点头,有了印象,然后笑笑道,屋里面难得这么热闹,欢迎欢迎,他们和好了吗?我微微一笑道,嗯,是的,只是有些误会,不过都过去了。洋子也感到惊奇,指着西哥问吹雪道,你认识西哥?吹雪扑哧一笑,当然认识,他嫖过我的,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蛮帅的年轻客人的故事你忘了啊,那个客人就是西哥。

我和西哥一下呆在客厅,咀嚼肌刹那间停止了运动,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吹雪和洋子。我心想,虽然吹雪你是个直肠子,重庆妹子火爆了些,也不至于这么心直口快吧。我蛮以为西哥这下惨了,洋子肯定大发雷霆,中日友好要宣布终结了,结果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洋子惊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指着西哥道,啊?她说的是真的吗。西哥朝吹雪看了看,然后朝我看了看,最后朝洋子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半晌没人说话,这气氛太紧张了,我干脆闷着头啃苹果。西哥不停的用腿蹭我,意思是让我打圆场,可这种事情我要是解释肯定越抹越黑,索性干脆装傻,继续啃我苹果,还抬头朝西哥道,你老用脚踢我干吗?西哥马上把脚缩了回去,然后尴尬的朝洋子和吹雪笑了笑。

洋子干脆直接问吹雪,那西哥和你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啊?吹雪呵呵笑道,当然有啊,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这个时候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洋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庆幸的样子说道,还好,还好,我还真的担心他和你不用安全措施。然后吹雪找个凳子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说道,他妈的,累死个人,这些男人在家里对老婆要死不活的,一到小姐床上,个个生龙活虎,比李逵还猛,日他个仙人板都不板。局势没有完全明朗,所以我和西哥只是配合吹雪跟着笑了笑。吹雪指着西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哟,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是嗦?放心吧,洋子不会介意的,我和她住这么些日子了,掏心的话都说了,她还说在日本很多老公出差,老婆都会事先准备避孕套的。西哥激动的泪花闪闪,对洋子道,洋子宝贝,你真的不生气?洋子微微笑道,生理需要,这个我理解的,但是以后去这种场合记得千万要有安全措施。西哥一把冲上去,抱住洋子声音发颤道,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宝贝,你越是懂事,我就越是喜欢!我看着西哥那个鸟样,心里暗暗好笑,他妈的,又抄袭我的语录。

西哥说要回去,我一把拉住他道,再折腾都天亮了,今晚就留下吧,正好陪陪洋子。我估计西哥就等我这句话了,所以赶忙又坐回了沙发,连声说道,太客气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吹雪朝西哥笑道,房子是我的,我说让你留下了吗?西哥眼巴巴的看着吹雪道,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有过交集,不会这么绝吧?吹雪叹了叹气道,那好吧,反正我习惯白天睡,床就让给你们好了。

我一个人赶回了萧然的住处,路上还发了一条消息给西哥,西哥,你要是够本事,就一箭双雕好了。到了门口,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我心想,这么晚了萧然难道还在等我吗,于是开了房门,发现疯子正独自埋头抽烟,茶几上放了好几个空啤酒灌。

(87)

疯子看到我来了,朝沙发指了指,示意我坐下。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一个人在客厅喝闷酒来着,浩浩呢?我搓了措手问道,顺手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疯子面带愁容道,浩浩已经睡了,晚上和她争了两句,可能还生气呢。我把双脚往茶几上一搁,然后仰头躺在沙发上,对疯子道,你他妈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浩浩这种小女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和她争个毛啊,让让她不就得了。疯子把啤酒罐往茶几上一放,瞪我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老大不小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样,任何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就开始自以为是,主观臆断给别人下结论,这样下去迟早让周围人看扁你。我看到疯子一脸严肃的样子,意识到他和浩浩之间可能不是简单的日常争吵,于是问疯子他和浩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浩浩今天提出了她的想法,她建议我去办加拿大的技术移民,疯子看着我道。技术移民?你过去能干鸟啊,想找人打麻将都凑不成一桌,我朝疯子笑笑道。疯子说那是,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加拿大去,等到浩浩研究生读完,估计自己也成了端盘子高级工程师了。我从冰箱又拿了四灌啤酒摆在茶几上,对疯子道,没想到浩浩还是挺有想法的一女青年。疯子说,大四上学期就快结束了,她一直不急着找工作,我就知道有问题,果不其然,晚上和她摊牌之后,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把她的计划说给我听了。还说技术移民的详细情况她都帮我咨询好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不能确定,本来是想都弄透彻后再和我说的,既然我问到,她就提前告诉了我。

疯子情绪有些低落,我看的出来,因为我知道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是不愿意出国的,但是听他的口气来说,浩浩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这样一来,疯子就不得不做一个选择了。我也搞不懂现在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往国外跑,难道真的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我看不见得。我们暂且不去谈论国民素质,也不要去谈论什么民主自由,更不用去谈论什么生活环境,只要谈一点就够了,那就是归属感。俗话说,落叶归根,这其实是一种母体回归的潜意识体现。再精辟的比喻也没有将祖国比成母亲这个比喻来得更真实更贴切,有多少飘荡在外的游子,就有多少真切的思念,不难想象,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恋母情节。国外美酒再醇厚,也没有家乡泥土的芬芳;国外美女再胸狠,也不如家乡波澜不惊的纯真。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出国深造并不反对,但是移民我就觉得是叛国,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极端观点。

疯子问我,如果我是他,会不会移民。我摇摇头道,肯定不会,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国内有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身份怎么说也是一个工程师,但是到了加拿大,肯定如同官方资料说的一样,有80%的中国移民在加拿大从事了餐饮行业,当然,凭我烧菜的手艺去加拿大当个厨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第二,移民就等于叛国,至少从我个人立场来看,感情上不能接受。我抽了口烟接着道,疯子,你不用笑话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也有自己的理念,当然也就难免固执己见一两次。疯子五指插入自己并不茂密的头发梳了梳,朝我道,你别说,我现在真没主意了,看来要考虑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给浩浩答复吧,最好还有其他的选择余地。我将手中的啤酒灌捏得剧烈变形,然后一个瞄准扔进了垃圾桶,回头对疯子微笑道,别老用手指梳头,还那么用狠力,过不了两年,肯定和葛尤伯伯早期造型一样,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

好了,再喝下去天都亮了,早点睡吧,我今晚要是不回来,说不定你得一个人喝闷酒,玩通宵的深沉,对吧?我嘲笑疯子道。疯子瞟了我一眼道,装毛啊,本来舒舒服服的,突然搞出这个鸟事来,你说烦不烦。我点了点头对疯子道,生活如果一帆风顺,那就不是生活了。其实浩浩过去读书,你陪读也不错,并非一定要移民。疯子道,大学时候学的几个猫爪爪早丢在澡堂子里小妹怀里了,再回过头读书肯定没那个毅力。但我这如果使技术移民成功的话,如果和浩浩登记结婚,那么她在加拿大读书就按照当地学费标准缴费,这样倒确实是个经济实惠的好办法。我弹了弹烟灰道,说的也是,但是你到了加拿大后,国情不一样,市场不一样,你能干嘛,难道真的去端盘子不成?疯子思忖片刻道,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

我轻轻推开萧然的房门,床头灯依然亮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本杂志,耳朵里面还塞着随身听的耳塞,恬静的斜倚在床头的靠背上睡着了。我把杂志和随身听收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抱着她,让她平躺在床上。萧然是那种穿着即使很随意也别有一番风味的女生,有时候早上起床,蓬松着头发,就那么一套简单的条纹睡衣,配上她特有的浅浅酒窝和迷人微笑,一眼望去,清新淡雅中略带一丝妩媚,顿时让人怦然心跳。此刻,她已恬然入睡,我靠近萧然的脸庞,眼前的她,肤若凝脂,气似幽兰,让我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直起身,注视着萧然,伸手抚摸了下她垂下的发丝,正准备脱衣服躺下,这个时候她翻了一下身子,背朝我,说出一句让我琢磨不透的梦话,爸,你就别逼我了。

(88)

萧然这句梦话说的不是时候,这下真让我睡不着了。我本来想推醒她问问她爸究竟是逼她做什么,后来一想,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所以就忍住了。如果她有难言之隐不想说的话,反而让她尴尬为难了,不过事情总归会弄明白的,我想总有一天她会告诉我。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过上海的冬天似乎很少下雪,这和我老家不一样,少了些许遗憾。我后来又陪另外的几个客户去了小娟所在的ktv,每次都会点她,当然没有客户的份。我想尽可能的帮小娟,也只能是多给些小费,至于帮她找彤彤的事情,我只能一直敷衍她。

直到有一天,小娟打电话惊喜的告诉我,说她终于有了彤彤的消息,反而吓了我一跳。我心跳的厉害,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消息?她告诉我说彤彤邻居读初中的儿子那天告诉她,说有一次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反问小娟道,这不太可能吧?小娟问我怎么不可能,说明彤彤还是会回那个住处的,只是偶尔回回,也许有了新的住所,也许因为工作长期驻外。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忙又对小娟说,那也许是吧,不过那个小孩应该认识叶子的啊。小娟道,早问过了,他说对面的姐姐也就住了一年多时间,平时基本不来往,难得打几个照面,而且后来又一年多没见了,所以光凭背影,很难辨别,而且也没太注意。

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这句话让我心头疑惑不已,难道是…说来不可能啊,自从我知道她就是那个幼儿园的彤彤之后,我悄悄去看过她两次,记得那次她还是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任凭我眼泪流干,她也没看过我一眼。我其实很想告诉小娟,那个地址就是我一个叫叶子的朋友的住所,而且叶子曾经对我说过,说那个房子是她一个亲戚的。既然这样别人怎么会有叶子房间的钥匙呢?如果说那个年轻女子是叶子,这个太不可能了,因为前几天我才悄悄到医院去看过她,并且问过大夫,大夫说醒来的希望很渺茫,而且身体机能正在在慢慢衰竭,能够坚持一年已经是奇迹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听到大夫这么说,恨不得揍他两拳,还怒斥大夫道,那么多因为事故造成没有意识的病人有的躺了几年还不是照样好好的。大夫也气不过对我道,年轻人怎么火气这么大,你自己不懂就不要乱判断,不满意就转院好了。我心想,这个大夫真他妈不厚道,明知道上次叶子公司和医院就续费的事情才谈妥,现在故意这么说来气我。

我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该带小娟去见见叶子,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去面对叶子现在的状况,这毕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去吧,医生已经说了,拖多久就要看她的造化。万一那天叶子真的走了,那再带小娟过去似乎对她打击会更大。既然那个年轻女子肯定不是叶子,那究竟会是谁呢,他们怎么会有叶子房间的钥匙呢,他们一起去那个房间干吗呢,一个个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西哥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根据化验单的结果,阿丽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阿丽根本没有要做人流的想法,急得西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西哥说她每天吃几片安眠药倒是睡的很安稳,但是西哥自己就惨了,每天到了后半夜还瞪着个牛眼睡不着。我劝西哥不要急,既然阿丽还敢吃安眠药,说明她百分百不会要这个孩子,肯定会去做手术,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让西哥主动点,帮阿丽联系好医院,劝劝她,早做不如晚做,何苦一直拖着呢。西哥说早帮她找好医院了,就是她割腕去过的那个医院,医生都和西哥混熟了,还说帮忙介绍个妇科的主任亲自动手术。但是阿丽一直不同意,说对那个医院有恐惧症,她还是要去上次她化验早孕的那个医院,说最近人流手术多,排号还没有轮上。我随口问了一下西哥是哪个医院,西哥告诉我道,是××妇幼保健医院。我心头一喜,告诉西哥正好我有个同事黎叔的老婆在那个医院五官科,问问看能不能帮忙。西哥说他妈的是拿受精卵,又不是拔牙,找她鸟用啊。我笑笑道,让她帮忙走走后门,看能不能把阿丽排队的号往前挪一挪。西哥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你马上联系吧,老子急得卵都要爆了。

我打通了黎叔的电话,问到了他老婆的姓名和手机,然后打了过去。电话通了,我把阿丽的情况和黎叔的老婆说了一遍,让她一定要帮忙走走后门。黎叔老婆说她尽力而为,问好情况后马上回电给我。隔了几分钟,黎叔老婆电话给我,说刚刚问了做人流的主任医师,虽然有一个主刀的王医师出差了,但还不至于要等排号那么久。现在基本是来一个做一个,尽管人多了点,但顶天了也就是等个一天半载的工夫,你赶快把人带过来吧,当天就给她安排了。

(89)

听黎叔老婆这么一说,我就感到有点蹊跷了,阿丽既然决定做手术,为什么要还要骗西哥说挂不上号呢。我赶快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告诉他根本就不是阿丽说的那回事儿,让他赶快通知阿丽,就说去她要去的那个医院,已经帮她安排了手术名额,但别告诉她我找黎叔老婆走后门的事情。

西哥回到家里后,阿丽刚刚做好饭。看到西哥到家,微微一笑道,你挺准时的,刚刚做好就回来了,赶快趁热吃吧。吃饭的时候,西哥道,阿丽,要不明天就去××妇幼保健医院做手术吧,我帮你排了个号。阿丽脸色一变,然后马上镇定的对西哥道,要不再等两天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啊。西哥心里不是很舒服,对阿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种事情拖来拖去对谁都不好。阿丽道,西哥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只是这两天感觉很累,想调养一下再去,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嘛,你怎么不体谅我一下的。听阿丽这么一说,西哥没话说了,只好闷着头吃饭。

晚上西哥洗澡的时候,洗完头之后发现沐浴液没了,于是叫了阿丽一声,但是没人回应,估阿丽是在厨房间洗碗没听见。于是西哥干脆自己拉开门,系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准备去阳台储藏柜里拿沐浴液,走到客厅,就看到阿丽正在阳台上打电话,隐约听到王医师早点回来什么的。西哥拉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隔门,把正在打电话的阿丽吓了一条。阿丽赶忙挂了电话,惊讶的问西哥,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西哥道,沐浴液没了,叫你又不答应,这么晚了和谁打电话呢?阿丽笑笑道,一个老同学,好久没联系了,今天突然想起她,所以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说完,阿丽从储藏柜里拿了一瓶沐浴液递给西哥,让西哥赶快回浴室,别着凉了。西哥没再多问,走进浴室开始涂抹沐浴液,一边抹一边心里犯疑,分明好像听到王医师什么的,以前没听说她有当医生的老同学啊,而且就算是老同学,也不会电话时候叫王医师吧,何况口吻还那么正式。

西哥多了一个心眼儿,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搁到震动,定了个闹钟在凌晨三点。三点的时候,西哥被脑袋下面的手机震醒,赶快伸手从枕头下面摸了出来,把震动取消。然后看了看身旁的阿丽,睡得正香。西哥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回卧室,将茶杯放在阿丽那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床头柜上阿丽的手机。这样即使阿丽被惊醒,也不至于没有借口。西哥按了一下拨号键,想看看阿丽晚上拨打的号码,结果很让西哥失望,因为所有拨号记录都被清空了。西哥心里怒骂道,个狐狸精还蛮细心的。刚想放下手机,西哥又脑门儿一激灵,想到了手机电话薄,于是赶紧查找姓王的用户名,结果更加失望,只有一个记录,就是王婆饭店的外卖电话。这个时候阿丽翻了一下身,嘴里还似乎轻轻哼了一下,吓得西哥不轻。西哥赶快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咕噜咕噜猛喝了两口,还故意把喝水声音搞的老大,但是阿丽还是一动不动,看来确实睡的比较沉。越想头越痛,西哥猫腰上床,摸了摸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却怎么也睡不着。

晚饭时候,我一个人跑到叶子的住所,敲了敲她对门邻居的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大婶,问我找谁。我对她道,大婶,不好意思,住你对面的是我一个朋友,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有点担心,你家小孩说见到过她来过一次,所以我想问问情况,麻烦你了。大婶打量了我一下,不像是坏人,所以对我道,今天上午我买菜回来还看到他们了,你问我一样。我心头一喜,连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大婶道,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房产公司的,不停的给那个年轻女人推荐这个房子,应该是中介吧。他们三个站在客厅说了会儿,我也就开门时候偶尔听到两句,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大婶,那那个年轻女人是不是披肩长发,眼睛大大的,脸庞很消瘦?大婶摇摇头道,不是,头发很短,眼睛不算大,长相和打扮都比较像男孩子。听大婶这么说,看来我的猜想是不对的,我蛮以为大婶儿子说的那个年轻女子是阿丽。我对大婶道,谢谢你了。就在大婶即将关门的瞬间,我又多问了一句,大婶,您住这儿多久了?大婶答道,和对面以前的小叶差不多时间搬过来的,我比她早一个礼拜左右。我再次谢了谢大婶,然后转身走出了叶子所在的小区。

我心里真的很佩服叶子的勇气,居然可以从她上司铭所住的小区从4搂飞身而下,唯一庆幸的就是铭是住在4楼,而不是14楼。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在决定之前该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有时候我也靠着公司的窗户向下望,看着地面火柴盒大小来来往往的汽车,我的腿都在发软,双手会不自然的抓紧窗户的边框。正是我这种懦弱的性格,导致我处理生活中很多问题,包括工作方面和感情方面的,一直都优柔寡断。有时候我很羡慕西哥,他做事情总是雷厉风行,果断干练,虽然也会犯头脑发热的毛病,但总比我总是犹豫不决的好。

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就接到西哥的电话,他把阿丽昨晚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听到王医师,心里又是一咯噔,黎叔老婆说她出差了,难道她认识阿丽?于是我让西哥不要急,先稳住阿丽,王医师的事情我再去向黎叔老婆打听下。挂了电话,我跑到商务楼的3楼去吃早餐,刚干掉两个春卷,短消息来了,一看,又是那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他妈有点火了,收到几十次了,算了算了,反正手机费报销,就回复一下算了,最近事情比较烦,多个陌生妹妹聊天也不是个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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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回复道,实在忍受不了你的信骚扰,所以今天决定退财免灾。发完消息我又干掉两个春卷,还多喝了一口豆浆。没想到对方立马就回复过来道,我是小贵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我一看这个回复就乐了,马上回复道,二十元包月,我应该叫你大贵妹妹才对。那你叫什么呢,她问道。我回道,你叫我抗日哥哥就行了。小贵妹妹道,呵呵,爱国愤青?我说,我没那么伟大,顶多也就是个粪青,你理解错误,把抗日两个字分开理解就对了。小贵妹妹继续道,那抗日哥哥是单身贵族呢还是已为人夫?我回答道,也就一色鬼而已,勉为其难称为单身鬼族倒是说得过去。小贵妹妹又道,那我当你女朋友吧,你按键回我消息时候就把手机想成是我,在抚摸我好了。我心想,终于明白这种赚钱短信的手段了,说白了,就是花点小钱在对方的提示下意淫,弄不好对方还是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不过反正钱也花了,是男人也得当他是女人,不然真觉得冤枉。所以我继续回道,按几下键就当是抚摸你啊,那我太亏了,我手机上最大的两个键就是拨号和挂断键,别说用大拇指,就是用小指按也够了。你们既然和电信合作,也应该和手机生产商合作,让他们把按键用硅胶材料做得让我整个手掌还不能完全握住,这样才会有真实感,那二十元包月就不算贵了。小贵妹妹道,你还真是个色鬼。我兴致盎然又回了她,看来你真的是女人,因为我和你说真话,你还不相信。

今天这个早餐吃了半个小时才吃完,因为上午时间比较忙,所以我和小贵妹妹说了声下次聊便不再理会她。回到公司座位上,刚收了两封邮件,桌上的座机就叮叮想了起来,还以为是那个客户问我早安,结果是疯子让我到他办公室走一趟。走进疯子办公室,我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慵懒的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无精打采的问道,大清早的,又有什么吩咐?公事免谈,私事赶紧。疯子把一份报表甩在我面前,严肃对我道,你自己看看,这个月过了一半时间,你管辖的代理商出货才多少,打汤喝都他妈不够,老板看到难看哇?我拿起疯子办公桌上的红双喜,抽了一支在桌子上敲了敲,叼在嘴里点燃,对着疯子道,大腿上长毛――慌(荒)个卵啊,谢总这半个月和老婆性生活不和谐,疏于管理,所以几个大客户的提货可能推迟到月底。疯子拍拍桌子道,这也是你工作不得力造成的,既然知道谢总他不和谐,还不约他坦诚相见?我伸手摸了摸几天没洗的头发,然后把手伸到疯子面前道,你看看,你看看,老子这些日子忙的头发都冒油了,下大雨都可当油布伞用,保证不会淋湿头皮,已经够敬业了。疯子道,去去去,你整天瞎忙些啥,我还能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认真搞的。我笑笑道,疯子领导您是小奶牛跨栏――牛比上岗(杠),我是小混混怎么能和您比,所以还指望您老多多包涵。

我站起身,对疯子道,烟也抽完了,没其他事我就走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个茶色玻璃办公室窗户也没一个,活脱脱像个水晶棺材,呆里面忒jb难受。疯子连忙向我招手道,别急啊,来来来,还有事儿和你说呢。我不得不又坐回椅子上,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空烟盒,一把拿起甩到了角落里的垃圾篓里。疯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中华甩到我面前,让我赶紧收好。我直接拆开,叼了一支在嘴里,对他道,一不偷,二不抢,抽包中华都还鬼鬼祟祟,那你这个领导还jb当头啊。疯子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笑道,刚正式上任时间不长,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我说行啊,你要低调还不容易,下次把中华装牡丹烟盒里头,保证低调到位。疯子指着我道,你这个人啊,屡教不改,一说话就走极端,不把你当朋友,我还真懒得说你。对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儿。我一下来了精神,哦?是要涨我工资,还是要升我职?疯子道,这个不急,我说的是私事。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一下怏了,说还他妈不急,老是给我缓期执行,还不如痛快点给个判决书,告诉我就别指望了的好。疯子懒得和我争,一脸兴奋道,经过我连续几次苦口婆心的劝导,浩浩终于同意放弃出国了,还说大学毕业就和我结婚。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吃惊不少,于是好奇的问疯子,浩浩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啦,不是要读研究生的吗?疯子道,是的啊,研究生结婚了也可以读,而且我也说明白了,她如果出国的话,那我和她之间肯定就结束了,这个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权衡再三最终她还是留了下来。看疯子那个高兴样儿,我还是忍不住打击了他一下,冷笑道,小人得志,你以为结婚是个好事儿啊?还记得大学时候看的那电影吗,就那台词,结婚了吧,傻比了,以后赚钱得两个人花;离婚了,傻比了吧,以后打炮得买单了吧。疯子瞪着我道,乌鸦嘴,他妈给我闪一边去,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离婚了。不管怎么说,浩浩能为我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就凭这点,我这辈子都不能负她了。

下班时候,我想到点事儿,又跑到了叶子的住所,敲响了叶子邻居的门。这次是一个小孩开的门,我估计上次就是他告诉小娟说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进过房间的。所以我就问这个小弟弟那天的情况,问那个中年男人的大致样子。小弟弟对我道,没看到正面,从背影来看那个中年男人比较瘦,个子比较高,文质彬彬的样子。听到他对中年男人的描述,我心里马上浮现出铭的样子,因为目前我能想到有叶子房间钥匙的中年男人也只有他,何况他的身形和这个小弟弟的描述相吻合。小弟弟好像心情还不错,又主动和我说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大致身形,说是短头发,穿着和男孩子一样。我笑笑道,这个你妈已经告诉过我了。我说了声谢谢,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时候大婶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军军,是谁呢?看来这个小弟弟叫军军。军军回头答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哥哥。然后大婶穿着围裙走到了门口,一看是我,问我道,怎么又来了?我对大婶道,大婶,不好意思,上次忘了问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所以这次又来了,刚才军军已经和我说了。大婶一听,立马说道,哎哟,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啊,我印象蛮深的,个子和你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派头老粗哦。军军马上插嘴道,不是的,上次那个中年男人个子比这个哥哥高多了,一点也不胖。大婶轻轻打了一下军军的头道,小孩子懂个啥,净胡说。大婶和军军的一席话让我吃惊不小,这样说来军军和大婶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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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别了大婶和军军,走到小区对面的农工商超市买了一包香烟。心里思忖道,个子和我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的中年男人,我身边倒是有这么个人,但如果是他那他又来这个房子干嘛呢,实在让我想不通。超市的门口有很多卖菜的小贩,虽然天色已晚,寒风吹得人直哆嗦,但他们还是专心的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菜摊子,偶尔抬头眼巴巴的望望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看到其中有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了,面前地上的塑料袋上就摆着大约七八根黄瓜,挺可怜的,于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老太太目光很慈祥,满面笑容的看着我道,小伙子,这黄瓜新鲜啊,今天一筐就剩下这点了,要不便宜点,全部给你了,好不好?我笑笑道,老人家,我不住这儿,所以只想买两根润润嘴。老人家溷浊的双眼似乎有点失望,伸出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右手给我挑黄瓜。她先挑了一根,然后拿到跟前看了看,觉得不够好,又放下,如此反覆了好几次,我终于没有耐心了,对她道,老人家,别挑了,都装起来,我全要了。

老人家动作一下利索了很多,很快就帮我装好,连忙帮我过秤,还不停的说谢谢。我心想,原来有时候做点好事就是这么简单,一包香烟钱的付出就可以让老人家早点回家,就可以让她这么开心,早知道这样我想也不想就全要了。我也因为老人家的高兴而高兴,看来付出有时候确实也是一种快乐。老人家翻出用塑料包着的零票,一边数一边问我道,小伙子你住附近啊?我笑笑道,不是的,我刚才说过了啊,我不住这个区,来这里是在小区里面找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说完,我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区。这个老婆婆一听我说这个小区,顿时笑得抿不拢嘴,露出七零八落的几颗大牙,自豪的说道,小伙子,我在这个小区住了20多年了,除了新来的不认识,老住户我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谁。我听老人家这么一说,顿时感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立马用无比崇敬的心情问老人家芳名。老人家瘪着个嘴,说她叫黄小芳。可能因为老人家牙齿少了些,说话有些漏风,加上旁边比较吵,我也没有听清楚她倒底是姓黄呢还是姓王,不过从卖黄瓜的缘分来看,我心里就自然偏向老人家是姓黄了。我说老人家这个名字好,怎么叫都不显老。

老人家咧嘴笑笑要递给我零钱,我推辞道,黄婆婆,零钱就算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人,就是住2号楼×××室的住户。黄婆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衣服角上的泥土,对我道,要问这家啊,小伙子你还真是问对了,我就住这家楼下,大概三年前吧,搬来了一个叫叶子的小姑娘,不过住了一年多就再也没见到了。这姑娘人老好,以前还经常买我的菜,叫我叫得可亲热啦。我继续问黄婆婆道,那以前是谁住这里呢?黄婆婆想了想道,以前啊,哎哟,是王老头子啊,早上还经常和我一起散步的,对了,他还有他两个女儿和他住一起。不过前些年王老头因为脑溢血先走了,然后大女儿和女婿要出国,所以就把房子给买了。听其他人说,她们把房款分了,但小女儿分到的卖房钱很少,后来再也就没有看到她们。再后来,叶子就住进了这个房子,住了一年多连招呼也没有打个就走了,所以现在小区都传闻这个房子邪门着呢。我又问黄婆婆知道不知道买房子的人是谁,她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说了声谢谢,和黄婆婆再见,然后抽出一根黄瓜擦了擦,边走边啃。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看我,一副很诧异的样子,这让我反而啃的更大口。我心想,管你们个鸟事,我自个儿高兴就行了,啥形象不形象的,你们谁又认识我了,妈的。

拖了三天后,阿丽终于答应西哥去医院做手术了,西哥陪同她一起到了××妇幼保健医院。我接到西哥的通知,也赶到了医院,这个时候阿丽已经进了手术室,西哥穿着条牛仔裤,挺着个鸟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我问西哥,情况如何?西哥压低嗓门道,我留意了下,果然有个王医师,而且就是她给阿丽做手术,可能是阿丽不放心别人做,找个熟人心里塌实点。我看着西哥若有所思道,要真的是这样反而倒好了。我让西哥先一个人等着,然后自己跑到了五官科,找到了黎叔老婆。黎叔老婆见到我挺热情,对我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还特意关照让主任医师亲自主刀,不过那个女孩自己坚持一定要王医师做,说上次检查也是她,已经熟了,就放心些。虽然王医师刚在外面出差学习回来,但是应付这种常规手术还是没问题的。听黎叔老婆这么说,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所以赶快又赶回了手术室外面的走廊,见到西哥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小声朝他问道,西哥,你说阿丽会不会搞假?西哥大惊失色道,这个不可能吧,检测单我看过的啊,确实是怀孕了。我呵呵一笑道,那为什么检查和手术阿丽都坚持要这个王医师做呢,而且明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越好,还硬是拖到王医师出差回来才做。西哥问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截了当的对西哥道,我怀疑阿丽和王医师串通好了做假,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正和西哥说着话,阿丽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快闪身走进了手术室,医生正亲自在清理手术现场,看到我进了手术室,感到很惊讶,问我道,你是谁,进来干嘛?我敷衍道,我是阿丽的朋友,想看看手术现场。王医师有点不耐烦,对我道,外面那么大闲人免进的牌子你没看到吗,出去出去,有什么好看的。我退出手术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有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团肉糊糊的小血团,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小些,想再多看几眼,奈何自己的胃实在受不住,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

到了病房,阿丽正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西哥就陪在阿丽的旁边,不停的抚摸她的额头。我走到西哥旁边,在西哥耳朵边轻声说,有可能错怪阿丽了,手术台确实有流产后的秽物。西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阿丽,叹了口气道,他妈的,老子这一辈子真是吃jb亏,倒jb霉,一辈子毁在jb上。我看着病床上的阿丽,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已,人都这样了,我还老怀疑这怀疑那的,说不定自己那天出门在外被车撞了就真是报应了。

我感到良心不安,于是对西哥道,待会儿等阿丽醒了,我们一起送她到你家里,然后我去超市买只老母鸡,熬点汤给好好补补。西哥抬头道,再加根老人参吧。我说,那西哥你得掏钱,你就当给自己买了根牛鞭好了。西哥道,兄弟之间提钱就俗了,还是你出吧,我们不能落入俗套。

我感到一泡尿憋得急了点,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于是迫不及待的释放了一下膀胱的压力,估计再迟那么几秒种就直接尿裤子了。就在飙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深深出了口气,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习惯性的耸了耸身子,把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藏进内裤,转身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洗手台那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唉,真的恶心死了,那么脏的东西都扔垃圾桶了,还让我捡回来。另一个声音跟着小声道,嘘,小心别人听到,谁让你是个护士呢,等你到了王医师的位置,还不一样有人对你言听计从。细细的声音又道,放心吧,我刚路过病房时候他们都在呢,对了,那个男生蛮帅的,这个女人干嘛要骗他啊,我都有点心疼哦,嘻嘻。另一个声音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能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内疚些吧。等她们两个洗完手离开后,我才缓缓走出卫生间,揣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回到了阿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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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面,西哥焦急的望着阿丽,黯然伤神。我看到眼前双目紧闭的阿丽,内心感到一阵恐惧,实在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然会如此诡计多端,把我和西哥骗的团团转。我恨不得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抽她两大嘴巴,看她还装不装。但是转念一想,当着西哥的面戳破她的西洋镜似乎不近人情了些,所以我强压住心中的愤慨,转身问西哥道,西哥,你说阿丽一直这样睡着,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西哥道,那怎么知道,可能要等到麻药完全醒吧。我故作惊讶道,那得等一个多小时吧,当初萧然就是手术完后一个半小时左右麻药才完全醒的。我这样说,是故意说给阿丽听的,其实萧然当时半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西哥不耐烦道,你瞎操那心干嘛,安安静静坐一会儿,等到她醒了就走,难不成现在把她抬回家啊?我朝西哥点点头,然后自然的坐在阿丽的病床床沿,伸手摸了摸阿丽额头。西哥一看又不舒服了,瞪着眼对我道,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像小猴子似的,一会儿不动就不舒服是吧,你没事瞎jb折腾啥呢?我一本正经对西哥道,你不明白,尤其是像这种麻醉状态下的病人,我们要时刻注意她身体的变化,不然停止呼吸了你还当她在睡觉。西哥道,那你叫护士就得了呗,你自己懂个球啊?我对西哥道,你忘了大学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医学院的女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初我也没少钻研医学方面的书籍,虽说谈不上精通,总归也略知皮毛吧。西哥立刻嘲笑我道,你tm那也叫钻研医学,当初隔壁班上的癞子你还记得吧?他jj上有两个米粒大的小苞,硬是让你诊断为性病,结果提心吊胆跑到医院一检查,啥也不是,就是个蚊虫叮咬。要不是我和他私交甚密,人家老早把你电话贴电线杆上了。

我不好意思朝西哥笑笑道,都过去的事了,还老是炒冷饭有意思吗?说完,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阿丽的眼皮往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看看阿丽瞳孔有没有缩小。我一边暗暗狠劲捏着她眼皮,一边装模作样的盯着阿丽的大眼珠看。她倒是能忍,硬是不发一声,我心想看你能忍多久,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阿丽嘴角稍稍动了一下,但是脸上表情仍然风平浪静。我又伸出另一只手,如法炮制捏住她另外一只眼皮,狠劲捏住往眉毛上面扯了扯,同时还说道,哎呀,这个眼珠也一动不动,看来这个麻药药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醒不了。西哥一把把我拉开朝我吼道,你tm干嘛呢,这样眼皮都要拉肿了,有你这样看的吗?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朝西哥微微一笑,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我和西哥走到走廊,在他耳朵边悄悄告诉了我在厕所听到的一切,然后接续对西哥道,当初萧然从手术室出来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你等下进去后,伸手到床单里面摸摸看,看看她贴身的棉毛衫棉毛裤有没有汗湿。西哥点了点头,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咳嗽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我问西哥,你说要不要我下去给阿丽买一套新的棉毛衫来?刚刚手术完,现在穿着肯定已经弄脏了。西哥道,先别急,我来看看。说完,西哥掀起被单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确实棉毛裤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西哥放下被单,然后伸手在阿丽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身朝我摇了摇头,言下之意是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那么不用说,鲜血也是假的。西哥缩回手来,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阿丽身体的温度有点高啊?说完还眉毛往上动了动。我当然领会西哥的意思,于是跟着道,不会吧,那肯定不正常啊。西哥道,你学过点医,要不你摸摸看?我激动得声音发抖,说道,那我摸摸看。同时心里暗暗道,西哥,你真tm是我的好兄弟!

我将右手伸进了被单,单刀直入贴到了阿丽的胸部,想到她的种种不是,我恶作剧的用力捏了她胸部两把,惊喜的发现,弹性十足。我朝西哥看了看,西哥正用一副默许的眼神在鼓励我,这让我信心大增,有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忍不住就在阿丽的胸部上多停留了会儿。我将手放在阿丽心脏的部位,立刻感觉到这颗小心脏跳动得很狂野,这让我有点忍俊不禁。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西哥坏坏一笑,然后右手继续朝阿丽下面探索,只不过这次不是隔着棉毛衫了,到了棉毛裤裤带边缘,我手指往里面一撬,就钻了半个手掌进去。阿丽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睁开了眼睛。西哥问道,怎么啦?阿丽说,头好晕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既然醒了,我当然就不好意思再将手往里伸了,于是赶紧从被单里面把手抽了回来,对阿丽道,还好,基本没什么汗。西哥也面无表情的对阿丽道,就睡了二十多分钟。阿丽尴尬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些吧。我懒得戳穿她,她这么说就是听到了我和西哥的对话,说当初萧然等了一个小时才醒来。其实这种手术,手术完后几分钟人就开始有意识,除非麻醉师太差劲。关于这点她可能没有和王医师探讨过,也可能是自作聪明认为手术后总归会昏睡较长时间,从这点来看,再心思细密的人做事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纰漏。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本以为西哥会当面和阿丽翻脸的,骂她一句贱人,然后拂袖而去,但事实上西哥并没有这么做。阿丽醒来后,西哥还是把她带回了家里,只不过没有让我去买老母鸡和人参。我想西哥的做法是对的,哪怕阿丽机关算尽,毕竟她只是想和西哥在一起,那又何苦一定要把阿丽逼上绝路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等阿丽睡去,我在西哥家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打开西哥衣柜,想找件西哥的大号内裤将就一下,又看到了这个一直上锁的抽屉,强烈的好奇心顿时如同潮水一样蔓延在我的脑海。我走到门口伸出半个头,看到西哥一个人背对着我在客厅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于是我又悄悄走回了西哥的卧室,站在衣柜面前,呆呆看着这个上锁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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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暗自用力拉了一把,看来挺结实,估计要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帮忙才行。平时只知道吃韭菜能壮阳,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每天吃一斤也白搭,因为锁洞除了钥匙能开得开以外,其他东西是不行的。西哥平时只带一把门房钥匙,那么这个抽屉的钥匙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根据他的习惯,不会绞尽脑汁为这个鸟事费太多心思的,所以钥匙应该就藏衣柜里面。我抱着极其乐观的态度,伸手把衣柜的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这点小挫折当然不能阻止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又把挂在衣柜里有口袋的衣服通通搜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下可严重挫伤了我的自尊和耐心。

我回头看了看阿丽,她睡的很熟,同时也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小盆文竹。可能是悬疑电影看多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这盆文竹有问题,所以我走过去将种植文竹的青花小瓷盆端了起来。我开始由衷的佩服我自己,心里喝了蜜一样甜,这第六感太他妈准了,果然有一把小钥匙就静静的被压在花盆底下。我拿起这把小钥匙,虽然是铝制品,但是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想到马上就会知道西哥这个抽屉里面,究竟放了什么让我都不能知道的宝贝,我就一阵激动,小心儿也不由得加快了运动节奏。我对准锁洞,正准备插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干嘛呢?我一惊,回头见到西哥两个眼睛瞪得卵子一样看着我。我反应也不慢,立刻答道,找条内裤穿。西哥跟着道,内裤能放花盆底下?我尴尬笑道,这不是以为你放抽屉里面吗。西哥得理不饶人道,我内裤是白金锻造的,还是镶嵌了钻石,用的着还上锁?就你现在对着抽屉站立的位置,立正,稍息,向前看,眼前就挂着红黄绿三条内裤,你会看不到?那你过马路怎么办,还要警察叔叔牵着你?西哥说完,就走到我身边,一把拿走了钥匙。到手的天鹅肉居然就这么飞了,这让我如何甘心啊,我只好在西哥面前装无辜,装善良,装可爱,一脸崇敬的望着他道,西门哥哥,你就让俺看看吧,俺这个心病已经熬了好久了,都快要崩溃了。西哥叹气道,唉,还好这一年多来大风大浪的经过不少,练就我一副铁石心肠,不然又要被人欺骗了。看到西哥这副鸟腔调,我真想踹他两脚,可惜他身材比我魁梧了不少,好汉不吃眼前亏,再郁闷也只得忍着啊。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西哥抽屉里面究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值得他如此重视呢,还真是一个迷了。

回家的路上,小贵妹妹又发消息给我了,问我睡觉了没有。我回复道,一辈子累死累活的命,十二点以前能平躺着就是一种幸福。小贵妹妹道,干嘛那么辛苦呢,是感情的问题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你?我对小贵妹妹道,你帮不了我,只有女娲能够帮我。小贵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答道,女娲把我身边的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我这辈子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小贵又道,你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吗?她正说到了我心坎上的那个结,让我有点恼怒道,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小贵继续道,你喜怒无常,感情用事,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一下火了,回复道,我花二十元包月是买气受是吧,迟早投诉你,让你美女变恐龙。小贵妹妹立刻道,随便你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恐龙,呵呵。我回复道,是吗,正好,我是侏罗纪管理员。小贵跟着道,你这人蛮逗的,我就喜欢你这点。我下了车,继续掏出手机道,逗什么逗,我这个人吃了二十多年的大米饭,不长胡子也不长青春豆,难得写个帖子还是个太监贴。小贵终于投降了,说不和你闹了,我要睡觉了,累死了。我也说,我也懒得和你瞎搞了,我要到家了,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一件重要的事。小贵道,什么事,你问。于是我问道,我这样回复消息给你怎么收费,既然包月了,不会再额外收费吧?小贵回道,呵呵,小气鬼,我的收费比你高多了。我心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比我贵,你还赚个鸟的钱啊,净他妈忽悠老实人。

上海的冬天一向很干燥,除了凛冽的寒风,十有八九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片雪花,即使是圣诞节也不例外。我不知道大多人什么时候喜欢过圣诞,但是我自己却一直对这个节日提不起兴趣,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具有浪漫情怀的人。一年到头所有的节日里面,我最盼望的就是儿童节,这一天我总会收到家里老妈的电话,对我说那句她说了二十多年的话,节日快乐。我明白,不管我有多大,不管我离家多远,我在老妈的眼里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时候,每次儿童节,老妈总会给我一份惊喜送我一份礼物。还记得六岁那年的儿童节,老妈送了我一盘象棋,是当时市面上最大的那种木头象棋,我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其实那时我根本不会走象棋,后来我才知道老妈送象棋给我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一位姓谭的同事的怂恿,原因出奇的简单,他告诉我妈说小孩子下象棋能够开发智力。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这位谭老师的学生兼棋友,每次下棋他都会让我带我的大象棋到他家里,而且还经常借我的象棋和其他的老师下。要说真正的年少轻狂,就要从我那年有了象棋开始,知道车走直线象走田之后,就开始和谭老师叫板,尽管他每次都让我车马炮,但每次总是我惨败而归。后来他和我之间就有了赌注,一个苹果啊一个梨子什么的,那段时间我为自己不服输的犟脾气,不知道偷偷拿了家里多少水果,总是一个一个藏在衣服里面往谭老师家里搬。家里奶奶经常咳嗽,医生交待要多吃梨,我胳膊肘朝外拐的结果就导致了奶奶一直埋怨我妈买的梨少,每次看到老妈诧异的表情,我就一个人跑到里屋偷偷的笑的直跺脚。等我到了五年级的时候,稍微明白事理点才知道,原来谭老师是学校里头出了名的象棋迷兼水果迷。从那以后,我对别人的建议就会多一个心眼儿,所谓有得便有失,于是也就落下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毛病。

萧然和我不爱浪漫这点截然不同,她应该是比较小资的,虽然我不认同她这样,但也不反感。正因为这点,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大二会和贾锋那个太监走在一起,提起往事怕她不开心,所以也一直没有直言不讳的问她。相比之下,小珍的平易近人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真实一些,犹如邻家小妹一样纯真可爱,也让我感到轻松。我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们两个是一个人,该多好。

萧然约我晚上去西餐厅一起过圣诞节,我本来不想去,但看到她迫切期望的眼神,我无法拒绝。疯子下午就走了,说是和浩浩去扫马路,去买那些把底价翻倍之后再打折的大出血商品。我笑笑道,既然知道了还去买?疯子道,吴三桂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我为了红颜知己买几件冤枉衣服又算个啥。浩浩听疯子这么说,一旁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朝疯子伸出中指道,你是牛比的孩子――球朝天,我拿月薪的人不能和你拿年薪的比,早滚早回吧。

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坐在客厅看电视,就等萧然剪完头发回来一起去吃晚饭。我本来要陪她去的,但她死活不肯,说要给我个惊喜。我说难道准备学陈冲整个光头出来不成,人家那是为艺术牺牲,你这样为我牺牲可不值得。萧然莞而一笑提着包就走了,回头说一定要让我呆家里乖乖的等她。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买香烟,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直接问我,你是叶子的家属是吧?

(94)

我心头一惊,忐忑不安道,我是叶子家属。那就行了,赶快过来吧,转重症病房了,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骤然间,我感到天晕地旋,似乎有点站立不稳,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乌云一样笼罩在头顶,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顾一切冲出了房门,在来往车辆川流如梭的大街上,疯了一样招手拦车。上了车,我心里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电话通知小娟。关键现在还不清楚叶子究竟是不是小娟的表妹彤彤,我现在叫她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如果不告诉小娟,那万一叶子就是彤彤呢,岂不是可能两姐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斟酌半晌,我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小娟。

电话通了,我对小娟道,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有一个女孩子曾经住了一年半左右,是我的朋友。小娟很诧异,愣了一会儿再问我,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说我直到现在也不确定她是否是你的表妹彤彤,但是今天我想让你见见她。小娟很高兴的叫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哎呀,我现在真的好紧张啊!听到小娟欢快的笑声,我的心在滴血,呜咽着对她道,说来话长,还是见面了再说吧,你赶快去××医院大厅等我。我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因为鼻子一阵酸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用正常的语调和小娟通话。

如果叶子就是彤彤的话,那么她和小娟的见面是残忍的,想起来我都心酸。所以我内心还是希望叶子不要是彤彤,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安慰待会儿和叶子见面的小娟,但是心里实在太乱,没有任何头绪,哪怕安慰自己都感到力不从心。有句话说得好,爱情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会让人流泪。很少有人在爱情方面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会遇到一些意外,当你寻寻觅觅良久终于认为找到了自己的红粉知己时,很多时候却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无奈。同样,生活就是一本书,总有一页会让人感动,那是因为生活总是喜欢无情的捉弄平凡生活着的芸芸众生。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是一句屁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然叶子就不会这样了。

医院大厅里,我看到了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小娟。小娟急不可待的问我道,叶子是医生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拉住小娟的手,希望我能给她一些支撑。我告诉医生我就是叶子的家属,然后拉着小娟的手走进了重症病房,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指着病床上的叶子对小娟道,她就是我以前给你提到过的叶子,在你给我的那个地址住了一年多,然后在医院又躺了一年多。我话音刚落,小娟的眼泪如同雨珠子一样滴落。小娟看着我,不停的摇头,对我道,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肯定不是我的表妹彤彤。我伸手抱住了小娟,任凭她在我的肩膀上嚎嚎大哭,她的身体因为眼前无法接受的事实在不停的发抖。我难过的要命,安慰她道,别哭,她可能真的不是彤彤。我虽然在不停的安慰小娟,但是最苦的还是我自己,因为叶子是不是彤彤对于我来说都不能减少我内心丝毫的痛楚。

小娟走到叶子身边,看着叶子苍白的脸,握住叶子的手贴着她自己的脸庞,哭着道,彤彤,是我,姐姐带你回去,你快醒醒啊。我不忍再看到如此悲怆的场面,转过身,用手使劲揉了揉噙满泪水的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滴下来。我红着眼睛,扶着小娟坐在椅子上,然后对她讲了所有我和叶子之间的故事,和叶子一起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眼泪,曾经的误会,曾经的绝望,曾经的一切一切。

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从心电图来看,心脏的起博已经开始有规律的衰减。我也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甚至还没有弄明白叶子究竟是不是彤彤,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萧然打电话给我,有点生气的问我道,你又跑哪里去了?我说我在医院看望一个老朋友。萧然道,我不管,今天是圣诞节,你说了要陪我一起吃圣诞大餐的。此时此刻,我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吃圣诞大餐,所以不耐烦的对萧然道,实在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行了,下次补偿好吗?萧然态度很坚决,对我道,你这个人怎么老这样,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烦,听到她这么说,更是来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以你的想法来约束我,不就是一个圣诞节吗,跟着洋鬼子瞎凑什么热闹。萧然一副生硬的语气道,我在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不容我解释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归会有摩擦的,这点我理解。何况我在萧然的面前有很多方面都感觉不是很自在,因为我总是会优先考虑到她的感受和想法。我也想在萧然面前毫无掩饰的表现一个真实的自我,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克制自己。还是疯子说的对,如果哪天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想放一个响屁,这时候你会立刻心安理得的放出来,而且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惊讶和厌恶的表情,这说明她就可以当你老婆了。我和萧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一个响屁,就是一个闷屁,我也肯定会死憋着。看来我和萧然之间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要发掘一种可以缓解两个人思想差异的元素,就好比刚买的新车,需要一种好的润滑剂一样。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要么我改变她,要么她改变我,但这似乎并不会比找寻润滑剂更容易。

小娟肿着眼睛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是的话,你先去,这边我看着就行了。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他妈的天生就一个贱命。

(95)

我正心烦的时候,接到西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浪漫。我苦笑道,在医院呆着呢,叶子可能不行了,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我还哪有闲情雅致搞浪漫。西哥道,我还以为你和萧然在一起。我说我也想,但是就一个肉身,分不开,萧然可能还正在生气呢。西哥又道,那我就不到医院了,实在怕了医院那股味道,真他妈揪心。你要是忙完了,就带萧然一起过来喝点酒吧,我和洋子炖了一只老母鸡,吃不完也浪费。我惊讶道,你把阿丽赶走啦?西哥呵呵一笑道,她是菩萨,我没那本事,是把她请走的,就一句话,对她说如果以后大家还想继续做朋友,那么就好聚好散,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就当没发生一样。我心里替西哥高兴,嗯了一声接着道,阿丽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败露无法收场,这个时候你还给她个台阶下,她当然求之不得。西哥笑笑道,什么台阶不台阶,我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和她摊开了谈的,关系到我西哥的幸福,没办法,只好出卖兄弟你了。我一听西哥这么说,汗毛都竖起来了,对西哥战战兢兢道,西哥,你别不把这当回事儿,阿丽你不是不知道,上次为了割腕的事情,害的我和你翻脸,还陷害了洋子。这次你放虎归山不说,还把我拆穿她西洋镜的事也告诉她,以后真说不准她又耍什么阴招。西哥朝我呸了一声,说你他妈就是老鼠的胆子河马的嘴,一个弱女子而已,她还能把你吃了啊。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今天我算真的明白了。西哥好奇的问道,明白啥?我答道,明白你脑子长在jb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想着萧然可能还在西餐厅等我,真的心急如焚。我叫来医生,问叶子的情况究竟有没有得解。医生道,要看她的造化了,挺过了危险期,可能还能熬上一阵子。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心里反而更紧张,心中默默祈祷叶子一定要挺住。小娟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慰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你要有事情,先去办好了再回来。我狠狠心道,没事,约了一个朋友吃饭,不去也没关系。

我和小娟就这样默默的守候在叶子的身边,眼睛也不敢合一下,仪器上的数字稍微有点什么变化,就大呼小叫的去拉值班护士。后来护士都烦了,直接告诉我一个变化范围,说超出这个范围就叫她,不要每次神经兮兮的,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晚上十二点刚过,疯子打我电话,我只得又跑到医院大厅去接电话。疯子喜滋滋的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啊,准备外面开房啊?我唉声叹气道,开鸟的房啊,我在医院陪叶子,医生说今天是危险期,渡过了就好了。对了,萧然还没回家?疯子道,上帝保佑叶子吧,你也别太担心,真要安静的走了对她自己也是一个解脱。我和浩浩也刚到家,没看到萧然,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所以浩浩刚还打过她的手机,但一直关机。我暗暗吃惊道,难道萧然还在西餐厅等我,女人一带小资情调,就尽他妈找些事瞎折腾。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想着此时仍在等我的萧然,实在是两头为难。小娟有点怒了,对我小声嚷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老婆婆妈妈的,约了女人是吧,你不想爽约就过去打个招呼再过来好了,老这样犹豫不决,跑进跑出的搞的我心里也烦。我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小娟这么一说,只好一脸歉意对她道,那好,我先送我朋友回家,然后很快赶回来,这里就暂时拜托你了。

我赶到西餐厅的时候,虽然也是午夜,但是仍然座无虚席,毕竟一年只有一个圣诞节。餐厅里面节日气氛很侬,窗户厚厚的玻璃上面喷绘着圣诞快乐的字样,还有圣诞老人的图案,大厅的中间放着一颗大约三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卡片和装着礼物的小盒子。服务员清一色的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不停的在餐厅穿梭,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分不出倒底是圣诞公公还是圣诞婆婆。中国的神话我本来就不相信,就更不用提老外的圣诞老人了,除非今晚圣诞老人悄悄送我一颗神丹妙药,让叶子能够完好如初,那我就死心塌地的信了。

萧然将原来微微有些碎波浪的头发全部拉直了,然后酒红色挑染了耳边的几缕青丝,加上今晚略施粉黛,配合上三分醉意,七分妩媚,一眼看上去,说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尽雁之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样子真喝了不少,桌上的红酒瓶空了一大半。餐厅墨绿色的沙发让我有点不习惯,怎么看怎么难受,因为这让我联想到绿帽子。我在萧然身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埋怨道,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今天真的有事吗,一个朋友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说我哪有心情搞这些。萧然转过头,小脸红彤彤的,醉意朦胧道,你们都不陪我,我就一个人喝。我拉着萧然的手道,走,我先送你回家,别耍小孩子脾气,等些日子陪你过大年夜,看春晚吃没放盐的瓜子儿,虽说两者都是一个味儿,但总比崇洋迷外的好。萧然死活不肯走,说陪她把酒喝完了再走。我一下火了,拿起桌上的红酒,直接对着瓶子把剩下的一半吹了。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可能在想,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俗人。我朝他们扫了一眼道,看什么看,我啤酒吹习惯了,红酒一样吹。坐后桌的一个哥们可能也是喝多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结结巴巴道,哥们儿,爽快,我敬你一杯,今天是我和老婆的分手宴,实在是高兴,来,干了!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脖子一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杯塞他手里。这个哥们儿真的喝高了,可能我的动作太迅速了点,他拿着个空酒杯在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歪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诶,怎么,怎么酒又没了,还没喝呢!周围的人都在笑,萧然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在这种场合让她感到丢脸,所以她朝我瞪了一眼,一把推开我,提着包径直走向门口。

我好说歹说把萧然送回了家里,将醉醺醺的她放在床上,任凭她嘴里胡言乱语。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头重脚轻,酒喝的太急了,这红酒喝的时候不觉得,喝过一会儿后后劲儿就上来了。我要赶回医院,被萧然从身后一把抱住,说要我留下来陪她,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醉。我让她别胡闹,说今晚肯定不行,人命关天的事儿。可是她就是不依不饶,死命抱住我,说一定要今晚陪她,还说有很多男人约她今晚一起吃饭,都被她拒绝了,都是为了我。萧然这么说,我相信,因为我经常看到她信箱里面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肉麻程度只能让我望洋兴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好我这个前浪没有死在沙滩上。

我有点犹豫了,正这个时候,萧然突然吻了我。她的主动让我措手不及,我的舌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她味蕾残留红酒的香醇。我借着酒劲也一下糊涂了,冲动的抱住了她年轻挚热的身体,激烈的回应她。萧然的舌头移到了我的耳根,像小虫子一样让我骚痒难耐。我双手开始熟练解开她里外三层上衣,然后两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一用力,她上身就直剩下一件酒红色的内衣了。我心里想,今天她挑染酒红色头发的灵感很可能就是来自这件内衣。她的舌头继续在戏弄我脆弱无比的耳根,让我有点受不了,不禁叫出声来,不要。她停顿了一下,在我耳边呵气如兰道,不要什么?我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梦呓道,不要停。

(96)

我感到自己彻底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但是不知道纵欲是不是一种良性的解脱方式。心理是疲惫的,但身体却是兴奋的,我就在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下和萧然在床上纠缠。我不清楚面前的萧然是不是清醒状态,但看上去她似乎很疯,和平时判若两人。我正在想这次和她之间是否会有质的飞跃,但是随着她那双纤细的手开始介入我和她身体之间,我很快又和以往一样失望透顶。

正好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突然清醒过来,要去接电话。萧然想阻止我,让我躺床上不要动,与其说是她阻止我接电话,还不如说是她一直用手来敷衍我让我恼羞成怒。我很粗鲁的一把推开她,不顾惊愕不已的她,拿起了放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娟的来电。我一边喘气一边道,我马上就过来。小娟很着急的说道,那最好,我都快饿死了,正在医院门口馄饨店吃东西呢。还好刚才病房里面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说她叫阿丽,是叶子的朋友,现在正在照看叶子,不然我还真脱不开身。我对小娟道,我认识阿丽,她以前和叶子是同事,而且是好朋友,有她在一样。对了,叶子情况好转没有?小娟叹气道,医生来病房看过一次,摇摇头,说只能听天由命。我对小娟道,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我对萧然说我要赶紧去医院,让她早点睡。萧然满脸的不高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弯曲着的小腿,坐在床头,微微抬着头,一脸失望的望着我。我正要出门,萧然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话,她语气缓慢道,我发现你变了。我停住了脚步,回头道,没有变,我还是我,可能以前是因为你的遥不可及让我有所掩饰和保留,但这不是刻意的,相信我。说完,我坚定不移的快步离开了萧然的房间。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去叶子病房的走廊特别吵,都半夜了,还有好几个小护士来来去去的。我心头一紧,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跑进叶子的病房,就在我看到叶子苍白的脸的一刹那,医生摇摇头,旁边的护士将白色的被单拉了拉,盖住了叶子的面部。我看了一眼心电图监视屏,已经成了一条直线,顿时心如死灰。站在角落里的小娟浑身在战栗,右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却挡不住泪水如珠的滑落。我想走过去安慰小娟,她却甩开我的手臂跑到了病房外面,没有丝毫的停顿,让人揪心的痛哭随即从走廊传进了病房。

旁边的阿丽也泪流满面,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双腿实在无法支撑我并不强壮的身躯,奇怪的是,尽管我泪腺涨的厉害,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医生蹲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虽然走得有点突然,但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身体大部分器官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衰竭,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意料之外。我呆呆望着医生,面无表情,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出奇的累,想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醒来。

叶子虽然躺了一年多,一句话也没说,但至少还有个人在,这下好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是再见两个字也没有。她心里还有哪些遗憾,还有哪些愿望,一切一切都带到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原来生命真的这么脆弱,好比是一支燃烧着的灯芯,说熄灭就熄灭了,无情的让人来不及接受。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所以生命尤其宝贵,正因为这样我们要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荣誉,金钱,权势,这些本来就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偏偏生活中我们又不能摆脱对这些东西的向往。当这些逐渐成为欲望的一种寄托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为了现实生活中戴着虚伪面具的奴隶,开始收敛和打磨自己锋芒毕露的棱角,让自己变得如同鹅卵石一样圆滑。意识不到这点,你就继续沉沦,意识到这点,就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我自己就属于后者。就爱情而言,女人喜欢一个有钱的男人,总会说不是因为喜欢他的财富,但是潜意识里肯定存在让她内心自责的成分。也好比一个男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对她说不是因为喜欢她的容貌一样,这已经违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自然规律,但是还是可以冠冕堂皇的从自己口里说出来。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解脱呢,只有像叶子一样,悄然无息的到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忘记所有,真正做回最原始的自己,再也不用考虑任何那些曾经让自己困扰一生的难题。

叶子的离开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少了一份隐约的牵挂,反而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我一直内心谴责自己的自私,也许是我的忽视让她少了她应该拥有的幸福,一念间,让她在通往幸福的岔道口,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没有给叶子机会,她也没有给我机会,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错过,留下的只是一段并不算爱情的爱情,让我一辈子在内疚中慢慢回味。

叶子走后不久,我下定决心要把她究竟是不是彤彤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仔细回忆了所以细节,既然叶子邻居说那天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房产中介,那么就从中介公司着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叶子居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的中介公司多如牛毛,考虑到那个男人叼雪茄,所以应该不会找太小的房产中介,所以我就从稍微有规模的中介公司开始一家一家的问。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在一家相比规模稍小的××中介公司终于又看到了希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以为我要买这个房子,告诉我道,房子已经交易了。我告诉他说以前是我一个朋友住,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我递了一根烟给他,两个人在中介公司的会客室聊了起来。

我问道,是你带客人去看房的吗,房主是叼雪茄的男人?小伙子蛮热情,回答道,哪里的事,叼雪茄的是浙江的萧先生,他想帮薛小姐买这个房子,那天我是带他们两个去看房子。我一听,感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华塞给了这个小伙子,麻烦他尽量把情况说详细些。小伙子吸了口烟,接着道,这个薛小姐呢,是原来这个房子房东的小女儿,大约三年前的事情吧,大女儿和大女婿一起出国,所以就把这个房子卖了,当时就是我们公司的毛经理经手的,那个时候他和我一样还是业务员呢。我有些惊讶,好奇的问道,那我听邻居说有一次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也去过看过这个房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中介公司参与?小伙子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房子一直是我们独家代理的,当时房子是卖给了一位叫铭的先生,你说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他,上次我正好陪一家客户去郊区看一栋别墅抽不出身来,加上和铭比较熟,所以就直接让他带薛小姐去看房了。我心头一惊,看来叶子说住亲戚的房子果然是骗我的,应该是铭买了这个房子给她住。我掐灭手里的香烟,继续问道,方便把薛小姐和萧先生的电话给我吗?小伙子摇了摇头道,这个不行,我们只能告诉你卖主的电话,买主的资料我们是保密的,不好意思。我朝他笑道,不用了,卖主我认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心想,看来有必要和铭见上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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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电话给阿丽,让她帮忙给我约铭见面。阿丽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道,现在想起我来了?你约他干嘛,你害他蹲了一年大牢,你认为他会见你吗?我一时无语,顿了会儿很诚恳的对阿丽道,阿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矛盾,但是这个事情和叶子有关,你就看在叶子的份上帮帮我,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我打过他电话,他一听是我立马就挂掉了,所以这个事情还得你帮忙才行。阿丽道,这个忙可以帮,实不相瞒,他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而且不止可以帮你这个忙,我手里还有一样东西,你也一定感兴趣,不过我有个条件。听阿丽这么说,我不得不又警惕起来,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条件,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阿丽大声嘲笑道,你能满足我什么?要说帅,你远不及西哥,要说有钱,你一年收入也就抵得上铭当初两个月工资而已。我有求于阿丽,所以任凭她羞辱,却又不能反驳,实在气煞老夫也,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她几百遍贱人,还是觉得不解恨。我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平静的问她道,你手里会有东西让我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条件,你不要拐弯抹角的。

阿丽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发现西哥房间花盆下面压着的钥匙?你想要,我给你十把都不是问题。帮你约铭见面可以,给你钥匙也可以,但是你得让西哥到我家里陪我一个晚上,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和他说,如果他再惹得我不高兴,那你的要求就想都不要想。我感到很为难,有点犹豫不决,对她道,我又不是西哥,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钥匙我可以不要,你帮我约铭见面就可以了。阿丽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能不能办到,你自己看着办,想通了就电话给我。说完,阿丽就挂了电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阿丽这个要求倒是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暂时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说服西哥出卖肉体,这实在让我有点头疼。我还真搞不明白,西哥对阿丽的吸引力就那么大,都分开了还让阿丽对他恋恋不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她家里说呢,还是就为了再睡西哥一个晚上?难道西哥真的在某些方面比其他男人有长处?但我和他一起浴场洗澡的时候,也没怎么觉得啊,这么看来,只有一点理由成立,那就是西哥某个部位的膨胀系数确实惊人。西哥刚把洋子接到家里,这个时候我要是跑过去告诉他阿丽想再睡他一晚,似乎过分了点,所以想想,我决定暂时缓几天再和西哥商量这件事,至少得让他喘口气。

晚上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一起吃晚饭,不得不承认疯子的厨艺进步了不少,看来做饭和做爱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天天做,经验自然就丰富了。疯子帮我打开一听啤酒,说看上去我的脸色不太好。我朝萧然瞟了一眼,笑道,性生活不和谐,这人能有精神吗?浩浩自从耳濡目染男女之事后,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所以还特意插了一句道,还好我和疯子比较和谐。一语道破天机,我和萧然惊讶的抬着头望着对面的疯子,看他怎么解释他自己说一直和浩浩保持柏拉图恋爱关系这个问题。疯子放下筷子,朝我和萧然一本正经道,你们两个朝我看个球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浩浩的意思是说我和她生活和谐,你们自己想歪了。说完,转头对浩浩说,你说对吧?浩浩点点头道,对啊,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这下反而轮到我和萧然尴尬了,只好不好意思相识一笑。疯子夹了一筷子韭菜放我碗里,笑着道,多吃点,壮阳的,你好她也好。看着疯子这个热心样子,我心里苦啊,真想告诉他,《萧然的手》都成了连载了。

扒了两大口米饭,我故意神秘兮兮的对浩浩说,浩浩,明天我单独请你吃饭,你悄悄给我爆疯子的料。浩浩笑笑道,好啊,不过还是改日吧,明天我没空。疯子不乐意了,对浩浩语重心长的说,浩浩,男人请吃饭,你不能回答改日吧,知道吧,真要把吃饭改成‘日’也是我日,不是他这个淫虫。话音刚落,我和萧然,疯子三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浩浩一脸通红,把手中筷子倒过来,狠狠敲了几下疯子的头,嗔怒道,看你还不怀好意,把你脑袋当木鱼敲。

吃完饭,浩浩和萧然两个去洗碗,我和疯子躺在沙发上抽烟。疯子道,阿勇最近过的不是很好,你知道吗?我摇摇头道,好久没和阿勇联系了,他也没联系我,还是两三个月前打过他电话,好像手机号码也换了,后来事情一多,也就没顾的上,现在想起来心里真过不去。疯子叹了口气道,阿勇这个人啊,就是面子看得太重,他一直不联系我们,是因为现在混得不太好。我是通过下面代理商问他那个彤彤的情况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自从阿勇离开公司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整天浑浑噩噩度日。开始一个月,彤彤还能忍受,日子一长,谁受得了,所以阿勇和她之间摩擦也就越来越多。就上个月的事,彤彤和一个台湾客户跑了,唉,当初我就劝过阿勇,让他改放弃的就放弃,他就是不听。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拍桌子骂道,那个女人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她刚来上海时我们千方百计的帮她找工作,如今好了,过河拆桥,千万别让老子碰到她,不然有她好看的。疯子鄙夷笑道,当初她来上海的时候,一起吃饭那当儿你说过她不好吗?我看你一双贼眼睛老盯人家胸脯看,喝的口水比啤酒还要多,现在倒知道义愤填膺了是吧?我双手用力抹了抹脸,然后神情凝重道,欢场女子看来确实靠不住,始终难改惟利是图的本性啊。当下最关键的是以后怎么办,我们总得帮帮阿勇吧。疯子道,当然要帮,能共甘甜不能共患难那还是兄弟吗,当初阿勇当领导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哪次忘了我们俩?听说阿勇正在筹备一个红茶坊,手头资金比较紧张,要不我们几个先凑点。我有点吃惊,问疯子道,自动化不搞啦,怎么搞红茶坊去了,这跨行业也跨得离谱了点吧。疯子道,行行出状元,自己当个小老板总比跟别人打工强,至少不用受气吧。我点点头道,那是,开个红茶坊也好,以后叫上西哥,我们四个正好一桌。疯子笑道,你那个西哥,成天忙着打炮,有空打麻将才怪了。

睡觉前,萧然穿着一件新的hellokity睡衣在我面前像个蝴蝶一样晃来晃去,问我这件睡衣好不好看。我对她道,你睡衣都有七八件了,还花这冤枉钱,买个盗版的不就行了,至少便宜十倍。萧然被我泼了冷水,有点不开心,朝我道,又不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啊,我就不习惯买盗版的,被人知道多难堪啊。我一听她这么说,也来气道,我买一堆的盗版光盘就名正言顺的摆家里,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是盗版,多经济实惠,这说明我有头脑!你买个睡衣有谁会知道是盗版,买个质量好的国产品牌不是一样穿啊,你去问问你周围的同学,看看有没有一年就两套衣服换来换去的,多的是了。知道你有钱,你是大小姐嘛,我贫农出身,从小节约惯了,行了吧?连珠炮一样放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好多,说心里话,我就看不惯萧然这点小资思想,穿个衣服讲品牌,吃个饭也要讲档次,早餐非得吃个汉堡才安逸,其实在国外不就是个垃圾食品吗,偏偏到了中国就是有人拿它当宝贝。

萧然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是怎么啦,感觉对我不像以前好了,以前我说什么你都顺着我的,现在总是看我不顺眼。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又软了,是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老要找歪理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也许是我最近心里比较烦躁,所以无意识就迁怒到她。是啊,她爱小资就小资,这是她的权力,又犯着我什么呢。我走到萧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早点睡吧。萧然趴在我肩膀上,幽幽对我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是不是现在开始厌烦我了。

我没有回答她,我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变得满腹牢骚,喋喋不休。太多的事情和变故让我疲于应付,迷惑,彷徨,猜忌,一系列神经质的病态心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深陷牢笼一般感到恐惧和绝望。

周五的时候,我约了西哥下班后到他家小区附近的川妹子餐馆吃饭,迫不得已,趁阿丽还没有改变主意,死活也要劝服他献出肉身。

(98)

下午比较清闲,电话少了些,所以静下心来看看销售报表。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又收到了小贵妹妹的短信,问我在干嘛。我告诉她,我在工作,为了生计在折磨脑细胞。小贵妹妹道,那是不是压力很大呢,你既然二十元包月了,就可以把我当出气筒,只要你舒服些就行。我打个笑脸回复道,我可没那么自私,也没有那个必要。不过有个陌生的人陪我聊天,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点倒是感觉物有所值的。小贵妹妹道,难道我还是陌生人吗,我们聊了好几次了哦。对了,免费教你一个方法,那就是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对着镜子微笑,直到自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为止。我回复她道,难道你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吗,就没有烦恼,没有任何欲望,我不相信。小贵妹妹道,当然有啊,等自己有欲望的时候我就会幻想,在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里,沐浴着阳光,聆听从房间传出的优美音乐,躺在躺椅上看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我打了一个大笑的符号回复她道,你这种对欲望的克制方法倒是值得作为红头文件推广,把我都打动了。

川妹子餐馆并不大,但是生意一直很红火,价廉物美是一个原因,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服务员都生的蛮水灵。服务员都说地道的四川话,这四川的方言我一直觉得蛮有语言魅力,听着一舒坦,自然忍不住要多点两个菜。中国有很多方言,但是我喜欢的有四种,一种是北京话,一种是上海话,一种是四川话(包括重庆话),一种是广东话。北京话调正腔圆,男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是孙子,女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土得掉渣,不过北京方言是众所周知的血统纯正,不然就不会成为普通话的基础了。上海话就不一样了,女人说出来感觉忒小资,嗲味十足,同时那种自豪感也不言而喻,所以说上海话的女人看北京人也是乡下人。至于男人说上海话,我就不敢苟同了。再说四川话,与生俱来就是含有幽默成分的方言,而且无论男女说出来,给人感觉就一个字,爆!况且语速极快,感觉就像四川全民运动搓麻将时的稀里哗啦,一个爽字了得。最后说这个广东话,腔调好听自然不用罗嗦,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粤语歌曲成为永恒的经典。但是我个人还是觉得广东话多少沾了香港的光,所以大致的感觉就两个字,洋气。而这四种方言所在的地区正好是分布在鸡鸡图的东南西北,所以它们的影响力会辐射到周边所在的城市,我只所以喜欢也是因为大学里接触的较多的方言就是这四种,而且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西哥还没有来,我就自个儿先叫了服务员点菜,免得等下到了正点吃饭时间,一个豆腐也要等半个多钟头。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来到我旁边,问我要点啥子菜。麻婆豆腐和毛血旺还有回锅肉我自然是必点,其他的就随便要了几个小菜,然后再叫了四瓶啤酒。小姑娘等我点完了,再问我,铁板牛蛙有特价,要不要上一份?我笑着对她道,这个好像不是四川特色吧。小姑娘蛮放得开,知道我是这里的熟客,所以银铃般一笑道,龟儿子,有得吃就行了,罗嗦个锤子啊。这服务员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嗔骂两句你都觉得心里比蜜还甜,还好我在这里是犯贱犯惯了,于是对她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句话是不是就来自铁板牛蛙这道菜名的创意哦。小姑娘含笑道,懒得和你这个龟儿子讲,先送你一碟花生米把你小嘴堵住。

菜刚刚上齐不久,西哥就提着包过来了,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甩,一边开啤酒一边问我道,又是什么jb鸟事,还一定要在外面谈?我嘿嘿一笑,给西哥倒满酒,说道,求你办个事儿。西哥眼睛一翻道,难怪这么隆重,原来摆的是鸿门宴。既然西哥这么爽快,看穿了是鸿门宴,那我也不矜持了,就直截了当的把我了解到的情况和阿丽的要求告诉了他。西哥听完我的话,把手中筷子朝桌上一放,瞪着我道,你这不是把西哥我往火坑里推吗?我好不容易和她没了瓜葛,你倒好,还主动给我牵线搭桥,让我出卖肉体,你这和拉皮条有什么区别,老子要是警察,早把你给逮了。我赶忙给西哥陪笑道,西哥,阿丽也没说和你上床,只是说有些事情想和你好好谈谈,也就是叙叙旧,你就别臭美了。西哥嚼着花生米,含糊对我道,这事儿我得好好考虑,万一又下什么迷药给我,然后拿上一大剪刀,喀嚓一下,那我这辈子是栽她手里了。你别告诉我她做不出来,和她在一起,我是防不胜防,就没睡过安稳觉。我对西哥笑笑道,你当演电影啊,你一个大男人的,多个心眼就行了,最多就是聊个通宵不合眼,她难道还能吃了你?西哥沉思了一会儿道,说得也是。我笑颜逐开,敬了西哥一杯酒,说道,那就算答应了。西哥叹气道,这顿饭不多吃点还真亏了。说完,扯着破嗓子打雷一样喊道,服务员,抬筐啤酒过来,要喜力。

在阿丽的安排下,我和铭在一家小咖啡厅见了面。铭看上去很沧桑,目光不如当初炯炯有神,而且嘴唇周围还有半寸左右的胡子茬,穿着也比较随意,就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加一条牛仔裤。一个拥有事业和家庭,财富和权势的成功男人,如今魔术般突然变得一无所有,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心理能承受的。我喝了一口热咖啡,感觉暖和了很多,抬头看着铭道,叶子走了,你知道吗?铭没有说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窗外。我继续问道,是阿丽告诉你的?铭回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心平气和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和阿丽过完圣诞后,是她提出来要去看看叶子,这样心里会好受些,但是没想到是最后一眼。阿丽发消息告诉我叶子走了,但是我没进去,感觉自己实在是没脸见她。我不禁开始可怜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我很厌恶他对叶子所做的一切,可看着眼前落魄的他,我心中愤怒的导火索就好比遇到了一泡尿一样被逐渐浇灭了。

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些吧?铭问我道。我微微笑了笑,尽量让谈话气氛变得轻松,对他道,叶子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铭显得有点吃惊,似乎有点紧张,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往咖啡中加了一些奶,对他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回答我就行了。铭答道,是的,是我当初买了给叶子住的,但是我刚从里面出来不久,而且原来的存款和房子全部被前妻卷走了,所以刚刚把这套房子交易掉,正在办手续。我追问铭道,我就想知道买主的情况,因为买主可能是我失去联系的一个老朋友,希望你不会保留。铭的表情似乎轻松了许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我道,你是说小薛?我说当然,难道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萧先生不成。铭用勺子在咖啡杯里面轻轻搅拌了几下,抬头对我道,薛小姐叫薛婷婷,但是你说的那个萧先生我也不太熟悉,只是听房产中介的代理员提到过,应该是他出钱帮薛婷婷买这个房子。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那个年轻女人叫薛婷婷。铭继续道,薛婷婷是这个房子原来房东的小女儿,我就是从她父亲手里买了这个房子。我问铭道,那薛婷婷和那个萧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铭朝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房产代理也好像没提过,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只要房子交易就行了,又不是查人家户口,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暗忖道,这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虽说这个房子是老房子,但怎么也得几十万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铭。铭苦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我诚恳的对他道,有没有想过和阿丽在一起,看的出来你蛮在乎她,所以她一句话,你就来和我坐在这里喝咖啡。铭若有所思道,也许吧,毕竟我出来那天,就她一个人站在铁门面前等我。听铭这么说,我真的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了,不知道阿丽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继续问铭,那你现在住哪里?铭答道,自己暂时租了一个房子,阿丽提出过让我搬过去,但是我想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毕竟我也是错过一次的人了,不想再错第二次。我笑笑道,等手续办完,拿到房款了,你也算一小款,有没有想过东山再起?铭微微笑道,老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还哪里有冲劲,郊区买个房子,种种花花草草的,过得轻松点就行了。

和铭分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回头对他道,差点娶亲忘了大轿,还没问薛婷婷的电话呢。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对我说,发给你了。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回头对我道,薛婷婷是个好女孩,别吓着人家。我友善的朝铭笑笑道,放心,一定不会,我还怕她吓着我呢。

(99)

根据小娟的那个地址来看,只有两个人可能是彤彤,一个是叶子,还有一个就是薛婷婷。房东的大女儿年龄已经不符合,所以肯定不是。如果是薛婷婷,那么房东就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她的亲戚或者养父。现在叶子已经走了,那么只有从薛婷婷身上下手,才能搞清事实的真相。

我是个急性子,拿到薛婷婷电话后,立刻忍不住就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并不斯文的女人声音问我道,谁?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情急之下对她道,我是小和尚!对方毫不客气骂道,神经病,找你老尼姑去!还没等我说第二句话,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我有点傻了,看来做任何事情之前还是要未雨绸缪,最好是让这成为一种习惯。都二十多年了,也许她早已经将彤彤和小和尚的故事从记忆中抹去,要么她根本就不是彤彤。

我想到了小娟,于是电话给她说想请她吃饭,有些事情想和她认真谈谈。小娟说让我两个礼拜后再找她,她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到时候她请我。她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正好缓一缓,让我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免得再冲动把事情彻底搞砸了,那样一来我心里的这个结就真的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了。

最近我对萧然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说实话,这和她老是用手敷衍我有关。我也问她为什么总这样,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有了阴影,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萧然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老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可我对她这种态度不满意了,虽然性并不是一切,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这样都可以维持男女之间亲密关系的融洽程度,那世界上的避孕套厂商都要倒闭了。有时候心里恨的牙痒痒,真想来个先小人后君子,二话不说,把萧然霸王硬上工算了,但一想到当初对小珍带来的伤害,我又心软了。

周五的晚上,我陪客户喝的酩酊大醉,吐了好几次,感觉胃都滥掉了。回到家里,冲了个热水澡,稍微舒服了些。轻飘飘的走到卧室,看到萧然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不由得兽性大发,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扑了上去。萧然呵呵一笑闪到一边,问我道,酒色过度,容易伤身。我淫笑道,玫瑰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今晚要定你了。说完,我一把抱起被我逼在床角的萧然,平放在床的中央,笨拙的压了上去。萧然半推半就的挣扎,更加激发了我占有欲,于是我几下就把她扒了个精光。凌乱的几缕青丝随意贴在她白皙丰满的乳房上,让我压抑内心已久的情欲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开始低头疯了一样亲吻她起伏不已的胸部。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没有过多的前奏,就准备进入她的身体。让我懊恼的是,又遇到了她强烈的反抗,但这次我并没有轻易放弃,借着酒劲,一股誓死坚持到底的决心油然而生。萧然小脸憋得通红,低声怒道,你再这样我叫疯子和浩浩了。我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任凭她如何,也是毫无畏惧,心想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先把爱做的事情做完。于是我对她道,你叫吧,我门都没锁,正好叫他们过来看我们这个样子。萧然气的不行,瞪着我道,你无耻!我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无耻,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萧然一看我这个死皮赖脸的样子,也怕了,只好求饶,哀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我一副誓不甘休的样子对她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这么做的原因。萧然一脸为难的样子,开始沉默,把头扭到一边。我趁她放松警惕的同时,稍微一用力,终于顺利的进入了她,随即和她融为一体。人总是欲求不满,我也不例外,一招得手,接着就更加不会退缩,所以立马开始有节奏的原始动作。我沉浸在潮水般的快感之中,心理和生理的完美结合让我感到快要窒息。奇怪的是,萧然这次并没有反抗,任凭我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恣肆放纵。我想吻她,但是她始终扭过头不让我得逞,我伸出手扶着她的小脸,让她面对我,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由得放慢了身体的动作节奏,轻声问道,怎么啦,你别老这样好不好?萧然看着我,那种怨恨的眼神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缓缓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现在满意了吧,反正我不会怀孕,你高兴就弄在里面好了。听到萧然这么说,我心理一阵难过,再也没有兴致继续,身体如同开足马力的机器骤然停了下来,刹那间,一种强烈的失意感无情的将我打入万丈深渊。我依依不舍的离开萧然反应并不强烈的身体,躺在她的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搞不懂你,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萧然侧过身,抱住我,眼泪滴落在我的肩膀,滚烫滚烫。沉默了一会儿,萧然哽咽着对我道,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你后悔。我不想回答她,因为和她在床上让我感觉是在蹦极,高空跌落到一半正爽的时候,突然又被拉了回去,实在身心疲惫。要说后悔,我他妈没狠心倒底才会后悔呢,唉,萧然这么做总归有她自己的原因,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没多大意思,想着想着我眼皮越来越沉。

我到了西哥家里想找他喝酒解闷,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开,于是我就掏出钥匙自己开门。进了门,房间里面没人,只听到浴室里面哗啦哗啦水响。我走到卫生间门口,门半掩着,探头一望,顿时呼吸都停止了。只见洋子正在里面赤身裸体的淋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修长的脖颈,显得尤其性感。骄傲耸立的双乳在她移动身体的时候微微颤抖,从上面流下的水珠连成一条线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滑下,滑落到大腿之间的隐秘部位,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我分明听到了水滴敲打地板的清脆声响,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我伸手将门推开,一副美轮美奂的洋子淋浴图就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燥热的身体蠢蠢欲动。洋子看到我似乎并不惊奇,转过头朝我莞而一笑道,你来啦,西哥出差去了。我心里想,这个暗示也太他妈明显了点,于是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撕扯掉身体上所有的障碍,跟着一丝不挂的走进了浴室,抱住正在淋浴的洋子一阵战栗。心里不由得暗忖道,萧然要是有国际友人一半的体谅我就知足了。

我双手从洋子光滑的肩膀开始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酥痒的感觉通过手心如同高压电一样让我痉挛不已。洋子也很配合,开始轻微的呻吟,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我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的扩张,似乎可以听到像老树皮龟裂一样发出的轻微声响。我从洋子身后抱住她,臀部的凸起处,迷人的股沟对我的吸引力,好比儿时的我渴望得到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一样强烈。我用身体紧紧贴着洋子的后背,贪婪的不想留下任何一处缝隙,伴随着洋子梦呓般的轻哼,下身开始产生有节奏的轻微摩擦。没有丝毫的阻拦,没有任何的反抗,在洋子全身心的配合下,我的身体如同乌云上空的闪电,劈开一道缺口,将光亮带到了洋子柔软缠绵的身体深处。快感妄若几千年的檀木一般,发出让人晕眩的芳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让我和洋子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紧紧抱着洋子,已经分不清身体上的是水珠还是汗滴,仿佛人生刚刚重新轮回。突然,所有的灯啪的一下全灭了,让我和洋子大惊失色。眼前一片黑暗,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伴随着打火机的清脆响声,一丝微小的火焰在卫生间门口燃起,光亮中,看到阿丽一张狰狞的脸正朝我和洋子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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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大叫出来,阿丽,你怎么会在这里!阿丽没有回答我,阴森森的继续朝我笑,突然从背后抽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然后一下吹灭面前不停跳跃的火焰,顿时一片漆黑。恐惧迅速笼罩我全身,我感觉到阿丽正在向我逼近,顿时使出全力大声一吼,别过来,阿丽,阿丽,你别再害人了!

醒醒,快醒醒啊,你干嘛呢!萧然打开台灯,使劲的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不停的喘气,仍然惊魂未定,松开自己捏紧的拳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萧然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我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吗?看你全身都湿透了,额头上都是汗。我没有力气回答萧然,只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萧然继续问道,阿丽是谁,你怎么一直叫她的名字?我有气无力的答道,以前一个朋友的朋友,刚梦见她要杀我。萧然微微一笑道,傻瓜,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你呢,看把你吓得。我总算缓过神来,双手交叉枕在头后面,对萧然道,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做梦也与众不同吧。萧然指着我的鼻子不怀好意的笑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又想把人家嗯嗯嗯,所以人家要报复你,哈哈哈,对不对?我尴尬笑笑道,哪里的事儿啊,我宁愿对着花花公子杂志自己来,也不愿意和她。

萧然嫣然一笑道,我才不相信呢,对了,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换吧。我对萧然抱怨道,都是跟了你才有穿睡衣的坏习惯,本来我习惯裸睡的,就不用这么麻烦。萧然掀开被子,帮我脱下睡衣,刚脱下睡裤,啊的一声惊呼把我吓了一跳。我问道,怎么啦?萧然红着脸,朝我下面指了指。我坐起来低头一看,真他妈糗啊,内裤湿了一大片。旋即,萧然哈哈笑出声来,美眸流盼道,羞不羞啊,这么大人了,还被吓得尿裤子。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装傻朝萧然笑了笑,心理暗自埋怨道,都他妈怪洋子,偏偏要在我梦里洗澡。

我对萧然说,我是睡不着了,你先睡吧。萧然帮我换好衣服,靠在我的怀里道,那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好吗?我点了点头,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正好看到一个女影星的专访。正准备换台,萧然连忙叫道,别换别换啊,我最喜欢她了,就是在××电影里面一炮走红的。我笑笑道,是被导演打了一炮走红的,你以为是什么一炮走红啊。

西哥敲响了阿丽的房门,隔了一会儿阿丽才开门,对西哥笑道,不好意思,正在做晚饭呢,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菜很丰盛,都是西哥爱吃的,还有一瓶红酒。西哥迟迟不肯动筷,阿丽似乎看出西哥的心思,端起西哥面前的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再放回西哥面前,幽怨叹道,你就把我想得那么坏吗?西哥被阿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怕的意思。阿丽是个聪明的女人,自己把每一样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对西哥道,嗯,味道还不错哦。西哥心想,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也敞开肚皮吃了起来。西哥边吃边问,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吗,不可能就为了请我吃这顿饭吧?阿丽温柔笑笑道,吃饭的时候要专心,这样才能体会其中滋味,等吃完了再说不迟啊。西哥心想,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妈的,什么时候轮到西哥我这么胆小怕事了,吃穷她!

吃完饭,西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菜口味很辣,所以不停的喝水。西哥暗自思忖道,就算酒菜有毒,多喝点水也好,能把毒性冲淡点吧。阿丽收拾完碗筷,换了一套很朴素的衣服,靠着西哥坐下,依偎在西哥的怀里。西哥如同乐山大佛一样动都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看。阿丽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轻声对西哥道,你就不能看看我吗?西哥机械的低下头,看到阿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柔情似剑望着自己。阿丽看着西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别人可以看不起我,可以怨恨我,我都认了,也不会在乎,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真的很心痛。西哥想了想,阿丽说得也有道理,她耍了那么多手段,的确从来没有对我不利过,这么说来阿丽对自己确实死心塌地,只不过有些歇斯底里罢了。想到这里,西哥冷酷的眼神立刻有所改观,觉得站在阿丽的角度来看,其实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西哥叹了口气道,阿丽,说心里话,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很多事情你做的有些过分,虽然没有伤害我,但是伤害了我周围的朋友。阿丽期望的眼神看着西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让我们忘记它,好吗?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那就是我想和你远走高飞,因为我可以搞到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在外地买一套大房子,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些日子。西哥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一大笔钱,不要告诉我你是中彩票了。阿丽微微一笑道,我没那么好运,我准备把现在这个房子卖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西哥反问道,那为什么要去外地呢?阿丽一怔,随即又道,因为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只要我们两个,哪怕是在一个外地的小镇,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西哥眉头紧簇,沉思片刻道,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离开上海。我说过,我们依然可以做好朋友。

西哥的回答让阿丽很失望,阿丽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的神情,对西哥道,难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洋子,我哪点比她差了?西哥对阿丽道,你错了,我不是因为洋子才不和你离开上海,其实我对洋子也谈不上喜欢,我怎么会喜欢她呢,你多心了。阿丽穷追不舍道,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西哥道,我这个人不适合过稳定的生活,飘荡惯了,一下难以收心,而且对上海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不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阿丽冷冷一笑道,你骗我,你就是喜欢洋子!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和我一起远走高飞的。西哥望着阿丽,心平气和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贪恋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感情,所以根本谈不上喜欢,我正在考虑找个借口将她赶出我的地盘,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阿丽目光逼人,问西哥,那你也是因为贪恋我的身体才和我在一起的?西哥道,开始确实如此,但是后来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难免有些感动,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对你一点不喜欢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我说过了,如果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唯一的做法就是当好朋友。西哥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额头有冷汗渗出,但是不敢伸手去擦,怕引起阿丽注意。阿丽听到西哥这么说,会心的一笑,在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但是你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做好朋友当然是好,但是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慢慢转变。

西哥道,事情都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阿丽挽住西哥的脖子,一脸暧昧道,今晚留下陪我,好吗?西哥似乎有难言之隐,思忖片刻,痛苦万分望着阿丽道,实不相瞒,留下是可以,但我前列腺炎越来越厉害了,医生嘱咐我要戒欲。阿丽大惊失色道,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哥一脸悔恨道,很早就有了,只是不是很严重,但是最近医生又特意警告过了,一定要暂时戒欲,不然后果会很严重。阿丽有点疑惑,怀疑的神情望着西哥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你房间看到过病历单?西哥道,那是我怕你们知道了担心,所以我一直锁在抽屉里。听到西哥这么说,阿丽反倒一脸轻松了,似笑非笑的问西哥,哦,是吗?

第一百零一章~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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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阿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立刻明白她肯定偷看过自己抽屉了,不由得暗暗叫苦。事到如今,西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和阿丽扯道,是啊,就锁抽屉里面,不过后来我又不放心,因为抽屉一旦上锁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接着呢,我就把它藏在了床底下的鞋盒里,但是后来我还是不放心,万一自己忘记了把鞋盒扔了怎么办,于是我又换了一个地方。就这样,我不停的换地方,直到等了一些天,再想看看病历单的时候,老子才发现已经记不清究竟是放在哪个地方了,日他个仙人球球的,死人都给气活了!阿丽明知道西哥很可能是在说谎,但是看到西哥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是有点忍俊不禁,不但不觉得西哥欺骗她可恶,反而还觉得他可爱极了。

这就是爱情的可悲之处,处于劣势的一方总是心甘情愿的不计较付出,一旦沉溺于自我营造的情感泥潭,便难以自拔。同样,这也是可敬之处,也是情感的魔力所在,正因为如此,明知道可能会受到伤害,仍然有人义无反顾的前仆后继,趋之若骛。当你真心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对方在你的眼里是没有缺点的,这种没有缺点的观念是含糊不清的,因为即使客观存在,也已经被对方所包容。另外一点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爱情升华到一种痴迷的程度,那么所有表面的东西在你看来将不入法眼,一切都会认为是俗不可耐,你所能看到的,只有你眼中和心里实际存在的真实。这个时候,缺陷也是一种美。

阿丽关切的问西哥,真的那么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说完,阿丽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西哥的大腿根部,开始有意无意的来回移动。西哥要拿开阿丽的手,但是阿丽却更是得寸进尺。西哥瞪着眼睛望着阿丽道,干嘛,我这里又不痒,你挠什么挠啊?阿丽妩媚一笑道,你不是说前列腺炎吗,那又不会有反应的嘛,你怕什么,我按摩按摩让你放松一下啊。西哥心里一惊,他妈的,原来是想试探我啊,看来考验自己定力的时候到了。阿丽的双手开始在西哥的大腿内侧轻轻捏揉,最要命的就是还偶尔会不小心碰到西哥的命根子。西哥捻气定神,脑海里尽力去想蓝天,白云,小野花之类,可奈何身体酥痒的感觉还是会若隐若现威胁着自己的意志力。

阿丽嘲笑西哥道,你干嘛不敢睁开眼睛,你自己看啊,果然病得不轻。西哥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裤裆,心里怒骂道,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奋发的时候你不奋发,偏偏这个时候像条发了水的象蚌,迟早把你剁了喂狗算了,看来命中注定,一辈子毁在jb上。西哥尴尬不已,只好像八十岁的奶奶咧嘴笑笑道,看来并不是像医生说的那么严重。阿丽冷冷说道,是吗,那我再试试看。说完,伸手拉开西哥裤子的拉链,小手如同黄鳝一样溜了进去。西哥故作惊恐的样子对阿丽道,不用这么折磨它吧。阿丽轻蔑的笑道,我就是你最好的医生,你闭上眼睛就是了。西哥厚积而薄发,短短时间内,连续打了两次冷颤,宣告升旗仪式告一段落。

临走的时候,阿丽送西哥到门口,在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记得下次不要骗女人,至少我是不容易骗的女人,这次我原谅你,但是下次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对了,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抽屉里面一直锁着的东西都是洋子的吗?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她用过。西哥笑笑道,不是她的,是我以前认识的女人的,我有恋物癖,所以就收藏了。阿丽平静的看着西哥道,你死性难改是吧,上面商标都还在,恋你个头啊!西哥没有回答,走下楼梯的时候,回头对目送自己的阿丽道,说实话,你要是少些心计,还真是不错。阿丽苦笑道,我都是被逼的,是你一直在难为我而已。

我打了个电话给铭,问他是否能帮我约薛婷婷见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她谈谈。铭说不用约了,等下次再和她碰头办房子过户手续时候,会打电话给我。我问铭那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铭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这个要等中介通知,估计要年后了,着急也没用。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多问,随便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萧然和浩浩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我和疯子早早就到了家里,烧了满满一桌子好菜,特意犒劳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围着餐桌唧唧喳喳在讨论考试的结果,看她们两个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跑到客厅正准备挨着萧然坐下凑凑热闹。刚想开口插两句话,就听到疯子在厨房大叫,过来帮忙,把最后一道汤端出去。我不情愿道,你他妈自己没长手是吧,待会儿自己带过来不就行了吗。疯子左手拿着抹布,右手拿着锅铲,满头大汉的出现在厨房门口,对着我吼,你把大厨惹火了,信不信我吐口吐沫在汤里,你自己看着办。萧然和浩浩同时叫出声,咦…好恶心啊。然后她们两个催促我快去,别好吃懒做。我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搞得我好像就不能吐口水一样。我走到厨房,正要端汤,疯子走到我身边神秘兮兮道,叫你端汤是假的,让你尝尝我的最新鸡尾酒才是真的。说完,疯子端出一杯褐色的液体,液体当中还漂浮着黄色的絮状物,真他妈恶心。疯子端到我面前,硬要让我尝尝。我伸手一挡,连连摇头道,喝不下,这和排泄物有啥分别?疯子不怀好意笑道,土了吧,超级好东西,欢场上的鸭子就把这个当饮料喝的。十年陈的老黄酒配上老姜加热到沸腾,然后冲一个生鸡蛋,加上两勺蜂蜜,超级壮阳的鸡尾酒,喝下功效立显,保证直如标枪,硬如不锈钢。我笑笑对疯子道,那我更不能喝了。疯子惊讶道,为啥?我叹了口气道,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和萧然在一起后,我这个玩意儿基本也就是和尚的鸡鸡――纯粹摆设,根本排不上大用场。疯子也不禁叹了口气,对我无比羡慕道,你总算还是个摆设,我比你可惨多了,自从和浩浩在一起后,它就只有一个好朋友,那就是左手,还是我自己的。我拍拍疯子的肩膀道,开看点吧,健康卫生,经济实惠,套子钱都省了,还有啥不满足的。对了,这酒不能就这么浪费吧?然后疯子看看我,我看看疯子,两个人不约而同阴阴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我把一杯酒分成两杯,然后端到萧然和浩浩的面前,一本正经说道,唉,真他妈不容易,好不容易把疯子奶奶的祖传秘方搞到了,阴阳调和酒,超级超级美容养艳,来来来,趁热喝了。浩浩都快把眼睛贴到玻璃杯杯壁上了,然后摇摇头道,恶心死了哦,还有黄黄的东西在里面。我正准备好言相劝她们两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瞟了一眼,是西哥。

老子快要死了,你快过来背老子去医院,都是你害的。西哥声音软绵绵的,像个太监。我急着问道,西哥,怎么啦,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西哥道,昨天晚上在阿丽家吃了顿晚饭之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今天拉了整整一天,现在实在熬不住了,再不去直肠都要拉成盲肠了。对了,你来的时候给老子带一打卷筒纸来,家里的全用光了。我问西哥道,难道给你下药了?西哥道,那应该不是,都怪我不好,说自己前列腺有毛病,结果阿丽用手给我连续整了两把。回到家里后,裸睡了一晚上,凉了胸口,估计是这个原因。我语气严肃的对西哥道,西哥,我认为不对,你这样,听听我的分析。我初步估计你是射空了,然后身子虚了,这身子一虚吧,它就大小便失禁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西哥有气无力道,你过来时候最好戴个口罩,不然老子用jb堵住你的臭嘴。

我挂了电话,对疯子,萧然和浩浩三个说,西哥出事了,我要赶快过去送他到医院。他们三个硬缠着我问究竟是什么事,我故意卖关子道,还是不说的好。疯子看我这个鸟样子,于是对萧然和浩浩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他去好了,来,我们吃饭,香,真香啊!我等他们每个人扒了两口饭到嘴里,然后慢腾腾的对他们说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西哥拉稀了,黄黄的稠稠的那种,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们三个,嘴巴里含着米饭一动不动,个个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我,吓得我小心儿砰砰的跳,赶紧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心里一阵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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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西哥房门,看到他穿着条三角裤衩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我一看画面,乖乖,一个金发女郎正在卖力的给一个黑鬼嘿咻嘿咻埋头苦干。我满脸疑惑对西哥道,你他妈不是拉肚子拉得肠子都快青了吗,还有心情看这个?西哥苦闷的眼神望着我道,精神食粮啊,要不靠这玩意儿分散一下注意力,马桶都要被我蹲跨了。我把一打卷筒纸往沙发上一扔,问道,洋子不在吗?西哥道,她下班后直接找吹雪去逛街了,看她兴致那么好,就没打扰她,吹雪那娘们儿也难得有一天休假。我从口袋拿出一盒泻利停,丢在西哥面前道,我看你眼睛还没发青,先吃吃这个看,我上次也拉得屁眼儿火辣辣的,吃了两颗,嘿,还真他妈神了!

西哥眼睛盯着屏幕,一口把两颗药丸吞了下去,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对我道,你说这人种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同样是男人,身高和我也差不多,但关键部位就是公羊和公驴的区别。我嘿嘿一笑道,你没听国外女人说啊,中国男人的阳物是航空飞机,虽然不大,但很快就可以把你送上天。这个就说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短小精干才是硬道理!说完,我捏紧右手的拳头朝西哥挥了挥,算是对他的鼓励。西哥一脸轻蔑道,嘿嘿,总比你那根牙签强多了。

西哥问我过年回不回老家,我说等阿勇的红茶坊开业了就走,一年也难得有几次长假,总归要回家看看。西哥叹气道,唉,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不过和你不一样,我老家也没什么亲戚,就剩下两间破茅屋了。老爸春节帮着应酬收红包,也从来就没打算回去祭祭祖,成天对着家里的关二爷拜啊拜的,我看着就来气。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在老家门口的池塘赶鸭子,赶得它们呱呱呱的叫个不停。池塘旁边还有小一片竹林,夏天的时候呆在里面别说有多舒服,几个小伙伴光着屁股拿着扫把当机枪,嘴巴里面嘟嘟嘟嘟的给机枪配音,你追我赶的别提有多开心。对了,老家院子里面还有几棵枣树,一到挂果的时候,那家伙,压得枝头沉甸甸的,馋死个人。等到丰收的时候,和几个小伙伴拉着一张大床单,直挺挺的站在枣树下面,等着大人们拿着长长的竹竿一阵猛敲,那红彤彤的枣子就好像冰雹一样,哗啦哗啦的往床单上掉。说心里话,真的好怀恋那段日子,无忧无虑的,哪里像现在,从来就没有清闲的时候,撒泡尿心里也挂着点事儿。

我丢了根香烟给西哥,笑道,来,抽上一支,醺醺你肠子里面的细菌。这人啊,也就小时候过得最幸福,因为心里不知道想事,就知道吃了玩,玩了吃。既不用工作,也不用恋爱,想想看,光着个屁股都不怕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倒是真希望一直生活在童年,永远也不要长大的好。西哥听我这么说,也深有感触道,是啊,等到长大了,懂的越多,烦恼也就自然越多。唉,不行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冲动,说完,西哥挣扎着起身。我惊讶道,西哥,这么快又有想拉的冲动?这药效应该是到了发作的时候啊。西哥走到影碟机旁,回头白了我一眼道,冲动了,想吼上两嗓子。我一脸痛苦看着西哥,双手还来不及找棉花塞住耳朵,饿狼一般的嚎叫便排山倒海般将我击倒在沙发上,差点口吐白沫。熟悉的旋律配着西哥振聋发聩的吼叫充斥了整个房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倒是首好歌,可被西哥这么一吼,真给糟蹋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过,洋子终于回来了,醉醺醺的,走路腿都打晃,看来喝了不少酒,能找回家已经算不错了。我扶着她坐在西哥的身边,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结果被她一甩手扔到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西哥看着满脸通红的洋子,有点不悦,问道,不是说和吹雪去逛街了吗,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而且还喝这么多酒?洋子口齿不清的答道,吹,吹雪她要回老家了,以后再,再也不来上海了,所以我请她去酒吧,给,给她送行。西哥想再问点什么,洋子已经头靠着西哥大腿躺在沙发上,含糊不清道,明天再说,我头晕的厉害,要睡觉觉。西哥瞪了我一眼道,你还呆着干嘛,快抱她去床上啊,这样枕我大腿一晚上,明早我裆部神经都要麻痹了。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对西哥道,万万不可,我要抱她到床上,估计要把卧室门关了,自己也不想出来。西哥怒道,你试试看,老子不把你那根切下来当黄瓜腌,还真治不了你了。

我于是一把抱起洋子,朝卧室走去。西哥还是不放心,一边揉着屁眼儿一边一瘸一拐的跟在我身后,直到亲眼看到我把洋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我对西哥道,好了,剩下的药放在茶几上,明天早上再吃两颗,估计就痊愈了,两天之内,如果觉得肛门有点涨痛,可以用冰箱里的鹊巢冰爽茶擦擦,带薄荷的,忒舒服。西哥道,好,擦完了我他妈的灌回去,等你下次来喝,净他妈出些馊主意。

我和西哥说了再见,然后帮他们关上灯,锁好门,然后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回到了萧然的住所。我推开门,看到萧然和浩浩正在客厅看电视,于是问道,疯子呢?她们两个人一起笑,然后一起指了指厕所。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对卫生间里的疯子叫道,你他妈怎么跟猪一样,吃了就拉。疯子断断续续答道,我,我操,操他个大爷,这江湖郎中的话真是信不得,毛的壮阳酒,拉死我了。萧然看着我,一脸坏笑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还想让我和浩浩喝,还好浩浩硬是让疯子一个人全喝了。我哈哈大笑,对着卫生间里唉声叹气的疯子道,这下你嗨了,以后对自作自受这个成语应该会记忆深刻的。疯子道,我放电视柜抽屉里的泻利停是不是你拿给西哥了?还好浩浩心疼我,跑到两公里远的华立大药房又给我买了两瓶,不然今晚是不得安稳了。

一个礼拜后,阿勇的红茶坊终于赶在年前开张了,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装修的古香古色,感觉像旧社会地主的大宅子。我叫了西哥,还有疯子,萧然和浩浩他们一起去给他捧场,本来是想消费一把支持支持,结果买单的时候阿勇死活不要。我硬是把钱塞给了柜台的小姐,对阿勇笑道,开门红不能不收的,不然不吉利,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再来肯定是白吃白喝,决不会掏一个字儿。西哥围着店里的柱子转了转,对我认真道,地方倒是不错,要是再添上几个包间,在搞上几个按摩的小妹,那服务项目就周全了。我指着西哥鼻子骂道,你他妈就知道按摩,红茶坊就是喝茶的地方,多搞两间洗手间倒是真的,搞按摩间就不伦不类了。

正在我们有说有笑的时候,阿勇以前的那个老乡好彤彤出现在了门口。我心里想,她不是和台湾人跑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心里气不过,摩拳擦掌正准备教训她一顿,这时阿勇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道,别激动,她真名叫周茹,是我叫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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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前周茹的前凸后翘让人着迷,那么现在的她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让我觉得恶心。俗话说,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她倒好,活脱脱一个女版陈世美。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就会敬人一丈,别人脱上衣给我,我连内裤也会脱给她。

眼前的周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下身穿一条低腰的牛仔裤,最让我反感的是腰间还别了一条忒宽的皮带。在我的印象中,这么宽的皮带只有解放战争时期的汉奸才会用,专门用来挂驳壳枪的。万物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人的改变,由好变坏易,由坏变好难。想当初周茹在浙江做按摩小妹的时候,阿勇一再威逼利诱,希望她提供特殊服务,但是她一直坚持原则,始终卖艺不卖身,可如今跟着阿勇到了上海,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却还是卖身卖给了台湾人。看来当初也并不是她能坚持原则,只是没有碰到能够让她破坏原则的有力诱惑而已。她和台湾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我没有太多兴趣知道,也不想多问,因为她不值得我去好奇她的过去。

周茹从我蔑视的眼神中,看出了我对她的不屑,即使这样,她居然也能朝我坦然的笑,看来她也并非是个马虎角色。周茹走到阿勇面前,向阿勇伸出手道,阿勇,恭喜你,希望你财源广进。我热嘲冷讽道,阿勇再财源广进也比不上台湾人有钱啊。周茹没有丝毫的尴尬,转过头对我道,是啊,我就喜欢那个台湾老板,碍着你什么事了?阿勇都没罗嗦一句,你唧唧歪歪算什么。你嫉妒人家有钱是吧,你有本事你也赚个工厂给我看看啊。阿勇显得有些尴尬,连忙拉周茹的衣角。周茹一脸怒气对阿勇道,拉什么拉,你他妈就不像个男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早知道你埋伏这么多人,我还不来了。疯子一脸严肃对周茹道,周茹,过分了,阿勇为你做的事难道还少啊。周茹道,那又怎么啦,是他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他,是他自己犯贱。阿勇脸色大变,对周茹道,越说越不象话了,好了好了,先到里面坐着,门口风大。我看到阿勇这个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对他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这个贱女人低三下四的,我都替你丢脸!阿勇瞪着我道,你少说两句行吗,就你话多。

都这样了,阿勇还帮周茹说话,这对于我的愤怒更是火上浇油,于是我猛的推了一把阿勇,指着他道,我就说,怎么啦,她他妈才是犯贱!一旁沉默半天的西哥怕事情闹僵,不得不发话了,对我道,你就是蓖麻地里的蚂蚱,稍微遇到点事就比谁都蹦得高,大老爷们的,你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疯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你才知道啊,他就是个教育家,说起别人来一个理接着一个理,比吃萝卜还干脆。萧然和浩浩也在一旁劝我别说了,让阿勇自己解决就好了。

周茹一看这么多人站在她那边,有些得意,对我叫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一听,心里又憋不住了,对着周茹道,嘿,你难道像个女人啦?西哥一边对着我摇摇头道,唉,对你是失望透顶了。说完,拽着我的胳膊朝店里角落的一张桌子处拉,边走边道,你安静坐会儿,面壁思过。然后西哥对着服务员叫道,小姐,给这个哥哥来点奶。小姐微笑道,我们这里没有奶。西哥自言自语小声道,哦,忘记她们还是黄花闺女,哪里来的奶啊。接着抬头对小姐道,那来点冰红茶吧,给这个冲天炮哥哥降降火。小姐笑着应了一声,很快从服务台端了一杯冰红茶放我面前,然后怯生生退到一边。我盯着小姐问道,退那么远,怕我吃了你是吧?西哥对小姐笑笑道,别理会他,他昨晚把地雷当包子吃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消化。小姐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我看到阿勇拉周茹走到红茶坊外面,两个人吹胡子瞪眼在争论什么,然后周茹一脸铁青的扭头就走,任凭阿勇跟上去拉她,死也不回头。我坐在桌子上几次想站起来,硬是被西哥强行按住重新坐下。我横了一眼西哥道,要打架是吧?西哥双手一叉,抱在胸前,斜眼看我道,蝼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听说过这句俗语没?我岔开话题道,好像不是蝼蚁吧?西哥眉毛向上挑了两挑道,怎么说都是蚂蚁的一种,你除了能钻牛角尖还会点啥。

看着周茹渐渐远去,我一拍大腿对西哥道,走了,眼睁睁看着她个贱人从我眼皮底下逃走了,就是你们这帮人,是非不分。西哥端起我面前的冰红茶,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哐的一下搁桌子上,对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管人家找台湾人,还是美国人,阿勇自己自然会处理,轮得到你瞎帮忙?虽说你是好心,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只要你一出口,总是越帮越忙。

人慢慢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生意,我们一帮人把阿勇拉到了他的办公间,逼着他把前因后果给我们说个通通透透。阿勇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副为难的样子,后来在疯子的开导下,终于告诉了我们实情。就在阿勇被公司辞退的第三个月,周茹正式和他摊牌,提出分手。阿勇当然不愿意,一直追问她原因,但是周茹只是说没感觉了,还是分开的好。阿勇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含糊不清的理由,于是开始跟踪调查,自己雇佣自己当起了私人侦探,一个月后,终于明白周茹离开他是因为有了新欢,就是现在和她一起的台湾人。台湾人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告诉阿勇,周茹很可能扮演了二奶的角色,于是找了个机会截住周茹当面质问她。没想到周茹这次倒是很干脆,告诉阿勇她自己就是二奶,让阿勇死了那条心。阿勇伤心欲绝,甚至痛哭流涕恳请周茹不要这样对她,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仍然会一如既往的对她。钱多有多花,少有少花,只要日子过得幸福,有个名分总比当暗无天日的二奶好。可这个时候的周茹早已利欲熏心,对阿勇的告白无动于衷,为了让阿勇死心,甚至告诉阿勇她已经怀了台湾人的孩子,而且准备生下来。阿勇气不过,找到台湾人在上海的工厂,结果人没见到,还被保安架到门卫间给狠狠揍了一顿,同时还警告阿勇,以后要是再纠缠不休,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事业的失意和生活的落泊让阿勇整天生活在懊恼,焦虑,恐慌之中,每天半夜都会被噩梦一次次惊醒,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精神恍惚走投无路的阿勇开始整天揣着一把菜刀在距离台湾人工厂不远的地方晃悠,只想找机会弄个鱼死网破一了百了。这些小把戏当然逃不过地痞流氓出身的保安哥哥的法眼,于是重蹈覆辙,又把阿勇架到门卫间,关上房门狠狠揍了一顿,菜刀也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台湾人也不想事情闹大,为了息事宁人,直接甩给阿勇五万现金,让阿勇白纸黑字写好保证,所有感情恩怨从此了清。

金钱和尊严之间,阿勇必须做一个选择,考虑到目前的生活状态,阿勇终于还是屈服了。阿勇决定重新开始,于是就用这五万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还有我和疯子的借款开始筹备这个红茶坊。结果就在红茶坊即将开业的前一个礼拜,周茹又找到了阿勇,说经过一段时间冷静的思考,想通了,只有阿勇是真心喜欢她的,决定要和阿勇复合,但是要让阿勇表示诚意,将红茶坊的股份转让给她。一年遭蛇咬,十年怕草绳,阿勇显然有些担心,怕到时候又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要考虑考虑。就在阿勇犹豫不决的时候,开业前一天晚上,接到了周茹的电话,告诉他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阿勇的,不相信到时候可以去医院做dna化验。阿勇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于是一口同意周茹的要求,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约了她今天开业的时候过来,商谈以后的事情。可没想到我一搅和,周茹以为是阿勇故意安排的,所以谈了两句就说阿勇根本就没诚意,于是拂袖而去。

阿勇说完这些故事,我们一帮人都沉默了好半天。我又忍不住发言了,对大家说道,假的,太假了,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萧然反问我道,既然是假的,周茹怎么会愿意到医院做dna化验呢,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浩浩点了点头道,嗯,我同意萧然的看法,最讨厌把女人想得那么怀的人,哼。说完,浩浩还特意朝我看了看。疯子沉思片刻道,我看这个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最好是慢慢来。西哥也插嘴道,关于这个事件,我没有发言权,只有一句心里话想对大家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嘲笑西哥道,周茹和阿丽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阿勇叹了口气,对我们道,算了,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决定了,答应她的要求。我正想开口对阿勇说点什么,感觉身后疯子戳了戳我脊椎骨,所以这些话像一根鱼刺一样噎在了我的喉咙,难受的要命。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小娟的电话。我兴奋的问,是不是有彤彤的消息了?小娟道,不是,只是感到奇怪,你前天不是告诉我吹雪已经离开上海回老家了吗?我答道,是啊,洋子说的,而且还是她送她上的火车。小娟咦了一声,然后对我道,不对啊,早上十点左右我在等车的时候还看见她和洋子两个人在一家日本拉面馆里面吃拉面。准备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正好车来了,因为要送以前的一个姐妹赶火车,时间比较紧,所以想想就算了。我心想,西哥对我说洋子今天公司有事脱不开身,就不来了,看来西哥也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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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时间就是新年了,大家又一次各自纷飞,我放下上海所有的事情,回到了老家。为了安心过几天清净日子,我关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细细品尝老家的每一样土特产。老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幸福的笑容道,又没人和你抢,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一样,是不是在上海生活很不习惯?要是那样,我看你还是回来就在本地找个工作算了。我笑笑对老妈道,芝芝姐,你说得容易,我回来和你一样当乡村教师是吧,一年收入还比不上我一个月,就是天天吃腊肉也有厌的时候,偶尔还是需要吃牛排喝红酒的。我老妈的名字当中有个芝字,所以我喜欢叫她芝芝姐,这样听着显得老妈年轻很多。老妈开始总是哭笑不得对我道,没大没小的,让人听见了好笑话是吧。可一旁的姐姐倒是蛮支持我叫老妈芝芝姐的,后来也跟着我一起叫老妈芝芝姐,罚不责众嘛,久而久之老妈也默许了。从那以后,我叫姐姐的称呼也改了,开始叫她老婆子,姐夫听了举起大拇指夸我道,读了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个称呼给你姐是太贴切了。

春节要是和暑假一样长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赶来赶去。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之类我是懒得跑的,还不如蹲在家里一边烤火一边啃甘蔗,至少还有些甜头。祭祖总归还是要去一次的,给祖先磕了三个响头,顺便让他们保佑我满足我三个小小的愿望。一是所有家人和朋友平平安安;二是找个长得漂亮,富可敌县,而且还忒喜欢我的女人做老婆;三是让我中一次只有梦中才得以所见的双色球一等奖,这个愿望最好是在我同样的号码买五注的时候显灵。拜了这些年,也叩了不少头,除了第一个愿望基本满足外,另外两个愿望先人们可能都还在审核中,不然我怎么连打擦边球的事情也没遇到过。

从虹桥机场出来,我才打开手机,一下弹出好多消息,都是朋友和同事问好的信息。西哥的最多,但是每条内容都一样,关机的人烂鸡鸡。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告诉他我回上海了,刚下飞机。西哥让我到他那里去,说洋子回日本了,估计还有些天才回来。我笑着问西哥那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毕竟那些小妹也要回家过年的。西哥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赶到西哥家的时候,是阿丽给我开的门,这让我有些意外。趁阿丽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问西哥是怎么回事。西哥说春节他就三十晚上到家里吃了个团圆饭,然后就再没回去过,途中还和老头子为了逼自己结婚的事情吵了两次。正在心烦的时候,阿丽说要过来,我想过来也好,至少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于是就让她过来了。我替西哥抱不平道,你老头子也是的,干嘛逼着你结婚啊,人生大事,岂能儿戏,万一不合再分开,到时候再找对象时候身份可就是离异了。西哥叹气道,唉,老头子可能是看我整天没正经的,想着我结婚了之后会不会收收心。我对西哥道,阿丽这几天一直住你这儿?西哥朝我点了点头,说其实阿丽也不容易,只不过在感情方面可能自私了点。我摇摇头对西哥道,你广泛播种,不搞出点事情来你是不甘心。西哥突然问我道,如果有个喜欢你的女人有上百万的存款,让你和她一起远走高飞,你会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问西哥道,你不会说是阿丽吧?西哥望着我,没有否认。我问道,她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钱,按理说把她家那个小房子卖了,也顶多就几十万。西哥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你怎么办?我犹豫片刻,对西哥道,说真的,我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马上就回答不愿意,可能有些违心,毕竟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西哥语气凝重道,存折就在我卧室的床板下面压着,一共是一百四十多万,户主是阿丽,密码是我的生日。我顿时目瞪口呆,指着西哥小声骂道,你他妈不厚道,告诉我这些干嘛,害得老子今晚都睡不着了。西哥道,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这些天我也没睡好过,心里很乱,你帮我参谋参谋,有了答案立马电话给我。我点点头,对西哥道,嗯,我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么多现金,一捆一捆砸你,也可以把你砸成重伤。对于我们这些拿工资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而且还附送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唾手可得的财色兼收,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在西哥家里吃完晚饭,我匆忙告辞,说要赶回萧然那里。西哥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眯着眼睛道,操,春节憋坏了是吧,这么急着走,快点滚,恕不远送。我朝西哥和阿丽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块腊肉放在厨房,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浩浩跟疯子回老家了,要后天才回来。如果浩浩没有骗我,萧然应该是昨天就到了上海,我为了给萧然一个惊喜,还特意对她们说和疯子同一天回上海。

我提着一个大包,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插进钥匙,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空调开得也太大了点。看着萧然的房门虚掩,里面还放着我最喜欢的那首《don’tcry》。我把提包轻轻的放在茶几上,然后缓缓走到萧然房门口,面带笑容恶作剧般猛的推开房门,大叫一声,嗨!随着一男一女的尖叫,反而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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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感觉,虽然萧然是他的女儿,但是萧然穿着睡衣坐在他腿上撒娇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萧然和她父亲对我的突然破门而入大惊失色,但是一看到是我,萧然父亲的脸色立刻缓和了很多。萧然脸腾的一下红的像秋天的苹果,然后站起身来一副责备的语气道,怎么提前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并没有给萧然任何解释。萧然父亲倒是温和笑笑对我道,你看看,你一来,女儿就冷落老爸了。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道,走,我们去客厅抽雪茄,我也要让女儿尝尝被冷落的滋味。我牵强的笑笑道,嗯,说真的,好久没有抽过了,都快忘了什么味。萧然推着她老爸的肩膀继续撒娇道,爸,你老欺负人家,再这样不理你了。看到萧然这样,我心里一阵莫明的醋意,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太无聊,自己过年回家还不是一样像小屁孩一样和老妈撒娇,想到这些,我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我抽着雪茄,问萧伯父道,准备在上海呆几天。萧伯父道,还有点事情,办完了就走,可能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自己以后的发展?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指哪方面?萧伯父笑笑道,比如说出国深造什么的。我谦虚笑笑,答道,暂时没有这个考虑,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在国内混混算了。萧伯父道,男儿志在四方,目光要放远一些,满足于现状怎么能成大事呢?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或许可以帮上些小忙。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是感激,但是还是婉言谢绝道,暂时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要不等哪天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聊了一会儿,萧伯父说要回酒店,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顺便送我。我说不用了,我再呆会儿,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我送他到门口,他回头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道,有句话我当长辈的应该和你说一说,男人还是应该把更多的欲望放在事业上,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朝萧伯父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会有分寸的。萧伯父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道,嗯,我看你应该可以,记住我的忠告对你会有好处。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萧然父亲刚走,我迫不及待的抱住身旁的萧然,在她耳边磨蹭道,想死我了,快告诉我,有没有想我?萧然面带羞涩,轻声道,当然想啊,不过你今天突然出现差点把我吓死了,以后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亲亲萧然的额头,温柔的说,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萧然故作生气的样子,对我道,那我今天要惩罚你,你回你自己的住处去,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个晚上。听她这么说,我有些诧异,很是不情愿,问道,为什么啊,都快两个礼拜没见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啊,怎么才见面就下逐客令啦?萧然挣脱我的怀抱,噘着小嘴用手指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以后做错了事就要挨罚,不然我真的生气了,你也不想我不开心吧?我心里想想,就是留在这里,也就是《萧然的手》多一篇更新,小女人嘛,就算哄她开心好了。于是,我面带微笑道,好,好,就依你好了,小乖乖,这下行了吧?不过让我先洗个澡。萧然像只快乐的小鸟,说帮我去放水。我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面,感觉周身的疲惫都被不断更新的热水给带走了,一阵阵惬意掠过我的心头。萧然就背对着我,正在将我换下来的衣服往洗衣机里扔。

我侧过头,看到萧然的背部,在她偶尔弯腰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到她内衣勒紧身体所凸现出来的轮廓,清晰得让我忘乎所以。有时候直白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反而是那些让人有想象空间的东西才是最诱惑人的。这就好比三级片和a片一样,a片看多了,那种场面和我到客户工厂里面看到冲床冲压零件的场景其实没有多大区别,男主角换个姿势,也就和操作工人把冲压头换个方向一样,没有任何差异。但是三级片就不一样了,它只所以可以隶属情色片成为一种电影文化,升华为一种情色艺术,固然有它和a片不同的地方。因为它可以用很艺术很含蓄的镜头,去挖掘人内心深处潜意识存在的想象空间,这个时候,观众自己就是导演,同时,自己也是男主角,任何细分的情节发展和延伸你都可以自由发挥,根据你个人的喜好,按照你固有或者创新的思路,去尽善尽美的演绎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作品。当然,我所说的三级片,并不包括那些粗制滥造的不存在任何美感的垃圾片。

萧然回过头看我出神入化的盯着她,一脸奇怪的问我道,怎么啦,看什么呢,傻了一样。我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自我解嘲道,哦,没什么,突然想到一部电影。萧然嘿嘿一笑,朝我那里指了指。我不用看也知道,一柱擎天了。萧然蹲下来,把手伸进热水中,对我道,快点洗,早点回去休息。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萧然的手,实在觉察不出与往日有任何差异,于是对她道,还是算了,每次都一样。萧然扑哧一笑道,是吗,但是这次我换了另外一只手哦。我愠怒道,还不是半斤八两,同时心里暗忖道,正文更新还没有完,还先来续集了。

出了小区,我感到有些饿,于是走进了小区马路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好德便利店,买了一碗方便面。趁阿姨给我泡面的时候,我拿了一本汽车杂志随手翻了翻,没想到这期内容出奇的精彩,介绍了历来世界上所有超级跑车的历史,还单独出了一本图片集锦。我一碗面吃了二十多分钟,杂志也差不多翻了一大半,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了下来。本来是不准备买的,可阿姨看着我翻霸王杂志一句罗嗦话也没说,我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姨要是罗嗦一下,说不买就不要看之类的话,那我是赖着看完了也肯定不会买的。

我正准备推开便利店门出去拦车,突然嘎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过来,大灯贼亮贼亮,甚至有些发蓝,让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车。我朝小区门口望了一眼,一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身影拉开了车门,然后猫腰钻了进去,迅即消失在我的视线,这个变故让我刚刚强烈的尿意也顿时化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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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发动机低沉的咆哮,车子风一样从我眼前掠过,凭借我平时对车的研究,从车的大致外形初步判断,应该是一辆本田gt系列的跑车。这么晚了,萧然还出去干嘛呢,这个开跑车的人又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萧然说起她有一个开本田跑车的朋友。等我回过神来,想拦车去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立马能拦到车,估计也追不上,毕竟桑塔纳和gt不是一个重量级。我本想打电话给萧然,但是又怕打草惊蛇,现在想起刚才在房间时候,她执意让我回家,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来接她。

我回到自己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萧然了,很多事情她都好像对我有所隐瞒。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小珍的身影,回想起和小珍一起的日子,真的简单多了。我在想,如果小珍不去香港的话,那么我和小珍肯定就像疯子和浩浩一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惜这只是如果,不是事实。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小珍也要毕业了,我估计她是不会回来了。也许她现在正在香港的某个公司里面实习,毕业后再在香港找一份工作,这样就很自然的留在了香港,因为我这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值得她回来。我成为了小珍感情生命中的过客,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希望,却还留下了几道残忍的伤痕。慢慢的,我进入了梦乡,梦见小珍穿着我买给她的那条短裙在我身边朝我甜甜的笑,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上班后,我打铭的电话,电话无法接通,整整一个上午都是这样,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历亲为的好,不能太多的依靠别人。下午,我约了一个客户谈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所以结束后我就直接去了那家房产中介,问薛家的那个房子手续办的如何了。接待我的是另外一个小伙子,因为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已经跳槽走了。这个小伙子是小赵,因为是新手,所以很热情,也没有问我的身份,就直接拿了一叠资料看了看,然后抬头对我道,这套房子年前就交易了,是一次性付清全部房款,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新的房产证昨天刚刚被现在的房东薛婷婷领走了。我出离愤怒了,铭那个龟儿子还说办手续的时候电话给我的,妈的,房子都交易完了也没通知我一声,狗日的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薛婷婷自己住这个房子还好,要是她也出租给别人,那以后想要见她一面还真的不容易了。

我没有抱任何希望,不由自主的向叶子原来所住的小区迈开了脚步,走上楼梯口,心中一阵窃喜,因为听到房子里面传出隐约的音乐声,说明房子里面很可能有人。我伸手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生,皮肤较白,男式头,单眼皮,右耳背上三个银质耳环,左手腕上戴着大约一二十串很细的银镯子,看上去很前卫的样子。至于长相,眉清目秀,说到个子,就让我自惭形秽了,差不多和我一样高,而且我悄悄瞟了她一眼脚底下,就穿着一双平底拖鞋。她上身穿了一件滚石乐队的文化衫,下身一条深绿色的休闲裤,恕我直言,第一眼看到她,很难一下分辨出是男是女。根据原来邻居对看房的那位年轻女生的描述,我断定我面前的这个女生就是薛婷婷。

你是谁?她淡淡的问我。我没有直接问答,反问她道,你是薛婷婷?她有一丝惊讶,然后点了点头。我汲取上次电话的经验,这次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小和尚了,不然门砰的一下关上,以后就再也敲不开了,当务之急是先进门再说。于是我对薛婷婷道,我有个朋友叫叶子,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但是现在和她分开了,我经常想起她,所以来看看,介意我进去坐坐吗?如果打扰的话就算了。薛婷婷嘴角一笑,问道,怀恋老情人是吧,无所谓,进来吧,看你这个头想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对了,要喝水自己饮水机倒,我刚搬进来,房间有些乱,还没收拾完呢。

我跨进房门,又进入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屋子,此时此刻,想到和叶子的点点滴滴,差点难过的落下泪来。薛婷婷看到我这个样子,皱眉道,我可是刚搬进来,你不就是和女朋友分手吗,你可别把坏情绪带进来。听她这么说,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关于叶子的事情我也不准备对她说了。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你买这个房子准备常住吗,听小区里面的黄婆婆说你以前就是住这里的?薛婷婷靠着电视柜,微笑着问我,你也认识黄婆婆?她老人家心肠可好了。是啊,以前这个房子就是我家,但是爸爸过世后,我姐姐要出国,缺钱,所以就卖了。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还真有些舍不得,所以这次我又把房子买了回来。

我看着薛婷婷道,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薛婷婷道,你问好了,罗嗦什么。我微微一笑道,房子应该是一个萧先生帮你买的吧,能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薛婷婷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好像知道蛮多的,房子的确是萧先生买的,他是我父亲的故友。我继续追问道,是薛老先生的故友吗?薛婷婷道,当然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得寸进尺道,薛老先生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吗?既然你父亲的故友能帮你买这个房子,那么当初你姐姐出国就不用卖这个房子了。听到我这么问,薛婷婷脸色大变,警惕的问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从薛婷婷表情的惊变,我感觉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薛老先生肯定只是她的养父。我连忙轻声对薛婷婷道,你别多心,我并没有别的什么不良企图,只是想弄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我有一位小时候幼儿园的朋友叫彤彤,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变故,后来跟随父母离开了家乡,最后在上海落脚,经过她姑妈多年的打探,只知道她曾经在这里住过。说完这些,我又加上一句道,她姑妈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挂念着她,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哪怕不回家乡,能见上一面也好。

我话说完,薛婷婷已经转过头去,默默无语,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她回答我的问题。我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对她道,还记得向阳幼儿园的小和尚吗,你经常脱他裤子,欺负得他哇哇乱哭的小和尚。薛婷婷接过我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呜咽着朝我点了点头。拨开乌云见明月,我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望着眼前的薛婷婷,不,应该是彤彤,激动得我不知所措,手都没有地方放,找寻了一会儿,发现只有彤彤的肩膀是最合适的地方。分别了二十多年的朋友,儿时那份难忘的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我和彤彤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扶着彤彤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轻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萧先生是谁了吧,他全名是什么,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以一掷七十多万给你买下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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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对我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他,会对他的个人隐私保密,所以…我打断彤彤的话,微微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会让自己尴尬,我理解你的苦衷。彤彤喝了口水,对我道,你别瞎猜,也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有免疫力的。

我问彤彤是否可以在房间抽支香烟,她笑笑道,当然可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烟灰缸。我点燃香烟,对她道,这么大的烟灰缸适合抽雪茄用。彤彤并没有否认,对我道,是的,萧先生喜欢抽雪茄,这个烟灰缸就是为他准备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彤彤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表姐在上海,她一直在找你。彤彤惊喜道,真的?你快把她电话给我,我好想见她,小时候我在姑妈家里玩的时候,我还老抢她棒棒糖吃呢,哈哈哈。我想了想道,她最近可能有些事情在忙,手机停机了,我下次带她过来好了。其实我并不是存心要骗彤彤,但是我认为小娟现在的身份和她见面可能会有些尴尬,所以事先我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小娟的意见,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问彤彤在上海做什么工作,她说做自由职业,主要是在酒吧里面唱歌。我问了她驻唱的酒吧,说有空去给她捧场。她笑笑道,行啊,到时候让服务生给你打折。我说那好,一言为定,我也好久没去酒吧了。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我好奇的问道,你在上海一直一个人吗,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自己的另一半?彤彤爽朗一笑道,我看上去没那么逊吧,追我的男生当然有,可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在酒吧认识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钢琴弹的特别棒,还真的让我着迷了一阵子,只不过一直是我在单相思,等我鼓起勇气想表白的时候,他却要结婚了。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好的东西是不会等人的,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抓不住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

天南地北聊了很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请彤彤吃饭。彤彤道,不了,还约了乐队的朋友排练,随便在排练室吃个盒饭凑活一下就可以了。我问她是否可以和她一起去?彤彤说最好还是不要,毕竟乐队其他朋友都还不认识我,等以后熟了再说。听彤彤这么说,我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不能去看他们乐队排练,而是感觉彤彤对我似乎还心存戒备。

我并没有马上电话通知小娟,告诉她薛婷婷就是她一直在找寻的表妹,因为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下,让她们俩心安理得的相认。毕竟分开了二十年左右,要让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一份近乎全新的情感,这肯定有障碍。和彤彤见面后,才发现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坦而言之,这让我的自尊受到了些许伤害。毕竟只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很多东西也许在她的心里变得模糊,随着她这些年的东西奔波,以及心路历程的艰辛,定然会淡泊一些印象并不深刻的情怀。所以,这并不是她的错,她需要的是修复记忆的时间。

周三中午刚进公司,疯子就用内线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说有喜讯要通知我。我在他的大班椅前坐定,平静的看着他。他把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对我道,恭喜恭喜,经过上层研究,准备给你提一级工资,刚刚上午开会得到的消息。我懒得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文件,于是直接问道,提多少?疯子笑笑,五指叉开,朝我伸出一个手掌。我顿时喜形于色,激动的叫道,真的?老板终于灵魂开窍啦,一下提50%的工资,我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疯子笑容一下凝住了,对我道,你他妈也太贪心了吧,除非对公司有重大贡献,提这么多倒是有可能。我瞪着疯子道,你不要告诉我是5%吧?疯子甩了一根烟到我面前,点了点头。我一拍桌子,指着疯子道,你他妈也好意思和我开口说?提5%和没提有什么区别,打麻将碰到门清青一色放一炮就没了。疯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接着道,这还是我给你极力争取的,你以为容易啊,公司去年业绩不是很好,今年很多人工资都是原地踏步踏。不过老板承诺了,如果今年上半年任务完成出色,保证每个人工资至少上浮20%。我朝疯子笑笑道,老板又抛绣球了,n条狮子跟着抢,就从来没有狮子抢到过。疯子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浮气躁,欲求不满,事业和爱情都是如此。我狡辩道,本来以为至少也得上浮个25%,这下倒好了,才一个零头,换成是你,你能平衡吗?疯子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指着大班椅道,来来来,我让给你坐,你试试看,两头受气的日子舒坦不舒坦。

我正要和疯子再争论两句,口袋里手机开始震个不停,掏出来一看,是西哥。我接通电话,一肚子气道,干嘛?西哥道,你他妈吃火药了是吧,找你当然有事儿。洋子今天回上海,阿丽又还没走,存折还在床底下压着,我头都大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没好气道,想个毛啊,存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带着阿丽远走高飞,你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西哥半晌没说话,可能被我说愣掉了。怎么啦?傻了啊?我问道。西哥缓缓道,你别说,你刚才这个说法倒是真的让我茅塞顿开。听西哥的口气不像开玩笑,我拧了一下自己耳朵,有点不相信自己真会有这种鸿运当头,那西哥这个朋友真他妈太够意思了。我重复一遍问道,西哥,你不会真的要把存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和阿丽远走高飞吧?西哥道,你他妈想的美,做梦呢?是我和洋子拿着存折远走高飞,把阿丽留给你。我大惊失色道,西哥,你这是开玩笑的吧,可千万别来真的,不然阿丽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西哥一本正经道,你先别管,你先去接洋子,不然她到家看到阿丽又在,再思想开放也会受不了。我认真道,好的,这事儿我去办,不过你可别乱来。

我按照西哥告诉我的时间,准时赶到机场,站在出口扫视着每个出来的人,直到最后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也没有看到洋子的影子。难道是我眼花,看漏了?应该不可能啊,何况我还靠着栏杆的最前面,即使我看不到洋子,洋子也应该会看到我。我赶快给西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人都走光了,洋子的影子也没见着。西哥说不可能啊,过年时候说的就是今天回上海的啊,如果时间改变至少会电话告诉我一声吧。西哥让我等等,说他先打个电话给洋子。隔了一会儿,我又接到西哥的电话,西哥说洋子的电话关机了。我突然灵光一闪,对西哥道,你不用管,先把阿丽劝服回她自己家里,洋子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处理完了告诉你结果。西哥说那只能这样了,又他妈欠你一个人情,实在不爽。

我有一种预感,洋子应该早就就回到了中国,或者干脆就没回日本,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屡次对西哥隐瞒实情。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从手机电话本里面调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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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对方的声音脆得像浏阳鞭炮。我嘿嘿一笑道,我的号码你都没保存啊,还问我是谁。别他妈罗嗦,再不说我挂了,对方显得不耐烦了。我心想,他妈的肯定是客人太多了,把老子都忘记了。于是我对她道,我说我是西哥你相信吗?对方道,西哥的声音我当然听的出来,你这么说我知道你是谁了,那次你还假正经没上我呢,呵呵。怎么会想到给我电话啦,有什么事,说吧,正忙着呢。我开门见山道,吹雪,你和我说实话,洋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吹雪沉默了一会道,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对吹雪道,你也知道洋子一直和西哥在一起的,但是最近她好像怪怪的。吹雪不屑的笑了笑,对我道,有什么怪的,西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既然这样又何必要求别人呢。洋子又不是没人爱,干嘛就一直要作践自己跟着西哥,不过这事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爽,加重语气道,因为我和西哥是朋友。吹雪冷冷道,酒肉朋友吧,一起吃喝嫖赌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我感到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况且吹雪居然赤裸裸的玷污我和西哥之间的友情,这更加让我恼羞成怒,不由得朝她骂道,我日你个仙人球,你他妈说话就不能积点口德?没想到吹雪哈哈大笑道,要日我很方便,你随便给点小费就行了,看西哥是老顾客的份上,还给你打折。我可不是洋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想糊弄我,你们还差的远呢,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我愣了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暗暗责备自己,失策,实在是失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初真不应该让洋子住吹雪那里。这下好了,不知道她给洋子灌了多少迷魂汤,现在还和西哥玩起了消失,肯定是被吹雪那个婆娘带坏了。

我决定杀她个措手不及,所以挂了电话就直接拦车去了吹雪的住处。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轰隆隆的音乐声,听那个调就知道可能是日本动画片的主题歌之类。我按了按门铃,没反应,于是我把眼睛凑到猫眼那里想看看房间里面,结果看到一个眼珠子也正在朝外面望,于是我退后一步,用手指了指门,示意房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很快,门开了一条缝,等我推门进去,门迅即又被关上。

屋子里面乌烟瘴气,音响声音震耳欲聋,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却让人感觉很难受。吹雪和洋子两个人就穿着三点式在客厅里着魔一样扭动身躯,随着快节奏的音乐热舞。她们两个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甚至从我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看过我,两个人完全处在一种忘乎所以的陶醉状态,把我当作了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既然眼前有活生生的人体秀,而且要找的洋子也就在眼前,所以我也不急于打扰她们的雅兴,于是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在洋子和吹雪让人血脉膨胀的身体上留恋徘徊。看着茶几上还有一包日本烟,应该是洋子的,于是顺便拿了一支,叼在嘴里,开始边抽边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吹雪既然是坐台的,身材自然不会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过的。洋子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赘肉,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只见洋子的皮肤紧绷,光滑娇嫩而富有弹性,仿佛是刚冲破新泥的竹笋,用手一捏,就会滴出水来。吹雪和洋子都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胸前丰满的两团随着音乐里低音鼓强劲的节奏剧烈的抖动,看得我完全呆掉,不由自主呼吸急促,只能拼命的吸烟来麻醉自己兴奋不已的神经。这个牌子的香烟以前我也抽过,但是今天感觉特别难抽,苦的厉害,一支抽完才感到头痛的厉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周身无力,软绵绵的如同一条被剔光了主骨的水蛇。很快,我就体会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感觉身体已经浮在半空中,越是想往下沉,却越是漂浮得更高。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吹雪和洋子开始面向我扭动蛇一样的身躯,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又侧过身去,两个人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继续触电一样晃动让男人馋涎欲滴的身体。长发随着她们头部有力的甩动在空中凌乱四射,让我有些看不清她们完整的面容。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到桌上的矿泉水就近在咫尺,可惜连伸手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正当我求助的眼神望向吹雪和洋子的时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们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开始顺着内衣的吊带缓缓下滑,然后停留在对方半裸的乳房上,开始温柔的抚摸。我眼睛都要弹落在地,心里只怨爹妈把我眼睛生的太小,关键时刻不能发挥最大功力。吹雪的双手十指叉开,在洋子丰满的胸脯上轻轻的旋转,然后慢慢滑向她腋下两侧,最后环抱住洋子。突然,吹雪右手朝我一扬,一件黑色的胸衣径直向我袭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头顶罩了个严实,胸衣的两根吊带分别从我两边耳朵旁边垂下。我心里怒骂道,操,给老子玩这个造型,又不是假面舞会,还让我扮飞行员是吧。等到另外一件黑色胸衣又朝我飞来的时候,吹雪和洋子已经上身赤裸了。浑圆的乳房在没有了胸衣的束缚之后,显得更加活力十足,每次最大幅度的抖动都引发我的心脏剧烈冲撞胸腔的内壁,妄若获得重生的蚕蛹企图破茧而出一样。我如同孙悟空一样在腾云驾雾,无限的享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直持续到她们两个在我面前一丝不挂,身体开始相互摩擦。她们两个舞动的脚步开始慢慢向我所在的沙发移动,然后伸手想将我扶起,可惜我实在不争气,没有丝毫的力气支撑自己并不笨重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尝试了两次而最终放弃。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我目瞪口呆,她们两个年轻的身体开始在我身边纠缠,并且双方相互激吻。洋子在下,头部就枕着我的大腿,吹雪在上,双手在洋子诱人的胴体上来回游走。我想动,却又动弹不得,我想叫,却也叫不出来,不由得痛苦的闭上双眼,任凭她们两个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上演一副现场春宫图。在这种交纵错杂的复杂心情下,伴随着仍然存在的轻微头痛和内心深处强烈的快感,我居然慢慢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全身骨头散架一样,似乎还闻到强烈的酒精味道。眼前一个大头在晃动,定神一看,是西哥。我一惊,问道,怎么是你?西哥道,不是老子是谁,吹雪说你喝醉了,老子把你背回来的。我疑惑的望着西哥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喝酒,怎么会醉。西哥道,还说没喝,老子隔你这么远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我又问西哥道,你看到洋子没有?西哥一脸诧异道,应该还在日本吧,我怎么会看到她呢,就吹雪和你两个人啊,你睡沙发上死猪一样。我朝西哥道,不对,我看到洋子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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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道,看你好像没发烧啊,那就肯定是在梦游了。我急了,对西哥道,我他妈骗你没鸡鸡,真的看到洋子了。看到西哥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于是我就把自己在吹雪家里的经历和西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西哥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下麻烦了,你他妈不光是梦游这么简单,看来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听西哥这么说,我真是没辙了,不停的摇头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正说着,电话响了,西哥接通电话,问对方道,洋子,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啊,在哪里呢?过了一会儿,西哥接着道,哦,怎么改了航班也不通知一声啊,上车了啊,不用我接你了是吧,那好,我家里等你吧。西哥挂了电话,翻着两个牛眼望着我道,就知道你他妈喝酒喝多了发颠,净他妈说胡话。

这下轮到我自己犯傻了,实在太他妈邪门儿了,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但这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啊。我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吹雪和洋子还伸手拉过我,眼见可能为虚,但触摸却是真实的。我仔细回想了每一个细节,一拍脑门,对西哥道,西哥,我知道了,我中招了,洋子那包日本烟肯定有问题,我就是抽完那支香烟开始,又是头疼,又是腿软的。西哥接着我的话嘲笑道,之后就开始性兴奋,比射了还爽是吧?你他妈当自己在抽大麻呢。我猛一拍大腿,把西哥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指对着西哥点伐点伐,说道,对了!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大麻,肯定是香烟里面掺了大麻。西哥没有回答我,拿起手中的香烟,猛的吸了两口,然后把头摇来摇去,舌头还来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身子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嘴里含糊不清道,哎呀,好爽,大麻好爽,我要高潮了,oh,yeah,comeon,baby…我看着西哥这个骚样,知道他是故意在笑话我,不由得又急又气,恨不得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他个疤瘌。看来我再怎么解释,西哥也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下去,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我问西哥阿丽就这么走了吗?西哥道,我让她先回去,说老子需要冷静一下,考虑一些时日再给她答复。我问西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吧?西哥笑笑道,也不完全是,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那么多现金对我来说还是有诱惑力的。我朝西哥道,那阿丽现在住哪里?西哥道,这个我倒是没多问,只是对她一下拥有那么多存款感到怀疑,但是她说是自己卖房子的房款。我不屑笑笑道,她那个房子最多卖个70万天都塌了,存折上有140多万,不要说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我和西哥正在讨论阿丽的时候,洋子提着旅行箱开门进了屋子。洋子穿了一件白色的皮草大衣,长度过了膝盖,没有扣任何纽扣,只有一条同样颜色的扎带围住洋子细柳般的腰部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从大衣上半身的敞开处,可以看到洋子贴身穿着的一件薄薄的黑色低胸v领毛衣,颈部和胸部上沿玉石般光洁的皮肤光华夺目。下身是否穿了长裤并不清楚,因为洋子脚上穿了一双高筒的深褐色皮靴,靴子的上端已经淹没在皮草大衣的下摆之中。洋子从来不化浓妆,永远只是对自己无瑕的脸庞轻描淡写,螓首蛾眉,目若秋水,惊艳中带点收敛,性感中带些妩媚,给人感觉总是恰到好处。

洋子朝西哥和我莞而一笑,一边拍自己胸脯,一边娇喘吁吁道,累死我了,早知这样,就call你们下去帮我抬了。西哥赶紧起身接过洋子手中的旅行箱,责怪道,打个电话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自己瞎逞能?我心里暗自好笑,女人越是柔弱,男人越是抵挡不住,一个jb大的旅行箱,我一手可以提三只,她提了一只爬了几个楼梯就大呼小叫的,西哥就跟着心疼的不得了。想想上次,老子背了20公斤大米硬是从一楼爬到七楼,再把大米倒进西哥厨房的米桶,比连续做两次爱还要累。西哥也没一句关心的话,还说反正要吃的,怎么不多背一袋上来?气的我骂到西哥的祖宗十九代。

洋子趁西哥给她拿饮料的时候,朝我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放在茶几上,自己抽出一支,啪的点燃。我心头一惊,不知道洋子这一笑是什么意思,看到茶几上那包熟悉的香烟,突然觉得有些恐惧。洋子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对着拿好饮料回来的西哥微微一笑,朝茶几上的香烟指了指,示意西哥来一支。我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西哥把那支香烟抽掉大半截,也没看到西哥有什么不良反应。西哥倒是因为我的奇怪表情有些诧异,瞪着我道,我他妈抽支香烟而已,又不是吃鲍鱼,你眼馋个什么,看得老子心里发毛,烟就放在茶几上,你不会自己拿啊。洋子扑哧一笑道,西哥,他不喜欢日本烟。看西哥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于是我也抽出一支狠命吸了起来,奇怪的是,香烟很淡,而且还有少许甜味,一点也不苦,可在吹雪家里时候抽的同样牌子的香烟,和现在抽的相比分明有着天壤之别。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直到现在嘴里仍然有少许酒气。我开始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了,好比是一位在沙漠行走的使者迷失了方向一样让自己感到懊恼和绝望。

我正想找个好的借口离开西哥的住所,这个时候接到了小娟的电话,说要请我喝咖啡。我看了下手表,刚刚过九点,于是对她道,这个时间应该去酒吧,可以占个好位置看乐队表演。小娟呵呵一笑道,那我先请你喝咖啡,然后你再请我去酒吧也一样。我说好的,于是问了小娟咖啡店的地址,然后跟西哥和洋子说声再见,便大步迈出了西哥的房门。

这家咖啡店在新天地里面,一直供应新鲜的进口咖啡豆现磨而成的咖啡,所以口味浓郁独特,颇受小资们的欢迎。我还是很久以前和西哥来过一次,甚至都没机会进店里面,就在屋外的大伞下随便叫了两杯。说实话,我和西哥对这个玩意儿都不懂,所以点单的时候不是看咖啡名字而是看价格和图案,基本上都会挑杯子大而且价格便宜的那种。这次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店里还有不少空位,我环顾一下店里所有的客人,没看到小娟,估计她应该还没到,于是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用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们。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一个服务员问我。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小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服务员工作服。我惊讶道,小娟?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啦?小娟嫣然一笑,对我小声道,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呗,为了这个工作,我还特意花了几个礼拜学习礼仪呢。我朝她嘿嘿一笑,难怪你老说最近忙啊忙的。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很可爱的鬼脸。看的出来,她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而且生活的很开心。我担心的问,演出快开始了,你能走得开吗?小娟道,没关系,我已经和值班经理说过了。我朝小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叫两杯星冰乐吧,天气冷喝这个才够劲儿,我们直接打包带走。小娟一脸笑容道,没问题,马上就好,我换身衣服就跟你一起走。

小娟穿的很简单,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加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外加一顶五颜六色的针织小帽,看起来很活泼。可能空调房里时间呆的长了,一下出来还有些不习惯,她不停的搓手,一副很冷的样子。我笑笑,脱下自己的手套,替她戴上,然后把手腕处的纽扣扣好。小娟含笑望着我,面色羞红道,你将来老婆一定很幸福。我开玩笑道,那你当我老婆好不好?小娟大方的道,好啊,就怕你嫌弃我。我伸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刮,笑笑道,那好,今晚酒吧之后我们就去洞房吧。小娟推了我一把道,你想得美,就知道骗人上床。

我带小娟进了××酒吧,这是新天地里面我比较喜欢的一家酒吧,因为每天晚上都有现场演出。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彤彤就在这个酒吧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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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娟走进酒吧,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叫了六瓶小百威。乐队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乐手各就各位,开始来了一段节奏感很强的开场白,就在开场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主唱跳着上场了。观众气氛迅速升温,口哨声,掌声,尖叫声响成一片,由此可见这个乐队的号召力不可小觑。主唱果然是彤彤,戴着星条旗的头巾,穿着仍然是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文化衫和休闲裤,非常干净利落的打扮。乐队的风格多样,尤其是国外重金属,英伦摇滚,布鲁斯风格的翻唱作品演绎得惟妙惟肖。彤彤很会调动台下观众的气氛,对乐曲的理解和把握也非常到位,配合上一些帅气的小动作更是让台上的她活力四射,魅力十足。乐队一连演出五首歌,然后中场休息。小娟还在随着观众一起拍手,几次兴奋的站起身来,不停对我道,太棒了,我真的好喜欢!我意味深长的问小娟道,你觉得这个主唱如何?小娟一脸激动,拿起手中百威和我碰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啤酒,对我道,棒,实在太棒了!我微笑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小娟听到我这么问,愣了一下道,是谁?好像不认识啊。我认真看着小娟道,你当然认识,她就是彤彤。小娟是彻底呆了,回过神来一脸惊奇问我道,你确定?我点了点头道,当然确定,我和她见过一次了,她自己也承认了。于是我把那天和彤彤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详细的阐述了一遍,然后静静看着面前惊愕不已的小娟。

我起身,拉起小娟的手道,我带你到后台去找她。小娟眼里噙着泪水,用力的朝我点了点头。到了后台,乐队其他成员都在,唯独不见了彤彤。我问一个吉他手道,你们主唱呢?他答道,婷婷是吧,她有事先走了,刚有人开车来接她的,不过没事,我是第二主唱,下半场照样演。我接着问道,你知道是谁接走了她吗?吉他手道,这是她个人隐私,我们也不会多问,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是个有钱的主。看到小娟一脸的失望,我安慰她道,别灰心,她就住叶子原来住的地方,总会见到她的。

我送小娟回家途中,接到萧然的电话,她问我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回她那边了?我说当然回,先送一个朋友,然后马上回来。萧然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对不对?我笑笑道,哪里的话,你多心了,确实比较忙而已。萧然道,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不然你冷落了我,可难保我不红杏出墙哦。听到萧然这么说,我不免心头一惊,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辆红色的本田gt。萧然看我没说话,又接着道,小气鬼,骗你的啦,和你开玩笑的,快回来吧。我含糊的应了声,嗯,马上回来。萧然就是这样,说话严肃的时候,如同导演对演员讲述剧本一样,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但是她和你嗲的时候,那种语气,那种腔调,又会让你如沐春风,说不出的受用,无需任何甜言蜜语,不知不觉你就沉醉其中。

嗲,是上海女人对付男人的一种武器,好比是挖耳朵的小勺,不到位会让人感到意犹未尽,过头了就会让人觉得疼痛难忍,如果恰到好处呢,那自然是快活似神仙。萧然自中学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上海,大环境下多少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且和她交往以来,我发现她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比如说,无论是在她的朋友或者我的朋友前面,她从来不会说让我感到难堪的话,总是会着力维护我卑微的自尊。这点我内心很感激她,却从未说出口,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是不需要用嘴来表达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了,我和萧然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和小娟告别前,我提到了吹雪,问小娟是否还和她保持联系。小娟神色有些黯然,对我道,联系是联系,不过我发现她有些变了,好像对谁都有敌意,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又不肯说,只是抱怨老天太不公平,不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我问小娟道,她还在原来的地方上班吗?小娟道,我走后不久,她就离开了,听她说是在高级酒吧做‘散户’。所谓‘散户’,就是没有固定上班时间和上班地点的小姐。主要由吧台经理推荐客人,然后经理从中抽取小部分的服务费。一般比较好点的酒吧,外国客人较多,所以‘散户’的收入相对其他对方来说应该要可观很多。我叹了口气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行业都是一个鸟样,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她在原来上班的地方被‘双规’的好。所谓欢场里面说的‘双规’,是指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上班。小娟道,我看不见得,酒吧里面鱼目混珠的,什么人都有。不瞒你说,吹雪在酒吧里面经常吃摇头丸的,我都劝了她好多次了,可她就是不听,还说我老土。听小娟这么说,我回忆起下午在吹雪家里看到的情形,她和洋子两个人的头摇得像要甩出去一样,看来肯定就是吃了这个玩意儿。我心里想,那帮生产摇头丸的人那么有本事,干嘛不生产个摇鸟丸呢,整得比震动棒还要猛,至少比摇头有意义多了吧。

任何一个行业,包括干小姐这行,都有三六九等。就说小姐吧,从站街的,到发廊,到浴场,到酒吧,到宾馆,各个层次之间都有差别,更不用说每个层次之间还各分秋色。就拿站街的小姐来说,累死累活干上一个月还不如高级宾馆里面按摩小姐一个钟点的收入,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其实做销售也一样,从街头派发打折机票名片的,到国际公司动不动就谈上千万美金项目的高级金领,这当中更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层次。也许人们要说,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我却不完全赞同这种观点。我们不排除额外情况,但也不能否认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做起,然后一手遮天。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取得辉煌成就的人都拥有亿万的家底或者显赫的权势,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我们不能只看到别人的成功,却熟视无睹别人背后的辛酸和汗水。所以说,怨天尤人是懦夫的表现,不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而会落得别人耻笑。我不用去街头发名片,也没有能力去谈上千万美金的项目,但至少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成功的渴望,只是我最大的弱点一直在束缚自己,那就是我让情感在个人生活中占了太多的比重,这让我在感情和事业之间,永远无法达到完美的平衡。

接下来两天,我跟着疯子跑了一趟浙江,顺便想拜访一下老客户老羌和老朴。老朴因为巴勒斯坦的一个项目需要调试,所以亲自出马了,所以我和疯子只见到了老羌。做生意就讲究个礼尚往来,老羌还是够意思的,说晚上一定要让他做东请我们出去舒坦舒坦。既然老羌这么说,那我和疯子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对老羌道,悉听尊便。老羌轻车熟路将我和疯子带到了当地一家盲人按摩院,然后给我和疯子安排了包间。我心里暗忖道,这老羌是改邪归正了,开始搞正规按摩,崇尚绿色健康的活动了,难得难得。

我躺下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小妹就走了进来,双手摸索着开始在我身上按摩。小妹长得还是比较清秀,年纪轻轻一双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实在是可惜,这让我不由得萌生了几分怜意。我问小妹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妹甜甜一笑道,我叫玛玛。我心里怒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想占我便宜啊。小妹问我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儿呢?我想了想,一脸严肃道,我叫巴巴。小妹扑哧一笑,说道,大哥可真会骗人,哪有大男人叫这个名字的啊。我笑笑道,谁让你叫玛玛来着,那我当然就叫巴巴了。小妹笑笑不语,一双小手倒是蛮勤快,用力在我大腿按个不停,有几次还不小心碰到我那里。我想,她既然看不见,总归会有失手的时候,可以理解。可一会儿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碰我那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搞得我想没有生理反应都困难。我正想委婉的提醒一下这个叫玛玛的小妹,没想到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开始解我的皮带。我急忙问道,玛玛,你干嘛呢?玛玛道,给你按摩啊。我咽了一下口水,对她道,你们这里按摩也要脱裤子的?玛玛笑笑道,你就别假正经了,老羌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都交待过了,要好好伺候你们两位上海来的朋友。我反而有些尴尬了,于是拉住她的手道,你还是别这样了,你已经很不幸了,还让你做这种事情,我于心何忍啊。我正在为自己的仁慈感动,没想到眼前的玛玛一手摘掉墨镜,直接扔在了按摩床边的柜子上,埋怨道,妈的,整天戴着这个大墨镜,烦也烦死了,大哥,我取了它你不会介意吧?我着实吃惊不小,玛玛一双眼珠子乌黑发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哪里是什么盲人啊,就她这个状态,势力至少1.5以上。我问玛玛道,原来你不是盲人?玛玛呵呵笑个不停,缓口气道,大哥,哪个规定的盲人按摩院就一定是盲人撒?我心里道,妈那个比的,虽然闯荡江湖几载,但比起老羌这种老狼来,我真是才疏学浅了,也难怪会让人贻笑大方。

趁我发楞的当儿,玛玛已把我裤子脱下,转身去拿湿面巾,千钧一发的时刻,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西哥家里号码,好生奇怪,因为西哥手机报销,家电是从来不用的。西哥道,你他妈正在浙江happy是吧?我笑笑道,哪里哪里,在享受盲人按摩呢,客户请客。西哥道,幼稚,这年头还哪里有盲人按摩,都是掩耳盗铃的勾当。对了,上次你不是和我说看到一辆红色的本田gt接走了萧然吗,我今天碰巧在淮海路一家餐厅门口也看到一辆,牌照最后两位数也和你看到的一样是98。等不及西哥把话说完,我连忙问道,开车的人看到没有,这才是关键。西哥道,你急个卵啊,我办事,滴水不漏,守候了半包香烟的工夫,终于等到车主现身,于是赶忙拿出手机喀嚓喀嚓,给他来了几张写真。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称赞西哥道,办的漂亮,回来请你推油!快把图片发给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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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顿了顿,对我道,你这样,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了。等我给你描述一下车主的大致形象,这样你就有个初步印象。我真急了,对西哥叫道,描述个毛啊,你直接把拍的照片发给我,不就一目了然了,还费那jb事儿干嘛。西哥叹气道,唉,就给你直说吧,手机丢出租车上了,小jb公司的车,打到车队问,司机死也不承认他捡到了我手机。听西哥这么说,我光火得不行,骂道,你他妈猪脑子啊,拍到照片立马发给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西哥嘿嘿一笑道,息怒,息怒,都怪阿丽不好,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那个时候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倒底考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和她一起离开上海。磨磨唧唧二十多分钟,搞得我心烦意乱,坐在车上一直在想解决方案,结果就把发照片的事儿忘了。最惨的是,魂不守舍把手机也落出租车上上,明天大清早还他妈得跑营业厅去补sim卡。

玛玛还要给我按摩,我说道,还按个鸟啊,啥心情都没了,你出去吧。玛玛说道,我现在出去还是要算一个钟的小费。我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罗嗦,又不是我买单,还会少了你那点小费?玛玛听我这么说,就安心的出去了。我继续对西哥道,你他妈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真要被你活活气死!西哥道,也不至于气得把小姐都赶跑吧,哈哈哈。我接着道,你他妈还幸灾乐祸是吧,还好意思笑。西哥慢腾腾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要是帮我买个手机,我保证能把车主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祖宗十八代都给他翻出来。看来事情有所转机,不然西哥不会这么说,于是我稍稍放宽心,笑着道,我就知道西哥你神通广大,不过手机老子是没钱给你买,要不我家里有个座机拆下来给你天天背着跑也一样,你看如何?西哥道,去年小珍那条裙子你他妈还欠着我没给呢,陈年旧帐本来不想提,看你这么小气,这次一定得让你出出血,买个五千左右的手机给我,裙子钱老子也不要了。说到这个事情,真的让我惭愧,我还真的忘记了,我也知道西哥不会在意,但我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西哥的要求。西哥道,这还差不多,那就告诉你吧,我已经电话把本田的车牌号给我老爸部下王组长了,还记得吧,就是那次在浴场扫黄的那个。他已经答应我,会安排人尽快去帮我查车主的所有信息,到时候拿给我,别说照片,就是他有几个二奶都可以给你查个底朝天。我对西哥道,你他妈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二奶三奶的,萧然肯定不是那种人。对了,开车的人大概多大年纪?西哥道,小屁孩,大概二十出头吧,瘦瘦高高的,没啥气质。我对西哥笑笑道,那是,谁比得上你西哥风流低档,玉树临风。西哥乐道,虽说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但你这样直白的表述还是肉麻了点。

挂了电话,觉得没事干,于是又让领班把玛玛叫了过来。对她道,还是继续吧。没想到玛玛道,你刚才已经签单,钟都结了,现在继续的话,要重新开钟。我怒了,对她道,我中场休息不行吗,欺负我是新人是吧,难道你眼里就只有钱?俗气。玛玛大言不惭道,讲感情的话也不会来这里,大哥,你说对吧?我点燃一支香烟道,你别叫我大哥,干脆叫大头好了,冤大头嘛。好了好了,你出去吧,估计老羌他们也快完事了,我抽完香烟正好一起走。玛玛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径直转身走出了按摩房。我心底骂道,这盲人按摩院还是少进的好,从头到尾就不讲一点职业道德。

回到上海后,我一天要打西哥好几次电话,催他赶快把车主资料给我。西哥被我催的烦了,顶了我两句,你他妈催魂是吧,现在是我们求人办事儿,把别人逼急了,人家两手一摊,不干了,看你怎么着。一天下班后,我实在忍不住,直接杀到了西哥家里。运气不错,正赶上西哥和洋子吃烤鸭,于是很自然的噌了一顿晚饭,顺便提了点意见,说鸭子烤的过头了些,。

趁洋子洗碗的当儿,我一边剔牙一边问西哥道,阿丽的事儿你倒底准备咋办?西哥道,我也为这事儿急呢,这几天她那猴急的样儿你是没见,每电话一次手机都要少好几格电。对了,你给我买这手机是不是水货啊,还他妈和电脑一样,老死机。我朝西哥翻了个白眼道,jb用多了也会疲软,何况还是个手机,一通话打到电池板烫手,不死机才怪,下次还这样,你给它涂点印度神油看看。西哥笑道,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我看你平时最喜欢买盗版dvd,所以怕你手机也喜欢买水货。我突然想起了小娟对我说的话,于是对西哥道,你多留意下洋子,她经常和吹雪在一起,迟早被带坏。我听小娟说吹雪一直在老外多的酒吧里混,经常吃摇头丸,怕她害了洋子。上次说我在吹雪家里看到的事情你不相信,这下你相信了吧,难怪那次吹雪和洋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肯定就吃了这玩意儿。西哥道,这么说来,还真可能有这么回事儿,那我以后得多留意留意洋子的行踪,看来不能轻信她的片面之辞。我叹气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吹雪那个婆娘要堕落是她的事,让她把洋子拖下水就不好了。

正说着,洋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问西哥,你们说什么呢,满脸愁容的。不等西哥开口,我插嘴道,西哥说最近性生活不协调,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回来,结果还是不能痊愈。我心里怀疑洋子和吹雪是不是有‘女同’倾向,所以半玩笑半调侃故意这么说,也算是一种试探。洋子笑笑道,你肯定骗我的吧,昨晚西哥还说和我做爱兴奋得要死,怎么会不协调呢?尽管我早已经习惯洋子对于性的直白,但是她肆无忌惮的言语仍然让我感到汗颜。我对洋子道,这个难说,可能西哥性取向方面有了新的突破,最近一直短信骚扰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西哥打断我的话道,去去去,你少他妈恶心,你还没放屁我就知道是什么味儿了,老子是宁愿自己打飞机打到坠机也不会干上你的。洋子笑笑道,没有啊,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同性恋一样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我心里道,那是当然,你自己和吹雪吃了摇头丸后又是激吻,又是抚摸的,当然就觉得同性恋没什么。西哥连连朝洋子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西哥我也算走在性开放的前沿,但是肯定不能接受男人斗鸡,女人斗奶之类的鸟事,想着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在这点上,我倒是不同意西哥的观念,于是对他们两个道,感情本来就是很奇特的东西,既然可以不分种族国界,不分高低贵贱,那又何必一定要受到性别的限制呢?我对同性恋的看法一直就是中立的,既不反对,也不赞成。我话音刚落,西哥和洋子就提出了不同意见。我接着道,你们别吃饱了撑着,要是想消化一下,你们就去卧室运动运动,总比争论这个强。

这时,我口袋里手机开始响个不停。我笑笑道,哎呀,肯定是萧然的电话,催我回去洞房。西哥伸手点着我脑门儿道,你他妈少牛比,是不是萧然用手把你整坏了,一听到手机响就开始意淫。我掏出手机,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不是萧然的来电,居然是铭。我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儿?,铭的语气很强硬,对我道,你要是看见阿丽,帮我带个话,换住处,换工作,这些都没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千万要小心别让我逮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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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问清楚铭和阿丽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以至于铭对阿丽如此咬牙切齿,但他却很快就挂了电话。回想起来,我不禁有些心惊胆颤,听铭恶狠狠的口气,好像他和阿丽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是逮着她非得把她剁成大买场里的肉糜不可。我还一直以为阿丽是住在铭那里,这下看来,我的猜想是不成立的。

西哥看到我惊讶的样,问我是谁的电话。我想到旁边的洋子,于是使了个眼色对西哥道,一个老同事的电话,没想到他居然要跳槽了。西哥道,这年头跳槽好比吃饭一样,还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要看他是跳龙门呢还是跳阴曹地府。我愁眉苦脸对西哥道,这下惨了,很可能是阴曹地府。我现在要找个酒吧去陪他喝两杯,你和我一起去吗?西哥道,行啊,好些日子没去酒吧了,要不就去汾阳路的宝莱纳吧,那个地方氛围不错。洋子伸长脖子兴奋的看着西哥和我道,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那里呢,我们快走吧。我看了洋子一眼,不得不泼了一盆冷水给她,对她道,你就别去了,要去下次再带你去,今天是大老爷们的事,去借酒浇愁,又不是去寻开心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听我这么说,洋子一脸不乐意,埋怨道,你们不带我去,那我等下一个人去逛街买衣服。西哥对我罗嗦道,为什么不带她去呢,多个女人又他妈不是个坏事儿。我怀疑刚才那个眼色西哥没领会到,于是又朝他眨了眨眼皮,说道,我那个同事看到美女就会发酒疯,到时候伤到洋子就不好了。西哥那个猪头居然对我说道,我说你怎么眼皮老跳啊跳的,还没出门,就先显露了凶兆,也他妈忒不吉利了。我恨不得踹他一大脚才舒服,走到西哥身边,伸手装作拍他肩膀顺势狠劲扭了一把,对他道,生死攸关啊,不是开玩笑的。西哥这才有所领悟,恍然大悟道,哦,好的好的,那洋子还是去逛街的好。出门的时候,洋子去卧室换衣服,西哥在外面喊,你他妈别穿的太暴露,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路上发骚的男人多的是。洋子嘿嘿笑道,知道啦,穿牛仔裤总行了吧。西哥道,穿休闲裤吧,牛仔裤把个屁股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欠操。

我们三个走到小区门口,让洋子拦了一辆车先走,然后我和西哥也跟着上了后面的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西哥迫不及待问我道,倒底搞什么飞机啊,搞得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你说些啥,现在去哪里?我答道,你不是说宝莱纳吗,那就去宝莱纳吧。师傅开车后,我对西哥道,事情闹大了,我估计阿丽那笔存款可能和铭有关,刚才接到的就是铭的电话,他让我给阿丽带话,说迟早要收拾她。一把年纪的人了,说出这么冲动的话,肯定不是闹着玩的。西哥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她怎么会一下那么多存款,就算房子卖了,也就七十多万,一下出来一百四十多万,肯定有问题!我想了想,对西哥道,铭从牢房里面出来后一贫如洗,要说有钱也只能是他卖掉叶子住房之后的房款,这些加上阿丽家里那套房子的房款,数目倒是差不多一百四十多万,但这也不对啊,就算里面有铭的七十多万,但是铭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阿丽呢?西哥摸着脑门道,会不会是铭被阿丽骗了?我摇摇头道,不可能,阿丽那些小伎俩怎么能骗得过铭这个老狐狸。

西哥打了个电话给阿丽,说要请她喝酒,让她火速赶到宝莱纳酒吧。我和西哥先到,这个酒吧在上海很有名,整个酒吧就是原来的白崇禧公馆。走进公馆大门,经过一个绿绿葱葱的大花园,然后一直走到底,就可以看见一幢小洋楼,这就是宝莱纳。推门进去,人声鼎沸,一楼的菲律宾乐队正在激情四射的演唱国外流行摇滚,演出台的前面还有一些老外随着音乐兴高采烈的跳舞。我和西哥找了一个二楼稍微靠里的位置坐下,这样说话就不用扯着喉咙喊来喊去。这里黑啤最纯正,我和西哥一人叫了一大杯,然后替阿丽先叫了一杯柠檬鸡尾酒。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阿丽终于坐在了我和西哥的对面。我一眼还真没认出来,眼前的阿丽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一条橘色的围巾把脸遮了一大半,还戴了一副墨镜,滑稽得不行。

阿丽拿下围巾,摘下墨镜,看到我也在,有一丝不快在脸上闪现。我看她这个表情,有点不爽,于是对她说道,你别对我来苦瓜脸,要不是看西哥和你往日的交情,老子还不来呢,随便铭收拾你好了。阿丽一脸紧张,问我道,你什么意思?我冷笑道,什么意思?刚才接到铭的电话,要我传句狠话给你,说让你小心点,如果让他逮住你,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阿丽还继续装傻,对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喝了口黑啤,继续道,你懂不懂是你的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铭找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以后就别学阿联酋人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大大方方的在大街上走走试试看,你可能忘记当初铭是怎么对叶子下狠手的是吧?阿丽开始不说话,只顾着喝面前的鸡尾酒,一下喝掉一大半。西哥看她这个样子,也劝她道,阿丽,铭现在是丧家之犬,你要是真的惹了他,说不定结果比叶子还惨,你可别做傻事。阿丽抬头看着西哥,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对西哥道,西哥,我…说到这里,阿丽欲言又止。西哥又道,这里没外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就行了。你给我的存折里面是不是有铭的房款?阿丽拿着手中的酒杯转来转去,看她的样子很紧张,沉默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道,嗯,确实有七十万是他的,但我这样做并不过分,他愧对于我,理应给我补偿。西哥把手中的酒杯狠狠顿在桌上,指着阿丽鼻子道,你,你,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这种钱你也敢拿,还想让我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你这不是害我吗?铭那种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我给剁了,还好我犹豫了一阵子,不然老子还能在这里喝酒?我劝西哥不要激动,然后语重心长的对阿丽道,阿丽,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何况铭还是一个人。他从牢房里面出来一无所有,这笔房款对他来说肯定看的比他命还重要,你倒好,还准备端着这锅烫手山芋和西哥私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逼他走绝路,同时也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赶!还好铭可能不太清楚你和西哥的事,不然西哥还得安宁?

西哥再次劝说阿丽把钱还给铭,但阿丽仍然不同意,望着我和西哥道,你们以为我把钱还给他了他就会放过我吗,笑话!我叹了口气道,你他妈脑子进水了是吧,他要的是钱,你们又没血海深仇,他发神经啊,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不成,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阿丽不说话,只是朝我和西哥不停的摇头。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问阿丽道,他的房款怎么会到你的存折上?阿丽道,是他自愿的,他想和我结婚,所以钱让我保管。我继续追问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说要收拾你,你又一直躲着他?难道你会傻得把你想和西哥私奔的事情告诉他?我话音刚落,一旁的西哥紧张的不行,赶忙道,对啊对啊,你不会傻到那个程度吧?阿丽一脸慌乱,对西哥摇头道,西哥,我发誓,绝对没有提到你,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脸严肃对阿丽道,你还没问答完我的问题!阿丽道,因为我对他说又不想和他结婚了,那笔钱就算他对我的补偿。

西哥有些怒了,对阿丽道,你这个精神损失补偿也太高了点吧,换成是别人,这种情况也得要你小命。你他妈别瞎闹了,赶快把钱还给铭,非得闹出人命来你才甘心是吧?阿丽等西哥说完,一下站起身来,对西哥和我道,你们两个别逼我了,我自有分寸,你们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她提着包,围上围巾,戴上墨镜,径直走了。

我和西哥并没有阻拦她,拦也拦不住。西哥一口把剩下的酒干完,抹了抹嘴道,老子就知道今年不顺,过年的时候找了个瞎子算命,说我今年命犯黑桃花,要提防红颜祸水,还真是他妈准!不行,一定得让阿丽把钱还给铭,不然等她香消玉殒之后,老子还得给她料理后事。我吸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对西哥道,难道你以为铭真会那么傻比相信阿丽答应他结婚,然后就把七十多万拿给她?西哥一惊道,但钱实实在在就在阿丽存折上啊,早知道这样,那天就不让她把存折带走了,我难得高尚一次,没想到就弄出了这等鸟事。我吸了口烟,眯着眼睛对西哥道,除非是阿丽抓住了铭什么把柄,铭不得已只有把钱给她,然后再期望能和她结婚。西哥接着我的话道,但是铭又没想到阿丽拿到钱后一口回绝,所以他立马又后悔了,于是反目成仇。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点着西哥脑门道,对了,肯定是这样!但铭又有什么把柄能让阿丽轻松拿到他手里的七十万呢?

(113)

我和西哥走出宝莱纳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我带着一声寒气推开萧然的房门,她居然还没有睡,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她嗔怪道,怎么这么晚啊,还一身酒气的,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等你老了,肯定是一个干瘦老头儿。我对萧然道,都是西哥的事儿,他妈烦死我了,搞得我都快成私家侦探了。萧然嘿嘿笑道,谁让你都交些狐朋狗友,整天就没好事儿。要冲个热水澡吗?我去给你放水。我说不用了,已经累死了,今天不洗了,直接上床睡得了。萧然连忙道,不行不行,脏死了,你总得洗脸洗脚吧,不然不让你上床。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对她道,这样就算洗了吧,脚每天都要洗,实在太麻烦了。萧然道,这是卫生习惯问题,我最讨厌不讲卫生的男生了,这点你一定要迁就我的。你洗脚都嫌麻烦,我们女生还每天要擦pp呢,那怎么办?我哈哈大笑道,那是应该的,谁让你不长个鸡鸡的啊。说完,我脱了衣服就要往被窝里钻,结果硬是让她给推了出来,一定坚持要我去洗脸洗脚。为了这点鸟事儿,我又不能和她发火,还只能憋心里头,实在是郁闷的很。我一个人走到卫生间,心想,女人就是麻烦,随便敷衍下得了。于是,我把毛巾打湿了一下,直接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把袜子脱掉甩在洗衣机上面,穿着拖鞋就回到了卧室。萧然一脸惊讶道,怎么这么快?我对她道,我干事儿除了在床上之外什么时候不快?萧然笑呵呵的让我上了她的床。看来公司平时请咨询公司做的培训,在生活中一样受用,记得有一次沟通课上,老师曾经说过,避免矛盾激化的最好方式就是避免正面的冲突,说得简单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很多时候,对方需要的并不是事实,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接受。此时此刻,我真正体会到了,确实说得太正点了!

萧然把书放好,伸手灭了床头灯,钻进被窝睡的笔挺笔挺。我右手枕在她头下,左手开始不安分,一个突然袭击,从她睡衣下面钻了进去,握住了她丰满温暖的胸部。她尖叫一声,身体条件反射的向后退缩,但不及我左腿反应快,一个圈地运动,将她臀部以下紧紧勾住,然后对她笑道,看你还跑!她小声道,不要啦,你的手冰凉冰凉的,难受死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左手伸到她背后,很熟悉的解开她内衣的锁扣,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火热的胸膛上,再也不愿离开。

女人的乳房是最令男人好奇和贪恋的地方,只要她够坚挺,够丰满,那就永远避免不了男人的幻想和欲望。男人对女人,即使是同一个女人的乳房,抚摸也总是会不厌其烦,这是一件让人难以琢磨的事情。每天吃龙虾,你会有厌的时候,每天喝法国红酒,你也有厌的时候,但是对于一双艺术杰作般的傲人双峰,在惊叹这两团软组织的奇妙构成之时,别说是厌,就是给你三只手,你也不会嫌多。的确如人所说,乳房随着社会的进步,早已失去了哺乳的原始意义,它的存在更多是为了性。

黑暗中,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在灯光下看看这对让我神魂颠倒的绝品,于是我悄悄在萧然耳边说,我想打开床头灯,看看她的身体。萧然娇笑道,你坏死了,就知道折腾我,还是不要了吧,羞死了。我嘿嘿笑道,你别那么小气啊,我都当了一年多的春风了,看看也不行啊。萧然有些奇怪,问我道,当了一年多的春风,什么意思?我对她道,古人有诗云,春风不度玉门关,我又什么时候度过你的玉门关了?萧然扑哧一笑,伸手在我胸前狠劲捏了一把,说道,受不了你的恶心了。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都关灯了,还那么麻烦干嘛。我坏笑着对萧然道,你再用力捏,捏肿了也不会有你的一半大。说完,我抽出枕在她头下的右手,打开了床头灯。一把掀开被子,萧然丰腴圆润的酥胸一览无遗,尽管她已有心理准备,仍然还是羞得闭上了双眼。这样更好,我可以用最放肆,最贪婪,最无耻的目光仔细审视眼前这件让我震撼不已的瑰宝。妖精,你就是一个小妖精!我对萧然道。萧然仍然闭着眼睛,含笑问道,褒义还是贬义呢?我对她道,老吴的《西游记》里,有一回孙悟空看见女妖精们洗澡的那一段当中就写道,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你比起她们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是褒义,这还用问吗?回答正确,要奖励的。说完,我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胸前的起伏之间,使出浑身解数,直到自己的舌头有些麻木为止。萧然娇喘不已的时候,我突然停止动作,翻身躺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萧然愣了一下,睁开眼睛亲了我一口,温柔问道,怎么啦?我一本正经道,没怎么啊,完事了,睡觉啊。萧然又气又怒,撅着小嘴看着我道,你,你,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啊。我干脆侧过身,背对着她慢腾腾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吧,日积月累,我这架战斗机已经被你打成了民航747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打成撒农药的农用机,稍微遇到点风暴就会往下掉,那还得了?萧然叫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哼,不负责任的小男人!说完,朝我屁股一大脚。我不吱声,故意打起呼噜来,心里暗自好笑。

收到阿勇消息的时候,我大吃一惊,赶忙拨了电话过去。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离开上海了,红茶坊呢,不要了吗?我问阿勇道。阿勇说,我说出来你别骂我,我真是个废人。我心里一沉,劝阿勇道,有事慢慢说,放心,我保证不骂你。阿勇道,开业那天后不久,我就瞒着你们把红茶坊转让给了周茹。我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以及她现在和那个台湾人之间的纠缠,只要她能回心转意,我一样接纳她。但是,就在我转让了红茶坊给她之后,她就彻底消失了,再也联系不到她,别说和我结婚,就是见一面也没可能了。我现在是彻底死心了,被她骗怕了,她即使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躲着她。听到阿勇说这些,我实在忍无可忍,骂道,你他妈就是一个sb,当初老子就和你说周茹那个婊子忘恩负义,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你还相信她怀了你的孩子,真是可笑!红茶坊她转手就卖给别人了吧,你还等着她和你结婚?尽他妈做梦,她那个样子是想结婚的女人?我正骂着,阿勇居然在电话那边出声痛哭起来。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说话似乎刻薄了点,十多年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我叹了口气道,阿勇,说话重了点,你别介意,我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嘛。阿勇一边哭一边道,我哭自己犯贱,嘴上说要躲她,但是心里仍旧还想着她,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勇才好,沉默了一晌,对他道,还是那句老话,万事看开,得失随缘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不会有结果。你先别急着走,也许周茹不和你联系是有其他原因,并不一定就没了希望。阿勇不再哭了,问我道,那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把红茶坊转让了呢,而且我打她电话她立马就挂了,再打就关机了,现在都半个月了,手机就没开过。我对阿勇道,行了,你也别jb罗嗦了,要么回老家修养一阵子,我不拦你了。要么你继续留在上海,安心找个工作,不要老想着能和过去一样,先安顿自己再说。如果经济上有困难,不要死撑,把卡号发我和疯子的手机上就行了,多的也没有,但肯定不会让你饿死。阿勇情绪低落,对我道,手头吃饭的钱还够,不用你们费心了,我还是回老家先修养一阵吧,虎落平阳遭犬欺啊。听阿勇这话里头带刺儿,我有些不舒服,反问道,阿勇,你这是什么意思,凭良心说,我和疯子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又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阿勇道,你别那么敏感,我不是说你们。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找女人了,想当初自己真是作孽,从浙江带了个定时炸弹回来。好了,不多说了,回头再见吧。

和阿勇通完电话,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午约了疯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喝咖啡,和他说起阿勇的事。疯子一脸平静告诉我,说他也收到了阿勇的电话,大致内容和阿勇告诉我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阿勇开口找他借十万的现金。我心头一惊,问疯子道,那阿勇怎么没向我开口?疯子道,可能他想你收入没我高,也没存几个鸟钱,所以就懒得开口。我问疯子,那你借了没有?疯子道,当然借了,他电话给我后,我马上就转帐给他了,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你大嘴巴到时候又唧唧喳喳,你也知道阿勇那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口借钱的。我又问道,那阿勇说了借钱干嘛吗?疯子道,自然有用处,我问那么多干吗,既然借了就要信任他。

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和疯子一起去萧然那里,西哥打电话告诉我,他拜托王组长帮忙查的本田gt车主的资料出来了,让我下班后在陆架嘴正大广场门口等他。于是,我让疯子自己一个人回去,说西哥找我有点事,可能稍微晚点回,顺便让他和萧然说一声,不用等我吃饭了。我走到正大广场门口,在台阶边上抽烟,激动的不停哆嗦。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西哥提着个包风风火火的朝我跑了过来,二话没说,从包里抽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我。我用颤抖的手打开文件夹,第一页右上角就是车主的照片。我看了一眼,抬头对西哥道,我日他个仙人球的,怎么会是这个龟儿子?

(114)

西哥问我道,难道你认识?我点了点头,嗯,贾锋,以前萧然的男朋友,不过有点想不通,这小子踩到什么狗屎了,居然买的起本田gt,怎么说也得几十万吧。西哥道,你看看后面几页资料,他好像开了一个什么贸易公司,而且他老爸来头好像不小,是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副总。我对西哥道,难怪说退学就退学了,原来是后台硬,自然不用像我们这样为了几个饭钱辛苦奔波,妈的。不过一年前我还看他跟着社会上那些地痞瞎混呢,怎么如今就鸟枪换炮开起跑车来了,就他那点水平,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料啊。西哥道,就凭借他老爸的实力,随便挂名开个公司,找个人帮他打理,那钞票还不是一样哗啦哗啦的进腰包。我看完资料,随手放在包里,对西哥道,说得有道理,看来学好数理化,真他妈不如有个好老爸。西哥笑笑道,怎么啦,是不是你家萧然后院起火,又和这小子死灰复燃了?我一脸阴沉,感觉心里堵的慌,抬头对西哥道,这话难说,萧然家里又不是缺钱,按道理不应该还会留恋贾锋那个太监,他他妈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听得我汗毛都要竖起来。西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呵呵,此话怎讲,人家也算门当户对,不怕打击你,我是女人,可能也不会选你。我眯着眼睛瞄了瞄西哥道,好像我是女人会选你一样,瞧你那样,整天挺着个jb东戳戳,西戳戳,什么德行。西哥大声笑道,你可别妒忌我,谁让你没我帅,人家愿意当我的枪下冤魂,你管得着吗?好了好了,我体谅你的心情,今晚我请你到‘锅比盆大’吃火锅吧,那里面有个服务员长得蛮灵光。我对西哥道,你就是盆比锅大我也不去,我得赶回萧然那里兴师问罪,看她怎么和我解释。西哥瞪了我一眼道,不去更好,省了老子一顿饭钱,又可以多买几盒杜蕾丝。我提起身旁的电脑包,转身就走,回头对西哥道,最好现在就去买,等下回家和洋子两个人一起吹气球玩。西哥朝我伸出一根中指,然后扭着大屁股走到路边,叫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我开门进屋的时候,疯子和浩浩刚刚吃完饭,正在收拾碗筷。我问道,萧然呢,还没回家吗?浩浩道,嗯,她爸爸来上海了,本来等你一起去吃饭的,但是疯子说你和西哥有事,所以她就先走了。我问浩浩,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吃饭吗?浩浩道,这个她倒是没说,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多问,你打个电话给她不就知道了吗。我笑笑道,那就算了吧,我也懒得再出去了,等下泡碗方便面凑活下。浩浩道,那怎么行,没营养的,这样吧,我来给你做点,刚刚疯子还夸我手艺进步了很多呢。疯子一旁道,都收拾了,还费什么事儿,吃一顿泡面又不会死人。我横了疯子一眼道,你怎么良心大大的坏,是浩浩说要做的,何况说到做饭你还是我徒弟呢,忘记我手把手教你的时候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懂吗,没让你叫我老爹已经是对得起你了。疯子朝浩浩挥挥手道,赶紧去,赶紧去,唐僧又开始念紧箍咒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被他罗嗦死了,生活中也不放过我。浩浩笑嘻嘻的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我吃饭的时候,浩浩走到桌子旁坐下,然后笑着对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下周就要成为officelady了,快恭喜我吧!我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排骨汤,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问道,怎么没提起过,啥时候的事儿,什么公司,什么职位,薪水多少,是实习呢还是正式工作?浩浩抿嘴笑道,疯子说的对,你真的罗嗦。因为一直没定,今天才收到××会计事务所的offer,通知我下周就开始上班,三个月试用期,薪水嘛,保密。我问浩浩道,毕业设计做完了?浩浩点点头,嗯,就最后一点点了,和导师说过了,剩下的在公司里去做。对了,你还没恭喜我呢!我微微笑道,恭喜,恭喜你提前跨入职场。疯子穿着围裙过来插嘴道,你看她这个高兴样,不就是一个审计员嘛,累人的活。我接口道,那是,你最好周末带浩浩去买些职业装,然后发型也得改改,弄得干练一点,别像现在一样,看上去就是个不懂事的学生。然后,我转头对浩浩道,别高兴太早,会计事务所的活不是人干的,成天飞来飞去,整天和数据打交道,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女人累得月经失调,男人累的阳痿不举,这些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浩浩张着小嘴惊讶道,啊,真的啊?可薪水的确不错哦。我看了看疯子道,没办法,刚毕业的小屁孩眼里只看钱,从不追求公司的性价比。疯子对我笑笑道,行了行了,别再打击她了,俺们浩浩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拿到这个offer的,已经很不错了,又不是老姑娘,多锻炼锻炼总归是好的,要是和你一样,过个两年,人就懒得不想动了,啥追求也没了。浩浩跟着道,嗯,还是我的疯子好,就知道鼓励我,不像你,整天就知道说风凉话。这顿饭是白给你做了,下次汲取教训,坚决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萧然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你爸来啦?我问道。萧然点头,嗯,本来想等你一起吃饭的。我答道,了解,浩浩和我说了。萧然靠在我身边,轻声问我道,怎么啦,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啦?我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萧然道,本田gt你有没有坐过?萧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冷冷笑道,奇怪吗,我觉得不奇怪啊,你心里应该清楚吧。萧然叹了口气道,他打电话给你了?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我问道,他是谁?萧然幽幽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故意挖苦我是吧。我对萧然道,半夜时分趁我走后,你还上贾锋的车,现在你又告诉我你和他之间没什么,你让我怎么相信?萧然神色黯然道,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我追问道,是谁可以逼迫你萧大小姐,难道你的腿长别人身上?既然你还留恋贾锋,为什么又和我在一起,只要你说一句让我走开,我保证头也不回,穿上衣服,立刻走出这个房间,永不踏进这个屋子半步!萧然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对我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等萧然说完,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一句话也没有,直接朝房外走。萧然从后面一把拉住我的手,问道,你不相信我吗,都这时候了,你去哪里?我甩开萧然的手,回头道,去找个小姐玩玩,你管得着吗?对了,我只是和小姐吃消夜,不会做,你相信我吗?萧然很生气的看着我,对我道,你,你怎么这样,总是一意孤行?我对萧然道,一意孤行的是你,而不是我,原谅我无法爱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请自重,不要逼我说出伤害你的话。萧然望着我,两行热泪迎面而下,严厉道,你已经伤害我了!你从来就没尊重过我,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下贱?我就是水性杨花,就是留恋贾锋,怎么啦,不可以吗?我挤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对萧然道,你终于自己承认了,好,很好,那我祝福你们!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忍住心头刀扎的疼痛,跑下了楼。身后是萧然的痛哭声和疯子以及浩浩的叫喊声,我没有理会,飞快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催促司机快开车,开到哪儿算哪儿。

车子刚启动,手机就响了,是疯子的。疯子吼道,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好好的日子不过,硬是要整出点事来你才开心是吧?我对疯子道,你自己去问问萧然,她干的好事,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说完,我直接把电话关机,塞到包里。

师傅又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道,去新天地吧。××酒吧的生意一直不错,我找了一个二楼的位置,叫了半打啤酒,边喝边看最后一场演出。彤彤今天戴了一条蓝色底白色花纹的头巾,上身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很普通的白色运动鞋,看来她似乎对简单的打扮情有独衷。直到乐队结束,我喝完第五瓶啤酒,正准备干掉最后一瓶,看到彤彤走进了后台,此时我心里突然一动,放下手中的啤酒,飞快的跑下楼,冲出酒吧外,绕到了距离酒吧后门不远的地方,盯着后门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看到彤彤急匆匆的从后门出来,开始四处张望。这个时候,后门马路对面停着的一排车中有一辆打了打闪光灯,然后缓缓从车队中开了出来,彤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跑到车子旁边,拉开车门,低下身,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见车如见人,这辆车我太熟悉了,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听到浩浩告诉我萧然的父亲今天来了上海,我当时就觉得可能会在这里见到他,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二天正好周末,我大清早就赶到了彤彤所住的小区,在小区逛了一圈,果然发现了萧然父亲的这辆车,而且车子并没有停在彤彤所住的那幢楼前,而是停在相距大约30米左右的隔壁楼的门口。我走出小区,在小区门口对面的米粉店坐了一会儿,然后叫了一碗米粉,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萧然父亲的车从小区门口缓缓驶出,很明显,彤彤并不在车上。我感到奇怪,正是吃早饭的时候,萧然父亲一个人开车去哪里呢?于是赶忙拦了一辆车,让司机跟了上去。车在一家澳门茶餐厅的门口停下,我也下了车,绕到距离正门八米远左右的侧门处,看着萧然父亲站在门口,不停的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在门口迎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茶餐厅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油光满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萧然的父亲看到这个人,顿时面露微笑,走上前去,和他用力的握了握手,然后带着他走进了茶餐厅。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中年男人,但是偏偏又觉得特别眼熟,真是他妈怪了。

(115)

我赶紧记下奥迪的车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让他再给我查一下这个车的车主资料。西哥道,好玩是吧,你今天看到一个车牌让我查一下,明天看到一个车牌又要我查一下,我不嫌烦,人家王组长也嫌烦。这个事情我不能再帮你了,求人也要有个限度,隔三岔五的麻烦人家,以后关键时刻需要的时候嘴巴都张不开了。听西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人家又不欠我的,凭什么一句话就让王组长帮我瞎忙呢。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西哥,于是对西哥道,那算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本田gt朝茶餐厅开了过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车停了下来。车窗无声无息的落下,探出一个头,是贾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正因为萧然的事情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看到这小子趾高气昂的样子,更是来气,对他道,忘记老子了是谁吧,小比样,看什么看?正要找你呢。贾锋在我眼里也就一只缩头乌龟,早就恨不得一刀把他guī头给剁了。没想到这次贾锋不但不惧我,还悠闲的点上一支香烟,一副轻蔑的神情盯着我道,今天警告你一次,以后在我面前放屁也要小心点,声响大了我都要治你。我不屑一笑,对他道,哦,是吗,你来治治我试试看,我还真怕了。说完,我伸手要拉他的车门,不把他拖下来揍一顿他还真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贾锋一看我要动真格的,赶忙使劲按了按喇叭,这时候停在门口的奥迪车车门打开了,从司机位置下来一个人,是个光头。光头我是认识的,只是现在没有戴扮牛魔王的那个鼻环。光头下车后走到贾锋车旁,问道,贾总,什么事儿?贾锋伸出个大拇指朝我翘了翘,对他道,申军,有人要揍我呢。我心里想,他妈的,难怪刚才那个奥迪车上下来的胖子看着眼熟,是因为贾锋和他很像,不用猜,他一定是贾锋的老头。这贾锋也拽了,以前刚退学不久当小混混时候叫人家军哥,现在发达了,开始直呼其名了,果然有钱就是大爷。申军当年的神奇样如今在我看来已变成了一副奴才嘴脸,分外让人讨厌。他双手合在一起,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响,看着我道,是谁要揍我们贾总来着?我吃过这个光头的亏,他以前混社会的,现在又是司机兼打手,打架是他的第二职业,我当然不敢和他硬碰,不然肯定得满地找牙,我就算屁眼里都是火也只能拼命忍着。我心里想,这世道就是这样,当年申军可能都没正眼敲过贾锋,但是现在不同了,一口一声贾总,那副谄媚样看着就让我恶心的想吐。

我看这阵势,还是不要逞英雄的好,于是一句话也不说,只能灰溜溜的走了,身后传来贾锋得意的笑声,个太监声音听着特别刺耳。走在路上,我就在想,萧然难道是因为贾锋家里的权势才又和他复合?但这也不可能啊,如果萧然是这种人,那么当初就不会和贾锋分手。是因为贾锋现在发达了,看上他的几个铜臭?这更加不可能,萧然家里又不是没钱。我突然想到以前萧然一次说梦话的时候曾经说道,爸,你别逼我,难道是萧然的父亲因为和贾锋生意上的关系,强迫萧然和贾锋在一起?这看上去似乎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也不现实,哪有当父亲的为了生意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如果这样的话,当初萧然父亲对我也不会以礼相待,只会对我和萧然棒打鸳鸯,然后正好撮合萧然和贾锋。如果萧然和贾锋之间没有什么,那天晚上凌晨时分她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上贾锋的本田gt呢?而且我问她她又不愿意说,难道是因为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想得我头都大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如此,干脆就不要庸人自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走得有些累了,看到一家咖啡厅,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于是走了进去,叫了一块蛋糕和一杯热咖啡。想了想,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问他是否有空过来一起吃早饭。西哥道,正好老子刚刚送完洋子去工厂,好不容易等个周末还得跟着她瞎操心,行,我马上赶过来,不吃白不吃。

西哥赶到不久,我们前面的一张桌子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老外,牛高马大的,看上去有些年纪,两鬓金毛都有些斑白了。女的和我一样是个黄皮肤,年纪轻轻的,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还可以。我和西哥一边吃蛋糕,一边听他们闲聊,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大致明白他们是一对野鸳鸯,而且女人想跟着这个老外出国定居。我喝着热咖啡,心里道,去吧去吧,笑贫不笑娼,能出去就是你本事。就怕老外和你老爸差不多大,等到上门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叫你爸岳父好呢还是叫兄弟更贴切。西哥小声对我道,在国内找个人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偏偏要绑个可以当自己老爸的男人去国外,整天靠伟哥维持的性生活那能和谐吗?典型的贱比青年!我笑笑道,西哥,你有本事就大声说出来,今晚晚饭我也包了。西哥用手指点着我道,这可是你说的。

老外背朝西哥坐着,所以西哥正好对着这个女人的正面。只见西哥掏出手机放在耳朵边上,装作打电话,对着她提高音量叫道,贱比青年,你就是一个贱比青年!西哥的声音可能是大了点,咖啡厅很多人都转头朝我们这边看,和老外一起的女人脸腾的一下红了,迅即用上海话说了句,乡额宁(乡下人)!西哥没理会她,继续望着她对着手机嚷道,贱比青年,破坏人家家庭是吧,好了,晚上和你说吧。说完,西哥装作打完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周围的人可能明白西哥是故意的,个别的在窃窃私语,还有些年轻人在偷偷的笑,不时的朝老外和这个女人看。老外可能听不懂汉语,只是觉得西哥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特意回头看了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特别滑稽,悄悄对西哥竖起了大拇指,压低嗓门道,你牛比,晚饭我包了。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拉起老外说要走,老外让她在门口等他,他先去买单。

老外去吧台买单,这个女人独自向门口走去。这个时候,西哥朝我使了个眼色,一脸坏笑低声道,老规矩,上!我立马明白西哥的意图,于是和西哥起身同时朝门口走去,然后西哥在左,我在右,两个人同时从这个女人的两边擦身而过,就在三个人平行的一瞬间,西哥伸手在这个女人的屁股沟上狠狠摸了一把。女人大惊失色,一回头,后面没人,然后恼怒的朝左边的西哥看看,又朝右边的我看看,由于她不能确定是哪个摸的,所以又不能对我和西哥任何一个人发火,只能跺了跺脚,又气又急道,哪能嘎无聊的啦?我和西哥装作没事儿一样,还故意相互问道,怎么回事儿?然后同时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啊。西哥道,那就走呗。我笑道,不行,还有半杯咖啡没喝完,别浪费,对了,单都没买呢,继续回去喝吧。于是我和西哥又回到了座位上,西哥喝了一口咖啡,摇摇头道,就喜欢这个苦味儿。

我问西哥道,洋子最近没什么异常吧?西哥道,最近我盯她盯得蛮紧的,有几次吹雪电话给她让她出去玩,都让我逼着回绝了。我叹气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西哥闭上双眼,用两个食指顶着自己太阳穴两边不停按摩,心平气和道,是啊,下周我就要出差了,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我用勺子敲了敲咖啡杯,对西哥道,别装一休哥了,和你说正经事儿呢。西哥睁开眼睛道,唉,头痛啊,按摩会儿舒服点。贾锋的事儿你和萧然谈过了?结果怎么样?我摇摇头道,能怎么样,崩了!两个人在冷战呢。西哥眼睛一亮道,冷战好,正好你住我那边,帮我看着洋子,我去趟四川,快的话两天,慢的话四天就来回了。我接口道,她是个活人,我自己也有事儿要忙,又不能锁住她,我可没那本事。西哥道,白天她要到工厂做毕业设计,你不用管,只要下班后去她工厂接一下,晚上别让她乱跑就行了。既然西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推辞,只好对他道,那行,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能看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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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难得清净两天,我一个人呆在自己家里把大多时间都浪费在看dvd上了。疯子和浩浩都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他们那里,但是都被我委婉拒绝了。浩浩说萧然既然不肯说原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让我大度一点。我不同意浩浩的观点,如果萧然是和别人那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又要和以前和她有过关系的贾锋另有纠葛呢,即使她不告诉我,但是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总归是藕断丝连吧,不然没有理由半夜还跟着贾锋出去。贾锋那小子肯定是对萧然念念不忘,女人嘛,多个男人喜欢总归不是一件坏事,何况贾锋现在是野鸡变凤凰,跑车都开上了。两天时间,我和萧然没有通过一次电话,没有发过一次消息,谁都不甘示弱。

星期天中午,我倒是收到了小贵妹妹的消息,还是那句开场白,问我在干嘛。我说我闲的无聊刚看了两部片子,头有些晕,所以调节一下,正在上游里面下四国军棋。我顺便问了小贵妹妹,怎么好久没有联系我了,这样让我觉得二十元包月似乎贵了些,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小贵妹妹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最近比较忙,所以就和我联系少了。我笑话她道,你的工作就是陪人家聊天,怎么说我也是你客户,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忙?小贵妹妹道,正准备换个工作。我说好啊,换个正当工作是个好主意,和你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小贵妹妹打了个笑脸道,不告诉你,不过我下一份工作可能就在上海。我问道,真的吗,我也在上海,那是说有机会见到你了,对吧?小贵妹妹道,嘿嘿,我又没说要见你,瞧你,又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我接着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到上海?小贵道,还没定,不过就这两天的事情。我对她道,好,那我在上海等你吧,认你做个干妹妹好了。小贵妹妹道,哈哈哈,你骗女孩子都是先认别人做干妹妹开始吧?我回复道,我从来不骗女孩子,说是妹妹就肯定把你当妹妹,不会有邪念。小贵问我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我有些奇怪,反问她道,怎么这样问,我记得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过去吧?小贵道,呵呵,我以为你以前也是一个人嘛。我回答她道,以前不是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留住,现在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我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小贵又问道,那你还想着她?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的,一直想着她,尤其是现在。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已经没有机会重新来过,所以只能一个人心里悄悄的想。这可是一个大秘密,也只能告诉你――熟悉又陌生的小贵妹妹。小贵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说道,你不要灰心,说不定那天机会就来了,呵呵。对了,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好想知道。我本来不想告诉小贵,但是一想,她只是无线电波另外一端的一个代号而已,也是我的一个安全倾诉对象,所以就告诉她道,她叫小珍,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珍贵’,正因为这点我对你也有好感,所以一直没有想到要取消这个‘二十元包月’。小贵很快就回复了我,说谢谢我。我说不用客气,你来上海工作的时候请我吃饭就行了。小贵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周一开始我就驻扎在西哥家里,他妈的简直成了洋子的保姆,不但要接她下班,还要给她烧饭,唯一欣慰的就是她有个爱好喜欢洗碗。我和洋子约法三章,在家里不能穿睡衣行走,更不用说内衣,为了更加贯彻执行这个条列,我特意不开空调,冷的直哆嗦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样可以一定程度避免她穿的暴露。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我和洋子来说都是一个考验,说没有想法那是假的。洋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晚上睡觉关上卧室房门前还会探出个小脑袋,伸出手来拿着一个文胸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故意笑着道,咦,猜猜这是什么牌子呢?还没等我说出口,她砰的一声把卧室房门关上。我不止一次走到卧室房门前,还悄悄拧了一把门锁把手,好家伙,居然真的没有上锁。我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奇痒难忍,无声无息的将把手拧到位几次,只要轻轻一推,卧室房门就会应声而开,但是关键时刻,我还是忍住了。从来没做过正人君子,第一次做还真的是难受,早知如此,真不应该答应西哥那个杂毛来照顾她。我犹豫再三,决定离开卧室房门的时候,卧室里面又传出洋子撩人的叫声,啊,啊,不行了,好痒啊。我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又怎么啦?洋子娇滴滴的答道,怎么有蚊子啊,叮了我大腿两口,好痒哦。我怒骂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会有蚊子,你他妈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吧?洋子道,就是有嘛。我敲了敲门,对她大声叫道,有也没关系,床头柜的抽屉里,有西哥的脚癣一次净软膏,反正都是杀菌的,你将就用用。来不及等洋子继续折腾我,我一头冲进了卫生间,把墙壁上的裸体油画摘了下来,就放在面前的洗手台上,直接用右手整到小弟弟垂头丧气,总算心平气和了点。然后,我回到客厅,把西哥的hifi耳机戴上,拉开沙发,舒舒服服躺下,这样一来,任凭洋子怎么叫唤我也不怕了。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周三的时候,外地办事处的一个所长到了上海,是疯子上司的大学同学,出了名的麻将迷,疯子上司自然就叫上了疯子参战。由于三缺一,所以疯子就把我给拖上了,说是给我机会和大领导近距离接触。下班后,我们四个直接就在公司附近的棋牌室找了个包间,顺便叫了四碗面条,立马开战。我抽空发了条消息给洋子,说今天公司聚餐,就不去接她了,让她自己乖乖的回家。

说到麻将,我还是颇有研究的,但是研究归研究,以前和疯子阿勇他们打的时候,我总是输多赢少。西哥说的有道理,麻将这东西是七分运气,三分技术。如此说来,今晚运气站在了我这边,基本上是想来万子就不会摸到筒子,听牌之后,绝章也会自摸。打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的筹码通通给我笑纳,而且外地办事处的所长还欠了我几百。疯子在麻将台下面踢了我好几次,应该是暗示我适当的时候反馈一下。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领导好不容易一把门清清一色听牌,结果转手让我小屁胡直接自摸掉。疯子趁上厕所的当儿,发了条消息给我,八大不懂事: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姐你先摸,领导走路你坐车,领导讲话你罗嗦,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这条老消息我早就看过了,但是我现在心里想的是,领导有钱我穷的皮脱,这点小钱,还远远不够领导一个月工资交给国家的税多,怕鸟啊。于是不顾疯子的劝阻,我乘胜追击,又让疯子上司和疯子也开始欠我。打到晚上十一点多,我差不多赢了二千多,这个时候,疯子提出来是不是休息下,去洗个澡放松放松,明天好有精力工作。所长对疯子笑笑道,你说了算,今天手背,洗洗身上的晦气也好。

走出棋牌室,我才想起家里的洋子,于是对疯子道,怎么办,西哥的国际友人还一个人家里呆着,我有些不放心啊。疯子在我耳边道,正好你回去,放心,这个没事儿的,你级别隔了一层,要是你在他们反而还拘束了。我对疯子道,那要不我把赢的钱留下请你们洗澡,不然怕印象不好,说我赢了钱就跑了。疯子连忙从皮夹里拿了一叠塞我手里道,赢的钱你自己拿着吧,他们等下洗手间出来,你就当面给我这些,我客气一下收下就行了,部门经费里面也包含了促进同事感情的开销,到时候我来处理。

和他们说了再见,我赶忙拦了一辆车往西哥家里赶。打开门,发现所有的房间都黑灯瞎火,看来洋子是睡着了。我简单洗漱了一把,回到客厅,准备躺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塌实,于是走到洋子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叫道,洋子,就睡啦?叫了三遍,还是没人应,于是我拧了一下门锁,轻轻一推,门开了。打开灯,床上有个毛的人,就一个大狗熊毛绒玩具躺在床上朝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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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赶忙打洋子的电话,打了五次,通是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我一下没了头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把把手机狠命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发呆。抽完一只烟,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仔细想想洋子可能的去处,但实在是太多,吹雪的住处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都有可能,我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找,这样的话我还没找着可能她就自己先回来了。

我想起小娟曾经和我说吹雪带她去过酒吧,似乎看到一丝希望,于是马上拨通了小娟的电话。接到我的电话,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我说我睡不着,西哥出差了,让我看住洋子,结果又让洋子跑了,估计是和吹雪搞一起了。小娟很聪明,问我道,你是想问我是否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我说是的,你应该知道,快帮帮我。小娟道,吹雪没和我说过,不过她们如果是去酒吧的话,肯定是××酒吧。我心里一惊,问道,你是说那间同志酒吧?小娟道,是的,你也知道那里是上海最有名的同志酒吧,我和吹雪去过一次,她当时还吻了我,但后来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那种糜烂的生活。那个酒吧里的人都玩的很疯,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恋,其中有些是摇头丸和大麻爱好者。我对小娟道,明白,那我现在赶过去,如果她们不在,我就去吹雪家。小娟沉默一会,问我道,要我陪你去吗?对了,我和彤彤见过面了。我笑笑道,是吗,那是个好事,毕竟这么多年了,以后多沟通沟通吧。如果你方便的话,那我们就酒吧门口见。小娟道,那好,待会儿见吧。

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小娟已经在等我了。我带着她推开门走进了酒吧,里面嘈杂的要命,一群人聚在一起在疯狂的跳舞,和其他酒吧不一样的是这里是男人搂男人,女人搂女人。舞池的外围是一张一张的小圆桌,每张桌子上点着一根彩色的小蜡烛,跳动的火焰将围坐着的男男女女衬托的诡异妖娆。因为酒吧并不大,我和小娟很快就将酒吧的每个角落包括卫生间都搜寻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这下我傻了,小娟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我道,我以为她们会在这里的。我内心焦急,但还是朝小娟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我们再去找找。小娟道,吹雪就带我来过这个地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难道她们在家里?我点点头道,很可能,要不先去吹雪家吧。

我拉起小娟的手,正要走,一个胖胖的男服务生迎了上来,右手搭在我肩膀,一边揉捏一边娘娘腔对我道,帅哥,急着走干嘛啦,我们这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哦,你这么晚了来当然没座位啦,不过我们在上周开始就在二楼推出了vip包间,不要太隐秘哦,我看你很少来吧,应该还不知道,对不对啦?说完,他还捏了一个兰花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心里怒骂道,你爹妈真是白给你生了个鸟,好好的男人不做,偏偏要装女人,有本事他妈的去泰国啊,在这里混岂不是浪费人才了。他看我和小娟没说话,以为我们心动了,于是又对小娟道,这位姐姐好漂漂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姐妹认识啊?小娟连连摇头,朝我指指,对他笑笑道,不用不用,我有他就行了,对姐妹不感兴趣。从这个服务生的胸牌上可以看到,他叫shara,于是我问他道,沙拉,包间有几个?沙拉推了我一把,娇滴滴笑道,帅哥,你好坏,我叫shara,不是沙拉啦。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没办法,只得陪笑道,沙拉叫起来亲切,我最喜欢吃沙拉了。沙拉掩嘴一笑,对我道,因为二楼是在年前才从别人手里转租过来的,才装修好没多久,所以现在只是试着推出vip包间,暂时只有六间,不过你们运气好啦,正好有几位客人刚刚走了,所以才空出一间,我给你们打八折好了。小娟没经验,直接对沙拉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找吹雪,她说她经常来这里的。沙拉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一脸的不高兴,说道,那早说嘛,还让我费劲说这么多。我问沙拉道,认识吹雪嘛?沙拉眼睛上翻看着天花板,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明摆着要我掏小费。小娟对我道,他怎么不认识,上次我和吹雪来的时候也是他招呼的,只不过我记得他,他不记得我而已。我右手掏出一张老人头悄悄塞他手里,然后左手顺便在他大屁股上摸了一把,问他道,吹雪是不是在包间?沙拉那张白白净净的胖脸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娘娘腔道,帅哥,占我便宜啊?对了,你们找吹雪什么事啊?我凑到沙拉耳边道,我是男女通吃,懂了吧?沙拉嘿嘿一笑,扭扭屁股道,哎呀,你真的坏的不得了哦,吹雪正在3号包间和她的新朋友吃大餐呢,你可别吃醋哦,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我对沙拉微微笑道,你放心,不会的。我拉着小娟上楼的时候,暗忖道,老子花了一百摸了一把男人的屁股,头一遭,真他妈活见鬼了。

走上二楼,两位戴墨镜穿皮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我和小娟。我对他们道,我到3号包间找人。其中一个戴耳环的男人问我道,有人介绍吗?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沙拉。戴耳环的男人马上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然后对我道,不行,沙拉说只给你们定了4号包间。我心里怒骂道,个龟儿子,成心让老子破财是吧。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的,于是我问耳环男人道,包间费多少?沙拉说给我打八折的。耳环男人道,1200元,免费水果拼盘和四盎司tequila(龙舌兰)。我又问道,打八折后就是960是吧,龙舌兰我不喜欢,有其他的可以换吗?耳环男人一脸严肃道,原价1500元,1200元就是打八折后的价格,酒可以换,但是要另外算钱。我心想,老板真是黑心,四盎司两个人干一次杯就结束了,要是送半打啤酒,倒还能喝上一阵子。小娟拉了拉我衣袖道,要不我们就在下面等她们吧,太贵了,不合算。我狠狠心,对小娟道,没关系,反正刚才和疯子他们打麻将赢了2000多,就当没赢好了。

耳环男人冷冷对我和小娟道,跟着我,别乱走。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不就是一保安吗,还装《终结者》中的施瓦辛格摆酷,我要是有权有势,非得把他耳环一手扯下来,疼的他哇哇乱叫不可。推开一道厚重的木门,里面是一条走廊,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比星级宾馆的还要厚,踏上软软的悄然无声。两边的墙是纯黑色,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男同女同的黑白裸体照片,比西哥卫生间的那裸体油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包间就平均分配在走廊的两边,一边三间,门是白色的,看上去特别显眼,每张门上用黑色的阿拉伯数字表明房间号,3号包间正好和4号包间门对门。耳环男人帮我们推开4号包间的门,对我和小娟道,就是这里了,两位需要叫姐妹吗?我回应他道,不用了。

包间的装潢也是简单的红黑白风格,包间中间是一张黑色台面的木桌,两张柔软的白色真皮沙发拼成九十度直角挨着包间墙角放置,在粉红色灯光的照耀下,让人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一会儿,一个陌生的服务员将水果拼盘和龙舌兰酒送了上来,酒分别用两个玻璃杯装着,在我和小娟面前一人一杯放好。服务员指着桌子下面第二层隔板上的一个装置对我们道,这个是呼叫器,需要什么服务就按呼叫键。等服务员走后,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对小娟道,先干了,600元一杯啊,浪费了心疼。小娟笑笑,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立马起身,和小娟拉开包间门,走到了3号包间的门口,按了一下把手,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于是我用力捶门,隔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吹雪,上身就一件红色内衣,下身倒是穿了一条牛仔裤。吹雪看到我,居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还大方的让我和小娟到里面坐。桌上是大大小小各种眼色的酒瓶,还凌乱放着几包日本香烟,看来她们蛮舍得花钱的。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上身也是一件红色的内衣,下身是一条超短裙,大衣就丢在沙发的边上。她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手中还有半支燃烧着的香烟,看着我似笑非笑。我一看她手里手工卷制的香烟,就明白了,肯定是大麻。于是走到洋子身边,抢过她手里的香烟,掐熄在烟灰缸,然后拉着她就要走。吹雪过来拉住我的手,对我道,你干嘛,再这样我叫保安了。我一把推开吹雪,指着她骂道,你他妈自己堕落,不要害别人好不好?吹雪对我叫道,就是唱歌喝酒啊,怎么堕落了?就许你们男人鬼混,我们出来喝酒聊天也不行吗?我放开稀泥一样的洋子,拿起被我掐熄的半支卷烟,举到吹雪面前,大声道,这是什么,你装蒜是吧,上次我到你家里的时候,你们就是给我抽这个玩意儿,很嗨是吧?吹雪拿起打火机,对我道,你是说大麻是吧,你自己抽抽看,就知道是不是了。我对吹雪冷笑道,你当我白痴是吧,还会上你的当?吹雪指着洋子对我道,她是喝多了才这样,卷烟是用的烟斗的烟丝,我可没钱买什么大麻,再说吸一口你又不会有事。

我凶狠狠的对她道,好,老子抽一口就知道,如果是大麻,今天不一脚踹晕你才怪。说完,我点燃手中的半截香烟,猛吸了一口,感觉一般,再吸一口,和上次我抽的日本香烟一样,苦的要命。我怒目圆睁,瞪着吹雪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吹雪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对我道,就加了一点点而已,提神嘛,何必大惊小怪的。我怒火中烧,丢掉手中的香烟,伸手去抓吹雪,她稍微一闪身,我一把正好抓在了她柔软的胸部上,赶紧松开。吹雪咯吱一笑,从桌上捡起我刚扔在桌上的那少半只香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两口,蓝色的烟雾从她的嘴里慢慢吐出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想再伸手去抓她,她突然伸手到自己背后迅速解开了内衣的锁扣,顿时一对坚挺的乳房微微颤抖着呼之欲出,看的我眼花缭乱。我心里骂道,贱人,还耍赖了,我不踹死你才怪。我想提脚踢她,突然感觉有点站立不稳,小腹如火烧一般难受。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娟,这一看,让我大惊失色。小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小脸通红,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小娟的身旁,低头望着她道,怎么啦,就那么一点酒还醉了?这个时候,吹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包间里面的音响强劲的舞曲立刻倾泻而出,充斥了狭小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努力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浑身燥热,下体莫明的冲动,这种感觉和上次在吹雪家里抽掺了大麻的香烟之后的感觉又有些不同。我朝她们望了望,洋子开始随着音乐轻微的摆头,吹雪赤裸着上身双手举过头顶随着音乐疯狂的跳舞,胸前的两团跟着身体剧烈的跳动。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朝那方面去想,但是根本做不到,因为整个身体感觉已经沸腾了,要爆裂一样,随着小腹火烧一样的剧烈涨痛,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说难听点,母马都想干一把。我再回头看看身边的小娟,她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厉害,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包间里实在太吵,我伸手枕在她脖子后面,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是不是喝醉了,想吐吗,要不要我扶你去卫生间?由于靠的很近,我能清晰闻到小娟身上的香水味道。小娟涨红着脸,没有回答我,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一双热唇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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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感觉不对劲,心里想推开小娟,但是手上并没有这么做,相反的,我也很激烈的回应她。小娟特别主动,迫不及待的开始解我的外衣。我的手也没闲着,很快就把小娟的上衣脱了个精光,看着眼前小娟的无吊带胸衣,更加刺激得我欲火焚身。我似乎忘了身后还有吹雪和洋子,心里只是想着马上要狠狠释放一把,不然我就会疯掉了。我一把扯掉了小娟上身唯一的束缚,她粉嫩的rǔ头娇艳欲滴如同荷花蓓蕾般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双手立刻紧紧握住她弹性十足的乳房,同时听到了小娟轻声叫疼的呻吟。此时的小娟,受到我粗暴的攻击反而更加如狼似虎,用力翻身将我压在了沙发上面,坐在我的大腿上,开始解我的皮带。就在这一刻,我看到吹雪正在拿着手机对着我和小娟拍个不停!我连惊带吓猛的一下反应过来,吃力的推开身上的小娟,拿起桌子上的大半瓶伏加特朝着自己头哗啦哗啦淋下,虽然下体仍然难受无比,但是意识顿时清醒了很多。身旁的小娟立刻又抱住了我,我一把拖着她,脱下上身仅存的一件衬衣,帮小娟穿上,拉开包间门,搀扶她走到卫生间外面的洗手台,把她的头按在洗手盆里,用冷水冲了个通透。小娟嘴里呛了几口水,咳嗽个不停,立刻清醒了许多,问我道,我刚才是不是很失礼?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就是特别特别想要。我对小娟道,我明白,我刚才也和你一样。他妈的可能还被摄了像,搞不好哪天我们就是网上a片的男女主角了,先不管了,你先上卫生间再说吧。小娟不好意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只是手有些酸。我怒气冲冲的跑到3号包间,只见吹雪一个人还赤裸着上身,摇头晃脑拿着手机傻笑着对着包间的沙发乱拍。我拿过吹雪的手提包,拉开拉链,将里面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倒在桌子上,看到一个白色透明带卡口的小塑料袋,里面有十几颗白色的小药丸。我不知道是不是摇头丸兴奋剂之类的,但肯定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我拉开卡口,准备将这些药丸全部倒入酒杯化掉。这时,吹雪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伸手要抢这个塑料袋,我一扬手,结果药丸撒了一桌。吹雪发颠一样拼命的捡那些桌上撒开的药丸。我一把推开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桌上的药丸砸了个粉碎。吹雪开始大哭大闹,疯狗一样朝我扑过来,嘴里还喊道,我的摇摇,我的摇摇,还好音响很大,不担心惊动包间以外的其他人。听她这么喊,我明白了,果然是摇头丸,看她这个疯样,每次服用的剂量还不小。我走到吹雪身边,双手掐住她脖子,在她耳边吼道,吃吃吃,整天就吃这些,迟早吃死你!你他妈天生的贱命,做妓也不认真做,还要兼职当瘾君子,操!我从吹雪手里抢过她的手机,拿出sim卡加上桌上乱七八糟的一些化妆品之类全部塞到她手提包里,甩到她身上,然后把手机塞进了我自己衣服的口袋。

等我一切收拾停当,小娟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脸色好了很多,眼神也正常了。我问小娟道,怎么这么久?还是男人方便多了。小娟不好意思笑笑道,今天精神有些混乱,让你见笑了。我对小娟道,不是你的问题,等下问沙拉那个娘娘腔就明白了。你赶快帮吹雪穿和洋子好衣服,不然她们死这里都没人知道。我按了一下呼叫键,对方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我回应道,3号包间的吹雪要请沙拉喝酒,让他快点。对方道,好的,马上和他说。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沙拉就推开了包间门,我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左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壁上,右手举着伏特加的空瓶子,朝他吼道,赶快告诉老子实情,龙舌兰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沙拉吓得发抖,哆嗦着对我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帅哥,你怎么老欺负我啦?个娘娘腔,我早就看不惯了,于是右手举着酒瓶朝他头边的墙上猛砸过去,顿时酒瓶的一大半都成了玻璃碎片,留在我手里的小半截瓶子都是玻璃尖。沙拉被吓的闭上了眼睛,我叫道,你再不说,信不信我用这个戳你?沙拉赶忙道,帅,帅哥,你别生气啦,是我通知吹雪说有一男一女找她的,她问了你们的外貌特征后就让我在你们要的龙舌兰里面放了‘合欢散’。我肺都要气炸了,骂道,你们还卖‘合欢散’?是不是还卖‘小李飞刀’啊?沙拉哭丧着脸道,帅哥,不是卖的,是我的私人珍藏,因为吹雪是我的好姐妹嘛,所以我才答应她的,你不知道,这个是进口货,很贵的,而且对身体基本没副作用,平时我只有和我的honey在一起的时候才舍得用的哦。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更加凶狠的对他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上班时候应该随身携带吧?沙拉可能明白我的意图,不再说话。我举了举手中剩下的半截酒瓶对他吓道,赶快拿出来,我替天行道,免得你以后危害他人!沙拉赶忙战战兢兢的从上衣的内衬口袋掏出一个绿色的小塑料瓶子。我松开掐他脖子的左手接过瓶子,看了一眼标签,按照上面的英文翻译过来应该叫催情剂,于是心安理得的放进了自己的裤兜。

我问沙拉道,二楼有没有后门,她们两个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沙拉道,有的有的,我带你们去,唉,我也和吹雪说过好多次了,让她少磕药啦,她就是不听,每次都要死要活的,我也跟着心疼。我走到洋子身边,叫了她两声,她嗯了一声,反应不大,于是我又左右扇了她两个耳光,总算哼了两声。我一把抱起洋子,然后对小娟道,你搀扶吹雪,我们一起从后门走。

给吹雪和洋子在医院洗完胃,已经凌晨三点了。我带着小娟,洋子和吹雪三个人一起到了西哥家里。进门后,我对着吹雪一顿臭骂,今天算你运气好,救你一次,下次你要是再磕药,死了都没人收尸!好东西不学,偏偏学坏的学得倒快,你看看小娟,当初不是一样,现在呢,人家好好的在咖啡厅当服务员,虽然钱少了很多,但是心里塌实。你呢,还在混,继续这样下去,你不是染上什么梅毒爱滋就是磕药磕死过去,对不起你自己是小事,你对得起家里的老爹老妈吗?我要是你老爹,早他妈被你气死了!吹雪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喝水。我转头又对洋子骂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下次我再发现你这样,我一定告诉西哥,你看他还让不让你继续呆下去。洋子看着我小心答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只是好奇而已嘛。小娟在一旁劝我道,你别生气了,她们也是一时新鲜,以后别去那种地方就行了。说完,小娟走到吹雪身边坐下,拉着吹雪的手道,吹雪,我们是好姐妹,我来上海的时候你还帮了我很多,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有机会你还是应该找个正当的工作,哪怕苦点累点,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唉,其实我真的宁愿自己没有来上海,不然我现在依旧在家乡当我的音乐老师,至少没有那些难以启口的经历。吹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我,一脸感激道,谢谢你。我微微一笑,鼓励她道,不用客气,以后改过就行了,我们是朋友是敌人就看你自己了。

睡觉的时候,洋子和吹雪坚持要睡卧室,我瞪着吹雪道,西哥要做的事情不用你代劳,你瞎凑什么热闹。吹雪道,你放心,我和洋子还要好好的谈一谈,你相信我们就行了。我想想,吹雪说得也有道理,既然相信了她,就应该相信到底,于是对她们道,那好吧,你们睡卧室,好好交交心,不管以前有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多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吧。然后我转头对小娟道,你睡客厅的沙发,我在客厅打个地铺,不介意吧?小娟笑笑道,你都说了,我还能怎样。

我从西哥衣柜拿了一条毛毯,直接铺在地上。关了灯,我因为没被子,所以衣服也不能脱,就和衣静静躺在地上。眼前浮现刚才在酒吧的一幕,就是睡不着,莫名其妙的老想着自己抓住小娟胸部的那个镜头。过了十分钟,黑暗中,听到小娟轻声的问我,地上是不是很冷,要不你来沙发上睡吧,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我在犹豫,没有说话。小娟又道,要不我把被子给你?我对小娟道,被子还是你盖着,我睡你旁边吧,地上确实有点冷。我起身走到沙发边,躺在小娟旁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小娟把被子拉了拉,盖在我身上,对我轻声笑着道,刚才酒吧里那样你都忍住了,你还担心什么啊,把外衣脱了吧,这样睡着舒服。听她这么说,我要是再不脱衣服就好像显得我故作清高了,于是我脱了长裤和外衣,扔出了被窝。我和小娟就这样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个人开始沉默。她翻了一下身,侧身正面对着我。沙发本来就不大,我手稍微一动,手臂似乎就碰到了小娟胸口柔软的部位,不由得有些心痒痒。过了一会儿,小娟对我道,我有点口渴,能帮忙倒杯水给我吗?我心想,女人真他妈麻烦,刚刚捂暖被窝,又要爬出去给她倒水,不过也好,我自己也感觉有些口渴,只是刚才懒得去倒。

我下了沙发,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刚刚被自己甩出来的衣服,准备顺便去放在电视柜上。摸到裤子的时候,感觉到了裤兜里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脑子里马上反应出来,是沙拉手里抢过来的绿色药瓶,里面是催情剂。我放衣服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拿出了这个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然后又把瓶子放回裤兜,一系列动作无声无息。我拿着药丸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面拿了两个空的玻璃杯,倒满两杯热水,此时,刚刚在酒吧小娟喝完龙舌兰之后意乱情迷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压抑住自己狂乱不已的心跳,犹豫再三后,将药丸放入了右边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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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端一杯热水,慢慢走到沙发旁边,手烫得不行,赶快放在了地上,缩回双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耳朵。小娟轻声问道,水呢?我说,在地上放着呢,太烫了,凉一会儿吧。小娟道,怎么不加点冷水呢?我笑笑道,又不是六月天,喝点热的心里舒服。小娟起身,将毛巾被披在身上,要去卫生间。

月光如银,透过玻璃似水般弥漫在客厅,让人觉得格外温馨。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铺在地上的毛毯上,望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月亮,忽略了水泥地面带给自己臀部的寒冷。点燃一只香烟,随着烟头的一明一暗,烟雾开始在我身体周围萦绕,让我有一种如佛如仙的奇怪感觉。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窗外的月亮,从未感到相互之间的距离有如此的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一瞬间,妄若我度过的二十多年,生活中难忘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快速闪现,而此时当空的皓月就是那些往事最好的荧幕,让我看的如痴如醉。

突然,叮哐一声,把我从梦游状态中惊醒,不知何时,小娟已经坐在了我身边,伸脚的时候踢到了面前的水杯。小娟微笑着问我道,在发什么呆呢?我忘了回答她,因为心里想着被她踢开的水杯。本来两杯热水一左一右放地上的,被她一踢,变成了一前一后,这样一来,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如果她脚尖踢到的是左边的杯子,那么对着我和她前面的杯子就是刚才右边的杯子。但如果她踢到的是右边的杯子呢,那前面的自然就是我刚才左边的杯子,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判断究竟是哪一杯放了药丸。看我没说话,小娟又问道,傻了?盯着地上两个杯子看什么呢?我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朝小娟笑笑,对她道,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对了,我再去倒两杯水吧。小娟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水都没洒出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不着那么讲究。说完,她拿起前面的一杯热水,递给我道,嗯,温度正好。我不得已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一大半,心里想到,听天由命吧,要是自己喝到,大不了多跑两次洗手间,算自己活该。不过,要是她喝到,嘿嘿,那就…哎呀,想到小娟在酒吧里面喝完那杯放药后的龙舌兰之后,披头散发迫不及待的样,我居然乐得笑出声来。小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今晚怎么啦,总感觉怪怪的,和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喝口水也傻笑个不停。我立刻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嗯,可能是刚才酒吧里面那药有副作用,我还没完全恢复。小娟含笑不答,拿起手中的水杯,碰了一下我手中的杯子,然后仰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娟的脸上,想捕捉一些她面部表情的蛛丝马迹。小娟笑吟吟道,盯着我看干吗,我有那么好看吗?我情不自禁道,好看,真好看。我开始和小娟有意无意的聊天,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小腹有什么异样,于是心里有底了,看来是小娟喝了那杯有催情剂的热水,不由得心花怒放。小娟问我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音乐老师教的儿歌。我说这个好像印象不是很深,因为我小时候还是比较害羞的,总不敢开口唱歌。小娟道,我可记得,要不我唱给你听?我笑笑道,好啊好啊,大学里常常听西哥唱《十八摸》,儿歌倒是听的少。也许是当音乐老师养成的习惯,小娟一边唱歌还一边用手打拍子,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啊拍拍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不经意随着她的节奏摆了摆头,奇怪了,感觉特舒服,眼前还出现了一群小孩子捉迷藏的情景。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小娟唱什么了,只是自顾自的摇头,拼命的摇头,越是用力,越是他妈舒服的要死。我想要停下来,却又停不下来,节奏稍微慢了都会感觉头疼的厉害,同时还伴随着一定程度的性亢奋。但是这种性兴奋的感觉远远不如刚才在酒吧喝完龙舌兰之后那么强烈,那时被欲望淹没的身体剑拔弩张,仿佛周身毛细血管都会爆裂一样让人疯狂。

小娟发现我的诡异行为,一边抓住我的肩膀,关切问道,怎么啦?可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而且运动幅度越来越大。我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手舞足蹈,举起手中的玻璃杯,朝墙壁狠狠砸过去。杯子碎裂的声音激发了我更多的暴力倾向,我又一把抢过小娟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又砸碎在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娟吓得哭了起来,冲过来要抱住我,被我一把甩开老远,在摊开的沙发上滚了好几个圈。卧室门开了,洋子吹雪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打开灯,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抓到什么就往地下摔。洋子和吹雪也冲过来想抓我,但是她们两个弱女子岂是我的对手,她们越是用力,我越是兴奋,一手一个,直接把她们荡开。只不过她们没小娟幸运,两个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直咧嘴,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散落一旁。洋子骂道,八嘎,吃错什么药了,半夜发神经!一旁的吹雪道,看这个样像是吃了‘白天使’,就是我们在酒吧吃的那种,药性刚烈的摇头丸,头一次吃的人大多这样。小娟擦了擦眼泪道,他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何况他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啊。吹雪道,我刚才也感到奇怪,但是想到他在酒吧把沙拉的药瓶子抢了过来,就大致明白了。

吹雪道,你们等等,我只是猜测。说完,吹雪把我的每件衣服的口袋摸了个遍,找到那个绿色的塑料瓶子,然后打开瓶盖,将药瓶晃动了几下,朝里面瞅了瞅,然后抬头道,果然,白色的药丸少了一颗。晚上到酒吧前,沙拉说他有个姐妹要‘白天使’,死活搜刮了我两颗,我看着他放到这个瓶子里面,除了‘白天使’之外,其他药丸都是催情剂,粉红色的。

小娟一脸疑惑道,他最反对吃这些东西了,自己怎么还会吃呢?吹雪道,所以啊,这个我也奇怪,你有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吃的?小娟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吃药啊,所以才奇怪啊。她们三个人一起将我压在沙发上,吹雪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后道,没错,确实吃药了。还好只吃一颗,他应该是头一次吃这种药,如果多吃个两颗,估计得送医院吸氧输液排毒了。洋子接口道,嗯,刚体验过的,难受死了,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我被她们三个拼命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四肢还是不停抽搐,感觉自己口角有粘稠的液体流出,头部快要爆炸般难受。迷迷糊糊听到吹雪如此一说才明白,自己正是吃错药了,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亏心事还是做不得啊,果然有报应。还好自己不贪心,如果贪心多吃一颗,碰巧把另外一颗‘白天使’吃了,那估计就不是翘小弟弟这么幸运,而是整个人翘辫子了。

一直睡到下午1点的时候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西哥正坐我旁边喝啤酒看电视。我吃力问道,她们人呢?西哥转头对我道,她们三个一起走的,洋子还没下班。你不用多说,详细过程我都听她们说了,没死算你命大。我用力按了按自己头部,对西哥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中邪了一样。西哥嘿嘿笑道,少他妈忽悠我,你心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还会不知道?肯定是想给小娟吃催情剂,结果拿错药丸也不知道,然后碰巧自己吞了,对吧?我被西哥说的脸一红,想解释两句,却没力气和他狡辩。

冲了个热水澡,人精神了很多,我和西哥告辞,准备回家。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摸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口袋里的绿色药瓶子,翻遍所有口袋,一无所获。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说我有东西掉他家里了。西哥道,鸟毛是吧?我笑道,你心里明白,老实说,那瓶催情剂是不是你拿了。西哥骂道,我用那个玩意儿搞鸟啊,凭我西哥的魅力用的着吗?我是看了一眼,但我当着她们三个的面放进你口袋了。我叹了口气道,西哥,做人要厚道,要么一人一半,你说没拿,打死我也不相信的。西哥提高音量道,我骗你是孙子,你爱信不信!听西哥这么认真的口气,倒像他真的没拿,那药瓶子自己又没长腿,难道有翅膀会飞不成?我心里犯嘀咕,莫非是她们三个走的时候,谁趁机拿走了?

(120)

上车之后,我又把昨晚发生的所有细节回忆了一遍,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塌实,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车的时候,司机说了声,走好,检查下钱包手机别丢了。我下意识又摸了一下口袋,陡然意识到原来放自己口袋的吹雪的手机不翼而飞。吹雪的手机里面还存有我和小娟的‘春宫图’,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那天流传出来,想不出名都难了。我赶紧拨通了吹雪的电话,上帝保佑她并没有关机。我开门见山问道,你怎么把手机拿走了,上面还有你那天瞎拍的照片!吹雪道,手机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拿走?不是照片,是小短片,不过你放心,我会删除的。虽然吹雪这么说,我仍然有些不放心,对她好言相劝道,吹雪,小娟是你姐妹,我对你也不算坏吧,你可不能干缺德的事儿。吹雪大声笑道,你这是干嘛啦,算命令我呢,还是求我啊?我语气加重道,事情可大可小,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吹雪嘿嘿道,放心好了,肯定删除掉,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挂掉了。我着急道,慢,慢,我还有个事儿问你,那瓶药丸是不是你给拿走了?吹雪道,笑话,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拿走的?我吃了个闭门羹,心里骂道,老子要是看着了,还会让你拿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啪的挂了电话。

一个人的日子清净了很多,周末呆在家里扫扫地看看书什么的,和寺庙里的和尚差不多,只不过他们除了扫地就是念经。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其实真的想过去考一个佛学的研究生,但是权衡再三,觉得自己就算剃了光头,还是一样会偷鸡摸狗沾花惹草,永远成不了得道高僧,所以还是放弃了。一直很佩服那些得道高僧,想想四大皆空的那种境界并非凡夫俗子所能忍受的。我在四川出差的时候,曾经到一家很有名的寺庙烧香,有幸得到一个大师的指点。当时也是缘分,我一个人闲逛的时候,在大佛的后面,居然发现一个老僧在气定神闲的打坐,刚开始我心里还怀疑他是不是占大佛的便宜,躲在后面接受人们的朝拜,但是经过几句简单的对话之后,我后来才发现自己着实肤浅的可笑。我站在这位老僧的旁边,看他紧闭双目,双掌合拢,一直不敢打扰,后来实在忍不住多了句嘴,问道,大师,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人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六根清净,因为我发现我一根清净也做不到,是不是没有佛缘?大师没有说话,这让我心里暗忖,他是不是在摆谱,或许我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幼稚了,让他不屑回答。我自讨没趣,正要转身走开,大师开口了。他仍然双目紧闭,指着寺院后山道,施主,你看那是什么?我很虔诚的回答,大师,那是山。然后他又指着寺院内的清水池问道,那这又是什么?我恭敬答道,大师,这是水。我回答完后,大师不说话了。我心急问道,大师,我答错了吗?大师还是不说话。我更急了,问道,大师,您说句话啊,是我答错了吗?大师终于开口,对我道,施主,你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由此可以看出你心浮气躁,终日为结所困扰。我疑惑道,大师,我不是答对了吗,为什么说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呢,您说的结是指什么?任凭我嘴巴问干,大师始终不再开一句金口。临走时,我有些忿忿不平,于是转头故意找茬道,大师,电视里面那些得道高僧都说普通话,您也不能老说四川方言,本来禅语就难懂,您还老整个四川方言就更加难以理解了。大师还是紧闭双目,面无表情,不再朝我吐我一个字。按照我的脾气,真恨不得抄起一根木鱼棒敲他的秃头,看他还是否还忍得住,那我就真的服了他了。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要真是得道高僧,多少有些功夫,万一惹急了给我来那么一下,我可不是金刚之身,到时候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后来回到上海之后,在上海的一家寺庙里,我拉住一个小和尚,然后把我的那次经历说给他听。小和尚倒是和蔼可亲,笑笑道,施主,大师说的对,你的眼睛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是你的心看山却不是山,看水却不是水,你连续问大师几遍你回答的对不对,这说明施主的心不相信眼睛,既然不相信眼睛,为什么不直接用心看呢?听到小和尚一番指点,我恍然大悟。偷偷一问,人家是正规佛家学院本科出身,更加让我佩服的五体头地,于是小心问道,能遇见也是缘分,晚上是否可以到酒吧喝上两杯?小和尚摇摇头道,施主,今晚我要值夜班,如真有心,改日吧。别说,后来我还真的去找他了,不过那已是半年后的事情,可惜他已经离开了寺庙,问到其他的小和尚,他们说,他已经还俗了。我不禁有些惋惜,可惜了他一番修为。

周日晚饭的时候,接到疯子的电话。还没等他开口,我马上道,疯子,你不用劝我了,我是坚决不会去你们那里的,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层皮,你说我死要面子也好,你说我玩弄女性也好,反正就是一句话,不去。疯子道,随便你来不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刚才萧然和她老爸好像争吵起来了,现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的肝肠寸断的,我看了都心疼。我不以为然道,和老爸吵架呗,我也经常有的事儿,别说吵架,还和老爸干仗呢。疯子道,但以往萧然和他老爸从来脸都不会红一下的啊,这次折腾这么厉害,肯定有什么大事!我和浩浩怎么劝她,她死活不开门,真担心她万一想不开什么的,那可就后悔莫及了。至于来不来,脚长在你腿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第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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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疯子道,小弟弟长期疲软,偶尔也有硬的时候,这次我是准备硬到底了,还是那句话,不去。疯子怒骂道,你就是个犟卵,随便你,又不是我女人,等下你后悔的时候别打电话骚扰我就行了。我笑道,放心,我要是打你电话我是龟儿子。

挂掉疯子的电话之后,不过是上了趟厕所随意拉了泡尿,刚刚抖了两下半身体,便听到了电话响。我冲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有些失望,是西哥那个鸟人。西哥粗狂的嗓音对我道,干嘛呢,一个人躲家里手淫是吧?我笑笑道,上周差点命都丢了,身子虚,补补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玩自摸。西哥又问道,你和萧然真的就这么分了?我故作轻松答道,古人云,无官一身轻,可我觉得最准确的应该是无爱一身轻。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得下,三寸厚的钢板我都看穿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西哥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停止,跟着对我吐出两个字,狗屁!我一愣,问西哥道,您老什么意思?是侮辱我还是赞赏我?西哥道,我他妈鄙视你!你是担心自己输给贾锋那个太监怕自己特没面子是吧?战斗刚刚开始,你不往前冲,还拼命往回缩,老子要是连长,早他妈在你屁股后面就是一冷枪,用不着给组织汇报直接就把你给崩了。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是感到心寒啊,小心儿一阵拔凉拔凉的,迂得我难受啊。西哥安慰我道,那就对了,越是凉就越要给自己添柴加火,这样才能升温啊。你倒好,先就给自己临头一盆冷水,哆嗦两下,直接早泻了,你对得起父老乡亲,对得起西哥我对你的培养吗?我问西哥道,是不是刚才疯子给你电话说了什么?西哥道,嗯,不过他只是说萧然一边哭着一边打电话走了出去,后来疯子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楼下,有辆红色的跑车接她。不等西哥说完,我大叫一声道,奶奶的,贾锋!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要素质没素质,要品味没品味,有什么好的,我还真不明白了。西哥嘿嘿一笑,你和他的共同点就是没素质没品味,不同点就是他比你有钱多了。我问西哥道,萧然有没有说去哪里?西哥道,我知道个球啊,你自己问她啊,你现在是怎么搞的,缩头乌龟一样了,当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我哭丧着脸道,没自尊了,实在是没自尊了。西哥道,妈的,自尊是射出来的,不是嘴巴喊出来的!去吧,孩子,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肉体上支持你。

受到西哥的鼓舞,我如同战败的将士看到了反败为胜的绝密计划,又好比迷途的羔羊望见了炊烟袅袅的放牧人家,两眼放着绿光,嘀嘀嘀拨了萧然的号码。电话通了,对方没有说话,我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萧然黯然道,不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又问,你真的觉得和贾锋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吗?萧然道,这不是一码事,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仍然不死心,口吻坚定问她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帮你而我不能帮你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顿了一下,我接着道,我很想你。萧然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你别像小孩子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可以吗,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先这样,我快到了。说完,萧然就直接挂了电话,剥夺了我的发言权。

我有些气急败坏,把电话狠命摔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还真不管了,随便你和贾锋那小子鱼水之欢好了,老是让我热脸贴冷屁股,谁受的了?我从冰箱里面抽出半打啤酒,空着肚子喝了个痛快,因为喝的特别急,有点儿晕儿晕的,五根手指在眼里一下变成了七八根。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想打个电话找人聊聊,诉说下心中的苦闷,却又不知道打给谁。既然这样,那就听天由命吧,我在朋友号码里连续按着翻页键大概两秒钟,陡然停下,然后看也没看直接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一会才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吧,有什么事儿吗?我断定自己没有完全醉,因为我辨认出来这是小娟的声音。你今晚陪我去酒吧喝酒,现在就去,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小娟道。小娟犹豫了一会儿,问我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我正在上班呢。我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都不理我是吧,那我就一个人去。小娟马上道,好好好,我陪你,你说去哪里吧。我想了想,对她道,那就棉花俱乐部吧,那里有个美国佬爵士吉他弹的最棒了。

晚上八点左右,俱乐部里面人还没坐满,我笃定的挑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几泡尿之后,感觉醉意少了些,于是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黑方,想换个口味,毕竟不是大热天,老喝啤酒肚子也胀得难受。独自喝完一小杯,才看到门口姗姗来迟的小娟。我微笑道,迟到了,要罚一杯。说完,我倒了一杯递给小娟。小娟也是爽快,朝我笑笑,没来得及坐下,一仰脖子就干了,一滴不剩。我一边给自己和小娟倒酒,一边大着舌头道,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我这种酒量不佳的人。一醉解千愁,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头再晕,晕不过自己曾经的爱和恨,心再痛,又如何痛得过错失幸福的始与终?看来,一醉只能愁上愁。

小娟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一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虽然酒杯甚小,但是我一杯接一杯的干,很快便让我醉眼朦胧。乐队开始演出了,依旧是那个高个子的金发老外,吉他弹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棒,但是我已经无法投入其中了,耳朵中所听到的乐声只能分辨出哪是吉他,哪是萨克斯。再欢快的音乐在我听来都是悲伤的,因为我知道,旁人根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失落。曾经的小珍,我以为会成为我今生的挚爱,可她却两次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一种不现实的等待,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我周围的朋友也认为是这样。两年的时间,谁能保证什么,谁又有权利保证一定如何如何?宪法都会随着改朝换代而改变,何况是人与人之间脆弱的情感?诺言只是一种期望,在时间的机器面前往往显得不堪一击。正因为这样,我没有给小珍任何承诺,我不想做一个失信于她的人,因为我真的喜欢过她。我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认真的告诉自己,小珍从来就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无礼而由怜生爱。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简单快乐,就是那么一种平和的心境,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萧然,这个让人着迷的女人,让我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无法逃脱她情感的围城。她可以桀骜不逊的打着小资的旗号,也可以穿上大家闺秀的棉布外衣,无论是那一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快感,浑身散发的诱惑如同千年美酒般淳厚,激发你寂寞干渴的味蕾,让你无法拒绝。如果说小珍的离去是我靠近萧然的借口,那么我是虚伪的,因为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自始至终我就对萧然充满了幻想,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我认为我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当然,这并不是仅仅指身体方面,如此看来,这才是真正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我甚至怀疑萧然是不是对我的喜欢是一种爱的分支,属于爱,但却不是爱,更多的是对我当初为她所做产生的感激之情。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可否认有狭隘自私的一面,也许萧然并未如此认为。

小娟并没有阻拦我继续倒满自己手中的酒杯,直到整瓶黑方瓶底朝天。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听我慢慢的诉说我和小珍以及萧然之间的故事,然后轻轻在我的左手上抚摸,安慰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我烂醉如泥,感觉自己周身皮肤都在燃烧,烫的要命,心脏跳动的节奏快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小娟扶着我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让我反胃的厉害,赶忙扒住酒吧的外墙,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小娟招手拦了一辆车,将我扶到后座,就躺在她温暖的怀里。我的头部靠着她柔软的胸部,身体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只是觉得这样枕着睡觉好舒服。

我迷迷糊糊想睡觉,但是随着车身的颠簸却又睡不着,并且时而还伴随着想呕吐的感觉。下车之后,我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小娟的身上,但小娟硬是一声不吭的将我扶进了她家里。进了屋子,小娟要开空调,我拦住了她,结巴道,别,别开空调,我喜欢这样,冷着舒服。呆了五分钟不到,胃又在翻江倒海,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折腾,终于吐了一点出来,鼻腔里面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头已经被人劈成了碎片一般,痛的快没有知觉。我心里默念,是不是到了升天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只看到金星,没有传说中的红太阳呢。大部分污秽物都吐在了自己身上,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小娟将我扶到卫生间,把我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在浴缸放满热水,让我泡在里面。

水雾中,我看到坐在浴缸旁边的是朝我微微笑着的小珍,心里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叫道,小珍,然后伸手将她一抱,直接拖入了浴缸,热水顿时从浴缸边缘不停的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流到地上,带着我的原始欲望即将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122)

浴缸本来就不是双人浴缸,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这样也好,可以让我和她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减少不必要的空隙。她被我拖入水的时候,还穿着衣服,此时已经完全湿透。我觉得这些是累赘,要是自己能有魔术大师大卫那功夫,那也就不用麻烦我自己一件一件的替她除去紧贴她身上的这些棉布制品了。

我双手扶着她坐在我的身上,由于浴缸温水的浮力,让我觉得她的重量似乎不至于让我难以承受。我全身浸泡在温水中,双手扶住她细柳一样的腰肢,眯着眼睛在腾腾的水雾中欣赏她宛如莲花般盛开的美丽胴体。我伸脚轻轻在出水开关上勾了一下,将淋浴的出水方式改为了喷淋,顿时,从花洒喷头激射而出的细小水柱将她整个上半身完全笼罩其中。温水的喷淋,冲乱了她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凌乱散开,而贪恋她光洁后背的细微水柱遇到她充满弹性的肌肤时,也变成了飞溅的小水花,四处散落开来。我扶着她腰肢的双手贴着她的两肋上滑到胸部的边缘,稍稍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拉,她便正面俯下身来,用她颤抖不已仍然带着水珠的丰腴躯体和躺在浴缸中的我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头部靠着我的肩膀,丰满胸部因为对我胸膛的挤压已经稍稍有些变形,但这并没有影响我惊叹她身体其他部分让人着魔的圆润曲线。

喷淋头不停的喷出热水,整个空间已经被浓浓的水雾所吞噬。浴霸已经开到了最大档位,强烈的灯光让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副精美的玉雕,贴附在我的身体上,在温水中若隐若现。我双手绕到她的背后,在她腰部和臀部起伏之前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似轻巧的双手,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拙,抑或是留恋她腰部紧绷的肌肤,却又忘怀了后面紧跟着的浑圆起伏?梦幻一般的感觉才刚刚开始,她像一只五彩斑斓的蜗牛贴着我挚热的身体慢慢上移,让我能清晰感觉到她柔软乳房对我胸部的致命摩擦。她停止移动的片刻,两片热唇如同清晨初升的骄阳,将她身体的温暖传递到我的舌尖。随着她身体的上移,我的手已经停留在了她臀部优美曲线的颠峰,稍微用力,感觉手指头便有陷入温暖沼泽的危险。

她灵巧的舌头开始轻轻探触我敏感的耳根,时而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吸吮,让我酥痒难耐。我紧紧抱着她,梦呓般轻呼,小珍,别再离开我。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潮湿温暖的身体,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无意识的开始沿着浴缸边沿下滑,直到温水浸没我全部身体,包括头部。随即,我和她身体剧烈的纠缠让浴缸里的水大量的倾泻,潮起云涌般的生理快感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我想大叫,但是我的头埋在温水里,不能呼吸,拼命的憋着气,一直体验着快要窒息的感觉。我双手抓住浴缸的两边,想要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但是实在使不出一丝力气。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有些难受,但是精神和肉体带给我的快感已经将这种难受转化为了一种欲罢不能的企盼――我希望这种企盼能够给我带来解脱。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头部也没入了水中,开始吻我。我无暇细细品味她甜美的舌头,只是贪婪的占有她传送给我的空气,可是好景不长,还没来得及让我充分运动肺部,她却又直起身子,开始继续配合我下体的运动。我拼命的忍耐,幸运的是每次感觉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我又在温水中得到了她的吻。如此稀薄的空气虽然可以保证我不会窒息,但依然很难受,奇怪的是我自己却并不舍得放弃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这样反复几次,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坚持了,下体的快感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想等到她最后一次俯下身来,等她最后的一次吻,但是这次却迟迟没有来。我因为不能呼吸,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裂了,同时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不由自主加快了身体的运动节奏。终于,所有的激情喷薄而出,就在快要感觉晕死过去的一瞬间,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下死死抓住,然后她一用力,我终于在浴缸里坐了起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就开始大口大口拼命的喘气,有一种死而复活,涅磐重生的幸福感。她从正面抱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要死了,扶我到床上去,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睡觉。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被手机闹钟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睡着的小娟,一脸疑惑。我拉起被子朝里面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小娟也就穿了贴身的内衣,这让我大惊失色,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小娟也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没有任何惊讶,顿了会儿,微笑道,你该上班了。我心里忐忑不安,问小娟道,昨晚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小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对我道,昨晚你喝醉了,神智不清,吐的到处都是,嘴里还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但是记忆很模糊,于是问道,谁?小娟道,小珍。我又问道,那我为什么一丝不挂?小娟笑道,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洗了,甩干之后晾在卫生间,开了一晚上的浴霸,现在应该可以穿了,不过你可要帮我付这个月电费。我歉意的笑笑,说没有问题。

我穿好西裤和衬衣,在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走到客厅,看到小娟正拿着领带和西服坐在床边发呆。我走到她身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发什么呆呢?小娟尴尬笑笑,说没有什么。说完,她帮我系好领带,然后帮我穿好西服,对我微微笑道,好了,赶快去上班吧,周一就迟早,小心老板训你。小娟把我送到门口,她正要关门的时候,我突然转身问她道,小娟,我隐约觉得昨晚在浴室……小娟将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中间,嘘……打断了我的话,继续对我道,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记得到了公司要吃早饭。我朝小娟点了点头,嗯,知道,那我走了。

到了公司,我约疯子一起到4楼吃早餐。疯子看着我嘿嘿的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我问道,大清早的,傻笑个毛啊?疯子道,昨晚你是不是和萧然嗯嗯嗯啦?我一惊,问疯子道,昨晚我电话给她,她没理会我啊,怎么突然这么问?疯子继续道,算了吧,还装,你看你脖子上,还隐约有吻痕呢。你以为昨晚你进来我不知道啊,浩浩睡得沉,我可惊醒得很呢,知道你要面子,还半夜悄悄猫进来,虽然你一句话不说,我也闻得出你的味道。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瞪疯子道,说啥呢,昨晚我在小娟那里!怕疯子多想,我又加了一句道,不过什么都没干。疯子没有和我争辩,开始学萧然的口气小声道,你快进来啊,他们应该睡着了。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不会再见我了,说心里话,我真的好想你。小声点,别让疯子知道。等疯子说完,我一边吃春卷一边问他道,说单口相声是吧?疯子继续道,昨晚12:25分整,你和萧然一起进屋子,刚才我说的就是萧然的原话,你虽然没出声,我也知道是你,本来想开门出来打个招呼,考虑到你们刚刚和好,怕你难堪,所以我就装傻了。你小子倒是精明的很啊,大清早的就跑的无影无踪,以为我不知道是吧,哈哈哈。听疯子这么说,我倒是傻了,一脸严肃看着疯子道,这下真出大事了,昨晚我真的在小娟那里,不信你现在打电话给她,马上问就知道了。疯子将信将疑问我道,不会吧?如果真那样,萧然就太不厚道了。

(123)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我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夹着的是贾锋的资料。我跑外面的走廊,按照车主联系方式所填写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很高傲的声音问道,谁啊?我懒得和他罗嗦,直接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和萧然又搞在一起了?贾锋不屑道,怎么啦,你很不爽是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她上床,你吃什么醋啊,想当初我和她上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警告他道,贾锋,你给我听着,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老子要整你一样让你哭爹喊娘,我就不信那个光头会一直跟着你!贾锋得意道,你倒是试试看,我最近被萧然纠缠得烦也烦死了,正好出出气呢,哈哈哈。听他在放屁,我火冒三丈,朝窗外望望天,阴沉沉的,心想,怎么就不电闪雷鸣一下劈死他呢?我对贾锋道,你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真的要和萧然在一起的话,我希望你对她认真点。贾锋冷笑道,用得着你来教我?我就是要玩弄她又怎么啦,你不服气?小瘪三,你要再无理取闹骚扰我,你以后走路都要小心点,最好后面长只眼睛,不然被人敲了还不知道是谁!说完,贾锋啪的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忙音发愣。

我憋了一肚子气,把手一甩,转身自言自语道,什么jb东西,妈的!话还没落音,差点和疯子撞个满怀。疯子道,骂什么呢,还好是我,万一碰巧是大领导,你这印象分一下就少了一半。这是公司,不是家里,带着情绪工作怎么会有效率,别人会怎么看你?下次注意点。疯子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也觉得理亏,于是默不作声走进了办公室,忿忿不平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台来了电话,说有客户找我,已经安排在03号接待室。我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堆上职业化的笑容,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走向03号接待室。推门一看,让我大跌眼睛,是西哥,还戴了一副墨镜。我对他道,干嘛呢,装个毛的客户啊,客户有像你这样三月天戴个墨镜的?西哥往沙发上一靠,一脸疲倦道,这不是给你枯燥的工作生活一个惊喜吗,还不领情。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道,怎么啦,要死不活的,来也不通知一声,中饭也没订。西哥道,千万别和我客气,随便整一份六十左右的商务套餐就行了。说完,西哥缓缓拿下墨镜,抬头朝我看了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以前我只是听说熊猫眼,但是今天一见,确实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因为西哥的整个眼圈跟酱鸡蛋没啥区别,要不是有眼白,还真找不到眼珠在哪里。我帮西哥点燃手中的香烟,急切问道,怎么啦,被人打啦?西哥吸了一口烟,又缓缓把墨镜带上,对我道,眼圈要被打成这样,那眼睛还能好好的吗?我一拍大腿,点着西哥脑袋瓜说,明白了,拉的,肯定是拉的,我上次拉肚子眼圈也黑了,不过你这黑的也太离谱了点。西哥漱了漱鼻子,慢条斯理道,同志,实话告诉你,是射的,一晚上八次,最后两次都只能是光收缩不出货了,出了点清水略表心意而已。我大惊道,用不着这么卖命吧,和谁?西哥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和洋子。我笑道,老夫老妻的,何必这样拼命?西哥道,你以为我想啊,所以我就怀疑你说不见了的那个绿色药瓶子是不是洋子悄悄拿了。从昨晚喝完一罐猪脚汤开始,人就完全变成了种马,甚至幻想在沙漠里跟着母鸵鸟赶,等洋子从浴室出来,我发现自己就完全失去理智了,直接抱着她放在了沙发上,当吹气娃娃往死里整了两盘之后,立马又改换战场到了床上。我打断西哥道,这样看来真是洋子拿了那个药瓶子?根据你昨晚那个状况分析一下,估计她是把药丸当盐巴放了。对了,洋子没事儿吧?西哥道,能没事儿吗,反正从头到尾就听到她喊‘哑买呔’,现在还躺床上呢。害得老子今天也休假一天,腿都发软。

我对西哥道,既然这样,你不在家里休息,还跑我这儿来干嘛?西哥道,还不是有重要情报给你汇报,关于叶子的。我吃惊不小,问西哥道,叶子?她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重要情报?西哥叹了口气道,先说好,你别激动,还有,你说话声音小点,惊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已经虚弱得气若游丝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老人家。我放低音量对西哥道,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急,一句一句慢慢说,千万别说到一半就断气。西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对我道,昨晚我和洋子做到第三次的时候,我一边用力一边对她道,是做爱爽还是吃摇头丸爽?洋子答道,做爱爽,但吃摇头丸做爱更爽。听她这么说,我气不过,于是不再怜香惜玉,把她从床上干到床下,让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个玩意儿。洋子哭着笑着,疯了一样,点头道,嗯,好啊,我也没那么多钱花在那上面,啊,啊,要是有阿丽那么多钱就好了,一百多万存款啊,好幸福。西哥心里一动,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有那么多钱,那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存款?洋子接着道,有一次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和阿丽去了酒吧,她喝的酩酊大醉,就对我说,她给你一百多万你都不要,我当然不相信,于是她就从手提包的夹层里面拿出一张存折给我看。我一看,天啊,真的有那么多,于是我就问她,怎么会赚那么多钱。她就告诉我是一个贱男人送给她的。然后我又问她,那个男人送你这么多钱,你怎么还骂他是贱男人呢。她大笑道,你以为是他自愿的啊,他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何况房子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个好朋友的份。西哥一边加快自己胯部的动作,一边催促洋子快说。洋子接着道,我听阿丽这么说,就问那个朋友是不是叶子。她说,就是叶子,房产证上有她的名字,可惜了。我问阿丽什么可惜了,阿丽好像意识到什么,就不再说话了。

说完这些,西哥望着我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对西哥道,严重有问题,房产证上居然有叶子的名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是铭买了房子用来包二奶的。西哥接着我的话道,问题就在这里,只要叶子不醒来,一定年限内铭是无法交易房子的,除非叶子先走一步。我若有所思道,难怪铭会把卖房款交给阿丽,说明阿丽肯定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也就是阿丽所说的那个秘密。西哥道,这么说来,叶子的死就显得很可疑了。我摇摇头道,但这说不过去啊,那天晚上小娟和阿丽一直在医院的啊,对了,小娟曾经到医院门口的馄饨店吃过馄饨,那段时间只有阿丽一个人在场。西哥道,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那就只可能是铭利用这段时间到叶子的房间趁机下手,但是阿丽毕竟是叶子的好朋友,从情义上来说应该会阻止铭那样做,何况纵容铭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还连累了自己?阿丽绝对不是那种蠢人。听西哥这么说,我拿着香烟的右手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我拼命的吸烟,希望烟雾中的尼古丁能够迅速麻醉自己的大脑,哪怕只是暂时失去意识。西哥接着道,所以说,这个推测好像也行不通。

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抬头对西哥道,你找时间约阿丽出来,利用她当诱饵,把铭那个杂种钓出来!西哥点点头道,好,不过等我恢复元气再说,老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等洋子醒来,逼她招供,把那瓶药先交出来,否则下次老子把泻药当盐巴放在她长喝的苏打水里面。

西哥临走的时候,我趁着西哥今天身体状态不佳,又罗嗦了一句,西哥,你那个抽屉到底锁什么jb玩意儿,我你都不告诉吗?西哥爽朗笑道,没有锁了啊,你有空去看,什么也没有,就几双破袜子。

(124)

我留西哥吃午饭,西哥说不了,还有点事儿,急着要走。我说那我送你到电梯吧,西哥坚持不要,说没那个必要,但我看着西哥那个阳痿样,不送他实在不忍心。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前台小章叫住了西哥,说道,先生,您寄存在我这里的塑料袋,别忘了。西哥拍了拍自己脑门儿道,哦,洋子的一件衣服,让我去干洗的,差点忘记了。我伸手过去要接小章手里的塑料袋,西哥眼明手快,一把抢了过去,对我笑着道,怎么啦,一件衣服还怕我拿不动是吧?我随口问西哥道,你家小区门口不就有一家干洗店吗,出来的时候直接放那边就是了,还拧在手里带来带去的,多麻烦。西哥叹气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洋子就那样,私营的小店她不放心,非得折腾我找合资的那种干洗店。好了,不和你罗嗦了,我要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吧。

我把西哥送上电梯后,回来路过前台的时候,顺便让小章拿二十张刻录盘给我。小章惊讶道,这么多啊,干嘛呢?我公司的人缘一直不差,小章和我关系自然也不错,正因为平时熟了,她才这么问我,我也不会介意,不然就凭她这个口吻,我就可以到人事部投诉她。我坏坏一笑,在她耳边故作神秘道,电脑硬盘小,下载的小电影都满了,再不刻录好之后删掉,工作报告都没地方放了。小章脸一红,赶忙弯腰在柜子里给我拿出一堆刻录盘。这时疯子拿着电脑路过前台去会议室,看到我在,于是开玩笑对小章道,小心走光,这家伙盯你半天了。小章顿时脸红的像番茄,下意识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我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小姑娘真是可爱的很,退个鸟啊,疯子开个玩笑她还真的当真了,一个a罩杯能走什么光嘛。

我在领取单上签字的时候,小章笑吟吟问我,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啊,好帅哦。我头也不抬答道,是啊,大学同学,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我给你当媒婆?小章呵呵一笑,才不要呢,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抬头,问小章道,哦,你怎么知道的?小章道,刚才有个送快递的小伙子拿包裹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袋子弄翻在地上,里面掉出来一条短裙,商标都在呢,肯定是送女朋友的,不过我有点奇怪,现在的天气不适合穿裙子啊,后来一想,××牌子的衣服价格都很贵,现在买裙子肯定打折的厉害。××牌子的短裙,这几个字让我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巧,我当初给小珍买的那条裙子也是这个牌子的,就算西哥给洋子买衣服,他也不会小气到在反季打折时候买。于是,我问小章道,什么颜色的?小章道,黑色的,不过应该是去年的款式了。我点点头,对小章说了声谢谢,拿好光盘回到自己座位上。

正准备打西哥电话,号码按到一半,转念一想,还是拨通了阿丽的电话。我问阿丽道,最近过得如何?阿丽苦笑道,还能如何,铁道游击队一样,整天东躲西藏的,本来要去找西哥的,但是好几次我都发现铭在西哥公司大楼周围徘徊,更不用说西哥家了。我对阿丽道,你这样不是办法,事情不解决,迟早得出问题。你不和我们说真话,我们也不能帮你,要不你自己报警算了。阿丽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要不你帮我约一下西哥,我想和他见面谈最后一次,前些日子我打他电话,他一直不接。听阿丽这么说,我心里一喜,对她道,我正有事准备问你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交换吧,你告诉我西哥上锁的那个抽屉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就帮你约西哥。阿丽爽快道,没问题,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反悔。我冷冷笑道,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阿丽想了想对我道,说出来你不要失望,我当初确实偷偷看过的,就一件新的黑色短裙,还有一些首饰,就是洋子平时戴的那些。我心跳加速,继续问道,是××牌子的吗?阿丽语气肯定道,是的,应该是洋子的,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她穿过。对了,你什么时候帮我约西哥?我心不在焉答道,你二十四小时开机就行了,约好了我就通知你。说完,我啪的挂了电话,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腾燃烧,咬牙切齿道,西哥你个杂毛,骗老子这么久,当初在机场还说裙子送给小珍了,最可恶的是还以此骗了我四对麦当劳鸡翅。当初西哥也和我一样肯定没有赶上飞机,又怕我骂他办事不力,担心裙子没送给小珍怕我心里不舒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骗我说送掉了。然后自己收藏在抽屉里,哐当一把锁,神神秘秘的,害的我差点得了妄想症,做梦都在想他抽屉里究竟是放了什么宝贝,我也不让知道。

既然西哥平时都把裙子锁抽屉里面,今天却突然拿了出来,那就肯定不是怕裙子发霉,拿出来透透气这么简单。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悄悄跟着西哥后面,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了。我看了看表,西哥离开公司都已经二十多分钟了,电梯从28楼到1楼也就是几十秒的问题,就算中间停顿,算足两分钟,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出租车,这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本想立刻打个电话给西哥,又怕他死不认帐,给我来一口咬定小章看错了之类的无稽之谈,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了。所以想想,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有他好受的。

吃完中饭,我收拾好电脑包,准备去约好的客户那里,小章叫住了我,和我说对不起,说完递给我一张发票。我一看,居然是××牌子的黑色短裙的发票,日期就是小珍不辞而别的那天。睹物思人,我似乎看到了小珍登上飞机一刻脸上失望的表情,不由得让我内心一阵酸楚。小章对我道,是你帅哥朋友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当时只注意到衣服掉出来了,没有发现这张发票,要不是我圆珠笔掉地上滚到桌子下面,还真不会留意到它。我微微笑道,没关系,然后把发票还给小章,接着道,如果我朋友回来问你要发票,你就马上联系我,但是别告诉他我知道这个事情,明白吗?小章朝我认真点点头道,嗯,放心,我发短信给你好了。

客户所在的写字楼距离小娟所在的咖啡厅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因为时间充裕,所以我就准备喝杯咖啡之后再走。并不是我故意玩小资,要不是小娟在那里工作,我是懒得去凑那个热闹的。午饭时间刚过,但咖啡店的生意却是好得不得了,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人就可以把吃蛋糕喝咖啡当中饭,而且还乐此不疲。我是食肉主义者,无肉不欢,在公司吃饭的时候必须得点那种有鸡腿啊,排骨啊,或者红烧肉之类的套餐。公司的女同事都经常笑话我,说我‘贪肉无厌’,每次听到她们这么说,我就阴阴的笑。个别资历久点的女同事,譬如老姚,由于经常和我开玩笑,所以知道我人性本色,于是总会好心提醒其他的年轻女同事,告诉她们,我所理解的‘贪肉无厌’是另有含义。年轻的女同事们,虽然听出弦外之音,但是也不敢多发言,只是低着头,红着脸闷声吃饭,看来她们进公司之前早已领悟了言多必失的生存之道。只有老姚,比我进公司还早,而且本来性格就特别放得开,和我开起玩笑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老姚以前是一个人事总监老外的助理,因为有意培养她,所以外派了一阵,刚刚回来不久。老姚其实不老,也就三十出头,虽已结婚多年,但仍然丰韵犹存,工作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射出职业女性的优雅气质。公司里只有我一个人叫她老姚,后来熟悉的人都跟着我叫,最后叫成了老妖。大家都这么叫她,就没了什么创意,因为她姓孙,而且她外派回来升官之后,掌握了很多人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就送了一个新的外号给她――孙二娘。后来叫多了就嫌烦,干脆把‘孙’也省了,直接叫她二娘。头一次在午饭的时候叫她二娘,人事部很多年轻的弟弟妹妹都笑得前俯后仰,老姚自己也乐得不行。前些天老姚找我谈合同续约的事情,我又叫她二娘,她开玩笑对我道,要不干脆把‘二’也省了,直接叫娘吧。我摇摇头道,这个不行,你甭想占我便宜,俺娘一直都抱着俺睡觉。

小娟看到我很高兴,但是她忙的像个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实在没空招呼我。咖啡厅根本没有空的位置,于是我就靠着服务台站好,叫了一杯咖啡。服务台里的小姐问我要什么,我说只要不是太苦都行,你看着办。小姐不厚道,给我一杯拿铁,不过帮我放了三份糖,然后笑着道,没办法,人太多,就这个最快。我喝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对男女要走,正好便宜了我,走到台子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娟过来擦台子,笑盈盈的问我道,今天怎么有空一个人过来?我微微一笑,正好有个客户就在附近,时间还早,所以进来坐坐,顺便看看你。小娟道,我上次路过彤彤家里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她,结果碰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她客厅抽雪茄,说来奇怪,总感觉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以前见过,不过我想她应该就是彤彤对面邻居以前和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和彤彤一起看房的男人。我朝小娟点点头道,嗯,我认识他,实际年龄五十了,只不过保养的比较好,看上去年轻。他就是我昨晚和你提到过的萧然的父亲。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他是萧然的父亲?那怎么会和彤彤在一起?我看他们好像关系很不一般。我看着小娟,一脸疑惑道,怪了,你是彤彤的表姐,怎么不直接问她呢,她对你应该不会有所隐瞒吧?小娟不好意思道,问了,但是彤彤说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我看她为难的样子,也就没继续追问。我喝了一口咖啡道,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二奶还差不多,普通朋友能随便拿出七八十万给她买房子?小娟不高兴道,你别把女人都想那么坏。

小娟拿走了杯子,要给我去再加些咖啡。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公司前台小章的消息,帅哥刚电话到公司前台问了是不是有张发票漏了,我告诉他是的,他说马上过来拿,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我迅速起身,走到小娟身旁,告诉她咖啡没时间喝了,我有急事,得赶快走。小娟有些遗憾的看着我,对我道,那好吧,以后有空常来。我嘿嘿笑道,下次我把公司年会时候中奖的那个咖啡机送给你,买一罐咖啡豆,我们两个自己家里煮,喝到眼睛发黑都没问题。本来送西哥的,结果给他一脚踢了出来,说那个鸟玩意儿太费事儿,还不如超市买速溶袋装,实惠又方便。小娟含笑点点头道,好啊,我帮你煮。

西哥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车里守候多时了。看着他上了前面一辆车,于是赶紧让师傅跟着,跟丢了不给钱,另外还要投诉。本以为西哥会到什么地方,结果是到××专卖店。我躲在商场另外一个较远的专卖店看着西哥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将手中衣服交给了她。我心里想,他妈的,西哥不会是要退货吧,虽然裙子钱没给他,但是在他的淫威下,我按他要求给他买了个超豪华手机,可比这个裙子值钱多了阿。等西哥走后不久,我东张西望之后,确认他确实走了,于是猫到××专卖店里,问服务员道,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先生退一条黑色短裙?服务员一脸惊讶道,没有啊,你问这个干嘛?我对她道,我想买。服务员道,这个不行,这款裙子已经停产了,刚才那位先生不是退,是来修补的,因为裙子被虫子啊老鼠什么的咬了个小洞,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没带发票,根据我们店规是不能承认的。刚才这是第二次来了,还好发票找到了。我笑笑道,哦,你们还有这个服务?我也是你们常客,那以后就方便多了。服务员道,是啊,我们的宗旨一直是服务至上,今天这位先生就是,一定要求下午六点前要修补好,说是晚上要送女朋友,而且已经预先支付了5%的加急费。我装作无意问道,哦,是吗,有趣的,那你们六点能修好吗?服务员信誓旦旦道,肯定的,我们让他5:45过来拿货,修不好我们要赔偿双倍的加急费。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抱住她亲上两口才爽,对她满意的笑笑道,好的,谢谢你,下次我来买衣服一定找你。她面带微笑道,没问题,欢迎下次光临!

跑完客户,下午5:10分的时候,我就呆在距离专卖店不远的地方,一边喝珍珠奶茶,一边鬼鬼祟祟的朝电梯口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情也异常激动,右手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奶茶杯子抓的严重变形。电视里面放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爱的镜头时,总会看到女人用右手拼命的抓床单,现在我算是完全明白了,那就是人紧张或者兴奋到一定程度时,手里就一定要用力抓个什么东西来舒缓压力,只不过,女人喜欢抓床单,男人喜欢抓乳房而已。5:40的时候,西哥高大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我显得有些焦急了,眼珠盯着电梯口一动不动,生怕眨下眼把西哥给漏了。

关键时刻,珍珠奶茶发挥了效力,一阵强烈的尿意直冲脑顶,让我有些发晕。刚才太紧张,手心出汗,都忘记了膀胱兄弟的负担,现在朝我叫板了。坚持,一定要坚持,我双腿夹来夹去的,都有些站立不稳,厕所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看在心里,急在下面,就是不敢跑过去释放一下,怕万一这关键的时刻,错失良机,岂不是白费我一下午的苦心。已经5:45了,西哥那个龟儿子还没有出现,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想冲到专卖店去问问情况。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狠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他妈鬼头鬼脑的干嘛呢?

(125)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这个人就是我一直望眼欲穿的西哥,本来就憋了半天了,这下心里一急,差点弄得自己小便失禁。我硬着头皮转过身,西哥正黑着个眼圈望着我,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我一时无语,还好自己反应快,吸完最后一口珍珠奶茶,立马皮笑肉不笑对西哥道,你怎么眼圈没中午时候黑了?西哥斜眼看我道,这不下午抽空去蒸了个桑拿吗,要没效果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对了,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还没说你在这里鬼头鬼脑的准备干嘛呢。我眼珠一转,立刻故作神秘在西哥耳边道,我想来这儿买件衣服,结果碰到一个熟人,你猜猜我遇到谁了?西哥脸上一丝慌乱,问道,碰到谁了?还让你不敢见,偷偷摸摸躲在这里。西哥的回答倒是提醒了我,谁让我会不敢见呢?我心里顿时有了底,于是镇静对西哥道,好像看到萧然了,不过距离比较远,不太确定。西哥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对我笑道,怎么可能,你肯定眼花了!走,正好晚饭时间,今天我请,就在地下的美食广场吃烤肉如何?我心里想,这个主意不坏,只要你西哥在,我一直跟你屁股后面,看你还怎么去专卖店拿裙子。于是我对西哥道,好,有人请客我最开心了,还可以小饮几杯,不过我得先上个厕所。

两个人乘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走到烤肉店坐下,西哥就起身对我道,你先点菜,我去上个洗手间。我立马也跟着起身,对西哥道,我也要上个厕所。西哥瞪着我道,你他妈刚刚楼上不是才上过吗?我笑笑道,没办法,憋太久了,一次性没有尿完,现在又想尿了。西哥又坐下道,那你先去,我占着位子,等你回来了我再去,行了吧。这下我没办法了,只好对西哥道,那好,我尿尿很快,两分钟就回来了,你可呆着别动。西哥道,快去快去,罗嗦个毛啊,女人似的。我走到洗手间,装了个样子,实在尿不出来,于是赶紧出来洗了洗手,心里想,这么快,你就是飞人,也来不及到楼上拿裙子的。等我回到座位上,西哥正在打电话,直到他挂电话,我也没听见他说一句完整的话,一直就是嗯,啊,好的。这顿饭吃的是没滋没味的,因为我和西哥心里都装了事,尤其是我,看着西哥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塌实,一直犯嘀咕,既然他根本不急,那么又何必还花那个加急费修补裙子呢?

吃完最后一片烤肉,我拿了根牙签慢条斯理的剔牙,看着西哥去买单。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胖子跑过来找我借火,我拿了打火机给他之后,再一看,西哥不见了,不由得心里暗骂道,敢情西哥是属袋鼠的,跑的还真他妈够快!我一看不对劲,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上跑,因为事发突然,周围的人还以为我是吃了霸王餐不给钱撒腿就跑,个个惊讶的神情朝我看。我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楼上的专卖店,却没看到西哥,心里想,坏了坏了,还是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真是防不胜防啊,一不留神就让他给钻了空子。我喘着粗气问专卖店服务员道,下午那位客人修补的那条黑色短裙是不是刚刚拿走了?服务员道,哦,你说那条修补的黑色短裙是吧,一个小时前就拿走了,让我查查记录看,哦,对了,是6:01分的时候取走的。我急忙对服务员道,你肯定搞错了,那个时候我就和他在楼下美食广场喝茶等菜呢,按你这么说那就出鬼了。服务员笑笑道,是一位小姐取走的,取走的时候我们和你朋友电话确认过了,所以我们才同意让那位小姐取走的。我一拍脑门道,后悔莫及啊,还是被西哥暗算了!我问服务员取走短裙的小姐长得啥模样,服务员说,蛮漂亮,个子不高不矮,眼睛不大不小,头发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打断她的话,朝她竖起大拇指,对她道,行了,你不用说了,个人特征你都说对了,我一听知道是谁了。我心里那个火啊,就甭提了,说了半天净他妈说些废话,一句重点也没有,鬼才知道是谁。

我正要下楼,接到西哥电话,怒气冲冲问我道,瞎跑啥呢,上个厕所一溜烟功夫你人就不见了?我对西哥道,今晚你还得请我去ktv,我不爽。西哥笑笑道,好好好,没问题。看西哥这么爽快,我更加觉得应该狠狠宰他一顿,要不是他做了亏心事,感觉对不起我,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大方,看来晚上不开瓶xo让他出出血,我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了。

西哥就近找了一家ktv,说他是这里的常客,妈妈桑对他和亲妈一样好。我对西哥道,那是,你每次大把大把的钱给她,你对她比对你亲妈还好,她能亏待你吗?我和西哥在包间里面坐定,一会儿妈妈桑就扭腰摆臀风骚无比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靠西哥旁边,在他大腿上乱摸,娇声骄气道,哟,是西哥啊,好久不来了啊,今天怎么有空啦,还是老规矩,直接带小妹出台?不等西哥回答,我接口道,先别急,喝酒了再说,先来一瓶xo吧,最近风声紧,万一被jc叔叔逮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妈妈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马就起身要去拿酒,却被被西哥一把抱住。西哥道,xo和马尿一样,有什么喝头,还是老规矩,拿瓶黑方吧。妈妈桑伸手在西哥俊脸上捏了一把,嗔骂道,就你精明。

妈妈桑走后,我对着她背影道,果然是领军人物,大腿之间,骚得冒烟。西哥笑笑道,你别说,人家本事大着呢,一个月收入三到五万,这里黑道白道就她摆得平。还记得给我们帮忙的王组长吧,第一次来这里查卖淫嫖娼就碰了一鼻子灰。听西哥这么说,我一下来了兴趣,伸长脖子问道,哦,你倒是说来听听,看来她还是一巾帼英雄。西哥道,那是,她火眼金睛比你们公司人事总监还要厉害,不然刚才一进门怎么就摸我大腿不摸你大腿?因为她一眼看出来今晚是我买单,这和你搞客户一个道理,一定要看准有拍板权的人,不然虾兵小将搞得再定,也是白搭。再说那个王组长,第一次来这里暗访,从陪唱小妹身上搜出了避孕套,硬是要按卖淫嫖娼查办,结果妈妈桑出马,一进门就嘻笑道,哟,王组长,您这样就不对了,抓贼要抓赃,抓奸也要在床啊,您就凭个避孕套就说我们小妹干非法勾当,这可不行。就算是现场捉奸,您也不能一口咬定她们是卖淫嫖娼啊。我们小妹最多是把二元一个的避孕套卖给客人五百元,然后教客人使用方法,偶尔进行一些售后服务,您最多只能说她们非法牟取暴利,既不伤天也不害理,这难道也有错吗?西哥一口气说完,右手在沙发上拍个不停,笑着问我道,你说这个妈妈桑牛比哇?我哈哈大笑道,牛比,确实牛比,小奶牛玩过山车――牛比炫(旋)了!西哥抽了一口烟,接着道,那个王组长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何况又没抓到现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后来,我和老王又来了一次,妈妈桑给打了五折,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了,最后干脆送了一张带着她体香的六折金卡给我。

一会儿,两个小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少爷(服务员)手里直接提了一瓶xo。西哥还没开口,其中一个异常胸狠的小妹直接一屁股坐在西哥大腿上,胸部距离西哥的嘴唇绝对不会超过五公分,娇滴滴对西哥道,帅哥,妈咪说黑方今天卖完了,你反正有金卡,就开瓶xo算了,好不好嘛?一旁的我有点心猿意马了,反正不是我掏钱,就借花献佛道,行,小妹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开吧!西哥还没开口,少爷已经砰的一声,就准备开始倒酒了。西哥瞪着我道,我日,不是你掏钱你还真不心疼啊!我笑笑对西哥道,看来这个妈妈桑不简单,手下也都是精兵强将啊,啥时候有空请到公司去做个销售培训,肯定管用。

晚上,西哥把浑身酒气的我背到他家里,洋子皱着眉头道,怎么一喝酒就这个样子,不能喝就不要喝啊。我看着眼前穿着丝质睡衣晃来晃去的洋子,淫心大发,接着酒劲对西哥道,西哥,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了,还从来没试过呢。西哥道,好啊,然后对着洋子喊,去,卫生间倒点热水,把他屁股洗干净,他下面痒呢。洋子呵呵笑道,好啊好啊,我在旁边当观众就行了。我摆摆手,醉醺醺道,不,不行,一起来,央视玩非常6+1,我们玩个非常2+1还不行啊?

我一个人躺沙发上难以合眼,想到萧然最近让人难以琢磨的行踪,越想越让我来气,看来她是真的没把我当回事儿。既然这样,我也不用死皮赖脸搞得大家都难受,不如就来个痛快吧,于是我发了个消息给她,萧然,我们分手吧。足足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打开了消息。

(126)

屏幕上显示,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担,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分手,或者这样会让你快乐些,那我尊重你的选择。看到萧然的这条回复,我的心骤然如同一片枯萎的黄叶从枝头孤零零飘落在寂寞的土壤,立刻被周围的寂静所包围。

很多时候,说出了口就无法挽回,做错了事就无法后悔,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保留了自己那点卑微的自尊。每个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我一直无法说服自己理解萧然对我的有所隐瞒,而且我也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种种猜忌和困惑的煎熬,所以我只能用最懦弱的方式提前结束我和她之间的情感纠葛。我害怕有一天萧然会和我说同样的话,那样会让我让感到恐惧和绝望,所以我干脆提早说出来,把一切心里包袱从自己肩上毫不犹豫的卸下。我承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可耻的,但我能祈祷的只能是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这个时候,我反而希望她从未真正爱过我。

我想打个电话给萧然,但是却怕会有电话通了无话可说的尴尬。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感到汗颜的是,这是萧然的电话。电话通了,我和萧然两个人只是沉默,良久,听到萧然的叹息,我觉得你变了,已经不是当初刚认识的你。我淡淡一笑,对她道,经历了这么多,当然会变的,我也觉得你变了。萧然道,是吗,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我对萧然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最可怕的就是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改变。萧然反驳道,你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点让我一直难以接受。我叹了口气道,是的,我总是要求别人比要求自己多,一直想改,但是却改不了,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够迁就我的人,而不是我去迁就别人。萧然道,你这样很自私,不觉得吗?我想了想,回答她道,也许吧,正因为这样,活在我周围的人都会感觉累。萧然又道,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蛮适合你。我苦笑道,你是说小珍?萧然黯然道,既然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问我干嘛。

沉默,又是沉默。还是萧然打破了僵局,问我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听到萧然这么问,我反而又有些优柔寡断了,几次鼓励自己,却怎么也将‘真的‘两个字说不出口。萧然看我没有回答,于是对我道,我想见你,就现在,方便吗?我不假思索道,好的,你说个地方。萧然道,那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见不散。我对萧然道,好,不见不散!

西哥看我要走,一脸不屑的样子问我道,就你那软脚蟹的样,还能走得动?我喘气道,不行,和萧然约好了,最后的吻别,一定要去的。西哥嘿嘿道,啥最后的吻别,是最后的飞机吧,你脸红得像关公,要不我代你奔赴温柔沙场吧,唉,萧然是个尤物,可惜了她一朵鲜花啊。我瞪着西哥道,你叹个毛的气啊,变着法儿骂我是牛粪是吧,我懂!

一旁的洋子走上前来,一把拧住西哥的耳朵道,你上次也说我是尤物,哼,原来你是见到女人就说是尤物的,难道我没有她漂亮吗?西哥转过头,对着洋子一本正经缓缓说道,洋子,拧耳朵会导致男人性功能衰退,你知道吗?洋子一脸惊讶,立刻松开手,一边摸西哥的耳朵,一边说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西哥,对不起,对不起哦。看着西哥骗洋子那个鸟样,我好气又好笑,也懒得拆穿他,起身在洋子耳边悄悄道,贵州的‘老干妈’辣椒油,冰箱里面就有,涂在西哥那玩意儿上,保证一个小时金枪不倒,因为里面含有有中国最好的花椒,绝对天然成分,无任何副作用,晚上你可以趁西哥不注意试试看。洋子朝我使劲点了点头,在我耳边神秘笑笑道,真的,会不会很辣啊,我从来不吃那个东西的。我对洋子道,放心,没看我和西哥经常吃吗,一点都不辣,根本就不辣!

西哥看我和洋子窃窃私语,抓着头皮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我意味深长拍了拍洋子的肩膀,然后走到门口,回头对西哥道,告诉洋子做一样新菜,等她做给你吃,你一定有惊喜。西哥笑笑对洋子道,他这个鸟人床上功夫不行,做菜倒是不错的,你要认真学学,以后回国后找不到工作开个中餐馆,弄不好赚的钱换成硬币可以码得比富士山还要高。

一个半小时后,我刚到××迪厅里面的小厅吧台前面坐下,就收到了西哥的消息,狗日的,下次老子让萧然把芥末酱塞你屁眼儿里,让你从大肠到小肠爽个通通透透!不报此仇,誓不为西哥!

我正疑惑萧然怎么还没有到,看到小厅的角落里面有人在推推嚷嚷,定眼一看,两个年轻小伙正对着醉意朦胧的萧然拉拉扯扯,尤其是右边那个染着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拉得萧然的红色胸罩带子都露出来了。一股热水直冲脑顶,我让吧台小姐拿了一瓶百威,提在手里走到他们面前。这两个坯子看到我气势汹汹,停下手中的萎缩动作,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想英雄救美是吧,这个妞是我们两兄弟先看到的,你滚一边去。我一字一顿对他们道,你们赶快滚开,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毛我。萧然看到眼前的我,似乎看到救星一样,歪歪倒倒的要朝我扑过来,我伸出左手一把抱住她,她立刻在我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问我怎么才来,就喝了一杯酒,头晕死了。我心疼她道,刚才地铁上睡着了,坐到了终点站再回头坐过来的,所以耽误了。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叼着烟,嬉皮笑脸对他朋友道,哟,一对小情人啊,老子还没摸过瘾,就被扫了兴。我本来已经很不爽,他这么一说,无疑是给我火上浇油,于是我一把把萧然放在椅子上,然后右手抡起手中的啤酒瓶,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狠命砸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右手上,对他吼道,回家摸你妈去!这招是跟当初打我的鼻环男学的,直接砸他肘关节,让他无还手之力。他同伴一看我的狠劲儿,居然吓得呆住了,不敢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捂住右手肘关节处,全身不停的发抖。小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慌乱之中我看到他同伴正在打电话,一看不妙,于是拉着萧然就朝外面跑。不知道萧然在我来之前已经喝了多少酒,人跟棉花一样软,根本挪不动脚步,在我一拉之下,居然倒在了地上,扶住我的双腿,只是不停的哭。

小厅里的人一窝蜂的向外面跑,我扶起地上的萧然,根本挤不出去小厅通往大厅的小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在他同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左手指着我叫道,外面都是我们的人,看你个瘪三今天往哪里跑,等下有你好受的。我没有理会他,眼看小厅人都跑光了,一把背起萧然,正准备去大厅,门口涌进了无六个人挡住了去路,带头的却是贾锋。我心里头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贾锋一看是我,冷笑道,是你啊,你不是一直很拽吗,你今天倒是拽给我看看。屎黄头发的小痞子看到贾锋,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谄媚道,锋哥,就是这小子,几乎把我手都砸断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走是走不出去了,我把萧然放吧台前的椅子上,让她靠着吧台,然后紧握手中的酒瓶,壮起胆子对贾锋道,有种你和我单挑!贾锋阴险一笑,对我道,可以,你先和我下面这帮兄弟挑完了再和我单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帮人围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根本顾不得手里的酒瓶,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想着趴在吧台上的萧然,我心里一阵痛,稍有松懈,脸上被狠狠踹了好几脚,顿时感到鼻子一热,液体流到嘴里才知道是鼻血。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立刻感觉这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因为围着我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动,就更别提站起来了。贾锋一声吓道,给我把他抓起来压桌子上。一帮人好像得道圣旨一样,立马抓住我的双手压在了小厅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我努力抬起头,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保安,心里一喜,正想叫救命,没想到贾锋走到他们身边,朝他们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那两个保安就当没看见一样,又走了出去。

贾锋走到我身边,左手抓住我的头发,拼命往上扯,然后右手对着我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对我道,叫啊,继续叫啊,你不是很拽的嘛,一直说要收拾我的,你怎么趴这里不动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下败将何谈勇,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仍然趴在吧台上的萧然。贾锋发现我的目光一定盯着萧然,径直走到萧然身边,一把抱起柔弱无骨似的萧然,一脸的坏笑。我大叫道,贾锋,你他妈是男人就放了她,这事与她无关。这时,屎黄头发的小痞子走到贾锋旁边,淫笑着对贾锋道,锋哥,我刚才就是摸了这个妞两把,结果这个小子就差点砸断我胳膊,我要是不当面脱了她衣服,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话音刚落,贾锋啪的一巴掌将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扇得摸不着方向,对他道,她也是你摸的?下次你再敢碰她,我跺了你的手!小痞子被贾锋一耳光扇的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吱声,赶忙退在一边。我看着贾锋嚣张的样子,不由得叹道,老天真的不长眼,居然让小人得志。

贾锋抱着紧闭双眼的萧然,对我道,你还死皮赖脸的纠察她干嘛,她又不喜欢你,她现在喜欢我了,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贾锋俯身下去要吻萧然,我情急之下,疯了一样大声叫,萧然,你他妈死了是吧,快醒醒啊。我真想冲过去狠狠揍贾锋一顿,可惜整个人被五六个人死死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喊叫。萧然似乎有了一点意识,醉眼迷离,总算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的贾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萧然的身体下意识动了一下,我明白她是想挣脱贾锋的怀抱,但是力不从心。我仍然在大声喊叫,看着在贾锋怀里的萧然流泪不止,不由得伤痛欲绝。我以为贾锋会跟进一步对萧然非礼,没想到他突然停了下来,对躲在人后的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叫道,你滚出来。小痞子很听话的从人后走了出来,一脸恐惧的看着贾锋。贾锋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给她喝了什么?醉也不可能醉成这样的。小痞子一看事情败露,立马求饶道,锋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妞,都怪我起了色心,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放了一点迷药。贾锋对着小痞子就是一脚,然后尖声尖气道,还不去拿点冰水来?小痞子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拿,锋哥你别生气。

我心里想,贾锋这个太监总算还有些良心,没有坏透顶。我继续大叫道,快放开我!快把老子放开!贾锋对我不屑一顾,他不发话,按住我的一帮人也不敢松手。就在这个时候,小厅二楼雪茄吧贵宾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是贾锋的父亲和萧然的父亲。贾锋的父亲满脸威严道,吵什么吵,大喊大叫的!萧然的父亲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萧然,大惊失色,慌忙跑下楼,抱着萧然摇了摇,叫了几声,但是萧然根本听不到。萧然的父亲一脸严肃道,怎么回事?贾锋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对萧然父亲道,就是他,给萧然酒里下了迷药,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正准备辩解,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提着一小桶冰水,还没进门就叫道,锋哥,还好我下的药不多,这桶水泼醒她肯定够了。

贾锋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骂小痞子两句,就被他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小兔崽子,就知道给我惹事儿,没用的东西。贾锋敢怒不敢言,只是狠狠瞪着小痞子,一言不发。小痞子一看形式不对,于是放下手中的小水桶拔腿就跑,一溜烟功夫人影都没了。按住我的人一看这情况,也立刻松开了我,我冲上前去,提起地上的一小桶冷水,朝着萧然从头淋下,然后还给她嘴里灌了不少。萧然咳嗽个不停,可能是我灌得太急,呛着了。萧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有些吃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靠在父亲的怀里时,居然再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使劲挣出了他的怀抱。萧然刚刚醒来,可能有些虚弱,只是对我说,你赶快扶我走,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我点了点头,一把背起萧然,走出小厅,路过喧哗嘈杂的大厅,走到了大街上。

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于是放下萧然,让她靠着电线杆站好。萧然看到我脏兮兮的脸以及脸上的血迹,应该多少想起些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轻轻在我脸上不停的擦拭。萧然凌乱不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丝丝缕缕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惹得我奇痒难耐。我伸出双手将她的头发捋在她脑后,菊黄的路灯下,展现在我眼前的是萧然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萧然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用热吻堵住了她挚热的双唇,两颗火热的心在徐徐凉风中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口袋里的电话急促想起,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吻萧然的冲动,所以任凭电话响个不停也不加理会。可稍许片刻,电话又一次响起,我不得不掏出手机,又是西哥这个丧门星。我接通电话,不耐烦道,又他妈干嘛?西哥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我再也忍受不了不仁不义的煎熬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你,小珍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127)

西哥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摒住呼吸问西哥道,小珍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意思?说完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西哥道,小珍从应该从香港回来了,只是暂时还不想见你。我心一沉,问西哥道,你怎么知道?西哥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你送给小珍的那条裙子那天在飞机场根本没有送掉。听到西哥如此一说,我大怒道,我他妈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没赶上飞机你说一声啊,还一直骗我到今天,你他妈明天赶快把那天吃我的鸡翅膀还给我!西哥道,这不能怪我,飞机我是赶上了,是小珍没有收,怕你一下接受不了嘛,所以就采取了善意的欺骗,暂时挽救了你那颗快要破碎的小心儿。

西哥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失落,看来小珍对我是彻底死心了,临别送她的礼物她居然都不愿意接受。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西哥道,所以你就把裙子锁抽屉里是吧?西哥道,是的,但是清早我收到萧然的电话,她说小珍想知道我有没有把裙子还给你,如果没有的话,她想现在收下。于是我和萧然约好晚上在商场门口把裙子拿给她,哪知道我找出裙子一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个小洞,于是决定赶快送到专卖店急修。因为商场电梯太慢,时间又太紧,所以我就跑楼梯上来,顺便上了个厕所,一出来正好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所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萧然,让她自己上来拿。等西哥说到这里,我接口道,所以你就把我拉到地下美食广场,请我吃烤肉,好让萧然大摇大摆的拿走裙子是吧?西哥笑着道,恭喜你,答对了,完全正确!我又问西哥道,那你怎么知道小珍回上海了?西哥道,预感,完全是预感,完全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我不屑道,是吗,你继续预感着,等回头老子再找你算帐!

挂了电话,面前的萧然对我微笑道,都知道啦?我对她道,知道一半,剩下的一半要问你。萧然用手捋了捋头发,斜倚着电线杆,对我道,你是不是想问小珍是否已经回了上海?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萧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萧然一脸平静对我道,是的,她回来了,而且找过我。说来你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她不会现在收你当初就要送给她的那条裙子。

我差点脱口而出,让萧然带我去见小珍,但转念一想,这样对萧然太不公平了,这种话此时说出来对她绝对是一种伤害。我有点后悔答应萧然出来见她最后一面,更后悔刚才那么热烈的吻了她,而让我现在如此恼火的就是因为西哥那个杂毛的一个电话。迟不打早不打,关键时刻给我来那么一下,就好像是嫖客和妓女正在享受交易快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jc叔叔的敲门声一样,那种茫然,彷徨,恐慌,悔恨,焦躁的复杂心情,会一下让人傻得闷掉。我真希望西哥永远不要告诉我裙子的事情,这样萧然也就不会告诉我小珍确实已经回来了,那么我就会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这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一种真正的幸福。一份爱,爱之外的另外一份牵挂,悄悄掩藏在心底,我宁愿当一条永远潜水的黑鱼,也不愿意做偶尔冒泡的乌龟,不然迟早会面对危险。

一刀斩断我和萧然之间的所有情思?可惜我找不到那样锋利的刀,就算找到了,拿在我的手里,又是否有勇气手起刀落呢?如果不这样,我又该如何面对小珍?一直是我在伤害她,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对我有任何要求,如果那条让我等她两年的短信算是唯一要求的话,也被我无情的拒绝了。我感到进退两难,如果不知道小珍已经回来,或许今晚就是我和萧然的最后一次见面,按常理来说,这样我和小珍复合也合情合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反而不知如何对萧然开口。

萧然伸手推了我一把,微笑道,怎么啦,小珍回来你不高兴吗,还是高兴的傻掉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萧然……萧然随即抱住我,用力的吻了我,松开我的时候,眼圈有些红,朱唇微启道,你别说了,我明白,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听萧然这么说,我急道,萧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萧然打断我道,不管你怎么说,但是我们出来见面之前就说好了的,这是最后一次,对吗?也许是你不适合我,你也别太内疚,我们之间并没有欠对方什么,曾经拥有过就是一种幸福,那些回忆想着也会让人觉得甜蜜,这就足够了。所谓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那只是小说的完美结局,现实就是现实,再反抗也是徒劳,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伸出手要抱萧然,萧然轻轻推开我,带着哭腔对我道,你别再抱我了,我真的要哭了,真的要哭了……话没说完,萧然泪如雨下。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笨拙,居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萧然,只是傻傻站在她的面前,心乱如麻。萧然伸手拦下一辆车,迅速钻进了后座,车子启动的时候,车窗缓缓落下,她伸出头,哽咽着对我道,小珍刚到上海两天,在一家香港公司上海办事处实习,住在××酒店521房间,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的。等我回过神来,出租车已经融入茫茫车流之中,随即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缩小,最终成为了一个模糊的红色亮点。

我看到附近有个公交车站,于是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安静的抽烟,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往车上挤的人们,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快午夜时分,还有这么多人赶末班车,为了公交车上的一个座位你拥我挤,以前在我看来和他们相比我是多么的幸福,但是现在却想法完全不一样了。一对一对的恋人可以一起玩到这么晚,然后嘻笑着一起抢座位,一起随着公交车的颠簸,看着沿途街道的夜景回家,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穿着工作服下夜班的师傅,提着帆布工作袋,时而啃着手里的葱油饼,时而看看手腕上的表,哪怕坐在公交车的地板上,再沧桑的脸上也一样有幸福的笑容,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到家里了,又可以听到老婆孩子贴心的问候,即使自己再辛苦也值得。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所谓的优越感已经一文不值了,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西服,怎么也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浮华,这是一种悲哀。

我准备一个人就这样在候车椅上坐个通宵,最好是冻得感冒,明天向疯子请假睡个一整天,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西哥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给我了,问我和萧然是不是今晚之后就over了。我对西哥说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在吹西北风。

我把刚才和萧然一起的情况给西哥说了一遍,告诉他我真的是没辙了,不知道如何才好。西哥顿了顿,对我道,那我劝你干脆点,萧然和小珍都别碰了,你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迟早被丘比特神箭一命呜呼。我对西哥苦笑道,那要不你把洋子让给我?西哥连声道,no,no,no,这个是不可能的,她在我的长期调教下,现在已经完全担当起国际友好的重要角色,刚刚还叼得我魂飞魄散,眼冒金星,就你这几两骨头,怕是趟不牢的。我用试探的口吻问西哥道,要不我现在去找小珍?西哥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去找她之前最好和萧然有个了断,不然就是三角恋了,我怕你功力不够,到时候走火入魔就麻烦了。我有些恼怒了,对西哥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究竟怎么办才好?西哥道,你既不舍得萧然,又想收复小珍,要我看来,只能搞改革开放,一国两制,从而达到和平统一的最终目的。我不解道,别和我讲政治啊,这方面我一塌糊涂的,不然当初就学文科了。西哥神秘笑笑道,这个问题你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穿了就没意思了,要是被别人听到,弄不好我还要被……善哉,善哉。

西哥看我还在傻想,对我道,要不还是老规矩,去找个地方按摩一下,这人一轻松啊,脑袋都灵活很多。我对西哥道,唉,我现在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西哥大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的可是正规按摩,绝对舒服,那里的小妹精通穴道,一指禅的功夫得自海灯大师嫡传弟子的真传。这可不是乱说的,进门大厅就挂着她们按摩院技术总监的简介,三平见方的布匹,红底金字,两边檀香冉冉,那个玄乎了得!我一心想仔细看看详细内容,却被点燃的香火熏的眼睛像两颗山核桃,最多就那么一条缝,硬是睁不开。

经不起西哥的诱惑,加上我心情烦躁,确实感到身心疲惫,所以我和西哥在按摩院门口碰了头。门口一张大匾,草书写着‘达摩按摩院’。我心里嘀咕,西哥不是说海灯吗,怎么又成了达摩了?进了大厅,西哥所说的那块大红布,果然被袅袅青烟所围绕,要看清上面的字还真的不是件容易事。七八个姿色各异的小妹穿着统一的制服正襟危坐在一排红木椅子上,真是壮观。瞟了一下小妹身上的牌号,最小的牌号都是二十多号了,看来这里生意不错的。西哥让我挑一个,我说随便,手法好点的就行,你帮我挑就行了。

我和西哥进了包间躺好,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小妹,放了一些东西之后,说出去拿精油,让我们稍等。我埋怨西哥道,你怎么现在品味差了很多啊?她们两个在刚才七八个小妹当中绝对排不进前五名。西哥伸出右手食指对我点着道,不懂了吧,以后这种场所,你记住我的话,一定要选最难看的小妹!我喝了一口茶,对西哥道,继续,洗耳恭听。西哥道,姿色好的小妹点的人肯定多,那么出勤率自然就高,出勤率一高呢,一来工作量就大,人就会很累,二来让她们自我感觉良好,这样一来,服务质量肯定就会大打折扣了。模样难看的小妹因为点她们的客人少,而她们一样要吃饭养家,那她们靠什么来吸引回头客呢,只有靠技术和服务,你说说看,她们能不卖力吗?听完西哥一番高论,闭目养神的我忍不住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嘴里道,高,实在是高,忒他妈高了!这样逻辑推理,你还是和洋子分手的好,我公司有个身高155体重155的女生,明天就介绍给你。西哥嘿嘿道,都是好兄弟,您忒他妈客气了,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按摩完了,感觉骨头都散了,但是却说不出的舒服,西哥说得没错,这两个小妹主动免费加了半个钟,手法绝对一流,按过之后感觉周身血液循环顺畅得不是一点点。我和西哥走出按摩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西哥道,好了,回家舒舒服服睡个觉,明早起来又看到新的太阳。我笑笑道,嗯,心情也舒畅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等西哥走后,我也拦了一辆车,师傅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对师傅道,××酒店,谢谢。

128

这是一家公寓式酒店,地处恒隆广场附近,除了地段有些优势之外,其他的感觉一般。这种酒店的房间一般都很小,但是设施很齐全,布置也干净整齐,给人一种呆在家里的感觉,适合短期驻在的商务人士,价格相比来说比专业的商务酒店要便宜一些,还有就是不会有小姐的电话骚扰。

我乘电梯到了五楼,走到521房间门口,伸出手要按门铃,就在手指即将接触按钮的一刹那,硬生生的收住了,犹豫再三,还是缩了回来。我蹲下身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地上,厚厚的地毯没有让臀部感到丝毫的凉意。我想抽烟,但是拿出烟盒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再看看周围,也找不到个弹烟灰的地方,于是只能做罢。

小珍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应该已经进入了梦想,我就是此时敲门,见了她又能如何?告诉她我又想和她复合?这种话我自己都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也是对小珍的一种侮蔑和不屑。爱情并不是挥之既来,呼之既去的东西,既然曾经放弃过,又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再次拥有?

我决定就这样在小珍的房间门口静静的坐上一会儿,希望能够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静谧中借助着小珍纯洁的灵魂,来安慰我这一颗四处漂泊的心。走廊的灯光很昏暗,就好比我此刻的心境,沉闷压抑。掏出手机,已经凌晨三点,我开始感觉有些累了,好像找个人说话,翻了一下电话本,把希望寄托在了小贵身上,既然她的工作就是陪聊,想想现在可能还没有睡觉吧。于是我发了条消息给小贵,睡觉了吗,我现在一个人呆在她的房间外面,却不敢敲门。等了几分钟,没有反应,我安慰自己可能小贵没有注意,于是又把这条消息重发了一次。发完消息后,我起身去卫生间,准备回家睡觉。到了卫生间,收到了小贵的回复,问我道,你说的她是谁?我回复道,我曾经和你提到过的啊,你忘记了啊。小贵道,是小珍?我走到电梯边,回她道,是的。隔了一会儿,小贵回消息道,呵呵,你撒谎。我回复道,真的啊,干嘛骗你啊。我刚进电梯不久,小贵又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告诉小贵,我在××酒店,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小贵道,哈哈,你果然骗人,我也在××酒店。

我觉得小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于是回复道,小贵,对不起,我很累,已经上车了,今天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等你真的到了上海,我请你吃冰激凌,给你讲我和小珍以前的故事。小贵很快回复道,是哈根达斯吗?呵呵。我打了个笑脸回复道,还是绿豆棒冰吧,哈根达斯太贵,有一次我要请小珍吃,到了门口硬被她拽走了,你看看人家多懂事。

曾经看到一位同事转发的一篇文章,说上海女生是如何贪图小资的,很是好笑。说是一个男生将麦当劳的冰激凌装在一个刚被人扔掉的哈根达斯的杯子里,然后送给过来约会的上海女友吃,结果女友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吃一边道,哈根达斯就是不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但是却值得深思,不能否认我的身边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女生。当然,如果把虚荣和小资强加在所有上海女生的身上,这是不公平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但是一定要有个度,过分了就成了虚伪。真正的有钱人是因为要吃冰激凌而去吃哈根达斯,而爱慕虚荣的人却是为了吃哈根达斯而去吃哈根达斯,吃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着,让人都知道她是在吃哈根达斯。我这里所说的哈根达斯只是一个点,把它延伸到一个面,那么哈根达斯就代表高消费品,本来要说是奢侈品,但是想想觉得它还远远不够那个级别。很多女人为了一件名牌服装或者一套名牌化妆品,不惜省吃俭用,最终目的其实很简单,并不是享受衣服或者化妆品本身,而是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用来满足自己的虚荣,这在我看来是可笑的,也是可悲的。

小珍和萧然之间,其实我可以做一个抉择,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哪怕萧然有很多事情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毕竟,小珍不在的时候,我是和萧然在一起。绝情的事,我只能用嘴说,却无法用行动来实施,这是我性格薄弱的地方。除非我知道萧然是真的背叛了我,这样我就有绝对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一直矛盾的心,毫不犹豫的挥刀斩乱麻。既然和萧然还藕断丝连,那么就干脆不要去碰小珍,不然对她们都不公平,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想很想见小珍,但是觉得现在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我宁愿把她的音容笑貌永远放在我的心里。我一度有个很可怕也很残忍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萧然和贾锋之间真的有些什么,但是很快我为自己这个无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于是狠命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直到自己嘴角出现血丝。这种想法就好比希望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上床一样荒谬,曾经一度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如果真的事实如此,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去面对,毕竟,小珍不在的日子,萧然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说没有幸福和快乐,那是违心的。

萧然和她父亲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那天在酒吧她怎么会对一向敬重的父亲置之不理。我不止一次猜想萧然是不是被她父亲所逼,成为了她父亲和贾锋父亲之间权利和金钱交易的牺牲品,从而违心和贾锋在一起。但是根据我对萧然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委曲求全,对我是如此,对任何人也不会例外。何况萧然父亲和贾锋父亲两者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会用小辈的一些感情琐事来左右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呢?这么说来,萧然一定另有隐情,而且她并不想让我知道,也正是这点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小珍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快乐,所以这些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老是走神。销售报表数据弄错了好几次,被疯子劈头盖脸骂了两三回,说我总是主次不分,不明轻重,要是让老板知道,迟早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后来想想,小珍在明,我在暗,我躲在她见不着的地方悄悄看看她不就行了吗?一来了却自己想见小珍的心愿,二来又不会和她之间旧情复燃,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公司前台小章的邮件,让我有些惊讶。她说想请我吃饭,问我是否愿意赏光。我赶忙发了个信息给小章,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说明白,这个饭我是不敢吃的。小章说确实有事情想请我帮忙,但是发消息说不清楚,所以想在请我吃饭的时候详细谈。小章在我的印象当中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工作也挺认真的,对周围的人也挺热情,所以我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告诉她我去预订地方,妥当之后再通知她。

萧然电话问我,怎么没有去见小珍?我反问她道,你很希望我去见她吗?萧然开始沉默,然后叹息道,我觉得你应该见见她,小珍是个好女孩,她依然记着你。我微微笑道,我明白,等合适的机会,我想我会再次面对她的。萧然又问道,我们就算分手了?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萧然,于是将皮球又踢给了她,问道,你说呢?萧然幽幽道,那晚不应该见你的。我问道,怎么啦,又不舍得了?萧然没有正面回答我,轻声说道,违心的话我不想说,你别逼我了。我想了想,缓缓道,萧然,是你一直在逼我,你用一根红绳拴住我,将我放在悬崖边上,既不让我落下,也不拉我上来。更绝的是你还甩给我一把刀子,要么选择割断绳子,要么选择刺进你的身体,但关键在于刀子却是生锈的,绳子割不断,我反而更加危险,一刀不能将你毙命,我反而可能因此悔恨终身,更加心疼。萧然苦笑道,比喻很贴切,可惜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为什么你不说是你用一根红绳将我拴在悬崖边呢?萧然的一席话,让我无言以对。不过她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的确,人们总是习惯宣扬自己的无辜,曾几何时,又想到过别人的不幸呢?

第一次想加班,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决定激动了好久,于是跑到疯子办公室对正准备下班的疯子道,今晚我申请加班三小时。疯子一脸惊讶抬头看着我道,今天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还是最近经济紧张想骗加班费?我一本正经对疯子道,神经倒是没搭错,荷尔蒙激素倒是跑偏了,跑到脑门了,所以想努力工作缓解一下。疯子道,既然这样,那加班费就不用了吧,要算部门经费的。我白了一眼道,随便你,部门不出你私人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整晚整晚呆浩浩床上,还怕老子找不着你是吧。疯子伸长脖子朝门外望了望,压低嗓门道,你他妈小声点,一说话就好比当年我爷爷吹唢呐,方圆两里的人都能听到,这是公司,我是领导,要维护我光辉高大的形象,知道不?我故作严肃点了点头,俺懂,不过你要想克扣我加班费,我就不是吹唢呐,而是要改吹西藏喇嘛喜欢的牛角了。

一个人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加班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又可以消磨时光,又有得免费晚餐,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笔可观的加班费。我从大楼餐厅打包了一份商务套餐,然后回到座位面前,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脑看新闻,准备吃饱了就整理一下迄今为止各代理商的出货情况。喝完最后一口三鲜汤,准备收拾一下残局,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叫个不停。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接通了电话,打着饱嗝笑道,小娟,刚吃完饭,就差喝你的咖啡了,是不是给我送一份外卖呢。小娟道,呵呵,你真的神了,我就是电话给你,让你来我家里喝咖啡的,今天我买了一罐咖啡豆,正好试试你送的咖啡机,哇,味道好的不得了!我不忍拒绝小娟的好意,看她如此兴奋的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插翅飞过去。我理解小娟的心情,因为我自己平时也喜欢做饭,每每同事家庭聚餐的时候,我总是要露一手,看到同事们风卷残云把我烧的一大桌菜干个精光,我当时的心情也和现在的小娟一样兴奋不已。

我有些为难,对小娟道,我今天加班啊,要三个小时之后才能去你那里。小娟有些失望道,啊,这么晚啊,我今天还特意和姐妹换了班,还在超市买了西冷牛排,等着你来烤呢。都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听到小娟这么说,我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我明白她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左右转转头朝办公室里看了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加班,于是用手捂住手机话筒对小娟轻声道,马上过来,你先把炭火烧起来。电话那边传来小娟惊喜的叫声,我赶紧挂了电话,虽然知道另外几个加班的同事不可能听到,但毕竟做贼心虚啊。我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几个都在埋头工作,于是我提着电脑包迅速走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里,暗自庆幸,爽,忒爽,骗了疯子三个小时加班费,纯属节外生枝,并不是我存心要逃的,神啊,饶恕我的罪过吧,阿门!

走出公司大门,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小娟。小娟问道,刚才电话怎么挂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出来了吗?我大声道,出来了,正在等车呢,刚才不小心挂掉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等我到了再说不行啊?小娟笑笑道,那是没问题,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能会更快赶到我这里。我好奇道,哦?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小娟神秘道,我知道萧然的父亲是何方神圣了,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有80%的把握,嘿嘿。我猴急得不行,赶忙问道,快说快说,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娟笑吟吟道,你到了就告诉你。说完,小娟就挂了电话。

(129)

我一路催促师傅快点,途中一次让师傅压着黄灯冲,结果没想到前面一辆车的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师傅和我都判断这辆车会冲过去的,突然这么来一下,还好师傅反应快,慌乱中向左猛打方向盘,伴随着剧烈刹车时车胎的啸叫,车子闪电般擦着前面一辆尼桑的屁股滑到了它的左边,万幸的是左边的左拐道上没有车!我的头狠狠撞在副驾驶座位上,顿时眼冒金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前面个鬼儿子他妈怎么开车的,差点被他害死!师傅回头对我道,小伙子,宁慢一拍,不抢一秒,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吧?你看看新闻报道出车祸的,大多数都是超速驾驶,酒后驾车,疲劳驾驶啊什么的,他们出事前会想到自己出事吗?当然不会,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们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是有道理的啊。你一个劲儿催我快,我不快吧,你又不满意,快了呢,就像刚才这样,你说多悬,还好我开了二十多年车,要碰到一个新手,那今天是完了。师傅一顿劝导,让我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对他道,师傅,对不起,你还是按正常速度开吧。我一边揉额头,一边心里庆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告诫自己再也不要闯红灯,下车前一定要先看看后面是否有车冲过来,确定没有后才推开车门,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千万别小看这些良好的生活习惯,往往就是这些习惯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推开小娟的房门,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飘然而至,禁不住叫道,嗯,好香啊!餐桌上已经放好了炭炉,里面木炭通红通红,燃烧的正旺,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小娟看到我进屋,一脸笑意,问我道,先喝杯热咖啡休息下,再烤牛排?我微微笑道,好,正有此意。小娟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嫣然一笑道,小心烫,等稍稍凉了再喝。我点了点头,示意小娟在我身边坐下。我问小娟道,萧然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娟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从茶几上面放着的一个日记本里拿出一张老照片递给我,对我道,这是老家带过来的,彤彤一岁时候的全家福。我一直觉得萧然父亲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你先看看这个照片。

拿着照片,我的手都在颤抖,照片上彤彤的父亲常方脸膛,鼻直口阔,尤其是眉毛,两道剑眉明显望上扬,特别引人注意。小娟问我道,你说像谁?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小娟一脸惊愕道,萧然的父亲!小娟点了点头,嗯,太像了,尤其是眉毛。难怪当时我在彤彤家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眼熟。当彤彤给他介绍我是她的表姐小娟的时候,那个抽雪茄的男人表情有些惊讶。现在看来,他还是我的舅舅,只是当时彤彤家住在农村,我们家住在县城,因为交通关系,平时走动不是很频繁,而且我那个时候很小,只是感觉这个舅舅很凶,没有太多的印象,所以没有一下认出来。我点了点照片,斩钉截铁对小娟道,肯定是他,没错,就这眼神,机警,睿智,无所畏惧,绝对是他!二十多年,面容确实少许有些诧异,但是这眼神改不了,难怪他甩手七十多万帮彤彤买这个房子,我就知道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小娟看我激动的样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先别太肯定,我和你说过,我也只有80%的把握。我有些奇怪,问小娟道,怎么这么说?小娟道,因为我已经问过彤彤了,她否认了,但我再次问那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时,她始终只承认是好朋友而已。我不屑笑道,呵呵,彤彤那是骗你的,她瞎jb扯呢。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在小娟面前说如此粗俗不堪的话,于是赶忙对小娟说了声对不起,都是平时和西哥骂习惯了。小娟小脸涨红,有些尴尬道,没关系,以前听着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听到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我扯开话题,对小娟道,来来来,我们一起烤牛排,今晚我们自己做个法式大餐。

虽然咖啡很是香浓,可我却没有胃口细细品尝,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萧然,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父亲还有一个叫彤彤的女儿。萧然知道她还有一个叫彤彤的姐姐后,是否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承认这个现实呢?她又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一切吗?我不得而知。如果萧然的父亲就是彤彤的父亲,那为什么彤彤还在自己的表姐彤彤面前否认这一事实呢?想想也可以理解,彤彤很可能是不愿意介入她父亲现在所拥有的生活,所以她宁愿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任何人也不告诉。

我喝完咖啡,等小娟给我续杯的时候,我问道,当初彤彤的父母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的?小娟将加满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看着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问这些干嘛。我微笑道,也许有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说说看呗。小娟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了,其实彤彤的父母严格来说并不是夫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我大惊失色,但是不想打断小娟,于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小娟接着道,因为当时家里人都反对彤彤的父母结婚,但是他们两个还是瞒着家里老人生下了彤彤。那个时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所以彤彤反而成了我舅舅和舅妈分开的导火线。本来就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老人们这下更是热嘲冷讽,说舅妈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大胖儿子生不出来,生个丫头片子来害人。舅妈生性刚烈,自然不能接受家里老人的奚落,于是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搞得鸡犬不宁。看到家里这个样子,舅舅也是唉声叹气,两头为难,于是一气之下跑到了浙江,摆起了地摊。一阵子后,又去工地当了建筑工人,然后成了小包工头,等手里有些积蓄后,便开了一家经营建筑材料的小店,由于舅舅吃苦耐劳,诚信仁义,所以找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店也越开越大,后来就发展成了当地有名的建材公司。我点燃一支香烟,问小娟道,那彤彤又怎么来了上海呢?小娟道,因为舅妈在上海有个远方亲戚,所以她就想着到上海投靠他们,因为舅妈那个时候还年轻,又没有结婚,身后拖着一个小孩子,别人说闲话不说,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来,所以舅妈就把彤彤过继给了他们当养女,然后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舅妈究竟在哪里,甚至是生是死也不清楚。那一年,彤彤刚满五岁。

听小娟讲述完彤彤的身世,我不禁感慨万千,既同情彤彤的不幸,又气愤萧然父亲的绝情。后面小娟不说,我也能猜到个梗概,那就是萧然的父亲找到了成年的彤彤,得知她的处境后,帮彤彤买下了当年彤彤养父的老房子,也算是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情的创伤并不是金钱能够弥补的,萧然的父亲当然也知道这点,但是他即使知道彤彤是自己的女儿却也不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会伤害更多的人。此时,我对彤彤的敬佩油然而生,她也知道父亲的难处,所以对自己的表姐小娟也不愿意透露她和萧然父亲之间的父女关系。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否认,那么萧然父亲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永远是一个迷。

时间不早了,我和小娟告辞,说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早班。小娟微微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你睡卧室吧,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就可以了。我轻轻抱了一下小娟,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没有丝毫邪念,故意坏笑道,不了,还是回家吧,我怕恋上你的床。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呵呵,那我就不留你了,弄得我好像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

我心里还惦记着××酒店521房间,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在内心慢慢弥散开来。我想见小珍,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我从电梯出来,踏上酒店五楼的地毯,朝小珍的房间靠近。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靠近小珍房间的距离成正比,走到小珍房间门口的时候,我不得不用手使劲按住自己的胸口,以防小心儿突然破腔而出。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小珍房间门口,一动不动。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看到我表情呆滞的样子,小声问我道,先生,您需要帮忙吗?我回过神来,对他感激一笑,答道,不用,我呆一会儿就好。他微笑道,那好,麻烦您让一下好吗,客人叫了宵夜。说完,他直接按了521房间的门铃。这个变化太突然,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急忙朝走廊尽头边看了看,要跑到拐角电梯的地方肯定是来不及了,稍稍一犹豫,521房门已经开了。

(130)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既然老天也给我机会,那我又有何所惧呢?我立刻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身体,柔情似水的望着门口。门完全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白皮肤,蓝眼睛,棕色的齐耳短发。她朝服务生很礼貌的笑笑,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了声谢谢,然后示意服务生帮她将宵夜拿到房间里。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房间号了,于是特意认真看了看门牌号码,没错啊,就是521房。到了酒店大厅,我问总台小姐,她告诉我这个美国老太太是下午才住进来的。我急忙问她,知道不知道原来住这个房间的那个年轻小姐搬哪里去了。总台小姐摇摇头,歉意的笑笑,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一瞬间,我已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刚才如果开门的是小珍呢,我还不是一样就见她了,至于后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呢?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给人希望的同时总是在希望的背后潜藏着更大的失望。如果上天注定,那么我就不应该强求去见小珍,既然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在我的生命中再次出现。但是我信老天吗?当然不信,如果信就是坐以待毙。人定胜天的道理我是比较赞同的,很多机遇就把握在自己手里,往往因为我们有太多的顾忌和担心,导致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次又一次从我们身边溜走。生活太累就是因为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约束,什么道德,什么品性,什么良知,什么颜面,等等等等,一切的潜规则都让我们如履薄冰。一旦你触犯其中一条,周围世俗的眼光,满街的口水,恶毒的流言顿时会将你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让你找寻不到任何生机。

上司的领带颜色让你看着就感觉难受,你会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吗?当然不会,因为你担心他会给你小鞋穿。爱上朋友的老婆,你会一直追求到底吗?当然不会,不是顾忌不能把她骗上床,而是担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的祖宗十八代,说你第三者插足没道德。和刚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一起吃饭,你会和平时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咕噜咕噜的喝汤吗?当然不会,因为你需要给人留下有修养有素质的良好形象。所有的约束如同无法打开的枷锁一样牢牢将你禁锢,你是否想仰天长啸,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告诉苍天,你想无拘无束的生活?当然想,但即使你这么去做了,也只能找一个空无一人的旷野,独自偷偷的嚎叫,因为你怕别人听到,会骂你脑子进水的。

其实,我也在偷偷的想,我是不是应该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气,重新追求小珍呢?当然,我之所以偷偷的想,是因为内心还有另外一个潜在的想法,那就是不要离开萧然。我是平凡人,所以一样受到很多的约束,正是这些约束让我慢慢变得理性,不然的话,我还会悄悄的留在小娟房里过夜。人总会慢慢成长,慢慢变得成熟,而这个标志就是你是否在乎社会给你的约束,或者是你对这些约束在乎的程度有多少。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小的时候,我可以光着屁股亮出小鸡鸡在大街上撒尿,可以毫不约束自己,也根本不懂得约束自己。但是现在长大了,思想逐渐成熟,如果我还那样的话,肯定被人指着骂,典型的露阴癖。

周末是上班族最幸福的日子,一个礼拜累得要死要活的,就盼着周末两天能够好好窝在被窝里面睡到自然醒。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心里一阵得意,早饭中饭都省了,要是再努力一下,晚饭也要省了。虽然醒来,却也懒得起床,干脆躺着看电视,频道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次,就是找不到能让我有兴趣看下去的。这样磨蹭了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不知是哪位邻居阿姨硬是把一锅老母鸡熬得喷香喷香,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起身洗漱完毕,晃悠到小区门口,看看哪家小饭馆有炖老母鸡这道菜。

炖鸡上来了,我凑到铁锅边上闻了闻,对老板道,老板,你这炖鸡不够香啊!于是我就把刚刚闻到邻居家炖鸡喷香喷香的味道给老板详细描述了一番。老板是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山东汉子,坐在一条长凳一端,一只脚脱了鞋踩在另外一端,一边剔牙一边笑着问我道,你说梦中情人和妓女哪个好?我答道,那还用问啊,当然梦中情人好。老板咧嘴道,那不就是了?你邻居家的炖鸡你只能闻不能吃,而在我这里,你花几个小钱,就给你这么一大锅,你当然觉得邻居家的香了。我嘿嘿一乐,觉得这个老板挺有意思,调侃他道,老板,你梦中情人是谁?没想到老板倒是爽快,笑着道,章子怡撒,就是演《我的老爹和老妈》那个,你呢?我哈哈大笑道,我的梦中情人啊,当然是邻居家炖的老母鸡。

吃到一半,接到了萧然父亲的电话,这让我有些吃惊。我问他道,萧伯父,您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萧然父亲道,萧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现在一直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想你帮我劝劝她。我问道,哦?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并没有告诉萧然父亲我和萧然之间的不愉快。萧然父亲叹了一口气,对我道,我想小娟应该告诉了你我和彤彤见面的事情吧,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次我在彤彤演出的酒吧去接她,被萧然碰到,还有一次我去彤彤家里找她,也被萧然碰了个正着。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赶忙解释道,萧伯父,您别误会,我可从来没有跟萧然提过你和彤彤的事情。萧然父亲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关键萧然现在误会我和彤彤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说我对不起她妈妈,这是哪里跟哪里嘛。

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估计萧然把彤彤当成她父亲的二奶了。于是我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您不能直接给她解释吗?萧然父亲道,解释了好几次了,说只是因为她是薛大伯的女儿,而且我和薛大伯又是好朋友,所以才会帮助她,可萧然她根本不相信。我笑了笑,对萧然父亲道,你这个解释我也不会相信,何况您的女儿萧然呢?萧然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对我道,萧然很喜欢你,你的话她应该会相信。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是告诉萧然实情,我想她和她妈妈应该会理解的。萧然父亲警惕的问我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实情?我平静的答道,实情就是您是彤彤的亲生父亲,而小娟就是您的外甥女。

萧然父亲沉闷良久,终于开口对我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有难处,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哄哄萧然,千万不要告诉她彤彤和我的真实关系。停了一会儿,萧然父亲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付你一笔保密费,你考虑一下。萧然父亲的话让我感到受到了侮辱,于是冷笑道,萧伯父,我承认我也喜欢钱,但是只喜欢自己赚的,希望您以后尊重一下小辈我,至于萧然那边,我会尽量帮你,但是信不信就是她的事了。萧然父亲尴尬笑笑道,看来是我俗了,好,我给你道歉,那就拜托你了。对了,如果你方便的话,看能不能从萧然嘴里知道究竟是谁透露我的行踪,让我这么难堪。我舒心一笑,对他道,好,没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这两天,我并没有联系萧然,因为手头工作的确很忙。我一直在想,凭萧然她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她父亲和彤彤之间的来往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一直等到周三,下班后,我正准备去萧然那里,小章发了消息给我,说我是不是把她忘了,说好要请我吃饭的,怎么一直不联系她。我想了想,对小章道,那好,你稍微晚点走,等下在疯子办公室见吧。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于是我消息告诉小章,我已经在疯子办公室了,让她从前台过来。小章推门进来,然后转身将疯子办公室门关上,坐在我的面前。我微微笑道,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小章有些拘束,两只手在双腿间搓来搓去的,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对我道,我想求你帮个忙。我对她道,怎么扭扭捏捏的啊,有事就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小章乞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能不能和人事部孙主管说一声,让她帮我换个岗位,我做前台一年了,想做做行政。不等我开口,小章马上一脸坚定对我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好的!磨蹭半天,原来小章是想让我跟孙二娘说给她换个工作,看来平时我和孙二娘嘻嘻哈哈还有些用处的,居然无形当中也跟着孙二娘沾了不少光。

小章看我不说话,脸更加红了,低着头对我道,要是为难就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千万别和别人说今天的事儿。我走到小章的身边坐下,微笑道,干嘛老低着头啊,又没让你低头认错。小章被我说得不好意思,抬头望着我。这女孩子一羞涩啊,就显得可爱之极,何况小章本来就不难看,虽然身材是波澜不惊了点,但整体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我盯着小章,心里想着这些,居然忘了说话。可能我眼神有些暧昧了,小章说了声对不起就起身要走,被我一把拉住。我的眼神已经从暧昧变化为淫荡了,色眯眯盯着小章职业装胸前的领口开叉处,对她道,这个不是问题,我完全可以帮忙,但是……话说到一半,我就有意无意将双手伸到了小章的上衣前,要解开她的纽扣。小章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我得寸进尺,迅速跟进,解开了她上衣的第一个纽扣。这时,小章已经扭过头去,全身都在发抖。于是,我顺利的解开了小章上衣所有的纽扣,看到了里面贴身的白色衬衣。

第一百三十一章~第一百四十章

(131)

看着小章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个窘样,我不由得心里暗自好笑,暗忖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开始伸手解她白色衬衣的第一个纽扣,很顺利就完成了这个小动作,隐约看到了她粉色内衣的上沿。我正要解开第二粒纽扣的时候,小章开始轻微的抽泣,但是仍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我笑了笑,然后双手将她的外衣合拢,认真给她扣好每一颗纽扣。她转过头看着我,一脸诧异,伸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怎么啦,你反悔啦?我微笑着伸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对她道,傻丫头,真要占你便宜,我还会这么斯文?早就直接把你放疯子的老板台上了,肯定是先脱你内裤。小章看着我,破涕为笑,松了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道,吓死我了,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我点燃一支香烟,问小章,你为什么要换工作,是因为薪水比你现在的职位高一倍?小章望着我,摇摇头,然后马上又点了点头。依我和小章的交往来看,她不是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此下策的。我关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小章怯生生说道,嗯,一直养家的爸爸下岗了,妈妈又一直没有工作,所以我想换个薪水高点的职位,减轻他们的负担。我一脸严肃对她道,那也不用不尊重自己吧。小章不好意思道,我实在是没办法,只有大专学历,悄悄面试了几家公司都没有成功,所以就……我打断小章道,你既然这么坚决,那我脱你衣服你还哭什么哭。小章道,那是因为平时看你是正人君子嘛,没想到也那样。我嘿嘿一乐,对她道,去去去,刚刚要献身就是错了,现在又学坏要拍马屁了。小章朝我笑了笑,没说话。送小章上车的时候,我坏笑道,你刚才要是不哭,我就真的把你衣服脱光了,而且还不会帮忙给你换工作。小章呵呵一笑,对我道,你不会的,我知道。看着小章离去,我心里暗道,你知道个毛啊,我还真准备脱了。女人啊,真是奇怪,你给她说真话,她还就是不信。

上了车,我给孙二娘打了个电话,我说二娘啊,麻烦您老给办个事儿。孙二娘嗔怪道,你就会给人添麻烦,说吧。我对她道,二娘啊二娘,前台小章不容易,家里条件不好,你给她换个岗位吧,让她去做行政。孙二娘呵呵乐道,怎么啦,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啦,她大专都还没毕业多久呢,想老牛吃嫩草是吧。我笑道,哈哈,我不喜欢嫩草,只喜欢二娘这种丰韵犹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孙二娘笑道,你少给我滑头,老娘不吃你这套,快交待,是不是准备和小章发展一下。

我把小章的情况和二娘说了一下,并且说我已经答应小章了,所以让孙二娘一定要帮这个忙。孙二娘道,你倒是会做好人,那行,我考虑考虑。我急了,对二娘道,你还考虑啥啊,我不是说了嘛,我都答应小章了,你不给办了,我以后每次从前台路过都没脸见人啊。反正你得给我办了,不然我每天都会骚扰你。孙二娘道,你骚扰好了,每次晚上还发那些黄色短信,我老公都知道你是谁了。一看孙二娘不给我个正面答复,我开始耍赖了,一本正经道,反正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明天就到公司撒播谣言,说你和我有一腿,一传十,十传百,保证不出一天,全公司包括周边办事处都知道。孙二娘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怕你了你,这次就答应你,不过以后你可别这样,要不老板那边我可说不过去。我故作哭泣的腔调道,二娘,我就知道您疼我,谢谢啦。

好久没有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了,走到房门口,一切依然是那么熟悉。我打开房门,看到萧然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萧然看到我来了,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杂志,问我道,你怎么来啦?我笑道,不是没分手吗,多少次强奸未遂了,现在还来都不能来啊?萧然微微一笑,哟,大驾光临嘛,当然欢迎的,能得到您的宠幸是我的福气啊。我望着萧然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酸那么别扭呢,不过看你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对了,疯子和浩浩不在?萧然道,嗯,他们出去烛光晚餐了,今天疯子生日。我问道,是吗,他没和我说过,不过说了我也没礼物送给他,反而还要宰他一顿。萧然起身去给我倒水,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让我都有些妒忌。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圆领t恤,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针织镂空的休闲毛衣,看着忒性感,不禁让我下面有些蠢蠢欲动。

萧然将水杯递给我,问我道,你怎么没去见小珍?我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还说呢,你给我个假情报,我去的时候是个美国老太太。萧然惊讶道,啊?难道小珍换地方了,可她没和我说啊。我叹了口气道,废话,小珍知道你会告诉我她的地址,不换才怪呢。萧然也叹息道,唉,小珍也是的,怎么说她才好呢,我知道她还是喜欢你,所以我都告诉她我和你之间没什么,而且现在也分开了,可她还是那么犟。我对萧然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每次都子弹上膛了,就差发射了,还说没什么,何况现在你真的和我分开了吗?萧然一脸黯然,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能这么说。我眼神迷惘,望着窗外道,小珍也许是不想搅这趟混水吧,也好,对她没坏处,只要她过得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萧然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关切问我道,上次酒吧的伤好了吗?我往萧然身上蹭了蹭,说道,你要是多摸几下,那就真的完全好了。萧然缩回手,对我道,你别这样没正经的,你还是多想想小珍吧,其实我觉得她最适合你。我认真看着萧然道,这是你心里话?萧然不再说话。

我正好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最近和你爸的关系是怎么啦,仇人一样的。萧然苦笑道,没什么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我一脸严肃道,萧然,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的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理解,这么说来,你一直把我当外人是吧?萧然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啊?本来就没什么啊。我有些气急败坏了,觉得萧然对我太不信任,于是脱口而出道,你一直怀疑你老爸在外面包二奶!是吧?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住了。几秒钟后,萧然突然哭出声来,惊天动地的,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伸手紧紧抱住她,怎么劝也没用,她就是一个劲儿的哭。后来我也懒得劝她了,等她哭够了,可能会舒坦些,那就让她一个人哭吧。哭泣声终于小了,我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给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安慰她道,事情都还没彻底搞清楚,你就瞎猜测个毛啊。萧然哽咽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是贾锋告诉我的,而且他带我出去了两次,两次我都看到爸爸和那个叫薛婷婷的女人在一起,有一次凌晨时分爸爸还开车去酒吧接她回家,然后一个通宵就呆在她家里。

听萧然这么说,我心里明白了,狗日的贾锋,老子就知道是他。看来那晚开跑车接萧然出去是带萧然去‘抓奸’的,难怪那么晚了萧然还会跟他出去,这么说来,我一直错怪萧然了。我双手扶住萧然肩膀,看着哭红了眼的她,心平气和道,萧然,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就好比我看到那晚贾锋开着跑车凌晨时分把你从小区接走一样,其实我就在你小区对面的便利店,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贾锋,但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晚了还上了别人的跑车,当时我真的很心疼,如果今天你不说这个事,我还一直以为你瞒着我和别的男人呢。听到我这么说,萧然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可我亲眼看到爸爸搂着那个薛婷婷进了屋,然后呆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我耐心对萧然道,这个事情我最了解,你说的薛婷婷小名是彤彤,她就是那个小区薛老伯的二女儿,薛老伯当年对你爸有恩,自从他大女儿出国后,你爸就一直把彤彤当自己亲生女儿看,至于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最好想都不要想,作孽的很,明白吗?萧然将信将疑望着我道,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我微笑道,因为我以前女友叶子在彤彤现在住的房子里面住了一年左右,彤彤就是她的房东。萧然又问道,那爸爸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我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就好比你不是一直对我隐瞒你和萧伯父之间的这些纠葛?也许你爸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你多心,所以干脆不对你说,那想到还是被你个小侦探给发现了。萧然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是贾锋啦,每次都搞得神神秘秘的,拖着我出去,说又发现重要情报,我都被他烦死了,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因为每次爸爸来上海的行踪他比我还清楚。我笑笑道,那当然,因为萧伯父和贾锋他老爹一直有生意上往来,而公司的法人又是贾锋,估计很多黑钱就是通过这个公司洗的,不然就凭贾锋的能耐,还能开跑车?能买个模型摆家里已经很不错了。萧然道,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管,这方面我不太清楚。我嘿嘿道,那是,你就专门管你爸是不是包二奶了。萧然嫣然一笑,伸手狠劲在我大腿上扭了一把,疼得我直咧嘴。

我眯着眼睛问萧然,帮你把事情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怎么感谢我?说完,我就将嘴凑了过去,有些得意忘形了。萧然赶忙往后退了退,笑呵呵道,同志,以后注意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至于感谢当然是要的,那我就尽快帮你拿到小珍的新地址吧。我叹了口气道,唉,这世道,好人没做头啊!女人的心思,永远摸不透其中奥妙,看来,今晚《萧然的手》都没得更新了,郁闷啊,郁闷!

一个礼拜后,周一进了公司,前台没有看到小章,我心里乐了,心想二娘这办事效率可真够快的!我走到人事部,想跟孙二娘打个招呼,结果她座位是空的,而且行政部也没看到小章。我有些奇怪,于是问了问人事部的同事,让他告诉我孙主管怎么不在了。同事对我说,孙主管出差了,去外地办事处面试。我又问,那前台小章怎么也不见了?同事道,哦,你说小章啊,孙主管上周把她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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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二娘把小章解雇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二娘你不给小章换工作也就算了,也不用做的这么绝,直接把人家咔嚓掉吧,这不让我难堪吗?本来想帮小章,这下好了,反而把她给害了。想到这里,我怒气冲冲的打了孙二娘的手机,居然关机,这让我感觉喉咙里别了一根鱼刺一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忒他妈难受。二娘难道是理亏,怕我电话质问她,把手机都关了?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她大权在握啊,说明天要开掉我,公司绝对不会留我到后天,所以她既然敢做,就绝不会惧我诘问她。这年头,就是弱肉强食,只要有权有势,碰到自己看不顺眼的,立马刀锋一闪,斩立决!弱势群体就是临死想放个屁,也没有机会放出来,还只能憋在大肠里,留个遗憾给你,就让你死不瞑目,你又能怎么地?

我决定还是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小章,说不定她正一个人哭呢。这事儿还是怪我,八字还没一撇,就胸脯拍的震天响,满口大话说在了前头,不给自己留一丁点儿余地,最终是鼓风机吹牛比――爆了!我满怀愧疚的拨通了小章的电话,忐忑不安等着小章劈头盖脸的数落,转念一想,还是先发制人吧,于是立刻道,小章,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没想到小章呵呵笑道,怎么啦,干嘛对我说对不起啊,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心里一阵难过,对她道,小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用这么挖苦我啊,毕竟不是我说了算,难免会失手。小章有些迷惑不解,问我道,你怎么啦?我被你弄糊涂了。我叹了口气道,唉,二娘的确是过分了点,不给你换岗位就算了,还把你解雇了,实在是值得我鄙视一下。小章噗哧一笑,对我道,你说哪儿去了啊,孙主管对我可好了,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惊奇道,那就怪了,人事部同事说你是被二娘解雇的啊,怎么回事儿?小章道,哦,你说这个啊,那是误会了。上周孙主管已经通知我了,说让我换岗位,但是不巧,正好有一家公司面试通过了,而且待遇不错,职位是经理助理,所以我就如实告诉了她。后来孙主管对我说,我现在辞职要付违约金的,如果她是通过解雇我的方式让我离职的话,我不但不需要支付违约金,而且还可以拿到一笔辞退补贴,但她同时也告诉我,这样很危险,因为档案上面会有污点,而且新的公司要能接受这点才行。我告诉她说没问题,新的公司是朋友介绍的,这样孙主管才做出了解雇我的决定。

听完小章的总结陈词,我恍然大悟,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二娘果然辣手!我立马恭喜小章,祝愿她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顺便问她是哪一家公司。小章只是嘻嘻的笑,不说话。我催促道,你快说啊,我是个急性子,你成心让我猴急是吧?小章还是不说,幸灾乐祸的告诉我,你以后肯定会知道的。小章一直卖关子,让我很是恼火,心想,早知如此,那天在疯子办公室的时候,真应该趁机摸她两把,看她现在还美不美!

我挂了小章电话,双掌合拢,默默念道,二娘,请原谅我的年少轻狂,更加要原谅我的鲁莽无知,差点错怪您了,此时此刻,我以对您十二分的敬意祈祷您出差飞行平安,千万别出什么和保险公司扯皮的事儿,阿门!祈祷完,我给二娘发了条消息,二娘,我对您的感激已经从一袋小玉米变成了一锅苞米花,如果有来生,我就便宜你,给你当老公。一个小时候后,我正在被客户的电话骚扰得不亦乐乎,忽然收到了二娘的回复。二娘道,刚下飞机,开机就见尔之短信,娘甚感欣慰。思君所提,待返,吾求而讨之。如不惑,猪头也。我一看,顿时头大,看来二娘文科是没少下功夫,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非得看得我云里雾里,不但占我便宜,还变着法儿骂我是猪头。我心有不甘,于是立刻回复二娘道,吾忖其鸟语,不解尔意,欲琢所变,何奈尿急,特盼二娘授吾其道,快哉,快哉!片刻,二娘回复,尿之何所急,情之何所倚,罪过,罪过。我笑着回复二娘道,欲之何所求,贪之何所惧,痛快,痛快。

我和二娘来来去去又搞了几个回合,二娘大笑道,好了,不和你瞎搞了,我要办正经事了,正好在车上抽空看看新人资料。我答道,那好,再搞下去,我舌头都打结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可以带儿子,但不可以带老公。

下午又收到疯子的催命邮件,说月底到了,赶紧催促代理商压货,完成月度销售指标。我回复道,疯子,每个月总是有那么两三天不舒服,而且还喜欢量多的日子,都是因为你。疯子很快一脚将我的邮件踢了回来,骂道,你他妈少恶心,抓紧清理备货库存倒是正经事,不然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笑道,你是领导,你说狗屎是黄金,我也得相信,待会儿就去代理商那里。

有些日子没到西哥的淫窝登门拜访了,于是到菜市场拧了一只老母鸡,自个儿开门,径直走到西哥厨房忙活起来。因为白天事情办的比较顺利,就稍微提早了一下下班时间,所以我到西哥家的时候,他和洋子都还没有回来。趁着炖鸡的当儿,我跑到西哥卧室看了看,一股骚味迎面而来,呛得我喘不过气来,赶紧把所有窗户打开,好好通通气,让空气流通一下,不然都要心肌梗塞了。卧室里乱得一团糟,洋子也是,这种环境她也受的了,也不收拾收拾。看着床边那一满筐白花花的粘成一团的餐巾纸,我就知道西哥和洋子最近没闲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还是超薄杜蕾丝,就那么随意横七竖八的放在里面,还好西哥没得罪我,不然我会悄悄用针给这些安全帽扎上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小洞洞,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承担起未婚爸爸的生活压力。

洋子比西哥先到,一进门发现有个人坐在客厅中央,吓了一条,看到是我,稍稍定神,拍了拍胸脯,嗔怪我道,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吓死我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洋子,妩媚的微笑,和往日一样青春靓丽。上身一件白色的休闲毛衣,依旧是v领的,我怀疑她是对v领的衣服情有独衷,可能是她v领的地方每天都会聚集太多男人的目光,这种自豪感已经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下身也是白色,一条莱卡弹性长裤,将她匀称修长的双腿烘托得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会不由自主的进入意淫状态。我笑着对洋子道,几日不见,你公司开假面舞会是吧,你肯定是扮白衣天使!洋子把手提包甩在沙发上,看了我一眼道,呵呵,西哥最喜欢我这套衣服。说完,她还对着我扭了扭细柳般的腰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双手叉在腰间,又扭了扭高翘的臀部,再回头朝我一眨眼,嫣然一笑。我心里暗骂道,我日她个仙人板都不板,故意馋我是吧,有种你就把衣服脱了扭啊,穿着衣服算啥子本事嘛。我嘴里道,洋子,你们那个卧室比人家杂货铺还乱,你有空倒是收拾一下啊,勤劳是中国人的美德,你要多学学,别整天就挺胸翘臀的,惹得一堆苍蝇边上转,有啥意思?洋子嘿嘿一乐道,我本来要收拾的,但西哥说这样好,有生活气息,真实,那我就只有听他的啦。说完,她好像在想什么,然后弯腰对着沙发上坐着的我,突然表情妖娆用手点着我道,咦,你算不算是我周围的苍蝇?洋子这一弯腰,胸口立刻春光外泻,我想挪开自己的目光,可似乎头部好像被夹板夹住了一样,哪怕是摆动一个很小的角度,也觉得非常非常困难。我心里暗暗叫苦,西哥啊西哥,你就不能有点谦让的美德吗,何苦老是警告我不许碰她呢,搞得我心里老是像虾米在爬,痒得不是一点点啊,要不是看在你浪子回头的份上,我真的快把持不住了。这中日友好是一个全民运动,是大家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啊,何况碰到洋子这个尤物,要是没想法那他妈还是男人吗?洋子直起身,拍了拍手掌笑道,哈哈,看得都忘记说话了,看来你也是一只苍蝇哦。虽然洋子是开玩笑,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脸有些发烫。这确实不容易,像我这么厚的脸皮,一般温度是不会让我自己有发烫的感觉的,看来身体快要烧起来了。我死撑颜面对洋子道,你以为我在看你的胸是吧,我是在想怎么几日不见,感觉你有些下垂了,所以就走神了。洋子笑盈盈坐在我身边,用她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蹭到了我的右臂,问我道,下垂是看不出来的啊,因为我戴的是魔力文胸哦,你摸一下不就知道啦?我感觉有些呼吸急促,连续咽了好几次口水,感到严重的口干舌燥,想挪开右臂离开洋子丰满的胸部,可肘关节已经僵硬了,根本不听使唤。只得心里安慰自己道,这不能怪我,是她硬往上蹭的,不算我占她便宜。

我能闻到洋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是一种让人兴奋异常的味道,让我意乱情迷,在慢慢刺激我的欲望神经。不行,我一定得和西哥摊牌,问他对洋子究竟是什么态度,如果是准备白头偕老,那我也就算了,如果只是相互把对方当作一种慰藉和寄托,那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我就是十八罗汉也要下定决心还俗了!洋子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很温暖,软绵绵的,似乎根本没有骨头。她望着我,微笑道,有没有想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张沙发上做爱的情景吗?我和洋子四目相对,她的惊艳妩媚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我已经脆弱如朽木的心脏,让我情不自禁颤抖不已。我已经分不清她所说的是玩笑还是挑逗,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眼前的就是洋子,一直不受任何枷锁约束的洋子,一直我行我素的洋子,她的热情,她的奔放,她的美艳,似乎北极之光,可以照耀着你踏上天堂的阶梯。

这个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的焦味弥漫到了客厅,我心头一惊,顿时飞身跃起,大叫道,八嘎亚路,鸡,老子的鸡,糊了!我冲向厨房的时候,身后传来洋子咯咯银铃般的笑声,根本让人分不清是天使还是魔鬼。一锅好鸡,差点完全毁于一旦,为了不浪费,我只得剔除了一些焦的厉害的鸡块,然后往锅里重新加了一些热水,继续开始炖。

西哥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怎么感觉房子着火了,什么东西被烧焦了的味道。我擦着手,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对西哥道,鸡,老子炖的鸡,水炖干了,焦是焦了点,不过吃着有嚼劲儿。我让洋子去厨房看着,然后和西哥坐在沙发上抽烟。西哥对我道,没搞头,今天无意中听到我上面老板的收入情况,对老子打击太大了,老子干半年就顶他干一个月。我笑笑道,这不很正常,人家是你老板嘛。西哥瞪着我道,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经理啊,这差距也不用这么大吧?我拍拍西哥肩膀笑笑道,你就别提了,你们公司就没工程师,人人名片上都是经理,我们这行业里的人谁不知道?西哥吸了一口烟,严肃得盯着我道,你说我们能不能做点其他的生意,我现在手头就一万的现金,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下变成一百万?我对西哥道,当然有可能,一千万都有可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了!西哥一脸兴奋,把烟屁股掐熄在烟灰缸,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我道,说,快说说看!我认真对西哥道,你花八千买把进口的微冲,然后剩下两千买子弹,后面的步骤就不用我说了吧。听我说完,西哥一脸失望,骂道,老子和你说正经事儿呢,道不同,不足与谋,算了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我小声问西哥道,你和洋子现在倒底算啥关系?西哥翻了一下白眼道,同居关系呗,你看不出来?我又问道,那万一洋子要和你结婚呢?说假话的是乌龟王八蛋,是他妈重孙子!西哥刚准备张嘴,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又闭上了。朝厨房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洋子,然后转头对我小声道,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想考虑也不行了,新的麻烦来了。我问道,什么新的麻烦?西哥神神秘秘道,不瞒你说,我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了,对她的感觉和对洋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又分不出哪个好哪个坏,你说怎么办?我微微笑道,你就一见钟情吧,到时候两个女人有得你麻烦的。西哥道,古代皇上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呢,我就两个,还周转不过来?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随便你,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到时候别后悔就行了。对了,哪里认识的,下次见面认识认识,我帮你把把关。西哥嘿嘿道,你能把什么关,就看别人是不是nǎi子大屁股翘是吧,他妈的俗气!认识就不必了,你认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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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西哥这么一说,倒是激发了我浓厚的兴趣,立马伸长脖子望着西哥,催他快告诉我是谁。西哥笑呵呵道,小珍。我顿时脸色大变,一脸严肃问西哥道,你别告诉我是真的!西哥一本正经道,骗你干嘛,你已经有萧然了,还管人家那么多干嘛?看西哥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我瞬间怒发冲冠,狠命一拍桌子,指着西哥鼻子大声骂道,禽兽不如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好,老子今天就用龙抓手对付你的洋子!说完,我起身张牙舞爪的朝厨房奔过去,正碰上洋子提着个削了一半的菠萝跑出来,想看看我和西哥吵什么。我瞄准洋子坚挺丰满的胸脯,双爪闪电逼近,电光火石间,洋子惊叫一声下意识右手一挡,我把她手里的菠萝抓了个正着,顿时一声惨叫,还好后面赶上的西哥一把将我拦腰抱住,不然我已经痛得弯下腰去。西哥趁机在我耳边小声嘟哝道,急个毛啊,逗你玩儿的,是小章,不是小珍。

洋子一看我中招,啊的惊叫一声,手中菠萝也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滚了好几个圈。然后她蹲下身来,关切问道,你没事儿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看自己的右手,被密密麻麻扎了好几个小洞,还汩汩流着血,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其实西哥说是小珍,我是根本不相信的,我就知道他在忽悠我,所以我也就将计就计,想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占点洋子的便宜,哪想到西哥和洋子一对奸夫淫妇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一个后面拦腰抱,一个在前面用菠萝当,害的我后来右手肿得像熊掌,用冰块敷了好几天才恢复原样。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主要原因是我龙抓手的功夫出手太狠,抓胸心切,导致自讨苦吃。

离开西哥家的时候,西哥说要送我,我心知肚明,于是点头叫好。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洋子一眼,她正含笑看着我,看到我回头,立刻朝我眨了一下右眼,故意弄得我小心儿荡起了双浆。小区的水泥道上,西哥一边抽烟一边告诉我,那天返回我公司找小章拿裙子的时候,他就留了个电话给她,没想到后来两个人消息来消息去的,几天时间就熟得和一个人一样。正好小章提到想换岗位的事儿,也是巧,西哥的销售助理辞职之后一直空缺,所以他就告诉小章,可以让她去试试看。因为西哥的推荐,所以小章很顺利就被西哥公司录取,而且薪水还不错,既然这样,小章自然是选择了西哥的公司。

听西哥讲述完,我叹了口气道,小章毕竟刚毕业,太单纯了,狼入虎口她还挺高兴,幼稚了点。西哥不屑的神情对我道,我他妈是狼,你难道是好东西了?你到我家里来有70%的时间眼光停留在洋子身上,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是吧,明知道我在骗你,还朝洋子冲过去,找借口揩油嘛,和我学的,这么老套的事情还搬门弄斧,让老子鸡鸡都笑歪了。我不好意思笑笑道,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俗了,对了,说正经的,小章可是好女孩,你可别糟蹋人家。西哥瞪着我道,你这是什么话?哦,女人跟我就是糟蹋,跟你就是享福是吧?就你那根小泥鳅,完全兴奋了还没我疲软时长,女人跟你能有快感吗?你别看洋子偶尔对你发浪你就自我感觉良好,她那是逗你玩儿呢,半夜时候还不是一样叫我亲爱的老公,要死要活的。等西哥一大通罗嗦完了,我吸了一口烟,挖苦他道,你这么能耐,这生产伟哥的厂家咋就不找你代言呢?西哥拍拍我肩膀一脸认真道,那是因为西哥我做人低调,一直深藏不露,也只是对你才偶尔说说而已。

临上车前,西哥拉着车门道,你别说,小章还蛮有才华的,我看她简历才知道,她大学时候还是学声乐的,唱歌一定好听。我坐在后座,将车门拉上,降下车窗,对西哥道,那下次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她叫床的时候是美声呢还是通俗。西哥右手摸着自己留着碎胡茬的下巴,微笑道,一定,一定,你就安心走吧。

突然接到吹雪的电话,让我吃惊不小,因为我都快要忘记她了。以至于她向我问好的时候,我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来她是谁,后来她和我说到小娟的电话怎么老打不通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吹雪。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问好,但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她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找我借钱。我给她解释我手里并没有多少钱,这确实是个实话,因为红茶坊的事情我和疯子借给阿勇一笔钱,对有钱人来说不多,但是对于工薪族来说,已经是大伤元气了。最让我和疯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直到现在,阿勇仍然是音讯全无,电话也停机了。我和疯子并没有让他还钱的意思,如果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愿意联系我和疯子,那他真的是小看我和疯子了。但是吹雪似乎并不相信我没有钱,而且一再说她现在处境很困难,急需钱用,让我想想办法。我问她一下要三万干嘛,至少得给我一个理由。她说是老家的爷爷得了急病,需要动手术,急需医疗费。我问她是什么病,她告诉我说是脑溢血,耽误了治疗时机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由于吹雪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我对她难免会多个心眼。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并不是很悲伤的样子,而且在她老家脑溢血手术三万费用应该足够了。她开口就找我借三万,难道她在上海这两年自己就没有一点积蓄吗?虽然她干的是不正当职业,但是收入肯定比我要高的多的。这么一想,我就对她有所怀疑了,于是我婉言回绝她,告诉她我手头真的拿不出三万现金,每个月开销之后,手里根本存不了几个钱。我本想告诉她,阿勇红茶坊开业的时候我把大部分积蓄都借给了他,但后来想想,根本没有必要给吹雪解释这些。吹雪对我嗤之以鼻,说我是见死不救,不仁义。她对我的不信任也让我对她有些反感,所以态度更加坚决,结果两个人不欢而散。

萧然约了小珍周五下班后在中山公园的‘包公公’吃上海小笼。我从萧然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显得很激动,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我决定要偷偷见上小珍一面,如果有必要,还会悄悄跟踪她,摸清她现在的住所。萧然果然没有失信,自从我消除她和她父亲之间的误会后,她试探性问了几次小珍的住所,但是小珍笑着就是不说,还说萧然上次‘出卖’了她,这次可不会再上当了。萧然没有办法,只好约小珍周五下班后吃饭,这样就给我造成一次远距离接触的机会,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我也问过萧然为什么这么做,是想帮小珍,还是想放弃我。萧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我,说是想放弃我,而且安慰我不要难过,因为我还有小珍。我一再解释我并不会因为小珍回来了,就会对萧然她置之不理,何况小珍也不一定会再次接受我。萧然问我是不是想脚踩两只船,我斟酌良久,对她说,是的。我对自己给出的回答都感到匪夷所思,但是我对天发誓没有轻薄她们的意思,我只是说出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与我最初的意图却已相去甚远。萧然骂我无耻,我回答她,我要是高尚就不是我了,你应该一直清楚。这只是我的真实想法而已,究竟会不会去这样做,那还是个未知数。

周四下午见了一个新客户,我约了客户晚上一起吃饭。饭局刚刚开始,接到疯子的电话,他告诉我说我桌子上有一个快递,因为我不在公司,所以他就帮我带回家了。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刚和浩浩萧然她们吃完饭,正在看电视。我好奇的问快递是什么,疯子说不知道,还没有拆开看过,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没有。这让我感到奇怪,于是让疯子拆开看看。

疯子问我道,你不会有什么仇家吧,这要是毒气恐怖邮件,那可就害死我们了。疯子拆开信封后,告诉我是一张光盘,而且是刻录盘。我对疯子道,刻录盘?没有客户说要邮寄什么资料给我啊,就算是广告性质的光盘,也肯定不会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不填的,要不你先放着看看是什么内容,我正陪客户吃饭呢,等下你再电话给我吧。疯子道,好的。

我和客户喝完一杯小酒,一只螃蟹腿还没嚼完,电话就响了,是疯子。我对疯子道,也用不着这么猴急吧,刚搁完电话又打过来了,难不成有什么惊喜?疯子语气沉重道,这可是你让我们看的,确实有惊喜,这下你完了。

(134)

什么完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对疯子道。疯子叹气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一个人悄悄跑到房间里面看了,也不用在客厅用dvd放出来,不过打破脑壳也想不到,内容会这么精彩。我笑呵呵道,是不是西哥那个鸟人发现什么极品a片,迫不及待想和我共享啊。疯子道,a片倒是a片,是不是西哥快递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男主角是你倒是让我大跌眼镜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兼职。我喝了一口酒,对疯子道,瞎说什么啊,什么a片男主角,乱七八糟的。疯子嘿嘿道,一个小短片,你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激战啊,真够狠的,我看你下手不轻啊,和美国农场挤奶的牛仔差不多。不瞒你说,看你这个短片的时候,我自个儿的手都一直在捏伐捏伐,对了,那女人是谁啊,一流胸狠啊!唯一可惜的是,女人脸上打了马赛克,唉,遗憾啊,我建议你给西哥也看看,保证他在硬盘加密深度雪藏。

听疯子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用想,那个女人是小娟,至于这个短片肯定是吹雪那个贱人那次在同志酒吧用手机拍的。这样一来,我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喝酒了,只好耐着性子敷衍了几下客户,然后急冲冲的赶到了萧然和浩浩的住处。

一进门,立刻感觉到气氛很沉重,如同硝烟过后的战场。客厅里只有疯子一个人,他正津津有味的返回看着我蹂躏小娟的镜头。疯子看到我进门,对我淫笑道,你别说,这拍摄角度还不错,怎么也没和我说啊,忒不厚道了。我没心情和疯子拌嘴,走到电视机旁,直接拔了电源,一脸怒气对疯子道,你他妈也不用一直看吧,萧然和浩浩也看到了?疯子道,我哪想到是这个内容啊,不过还好,她们两个看到你开始用力挤的时候就直接进房了。我问疯子,那当时萧然什么反应?疯子道,还能有什么反应,难道还为你鼓掌叫好,欢呼go,go,go,哦勒哦勒哦勒?不过萧然好像反应不是很激烈,只是摇摇头,然后就一脸失望的进了房,浩浩也就随后进去安慰她了。我有些激动,对疯子道,老子是被冤枉的!疯子呵呵道,你小子有福气啊,这种冤枉我也想有啊,就是碰不到。

我把那天晚上的情况和疯子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疯子甩了根烟给我,对我道,你还是给萧然说吧,我相信你没用,要她相信你才行。浩浩开门走了出来,然后朝房间里指了指,对我道,萧然心情不好,你可一定要冷静。我感激的朝浩浩点了点头,走进萧然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萧然一个人坐在床上,看我进屋,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屑看我的神情。我走到萧然身边,想伸手扶住她肩膀,被她用力挡开,冷冷对我道,请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你还是去当你的男主角吧,当初我真的是瞎了眼,不过还好现在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为小珍难过。

我没有和萧然争辩,只是很平静的将那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又说了一遍。说完后,我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然后顺势平躺在了萧然的床上,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由于晚饭喝了一些酒,加上本来就感到困乏,这一躺下,才意识到睡觉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萧然一直没有吱声,我猜她是在推敲我所说的真实性,所以我也保持沉默,静静的等她回应。我感觉萧然起身了,心想她应该是过来抱住我,和我说对不起,刚才是误会我了。隔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陡然听到砰的一声,等我睁开眼睛,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木乃伊一样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心里暗道,失策,实在是失策,高估自己了。

出去也好,说不定疯子还能帮我说两句好话,此刻萧然心头之气一会儿消不了,我还是少说为妙。这一切都是吹雪造成的,本以为自己会因此恼羞成怒,但是让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我不由得为自己暗自高兴,认为自己比以前成熟了。经历了许多,让我意识到一点,遇到事情,冲动和埋怨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有冷静下来思考,才会让变得糟糕的事情有所转机。曾经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说一个成熟的男人不会因为推门之后看到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雪而感到惊叹,我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但怎么说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给萧然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是要保证这个小短片不能随意流传,因为我可不愿意当什么网络男优。我决定先稳住吹雪,不然万一激怒了她,一旦她神智不清将这个小短片当宣传片往网络上一放,那我一生清白就毁于一旦了。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吹雪,告诉她我愿意想办法帮她凑钱,但是我要她保证能把她手中所有的备份都当面给我销毁掉。吹雪信誓旦旦的给我保证,只要她拿到钱,把她的那部手机给我都行。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对她说好,还说一言为定。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她简直把我当白痴,我要她手机干吗?她既然刻盘了,难道她就只会刻一张?就不会保存在别的地方?我不弄清楚她所有的底细之前,就算是给了她钱,到头来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并不是像吹雪说的那样手机一直无法接通,问了小娟才明白,果然是小娟将吹雪的号码设置成了拒接电话。小娟了解情况之后也感到很吃惊,想不到吹雪会这么卑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找我要钱。我安慰小娟不要着急,因为小短片里面她的面部被技术处理打上了马赛克。从这点来看,我国电脑的普及程度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各行各业对电脑的应用都有了一定心得,从种田的伯伯到外企的小白领,至少都会用qq,当然,这不能否认腾讯公司对电脑普及起到的巨大推进作用。小短片上的马赛克,我知道吹雪是看在小娟和她往日姐妹的情分上才那样做的,但是我所担心的却是那个马赛克是谁帮她做上去的。吹雪会用qq,这个不容置疑,但是她会用视频编辑软件我就不太相信了。我倒是宁愿她自己会,万一是她让qq上哪个网友帮她做的,那我距离出名的日子就真的不远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直冒冷汗,双手仿佛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

我让小娟装作不知道,和吹雪保持联系,了解她的近况,至少要先弄明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找我借钱。我一再叮嘱小娟,千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可关系到我今后的人生发展。这事可大可小,网络的传播力量是惊人的,小短片有朝一日真的广为流传的话,那我真的只有被迫辞职去干男优了。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让他和那个王组长最近要保持感情交流,一旦要是小娟那里确定吹雪是磕药磕坏了脑子,那么就让王组长出面,抓她个措手不及。西哥道,帮你这个忙倒是可以,不过条件就是你要马上发一份视频文件给我,让要好好研究研究,毕竟是涉案材料,不能忽略的。经不起西哥的软磨硬泡,最终我答应马上发一份到他邮箱,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就是千万不能给洋子看,我怕洋子万一给吹雪走漏什么风声,那就满盘皆输了。西哥收到邮件后迫不及待的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对我道,我他妈看着你捏小娟比我自己捏还要爽,你说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我对西哥道,那可能是我劲儿大,你看着觉得过瘾,说明你有暴力倾向,你可以等下和洋子玩玩sm验证一下。西哥嘿嘿笑着道,那倒不是,因为你是男主角嘛,所以就感觉刺激了点,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个av明星,失敬,失敬啊!

等了一刻钟后,听到手机响了一下,不是我的。我睁开眼睛,转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萧然的手机。于是拿了过来,是短消息。我知道偷看别人隐私是很不道德的,但我和萧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经常翻我的短消息看,在这点上,我对她倒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既然这样,我就随便了一下,看了她的这条短信,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条。消息内容是,明天下班可能稍微晚点,你到了包公公餐厅后先等等我。我一看这个号码,更是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因为这个号码让我感觉特别亲切,似曾相识。

(135)

我看了消息内容就知道是小珍发的,不过这个号码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难怪,一天我不知道要接多少个电话,难免会遇到号码看上去相似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想到这是小珍发的消息,我心底一阵暖意徐徐升起,感觉如同寒冬腊月守候在慢慢发红的电炉边一样,安逸得想叫。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用萧然手机给小珍回复道,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你了。小珍立刻回复道,明天不是一起吃晚饭吗,你干吗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是他欺负你了?小珍不知道是我,这让我有些得意忘形,于是对她道,他是个老实人,正直善良,怎么会欺负我,只是我自己郁郁寡欢而已。打完这些字,我的脸开始发烫,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了,偶尔来一次居然还有些不习惯,看来以后还得多练习才行。小珍道,那要不我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那家避风塘等你,反正明天我可以调休的,通宵都没问题。我按键的手指都哆嗦了,赶忙用萧然手机回道,好的,不见不散,我大约半个小时到。

放下萧然的手机,我像个得了奖状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兴奋的直搓手。毕竟是见她心切,我用萧然的手机来钓她出来见面,相信她也能够谅解吧,想到这里,内心不禁为自己的随机应变得意良久。我心里不由自主开始七想八想了,不知道小珍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依然和以前一样那么清纯可爱?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在半个小时后就会有正确答案了。

我对着萧然房间里面衣柜上的镜子照了照,头发脏了些,没时间洗了,就用手乱抓了几下,整点凌乱感出来,然后眼神忧郁了一下,顿时感觉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许多。临走前,觉得还是不够好,于是又把领带节松了松,往下拉了拉,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我放这里的假boss香水朝着自己一阵猛喷。说到这个假boss,都怪西哥,那天两个闲着无聊逛街,看到一个卖香水的小贩,说是走私货,西哥一下就来了兴趣,硬是拉着我左嗅嗅右嗅嗅,经过辨认,感觉应该是真的,和以前用的味道一样,于是和小贩拼命杀价,最后市场价的对折成交。我和西哥一人买了一瓶,还以为买到大便宜了,后来一用,发现不对劲,早上喷的香水,中午就没味了,才明白是掺了矿泉水的赝品,香味不能持久。初步判断,小贩可能一瓶香水兑了三瓶,所以我和西哥每次用的时候就比以前用真boss的时候要多喷两次,效果才能达到基本一致。

迅速收拾完毕,我拉开萧然的房门准备出去,一看客厅里根本没人。我敲了敲浩浩的房门,疯子开门伸出一个脑袋,不耐烦道,都要睡觉了,你烦不烦啊?我问疯子,萧然呢,怎么没看到她?疯子道,你又没给我工资,我还时刻帮你看着她啊?我瞪着疯子道,那她出门你总归要和我说一声吧?疯子道,她什么时候出门的我怎么知道,你进了她房门之后,我跟着就和浩浩回房间了,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打她手机问一下不就得了。我叹了口气道,还用你教,她手机忘带了,还在房间床头柜上搁着呢。疯子安慰我道,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别瞎担心了,都是被你气的,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你别急,先一个人看看电视,我可累死了,你别再烦我了。说完,疯子就关上了房门,估计是缩进了浩浩的床。我心里暗暗骂道,就他妈重色轻友,你就给我等着,下个月我非得多报销些餐饮发票,签字签到你心酸手疼为止!

我走进萧然房间,拿起她桌上的手机,小跑着出了房门,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直扑萧然学校附近的那家避风塘。毕竟是冒名顶替萧然来见小珍,所以还是要低调,我在距离避风塘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挨着一排门面房慢慢向避风塘靠近。途中路过一家卖哈韩哈日服装的小店,两个打扮奇怪的小姑娘在我背后笑个不停,隐约听到她们两个在议论我是不是刚刚用香水洗过澡,我心头一阵虚火,回头朝她们瞪道,怎么啦,不服气是吧,老子家里开香水店的,总比你们在这里哈日哈韩毒害青少年强吧?她们两个立刻开始唧唧喳喳的冷嘲热讽起来,我一想,好男不跟女斗,下次拉西哥过来到她们店里光看不买,气死她们!

我绕过避风塘门口,在一排玻璃窗边停了下来,猫头鹰一样盯着里面看。我火速把每个位置都扫视了一遍,除了斗地主打八十分的,就是一帮年青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天的,怎么找也没找着小珍。我没有进去,就蹲在路边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一边抽烟,一边死死盯住避风塘门口,就算一只苍蝇飞进去也绝对逃脱不了我的法眼。

就算是盼星星盼月亮,也该让我盼下来了,可小珍还是没有出现。夜里比较冷,西服里面就一件并不厚实的衬衣,偶尔来一阵小风,让我全身肌肉也跟着一阵收缩。我周围的地上都是烟头,再这样下去,我还要去便利店买包香烟才行。就在我耐性和激情快要耗干的时候,口袋里萧然的手机响了,我拿出一看,是条短消息,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都等了好半天啦。看完消息,我条件反射的弯下腰,拼命睁大双眼贴着窗沿透过玻璃朝避风塘里面瞅,活见鬼了,哪里有什么小珍啊,难道这个避风塘还有其他暗道不成。我立刻回了消息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啊,你坐在哪个位置?小珍道,就在靠窗的位置啊,你再不来我就走了。我迅速把所有靠窗的位置重新检查了一遍,简直就是扯蛋,根本没见到小珍!我回复道,我就在避风塘,怎么没看到你?小珍答道,那是不是搞错地方了,我就在避风塘里啊,而且早就到了啊。对了,你是哪个避风塘啊?我回答道,就是我们学校附近的哪个避风塘啊,不是你说的嘛?小珍道,我也是在学校附近的避风塘啊,哦,对了,我是在学校分部的这个,你不会跑到本部那个避风塘了吧?

看到小珍消息,我不禁暗暗叫苦,他妈的不早说清楚,她们一直在本部读书,没事儿跑分部避风塘去搞鸟啊?我的妈啊,分部距离我现在的位置打车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不过没事儿,说不定小珍住的地方就在分部附近才会到那个避风塘的,这对于我来说反而更好,一举两得。于是我赶快回复小珍道,你等等,我马上就过来。

风急火燎赶到分部校区,果然在学校对门不远处就有个避风塘,虽然赶得辛苦了点,不过为了见到小珍,这又算得了什么。既然肯定她在这个避风塘里,那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在喧闹的人群中搜寻小珍。想到四目相对的幸福时刻,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很快我的笑容就凝住了,因为我仍然没有看到小珍,我安慰自己道,也许是她去洗手间了,随即又觉得不对,她既然在等我,肯定有位置是空着的,但是一眼望去,整个大厅根本没有空着的座位,看这个阵势,早已经就人满为患。

我沉不住气了,马上用萧然的手机给小珍发了消息道,我到了分部附近的避风塘,怎么没有看到你啊?隔了一会儿,收到小珍的回复,啊?我怕你生气,我特意打车赶到本部门口的避风塘等你了!你怎么又跑到分部去了啊?我好气又好笑,对小珍道,我不是发消息给你了吗,说我马上就过来的!小珍道,可我没有收到你消息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在本部避风塘等我呢。我走出避风塘,抬头望着天空,大叫一声,我日,我日日日!我立刻发消息道,那我现在马上赶到本部,你等我,你回复我,这次是否收到消息。小珍打了个笑脸道,恩,这次收到了,那好,我在本部避风塘等你哦,你快点。

我发现今晚自己是发癫了,来来回回在两个避风塘之间跑,情绪有些低落,但我还是很快打起精神,又叫了一辆车,风风火火赶往本部校区附近的那个避风塘。我闻了闻自己袖口,因为来来回回的跑,身上的香水味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了,狗日的黑心小贩,千万别让老子下次逮住他,不抢了他所有的假货,我他妈咽不下今晚的这口怨气!

终于赶到本部校区附近的避风塘了,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凌晨了。我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顿时心情跌到了低谷。小珍倒是没见到,柜台上一杯杯果珍倒是整整齐齐的放了一长排。我不得已,又发消息问小珍,究竟在哪里。一连发了好几次,都没有回应,惹得我毛了,于是干脆用萧然的手机拨了小珍的电话。让我肺都要气炸的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机主已关机!我心想,难道关键时刻她手机没电了?或许小珍也跟我一样发癫又跑到分部校区那个避风塘去了?天啊,饶了我吧。

我决定放弃了,因为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再整下去我要精神崩溃神经衰弱了。我憋了一肚子气,上了车,阴沉着脸往萧然和浩浩住处奔。走到一半,手机响了一下,我习惯性的拿出萧然的手机,一看才知道不是她手机,而是我自己的手机响,看来我真的神经衰弱了,不同的铃声都分辨不出来了。我掏出自己手机,打开消息一看,显示是小贵发来的,我想见你了,在××大学分部附近的避风塘,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过期不候哦。

(136)

收到小贵的短信,我一下开窍了,难怪看到小珍发消息给萧然的那个号码有些熟悉,原来小贵和小珍的号码根本就是一摸一样,也就是说,一直和我短信联系的小贵就是小珍!我心底暗自庆幸,还好平时和小贵没有什么轻佻之言,也不曾暴露什么不良企图,不然和小珍之间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大多男人都一样,就算是和所爱的人分手,也会一心想保持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美好形象,因为他们内心始终都存着一份幻想,那就是希望让那些爱过的女人明白,失去他们是一种遗憾。但事实上,很多聪明女人并不会这样认为,她们认为这是男人一种自我意识的体现,某些时候,恶脸比笑容反而更加真实。女人希望从男人那里得到最真实的东西,而不是谎言和欺骗,你越是造作,她就越是觉得你虚伪。

我是人,而且是男人,是男人就肯定多多少少有点脾气。这么来来去去的跑,辛苦点无所谓,但辛苦之后居然看不到任何结果,这就让我有些恼火了。我不敢再擅自行动,怕等我赶到分部的避风塘之后,又出什么差错,那今晚就是跑到肾脏萎缩也是见不到小珍的。何况我一直用萧然的手机和小珍消息联系,按理说如果萧然没有和小珍联系的话,那么小珍是不会知道是我在和她消息来消息去的,这样一想,我感觉我这个地下党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且还因为萧然的手机中了她们两个的套。我想放弃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珍这次真的在分部附近的那个避风塘等我呢?就算耍我,也应该耍够了吧,不管如何还是要去一次的,如果这次还是扑了一场空,那么我就安安静静回家睡觉,哪怕小珍再告诉我她在我门口,我也不相信了。

以防万一,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西哥精神抖擞叫道,这么晚了骚扰我干嘛?听到西哥铿锵有力的声音,我就知道他还没有睡,于是呵呵一笑道,西哥,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在干嘛呢?西哥道,打飞机呢。我有些吃惊,问道,啊?洋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现成的不利用,还打什么飞机啊?西哥嘿嘿道,就知道你要想歪,我正在玩雷电呢,高中时候玩的游戏,今天突然心情不错,在网上下载了一个模拟版,结果才发现宝刀已老,今天我不打通关是坚决不睡觉了,我就不相信我这人脑还干不过电脑,真他妈见鬼了!我对西哥道,我也睡不着,你也出来吧,我请你一起去避风塘喝奶茶。西哥道,避风塘有什么去头,都是饮料和冰激凌的,吃再多也就两泡尿出来了,你是不是看到是无限畅饮才请我的啊?我笑笑道,今天避风塘搞活动,所有黑啤都畅饮,而且还有伏特加配橙汁,你最喜欢的,快点来吧。西哥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有点怀疑,于是又问我道,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吧,你是不是看错了?何况避风塘从不卖这种玩意儿的啊。我对西哥道,什么看错不看错的,我现在就在里面呆着呢。说完我拿起手中的矿泉水故意咕噜咕噜喝的贼响,然后对西哥道,听到了吧,爽啊,实在是爽,你不来的话,我等下就回家了。西哥兴奋了,赶忙对我说,行,那我过来,要是让我知道你耍我,老子肯定要阉了你的。我笑笑道,别罗嗦了,你赶快吧,我在小珍她们学校分部附近的那个避风塘,你来晚了可就没了。

给西哥打完电话,我就在学校本部避风塘里面找了个椅子坐下,要了一杯奶茶,慢慢享受起来。我在本部,西哥在分部,我看你还怎么说,要是两个地方都没有的话,那就说明小珍肯定是和萧然在一起,一直在忽悠我,现在可能两个人正在偷笑呢。我发了条消息给小珍,对她道,你千万要等我,我正赶过来。小珍回复道,恩,你快点就行了。

快半个小时了,估计西哥应该到了,于是我拨通了西哥的电话,西哥,到了吗?西哥道,老子到了啊,找遍了,就没看到你啊,你死哪里去啦?我心想,小珍如果在分部避风塘的话,西哥肯定能见到,西哥都说找遍了,说明小珍还是不在分部避风塘,而且我一直在本部避风塘也没见她人影,看来小珍确实是在忽悠我的。还好我机灵,没有上当,不过眼前要对付西哥先,不然他肯定要怒了。于是我对西哥道,哎呀,西哥,不好意思,我跑错地方了,我在本部避风塘呢,要不你过来?西哥吼道,你小子大半夜的逗我玩是吧?我嘿嘿道,西哥,说哪里话呢,避风塘确实没玩头,要不我请你去酒吧吧。西哥道,我日,老子刚问服务生了,他说根本没什么黑啤和伏特加,还说从来就没搞过这种鸟活动,你后门痒是吧?我装糊涂道,不可能啊,我刚还喝了一瓶黑啤呢,那可能时间过了,要不你先过来吧,我请你到酒吧喝也行。西哥一时无语,顿了会儿神秘兮兮对我道,有了,果然有黑啤和伏特加,我稍后再打给你,你他妈一个人慢慢喝。

挂了电话,我有些奇怪了,难道真是这么巧了,我歪打正着?于是我叫来服务生,问她是不是在搞活动,有免费的黑啤和伏特加。她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儿,还问我是听谁说的。我有些犯晕,难道是分部在搞活动?

我消息给小珍道,我到了分部避风塘,你在哪里呢?小珍道,你太慢了,我已经走了。我回她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啊,呵呵。小珍道,当然不是,给了你半个小时,你没赶上,不能怪我的。我没有再回小珍消息,心里正在气头上,心想就算我用萧然手机骗你,也不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我吧?看来果然没错,萧然肯定是发现手机没带后,就联系了小珍,我还一个劲儿的装作是萧然和小珍发消息发得忒起劲,蛮以为耍点小聪明就可以引小珍露面,哪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没见到小珍,反而把自己累的要死要活。最要命的,还把无辜的西哥拖下了水,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凶器,等下要来本部避风塘找我兴师问罪呢。想到这里,我意识到次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开溜的好,不然西哥要是逮到我,可不会让我好受。

我一个人荡到大街上,看了看周围,觉得没有人跟踪,小心儿搏动频率一下降低了不少,然后拿出电话,给西哥拨了过去。西哥没等我开口,问我道,干嘛呢,正忙着喝酒呢。我一脸疑惑,问道,在避风塘?西哥嘿嘿道,当然不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厕所坏了,只能到旁边的一家公共厕所上,他妈的你要是尿尿超过三十秒肯定得氨气中毒!所以我就换了个地方,正好有优惠活动,伏特加买一送一,只不过送的是黑啤,哈哈哈。我对西哥道,恩,的确,那个公厕我也上过,氨气味实在太浓,想抽支香烟也不敢,怕会爆炸。

我感到有点奇怪,西哥好像并不生气,难道他笨到不知道我骗了他?毕竟我心里有愧,于是对西哥道,西哥,哪个酒吧啊,要不我过来吧,我请客。西哥道,不用不用,正好碰到熟人,正喝的开心呢,你来了就罗嗦了。我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下次可别说我没请你。西哥道,恩,恩,正忙着呢,我先拍个照片纪念下,等下发给你。

几分钟后,我收到西哥的彩信,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西哥身旁紧紧靠着两个女人,左边是小珍,右边是萧然,从背景来看,确实是在某家酒吧里,三个人笑的贼他妈灿烂。

我一看急了,痛心疾首啊,看来小珍最后一次让我去分部避风塘确实没忽悠我,她和萧然确实就在那里等我了,只不过我不该错过的又偏偏错过了,还让西哥捡了个大便宜。我赶快打西哥的电话,但西哥就是不接,一通就掐断。用西哥的话来说,真的急得卵疼,眼睁睁看着西哥左拥右抱,我又没有丝毫办法。西哥发了消息给我道,怎么样,两个美女,真担心晚上吃不消啊,刚刚说好,等下我去开酒店咯,对了,差点忘了买伟哥,还得至少一次吃两粒,唉,命苦啊!我急忙回复西哥道,西哥,这种不仁义的事情干了要断子绝孙的啊!你快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西爷,我叫你西爷行了吗?西哥道,叫西爷也没用,除非你叫西爹,我就告诉你我们在哪里。我心想,狗日的,事情非同小可,就让你占个便宜,叫声爹又不会死人,于是回复西哥道,西爹,西爹,这下行了吧?快告诉我。西哥道,乖儿子,西爹说话算数,一定告诉你我们在哪里,只不过不是现在,等今晚完事儿了,我明天保证告诉你。我大怒,回复道,老子日你个仙人十八代板都不板!你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多鸡鸡!西哥打了个笑脸回复道,关键是今晚我有鸡鸡就可以了,你忒厚道了,开始我还以为你忽悠我,后来一想,萧然就是伏特加,小珍就是黑啤啊,哎呀哎呀,两种酒混合了喝容易醉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头疼啊,都怪你,给我出这些难题。

我忍不住了,又打西哥电话,还是被他掐掉。一气之下,我打了洋子电话,问道,洋子,睡觉了吗?洋子道,没有啊,在上网呢。我微微笑着温柔道,西哥说他晚上不回家是吧,要不我过来陪你一起上网?洋子笑笑道,不行的,西哥刚给我电话不久,说他会随时回来,要是发现今晚我要是让任何人留宿他家,他就要把我赶回日本呢,怕怕的哦。我心里骂道,西哥你个龟儿子,还真他妈绝啊!善后工作都处理完毕了。

没办法了,只得向西哥求饶道,西哥,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愿效犬马之劳!西哥道,这么客气干嘛,我没啥条件啊,你别老发消息了,你当初给我买的这个手机肯定是水货,现在键盘都不好用了,你知道不,你到底知道不?对了,你不是准备和电信签约每个月至少消费五百的吗,好像这个月有活动,签约两年,就可以免费换个商务手机呢。听西哥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看来以后有什么好事儿还是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千万别对西哥说,不然迟早得坏事儿。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一狠心,咬咬牙对西哥道,行,你狠,我换了手机给你用行不?西哥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得,我可没问你要。不过这话说得含糊了,只是给我用啊,那我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那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又想要回去,我就难做了啊。我回复西哥道,你是杀人不见血啊,好,一言为定,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你们在哪里,还要保证我去的时候能见到她们,那我换的手机就归你所有,这下够清楚了吧?西哥道,唉,你就喜欢拿这些小恩小惠诱惑我,不过还好,我就喜欢贪这些小便宜,这样吧,我先征求一下两个当事人的意见,她们同意的话,我们就成交。

西哥他奶奶的,难怪不接电话,是要装正人君子,先和我谈好条件,再和她们谈,是够损的。不过想想,反正手机是免费换来的,何况我自己对手机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打打电话发发消息就行,既然西哥想要就给他吧,只是心里稍许不爽,被他坑蒙拐骗我两个手机了,显得我有些弱智。

一会儿后,西哥消息过来了,对我道,你记清楚了,带一支玫瑰花,不能多也不能少,我们在棉花俱乐部等你,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为限,晚一分钟我们就去酒店玩三明治了。我回复道,这么晚了,我他妈哪里去买玫瑰花,是不是你出的骚主意?西哥道,已经过去三分钟了,抓紧啊,我都替你急。

没时间和西哥罗嗦了,我脑子里飞速把所有半夜会出现玫瑰花的地方想了一遍,可就是没想到。这都凌晨了,花店都关门了,哪里去买玫瑰花啊,真他妈急死人啊。要换成情人节,大街上随便走走,就会有七八岁的小姑娘拿着玫瑰围上来问你要不要,可现在,别说玫瑰花,就是人影也见不到几个。

所谓急中生智,这话不假,我突然想到上次到小娟家里时候,曾经看到过她茶几上小花瓶里插着一支玫瑰花,于是赶快拨通了小娟的电话。万幸的是,小娟告诉我那支玫瑰花还在,只不过已经被做为干花了,还问我这么晚了突然要玫瑰花干嘛。我告诉她,干花也行,有急用,至于原因以后再和她详细说。还好小娟不罗嗦,只是笑了笑,让我去拿。

我顺便拿了一张旧报纸,简单的将干玫瑰包扎了一下,捧在手里如获至宝,一阵风的跑出小娟所住的小区,火速赶到了棉花俱乐部。酒吧里面气氛真浓,悠扬的爵士乐让人放松不少,不过我没有精力去欣赏那个老外吉他手的精彩表演。

西哥和小珍还有萧然三个人就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三个人有说有笑。西哥看到我进来,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又一次看到了小珍,周身血液如熔炉里的钢水一样翻滚沸腾,要不是萧然在她身边,我估计很难把持这么久埋藏心底的思恋。小珍仍然和离开我的时候一样,纯净得如同她面前的依云矿泉水。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矿泉水瓶,握在手心缓缓的转动。萧然就坐在西哥的右边,一直从容淡定的望着我,美丽的双眼勾魂夺魄,似乎有无数的话语想对我诉说。

我双手拿着旧报纸包着的一支干玫瑰,望着眼前的小珍和萧然,一直呆呆站在她们两个面前,哪怕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还是西哥打破了僵局,幸灾乐祸对我道,愣着干嘛,鲜花赠佳人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送之前你可得想好了,呵呵。

(137)

我就坐在西哥,萧然和小珍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支干玫瑰,内心在激烈挣扎,究竟该送给谁。西哥这个狗日的是故意报复我,成心和我过不去,老子也不能便宜了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我把玫瑰花放在桌子上,感觉它就是一支箭,一旦射出去,肯定会伤害到一个人,只不过伤害的是没有中箭的那个人。我右手掏出手机,在桌下悄悄给西哥发了一条消息,西哥,你刚发给我对萧然和小珍左拥右抱的那个图片不错,我收藏了,只要我对着按键轻轻这么一按,就转发到小章那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西哥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看完消息脸色一变,突然哈哈大笑,搞得一旁的萧然和小珍莫名其妙,一起朝着他看。我笑着对她们道,甭看,肯定是傻了,可能是收到哪个小情人的消息,由于兴奋过度,智商骤然零下了。西哥大笑了一阵,陡然一下收住笑容,然后抬起右手朝自己脸上从额头到下巴抹了一把,一脸严肃对萧然和小珍道,其实啊,这干玫瑰呢,它不如新鲜玫瑰好,枯萎的啊,想想看,多不吉利啊,摆在家里还可以,送你们两个美女就不太合适了。说完,西哥朝舞台上正在演唱的菲律宾女歌手看了看,继续道,恩,送给她倒是差不多的。话音刚落,西哥拿起桌上的玫瑰,径直朝正唱到高潮的菲律宾女歌手走了过去,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举着玫瑰,递到了女歌手的面前。估计很少有观众会送玫瑰花给她,所以她有些激动,唱完第一段高潮后,接过西哥手里的干玫瑰花,一脸兴奋,双眼放光,然后惊奇的看了看西哥,趁着吉他手在弹间奏的时候,和西哥来了一个很热情的贴脸,还顺势在西哥脸上亲了一下。台下观众顿时开始起哄,叫着再来一个,当然,叫得最响的是我。无奈,为了不扫观众的兴,女歌手又在西哥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台下笑声掌声此起彼伏,鼓掌鼓得最响的依然是我。

西哥回到桌子旁边,对我们道,奶奶的,终于明白了,只要不是黄种人,身上多少都有点味道。萧然和小珍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看来小章倒还真的成了西哥的软肋,这次只是小小警告他一次,下次最好是等小章和洋子在一起的机会,我要放个戒指在西哥面前,看他怎么办。当然,我是不会傻到买个白金戒指的,最多地摊上买个不锈钢的冒充一下,也给他一个二选一的机会,活活难受死他。

我问小珍,怎么回来了一直躲着我,明明知道刚刚是我了,为何还一直耍我,害的我东奔西跑的,坐车都坐得要吐了。小珍抿嘴一笑,忽闪着眼睛道,谁让你欺负萧然啦,最后不是让你等了吗,你还把西哥骗出来打探虚实,还好萧然聪明,一下就看穿了。我微微笑道,不是萧然聪明,是西哥太笨。一旁的西哥听我这么说,鼓着眼睛对我道,那是笨吗,我那是难得糊涂。

我将萧然的手机从口袋掏了出来,还给了萧然。她在接过手机的时候无意碰了一下我的手指,让我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跳的厉害,感觉是在当着小珍的面和萧然偷情一样。我只能尽量不和她们任何一个人对视,大多的目光都给了西哥,希望这样不会给她们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很快西哥发现了这个问题,故意惊奇道,诶,我说你是怎么啦,怎么老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我脸上有朵花?我有些尴尬,于是只好迅速望了望小珍和萧然,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每个人五秒,坚决保持持平。我要是能够钻到她们两个的心里就好了,这样我就知道她们两个各自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我也就就用不着这么为难了。

萧然喝酒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迷人,谈笑间那种若有若无随意停留的眼神,让她充满了谜一般的色彩,越是让人猜不透,就越是让人想继续猜下去。小珍言谈举止之间,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很自然,很舒服,给人一种亲切感,异常的真实。一个妩媚动人,似火狐,穿梭在蓝色纱帐之间;一个纯真之极,若睡莲,静卧于碧绿天湖之心。我是猎人,但绝对不是优秀的猎人,始终不能抓住火狐的踪迹,准确的布下兽夹。我是船夫,却注定不是出色的船夫,终究只能在睡莲的周围徘徊,无力扬起手中的镰刀。更多时候,我是一只衔着多情种子的孤飞大雁,直到有一天听到射手的枪响,我才会随着种子一起凋落在鲜花盛开的大地。

西哥说要给洋子打个电话,看她睡了没有,电话还没通就自动关机了,于是借走了我的手机,嫌酒吧太吵,便一边和洋子说话,一边走到了酒吧门外。面对小珍和萧然,平时唧唧喳喳的我,一下变得沉默了很多,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对谁说。还是萧然先开口,平静的对我道,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法国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我一下无法接受,猛然抬头望着萧然,急切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萧然叹了口气道,这是爸爸的安排,不过我没有反对,因为我自己也喜欢这个国家。萧然提到法国,我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法式深吻这个词汇,眼前似乎看到一个浪漫的法国男人亲吻萧然的情景,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感到歇斯底里的绝望。虽然萧然的离去可以让我不再为难,但这并不是我内心所愿,我宁愿自己一直在漩涡中挣扎,也不愿看到萧然的离去。一旁的小珍似乎没有太多惊讶,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脸上有些失望,看来萧然早已对她有所提及,并且说明小珍在友情和爱情的天平上,取得了不可思议的平衡。这点,女人可以做到,男人要做到却很难,因为男人总是义字当先。

我问萧然道,还回来吗?萧然幽幽道,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吧,等念完研究生再说。小珍一脸期待望着萧然道,你还是回来吧,不然大家会很难过的。萧然朝小珍微笑道,真心话?小珍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骗你我是小狗!萧然道,如果刚才那支玫瑰花是送给了我,你难道不会心疼?说完,萧然指着小珍鼻子笑着继续道,说假话是小狗!小珍小脸一下涨的通红,看了看萧然,又望了望我,然后噘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对我和萧然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反正玫瑰花已经被西哥那个糊涂虫送女歌手了,还说这个干嘛啊。萧然嘿嘿道,那说明你心里还是很在乎,对不对?小珍脸更红了,真是又羞又急,拉了拉萧然的衣角,对她道,哎呀,我和他都分开了,我不是说了,希望你们两个幸福吗,你还是别去法国了吧。萧然道,去法国可能由不得我了,那里曾经是我的梦想,正是因为这样,我一直没有找工作,我不会放弃的。小珍叹气道,唉,你走了,以后就不好玩了。

萧然可能酒喝得多了点,说话语气一下生硬了很多,看着小珍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小珍,别幼稚了,你真的能接受我和他在一起吗?小珍看着萧然道,我可以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上次离开上海那次,不都原谅你们了吗?萧然喝完手中的酒,又将小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摇摇头道,说起来容易,要做到你知道有多难吗?好,你现在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说完,萧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深情的看着我。我看到萧然的脸上醉意迷蒙,担心她有事,于是开口问她道,萧然,你没事儿吧,喝这么多干嘛?你……萧然的热唇已经迎了上来,将我想说的话硬生生逼到了喉咙,然后一口咽了下去。这完全不在预料之中,我一下愣掉了,意识里只剩下四个字,法式深吻。

萧然的舌尖冰凉,上面还带有百丽酒淡淡的甜味,灵活的在我上颚内壁如轻风拂柳般一次次掠过,让我酥痒难耐,禁不住身体有些颤抖。从此以后,我应该有一个观念改变,那就是女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并不是乳房,而是舌头。以前萧然很少这么认真的吻我,所以这次我竟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内心又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因为就在酒吧,就在小珍的面前。我想推开萧然,但是又怕伤害她,所以只能一动不动,任由萧然摆布。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小珍,开始她有些惊讶,然后是平静,最后终于缓缓流下泪来,但始终没有转过头去,一直盯着萧然和我。

关键时刻,西哥回来了,一把拉开我和萧然道,干嘛呢,干嘛呢,要不要我端着盘子在酒吧每个人面前转一转,收点零花钱?西哥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让我看小珍。小珍终究还是被萧然说中,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实。看到小珍睁大眼睛流泪的样子,让我心痛不已,可又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怕现在说什么也难以让她心里好受些。我想怨恨萧然,但是却又恨不起来,只是希望她这样做不是存心要伤害小珍。一旁的西哥又开始凑热闹,拍了拍桌子,对我道,这样不行,太便宜你小子了,你今天还是得做个决定,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你是回萧然那里呢,还是跟着小珍回酒店,发个话吧。我拿起西哥放桌上的手机,还没打开,西哥已经对我道,你不用打开了,就是想威胁我是吧,我刚才打完电话,已经把那个照片删除了。不过你放心,你带走一个,剩下的一个我会帮你照顾好的。我瞪着西哥道,你他妈就知道瞎jb搅和,你有劲赶快回去陪你的国际友人,精虫太多你就自己买瓶敌敌畏喝,亿万子孙也给你灭得干干净净。还有,今晚你买单,我身上钱不够了。西哥道,我日你祖先的仙人球球,喝你一次酒比见本拉登还难!

我看了看身边醉眼迷离的萧然,又看了看对面流泪的小珍,一狠心,拉着萧然的手起身就走。

(138)

萧然下意识用力的拽我,似乎不愿意跟着我走。我正准备用蛮力硬拉她出去,这时,身后的小珍突然哇哇的哭出声来,哭声犹如一跟带刺的铁钩,一下穿透我的心脏反勾住了我本有些隐隐作痛的心。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小珍一脸委屈的大声哭泣,全然不顾周围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

萧然一把甩开我的手,走到小珍边上坐下,抱住哭得泪人一样的小珍,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让我和西哥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小珍突然起身打了萧然一个耳光,然后用力推得萧然一个趔趄,直接朝门外走去。小珍和我擦身而过,回头看了我一眼,依依不舍又一脸失望的样子,让我心碎不已。

我开始有些后悔了,伸手想拉住小珍,被她一把甩开。冲动往往就是因为一瞬间的大脑缺氧,刚才我拉起萧然就走的行为就是典型的突发性缺氧综合症,不然不会这么没有理智。也许我内心一直对萧然有太多的渴望,可以毫无掩饰的说,欲望占有了至少一半的思想空间;也许因为小珍相对于萧然来说是弱势群体,哪怕伤害过后,可能还有补求的机会。无论那一点,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是可耻的。最让我自己感到害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我却还是去做了,而且做的出乎寻常的坚决。骂自己贱,我都觉得是在优化自己的人格。很多时候,行为难以受到思想的控制,尤其是思维紊乱意识模糊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只有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但很可惜,我的意志一向薄弱得如同蜻蜓的翅膀。

一向好奇心不小的我,这次显得异常冷静,并没有开口问萧然她究竟对小珍说了什么,居然可以让说话都脸红的小珍突然开始动粗起来。西哥还是忍不住,凑过来,对着一脸平静冷笑的萧然道,怎么啦,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梅雨季节的天气也没你们变的快。萧然冷冷对西哥道,用的着你管?西哥一听萧然这话,立刻就急了,指着萧然对我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女人不是耍酷就是动粗,我他妈容易吗,这么晚了还跟着你们一起瞎搅和,想当和事佬,可有人还把好心当作驴肝肺,得了得了,老子回家陪国际友人去,卸货完毕就睡觉,总比和你们这些神经患者在一起安逸。西哥一阵吐沫飞扬之后,挥了挥衣袖,满脸怒气而去。

我眼看小珍就要迈出酒吧大门,正要追上去,却又看到萧然正冷若冰霜的望着我,一副不屑的神情道,你出去追啊,我出门就望她反方向走,机会只给你一次。听萧然这么说,我有犹豫了,心里暗暗叫苦道,两位姑奶奶,这是搞什么飞机嘛,我又不是神仙,实在分身乏术啊,早料到这样,我是死活不肯让西哥逃掉的,至少可以来个穿长裤放屁――兵分两路,这下好了,留下孤孤单单的我一个人,左右为难,横竖不是人。

情急之中,我扶住萧然的双肩,硬是把她按在了座位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对她道,萧然,你听话,乖,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说完,我来不及看萧然的表情,转身便奔出了酒吧。出了酒吧门,我一下傻了,扫视整条大街,根本见不到小珍的身影,又他妈赶鸭子上架,飞了!正在我对着空荡荡的大街发楞的时候,萧然从我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一样,径直拉开一辆停在酒吧门口的出租车门,猫进了后座,竟然都懒得望我一眼。我跟着拉开前门,坐了进去,心里感到忒委屈,凭什么萧然你对我冷眼呢,又不是我打的你。师傅刚发动车,萧然突然拉开车门下了车,我一看急了,也跟着下车。师傅恼怒的看了看我,然后熄了火。萧然看到我下车,立马又上了车,然后对师傅道,××小区。师傅不得不又发动起来,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前门,防止师傅突然玩个跑车模式,唰的一下冲出去。然后我跟着拉开车门,又钻了进去。就在我钻进去的同时,萧然又推开了后车门,然后用力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朝后面的一辆出租走去。师傅火气不小,探个头大喊道,好玩是吧,逗我开心是吧?现在的年轻人,什么素质!我理解师傅的心情,于是安慰他道,对不起,她心情不好,我代她给您陪不是,这样吧,我坐你的车,你跟着后面那辆出租车就行了。师傅语气缓和了点,对我道,嗯,还是小伙子你素质高。我笑笑道,那是,那是,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我打你的车,要是我再下车,你倒是看看自己能不能素质高?我看你他妈不拿把不锈钢扳手敲我脑袋才怪,日你个仙人板板,素质值几个钱?

萧然坐的那辆车很快便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我赶紧让师傅跟了上去,一路叮嘱师傅可千万别跟丢了。师傅不以为然笑笑道,那些毛头小伙子,就知道狠踩油门,还会啥?关键在于及时换档,知道吧,这个讲究大了,舒马赫你知道吧?他为啥每次都拿冠军,就是靠换档准确及时,要是光靠踩油门,那找贝克汉姆开赛车好了,一脚下去,油管都给他踩爆掉不可!我嘿嘿一笑,对师傅道,师傅,你比我还幽默来着,听您口音不是南方人吧?师傅道,那当然,我东北长大,后来才搬到上海的,这城市啊,憋曲儿,总感觉没我们北方大气。就拿这女人来说吧,你看看刚才那位,嘿,脾气还不小,要在东北,是我婆娘的话,你信不信我非得扇她两个耳刮子,晚上炕都不准上,看她还老实不老实。萧然乘的出租车和我距离拉得越来越开,我有点心急,连忙催促师傅道,快点,跟上,要丢了!师傅道,这个速度,几十米也就是一脚油的活儿,这能丢吗?

前面出现了一个红灯,正好可以让萧然等等,结果没想到,那车嗖的一下径直闯了过去!我看着师傅慢慢松了油门,急得大叫,冲过去啊,反正这么晚了,没警察的!师傅悠闲道,这个就是素质问题,我开了十几年的车,从来没闯过红灯,今晚也不能破例。我眼睁睁的看着萧然的车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任凭我怎么激将师傅,他也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直到绿灯亮的时候,才挂档起步。我再也懒得和他说话,一肚子气望着车外,看着温暖的霓虹灯光,在窗外五彩斑斓的流动,心里暗道,早知道他就这点胆量,还不如一脚踹他个龟儿子下去,我自己来开好了,不就是闯个红灯吗?

我让师傅靠边停车,丢给他一个起步费,然后不顾背后传来的阵阵喊叫,独自走到前面一家便利店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下点燃,透过薄薄的蓝色烟雾,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胸腔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思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在记忆中弥散开来,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阿勇,彤彤,阿丽,还有叶子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我尽量不去想小珍和萧然,因为她们实在让我有些头痛,甚至有些心烦。自己的生活如果是一段表面华丽的乐章,那么小珍和萧然就是其中的两个点睛的音符,舍去了这两个音符乐章一样铿锵有力,但肯定会少了一些神韵和精彩。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音符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如果出现在同一个小节,那么又会让乐章显得不协调,听着感觉别扭。

人在烦的时候,尽量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仔细一想,才发觉有些恐怖,因为我竟然回想不出真正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即使有,也仅仅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头。也许是上天注定给我生活中太多磨难,想让我学会珍惜和拥有,但我却始终不能开放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份眷顾,永远只能以一种表象的形式告诉旁人――我很洒脱。其实,真实的我并不是这样,我一直活得很累,很拘谨,很压抑,一直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和大众一样随波逐流,一样的虚伪浮躁,一样的自私自利,等到明白的时候想改,已经为时已晚。豁达的人是快乐的,很简单的生活,说起来容易,其实很难,这是一种生活境界。我一直认为思想是欲望的罪魁祸首,正是因为有了思想,才会有了欲望,当然,我说的欲望并不是单方面的。我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原始森林中,那么周围所接触的就只是参天的大树,高飞的小鸟,叮咚的泉水,这么一来,我是否就会生活的很快乐呢?思想如同洁白如雪的白云,这样就会很简单,永远没有机会接触城市的浮华。但后来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就算是那样,我也许又会想,为什么我不能像小鸟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呢?有了想法,自然就产生了欲望,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小偷因为想一夜暴富,所以铤而走险;妓女因为想不劳而获,所以卖身求金;小人因为想荣华富贵,所以贪得无厌;贪官因为想位及权臣,所以勾心斗角,等等等等,都是因为欲望控制了思想,让人有了不理性的行为。由此看来,还是当一株植物比较轻松,当然不能是含羞草,或者是一块石头,但也不能是点金石,只有这样,才会没有思想,才会真正的快乐。也好比是当初躺在床上的叶子一样,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那个时候的她,对于人生来说,也许只有在她离开的时候,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当快乐成为生活中一种奢望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悲哀可怜。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是西哥的电话。我接通电话,懒洋洋的问,到家了?现在又想到安慰我了是吧?西哥压低嗓门道,嘘,别罗嗦,老子就在小珍住的公寓楼下,××路××号,你赶快过来。我顿时好比是一口嚼烂了一个生橄榄,受到了强烈刺激一样大叫了起来,真的?你他妈一直跟踪她?西哥道,别忘了给老子报销车费,这种事情不是头一次干,干多了也就心安理得了,你快点。我将烟头狠命甩在地上,冲到路边,看着一辆出租车慢慢靠近,拼命的挥了挥手,没等车停稳,一个猛扎子钻进了车厢。

到了公寓楼下,左望右望没看到西哥,心想不会又是西哥耍我吧?心里正嘀咕,听到一声口哨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来。我仔细一看,西哥正靠那里朝我望,于是对他道,见不得人是吧,还躲在角落里,装猫头鹰啊?西哥朝我挥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西哥身边,西哥对我道,低调,一定要低调!我现在只知道小珍住这个公寓,但是不敢跟得太近,所以具体住哪个房间不知道。我对西哥道,你他妈说了不是白说,难道我们两个一个一个房间敲门去问?保证不出十分钟,就给保安轰出来,搞不好还要去派出所喝苦丁茶。西哥道,你别急,我估计有人会带路的,先呆这儿等等看。我问西哥道,你是说萧然?不可能,她方向都不一样,我跟了一阵,可惜碰到一个戆大司机,跟丢了,还牛比轰轰的,气得我就扔了一个起步费给他,没拒付已经算仁慈了。西哥眼睛望着公寓门口,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道,待会儿就知道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递了根香烟给西哥,西哥接过去直接夹在耳朵上,对我小声道,两个烟头在黑暗中闪啊闪的,你怕别人不知道这里藏了两个人是吧?听西哥这么说,我也学他把香烟夹在了耳朵上,嘴里含糊道,他妈的,怎么感觉我俩就是两民工一样,猥琐的要命!我和西哥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公寓旁的街道,这个时候我兜里的电话响了,我赶紧拿了出来,刚准备接,对方就挂了。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吹雪,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向我下最后通牒,让我给赎金买回自己主演的那个小电影?我本想拨回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她要是铁定准备宰我,自然会再打的,我最讨厌就是打两下就挂掉的这种装神弄鬼的人。

我和西哥继续躲在公寓墙角,不停探头张望,进去出来的夜猫子倒是有几个,可就是没有认识的。最可恨的就是那个保安,隔一会儿就出来站在台阶上抽根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搞得我心里直痒痒。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就在我耐性即将耗尽的时候,突然看到小珍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这让我和西哥两个人都始料不及。西哥惊讶道,不对啊,怎么小珍跑出来了,她从酒吧出来在门口电话的时候,我明明听到她说什么在住的房间等什么人过来,怎么现在人还没来,她倒是自己要先走了?我盯着小珍,对西哥道,那还用问,你肯定是歌房里面泡多了,耳朵比以前更聋了。

眼看小珍就要拦车从眼前溜走,我沉不住气了,正准备冲过去,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闪电般掏出手机,扫视一眼号码,又是吹雪,于是赶紧接了电话,压低嗓门道,正忙,什么事快说!让我有些惊讶的是电话里居然传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问我道,你是机主什么人?

(139)

我不知道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谨慎反问道,你是谁?对方答道,我们是××区110大队的,机主躺在××大街上,初步检验已经死亡,查看了机主的电话,大约半个小时前机主打过你电话。

尽管我对吹雪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听到这个噩耗,还是让我震惊不已,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半天缓不过神来。我心情沉重的问了警察具体的位置,告诉他我是死者的朋友,马上会赶过去。西哥在一旁急着道,还打什么电话,小珍都上车了!我看了一眼西哥,叹气道,吹雪死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刚接到警察电话,过去看看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西哥也吃惊不小,愣了一下,然后拿下夹在耳朵上的香烟,叼在嘴里,啪的一下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有些惋惜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命,还是去看看吧。我和西哥上车之后,无意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车飞驰而至,然后嘎的一声停在公寓门口,萧然从车里走了出来。我的右手抓住车门把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司机说,××街道,麻烦快点。

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告诉了她吹雪的事情。小娟开始不相信,听我的口气不像开玩笑,确认之后立刻在电话那头嚎嚎大哭起来。我和西哥赶到的时候,小娟已经到了,正抱着面无血色的吹雪放声哭泣。救护车的警灯还在不停的闪烁,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靠着车站着,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来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警察问了我一些吹雪的情况,还问最后那个电话究竟说了些什么,然后要求我跟他回警察局做个笔录。从医生的嘴里,我了解道吹雪是因为吸毒过量休克,然后导致直接死亡。我,西哥,小娟三个人坐在警车后座,都没有说话,只有小娟一直在小声抽泣。我将小娟抱在怀里,立刻感到她的体温,可脑海中却一直想着吹雪一个人安静躺在大街上的情景。我不知道她的父母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坏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见不到最后一面,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残酷呢?我内心有些自责,因为有一件事情开始困扰我,那就是三十分钟前她打我的那个电话,我应该打回去的。也许吹雪知道自己不行了,于是第一个想到了我,希望我能够救她,可等不到电话接通,她可能就休克了。同时也有一点想不通,按理说她应该打给小娟才对,为什么会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所有的秘密已经随着吹雪灰飞烟灭,不会有人知道了。一念之间,吹雪就这么孤单的走了,而且身在异乡,也不知道她寂寞的灵魂何时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按理说,吹雪的走,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坏事,至少小电影事件从此就结束了,但是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庆幸,反而宁愿她能继续敲诈我,毕竟曾经老乡一场,误入歧途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我却没有权利轻视她的生命。

我问西哥是否要通知洋子,西哥说人都走了,没有必要了,要是洋子以后问起来,就说吹雪回老家去了,即使告诉洋子真相,无非也就是多一个人痛苦而已。既然西哥这样说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坚持,其实我是想告诉洋子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隐瞒的好,总觉得对洋子似乎有些不公平。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凌晨,我们三个情绪都比较低落,一路无语。西哥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送小娟回家。小娟的悲痛一直延续到属于她自己的那间小屋,受到她的感染,让我也感到格外沉重,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气氛变得轻松些。我和小娟两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我头发晕,开始翻白眼,实在感觉不舒服了,才仰面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小娟挨着我,靠在我的身上,小声对我道,你知道吗,我来上海之后,男朋友离开了我,那段时间,我只有吹雪一个朋友。她一直很照顾我,把我当她的亲妹妹看,可是现在,她一句话也没留下,就一个人走了,我真的好心痛。她后来沾上了摇头丸,我也不只一次劝她,可她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她还找我借钱,可我刚刚把钱寄给老家,所以确实手头没有,现在想起来真的对不起她,竟然这点小忙也帮不了她。后来她又告诉我,说要找你借,但是你后来也没同意,于是她就提出要用那次在同志酒吧用手机拍到你和我的那段视频来要挟你。我求她不要这样做,但是她说她借了高利贷,如果再不还钱,命都可能保不住。我看她很严肃的样子,不像说假话,于是就同意了,然后她让我把那段视频做了技术处理,把我的头像挡住。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不借她钱,只要我的头像在,她也不会传播出去的,但吹雪坚持要我那样做,说如果我不这样,她一样会找别人做,所以最后我还是帮她做了。

听完小娟平静的诉说,我才知道我错怪洋子了。说实话,我内心一直猜想是洋子帮吹雪拍的那段视频做了技术处理,故意挡住了小娟的脸,以为洋子仍然和吹雪一起瞎混。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抚摸小娟的头发。小娟仰头含着眼泪问我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对小娟道,换成我是你,我也不会告诉,又怎么会怪你呢?一切都过去了,责怪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挽回吹雪的生命不成?算了,以后也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尽管吹雪并没有把我当朋友,但是我还是依然将她看作我的一位朋友,虽然不是好朋友,至少不是陌生人。

小娟从浴室出来,脸色好了些。茶几上的烟盒已经空了,我起身对小娟道,我要走了。小娟道,那我送你。我对她道,不用,你早点休息,今天已经很累了。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娟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然后对我道,留下好吗,我一个人好害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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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后背,她内心的恐惧和寂寞穿透我坚挺的脊梁触摸到我挚热的心。我转过身,将小娟抱在自己怀里,可以清晰闻到她头发飘散空中的柠檬香味。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并没有让我有丝毫生理冲动,此刻的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小女人。也许她感到无助,而我可以做为她心灵孤寂的一副良药,能给她一份心理上的慰藉。其实,对于我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叶子,到吹雪,周围曾经活生生的生命,不经意间都悄然而去,同样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自披上雪白的外衣,去享受天国的安详。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要经历,无所谓对错,在乎于你是否保持了一颗平和真诚的心去对待。善待别人的同时也应该善待自己,因为每个人肩负着不同的责任,这种责任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别人。亲人和朋友永远是最宝贵的财富,即使是自己陷入困境,也不能轻易伤害他们。不要简单的认为对他们好就没有伤害,如果对自己不负责任,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一种真正的伤害。就好比吹雪这样,她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她却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其实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因为她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了所有关心她的人。

小娟的床很柔软,让我仿佛置身于如絮的云层之中,舒适得让我沉溺其中不愿睁开眼睛,生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周围的一切就会消失。小娟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我的身旁,一声不吭,让我可以亲切感受到她轻盈的呼吸。我情不自禁的靠近小娟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唇间留下一抹清新的余香。这种感觉很纯净,心里平静得如同面对一幅幽静的山水写真,不允许我有任何邪念。

我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正直,只是心里一直想着前些日子老娘电话给我时说的几句话,欲望是一把没有出鞘的利刀,要想永远刀不出鞘,那么男人面对诱惑的时候就一定要记住,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的母亲和姐妹;同样,女人面对诱惑的时候就一定要想到,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自己的父亲和兄弟。老娘当了一辈子的语文老师,有个摘抄的习惯,虽然也没和我少说一些处世警言,但我就觉得这句话对我最有用。

洋子要回西安了,临走前,我和西哥陪她到浙江临安那边玩了两天。洋子是从旅游地图上看到了这个地方,正好我和西哥也没有去过。我们没有跟团,也没有找导游,三个人就围着地图上的乡村景点瞎跑。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乡村小饭店里的砂锅炖土鸡,清澈见底的鸡汤上面零星漂浮着少许淡黄色的鸡油,趁热喝上一口,似乎还能够闻到山野的气息,浓郁的芬芳加上土鸡肉质的鲜美滑嫩,让我们三个赞不绝口。

晚上,为了节约房费,西哥,洋子和我三个人就开了一个房间。我和西哥一张床,然后洋子一个人睡一张床。我笑着对西哥道,你没必要装正经,还要等我睡着了半夜偷偷过去,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西哥笑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早没了当初的激情,现在讲究以德服人。我取笑西哥道,从以鸟服人转变到以德服人的确是一个质的飞跃,不容易,极度不容易。

其实我并没有准备和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洋子说相识一场,都是朋友,这次回去西安,拿了毕业证之后可能还要回日本一趟,那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了,所以我就没有推辞,只不过心里一直想着事情,始终没有太多心情去欣赏沿途的景色。

我不习惯黑暗,感觉没有安全感,按照惯例,卫生间的灯一直亮着,这样就有少许亮光透过一块隔开卧室的巨大毛玻璃均匀的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一直睡不着,但是又怕惊醒身旁熟睡的西哥和另外一张床上的洋子,所以只能闭着眼睛随意遐想。半夜时分,感觉有人碰到了我的胳膊,开始我以为是西哥翻身蹭到了我,于是就没有在意。哪知第二下更加明显,我才知道是有人在推我,我正准备睁开眼睛,西哥突然小声道,他妈的真睡着啦?我想开口回答他,睡着个毛啊。又听到洋子的声音,小声问道,西哥,你还是别过来吧,一个房间太不方便了。听洋子这么说,我心里一喜,乖乖,老子还以为西哥是关心我是不是失眠,原来是想图谋不轨啊,于是更加一动不动,为了让这对狗男女麻痹大意,我故意时而还弄出点微微的鼾声。

西哥看我没动静,立刻鬼鬼祟祟的下了床,偷偷摸摸的钻进了洋子的被窝。不出一刻钟,房间里就偶尔出现了哼唧哼唧的吮吸声。我背对着他们,又不敢翻身,真他妈差点急死。我只能根据声音的特点来判断他们的行动步骤,从开始的哼唧声听来,应该是在接吻,因为两张嘴唇粘合的时候会不时产生空隙,如果用力吮吸的话,多少会有些漏风,那么声音听起来就好似是一个大胡子男人在大口大口的吃肥肉吧唧吧唧的响。隔了一会儿后,声音减弱了,而且音色尖利了一些,类似婴儿吃奶狠命吮吸产生的声音,不用说,西哥转移阵地了,已经从洋子的嘴唇开始下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了,而且还蒙头盖着被子,所以声音相对也小了些。但是我还是不敢翻身,怕万一惊动了他们被他们发现那就没得好戏看了。

此时的我,内心比西哥还要着急,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找个理由翻身过去面朝他们,可想破脑袋也没有什么妙招。就在这个时候,洋子还发出了要命的呻吟,虽然很小声,但是断断续续的夹杂在西哥的吮吸声中,更是让我一阵燥热,真想一把掀开被子好好凉快凉快。也正是这个想法,让我急中生智,眼睛睁开死死盯着放在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心里暗自高兴,还好不是什么星级宾馆,否则要是中央空调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一点发挥空间了。我左手开始一寸一寸的往头部移动,终于心惊胆战的摸到了遥控器,然后按住温度调节键拼命的按。这个老空调果然没有坏我的好事,温度一会儿就唰唰唰的往上蹿,房间里很快就越来越热,我自己都开始出汗了。

哼唧声终于停了一下,然后朦胧听得西哥在说,他妈怎么这么热,嘴巴里都是咸味。洋子噗哧小声一笑道,废话,两个人蒙在被子里能不热吗?西哥道,要不把被子掀开算了。听西哥这么说,我心里一阵紧张,祈祷洋子千万别不要不同意。没想到洋子异常爽快的就答应了,对西哥小声道,那就掀开吧。我心里暗骂道,你们两个还真他妈够骚,根本没把老子当回事,提都没提怕我看到之类的话,看来只有我自己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这样最好,两个人赤条条哼唧哼唧吧,也好满足一下我的偷窥欲,你们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被子应该是被掀开了,因为吮吸声和呻吟声明显响亮了很多。我仍然侧身背对着他们,这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可惜我眼光不能像手电筒光一样碰到玻璃会反射,何况还是一块毛玻璃。根据中学物理来分析,表面越毛糙的物理对光的吸收能力越强,就算是眼光像激光一样,估计也难以达到我想要的反射效果。继续这样,我是不甘心的,那样我绞尽脑汁想出的空调升温计不就瞎折腾了?于是我又摸出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然后迅速发了一条短信息给自己,大约两分钟后,叮咚叮咚的声音就响了两下。估计西哥和洋子吓得够戗,骤然所有动作都停止了,房间里随之一片寂静,不用想,他们两个肯定正盯着我的后背。就在这个时候,我装作叮咚声对我的睡眠产生了影响的模样,很自然的翻了一下身,开始平躺在床上,只不过我留了一个心眼,翻身的时候往他们那边多翻了一个很小的角度,初步估计在15度左右。翻完了身,我又开始制造出均匀的鼾声,为了保证身子一直保持和床平面的15度夹角,我特意将自己的右手捏成拳头垫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以便于充分保持身体的平衡。

隐约听到西哥压低嗓门道,醒了?洋子道,还是盖上被子吧。西哥道,不盖被子已经全身是汗了,盖好被子两个人还不被捂熟了?没事儿,他一向睡觉睡的死猪一样,被人抬走了还不知道。就算他没睡着,给他偷看了他又能怎么的?洋子不再说话,应该是默许了。我心里暗自好叫,嘿嘿,西哥你个狗日的,有你这个想法就行了,这可是你自己放的屁,也好,这下我可是完全没有负罪感了。

西哥和洋子终于回过头去,开始重新忙活起来。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哈哈哈,满屋春色尽收眼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只能一直保持斜视的状态,眼睛有些酸,不过能看到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还是值得的。昏黄微弱的灯光下,西哥和洋子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的确是一副非常优美的画面。很奇怪,我居然没有丝毫龌龊的感觉,仿佛是在欣赏一部艺术电影。不由得暗自感叹,可惜家卫哥哥不在,不然用他的意识流手法来表现我眼前的这一幕,绝对可以冲击奥斯卡最佳情色片了。第一次发现西哥的身体居然如此健美,臀部比我的还翘,肌肉线条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张力。我真有想对西哥大叫一声加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洋子的胴体雪白,修长的双腿和西哥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还不时的上下轻微的摩擦,我竖起耳朵似乎能听到那微妙的异响。由于西哥左手握住了洋子的左边乳房,而且还将波峰那一颗红点含入了他的大嘴,所以我只能初略看到洋子左边乳房的边缘隆起部分。不知不觉的,我垫在自己屁股下的右手将拳头捏的更紧,一是感觉西哥左手似乎力量不够,没有看到洋子乳房太大的变形,我就有些情不自禁;二是感觉自己右手已经被自己尾椎骨压得有些酸胀,只有捏得更紧才能减缓一下痛楚。

西哥这个挨千刀的,终于将舌头移到了洋子的右边乳房,不过好像没有像对待洋子左边乳房一样吮吸了,而是不停的用舌尖在洋子波峰顶点慢慢的画圈。我偷偷心里骂道,日他个仙人板都不板,龟儿子不学好,还学搞艺术的,真还以为他自己是画家了,又没有什么味道的,伸长个舌头难道就不累啊?对待对称的东西就要公平对待,一边含一边不含,这样岂不是不公平了?出于个人爱好,我还是喜欢含的感觉,温暖潮湿让人感觉充实。洋子也没有闲着,双手插入西哥的头发里,好像在用力往自己胸部拉。我不禁目瞪口呆,暗自道,三级片,肯定是三级片看多了,这动作和三级片完全一致!演员,绝对是演员,原来有很多电影打字幕的时候总是说根据真实生活改编,看来确实如此,不只是小说来源于生活,电影也是百分百的来源于生活!

西哥舌尖偶尔和洋子胸前凸起的顶峰相遇之时,洋子身体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搐。我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动作的真实性,都老夫老妻了,难道感觉真的那么强烈,每次都和触电一样,迟早给电得神智不清。我感到眼睛异常酸胀,于是闭上眼睛任由眼珠子360度转动了好几个圈,总算舒缓了些。至于舌头,也感到有些蠢蠢欲动,可惜没有东西给我舔舐,即使有也不敢伸出来,怕被他们无意看到,于是只能狠命咽了一下口水,还不能动作剧烈,担心喉结的过分运动会弄出一些奇怪的声响。西哥围着洋子的胸部忙活好半天之后,我都感觉有些困意了,他终于开始贴着洋子黑暗中盛开的荷花一般娇艳的身体缓缓下滑。西哥滑西哥的,我的眼光并没有随着西哥那个钵大的头下滑,而是完全停留在了洋子的胸部。女人如果平躺的时候还能从侧面明显看到胸前所有的凸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非常胸狠,坚挺高耸媲美珠穆朗玛!反过来说,如果平躺时候只能从侧面看到两点葡萄般大小的凸起,那反而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是软组织过于柔软,没有支撑力,犹如没有上过蒸笼的肉包;要么就是躺着和站着时候大小一样,根本无所谓坚挺不坚挺。当然,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各自的美,总会有品味不同的男人去欣赏,不然就没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之说了。

等我浮想联翩完了之后,西哥的舌头还在洋子光滑如丝的小腹上蜻蜓点水,按照我这个毛糙性格,我恨不得一脚把西哥从洋子身上踹下去,直接换成自己得了。如果西哥当导演,那他妈纯粹是浪费胶卷,某些大导演的大片情节进展也没有西哥如此之慢!我一遍默念加油,一遍心里催着西哥往下往下,可他个死人就是好像对洋子的小腹着了迷,来来回回的用舌尖撩了无数回,让我不得不幻想洋子的腹部是不是涂抹了天山蜂蜜,不然怎会让西哥如此流连忘返?途中西哥又腾出双手握住了洋子弹性十足的双乳,这点让我很是佩服,终于明白了身高手长的优势所在。不过想想也没啥,要是西哥头再往下移动二三十公分,双手还能握住洋子的胸部,那我就真的佩服死他了,不过要真的能这样,那西哥肯定是属猩猩的。

就在我眼睛和身体另外一个部位同时充血的时候,西哥的头终于埋在了洋子的双腿之间,其他的我不想说,只是有一个疑问,难道洋子大腿之间藏了一根棒棒糖?遗憾的是洋子身体虽然不停的蠕动,但始终被她白皙修长的右腿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西哥那条舌头的精彩表演。还好西哥这个动作并没有保持多久,就又爬回了洋子的身上,我想可能是房间温度太高,汗渍太多影响了西哥临场发挥的缘故。这下应该开始进入主题了吧,可让我失望的是,西哥抱住洋子一个翻身,让洋子压在了他健硕的身体上。我分明看到因为身体的挤压导致了洋子富有弹性的乳房严重变形,这种感觉让我自己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希望自己整个人被推土机抵着朝一幢混凝土墙壁上狠命推,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很有快感。变态,这个想法实在太变态,不过想着这样就确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服感觉。

洋子就是洋子,果然有国际友人的风范,根本没有西哥那些罗嗦动作,直接身体下移到了西哥身体的中间部分。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遗憾,那就是洋子披散的头发,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原来想看个关键部位的剖面图还真的不容易,由此可以推测为什么很多a片里面的男人都是光头,女人都会将头发高高束起的原因了,就是为了让观众没有视线障碍。西哥居然也开始呻吟,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男人和女人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有了高潮都会喊。洋子听到西哥的呻吟似乎更加卖力,头部更加有力的上下运动,而且还伴随着很响的吮吸声,我想他们两个真的是疯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身边虎视眈眈的我。西哥的呻吟越来越大,洋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大,速度和音量成正比。西哥伸手要拉洋子,但是洋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不是思想,是我的眼睛,麻木得忘记了酸胀,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类最原始的一幕。几分钟功夫,洋子突然减缓了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西哥身体微微前倾,然后如释重负啊了一声之后,像一条抽了筋的蛇,瘫软在床上。洋子拿过床头柜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侧身躺在了西哥的身边,右腿压在西哥赤裸的身体上,轻声问道,舒服吗?西哥用掩饰不住的兴奋回答道,非常舒服,硬是安逸!

他们两个爽了,留下失望的我孤枕难眠,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暗自叹气道,原来西哥是个软脚蟹,他妈和阳痿有什么分别!从今天开始,西哥在我心目中欲海奇男子的高大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还等着看重头戏呢,没想到这样就缴枪投降突然收兵了,败笔,绝对是个败笔!

第二天早上,西哥穿着个三角裤叉睡在我身边。起床的时候,我指着西哥的三角裤问,昨晚睡前还是正的,怎么睡了一晚上内裤都反过来了?旁边的洋子抿嘴笑道,好像昨晚睡前就是反的吧?我心想,女人的话确实不能信,都是骗人的。

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巧得你不敢相信,就在我走到这间旅店前台结帐,听到小姐朝我的身后叫老板早的时候,我无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顿时惊讶得嘴巴好半天都合不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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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失去联系的阿勇居然成了一家小旅店的老板,相遇如此偶然让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阿勇显得很为平静,朝我微笑着打招呼。阿勇看着惊讶不已的我,问道,怎么啦,不会真把我忘记了吧?我走到阿勇身边,双手抓住阿勇的肩膀,有些激动,责怪道,你他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我们联系一下,原来躲在这里当老板享清福啊。阿勇解释道,说来话长,我只是不好意思和你们联系,准备今年年底把钱赚够了,就去上海找你和疯子,然后把钱还给你们。我瞪了阿勇一眼道,你也太小看我和疯子了吧,难道想你就是惦记着你借的那点钱不成?阿勇笑道,这个倒不是,只是老欠着你们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我避开话题,问阿勇道,怎么突然躲在这里干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了?阿勇道,说实话,都是为了周茹,我当初也以为她把红茶坊转让给别人是为了骗我那笔转让费,但后来我才明白,是我小鸡肚肠了。其实周茹早就预谋骗那个台湾人一笔钱,到手之后,怕夜长梦多,所以马上决定离开上海,但又担心我不舍得刚刚投资的红茶坊,更担心我不愿意离开上海,所以就利用我对她的信任骗我将红茶坊无偿转到她的名下,然后先斩后奏悄悄卖给了别人。为了防止那个台湾人找她麻烦,她甚至连我也没有告诉,就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上海回到了浙江临安老家。后来过了一些时间,台湾人好像并不在乎,可能是那几万小钱对于他来说确实只是九牛一毛,也懒得费那个周折去找周茹,所以就不了了之。周茹看到台湾人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就千里迢迢找到我老家问我家里人找到了我,后来我就在这里和周茹开了这家小旅店。

阿勇似乎在对我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很平淡很真实的一字一句慢慢说给我听。我注意阿勇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好像他对我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不然怎么会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呢?想想阿勇离开上海时候的落魄,如同一位斗败了的将士,怀里揣着心爱之人的背叛和欺骗,回到自己呱呱落地的地方,那种失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一个人经历和习惯太多突如其来的变故,就会磨练出一种淡定的心态,这种心态的定势久而久之就会让人变得麻木,即使是微笑也会变得僵硬。

我笑着问阿勇,那周茹现在也在临安吧,是不是还在床上睡懒觉啊?真是羡慕你们的神仙日子。阿勇闭了一下眼睛,带着一丝倦意,然后缓缓睁开眼道,没有,周茹和我呆了一阵子,但已经很难习惯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所以她又回了上海。我惊讶道,难道她又去找那个台湾人了?阿勇摇摇头道,我没有问,也不想知道,只是在她走的时候对她说过,我会一直等着她回来,否则这个旅店就永远只有老板,没有老板娘。

我不禁内心感叹,自古一个情字,不知毁了多少痴男怨女。无所谓理由,无所谓结果,也许芸芸众生真正需要的也就是对未来生活的一种美好期望。谁不想一直高飞,去看自己生命中那片最高的云层?但是理想和现实却往往不能和谐统一创造出高飞所需要的那份动力。我除了祝福阿勇之外,好像说不出其他更好的话语,既然命运也是赌博,那该下注的时候就一定要坚定,阿勇这点应该比我强,至少他有一份希望陪伴着他度过枯燥乏味的每一天。

西哥,洋子和我,三个人一起回到上海后的第二天,洋子就离开上海飞往了西安。送洋子上飞机的时候,西哥居然眼圈有些红,我还嘲笑西哥说他是猫哭耗子,心里早就巴不得洋子早点走,然后又可以尽兴发展自己的新部下小章。自从小章从我们公司跳槽去西哥那边后,基本就和我没有了联系,我也没有从西哥那里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但我心里头总觉得西哥和小章之间肯定会有故事发生。

洋子哭了,眼泪很真实,临走之前拥抱了西哥和我,说等她西安把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就回日本,会尽早再赶回来和我们见面。洋子拥抱我,双手离开我肩膀的时候,用力抓了我一把,我朝她看了看,没说话。本想当面问她,啥意思?但还是忍住了。等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转过头问西哥道,洋子刚才拥抱你的时候好像抓了你一下?西哥一脸奇怪道,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笑笑道,那可能是我眼花了,我感觉她用力抓了一下,以为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暗示。西哥对我道,疑神疑鬼的,能有什么暗示?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最近老感觉你做事情和说话都有点魂不守舍,疑似精神分裂。我叹气道,唉,分裂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西哥开了一瓶小糊涂仙,谈了很多关于洋子的事情,两个人电影编辑似的,把从认识洋子开始到后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完完整整的回顾了一番。也许是酒喝多了,我突然问西哥,问他会不会娶洋子?西哥放下手中酒杯,尴尬的笑笑,回答道,也许吧。我继续追问西哥道,是也许会,还是也许不会?西哥苦笑道,应该吧。我又问他,是应该会娶,还是应该不会娶?西哥翻了一下白眼对我道,你他妈烦不烦啊,怎么老盯着我问这些无聊的问题?那我问你好了,萧然和小珍,你愿意娶哪一个?我举起手中酒杯,对西哥道,好了,别说这些,干了!

没想到西哥并没有轻易放过我,也没有喝手中的酒,独自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抬头对我道,你他妈其实比我还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在两个人之间周旋来周旋去的。不就是两个女人吗,很简单的问题,最终你一定要选一个,至少你要给人家表明态度。你这样老是和两个都保持暧昧关系,让每一个都可以看到希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满足感?还是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来着?垃圾,你他妈就是垃圾,凡是当自己是情圣的都是垃圾,我他妈自己也是垃圾。我们两个能碰到一起,那就是苍蝇碰到屎,没任何悬念的相互吸引!

我怀疑西哥是不是喝多了发酒疯,因为这瓶白酒快见底,可我最多就喝了三两左右。说来都怪我不好,可能问了那个是否娶洋子的傻问题之后,激发了西哥的怒气。我叹了一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我只是举棋不定,而且她们两个现在可能也并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儿,不然怎么一直都不联系我呢?西哥突然用力一拍桌子,红着眼睛对我大吼道,你他妈还敢说你不是?你就是一砣屎!看来西哥真的喝高了,我懒得和他争辩,于是点点头,迎合他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一砣屎,行了吧?西哥把手中香烟一扔,问道,你不服气是吧,你没诚意,至少心里不承认,对不对?我心里也不好受,看到西哥这个神经病样子,我不想再说话,只是闷头抽烟。

酒,再来一瓶!西哥冲服务员喊道。我立马对服务员喊道,不用了,够了,再上酒我不买单了。西哥又一巴掌拍桌子上,震得桌上碗碟嘟嘟的响,大声叫道,他不买我买,快点!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看这个阵势,左右为难,一副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朝她挥了挥手,摇头道,上吧,喝死他,等下顺便问问附近医院的太平间还有空床没有。酒放在了桌上,西哥拿着酒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然后给我加了满满一杯。我连忙对西哥道,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我酒量你知道的。西哥一口酒气对我道,你不喝是吧?信不信我揍你?他妈的你就是一砣屎,喝酒也女人一样,做事像个八九十岁的罗嗦婆婆。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望着西哥道,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定要针对我是吧?你不舒服别朝我来,老子不是你的出气筒!

西哥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衬衣领子,挑衅道,我就把你当出气筒,怎么着,不爽是吧?你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萧然,小珍,还有你那个什么小娟,还有洋子,你是不是都想和她们上床?你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三妻四妾是吧?我一把推开西哥的手,指着他道,你少放屁,我没有你那么低俗!自从你和洋子好了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她,还有小娟,你不要扯上她,至于萧然和小珍,更请你尊重点!西哥咧嘴一笑,嘿嘿,还装正经是吧?你说说,你喜欢萧然什么?你不就看她前凸后翘风情万种吗?还好她聪明,她要是和你上床,估计结局就是和小珍一样。我狠狠瞪着西哥道,小珍又怎么啦?管你鸟事儿啊?西哥道,你那样对小珍,她有一句怨言没有?她让你等她两年,你这点耐性都没有,你还是人吗?她去香港后才多久,你立马就和萧然搞上了,你又对得起谁?实话告诉你,小珍第二次回香港的时候,我赶上了,在机场见到了她,本来准备把裙子送给她的,但是她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伸到包里的手又缩了回来,我觉得你不配!她哭着对我说,她的心都碎了,真希望飞机能在半空中掉下来,她说她想知道你看到她躺在担架上的时候你会不会像对萧然一样为她流眼泪。唉,可惜啊,老子当时还是心软,后来还是怕你龟儿子伤心,硬是骗你说送给她了,现在想起来,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我疑惑道,那你后来在小珍回来的时候怎么又把裙子给她了?西哥鼓着眼睛道,那是因为小珍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和萧然来个快刀斩乱麻,所以自作主张告诉了小珍裙子的事情。然后小珍就拿回了裙子,我本以为这条裙子会成为你们之间旧情复燃的导火线,哪里想到小珍又是一厢情愿,你还是徘徊在她和萧然之间,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狗屎。你这样吧,等下吃完饭,你跟我回家拿东西,老子不是你的保管员。

我心头一惊,大着舌头问西哥道,东西,什么,什么东西?西哥道,一条项链,一条黑色短裙,小珍托我转交给你的。我急忙问西哥,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哥道,就是那天我们四个在酒吧之后的事儿,你以为我真的能跟上小珍?是她告诉我地点的,说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我赶到之后她已经在公寓楼下等我了,然后就交给我一个袋子和一个信封,袋子里面是那条黑色短裙,信封里面是那条项链。说来这条项链还是你对她做出禽兽行为的重要罪证,现在物归原主可惜了。我对西哥吼道,你怎么不早说?西哥道,现在对你说已经是我菩萨心肠了,以前我以为逼你一下就会让你做出一个清晰的选择,比如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时候,已经给了你机会做一个决定,可还是被你耍小聪明侥幸逃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就是把你逼上梁山,你一样还是那个jb样子,就好比我现在告诉你小珍已经对你完全失望了,你又会神经病一样去挽回,但是中途再杀出一个萧然呢?你还不是又会放慢脚步?我是看小珍太天真,实在可怜,你还是别再烦她了吧。西哥顿了顿,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叹息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小珍,也没有真正爱萧然,只是你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我劝你还是自行了断,别这样扯着,大家都累,何必呢?你就当行行好积点德,饶了她们,也饶了你自己吧。你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一匹马在跟着两堆移动的草垛追,两个草垛平行的时候,你就慢慢跟在后面。当其中一个草垛稍微有些远离你之后,你就马上加速跟着它跑,但是一旦路过落后的一个草垛的时候,你又会习以为常的放慢前进的脚步。因为前面的那个草垛还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你认为只要你努力去追总会追的上。落后的草垛看到你路过的时候,它也会加速往前,很快又和前面的草垛保持了平行,于是你又慢慢放慢了脚步,始终不能选择该吃哪一个草垛才好。吃了前面的,又怕后面的草垛落后得越来越远;吃了后面的,又怕前面的草垛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我这个比喻精辟吧,要不喝这小糊涂仙,我还真想不出来。

烈酒烧心,我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听完西哥一番酒话,让我感慨万千,不过我还是对西哥道,你不懂我。西哥一脸醉意轻蔑笑笑道,不懂你?你就是一砣屎,我早就懂了。我一脸严肃对西哥道,你知道小珍在哪里吧?西哥摇摇头道,鬼知道。我诡异的笑笑,指着西哥道,你一定知道!西哥自言自语道,好多话窝在心里不爽,今天多喝了点,终于一吐而快,爽歪歪!然后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脖子继续叫道,真他妈累,等下去推油,顺便醒醒酒,有没有好的地方?我看了一下手机,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确实有些闷,放松一下也好,于是对西哥道,地方是有,不过是正规的,只推人体95%的面积。西哥一脸不屑道,那剩下的5%没有推到岂不是不完美?我嘿嘿一笑道,事情哪里有100%完美的,要想完美你自己回家努力吧。

推油的时候,我在想,距离小珍,萧然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觉得有必要认真的考虑考虑,人的一生中总有很多重要的选择一定要有个结果,无所谓对错,关键在于是否真诚的去面对。爱情是一场游戏,我却并没有扮演一位成功的玩家,一直只是以一个小丑的角色出现,将一个本来精彩的游戏搅和成了一场闹剧。好想真正的谈一回恋爱,无需轰轰烈烈,只求平淡真实。现在开始应该还来得及,希望能有机会重新认真来过。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她,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如果你是天边最后一片五彩的云,我愿意用生命的真诚将它感化为雨滴,来滋润属于我们的爱情!

(142)

消息发了出去,内容仍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我看着这句煽情的话,突然有些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再冷静下来,一脸严肃,仔细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好笑,却想不出个原因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绝对不是在轻视自己对她们的感情。

正在给我推油的小妹叫惠惠,她对我变幻莫测的表情似乎有些好奇,微笑着问我,大哥,你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呢?我看着惠惠道,我有哭吗?惠惠道,虽然没有眼泪,但是你表情好像在哭,我猜肯定是为了女人,对不对哦?我实在不想和惠惠费太多口舌在私人感情上,倒不是看不起她,只是觉得我就是告诉我和她们之间的故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她也一会儿难以明白。别看惠惠推油手法很熟练,但是年纪看上去却很轻,估计不会超过二十的样子,也应该没有太多的感情经历。于是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朝她笑了笑,答案让她自己去揣测好了。

一旁的西哥忍不住了,侧过头对惠惠道,我说妹子,他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了,你要是想知道啊,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保证他会说。惠惠转头对西哥笑道,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啊,什么好主意呢?西哥色眯眯一笑道,你帮他把身体剩下的5%面积也顺便推了,保管他全都告诉你,而且说话的时候还会激动得哆嗦个不停。给西哥推油的小妹叫佳佳,听西哥这么说,笑呵呵一巴掌打西哥背上,问道,是不是骗我们惠惠的哦,我倒是看你自己想把剩下的5%面积给推咯!西哥一边叫道,哎哟,哎哟,我的亲娘啊,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拍的地方是我的左肾!就剩这左肾了,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弄不好就被你一巴掌给拍没了。佳佳啊的叫了一声,然后一脸歉意对西哥道,大哥,真的假的啊,你别吓唬我啊,你动过手术吗,怎么就剩一个肾了?西哥叹了口气道,老天不长眼啊,想当年,那是我在高二的时候,看到一个流氓在抢一个妹妹的包,于是我心头一热,奋不顾身的就冲了上去,结果没想到那个流氓给老子玩阴的,和我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螺丝刀,一下就捅进了我的右肾。为了讲述得更加绘声绘色,西哥还伸出自己右手的中指,一下插在自己右肾的部位,同时嘴里还弄出了几声吧唧的配音。

惠惠比较幼稚,一脸佩服的神情望着西哥道,大哥,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劳模呢!西哥嘴一瘪,叹道,你这说什么话呢,这叫英雄,怎么和劳模搭上了,我又不挑大粪。你这小姑娘,肯定小时候不认真读书,名词意思都混淆了,肯定小屁股没少挨打。说完,西哥还很顺理成章的朝惠惠的臀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老师教鞭留下的痕迹。我心里暗自好笑,懒得拆穿西哥,干脆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他和两个小姑娘神侃。

佳佳还是机灵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不对不对,大哥你骗人,你看你这个右肾的部位根本就没有伤痕啊!佳佳一边说,一边用油渍渍的双手不停的在西哥右肾的地方抹来抹去。西哥慢腾腾道,佳佳啊,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细心呢,你仔细看,再仔细点,靠近点看!我高二时候的事,而且大学还留了两级,都这么多年去了,这伤口能够明显到你一眼就看出来吗?不动脑子。佳佳还真信了,硬是低头差点鼻子碰到西哥背部,睁大眼睛超肾脏的部位看,最后抬头对西哥道,嗯,仔细一看有好像是有伤口。西哥佯装生气道,其实今天我很怒,我这个人最恨别人不相信我,要不是看佳佳你天生丽质,我今儿个还真不签这单了。

听西哥一顿胡扯,我心头暗道,你还怒呢,净他妈一嘴巴屁话,没一句是真的,别人要真信你那他妈才是冤了!人都有个思维定势,西哥越是说有伤痕,佳佳越是狠命盯着那个部位看,没有也看成有了。就好比有时候我自己盯着一个汉字看,一直盯着看,看着看着就感觉不是那个字了,很熟悉的字也会变得陌生,这和西哥腰上的伤痕完全是一个道理。当然,这还不包括佳佳眼睛看花的意外情况。佳佳听西哥那么说,急了,于是马上笑容满面嗲声嗲气对西哥道,大哥,你别生气啊,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人家都说看到伤口了嘛,只是太细了点。西哥眼睛睁圆睁圆,对佳佳道,有多细?那是小偷用螺丝刀捅的,你以为是大刀王五砍的是吧?我怒了,又怒了,你还是不相信我,而且感觉你这推油手法有一下没一下的,是不是在敷衍我啊?西哥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要不是看透了他我都以为他是当真了。我怕西哥过分了会影响气氛,于是对西哥道,你就别难为佳佳了,她一个小姑娘大老远的跑到上海来,辛辛苦苦给你推一次油也就挣个几十块,人家容易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西哥还真的当真了。他一甩头,伸手把佳佳推在一边,瞪着我道,那我他妈容易吗?老子在客户面前装孙子就容易了是吧?上次那个油田的项目,老子为了签单,还差点当了鸭子,呱呱呱呱叫的鸭子,你知道不?我笑笑,对西哥道,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和客户上床,财色兼收啊。西哥突然伸脚踹了我一下屁股,叫道,可以当你阿姨了,长相又忒低调,你要哇,你要我下次叫你去?我无缘无故挨了西哥一脚,有点莫名其妙,对西哥道,你他妈刚发完酒疯现在又来发油疯是吧,看看你,什么德行,说话没一句真话,天上说到地下,活脱脱一个间歇性癫狂症患者!没等我说完,西哥又是一脚踹我腿上,对我嚷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没一句真话,你他妈也不相信我是吧?老子高二那年就是当过英雄,你不服气是吧?西哥这一脚把我惹火了,虽然我自认不是血性汉子,但是怎么说也得有点儿尊严,于是我也腾的一下坐在了床上。由于用力过猛,而且这床是比较软的席梦思,所以坐正的时候,整个身体不停轻微晃悠,感觉像个不倒翁似的,有些滑稽。我恶狠狠瞪着西哥,点着他的脸道,怎么啦,你今天硬是要找事儿是吧,刚才喝酒的时候我就对你的言行有点恼火了,是我大人大量,再大的气,我咽了。但是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你骑在我头上拉屎了,你明白不?

佳佳和惠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傻了,愣了一会儿,马上一人抱住一个,细声细气的打圆场,说两个大男人,都一个房间脱的只剩下一条三角裤了,怎么说也是兄弟,怎么说着说着就动粗了。我指着西哥对佳佳道,是他动粗的,我君子动口不动手,才懒得和他大老粗一样没素质!西哥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对我不屑道,动手你动得过我吗?我急了,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对西哥道,嘿,你他妈还真以为你是泰森二代是吧,推油时候你抽烟,抽吧抽吧,最好他妈烧死你!佳佳,往他身上多倒点油!惠惠看这个架势,赶忙抱住我道,算了算了,你们就别争了,要得不?等下领班听到还以为你们对我们服务不满意呢。惠惠说完,朝旁边的佳佳看了看,佳佳也明白了惠惠的意思,于是点点头,然后对西哥道,大哥,要不给你们免费做个全推吧,好不好?西哥翻着眼睛道,你们这里不是只推人体面积的95%吗?佳佳道,另外5%就算私人赠送啦。

我心里想,西哥你个杂毛这下满意了吧,就等人家这句话呢。没想到西哥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擦了几下身体,起身开始穿衣服,然后对指着我对佳佳道,要推你就推他,他有两个肾,你们两个一起推,不推到他走路打圈我今天肯定不买单,说话算数!说完,西哥甩手把门一关,走出了按摩房。

我走出按摩房的时候,只是感觉有点头晕,嘴里嘟哝道,过了,实在是过了,子孙万代,千秋基业,毁于两推,罪过罪过!到大厅的时候,问38号包房的先生在哪里,服务员说早买单走了。我一个人走到马路边,点燃一根香烟,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复。我抬头望着天空,灰蒙蒙一片,好似我此刻心情一样差到了极点。心里在祈祷,萧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真的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唉,西哥也是的,今天怎么感觉老不正常,喜怒无常,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难道是因为洋子离开的缘故感到失落,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不顺心,但不至于对我也有所隐瞒吧?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屏幕,按下读取键,屏幕显示,我刚出差回上海,今晚老公加班,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吗?读完消息,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惊喜。消息是孙二娘发的。我立马回复道,这算不算是个暗示?孙二娘马上回复道,当然不算,想占老娘的便宜,门儿都没有!我继续回复道,没门没关系,有窗户也行,如果没窗户,排气管也中!

走进衡山路这家相对幽静的酒吧,感觉心情更加压抑,一眼看到孙二娘观音姐姐般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旁独自喝酒。我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叫了一杯白兰地,喝了一口,问她道,怎么今天突然想到约我喝酒啦?对了,你这个姿势很有创意,可惜观音坐莲不应该出现在酒吧,应该出现在床上才对。孙二娘看了我一眼,嗔笑道,怎么啦?为了勾引你啊,不行吗?虽然嘴依然贫,不过看你表情似乎有些不愉快,很不情愿来吗?二娘我可从来不勉强人。我苦笑道,心情好不起来,掉感情漩涡里头了,爬不出来,要被淹死了。孙二娘呵呵一笑,甩了甩头发,用吸管喝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抬头道,我可不是你的求生圈,你别做梦。

我不再说话,只是空着肚子喝酒。几口烈酒下肚,我感到胃里面在燃烧一样,但又感到这种感觉似乎很受用。借着酒劲,我红着脸关公一样对孙二娘道,那你当我是一艘橡皮艇,你是我的的小岛好了,让我暂时靠一靠,我真的好像找个着陆的地方,暂时靠靠也行,不然我真的要死掉了。孙二娘妩媚一笑,对我道,最多借你一只肩膀靠靠,其他的想都别想,别老是死啊死的博取二娘我同情,二娘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从不吃这一套。

没等孙二娘说完,我把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后一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孙二娘并没有反对,只是将自己身体也靠在了沙发上,然后轻声问我道,还是因为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两个小丫头?我无力点点头,表示默许。孙二娘道,问题好像并不复杂吧,如果是我,我一个都不选。我迷迷糊糊反问她道,说个理由,为什么这么说?孙二娘顿了一下,对我道,因为你太自我,你只适合一个人过,呵呵。我有气无力道,这个理由太牵强,驳回。孙二娘继续道,你身上现在还有别的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而且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何况现在你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你觉得你适合和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长时间呆在一起吗?爱情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还没有明白。男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的借口,推卸本应该肩负的诸多责任,你也不例外,所以你不用给我其他的解释,如果一定要解释,你最好一个人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嘿嘿一笑,挣扎着坐正,望着风情万种的孙二娘道,那你呢,女人难道就不应该有责任,你不是一样让我靠在你的肩膀上?孙二娘微微笑道,那不一样,你把我幻想成一夜情对象,但是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弟弟看。我弟弟如果还在的话,他应该和你一样大。说完,孙二娘眼睛立刻红了。你还有个弟弟?我问孙二娘。孙二娘道,嗯,弟弟命不好,八岁那年脑膜炎躺在医院就再也没有醒来。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孙二娘,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孙二娘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道,没关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只是每次看到你,就会想到他,下次给你看他的照片,真的和你长得有些像。我心里暗暗叫苦,二娘啊,我本来就觉得自己够霉了,你何苦又还说你死去的弟弟和我长得像呢?

小章现在还好吧,她跳槽去了哪家公司,你应该知道吧,那个丫头,也一直没有联系我,孙二娘问我道。我点点头,对孙二娘道,嗯,还可以,她成了我一个好朋友的同事,现在是我朋友的销售助理。听我这么说,孙二娘似乎欲言又止。我问孙二娘道,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孙而娘道,没什么,只是人不可貌相,眼睛有时候会骗人的,你朋友不会对她有意思吧?我笑笑道,那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那个朋友可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我提醒过小章,让她小心点,哈哈哈。孙二娘脸上闪过一丝担心,对我道,小章原来负责我们公司同事出差的机票预定,你知道吧?我对孙二娘道,这个事情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她热心的很,每次都办的妥妥当当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孙二娘道,我也不清楚,但是自从她走后,我们公司的机票费用一个月下降了十个点左右。我半信半疑看着孙二娘道,这个应该和小章没有什么关系吧,再说机票这东西涨涨跌跌的谁说得清,何况这也与公司出差人员的数量和频率有关。孙二娘笑笑道,也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孙二娘说要回家了,还说老公今天通宵加班,要不要就近去她家睡。我立马点头道,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懒得奔波了。孙二娘伸出手指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哈哈哈,一试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老实说,你现在是不是在幻想我在卫生间洗澡留一条门缝给你,让你给我拿毛巾的场面啊?我脸一红,对孙二娘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二娘你盛情难却。孙二娘招手拦了一辆车,上车前对我道,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老公应该到家了,在放水等我洗澡呢。你自己开看点,你现在只是恋,还不会爱,慢慢你就学会怎么去爱别人了。说完,孙二娘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移动她丰满的臀部上了出租车,离我越来越远。我扔掉手中的香烟头,对着燥热的空气喷了一口,奶奶的,老公放水等你洗澡,鸳鸯浴?不对,应该是鸳鸯欲!日,搞得我心里痒痒的,女人啊,过了三十就没什么好东西,专门挑逗小弟弟寻开心。

我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吃惊不小,不知什么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看来水货还是少买的好,比行货少几个钱,它就硬是要自动多关几次机。重新开机后,手机立马震动起来,一看,才知道有三条新消息。第一条是天气预报,第二条是西哥的,就三个字,对不起。第三条,是萧然的。

(143)

萧然回复我道,那天晚上酒吧里,我已经替你挨了小珍一耳光,现在看到你的消息觉得值了。看到萧然的消息,我异常亢奋,感觉自己像一根冲天炮,忒他妈想往上蹿,实在忍不住,拼命往上跳了跳,落地的时候感到脚跟生疼。这人啊,激动得无法控制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些不寻常的举动,别说我这大老爷们了,就说那婴儿吧,在饿的时候看到硕大一个奶瓶在自己嘴边晃悠时,还不是一样兴奋得四肢蹬啊蹬伸啊伸的。

我立马回复萧然道,萧然,爱情甜如蜜,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俗,但此时此刻我真的能够切身体会到,似乎还能闻到蜜的香味,不对,应该是你头发里淡淡的清香。很快我也收到了萧然给我的回复,是吗?以前难道你没有过吗?为什么今天才对我这么说呢?看完萧然的消息,我双手拿着手机,一是担心手机突然没电,二是担心手机突然会被人抢走,颤抖的手指哗啦哗啦按着键盘,对萧然道,以前也有过,只是感觉没有现在纯净,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轻松过,终于解脱了,完全解脱了,要在爱情的新世界里裸奔了!

还没有等萧然回消息,我立刻又跟着发了一条,萧然,我现在特想见你,满足我吧!我环顾周围,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可爱,就连路牌看起来也觉得比以往更加顺眼。脚边出现的易拉罐似乎在我的眼里也有了生命,本来准备一脚踢飞的,想想还是弯腰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唉,实在不忍心踹你啊,还是把你送回属于你的老家吧,那里有你的伙伴,你会觉得温暖塌实。可惜我周围看了看,好像附近没有垃圾桶,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哪位大姐了,我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很自然的将易拉罐悄悄放进了一辆女式自行车的前兜里面。

我正想着萧然怎么还没有回我消息,却接到了她的电话。萧然道,真的现在想见我?我对她道,是的,很想见,实在太想见了,希望你能满足我。萧然呵呵笑道,你别用那么恶心的词好不好,什么满足你,难听死了,色魔是吧?我笑笑道,魔在我身,佛在我心,一直寻求魔佛完美合一,你在哪里,快告诉我啊。萧然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道,有没有想过小珍?萧然这句话说的真的不是时候,就好比情投意合的男女在热吻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忍不住放了一个屁,气氛一下全被破坏了。萧然看我不说话,继续问,怎么啦,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我想了想,很认真的下定决心对萧然道,是的,很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萧然突然问我,你确信我已经答应你和你重新来过吗?你认为我们曾经真正开始过吗?听到萧然这么说,我心头一紧,小心翼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萧然平静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因为小珍始终是你心里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你难道不明白?我语气坚定道,萧然,我已经逾越了,就在收到你回复的时候。萧然道,你可以骗你自己,但是骗不了我,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你不会懂,而且更不会真正懂我,不然你就不会有现在的误会了。

我没有回答萧然,只是用无法拒绝的口吻对她道,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已经问过浩浩了,她说你不在家里,真的吗?难道和我一样独自在街上游荡?别让我担心。萧然也没有回答我,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今天是几号?我回答道,6月5号,怎么啦?萧然叹了一口气道,30号,还有25天,我不会见你,我担心自己会改变主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急着问萧然,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定要急得我鸟疼是吧?萧然缓缓道,30号,我就在飞往日本的飞机上了,忘记我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如果已经可以放弃小珍,我认为这个选择也并不是错误,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至少我觉得如果真正爱你一个,你就应该让她幸福。而你,并不是可以让她幸福的人,我一直这样认为。

萧然突然对我爆冷,告诉我她要去日本,的确让我一下乱了头绪。她曾经对我说过,澳大利亚是她的梦想,她一直梦想能站在墨尔本的街上,看那些穿着五颜六色衣服零散的人们自由的谈笑风生。就算是出国,也不会选择日本啊,而且事前没有给我透漏半句,怎么说去就去了,而且就在这个月的30号!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真他妈就一个大糊涂虫,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仿佛是一个旁观者,永远只能等待别人冷不丁给我的惊讶,俨然动物园里的鳄鱼潜伏在水中张大嘴巴等待别人的扔食一样可怜!最可悲的是,鳄鱼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弱者!荒唐,实在荒唐,世界乱了,总是在不厌其烦的调戏我!希望和失望就是一对孪生姐妹,而且还是可恶的联体,其中一个对你温柔笑的时候,另外一个突然给你来一个鬼脸,防不胜防!

日本?你去日本干吗?当女优是吧?你怎么会突然就要走,就算要走,为什么不去你梦想的澳大利亚呢?我怒气冲冲说出了心中所有的疑问。萧然道,说不清楚,就是突然想走了,想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看看,日本不好吗,反正只是去读书,等读完了再说吧,说不定我读一半就回来了呢,对吧?梦想也有改变的时候,难道你一辈子的梦想永远不会变吗?我赌气道,我的梦想肯定不会变!萧然立刻反问道,哦?那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伟大的梦想让你这么坚决。令我尴尬的事情出现了,萧然这么问我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很蠢,因为我居然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居然说不出自己的梦想!一直浑浑噩噩的生活,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我蹲下来,低着头,握住手机,只想哭,感觉心里憋的特别难受。嘴里呢喃道,梦想,我的梦想,我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萧然问我道,怎么啦,沉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梦想吗,不想说就算了。我仿佛一下老了好多岁,说话也没有力气,低声道,我,我,萧然,我实在没有想过我的梦想是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失败?停顿了一会儿,萧然对我道,你不是没有梦想,是梦想太多,一下抓不到重点,所以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才会感到茫然。其实有时候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瞎想,也想到你,觉得你好比就是水中的一个浮瓶,因为你心中是空的,所以永远不能沉下去,也就一刻都静不下来,你说对不对?我伸手理顺了有些凌乱的头发,长长嘘了一口气,对萧然道,你已经从一个普通美女上升到一个哲学美女的境界了,你越是把我看透,我就越是觉得自己庸俗不堪。西哥曾经说过,我就是一坨屎,当时我不服气,现在我真是明白了,我活得没有价值观,对这个社会的进步,对这个国家的发展,没有起到丝毫的推动作用。萧然噗哧一笑,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又没有说你不好,你干吗突然这么悲观啊,还是喜欢平时那个开朗活泼的你。

这个电话时间不短,耳朵都有些痛了。我均匀的呼吸了三次,然后心平气和问萧然,最后问你一次,你在哪里,我现在想见你,哪怕一分钟!萧然沉寂片刻,然后对我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再见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小珍的新住址。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又无处发泄,实在受不了,于是将我刚才扔在自行车前兜的那个易拉罐拿了出来,放在地上,啪的一个大脚,将它踢得老远,骨碌骨碌滚了好半天才慢慢停下来,伫立在远处生气的看着我。我越看越来气,于是飞快跑过去,朝着它又是一大脚,踢的更远,心里骂道,日你个先人,踢得你无影无踪,看你还得意!萧然看我没吱声,继续问我道,我手机快没电了,小珍的地址你方便记吗?我一急之下,马上答道,你等等,我拿笔。笔还没从包里掏出来,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再打过去,提示音告诉我无法接通。我心里暗忖道,他妈的,这也太巧了吧?

(144)

喜亦萧然,悲亦萧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样折磨我。不过我不在乎,既然犯贱了,就要贱到底,明知是错宁愿头破血流也坚决不回头!我就不信了,即使不能幸福死她,那就要感动死她,如果不能感动死她,那也要心疼死她!

我开始一条一条的给萧然发消息,每条消息就简单的四个字,我想见你!一条接一条,手指都麻木了,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只觉得眼睛都酸了,开始流泪。我叫了一辆车,直接冲到浩浩的住所。我没有敲门,直接从窗台上拿了一张旧报纸,垫在地上,坐在上面靠着门,继续一边抽烟一边发消息给萧然。早已经凌晨过,过道里漆黑一片,估计疯子和浩浩早就安然入睡,屋里也没有一丝亮光,周围寂静得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实在累得受不了了,我就闭上眼睛,握着手机,默默回忆和萧然在一起的日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让我有些反胃,似乎要吐出五脏六腑才会觉得舒服些。我将手指拼命伸到自己喉咙里,剧烈的恶心感一阵一阵直冲脑门,可惜胃里实在没有多少存货让我浪费,所以反而觉得更加难受。我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了,不然浩浩门口真的就会多一条冤魂,第二天早上吓着他们就不好了。自作自受,我开始狠命的暗暗骂自己,顺手煽了自己一个耳光。不能睡,千万不能睡,我拼命告诫自己,又开始继续发消息给萧然,直到手机不停闪烁警告电池电量低。深夜,我已经忘却了寒冷,因为心是热的,还有一块发烫的手机电板陪着我。

再闭一会儿,就闭一会会儿,我安慰自己道。闭上眼睛,脑海里面一刹那就浮现出‘我想见你’四个字,直到字迹越来越模糊不清,我终归没有抵挡住极度疲劳的侵袭,不知不觉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被开门的浩浩一声惊叫惊醒。这个开门比较突然,我一下失去依靠,差点摔个后脑勺着地,还好被浩浩的小腿挡了一下,不然万一弄出个脑震荡什么的,那聪明伶俐的一个小伙子从此就要整天流着口水歪着脑袋盯着人发楞了。疯子穿着条短裤,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大半个身子,关切的问浩浩,怎么啦,大呼小叫的?浩浩闪开身,疯子一眼看到了半躺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我,有些吃惊,看着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清早的跑我们这里来拗造型是吧?昨晚干吗啦,眼圈黑的好像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样。浩浩走到我身边扶起我,轻声问道,你不会昨晚就在门口坐了一夜吧?待会儿让疯子陪你吃早餐,我还在实习期间,迟到不好,所以要先走了。我斜躺在沙发上,想和浩浩说句客套话,可惜嗓子疼得厉害,实在说不出来,于是有气无力朝浩浩摆摆手,示意她先走。

好长时间没有来浩浩这里了,一切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似乎可以清晰看到当初我和萧然一起那些幸福快乐的生活片段。一幕一幕,如同一张张陈旧的老胶片,缓缓投影在我对面洁白的墙上,看得我泪眼迷离。毕竟和萧然在一起很长时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有再多的误会,又还有什么不可以冰释呢?也许萧然是对的,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懂过她。有时候我也想,其实真正受害的是小珍,我从来没有为她真正付出过,对于她我永远只是夺取。我一直担心她受到伤害,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也许我应该承认,我不愿意放弃小珍只是出于自己看似善良的人性,只是不忍心做出那么残忍的选择。其实,这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是我亲手挖了一个陷阱,让小珍往里面跳,然后每次拉她出来时候又只拉到一半。

萧然又那点比小珍好呢?我说不出来,但心底却从来挥不去她的身影,始终处于一种着魔的迷惑状态不愿醒来。即使萧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不会舍得让她因为自责而难过,她天生就是那种让人心疼的女生。可萧然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可以我行我素,永远让人琢磨不透,而且总是高昂着头,不屑一切的轻视周围对她的宠爱。仔细回想过来,其实我根本没有真正走进萧然的心里,始终只是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临界状态,当然,这是我的感受,而且也并不是因为她和我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疯子将一杯热豆浆和一个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热面包一起放在我面前,让我吃点,这样会舒服些。我眼神呆滞,似乎没有听到疯子说话一样,只是呆呆盯着萧然的房门,自言自语的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轻轻说了一遍。疯子伸手拿起豆浆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敲,中气十足带着几分怒意对我叫道,你他妈赶快喝了,别在我面前装受伤,我从来不吃那一套,看你样子,哪里还有大老爷们儿样!你这些个人隐私我是懒得管了,也不想再过问,不管你什么原因,你今天不去公司就自己填休假单。我自己一屁股事情要去忙,没空陪你伤神,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和高中生一样装失意扮受伤,我他妈都替你脸红!我斜眼看了疯子一样,拿起茶几上的热豆浆,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然后嘶哑着对他吼道,老子不干了!还填个毛的休假单!你他妈现在当领导了,怎么变得无情无义了?当初我也是因为她,就在这里,我一边拍得茶几砰砰响一边接着道,还记得吧,就是这张茶几上,半夜时候我回来,你起来陪我一起喝啤酒,易拉罐摆了一茶几。

疯子没有说话,静静看了看我,然后提着包转身走了,出门口时候回头叹气道,你自个儿好好休息吧,不过有句话我倒是一直想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选小珍。说完,疯子砰的一声带上门,走出了房门。我独自苦笑,自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偏向虎山行,又怎么啦?

吃完面包,胃稍微舒服了点,我走进疯子和浩浩的房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充电器开始给手机充电。开机了几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半条消息也没有,失望透顶。我拨了萧然的电话,一直关机。太绝了,太他妈绝了,说不再见我也罢了,电话也关机,看来是铁了心要从我面前消失。蹲在床边的我,一下站起身来,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于是立刻顺势倒在了床上。头疼的厉害,应该是昨晚受冻了,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烫山芋一样,吓了自己一大跳。安安静静躺了一小会儿,我扶着墙慢慢走到了萧然的房门口,推门进去,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清香,可惜旧情不再,不由得一阵心酸。

我打开萧然的电脑,设定显示隐藏文件后,又在c盘的一个子文件夹里面看到了我当初写的《萧然的手》。我一直担心萧然看到,于是特意放在c盘,我知道萧然不会去看系统盘里的文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在她的电脑里一直埋藏了这个秘密。我也曾经担心过万一系统坏掉的问题,但后来一想,这本来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突然没有也无所谓,一样永远成了自己心里的秘密,反而比放在电脑里更安全。我自己饶有兴趣的将《萧然的手》又重新看了一遍,和读三级片剧本一样过瘾,仿佛萧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看,又让我觉得万一丢失了还是太可惜,于是准备在d盘找了一个专门放应用软件的文件夹的子文件夹,然后将《萧然的手》再复制一份放好。打开应用软件这个文件夹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名字为‘萧然-日记’的文件夹,我心头一个紧张,立马看了一下属性,果然是隐藏文件,难怪以前没有印象。而且我每次看隐藏文件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保存应用软件的文件夹里面还会有隐藏文件夹,要不是今天自己有想法,还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点开文件夹,一个名为‘日记’的word文档文件赫然在目,我将鼠标移动到文件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手在不停的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终于双击点开了这个名为‘日记’的word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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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击之后,唰的一下跳出一个对话框,居然提示要输入密码!看来萧然确实不简单啊,我自以为我的《萧然的手》已经隐藏的很高明了,没想到她除了隐藏之外竟然还设定了密码!女人毕竟是女人,心思就是比男人要细密。不就是个密码吗?一般人设置的密码都不会很复杂,多半都是自己或者情人生日,要么是重要的纪念日啊什么的,基本80%的人都会落入这个俗套。

在这点上,我是创新主意者,我的密码如果是数字,一般六位密码的话,那么最前面两位就是西哥身体某个部位的长度,接着的就是我自己的长度,轮到最后当然就是疯子的了,如果是八位的话,就会再加上阿勇的长度,单位一般是厘米,而且数据依次递减。所以,我是不担心任何人会猜出我的密码的,因为这种设置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对了,忘了说了,我还有一个备用的密码,和这个密码的设置有些类似,只不过长度设置法改为了三围设置法,六位密码的话,就是洋子,萧然,小珍三个的三围数字组合,如果是八位,就把浩浩加上去。为什么会有这个备用密码呢,就是因为西哥有一次和我喝酒的时候开了一句玩笑,说要是用男人长度做密码的话,你说不会不会很绝?我当时回答他道,最多一般绝。西哥反问我道,那要如何才算非常绝呢?我告诉西哥,最绝的就是再弄一个备用密码,也是长度的组合,只不过是垂头丧气时候的长度。这个年头,信用卡也有主卡和副卡的,密码就更应该有大密和小密。我本来不想对西哥说的,但西哥一直眼神诚恳的鼓励我说,雷锋同志都牺牲了几十年了,像你这样大公无私的好同志能见着都感觉是种幸福。既然西哥这个送我一顶这么高的帽子,我理所当然就轻飘飘起来。后来酒醒之后,我发觉完全对西哥掏心掏肝的还是有些不妥,于是绞尽脑汁想啊想,可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密码组合方法了,迫于无奈,只得在备用密码上玩点花样,将长度改成了三围。

我想萧然她是没有我这个天份想这么有创意的密码的,于是我开始从她的开机密码生日号码开始猜,不一会儿,就连关于她和我生日的基本组合都被我试了一遍,可就是不对!破译密码这个工作很有挑战性,我非常喜欢,所以我这次并不急,硬是沉住气,把所有可能的和她生活有关的数字都试了一遍,还是不行!我越来越感到津津有味了,不但不烦躁,反而兴致更高,开始试萧然和我名字的拼音,然后相互组合,折腾了老大会儿,可到头来发现还是在做无用功!身份证号码,对的,可能是这个,我试了试,很快就让我失望了。那就试试那些特殊号码,比如123456啊,000000啊,我一个一个试了一遍,还是不行!费劲周折还是猜不出萧然的密码,这下真的让我有些泄气了。

开来猜密码和猜萧然一样有难度,所以我决定干脆把《萧然-日记》和《萧然的手》发到我自己的邮箱,下次存到自己电脑里面慢慢研究。网速慢的要死,等得我火冒三丈,就知道这事情麻烦,心里不由得埋怨起萧然来,当初和她说了几次让她装个宽带,她老说没必要,一直用个电话线拨啊拨的,烦也烦死了。

好不容易才发邮件成功,加上人比较虚,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我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于是我就躺在了萧然的床上。一个人还是感觉有些无聊,我伸手在床头柜里翻出一张cd,插进了cd机里,很快又听到了《姑娘漂亮》这首歌,还是那些我喜欢的歌词: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歌听到一半,我就有些纳闷儿,感觉和以前听不一样了,心里暗自骂道,何勇你他妈就是在忽悠人,我就不相信你骑一破单车,还有美女耐着性子听你讲故事,净瞎扯!关了它,安心的睡觉,我给自己下了命令。盖上毛毯前,我躺在萧然床上用力晃动了几下屁股,这床就是结实,果然不会吱吱嘎嘎乱响,好东西是好东西,只不过让人少了一些遐想空间!

我尽量不再去想小珍,担心不必要的思念会成为一种恶性循环,又把自己扯下曾经深陷的泥潭。小珍是我的妹妹,亲妹妹,我一直心里默默念叨,无论以后小珍如何看我,也不管她以为怎样对我,我都会像亲哥哥一样对她,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

突然想到了孙二娘说起小章的事,于是拨了个电话给她,开玩笑问她道,和新上司还处得融洽吧?小章似乎说话不方便,压低嗓门问道,是你啊,我正准备找你呢,西哥去哪里了,是不是在你哪里啊?发他消息也不回,打他电话也不接的。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诉她,昨天我和西哥一起送洋子回西安,然后晚上一起喝酒吵架,再然后深夜一起推油吵架,最后分开,西哥回家。正犹豫着,小章让我稍等,我估计她是跑到办公室外面,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说话声音就清晰多了,对我道,昨天公司也不见他人,而且昨晚一晚上他也没有回家。发他消息也不回,打他电话也不接的。我对小章道,哦?西哥昨晚没回家?昨晚我和西哥是一起玩到很晚,可分开时候他说他回家了。顿了顿,我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西哥昨晚没回家呢?小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对我道,昨晚我就睡在西哥家里。

虽然我不是一个思想保守观念传统的人,但是对于小章这种兵贵神速的做法还是有些吃惊。洋子前脚刚出门,床上被子都来不及换,小章居然就能乘虚而入,说实话,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倒不是因为男女关系的问题,只是觉得从仁义上面来说,好像有些不合情理,看来小章在洋子走之前就已经开始对西哥下手了。而小章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含羞的良家女孩儿,我倒是希望她在我心中的印象永远如同当初在公司担任前台职务时那样简单纯真,当然,也许她现在也是一样,可能只是我没有看透她率性的另一面而已。我更希望小章和西哥在一起并不是因为西哥在工作上给她提供了便利,因为如果出于一种报恩所建立的感情,最终只是一枝见不到阳光的绿色植物,永远开不出娇艳灿烂的花朵。西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利用别人的弱点去满足他自己的愿望,何况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样一来,西哥和小章之间的关系就让我感到有些茫然了,何况西哥也从未对我说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小章说西哥昨晚彻夜未归,我心里一个咯噔,马上让我联想到昨天和我吃晚饭以及推油时候出乎寻常的神经质表现,由此推断,西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能去哪里呢?为什么对我也不说真话,看来他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我决定立马打个电话问西哥,可他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故意的,他是故意不接,因为西哥的习惯是手机不离身,就算他在洗澡的时候,手机也会用塑料袋包着挂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尽量不去想任何事情,让自己大脑保持一片空白。途中浩浩和疯子都打了个电话,问我好些没有,我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是额头烫的厉害,估计晚上做饭不用开煤气灶。浩浩问我吃中饭没有,我说没有胃口,干脆节省一下,挨到晚上一起吃吧。浩浩说那怎么行,等到晚饭还有三个小时呢,要不帮我叫个外卖好了。我拒绝了浩浩的好意,说实在是不想吃,有些反胃,现在就想安静的躺一会儿。

睡梦中,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开门。本来就睡的不沉,所以还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身旁的手机,才四点过一点点,疯子和浩浩不会这么早下班,难道是担心我提前回来看我了?正在我瞎猜的时候,半掩的房门被推开,她拿着一个麦当劳的快餐盒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脸惊愕,忍不住眼角严重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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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短裙,又是那条黑色的短裙,配上一件圆领的黑色t恤衫,让小珍看上去特别精神。除了激动就是感动,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我一时无语,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可喉咙好像被什么噎住了,简单的两个谢谢都说不出来。

小珍走到我的身边,关切的问我道,浩浩说你一天没有吃饭?我饱含热泪使劲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小珍手里的汉堡包。小珍怒嗔道,你又骗我,哼,你早上明明喝了豆浆吃了面包。我一脸委屈看着小珍道,面包本来就不是饭啊,学名叫灰面发酵体,不叫米饭。小珍抿嘴一笑,轻声对我道,我是帮浩浩的忙,怕你在她家里当个饿死鬼呢,不然打死我也不会送饭给你。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认真道,你给我送的也不是饭,学名还是叫灰面发酵体,俗名叫汉堡包,还是不叫米饭。小珍一把捏住我的鼻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看你还贫嘴,就知道贫嘴,你学名叫麻烦,俗名还是叫麻烦。快趁热吃吧,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我转了转眼珠,坏笑道,你喂我吃,好不好?小珍一脸生气的样,看着我道,喂你个大头鬼呢,你再不吃,我真的自己吃了,我是偷偷来看你的,可别告诉浩浩说我来过。小珍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刚刚还说是帮浩浩的忙来着,现在又让我不要告诉浩浩,所以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嘿嘿一乐,对小珍道,看看你,又对我撒谎。小珍小脸一红,尴尬的笑笑道,那人家是担心你嘛,浩浩说你发烧的厉害,而且一天没吃东西,怪可怜的。我都对浩浩说再也不理你了,唉,要是让浩浩知道我来看你,要被她笑死了。

我伸出手,握住小珍的小手,一脸深情道,小珍,你不怪我了?小珍笑笑道,怪你干吗,我怪你什么呢?嗯,不过上次我是蛮气的,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和萧然姐姐一起……说到这里,小珍撅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我。我心里暗暗叫苦,其实那次酒吧里和萧然的法式深吻不是我主动啊,我是被逼的啊。于是对小珍诚恳道,那次你也知道的啊,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我也没有心里准备的。小珍叹了一口气,将汉堡包喂到我的嘴边,唉,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了,本来都发誓再理你我就是小狗,可还是心软了。前两天又看到这条裙子,就特别特别想你,唉,唉,唉,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听小珍这么说,我心头一热,一边嚼汉堡包,一边呜咽着说,小珍,不是你傻,是我太傻了。

小珍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器,放了一些热水,将干净的毛巾在里面泡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一支牙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一边啃汉堡包,一边下意识往一边挪动身体,瞪着眼睛问小珍道,你,你不会现在要给我刷牙吧?小珍呵呵一乐道,笨蛋,唉,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笨蛋!我是用热毛巾给你热敷一下,这样你会舒服些。但是毛巾很烫啊,怕烫到你,所以先给你额头上涂抹一些薄荷牙膏,这样你就不会被烫伤了。说完,小珍就开始很小心的给我额头涂抹牙膏,一阵凉意依附在脑门上,硬是舒坦。我闭着眼睛,问小珍道,你从哪里学的啊?小珍得意的笑了笑,对我道,是在香港读书的时候,一个同桌告诉我的。我继续问小珍,你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小珍好奇的问道,这个很重要吗?我微微一笑道,嗯,不重要,你可以不回答。我心里想,其实这个方法我当然不会陌生,酒店按摩房里的小姐一直就用这个方法给赤身裸体的客人按摩。如果小珍那个同桌是男生,肯定是个嫖客,如果是个女生,百分之九十是个小姐,另外百分之十可能是高级护士。小珍笑笑道,是个男生,功课蛮不错的,看的书多,所以知道的东西也蛮多的。我嘴里应付道,嗯,知道的是蛮多的。心里暗忖道,多个毛啊,最多也就是一个书生嫖客,狗日的不是好东西,还不知道他有没有教小珍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试探着问小珍,他还有没有教你别的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小珍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对我说,嗯,哦,想起来了,还有推油。小珍说完,我差点从床上蹦了一来,说话都结巴了,眼睛绝对瞪得比牛眼还大,推,推,推油,油?小珍朝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疑惑道,怎么啦,推油是一种高级护理方法啊,对身体很有好处的,香港那边很多人都喜欢香熏推油的,好像叫精油开背。我还报名在学校的兴趣班学过呢,还是那个男生推荐的,可惜浩浩和疯子他们快要下班了,不然我可以给你试试啊。

什么油,用什么推,推哪里?我连珠炮一样问小珍。小珍答道,一般用玫瑰精油,当然用手推啊,推全身,怎么啦,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啦?我一听急了,叫道,推全身,太过分了吧?小珍道,当然是推全身啦,身体的每一村肌肤都是公平的啊,这可是老师说的。我问小珍道,老师男的还是女的?小珍笑笑道,怎么又问这个问题啦,当然是女的啊。我心里暗骂道,荡妇,荡妇,教坏良家淑女,我迟早要投诉他们。嘴上我还是对小珍道,那你有没有给别人推过?小珍道,当然有啊,老师让我们实习的时候每个人都给她推一次,然后她现场给我们指点,告诉我们哪里手法做的不对,哪里要轻,哪里该重。我暗自替小珍那个女老师庆幸,好一个同性恋,要是让我碰上,我还不吹胡子瞪眼,效仿关二爷,大刀一挥,将她斩落按摩台下,京腔长啸,啊-啊-啊,为民除害!小珍接着道,等大家熟悉后,老师就让学员之间相互推,交流经验。我一听,妈妈哟,乖乖不得了啊,这个老师还组织群魔乱推?我赶忙问小珍道,你们学员都是女生吧?小珍道,当然不是,也有男生啊,不过我只给女生推,嘻嘻。听小珍这么说,我稍稍安心了,然后嬉皮笑脸对小珍道,行,下次你教我,教会我了,我帮你推,我们两个也交流一下经验。小珍嘟着小嘴道,去你的,我才不让你推呢,痒也痒死了,呵呵。

吃完小珍送的爱心牌汉堡包,人顿时精神了许多。正要和小珍多磨蹭下,小珍却起身要走,说浩浩和疯子快要下班了,她要走了。我要送她,和她一起外面吃晚饭,可小珍坚持让我继续躺着,不然她就要生气了。看着小珍认真的样子,我只好听她的话,一动不动的继续躺在床上。眼看小珍就要走,我依依不舍望着小珍恳求道,不亲一下就走吗?小珍含笑看着我,不说话,突然俯下身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含羞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门,临走时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好好休息。我心里暗叫道,完了完了,发烧还没有痊愈,又开始发骚了。

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一会儿就收到了小珍的短信。小珍道,既然做不成恋人,那我们就做兄妹,你好好休息,不准瞎想。这个短消息无疑是一盆凉水,将我一下浇醒,关键是兄妹那两个字特别扎眼,让我一下想到了小珍来之前我对自己的许诺。我开始责怪自己,刚才自己是怎么啦,小珍来之前,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把小珍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可小珍一来,又把自己坚定的决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真的要感谢小珍这个消息提醒我,既然决定了,就应该意志坚定,以后再见到小珍,我一定要注意收敛自己的言行。我是一个情感非常脆弱的人,经受不住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所以经常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莫明的感动,这种情绪也会轻易左右我当时的想法。

其实,男人的一辈子一直被两个问题所困扰,那就是事业和女人。如果把男人看做是一块芯片,那么芯片的主频就将男人划分了n多等份。优秀男人,其实他们的cpu全是同一个主频,虽然他们在其他硬件方面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配置,但共同点是一致的,那就是都可以给女人平安,激情和快乐。很多女人就好比是超大型应用软件,她们总是对芯片的款式和功能有太多的要求,不然就会让芯片沸腾直到爆机。最痛苦的莫过于软件技术的升级远远快于硬件技术的升级,而且软件的更新大多数就是原有程序的加加减减,不容易动太多的构架,但硬件就不一样了,很容易随着软件的飞速升级而淘汰出局。所以,优秀男人会一直保持更新,而且绝不会因为一个老软件去刻意升级,他们只会为了未来可用更多的新软件而更新。

有些女人,值得男人去欣赏,记住,只能是欣赏,远远的,不要对她们奢求太多,譬如孙二娘。我仿佛从萧然的身上看到了孙二娘的缩影,她们是思想比身体更有深度的女人,所以非一般功力的男人,只要对着她们运气调动荷尔蒙,就会很自然的走火入魔,我就是典型的例子。对付她们这种女人,只有一种男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可以将希望无限压缩,情感期望值极限为零的男人,因为没有希望,也就不存在失望。能做到这点的男人,就如同司马迁所说,宠辱不惊,看天上云卷云舒;成败不论,望庭前花开花落。这就是极品男人,而且真正能够做到的全世界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帝。上帝属性阳,所以我们不能否认他不是男人。

小珍走后,我没有在疯子和浩浩家逗留,稍微休息片刻,便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自己家里。我不服输,也不相信,更不原因承认萧然对我没有动过心。我要重新再追萧然一次,当然,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比是要求一个小学生考大学。我自己想了想自己的优势,事业?好像谈不上。财富?好像更不靠谱。地位?好像还没有到屁股决定脑袋的时候。外貌?英俊是谈不上的,最多也就是阴俊,而且这个还属于隐私,不可能动不动就拉开拉链,亮一亮那个玩意儿夸耀一下,不被人家骂变态就已经庆幸得热泪纵横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了静静靠在墙角的那把吉他。我走过去,抱起这把陪伴我大学四年的木吉他,轻轻拍落了它身上厚厚的一层积灰。吉他面板上我用红色油彩涂抹的‘ak47’字样顿时鲜艳得刺眼。吉他是校园恋爱的冲锋枪,还是这句老话一下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划动琴弦,有些失望,这把吉他因为长时间的休息,音色已经变得非常干涩,听上去和我的嗓音有很多相似之处。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近心里憋了太多东西,需要抒发出来,那就酝酿酝酿吧,如果真的有感觉,也是因为萧然再重操旧业,写点自己满意的东西吧。

弹琴其实和做爱也有相似之处,只要你基础扎实,技巧要领掌握得当,无论你多少年没有玩,也不管你已经多生疏,一旦重新捡起来,过不了一会儿,立刻就驾轻就熟,信手拈来。我这个人做事有一个特点,只要决心做,肯定是全心全意的做,这点对于弹琴和做爱也一样。我一直边弹边写,进入忘我境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凌晨一点。看着手中有些凌乱的音乐初稿,还是感到一阵欣慰。《世外桃源的地址》这首歌,为了萧然而写,我也要为萧然而唱。

我宝贝一样将这首歌的原稿整理好,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哼着小调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澡睡觉。夜深人静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可不是个好事儿,我穿着个三角裤立马跑到卧室,看了一眼,是西哥。西哥粗声粗气道,白天你打过我电话,找老子什么事?听到西哥的声音我有点失望,因为我心里期望是萧然的电话。我对西哥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还有空给我电话?西哥不屑道,现在才凌晨一点,常人做爱时间到,某人要睡觉是吧?刚刚创作完,心情不错,所以我嘿嘿笑道,西哥,你他妈白天在干吗呢,怎么电话也不接了?西哥冷冷道,你真的要听?我怕你听了妒忌。我对西哥道,得了得了,你有屁就放,知道你也憋不住,自己就一土地公公,还装如来佛往自己脸上贴金。西哥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对我道,昨晚和你推油完毕后,我打车到了小区门口,正准备下车回去睡觉,突然发现有一个手里拧着小瓶喜力的少妇在小区门口车站上等车。于是我让司机继续开,开过小区门口两百米左右,下车付钱然后往回走,根本不给她有空车的机会。我走到她的身边,装作在等人,顺便盯着她看了看,果然有点贵妃醉酒的味道。

一听西哥有艳遇,我立刻精神饱满,竖起耳朵对这话筒催西哥捡重点说。西哥接着道,那个少妇大约三十出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她看我一直盯着她看,于是她也开始盯着我看。就在那一刻,注意,就是那一刻,她的眼神告诉我,今晚她要上我!西哥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下面已经翘了,伸手在嘴巴鼻子上一顿乱抹,急着问道,后来那,关键是结果,快点快点,忍不住了。西哥嗓门一下提高道,你他妈把我电话当夜半悄悄话节目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西哥,其实你说的东西不黄,但是我感觉忒有震撼力,关键是那个用词力度和表达方式,让我想入非非。西哥接着道,结果很简单,我跟着她回家了,一直到今天中午,大概做了几千次俯卧撑,身上脂肪大概有50%已经射出来了,睡到刚才才醒来,突然感觉心里不塌实,所以还是回到自己家里,然后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战况。

我正准备损一下西哥,突然电话那头隐约出现了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西哥,哪支牙刷是干净的?因为听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声音很轻,所以一下还不能确定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小章,一来小章声音很粗,二来小章对西哥只会说上海话。那个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听到西哥咳嗽的厉害,很显然,西哥是干咳。我问西哥道,你旁边有人?西哥道,有个毛的人啊,在放电视呢。既然西哥不愿意说,我也就不戳穿他,但是西哥两个字的发音我还是听得懂,如果电视里面也有个人叫西哥,那就巧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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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大的无奈总是相信性和情是孪生的,其实在所有男人心里都明白,这只是近亲而已。西哥现在房间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在犯这个错误,和以往的女人一样,总认为和西哥是因为有情所以才会有性。当然,这其中不乏也有很多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判断错误,但就是不愿放弃心中漂浮着的那一丁点儿希望。这种女人的缺点就是不愿长大,就像她们老是相信化妆品可以留住青春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有着美好的憧憬。

萧然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论我发多少条消息,她从来不给我一条回复。我不止一次苦笑,看来我是真的没有看懂她,想不到她居然能做到如此无情。我问了小珍,问了浩浩,她们也说确实不知道萧然的去向,而且她们也一样为她着急。

我和小珍又见过一次面,她让我陪她一起逛街买衣服。因为心里想着萧然,所以拉着小珍的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如止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也觉得坦然。逛了好几条街,我觉得有些累了,但看看身边的小珍依然兴致盎然,所以也不好意思扫她的兴。我问小珍要不要喝水,我去帮她买。小珍笑的很灿烂,说好的啊,蹦蹦跳跳拉着我走到步行街的一个摊位旁边。我想买鲜榨的果汁,其实价格应该也比其他饮料贵不了多少。可等我刚问老板价格的时候,小珍已经自己拿起了一瓶矿泉水,朝我摇了摇,然后微笑道,我就喝矿泉水。说完,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然后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脸幸福的笑容,眨着眼睛对我道,真的好甜,你尝尝?我摇摇头,对小珍微笑道,我不渴。低头的时候,我看到小珍的鞋带松开了,于是蹲下身去,认真的帮她系好鞋带。

和小珍吃完晚饭,我说要送她回去,可她坚持不要我送,然后一个人边跑边回头进了地铁站。刚回到自己家里不久,眼皮跳的厉害,心里也闷得慌,隐约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就接到疯子的电话。看了今天的晚报没有?疯子问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份报纸60%都是广告,眼睛都看花也看不到什么实际内容,我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回答道他。疯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还记得那个太监贾锋吧,上次你不是说他开了个公司搞发了吗,这下好了,搞出官司来了。我一下来了精神,幸灾乐祸的问疯子,哦?真的假的啊,看来老天有眼啊。疯子道,他老爸不是建设集团的一个经理吗,出事了,已经被规了,贾锋也跟着揪了出来,一个巨额受贿,一个涉嫌洗钱,都上报纸了。我一巴掌拍自己大腿上,言语激动道,活该,早就知道那老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老子看他们以后还神气!疯子道,就是啊,这次动作好像蛮大的,一下牵连出很多人,看他们还不规规矩矩做人,净他妈贪污纳税人的血汗钱。

听疯子这么一说,我突然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萧然的父亲!他是肯定和贾锋老头有关系的,这下贾锋老头下马,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牵连?我心头一紧,连忙问疯子道,牵连了那些人,报纸上有没有说?疯子道,哪会说那么详细啊,报纸上只是说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疯子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开始不平静了,这事情可大可小,我还是得找找西哥帮忙去,让他老头子帮我打听打听,万一要是和萧然父亲有牵连的话,那对萧然可太不利了。再说,早知道这事情,说不定还能让西哥老头子通融通融,看有没有解,打打擦边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也好。想到这里,我没有心思睡觉了,立马拨了西哥的电话,居然无法接通。西哥这个鸟人,近来几天是不对劲,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无法接通,而且动不动就发无名之火,那天和他吃饭推油还差点被他揍一顿。我决定冲到西哥家里去,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找他,那就是那晚我为萧然写的那首《世外桃源的地址》,正好也让他听听,看是不是能够像感动我自己一样把萧然也再次感动了。我曾经弹过一首《怎能忘记你》给萧然听,所以希望萧然不会对《世外桃源的地址》有免疫力,毕竟这首歌是为她而写的。

有些日子没有到西哥的淫窝了,不管他是否在家,今天是不等到他不回头。西哥作为骚动少男的偶像,寂寞白领的榜样,饿狼传说的最佳演绎人,平时是忙了点,这点我谅解,但是最近异常的表现确实让我他妈的摸不着方向。我背着吉他,喘着粗气一层一层沿着楼梯爬,右手还时刻紧紧抓住铁栏杆,因为楼梯太陡,我还真担心一不小心轱辘一样滚下去。我日他个先人翘辫子了没人烧纸,一个七楼一住就是两三年,爬得我小腿儿直哆嗦,以后我自己就是穷到讨米,也发誓不住没有电梯的房子。

终于爬到了七楼楼梯的一半,已经看到西哥的大门了,心里一阵欣慰,仿佛是魔教头又回到了光明顶一样开心,忍不住咧嘴阵阵傻笑。正准备继续往上,突然西哥的门开了,我正庆幸运气不错屋里有人,但是当我看到走出西哥房门的人时,我一下傻掉了。她是萧然,一直不愿见我的萧然,任凭我电话打烂消息发爆也没有一丝回应的萧然。萧然看到傻在楼梯上的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她的表情是冷若冰霜,这让我刚刚温暖的小心儿一下又跌进了冰窟窿。

眼前这个事实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仿佛看到了西哥和萧然在床上纠缠的样子,难道西哥就这么心胸狭窄,一直对当初我和洋子的事耿耿于怀?我虚弱的要命,目不转睛望着萧然,蚊子一样的声音问萧然道,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给西哥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旁边问西哥,哪支牙刷是干净的?萧然动了动她性感的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让我极度绝望的回答,是的,就是我。

听到萧然如此坚定简单的回答,我感觉自己胸口闷得厉害,像犯了严重哮喘一样,呼吸不过来,难受的在楼梯上蹲了下来。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心疼并不是一种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甚至想过突然砸碎楼道的玻璃,从七楼飞身而下,和叶子一样,一了百了,任凭世人去嘲笑我的懦弱无能,反正那个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开始用力的咳嗽,拼命的咳嗽,直到喉咙深处一股甜味翻涌上来。我有气无力伸出左手指着萧然道,萧然,你,你他妈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你可以不再接受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然依然冷冷道,我不想给你任何解释,请你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去。我一丝苦笑浮现在脸上,轻蔑的对萧然道,人说婊子无情,果然有道理,今天算是见识了。萧然对我的挖苦似乎无动于衷,她是根本不把我当个东西,所以我说什么对她都无所谓了。

我看了看右手拿着的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叫化子,卖艺的都算不上。我一狠心,站起身来,将手中吉他高高扬起,狠狠砸在铁栏杆上,轰然一声,吉他被我摔得支离破碎,和我此时的躯体和心脏一样,已经无法再复原。一根琴弦在断裂的瞬间狠狠抽在了我的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还好我这个人不是冲动得没有理智,不然我早就用琴弦绕上了萧然美丽白皙的脖子。面对萧然,我自嘲道,呵呵,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在你面前一直把自己当个东西看了!

我头也不回的往楼下冲,在一楼门口和一个壮实的男人撞了一个满怀,抬头是,是西哥这个杂毛。我想也没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右钩拳狠狠打在西哥的脸颊上,西哥冷不防被我打得一个趔趄,鲜血立刻从西哥嘴角渗了出来。西哥也没有和我说话,丢下手中的一袋子瓶瓶罐罐的东西,冲上来就和我扭打在一起。毕竟西哥壮实很多,尽管我义愤填膺,还是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日他娘的,他真还下得了手,直打得我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来我干脆懒得动了,就趴在地上让他打,心里想,你他妈有种就打死我,让你去蹲大牢挨枪子儿,一命抵一命,老子不亏本,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西哥终于停手了,把我翻过来抓住我衣襟,瞪着眼恶狠狠道,打够了没有?爽不爽?要不要再来。我伸手擦了擦嘴角,笑着对西哥道,来啊,继续来,有种你就打死我!西哥没有理会我,一把提起地上的塑料袋,顺便把散落在旁边的几个盒子捡了起来放进袋子。我看了一眼,应该是药盒子。西哥一把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拖,边拖边对我说,老子今天打你确实没有原因,就是最近心情不爽,只怪你倒霉碰我枪口上了。看在你挨打的份上,我带你上去见一个人。我对西哥大吼道,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她在房里脱光了等你呢。西哥看我不动,一脚踹在我的腿上,对我叫道,你去不去?你不去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废了你!迫于西哥的淫威,我只得起身跟着他上楼,心里委屈的要命,狗男女,今天是一定要当面羞辱我不成?

来到西哥的门前,西哥拿出钥匙开了房门,房里的萧然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西哥和我的狼狈样子,涨红着小脸一脸怒气问西哥道,你,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怎么让他来了?西哥道,老子牙齿被他打掉好几颗,不过刚才狠狠揍了他一顿,想想迟早的事情反正隐瞒不住,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完,西哥径直把我拉进了卧室。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上包着白色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镇定的看着我。

(148)

这个人让我感到意外,更让我感到一股醋意涌上心头,但是眼前头缠纱布,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确实就是以前前呼后拥开着跑车喝早茶的贾锋。即使是亲眼看到,这还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和小孩一样怯生生的,自从昔日大哥成了他的打手之后,他似乎不会正眼看人,这曾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由于这个习惯导致了斗鸡眼或者是斜眼。而现在我眼前的贾锋,看到我的突然出现,眼神异常镇定。虽然他脸上也缠着纱布,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面我可以了解,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屁孩贾锋了。人总有起起浮浮,经历多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以及成功和欢乐,回头再来看的话,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些调料而已。调料适中,你会觉得美味,但是调料过头了,味觉就会慢慢消失,无论面对什么都会镇定自若了。

本来我想挖苦贾锋两句的,但是一看到他头上缠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毕竟他和我不存在什么民族仇恨,最多也就是鸡毛蒜皮的个人恩怨而已。萧然怎么又会在这里呢,而且贾锋又不认识西哥,这么说来,只有一个说法可以解释,那就是萧然把贾锋带到了西哥家里。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不舒服,如同见到裸体美女和蟒蛇纠缠在一起让我反胃。贾锋已经是个伤员,我要是对他发火那就太没风度了,所以只能把一肚子气撒在萧然身上。因为西哥在旁边,而且最近他精神不正常,如果这个时候我对萧然热嘲冷讽的话,很有可能又引发西哥的癫狂症,所以我只是怒气冲冲的瞪了萧然一眼,没有说话。

没想到萧然倒是先说话了,对西哥道,西哥,你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西哥看了看萧然,然后转头看了看我,可能看到我一脸狼狈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帮我向萧然求情道,算了,萧然,我刚才已经狠狠揍了他一顿了,他就那张鸟嘴,永远那个球样,你比我还了解他,这次就给他一个机会吧。萧然不再说话,但也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心里还是感激西哥,关键时刻终于拉了我一把。

西哥朝床上贾锋指了指,对我道,你老朋友了,还认识吧?我靠近贾锋看了看,然后点点头答道,嗯,虽说包了头,但是一对大眼睛比以前精神了很多,而且看上去出乎常人的镇定,眼神有点像竞选的政治家,让人看不透。我话音刚落,身后的萧然居然开始小声的哭泣。我心里更是不乐意了,同时一阵失落,暗忖道,看来老情人还是不一样,萧然居然还为贾锋流泪。我以为贾锋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他只是身体轻微的动了一下,还是用那双贼亮的眼睛镇定的望着我。啪的一下,我后脑勺被人扫了一巴掌,我横着眼睛缓缓向后转过脖子,又看到西哥挑衅的看着我。西哥道,怎么啦,看什么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吧,我就偏摸。

西哥居然在萧然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看来打不过也还要是打,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我猛的推了西哥一把,提高音量叫道,怎么啦,你以为精神病患者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西哥,你行,你他妈做的也够绝,这安乐窝都借给他们俩,你真他妈太够兄弟了!我能认识你真是这辈子的福分!西哥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萧然已经捂住脸抽泣着跑出了卧室。我看着萧然伤心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阵快感,有些幸灾乐祸,对着她的背影讥笑道,哟,还真的伤心了啊?感情还蛮深的嘛。西哥一把抓住我的后脖颈,把我的头硬生生压在了贾锋的面前,然后对我道,你自己看,仔细看清楚,真的眼珠会不会这么贼亮贼亮,而且贾锋你应该也了解,他什么时候眼神能这么镇定?

西哥的一番话让我的心一沉,不会吧,难道?我伸出右手在贾锋的眼前晃动了几下,他居然眼睛也不眨一下。我突然觉得有些揪心,于是轻轻叫了一声,贾锋,你怎么啦?顿时,贾锋眼角流下泪来。西哥松开抓我的手,然后坐在椅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我问西哥道,谁干的?西哥道,你问我,我他妈去问谁?萧然也不知道,她是接到贾锋的电话,听贾锋说他要死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我,和我一起赶到一个建筑工地才发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贾锋。当时那个惨啊,脸上血肉模糊的,双眼也没有了,就两个血窟窿,萧然都不敢看,就知道哭。后来还是我抱着贾锋和萧然一起去的医院。

我插了一句道,这小子心里还是一直想着萧然啊,生死攸关也不打电话给他老头子。西哥道,老头子早被隔离审查了,家里电话也应该被监听了,他还敢和家里人联系?我抽出一支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正准备点燃,被西哥一手抢了过去,手一扬,扔在了垃圾筒里。我愣了一下,然后对西哥道,行,你接着说。西哥接着道,后来出院前按照贾锋的要求,硬是装上了两只假眼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贾锋自己不清楚状况,好像是他老头子把事情全端了,而且确实也只是用贾锋的名字注册的公司,贾锋自己也没有参加公司太多的运营,所以法律上应该担不了什么大责任。我一边用手摸了摸脸上被吉他弦抽出来的血痕,一边问西哥道,那为什么不继续住院,要到你家里来呢,难不成你这里比医院条件还好?西哥道,这个是贾锋换纱布时候和我说的,他说事情可能不是简单的报复那么简单,他怕连累萧然,医院目标太大,所以他央求我搬到我家里来。萧然一再要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你知道,所以前些日子你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一直找借口推辞,就是这个原因。我轻蔑笑笑道,萧然就是怕我误会她和贾锋?西哥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萧然肯定不愿意破坏她父亲在你心中的形象。

听完西哥的话,我想就算当初和贾锋之间有再多的过节,再多的怨恨,也可以释然了。贾锋毕竟是萧然的初恋,而且萧然还为他流过产,如果换成是我,看到自己初恋现在这个处境,那我真是死的念头都有了。人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恩怨不能化解,还有什么仇恨不能泯灭?说实话,我看着贾锋现在的样子,也感到很难过,因为我站在了他的立场想问题,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没有勇气再继续活下去。我长长叹了口气,问西哥道,报案没有?西哥道,没有,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头绪。萧然想问她父亲怎么办,可是她父亲现在自身难保,我估计查到萧然父亲那里是迟早的事情。我思索片刻,对西哥道,按道理贾锋自己应该没什么仇家,难道是因为他老头子进去牵连出一些人,所以那些人就报应在他儿子贾锋头上?西哥道,我估计也是这样。对了,萧然要去日本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对西哥苦笑道,知道了,不会要和贾锋一起去吧?西哥道,萧然提过,但是贾锋没有同意,所以到时候萧然可能和她父亲一起走。我一脸疑惑道,他父亲签证下得来吗?西哥道,难说,也可能萧然父亲是清白的,不一定和贾锋老头有生意往来的人都有问题。萧然的签证应该没问题,就这几天可以下来,但她父亲的就不清楚了,他们两个是分开办的。

萧然,萧然,该给贾锋喂药水儿了!西哥朝客厅喊道。客厅没有动静,我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在其他房间瞄了瞄,对西哥道,人走了,门都不关。西哥道,我这里安全的很,开着通风,不用关。如果真的不安全了,关门也没用。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对了,前面我背着吉他来你家的时候,萧然说她有急事要出去,可能是去办事了。西哥瞪眼道,能有什么急事,她只是敷衍你吧。

我回到卧室,朝贾锋指了指,问西哥道,现在能说话吗?西哥道,能,但是要在换纱布的时候。能动吗?我又问西哥。能,但是医生说了,尽量少动,因为肋骨和推骨都没有完全复原。西哥平静的回答。我黯然道,抓到那些挨千刀的,枪毙对于他们来说都他妈太仁慈了!西哥正准备说话,突然手机响了,立马跑到卧室外面去接听。我心里纳闷儿,咦,怪了,难道是萧然的电话?不至于连我也要回避吧。我跟着起身到了客厅,西哥连忙用手捂住手机话筒,对我道,你跟屁虫似的怎么老阴魂不散呢,你卧室里面呆着不行吗?

我不死心,好奇的问西哥道,谁呢,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也要避开?西哥不耐烦道,我没工夫和你罗嗦。说完,西哥跑进了卫生间,砰的把门关上。我伸长耳朵狠命贴住卫生间的门,摒住呼吸,聚精会神的听西哥打电话。西哥声音很小,我只是隐约听到,好的,好点了没有,吃晚饭了没有,多休息之类的话。女的,肯定是女的,从这几句简单温柔的问候我只能做出这个正确的判断。

西哥拉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我站在门口,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只是用右手拍了拍他自己的头顶,然后一边摇摇头,一边用手指朝我点了点,叹气道,i服了u,我真他妈想把你的头按在马桶里面来来回回冲他个好几回让你醒点事儿!西哥刚走到卧室门口,被我一把拉住,我神神秘秘问道,西哥,是不是小章啊?西哥头也不回道,是啊,章子仪,满意了吧?西哥刚想迈步,又被我一把拉住。我压低嗓门问道,西哥,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事先说好,你可别生气。西哥仍然懒得回头,停住脚步道,快放出来吧!我贴在西哥耳边道,你刚才楼下对我行凶,后来拉我的时候少拿了一盒药,我揣兜里了,顺便看了一眼,主治生殖器感染。西哥终于转身了,向我伸手道,拿来!我掏出药递给西哥,一脸关切道,西哥,你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西哥朝我翻了个白眼道,啥jb玩意儿啊,靠!我拍拍西哥肩膀道,西哥,我终于明白前些日子你为什么行为不正常了,换成是我,这么多事儿一起来,我早进疯人院了。

其实西哥帮贾锋除了因为萧然相求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西哥心里多少对贾锋有些歉意,因为当初是他帮我查了贾锋的资料。然后,我知道了贾锋老头子,贾锋,还有萧然父亲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且告诉了萧然父亲一个真相,是贾锋告诉了萧然关于彤彤和萧然父亲之间的事情。其实,这件事,贾锋当时是因为想讨好萧然,所以才把他无意发现的萧然父亲和彤彤之间的秘密告诉了萧然,事实上,贾锋并不知道彤彤是萧然父亲在老家时候所生的女儿,他和萧然一样,心里都以彤彤只是萧然父亲在外面包养的一个年轻女人而已。虽然我已经给萧然解释过彤彤只是她父亲好友的女儿,萧然父亲只是出于仁义才照顾她,表面上萧然也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事实上冰雪聪明的萧然又怎么会相信这个笨拙的谎言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绝对没有想到彤彤是她的姐姐。而萧然的父亲也一直以为贾锋和萧然都知道他和彤彤之间的父女关系,所以当听到我告诉他是贾锋从中挑拨的时候,萧然父亲非常愤怒。说实话,我是刻意隐瞒了这点,因为我当时希望萧然的父亲好好治治贾锋。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不是与现在贾锋搞成这个样子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萧然父亲也太可怕了,我背脊禁不住升起一股寒意。

西哥第三次朝卧室迈出脚步,又被我一下从后面拉住。西哥头也不回道,又他妈怎么啦,你烦不烦啊,有事里面说不行吗?我拍拍西哥,劝他道,西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最后一个问题了。你说,贾锋搞得这么惨,会不会是萧然老头子下的手?西哥没有说话。倒是从我身后的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这你也知道?

(149)

西哥和我同时回头,我看到萧然的父亲跟着萧然走进了房间,萧然一脸不悦看着我。背后猜忌别人是小人的最爱,所以看到萧然父亲镇静的眼神,我还是觉得脸上发烫,尴尬的要命。我立刻吞吞吐吐解释道,萧伯父,对,对不起,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我…萧然父亲一脸严肃对我道,你没有必要解释,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么想,我们先进去看看贾锋那孩子。

萧然父亲,萧然,西哥和我一起走进了卧室,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贾锋。萧然父亲走到床边,拉起贾锋的手,轻声喊道,小贾?伯父来看你了。我看到贾锋的手指在萧然父亲的手中微微动了动,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无论过去贾锋如何对我,但是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我没有办法不从心底同情他。

萧然父亲看贾锋没有反应,于是转头问萧然道,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萧然缓缓低下头,没有回答,然而我却看到了两滴泪水悄然落下。一旁的西哥接过话道,萧伯父,医生说如果不引发恶性感染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萧然父亲问道,但是什么?西哥道,但是医生说腿可能是保不住了,如果要站起来走路的话,需要安装假肢。萧然父亲一惊道,不是石膏都打好了吗,腿还在,装什么假肢?一旁的萧然听着西哥和她父亲的对话,早已泪如雨下。我走到萧然身边,心情沉重道,萧然,你要是难受就哭出声来吧。萧然没有理会我,突然抱住身旁的西哥放声痛哭起来。

我双眼在这一刹那差点瞪了出来!萧然父亲似乎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一脸诧异望着自己的女儿。我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感觉自己陡然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在萧伯父面前又不便发作,所以只能狠狠咬紧牙关,强忍心中的痛楚,怒火四射的盯着西哥。西哥这个狗日的,不断不主动推开,还顺理成章的抱住萧然,然后拍拍萧然的后背安慰道,萧然,别伤心了,应该会好的。然后西哥又对萧然父亲道,本来医生是建议贾锋高位截肢,因为很多组织已经在逐渐坏死,而且已经有感染的迹象,但是贾锋自己宁死也不愿意,没办法,只能是保一天算一天。萧然父亲道,都这样子了,怎么不住医院,走,赶快去医院。西哥看着萧然父亲,又看看萧然,欲言又止。萧然父亲道,有什么难处,因为钱吗,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西哥为难道,萧伯父,贾锋遇害之前那帮人临走时曾对他扬言,听说你还一直心里喜欢一个不错的妞是吧,放心,我们会好好对她的。萧然父亲听到西哥这么说,陷入了沉思,不再发言,一脸担心的看着身边的萧然。他心里肯定明白,贾锋这个样子,依萧然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在医院陪着他。

气归气,但是看到萧然这么难受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掏出一包纸巾,递给西哥。西哥没有接,而是轻轻推开萧然,示意我自己给她。我又将纸巾递给萧然,让我欣慰的是,萧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纸巾。

我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疯子,把现在的事情和他简要说了一遍。疯子道,看来那天报纸看到的新闻不假啊,没想到现在搞得这么严重,下一步怎么办?我紧簇眉头,认真对疯子道,我这边的事不用你操心,西哥他们都在,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担心浩浩。疯子疑惑道,这又管浩浩什么事啦?我对疯子道,因为那帮人在暗处,而且肯定在找萧然,浩浩又是和萧然住一起的,我怕万一有什么不测就后悔都来不及了。你和浩浩赶紧搬走,实在不行在外面经济酒店找个地方住,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疯子想了想,突然问我道,你说这事儿是不是鼻环男弄的?疯子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也恍然大悟道,嗯,很有可能。但转念一想,鼻环男没有理由对贾锋这个小子下狠手啊,怎么说贾锋也曾经是他老板呢,除非有什么其他过节,这个好像也不太现实。

晚上西哥把我拉到一边,对我道,出去喝点酒吧,心里忒难受。我望了望屋里,萧然和她父亲在贾锋床边说着什么,这样也好,让他们好好聊聊。我和西哥就在小区附近找了一个小饭店,叫了几个小菜,然后要了两个红星二锅头,慢慢喝了起来。开始的五分钟,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只顾着自己埋头喝酒。白酒这个东西是好,壮胆啊,二两下肚,我就觉得酒劲在发挥作用了。我靠着椅子往后仰着,喘气问西哥道,西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难过是不是因为你愧对我。西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瞪着我道,我他妈哪里愧对你了?你是说萧然是吧,压根儿啥事没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伸出双手对西哥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ok,ok,啥也不说了,行了吧,你自己做什么了你心里有数。西哥一脸轻蔑看着我道,不是老子说你,就你这种小男人,哪个女人喜欢你真的倒了八辈子霉。

我不想和西哥争论,免得他又癫狂症发作,弄不好一酒瓶又朝我头上夯过来。我低着头,一个人喝闷酒,心里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西哥长叹了一口气,一口干掉剩下的白酒,然后语气缓和了很多,问我道,你还记得那天和你推油时候,我和你说我高二时候当英雄的事儿吧?我苦笑着对西哥道,你骗女孩子可以,那些狗屁就不要在我面前放了,污染空气。西哥没有生气,平静的看着我道,那是真的,我救的那个女孩子叫珊珊。听到西哥的话,我有些吃惊,停下手中的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示意西哥接着说。

叫珊珊的女孩是西哥的初恋,就是那次西哥救她之后,他们认识了,很快两个人之间便擦出了心灵的火花。西哥说珊珊其实并不是很漂亮,但长得很精致,长相精致,身材也精致。我还开玩笑问西哥身材精致是不是就是不够胸狠的意思,西哥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那个时候他认为,平坦就是一种最原始的美,美得让他心动。平坦是一种美,这种话从现在我面前的西哥嘴里说出来,我还真的不敢相信。同时,我也相信西哥的这句名言,会让很多不是波涛汹涌的女人为他尖叫。我不敢问西哥当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真实原因,因为我怕破坏当时的谈话气氛。其实,我当时是怀疑西哥是不是存在一种期待心理,因为女人胸部的平坦,会让男人心里产生一种潜意识的期待,那就是期待她们会慢慢的长大。这就好比是一株小树苗在自己的精心培育下,最后终于茁壮成长了,我相信这种满足感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为什么在中国的女性中“乳腺”疾病会那么多,而男人前列腺疾病也同样不少呢?这都是那些伪道士们做恶的结果。女人的乳房,是身体最柔软最具有吸引力的部分,她需要男人的呵护。小的有小的精致,大的有大的美艳,但是无论如何,她们始终都会笼罩在男人常规的表达方式之下,或抚摸,或吮吸,这些都是人最原始的动作。所以,拒绝做伪道士是男人们应有的权利和义务,而作为女人,也应该全力的配合,和男人一起建立和谐社会。

遗憾的是,西哥和珊珊的好景并不长,毕竟是高二那个时候,恋爱不像现在,和吃麦当劳一样简单。懵懂的初恋最容易冲动,别说是献身,就是献出生命也不会犹豫片刻。而最危险的就是双方什么都只是一知半解,既然猫儿哪有不偷腥的,那么西哥中彩就是必然的了。

那个时候,高二的女生体检时被发现怀孕了,这就好比说现在的西哥是正人君子一样让人吃惊。学校很快做出了开除西哥和珊珊的决定,这个消息对于西哥自己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因为凭借他老爸的关系,随便转个学校还不是个难事。但是对于没有一点背景的珊珊,在人生履历才刚刚开始就被扣上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实在让她痛不欲生。西哥甚至跪在自己老头子面前,求他帮帮珊珊,可惜老头子气得直发抖,一脚把西哥踹了几个跟头,大声吼道,老子老脸都给你丢光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滚!西哥因为父亲的绝情,心里非常的不理解,甚至下定决心和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的事情更加让西哥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了绝望,那就是珊珊家里突然到法院告西哥是强暴了珊珊,导致珊珊怀孕,所以要求学校撤除对珊珊的开除规定。因为西哥和珊珊一直是地下恋情,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也都蒙在鼓里,所以能证明西哥清白的只有珊珊。可惜,西哥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珊珊告诉西哥,她别无选择,请西哥原谅她。西哥当时听到这句话从珊珊的口中真真切切说出来的时候,如同一头怒狮一样,一拳打破了身旁的玻璃窗。既使玻璃渣嵌入皮肤的痛楚,也及不上西哥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接下来,最急的就是西哥的老头子了,动用所有的关系,用了所有的手段来证明西哥的清白。就在事情即将水落石出的时候,珊珊离家出走了,而且她任何人都没有告诉,甚至西哥也没有。但是有珊珊签字画押的那份证词还是让西哥老头子伤透了脑筋,后来在法院的协调下,给了珊珊家里一笔钱,就庭外和解了。

听西哥讲完他的初恋,我看着西哥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又叫了一小瓶二锅头,给西哥酒杯满上,然后对西哥道,来来来,干了,此西哥,非彼西哥也,想不到西哥也是受过伤的男人。不说兄弟我没有提醒你,你既然只有一个肾,那以后还是悠着点儿。西哥没有立刻回答我,喝了一口酒,突然擦了擦嘴对我道,你想见她吗?我惊讶道,就是你说的那个珊珊?她现在在上海?西哥朝我点点头,是的,高二那年她去了深圳,两年前其实就回到上海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遇见了她。我看到西哥眼圈有些红,凭他的酒量,应该不是酒精的缘故。我笑话西哥道,西哥,怎么啦,你哭了?西哥一边大笑一边流着眼泪,用手指点着我道,哈哈哈,我会哭,我会哭吗?我看西哥好像有些不正常,于是小心道,西哥,换成我是你,我肯定会的。西哥终于掩饰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等西哥哭完了,我拿了纸巾给他,对西哥道,大男人的,怎么还在公共场合哭鼻子呢?见到了不是挺好吗,现在你老头子也管不着你了,你不吃他的,也不喝他的,就算现在娶了珊珊,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妈的,老子最恨包办婚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话音刚落,西哥又哭开了,那个伤心啊,让我感到手足无措。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西哥释放完情绪,一直到西哥再停下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来,拿起纸巾擦了一把眼泪,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对我道,走,我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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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女人对男人纯,因为她们只是为爱而爱,男人疼,疼在心里;三十岁的女人对男人假,因为她们不为爱而爱,男人疼,疼在身上;四十岁的女人对男人忠,因为她们为不爱而爱,男人疼,疼在身心;五十岁以上的女人对男人真,因为她们懂了爱而爱,男人疼,疼在灵魂。这样看来,西哥当初应该很疼珊珊的,而且是疼在心里。

这是一个很新的小区,主要是多层房为主,小区里的绿化在夜灯中显得错落有致。时间并不太晚,但是从小区住户的亮灯率来判断,入住的业主应该并不多。我跟着西哥走到了3号楼前,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往上爬,日他个先人板了再板,又是7楼,又是没有电梯。西哥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拿出钥匙开了房门。

房间是毛胚,一室一厅的格局,没有任何装修,朴素的水泥墙面看起来让人心里莫明沉重。卧室和客厅之间甚至连个门也没有,西哥带着我走了进去,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卧室只有一张席梦思,就简单的铺在地上,水泥地和席梦思之间看起来是隔了几层报纸,应该是为了防潮。女孩子就躺在床上,看到我们进来,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应该是因为我的出现。

如同西哥所说,她的确很精致,小小的个头,大概160的样子。单眼皮,眼睛也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有神采,透着一股灵气。五官端正自然是没话说,小巧的鼻子和淡红的朱唇配上一张完美的瓜子脸,更多了几分古典美女的神韵。薄薄的一层刘海就乖巧的搭在额前,耳边两缕乌黑的鬓发顺着白里透红的脸蛋自然下垂,确实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孩子。小巧玲珑的女孩子看上去就是讨巧,尤其显得年轻,眼前的她也是,让我无法判断她的真实年龄,要不是西哥告诉我她是西哥的高中同学,我还真的不相信她和我居然是同龄人。

说实话,并不是我下流,只是养成了一种习惯,看女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看一下胸部。还是那个说法,精致,非常的精致!根据我的经验目测应该是a罩杯杯,一件纯棉的黑色女性圆领衫何以掩藏住里面胸衣的轮廓?说句心里话,虽然不是胸狠的造型,但配上她小巧匀称的身躯,依然可以透射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性感。看来性感并不完全靠外在,某些女人的性感就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穿军大衣,也一样对男人充满了诱惑。有些东西吧,譬如人的耳朵,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的陪衬在头的两边,看上去就很正常,如果超乎寻常的大,那就不是人了,是猪八戒师兄。女人的乳房也一个道理,体态苗条的女人就应该配精致的乳房,如果和体形丰满的女人一样惊涛骇浪,反倒有奶妈的嫌疑了。

西哥看了珊珊一眼,对我道,她就是珊珊。我心里想对西哥说,请别把我当弱智,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了。我朝珊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天生具有风骚气质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陌生的女人打招呼,都会显得特别绅士。珊珊也朝我微微一笑,对我道,不好意思,房间比较简陋,你将就下,就坐在床上吧。西哥对珊珊温柔一笑道,你不用和他客气,他看到美女腿就哆嗦,腿一软自然就自己坐床上了。听西哥这么说,我不服气,立刻回敬道,西哥,你这个人啊,在女人面前总喜欢诋毁我健康的形象,是不是担心自己没竞争力?一旁的珊珊看着我和西哥两个人逗嘴,并没什么太多的笑容,这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份忧郁的气质。我从脑海中迅速百度了一遍,终于从众多的古代美女中搜索出一个和珊珊类似的女人,脸上永远带着难以琢磨的淡淡的忧伤,那就是《红楼梦》中的林妹妹。可惜眼前的西哥怎么看也不像贾宝宝,倒是像我曾经的偶像徐锦江,如果我是广电局长,那西哥肯定也是影视界一大腕儿。

西哥轻声问珊珊道,好点了没有?听到西哥这么问,珊珊顿时满脸通红,表情异常尴尬,一脸不悦看着西哥,看上去还有些责怪的意思。西哥伸手过去要拉珊珊的手,可珊珊却像触电一样迅速躲开,朝西哥摇摇头。西哥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关切的继续问珊珊,珊珊,舒服点了没有?没有关系,这是我好兄弟,他不是外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来,听话,过来,先看看手臂上好些没有。

珊珊看了看西哥,又看了看我,还是摇了摇头,咬紧嘴唇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西哥又一次靠近珊珊,要拉她的手。珊珊迅速将双手藏在身后,带着哭腔道,西哥,你别这样,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受不了。说完,珊珊开始小声的抽泣。

气氛比较沉重,我在一旁显得有些多余,于是问西哥,我要不要出去一下?西哥叹了口气道,不用,你安静呆旁边就行了。西哥从床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递给了珊珊,对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要不是你高中时的好朋友电话告诉我你的情况,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躲着我?我想你当初应该是有苦衷的,都过去了,难道我像一个记仇的人吗?珊珊抬头泪眼迷离的望着西哥,呜咽道,西哥,当初我就是自私,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想着自己不被学校开除,才那样做的,你不用安慰我,这样并不会让我心里好过,反而会更加难受,你明白吗?西哥苦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抽你两个耳光是吧?你如果觉得这样会舒服些,我立刻就动手。

我呆在一旁实在是不自在,于是起身对西哥道,西哥,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外面等你。西哥突然转头指着我吼道,你给老子坐下,安安静静呆着别动!我心里暗自一惊,西哥癫狂症又发作了,看来我还是乖乖听话把他们当空气的好。西哥牙关一咬,悲愤的看着珊珊道,好,我他妈还真想打你两个巴掌。我看到珊珊的泪水从眼角倾泻而出,一脸痛苦彷徨的表情望着西哥。我暗忖道,西哥不会真的要扇她耳光吧,悲剧,又是一个悲剧,难得看到西哥如此动情。西哥突然扬起手,朝珊珊脸上扇了过去。就在西哥手掌即将接触珊珊小脸的那一刹那,珊珊下意识突然啊的叫了一声,于是西哥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

看着这一幕,我没有丝毫惊讶,因为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西哥怎么会下得了手呢,我就知道他不会真的打。心里还暗暗好笑,人说生活就是电影,看来还真的不假。我都想着西哥的手该放下来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西哥迅速扬起手,啪的一记,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落在了珊珊的脸上,顿时珊珊小脸上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我一下愣了,觉得舌头一下结巴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珊珊挨了这一耳光,比我还惊讶,稍顷,突然轻轻带着哭腔冒出一句,西哥,真的好疼。说完,像我小时候被老爸打屁股后一样,委屈的大哭起来。西哥一把将珊珊紧紧抱在怀里,任凭珊珊死命挣扎也没有丝毫的放松,顿时,珊珊哭的更凶了。

这场面让我感到心酸,我又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走了过去,拿了纸巾盒放在他们身边。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西哥微笑着在珊珊耳边道,傻丫头,这可是你自己要我打的。我看到西哥眼眶里有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最终聚为一滴一滴落在了珊珊的肩头。这是我看到西哥第二次为这个女人流眼泪,她叫珊珊,是西哥这辈子的初恋。我心里也跟着一阵酸楚,将头转向一边,看到了墙角一个小凳子上面随意放着的几个药盒,其中有一盒特别明显,就和西哥那天打我时候丢落的那盒药一样。我终于明白了,西哥那天的药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买给珊珊的。我不想探究珊珊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光彩的一面,只是有些人运气坏了些,不能完全掩饰自己曾经的罪恶。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收到了小章的消息,她问我知不知道西哥最近怎么啦嘛,为何一直不怎么理她,而且也不让她去西哥家里找他,否则就让老板解雇她。我很快回复了小章,告诉她,西哥绕了很多圈子终于找回了他最初丢失的东西,至于西哥对你的冷淡,对于你应该是一种幸福。发完消息,我才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含糊了,也许小章不会明白。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低估了女人对感情的敏感度,因为小章也很快给了我回复,告诉我她明白了,并让我祝福西哥。

看来小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而且从我当初和她在公司相处来看,她应该品性不坏,所以我就顺便提了一下她当初在公司帮同事预定机票的事情。小章显得很气愤,并说一定要到公司找孙二娘说清楚,可以到订票公司查账,而且她只是负责预定,但至于在哪个订票公司订却是行政部的一个老员工推荐给她的。我让小章不要激动,也不要去找孙二娘,还是由我来告诉孙二娘比较方便,不然孙二娘会以为我出卖了她,而且孙二娘也没有说一定要追究这个事情。

和小章发完消息,抽完一支烟后没多久,我正准备打电话给孙二娘,手机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走进卧室,借了西哥的手机回到客厅,按了孙二娘的手机号码,再按下拨号键,就在我准备把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一个让我吃惊的情况出现了,西哥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孙姐’两个字!这说明西哥的手机里面存了孙二娘的电话,而西哥并不认识孙二娘。

第一百五十一章~第一百六十章

(151)

我以前从来没有介绍过西哥认识孙二娘,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对丰腴犹存的二娘一直心存幻想,即使自己不能和她发生什么故事,但是也绝对不会允许西哥这样的人物和她节外生枝。如果说西哥和她以前认识,这个不太可能。那么就是小章介绍她们认识,这更加不可能,因为小章和我说她自从离开原公司后就没有和孙二娘联系过。想到这里,我心跳的厉害,因为这件事情让我联想到上次西哥给我说他在小区门口的车站偶遇少妇一夜情的经历,而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个爵士酒吧,二娘以前一直是那里的常客。我心里正在诧异的时候,电话通了,传来了孙二娘的天籁之音,您好,请问哪里?我心里一咯噔,呵呵,还挺能装的,西哥都有她电话了,她还装不认识,看来‘一夜情’只是肉体碰撞的一个文雅解释而已。我咳嗽了下,对孙二娘道,二娘,是我。孙二娘嘿嘿一笑道,哟,想我了啊,怎么,换了个陌生的号码查二娘的岗是吧?听二娘这么说,我他妈心里很窝火,二娘总是这样,每次都语言挑逗我,肉体上不支持我,思想上还不停迷惑我,这种女人,真是一斟清甜如蜜的毒酒。我也呵呵一笑,笑容有些阴险,不过二娘看不到。我带点刻薄的口吻对二娘道,哦,是吗,我以为你熟悉这个号码呢!二娘道,奇怪了,你用个陌生号码,我怎么会熟悉呢?看二娘死不认帐的样,我心里突然觉得好笑,既然都做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可惜二娘碰到了我,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如果非逼得我出手扎人一刀,肯定一下要扎到底,这样才觉得过瘾。于是我坏笑着对二娘道,西哥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啊,难道手机里面没有存?听我这么说,二娘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我心里一阵得意,果然那晚就是她和西哥有一腿,现在被我戳穿了,哑口无言了吧,呵呵,活该!我看二娘半晌不说话,知道她心虚,于是跟进一步,嘲笑二娘道,啥时候二娘你也用眼神告诉我,你想上我,那我也肯定和西哥一样奋不顾身的。啪的一声,二娘挂了电话,看来果然是心虚了,平时老和我开玩笑的,这次被我戳到痛处都没话说了。

西哥走出卧室,站在门口望着我道,你他妈叽叽咕咕在和谁电话呢,电话费不要钱是吧?我朝西哥笑了笑,一丝莫明的妒忌和苦涩涌上心头,小声反问西哥道?那天晚上你在车站遇到的那个孙姐你还记得吗?西哥一脸诧异,望着我不说话。我心里暗自好笑,他妈的果然是一对奸夫淫妇,反应都差不多。愣了片刻,西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都过去了,我现在没有空去想那些。我又开始嘲笑西哥,酸溜溜对他道,你射完了当然就不记得了,她是我同事,我刚才用你手机打她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你居然存了她电话。西哥一脸不屑道,那不就行了吗,又不是你老婆,你在这里翻什么醋坛子。

听到西哥这么说,我侧过头去,看着窗外叹气道,你啊,不是我说,你就是一垃圾!你他妈凭什么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你总是围着我身边的女人转,就连搞个一夜情你也针对我。西哥道,我懒得和你争辩,你也知道射出去了不能收不回来,不过从今天开始,那肯定是最后一次,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转回头,平静的看着西哥,指着西哥的头道,你行,你他妈太行了!说完,我把手机扔给了西哥,然后头也不回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西哥家里,萧然父亲和萧然仍然呆在卧室,床上躺着贾锋,还是那个‘大’字的姿势。贾锋脸上的纱布已经没有了污血的痕迹,看来萧然已经帮他换过新的纱布了。看得出萧然很细心,这次缠绕纱布的时候特意留出了两片嘴唇的空间,可能是为了贾锋说话方便些。但是这样很不好,因为西哥说过,医生交待只需要留两个鼻孔在外面就可以了,嘴唇周围伤的也不轻,不完全包扎的话,很容易感染。我想可能是萧然为了不让贾锋太难受才会这样的,而且从露出的嘴唇来看,伤口复原的还算不错,只是有些血肿而已。

我走进卧室的时候,萧然父亲还和我点头打了个招呼,但是萧然却头也没回,就当我不存在一样。我理解萧然此刻的心情,所以也不会和她计较这些,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爽。萧然靠在贾锋的床边,不停的轻声对贾锋道,贾锋,你要是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啊,你别老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更加难过,你知道不知道?可任凭萧然怎么呼唤,贾锋仍然瞪着那双玻璃眼珠,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萧然在说什么。

我问萧然父亲,萧伯父,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我去下面买点吃的上来?萧然父亲温和的朝我笑笑道,不用了,你和萧然留在这里照顾贾锋吧,我下去随便买点,顺便给萧然带点就行了。萧然目光呆滞望着父亲道,爸,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我心里着急,立马接口道,萧然,贾锋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不吃饭,一下倒两个,大家不是更忙了吗?萧然转过头,望着贾锋,冷冷对我道,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贾锋这个样子你很开心是吧?你怕麻烦你可以走,没有人留你。萧然的说法太刻薄了,显然让我难以接受,我正想反驳,一旁的萧伯父拉了拉我的衣角,于是我不得不把这股怨气当馄饨一样连汤带水吞进了肚里。

萧伯父出去后,我和萧然就一直僵持在贾锋的旁边,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我自始至终眼光都没有离开萧然,可萧然始终不愿望我一眼,几次让我有万念俱灰的念头。我为了讨好萧然,走到床头拿起柜子上的眼药水,就要给贾锋滴。没想到床那边的萧然突然伸手一把抢了过去,放在她那边的床头,然后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口吻对我道,刚刚滴过了,不用你操心。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萧然道,萧然,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呢?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心转意呢?萧然冷笑赌气道,除非贾锋和当初一样完好如初。我苦笑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贾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不是我的错,何况他当初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萧然突然抬头,愤怒的望着我,指着我道,你出去,用不着你来教训他,他对我好不好,不用你说,我心甘情愿,怎么啦?

这时候,我看到贾锋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看来萧然对我是彻底死心了,这多多少少与贾锋现在的现状有关系,如此一来,我开始对眼前的贾锋有些恼怒了。贾锋是受害者,但是我自己呢,也是受害者,萧然难道不懂,心灵的受伤比身体的受伤更疼!此时此刻,我宁愿自己是贾锋!

我正在瞎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响声是从一个手提包里传出来的。萧伯父有两个手机,一个他是随身带着的,一个自然就是放包里的这个。我走过去,拉开拉链,里面东西很杂,翻了两下,还是没看到手机,于是我将包里的一叠资料和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品以及几件换洗衣服拿了出来,放在身边的凳子上。原来包的里面还有一个小口袋,于是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我还没有说话,对方就说道,爸爸,我到北京了,挺习惯的,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回答,萧然问我道,你怎么随便接我爸的电话,是谁找他?我有点紧张,稳定了一下情绪,镇静的对萧然道,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你爸以前生意上的朋友。然后我对着手机那头道,哦,你找萧伯父是吧,他出去了,等他回来给你打电话吧。对方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我想她应该听到了萧然的声音。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个电话是我接的,要是萧然接的,那麻烦就大了!我正准备将从包里拿出的东西放进去,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应该是萧伯父的,于是我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果然是他。我递过手机给他道,萧伯父,刚才有个生意上的朋友电话给你,你给她回个电话吧。萧然父亲结果手机,按了几下,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朝我感激的笑笑,拿着电话走到楼道里开始打电话。为了防止萧然突然出来,我一直呆在客厅,一支烟抽完的时候,萧伯父打完电话走了进来。我和萧然父亲一起走进了卧室,看到萧然正在看我刚从包里拿出的那叠资料。萧然看到我和萧伯父一起进来,抬头望着我们,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然后悲伤欲绝的嘣出一句让萧伯父脸色大变的话,爸爸,你的血型是a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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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的话让我也吃惊不小,虽然我知道萧伯父除了萧然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彤彤,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然居然不是他亲生的。我有点后悔接那个电话,更加后悔自己做事毛糙,随手就将自己不知道的资料放在凳子上。萧然父亲看着萧然反应激烈,脸色反而缓和了很多,然后温和的对她道,萧然,你听爸爸说。萧然不停的摇头,双手掩住自己耳朵,失声叫道,我不听,我不听,你什么也别说,难怪小时候周围的伯伯都说我是路边捡来的,原来是真的。萧然父亲微笑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呢,那些人的话你也相信?这事儿都怨我,你亲爸在你出生不久就过世了,后来我和你妈在一起后,就一直不让她告诉你。这么多年来,难道你觉得我这个父亲不称职吗?或者是什么时候爸爸又没有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呢?萧然终于还是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爸,我真的好难过,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萧然父亲走到萧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眼神温和道,好了,傻丫头,别哭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不还是叫我爸了吗?萧然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她父亲的肩膀上一直哭个不停。一旁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我依然能够体会出萧然内心深处的痛。

夜深人静的时候,萧然靠在贾锋的床边睡着了,萧伯父拿了一件外套轻轻披在萧然的身上,慈祥的看着她,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卧室,独自呆在客厅的沙发上抽雪茄。我在萧伯父的身边坐下,小声劝他道,萧伯父,你别想太多,萧然这孩子本来就任性,突然来这么一下,的确很难接受。我看萧伯父没有吱声,只顾自己闷头抽烟,于是接着道,唉,我一直以为萧然过得很幸福,哪知原本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亲爸。萧然父亲听我这么说,抬起头,红着眼睛望着我,一脸痛苦的对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萧伯父的话让我一下愣住了,彷佛周围空气就此凝住,世界瞬间变得异常安静。我并不是听到这个消息惊讶,而是因为萧然父亲刚才的表现而感动。我相信萧然对自己的身世提出怀疑的那一刻,最痛苦不是萧然,应该是萧伯父,但他却选择了一个人承受,包括在无声无息间包容了萧然的母亲。这种心境,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肯定做不到。后来在和萧伯父的谈话当中,我才知道,萧然母亲认识萧伯父的时候其实一直喜欢一个青梅竹马的同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相处一段日子后,那个男人背信弃义,和另外一个女人远走高飞,流下萧然母亲一个人以泪洗面,最终萧然母亲就毅然嫁给了萧伯父这个性情温和的外乡人。

接到孙二娘的电话,我一点都不意外,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再给我解释那晚和西哥的事。我笑着对二娘道,怎么啦,受不住心灵的煎熬,感觉对不起老公,把我当神父来忏悔是吧?二娘严肃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老喜欢带刺儿,不戳到人家心里头你就觉得不舒服一样。你别老西哥啊东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今天之所以打电话给你,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冤,凭什么我要给别人背黑锅啊?后来我仔细一想,那个女人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而且还自称是孙姐,看来一定是我周围熟悉的人。我打断二娘道,哦,是吗?你认识的?二娘接着道,后来我联系了小章,才知道西哥是你好朋友,于是我给他解释了一遍,然后根据他对那晚那个女人的描述,在我周围认识的人中间排除了几次,答案就慢慢浮出水面了。我错怪二娘,感到有些内疚,急着问二娘道,是我认识的吗?二娘道,你应该知道,但是肯定不熟悉,就是我们公司的,是我属下,当初和我一起进公司的,其实关系还不错。听二娘这么说,我脑海中似乎一下有了印象,她是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斯文女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小章上次说的那个让她到指定公司订机票的老员工。

我不由得为二娘忿忿不平,于是义愤填膺道,二娘,你一定要想办法干掉她,我估计机票的事情多半和她有关系,还差点冤枉了小章。二娘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对我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她那是妒忌我,偶尔发泄一下小情绪,我干吗要和她一般见识呢,反而显得自己没品了。放心,以后我会对她这个姐妹比以往更好的,让她自己去内疚好了。我是个眼睛里掺不得沙子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拍着胸脯瞪着眼睛对电话那头的二娘道,二娘,你要是不方便,我来替你教训她,我最恨那种背后捅人的小人,明天我就去公司将她揪出来就地正法!二娘乐呵呵笑道,去去去,人说女人有胸无脑,你是有什么无脑来着?别瞎起劲了,我可没功夫和你搀和。我立刻嬉皮笑脸道,二娘,我是有…二娘立马打断我的话道,别别别,千万别,你出口就没好话,你还是咽进肚子里烂掉吧,我可怕了,免得又被人说轻浮啊什么的。二娘这话听着带刺儿,我不好意思对她道,二娘,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大人有大胸,就原谅我吧!

这几天,西哥的家是完全被我们占领了,这也好,正好让他安心安意的一个人照顾珊珊。我下班的时候,也会绕到珊珊那里,去看看他们,顺便带点水果什么的。西哥每次看到我提着水果就摇头,故意埋怨道,麻烦你别老买水果什么的,家里地上都快堆满了,当饭吃也吃不光啊,何况像西瓜什么的吃完一泡尿就没了,多不合算。我笑呵呵问道,那你说买什么好?西哥翻着眼睛道,像人参炖鸡什么的,不是挺好的?珊珊喝着也暖心啊。我笑笑没说话,因为我想到了洋子,以前她生病的时候,西哥也总是让我给她买人参炖鸡。

公司很少有加班的时候,如果加班,那肯定是和客户在饭店喝酒。我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刚过,提着打包的人参炖鸡,刚上出租车,就接到了浩浩的电话。浩浩显得很着急,对我道,你,你千万别激动,你一定要冷静!我笑笑道,浩浩你这是怎么啦,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怎么唧唧歪歪的,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啊。浩浩道,我刚接到邻居的电话,说有个女孩子在我们家门口被歹徒刺伤了,不过已经报警了,而且已经将那女孩送到了人民医院,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到医院。听到浩浩这么说,我突然心跳的厉害,颤抖的问浩浩,你知道是谁吗?浩浩道,还不清楚,不过听邻居说门上还插着钥匙,应该是在开门的时候被刺伤的。我挂了电话,大骂道,我操他妈的!师傅,掉头,去人民医院!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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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车后,拉开车门疯了一样往医院冲,后面传来师傅的喊声,喂,你掉东西了,掉东西了。我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道,师傅,你开车辛苦,这鸡汤留给你补补吧!我一刻不停的冲到了302病房,一眼看到小珍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顿时觉得站立不稳,差点昏厥过去。我狠狠跺了一脚,小声骂了一句,靠!然后转头对旁边的浩浩道,医生怎么说?浩浩道,医生说要输血,现在是危险期,不过送的蛮及时,应该没生命危险,你先别着急。我指着门外道,浩浩,你快,快去叫医生,我的o型血,万能的,输多少都没问题!这是我才发现浩浩的左手一直按住一个小小的棉花球压在自己的右臂上。浩浩对我道,医生已经在验血了,我的也是o型,应该没问题,我身体好着呢,小珍她福大命大,你就放心吧。我拉着小珍的手,冰凉冰凉的,于是将小珍的小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希望她能够感觉到我身体的温暖。我心里默默祈祷,小珍,你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事儿,不然我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

医院的座椅上,我如坐针毡,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咬牙切齿问浩浩道,是谁,是哪个杂种干的?浩浩一脸疑惑道,我也犯晕呢,小珍人挺好的啊,她又没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对她这样呢?邻居说开始听到厮打的声音,以为是小情侣闹情绪,后来听到女生的惨叫便立刻报警了,等周围邻居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珍躺在地上,腹部都是血。我伸手挡住浩浩,呜咽道,浩浩,你别说了,求你了,别再说了,都是我不好,我,我只通知你和疯子早点离开,但是却没想到小珍也可能去那里!我真的该死!浩浩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肯定是那帮人把小珍当成了萧然!悔恨,内疚,彷徨,失意轮番涌上心头,我终于破涕痛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约20出头的小护士走了进来,对浩浩道,对不起,小姐,你的血型不匹配伤者。还没等护士说完,我擦了一把眼泪,迅速挽起袖子道,来,抽我的,我的肯定适合,万能血,啥血型都配!护士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道,她不一样也是o型?你跟我来,先要化验。我跟在小护士后面,看着她慢腾腾的步伐,恨不得踹她两脚。突然她回头问我,刚才那个女孩叫什么?我反问她,你是说受伤的哪个?小护士摇摇头道,我是说另外一个。我答道,哦,她叫浩浩。小护士又问,她一个人来的?我对她道,是的,她男朋友等下就过来。小护士点点头道,哦,那你是她什么人?小珍还在生死关头呢,这个小护士老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让我有些恼怒,于是不耐烦道,我是她好朋友,麻烦你能不能快点,病床上还躺着个人呢!小护士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带我走进了验血房。

结果出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完全匹配!这个好消息让我沮丧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恨不得医生用个抽水机摆我旁边抽,我想这样会比那细细的针管要管用的多。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融入小珍的身体,我在激动万分的同时感到莫大的幸运!给予也是一种幸福,我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种快乐!

浩浩问我萧然怎么样了,小珍都因为她出事了,所以她更要小心。我说还好,她在西哥家里照顾贾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那天我生病在浩浩家的时候,浩浩怎么会第一个通知小珍。浩浩告诉我,其实她第一个通知的是萧然,但是萧然电话关机了,所以就通知了小珍。我心里默默想,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小珍,想着以前我对她的种种不在乎,难免心中一阵惆怅。

疯子终于风风火火赶到了病房,看到小珍这样,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子?我心里一阵揪心,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应该是找萧然的那帮人把小珍当成萧然了。疯子道,没生命危险吧?我对疯子道,只是失血过多休克,医生说刚刚输完血,多调养些日子就可以了,还好刀没有刺到要害部位,应该没有大碍。疯子长长嘘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最近事情特别多,你这小心儿也操得差不多快要衰竭了。

我伸手摸了摸小珍的额头,还好不烫,这又让我稍稍宽心了些。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走了进来,给小珍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然后对我们道,放心,伤不重,多住几天院,应该就基本恢复了。我心里骂道,还不重,我捅你两刀看看,都输这么多血,我自个儿都有些头晕了,还说小珍的伤不重,真他妈没人性!医生走到浩浩旁边,微笑的问,小姑娘,还在读书吧?浩浩点点头道,嗯,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大夫又道,我听护士说你还有个男朋友?浩浩羞涩一笑,指了指我身旁的疯子。大夫走到疯子身边,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小伙子挺结实,不错,看上去蛮老实的。疯子道,什么看上去蛮老实,本来就很老实。大夫接着对疯子道,对了,你们还没办住院手续吧,来,你过来补办一下。我立马站起身,对大夫说,我来办就行了。疯子把我按回座位,对我道,你还是呆着和浩浩好好陪小珍吧。

等了一会儿,疯子还没有回来,我心里嘀咕道,什么手续,要办这么久,不就是交钱签字吗?我起身对浩浩道,浩浩,你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去趟洗手间,顺便看看疯子办好了没。浩浩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小珍床边,用纸巾给小珍擦了擦脸。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我在靠近的途中,听到一阵哭声越来越明显,这声音感觉特熟悉。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双手撑在卫生间里面烘干机旁边的墙壁上痛哭流涕。

我和日本女生(154)

进了卫生间我才发现,角落里还有刚才去过小珍病房的那个白大褂大夫,他歪着眼镜,头发凌乱的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着正哭得起劲的疯子。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小珍没事儿吧?疯子回过头,满脸泪水盯着我,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掏出几张揉成一团的纸递给我。我将纸团一层一层剥开,原来是浩浩的化验单,翻过第一页病人基本信息,到了第二页赫然看到hiv阳性。看到这个诊断,我震惊了片刻,随即又呵呵笑了两声。疯子和白大褂两个人几乎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很明显,疯子的眼光里露出了一股电锯狂人才有的狠劲。

卫生间的氨气和疯子的敌意让我冷不丁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于是立马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对疯子道,浩浩无缘无故怎么会hiv阳性呢,肯定是搞错了嘛。一旁的白大褂立马接口用很专业的口吻道,这个难说,传染途径并不是只有性一个方面,譬如…没等他说完,我狠狠瞪了白大褂一眼,估计瞪得他心里发毛,心里骂他个哈儿,真是欠揍!疯子一脸沮丧叹了口气道,唉,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白纸黑字的化验报告就摆在面前,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时候,有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儿走进了卫生间,惊讶的看着我们,弄不清是啥形式,准备转头就走。我叫住了他,嘿,小兄弟,别怕,该尿的还是先尿吧,憋久了会影响膀胱弹性!小孩儿只好站住,然后怯生生的看了看我道,叔叔,我现在尿不出来了。我对他叫我叔叔有些不满,粗声粗气道,难道我有那么老吗?小孩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走廊那头有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叫道,浩浩,你好了没有,快点,叔叔等着帮你检查呢。小孩听到有人叫他,突然撒腿就跑,然后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哥哥,我真的尿不出来!

浩浩?难道这个小男孩也和疯子的浩浩一样,都叫欧阳浩浩?虽然我内心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惭愧,但我还是下意识拿着化验报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将报告递给疯子,对他道,你仔细看看,浩浩的血型是o型,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我现在火大,需要发泄一下。

我一把抓住仍然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白大褂,将他头往地板上按,然后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晕头转向,一边用手挡住头一边大叫,急着对我道,慢,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也不能拿我撒气吧!这个时候,一旁的疯子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然后神经质一样走到我身边,一下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后退一步,仔细审视了我一下,面带微笑道,我今天发现你真帅,比葛尤还帅!说完,疯子朝地上的白大褂屁股踢了两大脚,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裤腿,兴奋的朝外面跑去。白大褂护正了眼镜,望着我埋怨道,不是我多嘴,你们小年青啊,就是冲动,而且脾气还古怪的厉害,我真的建议你带刚才那位朋友去我们医院神经科好好查一查。我鄙夷的看了白大褂一眼,点着他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道,就是你们这些庸医没事儿找事,经常粗心大意做完手术把剪刀啊钳子什么的忘人家肚子里面,这次打你一顿已经算客气了,病人资料单嘛,你们也不认真填,就填个裸名字,性别和年龄也懒得写,我们这个浩浩血型是o型,你这个化验单上是b型,都两个o啦!

看着医生吃惊的表情,我真想再揍他一顿,拳头刚刚捏紧,兜里的电话响了,是疯子的。疯子告诉我,确认了,果然搞错了,应该是那个小孩的。我没有说话就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我想疯子也和我一样,不然他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喜悦。无论对谁,这都是一个残忍的判决,虽然那个小孩儿不知道自己染了什么病,仍然可以笑着跳啊跑啊的,但我和疯子知道,心里感觉灌铅了一样沉重。同情往往是不由自主的留给弱者,这点我想任何人都没有异议,在感叹生活戏剧性的同时,难免也会怨恨生活的无情。直到深夜我路过那个小孩病房的时候,听到那个女人,应该是她妈妈的小声哭泣,我才越发觉得,人一辈子活着其实并不用奢求太多,只需要平安健康就足够了。

浩浩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波折,看到疯子和我一起进了病房,给我和疯子一人倒了一杯水,问我们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帮我们买点宵夜。疯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把浩浩拥抱在怀里,抱得那么紧,以至于浩浩不解的问他这是怎么啦,突然要抱她,而且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我心里默默祝福疯子,抱紧点吧,就这样抱一辈子。我不敢想象刚才那张hiv阳性的化验单主人如果真是浩浩的话,疯子会怎样,也许,他很可能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疯子。

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小珍,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很多。从叶子的去世,到萧然的流产,到洋子的病发,到吹雪的丧命,到小珍的被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这些女人,都曾经或者现在还在我的身边,真的让我开始怀疑‘扫把星’这个称谓是不是为我度身定做的。虽然这些痛苦的过去不是全部因我而起,但至少我占有了她们生活的某些片段。我好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因为我害怕这是一个确凿的事实,如果真的这样,我愿意一个人孤单的活着。

我每天都会买一束康乃馨放在小珍的床头,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只是觉得这个花名挺好。小珍以前和我说过,她喜欢康乃馨胜过红玫瑰。我记得自己当时还笑话她,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恋爱的感觉。其实,很可能是我误解小珍了,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她所需要的就是平安,快乐,简单的生活,而这也正是康乃馨所能表达的。我作为一个拙劣的猎手在一个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禁区,把她卷入了一场无中生有的恋爱风暴之中,在给她希望的同时却又让她尝试了太多的失望,最后到关键的残局之时,我却又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放弃。满以为自己会和萧然回头来过,可惜一直到现在却又旧情难续,又陷入了当初小珍和我的尴尬之中。生活就是如此反复,精彩的同时也让人感到无奈。

对于我,感情的天平一度倾向于萧然,但是小珍的入院似乎又让它有再次平衡甚至颠覆的趋势;对于萧然,以前的贾锋在我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砝码,但是现在却隐约让我有些焦虑。相同的就是,任何人感情的天平都会有一个支点,而这个支点就是――情。亲情,友情,爱情三者在生活的熔炉里不停的精炼,就构铸出了这个看似公平的支点。但是,100除以3永远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只能是无限循环,所以注定情的故事永远没有结局,事实上这个以情为支点的天平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完美的平衡。

萧然的父亲约我在外面单独见面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但他将一张银行卡拿给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我立刻将卡推回他的面前,一本正经道,萧伯父,我不缺钱,你和萧然去日本后身边多些钱总归不是坏事,既然我需要的东西留不住,就肯定不是钱能代替的。萧然父亲又把卡推到我的前面,然后沉思片刻道,这里有五十万…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感觉自己手指有点软,好像没有力气再将卡推回去了,打断他道,太多了。说完这句话,我有点脸红,感觉自己还是想要一样。但最终我还是一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手指缺钙一边又将卡推了回去。萧然父亲微微笑道,你别误会,这钱不是给你的,我知道给你你也不会要,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我没有看错人。我脑子反应蛮快,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去了北京的彤彤。

彤彤?我笑着问萧然父亲。萧然父亲点了点头,让我把卡收下,对我道,我把车卖了,有些生意的帐也来不及收了,所以手头现金并不太多。这些钱,你也不要一次性给她,每个月给一些,或者是她急用的时候给她。我问萧伯父道,你自己给她不一样?或者到了日本后每个月邮寄给她啊。萧伯父道,你还是不了解彤彤,她是个个性很强的孩子,音乐一直是她的梦想,所以她才去北京。我这辈子欠她太多,就给她买了上海的那套老房子,可她还一直说要还我,呵呵,真是个孩子。我若有所思,喝了一口茶道,好的,伯父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到,不过彤彤好像和我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这和我当初的期望有些偏差了,嘿嘿。萧然父亲笑笑道,彤彤性格有点像男孩子,所以她不喜欢油腔滑调的男生。我脸一红,不好意思道,伯父,我好像还好吧?彤彤表面很活泼,其实她内心应该是蛮孤僻的,萧然父亲灭掉手中的雪茄,叹气接着道,也许,这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系。

为什么选择去日本呢?我好奇的问萧然父亲。他对我道,去日本不会太久,要看情况,最终还是要去澳大利亚,因为那个地方才是萧然的梦想。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澳大利亚呢?我是死皮赖脸出了名的,没啥不好意思穷追猛打的。萧然父亲道,因为我去日本还有些事情要办。生意上的吗?我又问道。萧然父亲道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你不要再问了,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

周一我很少拜访客户,一般习惯做一个周计划,然后从周二开始循规蹈矩。正常下班的时候,因为是高峰期,很难打到车,伸在半空中的手来来回回摇了n回,仍然没有空车停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亮着空车灯的的士,刚刚有想上去的意识,有人已经直接野兽凶猛一般一把拉开车门,将自己的屁股重重放在了出租车后座上。正在我摇头张望的时候,看到站台上出现了一个让我眼睛一亮的女人。

我和日本女生(155)

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任何的电话和消息通知,洋子就笑吟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段时间不见,洋子变得更加风情万种了。洋子戴了一副茶色的太阳眼镜,脖子上戴了一根黑色底的五彩绳子项链,项链上系着一个戒指,精心挑染过的头发边缘微微上卷,自然的搭在肩上。一件浅灰色宽松的无袖文化衫,配上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裤,再加上一个斜挎在身上的运动背包,让洋子看上去青春逼人。

我走到洋子身边,什么也没有说,一下抱住了她。洋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种感觉对于我好比死而复生一样幸福,但这种幸福只限于好朋友。我在洋子耳边呢喃道,洋子,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洋子小声道,我也好想你和西哥,你们还好吗?洋子的问话让我感到一阵心酸,但我还是狠狠咬了咬嘴唇,告诉她,我和西哥最近过得蛮好。洋子笑了,笑容是那么灿烂,但我却有些陌生,甚至是不习惯,因为洋子以前的笑容无意间都会带着几分妩媚,而现在,已经淡化得几乎没有丝毫痕迹了。我想,也许是因为她来回奔波的缘故太辛苦了。

洋子在下班前就等在这个站台了,她看着我从写字楼里面走出来,然后看着我提着包靠在站台的广告牌旁等车。我曾经以为洋子对我和西哥说她会回来这句话只是一个安慰,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也许中国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她留恋,也许这块热土上有太多的感情值得她珍惜,所以,她还是履行了她的承诺,又回来了。事实上,她的回来对我和西哥来说并不是个好事儿,因为现在已经够乱了,她的介入只会增添更多的麻烦。不过,我和西哥是没有权利妨碍别人对自己生活做出选择的,所以,既然来了,那就让她来吧。

从我认识萧然,小珍她们开始,这个酒吧就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有故事的地方是值得人留恋的,尤其是我这样感性的人,总希望从那些熟悉的桌子椅子那里可以嗅到过去的气息。我和洋子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顺便要说一句,酒吧里面坐角落是我的习惯,一来可以看清别人的所有喜怒哀乐,二来可以不用在耳朵里面塞纸巾抵挡那震耳欲聋的高分贝音乐。

西哥赶到的时候,我看到洋子的眼神骤然明亮了很多,这让我内心有些失落,同时也有些高兴,因为西哥是我的好兄弟。西哥果然是个很洒脱的人,此时此刻,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出来他心里还牵挂着一个正躺在床上的珊珊。西哥的脸上永远是充满活力的笑容,似乎他从不懂得什么是忧伤。我羡慕西哥,因为我一直做不到,总是有太多的牵挂和思念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建议来一瓶红酒,西哥坚决不同意,说那是女人喝的,灌不醉洋子晚上就使不了坏。如果珊珊不再出现,我是丝毫不怀疑西哥这句话的真实性的,但是现在,凭我的知觉告诉我,西哥现在心里应该容不下第二个女人。正是因为珊珊对西哥的伤害,导致了西哥爱情憧憬的五彩泡泡突然破灭,才会有了今天游戏爱情的西哥。但现在不一样了,珊珊又出现在了西哥面前,而且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样更加激起了西哥深深潜藏在心底对初恋的那份涟漪。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就在我还思绪还没有回落的时候,西哥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让我明白,我又错了。我总是把我自己对感情的理解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孰不知,尤其不能加在西哥身上。西哥拿起手中的白兰地,在灯光下晃了晃,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一个女人,你可以期望一个男人一辈子爱你,但是你千万别指望他只和你一个人上床!洋子冲西哥看了看,摇了摇手里的鸡尾酒,然后不示弱的神情道,一个男人,你可以期望一个女人一辈子爱你,但是你千万别指望她只和你一个人上床!听洋子这么说,我嘿嘿一笑,然后心里头冒出四个字,女版西哥!

三个人碰了一下杯,算了为了再次相见。我对西哥道,要不我们两个干了,洋子随意吧。洋子有些挑衅的看着我,然后眼神缓缓转向西哥,也没说话,只是很暧昧的笑了笑,然后一仰脖子,咕噜骨碌一杯鸡尾酒全部下肚。我故作惊讶道,洋子,有你这么喝的吗,不要钱的是吧?西哥点燃一根香烟,左右摆了摆头,然后对我道,洋子肯定是受你那句话刺激了!我问西哥道,那句话?西哥哈哈大笑道,你刚不是对我说,要不我们两个干了洋子随意吧?听西哥这么说,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对洋子道,误会,纯属误会。洋子指着西哥道,好啊,西哥,你故意损我是吧?说完,用她的小指头在西哥发达的胸肌上戳啊戳的。西哥眯着眼睛盯着洋子道,干吗,占我便宜是吧,你戳我,我也要戳你才公平的!说完,西哥放下手中香烟,伸出两个指头就朝洋子胸部戳了过去。洋子啊的一声尖叫,赶忙缩回手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一脸通红。我在一旁看得心痒痒,对洋子道,哟,还脸红啊,没关系,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西哥你也忒不厚道了,有福同享嘛,要戳也是我们兄弟俩一起戳才对嘛!

干了两杯白兰地,话慢慢多了起来。西哥道,女人总是喜欢把责任推给男人,其实这个问题要怪上帝,上帝至少要承担51%的控股责任,因为他是设计者,他让男人负担了太多。另外女人呢,也要承担30%的责任,因为是她们散发魅力勾引了男人。当然,我们男人自己也不能逃避责任,也要承担17%,剩下的呢,就得由社会来承担,因为制度不当。听西哥这番高论,我一下来了兴趣,于是饶有兴趣接着道,西哥说得有道理,我双脚赞同!其实西哥刚才的经典理论可以在《中国消费者保护法》中找到法律依据,产品生产者至少要承担主要责任!所以让上帝这个家伙承担51%的责任,已经忒厚道了。

西哥朝我伸了伸大拇指道,小奶牛仰八叉平躺――牛比朝天!女人不是老觉得男人肤浅不会欣赏她们吗,所以我们只要女人承担30%也够宽容的吧?这一切说明男人才是生物界里最最受罪的生物!听西哥这么说,我一拍桌子道,对头,完全对头!几乎所有的中国男人都有一个美德,自己再穷也要让自己的女人吃好穿好!这不但促进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弘扬了中国男人真善美的民族美德!

西哥喝了一口酒,看着笑呵呵的洋子道,你别笑,现在该我接着说了。西哥抹了一下嘴,打了一个酒嗝道:还有最关键的,全世界的医学证明,女人比男人活得长,现代都市女人一生消耗的社会资源平均是男人的147%。现在不是讲究节约型社会么,男人牺牲自己的蛋白质就是为了让女人可以焕发更加妩媚的青春,这样算算看,一年可以节约多少化妆品?洋子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我和西哥胡侃,一会儿望望我,一会儿望望西哥,想插几句话那可是相当的困难,所以她除了给我和西哥倒酒的份,就只能在一旁不停的乐。

该我了,该我了,性知识大接龙,我一脸兴奋的对着西哥叫道,还有,还有就是倡导性和谐可以避免社会不安定因素的累积啊,这样一来还可以为广大公安民警省心省力,难道这种对社会有益有利的观点不应该提倡吗?西哥看来是喝多了,双手拍得桌子啪啪响,头像波浪鼓一样随着音乐节奏摇来摇去,大声道,我吃的是家常便饭,挤出来的是精华蛋白,怎么就没有人写文章给我讴歌一下呢?我干完手中的酒,对西哥道,西哥,这个你放心,老子就要写篇文章专门讴歌你!走,一起去跳舞!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酒吧,太燥,大多一帮二十不到的小年轻占主导,染着黄毛,戴着耳环什么的,不知道他们整天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也不明白他们哪里那么多闲钱到这里蹦的欢。但不可否认,这种地方就是气氛好,可以让自己彻底放松,感受一下年轻的激情,顺便看看年轻的美女养养眼。随意扭动几下身体,才发现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看了看眼前激情四射的西哥和洋子一副骚样,我更是觉得无趣,于是找了个借口又坐回了座位。点上一根香烟,静静看着酒吧里肆意挥洒青春和汗水的人们在疯狂的舞动。

酒吧里面还有一个慢摇吧,音乐节奏相对大厅缓和了很多,于是我端着酒杯带着几份醉意走了进去。也就是这个小厅,曾经同时出现过萧然,贾锋,贾锋父亲,萧然父亲,还有我,还记得那天我被贾锋羞辱,萧然被贾锋手下下了迷药,还好关键时刻萧然父亲出现,然后让我带走了萧然。我找了一个吧台的位置坐下,看着吧台酒柜里面琳琅满目的各式洋酒出神。这时,一个穿黑色衣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对调酒师道,9号桌那位小姐再要一杯烈焰红唇,伏特加和干苦艾酒份量调换,杯口糖放双份。我心头一动,拉住服务生道,9号桌在哪个位置?

我和日本女生(156)

服务生微笑道,就在楼梯后面那个桌子,先生,你这个位置正好被楼梯挡住了,您走过去就看到了,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我笑道,没,只是随便问问。我想到了有一次在酒吧里见到萧然的时候,她说如果喝鸡尾酒的话,她就会选烈焰红唇,而且伏特加和干苦艾要份量调换,杯口糖要放双份,这样喝起来口感就会更加甘甜细腻,而且更容易醉。

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起身跟在已经端好鸡尾酒的服务生后面,佯装不经意瞎逛,绕过楼梯朝9号桌那边走去。果然不会那么巧,昏暗的灯光下,坐在9号桌的那个女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让我有些失望。我正准备接着绕过9号桌,这时身边的服务生对那个女人道,对不起,小姐,这个桌子已经有人了。那个女人很不客气对服务生道,桌上杯子不是空了吗,没长眼睛?这个女人一说话,让我开始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全没了,虽然她有几分姿色,但配上她对底层劳动者的这份修养,即使是凤凰也变野鸡了。服务生仍然微笑道,9号桌的小姐去洗手间了,她又叫了一杯,所以麻烦您让让,谢谢。那个女人开始很不情愿,但在服务生的一再坚持下,还是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我正要转身,身后有人用手轻轻拍了我一下,对我道,麻烦,请让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差点甩掉了自己的脖子。惊喜迅即浮现在我的脸上,几乎是兴奋得不由自主,结结巴巴叫道,萧,萧然!萧然的脸有些红,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兴奋,而是因为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个烈焰红唇的空杯子。萧然看到我,也有些吃惊,然后淡淡朝我一笑,没有说话,坐在了9号桌边。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老儿为了杨贵妃一笑宁愿牺牲将士去搞些荔枝来哄她了,原来有时候女人一笑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哪怕萧然只是淡淡一笑,已经让我受宠若惊,魂不守舍了。

9号桌是个靠墙的位置,一张不算柔软的沙发,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萧然坐在了右边,我想了想,左边这个位置应该是为我留的,于是我一边慢慢的朝左边移动自己的臀部,一边看着萧然的表情,直到自己臀部与沙发完全吻合。我心里开始骂自己,真他妈窝囊,曾几何时,老子怎么在女人面前像个小蚯蚓一样没阳钢之气了?骂归骂,但看到萧然,我又蔫儿了。萧然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一个人轻轻摇头带着微笑听音乐,偶尔拿起面前酒杯,喝上一小口。我摸不透萧然的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右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横坎上,试试她的反应。萧然并没有不悦的意思,于是我开始跟进一步,右手臂微微朝下移动,靠到了她的肩膀,她还是没有反应。我的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一样激动无比。

胜利在望!继续,继续,于是我右手全部结结实实搭在了萧然的肩膀上,终于深刻理解了女孩子穿吊带衫的好处。以前也曾和萧然在床上坦诚相见,但是今天,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抖个不停。温暖的肌肤,性感的锁骨,就与我右手最有触感的皮肤首层亲密接触,以至于自己手心已经开始慢慢出汗。我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萧然举了举,示意干一次,萧然居然没有任何抵触,微笑着也朝我举了举,稍稍喝了一小口,然后继续随着音乐轻轻摇头,一副陶醉的样子。男人要色,没有酒壮胆是万万不可的,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将手中的伏特加一口搞了个底朝天。顺着喉咙而下的烈酒,如同一股火焰直冲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身体在瞬间燃烧。

头脑发热,人一兴奋就找不着北了,扬手叫来服务生道,给我来瓶茅台!服务生笑笑道,我们这里没茅台,先生您看要不要点别的?我意识到自己糊涂了,把这儿当饭店了,于是对他道,那还是来伏特加吧。萧然的笑容,那么优雅,那么迷人,让我如同中毒一样陶醉其中。但很快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她很少迎面看我,而是一直望着舞池中央那些随着节奏摆动肢体的弟弟妹妹。难道是我在做梦?我狠劲拧了一把自己大腿,可能是酒喝多了,开始没啥感觉,还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我狠心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立刻就有了反应,只不过不是我,而是萧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瞪着我道,你干嘛呢?

听到萧然的叫声,我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是捏错大腿了,难怪怎么感觉那么有弹性。于是我赶忙对萧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捏错了大腿。慌乱之中,我笨拙的抚摸萧然的大腿,具体的说应该是大腿的根部,这个地方属于女生的敏感区域,但这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让我庆幸的是,萧然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对我道,没关系。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回了我自己的大腿上,我的感觉就是陡然从席梦思上移到了平板床,落差忒大了些。

我的右手已经滑到了萧然的腰部,吊带衫和牛仔裤之间出现的缝隙是哪里呢?当然就是腰部!昏暗的灯光下,我悄悄瞟了一眼,依然不能阻挡肌肤如雪的耀眼。这个时候,一首节奏轻快的爱情舞曲开始回旋在整个小厅,看来是天助我也。生活就好比是一个电视剧,好的场景一定需要好的音乐来烘托,此时的音乐对于我和萧然的第二春发展无疑是个绝好机会。我接着酒劲,双手扶着萧然的脑袋,让她正眼看着我。我毕生的温情都融化在我的眼神里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此时此刻,就是有蚊子钻入我的眼睛,我也不舍得眨一下!

看着萧然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眼珠,我一下想到了和她的从前,一起风风雨雨走过的日子,不禁感慨万千。我也想到了躺在床上的贾锋,萧然不会因为贾锋的现状真的就这么残忍的放弃我吧?难道萧然有一天会穿上别人的婚纱,和另外一个男人宣誓永远相爱?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我敢对天发誓,我是真心悲情所致,绝不是因为什么东西进了眼眶不适而流泪。萧然依然是淡淡的朝我笑,笑的我心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萧然是不是傻了,怎么就知道微微的笑呢?我决定冒险,双手搂住了她,然后慢慢靠近了她性感的小嘴。还好我进酒吧之前嚼过口香糖,要是吃了什么大蒜之类的,那根本就没法玩儿了!所以,对于没有结婚的男同志来说,应该养成一个嚼口香糖的好习惯,因为你永远不会预料到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只能时刻准备着!

我的嘴唇距离萧然的嘴唇只有0.001公分的时候,为了稳定情绪我暂停了一下,还闭上了眼睛。等我睁开眼睛,萧然已经扭头了,几乎是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既然这样,那就先酝酿一下情绪吧,于是我就顺势在萧然通红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不会因为亲一下小脸而满足,于是我还是双手扶住萧然的脑袋瓜子慢慢摆正,又见她红润性感的双唇。我瞄准之后迅速贴了上去,终于感觉到了萧然嘴唇的温度,只有两个字来描述此时的感觉,香甜!可让我有点郁闷的是,萧然立刻又扭过头去,于是我不厌其烦的将她的头摆来摆去,最后以防万一,我只好稍稍用力将她的头固定在一个位置。

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双唇实行了无缝结合,这是一次革命性的进步,在我和萧然第二春的爱情历史是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没有拒绝就等于接受,我内心澎湃,仿佛回到了当初真正的初恋时分!我的舌头还算争气,关键时刻没有犯抽搐之类的毛病,不然下次我就得把‘伟哥’磨成粉每晚涂抹一遍。嘴唇表层是一层很敏感的黏膜,需要最轻柔的舔舐,所以我只能用舌尖,来来回回的若即若离的给予最温柔的接触。可无论我如何卖力,萧然始终咬紧牙关,就是不给我舌头和她舌头打架的机会!

我还真的不信这个邪!我开始拼命的将自己舌头往萧然嘴里伸,只怪牙齿的强度确实不是柔软的舌头所能抗衡,这个时候,我开始有点烦高露洁了,正是因为这个东西萧然的牙齿才会这么坚固!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萧然的肩膀下滑到她丰满坚挺的胸部,有意无意的一带而过,再带而过,三带而过。就在我失去希望的时候,萧然的小嘴微微开启了,这让我一度怀疑女性小嘴开启的机关是不是在胸部。显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好我小脑发达反应快,立刻如长蛇吐信一样,让自己的舌头滑入了萧然的小嘴。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她舌头的柔软,只觉得舌尖一痛,才知道萧然咬我了。我舌头立刻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然后头往后移了移,又看到萧然淡淡的笑。我真想哭着问她,姑奶奶,你究竟是笑啥玩意儿呢?我开始尝试转移阵地,亲吻萧然的脖子,蜻蜓点水般轻轻的。然后接着亲吻她的耳垂,不停的用舌头撩弄,然后是额头,小鼻子,红彤彤的小脸,片刻没有休息,在压抑中慢慢的换气。萧然皮肤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她独有的皮肤的香味,闻起来那么年轻,那么雅致,一股醉生梦死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

董存瑞并没有因为炸药包没有撑杆就退缩,我就是被她咬了一下,又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我又开始了第二轮进攻。接下来的情况就是,我舌头刚伸出来,她就开始咬我了,而且力量不小,咬得我好疼,但是在一股炸碉堡精神的鼓舞下,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伸舌头的动作,在被萧然咬了十次左右的情况下,我宣布,无条件投降!心中默念,我爱董存瑞,英雄果然不是好当的!

我搂住萧然,她靠在我的怀里,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在萧然耳边问,为什么?萧然还是淡淡的笑着,没有回答我,只是抓住我的手,让我手掌摊开,在我的手心写字。只有三个字,你醉了。写得我手心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于是我也学她,在她的手心写字,也是三个字,因为你。萧然还是朝我淡淡的笑,让我仍然琢磨不透。

时间已经不早了,萧然要回去,我说正好,我们一起走。我已经忘记了西哥和洋子,已经完全忘记。萧然去了卫生间,我在小厅门口等她。我正在想着等下是不是需要开一个房间,这个时候,洋子和西哥满头大汗出现在了我面前。西哥道,一个人跑小厅怀旧啊,是不是又泡新的女人啊?洋子可能是喝多了也嗨过了头,一下扑了上来,抱住我道,今晚好开心,刚才到处找你呢,人多在一起玩才有意思啊!洋子的两个肉团直接顶在了我的胸膛上,就在我还来不及感受的时候,萧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我和日本女生(157)

我情急之中要推开洋子,但是洋子却将我抱的更紧。一霎那间,萧然和洋子已经把我忘却,她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动,谁也不肯说一句话。我小声对洋子道,洋子,你别任性,别开玩笑了,再不放开我不客气了。洋子看也没看我,挑衅道,有种你就打我,不然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萧然淡淡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一脸恼怒的望着洋子,如果眼神是一把锋利的剑,洋子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洋子倒是嘴角上挑带着轻蔑的笑,不以为然的看着眼前的萧然,那神情就是在告诉萧然,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认真对萧然道,你别误会,洋子她就是这么任性。萧然一脸不屑道,是吗?你难道让人误会的还少吗?这个女人我根本没放在眼里,除了你这种整天盯着女人胸看的男人感兴趣之外,还会有其他的男人对她感兴趣吗?听萧然这么说,洋子不悦道,你呢,整天冷着个脸,真当自己是冰山美人啊,就怕有人爱上你最终也只是太监爱皇后哦!萧然被洋子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洋子道,你…洋子道,你什么你,你有本事就和我抢啊,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哼!

我瞟了一眼西哥,狗日的在一旁抽烟悠闲的看笑话呢!我正愁事情麻烦了,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有个机会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了。我一脸严肃对洋子道,放开,我要接电话了。洋子看了看西哥,然后松开了手,我立刻拿出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更加让我头大的声音,我是小珍,你在哪里呢,浩浩明天要出差,疯子等下要送她回去呢,你看能不能…我看了看萧然,又看了看洋子,一脸为难的对小珍道,我,我,那,那我等下过来,好吗?小珍道,那好,我等你,其实真的不想麻烦你,但是浩浩她确实明天要出差,行李都还没收拾呢。我非常坚定的对小珍道,你放心,我一定来!

洋子一旁反倒幸灾乐祸了,拍手道,哈哈,这下好玩了,肯定是小珍的电话!我恨不得扇洋子一个巴掌,恨的牙痒痒,抬头看萧然,她目光如电,一脸哀怨的盯着我道,我一直希望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但是你从认识我开始就一直让我失望,从你对小珍开始,我的心就一直在痛,但是我一直安慰自己,要再给你机会,因为我自己也…可是你,你始终…萧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掩面就朝门口跑了过去。萧然!萧然!我大叫道,要过去追她,却被西哥一把拖住。我瞪着西哥道,想打架是吧?然后转头指着洋子道,老子下次再找你算帐!洋子怯生生看着我,不说话,然后低着头指了指西哥。西哥叼着烟嬉皮笑脸道,都是老子的主意,你就别怪洋子了。我没好气问西哥道,啥主意?西哥道,我和洋子来小厅找你的时候,早看到你和萧然两个人在那里玩肉麻了,但根据我对当时现场淫秽镜头的分析,萧然好像不是很配合,说明她还没有从心底完全接受你,看来她还是需要一点点外界刺激,于是我就安排洋子掐好时间上演了一场美女投怀送抱争风吃醋的大戏,你还真以为你对洋子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啊?

听西哥这么说,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狠狠的指着西哥道,你他妈就没办过好事儿!这种老套的办法能把萧然气到我这边来,她早就婚纱都披上了!西哥道,你不懂女人,这女人啊,就怕竞争,一碰到对手就开始紧张,马上就由被动变主动了…还没等西哥说完,我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我怒火冲天跑出酒吧门口的时候,放眼望去,哪里有萧然的身影,估计早他妈打车跑了!心里怒骂道,都是西哥这狗日的,老给我帮倒忙!我垂头丧气正准备走,突然后背一暖,又是两团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有小声的哭泣声,根据这两团的质感来分析,绝对不是洋子,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温柔道,萧然?心里一阵暖流,萧然终于还是接受了我,看来西哥的办法还真的挺管用。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里默默道,萧然,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萧然是谁?背后的两团突然离开了我的后背。我大惊失色回头,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一脸窘迫的看着我,红着脸对我道,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真的不好意思。我顿时一阵失落,喃喃道,没关系,胸大不是个坏事儿,但以后可要认准了,别乱贴人家后背,会给人留下些许遗憾。同时,我也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批评,看来我对萧然的两团已经有些陌生了。

又跑了,萧然又跑了,洋子刚才说的对,老子爱萧然,就好比太监爱皇后!哦,不对,洋子是说不出这么经典的话的,应该是西哥教她的。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先去小珍那里的。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发了消息给西哥,你晚上和洋子一起过?是兄弟我才提醒你,珊珊还需要你。其实我发这个消息给西哥也没有什么其他用意,就是想让他也难受难受。没想到西哥很快就回复了我,说道,你不了解洋子,她需要的男人是在好朋友和恋人之间的那种,只有我最适合她。对了,这次洋子回来确实是有目的的。我紧张的问西哥道,什么目的,洋子不会是什么特务吧?西哥道,你他妈脑子都装啥了,就知道瞎jb猜!她这次回来是为了找一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你。具体的等你忙完了自己手边的事,有空的时候我们详细聊吧。

进了小珍的病房,看到小珍脸色红润,我心里塌实了很多。疯子和浩浩两个人就陪在小珍的床边,正在和小珍说着什么。疯子看到我进来,抬头问道,怎么这么久啊?浩浩明天还要出差呢,我要赶紧送她回去,要不是放心不下小珍一个人,我和浩浩早走了。我对疯子道,唉,别提了,说出来你还别生气,我只能在这里陪小珍一会儿,所以你赶紧送浩浩回家,忙完了你还得赶回来。疯子疑惑的看着我道,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你自己看看表,现在几点了,正常人都睡觉了你知道不?我倒不是怕麻烦再回来照顾小珍,我是想知道你又要去干吗,你比我们公司全球ceo还忙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脸惭愧对疯子道,的确是比他忙了点,让大家见笑了。浩浩和小珍呵呵一乐,然后听得小珍道,算了,疯子,我都说了你们不用管我了,医生都说了,再等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老这样麻烦你们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小珍接着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看着我道,对不起啊,我本来不想叫你来的,是疯子硬逼我叫的。说完,小珍还调皮的朝疯子吐了吐舌头。我微微一笑对小珍道,没关系,我也应该来。

疯子和浩浩走后,我走到小珍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嗯,不烫了,确实好了很多,记得要多喝热水。小珍听话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抬头问道,萧然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摸了摸小珍的小脑袋道,傻瓜,怎么会呢,萧然不会那么小气的,她为什么要生你气啊,就因为你上次酒吧里打了她一巴掌?小珍立刻涨红了脸接口道,那是因为…因为…我打断小珍的话,微笑道,是因为她那天晚上在酒吧当着你的面和我嗯嗯嗯是吧?小珍急着道,不,不是因为那个,不对不对,是,是因为那个。我笑了笑,对小珍道,干吗这么急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小珍伸手抓了抓自己脑袋瓜子,叹了口气道,哎呀,我不和你说了,说也说不清楚。

哦,是吗,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萧然带着微笑出现在病房门口。我回头惊讶道,萧然,你怎么来了?萧然道,看看姐妹还不行吗,只有你能来?小珍开心的一笑,对萧然道,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理我了呢。萧然笑笑道,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挨了你一耳光,你问问他挨了西哥多少拳头,他们还不是一样穿一条内裤。小珍有些不好意思道,可那耳光是…萧然立刻打断小珍的话,接着道,是因为你当时看到我非礼他你就急了是吧,我当然理解,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你没有必要内疚。

萧然将一束康乃馨放在小珍床头,然后对我道,我爸等下要过来看小珍,你现在回去照顾贾锋,小珍这边有我就行了。我对萧然道,疯子等下会再回来的。萧然道,知道了,那你现在走吧。我朝萧然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小珍一眼,走出了病房。刚走出几米远,萧然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回头,萧然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点。就是这么一句最普通的话,已经让我周身热血沸腾了,我都快忘记萧然有好久没有和我这么温柔的说话了,看来女人在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适当的刺激。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对萧然道,萧然,我真的…萧然立刻打断我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但是贾锋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让我把他完全忘记,换成是你,你能做到吗?既然萧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说什么,深情的望着萧然,慢慢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迅速跑出了医院。

我赶到西哥家里的时候,萧伯父已经不在了,估计他接到萧然的通知已经事先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西哥房间客厅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两个多小时后,大约凌晨3点的时候,萧伯父和萧然从医院回来,顺便还带了些药和干净的纱布,推醒了我,问我道,怎么就这么睡客厅了,感冒了怎么办?我对萧然父亲道,刚才太累了,咦,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萧然父亲一脸奇怪问我道,就我和萧然两个啊,还能有谁?我急着道,我说的是贾锋啊。我话音刚落,萧然父亲和萧然大惊失色冲进了卧室,然后就听到萧然对我大叫道,贾锋呢?我一脸委屈看着萧然道,我哪里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半夜方便,所以萧伯父带他去医院了呢!萧然父亲脸上不悦对我道,你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我和日本女生(158)

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听萧然父亲的口气,好像是我把贾锋弄走了,于是我立刻解释道,萧伯父,我只是以为,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请您别介意。一旁的萧然急得直跺脚,一脸懊悔道,早知道这样,我,我就哪儿都不去了!我伸手要拍萧然的肩膀,想安慰她一些,没想到被她一把甩开,对我道,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听萧然这么说,我觉得忒委屈,对她道,你这不是拉不出大便怪地球没吸引力吗,我又怎么碍着你啦?萧伯父道,算了,还是想想贾锋到底被谁弄走了才是正事,只要不是被伤害他的那些人弄走就应该不用太担心。我沉思道,如果不是被那些人弄走的话,又能被谁呢?萧然听到我这么说,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责怪自己道,都怪我,还以为去酒吧喝喝酒心里会舒服些,可我那想到会这样!

萧伯父看了看哭泣的萧然,走到萧然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脸慈祥道,不是你的错,等到了日本,慢慢你就会忘记的。我正在心里感叹父女情深,没想到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然突然抬头望着萧伯父大叫道,找不到贾锋我不会和你去日本的,你原来说只是在日本短暂停留,可你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又说要一直呆在日本,不是说好去澳大利亚的吗?你既然把我当亲生女儿,对我还有什么隐瞒的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萧然的一番话,让萧然父亲和我呆若木鸡,我瞟了一眼萧伯父,他的脸色很难看,气得在全身发抖!我赶忙怒喝萧然道,萧然,你是怎么和你爸说话的,没大没小的,再这样谁也不会管你了!萧然指着萧然父亲和我哭道,你们出去,你们谁都不要管我,就让我一个人过好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一切,可我错了,我错了,就算我表面上接受,我心里也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萧然父亲看着眼前的一切,摇了摇头,长长一声无奈的叹息,走出了卧室。我想安慰萧然父亲两句,可还没等我开口,萧然父亲已经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头一棒的时候,反而容易接受,等到回过神来,仔细想想才发现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假象,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萧然就是这样,刚知道自己不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时,反而没有现在反应这么强烈,那是因为她心中的情绪还没有和现实之间产生有效的酝酿。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萧然父亲过于溺爱萧然,以至于这次坚持去日本的做法让萧然一下无法接受,成为了不良情绪积累爆发的导火索。

我走到萧然身旁,将她抱在怀里,心疼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怪我,好了吧,我去把贾锋给你找回来,行了吧?萧伯父他要去日本也许是考虑到有生意上的朋友,国外有个照应总归是好的。萧然这次没有挣扎,趴在我肩头哭的更凶了,痛哭流涕道,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让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至于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萧然松开抱着我肩头的手,哽咽着缓缓蹲下身去,双手抱住头,万分悲痛道,可,二十多年了,他在我的心中一直就是个好父亲,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是一个陌生人。我从萧然身后将蹲在地上抽泣的她轻轻抱在怀里,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萧然继续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贾锋会在这个时候惹上杀身之祸,就算他再不好,但他对我却从没有任何歹心,他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彻底完了,你明白吗?萧然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了,我将自己的脸轻轻贴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她道,我明白,当然明白,萧然,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还有我吗?听到我这么说,萧然哭的更加大声,对我道,为什么你总让我没有安全感,你总是让我给你机会,可你自己却从来没有给我机会,你能够彻底忘掉小珍吗,你能够彻底忘掉那个日本女生吗?你说,你说啊…

我将怀中的萧然抱得更紧,用自己的脸庞在萧然沾满泪水的脸上不停磨莎,哽咽道,萧然,我已经彻底把她们忘掉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萧然双手捂住脸继续含糊不清道,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爱上你,好让你好好的爱小珍,可当我看到你对小珍的好时,我又开始不舍得,我一直好矛盾好矛盾,可我们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过的这么辛苦呢?萧然的哭诉让我觉得心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我一度喘不过气来,伴随着一阵阵真实的绞痛,让我感到晕眩,抬头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如同粘稠的液体一样变形涌动。

萧然哭的累了,嗓子也哑了,但我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心里舒坦了些。我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侧躺在她的身边,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安静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她。我伸出左手,用手背轻轻擦拭了她眼角残余的泪滴,小声问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迷,也许这个时候问你不合适,但这个迷实在是压在我心底太久太久了。萧然望着房顶轻声道,你说。我看着萧然的眼睛,那是一种极度无助的眼神,我正准备开口,想了想,又犹豫了,于是对萧然道,算了,等以后再问吧,我暂时心里还憋得住。我还是问另外一个问题吧,刚刚在酒吧你和前些日子对我判若两人,是不是因为你醉了?我问萧然道。萧然露出一丝苦笑,望着我道,确实醉了,因为那个酒吧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又把你当作了当初的你。我伸手理了理萧然贴在脸上的几缕乱发,叹息道,难道现在的我不是当初的我了吗?我就知道你醉了,不过说句心里话,我倒真希望你一直那样醉着不要醒来。

看着萧然熟睡的样子,我心里隐隐一丝甜蜜,不由得会心一笑。我走到客厅,看到萧伯父一脸愁容坐在沙发上抽雪茄。我问他道,萧伯父,有什么心事吗?萧然父亲妄若从梦中惊醒,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没什么,萧然睡着了?我点了点头道,嗯,睡着了,可能是累到极点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这些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萧然父亲微微一笑道,我还好,抗得住,只是有些担心贾锋这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萧然父亲问我道,萧然这孩子不懂事,小脾气多,都是我宠坏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针对她就行了。我微笑道,萧伯父,您这是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针对她呢。萧然父亲叹了口气道,唉,那就好,这二十多年过来了,她是不是我亲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问萧然父亲道,您当初真的不知道萧然不是您的亲骨肉?萧然父亲道,确实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和萧然说了,这个事情也不要和她妈说,我和她一起来保守这个秘密,既然已经是事实,又何苦再牵涉他妈呢,也许当初她妈确实是有苦衷。听到萧然父亲这么说,我不由得肃然起敬,这种胸襟气度,是三个我也不具备的。

我倒了一杯热水给萧然父亲,坐在他的身边,转头问道,这么说当初萧然她妈在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萧然?萧然父亲吐出一股浓烟,闭上眼睛,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道,这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婚前她妈也做过体检,并没有什么怀孕的事儿啊,何况医生还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就算有什么事儿,她总归不会瞒我的。我一拍大腿道,那这么说来,萧然就是你的亲骨肉,要么是你血型搞错了。萧然父亲道,这个也不可能,我就担心身体有什么毛病,所以在浙江体检之后又特意在上海做了个全面体检,结果都一样。我忍不住抓了抓头,皱眉道,那就奇怪了。萧然父亲若有所思道,除非…我急忙问道,除非什么?萧然父亲连忙道,没什么,我瞎想呢,算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再次见到西哥回笼的时候,他一脸兴奋。我问他有什么好事,脸上一朵牡丹花似的。西哥笑容满面道,珊珊病情好转了!我也替西哥高兴,说道,那恭喜恭喜,说不定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结婚的人,到时候我和疯子红包里塞报纸那是肯定的。我突然想到西哥上次说到洋子回来找人的事儿,于是问道,你不是说洋子回来为了找一个人吗,是谁?西哥道,鬼知道啊,问她又不说,后来吞吞吐吐说是找吹雪,我恨不得扇她一耳光。我着急道,那怎么办,吹雪人都不在了,还找什么找,难道洋子烟瘾又犯了不成?西哥道,反正我是没说,就说吹雪回了老家之后一直也就没有什么联系。不过看洋子蛮伤感的,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西哥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抬头对我道,对了,贾锋那小子有消息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样下去萧然心里也一直挂着,你更是没戏,不过话又说回来,总比他整天躺这儿强。我摇摇头道,没有,你说话能不能小声点,他们在屋里头听到还以为我成天想着贾锋消失呢。西哥压低声音嘿嘿道,要消失最好是彻彻底底的消失,这样了却萧然的一块心病,不然啊,你还是没戏。

四个人一起吃完晚饭之后,西哥又赶回了珊珊那里。我对萧然父亲和萧然说我想一个人随便逛逛,让他们先回西哥那里。等到他们走远,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娟的电话,贾锋现在情况怎么样,应该好多了吧?小娟惊讶道,我正准备找你呢,我刚到家发现贾锋不在了,还以为是你把他弄走了!

我和日本女生(159)

听小娟这么一说,我心里暗暗叫苦,糟了,要是贾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是跳进雅鲁藏布江也洗不清了。早知如此,我是死活也不愿意答应贾锋那天把他整走的,还好现在萧然不知道,要是她知道是我弄走了贾锋,肯定以为是我自作主张故意那么干的。那天萧然让我先回西哥家里之后,我以为贾锋已经睡着了,正准备走到客厅抽支香烟提提神,没想到贾锋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我走到贾锋床边,问他道,贾锋,是不是觉得不哪里不舒服?贾锋小声道,不是的,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我不愿意说话而已。听到贾锋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难过,换成是我,别说不想说话,就是大米饭我也是没心情吃的。我安慰贾锋道,贾锋,你别想太多,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那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千万别客气,以前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相信我们两个都已经忘了,对吗?贾锋轻声叹息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真有个忙要你帮了,而且现在是个好机会,萧然和她爸正好都不在。我问贾锋道,什么忙?贾锋坚定道,你赶快趁他们没有回来之前,把我弄走,随便弄到哪个地方都行,就算我求你吧。说完,贾锋苦笑了几声,然后接着道,想来,自从搞了那个皮包公司之后,我还真的没求过什么人。我暗忖道,那是,抬头抬惯了,低头也就难了,贾锋有这种想法倒是正常的。

虽说贾锋求我,但我还是立刻拒绝了他,对他道,这肯定不行,至少你得给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不然万一萧然知道之后还以为我是故意把你弄走的。贾锋沉思片刻,然后喘着气问我道,你喜欢萧然吗?我不假思索答道,当然喜欢!贾锋又道,我也喜欢萧然。她流产的那个事情我一直很内疚,可当时你也知道,我自己也怕的要死,而且也不懂得该怎么去应付。听到贾锋这么说,我一阵不悦,我实在不愿再回想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于是对贾锋道,其实我对萧然的伤害可能比你带给她的更多。贾锋道,自从那件事情后,我甚至跪下来求过萧然,让她再给我一次机会,但是萧然狠心的拒绝了。我不禁微微笑道,是啊,萧然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的,其实我现在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贾锋又是一阵苦笑,对我道,萧然对你和对我不一样,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萧然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我自己也不会愿意。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萧然对我,你说一丝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说有多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我附和贾锋道,那是,那是。贾锋接着有点激动道,可怜,同情,这才是萧然心里的真正感受!我看贾锋情绪不对,立刻劝慰他道,你别乱想,甭激动,还是好好养病吧。贾锋道,我不是激动,我是为萧然难受,你也知道,萧然最终只能接受一个人,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离开她。我惋惜道,贾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只会增加萧然和我之间的误会。贾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萧然终究会明白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真的爱萧然,你就让我离开这里。我沉思片刻,抬头对贾锋道,对不起,我不会这么做,这对你,对萧然都不公平。

贾锋突然发出几声轻蔑的笑声,对我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整了我?我惊讶的看着贾锋,问道,哦?是谁?贾锋道,他也整过你,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将信将疑道,是鼻环男?他不是一直当你马仔吗?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把你弄成这样?贾锋道,你当初为了萧然还不是差点杀了我?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什么纠纷,不是钱就是女人。我哦了一声,意识贾锋继续说。

原来鼻环男跟着贾锋之后,也确实帮着做了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当然也是看上了贾锋和贾锋父亲有钱有势。但是后来,贾锋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看上了鼻环男的女人,用贾锋自己的话说,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其实也就是一个阿飞妹,只不过长得漂亮而已。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阿飞妹也经常给贾锋抛眉眼,一来二去,两个人还真的搞上了。贾锋明知道鼻环男不是好惹的,但当时和往日不同的就是鼻环男只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打手,所以贾锋也并没有在意,加上那个时候如鱼得水,所以更加趾高气扬,也没有把鼻环男放在眼里,心想就算他知道了,最多就是给几个钱完事儿。

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东窗事发,鼻环男铁青着脸找到贾锋,问他怎么办。贾锋想也没想,直接让鼻环男开个价,说女人是要定了,要么继续跟着自己干,要么是大家翻脸。没料到鼻环男也够狠,开口就要20万。贾锋这下不干了,指着鼻环男大骂,你他妈吃我的用我的,玩你一个女人,你还想敲诈老子一笔是吧?一个阿飞妹而已,用的着伤了兄弟和气吗?最多5万,不然就没得谈。鼻环男看贾锋态度坚决,具体要多少也没有再表态,走的时候撩下一句话,咱们走着瞧,要么你女人补给我,否则20万你一分也少不了我的!

贾锋以为鼻环男只是说说而已,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价,一个社会小混混算什么,于是依然我行我素,光明正大带着鼻环男的女人出入酒吧等娱乐场所。一段时间后,贾锋的老头子就出事了,通过贾锋公司洗钱的证据就到了有关部门手里,立马被规了。几天过后,有一次贾锋酒吧里喝多了点,摇摇晃晃出来之后,还没搞清状况,就被几个人架上了车,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嘴就被塑料胶带封住了。阿飞妹一看这个情形,二话没说,拍屁股走人,逃之夭夭,当然也不敢报警。最后贾锋被扔下车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就听到鼻环男叫嚣道,暂时留你一条狗命,给我准备好20万,我就饶了你一直想着又没有得到的那个小姘头,对了,她应该快毕业了吧?贾锋当然知道鼻环男说的是谁。等他们扬长而去之后,贾锋本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了萧然还不知情,何况鼻环男说得出做得到,万一萧然落在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看来,保住性命是首要的,于是贾锋就电话给了萧然,然后萧然叫了西哥,将贾锋送到了医院。

贾锋问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了吧?我默默点了点头,稍后又问贾锋道,你这样一走了之,萧然一样危险。贾锋道,这个你不用管,他不就是要钱吗,我会想办法。你赶快帮我安顿个地方,不然等下萧然和她父亲回来,又没有机会了。我还在犹豫,总觉得这样让贾锋离开不妥,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将贾锋背到小娟屋里的时候,临走贾锋交给我一盘录音带,神色黯然道,找个合适的时候把这个录音带交给萧然,你好好对她,我知道她心里有你。我拍了拍贾锋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鼻环男休想动萧然一个指头。你好好修养,等过些日子,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贾锋苦笑道,一定会的。走出门口时候,我又回头多问了一句,贾锋,你说合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贾锋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也许贾锋以前很可恶,很卑鄙,而当我设身为他想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比我还可怜。我想无论他以前如何,那只是过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原谅他。原谅所有你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升华。每个人都有自己伟大和无耻的一面,关键在于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审视他,如果你一直矛盾无法对自己的看法做出轻率的判断,那么就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仔细的想一想,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就拿鼻环男来说,他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没有贾锋的横刀夺爱呢?也许贾锋认为那个女人只是一个阿飞妹,但对于鼻环男呢,很可能就是他一直钟爱尊敬的女人。爱情没有卑微,只有爱与不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人在做错事的时候,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因为他总会不由自主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着想。等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么就要学会默默承受自己所作的一切带来的任何后果。从贾锋的诉说来看,我并没有看到他有多少的恨意,看来他也意识到确实自己做错了,而且他准备坦然的承受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对萧然的情感,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个人独自承受。

人是会改变的,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个人思想的成熟,风风雨雨的磨难,意识会逐渐变得清晰。我相信贾锋对萧然是真心的,然而由于他当初的年少无知,导致亲手为他和萧然的这段校园恋情挖掘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坟墓。等到贾锋想挽回的时候,萧然却没有给他机会,直到他出事到现在,就算萧然再给他机会,他自己也不愿意给自己机会了,不是他不想,是因为他是真的爱萧然。爱一个人或者不爱一个人,有时候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让她幸福,听起来很奇怪,似乎还有些矛盾,但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接受的理由。正因为如此,我答应了贾锋的要求,将她背到了小娟这里。

我赶到小娟家里的时候,小娟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满头大汗问小娟道,贾锋人呢,你仔细找过了?小娟道,唉,屋子就这么大,我都找了多少遍了。我想了一会儿,猛的一拍脑袋,完了,肯定被他仇家鼻环男搞走了!小娟道,你送他来我这里,不就你一个人知道吗?我一屁股坐沙发上,对小娟道,完了,这下完了,他肯定是自投罗网!小娟一脸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联系了鼻环男?我叹了口气道,不用猜,肯定是的!小娟道,那干吗不趁你们都不在的时候联系鼻环男,直接去西哥家拖他走?我对小娟道,因为萧然也住在西哥家,万一碰上呢?何况他在你这里呆着的时候,我估计他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硬是被西哥拖了出来,洋子就跟在他的后面。我笑着对洋子道,这次回来脖子上怎么一直戴着个老戒指啊,式样这么老土的,难看的要命,看来回国一趟,品味下降不少啊。洋子突然有些情绪低落道,我自己喜欢就可以了。况且西哥说我这是怀旧,现在也算流行。我心里道,西哥要哄你上床嘛,当然尽说好听的。我问西哥道,拖我出来改善生活是吧?西哥道,老子穷的裤腰带都买不起了,你还想敲诈我是吧?我下午陪洋子去闵行,路过你这里,所以顺便看看你,看能不能噌顿饭吃。我问西哥道,去闵行干吗,你不会带洋子去母校兜风吧,现在两人一机都取消了,你就别动歪脑筋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我和牛魔王看《甜蜜蜜》的幸福情节。西哥哈哈大笑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呢,两人一床我倒是有兴趣的。我转头问洋子道,闵行有什么玩的,上海人都说那边是乡下呢,我在那里呆了四年,差点人都傻了!洋子默默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对我道,正好,西哥说这个地方他也不熟悉,你看看你知道吗?我打开信封,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闵行区的一个地址。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个地方还不属于闵行镇,估计是什么村之类吧,说不好早就被拆迁改造了,你去这里干吗?西哥替洋子答道,洋子她父母二十多年前在这里住过一年时间,离开中国之前生的洋子。洋子决定最终还是回日本发展,她妈妈听说后就一定要她到这个地址去看看,还说如果有几家老邻居都在的话,替她问个好。我对西哥道,哦,明白,是让洋子来中国寻根是吧,这个做法台湾那边比较流行,值得推广,应该普及。

就在我和西哥洋子他们分开的时候,我接到了小珍的电话。这个消息忒突然了,让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但仍然是兴奋的大声朝电话那头的小珍嚷道,真的啊?不可能吧,他真的疯了啊,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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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要和浩浩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西哥甚至是在想他是不是憋坏了。从小珍的电话里才明白,浩浩因为hiv阳性误检的事情着实把疯子吓得不轻,所以疯子下定决心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重大决定,准备这个月底赶在萧然去日本之前和浩浩结婚!

挂了电话,我叫道,奶奶的,兄弟几个不是说好而立之年后结婚的吗?几个月前记得疯子还对浩浩说,等事业基础稳定了,过了三十这个坎就和她结婚,这下好了,大家都还距离这个坎有点小距离,他倒要先下手为强,要对兄弟们下‘毒手’――开始抢红包了!西哥嘿嘿笑道,你自个儿是男人,男人说话你都相信啊?两年前你见到我说你认识了萧然,还说她很迷人,记得吧?我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道,当然记得。西哥道,那就对了,其实你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她胸部丰满,大腿白皙,对吧?听西哥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脸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一想到自己也会脸红,不由得脸就更红了。西哥双手作揖一副求饶的可怜样对我道,您老千万别再脸红了,假!太假了!假的要命!老夫我看着就一阵阵反胃啊!要说到翻个人老底,我是不会比西哥差多少的,于是立马吐沫星子飞溅道,哟,西哥,你第一次见到洋子的时候,还问她以前男朋友对她好不好呢,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洋子第二天就告诉我了。你的意思洋子不明白难道我还不明白,你不就是想问她是不是cn吗?瞧你当时那德行,口水和尿尿一样,身子还直哆嗦…西哥打断我的话笑着道,过了,过了,忒夸张了点,嘿嘿,陈年往事不必再提矣。

我联系了疯子,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哥儿几个可以先忙活起来。疯子准备租一个花园别墅,也不会请太多的人,就一些平时玩的好的朋友,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作个见证就行了。我也同意疯子的做法,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在高档酒店摆上几十桌,去讲什么排场,最终收到红包连婚宴费都不够,为了一个古老的仪式把双方搞的太累的确没有意思。

我个人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一天,可以和萧然一起宣誓,那我就带着她一起旅游结婚,玩遍整个欧洲,玩疯掉为止!疯子还给我说了另外一个原因,说最近他老做噩梦,而且眼皮一直跳的厉害,所以他想借结婚的喜气来冲冲,不然他心里一直感觉不塌实。我对疯子说这是个好事,并叮嘱疯子一定要成为浩浩的优秀老公,等到洞房花烛夜之后,到时候我和西哥不会忘记给他送个‘先进工作者’的锦旗!

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告奋勇的将酒水和烧烤食物的准备工作承包了,我对疯子说咱毕竟有个西哥,这么猛的哥哥不在兄弟结婚时候扛几十箱啤酒那绝对是浪费人才!一旁的西哥斜了我一眼,一招老鹰抓小鸡朝我裆部袭过来,淫笑道,老子搬啤酒没事儿,你千万别醉了,不然我肯定把你那根小圆柱体烤成黑黑的苞谷棒!

这样一来,疯子就有空去安排请贴啊,喜糖啊,婚车啊,宴席啊,场地啊什么的。本来我说请贴都不用发了,直接每人一条短消息,通知了就拉倒,爱来不来。疯子说那样太不正式,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我听听也有道理,于是告诉疯子,要发请贴可以,别人的不管,我和西哥的请贴一定要最大的那种烫金贴,他也知道,我和西哥有个固定嗜好,啥玩意儿都喜欢大的。疯子说那不是问题,只要我和西哥的红包大小和他的请贴大小成正比就行了。

下午约了一个硬骨头客户,已经洽谈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和决策人商谈细节问题,所以合同都带上了,自然马虎不得。匆匆忙忙和西哥洋子他们吃完中饭后,我就叫车离开了。一直折腾到快下班的时候,嘴皮子基本局部麻木,终于合同签订,那种胜利的喜悦不亚于在酒吧成功的勾到了一个销魂美女!真想对着天空狂吼几声,2004年的第一个大订单,比去年来得更晚一些…可惜人还在客户办公室呢,我要是真那么一激动,估计对方老板心里就要犯嘀咕了,这小子是不是狠宰了我一把?煮熟的鸭子千万不能飞了,所以,我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一脸难过的对客户老板道,唉,这次合同签订我们的利润很不乐观,估计我个人今年的绩效考核都会受影响。客户老板和蔼道,小伙子还年轻,不要把那些看得太重嘛,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只要你好好配合就行了!我点头笑道,那是那是,您放心,一定全力配合!

生意场上客套是少不了的,我说合同对我不利,那是假话,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让对方听起来感觉舒服。对方老板也不傻,只是不点穿我而已,他纵横商场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有些事情在他看来也许无关痛痒,所以就懒得和我这个小辈去计较。其实我真的不想说一些违心的话,但是作为一个销售,这比什么都困难。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所说的话如果能够让客户心里舒服些,那就说明我的违心还是有些许价值的。我总不能在合同签订之后,拍着桌子对客户老板叫嚣,老子赚了你很多!你又能怎么的?那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把合同抢过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很少给客户卖高价,因为生意最终讲究的还是诚信,尤其是对于一些大的oem客户,我一般都会在价格问题的处理上非常谨慎,毕竟,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今天这家客户,能赚他不少是因为订单总额大,并不是因为价格高。我做生意,一直奉行一个原则,无论怎么做,第一要对得起自己良心,第二要能拍着胸脯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别人说,我对得起你。

我要约这个老板晚上一起吃饭,可被他拒绝了。他微笑着对我道,小伙子,你是靠你自己拿到这个订单的,交际应酬并不是重点,这些事情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做些,我也是从你这个位置一步一步上来的。听他这么说,我感到脸发烫,一个劲儿的点头。接着他又语重心长道,一个销售能否成功,并不是看你陪客户吃了多少次饭,喝了多少斤酒,洗了多少回澡,而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和人品来决定的。就在我说了再见,走出他硕大的办公室,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面又碰到了他。他突然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问我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合同为什么签的这么顺利?我一脸虔诚道,不知道,您可以指点我一二吗?他一脸严肃道,因为其他公司的几个销售每次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总是会先看我的秘书,只有你,是先看我,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特别讨厌好色之徒!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礼貌的挥了挥手,走出了他的办公大楼。上车之后我仍然惊魂未定,擦擦头上的冷汗,庆幸道,虽说她那个秘书长得忒艰苦了些,但确实胸狠了点,还好他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法拉利的红色车模,不然我进门第一件事,还是会看他那个秘书的。

快到家的时候,我正愁今晚晚饭没有地方解决,伸手到包里摸手机的时候,又碰到了那盒贾锋给我的录音带。我很想知道这里面录了一些什么,但是不用听也知道,肯定是贾锋对萧然的一些表白什么的。说曹操曹操到,手机刚拿出来,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一听声音,居然是消失了的贾锋。贾锋气若游丝对我道,求你了,把录音带还给我。

第一百六十一章~第一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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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贾锋这腔调不对劲,紧张问道,贾锋,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贾锋道,你赶快到××郊区西边角上那个废旧的工厂来,希望我还能坚持到你赶过来。我对贾锋道,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然我就跟着你完了!挂了电话,我火速拦了一辆车,赶到工厂门口,然后一刻不停的冲进了工厂。

工厂的一角,一辆桑塔纳狠狠的撞在墙上,前面已经严重变形,引擎盖下面还不停冒出浓烟,不过收音机还在哇啦哇啦响。我大声喊道,贾锋!贾锋!贾锋问道,你,你来了?我答道,是的。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鼻环男,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的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了,轿车的挡风玻璃虽然还没有完全破碎,但是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裂痕,上面还留有斑斑血迹,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鼻环男的脑袋和挡风玻璃产生了剧烈热吻。贾锋坐在副驾驶位置,看上去也伤的不轻,额头上还汩汩冒血。我伸手进去关了收音机,顺手想拉开车门,但是由于卡得太紧,怎么也拉不开。贾锋小声道,别,别他妈费力了,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我想对你说清楚,不然,我,咳,咳,死不瞑目。

看着眼前的贾锋,我不禁百感交集,感觉生命居然如此脆弱,说来就来的变故竟然让人没有丝毫防备!我一拳狠狠砸在车门上,懊悔的对贾锋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让你离开西哥家的!贾锋脸上浮现一副奇怪的笑容,消沉到极点的语气对我道,我现在,不,不知道怪谁,说实话,我直到现在,就连下手弄我的幕后人物是谁都不清楚,我,我真是没用!我吃惊道,你不是和我说过是鼻环男吗?贾锋道,下手的确实是他,但是,他,他却对我说是萧然的父亲告发了我老爸,还说是萧然让他这样做的。说到这里,贾锋有些哽咽,想哭却没有掉下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贾锋断断续续道,鼻环男这,这话不无道理,因,因为我老爸一直和萧然父亲谈项目返利的事情,可萧然父亲,从,从来就没有同意过,所以我老爸一怒之下,中止了和萧然父亲的合作。所以我,我在想,萧然父亲的确也有可能对我爸进行报复。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贾锋咳嗽的厉害,我伸手帮他轻轻拍了拍后背,对贾锋道,不可能,萧然父亲你多少有点了解,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一定是鼻环男做的。贾锋叹了一口气道,我,我他妈,也希望不是他,但是如果不,不是他的话,就,就是萧然,两个人当中选一个,我宁愿,宁愿相信是他。我心头有些不悦,心想这贾锋是不是被撞糊涂了,还怀疑到萧然头上了!我立马对贾锋一脸严肃道,这个更不可能,你如果就想对我说这些,那我来这里就真有些后悔了。萧然在我的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贾锋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让我非常不爽,顿时对他的同情也跟着少了几分。

贾锋道,录音,录音带呢,带,带来没有?我盯着贾锋,心里一阵纳闷儿,既然人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录音带?贾锋接着道,你,咳,咳,放车里,现在听听,就,就明白我刚才说的了。我将录音带塞进车的卡座,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勿庸置疑,这是萧然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有些愤怒,厉声道,那我给你1万,你给我教训教训贾锋!跟着就是鼻环男的那个铜锣嗓子,不行,1万太少,至少得加到2万。萧然仍然是那句话,我就1万,你给我教训教训贾锋就行了。听完录音,我一下呆住了!大脑里面顿时一片空白,我唯一能希望的就是萧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父亲让她这样说的,不然的话,我的心会在一刹那间死去,而且永远不会超度!

我疑惑道,贾锋,是鼻环男给你的录音带?贾锋道,是的,我相信,相信他和萧然的声音你应该可以听出来。我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萧然的声音。我继续问贾锋,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是萧然让鼻环男将你弄成这样?贾锋苦笑道,这个虽,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但是录音却,却是真实的,是鼻环男在他和萧然通,通话的时候录的。即使贾锋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怀疑结论得可靠性,于是问贾锋道,鼻环男怎么知道萧然电话的?贾锋道,我,我被打的那晚手机丢了,估计是,是那帮人拿走了。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好好想了想,然后对贾锋道,不对,萧然父亲和我说过他也被拉下水了!贾锋平静道,是的,就,就是我告发的,凭借他和我老爸是,是老的合作伙伴,在生意上出,出现的一些不规范操作,我做了一些对他,对他极为不利的假证据。你,你也知道,这并不是件难事,所,所以有关部门一直,一直在找他。我大吃一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不是害了萧伯父吗,也害了萧然,你知道吗?贾锋哭丧着脸道,是她,她父亲先告发我父亲在先,那么,那么我陷害她父亲,又,又有什么不对?我也曾,曾经后悔过,但是无,无论如何,萧然也不至于对我,对,对我,下这种毒手吧,她这样还不如杀了我,你,你明白吗?说完,贾锋呜呜的哭了出来,每哽咽一次都会看到他身体难过的扭曲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的悲惨还是因为萧然的绝情。

我问贾锋道,那你求我将录音带还给你有什么用意?贾锋道,没,没什么,只是不想给萧然带,带来什么麻烦,如果这,这个录音带落在警方手里,你,你也知道意,意味着什么。我好奇道,那你约鼻环男来又是为何?贾锋道,因为,因为鼻环男手里有原版,原版的拷贝,他要我拿,拿50万给他,否则他,他就把录音带给警方。他也知道我,我手里有一些存款,但其实没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因为大部分在,在我父亲名下的已经被银行冻结了。说到这里,贾锋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喷得车子前台上都是。我掏出纸巾要给他擦拭,但是他头扭到一边,喘着粗气对我道,还,还,还不知道能挺,挺几分钟,不,不用擦了。贾锋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但仍强带微笑道,还,还好鼻环男有,有不系安全带的习惯,我对他说钱就,就埋在这个废旧的工厂里面,然后进,进了大门后,摸,摸准时机顺着他右腿狠力帮,帮他踩,踩了一脚油门,总算老,老天有眼,撞,撞墙上了!

我感觉贾锋已经快不行了,于是语气坚定对他道,贾锋,萧然和萧伯父肯定不是那种人,你就算走,也不能带着遗憾走!贾锋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我道,那,那你,你真相,真相大白,白之后,你就,就和萧然一起,一起到我,我躺着的,的地方看,看看我吧。听贾锋这么说,我不由得眼角一热,心酸的落下泪来。毕竟曾是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样如同灯芯耗尽最后一滴香油一样慢慢在我的面前熄灭,实在让我有些痛心。

贾锋嘴唇在蠕动,我不得不俯身下去,靠在他嘴边,听到他在呢喃,你,你毁,毁了录音带,工厂围墙东,东南角,钱,钱,钱我就埋在那里,你好好,好好对萧然吧,别告诉,别告,别告诉我爱她…贾锋!贾锋!我大声喊叫贾锋,希望他能听到,但是贾锋的头仍然无力的歪向了一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萧然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做了笔录后回来,一脸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准备对她兴师问罪的我一颗坚定无比的心又软了下来。录音带我并没有销毁,如果真的是和萧然有关,我不会原谅她。毕竟疯子快要结婚了,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我想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疯子和浩浩结婚完了再说。

一切准备妥当了,2004年11月21日,我们给浩浩准备了一份大礼。身穿新郎礼服的疯子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我们租借的别墅里,门外的花园里面到处挂满了涂满了love字样和心型图案的气球和彩带,而且布满了鲜花和浩浩的照片,大家发现浩浩是那么的美,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以前大学乐队原创的一首《爱向海》优美的旋律缓缓回响在五彩的花园里,一切显得那么的诗情画意。

浩浩去包头出差好几天了,今天上午十点应该就可以赶到婚礼现场,不过我们是骗她说是大家租了一个别墅开party,想给她一个惊喜,相信浩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突然的浪漫。特意从浙江赶来的阿勇担任了去机场接浩浩的司机,相信阿勇的出现也会让浩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一直等到快11点,还没有看到浩浩的影子,疯子急了,不停的打浩浩的手机,可是一直关机。疯子打了阿勇电话,阿勇让疯子不要急,飞机可能晚点了。疯子这次求婚结婚一起办的突然袭击方案,就告诉了周围几个要好的朋友,连自己和浩浩的父母都没有告诉,生怕他们泄漏天机,准备办完了婚礼之后,晚上再依次给两家老人请罪。因为浩浩手机一直关机,疯子想阿勇是不是有可能没有接到浩浩,她可能先回她自己家了,于是打了个电话到浩浩家里问,浩浩妈妈说她也一直打不通,一直关机。我和西哥都笑着安慰疯子道,憋坏了也不急在一时,飞机晚点嘛,正常的很。小珍和洋子,还有萧然也在忙里忙外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啊,能看到朋友有一个幸福圆满的结果,当然是最开心的,就算是外人,到了这种氛围之中,也会情不自禁的受到感染。但是我特意留意了今天的萧然,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尤其漂亮,眉宇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优雅让她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我心里想,如果今天的新郎新娘是我和萧然,那该多好啊。

大家一起又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疯子的电话突然响了。全场一下安静了,我们都露出一脸坏笑,看疯子准备怎么和浩浩肉麻,等着看他们笑话呢!疯子看了一眼号码,笑嘻嘻道,你们这些家伙啊,就等着看a片是吧,行,晚上让你们闹洞房时候看个够!然后疯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脸幸福大声宣布道,安静,同志们,是旅店店长阿勇同志。

疯子接了电话,从头到尾没有听到疯子说一句话,他一直在静静的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也不知道电话听完了没有,手机自然从疯子手中滑落在地上。大家看着疯子的表情感到很奇怪,我赶忙在一旁打趣道,完了,阿勇把新娘子抢跑了,疯子没戏了,洞房没了!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知道我是在开玩笑,顿时开怀大笑起来。这时候,疯子也跟着大笑起来,声音大的无法想象,震的我耳朵都聋了,大家伙儿都被疯子的奇怪笑声弄得愣住了,自己反而忘记了笑。一起看着疯子,还是疯了一样的笑,直到笑的弯下腰去,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然后再等疯子直起身来的时候,疯子突然开始嚎嚎大哭,哭得整个别墅都在跟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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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的反常表现让周围所有的朋友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疯子一个人的身上。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相信每个人心里头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走到疯子身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手机那头阿勇还在不停的叫疯子,疯子…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力量支撑我的躯体,声音也在发抖,对阿勇道,阿勇,疯,疯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你可千万别吓唬我,是不是浩浩出什么事儿了?阿勇叹气道,唉,真出大事儿了!我刚在机场的时候,已经听到通知,浩浩所坐的那个航班出事了,起飞不久就他妈钻公园里头了。我心头一紧,着急道,你他妈别乌鸦嘴,确认了吗?阿勇道,我就怕消息有误,还特意确认了好几次,这种事情我没把握能瞎说吗,疯子还不杀了我?

这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我自言自语道。我尽力往好的方面想,问阿勇道,乘客名单里面有浩浩吗?阿勇道,这个倒不知道,不过浩浩上飞机之前不还和疯子发过消息吗?我也不想这事是真的,但我刚才和周茹开车到机场的途中被交警罚了两次,我心里就寻思着今天兆头不好,有些不顺啊。我急着对阿勇骂道,你他妈没脑子啊,你就不能问一下机场相关的工作人员吗?阿勇道,废话,当然问了,人家什么都不肯讲,说要等直系亲属确认。

很快,所有朋友都知道了空难的事情,急得在花园里直跺脚。小珍和萧然走到疯子的身边,轻声的安慰他道,疯子,别担心,浩浩福大命大啊,不可能出事的。我靠近一步声音低沉道,阿勇得到最新消息,班机上所有人员全部遇难。疯子,你也不要顾着难受,赶快打个电话给浩浩家里,事情才发生不久,应该只有直系亲属才能可以和航空公司确认遇难者的确切情况。说完,我把手机递给了疯子。

疯子拨了浩浩家里的电话,在我的示意下,按了免提键。从大家沉重紧张的表情来看,所有人的心都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上绷得紧紧的钢弦一般,集中了所有的精神竖起耳朵盯着疯子手里的手机。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哭声,一边抽泣一边道,疯子,浩浩她,她出事儿了…后面就只听到电话那头一片哭声了。

此刻的疯子早已泪流满面,只是轻声对着电话道,妈,您永远是我的妈妈…此时的疯子已经如骨梗喉,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围在疯子的周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几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小声的抽泣。疯子眼泪流个不停,默默的,没有了刚才的悲恸哭声。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递给他一片纸巾。疯子接过纸巾狠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但刚刚擦干的脸上迅即又泪流满面。疯子一边流泪一边对我们强颜欢笑道,今天这是怎么啦,是我和浩浩结婚的大好日子啊,可能是我太高兴了,眼泪都不听使唤了。西哥叹了口气对疯子哽咽道,疯子,你就别说了,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

我发现女孩子之中只有小珍一个人没有流泪,表情呆滞的站在我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疯子手里的电话。我再递给疯子纸巾,被疯子推开,他用右手的袖口抹了抹脸,然后一脸严肃对大家道,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哭,谁要是哭我他妈就和谁急!婚礼照常进行!疯子看了一眼小珍道,还是小珍坚强,好,小珍,你就帮疯子哥哥一个忙,抱着浩浩的照片和我举行婚礼。

我正为小珍的坚强而怀疑,就在大家都望着小珍的时候,小珍突然张嘴哇哇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泪水如珠般落下。疯子对着小珍大吼道,不准哭!我说了谁也不准哭,今天是我和浩浩大喜的日子,谁要是给我扫兴,谁就是和我疯子过不去!可小珍似乎没有听到疯子的吼叫,仍然一个人直直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失声痛哭。萧然和洋子两个人紧紧抱住小珍,安慰小珍,让她不要再哭,不然疯子心里会更难受。可小珍就是不听,反而哭的更凶。我一把拉开萧然和洋子,对着小珍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他妈别再哭了!自从认识小珍以来,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凶,此情此景,我不由得眼眶一热,眼泪吧哒吧哒的开始往下滴。

吼过小珍之后,我心里也很难过,为了小珍,也为了我自己,更为浩浩和疯子。我在花园里面选了一张浩浩笑得最灿烂的照片,将像框递给哭个不停的小珍,然后拍拍小珍的小脑袋责怪道,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今天是疯子和浩浩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啊,来,笑一个。说完,我对着小珍努力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小珍抽泣道,可,可浩浩,浩浩她不见了,我再也看,看不到她了…

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再也看不下去这样悲恸的场面,于是我走到西哥身边朝小珍摆了摆头,一个人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到了花园的一个角落。一个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我,我转身,是萧然。我紧紧将萧然抱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我真不敢想象疯子今后会怎样。萧然将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抽泣道,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掏走了一样,几年的好朋友,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我伸手摸了摸萧然的头发,一脸难过道,所以,我们要学会珍惜已经拥有的一切。萧然突然抬头对我道,如果我有一天也和浩浩一样,你会…我不等萧然说完,将她狠狠抱在自己胸前,激动对她道,萧然,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要你一辈子跟着我,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萧然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埋在我的胸口,让我刚好能够闻到她的发香。

我看了看花园中间,西哥和洋子拥抱在一起,已经赶回的阿勇和周茹也紧紧拥抱在一起。疯子就站在小珍的前面,盯着小珍怀里抱着的浩浩的像框入神。这时,我看到萧伯父从花园门口提着一个大蛋糕走了进来,我想他还不知道浩浩的事。萧然立马推开我,然后对我道,我去和爸说一下,你多安慰安慰疯子。

我叫了小珍和洋子,让她们一起陪疯子到房间里面去坐坐,看疯子那疲惫的神情,眼泪都哭干了,人都快虚脱一样。疯子不愿意进去,一脸失意,呆子模样问我道,花园里很漂亮啊,浩浩正朝我笑呢,你干吗要我去房间?我微微朝疯子苦笑道,休息一会儿,等下才有力气举行婚礼啊,你刚没看到吗,大司仪都提着蛋糕来了,你总得也让人家喘口气吧。疯子点了点头,呆头呆脑对我道,哦,那我去了。

西哥提着一瓶红酒走到我身边,将我拉到一棵老树旁,靠着树干对着酒瓶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将酒瓶递给我道,剩下是你的。我接过酒瓶二话没说一口气干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瓶扔在草坪上,抹了一下嘴愤愤对西哥道,靠,老天他妈太不公平!西哥闭着眼睛,将头也靠在树干上,念叨道,累,真他妈累,生活太累了!我叹了口气道,那是,不累就不叫生活了,要么干脆累死算了,那也图个干净。西哥道,你千万别在疯子面前提那个死字,不然他真要疯了。我对西哥道,明白,我说的是自己。西哥枉若在梦中道,你说洋子和珊珊,你会选哪个?我苦笑道,这个问题你别问我,我已经够稀里糊涂了。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个答案。西哥叹道,没有,真的没有。洋子和我始终是介于好朋友和恋人之间,所以她和我之间的感觉也总是保持在爱与不爱之间。而珊珊呢,毕竟是我的初恋,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直心里很内疚。况且说句心里话,这么多年了,再遇见她,我和当初一样有心动的感觉。我对西哥道,这不是你的错。

西哥道,浩浩这一走,我倒是陡然想了很多,现在总觉得幸福对于我们凡夫俗子来说是那么遥远。我对西哥道,那你就珍惜现在拥有的。西哥苦笑道,我现在拥有什么?一无所有。我安慰西哥道,至少你还有洋子和珊珊在你身边。西哥道,那不是拥有,是占有。我在身体上占有了洋子,在感情上占有了珊珊。我对西哥的这种颓废态度有点恼怒,于是讽刺道,那你干脆就撞死在这棵老树上算了。西哥一本正经道,我出了那么多差,每次都坐飞机,说真的,我还真的希望能够碰上空难这种小概率事件。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浩浩这辈子应该是幸福的,至少她一直爱疯子,疯子也一直爱她,可能在浩浩登机的那一刻,她还一脸幸福的想着疯子对她的好。就算这次她能回来和疯子结婚,可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一辈子呢?西哥这一番话,我倒是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跟着道,是啊,幸福是没有长短的,我们只能在乎是否曾经真正拥有。不过,这个事实对于亲人和朋友来说还是残酷了些。西哥道,那是,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浩浩那个傻丫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我对西哥道,谁说不是呢,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疯子之所以想急着和浩浩结婚,就是因为浩浩的hiv误检事件让疯子觉得应该及时把握到手的幸福。可谁也没料到,唾手可及的幸福却因为一场突然的空难,无情的将浩浩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疯子从和浩浩顶蘑菇认识开始,到准备宣誓成为最幸福的夫妻,也就是两年不到的时间。但这两年里,疯子对浩浩那平淡而又真实的爱情,却如同一场春雨滋润了她的心,这一直让萧然和小珍艳羡不已。萧然曾经点着浩浩的脑袋瓜子说她是痴人有痴运,傻人有傻福。小珍也曾经微笑着对浩浩说她和疯子是天生一对,羡煞旁人。可这一切,就在这场无情的空难后,变成了一个童话。那么多的点点滴滴,一路过来的风风雨雨,已经完全把疯子和浩浩朴实无华的爱情故事定格成了一个永久的影像,永远烙在了疯子和浩浩的心底。

我在想,如果今天能够看到疯子对着一脸羞红的浩浩,满脸幸福的深情道声我爱你,那将是一件何等爽心悦目大快人心的喜事!原来她们三个住一起的时候,我和阿勇串门的时候,就经常逼着疯子要对浩浩说,我爱你。但是疯子一直只是笑笑,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一本正经的说那三个字。也许,疯子是想等着今天,和浩浩举行婚礼的日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真心的对浩浩说出那三个最沉重的字眼,我爱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疯子会因此后悔一辈子的。可惜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不然浩浩也不会这么说走就走,不然疯子也不会坚持把那三个字留到今天。我相信,如果再给疯子一次机会对浩浩说我爱你,他一定愿意从盘古开天地起一直说到现在。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疯子再也没有机会了,从今天开始,浩浩的笑容永远只能是凝固的。

幸福和钱一样,不是积攒起来的,是靠我们自己赚出来的。当我们拥有美好事物的时候,记住,千万要珍惜,及时的享受上天所赐予的幸福和欢乐,不管如何,这会尽量给自己少一些遗憾。我记得自己第一个手机坏了之后,又买了第二个同样品牌的手机,就是为了第一个手机的电池能够废物利用。拿到第二个手机的时候,我看着崭新的电池不舍得用,于是依旧用第一个,心想用坏了再用这个新的电池。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第一个手机的电池还没有用坏,第二个手机的新电池已经不知道放哪里去了,直到我后来搬家,也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对于自己所爱的女人,想说的就要说,想做的就要做。当然,说要用最真诚的心去说,做也要用最挚热的心去做。山盟海誓和肉麻到死的话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她们也知道是假的,但她们还是喜欢听,因为真实的话不会那么感人。人的一辈子并不会给你太多的机会去真正的爱上几回,那么一旦拥有的时候,我们就要倍加珍惜。错过的始终会错过,得到的终究会得到,只存在随缘,无所谓得失。我想,浩浩的走,会让我们所有在场的人更加珍惜已有的幸福和爱情。

婚礼还是照常进行,疯子始终强忍心中的伤痛,脸上带着微笑,和抱着浩浩像框的小珍一起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我果然没有猜错,疯子最后还是哭了,泣不成声的对这浩浩笑容灿烂的像框撕心裂肺的说了无数遍,浩浩,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惜,这一切,浩浩已经听不见,回答疯子的永远是像框里浩浩凝住的笑容。

萧伯父在主持这场意义特别的婚礼的最后,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了一席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萧伯父道,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知道了爱情,那么就要学会怎么去懂得爱情。爱一个人的同时,要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尽管浩浩走了,但我相信,她心里没有遗憾,因为有些话是不需要用嘴来表达的,是用心来表达。同样的道理,有些话也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用心来听。青春是一种奢侈品,人的一生只可能拥有一次,如果这仅有的一次你们都不好好把握的话,最终老了的时候,哪怕人活着,但是心却已经枯萎了。我听萧然和我说了疯子和浩浩的故事,至少我个人认为,浩浩依然活着,也会永远活在疯子心里。最后,我们大家为了疯子和浩浩今天的婚礼,干杯!

晚上的时候,西哥喝的滥醉,话都说不清了,我让洋子扶着他进屋休息。疯子已经是完全不省人事了,小珍,阿勇和周茹一起扶他进房,不停的在他额头上敷热毛巾。我也喝了不少,感觉自己今天酒量似乎特别好,虽然肢体有些僵硬,但头脑还是特别清醒。萧然扶着我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面躺下,然后坐在我的身边,眼睛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我问萧然道,你在想什么?萧然摇摇头,对我道,不知道,在瞎想。我深情的看着萧然道,萧然,我,我爱你!萧然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对我点头道,我明白。我挣扎着起来,萧然看着我道,你躺着好好休息啊,让你少喝点你又不听。我微笑着对萧然道,等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趁萧然给我倒水的时候,迅速从包里拿出那个录音带,进了卫生间。既然爱了,就不要在乎其他的一切,哪怕她十恶不赦,决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我将那盒小录音带放在卫生间地板上,狠命的用脚踩,然后用卫生纸将碎末包起来,扔在马桶里,按了一下冲水键,哗啦一声水响,冲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房间,萧然对我道,喝点热水吧,心里会舒服些。我感激的朝萧然点了点头,端起杯子正要喝,萧然的手机响了。萧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啊的一声惊叫,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我放下杯子,问萧然道,怎么啦,碰到鬼似的。说完,我拿起床上正响个不停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两个字,贾锋。

我也吓了一跳,心砰砰跳个不停,看来是真他妈出鬼了!我按下了手机免提键,片刻之后,话筒里面传出了萧然愤怒的声音,那我给你1万,你给我教训教训贾锋!萧然一脸意外,惊恐的望着我。

我和日本女生(163)

既然这个电话是打给萧然的,那么我就不方便说话了。也许是对萧然的一种信任,也许是对她的一种鼓励,我在萧然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小声道,和对方说话,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其他的以后再说。萧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这电话那头问道,你是谁?对方没有回答,仍旧重复刚才播放的那段录音。萧然一字一句道,别再装神弄鬼,你怎么会有贾锋的电话,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哈哈哈哈,萧大小姐,别紧张啊,听到这个录音是不是有点心慌啊?不知道警察叔叔会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言语中一副得意的样子。萧然紧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道,你什么意思,想怎么样?对方轻蔑笑道,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能怎么样,还不是想找萧大小姐借点小钱花花吗?萧然冷静道,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对方又哈哈大笑道,贾锋死了,有这个录音,你可就是主谋啊,难道这还不值得你花几个小钱?

听到萧然这么说,我生怕对方翻脸挂了电话,那到时候我和萧然又要多一块心病了。于是,我赶忙找了一支笔在床头柜的便条上写道,问她要多少,她是谁,怎么交易?萧然看了便条,朝我点点头,然后问对方道,你是谁,你要多少,我怎么交给你?对方斩钉截铁道,20万,一分不能少!贾锋应该留给了你50万,我拿小头不算过分吧?既然鼻环男他无福消受,那我就替他代劳吧。当然,我不会忘了给他多烧一些纸钱。说完,她得意的在电话那头狂笑。

我赶忙在便条上的‘你是谁’三个字下面狠狠划了两条线。萧然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坚定的口吻对她道,我可以给你20万,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交给你。对方似乎有些犹豫,顿了一会儿道,我和你一样,是个女人。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好笑,他妈的尖声尖气的不是个女人,难不成是个人妖?看来不给她点苦头,她是不会说真话的。于是我在纸上写道,约她见面,现金给她!萧然看了便条对她道,好的,我把20万现金给你,你把录音带给我,你说个地方。对方道,好,萧大小姐果然爽快,明天晚上六点,我们在××路口的麦当劳见面。你放心,我也是女人,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不会耍什么滑头吧?萧然道,好,一言为定。

萧然挂了电话,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会是谁呢?我不屑道,呵呵,混迹江湖的小女子,我知道她是谁。萧然一脸疑惑望着我道,哦?我对萧然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电话给你的女人,应该是贾锋的姘头。她以前是鼻环男的女人,后来跟贾锋搞上了,正是因为她,鼻环男才对贾锋下了毒手。我双手扶着萧然的肩膀,眼睛盯着萧然那双乌黑的眸子接着道,但是,录音带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明白了。萧然一脸内疚道,当时鼻环男电话给我,说是贾锋为了保他自己的父亲,所以就做了假证据告发了我爸,正好我爸也和我提过他陷入困境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份假证据,也怪我爸自己,因为和贾锋老爸太熟悉了,所以有些商业手续就做的比较随便,正好让他钻了空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气愤,正好鼻环男说给他点钱就可以帮我教训教训贾锋,于是我一冲动就答应了,但是我当时也说了,只是吓唬吓唬贾锋,千万不要伤害他,哪想到…我点了点头,对萧然道,是的,贾锋临死前对我说了,确实是他告发萧伯父的,但是他也说了,是你爸告诉他爸在先,所以他为了救他爸才那么做,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萧然激动的站起身来,对我大声道,不可能!我爸不是那种人!

我示意萧然不要激动,然后心平气和道,是的,我也相信萧伯父不是那种人。所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一定是鼻环男搞的好事。他导演了一场一箭双雕的好戏,因为贾锋抢了他女人,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就告发了贾锋的父亲,然后就栽赃到萧伯父身上,正好贾锋父亲和萧伯父生意上又有了冲突,所以贾锋以为萧伯父怀恨在心,这样一来,贾锋自然就相信了。萧然急切对我道,接着往下说。我点燃一根香烟,继续道,然后,鼻环男又出了主意,让贾锋做了假的证据,告发了萧伯父。接下来,他就电话告诉你,说是贾锋告发了你爸,然后激发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并录了音,做了剪辑。然后他又拿了你的这个录音给贾锋,让贾锋误解是你指使鼻环男对他下的毒手。

萧然道,那鼻环男为什么要这么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朝萧然表情沉重道,这样做的目的有两点,一来鼻环男知道贾锋对你恋恋不忘,这样就可以在感情上深深伤害贾锋一次,也算是对贾锋抢了他女人这事以牙还牙;二来他可以以此来敲诈贾锋,所以才问贾锋要50万。不然你想想看,你让他教训贾锋他才开价一两万,这可能吗?他是怕你怀疑,所以故意和你讨价还价,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你给他多少钱,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萧然有些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带着些许伤感道,可惜贾锋临走前也以为是我指使鼻环男害了他,对吗?我安慰萧然道,这个不重要了,因为贾锋即使以为你害了他,他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算你不说要教训贾锋,鼻环男一样饶不了他。萧然双手捂住脸庞,稍顷,开始小声的抽泣,哽咽道,但至少贾锋走的时候心里会好受些…我抱住萧然道,别伤心了,贾锋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活在懊悔和苦闷之中,不然他就不会求我要把录音带还给他。萧然,一切都有一个过程,会慢慢熬过来的。

我轻声在萧然耳边道,还要听我继续说吗?萧然一边抽泣一边点了点头。我帮萧然理了理头发,对她道,那你就要听话,别再哭了,好吗?我抽了一张纸巾,认真仔细的帮萧然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滴。

我继续道,给你电话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贾锋的手机呢?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因为贾锋临走前说他的手机可能是在被打的时候丢了,但你应该记得,他出事那晚曾经打电话给你求救。萧然急忙道,对对对,我记得贾锋那晚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听起来他已经很虚弱了,但周围并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我对萧然道,那就对了,这只能说明打他的那帮人走了之后,他才打电话向你求救,这说明你和西哥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他昏迷的时候拿走了他的手机,至于为什么拿走贾锋的手机呢,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贾锋的手机里有录音拷贝。萧然一脸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在贾锋被害的当晚她一直在旁边?我答道,这个不一定,因为贾锋被那帮人拉上车的时候,她就自己先跑了。有可能是假象,也有可能是后来她电话给鼻环男,假惺惺的问贾锋的下落,鼻环男可能也不想搞出人命,不然早就直接把贾锋砍了,所以就告诉那个女人,以为那个女人会救贾锋。萧然道,你这个分析有问题。我歪着头,半信半疑看着萧然道,哦?说说看,哪里不对了?萧然道,即使是陌生的女人,看到一个垂死挣扎的陌生男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那个女人和贾锋还有过非一般的关系呢?所以,如果她去了,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我对萧然的说法难以苟同,正好借此给她一个教训,点着她头道,你啊,老把生活搞得和电影一样,是不是琼阿姨电视剧看多了啊?告诉你,现实生活中冷血多的是!萧然还是不同意我的意见,对我道,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这样?那个女人赶到贾锋那里之后,发现贾锋昏迷,然后准备拿走他的手机,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推醒贾锋,拨了我的电话,让贾锋自己求救,然后她拿了手机再离开。我看着萧然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她道,哈哈,感情剧变成悬疑剧了啊?萧探长,你这个搞的太复杂了吧,那个女人如果那样做,干吗不直接电话给你呢?萧然严肃道,因为她让贾锋自己打电话,是想看看贾锋最信任的人是谁。我不由得对萧然的心思细密感到惊讶,同时内心深处也萌生出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好是坏。我点点头道,嗯,听你这么一说,有道理,因为她相信贾锋在生死紧要关头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会知道贾锋财产的下落,而那个女人在确认这个人确实是你之后,也就可以给自己理由毫不犹豫的丢下贾锋离去。

萧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一边摆来摆去,一边一副痛苦的样子叫道,噢,头晕死了,别想了别想了,真的晕死了,等明天见了再说吧。我赶忙双手帮萧然按摩头部,温柔道,不痛不痛,按按就不痛了,我帮你痛…萧然苦笑道,就你贫嘴。

我躺在床上,萧然就躺在我身边,将头靠在我的胸口。我望着屋顶道,我们就这么看一晚上屋顶吗?萧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幽怨道,你说人的命运真的无法自己把握吗?我伸手抚摸萧然的秀发,反问道,你是说浩浩?萧然道,也是在说自己。我侧过身,深情的望着萧然道,你别想太多了,萧然,这辈子我会无条件信任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萧然轻声道,你会吗?萧然的问话突然让我想到以前小珍去香港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你会等我两年吗?这让我心里很乱,是啊,我会吗?我开始胆怯正面回答萧然,只是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萧然继续轻声道,你在回避我?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看着怀里萧然期待的眼神,心一横,坚定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萧然!

萧然笑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释放光芒的时候能量不亚于医院里面电击心脏用的两个大熨斗,直震得我小心儿不停的晃。我和萧然就这样深情的看着对方,慢慢的,四片热唇交叠在一起。这一吻,让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心情想认真的吻一个女人。初吻带着些许好奇,后来的吻带着些许冲动,而现在的吻,带着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

我情不自禁的俯身下去,压在了萧然丰满的身躯上。萧然突然将头偏向一边,幽幽对我道,别这样,今天是浩浩的忌日。我感到一阵惭愧,闭上眼睛哀悼了三分钟后,对萧然道,对不起,浩浩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我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也没有不尊重浩浩的意思。萧然突然抬头对我道,你说浩浩会不会不在飞机上?我叹了口气道,不可能,航空公司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直系亲属,既然浩浩的妈妈都哭成那样了,就说明浩浩的出事已经是事实。萧然哀叹道,真是不敢相信,说出来你也许会觉得我虚伪,我宁愿飞机失事的是我,而不是浩浩。我对萧然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我宁愿飞机失事的是我,而不是你,萧然。萧然轻轻抱住了我,良久,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疯子终于悲愤过度倒下了,好端端的一条汉子,现在看上去神情呆滞,和他说话也是有上句没下句的。我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医生说是受到到很大的刺激导致神经暂时性受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过他让我们放心,应该可以完全恢复。

我们将疯子又移到了浩浩的房间,希望在这个曾经熟悉而温情的地方可以让疯子早点神智清新。我让小珍清理一下浩浩的遗物,然后过些日子快递到浩浩老家。我们每个人轮流给疯子说话,可疯子始终只是眼睛瞪着屋顶,开始还嗯啊嗯的,后来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基本半傻的状态,看得我们每个人心里难受得窝心。后来还是小珍机灵,将游戏机打开,让顶蘑菇游戏的声音填满了整个房间。

游戏声响了几分钟,疯子就已经泪如泉涌。我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疯子的手,哽咽道,疯子,我们都在你身边呢,你振作点,你这样大家伙儿心里都不好受…疯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一脸漠然道,你们都撤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放心,我没事儿,医生他妈在放屁呢。西哥道,疯子说的对,是应该让他一个人安静安静,我们还是轮流看望疯子吧,这样一帮人电线杆一样杵在屋里头,谁看着都心烦。阿勇接口道,这样也好,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小茹在这里照顾疯子就行了,反正浙江那边旅馆现在有小茹她爸妈接管了。小珍道,要不这样吧,我回来和萧然住一个房间,阿勇和周茹两个就住我原来的房间,我们轮流照顾疯子吧,这样大家有一个照应可能会好些。我说,那也好,我就一个人睡客厅沙发吧。西哥道,你们这些同志倒是很团结,地方都占了,就撩下我和洋子是吧?萧然她老爸还在我家里呢,我建议萧然呢还是住回我那边,好好调整一下状态,毕竟月底就要去日本了。然后洋子,小珍和周茹呢,就睡小珍的房间。那么我们三个男人呢,就睡萧然房间,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可以叙叙旧。

中午吃过午饭,我,阿勇,西哥三个人呆在萧然房间里聊天,才知道阿勇又和周茹又走到一起的缘由。周茹离开阿勇回到上海后,并没有找那个台湾人,而是又从别人手里收回了曾经转让的那个红茶坊。因为原来那个人经营无方,所以红茶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周茹不得已只有费尽心思起早贪黑,将全部精力都扑在了这个红茶坊上。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将往日红红火火的红茶坊重新交到阿勇手里,因为她知道,这是阿勇的一个梦想。阿勇曾经对她说过好多次,他就想在上海开一个茶坊,有空的时候可以和我,疯子,西哥几个朋友一起天南地北的神侃,打打牌什么的,打发一些无聊的光阴。一句话,阿勇就是舍不得上海,更舍不得我们这帮哥们儿,虽然跟着周茹一起回到了浙江,表面上很幸福,但实际上一直心里惦记着这个红茶坊,惦记着我们这帮哥们儿。阿勇也不知道周茹回上海究竟是干什么,心里还以为她还是贪恋以前的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只不过阿勇不在乎而已,因为他只想周茹过得开心,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阿勇一直在浙江默默等着周茹,总相信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一直到疯子和浩浩结婚的前几天,收到我的消息之后,他才决定该回上海看看了。于是,阿勇联系了周茹,说并不是来找她回去,只是来参加疯子的婚礼,也希望她能够一起去。周茹约了阿勇见面,就在原来阿勇开的红茶坊里面,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离开了。同时,周茹主动和阿勇提出,决定再次留在上海,这个发生了太多故事,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地方。

下午两点的时候,西哥说要去看看珊珊,想陪她买几件衣服。我说要不一起走吧,我正好也陪萧然去逛逛,晚上六点还有事情要办,顺便也买些生活用品什么的,毕竟这么多人窝在这里,就连冰箱都空了。就在我和西哥在小区门口等车的时候,西哥的电话响了。西哥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朝我转过头,一副惊讶无比的神情望着我道,你猜猜是谁?

我和日本女生(164)

我可没兴趣和西哥猜游戏,斜眼看他道,你他妈妻妾成群,我知道又是哪个怨妇啊?又不是猜双色球,猜中了还有个五百万,快说吧,是谁?西哥故意长叹道,唉,生活中就是因为多了你这种男人,女人才会误解所有的男人都没生活情趣。我微微一笑对西哥道,呵呵,是阿丽吧?西哥露出赞许的目光,伸出大拇指对我道,小奶牛得爱滋――牛比没治了!我对西哥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我牛比,是我妈的儿子牛比。

其实我的心里第一反应并不是阿丽,而是浩浩。但是这个想法一瞬而过,因为即使是浩浩,她也不会打电话给西哥,肯定第一个会打给疯子,依次下来可能就是萧然和小珍,最后可能就轮到我和西哥了。可能浩浩离开的这个事实一下让我们几个都无法接受,所以大家心里一直认为浩浩没有离开我们。当然,我也希望她正在另外一个地方默默的思念我们。

西哥接了会儿电话,把手机递给我道,阿丽找你,正好,你自己和她说吧。我接过电话,对阿丽道,好久没你的消息,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怎么样,过得还好吗?阿丽道,托你的福,还没死,这段日子全国各地都跑遍了。我忍不住小声笑了笑,问道,哦,铭还一直追着你啊,谁让你贪财一个人全吞了,分他一半不就得了啊?阿丽道,不和你废话了,这次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和叶子有关的事儿,晚上六点,我们在××咖啡馆碰头,过时不候。我还来不及解释我晚上六点已经有了安排,阿丽就挂了电话。

我正准备打回去给阿丽商量换个时间,一旁西哥不耐烦道,你就别婆婆妈妈了,萧然那边的事情你不去也无所谓,不就一个阿飞妹吗,你和我说那事儿后,我就电话给王组长了,他办事你还不放心?等她和萧然一见面,钱交给她的时候,老王就会从天而降,就光是敲诈这条罪就够她义务劳动好多年。我有些担心道,老王这个人抓嫖还行,其他方面还真的难说,不过毕竟贾锋那姘头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应该问题不大。萧然满脸信心道,就是啊,放心吧,既然西哥都安排好了,你们就忙自己的事儿去吧。我对萧然道,还有些时间,要不我们先陪西哥一起去看珊珊?萧然道,好啊,当然没问题。

我和萧然随着西哥走进珊珊的房间,她并不在房间里。我打趣道,小姑娘就是呆不住,身体刚刚好就到处瞎跑了。萧然道,那当然啊,就好比你们男人喜欢抽烟一样,女人也需要逛街啊。我故作羡慕道,还是原始社会的男人幸福,女人都是一丝不挂的跑来跑去,别说买衣服,树叶都不用采一片。萧然微微笑道,但他们要为女人打猎,一样辛苦。我不屑道,为了那些眼前奔跑的裸体女人,别说打几个兔子,就算天天上山打老虎,我也愿意的。西哥插嘴道,就是打老虎,也他妈没我们现在赚钱辛苦!很多女人还不明白,男人的辛苦其实是以牺牲女人的性高潮为代价的,所以女人给男人太多压力,其实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对西哥大加赞许道,嗯,作为新时代愤青的代言人,西哥对广大的女性同胞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应该印成小册子人手一本进行大力推广。萧然红着脸道,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噢,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伸手搂住萧然温柔道,对,这些隐私话题,我们有空单独谈论。实不相瞒,这个方面,我比西哥更有见解。西哥不服气笑笑对我道,就就跟萧然吹吧,在西哥我这个性博导眼里,你对性的领悟难度就好比是没有数学基础的人解微积分方程式。我望着西哥道,啥博导,勃起的勃是吧?西哥一脸得意道,既然你提到这个‘勃’字,那我正好给你上一课!男人勃起的时候血压是多少,你知道吗?我对西哥摇摇头,一副忒崇拜的样子,示意他继续说。西哥道,男人勃起时血压在400毫米贡柱左右,而人类的高血压数值是多少你了解吗?是180毫米贡柱!由此可见,对于男人的健康而言,勃而不发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一旁的萧然已经满脸通红,我赶忙打断西哥道,行了行了,有空你单独给我上课吧,萧然还在这儿呢,你是存心想带坏纯情少女是吧?西哥嘿嘿笑道,我可是为了你们两个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才说这些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我心里感叹道,要真的如同西哥所说,我以前和萧然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犯了多少次高血压了。不过,也不知道西哥是不是瞎掰,下次有空买个血压计,自己偷偷量量就明白了。

男人比女人更加了解女人的身体,你明白吗?西哥问道。我嘿嘿笑道,这个我当然明白,不然为什么最优秀的女人内衣设计师都是男人呢?因为男人用手抚摸女人的乳房,所以知道女人需要什么样的胸衣才是最舒服的。说完,我还伸手朝萧然胸前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萧然后退一步不好意思道,去去去,你们男人脑子里就知道这些…西哥接着我的话道,你这个说法不够专业,根本原因是女人看自己的胸部只是欣赏,而男人呢,那是用心研究!我点点头道,唉,做女人难,做中国女人更难,如此说来,幸福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傍到了大款,而是因为找到了西哥这个性‘勃’导。萧然噗哧笑道,西哥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完全是那样的啦。我追问萧然道,哦?难道你还有什么高见?萧然赶忙解释道,没,没有,我才不知道那些呢,只是觉得西哥说的太绝对了点。我点点头道,那当然,不然为啥说他是新时代的愤青呢?

茶都喝了好几杯了,珊珊还没有回来。我都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问西哥道,你他妈倒是打个电话问问看啊,六点我们还要去见阿丽呢。西哥道,你急个毛啊,她有鸟的手机啊,不然我还用你教我?我责怪西哥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年代了,阿猫阿狗都有个手机,你居然还不给珊珊买个手机。西哥道,我早就说了,她说即使我买了她也不用,我能有啥办法?我道,唉,这年头,懂事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少了,我就喜欢这种。一旁的萧然一脸坏笑看着我道,我可没花你钱哦…我笑着答道,嗯,我认识的女人中就你萧然最懂事了,把我避孕套的钱都省了。西哥跟着哈哈大笑道,那倒是,不过多花了不少手套钱,结果一样。萧然听西哥一说,羞红着脸尴尬指着我道,好啊,你这都和西哥说的,你…我连忙摆手道,你可别不打自招,我是什么也没对西哥说过的…

等人是最无聊的事情,我看到床头一个随身听,于是将耳机塞到耳朵里。西哥道,听什么听啊,蔡琴的老歌,不适合你这种俗人。我按下播放键,蔡琴那温暖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慢慢流淌到我的心里…片刻之后,流畅的音乐断了,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录音:西哥,我走了,谢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你不用找我,也不用为我内疚,因为那不值得。西哥,也许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但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幸福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曾经关心过我的人。西哥,谢谢你。珊珊。

萧然看我的表情有些异样,问我怎么啦?我将随身听递给正在抽烟的西哥,对他道,珊珊走了。西哥接过随身听,听了一遍,半晌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然后将烟头掐灭在可乐罐里面,苦笑道,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局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对西哥道,西哥,你手抖的厉害。西哥道,是吗,那,那可能是这屋子太凉了。萧然对西哥道,西哥,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其实换成我是珊珊,我也会走的。有些事情,即使别人原谅了自己,但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否则,反而更痛苦。西哥突然将手中随身听猛的砸到地上,碎片四处飞溅,然后对着窗外如同一头雄狮怒吼道,老子都不在乎她的过去,她还在乎什么?人最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萧然道,西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如果真的喜欢珊珊,你就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西哥激动得声音发抖道,对,对不起,难得冲动一把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你们去忙你们的,晚点我们再碰头吧。我和萧然又安慰了下西哥,确定西哥呼吸均匀之后,我拉着萧然一起走出了房门。

我准时到了咖啡厅,包厢里面,我看到了阿丽。阿丽的面前放了一个烟灰缸,里面还有正在燃烧的半截香烟。我微笑道,好久不见,学会抽烟了?阿丽也微微笑道,不是我的,是我老公的。我有些惊讶道,哦?你结婚了?阿丽点点头道,嗯,你认识的。我还来不及猜测,铭已经坐在了阿丽的身边。铭和我招呼道,你好,好久不见。我礼貌回以一笑,问道,真想不到,这世界变化快,你们居然…铭打断我道,仇人变夫妻是吧?呵呵,千山万水,追着追着就追成了夫妻,这里头发生了很多故事,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聊。阿丽接口道,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叶子的事。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和铭的心里头,也让我和铭两人做了不少噩梦。所以,我们商量很久之后,决定还是把真相说出来。我对阿丽和铭道,我理解你们的感受,有时候,内心的谴责比肉体的折磨更痛苦。

其实阿丽和铭不说我也猜得到,叶子的死肯定和他们有关。我并不用关心那些细节,免得让我自己徒增伤悲,只是很平静的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打算?阿丽道,我准备去自首。一旁的铭道,你这是干什么,叶子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我明天会去自首。阿丽望着铭道,你就别固执了,我明天去自首。

我看着铭和阿丽两个人争来争去,那种哀怨中带着幸福的眼神,让我的心底升起一阵很久没有的感动。我示意他们两个停下来,对他们道,事情都快两年了,而且对于当时的叶子来说,死,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做了让你们自己后悔的事,但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没有必要争论谁去自首的问题。你们如果真的忏悔,就去叶子躺的地方看看,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们的。

我走的时候,阿丽坚持要送我到门口,有些失望的问道,西哥怎么没来?我叹了口气道,好好对铭吧。你当初从叶子手里抢铭就已经错了一次了,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阿丽苦笑道,谢谢,代我问西哥好。我没有说话,转身叫了一辆车,电话问萧然在哪里。

外滩的风有些大,萧然一个人靠在黄浦江的栏杆边,双眼望着色彩斑斓的浦东夜景。我从萧然身后拦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个人冷吗?萧然道,你这样抱着就不冷了。我在萧然耳边轻轻亲了一下,问道,事情顺利吗,老王还辣手吧?萧然回头微笑道,老王没用上。我疑惑道,是吗?你不会真把20万给那个女人了吧?萧然点点头道,是的,那个女人叫庄晓欣。我责怪萧然道,这又何必呢,直接叫老王逮住她不就行了吗,还可以以绝后患。萧然对我道,我原来也这么想,但是她怀了贾锋的孩子。我不禁因为萧然的单纯感到有些恼怒,对她道,这种女人,说怀了贾锋的孩子你都相信?萧然道,是的,她自己也最近才知道,我从她对我说话时候的眼神来判断,她说的是真话。对了,那种感觉你们男人是无法体会的。我还是存在疑虑,问道,你就不怕她拿了钱把孩子打掉?萧然微微笑道,那就要赌一赌了,至少我们赢的机会比较大,因为我许诺她,只要她把贾锋的孩子生下来,我把剩下的30万给她。我点了点头,对萧然道,嗯,做的好,换成是我,我拼命也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萧然笑道,你行吗?我一副不解的样子,反问萧然道,把你的子宫借给我,为什么不行?萧然推了我一把,嗔怒道,恶心死了你…

我和萧然迎着夜风呆了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晚上就在附近找个酒店,接到了萧伯父的电话。萧伯父问我道,萧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答道,是啊。萧伯父道,她手机怎么关机了?我对萧伯父道,哦,她手机大概二十分钟前就没电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我把电话给她?萧伯父沉痛道,不用了,你让她赶快回来,我正在收拾东西,今晚赶回浙江,她妈急性心脏病,恐怕不行了。我心里一阵惋惜,这心脏病确实是害人,当初洋子也是因为这个病差点离开了我和西哥。

我和日本女生(165)

自从浩浩出事后,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感觉飞机这个玩意儿能不坐还是尽量不坐的好。一旦它把你带到万丈高空,整个人的命运就完全交给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发动机,除非不出事,只要有个万一,那么就是b*b-4ac=0,无解。

我开疯子的车连夜将萧伯父和萧然两人送到了浙江,一路上小心又小心,车速超过一百就马上松油门,心里才稍微安定点。上帝和魔鬼同在,既然有些时候自己的生命在可控范围之内,那我们就要做的就是,谨慎再谨慎,将一切风险尽可能降低到零。

走进萧然母亲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闭着双眼静静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萧然一下扑到她的身上,伤心欲绝哭出声来,妈,您怎么啦,女儿回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萧伯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紧紧握住萧然母亲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人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顺,随手买个包子,可能都是肉馅儿最大的。人霉的时候,要怎么霉就怎么霉,就算没被车撞散架,到医院检查也能查出个血癌来。萧然算是霉到家了,好朋友浩浩离去的伤痛才刚刚开始,这边又收到了母亲急性心脏病的病危通知书。我感到很心疼,考虑到萧然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不免心中隐约有些担心。萧然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并不表示她很坚强,她瘦弱的肩膀能否担起接二连三的磨难,在我看来,仍然是个未知数。最让我伤神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和她一起分担这些痛苦,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言语都是举足轻重的,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反而会让萧然更加难过。

看着病床上如此朴实的一个女人,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犯疑。她怎么会背着萧然的父亲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呢?如果不是这样,那萧然不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又如何解释呢?想来萧然父亲生意发达之后,家庭条件即使不是异常宽裕的话,也不至于拮据到这个女人一件好的首饰都没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身上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而且是一种样式很老的黄金戒指。这个戒指倒是让我想到了洋子脖子系着的那个,虽然不是一摸一样,但应该都是一个时代的东西。而且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戒指从来没看到洋子佩戴过,何况这么老土的东西,就是刀架她脖子上,她也是宁死不屈的。但是,这次从日本回来,洋子脖子上却就一直挂着这个老土的黄金戒指一刻也没取下过。

以我敏锐的观察力来判断,萧然的母亲应该是一位勤劳善良,朴实无华,温良恭检的传统中国女性,决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爱慕虚荣,以给丈夫戴绿帽为荣的风流荡妇。如此看来,她未婚早孕的事实也就是子虚乌有了,但事实摆在眼前,萧然确实不是萧伯父亲生的。我极力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难道是萧伯父没有生育能力,萧然母亲怕打击他做了人工授精?不可能啊,八十年代时候这方法不流行啊,被人知道脊梁骨都要被戳穿的。何况我看萧伯父这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也不像是那种需要别人帮忙生子的人。要么就是萧然母亲生产出了意外,不忍心告诉萧伯父,于是抱养了萧然?这也没道理啊,萧伯父说了当时医院的医生是他的朋友啊,出了这种大事,按理萧伯父不可能蒙在鼓里的。就算没有萧伯父朋友,萧然她妈刚生产完毕身体也是极度虚弱,照顾自己都来不及,还哪有空操心玩什么狸猫换太子?看电影看得多就是有好处,我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失声叫道,明白了!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萧伯父和萧然看我一脸喜色,显得很不高兴。我立马诚心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一个问题想得比较投入,所以激动了点。萧然有些不悦,红着眼睛对我道,你别小孩子一样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我赶忙抱着萧然,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道,别哭别哭,伯母一脸福态,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我回头对萧伯父道,萧伯父,要不让萧然和她妈单独呆会儿,我们一起到外面抽支烟,顺便再仔细问问医生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萧伯父没有回答我,对萧然道,萧然,你好好看着妈,有事就叫我。萧然抽泣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大门,萧伯父突然问我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是吧?我点点头,一脸诚恳道,嗯,是的。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萧然的身世有问题。萧伯父道,哦?什么问题,说说看。我对萧伯父道,你先告诉我,萧然母亲她和你之前就怀了萧然,你心里相信不相信,就算你知道萧然不是你亲生女儿之后,你有没有怀疑过她?萧伯父叹了口气道,知道结果的一刹那,说心里话,我是怀疑过,而且心里很难过,但事后仔细一想,确实不对劲。我和萧然她妈这么多年来,对她太了解了,和陌生男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对不起我的事呢?我接过萧伯父话道,对了,所以我怀疑萧然很可能是出生的时候医院搞错了,就是说,萧然不是你们的孩子!萧伯父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道,这不太可能吧!我答道,那你告诉我其他的可能。萧然父亲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想不到除了这个理由之外的更佳推断。

我对萧伯父道,你不是说医院的医生是你的朋友吗,她如果还在的话,你可以问问她,查查那段日子医生出生婴儿的档案记录,说不定就真的是搞错了。萧然父亲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失望道,我说的那个朋友是浙江医院的,婚前体检是她做的,但是萧然却是上海出生的,都二十年了,上海那家医院我本来就没有熟人,要去查档案,谈何容易?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啊?萧然是上海出生的?哪家医院?萧伯父道,闵行区的一家医院。

我一下泄气了,真是破电筒照马路,指哪哪儿不亮!我心里嘀咕道,生个娃儿而已,何必还跑到上海去呢,小题大做嘛,那个年代接生婆都还有,不就是剪条脐带的事儿吗,用得着那么劳神。萧然父亲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对我道,怀上萧然不久,我就带着她妈去上海做生意,一直等到萧然出生,大概一年多的时间,因为萧然她妈老想着家里的老人,所以又回到了浙江。原来如此,我沉思片刻,对萧伯父道,要不这样,我们先检验下萧然是不是她妈亲生的,如果不是,那我们再去想办法找上海那家医院查。萧然父亲道,你是说亲子鉴定?我答道,对的,很简单的事儿,指甲,头发,皮肤屑…随便啥东西,交给医生就完事儿。萧然她妈的就你负责,萧然的我负责,你看如何?萧然父亲有些担心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安慰萧伯父道,瞒着她们不就行了吗?萧然父亲沉思良久,望着我下定决心道,那就这样吧。

萧然他妈毕竟年纪大了点,终究没有挺过这一关,第二天凌晨,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人世。萧伯父和萧然的痛哭流涕让我感到一阵阵揪心,我想我和萧伯父两个人心里比萧然更多一份悲伤,因为萧然她妈一辈子也许都没有搞清楚萧然的身世就悄然离开了。后来回头一想,也许萧然他妈比萧然父亲还要幸福些,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需要再知道了。

办完萧然她妈的后事,带着悲痛离开浙江的时候,萧然父亲将我拉到一边,心情沉重的问道,结果出来没有?我从包里拿出几张检验报告,递给萧伯父道,你自己看,我不知道你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伤心。

我和日本女生(166)

萧伯父很仔细的把报告看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唉,萧然这孩子!我们走吧,她还在车上等着。我不知道萧伯父这声叹息是为了萧然的身世呢,还是为了命运和他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就连自己老伴临终也不知道,萧然居然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看萧伯父的反应,他应该是感到欣慰的。毕竟,如果几十年夫妻一场,最终落得个绿帽将军的下场,这对于任何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哪怕萧伯父涵养再好,确定这个结果之后,我也不能担保他不会对着老天来上一句娘希匹。至于萧然究竟是谁的孩子,对于萧伯父来说并不重要了,因为在萧伯父的眼里,萧然就是他和妻子的亲生女儿。

当然,这个秘密是属于我和萧伯父两个人的,对于萧然,她是不能知道的。萧然已经知道了萧伯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果还让她明白萧伯母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的话,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消息可以让她在田野里戴着野菊花唱儿歌,疯定了。

开车回上海的时候,我有些心神不定,可能是想的太多,有几次居然差点追尾,幸亏有身后的萧伯父加以提醒才化险为夷。萧伯父说得有道理,一个容不下欢乐和悲痛的男人,算不得真正的男人。再大的心事,要学会自己放在肚里慢慢消化,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到别人,更不能因为目前影响到未来,不然就得不偿失了。就好比丈夫自己心里不愉快,对着妻子吼你不够性感你不够漂亮一样,说得严重点,这其实就是一种家庭暴力,和拳打脚踢没有本质的区别,久而久之,感情破裂是必然的结果。萧伯父一席教导之后,我开始努力集中精神开车,把所有的心事都压缩成了一个小文件,存放在了自己心灵的硬盘。

做事冲动,关键时刻又优柔寡断,这是我的致命伤。只是这伤口太深,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有人送给自己一剂良药,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完全愈合。我也经常后悔,但这种性格已经根深蒂固,并不是下一两次决心就能改变的,不然,就没有性格决定命运这一说法了。还好我不是生在战荒年代,如果我是一个士兵,只要头儿稍微一鼓动,那肯定是提着枪杆子打着赤膊冒着枪林弹雨死命望前冲,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享受不到现在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了。但万事无绝对,就拿男女之事来说吧,我倒是蛮有耐性的,并不是那种一阵猛捣之后抽支香烟就呼呼大睡的男人。也可能是职业习惯,做销售的人在关键客户身上总是会慢慢深入人心,步步为营,一旦得逞,尤其注意售后服务,因为这点很可能就决定了你是否有第二次机会。所以,我上面一个很大很大的领导曾经和我在吸烟室里面聊天的时候,就说出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作为一个成功销售,对客户就要像对二奶一样。

天色已晚,萧伯父可能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我正全神贯注的开车,副驾驶座上的萧然拿了一瓶矿泉水,轻声问我要不要喝点水。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望着前方点了点头。萧然拧开瓶盖,将矿泉水递到我嘴边,喂我喝了一小口,关切问道,开了这么长时间了,累吗,马上快要到嘉兴了,要不先休息下?我微微笑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很少看到你这么温柔体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萧然自己喝了一口水,对我嗔怒道,那你就一直开吧,反正累的不是我。萧然的糖衣炮弹对我的冲击不小,让我有些心猿意马。萧然穿着一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刚刚过膝,所以当她双腿交叠坐在前排座椅上往后靠着的时候,我的余光可以看到她膝盖以上大概十公分的位置,皮肤白皙得让我想入非非,仿佛比夜晚迎面而来的大车灯还要耀眼。偶尔我换档的时候,手背会无意碰到萧然的大腿,瞬间冰凉的感觉如同薄荷一样让我神清气爽,心头那滋润的感觉,好比自己开的不是桑塔纳,而是一宝马似的。

我开始和萧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天。说实话,很费脑子,因为我每和她说一句话之前,都要自己心里先掂量掂量,就好比每次使用电脑之前都习惯用杀毒软件扫描一样,生怕出什么问题。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仔细想过,其实我和萧然之间的情感并不公平,即使最后走到一起,如果没有改变的话,肯定也不会一辈子幸福。打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萧然就好比是一根美味的油条,我吃了一半之后却嚼不断,想咽吧,咽不下去,想吐吧,却也吐不出来。那么,我和萧然之间究竟缺少的是什么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豆浆具体代表什么东西呢?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我。

就在车刚进入嘉兴地区不久,由于前面一辆集装箱大卡尾灯太暗,我没有留神,加上正在和萧然聊天,所以发现得太晚,一个紧急刹车,感觉车子都在蹦着往前走。运气好在疯子这车的刹车系统不负众望,就在距离蹭到大卡的屁股,最多也就是正常男人关键部位长度的时候,车嘎的一声,死死趴在地上不动了。我憋着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突然感觉自己被狠狠望前推了一把,头一下磕在了方向盘上,还好上面包了一圈厚厚的软橡皮,不然天灵盖都得磕飞了。萧然和萧伯父还好也带着安全带,所以人只是往前仰了几下,毫发无损。我惊魂未定,心脏的跳动声可以当电影里机关枪的配音了,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萧然,由于安全带的紧绷,让她丰满坚挺的胸部呼之欲出。在我惊叹她这黑色裙子材料结实的同时,我的心跳更快了。

被追尾了,后面的司机应该是比我更加大意的冒失鬼,值得庆幸的就是没人受什么大伤,只是我头皮上有一些小的磕蹭。既然是追尾,自然是对方全责,所以下了车之后我显得理直气壮,冲着后面车子叫道,怎么开车的?存心要撞死人是吧?你这是谋杀你知道不?我很快注意到撞我车屁股的原来还是一辆中奔(我一般把s系列的叫大奔,e系列叫中奔),看来是个有钱的主,赔偿是不用担心了。虽然被撞了,但是我心里还挺美,脑子里幻想着下来一大款,直接甩给我一万现金什么的,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对我道,拿去修车,不用找!

我走到中奔跟前,拍着引擎盖故意一脸怒气道,仗着车好就撞人家屁股是吧?下来,别看我这是一桑塔纳,后保险杠可是镀了金的!你要赔少了你自己都觉得脸红!对方仍然一动未动,我心里奇怪,不可能这么撞一下就挂了吧?于是我定了定神,朝驾驶座瞅了瞅,居然是个不带把儿的年轻妹妹,再就着来往车辆的灯光仔细一瞧,顿时惊呆了!激动的朝身后喊,萧然,萧然,快过来!萧然跑到我身边,问我怎么啦?就在我指着开车的女生的时候,中奔突然发动迅速往后倒车,退了大约两米之后,方向盘猛的左打,呼的一下就从我们车旁蹿了出去!我叫着要去追,可被萧伯父拦住了,对我道,我刚刚看了一下车的尾部,换一下后保险杠,然后尾箱做个扳金,应该问题不大。

这当儿,萧然还站在一边望着中奔逐渐模糊的车屁股发楞。我问萧然道,看清没有?萧然点了点头道,嗯,看清了,可惜疯子不在。

我和日本女生(167)

萧伯父在对车尾加固,我问要不要帮忙,他微微笑道,这种活当年年轻的时候干的多了,你有空陪萧然多说说话吧。我感激的对萧伯父笑了笑,然后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走到萧然身边,递给她,问她道,还在发楞呢?萧然回过头惋惜道,你说刚才那个女生要是浩浩那该多好。我对萧然道,说不定就是她!萧然惊讶的看着我,对我道,那怎么可能,疯子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要不这次回上海你再问问疯子,是不是搞错了。我安慰萧然道,对不起,我这么说只是表明我心里的一个愿望。不过说真的,不是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竟然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萧然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电视里面那些演伟人的特型演员哪个不是可以以假乱真?我点点头道,嗯,这个也是,不过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急着跑呢?萧然责怪道,那当然,换成是我我也会跑的,你都说你这车的后保险杠是镀金的了,谁担保你不会死皮赖脸的开个天价?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我们三个人,她当然怕的。我一脸认真的问萧然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比较低调,看上去不像好人,把她吓着了?萧然道,嗯,这个可能是主要原因。我恍然大悟道,哦,那就对了,跑是明智的。可惜没有记住她车牌,唉,可惜了。萧然不怀好意看着我道,哦?是吗,不然可以找到她,下次约她喝咖啡是吧?我笑笑道,萧然啊萧然,你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萧然道,切,不是才怪了。不过啊,我可记得她的车牌。我惊喜道,啊?真的吗?快告诉我。萧然道,你看你,急了吧?我不好意思道,哪里的话,要感兴趣也只可能是疯子感兴趣,我已有红颜相伴,早不作他想了。萧然故意四处张望道,红颜?在哪里呢,谁是你的红颜?

我催促萧然快告诉我刚才那辆中奔的车牌号码。萧然道,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车牌号码里面有至少有两个8吧。我心里一阵失望,对萧然道,你这等于没说,无论大奔或中奔,十辆车车牌里面九辆都不会少8的!

我走到萧伯父身旁,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让上了年纪的一个老同志在这里挽着衬衣修车,我却在一旁和他的千金绞尽脑汁的调侃,似乎有缺乏人道主义的嫌疑。我一脸歉意对他道,萧伯父,要不还是我来吧?萧伯父道,谁来也不行了,人家是奔驰,我们是桑塔纳,这后保险杠是没法挂上去了,要不我们就在嘉兴停留一晚吧,正好找个小修车厂看能不能一晚上把尾箱也抢修好。

看着半挂着的后保险杠,我干脆一脚狠踢过去,直接把它踹了下来,然后放在尾箱里,用绳子绑了绑,还留出一截伸在外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我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不错,翘得还挺高,和高级跑车的尾翼有得一拼,也有点我一贯的风格。

我们将车开到一个休息站,然后交给了修车厂,顺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了下来。萧然要我和萧伯父住一个房间,她自己住一个房间。还好萧伯父说他晚上有打鼾的习惯,怕吵着了我,所以还是一人睡一间吧,反正不是什么大酒店,价格也算合理。我心里忒激动了,就差开口叫萧伯父老爸了。还是萧伯父通情达理,他要是没打鼾这个习惯,我也会说我最近爱上了打鼾,怕吵着他的。

三个人一人一间房,萧伯父住在我和萧然的中间,为了这个安排,我恨不得扇那个老板两耳光,就他这种脑子,也能开旅店?真是没天理。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房间本身远远高于我的期望值。我以为这种小旅店肯定是又脏又小的,没想到进了房间还真的让我眼前一亮。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大约有三十多个平方,中间是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小床,原木色的,我特意凑过鼻子闻了一下,没有一点刺鼻的气味,看来还是环保材料的。床头挂了一副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也看的出来不是地摊货。是狂草,就四个字,心如止水。我想也许这个老板还算一个有品味的老实人,要是西哥和我是老板的话,肯定要挂张半裸油画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很别致的台灯,古色古香的纸围着一个六边柱形的藤条框架,这样就让得透射出来的灯光更加柔和,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温暖了许多,但似乎不适合现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吊扇,不过样式倒是让人怀旧,是那种老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款式。

我很快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走到卫生间里,在淋浴头下面开始对着一身汗臭的身体洗刷刷,洗刷刷。刚刚给自己养育后代的关键部位涂上少许沐浴液,突然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我第一个反映就是,难道是萧然一个人无聊想找我聊天?我顾不得冲洗,赤脚跑到门边,贴着门板小声道,谁?门外一个狂野的男人声音喊道,热水要吗,免费的,就一壶!我心里暗骂道,这么大热天的要热水搞鸟啊,又不拔毛。于是回答道,多谢多谢,我自己有矿泉水。门外脚步声慢慢远去,我心里一阵失落,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他偏喜欢骚扰我,闹得我一阵空欢喜。

洗完澡,我朝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容光焕发,看上去似乎不算很低调吧,于是还饶有兴趣的摆了摆几个pose,也算自恋了一把。一个人还是挺无聊的,看了会儿电视,本来以为那些垃圾电视剧会让自己产生所需求的困意,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逗得乐得不行。当然,不是因为电视剧幽默,而是我自己在想,这种烂片居然也有电视台敢放,真是笑死人。我很想知道萧然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看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也没少干,脸皮厚惯了,再厚一次又何妨?于是,我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然后转身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刚转身准备朝萧然房间那边走,正好萧伯父也出来了,难怪没有听到打鼾声,果然没睡着,大意了。萧伯父望着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我感觉脸有些烫,还好脑筋急转弯练习做的比较多,立刻答道,嗯,去厕所。萧伯父道,房间里不是有吗?我急中生智道,是的,不过好像马桶堵了,这么晚了也不好意思叫老板修。我刚向萧然房间方向迈出第一步,萧伯父马上道,男厕所在你那边。我连忙自嘲道,哦!开车太累,晕头转向了,不过老板这个设计倒真的不好,如果男女厕所在一头的话,别人就不会记错了。对了,萧伯父你也去卫生间?萧伯父微微笑道,不是,我去前台看有没有什么香烟。我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这里有啊。萧伯父道,你那烟太冲,我抽不习惯。

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公共厕所,臭,是在是臭!当然,是说自己臭,旅馆的公共厕所还是充满了淡淡的樟脑丸味道的。也不知道萧伯父有没有回到房间,反正我是到公共厕所裤子也没解开就立马出来了。回到房里,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抽了一支烟,听到旁边的关门声,看来萧伯父回房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隔壁传来微弱的鼾声。我将身体和耳朵拼命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的听了足足五分钟,看来鼾声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均匀,而且节奏稳定。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大壁虎,心里不由得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感到好笑。不过,年轻无极限嘛,稳重,那是萧伯父年纪的人才有的。

这次我学乖了,先把门拉开一条缝,确定萧伯父房门没有钻出人来之后,自己才走出门外,将门顺手带好。我悄悄走到萧然房门口,咚咚咚,力道适中的敲了三下。居然没反应,这下让我有些失望了,不会萧然也睡着了吧?我又咚咚咚的三下,心想要是再没反应,我只好打道回府了。走廊里可没有吊扇,燥热难当,再多站个几分钟,又要一阵臭汗了。罢了,罢了,天不遂愿啊,我只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房门口。就在这一瞬间,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一看,是萧然的消息,她问我道,是你吗?

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闪电般的给了萧然回复,对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为什么不开门呢?萧然道,鬼是不怕,但是色鬼就另当别论了。收到萧然消息不久,就看到她的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我仿佛是一个困在暗无天日地牢里面的囚徒,突然看到了一丝充满希望的亮光,激动的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踮着脚,跳芭蕾一样蹦到了萧然门口。

关门,转身,看到萧然已经斜躺在床上了。我心里又是一乐,这暗示够明显了,我想高声唱响麦当劳的广告歌,我就喜欢你!萧然可能刚洗头不久,所以头发看上去还是湿漉漉的。她看着我,很平静的对我道,坐啊,愣在那里干吗?我微微笑道,这不还没得到你指示吗?萧然淡淡一笑,是苦笑,对我道,你觉得我是在诱惑你吧?萧然这么一问,反而把我搞的紧张了,怎么感到自己突然有些拘束,吞吞吐吐道,没,没觉得,我,我真的,真的没那么想。

萧然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是心里有鬼吧?我尴尬道,早知道你这么审问我,我就不进来了。萧然道,那你现在出去啊,还来得及。我暗忖道,好不容易进来了,已经准备当禽兽,现在再出去,那就禽兽不如了。这样一想,双脚好像被钉子钉住一样,纹丝不动。萧然接着道,你既然不走,那我就继续拷问了。我以为萧然和我开玩笑,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得瑟,笑道,随你大小便,不过最好别用什么苦肉计,随便用点美人计就得了。

萧然一脸严肃道,你别没正经的,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只问你一句,上车之前你和我爸一起嘀咕什么来着?听萧然这么一问,我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了,告诉她实情吧,又怕她接受不了,不告诉她吧,又是欺骗了她,万一以后她知道真相,那按她这个大小姐脾气来说,我又是凶多吉少。我对萧然道,没啥,就几张报告。

我正为自己的回答得意,没想到萧然继续问道,报告?什么报告?我对萧然道,我和你爸之间能有什么报告,还不是那些报告。萧然看我这么说,知道她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就一直静静的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正想找个话题避开,萧然突然叹了口气对我道,是亲子鉴定的检验报告吧?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萧然。萧然接着道,你们不用瞒我了,报告我比你们先看到。说实话,这个结果我反而更能接受,因为对我爸公平些。我安慰萧然道,萧然,你别太往心里去,萧伯父即使知道真相后,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萧然双手将自己头发往后拢了拢,含泪看着我道,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虽然我是个孤儿,你也一样会疼我?萧然这句话说得好伤心,让我一阵心酸,差点也落下泪来。我走到萧然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对她道,萧然,我会我没有说完这句话,只因为碰到了萧然挚热的唇。

萧然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吻我,她滚烫的泪滴散落在我的脸上,流进了我的心底。我抱着萧然的双手,开始抚摸她的后背,很快就发现她并没有穿胸衣,这更加刺激了我身体里荷尔蒙的分泌速度。我心里告诉萧然,你是一个孤独的人,我又何况不是呢?可萧然你是否知道,我的孤独,是因为你的孤独啊!

我很温柔的抚摸萧然的后背,也很小心的回应她的热吻,生怕她会有什么误会。因为我察觉道,她脸上一直流着泪。我坐在床边,身体扭转90度的姿势和萧然接吻,真的有些累,所以干脆脱了鞋子。我的双腿刚刚放在床上,萧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她丰满的身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乘人之危,在萧然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激发了她潜意识的情感宣泄。但是,如果我对于萧然的反应如果无动于衷的话,似乎又显得不近人情,而且还有假正经之嫌。萧然开始离开我已经湿润的双唇,雨点一般的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但我仍然可以清晰感到她泪滴的温度。

我呼吸急促对萧然道,萧,萧然,你别,别冲动,慢,慢慢来…萧然没有理会我,双手拉住我衬衣领口处,一用力,唰的一下,四五个纽扣全部被扯飞,衬衣一分为二,将半裸的我呈现在萧然的面前。以前只知道萧然的手让我无法压抑心中的冲动,今天才明白,萧然温暖湿润的舌头更是骁勇善战。我胸口寸寸肌肤在萧然热烈的亲吻下,将如同云霄飞车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一起交给了我的大脑皮层,让我好比一个迷失在原始丛林的路人,因为神秘和美丽而忘却了危险。萧然的手并没有闲着,开始解开我束紧的皮带,就在我拉链拉开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仿佛美丽的贝壳一样包裹了我内裤中央突起的部位。啊!我情不自禁为她这个突然的举动兴奋的叫出声来,顺便提一句,这也是对她的鼓励,希望她更加深入些。

我真想要一根黑色的皮鞭!不是抽她,是抽自己,因为自己如此没有定力,总是禁不起诱惑。这种诱惑不是萧然,而是最原始的欲望!我终于爆发了,一把扯掉萧然仅存的黑色上衣,将头深深埋入她温暖柔软的胸口,贪婪的呼吸她胸部散发出的迷人香味。我想我是魔鬼,可惜我又不是魔鬼,不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眼前妄如仙子的萧然完全吞下。我不停的用自己的脸部磨蹭萧然丰满坚挺的胸部,时而用舌头轻风一样撩过她双峰鲜艳欲滴的顶点。我的双手片刻不停的滑过她细柳一样的腰肢,紧紧贴在她曲线逼人的臀部,摸到了低腰内衣的边缘,用力的将它拉至大腿根部。

我一个翻身,将萧然压在了自己身下,将她身体唯一的一件没有防备的内衣从她双腿迅速褪下。萧然就这样在我面前玉体横成,我来不及欣赏眼前让人目眩的春色,便用自己赤裸的身躯给予了她最简单粗暴的回报。这是我第一次在萧然的允许下,真正进入了她的身体。萧然终于将头扭到一边,小声的哭出声来,但很快她就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我看萧然难受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温柔问道,萧然,你要是不喜欢,我…萧然打断我的话,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一边抽泣一边道,你别说话了。我感觉萧然抱住我腰间的双手再用力往她身体上压,既然这样,我年轻的身体就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种感觉,好比是手指伸入了哈根达斯冰淇淋火锅里面一样,些许凉意,些许温暖,些许粘稠,些许香甜。

萧然开始梦呓一般呻吟,已经完全替代了刚才的哭声,在我背后的十指深深陷入我裸露的肌肤。我嘴唇贴在萧然的耳垂边,亲吻片刻,柔声问道,是不是太粗暴了些?萧然轻微摇摇头,然后用她满脸泪水的脸贴紧我的下颚,呢喃道,更猛烈些,可以吗?我没有回答萧然,满怀信心的对自己道,既然将军令都拿到了,哪里还有理由不效犬马之劳呢?第一次和萧然如此真实贴切的深入接触,生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此时此刻,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是为了萧然,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是一种开天辟地的信念,一种摧石蚀金的魔力,一种鲜花丛中放声歌唱的幸福,赐予了我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力量,在爱的死海里面奋力的挥臂!

我终于将自己身体最精华的部分深深置入了萧然的一片温暖之中,发泄过后,是死一样的寂静。我宁愿就这样和萧然一起幸福的死去,永远不再醒来,忘记所有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萧然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她的手提袋也不在,看来她是提前出去了,可能怕见了我有些尴尬。我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走出房门,敲了敲萧伯父的门,没有人回应。我走到旅馆门口,正好看到萧伯父开车过来。萧伯父下车后,对我道,嗯,基本恢复原样了,你叫上萧然,一起走吧。我对萧伯父道,萧然?我还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然后我跑到旅馆的前台问值班小姐,昨晚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你看到没有?值班小姐道,她很早就走了啊,没有和你们说吗?

我和日本女生(168)

我打了萧然的电话,还好电话通了,让我稍微心定些。我有些责怪道,萧然,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呢?萧然沉默小会儿,问我道,你一直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我还能做什么?说心里话,听到萧然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被人猛的捅了一刀。我的心在滴血,萧然她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在她的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难道对她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和她做一夜夫妻?这好比是我和西哥住同一个房间,第二天起床他钱包不见了说是我偷了一样,让我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突然产生了一种绝望。

因为萧伯父在旁边,所以我说话不是很方便,只能笑笑对萧然道,想到哪儿去了,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然问道,那又是如何呢?一旁的萧伯父可能看出我的尴尬,于是对我说他过去把车里也擦擦,等我电话完了就起程。我感激的朝萧伯父点了点头。

我对萧然道,我想和你一辈子。萧然道,是我没那个福气,你不要想太多了。听萧然这么说,我真的有些生气了,恼怒道,你倒底什么意思,把我当鸭子,走的时候也要给两个钱打声招呼吧!昨晚好象是你无私奉献施舍我的是吧?萧然没有吱声,片刻后,叹息道,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只是想让自己过几天安静日子,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我对萧然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难道就这么难吗?萧然道,我有个事想求你。我阴阳怪气道,萧姐姐,您忒抬举我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就说吧,杀人放火抢银行,只要我进去了您给我送送饭就行了。

我本来是想讽刺讽刺她,没想到萧然却忍不住噗哧一下乐了。萧然道,你这个人啊,就是不让人舒服,你越是气我,我反而觉得越好笑。对了,说正经事,我很想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不过这事你不能告诉我爸,因为即使以后知道了亲身父母是谁,我也只想远远看他们一眼,我不想让我爸他难过。我对萧然道,萧伯父真是福气好,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好女儿,我要是也有你这个女儿,那我就别无所求了。萧然嗔怒道,切,你少恶心来着,我和你说正经的呢。我嬉皮笑脸道,好好好,只是说说而已嘛,我可鄙视乱伦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变态行为,愧对先人啊。萧然没有理会我,有些担心道,我想自己查,可是感觉没有一点头绪,何况这么多年了,唉,真是心烦死了。我问萧然道,你在哪里呢,你不在我身边,我比你更心烦,而且还多一个意乱。萧然又笑了笑,对我道,嘿嘿,那就让你意乱几天好了。我心花怒放道,就知道您疼我,让我好好休息几天,接下来就有更出色的表现。萧然道,你想也别想!我故意淫笑道,哦,是吗,昨晚好像是你吹响了冲锋号吧?萧然呵呵道,少来,是你乘人之危。我紧追不舍压低嗓门道,喂,说实话,昨晚我表现如何?萧然道,懒得和你说了,你再这样没个正经的,我真挂电话了。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中国女性的悲哀,每当讨论到性课题的时候,总是找诸多借口回避,我只想用李银河老师的一句话来表达我的心声,中国的性革命生不逢时啊!萧然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我爸说一声,让他别担心,我过几天再找你们。人一高兴就发癫,我对萧然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梗在心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答案?萧然道,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以前我一直不让你得逞,然而昨晚却…我不好意思笑笑道,聪明,就是这个鱼骨头,快梗死我了。萧然道,可惜,这是个秘密,你能猜出答案了就向我求证,想不出来你就梗一辈子吧,反正梗的不是我。我故作生气道,萧然,你怎么就这么没人性呢?人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萧然嘿嘿道,你这个人就是贪心,需要满足的东西太多了。我反驳萧然道,你这就不厚道了,两年了,两年啊,就昨晚那一次,我还贪心?萧然道,为了那次,你都愿意等两年,你还不贪心?我对萧然道,行了行了,说不过你,你老爸还在车上等我呢,他就是擦车,这么长时间真皮座椅都得给擦穿了。笑声中,萧然挂了电话。

电话过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老是萧然的身影晃来晃去,幸福的有点眼花。上了车,我闭上眼睛又把昨晚和萧然的细节回忆了一遍,奶奶的,居然翘了!看了一旁开车的萧伯父,应该没空看我,于是赶快装做不舒服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继续幻想。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到萧然,和她拥抱在一起亲吻个不停。直到被萧伯父推醒我才知道已经到了上海,睁开眼睛,他妈的衬衣领口都是口水,一股骚味要命的很。也不知道萧伯父看到没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自嘲了一句,说做梦梦到自己吃鲍鱼了。萧伯父笑笑道,年轻就是胃口好,做梦都能吃海鲜。

回到上海,萧伯父就暂时住在了西哥家里。我和西哥还有阿勇,以及小珍,洋子和周茹她们就和疯子住在了一起。我帮疯子请了两个礼拜假,好在公司领导还算厚道,知道疯子的事情,所以也就默许了,但条件就是让我暂时顶替疯子的位置。我心里想,疯子那个大班椅我又不是没做过,还没有我的小转椅坐着舒坦,所以我没有同意领导的安排。领导可能知道我的心思,加上上次那个大客户的成功交易,所以领导就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暗示,说隔壁部门的经理王胖子下个月就要跳槽了,我只是暂时接替疯子的位置,并不是让我以后也一直顶替疯子,就算帮疯子的忙也好,这次硬着头皮也要上的。说心里话,领导的这个暗示对我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天天在家里烧香,希望王胖子千万不要突然留恋和现在同事们之间的交情不舍得走了。

一天下午,阿勇和周茹去了红茶坊巡查。洋子拉着西哥又要去闵行,坚持要再找找当初她父母的旧居。西哥说上次不是问过了吗,那地方都成了农场了,一帮违反我党原则的同志都在那里重新播种人生,去了也是白去,除了一片一片的青菜萝卜,还能找着个啥。可洋子就是不愿意,一再恳求西哥就再去这最后一次,多问问周边的农户,也许有些老人可能还会有些记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威胁西哥说他要是不想去,我倒是乐意陪同洋子前往,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西哥这大老爷们儿的腔调。

西哥提着裤子从卫生间出来,一边系皮带一边笑着对我道,不是我不想陪洋子,我是担心留下你和小珍两个人照顾疯子不安稳,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对小珍又想图谋不轨,疯子现在就状态低迷,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你糟蹋自己的好姐妹?本来西哥这句只是个玩笑,但是一旁小珍的脸色却陡然变了,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径直走进了疯子的房间。最难受的自然是我,被西哥一下戳到了痛处,虽然我也知道他只是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他开得过头了,关键伤害了小珍。我把手中燃了一半的烟头往地上一摔,一脸阴沉道望着西哥道,你他妈有完没完,能不能说句人话?小珍现在是我妹妹!西哥不以为然,还笑着对洋子道,哟,看他,还生气了,还比不上小珍的气量。我轻蔑笑道,你西哥气量最大,珊珊染了病,你都还准备娶她当老婆!你装高尚是吧,你既然那么在乎她,还会整天搂着洋子有说有笑?洋子听我这么说,好像有些不自在,本来拉着西哥的手,立刻放开了,也跟着小珍进了疯子的房间。

西哥怒了,一脚将我身边的茶几踢开,瞪着我道,你啥意思?虽然我块头小,但现在我心里有爱情撑腰,抢银行的胆子都有了,难道还会怕挨揍?于是我一脚又将茶几踢了回去,蛮横道,我他妈早看不惯你这副鸟样了!当初介绍你和洋子认识,我他妈正是瞎了眼!西哥一听我这么说,一副疑惑的腔调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啦,怎么又扯到洋子身上来了?我可警告你,你别侮辱洋子!我指着西哥道,不是我侮辱她,是你侮辱她!西哥又是一脚踢在茶几上,对我怒吼道,你他妈今天硬是皮痒,找抽是吧?我和洋子关你个鸟事儿啊,珊珊又哪里碍着你啦?你自己不爽你拿你乌guī头撞墙好了,别对我撒气!我气得摇头晃脑道,那,那,那小珍又哪里碍着你啦,你瞎叫什么?

这时,小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怒火攻心的我埋怨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啦,一会儿好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又仇人似的,疯子都这样了,本来就够难受的,你们两个还添乱。正当西哥和我摩拳擦掌的时候,疯子突然一阵怒吼,你们两个给我滚!顿时,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四个人愣了片刻,一起走进了疯子房间,看着疯子铁青着脸躺在床上。

疯子对着小珍和洋子道,你们两个出去,我有些话要对他们两个说。疯子,你没事儿吧?我小心问道。西哥也安慰疯子道,疯子,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看开点吧。疯子苦笑道,看开点?你以为我和你们两个一样?你们两个干吗,相互揭短很过瘾是吧,有没有想过小珍和洋子的感受?我和西哥点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神情道,对,疯子您说的忒对了,我们自私,我们无耻,我们不是人!疯子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是人了?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你!疯子指着我道,小珍多好的女孩子,你他妈和禽兽有什么区别?既然当初决定和她一起了,就不要三心二意。可你呢?偏偏又和萧然搞上了,人家越是不理你吧,你还越是来劲,一个字,贱!听疯子这么说,我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考虑到疯子现在的心情,还是诚恳道,疯子,你批评得太中肯了!还有你!疯子又指着西哥道,你自己说说你过的是设么乱七八糟的生活?珊珊你爱吗?应该是曾经爱过。你帮助她只是因为你当初对她的留恋,可你自己却还大言不惭说要和人家结婚一样,好象大街上到处都是真爱,随手就可以捡到一样。洋子呢,你又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不是疯子我咒你,你再这样稀里糊涂的,迟早她会和珊珊一样离开你。西哥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对疯子道,疯子,也许你是对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估计自己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了,你爱怎么说是你的权力,但我爱怎么做也是我的权力。疯子苦笑道,是因为珊珊当初那样对你?别他妈给我说你是看破红尘,你才几岁,我看你能装一辈子!西哥又是沉默。

其实我理解西哥,珊珊只是他高中时候的一个梦,现在梦是醒了,可他却仍然沉溺在过去之中。疯子说得对,他对现在的珊珊已经不是当初的爱恋了,哪怕是全心全意的帮助她,也只是为了找回当初的感觉,试图解开自己心中曾经让他一直遗憾的那个结。疯子是告诉西哥,让他珍惜眼前的洋子,我想西哥也是聪明人,他应该明白,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西哥不是爱不起来,他是不愿意爱,也许他还没有找到让他自己爱的理由。

接受完疯子的谆谆教导,我和西哥让疯子好好休息,我们也去客厅安慰安慰小珍和洋子。出门的时候,西哥顺手带好门,然后我看他,他看我,两个人相视一笑。小珍回过头,看着我和西哥,一脸吃惊的样子,指着我们道,啊?疯子都这样了,你们还笑得出来啊,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好兄弟啊?我对小珍道,这样也好,疯子是教育家,让他教训我和西哥一顿,他心里能舒服点,我和西哥忍气吞声一下也值得了。西哥接口道,不过说真的,疯子说的还蛮有思想的。我点点头道,恩,我早就说过,早生个几百几千年,中国又要多一个孔子。

小珍疑惑道,那你们刚才吵架是假的?西哥道,当然不是。小珍更加疑惑,歪着小脑袋道,那你们现在…我对小珍微笑道,就算打完架,也照样可以一起喝酒,难道和女人一样,斗两句嘴还几天不说话不成?听我这么说,西哥狠狠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道,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搞点,说得多了就伤感情了。尤其是你,说起狠话来,别人听着比割肉还疼。我对西哥道,那我给大官人您道歉还不行吗?西哥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我就凑活着接受吧。

西哥带着洋子去了闵行,客厅里面就剩下我和小珍。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一句话不说。挨了一会儿,我准备去倒两杯热水。一旁的小珍仍然盯着黑黑的电视机屏幕,头也不偏轻声道,你能抱我一下吗?一下下就好。

我和日本女生(169)

当香烟爱上火机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被伤害。我不知道小珍是不是因为当初我对她所犯的错,导致了她别无选择对我产生了某种无可奈何的爱恋。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愿意事实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于小珍和我都未免残酷了点。

听到小珍的话,我愣了一下,将杯子又慢慢放回了茶几。我静静看着一旁的小珍,她仍然很入神的盯着并没有任何图像的电视机,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眨眼的瞬间可以遇见一个人,一杯咖啡的时间可以了解一个人,一段浪漫的时光可以爱上一个人,但是要忘记一个人,却可能一辈子也不行。让我完全忘记小珍,一辈子肯定不行,但是我可以腾出心中一个隐秘的空间,将她作为一个永恒的回忆悄悄尘封在内心深处。有一种爱,并不一定要拥有,因为拥有可能就是一种伤害。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心,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走到小珍旁边,递给小珍微笑道,来,喝点热水。小珍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小珍,喝水吗?小珍这才转头,梦中醒来一般,有点尴尬的望着我道,哦,我不想喝热水,嘴里长了一个小泡泡,有点疼。我立马换了一个杯子,对小珍道,那我去给你倒杯凉水。我将凉水递给小珍,然后关切问道,张开嘴,让我看看,等下我去帮你买点消炎药,吃了就不疼了。

小珍很听话的张开小嘴,我用手轻轻托住小珍的下颚,很认真的看了看她牙龈,然后安慰道,没事儿,虚火上升,可能是这些天累的。小珍望着我,很幸福的微微笑了笑。我感到奇怪,于是问小珍笑什么。小珍道,因为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啊。我故作严肃对小珍道,你可千万别夸奖我,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听别人好话就掩盖不了自己骄傲自大的陋习。

女人的心思你莫猜,变幻莫测。风云变幻还有天气预报,可女人的情绪什么预报都是白费,因为根本就不给你任何预兆。我话音刚落,以为小珍会噗哧噗嗤笑笑,可没想到她却换了一副黯然伤神的表情,轻声问我道,你说如果那次出事的不是浩浩,而是我,你会不会因为没了我这个妹妹而伤心呢?我还在思索该怎么回答,小珍伸出小手指着我的鼻子接着道,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说很伤心很伤心的那种。我看着小珍一本正经回答道,不会。顿时,小珍脸上一副失望透顶的难过表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眼泪立刻在眼眶里开始打转。我接着道,因为,如果小珍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的心就没了,彻底的没了,也就没心可伤了。听我这么说,小珍脸上立刻又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小珍就是这么简单,她所有的心事都可以从她真实的表情读出来,没有参杂任何掩饰,因为她也不会。

男女之间难道真的就不能有纯正的友情吗?以前我一直认为的确不可能,但是我现在反而有些疑惑了,开始怀疑自己的看法是不是过于武断。人毕竟不是野兽,那么每个人心中总会大大小小有那么一块心灵的净土。我确信自己有这块净土,在经历了在小珍和萧然之间的痛苦抉择之后,我决定将这块净土开发出来,留给天真无邪的小珍。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高估了自己的个人魅力,玷污了小珍心中那片纯净的净土。她只是想我抱她一下,而且就那么一下下,可能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给她的依靠。既然这样,那么我对她的拒绝反而就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君子坦荡荡,我想这次是提高个人修为的一个好机会。我靠近了沙发上的小珍,犹豫再三之后,还是伸手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小珍可能是没有心理准备,对我的行为有些吃惊,睁大着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我。我诚心对小珍道,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的。小珍神情更加迷惑了,望着我轻声道,什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松开小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刚才你问我能不能抱你一下,我并不是存心要拒绝你,只是…小珍苦笑了一下,打断我的话道,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那句话并不是对你说的。

尽管我脸皮够厚,但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打击还是让我脸上的红色素急剧增加。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微笑道,哦?那你是对谁说的?小珍道,你又误解我了,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投入了,也没有顾忌到你在旁边,其实那句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浩浩当初对疯子说的。我问小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话我想浩浩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吧?小珍道,我看了浩浩的日记。疯子从来都只是拉浩浩的手,就是因为浩浩对疯子说了那句话,疯子才第一次抱浩浩。

听小珍这么说,我心中不由得对疯子肃然起敬,就因为她对浩浩的这份认真。在这个速食爱情的年代,疯子的做法严格点来说,应该是另类的。但是另类的东西,往往就是人们所忽视的,因为自开始很多人就从心里开始排斥自己不能接受的东西。然而,另类的东西往往就是精华,如果我们没有认真的去审视和思考,无意间就会错过那些精彩。就好比六七十年代的西方摇滚乐,对于很多喜欢流行音乐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另类。然而,我个人认为那是最有思想的音乐,以倡导自由,和平,性开放为主题,这并没有错,关键在于我们怎么去理解那个年代西方国家的中下层阶级的生活态度。我们不能否认,那些华美的音乐篇章,那些惊世骇俗的吉他solo,那些几十年来无法超越的和弦进行,永远留在了摇滚殿堂里面朝拜的人们。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小珍偷看浩浩日记的事情,我显得有些生气,对小珍责备道,你怎么能看浩浩的日记呢?我想我们当中也只有疯子一个人有资格看。小珍道,浩浩,萧然和我,我们三个当初就有约定,每个人写一份自己的爱情日记,而且内容一定要发自内心,要绝对真实,并且都用同样的密码保存在自己的电脑里,等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就相互交换。

听小珍这么一说,我心跳的利害,因为立刻想到了萧然电脑里的《萧然日记》。她们三个人的日记密码都是一样的,那肯定不是我心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密码定律,难怪我猜了那么多次的密码始终没有猜出来。

我问小珍道,疯子看了没有?小珍道,疯子他不知道,不过,你既然知道了也不能告诉疯子,因为我不准备让疯子看浩浩的日记。我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疯子在法律上是浩浩的丈夫,他如果没有权利看的话,那任何人都没有了。小珍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和浩浩,萧然三个人的约定,只有我们自己能看,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看。我有些不悦,语气严肃道,小珍!你怎么这样呢,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倔强了?小珍嘟着小嘴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反正这次就是不行,你要是告诉疯子浩浩日记的事情,他肯定要逼着我给他看的,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小珍这么坚决的样子,我想从她这里打开缺口是没希望了,于是也不再勉强,对她道,好好好,我保证不告诉疯子,行了吧?小珍听到我这么说,皱着眉头,叹气道,唉,萧然一直说你是个大嘴巴,心里藏不住事的,你可别真的被她说中了。

我心里道,嘴巴可能是大了点,萧然也用不着说得这么直白吧。不就是三个人的日记吗,迟早我要全部收藏过来,然后找个破密码的木马软件一股脑儿全部攻陷。到时候,嘿嘿,改成剧本拍电影都行。不过,这事儿也不容易,萧然那个日记文件我是发到我邮箱了,可软件解密后出来的内容都是乱码,不过还好我做事考虑周到,事前备份了一份,不过后来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万一有个闪失,把文件给破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有一点我还真的不明白,浩浩的日记,疯子有什么不能看得呢?这女人啊,有时候就是不可理喻。

萧然不是萧伯父和萧伯母亲生的,而且他们夫妇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实,那么我猜测肯定就是在医院出生的时候和别人抱错了孩子。所以,要了解事实的真相,只有从萧然出生的医院着手。还好萧伯父告诉我的那家医院是大医院,至今仍在,不然萧然的身世一辈子都是一个谜了。虽然我没有把握查出结果,但至少有了希望,何况医院系统里面我还有个熟人,当初拆穿阿丽假怀孕的那个大夫,我的好同事黎叔的老婆。

要动黎叔的老婆,当然首先要从黎叔下手。黎叔是个妻管严,对他老婆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一听说这次又要让他老婆去托人帮忙,他就急了,说上次那事他好言相劝嘴皮都起泡,牺牲了一个月的性生活,才换来了老婆的同情,终于答应给他个面子,帮了我一回。这次,他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对老婆提非份要求了,因为他老婆最怕麻烦别人。我说这事儿都怪黎叔自己,偏偏找个女医生当老婆,她们什么东西没见过,对男人身体那是没有任何神秘感。你想想,一个对你生殖器官组织结构和工作系统了如指掌的女人,她能每次亢奋在性生活第一线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来,我不得不对黎叔夫妇下‘毒手’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以前就听黎叔说他老婆的最爱就是收藏水晶工艺品,于是我就投其所好,精挑细选了一个水晶的烟灰缸,让黎叔送给他老婆,就说是黎叔自己买的。我将水晶烟灰缸交给黎叔的时候,说还是兄弟我想的周到吧,你老婆喜欢水晶,我就送个水晶烟灰缸,这样你也可以用,一举两得。黎叔叹气道,这我怎么敢用啊,平时她收藏的那些宝贝我帮她擦灰她都怕我有个闪失,你送这么大一个烟灰缸,让我往里面弹烟灰,她不找我拼命才怪,那一年都别想过性生活了。我被黎叔那个丧气样子逗得乐个不停,说买了这个烟灰缸我就有些后悔了,怎么看都是一块玻璃,换了个名字叫水晶往大商场柜台里面一放,身价就爆增上百倍。现在听黎叔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后悔了,差点还让你要当一年太监。黎叔说那不会的,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现在觉悟提高了不少,已经习惯用啤酒罐当烟灰缸站阳台抽烟了,就是她让我用这个水晶烟灰缸,我也不会答应的,弄不好她就是在试探我。我一阵大笑,问黎叔这样生活累也累死了。黎叔说我不懂,他是累并快乐着。

这两天,我给萧然打了几次电话,可电话没人接,只能留言。我的留言很简单,我说萧然你要是不回我电话,我就要疯了。一天下班之前终于接到了萧然的电话,让我心里稍稍安定了许多。我问她是不是该回家了,因为我和萧伯父都很担心她。萧然让我别担心,她说她到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我问是什么惊喜,她就是不说。

小珍问我回不回家吃饭,怎么还不见我的人。我说正准备打电话通知呢,晚上临时有个客户想去唱唱歌,所以就和他一起吃饭了。小珍道,那你少喝点酒,记得早点回来。今天阿勇和周茹,还有西哥和洋子他们都说不过来了,明天晚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让小珍放心,最近胃动力不好,不会乱来的。

回到疯子家已经是深夜,我看了看小珍,她一个人像小猫一样蜷缩着睡在自己房间,可爱的要命。我帮她关掉台灯,然后关上门,又轻手轻脚走到疯子的房间,他也睡得很踏实。电视里还是那个顶蘑菇的游戏画面,不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本来想关掉,后来想想,还是把电视机音量调小了点,然后回到萧然房间里,带着微醉的状态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过。我匆忙洗漱完毕,走到厨房一看,电热水壶里的豆浆正呼呼冒着热气。小珍的房间已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估计她和往常一样出去买面包了。今天上午和老板有工作谈话,所以尽量早点到公司不是个坏事儿,于是决定自己随便到外面买点什么当早点算了。出门前,我习惯性的推开疯子的房间门,让我吃惊不小的是,疯子不见了。

床头柜上有疯子留下的便条: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关心,我突然想一个人到外面去走走,想来想去,只有缅甸最值得我去,你们保重!看完便条,我立刻拨了疯子的手机,关机了。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跑到客厅,在门后的留言板上找到一直贴在上面的订票公司的电话,赶快拨了过去。我匆忙的问订票小姐,今天又没有上海到缅甸的航班,是什么时候?我有个朋友叫***是不是在你这里出了票?他有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我想给他送过去,麻烦你查查。小姐很快就给了我回复,告诉我今天上海飞仰光的飞机8:40起飞,***先生的确是出了两张到仰光的机票,不过您现在赶过去送东西已经来不及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问小姐道,你是说***出了两张上海到仰光的票?

我和日本女生(170)

听到小姐这么回答,我第一反应就是疯子把小珍拐跑了,但冷静一想,不太现实啊。于是我问小姐道,另外一张机票乘客姓名能告诉我吗?小姐的回答让我吃惊不小,居然是浩浩。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特意又问了一遍出票小姐,确信是浩浩之后,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小珍,可很快电话铃声就在厨房间里响起。我提着包冲出了房门,小区门口遇到正提着早点的小珍,看到我的出现,笑盈盈道,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我刚买好早饭呢。我来不及多解释,从小珍提着的袋子里面迅速拿了一个三明治,一边跑一边对小珍道,疯子和浩浩去了缅甸,我来不及了,老板在公司等我,有空了电话给你。小珍瞪着大眼睛激动的望着我大声喊道,浩浩?你是说浩浩吗?

上车后,我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难道疯子隐瞒了浩浩侥幸逃过空难的事实?如果是个玩笑,那这个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就算他自己走路不磕死,大家伙儿也会活活拍死他的。

上午时间本来就不多,和老板谈话就谈了快两个小时。我始终坚持一点,少说多听,把更多的机会留给老板去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在适当的时机,我憨笑点点头配合下就行了。永远不要觉得你自己比老板聪明,也不要认为是不公平造就了老板坐在你的头顶上,更不要以为自己总是老奶牛穿比基尼——牛比爆了,因为真正牛比的就是实实在在站在你职业阶梯上面的人,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因为踩到狗屎,那也证明他比你强,至少运气比你强。

我已经逐渐习惯开始改变自己了,当然是受到疯子的影响。以前刚进公司的时候,我无论对谁说话都是冲天炮一样噼哩叭啦,而且那神情总让人觉得我是天王老子一样,加上我那阵子每天用啫哩水把头发刷的向天翘,所以公司里面有些不懂事的女人都暗暗叫我鸡头。当疯子告诉我这个让人痛心的事实时,我拍着桌子叫道是谁是谁来着,看我不割了她们这些长舌妇的舌头当凉菜才怪了。记得疯子当时对我说,你整天叽叽喳喳抱着文件在办公室里竖着几根头发冲来冲去,看谁也不服气,活脱脱一只小公鸡,别人不这么叫你还能怎么叫?后来过了一段时间,疯子才给我指认了那个带头叫我鸡头的女人,当时她正在写字楼餐厅和一帮同事吃饭,我拿着饭碗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啪的一身把饭碗响响的拍在长方形的饭桌上,鼓着并不大的眼睛对她兴师问罪道,就是你叫我鸡头的?我这句话刚问出口,她和周围几个女同事笑得差点喷饭。刚毕业不久,我那个时候知道个啥,所以用筷子敲得饭碗叮当响,恼怒道,你知道不知道,小学时候老师就教我们了,不要给别人起侮辱性绰号?虽说姐姐你长得漂亮,但是我叫你狐狸精你会心里舒坦吗?没想到她倒是挺放得开,继续笑着对我道,随便你啊,鸡头。我被她们气得没办法,所以猛扒了两口饭,拿起饭碗临走时对她们道,以后谁再叫我鸡头,我就叫谁鸡婆!在众多女人惊讶的目光中,我雄赳赳气昂昂的故意扭着屁股离开了,不过倒是记住了那个叫我鸡头的女人,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她姓孙。

所以,当我离开老板的办公室,收到‘鸡头,来我办公室一下’的短消息时,我就知道是孙二娘在呼唤我了。进了二娘办公室,我把门一关,微笑着问道,不是说好不叫我鸡头的吗,怎么事隔多年,突然又这么亲切的称呼我了?二娘笑呵呵道,因为有好消息告诉你,知道你不会生气,所以才这么叫你。我坏笑道,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头发都和大盖帽一样了,不象公鸡像乌龟了,你要不换个叫法吧。二娘扑哧一乐道,想占二娘的便宜,门儿都没有,嘿嘿,刚才老板和你谈什么?我答道,还能有啥,问了那个大客户的情况,然后鼓励我好好干。二娘从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恭喜你啊,这是你的调任书,下周开始你在王胖子办公室上班了。我接过调任书,看了一眼,然后对二娘道,是不是二娘照顾我的啊,我可不想落个吃软饭的话柄啊,对了,王胖子不是下个月走吗?二娘道,我可没那权力照顾你,是老板的意思。王胖子这个月会带带你,虽说你接班,但可要注意些,一定要低调。我呵呵笑道,王胖子带我什么,带我打麻将是吧?没问题,保证低调得不能再低调。

这职位升得也忑慢了些,以至于我接到调任书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兴奋感。金字塔的游戏其实不好玩,最下面和中间我感觉基本没有差别,只有顶尖才有意义。但顶尖对于我来说,似乎是空中楼阁,等到猴年马月,那个时候头发白了,儿子也读大学了,即使能站在顶尖,俯首下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青春散落了一地,似乎这个成本忑大了些,有些不合算。人一辈子,如果为了一个目的把自己搞得太累,我觉得没有必要。金钱如粪土,这是粪青说的话,我是不赞同的,我就不相信你拿着大粪能够换来一日三餐。不过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把钱看得太重,多有多用,少有少用,只要自己开心过得去,其实就足够了。

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意气风发,成天就梦想着出人头地;等到参加工作两三年之后,就开始发现原己的梦想毕竟只是一个梦想,其实不一定非要实现不可;再到参加工作五六年之后,人的觉悟就更高了,发现付出和收获有时候并不完全成正比。等到老板突然问你1+1等于几,你会考虑一下的时候,就说明在职场上打滚的你真的成熟了。

我要约孙二娘晚上去酒吧,算是请客。没想到二娘又搬出她老公,说晚上约好了他去看电影。我笑着对二娘说都老夫老妻了还学人家小年轻搞浪漫,花一百大洋看电影还不如小摊上买个10元带颜色的光盘一起在床上看,看完了再学习实践一下,别提多舒坦。二娘嘿嘿道,亲情浓于水。我眉毛一挑道,偷情浓于精。

中午排队买饭的时候,黎叔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在我耳边悄悄道,成了,你烟灰缸起作用了。我一下来了精神,两眼放光道,搞到啦?黎叔含笑点了点头,对我道,传真在我抽屉里,你说的那个时间一个月左右的婴儿资料都在。我大喜道,你怎么不带下来?黎叔道,急啥,都到手的东西,等吃完饭,抽支烟过后,再慢慢研究也不迟。我从队伍里出来,将黎叔塞到我排队的位置道,来,叔叔,你喜欢吃饭,我排了半天的好位置免费送给你。说完,我一溜烟往公司冲。

我从黎叔抽屉拿出一叠资料,匆匆塞进包里,然后来到了写字楼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定。也就过去二十多年,人们的生育能力是好像比现在好了很多,一个月时间在那个医院出生的婴儿还真不少,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看来只能缩小范围了,一个月的婴儿和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应该区别还是蛮大的,搞错的可能性非常小。于是,我把萧然出生前后十天的女婴资料归纳在一起,亏得这个医院的资料做的很详细,所以我又把血型和萧伯父一样的婴儿抽离出来,当然,这里面包括了萧然的资料,只是这个萧然的资料所标明的萧然并不是我认识的生活中的萧然。然后,我又把和自己认识的萧然血型一样的婴儿资料也抽离出来,这样范围就小了很多。如果我猜得没错,肯定是这两组里面的两个婴儿抱错了。

抽离出来的资料里面,和萧伯父一个血型的婴儿一共有十二个,和萧然血型一样的婴儿包括我认识的这个萧然一共有八个。很明显,真正的萧然就在和萧伯父血型一样的十二个婴儿里面,但究竟是哪一个呢,这只有天知道了。不过这十二个婴儿里面,有两个是外国人,一个是英国的,一个是日本的。我想也没想就把那个英国的用笔划掉了,这老外和中国人光是体毛上的差别就够大的了,再粗心也不至于弄错。我正准备把日本的那个也划掉,突然想到了秦始皇曾经派了500童男童女东渡的故事,于是就手下留情了。由于是日本婴儿,我就多留意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资料上父母所留下的家庭住址是上海闵行,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洋子不是说她父母当年在中国停留的时候也住闵行吗,该不会是她吧?当然,这也不无可能,但如果她要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那这个世界就未免太小了。既然这十二个婴儿我都要一个一个确认,那么我干脆就从洋子开始吧,要是中了头奖,我就飞回老家去祖坟上三叩九拜。

思路清晰之后,我急需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小珍,然后让她告诉我这个日本名字是什么意思,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什么名字。还有一点重要的就是要了解洋子的血型,如果两点都确认无误的话,那我就真的该去买彩票了。

下午约了重要客户到拜访,所以中饭都没来得及吃,直到下班时候才想起该往寂寞的胃里塞上点汤汤水水了,所以下班后我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小珍她们的住处,准备狼吞虎咽安慰一下我这个状态不佳的胃。

就在我给师傅车钱准备下车的时候,接到了萧然的电话。我对萧然道,正要找你呢,散心了散了好几天了,是不是该回来了?对了,疯子去缅甸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萧然嘿嘿道,我也正要找你呢,顺便告诉你,疯子并没有去缅甸。我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萧然道,因为我就和疯子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个女孩,你猜猜她是谁?我想到疯子买的两张机票,惊喜道,不会是浩浩吧?萧然顿了顿,对我道,嗯,就是浩浩。

第一百七十一章~第一百八十章

(171)

挂了电话,我火速赶往阿勇的红茶坊。疯子和萧然两个人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在聊天,看到我来了,和我打招呼。我急着问萧然道,浩浩呢?怎么没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儿。

疯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表情比较严肃。我拍了拍疯子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对面的萧然带着一丝倦意朝我微微笑道,她等下就来。这几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安静了许多?我叹了口气道,是啊,心倒是安静了不少,就是身体安静不下来。萧然不屑道,那你找西哥一起去按摩啊,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笑笑道,最近手头紧,没钱,何况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恋旧的很。

阿勇跑过来,问我喝点什么。我对阿勇道,怎么好意思劳驾老板亲自动手啊,会不会要收服务费啊?阿勇笑笑道,千万别太客气,你就按五星宾馆那个标准随便意思下就行了。阿勇给疯子杯子里加了些茶水,对疯子道,疯子,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愁眉苦脸的,要不你和我一起信教吧,心里不舒坦的时候,跑到教堂悄悄告诉神父,他会指点你的。我灵机一动对萧然道,阿勇这个做法倒是不错,要不我们也一起‘性交’吧。萧然严肃道,你别不分场合老没正经的,你那些带色的幽默我可没多大兴趣。我有些扫兴,心里暗忖道,萧然这女人,变了,似乎变了。疯子对萧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就那德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老话。我双手一揖道,得了,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我装哑巴行了吧?

正在聊的当儿,一辆中奔缓缓停在了红茶坊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儿。好啊,正要找她呢,她倒是送上门来了!我指着门外的那个女孩儿对疯子和萧然叫道。身边的疯子看到那个女孩儿,一下呆住了,迅即全身激动得发抖,筛糠一样,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失声大叫道,浩浩!萧然对疯子道,皓皓,皓月当空的皓,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我问萧然道,你约她来的?萧然点点头,是的。我一脸疑惑道,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萧然道,因为我记得她的车牌。我惊讶道,那为什么那天我问你,你说没有完全看清楚?萧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对我笑笑道,因为我担心你又瞎来,把人家吓着,那就没有机会约她出来了。我不服气道,衰是衰了点,也不至于把她吓着吧。萧然道,我是怕你流氓本性对人家敲诈勒索啊。我摇摇头对萧然道,萧然啊萧然,你这个人啊,就是看不到我对女孩儿崇高的一面。

皓皓走到我们面前和萧然打了个招呼,坐在了我和疯子的对面。疯子一直盯着皓皓看,眼泪刷刷的往下落。疯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皓皓道,对不起,那天撞了你的车,我不是故意要逃的,我听萧然说了你的事情,虽然我没见过你的那个浩浩,但我相信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我对皓皓道,还说不是故意的啊,对不起都没说声,油门一踩就一溜烟没了。萧然对我道,你别打岔,人家小姑娘没有带驾照,当然心慌的。我怀疑的眼光看着皓皓道,没带驾照还敢把车开到外地?萧然道,她老板喝醉了,所以回来时候只有她开了。我心里嘀咕道,原来是个小蜜啊,我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开中奔才怪了,不是家里有钱,就肯定是二奶三奶的。

皓皓对疯子道歉道,真的对不起,这样吧,修车多少钱,我全赔。疯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边摇头一边用纸巾擦眼泪。我对皓皓道,算了,买了全保的,再说就凭你长得和浩浩双胞胎似的,你就是把疯子的车撞得只剩下四个轮子,他也不会让你赔的。我话音刚落,没想到这个浩浩瞪着我道,又碍你什么事儿了,犯得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吗?

这个皓皓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差点把我脖子骨撞断,居然还说和我没事儿。顿时我心里一阵无名怒火开始迅速飙升,对皓皓道,怎么啦,怎么啦,吃火药了是吧,你还有理了是吧?皓皓不示弱道,关你屁事儿啊,又不是你的车,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有车的样。我大惊道,啊哟,还和我爆粗口是吧,男人婆是吧,我郑重的宣布,你给我的良好第一印象现在已经完全破灭了!皓皓道,滚一边去,没看你这么啰嗦的男人,女人一样,一点没格调。

从小到大,还没人对我这么蛮横无理过,何况现在还是当着萧然的面,我如何受得了这种怨气,于是提高音量对她道,三从四德没学过是吧,从小没读过书家里父母也不教教你,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早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皓皓也一脸怒气道,三从四德你个头啊,小样儿,你这种小混混,我不抽你丫的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萧然看我和皓皓吵起来,赶忙责怪我道,你怎么搞的,少说两句不行吗?我对萧然道,你没看她泼妇一样吗?刚说完,对面的皓皓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杯茶水朝我泼了过来。我一个躲闪不及,被她泼了个满面,忑狼狈。没见过北京女孩儿这么野蛮的,她这种粗鲁的态度严重激发了我的斗志,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是告诉她,我正在给她一个机会道歉。没想到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冷道,活该!

这时,身旁一直情绪低落的疯子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我,我一边擦脸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这个娘们儿反了,彻底反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我今天不收拾她,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暴力。

萧然对皓皓道,算了,他就这个性格,其实人不坏。皓皓道,谁让他惹我了,最看不惯他这种小男人。我被皓皓气的七窍冒烟,指着她道,你,你,你…皓皓歪着头,一副轻蔑的样子道,我怎么啦,你再啰嗦,我还泼你!

我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疯子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人,这女人这么损我,你也不帮我说两句?疯子叹了口气道,有人能教训教训你也不是个坏事儿。萧然接口道,就是。我争辩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北京丫头长得象浩浩吗,那又有什么用,她哪里及得上我们浩浩1%的淳朴善良?你们用不着这么吃里扒外吧?疯子安慰我道,人家一小丫头,不懂事,你一男人和人家较什么劲儿啊,算了算了。我伸手朝疯子点了点道,行,今天就看你疯子的面子,我不跟这个疯丫头计较,不然我非得抽她。皓皓横了我一眼道,你抽谁呢,你丫以后上街小心点,就你那竹竿样儿,要让我碰上,我非撞飞你不可!

被这个皓皓连番羞辱,我又不能真动手抽她,直急得我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萧然看我这个窘样,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仔细审视眼前这个皓皓,头发黄黄的,像个金毛狮王,穿条牛仔裤一个裤管可以装下她三条腿,配上上身那件已经大的看不出她胸围的t恤,加上一脸满不在乎的蛮横样,活脱脱一个阿飞妹!素质,素质,素质在哪里?对于她来说,素质在田野上。

萧然提出来要和我去外面走走,我说好啊,免得呆在这里受气。走到门口,我从口袋掏出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装做不经意的样子靠近那辆停在茶坊门口的中奔,准备狠狠划它几下出出气。正准备悄悄走过的时候下手,突然后脑勺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两个叠在一起的纸杯,只见皓皓叉腰站在门口凶神恶煞道,小样,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敢动我的车,看我不砸死你!说完,她还朝我扬了扬她那个馒头大的小拳头。

我日她个先人板n次,这个小泼妇,老子今天是服了,完全就是一女流氓嘛。我还想说点什么有力量的话,硬是被萧然拉走了。我缓缓转过头,对萧然道,拉我干吗?萧然扑哧一乐道,不拉你你又能干嘛?我问萧然道,这个皓皓什么来头,嚣张的让我想狠狠干她几十回!萧然推了我一把道,你敢!我一把抱过萧然,微笑道,当然不敢,只不过过过嘴瘾,意淫一下罢了。萧然哼了一声道,那还差不多。

我和萧然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责怪她道,这几天你干嘛去了,让我担心死了。萧然神情沮丧道,那天分开后,我就去了我出生的医院,想查查我的出生记录,可惜一个人都不认识,别人都不原意帮忙。我对萧然道,废话,这年头,人家和你没亲没故的,谁愿意当义工?萧然接着道,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于是我就电话给西哥,让他给我查了皓皓的那个车牌,没想到车主真的就是皓皓本人。然后,我就根据车主的地址找到了皓皓家,趁她一次出门的时候,向她说了那天撞车的事儿。我约她在她家附近的麦当劳聊了一会儿,顺便说了疯子和浩浩的故事。别看她挺蛮横,其实心地并不坏的,和我倒是谈得蛮投机。

我开玩笑道,就她个男人婆,和你谈得投机,是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对你心怀不轨啊。萧然道,少恶心,那是因为我面善,所以人家没防备。我对萧然道,你这不是变着法儿骂我面像不好吗?萧然嘿嘿道,事实如此吧,你怎么就不接受现实呢?

萧然接着道,你别看皓皓大大咧咧的,其实她蛮细心的。她看我一脸愁容,就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我就告诉她说想到**医院查一份资料,可是没有熟人。没想到她马上一口答应,说第二天就可以帮我弄到手。我轻蔑笑道,不就是有一中奔吗,说不好还是当二奶换来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好象天上星星都随便摘一样。萧然道,我当时也以为她只是说说,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就把我想要的资料带给了我。我将信将疑道,莫非她就是那个医院院长的二奶?萧然道,你就别瞎猜了,从我的了解来看,她应该不是那种女孩子,不过我也没问她的背景,那是她的隐私,我不方便打探。

我一副得意的样子对萧然道,说到资料,我正要给你看看我手里的一份资料。说完,我拿出包里那叠黎叔老婆给我的资料递给萧然。萧然认真看了看,对我道,这个我早看过了,而且比你的还要详细。我心里暗忖道,妈的,早知道这样,就不用浪费那个水晶烟灰缸了。我惊讶道,哦,是吗,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对了,里面还有一个日本婴儿,可惜我不认识日文,你不是大学选修过吗,我还准备让小珍给我翻译呢。萧然焦急问道,你没有找洋子吧?我不以为然笑道,当然没有,我还担心这个日本婴儿是她呢。萧然定了定神,看着我道,不错,就是她。

不会吧?我大声问萧然道,惹得周围的人都不解的看着我。萧然点点头道,恩,那个日本名字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洋子,而且我看过洋子名片上的日文名字,和医院资料上的一模一样。我点点头道,以前也看过洋子的日文名字,不过不懂,我看所有日文都差不多,就好比我看非洲足球运动员一样,感觉个个都长得一样。

我自言自语道,明白了,这下明白了,这么说来,极有可能就是你和洋子出生的时候医院抱错了,这么说来,洋子才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我激动得把自己大腿拍的啪啪响,对萧然道,对了,肯定是这样,医院抱错了婴儿,洋子才是萧伯父的女儿!我看着萧然不吱声,安慰她道,没关系,我喜欢的不是萧伯父的女儿,而是你,萧然。萧然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医院每个出生婴儿脖子上都有一块牌子,上面都有姓名,中文和日文,护士不可能区分不出来吧?

本以为自己理出了一点头绪,听萧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合情理。不过我立刻对萧然道,这个难说,也可能是护士粗心吧。这么说来,洋子现在的父母应该就是你的亲生父母,那么萧然你,你,你是日本女生?萧然听到我这么说,眼圈一下就红了,开始沉默。我紧紧抱住萧然,在她耳边轻声道,萧然,无论如何,我只知道你就是萧然,是我最爱的萧然。

萧然饱含热泪看着我道,可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孤儿,你知道吗?我对萧然道,别这样,你不是曾经说过萧伯父永远是你的父亲吗,何况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并不难。这都是医院的错,才造成现在这个事实,你要觉得冤屈,我们去告那家医院。

萧然擦了擦泪水,沉默片刻,抬头对我道,我倒是希望是医院弄错了。我不解问萧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然又开始小声抽泣道,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之后,曾经偷偷翻过他的包,包里有一个空着的旧首饰盒,盒子里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你知道是谁吗?

(172)

是谁?我好奇的问萧然。萧然道,是洋子的母亲,看到洋子的出生资料我才知道。我有些诧异,问萧然道,这么说,萧伯父和洋子的母亲是认识的?萧然一脸愁容道,我也纳闷儿呢,如果不认识的话,那我爸怎么会有洋子母亲的首饰盒呢?我恍然大悟道,难怪萧伯父坚持要去日本,看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萧然道,什么问题?我蹙眉道,估计萧伯父和洋子母亲有一腿。萧然有些生气道,什么有一腿,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习惯说俗语,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这个分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这事儿我看我还是去问问萧伯父好了。萧然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我没有去找萧伯父,而是先找到了洋子。打她电话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逛商场。我问她西哥怎么没和她在一起,她说西哥公司有事儿去忙了,约好一起吃晚饭之后他就一个人先走了。我让洋子就别等西哥了,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陪她一起去吃味千拉面。

拉面馆的生意还特好,说实话,要不是想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和洋子说事儿,我还真不会来这里送钱。三十元左右一碗面实在是忒不厚道,我要是自己去菜市场的话,够买几十斤面条了,搁冰箱里头吃上一两个月也吃不完。我比洋子先到,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正好路过我身边的服务员小妹问我道,先生需要点什么?我心想屁股都还没坐热,这么急着要我点单是怕我跑不成?心里有些不爽,于是对她道,来杯免费茶水吧。小妹笑着问我道,那您需要什么面呢?我没好气道,兜里没钱,就过来喝杯热水,闻闻面味儿就饱了。小妹道,您真会开玩笑。我一本正经道,我可没开玩笑,你要是还保持着中国公民助人为乐的基本美德,就赶快给我来杯免费热茶。小妹朝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头走开了。几分钟后,她还真的给我送来了一杯热茶。就冲她这个诚意,我立刻点了两碗拉面,估计面上来的时候洋子也应该到了。

等了十分钟后,还不见洋子的身影,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在哪里呢,怎么还不到,不是说十分钟之内肯定到吗?我有些责怪洋子道。洋子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正准备给你电话告诉你呢,西哥事情忙完了,他约了我一起吃兰州拉面,我都快到了。听洋子这么说,我窝火的很,面都点好了,她居然不来了,而且宁愿吃西哥的兰州拉面也不吃我的味千拉面,看来洋子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嘛。我对洋子厉声道,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卖国贼,好好的味千拉面不吃,去吃什么兰州拉面,行,你和西哥慢慢吃,千万别噎着,也好,等下我和你们两个一块儿说点事儿。

挂了电话不久,面还没有来,我赶快叫了那个小妹,对她道,我朋友来不了了,能不能退掉一碗?小妹斩钉截铁道,不行,面已经好了,马上就来。我心里嘀咕道,刚才我没付钱的时候你咋就没这么拽呢?很快,两大碗面就摆在了我面前,既然不能退,那就只有考验一下自己拳头大的胃了。风卷残云干掉两碗拉面,第一感觉就是想睡觉,而且最好是能够有萧然陪在身边一起睡。看来,饱暖思淫欲这个话还是蛮有道理的。走出面馆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真好,从今以后,半年之内都不会再吃味千拉面了,这下省大了。

我赶到洋子说的那个兰州拉面馆的时候,西哥和洋子两个人正头碰头对着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拉面呼哧呼哧吃得贼香。我坐到西哥旁边,拿起他面前的小瓶二锅头,抿了一口。西哥一边吃面一边含糊道,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卫生,也不打个招呼拿起就喝。我瞪了西哥一眼道,我他妈还没嫌你口臭呢,你叫个毛啊。洋子对我笑笑,然后让面馆的服务员又拿了一瓶。我对洋子兴师问罪道,洋子,西哥有的我也有,你用不着这么偏心吧?西哥喝了一口二锅头,擦了擦嘴道,火箭和牙签,那是一个级别吗?我不屑道,西哥,拜托你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你还真把自己那玩意儿当神州五号是吧?西哥嘿嘿道,谁让你崇洋迷外啦,你看看这兰州拉面,经济实惠,加上两小瓶二锅头外带一碟牛鞭冷盘也不过一碗味千拉面的钱,而且配方营养,滋阴壮阳,老少皆宜,童叟无欺,绝对是西哥我这种淫民的最佳选择。

一旁的洋子呵呵乐个不停,胸前挂着的那个戒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西哥伸手推了我一把道,你他妈这坏习惯怎么老改不了呢,总喜欢盯着女人的胸看?洋子可和我订了终生,你要是再有什么不良想法,西哥指了指桌上的牛鞭冷盘接着道,那下次这盘里的可就不是牛鞭了。我故作为难道,西哥,你可千万别这样,我这味道重,怕您这大官人吃不下。西哥鼓着眼睛道,没事儿,多放点辣椒多放点老醋,凑合着下酒应该不错,就怕你那玩意儿还不够切个半盘的。

我看着洋子对着我哈哈大笑,不悦道,洋子,你傻笑个啥呢,你倒是听懂我和西哥说啥了没?洋子收敛笑容,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道,我是在想,西哥的肯定可以切一整盘。一旁的西哥可能也没想到洋子这么说,刚送到嘴里的拉面扑哧一下全喷了出来,呛得西哥不停的咳嗽。看着西哥那狼狈不堪的样,我推了推洋子,示意她说话小声点,旁边有人在不停朝我们三个看呢。我暗想道,洋子这娘们儿,只要和西哥混一起,那家伙,是越来越骚了。

我和西哥抽烟的时候,我问他和洋子去闵行的事情有没有新的进展。西哥说有个鸟的进展,周围都问过不知道多少人了,都不知道,早和洋子说过别费那神,她就是不听。

等洋子吃完面,我指了指洋子胸前问她道,洋子,你妈妈怎么会突然给你这个戒指,她还好吗?洋子情绪低落道,她不是很好,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她就一直不开心。我问洋子道,你父亲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西哥接口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呢,洋子来中国留学之前她父亲就去世了,看来还是洋子和我知心啊,我还以为这事儿洋子也对你说过呢。

我继续问洋子道,西哥不是说你这次回来是找人的吗,是找谁呢,找到没有?洋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安慰洋子道,你别有什么顾忌啊,你要是对我们有什么隐瞒,我们怎么帮你呢?西哥也对洋子道,就是,你说你母亲当年住闵行那个地方,可现在都成农场了,而且上次有个老头子也说那个地方以前根本没住过什么日本夫妇。我附和西哥道,就是,那个时代,到中国来的外国人怎么也不会住到那么偏僻的郊区的。不像现在,高级别墅都在郊区生根发芽,所以大批到中国来的老外才往郊区跑。

洋子听我和西哥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不停的对我和西哥说对不起。我和西哥一再安慰洋子,让她别哭,也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我们也不勉强。抽泣过后,洋子开始告诉我和西哥她这次回来中国的真正目的。

原来洋子这次回来,是为了帮她母亲找一个当年在中国认识的朋友,因为事隔多年,早已经失去联系,只知道当年他在闵行的那个住址。还有,就是洋子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戒指,是当年他送给洋子母亲的信物。洋子母亲一再叮嘱,希望洋子能够在她有生之年帮她在中国找到当年的那个朋友,将一封信交给他。洋子隐约觉得母亲和那个他之间可能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但又不方便向母亲细问。而且,洋子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母亲在洋子父亲去世后坚持让洋子到中国留学是别有用心的。最后,洋子带着母亲的嘱托,又回到了中国这片让她已经无法忘怀的热土。只是,洋子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母亲当年在中国可能发生的故事,所以洋子就对西哥和我说闵行的那个地址是当年她母亲在中国的暂住地。

我问洋子道,那封信呢?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的里层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我拿过信封一看,没有任何惊讶,因为信封上的收信人我早已猜到。我对洋子道,何必遮遮掩掩,你要是早把这封信告诉我,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多鸟事儿!西哥看了一眼信封道,萧**,你认识的?我没有回答西哥,继续对洋子道,你把戒指给我,你要找的人我一定帮你找到。洋子将信将疑的将戒指取了下来,恋恋不舍的给了我。我接过一看,戒指上刻着洋子母亲的名字。西哥又问我道,你能不能不要忽视我的存在?给个回应行不,你认识这个人?我对西哥道,你也认识。西哥大惊失色道,不,不,不会吧?我满怀信心朝西哥和洋子看了一眼道,等我好消息吧。说完,我就冲出了拉面馆,拦了一辆车,直奔西哥家里。

打开西哥家的门,萧伯父正在一个人在客厅看报纸,看到我进门,朝我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啦,萧然呢?我对萧伯父道,萧然回红茶坊了,反正没事儿,正好给阿勇他们帮忙。萧伯父点点头,然后问我道,这么匆匆忙忙的,有什么事儿吗?我坐在萧伯父身边,然后拿出洋子给我的戒指,递给萧伯父道,伯父,您认识这个戒指吗?萧伯父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但立刻恢复镇定道,这个戒指有些年代了,很像萧然母亲的那个,但又有稍许差别,我不认识。

听到萧伯父这么说,我保持沉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张沧桑的脸。萧伯父很快就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问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戒指的?我对萧伯父道,我马路上捡到的,既然你不认识,这么老的款式我也不喜欢,那干脆扔了吧。说完,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扬起手将手中的戒指用力扔向了楼下的河里。

(173)

萧伯父猛的起身,冲到我身边,朝窗外的河里望了又望,叹气道,唉,你啊,做事情怎么…萧伯父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沙发。我看了看萧伯父一脸懊悔的神情,实在不忍心再忽悠他老人家,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将手中的戒指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对他道,萧伯父,有什么故事快对我讲,我现在可是帮萧然做事,为了她我可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的。萧伯父惊喜的看着我,感激不尽的样子,拿起茶几上的戒指仔细端详一阵,抬头对我又爱又恨嘿嘿笑道,就你心眼儿多!我吐了吐舌头,笑笑对萧伯父道,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冲动,耐性又差,您要是有什么隐瞒啊什么的,说不定我一激动这下就真扔河里了。对了,您要是这故事说的精彩,我还有一个大礼包送给您。萧伯父好奇道,哦,是什么?我故意满不在乎道,也没啥,就一封信,您要是把故事说得引人入胜,我一糊涂肯定就给您了。萧伯父道,那赶快先给我看看。我故意退开一步道,反正我和萧然还没有拿红本本,您现在最多只是准岳父,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等以后您怎么处置我那是您的事儿。萧伯父微微笑道,我哪里敢对你有什么不满的,女大不中留,你们两个合伙算计我了是吧?我不好意思笑笑道,萧伯父,岂敢岂敢啊,不过说真心话,我这个人还真喜欢打探别人隐私。萧伯父靠在沙发上,一脸幸福望着前方,缓缓道,唉,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萧伯父慢条斯理道,八十年代初期,是中日关系的“蜜月期”,那个时候你可能还不懂事。我点点头道,嗯,还在穿开裆裤吧,就知道日本连续剧好看,而且日本的电器也值钱,偷袭吧,偷袭吧,新时代的东芝嘛。萧伯父叹息一声接着道,就是,那个时候我也才刚二十,什么也不懂,就听说村里有个叫阿毛的小伙子在上海摆地摊都发了财,于是我瞒着家里人悄悄跟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到了上海。你不知道,到上海之后,在街头第一次听到邓丽君的歌都让我激动了好久,真的不敢想象还有那么好听的歌。至于街上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留着小胡子,穿着喇叭裤,嘴里还哼着港台歌曲,那真是自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的事。记得当时我看到一个小伙子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别提有多时髦,害得我好几晚没睡好觉。

听萧伯父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对萧伯父道,说实话,那时候我还忑小,对这些似乎印象很模糊了,不过听伯父您说起来,觉得特有意思。萧伯父道,你听着好笑,可伯父当年哭都来不及呢。我兴趣浓厚问萧伯父道,哦,快说说,怎么啦?萧伯父继续道,刚到上海,旅馆也住不起,别看那个带我出来的阿毛说的光鲜,到了上海我才知道他自己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晚上我们就在各个公交车站打地铺,白天就围着阿毛那个地摊旁边转,给过路的人兜售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亏得阿毛这个人挺义气,倒是没让我太饿着,不过一个地摊养两个人毕竟艰苦了很多,所以我个人也觉得这样下去对不起阿毛,于是就决定自己好好在上海闯一番。

萧伯父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朝阿毛借了一点钱,进了一些当时流行的服装,一件一件挂在一块空墙上卖。可能是由于旁边的人都把衣服摆地上的缘故,所以唯独我的生意特别好。虽说我本钱小,没有几件衣服,但每天基本都可以卖光,而且有一点,那个时候反而不像现在的人,买东西老把价格往死里砍,所以利润还是不错的。干了一段时间后,阿毛找到了我,让我给他借钱,还要我入伙和他一起倒电子表。别看现在不值钱,可当时那年头,谁要是手上戴上一块电子表,那足够和周围人炫耀好半天的。

我接过话茬儿道,那是,我还依稀记得我小学时候,爸给我买了一块电子表,我生怕同学们不知道,一堂课时间,硬是问了我同桌十七次同样的话,小样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萧伯父微微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很想和阿毛一起干的,但一是考虑本钱太少,二是电子表那个进货渠道太乱,很多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倒,所以我就没有答应,不过我还是把自己手里大部分的钱都借给了阿毛。过了三个月后,我再见到阿毛的时候,听阿毛说他已经在倒电视机了。从阿毛西装革履的样子来看,他算是混出来了,不过他还不算忘本,开口就说没有我的支持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他又邀我入伙。可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可能不了解,那个时候,有钱都买不着进口彩电,想想也是,阿毛倒彩电不发才奇怪了。

我点点头道,嗯,看过八十年代的片子,知道进口彩电冰箱什么的是紧缺物资。对了,还有收录机吧,我小时候家里还有个燕舞牌收录机呢,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广告,一打扮时髦的小年轻提着个收录机一边跳一边唱,燕舞,燕舞,一片歌来一片情…

萧伯父道,后来有一天阿毛突然找到我,说做生意没意思,还让我也不要倒服装了,安安静静回老家去过安稳日子。而且阿毛还神色紧张的送了我一个戒指,说是他准备结婚用的,不过可能用不着了,所以就送给我。临走时候,阿毛还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回家自己盖房子的时候,顺便也帮他修修爸妈的坟头。

我插了一句问道,阿毛是孤儿?萧伯父点点头道,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经常和我一起在老家后山头玩打仗。我叹了口气道,真不容易。萧伯父道,是啊,那个时候,谁都不容易。我问道,后来呢?

萧伯父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毛,直到有一天阿毛的未婚妻找到我,告诉我阿毛因为倒电子表的时候,用假货狠狠坑了几批人,后来被他们找到,活活给砍死了。凌晨时分,尸体就丢在江边,身上就只剩下一条短裤,惨不忍睹。阿毛的未婚妻也没敢认,因为她怀了阿毛的孩子,怕惹上那帮人,自己丢了命小,孩子没了可就绝了阿毛的后。说到这个孩子,其实你也认识。

我惊讶道,我也认识?萧伯父点点头道,她就是你幼儿园时候的同桌,彤彤。彤彤?你是说彤彤是阿毛的女儿?我再次大惊失色道。萧伯父道,嗯,是的。因为我后来带着阿毛的未婚妻回到了老家,和她结了婚。我若所有思对萧伯父道,这么说来,阿毛的未婚妻真的对不起你了,后来她居然还和你离了婚,害得彤彤要不是后来和你相认就差点成了孤儿。

萧伯父一脸悔恨道,这也不能怪她,说来说去是我的错。我问萧伯父,为什么这么说?萧伯父道,因为我和她结婚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考虑到她一个女人怀了孩子连一个着落也没有,在那个年代,这种情况她根本没办法活下去,最关键的是她想留下阿毛的这个根。我指着萧伯父手里的戒指问道,那这个戒指呢,看来也没有送给她吧?我心里暗道,如果送给她了,就不会在洋子手里了。萧伯父点头道,是的,我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日本女人,叫幸子。为此,后来我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送给了阿毛的未婚妻,说是阿毛让我带给她的。但是有一点一直不明白,阿毛为什么不自己把戒指给他的未婚妻呢?我也问过阿毛的未婚妻,她说阿毛担心她惹上麻烦,所以一直没有见她。

我开始一头雾水了,想到那个时代流行的《血疑》,我问萧伯父道,不会是《血疑》里的那个大岛幸子吧?难道那个年代萧伯父就开始追星了?萧伯父苦笑道,当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是生活中的幸子。

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胸口起伏道,萧伯父,您快说,接着接着,千万别停。萧伯父点燃一支雪茄,蓝色烟雾中,萧伯父继续缓缓对我道,和阿毛分开不久后,我就准备回老家了。当时火车票都买好了,临走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毕竟这么回去我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于是,一个人在华灯初上的上海街头留连忘返,正在独自伤感的时候,冷不丁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了。下意识摸了一下口袋,完了,身上仅存的一点钱都没有了。庆幸的是,那个戒指虽然和钱一起放在内衣的口袋,可那帮人可能是没有摸到,所以就没有给抢走。睁开眼睛后,我想挣扎着起来,告诉护士我没钱住院,可护士告诉我已经有人把医药费给我付了。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站在了我面前,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她就是幸子。

我点点头朝萧伯父道,伯父,你被砸那一下子真的不冤,换成是我,我也愿意的。萧伯父微微笑道,后来我才知道,幸子是跟着父亲来中国的,她父亲的朋友是当时使馆里面的一个官员,也是幸子父亲原来在日本的同事,就是受到他的邀请来到了中国。我迫不及待的问萧伯父道,那后来呢?

萧伯父道,因为幸子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外交官,而且对中国的文化特别感兴趣,所以她那个时候就能简单的说一些中国话。很快,幸子和我就找到了书法这个共同爱好,于是她硬是拉着我让我教她中国的毛笔书法。我打断萧伯父道,您真的会写毛笔字?萧伯父道,你这就小看你萧伯父了,呵呵,萧衍是南朝梁的开国皇帝,可是有名的皇帝书法家。我只是听说祖辈得了他的真传,虽说一直不相信,但自认这方面还是有些天份的。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玩具,也只能拿支毛笔随便乱涂,真要说到书法也谈不上,就是跟着爷爷辈学了一些三角猫的功夫。我嘿嘿笑道,三脚猫的功夫骗骗幸子什么的应该足够了吧,看来不论什么年代,泡妞还是需要一门特长。萧伯父幸福的笑了笑道,那个时候就没泡妞这个说法,单纯的一张白纸似的,谈书法就是艺术交流,那像你们现在,一有共同语言立刻就想到了后续如何如何。我恭谦道,那是,那是。

萧伯父道,在医院的那段时光,是我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但我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我和幸子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不像你们现在这么幸福,可以从中国爱到美国,也可以从澳洲爱到亚洲。我打断萧伯父道,您不会就那么眼睁睁把大好机会浪费了吧?萧伯父道,那还能怎样?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害了人家。所以当幸子给我表明心迹的时候,我退缩了,说我已经结婚,并且拿出了那颗戒指给幸子看,希望她能死心。幸子看着戒指当时就抱着我哭了,泪水嘀嗒嘀嗒落在我的心口,真的让我伤心欲绝。我以为幸子以后不会再见我了,可她依然每天到医院来看我。终于,有一天,她临走前告诉我,她要回日本了。

萧伯父停了停,无比辛酸沉重道,我多想说一句挽留她的话,那怕一句也好,可最终我还是沉默了。幸子说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我把那个戒指送给她。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为难,因为戒指是阿毛送给我的,一来因为阿毛死了,这个是他的遗物;二来阿毛的未婚妻找到了我,那么这个戒指应该给她。幸子看我有些犹豫不决,哭得更加伤心,悲痛欲绝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准备离开。我一时心软,伸手拉住了她,将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然后,幸子吻了我,说真的,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接吻,只知道那不是普通关系男女应该做的事,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配合,以至于事后幸子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又担心幸子误会,所以就告诉了她我的真实感觉,除了感觉她的舌头冰凉之外,剩下的就是自己心儿狂跳不已。幸子终于破涕为笑,带着泪水和笑容离开了医院。

再后来你就回到老家和阿毛的未婚妻结了婚,生下了阿毛的骨肉彤彤,对吗?我问萧伯父道。萧伯父点了点头,轻轻弹了弹烟灰,对我道,嗯,村里人都以为彤彤是我的亲生骨肉,他们也不知道我和阿毛以及他未婚妻在上海的故事。我继续问道,那以后幸子和你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萧伯父道,有,幸子给我写过信,直到和阿毛未婚妻离婚,我开始有点后悔留地址给幸子了。阿毛的未婚妻和我结婚后,本来是想好好过日子,可偶然一次看到了洋子给我的信,也知道了戒指的事情,从此以后,两个人之间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听萧伯父这么说,我有些奇怪道,按伯父您的性格,不止于和一个女流之辈口舌的吧?萧伯父叹气道,说来惭愧,确实不应该,不过那个时候年轻无知,而且她每次说到幸子就会说出很难听的话,这点让我无法容忍,说心里话,我和幸子之间是清白的,这点苍天为证。

萧伯父灭了手里的雪茄,继续道,后来彤彤幼儿园还没读完,我和她就离婚了。她坚持要带着彤彤走,说那是阿毛的骨肉,我没有资格抚养。后来听说她带着彤彤投奔了在上海的亲戚,于是我一气之下也跑到了浙江,摆过地摊,当了一阵建筑工人,有了一点积蓄后就开了个卖建材的小店铺,后来就认识了萧然的母亲,然后两个人结了婚。我一直对上海还有些不甘心,于是说服萧然的母亲一起到了上海,当时就在闵行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那个时候,萧然的母亲已经怀了萧然,可那想到,萧然居然不是我和她的亲骨肉。

听完萧伯父的故事,我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自古英雄多磨难,的确如此。萧伯父微微笑了笑,对我道,你是在说自己吧?我谦虚道,哪里哪里,和伯父您比起来,我狗熊也算不上,最多一小浣熊而已。萧伯父问我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一封信吗?听到萧伯父这么问,我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儿,于是从怀里拿出那封信交给了萧伯父。

萧伯父看了看信封,并没有急着拆,而是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信封,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萧伯父抽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仔仔细细的阅读起来。慢慢的,我注意到萧伯父的手在发抖,接着是全身战栗,最后老泪纵横,声音因为哽咽变得嘶哑,感叹道,幸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174)

我第一次看到萧伯父失声痛哭,看着他两鬓似乎昨日冒出的白发,心里泛起阵阵难过,情不自禁紧紧握住了萧伯父的手。萧伯父如同一个孩子一样靠在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哽咽道,五年,我居然又见到过幸子,可就在那一瞬间,还是错过了,直到如今,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不知道如何安慰身边真情流露的萧伯父,我想能让一个快五十的男人痛哭失声的,也只有蕴含在内心深处至诚至深的情了。我从萧伯父右手手里拿过信,怀着沉重的心情看了起来。

秋棠,自从一别,枉若昨日,可你的音容笑貌却如同花园里的樱花一样永远让我感到欣慰和快乐。相识那么短暂,可我却感觉仿佛十年,你的睿智和从容让我尘封多年的少女之心为你敞开。我多么渴望能够和你安详的共度一生一世,躺在你的怀里看你挥毫舐墨,抒发我们共同的希望和憧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避,也许你逃避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秋棠,还有什么比爱情更值得拥有而让你不敢勇敢面对的呢?我看到你犹豫的眼神,其实我的心里比你还难过,因为我怎么能让心爱的人为了我对爱情的自私而受到良心的谴责呢?秋棠,当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妻子时,我真的心都要碎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我们却偏偏只能擦肩而过呢?秋棠,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为何你从不回只言片语呢?四年后,我跟着我的外交官丈夫回到了中国,我也曾去打探你的下落,才发现你早已远走他乡。我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就在一年后我自己即将要当母亲的时候,让我惊喜的发现,在那家医院里,你和你即将待产的妻子住在一楼的产房。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多么激动,我又有多么想再投入你的怀抱,你知道吗?可我明白,你如果能接受,五年前你就不会离开我了。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等孩子出生后,我要带走你的孩子。你知道,母亲去婴儿房看自己的孩子,医院是绝对不会想到有母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交换的。所以,我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将两个小宝宝的出生牌进行了交换,然后毫不犹豫的抱走了你的孩子。秋棠,请你原谅我所做的一切,我想你的孩子陪在我的身边,就好比是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一样,会让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何况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相信我的孩子跟着你也会享受到三月季节抚育樱花般的爱。对了,秋棠,丈夫陪着我出院的时候,你正陪着你的妻子散步回来,我们曾经擦肩而过,你还记得你望了我一眼吗,那一瞬间,我差点心酸落泪,可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样挽着丈夫缓缓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五年时间,我已经不是当初你看到的那个我,但是我的心却仍为你保留了那份纯真,直到永远。秋棠,我真的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你,希望你的亲生女儿洋子能够将这封信带到你的手里,因为,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幸子一颗真挚的心。幸子泪笔。

一口气看完幸子写给萧伯父的信,我不禁感概万千,眼角也湿润得厉害。我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最需要的就是酒,喝他个酩酊大醉。于是我打了电话给西哥,哽咽道,西哥,你在哪里呢,我需要你。西哥一听我的腔调不对劲儿,扯着嗓子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挨打了,快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打我兄弟,老子踢爆他的球!我对西哥道,我没挨打,就是心里忑不舒服,忒忒忒想喝酒,你能不能带上两打啤酒过来?西哥道,你他妈肯定是挨打了,别怕,喝醉了天王老子都不怕,我带一箱过来行了吧?我对西哥道,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西哥提高嗓门儿道,你他妈又不是第一次占老子便宜,提钱就俗了。对了,上次借你那张信用卡还在我这里呢,等下刷完这次估计就爆了,你记得要去还。我对西哥骂道,你他妈这么绝,还让不让我活啊?西哥道,你看你,刚刚说了,提钱就俗了,等我,马上过来。

西哥真搬了一箱啤酒,我日他个先人,不刷自己的卡不心疼啊。西哥放下啤酒,看着我和萧伯父道,这是怎么啦,咋感觉气氛挺沉重的。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萧伯父,然后自己打开一罐,将萧伯父给我讲的故事对西哥讲了一遍,然后将幸子给萧伯父的信给了西哥。西哥将信看了一遍,没有说话,将信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突然嚎嚎大哭起来,对着萧伯父就叫,爸…萧伯父吃惊的瞪着西哥,好像一下接受不了西哥的这个突然袭击。我也差点一口啤酒喷在西哥脸上,一脸惊讶道,你他妈太过分了你!西哥一脸不解,委屈的看着我哽咽道,怎么啦,洋子是萧伯父的亲生女儿,我不叫他爸叫什么?我对西哥道,要叫也是我先叫啊,难道萧伯父就不是萧然的爸啦?说完,我又打开一罐啤酒,也一饮而尽,然后喷着酒气对着哭笑不得的萧伯父大声叫道,爸…

三个人开始喝酒比赛,在一箱啤酒喝掉大半的时候,西哥又从家里不知哪个角落掏出三小瓶二锅头来,逐次打开,然后红着眼睛道,今天谁要不一口干了它,谁就是孙子!我正担心萧伯父不喜欢西哥这个口气,没想到萧伯父带着醉意笑了笑道,好,一言为定,谁不一口干谁就是孙子!说完,萧伯父带头将手中的小二锅头一饮而尽。西哥干完二锅头后,不叫萧伯父爸了,改口叫爹了。我看西哥一旁叫的起劲,我也改口大声对萧伯父叫道,父,父亲大人啊。西哥醉醺醺道,严,严肃,你他,他妈的不严肃。我歪着身子指着西哥道,怎,怎么,怎么我就不严肃了?萧,萧伯父就是我的父,父亲大人。西哥一下躺在沙发上,头枕在萧伯父的右腿上,嘴里还在呢喃,爹,老爹。我一看他这个架势,也来劲儿了,顺势躺在萧伯父左腿上,嘴里也含糊道,父,父亲大人。

西哥继续呢喃道,呃,这屋,屋顶是,是不是漏水啊,我,我怎么就,就感觉屋顶漏水啊,都滴,滴我脸上了,还是热的,热的,有点烫。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西哥道,不,不是漏水,是,是在下雨,也滴我脸上了。

咯吱一声,客厅的门开了,一个窈窕妖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处在极度不清醒中的我对这这个身影道,你,你是谁啊,挺,挺着两团,两团吓唬我来着是吧?是,是不是,跑,跑错门了啊?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5)

一旁的西哥听到我这么说,红着眼睛缓缓转过头望向门口,打了个酒嗝儿道,内人,是我内人来了…我挣扎着在沙发上坐好,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摇头晃脑道,哟,我说怎么这么惊世骇俗,原,原来是洋子来了。

洋子看到我们三个醉醺醺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们怎么…西哥接口道,激动,冲动,加上稍许感动,就多喝了两瓶,没看萧伯父都歇了。萧伯父睁开眼睛,眼角还有些残留的泪水,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盯着洋子足足看了半分钟,突然用左手捂住了嘴。我知道萧伯父可能不行了,肯定是特想吐,于是起身准备扶他去卫生间。他右手朝我摆了摆,示意不用,然后整定自若的走进了卫生间。我心里想,还好萧伯父是个长辈,要是一年轻小伙子喝醉了酒,正巧碰到洋子出现,也和刚才萧伯父一样捂住嘴作欲吐之状,那人生的一次绝好的艳遇机会就硬生生被自己破坏了。所以,从这点看来,喝酒还是不要醉的好,万一有年轻女子出现,你捂住嘴想吐,运气不好被她误会,很可能还会挨上一脚。

洋子走到西哥和我之间坐了下来,两只手分别在我和西哥后背拍个不停,关切问道,你们行不行啊,要不舒服等下也去吐出来。西哥故作姿态对洋子道,就这点小酒能把你相公搞倒?洋子一脸幸福微微笑道,谁说要当你娘子了?我看西哥说话倒是很流畅,完全不像刚才结结巴巴醉了的样子,于是疑惑道,西哥,我说你是不是装醉啊,我看你刚才说话还鸭儿吞螺丝一样结巴的厉害,怎么现在忒溜嘛。西哥朝卫生间望了望,然后偷偷一笑对我道,小样儿,你他妈刚才不也是结巴的厉害吗,现在不也一样溜的很?我和西哥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心领神会相识一笑。洋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西哥,点点头惊奇道,好啊,你们两个真的是无可救药了,长辈也骗啊!西哥摇摇头对我道,没办法,都是文化差异造成的,生活中善意的欺骗是完全允许的,她不懂。

我对洋子道,你不知道,刚才萧伯父哭了,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在晚辈面前痛哭流涕的,怕有失他的颜面,所以我只好装醉。西哥对我道,老子一看就知道你是装的,索性也就和你一起比比演技,不过这点我还真不如你,因为你倒是经常醉,毕竟经验丰富嘛。其实我和西哥应该心里都明白,装醉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叫萧伯父一声爸,要是清醒状态,还真难以喊出口。洋子道,萧伯父为什么会哭呢?西哥道,萧伯父哭是因为你。洋子咯咯笑道,西哥又和我来善意的欺骗了,是吧,快告诉我嘛,那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会哭啊?西哥道,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啦,就不能哭啦?男人都长了两个眼睛,就是为了流眼泪和看女人。我对西哥道,西哥,说来也怪,这事儿萧伯父可能感触比较多,可我却心里很高兴。西哥点点头道,嗯,我也一样,本来就不值得难过,真相大白了大家都轻松,只不过我们不是局中人,所以就会多了一份高兴,少了一份伤心。洋子跺了跺脚道,哎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都晕了。我认真对洋子道,萧伯父哭是因为你母亲,幸子。洋子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道,我妈妈?不可能!这是哪里和哪里啊。洋子转向西哥向他求证,没想到西哥很确定的点点头道,是的,洋子,这事儿比较复杂,你得有点承受能力才行。

我听到卫生间的冲水声,对西哥道,行了,带洋子进屋说吧,萧伯父快要出来了。西哥拉着洋子的手进了卧室,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感叹,真是天生一对,便宜西哥这个狗日的了。快进屋的时候,西哥对洋子道,你信不信我们身后那狗日的肯定在盯着我们两个的屁股看。洋子扑哧笑了笑。我对着西哥背影道,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是吧,这都能知道?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我还在发愣,心里暗忖道,西哥说不定真是二郎神转世,只不过他第三只眼不长额头长屁股上,要不他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他和洋子的屁股看?

卫生间的门开了,萧伯父扶着门框气喘吁吁。我走上前去,搀扶着萧伯父道,伯父,有没有舒服点?萧伯父摇摇头自嘲道,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他们两个呢?我朝卧室指了指,对萧伯父道,西哥在里面给洋子讲故事。萧伯父叹了口气道,哎,这事都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好,真让洋子和萧然她们为难了。我安慰萧伯父道,哪里,其实对于她们来说,不经意间就多了一对父母,也就多了一份疼爱,也未必是坏事。萧伯父拍了拍我肩膀意味深长道,要是她们都和你一样这么懂事,那就好了。我苦笑道,伯父,您过奖了,我要是懂事,就不会老惹萧然生气了。

我扶着萧伯父回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浓茶给他。萧伯父和蔼道,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一起走?我抬头问道,伯父,您一定要走吗?萧然也一定要走?事情不都解决了吗,您现在已经清白了。萧伯父道,事情是解决了,可以前的生意都没有了,你要伯父东山再起,我可不像你们小年轻冲劲十足,是时候换个环境好好休息休息了。我问萧伯父道,您现在仍然坚持去日本,应该是刚刚下的决心吧?萧伯父问我道,你是说为了幸子?说完,萧伯父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呢喃道,就算是吧。我诚恳问道,伯父,那萧然可以留下吗?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萧伯父回过头看着我,温和道,傻孩子,萧然已经长大了,她的去留我能决定吗?我会心笑了笑道,伯父,我明白了。

卧室的门开了,西哥拉着洋子走了出来。洋子的眼圈有些红,低着头,不敢正视萧伯父。西哥拉了拉洋子的手,对她道,叫啊,怎么不叫啦,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我看了一眼萧伯父,他正急切的看着洋子,那种隐隐流露的期盼神情,让我都对洋子有些妒忌。洋子没有吱声,也不再向萧伯父迈进一步,低着头,拉着西哥的衣袖,像一个怕生的小孩儿。我为了打破这个僵局,轻声对洋子道,怎么啦,洋子,过来啊,萧伯父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洋子终于向萧伯父迈进了两小步,但是仍然低着头。一旁的我也跟着莫名的激动,亲生父女相认的情节,我可只在电视里面看过,真正发生在我身边的时候,那种亲情之间默默的震撼,那种现实生活的变化无常,让我突然有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

洋子走到萧伯父面前,缓缓抬起头,霎那间,潸然泪下。就在我和西哥以为洋子叫来一句感人肺腑的爸爸之时,洋子突然扭头就跑,哭着冲出了房门。懊恼,悔恨,失望,迅速浮现在了萧伯父的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萧伯父走到窗边,静静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真难为她了。

我和西哥决定让萧伯父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和他告辞之后,我和西哥就跟着洋子追了出去。追到小区门口,西哥道,莫非洋子长了三条腿,蹦得还真他妈快,她前脚出门,我们后脚就跟不上了。我对西哥道,要不这样,你去找洋子,多陪陪她,当初萧然反应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女人嘛,毕竟承受能力小了点。西哥自豪道,那是,谁他妈有我们两个脸皮厚,动不动就叫人家爹?我侧过头,望着西哥道,你不自己也叫了吗,别没事儿老把我和你摆在一个位置,沆瀣一气似的。西哥嘿嘿道,我是叫了啊,可老子没你大声。

我和西哥在等车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到疯子家里,接电话的是小珍。我问道,小珍,他们人呢?都不在吗?小珍道,恩,都还没有回来呢,我正在煮红豆稀饭,可好吃呢,等你们回来一起宵夜啊。我嗯了一声道,好的。

挂了电话,西哥递了根烟给我,对我道,别说兄弟我不仗义,有件事情一直闷在心里,快憋死我了,所以决定还是告诉你。我点燃香烟,朝西哥吐了个烟圈道,有屁就放响点。西哥道,前几天小珍借了我五万块钱,本来这事儿我答应她不告诉你的,但想去想来还是应该对你说一下。我惊讶的看着西哥道,小珍找你借这么多钱干吗,她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儿?西哥道,我哪儿知道啊,就是觉得有些不靠谱,所以犹豫再三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我对西哥道,不对啊,就算小珍借钱,也会找我借,怎么会管你借呢?我不相信。西哥道,我的亲哥哥,你可别和小珍串通一气坑蒙拐骗啊,我可是字据都没立一个,你要不认账,我非得把铺盖卷儿搬你家住个十年八年的。我对西哥道,是小珍借你钱,我又没拿你一分,你咋往我身上赖啊。西哥嬉皮笑脸道,那不管,谁让你们两个有前科。我横了一眼西哥道,不是我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尤其是在萧然面前,别老把小珍和我凑一起。小珍现在是我妹妹,你老提我和她什么前科前科的,那是侮辱我和小珍之间的兄妹之情。西哥不屑道,哟,那可不是侮辱,是抬举你。人家小珍那么好的姑娘,就好比有一首歌里面唱的那样,大阪城里的姑娘香又甜啊…我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西哥道,我的亲弟弟,不是姑娘,是西瓜。西哥自嘲道,差不多,都差不多。

车来了,我让西哥先走。西哥上车之后,从里面探出个头,伸长脖子道,亲兄弟,明算账,改明儿你可得给我打个借条。我白了西哥一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车子慢慢启动,西哥扭着脖子朝我喊道,老子就知道上了你们的贼船,晚上我就去收拾铺盖卷儿,你家大门至少得对我敞开十年!

西哥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萧然,问她道,小珍找西哥借了五万块钱,你知道这事儿吗,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许我们也应该帮她一把?我特意把‘我们’两个字说得比较重,算是向萧然表示我的立场。萧然开始没吭声,沉默片刻道,不知道。我一听萧然说这话就知道她底气不足,于是坚定的对她道,你肯定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6)

西哥告诉你的,是吧?萧然问我道。我答道,告诉我什么啊,他就说借钱的事情,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所以他才问我。萧然故作为难道,不过小珍交待过,不要告诉你的,唉,我真的好为难啊。一听萧然这口气,我又忍不住油腔滑调起来,对萧然道,哟,这都老夫老妻的了,娘子还和我客气啊?萧然嗔怒道,谁和你老夫老妻的,你想得美,对你说话稍微好点你就轻飘飘了是吧?我故意神秘道,你要是告诉我实情,我决不亏待你。萧然道,去你的,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纯净的东西吗?

我知道萧然肯定是想歪了,于是故意问道,你是说娃哈哈吗?萧然笑笑道,少和我贫,我可不像小珍,会因为你那些自以为高明的假幽默受你迷惑。我严肃道,萧然同志,这次可真是你脑子不纯净了,我说不亏待你,还真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萧然惊叫起来,真的吗?我一本正经道,骗你我阳痿。萧然急着道,那你快点说啊,你可别再惹我生气。我幸灾乐祸道,女人的优势就在于对男人的威逼利诱总会凑效,不过这次可不一样,要告诉也等回到家里了再说。手机辐射大,等我把来龙去脉给你讲清楚,估计堆积在耳朵里的耳屎足可以堵塞我大半个耳洞了。萧然微微笑道,你知道吗,你有时候低俗得让人受不了!我对萧然道,虽然我知道这是我一贯的优点,但是你也不能老提出来,这很容易让我骄傲自满。萧然道,行了行了,你已经够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了。我笑道,说别人自以为是的人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自以为是。萧然没有说话,啪的挂了电话。

我心想只是开个玩笑而以,萧然不会这么小气吧?要真这样,那以后结婚了还得了,天天得当菩萨供着才行。忐忑不安一会儿之后,收到了萧然的消息,对我道,小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不过你,行了吧,等你回家吧,嘿嘿。我没有回萧然的消息,心里暗忖道,看来每个女人都有自己可爱的一面,关键在于男人怎么去激发她们,这无疑又给我们男人造成了新的生活负担。

掰着指头算,萧伯父也没有几天就要去日本了,凭我的直觉,我应该可以留下萧然。回家路上,路过小娟工作的咖啡店,我突然有一种特想和她打个招呼的冲动。于是,我让师傅靠边停车,独自推门走了进去。我对小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更多的是内疚,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既然是朋友,我不应该忘记她在上海的存在。

咖啡店里,我并没有发现小娟的身影,于是我问了几位她的同事。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告诉我小娟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听说是生病了。我问他严重不严重,小伙子说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走出咖啡店,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娟。小娟的声音听上去不是我想象中的有气无力,于是稍微松了口气。小娟接到我的电话,显得有些高兴,问我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我歉意笑了笑道,最近比较忙,刚才是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听你同事说你生病了,所以才…小娟道,你不用解释,能接到你电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听小娟这么说,我心头骤然一热,感觉自己忑他妈不是人了。贾锋出事那当儿,没地方安置他,我就想到了小娟,事情过后我居然连个谢谢都没说。如果把友情当成一种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这是可耻的。我决不愿意做一个可耻的人,扪心自问,也许我太不在乎一些生活中的细节,以至于自己对自己有时候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我是不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想到周围的朋友?如果是这样,未免就太自私了些。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唯一能够真正紧密联系的就是情感。这是一条无形的纽带,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忽略了它的存在,不经意间将其慢慢的淡忘。很多年后,你会突然因为某个事情需要帮忙而想到当初的好友,虽然你有些难以启齿,虽然他也一样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可你心里却难免有一种失落,因为是你自己把原本更加浓郁的友情弱化得形同虚设。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需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也许他期望的只是偶尔的一句问候,但往往就是这一点,我们却也难以做到。我自己有时候也想过,其实我身边远远不止西哥,疯子,阿勇,萧然,小珍,浩浩,洋子,小娟等等这些朋友,只是由于我自己对情感的疏忽慢慢忘却了和他们的联系,以至于他们被我渐渐遗忘。或许多年之后的某天,因为某个电话又会将两个人当初的回忆激活,可惜却也难以避免随之而来的尴尬。既然这样,我们又为何不在岁月的流逝中将情感的纽带不时的加固呢?哪怕只是最普通的问候‘最近还好吧’,我想这也足够。

我看时间还早,于是来到了小娟家里。小娟微笑着为我开了门,和她一起迎接我的还有一个毛乎乎的小家伙,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狗。它看着我好像是看到主人一样摇头摆尾,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像一副黑框眼镜,显得特别可爱,让我忍不住弯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小娟要给我倒水,我说不用,需要我会自己倒的。我问小娟道,你同事说你生病了?小娟道,小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拿出一支香烟放在嘴里,刚想点燃,小娟问我道,可以给我一支吗?我的刚刚抽完了。我看了看小娟,关切道,你不是早就戒烟了吗?小娟苦笑道,最近又抽上了,可能太无聊了吧。我递了一支香烟给小娟,替她点燃,问她道,对了,你还没说你究竟是什么病呢?小娟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道,说了没事儿,你怎么还是那么啰嗦,认识你快两年了,你还没变。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小娟道,是不是因为咖啡店的工作太累了?要不就干脆别干了。小娟转头看着我,微微笑道,哟,口气不小嘛,你养我?我也不好意思笑笑,对小娟道,一日三餐应该没有问题。

小娟用手将垂到前额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望着我苦笑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想去干老本行算了,你说那多舒服啊,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一个小时收入够我在咖啡店干一个月了。我有些心疼,惊讶的看着小娟道,小娟,你可千万别这么想,那种钱,你挣得再多心里也不会舒坦,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小娟叹了口气道,是挺好,可我之所以一直坚持这样是为了…小娟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我握住小娟的手,安慰道,小娟,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说完这句话,小娟缓缓转过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旋即笑笑道,嗯,你真聪明。我听小娟这语气不对,问道,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忑别扭,是夸奖呢还是挖苦?

小娟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道,你真想知道我什么病吗?我点了点头,嗯,真的不严重吗?小娟道,右胸有个硬块,就这么简单。我心里一咯噔,紧张问道,又没有检查过,这病可大可小!小娟道,这不就等着你来检查吗?听小娟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知故问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懂什么。小娟带着我的手慢慢往她的右胸移动,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小娟仍然眼神镇定的看着我,手上却更加用力了。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7)

我呼吸有些急促,结巴道,小,小娟,别,别这样,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小娟暂时停了下来,双眼瞪着我道,有没有硬块是人都能摸出来,一定要医生吗?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体肮脏?听小娟这么说,我赶紧举起右手,认真对小娟道,我发誓,如有此念,下辈子投胎不做人。小娟道,没诚意,你心里想的是下辈子当神仙是吧。说话间,小娟带着我的左手已经触摸到了她胸部的边缘。我闭上眼睛暗忖道,算了算了,已经尽力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小娟真的只是想让我摸摸她胸部的硬块。

我的左手终于随着小娟右手的牵引,完全覆盖在了她丰满坚挺的右乳上。我怕自己分心会发生尴尬的事情,于是拼命的想,天下女人都是我的母亲和姐妹,是母亲和姐妹!我很快惊奇的发现,指尖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并没有加速自己体内荷尔蒙的涌动,于是我干脆睁开眼睛,很自然的看着小娟,对她道,好像没有什么硬块啊?小娟神情黯然道,你再仔细摸摸。我想了想,对小娟诚恳道,要不我稍微用力捏捏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并没有轻佻的意思。小娟看着我,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应该是对我的一种鼓励。

我很认真的开始稍稍用力从小娟的右乳边缘开始往中间捏了捏,很快我就明白,小娟并没有骗我,确实感觉乳房中有一个不小的硬块。为了确认我的判断,我更加用力捏了捏,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投入了些,所以没有掌握好力度,导致小娟疼得啊的叫出了声来。我赶忙不好意思对小娟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肯定下自己的判断。

小娟急切的问我道,是不是有个硬块?我朝小娟点了点头,问她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小娟道,大约半个月前偶尔会感觉乳房有些胀痛,开始不以为然,以为是例假引起的,可就在前几天,右边胸部突然疼得厉害,于是我就自己仔细摸了摸,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硬块。我关切的问小娟道,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呢,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小娟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没有回答我。我又对小娟道,对了,问你个事儿,你可别生气,你,你有没有做过手术?小娟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朝她自己的乳房指了指,问我道,你是说有没有做过隆胸手术?我歉意的朝小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小娟一副担心的神情问我道,你说会不会是肿瘤什么的?我安慰小娟道,这个你放心,肯定不是,肿瘤要是这么大了,肯定不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小娟还要继续问我,被我打断道,小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娟的脸霎那变得通红,比刚才我摸她乳房的时候还要红的多。我轻声道,这又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说实话,我只是凭感觉才这么问,而且我怀疑是因为手术填充材料的原因导致你现在的病症,如果真是这样反而简单了,再手术拿掉原来的填充物就行了。小娟听我这么说,眼角立刻悄然滑落几颗滚圆的泪滴,一脸悔恨对我道,当初我也是没办法,跟着吹雪干了那个行业,你知道…我打断小娟的话道,你不用说了,我完全理解。不过刚才这个只是我的判断,我建议明天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小娟一脸疑惑道,你就那么简单摸了两下,怎么会知道我做过手术?我对小娟道,你是不是特想说我经验丰富,熟能生巧?小娟正擦眼泪,听到我这么说有些忍俊不禁,扑哧一乐,但仍有些放心不下,又问我道,你刚才真的摸准了吗?我愣了一下,盯着小娟看了几十秒,直看得她小脸再次泛红,忒正经的样子对她道,要不这样,我再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多摸几回,那肯定就不会错了。说完,我故意伸手装作要摸小娟胸部的样子。

小娟知道我又在嘴上占她便宜,于是用手推了推我故作责怪道,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旁的小狗突然对着我开始大叫,汪汪,汪汪…我低头看了看这只朝我叫得欢的小狗,对小娟道,你看这小狗,特懂事,一看我伸手要摸你,它就叫,加油,加油…小娟带着笑意道,它只是汪汪,汪汪的叫,你怎么知道它叫的是加油,加油?我含笑道,它说的是门外语,你不懂。小娟道,你又瞎说了,它叫欢欢,是我的儿子,它刚才是在叫,流氓,流氓…我指着欢欢问小娟道,你儿子?这么说它是一条公狗?小娟点点头,问我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一把提着欢欢的脖颈,将它提到半空中,看了看道,不行,得把它送掉,要不阉了也行。看它戴一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肯定会有恋母情结。小娟一把抢过欢欢抱在怀里,对我道,那不行,我可喜欢它了!我看到欢欢这个小东西两个前爪放在小娟的胸部上,对小娟道,你看它那样,两个爪子放你胸脯上根本就不舍得挪,比我还色!

小娟告诉我,她不愿意去医院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愿看到那些医生异样的目光。我想这不是主要原因,最关键是小娟首先已经给自己来了一个定位,她不是因为追求美而是为了得到那些陌生男人的青睐适应过去肮脏的生活才去做了那个隆胸手术,所以小娟的心里心虚,就算医生的眼光是善意的,她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很多人都一样,难以正视自己不光彩的过去,总想很小心的将它掩藏,希望能够掩藏一辈子。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因为他们要掩藏的原因是因为其他的人不给他们忘记过去的机会,偏偏就会有那么一些人,以揭别人的伤疤和提别人的陈年旧帐为乐。

人之间需要最起码的尊重,乞丐也有尊严,我们就算给他们施舍,也别忘了因该让他们保留最底限的尊严。我厌烦那些对着乞丐趾高气扬丢几个硬币的人,好像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施舍。我更厌烦那些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人,看到那些乞丐还故意绕道而行,动不动就对着那些已经把尊严放到最低底线的可怜人们指手划脚,大放厥词道,一看就是装的,装得还真像,怎么也没人来管管?

有一次我和西哥逛街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一个小年轻挽着一个眼圈黑黑妖魔鬼怪样的年轻女生路过一个没有双腿的中年男人面前的时候,中年男人伸出的双手无意碰到了那个妖精的裤腿。那个妖精顿时惊叫起来,躲避瘟神一样跳着躲开,还开始责怪身边那个年轻男人。这年轻男人一看这情况,不但不让自己女友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反而一脚将乞讨的中年男人面前的瓷碗踢得老远,硬币和零碎的纸票散落得到处都是。这还不解气,他一边拍那个妖精的裤管,一边对着乞讨的中年男人破口大骂,你他妈没长眼睛是吧,就知道装可怜,谁不知道你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会儿跪在这里装可怜,待会儿就去大鱼大肉,这种事儿老子见得多了。妖精也在一边帮腔道,让你打车你不打,这裤子好几百呢,才穿一天就被抓上个黑手印,真是倒霉死了。

我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拖着两支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残腿,艰难的在地上爬着,捡那些散落地上的零钱。我看了看地上铺开的一张一米见方的白布上的黑字和旁边的几个军功章道,西哥,还是一烈士。西哥道,应该是真的,要是假的肯定没有这素养,让人把瓷碗踢飞,早就拼命吵上了。我朝西哥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分析得硬是有道理。西哥瞅了瞅那对牢骚情侣,在我耳边道,我们得给他们上上课!我立刻环顾四周,然后对西哥道,他们好像没外援,可以行动。西哥和我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我跑到那小年轻身边,弯起手指狠命将他的脑袋敲得咚咚作响,高兴的大叫道,二愣子,我可找到你了!那家伙正蹲在地上忙着给身边的妖精擦裤管呢,猛得被我莫名其妙敲了几下,回过头瞪着眼睛很不友好的看着我道,你他妈长眼睛没有啊,谁是二愣子?我故意盯着他道,不可能啊,肯定是你啊,你这样子,烧成灰我也记得。这时候西哥也冲了过来,一看到他,对着我大惊失色道,哎呀,兄弟,这不是和我们穿开裆裤的二愣子吗?我对西哥道,就是啊,他还说不是呢,以前不是光头吗?西哥道,那现在肯定是戴着假发嘛,你真笨!说完,西哥伸手扯住那家伙的头发狠命扯来扯去,那家伙一边跟着西哥的手摇头一边疼得嗷嗷叫道,我说你们真他妈认错人了,我不是二愣子!西哥扯得更加用力了,呵呵笑道,算了吧,二愣子,小时候你就喜欢骗我们,你以为你戴了个假发我们就认不出你了啊?我非得把你假发扯掉不可。这时候,那妖精凑了上来,拼命拉西哥的手,尖叫道,你们认错人了,放开他,他不是二愣子!西哥一看这好机会,扯得更起劲儿了,而且开始用手臂不停往妖精胸前两个小馒头上蹭,回头对妖精笑道,哟,你也帮着二愣子一起骗我们啊。我一看有这好事儿,赶快朝西哥使了个眼色,西哥立刻会了我的意,放开那家伙对我道,好像不是假发。我故作惊讶道,不可能!肯定是!那个家伙刚想抬头,我接过西哥的位置一把扯住那个家伙的头发对西哥道,你是不是没使力,我用力试试看。妖精一看不对,又放开西哥开始拉我的手臂,还开始用指甲抓我。这正如了我的意,我故作躲闪的样子,硬是用手肘狠命在她胸口杵来杵去好几个来回。

这时,一旁的西哥大声对我喊,他好像真不是二愣子,算了算了,车来了车来了,快点快点!我一把松开,对双眼冒火的那个家伙和一脸怒气的妖精道,真不好意思,我们真以为是小时候的好友二愣子。说完,我一溜烟跑到路边的出租车里,西哥已经坐里面等我了。我想回头看,西哥道,别回头别回头,他们正在骂娘呢,师傅,您快开车,我尿急,去徐家汇那个麦当劳。西哥说完,看着我,两个人开始哈哈大笑。

我回到疯子那里的时候,他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发愣。我问疯子道,想什么呢?小珍和萧然不在?疯子道,没什么,真不可思议她和浩浩长得那么像。小珍去便利店买白糖去了,萧然说等下就回来。我点燃一根香烟道,你要说像,其实也不是很像,你看她那双眼睛,黑暗中发出凶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哪里有浩浩那双眼睛漂亮而充满善良。疯子惆怅道,是啊,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浩浩那么好的女孩儿了。

我问疯子道,小珍借了西哥五万块,你知道这事儿吧,可别瞒我。疯子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我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道,我是问你她借那么多钱干嘛?疯子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小珍也借了我五万块。我猛的睁开眼睛道,小珍也借了你五万块?你他妈怎么不和我说?疯子道,那你问小珍自己啊,她好像不是很想说,我又不方便问。是小珍交待不告诉你的,可能是怕你打肿脸了充胖子想帮她又拿不出钱来难为情吧。我瞪了疯子一眼道,屁话!就你们有钱是吧?疯子道,你看你,又激动了,这不都知道当初叶子的事和小珍住院都让你开销不少吗。对了,还有阿勇那边借我们两个的钱,我已经帮你做主了,就算红茶坊入股了。我嘿嘿笑道,哟,这是个好事儿,农民翻身做主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董事会成员了吧?疯子道,嗯,今晚开始做梦,明天就可以买宝马了。

正说着,萧然回来了,我二话不说,把她拉进了她的房间,张口就问,快告诉我,小珍借那么钱究竟要干嘛?萧然微笑道,人家要结婚,你这么急干嘛?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8)

小珍要,要结婚?和,和谁?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急着问萧然道。萧然眼角带着笑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是不是有点不舍得啦?我哆嗦着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对萧然道,哪里的话,她结婚我们就恭喜她呗,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萧然走到衣柜的镜子前面,一边梳头一边道,你这个人啊,现在还口是心非了,真是无可救药。我走到萧然身后,拦腰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道,那好,现在开始,小珍的事我提都不提了行吧?萧然道,你说不提就不提啊,小珍可是我的好姐妹,她有困难当然要帮她的。我问萧然道,结婚干吗她要借这么多钱,养小白脸不成?萧然白了我一眼道,看把你急得,当然是骗你的,我看小珍啊,没个四年五年的才不舍得结婚呢。

听萧然这么说,我心里稍稍平静了些。我将发夹递给萧然,问她道,那小珍找疯子和西哥借那么多钱用来干什么?萧然束起头发,朝着镜子摆了摆她迷人的身段,一边插发夹一边道,出国读书呗,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吗?

对于这个消息,我倒不是很惊奇,毕竟小珍从香港回来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想法。我问萧然道,澳大利亚去看袋鼠?萧然点点头道,嗯,其实小珍是个很有计划的女孩儿,早在她去香港的时候,她就说过将来要去澳大利亚。萧然回过头,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苦笑道,当时我和浩浩还说陪她一起去,只可惜后来因为你和小珍,我又把目标定在了法国,而现在呢,却又要跟着爸爸去日本。至于浩浩,我也不知道她是比我可怜呢,还是比我幸福,不过我想应该还是幸福多点吧,毕竟她什么都不用想了。我一把紧紧搂住萧然道,别说了,萧然,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萧然轻轻推开我,扑哧一乐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矫情了啊?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了。我严肃对萧然道,我可不是肉麻当可爱,我是认真说的。萧然学着我腔调笑道,你还是别认真的好,你一认真我就感觉特假。

萧然坏笑的样子很是迷人,让我中邪一般呆了会儿,然后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喘气道,你要是觉得假,那我们就来点真的。说完,我的手开始在萧然凹凸不平的身体上不老实起来。萧然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道,停手停手,痒死我了,痒死我了…我继续喘着气,左手伸到萧然背部开始解她胸衣的拉扣,右手从萧然领口插了进去,提前打探军情,对萧然道,你笑,继续笑,我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这会让我有一种为你而死的冲动。

正当我忙活的时候,客厅里传来疯子的声音,哟,小珍,回来了啊,怎么这么久啊?我明白疯子是在提醒我,真他妈太够哥们儿了。萧然胸衣的拉扣刚刚被我解开,毕竟是一只手,而且是在她翻来覆去的挣扎下好不容易解开的,我他妈容易吗?知道小珍进了客厅后,我的双手立刻停了下来,但仍然没有离开萧然的身体。萧然也不挣扎了,带着挑衅的笑意望着我,轻声道,继续啊,怎么傻了啊?我在萧然胸前宛如凝脂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不服气道,怎么啦?对我来激将法是吧,我今天还真要革命到底,大不了被小珍和疯子推门看到,就算我们两个为行为艺术献身好了。萧然推开我,正色道,别闹了,等下小珍进来看到多难堪。我对萧然不依不挠道,不行,那你得答应嫁给我。萧然道,行行行,你先让开。我对萧然道,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对婚姻太不严肃了。萧然望着我做了个鬼脸道,那是你问得就不严肃,好了好了,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要生气了。我站起身,双手朝萧然一摊道,完了,次要矛盾还没解决,现在主要矛盾又来了,思想都出现分歧了,看来斗争将永远无休无止。萧然整理好衣衫,走到我身边,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开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我看着萧然窈窕的背影,禁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刚刚萧然亲的地方摸了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依稀还有她唇香的余味,心里暗叹道,我日他个仙人的不锈钢板,老子这辈子基本上废了。

萧然,小珍,疯子和我一起吃了点红豆稀饭。趁吃饭的时候,我给他们讲了秋棠和幸子当年的故事。当讲到幸子因为爱而将自己和秋棠的骨肉相互调换之时,小珍居然留下了眼泪,问我是在哪里听说了这个故事。我看到萧然一个人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稀饭,似乎我这个故事和她无关。疯子放下碗筷,点燃一根香烟对我道,继续,我怎么感觉这故事很亲切。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缓缓道,疯子,那你的感觉就对了。因为这个秋棠我们都认识,他就是萧伯父,而幸子当初就是用自己的亲骨肉换走了萧伯父的亲生女儿,并将其带回日本后,起名洋子。疯子很吃惊,接着我的话道,这么说来,幸子应该就是萧然的亲生母亲?我郑重点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我想要告诉萧然的。

萧然始终埋头吃着稀饭,没有吱声,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这个故事,但不停落在饭桌上的眼泪却让我明白,她一直在仔细的听。一旁的小珍拉了拉萧然的衣袖,轻声道,萧然,你别难过,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好姐妹,对吗?我递给萧然纸巾,萧然接过纸巾用力擦了擦已经哭红的眼睛,哽咽道,我不难过,真的,我应该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说完,萧然抬头对我们笑了笑。我拍了拍萧然肩膀道,萧然,虽然我很不舍得你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这次跟着萧伯父一起去日本见见你的母亲,我会等你回来。萧然突然站起身,对我大声叫道,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她不是我母亲,哪里有母亲把自己孩子给别人的!我不会去日本,永远也不会去!萧然捂着嘴冲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我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哪里又错了,我这不是为了她着想吗?

疯子道,好了,原本浪漫的爱情故事被你一说就成了悲剧,洋子知道这事儿吗?我点头道,知道,她比萧然反应还激烈。疯子道,也难怪,好好的生活一下完全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了二十多年的爹妈原本居然是陌生人,换谁谁也难以一下接受。小珍若有所思道,真是难为萧然和洋子了,不过也好,总比稀里糊涂一辈子不知道的好。

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小珍,你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小珍一脸诧异的望着我道,说我自己?说什么啊?我正色道,小珍你这个丫头啊,要不是我了解你,你这无辜的样子我还真看不出来是装的。小珍脸红道,什么跟什么啦,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对小珍道,疯子和西哥都对我说了,你还借了他们每人五万块。疯子瞪着我道,你他妈出卖兄弟也忑绝情了点吧?小珍嘟着小嘴指着疯子道,疯子!你,你…疯子解释道,小珍,这可是他逼的,而且西哥先说的,你可别怪我。

我责问小珍道,签证办了没有,有困难宁愿找他们也不找我?小珍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你没钱,所以不想你为难。疯子道,就是,小珍找你借,你肯定也会找我和西哥借,何必那么啰嗦呢。我又问道,就算十万也不够啊,一年学费和生活费可能都不够,还有以后怎么办?小珍抬头自信的看着我道,你不用担心啊,我家里给了我十万,而且我会自己努力打工的,应该够了。我摇摇头,继续问道,那经济担保呢,也准备好了?小珍道,原来想让爸妈担保,但是中介公司说不行,因为爸妈已经退休,而且退休金太少,担心签证可能被拒。不过现在没有问题了,萧然答应帮我。我惊讶道,担保金至少要四十万左右吧,而且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担保,萧然有那么多钱借给你家?疯子道,萧伯父当年怎么说也是个款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萧然真心想帮小珍,这个数目应该没有问题。小珍道,我也担心啊,所以问过萧然,但她非常肯定,她让我别担心,说一定能帮我。

我叹了口气道,小珍你也是的,国内好好的出什么国,澳大利亚不就比我们多点袋鼠吗,哪里有我们的熊猫值钱?小珍道,唉,我爸妈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就希望我和隔壁王老伯的女儿一样能够出国学有所成,将来回来之后能够过的好点,我也是没办法。不过说心里话,我自己也想出去,就是感觉花这么多钱对不起爸妈。我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慢慢攒钱的,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就行了,知道吗?小珍感激的朝我点点头,微微笑了笑。疯子道,小珍,你千万别信他,他要能攒到钱,我都成比尔盖茨了。

我对萧然对小珍的承诺总有点怀疑,毕竟四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就算萧伯父原来有点底,但毕竟小珍和他非亲非故,一下借个四十万给小珍家里,恐怕到了视金钱如粪土这个境界都不行。但话又说回来,萧然也不可能凭空忽悠小珍啊,这事儿关系到小珍今后的前途,相信萧然没有把握也不会开这个玩笑吧?

我问小珍道,萧然有没有告诉你她什么时候把钱拿给你?小珍道,萧然没有提这个事啊,她只是说肯定能帮我,但是要等到她去日本的时候。听小珍这么说,我更加担心了,对小珍道,萧然很可能不去日本了。小珍惊讶道,她又决定留下来了?我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不管她这次走不走,但我相信她肯定还会回来的。对了,今天几号?小珍道,28号啊,你日子过糊涂了啊?我苦笑片刻,神色黯然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后天就是30号了。小珍道,是啊,不知道后天萧然会不会跟着萧伯父一起去日本。我转头对疯子道,疯子,你看呢,萧然会不会走?疯子白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个球啊,最好你也跟着她一起走,免得成天在我这里唧唧喳喳。我用力拍了拍疯子肩膀道,说认真的,如果我真的也走,你舍得吗?疯子愣了一下,看着我,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沉重道,说真的,兄弟我真的不舍得。我朝疯子伸出大拇指道,够哥们儿,兄弟就是兄弟。疯子一本正经道,是啊,你要是走了,小珍借我的五万块我找谁去要啊。小珍扑哧乐道,嗯,做哥哥的给妹妹还债天经地义。我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疯子道,你和西哥一样,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房间看看萧然,冷静这么长时间,应该平静了些。小珍拉住了我道,今晚还是我陪萧然吧,你和疯子好好聊聊。我指着疯子对小珍道,我和他有什么聊的?小珍朝我吐了吐舌头,走进萧然房间,转身关上门。疯子故作神秘道,小珍是怕你晚上和萧然来告别热身赛,太吵了惹得她睡不着。我对疯子道,你别把小珍想那么复杂好不好?疯子道,你别老逃避主人公位置好不好,我是把你想得复杂,不是小珍。

我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啤酒,拉开一罐推到疯子面前。疯子正准备喝,突然伸手到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道,哟,真不巧,有急事儿,我得出去一趟。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9)

我不耐烦地瞅了疯子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啤酒道,行,有事儿快点滚,好像我一个人喝还喝不光这两罐似的。疯子有点为难道,真有事儿,不是兄弟我不陪你,要不你先坚持一会儿,等我回来陪你接着喝。我嘿嘿对疯子道,行了,去吧去吧,我也没那耐性等你,就算等到你回来,这几罐啤酒早都变成尿了。

疯子正要出门,我又开始后悔,突然嘣出一句道,对了,疯子,这么晚了谁找你啊?疯子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和婆娘似的,你平时半夜三更出去的时候,我有问过你去干吗?我不好意思朝疯子笑笑道,哥们儿这不担心你嘛,万一出什么闪失,那我和西哥该多揪心。疯子掸了掸身上的衬衣道,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安心家里呆着吧,醉不死你也要噎死你。我盯着疯子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道,疯子,就算我求你了,你要是方便就带我去吧,留下我一个人守阵地,我浑身都哆嗦着呢。疯子朝萧然房间看了看道,小珍和萧然不都在吗,你做梦都想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等下我走了,你正好披上羊皮冲进去。我微微笑道,疯子,虽然我很欣赏你这种带刺儿的赞美,但是,你要相信一点,我就算披上犀牛皮,那我也绝对是一头温顺善良的公羊。

疯子还是准备开溜,我一看力图感化疯子的招数不凑效,眼见情况不妙,于是立刻起身拉住疯子的手道,不管你去哪里,我今天都狗皮膏药一样贴定你了!疯子哭笑不得,对我道,是阿勇找我有事儿,他特意叮嘱别带你去,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对疯子道,你这么一说,我还偏要去了,阿勇他妈也太不仗义了,居然这么快就把我撇一边去了,怎么说我还是个股东吧,不分红倒是无所谓,可股东会议都不让我参加,剥夺我应有的权利和义务,忑过分了啊。疯子道,你放心,要真是股东会议肯定不会落下你的,今晚是私人秘密会晤,你最好还是回避的好。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对疯子道,你说我赖皮也好,说我无聊也好,反正今晚你就是我的指航灯。疯子白了我一眼道,我去尿尿你也跟着我是吧?我点了点头字正腔圆道,对头,尿得出来我陪你一起尿,尿不出来我一旁看着你尿。疯子无可奈何摇摇头道,唉,你真是比唐僧还唐僧。我朝疯子狡辩道,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我们两个都不是唐僧。

上海有很多夜猫子,他们是为了上海的夜生活而存在。午夜时分,阿勇的红茶坊生意好的出奇,聊天的,打牌的,谈情说爱的聚集在一起将这个并不算很大的空间躁动得热火朝天。我正准备给师傅车钱,无意中望茶坊里面瞟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和周茹正在聊天的皓皓,立刻转头指着茶坊里的皓皓对身旁的疯子叫道,快看快看,那个小泼妇也在呢!疯子朝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拉开车门下车了。我正准备跟着下车,突然被一个人推了一把,硬是把我又推回了原位,我正要怒,定神一看,居然是西哥。我对西哥道,你个龟儿子从哪里钻出来的?西哥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把车门砰的关上,对我道,守株待兔是老子的惯用伎俩,接到疯子的求救短信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果然被我逮个正着。我望着疯子的背影道,这孙子表面老实巴交,现在也学会玩阴的了。西哥解释道,阿勇和周茹约了皓皓谈入股的事儿,所以才叫了疯子一起,你跟着瞎掺乎什么,等会儿你们两个一见面肯定又吵黄。对了,我前几天开发了一个新地方,绝对让你爽翻天。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你们真是不够意思,我对组织如此忠诚,你们还老算计我。西哥道,忠诚我们可从未否认过,可是你老给组织添乱,破坏组织内部关系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故作谦虚对西哥道,我添什么乱了,又不是故意要和那个小泼妇过不去的,是她男人婆一样先惹我得,你可别听阿勇疯子他们瞎说。西哥道,那为啥她就和你一个人过不去,我们都没事儿呢?我试探着问西哥,难道是因为我长得稍微低调了点?西哥伸手托住我下把,两边看了看道,这不可能啊,在我看来,你已经帅到顶点了。我对西哥道,西哥,你别老用反语的修辞手法打击我的自信心,比起你来我一直自惭形秽。西哥道,这只怪你自己,找什么当参照物不好,偏偏要找一向以帅著称的我呢?你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不停的践踏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从而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我又问西哥道,皓皓怎么会想到要入股阿勇这个红茶坊?要这么多股东干嘛,再怎么整都是一个红茶坊,何必费那事儿呢?西哥道,人家阿勇充满对事业的热情,你以为是你鼠目寸光啊?他准备把二楼的那个网吧也一起盘下来,扩大茶坊的规模。皓皓怎么想,我怎么知道,她同意拿钱就行了,管那么多屁事儿干吗?我点点头道,嗯,说的也是,何况那个网吧曾经毒害了多少青少年,这半年来总算经营惨淡,早该歇了。

车子在一家足浴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付了车钱,跟着西哥下车,望了一眼还算气派的门面,对西哥道,怎么最近换口味,喜欢这种地方了,这可不是你西哥的风格。西哥笑笑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里是最正规最专业的足浴,保证完事儿之后让你走路轻飘飘,第二天精神倍儿好。

进去了才知道西哥原来办了个vip卡,打折下来才50元,而且服务时间是两个小时。进来两个技师都是比较年轻的小妹,长得还不算艰苦,毕竟只是洗脚按摩,也就不用挑肥拣瘦,废话不多一句,直接开工。

我顺便问了一下小妹,她们做一次按摩提成多少。小妹说她们没有提成,固定工资800块,做的多就有奖金,200封顶。我有些吃惊,对西哥道,这老板可真够黑的,这不是现代版的黄世仁吗?西哥道,人不黑怎么能当老板?不过人家也有难处,这房租水电难道不要开销?何况人家还为社会解决了百来号人的就业问题,总归还是有点贡献的,比我们强。我摇摇头道,你这话不对,我们作为消费者,一样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我正和西哥聊天,突然感觉小妹按到我脚底某个地方的时候有些刺疼,忍不住大声叫道,哎哟,小妹妹,轻点儿,轻点儿,疼着呢!西哥笑着问帮我按摩的小妹,你刚才按的地方是什么部位的反射区?小妹笑笑道,是肾脏,胀痛正常,刺疼就有问题了。西哥道,这就对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有问题。我惊讶道,小妹,真的假的?小妹道,只是反射区,不一定很准,你要是担心,可以到医院检查下。小妹换了个地方给我按摩,我又是一声大叫。我还没开口问,小妹对我道,这个地方是前列腺的反射区。一旁的西哥哈哈大笑道,你他妈身体还有好的地方没有?听小妹这么说,我真有些担心了,认真问小妹道,前列腺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会阳痿?小妹笑笑道,不知道。我又一本正经对小妹道,小妹,我可是认真问你的,不是开玩笑。小妹抿嘴一笑,仍然说不知道。西哥望着我神秘道,我看准是萧然的手给你留下的这个后遗症。我正色道,肯定不是,应该是你卫生间的油画。不行,以后我一个月至少得来两趟,得多按摩按摩。小妹道,我们这里有的客人一天就来两趟。我正准备说话,西哥接着对小妹道,你别理会他,他就是一农民,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在我帅得惊动了党的份上,你就原谅他的无知吧。这时候,给西哥按摩的小妹在拼命给他压腿,西哥哭爹喊娘的叫,哎哟,小妹,轻点轻点,要断了。小妹呵呵笑道,我看你腿比较软嘛,所以就压得力度大了点。西哥道,也不是所有的腿软,还有有一条比较硬的,可惜你又不按。小妹脸一红,不再说话,压得更加用力了。

小妹给西哥按摩头部的时候,西哥闭着眼睛问我道,萧然后天就走了?我点点头道,嗯,不过我希望她能留下来。西哥道,是你的,你不用留;不是你的,你怎么留也白搭。对了,听说小珍要去澳大利亚读书?就算她借了我和疯子的钱也不够啊。我对西哥道,嗯,萧然说了会帮她。西哥睁开眼睛,转过头对我道,不可能,萧然哪里会有那么多钱借给小珍家里做担保,不然阿勇让萧然入股,她就肯定不会拒绝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萧然不爽快,后来她说她爸手里确实比较紧张,不过既然阿勇开口了,萧然还是把自己的私房钱拿了2万入股。我一脸疑惑看着西哥道,不对啊,小珍说萧然对她说的很坚决啊,说一定能帮她,不过倒真没有提到钱的事情。如果萧然老爸手里也没什么钱的话,那萧然说一定能帮小珍这个玩笑就开大了,不要到小珍万事俱备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东风,那可就麻烦了。西哥道,那也是,不过你要是肯牺牲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两眼放光道,西哥,快说,什么办法?西哥道,买上几十斤虎鞭,你找个好点的高级场子,拼命干上一两个月,倒是有这个可能。我瞪了西哥一眼道,我他妈和你说正经的呢。西哥闭上眼睛道,你管那么多干吗,萧然既然说了一定能帮小珍,那肯定是心里有底的,你以为人家是你,八字没一撇,就胸脯拍得震天响。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真的感觉人精神了许多。中午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萧然,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萧然说她刚起床,暂时还没头绪,到时候再看。我有些不乐意,对萧然道,明天你究竟是走还是不走?萧然道,还没决定,现在心里挺乱的。我安慰萧然道,别想那么多,烦恼皆由心生,越是想得复杂,就越是和自己过不去,何必呢?萧然没有说话,一阵沉默。我叹了口气道,萧然,留下来吧。萧然犹豫了一会儿,对我道,要不晚上见面了再说吧。说完,萧然就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些客户的邮件,被老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老板将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道,麻烦了,浙江那家客户可能要被人撬边了,这是竞争对手的最新方案和报价,你先了解一下,明天上午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次,车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心里一惊,对老板道,我正准备下班跟您说明天休假呢。老板一脸严肃,拍了拍办公桌道,开玩笑是吧,明天就是天大的事,你也得去一趟,你不是说老羌和老朴是你老大哥吗,现在怎么办?我对老板道,这事儿我清楚,老羌和老朴早给我打过招呼了,说那只是做给上面看的,走个过场而已,老板您就放心吧。老板道,你过度自信的毛病老改不了,这次竞争对手就是和他们老板直接谈的,谈判负责人就是我的大学同学。就这样定了,有什么事先往后推一推,轻重你自己掂量掂量。我还想辩解什么,一看老板这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也只能默不作声,拿起桌上的资料,一肚子憋曲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

我一把将资料扔在自己桌子上,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愣了半天之后,心理暗暗想道,要是萧然明天跟着萧伯父去日本的话,那我一辈子幸福算是毁在老板今天的这个决定上了。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80)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我提着包匆匆忙忙往公司外冲,在门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所谓闻香识女人,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孙二娘。二娘迅速环顾四周,然后瞪了我一眼道,要死是吧,想占老娘便宜?我对二娘嘿嘿笑道,和二娘第一次亲密接触,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温软香糯啊,要占便宜也是下次,今天我急得汗毛都直了,后会有期。噼里啪啦说完,不顾二娘惊讶的眼神,我救火队员一样猛的冲向即将关门的电梯里。

我拨通了萧然的电话,问她在哪里。萧然告诉我她正在超市里面买一些小东西,问我是不是刚下班。我对萧然道,是的,刚刚下班,而且情况有变,明天我要和老板一起去浙江。萧然道,那你就去啊。我情绪有些低落,对萧然道,我怕明天去了就再难见你一面了。萧然呵呵道,你这是在咒我啊?我苦笑道,这么说来,你是真决定明天和萧伯父一起去日本了?萧然沉默,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让我的心似乎麻绳一样狠狠的拧紧。我口气坚决道,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你,要么我立刻就跟老板说,我不干了。萧然惊讶道,你可千万别冲动,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和当初认识你一样遇到麻烦就想当然。我悲壮叹道,皇帝为了红颜江山都可以不要,我一介草民,为了萧然你丢个工作又算得了什么?萧然道,你别傻,我真的还没有决定明天是否和爸爸一起去日本呢,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一起抓阄好不好?我对萧然道,先别说这些,我们见面再说。萧然想了想,对我道,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一会儿,要不我们就在老地方碰头?我当然知道萧然所说的老地方是她和小珍,浩浩一起租的那个房子,所以我没有同意,对她道,不行,今天我会带你去一个你从未去过的地方。萧然好奇问道,哦?是哪里?我对萧然道,去了你就知道。

挂了电话,我火速赶到了那个老地方,只有疯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盯着个电脑屏幕发呆。疯子见到我进了房间,迅速拿起鼠标匆匆忙忙点了几下。我伸手在疯子头上轻轻打了一下道,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对我都还隐瞒,也太他妈不耿直了吧?疯子有些尴尬,笑笑道,一个人寂寞在看a片呢。我指着疯子道,真不是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你我西哥阿勇穿着三角裤衩看a片,四个人一起玩奥运项目‘赛挺’你都不脸红,现在会因为独自看a片鬼鬼祟祟的?快说,我没工夫听你的鬼话,我赶回来收拾一下衣服就走,你就这么忍心让哥们儿我带着一块心病去出差吗?疯子看着我道,萧伯父和萧然不是原计划明天去日本的吗,你不送她啦?我不耐烦道,不是送,我是要想办法今晚把萧然留下来!要么明天我跟着老板出差,要么明天我就辞职。你别岔开话题,快说,刚才鬼头鬼脑的看什么?疯子沉思片刻,对我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再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不然咱兄弟俩就真可能翻脸。我看疯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退一步道,行,你说吧,我不会看的。疯子叹了口气道,是浩浩的日记。我惊讶的叫出声来,对疯子道,日记?疯子点点头道,是的,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我问疯子道,你怎么会有浩浩的日记?疯子有些不悦,反问我道,我他妈是她丈夫,凭什么不可以有她的日记?我对疯子道,因为我知道萧然,小珍,浩浩她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日记本,而且我知道浩浩的日记本在小珍手里。这下轮到疯子诧异了,望着我半信半疑道,哦?那就怪了,小珍怎么从没和我提过这个事情?我对疯子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事情你还是别问小珍的好。疯子疑惑道,为什么?我点燃手中的香烟,对疯子道,因为小珍好像不想让你看浩浩的日记,她说那是她们三个人的秘密。疯子接过我手里的香烟道,借口,这是借口而已。

我指着电脑问疯子道,你刚才看的浩浩日记又是怎么会事儿?疯子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是我自己在浩浩电脑里面找到的。我问疯子道,有密码的吧?疯子望着我,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嘿嘿苦笑道,因为萧然也有一份电子档的日记。疯子道,你看过了?我摇摇头道,没有,一直猜不对密码。疯子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对我道,浩浩的密码其实很简单,就是我的生日。听疯子这么说,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一般情况下很容易犯两个幼稚的错误,一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二是总是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疯子道,是啊,我也猜了好久,但都是猜和浩浩自己有关的方面。

我一边收拾衣服整理行李箱,一边问疯子,对了,你对新认识的那个皓皓感觉怎么样?疯子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儿?我对疯子道,没什么,就随便问问。疯子道,挺直爽的一个女孩子,很可能会入股阿勇的红茶坊,虽然长得和浩浩很像,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冲疯子坏笑道,如今就流行野蛮女友,没看韩国片里女友往男友头上扣屎盆子,那男友还傻乎乎的乐?疯子摇头道,我可不是那种人,sb当可爱,没那工夫瞎折腾。

我收拾好行李包,出门前拍着疯子肩膀道,开奔驰的女孩儿会对阿勇那个小茶坊感兴趣?我就不相信她会对阿勇那个红茶坊一见钟情。疯子点点头,一本正经对我道,嗯,那肯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我推了疯子一把,不屑一顾道,没劲,你就继续装吧!

走进超市一楼的麦当劳时,一眼看到萧然正坐在一个靠楼梯的位置等我。我将行李包往桌子旁边一放,对萧然道,下次能不能换个有新意的地方,老吃这肉加馍,我都要吐了。萧然嫣然一笑道,方便嘛,能填饱肚子就行,还讲究那么多干嘛?我装作不认识眼前萧然的样子道,哟,这是萧然吗,居然说出这么朴素有哲理的话来?萧然歪着头,含笑道,你不就喜欢纯朴天真类型的女孩儿吗,让我装一回也不行啊?我知道萧然话里有话,于是一口咬掉三分之一个汉堡,一边嚼一边含糊对萧然道,少笑话我,天下人都知道我最喜欢你这种类型。萧然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我道,是吗?那你说说我是哪种类型?我左手指了指右手里的汉堡道,光吃馍吧,嘴里淡出鸟来;光吃肉吧,又太油腻。你就好比这肉加馍,荤素搭配,营养得当,吃下肚去,温暖舒坦,十分受用。萧然不屑道,你刚还说老吃这肉加馍,你都要吐了呢。我反问萧然道,我们一起也吃过不少了,你什么时候看我吐过,要吐也是往胃里吐。

萧然看着我的行李包问道,明天你真出差?我点点头,是的,骗你是孙子!萧然抿嘴笑道,我可不想当奶奶,我有那么老吗?我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对萧然道,你就是当了奶奶,也肯定是一少奶奶。这时候,萧然也拿了一张餐巾纸,在我的嘴角擦了擦,轻声责怪道,你看你,吃个汉堡吃得嘴角都油吱吱的。我看着萧然那双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萧然,答应我,留下来!萧然转过头去,顿了会儿,又回过头来,问我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吗?我对萧然道,嗯,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迎面而来一阵霉味。萧然伸出她纤细的手掌在面前轻轻扇了扇,问我道,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家。我点点头道,恩,正是在下的豪宅。萧然哈哈笑出声来,对我道,是狗窝吧?我打开空调换气,对萧然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萧然问道,是吗?那你怎么一直都在外面打游击,很少回自己家里住?我对萧然道,那是因为外面有你们,狗窝里容纳不下大家伙儿这么多人,关键还是我自己耐不住寂寞。

萧然道,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带我来你家里?我对萧然道,你闭上眼睛,等下就知道答案了。萧然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依然带着永远让我捉摸不定的笑容。我将手伸到金鱼缸里,在缸底摸出一颗戒指,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扶起萧然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萧然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仍然闭着眼睛。可我却控制不住了,一把抱住萧然喘息道,萧然,你嫁给我,好不好,今天我们就去结婚!

萧然还是没反应,我也没敢动,依旧抱着萧然,在萧然耳边轻声问道,你答应了?萧然轻轻推开我,将戒指退了下来,放在我手心里,苦笑道,对不起,也许这太突然了些,至少要给我一些时间,对吗?说完,萧然转过头去,不再面对我。我扳过萧然的肩膀,却发现萧然眼角已经湿润。我几乎带着哭腔质问萧然道,为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意?戒指小了我以后一定会换大的,房子太小,我也一定会买新的…萧然打断我的话哽咽道,我在你的眼里有那么势利吗?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吗?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萧然要离开我。这种感觉逐渐变成一种无形的恐惧,似乎自己处在高压之下,立刻就要被压缩成一小团一样让我心慌意乱。一种强烈的意识从我心头慢慢涌起,直至熔化在我周身即将沸腾的血液里,让我难以控制自己。我逼近萧然一步,狠狠将她再次搂入话里,自言自语道,不,不行,我决不让你走,萧然,你要留下,你要留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我求你了,行吗?萧然继续哽咽道,你别激动,你…没等萧然说完,我开始疯狂的亲吻萧然,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我看着萧然的眼睛,汇聚了我二十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爱意,低声呢喃道,萧然,我爱你。

萧然开始小声的抽泣,对我道,我不走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你越这样我越是心里难受,感觉自己欠了你好多好多。我抚摸着萧然的脸庞,深情道,是我欠你太多太多,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会努力积极的面对一切,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晚,萧然留在了我的家里,让我懂得了一件事,性和爱原来是不能分开的,否则,高潮只会是一种假象。

第二天清早,我和老板一起上了去浙江的火车。火车上,我打开电脑,找到了那篇《萧然日记》,输入文档密码,果然是我的生日。文档打开的一瞬间,我只看了‘萧然日记’四个黑体字的标题,就毫不犹豫的关了窗口,然后将文件果断的删除,清除回收站。了解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从别人的隐私下手,萧然和浩浩不一样,毕竟她还会在我的身边,一天一天的慢慢了解她,相信会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老板看我面带笑意的样子,问我道,怎么样,看你今天信心十足的样子,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对付竞争对手了?我对老板道,放心,一定没问题。

客户那边果然谈判很顺利,如同老羌和老朴说的一样,他们老板拉入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就是为了给我们施加压力让我们主动降价。就算他们老板想真的更换配套产品品牌,也并不是他一个说了算,毕竟老羌和老朴统一战线的坚固度也是不可小觑的。很多时候,老板并不能一手遮天,没有下面的人,光杆司令谁也雄不起来,相信这个道理做老板的都懂。做生意就是这样,我们在抓住决策者的同时,也千万不能忽略那些可以影响决策者的人。对于这点,无疑我做的较为成功,另外有一点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我和老羌老朴两位老大哥的澡总算没白洗。

谈判结束后,在我的游说下,老板很爽快的同意直接打车到上海,对于归心似箭的我来说,心里自然比吃了蜜还甜。

我赶到浦东机场的时候,见到西哥和洋子,阿勇和周茹,还有疯子,小珍一起站在大厅。我对着西哥吼道,狗日的,你怎么不早通知我!西哥一脸委屈道,萧然一再叮嘱不要告诉你的,何况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疯子看了看手表道,刚登机,估计还在等你电话。我用颤抖的手准备拨萧然的电话,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萧然。

电话一通,萧然道,等下就要起飞了,关机前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难以控制内心极度的愤怒,大声道,萧然,还有什么说的!萧然道,是关于小珍的事情,我答应了要帮她的,她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我的答复,我想她心里还一直悬着。我不知道对萧然说什么好,悲愤交加道,你太不负责任了!萧然道,真正能帮小珍的只有你,除了父母之外,丈夫一样可以为妻子提供经济担保,你只要让你公司给你开一张收入证明就可以帮小珍了,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你是男人的话,就不应该让小珍再失望。

我恨不得将手机砸了,急火攻心片刻,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嚎叫道,萧然,我操你!电话那端,沉默一阵,传来萧然的抽泣声,有缘再见吧,亲爱的。电话挂了,我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我的手已经无法握紧手机,任凭它自由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哥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语气沉重道,老子活了二十多年来,头一遭听到这么坦白的爱情宣言,西哥算是打心眼里服了。阿勇和周茹,还有小珍走到我的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默默无语。气氛正紧张关头,疯子的手机响了,疯子看了一眼,抬头对我们道,看来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了。

泪水流入我的嘴角,又苦又涩,我抬头仰望天空,片片白云缓缓飘过,一会儿是s形,一会儿是b形,那是老天在嘲弄我们这段和青春有关的日子——

第一季全剧终

第一百八十一章~第一百八十二章

萧然去日本六个月后。

“今年过节不送礼啊,送礼就送杜蕾丝...”西哥蹲在马桶上一边叼着香烟,一边眯着眼睛看报纸哼着歌。“童子鸡,正儿八经的童子鸡,看着活杀的,惨叫声都还是童音,真他妈残忍!”我一脚踹开门,满脸兴奋的朝卫生间里的西哥喊。“你要是仁慈你就别吃呗,等你煮熟了,让我一个人当罪人好了。”西哥嘿嘿道。

我到厨房将手中洗干净了的鸡肉放进高压锅里,盖上盖,点上火,然后回到客厅,看到西哥正在对这客厅里挂着的一块‘照妖镜’捋着仅有的几根短毛不停的摆造型。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行了,别再摆了,先把头皮屑搞干净了再说。”西哥道:“呵呵,就知道你永远妒忌我,快说,西哥我今天是不是特帅?对了,你可千万别违心!”我故意审视了西哥一番,然后说:“嗯,岂止是帅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英俊得让人无法喘息,关键是眉宇之间还隐约带了一股骚劲儿,忒难能可贵了!”

童子鸡的香味慢慢飘过厨房,弥漫在整个客厅。我一边在沙发上敲着手指头,一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唉呀,我的mother,这幸福的小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啊…”西哥一屁股坐在阿抗身边,凑在我耳边故作神秘道,“等小珍从澳大利亚回来,这幸福的小日子就算是over了。”我睁开眼睛转头对西哥轻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心眼儿?从小就没学好,一肚子都是坏水,对了,有没有想洋子?”西哥神色有些黯然道:“不想了,既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想也没用。我可警告你了,别老往我伤口上撒盐,好像我不会在你面前提萧然似的。”我笑笑道:“提吧,随便提,我佛慈悲,心如止水既是禅,我现在和你高度不一样了。”

我和西哥两个人将整只童子鸡连肉带汤干了个一干二净,满足的摸了摸油渍渍的嘴巴,打着饱嗝儿一起看电视。看了不到三分钟,西哥指着电视机大骂道:“你看看现在这青春偶像剧,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表演造作先不说它,还故意学什么台湾腔,我他妈真想告这个导演蓄意谋杀,存心想恶心死广大电视观众!”我也不满道:“还是别看了,呆会儿把我们胃里的童子鸡吐出来,那就亏大了,你不知道,现在这活鸡涨价得厉害!”

西哥走到电视机旁,直接拔了插头,对我道:“走,哥们儿好久不近女色,不如趁今日饱暖思淫欲之时,去酒吧晃悠晃悠。”我从沙发上起身,伸伸懒腰,左扭扭,右扭扭,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大声对西哥一本正经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西哥一听,立刻手臂上扬,指着天花板,表情凝重大声对我回应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说完,西哥和我用力拥抱了一下,相视大笑。西哥道:“你别说,每次出门这么鼓励一下,我还真觉得信心十足。”我对西哥道:“带上一片伟哥,你信心更足。”西哥道:“你这小样,想当年老子和洋子一起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从新闻联播搞到晚间新闻?”

子夜酒吧的门口,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戴着一条针织围巾,不停的搓着双手,嘴里还不停的朝自己的小手呵热气,眼神一直向马路上张望,一看就知道在等人。我在给师傅车钱的时候,西哥用胳膊蹭了下我道:“你怎么现在反应这么迟钝了,快看,眼睛大,皮肤白,纯真中带一丝妖艳,我老感觉她是在等我。”我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老规矩,你冲锋,我掩护。”西哥摇摇头道:“不行,每次都是你掩护,你越是仗义我就越是过意不去,这次还是你冲锋我掩护吧。”我不耐烦道:“少啰嗦,你爱冲不冲,不冲就跟着我老老实实进酒吧喝酒,要不明天就去医院结扎了,免得每次看到母的就兴奋。”西哥一脸兴奋道:“就知道你最心疼西哥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西哥走到那个女孩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正准备往旁边移两步,没想到西哥突然一下抱住了她,激动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对她道:“芷若!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抗太阳再次叩谢一直支持我的兄弟姐妹,衷心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抗太阳,也没有《我和一个日本女生》,谢谢!第二季将会跟着第一季后面续发,暂定第三人称。

(182)

“流氓!救命啊!”被西哥抱着的女人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酒吧门口的保安随即围了过来,西哥见势不妙赶忙放开怀中的女人,装模作样仔细端详了一阵,一脸歉意道:“哟,实在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你真的不是芷若?”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不傻,横了西哥一眼道:“少和我来这套,你这种男人我遇见多了!俗气!”

其中一个大胡子保安走过来,一把拉开西哥,冷冷道:“张无忌是吧,你再胡闹信不信我把你变成铁拐李?”我怕西哥吃亏,赶忙上去给大胡子解释:“这位大哥,我这位兄弟刚刚失恋,被一个叫芷若的女人抛弃,所以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您别介意。”一旁的女人也不耐烦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让他们走吧。”大胡子很不客气的推了西哥一把,指着西哥鼻子道:“小子,算你走运,要不是嫂子不计较,今天有你受的!”

西哥可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拉开,拽到街上。西哥还是不解气,递给我一根香烟道:“窝火,搞得好像黑社会一样,害得我们出师不利,日他个先人的,现在女人越来越聪明了,方便面都变成钢丝饼了,不好泡啊!”我拍了拍西哥肩膀道:“出门时候就看过黄历了,都说不宜出门,你就是不信,算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爱情路上受点挫折算个球啊,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脸皮薄的人,别往心里去。”

避风塘是个好地方,十八元畅饮,不过比起麦当劳的咖啡免费续杯,似乎诱惑力还是不够。我和西哥在麦当劳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人买了一杯咖啡,傻傻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安静一会儿后,我对西哥道:“怎么不说话,一下这么沉默寡言还真让我不习惯。”西哥回头望着我:“能有什么说的,最近总觉得生活太无聊。”我苦笑道:“是不是因为洋子走了,有些不习惯。”西哥:“别他妈再提她,女人都靠不住,说什么常相厮守,还不是一句话不说跑回日本了。”我对西哥道:“也许有她的苦衷吧,不过我总有一种预感,她还会回来。”西哥:“还回来个屁,等她回来说不定我儿子都有了!你也是,还幻想萧然也会回来吧,别自欺欺人了,就算她回来了,你又能怎样?”我想了想,平静的对西哥道:“娶她。”西哥苦笑道:“你以为是原始社会,一夫多妻?”我叹息道:“希望小珍能够谅解吧。”西哥:“再善良的女人,对待爱情都是自私的。”

“小章最近怎么样,你这个上司对她还算体恤吧?”我喝了口咖啡,问西哥道。西哥会心笑了笑,对我道:“找老婆累,找情人贵,找个同事最实惠。”我指着西哥笑着道:“喂,喂,喂,你不会真准备和小章有一腿吧?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种事情还是少搞的好。”西哥:“性和爱,你可以分开吗?”我没有立刻回答西哥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确定我的回答是否出自内心。西哥继续道:“性和爱的分离,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没有感情的性,比如男人去找小姐获得纯生理的性;一种是有感情的性,这种性建立在喜欢和好感上面,并不是一定是爱,比如情人甚至是非常有感觉的一夜情,或者是关系暧昧的异性好朋友。很多有老婆的男人,可能会有情人,可能也会找小姐,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老婆的身边。如果有朝一日,三个人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男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其中一个人的生命,我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老婆,这就是爱,已经完全超越了性。”我微微一笑,对西哥:“你这是为男人的多情找借口,为男人的纵欲找理由。”西哥:“最苦的是那些专情的女人,因为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男人的这种心理感受,只要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有了出轨的行为甚至是迹象,就开始不折不挠的争吵和猜忌,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默许男人继续的谎言,要么就是分道扬镳,不然那些办离婚证的大妈整天都没事可做了。”听了西哥一番话,我自言自语道:“那些不要名分的女人难道就不苦吗?我觉得她们更苦,因为她们是用自己的爱去和男人的喜欢针锋相对,这就注定了自己的悲剧。”西哥叹息道:“是啊,所以我觉得自己对小章一直很残忍。”

我没有权利去评说西哥的对与错,但是有一点我明白,小章是喜欢西哥的,不对,应该是爱。只是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可以完全不在乎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和他的将来。我的思想开始有些混淆,分不清这种爱究竟是卑微还是伟大。我也尝试过换一个立场去想问题,如果我自己爱上一个女人,是爱的非常彻底的那种爱。当我发现她居然还有其他的男人,也许是她无法释怀的初恋,也许是她心中一直仰慕的对象,更加过分一点,也许就是因为一时冲动的一夜情,那么我会不会介意呢?我想我不会。在对自己做出这个回答之后,我终于明白,我也是一个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的人。记得西哥曾经问过,如果爱上一个小姐,你会不会娶她。我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我没有答案,而是我自己不敢承认自己是否能够有勇气去面对周围的一切。如果那些不光彩的岁月永远只是她的过去,我可以接受,我相信真正的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当然也包括性。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自主让我想到了小娟,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不否认自己也喜欢她,但是我也明白那绝对不是爱的感觉,当然,并不是因为她不光彩的过去。

我抬头,对西哥道:“你认为这样对小章很残忍,也许小章认为她很幸福。”西哥:“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减轻内心的内疚感是吧?”我对西哥认真道:“不是,爱不需要理由,有时候付出并不一定是为了回报。”西哥哈哈大笑:“疯子,我们两个是疯子,正常人听到我们两个今天的对话,肯定以为我们两个是神经病。”我说:“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西哥举起手中的咖啡,对我道:“为了我们两个的不可思议,干杯!”

我和西哥走出麦当劳,西哥拦了一辆车,我正要跟着西哥上车,被西哥拦住,对我道:“今晚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回吧。”我微微一笑,替西哥关上车门,敲了敲车窗。西哥按下车窗,问我:“怎么啦,要对我说教?”我对西哥道:“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今晚我也不回家。”西哥沉默片刻,望着我道:“多投入些感情吧,至少让人觉得不是为了性而性。”我点点头,无奈笑笑:“我想,我会的。”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1)

第一次到古城西安出差,为了配合公司西安代理商的展览会。

我这个人对于名胜古迹并没有多大兴趣,所以代理商给我安排的兵马俑我都懒得去看。其实我真的想告诉他们,要真的想安排,安排个好点的女人给我,至少我一个人出差在外不会孤单寂寞。但是这毕竟只是我内心所想,很多想法也是见不得阳光,所以只能闷在肚子里,闷久了酝酿成为一个屁,放出来就舒坦了。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有名的欧美企业,是自动化行业的领头羊,薪水不算高,但是福利和油水确实不少,至少想放纵一下自己的时候,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填一些餐饮发票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我刚刚大学毕业两年不到,虽说算不上情场老手,但是也没有少尝试大学时代的风花雪月。虽说一直期待着有什么艳遇之类的鸟事,但是从我工作开始就一直没有碰到过,哪想到这次西安之行却让我一不小心给撞上了。展览会很无聊,毕竟是内地,所以参观人数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少的可怜,还没有我打的哈欠多。偶尔来个客户,我给他介绍我们新产品,费了我半天口舌才发现他居然鸟的都不懂,气得我差点没飙血。后来干脆我也懒得讲了,直接跑到站台接待的地方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看偶尔路过的女人,大多的目光都奉献给了她们的胸部。这个时候,我和代理商公司的一个行政助理聊上了,凭良心件,是我在勾搭她。说实话,长得一般,但是身材蛮不错,前凸后翘的典范,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性幻想了,想着双手握住她丰满双乳的感觉,下面立马就有了反应,这个反应速度好比是不稳定金属钠遇到水一样迅猛。我承认自己确实很无耻,也很好色,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不可否认这是一种需要。有时候欲望可以战胜情感,这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说话比较风趣,自幼就喜欢评书相声,奶奶还经常夸我,说我地下知道完,天上晓一半。加上我这个人还有些许自以为是,所以把把这种小妹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人们常说,自信的女人最美,我延伸一下,自信的男人最强。从这个女人佩服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今晚肯定有戏。这一切要感谢一个好的基础,那就是改革开放后,沿海和内地思想的开放程度已出乎寻常的接近。

第一天展览会结束后,我就悄悄发了个短信息给她,说想请她带我到西安市区玩玩。没有丝毫犹豫,我就收到她同意的回复。为了怕代理商公司她的同事看出什么隐情之类,我和她还分别朝两个方向走出了展览馆。后来我们一起到西安回民一条街吃了很多小吃,真他妈便宜,两个人100元差点吃的撑死。再后来,我和她一起逛街,打电动,不知不觉已经快11点了,虽然我有预谋故意玩到这么晚,但是表面上我还是关心的问她,是否要我送她回家。她有点为难的说,太晚了,她和她奶奶住,现在回去怕吵醒她奶奶。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成立,但是我当时真的好激动,带着热泪心里默默祈祷,奶奶,有您真好。废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就直接和她打车一起到了宾馆。

到了宾馆,我还是保持君子风度,对她说,正好两张床,我们一人睡一张,你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去展览会,早点休息。她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去了卫生间。淋浴的水声声声入耳,从卫生间门缝中飘出来,钻进我的耳朵,侵袭我的欲望神经系统,让我浑身燥热难耐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2)

淋浴的水声终于停了,我感觉自己心跳也加速了。她从卫生将走了出来,歪着头,双手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垂肩的乌黑长发。可能是刚刚淋浴完毕的原因,脸蛋红彤彤的,多了一份娇羞可爱。1.63的个头虽然不高,但是整体看上去非常匀称,何况现在我眼前的她只是一条白色的浴巾围着身体。我在揣测她里面是否穿了内衣,恨不得钻进浴巾里面去看个透彻。她边擦头发边对着我微笑说,你不洗吗?很舒服的。我眼光一直停留在她丰满的胸部上,凑和着应了她一声,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卫生间,脱下外裤,才发现自己下体的内衣已经从一个平面变成了一个圆锥形。我觉得自己可以破一个日常生活的世界记录,只用两分钟不到就冲洗完毕,而且还外带刷牙刮胡子。没有必要穿太多,所以我也学她围了一条浴巾就回到床边。

她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浴巾围着她丰满的两个乳房,感觉包裹得有点松了,漏出一半以上,深深的乳沟幽幽不见底,不知道延伸到何处才是一个尽头。说来也怪,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香港三级片中徐锦江的滑稽形象,自己恨不得也像他一样,用力摸摸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光头),然后一把用力扯下自己的浴巾,冲到她跟前,接着一把撕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然后双手用力的握住她高耸的白的耀眼的双乳,含住她粉嫩的rǔ头,拼命的吮吸,似乎可以听到那种孜孜的呻吟。但是理智控制了我,已经到手的猎物,完全没有必要猴急,那样太没有风度了。所以我还是一个人上了自己的床,开始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才知道她原来有一个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我问她以前和男朋友做过没有,她笑笑说,做过,但是真的只有一次,而且感觉不是很好。我说为什么啊?是他不行还是你太强?她淡淡一笑说,都不是,是因为她太紧张。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情去分析她是否在撒谎,而是脑海中一直在想我该如何下手找一个切入点。我感觉自己下面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已经有点发痛了,感觉要爆炸一样。美色当前,行动了就是禽兽,不行动就是禽兽不如,什么风度,什么君子,此时此刻统统见他妈的鬼吧。

我没有说话,直接从我自己床上站了起来,一丝不挂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拉开她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一系列动作太突然了点,她有点惊讶,但是马上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野蛮了,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直接扔在地上。由于动作比较大,她两个丰满浑圆的乳房一下弹了出来,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果然如我所料,她浴巾里面一无所有。我一把抱住她,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她深不可测的乳沟,开始用温暖的舌头用力的舔舐她傲人的胸部,这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发情的原始动物。年轻的肉体散发出一股迷人的芬芳,我贪婪的吮吸的同时双手不停的抚摸她火热的身体,胸部,臀部,下体,一个也不能少。可能她确实很久没有做了,所以反应异常强烈,没多大会儿便开始呻吟,身体开始轻微的摆动。我尝试用手指慢慢进入她的身体,感觉没有一点障碍,因为实在是太湿润了。我中指和无名指做着最原始的来回动作,同时大拇指还不停的刺激她最敏感的兴奋点,这些低级粗糙的技巧来源于高中时代伴随我成长的a片。我感觉自己手指在她身体里面有点发烫了,恨不得马上就占有她,但我心里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她的呻吟越来越大,双手开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身体,然后右手一把抓住我身体极度愤怒的部位,往她那里引导。我并没有按照她的意图照本宣科,而是停止我手指的动作,伸手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我靠着床沿做好。她很聪明,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硬是没有丝毫的停顿,伸手握住我剑拔弩张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微微张嘴包含了它。我知道,她的情欲已经完全释放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女人,你让她为你做任何事情,她都毫不犹豫。说实话,她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可能以前男朋友没有调教过。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很凉,就好比是六月天深山老林里面的泉水一样让人神清气爽,但是不是一样能包治百病就需要进一步探讨了。如果这个算一夜情的话,那么我终于明天为什么很多男人乐此不疲了,并不完全是因为身体的极度兴奋,而是因为精神的极度愉悦。男人是活在面子下的奴隶,和公狮子一样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一旦有新的母狮子俯首称臣,那种自豪感当然不是由肉体上的快感就能简单代替的。

我喜欢主动的女人,说得露骨点,就是喜欢淫荡的女人。因为人的一生很短暂,而且只有性是最公平的,任何人都有权利享受。但是,我是否将来会找一个淫荡的女人做老婆呢?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至少现在没有。男人都希望自己老婆在客厅是贵妇,在厨房是主妇,在卧室是荡妇,但这毕竟只能是一种奢望,这种奢望的魅力好比那些一直未能破解的数学猜想一样让人着迷。

她在用力的吮吸,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女人,陌生的感觉,这一切太刺激了。我和她说我快要不行了,可她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吮吸的更加用力,而且另一只手还开始抚摸我,是那种丝绸划过身体的感觉。我的血管在不停的跳跃,全身肌肉紧张,在做最后的顽固抵抗。这种女人我真的很喜欢,她自己需要的同时,会先最大限度的取悦对方,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非常高尚的自我牺牲。

正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敲门声!我先是一惊,思想有点分神,下面立刻开始有了疲软的迹象。她当然发现了,然后更加用力的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和回旋的深度,并抽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胸脯,示意我放松。五星级宾馆啊,肯定不是查房的,这么一想我马上又进入了亢奋状态。这样有个小插曲也不错,正好让我的兴奋度降低了很多,虽然坚挺,但是那种要射的欲望一下少了很多。我开始双手托着她微微颤抖的双乳,仔细的欣赏起来,但很快就懊恼起来,因为实在找不到一种比喻来赞美这对耀眼的宝贝。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3)

敲门声还在继续,就在这种紧张压抑的复杂心情下,我终于喷薄而出。我稍做镇定,点燃一根香烟,让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我下床走到门边,感觉门外很是噪杂,好像很多人在外面,当时心里一惊,不会真的查房吧?我正准备硬着头皮开门,听到外面一个人大着石头结结巴巴的说,刘总,你别,别,别敲了,这是2506,我们是2509。我他妈一听,就明白是一群酒疯子喝醉了祸害百姓来着,差点搞得我阳痿。敲门声终于没有了,我也放下心来,继续回到那个温暖的床上。我刚上床,她靠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开始不停的吻我,然后慢慢往下,一直到她认为该停下的地方,还好我年轻力壮,马上又高昂着头,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做了四次,把《金瓶梅》里面提到的体位啊什么的基本上学以致用,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灵与肉的彻底放纵。

第二天我感觉腰特别痛,真正体会到腰酸背痛的难受,但是展览会还是要去,只是实在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坐在前台那边打呵欠。代理商的几个年轻兄弟都好心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西安的水土,怎么眼圈都黑了。我笑笑道,硬是没有完全适应。

就这样,我在西安待了五天,我和她天天晚上都在宾馆做爱,每天至少两次,和病人吃药一样准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终究要走的,她也知道,但是她还是真心的挽留我多待几天。我也想,但是公司不允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玩是玩,但是工作还是因该好好工作的。她哭了,说真的很想和我一直在一起,还说要到上海来找我。我也差点哭了,我说我不是开始就告诉你了,我们只有现在,没有未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毕竟我和她在一起五天时间,已经脱离了一夜情的范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涉及到其他很多因素,不是说我一时心软就能给她承诺的。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和她彼此把对方当做各自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曾经招呼过罢了,但是她的眼泪却是真实的,留在了我年轻的心里。

终于要离开西安回上海了,展览会最后一天中午就结束了,我也就自由了。她说要陪我,我推辞了,因为下午我想一个人逛街帮女朋友买点她喜欢的东西。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我就随意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买了一下西安特产。商场里面一个角落有一个开放式的类似小超市的地方,我感到好奇,看了看,原来是日本商品专柜,全部卖的日本原装进口的商品。很多小吃,包装做的非常精致,就是他妈特别贵,感觉至少比国产同样的水果软糖要贵二十倍左右。我一个人左挑挑,右挑挑,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好,平时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些纯糖果制品,所以只能勉强从包装上面的图案上猜测一下,铁皮盒子里面的内容是否也和外包装一样精美。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这个鸟地方要物美价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到这里之前,就有三个女生在这里挑选东西,其中有一个穿着类似制服一样衣服的女生,可能是营业员。我狠劲瞪着两个眼珠探照灯一样迅速扫视了她们一眼,说实话,除了这个制服女生之外,另外两个谈不上漂亮,也谈不上不好看。她们一边挑选糖果,一边相互笑着交谈,估计是说哪种好吃哪种不好吃之类的。通过她们的口音我立刻觉察到制服女生说的普通话带着洋腔洋调,一听就知道她肯定不属于大陆和港澳台同胞的这个大家庭。从她来光顾日本商品专卖柜台这点来看,我初步揣测这个女生很可能就是日本。因为这个判断,让我的神经立刻兴奋起来,哪怕这几天体力严重透支,我依然保持了精神焕发的最佳状态。我开始留意这个女生,脑海里面便情不自禁闪现出了几个成语,蛾眉螓首,皓齿朱唇,曲线玲珑,身材曼妙,哎呀,看来进口的人儿比进口的糖果妙多了。本来我以为这次西安之行已经够精彩了,没有想到,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还额外馈赠这个大礼包。一瞬间,让爱情冲出国门,走向亚洲的豪迈气概填充了我的胸腔,我下定夸父追日的决心,决定豁出去了。我心里开始给自己鼓气,就算被拒绝,又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几个小时后我就飞到上海了,又有谁知道呢。

她们三个人逐渐分开到不动的商品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摒住呼吸有意无意的靠近了那个制服女生,然后指着一堆糖果问她道,小姐,您是服务员吗,可以帮我介绍一下那些糖果比较好吃?我想买点给我的妹妹。她很热情,马上用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她不是服务员,她是和她的同学一起来买东西的,然后笑着指了指另外两个女生。我朝她歉意的一笑,说对不起。然后她就给我介绍了一下,告诉我哪些是什么口味,哪些是日本最受欢迎的品牌等等。我按照她推荐的每个拿了一样,顺便也送了她一盒,算是谢谢她。和她交谈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留学生,在西安××大学里面读中文系。我心里暗忖道,还好是中文系,不然语言上都没法沟通,就更不用想以后的身体沟通了。

她得知我上海之后,显得特别高兴,并且告诉我她暑假要到上海一家韩国工厂实习两个月。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天上掉下一个韩国妹妹,有戏,肯定有戏。但是我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问她道,是吗,那很好,如果你到上海,我一定招待你。说实话,我本来就没安好心,自打开始她开始,就想着如何在床上招待她。

由于时间比较紧,我还赶着去机场,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就给了她一张我的名片。我也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就和她说了再见。我想,如果她要找我,她自然就会联系我,反之,她不原意找我,我就是问了她电话号码也是白搭。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也是这样,你越是给她一点神秘感,她越是不肯放弃。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4)

从西安回到上海,感觉指尖所触及的浮华明显清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上海的夜生活从三十年代起就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喜欢喧嚣吵闹的环境,而且非常耐不住寂寞。时间还早,回家似乎没有那个必要,本来想去酒吧看看,后来一转念,上海的××迪厅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去了,然后就打车直奔香港广场。

记得最后一次去这个地方,还是大学刚毕业一年的时候。那次也是运气好,我一个哥们认识了两个比较有钱的女生,就带我和她们一起去迪厅玩玩。我那个时候还是比较纯洁的,至少和现在相比是这样。看到两个女生抽烟喝酒的,感觉不是很爽,但是毕竟人家买单阿,我也就不罗嗦了。这个迪厅里面女人特别多,而且通常情况下有两个穿着暴露的领舞女郎,两个比较高的方形台子就立在疯狂的人群中,穿着超短裙的领舞女郎随着隆隆的节奏尽力挥洒青春和性感。我正好站在方形台子边上,稍微抬抬头,就可以看到领舞女郎的红色三角裤。那天晚上我唯一感觉就是脖子特别酸,我也留意了我周围的男人,发现大家都在轮流用眼神强奸这两个领舞女郎,尤其是方形台子旁边那些舞动的男人,脖子肯定和我一样酸。

只有我这个哥们,一个叫西门庆的家伙,当然是我们给他的外号,他倒是没有抬头看,一直专心的对着他认识的两个妹妹中间的一个胸围至少d罩杯的妹妹不停的发骚,两个人特别忘情的扭动屁股,偶尔两人胸部还要有意无意的蹭两下。这个妹妹叫小文,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把齐肩长发甩得空中乱飘,这样极度刺激了西门庆的原始欲望。dj非常煽情,仿佛要激发现场有所疯狂人们内心的某种渴望,这种环境下,男人想正经真的很难。我开始注意d罩杯妹妹的那个朋友,她身材还可以,但是不够火辣,似乎很沉默,一直很少说话,只是一个人不停的跳舞,就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沁人心脾。随着迪厅气氛的高潮,西门庆哥哥已经和d罩杯妹妹搂在一起跳舞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还不时朝着我和她笑笑,似乎在有意挑逗。我身边这个妹妹叫小青,这让我想起来青蛇传这个电影,我也想当许仙。青蛇一直在诱惑许仙,她为什么不诱惑我呢?我决定要主动出击,我不要做老实的许仙,我要向西门庆哥哥学习。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5)

我开始慢慢变换脚步,移到了小青的身后,贴着她的后背和她一起跳,立刻就感觉到她的体温,她似乎并不反感,反而跳舞的动作更大了。这让我吃了定心丸,于是我试探性的用双手轻轻扶住她的小腰,没有多余的脂肪,手感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她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继续跳舞,高翘的臀部依然如故的随着节奏欢快的摆动,偶尔还会擦到我下面关键部位。这个若有若无的动作让我下面兴奋异常,我想她应该可以感觉到我下面的生理反应。我欲火中烧,就为这个刚刚见面的陌生女人,说实话,说女人不贴切,应该是女生,毕竟她们还有几个月才大学毕业。美院的,都搞艺术。西门庆哥哥曾经语出惊人:两种女人最开放,一种是画画的,还有一种是玩摇滚的。

我胆子越来越大,双手开始向下移动,几乎已经握住了她臀部的一半。她的舞动幅度开始慢慢减小,可能是为了配合我的双手。我心领神会,双手开始慢慢的滑动,在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臀部上。因为是夏天,丝织的裙子手感也不错,如同皮肤一样光滑。别人喜欢用丝绸形容皮肤的光滑,我喜欢用皮肤的光滑形容丝绸。她转过身来,双手挽着我的脖子,和我面对面。两个大眼睛盯着我,看得我都脸红。我下意识的贴了上去,立马靠着了她柔软如棉花的胸部,那种压迫感让我下面斗志昂扬,一发不可收拾,差点早泄。我尽力把屁股往后阙着,怕下面顶着她就难堪了。但是实在很难受,犹豫了一下,我径直顶了过去,感觉她下面温度已经完全超过人体正常体温了。她似乎轻轻哼了一声,我双手慢慢扶住她白皙修长的大腿,开始往上移动,很快就接触到了她的三角裤,赤裸裸的肉体就这样被我握在了手中。好在迪厅的灯光昏暗,而且音乐尤其烦躁,忘情的人们已经不会顾及周围的情况了。在人群中,这种感觉尤其刺激无比。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偶尔用牙齿轻轻咬我的肩膀,让我飘飘欲仙。我开始不满足她的臀部了,右手从超短裙悄悄溜了出来,直接从她的体恤衫里面伸了进去,摸到了硬硬的胸罩边缘,然后急不可待的环绕到她的背部,一只手轻松的解开了她胸罩的纽扣,这个功夫是西门庆哥哥教我的,经过了多次练习才如鱼得水。交了一顿肯德基的学费,今天看来是值得的。我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乳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手还是不能完全掌握的。我真的惊叹上帝如此造人,竟然能够把人的身体造得如此柔软,这让我想到蓝天上的白云,是不是手感也如此呢,真的想摸摸天上的云彩。她的rǔ头已经涨的很硬了,我用手指尖在上面划来划去,好比是在给一幅油画添加色彩。她开始在我的肩头轻轻呻吟。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了,dj不让人们high到极点是不肯罢休的,灯光一下暗了,只有冲击耳膜的喧闹音乐和偶尔出现的白色强光,人们更加疯狂了,舞池里面全部是疯了一样甩头的男男女女。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为此激动不已。

我和她边跳边移动,很宽就到了一个舞池的角落,这个角落旁边放了一个比人还高的音箱,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是从这里面喷发出来。音箱的旁边是舞台的右角,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站。dj就戴着耳机在舞台的左角全神贯注的打碟,制造出奇怪的电子效果。欲望冲破理智了,我让她转身,示意她双手抓住音箱的两个角,仍然在不停的扭动臀部,随着节奏起舞。我双手伸进她的裙子,开始把她的三角裤往下拉,她马上缩回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我除了粗暴别无选择了。用力摆开她的右手,还是拉下了她的三角裤,迅速让自己的下身贴了上去,下面已经很湿润了,从后面进入似乎非常轻松,我没有费多大功夫,一用力,就长驱直入了。喧闹的音乐,疯狂的人群,这种环境太刺激了,就是被别人看到,又怕什么?何况灯光暗的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跟着音乐节奏扭动,谁又知道你是在做爱还是在跳舞呢。紧凑,湿润,火热,这就是我的感觉。我左手扶着她的腰,右手抚摸着她的乳房,竭尽全力的做着最为原始的动作。这种高压环境下,兴奋点如同闪电一样掠过脑海,几分钟时间,如同过了一辈子,似乎完成了自己的涅磐重生。记忆好比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我的脑海,我的五脏六腑,不可磨灭。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6)

狂欢终于接近尾声了,我们四个早已大汗淋漓,于是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变态一样猛灌冰啤酒。西门庆哥哥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小子他妈爽死了,把那个好位置占了,那么大音箱不怕震聋你耳朵啊。我笑笑,问怎么没有看到你们,他说就在我和小青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我和小青比较投入,没有注意到。我问西门庆哥哥感觉如何,他说比较不爽,因为旁边一个瘪三老偷窥他和小文,搞得他现在有了严重心理阴影。开始还好,以为那个瘪三只是想看看小文过过眼瘾,意淫一下而已,后来不对了,那个瘪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哈哈哈,搞得他一下就痿了,原来那个家伙是喜欢男人阿,差点隔夜饭都出来了。

迪厅终于结束了营业,凌晨两点,走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凉风一阵一阵的,特别惬意。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打车回西门庆哥哥的淫窝。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心情不错,还和出租司机聊上天了。问师傅晚上生意是不是不好做,师傅说晚上还可以,一般三种人喜欢凌晨打车。一种是加班的,另外一种是小姐,还有一种是pk。我们四个大笑,说司机大叔分析的很精辟,那就当我们是pk吧。到了淫窝,自然没有好事,大家各自分开,折腾到天亮,终于精疲力尽浑浑噩噩进入梦乡。

一年时间阿,现在终于故地重游,一年前的那幕还清晰的浮现在脑海。这次只是不想太早回家,倒也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到那个充斥了欲望的地方再看看,是否有什么变化。走进大厅,依然喧嚣如初。不过这次我是一个人,所以直接去了小厅,小厅里面人比较少,音乐主要hipop类型的,没有大厅那么吵。我找了一个吧台边上的高脚椅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黑方,点燃一支香烟,眯着眼睛看着玩意正浓的那些都市男女。因为是刚西安出差回来,所以装束还是西服领带,很正式,我觉得自己在其中有点格格不入。15分钟左右,一个女人坐在我的边上,问我要不要一起玩玩。原来西门庆哥哥跟我说在这个迪厅只要穿西装打领带,马上就有女人会主动上来找你搭讪,看来不假的。我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我感觉都可以当我阿姨了,而且身材相貌没有一丝亮点,顿时索然无味。于是我很礼貌的拒绝了她,说我在等同伴。她说既然同伴还没到,可以先请我喝一杯。我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说我已经有了,而且我酒量不好,谢谢。这个阿姨还是不死心,仍然继续游说我,我有点烦了,但是表面还是非常绅士。我凑近她耳朵,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喜欢男人。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看着她惊讶不已的表情,我装作害羞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她就很知趣的走开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这个灵光一现得意了好半天。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7)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总是有很多有钱的男人来这里找年轻漂亮的女人,当然也有有钱的富婆来寻找年轻的男人,所以说性方面,男女其实是平等的。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起身准备回家了。小厅到大厅的通道很狭窄,我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一阵嬉笑声传入耳朵,随即我就感觉自己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三个很年轻的女生,估计还是学生吧,你追我赶的把狭窄的过道塞得严严实实。撞我的女生红着脸和我说对不起,我笑笑,说我占了你便宜,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后面两个女生应该是她的同伴,立刻跟着起哄,说光说对不起不行,要请客喝酒的。正中下怀,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此先谢谢三位美女赏光了。说实话,除了装我的这个还可以,另外两个非常一般,说是美女还真的难为男人了。但是她们看上去都挺开朗活泼的,而且感觉还蛮可爱的,可能因为带着书卷气,而且过于年轻的缘故吧。女人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可爱,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我又回到了吧台,她们三个挨着我坐,撞到我的那个女生就坐在我旁边。我让她们点了各自喜好的饮料。原来撞我的这个女生叫萧然,还在读大二,另外两个就记住了她们小名,一个是浩浩,一个是小珍。萧然叫了一瓶依云矿泉水,轻轻地打开瓶盖,很淑女的喝了一口。我注意了一下,她的嘴唇很红,是那种自然娇嫩的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点缀和装饰。当时我有了一个很淫荡的想法,我在想她的rǔ头是不是一样也这么红。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感觉自己太龌龊了。但是思想老控制不住,还是要往那个方面想。我自己叫了一瓶百威,然后我们就开始天南地北的侃了。在侃这个方面,我自认还是有一定造诣的,不说是博览群书,至少应付她们三个大二的女生还是足够的,光是我大学时代那些风光经历都三天三夜说不完。

和女人谈什么最好呢,当然要让她们感觉你的与众不同。谈萝卜白菜?这个应该找大妈。谈影视明星?这个对初中高中生可能还有共同话题。谈性爱经历?这个少妇会很感兴趣。所以,要谈文学和音乐。有格调的东西,女人哪怕不懂也不喜欢,只要你谈,她们一样会感兴趣,装也要装懂的,因为她们不会让陌生的男人觉得自己是那么俗气。文学,谁没有读过书?谁不知道鲁迅和托尔斯泰?但是这些东西要想深入很难,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懂,何况这个东西太枯燥。那当然是谈音乐了,谈谢霆锋?谈she?那只能说你这个男人不成熟,没有品味。能够让人觉得你音乐素养的只有古典和摇滚。这是两个极端面,最好两者都了解一点,如果能够把两者结合起来谈,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们是因为学校要举行hipop大赛,所以她们三个来这里学习的,看看那些地下高手怎么玩花样。那我就从hipop音乐开始谈,这只是一个引子。从hipop的起源到后来发生的变革,以及随后音乐分支的变种,我神侃了一大通,最后终于引入了正题:摇滚乐。这是我擅长的,因为我大学时代有自己的摇滚乐队,经常到兄弟学校演出。这个话题,我从西方60年代的倡导自由开始一直侃到90年代的反战,滔滔不绝,哪怕三天三夜也侃不完阿。侃不同的风格流派,侃影响摇滚乐坛的神话人物,侃摇滚音乐中所包容的精神理念,听得她们一愣一愣的。完全给她们洗脑,纠正她们把she也当摇滚的严重幼稚错误。不侃最简单的,就侃最复杂的,就认一个理儿,越是不懂的,就是最好的。侃到最后,我自己也晕了,不求对错,只求过瘾。

我一边侃,一边喝啤酒,酒量确实一般,5瓶百威下去,就感觉有点轻飘飘了,脸也红了,好像情窦初开的小处男。她们也和我说了很多她们校园的趣事,我也没有太多印象了,只是感觉自己喝高了。反正醉了,那就干脆装的更醉吧,反正我这个人喝酒就上脸,关公兄弟一样。酒也喝完了,摇滚也侃完了,该回家了。她们扶着我一路走到大街上,外面都是出租车等着,我又想起一年前那个出租师傅的精典言论,内心笑了笑。萧然搀扶着我的右手,我有意的往她身上靠,走路时候偶尔会碰到她的胸部,她可能以为我真的醉了,也没有以为然。我又欺骗了一个纯真小姑娘的感情,禽兽阿禽兽,我自己悄悄骂了自己十遍。觉得还不够,心里又默默骂了自己三遍流氓。萧然搀扶着我上出租车,关车门的时候,我塞了一张名片给她,说以后你们想喝酒的时候就找我吧。萧然没有说话,朝我笑了笑,挥了挥手,就这样和我再见了。我依然如故没有问她的手机号码,如果她想联系我,她自然会联系我,如果她不想,我就是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只能平添许些烦恼而已。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8)

机遇是上天安排的,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们。我一直很相信这个说法,认为只要你用心去留意,总会偶遇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当然,对于每个人来说,美好的含义也许不一样,好比乞丐可能会因为一个好心人施舍的面包觉得生活美好,但我可能就会因为遇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或者是一场艳遇而觉得是上帝对我的额外恩宠。我这个人很热心,总是竭尽全力的去帮助身边的人,对我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我从来不会认为他们有高低贵贱之分,总是以真诚去对待他们,我想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无论对性的态度如何,至少我可以对自己问心无愧的说,我是善良的,我极少欺骗任何一个人。我不敢承诺完全没有,就是因为我欺骗了一个日本女人,当然,也许她也一直在欺骗我,单是这并不是我要欺骗她的原因。我之所以要欺骗她,是因为我认识她本来就带了强烈的目的性,而且也许我真的是找个抗日幌子为自己的贪得无厌找寻一个完美的借口。我承认,我也许真的很无耻,单是做过的事情不能后悔,所以对于那些我伤害的人,我希望来生我的辛苦可以带给她们一生的安康和幸福。

回到上海一些日子了,我还在怀恋那个西安的女生,她的坦然让自认情场老手的我都有点无所适从。当然,她只是众多女人中的沧海一粟,但是确实她有她自己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本能,对于男人来说如同致命的毒药。她还说要到上海来找我,我想她说的也许是真话,也许只是让我中毒更深的美丽谎言。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包容之大,并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真正理解,我也不需要去刨根问源,只能是如果强奸无法反抗,那么就去享受的心态来慢慢体会个中的滋味。

我更怀恋那个在西安读中文的日本女生,因为她一直没有联系我。男人都犯贱,至少我承认自己是这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自古以来的经典诠释,我们怎么能轻易否认呢。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总喜欢能收到她的短信,或者是接到她的电话,再听听她那生硬可爱的中国话。有时候我也一个人静静的想,她要是一直不和我联系,也许是另外一种美,让我一直在焦躁中默默等待,可以打发很多无聊乏味的时光。

沉闷的天气,烦躁的下午。晚上几个区域销售的同事约在美林阁吃饭,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促进感情,顺便交流一下工作经验。感情是没有必要沟通了,另外三个都是我的死党,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扛过枪了。如果有打tw的机会,估计我们肯定会圆了最后一项。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那个叫阿勇,典型的闷骚,披着羊皮的狼。他跑浙江那边比较多,温州是他的大本营,大大小小的高级发廊,他基本都能叫个八九不离十。色情场所所有的行话他都了熟于心,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被挨宰。一边喝酒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他这次到南京去了一趟,本来不是他管的区域,但是是因为客户的最终用户在南京,迫不得已才去了那个让中国人伤心的城市。没有想到的是,南京真的成了他的伤心地。晚上宾馆里面,一个人实在太无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但是这次好像是良心发现,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那些小姐比我们销售还要工作敬业,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坚忍不拔的毅力,12点的时候还照样打进来,问先生要不要服务。凌晨阿,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何况还是一只狼,终于忍不住答应先上来看看再说。这一上来不要紧,阿勇说他眼光立马就直了,我们都笑着说他肯定不只是眼光直。因为这个小妹用阿勇的话说绝对算的上极品,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农村刚出来做的,入行不久。乡村风味,总归还是比较淳朴的,说话都脸红的。他就抵挡不住了,问了一下产品金额,觉得可以接受,立刻成交。但是这个小妹坚持要款到发货,阿勇犹豫再三,就勉强答应了,甩过去几张老人头。

阿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随着小妹麻利的动作,几下就被扒得一丝不挂了。阿勇急了,说你怎么还不脱阿,这样我很吃亏的阿。小妹笑笑,说你这个大哥还挺幽默的,慢慢来嘛。阿勇也就不好意思再催促。小妹开始不停的抚摸,手指仿佛棉纱一样,轻轻滑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到关键部位的地方,更加是虚虚实实,若有若无,搞得阿勇都有点抽搐,用他的原话,是痛苦并快乐着。小妹开始倒了一些精油在阿勇的身上,这样感觉抚摸起来更加么有阻力,快感随着皮肤的接触慢慢扩散到大脑中枢。阿勇说他觉得那个精油好像有味道,我笑着说那肯定不是精油,可能是植物油,小妹把你当烙饼了,以前我山东出差时候就经常看到店铺的小妹往烙饼上摸油,估计手法差不多的。阿勇差点跳起来,说那个妹妹还真是山东的,搞不好以前就是卖烙饼的。小妹摸了一会油,就开始用手做上下运动,这让阿勇想起了某巧克力的广告,丝滑一般的感受,无比受用。毕竟白天太累,体力消耗太厉害,不到两分钟,就感觉快感如同蚂蚁钻心一样,忍受不了了。赶快让小妹停手,但是小妹好像上瘾一样,反而更加快了,一阵狼嚎,阿勇壮烈牺牲。小妹立马收拾毛巾什么的,起身准备走人。阿勇一声大吼,慢!不是说好全套吗?小妹笑了笑说,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大哥,我们说的全套就是这样啊,这样干净卫生,利国利民。阿勇当然不肯罢休的,几张老人头就这样打水漂,那说出去兄弟们也会笑话阿,死活就是不让小妹走。小妹急了,说你再烦我打110了。阿勇这下没辙了,直到自己肯定是栽了,损失无法挽回。小妹临走前,阿勇语重心长地说,小妹啊,希望你以后要注意职业操守,做人要厚道啊。

阿勇说到这里,满脸悲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几个早已经人仰马翻了,评价他是老马失蹄,大意失南京。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9)

小毛在我们当中算杰出青年了,他一贯的座右铭就是:我淫荡,故我在。我怀疑他一直就是用下面思考问题,对不良嗜好的热爱已经超越常人,属于超凡脱俗类。一切都缘于相恋5年的女友,在拿到美国的签证后,毫不犹豫的放下身边的一切,登上了飞往美利坚的客机。小毛本来很专情,尤其对这个相恋5年的初恋,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投入了,好比赌博一样把真爱当作赌注押下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结果,小毛输了,5年的甜蜜生活回忆化为了精神折磨,曾经欢愉的性爱现在想起来也成了肉体摧残。美利坚,带走了小毛一生的爱情幻想,带走了曾经山盟海誓的女友,也带走了小毛作为男人的自尊。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是我们几个安慰他,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行为闭呢?其实忘了说完后面的话,男人没有手足还可以上街,但是没有衣服是万万不能出门的。历经此次重大波折,从此以后小毛洗心革面,对爱情有了更加成熟的认识。任何雌性生物都不会再让我动真感情了,我恨美利坚!这就是他的重生感悟,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我听上去觉得蛮真实。

我看过他和女友大学时代所有的照片,很甜蜜很可爱的一个女生,两个小小的酒窝,一缕乌黑的刘海,看上去忒清纯。两个人总是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感觉就没有分开的时候。一封封火辣煽情的email看的我血脉膨胀,想入非非。但是,5年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美利坚带给她的诱惑。我认为这并不是她的错,错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是环境影响了我们内心最善良的判断,是诱惑一度迷惑了我们清澈的双眼。

小毛一个人不停地大口喝酒,偶尔在我们说话当中插上无关痛痒的几句。我问他怎么啦,是不是这次北京二锅头喝多了烧坏了头。小毛确实喝了不少了,耳朵都红到脖子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静静的看着我们仨,不说话。我说这小子真的喝过了,脑子肯定烧坏,还不轻。过了一会儿,小毛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又恋爱了。我,阿勇,疯子,三个人同时对他竖起了中指。他在北京遇到了他初中时代的同桌,暗恋对象。我说他这小子真有出息,快奔三的人了还玩同桌的你这种童话故事,你咋就没有遇到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呢。初中的时候你懂啥,毛都没有长齐,还初恋。罚了他三杯酒,然他就此打住。

疯子是个很稳重的男人,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比我们沉稳了很多。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他阴笑了一下,说这次他终于见识到了红绳小妹的功力,体会到了欲仙欲死的真谛。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大客户,生意谈完,自然要到浴场放松一下。因为是上海本地的浴场,所以轻车熟路没有费太多功夫,直接上了全套。走进按摩室,才发现并不高的房顶有两根不锈钢钢管,上面挂着一根红绳。只是从网站上看到红绳这种专业词汇,究竟是什么回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今日一见,终于明白。小妹非常有功力,直接双腿在不锈钢管上倒挂金钩,红绳就挽在小妹白皙的两条大腿上,给小妹借力,这样不至于小妹工作时候双腿太着力。既然是这样的姿势,小妹自然只能用嘴工作,而且躺着的人可以清楚地看着小妹丰满白皙的身体,甚至可以看到小妹柔软粉红的舌头在你的身体上慢慢游走。按摩床的边上就放着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面是冰块,一个杯子里面是温水,小妹会交替的用嘴含着冰块和温水,给你最销魂的服务。听疯子说了这些,我也算体会到了冰火九重天的至高境界,看来我也只是欢场的井底之蛙而已。不仅感叹,要是都和这个小妹一样敬业,那中国体操是有希望了。不等疯子把细节说完,我们急不可待的问了那个浴场的名字和地址,认真的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作为重要收藏。

酒肉穿肠过,美女心中留。几个男人一起喝酒,话题自然少不了女人,少不了性。尤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男人的荷尔蒙激素会立马成倍的增加,迅速在大脑皮层累积,累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犯晕,一犯晕,就开始条件反射产生邪念。疯子的红绳系足项目让大家都蠢蠢欲动,虽然喝了不少啤酒,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看了看手表,12点还不到,应该是浴场,酒吧,夜总会的营业高峰时间。小毛第一个反对,他说他坚持弃色从良,要出污泥而不染,结果受到我们的严重鄙视,我们仨一直赞同免费送他一块婊子牌贞节牌坊。疯子更绝,说你他妈要是有本事让那个同桌的你来上海,老子不送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以后就不叫疯子。说到疯子这个外号的由来,其实很简单,他不喜欢清纯少女,只对成熟少妇感兴趣。其实也对,现在公司招人也优先找有工作经验的,很少招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想应该是一个道理。

我,疯子,阿勇,带着几分醉意,打车直奔那个红绳项目现场。一路上,疯子问我西安的那个日本妹妹情况如何。我说还一直没有联系我呢,搞得我心痒痒。疯子说联系你了也没球用,你下面再长,总不能从上海伸到西安吧,要是不够用,老子借给你一截。我笑了笑,说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一把双立人锋利的刀,刀光一闪,斩断你那个是非根,除色安良。就在我们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电话接通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又没有太多印象。

她说她是小珍,那次在迪厅认识的,问我还记得吗。我马上有了印象,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却不是她,因为对她还是比较模糊不清,但是对于那天那个叫萧然的女生,她的小酒窝依旧在我心中清晰如初。我说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小珍欲言又止,女人就是麻烦。我尽量让她感到轻松,笑着说,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小珍显得比较焦急,可能是害怕我挂电话,就支支吾吾的问我,还记得那天有个叫萧然的女生吗,她出事了,希望我能帮助她。我心一紧张,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小珍就是不说,说是电话说不清楚,希望我能够马上过去一次,然后给了我她们三个租房的地址。

我心中对萧然一直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牵挂,这种牵挂经常让我感到幸福甜蜜。就好比我经常买彩票一样,明知道中奖是几乎不可能,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买,就是因为买的不仅仅是彩票,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期望,正是这种期望,让我对生活永远充满了幻想。我义无反顾地叫师傅停车,在疯子和阿勇惊讶的眼神中,我重新打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车窗后面,似乎还能看到疯子和阿勇两张仍未合拢的大嘴巴。从小珍的语气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小事,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给他们两个淫棍解释,只说是朋友有急事,我必须得去,让他们自己尽兴好了。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0)

我一路不停催促,师傅是完全把桑塔纳当f1了。按照小珍给我的地址,我敲开了她们住房的门。三室一厅的房间,一进房门,闺房的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慢慢体味。小珍已经在客厅等我,带着我走进了靠南的一个房间。推开房门,我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萧然,一脸痛苦的表情,静静躺在床上。床边坐着的应该是浩浩,她正在不停的用热毛巾敷萧然的额头。此时的萧然,是如此弱不禁风,让我心底隐隐作痛,也许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悯。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摸了摸萧然的额头,出奇的烫。转过头问小珍,怎么发烧的这么厉害?怎么不送医院,是什么病?小珍欲言又止。两行滚烫的泪珠悄然从萧然脸上静静滑落,掠过我冰冷的手,触痛了我多情的心。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我急了,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怎么都成哑巴了,说话啊,等烧成植物人了再说是吧。小珍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萧然刚升大二时候,认识了比她大一界的一个叫锋的男生,因为锋的疯狂追求,萧然很快就被他俘虏,开始了人生的初恋。终于在两个月前,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锋。当时例假刚过5天,所以就没有做防范措施,而且锋还一直安慰她让她放心,不会那么巧的,但是上天却毫不留情的惩罚了萧然。最近,萧然一吃东西就反胃的厉害,才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马上买了早孕试纸,两条红线如同晴天霹雳,粉碎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六神无主的她赶快电话向锋求救,但是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以种种借口,始终没有跨进这个房门一步。被迫无奈,萧然让小珍到医院买了流产的药片,一下吃了两片,从下午5点开始,小腹就隐隐作痛,以为这是正常反映,忍忍就好。但是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让萧然死去活来,直到这个时候,三个女生还以为是药物流产最后阶段的正常反映,因为在她们心中,流产总归是避免不了疼痛的。晚上11点的时候,萧然坚持不住了,下面开始出血,疼痛伴随着高烧让她几度昏迷。这个时候她们想到了我,于是小珍打通了我的电话。

听到这里,我肺都快要气炸了,就为了身边这个我见过一面的女生。我说不清楚我究竟气什么,但他妈的就是极度不爽,也许是因为萧然破坏了她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也许是因为那个无耻的家伙比我更加无耻,竟然比我捷足先登。最困难的时候,她们想到了我,这一点唯一让我感到欣慰,毕竟这种信任对于一个陌生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虚荣。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劈头盖脸的教训她们,我一把掀开被子,萧然只穿着一条三角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了,白皙纤细的大腿上还留有斑斑血迹,看得我差点心酸落泪。我一把抱起萧然,冲出了房门,惊惶失措的小珍和浩浩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跟上来在萧然身上盖了一条毛巾毯。出租车后座上,我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萧然,不肯松手。都两个月了,还药物流产,这个傻女生真的不想活了,我恨不得扇她们几个巴掌,歇斯底里的痛骂她们的无知。

到了医院,我跑上跑下,挂了急诊,医生问了一下情况,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是不是想害死她,然后让我在家属栏签了字。萧然就那样躺在移动病床上,咬紧牙关,自从我看到她开始,一言不发,呆滞的目光就那样无助的望着我,看的我莫明心慌。人工流产,对于一个20岁的女生来说,是一辈子难忘的痛,我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为她分担那份痛苦。难道是我欠女人太多,注定要为了这个一面之缘的女生寻找我感情生命中的那块净土?我心情真的非常复杂,没有一丝头绪。

我和小珍,浩浩一起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萧然被安静的从手术室推出来。雪白的床单铺在她的身上,庆幸没有盖着头,我稍微松了口气。医生出来了,脱下口罩,指着我问,你是他什么人,结婚没有。我愣了一下,说我是她男朋友,还没有结婚。医生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小伙子缺德啊,我就对你直说,但是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我说,医生你说吧,我顶的住。我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腿有点发软,就想找一个地方躺下去不要醒来。我他妈作的什么孽啊,要让我来承受这些。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盯着我整整两分钟,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径直递给我一张病历单,然后转身走开了。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1)

我几乎是摒住呼吸看完这张病历单,一张残酷的判决书。大致内容就是已有成形胎儿,在必须人工流产的情况下强行大剂量药流,会对患者子宫造成严重损害,可能会导致不育。总算还有可能两个字,就是说还有希望,至少不是死刑。即使是这样,对于萧然也是过于残忍了。人一辈子可以犯很多错误,但是有些错误却是致命的,萧然犯的错误就是如此。我不知道这个错误会让萧然消沉多久,也不知道最终会对她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阴影,但我明白,要是真的她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力,那就等于她一生已经被那个王八蛋毁了。

我把病历单交给小珍,叮嘱她们两个千万别告诉萧然真相,就说一切正常。看着病床上恬静的萧然,她睡的那么香,象一个可爱的婴儿。我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感觉自己是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女儿,除了内心的悲痛,一无所有。麻药暂时让她忘记了一切,才会有如此安详的面容,不知道麻药醒来,她是否还会回忆起地狱般的经历,是否还会对青春依然充满了期望。我真的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也许对她来说太残酷,但是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不是一个冷酷的人,我有太多的情感和忧伤,这种情况下,别说我善良,其实我就是一个流氓。如果自残能够带给她一个新的生活空间,我愿意付出所有。人就是这样,冲动不需要理由,情感不需要借口。

麻药的药效慢慢散去,痛苦如同万恶的虫子慢慢侵袭萧然的痛觉神经,她美丽的脸甚至因为强忍的痛苦而扭曲。但是自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泪水,无声的落下,一串一串,滴落在我的手心,融化在我的心里。我真的好像看看那天晚上她可爱的小酒窝,但是她现在又如何能象那天晚上一样那么轻松的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迟疑了一下,然后我的唇碰到了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深深的吻,投入了我所有的感情。我无法分辨自己的真与假,无法分清是真诚还是怜悯,是接受还是施舍,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做了,希望这能够带给她一丝希望。

冲动是魔鬼,如果这次冲动是错,那也只能一错再错,对于此时的她,我别无选择。回到她们的住所,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没有一丝睡意。萧然好不容易才入睡,也许她是真的太累了,这么大的打击足够她身心疲惫。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默默的抽烟,一支接一支。浩浩仍然坐在萧然的床头,看着她,不时为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小珍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轻声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看她,一脸的卷容,似乎是她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我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小珍一下从侧面抱住了我,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我的右臂上。她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我的肩膀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她很难过。我说你别哭了,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后悔有什么用。她哭的更加厉害,让我心烦意乱。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恨意,恨她们自己不争气,恨她们太幼稚,恨她们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魔鬼再生,所有的愤怒我需要一个方式发泄出来,不然我感觉自己会死掉。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情感,统统让它们见鬼去吧。我一把拉起身边的小珍走进了她的房间,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我已经失去理智,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因为是夏天,穿的衣服并不多,我一用力,就将她的白色衬衣从头拉开,顿时小珍春光乍现,黑色的胸衣紧裹着饱满的双乳显露在我的眼前。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开始拼命的挣扎,但她毕竟是女生,力气和我相差太远,何况我已经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禽兽。我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来开了她黑色的胸罩,剧烈颤抖的双乳惊恐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更加刺激了我的原始欲望,我开始忘记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无情的愤怒。小珍不停的叫我停手,但是我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继续扯下她的短裙,任凭她猛烈的挣扎,终究最后一条黑色内裤还是被我退下。她开始带着哭腔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功夫回答她,直接用挚热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嘴中,左手押着她的身体,右手用力的揉捏她丰满挺拔的乳房。她并不配合,仍然拼命的挣扎,这更加激发了我的怒火。我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的衣服,把缩在被单里战栗不停的小珍拖了出来,翻过她的身体,从后面抱着她,强行进入了她,也许是她太过于紧张和反抗的缘故,我感觉特别的紧,所以动作更加野蛮。小珍的皮肤不是很白皙,但是非常光滑,我梦呓一般在她并不湿润的身体里面进出,很快就到了高潮,野兽般吼叫了一声,我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一丝不留。我瘫软在床上,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嘴里咬着我的右手,一阵痛楚传遍我的全身。小珍蜷缩着发抖的身体在一旁小声的哭泣,唤起了我仅存的一丝良知,我凑过去要抱她,被她一把推开。我对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回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床单上嫣红一片,我顿时呆若木鸡。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2)

我冲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器,冰冷的水倾泻而出,立刻将我冲了一个透心凉。虽然是夏天,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寒意,也许是内心。我一动不动宛如老年痴呆,任凭冷水冲击着我的身体四处飞溅,任凭头发随着水流的冲击肆意挣扎摇摆,看着镜子当中的我,无比恐怖丑陋,仿佛撒旦重生。

回过神来,我匆匆擦干了身体,回到小珍的房间。路过萧然的房间时,看到浩浩已经趴在萧然的床边睡得格外香甜。过度的身心疲惫让她们承受到了极限,看着萧然脸色苍白的样子,我怒其不争,唉其不幸。可是再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呢?我坐在了小珍的床边,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伸手过去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但随即被她用力的挡开,仍然用刀一样的目光盯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她肯定恨不得杀了我才舒坦,如果真的这样可以让她好过点,我也愿意承受。我如同一只蝼蚁,一直就这样随波逐流,自己从来就没有珍惜过生命。

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全部钻入我的肺部,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毒素,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痛苦。我用手用力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水珠,然后抬头平静的看着面前出离愤怒的小珍。我很认真的对她说,对不起,然后解下我脖子上跟随我三年的那条项链,小心的给小珍戴上。庆幸的是,她没有拒绝,但是眼神的犀利却依然没有丝毫减弱。后来我想,也许她当时只是不想动,不希罕和我做一些无聊的纠缠,大不了我离开这个房间后,她可以把项链一把扔进马桶,冲它个无影无踪。我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天已经开始发亮,新的一天又来了。我没有马上叫车,而是一个人静静在空旷的大街上走。我想慢慢走回去,走了两个站头,开始感觉腿有点发麻,终于明白那些朝拜的虔诚信徒有多么坚定的毅力和决心。我决定要教训一下那个叫锋的王八糕子,心意已决,我拨了一个电话给疯子,疯子在睡梦中被我吵醒,有点不耐烦。他说你他妈的存心不让我好过,明知道昨晚我和阿勇去欢场尽兴,今天这么早电话给我,腰酸背痛的,接你个电话感觉骨头都散架了。我没有心情和他斗嘴,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平静的叙述了一遍。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蚂蚱shè精,鸟大的事,包在我身上,下午我找你,不过让我睡个安稳觉先。我苦笑了,说那我们就替天行道一次吧。

中午的时候,我发了消息给小珍,问她萧然情况如何。她说脸色比昨天好多了,让我不要担心,她们会照顾她。我说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然后她就没有回消息,我一连重复发了6遍,还是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我想,既然如此,应该是她不想回了,难免心里一阵失落。我开始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公司了,就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吧。路边正好有一个卖刀的藏民摆地摊,我一下来了兴趣。挑选了一把大约30公分长的藏刀,摸了摸刀口,真他妈锋利。开价180,简直他妈抢劫,讨价还价一番,最后30元成交。我找藏民要了一张报纸,把刀小心的包好,今晚就靠它为民除害了。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3)

下午三点的时候,疯子,阿勇都过来了,小赵又出差去会见同桌的你,我们直接把他从组织开除了。我们找了一家就近的避风塘,径直走到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商议行动计划。阿勇说这小子比我还禽兽,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还要他补偿所有医药费。疯子也一旁摩拳擦掌,说自从大学毕业就好久没有打架斗殴,现在机会临头,激动啊。说完,掏出一副魔镜戴上,朝我和阿勇看了看。阿勇笑着说这个造型不错,有点香港70年代黑社会老大的味道。疯子问要不要找点家伙带着,我说我准备好了,说完,来开衬衣的一角,露出别在腰间报纸包着刀刃的藏刀。阿勇和疯子顿时花容失色,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紧张的问我,兄弟,不会来真的吧?我狠狠一咬牙,说当然来真的,晚上就切了他!

六点多的时候,每个人喝了两瓶啤酒,草草吃了一份蛋炒饭,收拾好东西,打车直奔萧然所在的大学。我们在距离校园不远的地方下了车,在门口一家书报亭买了三本读者杂志,然后一人一本拿着轮流进了校园。后来回头看看,很多人进来没有拿书,门卫也没有询问,才知道这三本读者是白买了。我们在校园里面瞎逛,不一会就找到了16号宿舍楼,这栋楼里面就住着萧然所在专业的大三学生。我看上去年轻,所以走了进去,问门口值班的阿姨,说我是锋的朋友,找他有点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305?我随便说的一个房间,如果不对,我想阿姨总归会纠正的,这样我就知道他所在的房间了。也巧,这个时候,正好有个男生从外面进来要上楼梯,哼着小曲,手里拿着一个饭盆,还是大号的,真他妈能吃,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阿姨马上对着他叫,贾锋,有人找你。我一回头,看到了贾锋,那个让萧然痛不欲生的杂种,上身穿一个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西短裤,一个简单的小平头。他还有心情哼小曲,我恨不得当场就抽出藏刀,一刀捅过去,再搅上两搅才过瘾,才解恨。

我马上快步走上去,靠近他的耳朵说,我是萧然的表哥,你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最好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他很诧异的表情看着我,可能看我只有一个人,而且个头比他小,看上去也不是悍匪的样,于是点了点头,答应跟我谈谈,但是说只能是在校园。我说当然,不在校园,难道还要我请你到咖啡馆谈啊。我尽量让气氛缓和,免得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跟着我走出了宿舍楼,离开了阿姨的视线。疯子和阿勇立马悄悄从后面跟了上来,把他夹在中间,防止他突然逃跑。他也意识到不对,但是两只手被疯子和阿勇死死抓住,他正想喊,我狠狠瞪着他,凶相毕露,露出别在腰间的藏刀,对他低声吼道,你再叫,信不信我真的一刀捅了你?我当时真的被激怒了,因为我眼前老是浮现萧然那种茫然无助的眼神。后来疯子和阿勇也说我的表情真的很吓人,感觉要真的杀人一样,他们还真的担心我失去理智一下把那个杂种给捅了。贾锋就这样连哄带逼被我们架出了学校,我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这样他不清楚身后的情况,不敢有其他想法。

看到是我,小珍还是开了门,她对于我的到来很惊讶,何况我身后还带了三个人。疯子一把将贾锋那个杂种推进了房间,到了目的地,他是插翅难飞了。可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小珍没有象昨天那样恶狠狠的瞪着我,好像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样我反而感觉很不习惯。我给小珍介绍了一下疯子和阿勇,这个时候浩浩也从萧然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个王八糕子一见形式不对,马上换了一副奴才嘴脸,问小珍萧然到底怎么拉?小珍怒斥道,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问?我听着小珍这话,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怎么感觉好像也在骂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我一脚就把贾锋那个杂种踹到了地上,指着他说,你他妈再装,老子今天废了你!疯子也冲上去,对准他屁股狠命一脚,说让你风流快活不负责任,活该。疯子块头大,以前又是校队足球队的,这一脚够他消受,果然他表情异常痛苦。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进了萧然的房间。萧然早已经被外面动静吵醒了,一下看到贾锋这个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一起一年时间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心太软,给了男人太多机会。我看到萧然一副可怜他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一边用脚踢他,一边指着萧然,恶狠狠的问,心痛了是吧?你问问他你在做人流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心痛。我被气糊涂了,也不清楚究竟骂了他们两个多少损人的话。最后他们两个都哭了,什么鸟恋爱啊,就他妈是小孩子过家家。贾锋不停的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对萧然。我转过来问萧然,说你什么意思?萧然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没有以后了。我用手指不停的敲贾锋的头,敲的咚咚响,问他听到没有,以后别再烦她。他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肯定不烦她了,还说以后再烦萧然就不得好死。萧然听到这话,还是很伤心,刚刚强忍住的泪水又开始哗啦哗啦。这时小珍走了过来,对我说,你放他走吧,别搞出事来。我蛮牛一样,两个眼睛睁的老大,就这么放这个杂种走?我答应,你问问我两个兄弟答应不答应。疯子和阿勇,心领神会,两个人拖着贾锋进了靠门的房间,是浩浩的房间,我紧跟着也走了进来,关上门,任凭她们怎么敲门,也懒得理睬。浩浩的房间比较空,正适合干活。

阿勇和疯子很快就把贾锋反绑在椅子上,看着他惊恐无比的眼神,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妈的,难怪美国大兵喜欢虐囚,原来如此有快感,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女人发泄,才会发明了虐囚这个刺激的项目在无聊的监狱里消磨时光。我终于掏出了别在腰间的藏刀,寒光闪闪,果然是好刀,为了增加他内心的压力,我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刀面。贾锋个杂种这个时候是彻底痿了,不停的哀求我们放过他。他也不敢大叫,怕更加激怒我们。我对疯子和阿勇说,不用我再罗嗦了吧,然后我把藏刀递给了疯子。阿勇几下就扯下了贾锋下面的衣服,露出了他那个恶心的东西。疯子阴笑阵阵拿着藏刀朝他走了过去。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4)

疯子走到了贾锋身边,拿着藏刀朝他那里比划了几下,吓得那个杂种全身发抖,拼命的求饶,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疯子朝我问,怎么个切法,切哪里?我说当然一刀切,斩断他是非根,难道切他手指头不成。贾锋一脸惊恐祈求我饶了他,说他就和萧然做了那一次,因为她例假刚刚结束不久,所以就没有想那么多。我说那萧然告诉你怀孕你,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她?他狡辩说要准备期末考试复习,时间太紧,开始还以为是萧然故意骗他吓唬他的。贾锋一席话让我怒火中烧,我对疯子看了看,用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说,切了,连根切,千万别手软。疯子扬起手中藏刀,眼看就要斩下,小子急了,啊的大叫一声,说别别别,我其实就是怕麻烦,更怕花钱,而且正好认识了另外一个,所以想趁机甩掉萧然。说完,贾锋痛哭流涕,反复说确实如此,要我们相信他。禽兽,阿勇脱下自己拖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

我正准备好好教育贾锋一顿,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西门庆哥哥打来的。我说你不是去瑞典总部培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在宾馆里面搞封闭式巩固培训。然后神神秘秘的问我,你最近和叶子关系如何?我说你没事提她干吗,她跟公司去桂林开会了,和我关系还是老样子,我觉得她不象我女朋友,倒是更象我妹妹。西门亲哥哥笑了笑说,知道知道,你们是纯感情,无性爱,超现实主义恋爱是吧。有件事情,不告诉你吧,对不起你,告诉你吧,又怕你受不了打击,你自己说到底要不要知道吧,西门庆哥哥叹了口气。我说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唐僧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手头正在忙活呢。

西门庆哥哥在他住的宾馆里面看到了我的女友叶子,而且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刚刚进了房间。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把我震了好半天,让我不知所措。旁边的疯子看我呆子一样,问我什么事。我缓了口气,对着阿勇和疯子说了两个字,大事。然后我转过头对贾锋说,你小子这次运气好,承认错误及时,下次再犯,也不用我动手了,你自己挥刀自宫吧。医药费手术费也不用你拿了,上辈子老子欠你的,帮你背了这个黑锅,让你拿你也拿不出来。等下疯子,阿勇两个让你给萧然赔礼道歉后送你回学校,给你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贾锋满脸鼻涕眼泪的不停点头。

真是屋漏逢阴雨,拉尿遇逆风,刚替人背了黑锅,现在又让人戴上一顶大绿帽。我打开房门,她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我出来,唰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我说你们别着急,我做事情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等下贾锋有两句话对萧然说完就走。我有点私事,要先走了,小珍和浩浩你们两个好好照顾萧然,不是什么大事,多休息,注意营养很快就好了。我故意忘了拿沙发旁边的手提包,走到门口,对小珍说,帮忙把我手提高拿一下,谢谢。小珍表面比昨天平静了很多,她拿了手提包走到门口递给我。我趁机将口袋里紧急避孕药塞到了她手里。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我,就好像我是陌生人一样。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她脖子里面仍然戴着我给她戴上的项链,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西门庆哥哥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窝了四年,真正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所在公司和我所在公司是竞争对手,但是他主要在做项目为主,我是做产品分销为主。我赶到他所住宾馆门口,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里面他压低声音让我赶快上18楼,电梯口等我。

叶子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是我感情上的支柱,我和她并没有做爱。她曾经不止一次和我说她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所以每次她拒绝我,我都依着她。不是因为我发善心,是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那份体贴和关怀,是我一直向往的。最关键的是,叶子从来不避讳在朋友面前对我的喜欢,这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需要生理方面的慰藉,所以,我只有无耻的将爱和性分开。叶子是我心理的需要,并且我一直沉溺于其中,哪怕我和她有时候一个月不会见一次面。别人都觉得我和她这样很奇怪,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都获得了双方所需要的。

高速电梯直接把我送到了18楼,西门庆哥哥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一看到我,就示意我小声,然后朝走廊里头指了指,说就在1846房间。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说怎么不选2046呢,学王家卫玩小资情调。我问西门庆哥哥,说你住那个房间?他说是1544,因为在大堂时候看到叶子,才悄悄跟踪上来的。我说那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干等吧,你那个房间号太霉,我不敢去,这两天我已经霉的掉渣了。西门庆哥哥就站在2046的房间门口傻等,我心急如焚,请勿打扰的灯一直亮着,我象猫一样竖起耳朵贴着房门想听出里面的动静,他妈的隔音效果真好,鸟都听不到。西门庆哥哥总算聪明了一次,他按下了门铃,连续按了5次,门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谁?请勿打扰的灯没有看到啊?西门庆哥哥清了清嗓子,说那可能是灯坏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今天是酒店成立10周年纪念日,所以对住套房的客户赠送红酒一瓶。我发现他是一个说谎的天才,说这些时脸不红,心不跳,从头到尾流畅,没有丝毫停顿,要不是认识他,光听他说话腔调我还真当他是服务生了。

门开了一半,探出一个头来,问红酒呢?说直接递给他就可以了。一看就知道没有穿衣服,而且看他模样至少40岁左右,我冲冠一怒,大叫一声,给你红酒,我他妈给你一个大嘴巴,说完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我冲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我肺都要气炸。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5)

叶子一丝不挂的斜倚着床头,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叶子的裸体,说出来难以相信,而就是这第一次,却是在我捉奸在床的时候,现实为什么要如此无情的捉弄我,极大的讽刺好比一柄双刃剑悄然无声的猛扎进我疼痛不已的心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有点不能承受之重,头晕目眩的感受是如此真实亲近。叶子并不是丰满的女生,胸脯很小,但是配上她修长的双腿,整体看上去很协调,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头,就这样一个女生,一直在我的心中宛如天使,现在就躺在一个陌生老男人的床上。

西门庆哥哥跟着进了房间,直勾勾的盯着叶子的裸体,叶子从我进了房间就没有换过姿势,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依然是那么优雅。我朝西门庆哥哥瞪了一眼,说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朋友妻,你还真不客气啊,帮我教训那个垃圾。那个40岁左右的男人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他说小兄弟,误会误会,你要钱,我给你,千万别动手。叶子冷冷说了一句,你们走吧,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叶子脸上平静的可怕,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她在我的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天真可爱,总象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笑容可掬的挽着我的手蹦蹦跳跳。也许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在这种情景下见面,所以反而没有丝毫的不适和惊惶失措。但是我却不行,我感觉全身不停的被钢针刺痛,一针一针的疼痛让我意志逐渐模糊。

我问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这个垃圾的几个铜臭?我恶狠狠的指着椅子上一团泥一样的那个垃圾,悲愤如同火山一样爆发,我实在冷静不下来了,冲过去对着那个垃圾疯狂的踢了过去,叶子疯了一样,从床上迅速站了起来,用力的推我,正好让我一脚没有踹实在。她这种做法越发激怒了我,我跟着又是一脚,比刚才那脚还要凌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叶子突然挡在了他前面,就这样,叶子被我一脚踹到了墙角,要不是墙的阻力,估计还停不下来。这一脚不轻松,叶子被结结实实的踹中了腹部,整个人不停的咳嗽起来。当时,我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觉得她这是为奸夫当挡箭牌自作孽不可活。倒是一直瘫软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他看到叶子不停咳嗽,马上靠了过去,用双手扶着叶子的裸体,问叶子是不是很痛,要不要上医院。我一看这个情景,更加火冒三丈,奸夫淫妇,还胆敢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顺手抄起身旁的椅子,疯了一样朝他们砸去,就在这紧要关头,我被旁边的西门庆哥哥一把拦腰抱住,抢下了我手中的椅子。

屈辱的泪水,强烈的刺激我脆弱的泪腺,终究抵挡不住自尊心的弱不禁风,倾泻而出。我像个婴儿一样哭泣,就对着叶子和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一遍一遍的问叶子。叶子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冷漠,感觉我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一年的女友,就这样赤身裸体的依靠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肮脏的肉体,而且还是一个40左右的男人。叶子终于说话了,说我需要的并不是她,而只是那份感觉。也许是我对她的期望值太高,世上事往往如此,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问叶子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叶子咳嗽更加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这是感觉问题,没有可比性。他是叶子上司,但是叶子说从来没有花过他一分钱,叶子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但是就是无可救药的陷入了这个感情的泥潭,唯一欣慰的就是没有破坏他的家庭。放屁!我大声打断了叶子的话。他的家庭?你有没有考虑我和你呢?叶子苦笑摇了摇头,说她和我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一直只是把她当作一种感情的寄托,而她一直只是把我当作她和上司之间的遮羞布。我明白了,叶子只不过是我感情世界里的女菩萨,我只不过是叶子感情世界里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而已。

生活总是这么简单,又总是这么耐人寻味,因果轮回和报应总是在你没有任何提防的时候,如同洪水一般摧毁一切。他们依偎的更紧,我无话可说了,这下我心里反而开始感到轻松,一种大彻大悟的通灵感受好比阴雨天突然放晴一样舒坦。叶子还在咳嗽,我开始心疼,感觉自己真的犯贱不是一点点。我对那个男人说,你赶快送叶子去医院看看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个。我拉着西门庆哥哥走出宾馆房间,门口转身对叶子语重心长的说,叶子,你在玩火,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西门庆哥哥强烈要求我晚上和他一起呆在宾馆,说一切消费他可以签单的,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实在没有兴致。我感到自己太龌龊太失败,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舔舐我的伤口。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说我想见她。这次她回复很快,说她不想见我。我说今天你不见我,就是把我逼上绝路。然后她一直沉默,没有回复。我看了看表,快12点了,随手叫了一辆车,直奔小珍的住所。我没有按门铃,而是发了消息给她,说我就在她们房间门口,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站着到天亮。

5分钟后,门开了一条缝,我看到了小珍秀气的脸庞。浩浩和萧然的房间灯都熄了,可能疯子和阿勇带走贾锋后不久,她们就睡觉了。小珍穿着橙色条纹的睡衣,但是外面还是套了一件外套,而且用手牢牢抓住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可笑。也许她因为上次我的粗暴无礼还心有余悸吧,我灭了客厅的灯,橙色柔和的灯光从小珍房间透射出来。我刚要迈进小珍的房门,小珍双手扶住门框,挡住了我,示意我不能进去。套在睡衣外面的外套敞开了,透过并不厚的睡衣可以隐约看到胸罩的基本轮廓,小珍的脖子上,我给她戴上的那条白金项链依然光亮四射。我盯着小珍的眼睛足足3分钟,直到她不敢正视我。趁这个机会,我一把抱起了小珍,顿时香色满怀,然后用脚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6)

小珍在我怀里拼命挣扎,可能因为羞涩的缘故,小脸涨的通红,这样反而显得更加娇羞可爱。我走到床边,手一松,她象一只脱了网的泥鳅,一下就滚落在穿上,然后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头来。空调开的很足,我身上的汗渍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感觉人特别累,我脱了衬衣,赤膊着上身,坐在小珍床边点燃了一根香烟。蓝色的烟雾漂浮在空中,如同我的心情凌乱。

我还是第一次认真审视小珍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整齐,一张书桌放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整齐摆着一大摞大学课本,有我熟悉的高等数学,还有让我曾经头痛的大学英语,还有一本余秋雨的散文。书桌旁边是一张双人沙发,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玩具中间,让我的眼睛一亮,我看到了一把木吉他的琴头。吉他好比我的情人,忠实的伴随我度过了大学四年,记录了我那些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我走过去,从毛绒玩具堆里,小心的拿出那把木吉他,是一把原木色的民谣吉他,我随意用手指化了一下琴弦,宁静的夜晚中琴声异常清脆。

我拿着吉他回到床边,问小珍平时弹些什么曲子。小珍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小声说她喜欢郑钧。我说喜欢那首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灰姑娘,怒放,还是赤裸裸,或是其他的?小珍笑了笑,对我说你才赤裸裸呢。这是小珍第一次对着我笑,我把这次笑理解为她对我的原谅,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小珍指着吉他问我,你也会?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也就会一点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我是大学校乐队的主音吉他手,过去的辉煌并不值得一个男人炫耀。小珍的笑容很甜,可能因为她本来就是那种天真可爱的女生。我问她是否原谅了我。她立刻沉默了,很委屈很难受的样子,让我心疼。我说我弹一首歌给你听,就算我真诚的道歉,如果弹的好,你就原谅我,好吗?小珍噘起小嘴,好像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我的这个非分要求。我不等她回答,已经拨响了琴弦,华丽的音符立刻从琴箱中倾泻而出,充分填充了小珍并不大的卧室。

我以为没有人能够和我一样

看透城市的忧伤

我以为有很多人

和我一样摸不着方向

忙忙碌碌的人们穿五颜六色的衣裳

大街上有很多陌生的目光

耳边的音乐不停的播放

恋爱的男女不停的闲逛

不后悔当初自己那么执着

放弃安稳的生活

无所谓就算是错

背着吉他流浪再来过

祈求什么来安慰在深夜漂泊的灵魂

无聊时想喝醉再安然的入睡

失落的感觉有谁能体会

现实的残酷让我好疲惫

这城市早已变了模样高高的楼房里

充满虚伪和善良

依然寻找可以逃避的地方

在我幻想的世界里

自由的飞翔

我一口气把这首歌弹完,仍感意犹未尽。午夜时分,我不敢弹的太响,反而更加增添了这首歌的悲凉。我看了一下小珍,她也正望着我,从她钦佩的眼神,我知道她应该完全原谅我了。我这个人就这点不好,别人给点颜色,我就开染坊。趁着兴趣,我继续弹了一段纯粹吉他华彩,用上了我毕生功力啊,该炫的都炫了。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中的时候,小珍显得很激动,情不自禁的给我不停鼓掌,说真的很棒,想不到你吉他弹的这么好。我有点轻飘飘了,油腔滑调的本性立马暴露,不怀好意的说,那我可以上床了吗。小珍红着脸说,当然可以,说完掀开了毯子,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长裤,猫一样钻进了她的被窝。等我把头伸出来的时候,小珍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她站在床边,微笑的指着沙发说,她今晚就睡那里了。我发了半天骚,最终落了个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下场。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7)

小珍已带着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我却是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叶子的背叛让我遍体鳞伤,还好今夜我至少还有小珍,也许她是治疗我伤口的一副良剂。我一直在内心告诫自己,小珍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曾经对她的伤害,希望只是她生命中仅有的噩梦,不再重现。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小珍,希望她能够做我的女朋友,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去赌和她一生的幸福。

感情是一场人生无法避免的赌博,你不得不下注,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既然是赌博,就肯定会有输赢。输可以让你更加坚强,可以让你更加清楚自己砝码的分量,所以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想,我可能到了应该下注的时候了。我起床走到沙发旁边,看着小珍,如此一个善良可爱的女生,自己当初怎么会下得了手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恶行。我抱起了小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生怕吵醒了她。她美丽的眼睛闭上也是如此扣人心弦,长长的睫毛是如此的生动,仿佛是大师笔下的灵感闪现。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独特的体香如同幽灵一样钻进我心灵深处。她轻盈的呼吸伴随这丰满胸脯的起伏,毒药一样侵蚀我欲望的神经,但是我始终尽力克制自己,我不想再对她有任何伤害。

我对自己说,我就吻一下她,然后安心睡觉。我火热的嘴唇终于紧紧贴了上去,舌头开始轻柔的舔舐她干燥的双唇,带给她六月雨露的滋润。小珍的呵气如兰让我心旷神怡,微微张开的小嘴给了我更进一步的机会。柔软的舌头缓缓进入小珍的嘴中,不由自主的向上弯曲,接触到她上颚内壁最敏感的部位,用舌尖来回游动。我明显感到小珍呼吸节奏的加快,于是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秀气的脸庞,滑落到她的颈部,然后到她的肩膀,最后停留在她胸部。小珍的脸红的象熟透的水蜜桃,右手下意识抓住我的手臂,但是没有让我感到到有实际的阻力,丝毫没有改变我手指移动的方向。我慢慢的解开她睡衣的纽扣,一颗,二颗,直到睡衣完全解开,露出紧紧包裹双峰的红色胸衣。小珍羞涩的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不敢睁开双眼。空调制冷效果再好,也抵消不了我体内的燥热,我终于解除了小珍上身最后的一丝障碍,傲人双峰就那么毫无顾忌的挺立在我的眼前,宛如一副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不允许我有亵渎她的邪念。粉红的rǔ头含苞欲放,让我恨自己的舌头何以如此笨拙。我想,男人之所以喜欢吮吸女人的乳房,很大原因可能母亲哺乳的原因,这是男人的一种天性,也是女人乳房的致命诱惑所在。我好比一个贪婪的婴儿,饥渴的用力吮吸小珍丰满的乳房,激发了小珍梦呓般的呻吟。我再也没有耐心忍耐狂躁的身体,除去小珍身上仅有的一条内裤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湿润的身体,紧紧包裹带给我的快感如电流一样传遍我年轻的身体。翻云覆雨的原始冲动后,我终于紧贴着小珍丝缎般光滑的胴体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激情。

小珍终于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温柔的眼神足够让我为她死去。我微笑着喘息着问她,还满意吗。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用她的小拳头狠命捶了一下我结实的胸膛。男人最大的欣慰就是女人对他的肯定,无论是性还是爱。我将小珍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从我身边飞走,我又如何舍得。

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就起床了,轻轻吻了一下熟睡中的小珍,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一看浩浩和萧然的门都关着,心里塌实了很多。就在我刚要开门离开她们的住所时,伴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卫生间的门开了,是萧然。我回头,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8)

萧然居然没有穿睡衣,白皙的身体上只有黑色的丝织胸衣和一条同样黑色的小三角,这让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让我有点眼花。这点我倒是不觉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睡觉习惯,就好比我自己一直喜欢裸睡,如果穿上点什么总感觉身体受到了束缚,会特别不舒服,说的好听点是习惯,说的不好听,是一种癖好。

萧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显得有点惊惶失措,双手一会上一会下,不知道遮挡哪里。我微笑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小声说,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该看的我都看到了。她还是显得很窘迫,冷静下来才想到要回她自己的房间。我让她等等,说我马上就走,告诉她因为昨晚太晚了,回家太远不方便,所以就来你们客厅凑活了一夜,叫了半天,小珍开的门。我对萧然说了个并不高明的谎,但是她没有拆穿我,可能是为了保全我作为男人的一点颜面。因为客厅的沙发上还摆放着不少毛绒玩具和碟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把谎言继续到底。萧然朝我笑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我。但是从她的眼神里面,我找到一丝轻蔑。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脸好烫,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一向自认光明磊落,但是今天却对一个女生睁眼说瞎话,自我鉴定这是罪有应得,自取其辱。我牛脾气一下上来了,有点恼羞成怒,也许萧然并没有恶意,又可能是我自己太小心眼,这些都已不重要,因为我不想再刻意隐瞒什么。昨晚我睡在小珍房间,刚才是骗你的。说完这句话,我一甩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我不知道萧然会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更怕知道。我之所以告诉她实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看见仅仅穿着内衣的她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下面没有任何反应。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不会再占据我的生活,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惊喜的发现,自己并不是用下身在思考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好好安静一下,她们也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而且肯定不会象我一样考试作弊,所以还是尽量少打扰她们的好。经常和小珍发发短信,暧昧的话说了几箩筐。至于萧然,就收到过她一条短信,让我好好对小珍。周末的时候,我会带着疯子和阿勇一起去她们那里打打牙祭,每次都是我掌勺,他们的评价就是烧菜水平一流,可惜事后留下的作案现场实在是惨不忍睹,至少要花掉她们半天时间努力清理。西门庆哥哥依然花天酒地,飘浮不定,我也不轻易打扰他的雅兴。他自己也说他整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没有三围,天生就是一个yáng具模样,注定了用下身来看这个世界。

我和小珍说,等她们考试完了,我就搬到她那里去住,顺便给她们添置一些家具,但是她没有同意,说要征求萧然和浩浩的意见。疯子和阿勇说也要和我一起搬过去,我踹了他们一脚,说卫生间里还有两个晾衣架,他们一人一个正好挂着。他们说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重色轻友这个毛病得改。我突然想起那把藏刀还在疯子手里,我让他哪天带给我。他说他要收藏,二十年后想起自己现在做的孽,挥刀自宫正好用得上,既然他这么有诚意,我就免费赠送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如同紧握手中的沙砾慢慢溜走,越是想抓得紧,反而越是漏得多。转眼已经到了她们考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周末,加上我和小珍至少有三周清心寡欲,所以我心情尤其特别,下面也老是莫明的冲动。疯子和阿勇早已经死皮赖脸粘上我了,我走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说我是他们黑暗中的指航灯。哪怕我上个厕所,他们两个也跟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大护法一样,搞得我几次尿不出来,实在吃不消。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估计她们考试完了,我们三个提着电脑包雄纠纠气昂昂的叫了一辆车,直奔她们的住所。路上走到一半,我电话响了,是个外地的号码,看了一下区号,西安。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19)

电话通了,一声还记得我吗,生硬的不得了,我脑海里面马上浮现出西安出差时认识的那个日本女生――洋子。终究还是联系我了,等的我花儿都谢了。我说洋子你怎么这么久了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洋子两个字犹如一针兴奋剂,让本来躺在后座上的疯子和阿勇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争着往我手机边上凑,两个人竖着四只招风耳,恨不得把我手机塞到耳朵里面听才过瘾。我以前和她们说过西安认识了一个日本女生的事情,当时他们两个就哈喇子流了一地。疯子说中国足球走出亚洲期盼了那么多年,你小子西安出次差走出亚洲就胜利在望了。阿勇也在旁边搀和,说这对于个人虽然是一小步,但是对于国家却是一大步。呵呵,他们两个老是没有真经的时候,我也懒得理睬。

洋子说她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到上海了,到浦东一家日本工厂实习一周,然后再回西安。后来我才知道,那家做衡器的工厂是她姑父开的,她实习当翻译,实习工资按8000一个月计算,同样当翻译的中国正式员工才2500一个月,气得我直哆嗦。我说那正好,你可以到上海好好玩玩。她不想住工厂宿舍,所以让我帮忙找一个家庭借住一个礼拜,主要是为了有个好环境练习中国话,她付租金的。她问可以住在我家里吗,我告诉她我家里有个奶奶,思想比较传统,血压又有点高,不太方便,不过让她放心,我一定帮她找一家。我捂住手机,对身边的疯子和阿勇说,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她要住人家家里,你们两个谁愿意。我满以为他们两个有得争了,没有想到疯子连连摆手,说他老爸当过兵,搞过八年抗战,要是知道洋子是小日本,肯定得把她毙了。我把头转向阿勇,阿勇把头摇得象拨浪鼓,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祖辈都是南京的,她要住过来家里真要翻天覆地了。这时,我想到了西门庆哥哥,他一个人在浦东租了房子。于是告诉洋子,家庭比较难找,不过我有个朋友倒是有个住处,问她是否可以。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说那我们到时候上海见吧,挂了电话。

快到小珍她们小区的时候,疯子若有所思的说,藏刀我还是还给你吧。我说你不是收藏了吗,怎么又突然想到还给我。他说他准备在上面刻上“民族英雄”四个大字再回赠给我。

我们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嘻笑的吵闹声,看来小珍她们应该考的不错。开门的是小珍,现在的她看到我大方多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小脸就红得像苹果似的,让我觉得还不太习惯。我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看把你们几个丫头片子乐的。萧然和浩浩一起指着小珍说,今晚非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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