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 - xp1024.com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


第一章 诡异的QQ

我叫刘五,今年33岁。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书本上的文字是我最好的朋友。

尤其是那些灵异鬼怪的奇闻异事。

2007年,我大四。

第一次开始接触网文,因为喜欢,更是因为钱。

当然,我是个扑街。

第一本书写了将近一年,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申请完本。

室友都出去happy了,剩下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80万字,收藏1,订阅1。

对,你没看错,就是1。

177条评论,全部来自一个人。

对着屏幕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我敲下了一行字:

“感谢你近一年来的支持,我已经申请完本了,估计我根本不是这块儿料,以后也不打算再写了,再次感谢你一年来的支持和陪伴。”

点击发布,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叮”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回复:

“QQ35*****725”

对于这个唯一的粉丝,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QQ闪动,点开。

只有三个字:

“写下去”

我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告诉她:

“毕业了,要工作,否则没有饭吃了。”

她依然是那三个字:

“写下去”

我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沮丧。

礼貌的道别,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刚到教室,有同学告诉我,门卫有我的包裹。

我很意外,又问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大学四年快毕业了,我都没有收到过一个包裹。

如果不是奖学金和平时打些零工,这几年的学费都交不起。

谁会给我寄东西?

拆开那个冰箱大小的包裹,里面是整整十箱方便面,袋装的。

原本满脸期待的室友瞬间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其中嘴张的最大,笑的最欢的那个,叫梁卓。

家里条件好,自然有些瞧不起人。

“刘五,你他妈真是个人才,这是你毕业之后一年内的口粮?”

我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舍管阿姨的尖叫声吵醒的。

她瘫坐在洗漱室门口,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身下散发出阵阵腥臊气味。

梁卓坐在洗漱室的地上,双眼圆睁,已经死了。

他的肚子大的吓人,看上去比怀了双胞胎的女人肚子还要大。

胸前还有一堆泡好的方便面,看样子应该是他吐出来的。

警察很快赶到,把我带回了派出所。

因为那些方便面,是我的。

下午,鉴定结果出来,我被放了出来。

方便面没有问题,他是撑死的。

听说他的胃被撑破了,整个腹腔里全都是方便面。

怪不得他的肚子那么鼓。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不在。

打开电脑,QQ在闪动,有一条留言:

“你的故事,可以从方便面开始。”

一股凉意从尾椎直冲头皮。

我“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恐的看向四周。

没有任何异常。

强压着深深的恐惧,我敲出了几个字:

“你到底是谁?”

良久,对方回复:

“你的粉丝”

我吓坏了,站起来就往门外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我眼冒金星。

从他身后冲出一个女人,嚎哭着对我连推带打:

“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儿子……”

眼泪把脸上厚厚的粉冲出几道深深的沟壑。

我竟然无力反驳。

赶来的保安带走了他们。

我无力的瘫坐在电脑前,颤抖着点开那个不断闪烁的企鹅头像。

“你写的很好,继续写”

我汗毛倒竖,赶紧关了QQ。

东拼西凑的完成毕业论文,已经是三天后了。

鬼使神差的,我又登陆了那个QQ。

那个头像依然闪动,有两条留言:

“某校大四学生洗漱室内吃方便面撑死,警方解剖后发现,其腹腔内所有内脏均已消失,只有满满的方便面。”

“这个题材不错,可以作为第一卷的开头。”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可是又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哆哆嗦嗦的回复了一条:

“你到底是谁?能告诉我吗?”

一阵阴风吹过,屋里的灯瞬间熄灭,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阵“镗啷啷”的声响。

猛的回头,一个红色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谁?!”

我大喊一声。

接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们宿舍是六楼!

接着窗外微弱的星光,我努力的往门口挪动身体。

可是半小时之后,我还在原地。

清脆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优雅的节奏,从四面八方向我走来。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面若芙蓉,身如柳絮。袅袅婷婷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我的目光追逐着她摇曳的身姿,直到她轻轻的偎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眼中深深的厌恶,也看到了他往她的酒杯里倒进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看着她优雅的仰起头,一饮而尽,想要提醒,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男人目露淫光,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她双眼迷离,脸颊酡红,轻吟浅唱。

突然门被推开,十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装束、肤色各不相同,甚至还有红果身体的黑人。

胯下吊着一条婴儿手臂大小的东西。

女人的眼神愈加迷离,完全沉浸在欲望之中。

身上的男人发泄完毕,又一个男人压上来。

女人忘情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追逐着最原始的快乐。

十几个男人,依次轮流循环。

女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眼神慢慢暗淡,沙发上浸了一层鲜血。

在那个黑人第五次压在她的身上耸动身体时,她的手无力的锤了下去。

一群男人围着她的尸体,掏出家伙集体尿了泡尿,哄笑着转身离开。

在她圆睁的双眼中,我看到了无尽的不甘与怨恨。

过了一会儿,最开始的那个男人牵了两条足有半人高的狼狗进来。

然后解开了狼狗的锁链。

她的尸体很快被啃食的不成样子。

在两条狼狗吃饱之后,剩下的骨头和碎肉被人收拾起来,丢进外面院子里的一口井里,又倒一些石灰,最后把井填死。

我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想要制止他们,却只是徒劳。

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满身的冷汗。

电脑屏幕依然亮着,QQ的企鹅闪烁跳动。

战战兢兢的点开,有一条离线留言:

“把你的梦写成小说”

我的手一抖,鼠标“啪”的摔在地上……

第二章 挥不去的红衣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拔掉电源,钻进被窝,蒙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心惊肉跳的熬了几个小时,天刚蒙蒙亮,我就赶紧下楼,直奔食堂。

并不是因为我饿了,而是我迫切的想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来缓解我的恐惧。

清晨的阳光十分清澈,带着淡淡的暖意。

早上的食堂果然是我们学校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好多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一次的同学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白天睡觉,晚上去网吧包宿,这是当时大四学生的标配生活。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想平复一下心情,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脸,我甚至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刚想吃个包子,却不小心把筷子碰掉了,我赶紧弯腰捡起来。

抬头的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鲜红。

我觉得我的心脏就快从嘴里跳出来了,脑门儿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啪”

一个餐盘被丢在我的对面。

抬头一看,是个面色清冷的女孩儿,刚刚满眼的鲜红,正是她的裙子。

我看着她,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默默地吃完了碗里的粥,看似不经意的往下拉了拉衣服。

惊恐使我猛的后退,一下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纷纷转过头,奇怪的看着我。

女孩儿站起身,诡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好一会儿我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的逃出食堂。

从那天开始,我就躲进了网吧,一连几天都不敢回宿舍,更不敢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更不敢登录我的QQ。

论文答辩那天,我必须要回宿舍一趟。

我必须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其他人似乎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在梁卓死的那个洗漱室里,我用脸盆连续的把凉水浇在身上。

洗了澡,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看着身上仅剩的十几块零钱,我想到了自己的小说。

那本申请完本的小说,应该会有几百块钱的稿费。

鬼使神差般的,我又打开了那台电脑,进入了我的作者后台。

果然,显示我有368.45的未结稿费。

刚想点击申请发放稿酬,却赫然发现,我的作品栏里,出现了一本新书。

“冤魂”

没有章节,没有简介,只有书名。

却已经显示审核通过。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疯一般的冲下楼,让自己站在阳光下。

狂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无意中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居然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模样!

眼前一黑,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我又看到了那栋房子,那个女人。

她依旧是一袭红衣,站在一个架子前,面色凄楚的看着那两个玻璃瓶子里泡着的器官。

我害怕极了,想要逃离,偏偏身体无法移动半分。

她突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我,双眼缓缓的变成了白色……

我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个女人。

我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校医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同学,你是不是怕论文答辩过不了,故意的?”

我没有说话,完全沉浸在恐惧之中。

那天的答辩我完全记不住过程,只记得结束的时候老师欣喜的看着我,说了两个字:

“过了。”

身上没有钱,连网吧都去不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宿舍。

长时间笼罩在恐惧之中,我的神经似乎被撑大了,也不再那样恐惧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又一次登录那个QQ。

那个闪动的企鹅,一袭红衣。

强忍着想要立刻逃出这里的欲望,我点开了她的对话框。

“写我的故事吧,我没有恶意。”

这次我长了个心眼儿,点击了查看IP地址。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然而,当那个熟悉的地址出现在我眼里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

那正是我用的这台电脑的IP地址!

没有跑,我也不想跑了。

手也不再抖了,我在键盘上飞快的敲下几个字:

“好,我写!”

不一会儿,她回复我:

“第一章冤”

我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在新章节一栏里敲下了几个字:

“第一章红衣女子”

发布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有了一个收藏和一条评论。

“我喜欢你的文,你要一直写下去。”

我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我操!”

两周之后,我签约了。

上架的时候,我看着那可怜的订阅栏里可怜的“3”,无奈露出一丝苦笑。

我还是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那个红衣女子。

不久之后,我认识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个富家子弟,韩啸,我实习公司老板的儿子。

他知道我在网上写小说,很感兴趣,经常找我聊天。

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有次我们约好了去打球,到了球馆发现没有空场地。

韩啸提议去他家里,说家里有篮球场。

那是一处位于山顶的别墅,风景秀丽,空气宜人。

可是从我看到那座豪华的四层建筑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像是,愤怒。

打球之后,我冲了个澡,出来没有看到韩啸。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便自己一个人到处看看。

似乎有东西指引我靠近楼梯下面的那扇黑色铁门。

就在我的手刚要碰到把手的时候,韩啸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猛的拍在我的肩上:

“你可别进去,这个地下室我爸连我都不让进。”

他笑的很是有些没心没肺。

我也在笑,可是很奇怪,心里竟然对那扇铁门充满恨意。

晚上,我的小说里出现了那扇铁门。

一个月后,我失业了。

我的老板,也就是韩啸的父亲被警察带走,据说是多起凶案的主谋。

我也被警察叫去,因为他们是从我的小说里发现了线索。

我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

晚上,我又一次梦到了那个红衣女人。

这一次,她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偎进我的怀里。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

对于这个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女人,我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丝奇怪的情愫。

即便我知道这只是幻觉,可是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

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我的灵魂逐渐放空,完全沉浸在最原始的快乐之中……

第三章 她走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那个真实的梦。

并且坚信,那就是真的。

她离开时眼神中的眷恋与不舍,仿佛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中,无法抹去。

我们一次次的缠绵,一次次的释放。

我甚至记得亲手扯坏了她那条红色的蕾丝内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被窝里没有任何异常,可是我的那玩意儿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劳累模样。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我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荒唐的梦。

不是不相信这些天自己真的遇到了鬼,而是不相信昨夜的风流。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做过同样的梦,也没有再梦到过那个一袭红衣的女孩儿。

直到,我在搬出学校宿舍那天,在褥子底下发现了那条被扯坏的红色蕾丝。

我终于可以确定,她曾经在我的世界里真实的存在过!

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可是却控制不了对她的思念。

我疯狂的码字,写下对她所有的思念。

好多人评论,说我是变态,才会写出那样变态的“人鬼情未了”。

但是我不在乎,我就是很想她。

不知道是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还是因为真的爱上了她的悲惨可怜。

尽管好多人骂我,可是我的订阅数量却莫名的多了起来。

第一次结算稿酬,我拿到了1314.21。

看着这组数字,我的眼泪打湿了键盘……

离校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没有去参加那些无聊的聚会和所谓的谢师宴。

宿舍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拿。

只拿了那床被子。

我觉得上面有她的味道。

买了张火车票,我离开了那座城市。

临行前,我拿回了她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部分器官。

我去了自己当年被遗弃的地方。

没想过寻找父母,只是想散散心。

在当年我被发现的山上,我用那床被子包着她的那部分身体和那条红色蕾丝内裤埋在了一颗老树下面。

希望如果有一天万一回来了,还能顺着我走过的路找到我。

那段日子里,我白天在网吧码字,晚上就在那棵树下发呆。

直到一个月后,我买了一台不知道多少手的笔记本电脑。

我们的故事,我写了十三万一千四百五十二字。

不想再写了,也写不下去了,因为,她走了。

那个晚上,我依旧在大树下发呆。

那根白色的蜡烛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在微凉的夜风中瑟瑟发抖。

突然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

我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不顾已经麻木的双腿,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

火车的轰鸣声把我惊醒,赫然发现,自己脚下就是悬崖。

尽管不高,但是足矣让我摔成肉泥。

一列火车在脚下呼啸而过。

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儿椭圆形的巨石,一少半已经探出悬崖之外。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在巨石底部,我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

是一只狐狸。

青黄色的身体,火红的尾巴。

它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中带着不屑与嘲讽。

它就那么看着我,竟然让我感到惭愧而压抑。

似乎我只有从这里跳下去,才能不再背负那些痛苦。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悬崖,它似乎赞许的点了点头。

就在我迈步准备跳下去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巨响。

我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只狐狸脖子一缩,转身就要跑,却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在地上翻了几下,不动了。

来人走过去把它提起来,装进袋子,转头对我说:

“你跟我来。”

他的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人无法抗拒。

在他那座低矮的木板房里,我们相对而坐,他端起酒喝了一口,神色怪异的看着我,开门见山的说:

“小子,你身上有那东西留下的味道,恐怕以后你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我咧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

“没事儿,我不怕。”

一开口,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声音干涩嘶哑,还有些生硬。

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离开木板房,我又回到那棵树下,打开了电脑,登陆了那个很久没有登录的QQ。

灰色的头像闪动着,让我激动的浑身颤抖。

“我走了,但是我会记得你,记得那个晚上……”

“如果可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谢谢你帮我,还有,谢谢你的爱……”

我死死的盯着屏幕,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

良久,在键盘上敲下了三个字:

“我等你!”

进入我的作者后台,点击编辑新章节。

想了想,敲下一段文字:

“殊途陌路情已痴,

心心念念爱相知,

不惧黄泉千层浪,

唯盼伊人复归日”

或许那些评论说的对,我就是变态,爱上一个女鬼,但是我绝不会放弃。

尽管,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阳光很温暖,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火车上,我把头探出车窗,盯着山顶那块儿巨石。

在进入山洞隧道的瞬间,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我租了一间地下室,白天睡觉,晚上码字。

我把对她的思念全都写进小说,那是我唯一的寄托。

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我撕开一袋泡面,想先把肚子填饱。

突然间房间里一片漆黑。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感到惊慌恐惧,可是现在我只有激动和期待。

“是你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黑暗中没有一丝回应。

良久,墙角传出一阵细微的抽泣。

我两步奔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身体。

只是似乎比她瘦小许多。

根本来不及多想,我伸手就去抓她的肩膀。

她突然抬起头。

我“啊”的一声坐在地上。

我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对,就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五官,什么都没有。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汩汩流出两行鲜血。

染红了身上的白床单。

尽管我每天都在期待见到她,但并不代表看到眼前的东西不会害怕。

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那张脸缓缓的朝我靠近,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告诉自己别怕,但是身体并不接受我的勇气。

眼前一黑,我又昏了过去……

第四章 真实经历



醒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

我租住的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靠近顶棚的位置有一个通气孔。

一缕阳光从那里挤进来,试图驱散屋子里的阴暗潮湿。

还有那些腐败发霉的气味。

我揉了揉脑袋,发现头发已经很长了,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有点儿像美杜莎的头发。

胡子也好久没刮了,上面挂满了方便面里防腐剂饱和的油脂。

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和皮肤长在一起了,扯下来的时候,竟然有些疼痛感。

我沮丧的摸了摸兜,只找出六块九毛钱。

突然想起搬来的时候,房子里似乎有一把理发的电推子。

翻箱倒柜的把它找出来,却发现它奈何不了我几乎可以防弹的头发。

硬着头皮出门,在路边花了一块五买了一把剪子。

先剪后推,总算把头发和胡子处理干净。

躺在油腻腻的床上,我竟然感觉十分惬意。

昨晚的恐惧已然消失不见,甚至有些期待再一次见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觉得,越多的接触这些东西,就更容易找到她。

人总是矛盾的,太阳坠下地平线那一刻,我又开始感到恐惧。

走出地下室,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喧嚣的街上。

喧嚣的人群使我暂时的忘记了恐惧。

一直在街上转到半夜,我才硬着头皮回到那间地下室。

似乎房间里潮湿的腐败气息更加适合我。

坐在电脑前,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滴滴,滴滴”

手上的电子表发出报时的声音。

十二点了。

叹了口气,我准备上床睡觉,今晚注定是写不出东西来的。

突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QQ聊天的对话框。

我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进行任何操作。

“这样的夜里,你应该很寂寞。”

看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的有些头皮发麻。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某个女孩儿的约炮信息。

深吸了一口气,我敲下一行字: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能和你做邻居,我很开心。”

我心里有些发虚,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

这样未知的恐惧对我来说,比昨晚看到的那张脸更加强烈。

脑袋里竟然莫名的闪出一丝灵感。

写作的欲望压制了内心的恐惧,迫使我敲下了这样一段故事:

“深夜,寂静的山顶,凉风习习。

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轰鸣着疾驰而来,在一片空地上戛然停住。

窈窕的身影从摩托车后座上跃下,顺势抱住驾车的男子。

皎洁的月光下,女孩儿笑的很妩媚。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脸颊微红,看上去格外诱人。

男人摘下头盔,伸手揽住女孩儿纤细的腰肢。

女孩儿轻轻的闭上双眼,等待男人的吻。

原始的欲望,纯粹的释放。

声声娇吟轻扣心扉。

不知为何,男人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女孩儿先是一愣,接着媚笑着蹲了下去……

男人仰起头,露出沉醉而享受的表情。

背后的双手却悄悄展开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就在女孩儿抬头的瞬间,他把手里的塑料袋猛的套在了她的头上。

双腿死死夹住女孩儿的身体,她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女孩儿的挣扎越来越弱,塑料袋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痛苦与不甘彰显的狰狞而恐怖。

她的人体软软的瘫在地上。

男人冷漠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陌生,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从摩托车黑色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箱子,他拿的有些吃力,似乎那东西有些分量。

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女孩儿的身体,她的内脏逐一被取出来,装进那个箱子里。

最后一个被取出来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器官,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把它凑到鼻子下面,陶醉而贪婪的呼吸它的气味。

然后竟然把它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写到这里,我感觉有些恶心,尽管一整天我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可是却停不下来。

“咽下嘴里的东西,男人将一小袋石灰洒入女孩儿的腹腔中,而后将其缝合。

再用保鲜膜将尸体层层包裹,装进一只袋子里。

过了不久,一辆汽车悄然停在旁边。

一个与男人年龄相仿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先是与男人交谈了几句,而后眉开眼笑的抱着那个箱子放进车里。

女孩儿的尸体也被他们丢进了后备箱。

尸体被男人用水泥封进了地下室的墙壁里。

几根桃木钉穿过她的身体,钉进砖缝里。

女孩儿被取出的内脏分别换给了不同的病人,其中一台手术正是那个男人做的,他把一颗肾脏换给了自己患尿毒症的父亲。”

我不知道我写下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写。

直到点击了发布,我才意识到,自己发了一章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用仅剩的几块钱买了一包白灵芝,吐出的烟没来由的飘向身后的角落里。

一个月后,警察在那个角落的墙壁里挖出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腐败风干,看不出样子。

我却清楚的看到,尸体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直到现在,我每次抽烟的时候,吐出的烟依然规律的飘向身后,然后迅速消失。

当晚,电视新闻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

“一名网络小说作者惊人的巧合,警方根据线索破获一起离奇的器官走私大案……”

两天之后,我从派出所出来,带着我的电脑,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我想要远离城市的喧嚣,找个山清水秀的山林过隐居的生活。

湘西自古以来在人们口口相传的讲述中被渲染的诡异神秘。

我想,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得到寻找她的方法。

走过了许多村落,直到我来到莫南。

那是一座建在山中的寨子,大约只有三十几户人家。

当时我已经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想要找点儿水喝。

在一棵老槐树下,一个苍老的妇人叫住了我。

她脸上的皱纹几乎让我无法辨别眼睛的存在,但是她的一句话却让我当即决定就在那里。

我看不懂她的表情,只记住了那句话:

“滚滚前尘事,幽幽彼岸花……”

第五章 她叫青弦!

后来才知道,那个阿婆是寨子里年纪最长的老人,已经107岁了。

她让我住在了她的家里,一间低矮的青石房子。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饱饭了。

那天我差不多吃了一大盆菜粥,撑得肚子都鼓了起来。

阿婆看着我狼吞虎咽,面色慈祥。

吃饱饭,我自己烧了热水,准备洗个澡。

阿婆从自己屋里拿出几片奇怪的叶子,闻着有股浓郁的清香,她要我放在洗澡的木桶里。

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就是有清香味道的树叶而已。

可是当我坐在木桶里的时候,心情却突然无比的压抑,甚至很想哭。

仿佛我就要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样酸楚。

洗过澡,感觉浑身轻了好多。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有些悲凉。

这时阿婆突然喊我进去。

一走进她的屋子,那种莫名的酸楚再一次涌上心头。

地上摆着一张八角形的小桌,阿婆坐在后面。

“坐下。”

阿婆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不明所以,乖乖坐在她的对面。

阿婆抬起头,我蓦然发现,她满脸的皱纹竟然缓缓消失了!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到了她的眼眶。

因为,她根本没有眼珠!

我吓了一跳,转而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莫要晃,晃的阿婆头晕。”

我惊恐的缩回手,声音有些颤抖:

“阿,阿婆,您看得见我?”

阿婆淡淡一笑:

“哪个告诉你,阿婆是瞎的?”

“可是,可是,您的眼睛……”

阿婆没有说话,伸手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低声喝到:

“下来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的身体没来由的一轻。

桌子上一只盛满水的碗里,突然像是掉入了什么东西,荡起阵阵涟漪。

我端起碗仔细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在里面。

“唉!”

阿婆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赶忙问道:

“阿婆,您怎么了?”

阿婆摇摇头,轻声问我:

“娃儿,你真想见见那个女娃?”

我的手一抖,水洒了一地。

“我想!我想!我想!”

阿婆没有说话,从头上取下一只银簪,尖儿朝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那银簪竟然直直的立在那里。

我背后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一袭红裙。

“你去哪儿了?”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她看着我,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两行清泪滚落,却没有落地,就那么飘在半空。

阿婆在身后低声叨咕了一句什么,抬手朝她一指。

她感激的朝阿婆点点头,转而看着我:

“我叫青弦,等我……”

我又听不见了,我着急的想要扑过去抱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我看着她浮在身前的泪,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失,痛哭失声。

青弦消失之后,那些原本漂浮着的眼泪纷纷落在地上。

眼泪落地,竟然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婆走过去,那些眼泪竟然凝成实质,宛若一颗颗通透的水晶。

阿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眼泪连在一起,带在我的脖子上。

我数了一下,一共99颗。

阿婆把昏暗的油灯拨了拨,我看到她的眼睛又被皱纹遮住了。

我发现自己能动了,径直跪在了她的面前恳求道:

“阿婆,她去哪儿?您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

阿婆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一晚,我从阿婆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事。

我知道是因为青弦,那些东西才会找上我。

也是因为她,我才能毫发无损。

还知道她将自己的其中一魄留在了我的身上,只是为了轮回之后不会忘记……

我,或是她,也许都无法解释对彼此的感情。

也许没有人能理解这种情感。

但是它却那样真实而深刻。

那天开始,我又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那天,我正在阿婆的菜园里浇水,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直奔阿婆的屋子。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过去。

她们说的方言我听不懂,只能看出女人脸上的焦急。

阿婆递给我一个箱子,我们跟着女人来到她家里。

低矮的茅草房,屋子里十分阴暗。

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女孩儿躺在床上,脸色青紫,舌头伸出老长。

双眼圆睁,眼珠几乎从眼眶里鼓了出来。

我摸了摸女孩儿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正常。

诡异的是,她的心跳也正常,却唯独没有呼吸。

阿婆瞪了我一眼,我讪讪的退到一旁。

阿婆从箱子里拿出一只鱼钩形状的东西,上面连着一根红线。

她把那东西钩在女孩儿的舌头上,将红线递给我,要我系在外面的那棵枯树上。

那根红线很细,我在系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血流出来,浸湿了一截红线。

我刚走到门口,只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声音根本不可能是女孩儿的。

急忙冲进屋子一看,女孩儿的舌头已经慢慢缩回口中,脸色也逐渐变的红润。

阿婆站起身,把箱子交给我,走出了屋子。

我跟在阿婆身后,想要问些什么,却犹豫着没敢开口。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婆看到了我手上的伤口,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说什么。

深夜,我睡不着,坐在床上,点了根烟。

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发出细微的声响。

借着烟头细小的光亮,我隐约看到门边仿佛有道人影。

心脏猛的一抽。

摸出打火机,点亮了床头的油灯。

什么都没有。

我自嘲的笑了笑,吹灭油灯,转身躺在床上。

就在躺下的瞬间,我清晰的看到在我头顶的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

我想把眼睛闭上竟然都做不到。

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一点儿一点儿的转过来。

面色惨白,双眼突出,舌头从嘴里伸出老长。

是一个女人。

她正对着我,恐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悲哀的发现,就连想要晕过去,都只能是一种奢望。

正在这时,我的门被猛然推开,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

阿婆黑着脸瞪了我一眼,转身边走边说:

“明天你把屋里接上电灯。”

第六章 天理难容

我强压心中的恐惧,哆哆嗦嗦的点亮油灯。

看着微弱跳动的火苗,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白天还想着要看到这些东西,走近它们,了解它们。

可是真的见到了,却差点儿他妈的吓尿了。

突然觉得肚子有点儿饿,抓过一个凉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使劲儿的咽了下去。

结果就是,噎的我直翻白眼。

第二天,我找到寨子里的电工给我住的屋子接上了电。

其实寨子里早就通电了,只是阿婆一直不愿意用。

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更新了,我也根本写不出东西来。

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读者的评论。

其中有一条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作者就是个傻逼,写小说你他妈就好好写得了,整他妈什么人鬼情未了?以为自己是宁采臣呢?”

我笑笑,没有理会。

骂就骂吧,无所谓。

我不需要他们的理解和相信,没有意义。

登录QQ,七十七条申请添加好友的消息,都是一个人的,名字是一串字母,是由日文音译成英文的。

按我自己的拼法,就叫人与狗。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击了同意。

那个头像立刻闪动起来。

“我错了。”

“我信了,你放过我吧!”

“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相信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乱发评论了!”

我有些纳闷儿,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间我想起来,有一次我在回复读者评论的时候,留过自己的QQ号码。

可是这个……

难道是骂我的那个?

我笑笑,敲下一行字:

“这几天没开电脑,刚看到,你不用道歉,我也没生气。”

对方瞬间回复:

“大哥,我服了,你就说怎么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吧!”

我有点儿烦了,回复说:

“老子他妈啥也没干,没工夫扯你!”

然后便起身去找阿婆,告诉她电装好了。

阿婆靠在摇椅上,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问了一句:

“阿婆,你屋里为啥不用电灯?”

阿婆缓缓的从摇椅上坐直身体,凑近我低声说:

“因为,我怕光。”

昏暗的屋子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脸色有些发青。

我猜老人可能是舍不得电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阿婆,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阿婆躺回摇椅上,轻轻的摆了摆手: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老太太说一不二的性格在这几天里我是完全了解的。

没有再说什么,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她背后的那个屋子门口挂着的棉被门帘,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

我还纳闷儿,阿婆的屋子连窗子都挡的死死的,不可能有风吹进去啊?

当时也没有在意,就回了自己的屋里。

晚上,我打开电脑,想要写点儿什么。

QQ再一次响了起来。

发消息的是个陌生人。

对话框里是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一幅画。

画是用铅笔画的,画工也不好,看上去像是小学生的手笔。

画的是结婚的场面,新娘蒙着盖头,被一个男人牵着。

画上根本无法辨别男人的样子,只是把脸画的很胖,两腮好好的鼓起,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

不一会儿对方又发来一张。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地上站着那个男人,怀里抱着孩子。

看上去很是开心,两腮鼓起的肉似乎都在笑。

第三张画发过来的时候,画面完全变了。

院子里的一棵枯树下,男人把浑身赤裸的女人绑在树上,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女人身上。

第四,第五,第六幅,都是男人在打女人。

不知为什么,这几张画里,男人留起了胡子,头发在脑后扎成辫子。

每幅画里,都有那棵枯树。

枯树!

我心里一惊,头皮一阵发麻。

这时QQ再次响起,这次的画里,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被一根绳子挂在树上。

而绳子的另一端,却抓在男人手里。

突然间画面动了起来,吊在树上的女人缓缓的转过头。

突出的眼球,长长的舌头……

“啪”的一声合上电脑,我踉踉跄跄的跑出来,直奔阿婆的屋子。

猛的推开门,阿婆依旧坐在矮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只怪异的鼻烟壶。

“阿婆……我……她……有幅画……我……”

我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

不完全是因为恐惧,更多的,是因为惊讶。

最后的那副画里,描写的分明就是一场谋杀!

阿婆没有看我,轻声叹了口气:

“娃儿,坐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对面坐下。

“唉……”

阿婆又叹了口气。

“她是个苦命的女娃啊!”

我一愣,惊讶的看着她。

阿婆给我倒了碗水,声音有些压抑: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她找上你了,你的血沾上了那根红线。”

我看了看手指,伤口已经干涸结痂。

阿婆没有看我,自顾自的接着说:

“她叫招娣,是家里的大姐,还有五个妹妹,嫁到这个寨子,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肚子争气,头一胎就生了个男娃,可惜命不好,夭折了。

之后的四年里,她的肚子再也没大过。

她男人气不过,整日里打她,往死里打。

终于有一天生生的把他吊死在了那棵枯树上,和她娘家人说她是自杀。

本就不受待见,死了以后也没人追究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娃儿气不过,就一直在这寨子里徘徊。

那男人又讨了婆娘,昨天那个小女娃,就是他的种。

招娣奈何不了大人,就隔三差五的就折腾那个小女娃。

娃儿没错啊!”

我听的浑身冰凉,咬着牙问:

“那为啥不把那男人抓起来?”

阿婆低下头,喃喃地说:

“人都烧没了,咋能证明啊?!”

我愣在那里,恐惧完全被愤怒覆盖。

阿婆摆摆手,对我说:

“娃儿,你也莫管了,招娣不会害你,那女娃心善的很……”

我低着头从阿婆屋里出来,抬头望天,月亮正悄悄的从乌云后面钻出来,静静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个大胆而邪恶的计划……

第七章 阿婆的秘密

一连在寨子里转了三天,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的身后拖着打回来的猎物。

妈的,他他妈的是还上山打猎!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守在他家门口。

一个月以后,我摸清了他每次上山下山的路线。

阿婆似乎知道我的心思,经常面色怪异的“看”着我。

不过她却并没有说什么。

几天之后,男人在打猎回来的路上失足跌落悬崖,当场死亡。

消息传回寨子里,我心里除了紧张,更多的,竟然十分畅快。

在他家的院子里,我见到了他的尸体。

双腿,肋骨多处折断,白森森的骨头穿出皮肉,看上去有几分瘆人。

最奇怪的,是他圆睁的双眼和那一幅惊恐的表情。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火化尸体的时候,我砍倒了那棵枯树。

那天下着小雨,却丝毫没有影响熊熊燃烧的火苗。

回去的时候,我在旁边扶着她。

阿婆突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一句话:

“娃儿,这世间的不平事太多,人是管不过来的。”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悄悄的撇了撇嘴。

再次登录QQ的时候,那个“人与狗”的留言差点儿让我卡的死机。

内容差不多一样,都是求我放过他之类的话。

我觉得这人有病,当成笑话讲给阿婆。

阿婆没有笑,反而怪异的看着我说:

“娃儿,要不就算了吧。”

我一愣,惊讶的说:

“阿婆,您是知道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阿婆缓缓的站起身,朝里面的屋子走去,只留下半句话:

“那就劝劝你婆娘……”

我知道她指的是青弦,可是上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阿婆,你是说青弦?她在哪儿?”

阿婆没有说话,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回到自己屋里,我有些低落,再见青弦的日子,恐怕是遥遥无期。

或许她转世轮回之后,我已经堪堪老去。

难道我们此生注定再无缘分?

轻抚着脖子上那串青弦的眼泪,我的心里满满的怅然。

我把它贴在眼角,让我的泪流在上面。

希望她可以感受到我的思念。

青弦,我在等你,你在哪里?

那天之后,那个叫做“人与狗”的QQ再没有响起。

或许是他的事情根本与我,与青弦无关。

又或许,是青弦感受到了我得心意。

不过我却收到了另一个“人”的消息。

还是一幅画,一个男人经过悬崖边上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那张恐怖的脸。

突起的眼珠,长长的舌头。

慌乱间,脚下一滑,摔下悬崖。

这次,我没有感到恐惧。

原来,她一直都可以自己报仇。

只是不忍。

即便那个男人对她百般虐待,并且最终亲手杀死了她。

可是她还是不忍心害死他。

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恨。

哪怕报复在他的孩子身上,她也不忍取了他的性命。

我合上电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该怪这个女人是非不分,还是说她痴念旧情。

或许此刻,她还是爱着他。

只是这次,她终于可以把他留在身边了。

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发现手上原本有些发炎的伤口竟然完全好了。

这次我没有大惊小怪的去问阿婆,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了。

这几天天气格外的燥热,晚上睡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这天晚上,实在睡不着,就出来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听听微弱的虫鸣,看看皎洁的月光,我一下想起来,第二天就是七月十五了。

突然我听到阿婆的屋子里传出一声闷响,以为是她不小心摔倒了,赶紧跑过去。

不等我敲门,就听到屋里有低低的说话声:

“说你多少次了,莫慌,莫慌,赶紧起来。”

我一愣,这么晚了,谁会在阿婆屋里?

听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平时,竟然有些嗔怪的意味。

我有点儿懵。

阿婆的老伴儿几十年前不是就不在了吗?

蓦然间,我想起了她屋子里的棉被门帘,想起了她不安电灯……

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

紧张,害怕,但是它们没能战胜好奇。

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踮着脚从窗边的缝隙往里面看。

我刚凑上去,就看到了一张苍老的人脸。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长满了指甲大小的绿色斑点,仿佛发霉了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敞开的胸膛!

对,就是敞开的,刀口从咽喉一直到小腹。

里面黑洞洞的,空空如也。

他的两手此刻正抓着两边,应该是想要把刀口扒开。

我吓的张开嘴刚要喊,一股腐烂了不知道多久的味道径直冲进我的鼻腔,生生的把我憋了回去。

换做以前,恐怕我早就晕过去了,不过现在似乎进步了。

尽管有些腿软,心跳也加速了,但是还好没有瘫在地上。

费力的挪到门口,没等敲,门就被打开了。

阿婆站在门口,面色平静。

“阿婆!快……”

阿婆打断了我的话。

“进来!”

我勉强迈步进去,在门口坐了下来。

阿婆瞪了我一眼。

“没出息的东西!胆子小就别那么好奇!”

我挠了挠头,有些讪讪。

阿婆在我对面坐下,轻声问我:

“知道为什么你一进寨子,阿婆就把你带回家里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

阿婆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爱写故事,那就听阿婆给你讲个故事吧……

九十年前,我十七岁……”

我安静的听她讲完了那个故事。

九十年,听起来的确很长,实际上并不然。

那个年代,湘西最为神秘的“赶尸人”开始逐渐流传开,十分神秘而诡异。

阿婆家里便是做这行的。

实际上赶尸人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神通广大,也不是每具尸体都是鬼物。

他们只是利用人的恐惧心里,为行路创造一些方便。

但是还真的有少数尸体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会出现尸变。

比如被狐狸、猫、以及小孩儿之类的触碰。

人死之后,魂魄不会马上离开身体。

一般七天之内魂会离开,而魄,依然留在身体里。

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魂魄才会依次离开。

这个时候,尸体基本就不会出现任何变化了。

一旦在这期间有这类灵物冲撞尸体,留存在其中的魄就会借用他们的灵气,从而支配身体。

但是由于魂已经走了,所以几乎没有灵智,只有本能。

第八章 她在哪里等我?



久而久之,赶尸人发明了一套专门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

不过这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出来了白毛粽子。

尽管那东西的确是存在的,不过又有哪个人能闲的没事儿去找自己几百年前的祖宗,再把它挖出来?

阿婆的丈夫就是赶尸人。

阿婆嫁过去的第一天,就被吓了个半死。

洞房花烛,春宵一刻。

半夜阿婆起来上厕所,刚打开门,突然看见院子的角落里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她以为是哪个喝多了的宾客又跑来闹洞房,没好气的冲着那个人影喊了一句。

没有任何回应。

阿婆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那人紧靠着墙壁站着,身上穿着新衣服,只是头上被盖了一张红布。

阿婆一把扯下那人头上的红布,刚要骂他几句,却吓的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那人面色惨白,脑袋没了一半,白花花的脑浆已经凝固了,一只眼珠不知道是被谁给放在了脑浆里,黑眼仁正盯着自己。

阿婆说,那次她尿了裤子。

后来,她也穿起男装,和丈夫一起做了赶尸人。

直到几年后,一次赶夜路的时候,她和丈夫掉入一个深坑。

当时她疼的不行,迷迷糊糊的看到丈夫一个人爬了出去。

她想叫住丈夫。

可是话没说出来,就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棺材上,丈夫躺在旁边,肚子被断木划破,肠子流了一地,早已气绝身亡。

她把丈夫的尸体背回家里,取出残余的内脏,用石灰和一些药物搅拌在一起填进去,保持他的尸体不会腐烂。

也是从那时起,她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时间久了,她慢慢明白,那些东西,就是鬼魂。

她以自己的一双眼睛为代价,将丈夫的一魂留在了身体里,一直到现在。

每隔一段时间,丈夫会醒来一次。

尽管神志不清,可依然能够认出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我来到寨子的第一天,就把我带回来。

或许,也是因为同病相怜。

我听完了她的故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婆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挑起那个棉被门帘走了进去。

我隐隐的听到了她的抽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回到自己的屋里,却怎么都睡不着。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同情阿婆。

因为至少,她还能把丈夫留在身边。

而我,只有一串鬼眼泪。

我的书评渐渐多了起来,有人在关注我和青弦的故事,让我十分开心。

可是我不想虚构。

青弦走了,我也没什么写的了。

连续一周断更,仅有的几个读者骂声一片。

看的心烦,索性关了电脑,一个人上山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风景不错,称得上山清水秀。

山间的小溪流水潺潺,偶尔有几条小鱼追逐游过。

把自己泡在微凉的小溪里,头枕在石头上,精神有些飘忽。

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摸,是一根头发。

我是光头,别的地方也没有那么长的毛。

那东西贴在脸上,有些恶心。

不一会儿,又是几根头发贴在脸上,完全破坏了我好不容易感觉惬意的心情。

看着那几根头发,估计是上游有女人在洗澡。

心里突然有点儿小激动,不过我还是勉强把它们给扼杀了。

穿衣服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一根头发似乎活了一样,悄然缠绕在我的脚腕上。

阿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我回来,朝我点了点头。

突然,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我一愣,赶紧走过去。

阿婆问我:

“你去哪儿了?”

“在山上小溪洗了个澡。”

阿婆指了指我身后:

“看看你的影子。”

我扭头往地上看了看,却赫然发现,我的影子居然有一头长发!

尽管这段时间胆子大了不少,可还是感到有些恐惧。

“阿,阿婆,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婆的脸色不太好看,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杵了杵:

“娃儿,你怕是被山里的东西缠上了。”

我急了:

“那我该怎么办?”

阿婆伸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

“莫慌,先等等,看看这东西要干嘛。”

我本以为自己会非常害怕,但事实却是,在淡淡的恐惧之上,更多的却是好奇和期待。

晚上,我躺在床上,关了灯,心里竟然有些兴奋。

闷热的夏天,我的房门竟然被风吹开了。

不用想也知道,“它”来了。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脑袋却重重的撞上了什么东西,一阵眩晕。

迷迷糊糊的,我又看到了青弦。

她轻轻的走到床边,身上的红裙悄然滑落,露出羊脂一般的胴体。

我感觉身体中间的某个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我伸出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呢喃着诉说我的思念。

突然间,我的脖子一紧,呼吸几乎无法呼吸。

强烈的窒息感反而让我有些清醒,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背影从门口飘了出去。

阿婆端着油灯出现在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遮住自己的丑态。

“差点儿忘了,你还有护身符。”

阿婆语气揶揄的说。

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讪讪的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阿婆递给我一个形状古怪的木雕挂件,转身回去了。

我抚摸着脖子上青弦的泪,心里有些愧疚。

后来阿婆告诉我,鬼的眼泪,是所有邪物的克星,99颗鬼泪,相传叫做“魂晶”,对所有邪物都有一定的压制。

我把它从脖子上摘下来,捧在手里,看着它在阳光中闪耀着晶莹的光。

你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几天后,我离开那座寨子,去了一座城市。

阿婆说,青弦不会转世,而是会选择借体投胎。

就是借尸还阳。

我坚信青弦一定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我,我要去找她。

再次回到城市当中,我竟然有些不适应。

天空失去了清澈,空气变得污浊。

我知道,自己的故事必须写下去。

我的下一个故事,就在某个地方等我……

第九章 走错了路,就回不了头!



我没有目的,随意的来到一座城市,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要靠什么生活。

离开寨子的时候,我把仅有的三百块钱留给了阿婆,兜里的零钱之后买一张汽车票。

下车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了几天,实在饿急了,就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找些吃的。

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我用塑料袋把那台破电脑包好,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走到了一条河边。

看着滚滚流过的河水,心底冒出一丝想要跳下去的想法。

刚刚迈上护栏,竟然隐约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河中扑腾着挣扎。

青弦!

当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游到她身边把她拖上岸。

我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

轻轻的将她翻过来,想要看清那张印在心底的脸。

却差点儿一拳打过去。

一袭红衣没错,头发短了点儿也可以。

但是竟然还有满脸的胡子!

你妈的!

是个男人!

一个大男人,留特么这么长个辫子要干啥?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

那笑容隐约透着青弦的影子。

没等我看清,他的眼睛又合上了。

看样子他应该喝了不少水,肚子涨的很大。

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这小子明显已经昏过去了,怎么可能睁开眼睛对我笑?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的!

在医院里,我免费洗了个热水澡,还得了一套干净衣服。

他的家人赶到的时候,我刚好从浴室出来。

他妈妈对我千恩万谢,硬是赛给我两千块钱。

我看到他父亲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恐惧,又有些愤怒。

面对生活的窘迫,我只能收下。

第二天,我租了房子,不大,总算不用再露宿街头了。

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泡面,我竟然感觉窗外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

走进卫生间,把兄弟掏出来,畅快淋漓的尿了泡尿。

刚尿到一半,无意间低头,发现马桶里一片鲜红!

吓的我手一抖,尿在地上。

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估计是上火,稍有些黄。

再尿到马桶里,依然是血一般的红。

妈的!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赶紧提上裤子,门外正是昨晚被我救了的那个男人。

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恐惧。

我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他把杯子捧在手里,身体的颤抖让热水溅在他的手上,而他似乎浑然不觉。

我问他:

“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找我?”

他抬起头看着我,满脸惊恐。

“我是做摄影的”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部相机,打开递给我。

“你看,这是我昨天拍到的。”

那是一张鱼儿跃出水面的抓拍特写,角度,光线,曝光时间,都掌握的很好,看的出来,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了指照片里的水面。

一张模糊而苍白的脸,似乎躲在水里笑。

他换了一张,依然是那张脸。

这次清晰了一点儿,两只眼睛没有丁点儿黑色,笑容诡异。

我记得阿婆说过,一些意外死亡的人会因为怨愤不去轮回,徘徊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引诱一些人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这应该是一只淹死鬼。

他在河边拍照的时候被它盯上了。

而我救了他。

马桶里的红色……

看来,麻烦又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找我,他没有说。

晚上,我被一阵滴水的声音吵醒。

开灯之后,发现窗台上有一滩水。

然而外面并没有下雨。

地上有几处湿痕,看上去有点像脚印。

我有点儿紧张,有些无奈,看来那小子来的目的,就是把它送到我这儿。

一连几天,墙壁,地板,衣柜,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滩水迹。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对于这些诡异的现象已经没有了最初那么多的恐惧,但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一天晚上,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我被一阵雷声惊醒,睁开眼睛,赫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

窗户被无声的打开,“它”飘了进来。

我把阿婆给我的挂件攥在手里,紧张的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

她不说话,惨白的眼睛同样盯着我。

我觉得那种表情应该叫做愤恨。

看来阿婆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比较容易被这些东西找上。

似乎对于我没有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有些不满,她朝我面目狰狞的张开嘴,似乎在嘶吼,不过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要说一点儿不怕,那是扯淡,我明显感觉自己有点儿腿软。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消失了。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手脚冰冷,四肢僵硬。

从那天起,我就病了。

发烧,40.1℃。

我觉得自己快死了,迷迷糊糊的打开电脑,想要留下一点儿什么。

却发现自己的小说被更新了。

是一段第一人称的文字:

“我叫小诺,22岁,刚刚从美术学院毕业,是一名自由摄影师。

在一个酒吧里,我认识了他。

中年,成功,温柔,多金。

我很快陷了进去。

他有家,有妻子,也有儿子。

可是我不在乎。

疯狂的迷恋上他身上的艺术气息和充满人生阅历的味道。

我以为他也爱我。

但是我错了。

在他第一次逼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我意识到他根本不爱我。

然而一切都晚了。

我已经离不开他。

还有他给我的一切。

物质,精神,还有肉体……

终于有一天,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发现他开始对我厌倦,甚至嫌恶。

我慌了,拼命地想要挽回。

然而却只是徒劳。

他的身边有了新的女孩儿,学音乐的。

他给她报名参加选秀比赛。

让她一路晋级。

而我,只能静静的等待枯萎。

不,我要再努力一次!

我把他约到了河边。

那是他最喜欢带我去的地方。

那里有我们的回忆和激情。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看到这里,我几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只是没有想到,结局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第十章 我依然胆小



我又继续看了下去。

“他见了我,脸色冰冷。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置之不理。

我急了,以把我们的关系曝光来威胁他。

没有想到,却把我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就在那条河边,那片留下过我们激情痕迹的草地上,他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昏死过去以后,再用我的衣服包上石头,将我沉入河底。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却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多天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我成了一只鬼,一只可怜的女鬼。

我恨他,却不想亲手杀死他,我要让他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后来我竟然意外的发现,他的儿子是gay,还是个小受。

我当时很开心。

他喜欢玩儿女人,而他的儿子被男人玩儿。

我想办法让他知道了这件事。

看着他愤怒的表情,我就开心。

他的儿子喜欢摄影,我就把他引到河边,让他和某个男人偶遇,在那片草地上,做我和他父亲做过的事……

终于有一次被他当场撞见。

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我无比的畅快。

一个下午,他的儿子再次来到河边,为了取悦那个男人,他穿上了一袭红色长裙。

他们拍照的时候,我就躲在水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还是在那片草地上,穿好衣服的男人抛弃了他的儿子。

他坐在雨中哭了很久,并且失足落水。

我开心的看着他在水中挣扎,想着第二天他看见自己死去的儿子尸体的表情……

然而,却有人破坏了这一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

看来马桶里的红色果然不是意外。

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QQ却响了。

我的编辑。

“你特么发了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现在就特么取消你的推荐?!”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告诉他不是我发的,恐怕他一激动会把我的书删了。

赶紧道歉,把那些东西删掉,重新上传了一章。

晚上,我被噩梦惊醒。

我梦见水龙头开着,水流了一地,在我脚下流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水龙头果然开着,但是并没有流到地上。

尽管还是恐惧,却没有了最初的慌乱。

抚摸着脖子上的魂晶,感觉它在微微发热。

青弦,是她在想我!

或许我死了,就可以见到她。

我没有做什么,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女鬼的报复。

但是除了偶尔吓唬我一下,她似乎并没有其他手段。

犹豫再三,我还是报了警。

那具被水草紧紧缠绕的尸体早已高度腐烂,那些石头几乎与身体融合在一起。

我仿佛看到了那张腐烂变形的脸在对着我笑。

我因此被警察扣留盘问了两天。

他们一直问我是怎么知道水里有尸体的,对此我实在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两天之后,我救的那个男人的父亲被带回警局,我看到窗边的角落里,一摊水迹缓缓的汇成一个笑脸……

由于我经常断更,拿到的稿费也少的可怜。

没办法,我只能四处打零工来维持生活。

而且,只能是那种别人不愿意干的那种。

比如,打扫公墓。

清明,七月十五,这样的日子过后,公墓里到处都是燃烧过的纸灰香灰,各种祭奠用过的垃圾。

为了填饱肚子,我没有选择。

白天不能工作,因为总是有人来祭拜。

所以我的工作是晚上八点开始,打扫完了就下班。

说不害怕那是扯淡,不管你见过多诡异的事情,半夜一个人待在坟地里试试?

看着一片漆黑的公墓,我感觉腿肚子有点儿转筋。

硬着头皮从第一排开始打扫。

起初我根本不敢抬头看墓碑,那些黑白照片很难让我不害怕。

几天之后似乎有些习惯了,偶尔会看上一眼。

一天晚上,我扫到靠近山顶的一排时,发现这里除了中间的那一个,其他的都是空的。

按理来说,靠近山顶的位置风水很好,不应该是空的。

当我走到那个唯一“住了人”的墓前时,赫然发现,墓碑上的照片居然是彩色的!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五十几岁,头发梳的很整齐,脸上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墓碑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姜”

为什么没有全名?而且也没有落款,不知道是什么人立的。

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突然一阵毛骨悚然!

他竟然眨了一下眼睛!

手里的袋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垃圾散落一地,被风一吹,弄的到处都是。

当时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我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咬着牙挪动脚步去扫那些垃圾。

或许那句话说的对,未知的,才是最吓人的。

还有,如果你在晚上感觉害怕的时候,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否则……你可以试一下。

“唉……”

一声叹息清晰的传进我的耳中。

“啪”

我的手一松,扫帚掉在地上。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身体僵硬,却没有勇气回头。

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落,在盛夏的南方,我竟然冷的牙齿打颤。

过了好一会儿,背后再没有任何声音,我才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扫帚,强撑着把那些垃圾装进袋子里。

我不知道那晚自己是怎么从山顶走下来的,只记得下来的时候,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当时腿根本不听使唤,回家是不可能了,我只好窝在公墓门口的柴草垛里迷迷糊糊的挨到了天亮。

在公墓门口卖香纸的老大爷一早把我叫了起来,责怪的说我吓了他一跳。

我告诉他自己是打扫卫生的,跟他要了根烟点上,假装随意的问他为什么靠近山顶的那排墓地都是空的。

老人脸色一变,脸色怪异的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赶紧摇摇头说没有。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迅速岔开了话题。

他的表现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这激起了我的好奇。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我又开始后悔昨晚自己的胆小。

可是到了晚上,走到公墓门口,我发现自己又开始腿软了……

第十一章 与鬼共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好奇,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我是这样。

拿着扫帚,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些墓碑前有光亮,应该是祭扫时放的电子蜡烛。

隐隐听到前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走过去一看,一瓶酒倒在墓碑前,里面的白酒流出来,顺着缝隙流进墓里。

我走过去,把酒瓶扶起来。想了想,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都说酒壮怂人胆的说法,我想这样或许可以减少一些我的恐惧感。

一道热流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火辣辣的感觉呛的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转身刚要走,突然觉得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起初,我还以为是衣服挂到了什么东西,可是转念一想,一股凉意瞬间就从脚底冲上头顶。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东西挂住衣服?!

咬咬牙,我转回身,发现衣服的下摆挂在的墓碑的棱角上。

刚要动手摘下来,却看到那只酒瓶晃晃悠悠的朝我倒了过来,在里面的就快要洒出来的时候,倾斜着停住。

电视里看过一些平衡感特别好的人也能够做到这样,但是半瓶酒自己这样“站”在我面前,除了惊慌和恐惧,我没有丝毫其他的感觉。

慌乱中我扯了一下衣服,竟然没扯动。

我壮着胆子瞟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大约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那半瓶酒在我惊恐的注视中摇摇晃晃的动了动,似乎在向我示意什么。

我心里是想赶紧跑的,无奈腿并不听我的指挥,软的跟面条一样,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其他的动静,我索性把酒瓶拿起来,又喝了一大口。

白酒的度数应该不低,胃里火烧一般热辣辣的,眼前有些模糊,之前强烈的恐惧似乎少了很多。

我想伸手把挂在墓碑上的衣角摘下来,可刚一伸手,它就自己落了下来。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反而不想急着走了,看来酒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壮胆。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酒瓶再次朝墓碑的方向倒了下去,里面的酒顺着缝隙流进墓里。

脚下一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那不是吓的,而是酒精麻痹了小脑造成的。

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压抑,让我有些享受这种晕晕乎乎的畅快,索性拿起酒瓶又往嘴里连着灌了两口。

酒精真的让我忘记了恐惧。

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照片上的老头儿从墓碑上走了下来,坐在我的对面,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应该是笑了,鼻涕和眼泪一起往下流。

再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隐约记得我应该和他说了很多话,说了我的经历,说了青弦,也说了阿婆。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再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那个墓碑前,一袋装好的垃圾放在身边。

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我赶紧站起来,想把没扫的地方打扫干净,但是却发现似乎已经被人打扫过了。

我不确定昨晚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完全记不起来任何细节。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爱上了喝酒,爱上了喝醉的感觉……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去墓地之前,我都要先喝上三两白酒,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也就忘了害怕。

但是这一招也并不是百试百灵,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一种醒酒的方式,叫做被吓醒。

那天晚上,还是扫到最后一排。事实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扫过这一排了。

因为最后一排只有一个墓是有人“住”的,而且也没有人来祭扫,根本不用扫。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很想再去看看那块孤零零的墓碑和那张彩色照片。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脚下有些踉跄。

等我慢慢走近那块墓碑的时候,竟然看到他的墓碑前并排放着两瓶白酒!

但是除了这两瓶白酒,再没有其他任何有人来祭扫过的痕迹。

我安慰自己:或许是他的家人追求绿色环保,所以没有采取传统的祭扫方式。

站在墓碑前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我发现自己还是一样的感到恐惧,甚至比第一天晚上更加害怕。因为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看到照片的时候,他的头发梳的很整齐,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没有胡子!

而现在看到的,却仿佛几天没有洗过脸一样,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儿。

越看我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看。

我连他眼角的眼屎都看清了!并且,看到了他的嘴唇蠕动。

对,就是在蠕动!

我把手扶在他的墓碑上,保持身体的平衡,眼睛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那张脸。

当时我在想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口型应该是在说“喝酒”。

后来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反正我是被公墓门口摆摊的那个老头儿叫醒的。

身上,脸上都是血。

他说我当时手里抓着半个碎酒瓶,想要往自己头上扎,多亏被脖子上的项链把手给缠住了,才没划的太深。

我大概明白了自己经历了什么,跟老头儿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

老头叫住了我,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告诉我:

“你尽量,还是,不要到山顶去……”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就觉得肚子拧着劲儿的疼,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坐在马桶上痛痛快快的尽情宣泄着体内新陈代谢的垃圾。

突然觉得出口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用纸擦了一下,赫然发现纸上竟然是一条还在挣扎蠕动的蚯蚓!

猛的站起身,马桶里果然还有许多蚯蚓,它们纠缠在一起,身上还沾着淡淡的黄色……

“呕……”

那天我在厕所里待了一整天,总是感觉肚子里还有蚯蚓。

吐到虚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晚喝酒的时候似乎是吃过粉条,估计就是这些蚯蚓,但是至于它们为什么没有被咬碎,也没有死我是真的不知道……

第十二章 人死了,恨也不会少!



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吃不下去。下午的时候,我打开电脑,QQ里有编辑愤怒的留言:

“你特么再断更,就去死吧!”

那个时候,编辑还没有这么忙,手下作者也不多,所以尽管我的成绩很差,他也会时不时的关注我一下。

硬着头皮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写上去,写到蚯蚓的时候,忍不住又吐了两次,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透明的粘液。

晚上我还是要去墓地的,否则我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网文作者。

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再大的恐惧感也敌不过肚子的饥饿感。

脑袋上的伤口不深,自己简单包了一下就出了门。

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每天填饱肚子,能够维持生命体征。

连续的恐惧使我感到麻木,甚至再走进那片公墓的时候,我连心跳都没有丁点儿变化。

一连几天,并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就在我有些放松下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下午,我去的比较早,突然想坐在山坡上看日落。

我刚要进公墓,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停在了山脚下。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男孩儿,估计是一家三口。

女人戴着墨镜,却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又不能总是盯着人家看。

那男的似乎注意到了我,拉着女人快步往山上走去。

我摇了摇头,笑自己多事。

拿了工具,我就往山上走,打算一会儿直接从上面扫下来。

谁知我刚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山顶传来一声尖叫。

我心里一动,赶紧往山顶跑。当时还有几个前来祭扫的人,都纷纷跟了上来。

山顶的另一边是一片有些陡峭的山坡,植被很少,只是星星点点的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山下有三个人躺在地上,有人立刻报了警,我和另外的一个人顺着山坡下去,想看看那几个人的伤势。

一般来说,这样的山坡摔下去,只要头不撞到石头,应该是不会死的。

但是这几个人的运气似乎坏到了极点,一家三口,个个摔得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尤其是那个女人,她的脸上血肉模糊,看上去极为恐怖。

警察见到我,十分意外。

没有意外的是,我又被带回警局接受盘问。

这次还好,还有另外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过程,只是例行询问,做个笔录。

签上字,对面那个年纪不大的女警开玩笑的问我:

“喂,你是不是能掐会算?怎么总能赶上这些事情?”

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回答。

她似乎突然来了性质,转身出去拿了一面镜子和一个鸡蛋交给我:

“来,你给我算算我们这儿有没有鬼!”

我差点儿笑了,尽管我的的确确的见到过它们,但是那都是它们先找上我,并且主动让我看见。

这些神棍的把戏,我怎么可能会?

她插着腰看着我,一副“不算就不让你走”的表情。

没办法,我接过东西,把镜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鸡蛋,嘴里胡乱的叨咕了一句:

“冤死的、横死的、可以出来和我说说……”

手一松,鸡蛋“骨碌碌”倒在镜子上。对面的女警嘴角上扬,笑声还没经过嗓子,就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个鸡蛋滚了一圈,直直的站在了光滑的镜子上。

我发誓,我连碰都没碰它。

当时我差点儿一个大嘴巴子烀在自己脸上。

因为我看到在我右侧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影子。

女警紧张的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问我:

“喂,有没有东西?在哪儿?”

我看到那个影子缓缓的抬起头,朝我摇了摇头。

我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一声:

“咳,这都是骗人的,你也能立住。”

她明显不相信。我看了一眼那个影子,让她拿着鸡蛋,我扶着镜子,鸡蛋转了一圈,站在那里。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影子对我摆了摆手,似乎是在和我告别。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准备看看我能不能领到一点儿稿酬。

突然我发现,有一条新的书评,名字叫做“警局认识的”,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很喜欢你的书,我想和你讲述一下我的故事……”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害怕,而是有些忿忿。

我的书评只有寥寥三五条,本来就不多,还来了一个不是人的。

当时我很想问一句:

“你特么能订阅啊?”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不管是人是鬼,能喜欢我的书,总比无人问津的好。

看了看QQ,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几乎都是我的编辑在骂我。

打扫墓地的活儿快完事儿了,我还得再坚持几天。

尽管我的内心十分抗拒。

我一排一排的扫过去,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在快靠近山顶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心跳也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隐约间,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传进耳中:

“你他妈的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老子把什么都给你了,可是你呢?都他妈的给了那个小白脸!还特么给他生儿子!老子怎么可能放过你们!”

接着就是一阵女人呜咽的哭声。

我心里有点儿发毛,想要转身下山。

可刚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

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太阳穴破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白色的脑浆缓缓的流出来,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红白相间,格外诡异。

他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是笑了一下,伸出舌头把流到嘴边的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舔进口中,嚼了嚼,咽了下去。

我的胃里一阵翻滚,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

慌乱间摔了一跤,刚要爬起来,却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是那个女人!

她的两只眼球都挂在脸上,一高一低,死死的盯着我,居然还转了一下。

我“啊”的一声,爬起来就跑。

有人说见过一次鬼以后就再也不怕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

那是特么扯淡!

重复见同一种东西,你会慢慢的麻木,但是一旦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照样吓尿你的裤子!

不信?你可以试试……

来找我……

第十三章 它想要我的命!



慌乱之中,我一下摔倒在地上,脑袋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上,眼冒金星。

爬起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一双男人的鞋,再往上看,差点儿特么当场吐了。

一个脑袋中中间分成两半,分别搭在左右两侧的肩膀上,白花花的大脑居然还在轻微的跳动。

上面扭曲缠绕着一些粉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他妈的蚯蚓!

当时我的恐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连滚带爬的往前跑,却不小心撞上了一块墓碑。

还是那张彩色照片,他在对着我笑,笑容狰狞而残忍。

当时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想着可以赶快找到一个有光亮的地方,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冲淡我的恐惧。

恍惚间还真的看到了前方有一抹光亮。

我没命的朝着那个方向跑,鞋跑丢了都浑然不觉。

跑到近前我才发现,那是一部打开门的电梯。

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突然心底升出一丝醒觉:电梯?!我在哪儿?墓地里哪儿来的电梯?

想到这里,心脏猛的一抽,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看着那三个东西摇摇晃晃的追过来,我咬咬牙,迎着他们冲了过去。

快要撞上它们的瞬间,我咳出一口浓痰,狠狠地吐了过去。

记得老人说过,这种东西最怕污秽之物,遇到一般的,鬼打墙,吐口水就能破解。

我当时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横竖都是死。

一口浓痰吐过去,那几个东西竟然瞬间消失了,四周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天空没有一丝光亮,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我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冷汗,转身看了一眼。

果然,电梯消失了,眼前正是那个山坡,如果我刚才一脚踏进去,现在肯定已经在山坡底下躺着了。

当时我只想着赶紧下山,没有多想,立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跑。

可是跑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到山下,前方什么都看不见,脚下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在衣服的夹层里摸到了烟和火机。

索性停下来,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的瞬间,我差点儿直接昏死过去。

眼前摆满了一排排的骨灰盒,而且是统一的朱红色。每一个骨灰盒的顶端,都摆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们全都睁着眼睛看着我笑!

我试着闭上眼睛不看,但是适得其反,闭上眼睛之后反而更加害怕。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怕的不行,却又必须看着那个让你害怕的东西。那种煎熬,真的比死还痛苦!

火熄灭了,我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突然,我想起了阿婆给我的东西。

把那个东西攥在手里,似乎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跑了,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它们的控制当中无论我怎么做都只能是徒劳。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懦弱胆小。

似乎有人在我的肋下捅了一下,有点儿痒,还有点儿疼。

我感觉自己像是它们的玩具,被戏耍玩弄。

脖子上的魂晶微微发烫,仿佛青弦也在恼怒我的软弱。

一丝怒火渐渐从心底升起,继而熊熊燃烧起来。

“妈的,凭什么老子要被一群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废物嘲笑戏弄?”

我默默的攥紧了拳头,那枚挂件上尖锐的凸起刺破手掌我都没有感觉。

愤怒慢慢的压过了我的恐惧。我缓缓的站起身,解开裤子,掏出裤裆里的家伙,火力全开,尽情的,狠狠的,转圈儿的尿了一泡!

妈了个逼的,老子也算是堂堂七尺多的爷们儿,如果被吓死在这里,别说活着的人会不会笑话我,我特么还哪有脸见青弦?!

四周传来一阵愤怒的嘶吼,逐渐的安静下来。

我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我的手一抖,烟灰掉在身上。我根本顾不得那些,猛的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我朝思暮想的俏脸……

青弦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满是心疼与嗔怪。

凄凄佳人笑,点点思君泪。

我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幽幽开口说道:

“你怎生如此痴傻,也不知好生照顾自己!”

我当时应该是惊吓过度,又被惊喜撞到了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来了一句:

“你是哪个朝代的?我有点儿听不懂。”

青弦小脸儿一黑,转过身不理我了。

我心里一急,伸手去拉她,竟然真真切切的抓住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那样真实的触碰到她的身体。

青弦似乎知道我的心思,转身轻轻的偎进我的怀里,轻声说道:

“傻瓜,你此刻与我一样,只是魂体,自然能够触碰到我,也能听到我说话。”

我惊了一下,瞪着眼睛问她:

“我已经死了?那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不用再分开了?”

青弦抬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轻笑着说:

“不许乱说,你不会死的!乖乖回去等我,很快你就会见到我的!”

我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放手,也不说话。

她任由我抱着,带着淡淡香气的鼻息打在我的脖子上,弄的我心里痒痒的。

呼吸开始渐渐粗重,手也不老实起来。

她的身体很柔软,甚至带着温度。

随着我的动作,她的眼神也渐渐变的迷离……

红罗千层浪,轻摇象牙床,

星空千万里,点点映红妆。

声声低吟唱,怯怯唤情郎,

莫言相思苦,人间路还长。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天并不是我愤怒的一泡尿救了我,而是青弦。

而且我还知道,有些鬼,真的是喜欢害人的,尽管并没有什么仇怨。

它们喜欢的,是看着那些人惊恐万状的表情,喜欢看着人们因为恐惧而绝望。

其实,当你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无视,就是最好的武器。

鬼魂没有任何的力量,它只能借助人的恐惧,加以扩大,催生人的幻觉。

说到底,每一个被鬼缠上的人,都是自己杀死自己……

第十四章 摆脱不了的命运



又一次看到太阳的时候,我确定自己还活着。

我发现自己竟然就躺在山顶的那个墓碑前面。照片上的人冷冷的看着我,眼角带着恨意。

我知道自己不是做梦,至少身上的淤青就可以证明昨晚经历的事情。

当然,脖子上那几颗“草莓”不能算。

看着那张彩色照片,我特么气都不打一处来!

吓唬我也就算了,还特么想害死我!老子赏你一泡86年的童子尿!

那还是我第一次尿的那么痛快那么爽。那是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是一种压抑的释放,反正就是他妈的特别爽!

有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活的特别的不真实,爱情只能在梦里,事业就是扫墓地。

但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再有个心心念念的人,有条件就装爷,没条件就装孙子,还能怎么样呢?

豪车也不能飞,豪宅也就是睡个觉而已。

人活着到底要追求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至少十年。

写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知道99%的人不能信,不过我还是想写出来,哪怕你们只是当个笑话,当个故事看看。

那天回到家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警察站在门口。

我当时很是意外,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小说又被什么东西给更新了。我特么又不是110报警中心,总在我这儿申冤是什么意思?

走进一看,是那天让我镜子上立鸡蛋的那个女警。

见我回来,她赶紧迎上来,脸色苍白,神色惊慌。

“你得帮帮我!”

这是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我把她让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

她皱着眉看了看我的水杯,没喝。

我笑笑,没有说话,拉过那把破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话音刚落,她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鼻尖儿开始冒汗。脸上的恐惧怎么都掩盖不住。

见她这样的表情,我也是一愣,想了想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她满脸惊恐的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拉起我就往外走。

她的家住在一片闹事区里,我有些纳闷,一般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鬼怪类的东西。

可是当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有问题。

果然,我刚进门,她突然从外面把门关上并且迅速反锁。

我有些紧张,大声质问道: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要干嘛?”

隔着房门,她语气带着哭腔:

“你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它整天折磨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没等我说话,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我一缩脖子,躲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只花瓶贴着头皮飞了过去,打在门上,摔得粉碎。

角落中突然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心里有些没底,四下里看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是那天在警局的东西?”

屋子里的灯突然亮了,默然间响起一阵敲击电脑键盘的噼啪声。

我凑近了一看,是一行黑色的大字:

“你看不起我?”

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东西费尽心思把我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又突然亮了起来。

我有些不适应,过来半天才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片荒山,连棵树都没有。

山坡上的空地上围着一些人,对着空地中央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我知道,这些是他想要让我看的。

走到近前,我看到了空地中央的情景: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口中不断的哭喊着: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身边站着几个拿着枪的警察,他们自顾自的说着话,没有人理会少年的哭喊。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说了一句什么,几个警察走到少年背后举起了手里的枪。

少年绝望而恐惧的哭喊,却无法阻止索命的枪声。

“砰”

子弹穿过了他的脑袋,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脑浆从他脸上拳头大小的窟窿里喷溅出来,洒在地上。

一个人走过来,手里拎着一根铁钩,从少年后脑的伤口伸进去,搅动几下。

少年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抽动了几下,便不动了。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只留下少年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渐渐的冰冷。

夜里,几匹饿极了的狼缓缓的凑过来,开始啃食他的尸体。

狼离开之后,一些老鼠闻着味道找了过来。

地上只留下一堆白骨。

我走过去想要看清楚,那堆白骨竟然扭曲着站了起来。

他的整个上颚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半个骷髅摇摇晃晃的挂在肩膀上。

我看着他缓缓的走向我,内心升起一股隐隐的担忧。

果然,在离我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骤然间加速,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一根根指骨几乎陷入我的肉里,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看到的那些东西应该是他故意安排的,只是我还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一阵阵的感到眩晕,意识似乎渐渐的离我远去。

背后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努力的想要转过头,却赫然看到了一张腐烂的脸!

那应该是一张女人的脸,整张脸皮都不见了。

腐烂的肉里不时钻出一条疽虫,在她的脸上爬一会儿,又从另一个地方钻进去。。。

她应该是在笑,以为我看到了她的牙。

牙缝里塞满了肉丝,有的地方还有新鲜的血液。

她慢慢的把脸贴上来,浓浓的臭气让我一阵阵的恶心。

突然,我的后脑勺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中的,果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我也没仔细看,抬手就是一炮拳。

“啊。。。”

女人尖叫一声。

我感觉有些不对,定睛一看,正是那个把我骗来的女警。

我想:这一拳你特么挨的不冤枉!

她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脸小声的抽泣着。

我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根本没心情理她。

突然她用尽全力的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

第十五章 纠缠

我有些无奈,毕竟她是个女人,尽管心中愤愤不平,看到她哭的凄凄惨惨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点不忍心。

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没有说话。

她哭累了,抬起头望着我,抽抽搭搭的说: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那东西逼得没办法,才会那样做的。”

本来我是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的,但是听到她一直强调是被逼的,好奇心又开始压制不住了。

“它是怎么逼你的?”

她听见我这样问,立刻直起身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上次你从警局离开的第二天,我晚上下班回家,开门的时候突然感觉有阵风吹在我的脖子上。当时我也没有注意,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了。

先是客厅的电视莫名其妙的开了,我出去看的时候,正好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在从电视里面往外爬!

我当时吓坏了,转身就往回跑,可是脚下突然绊了一下,摔倒了。

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一张,”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脸色苍白,瞳孔放大。

我伸手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却被他死死的抓住。

“那张脸上,有一个洞,这么大!”

她用手在自己脸上比了一下,正好是鼻子的位置,和我刚刚看到的差不多。

“血,脑浆,还有一些乱呼呼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在笑!

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想跑,但是根本站不起来,全身都是软的。

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我面前的地上,拼成你的名字。”

听她说到这里,我感觉这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我刚刚经历的可以说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应该还会有更加让我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

果然,还没等我想好该如何应对,事情就来了。

阿婆说过,那些东西轻易不会找上人,一旦被它们找上,那一定是有目的的。

只是它没有给我时间去猜测它的目的。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似乎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黑夜。

周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惊叫一声扑进我的怀里,双眼紧闭,声音颤抖:

“我叫沈沫,家住在福园街164号,要是我死了,你记得帮我通知我妈。”

尽管当时我很紧张,但还是被她的话逗的笑了出来,也许是经历这种事情多了,神经多少有点麻木。

“你先不用忙着交代后事,我们应该死不了。”

沈沫一下睁大了眼睛:

“应该?就是你也不确定是吗?那你还能笑的出来?”

我一边听着周围的声音,嘴里满不在乎的说:

“怕有个毛用?要死要活屌朝上,爱咋咋地吧!”

沈沫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还没说话,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头顶落了下来,“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腥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人脸!

沈沫又是一声尖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把她放在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像是有人在我脖子上吹气。

我没有回头,径直朝窗边走去。

目测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按照阿婆告诉我的方式试了半天,依然什么用都没有。

我的脑门儿上渐渐开始冒汗,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突然之间,一切又恢复正常,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我擦了擦汗,过去把沈沫弄醒。

但是她虽然醒了过来,眼神却明显有些不正常。

目光呆滞,隐隐透着几分怨毒。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带她去找阿婆。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看着两侧的树林,我总是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心里惴惴不安。

由于我也只来过这里一次,所以也没判断不出来车子行驶的方向到底对不对。

突然车子猛然一震,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司机停下车子下去查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下了车。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车上已经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没办法,我只好拉着一脸迷茫的沈沫下了车。

脚一落地,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我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黑暗之中,我摸到了一面石壁,上面有些湿滑的液体,摸起来黏黏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一直顺着石壁往前走,沈沫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任由我拉着。

我心里越来越担心,不过这次与前几天那个晚上不同,我很确定自己现在一定不是在幻境中。

手心突然一疼,应该是被划破了。

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流出来,手心里骤然出现一抹光亮,似乎是点燃了一根蜡烛。

我当时很惊讶,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沫,昏暗之中她的眼睛似乎发出淡淡的幽光,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只想着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了那一丝微弱的光亮,我的心里稍稍有些放松下来,但是脑袋却似乎越来越沉,眼皮也开始打架。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但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在我倒下去的瞬间,仿佛看见了沈沫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里剧烈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沈沫靠在一棵大树上,身体直挺挺的一动不动,脸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

我张了张嘴,喉咙着火一般的难受,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坐起来都是奢望。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小子命大,又活过来了。”

我吃力的转过头,看到了阿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

尽管说不出话,但是我相信阿婆看的出我脸上的惊喜。

我比划了半天,指了指一旁的沈沫。

阿婆哼了一声:

“憨娃儿,你这次差点儿把小命丢了,你可知道?“

我不解的摇了摇头。

阿婆手里的拐杖在我的身上点了点,责怪的说:

“老婆子再晚来一会儿,你的三魂七魄就被你自己烧完了!”

我心里一惊,想起来手心里的那一抹光亮。。。。

第十六章 阿婆要教我什么?



阿婆递给我一碗水,让我喝了。

还没端到嘴边,我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臭味。皱了皱眉,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虽然闻着臭,但喝下去的瞬间,只觉得一道清流穿过喉咙,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好了许多。

阿婆在我的对面坐下,用她没有眼珠的眼睛盯着我。

半晌,她突然开口问我:

“娃儿,愿不愿意跟阿婆学点儿东西?”

我一愣,问了一句:

“学啥?”

阿婆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我。

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面露惊喜:

“我愿意,阿婆,我愿意学!”

阿婆笑了,脸上的褶皱都挤到了一起。

“娃儿,阿婆时间不多了,这东西带不走,你命里就与这些东西有缘,所以,你很适合。”

我赶紧说:

“阿婆,您身体硬朗,不会的,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

马屁人人爱吃,阿婆也不例外。

她笑着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试着想要站起来,脑袋却像裂开了一样疼。

阿婆示意我不要动:

“你伤了主魂,一时半会好不了,别乱动。”

我看了一眼沈沫,疑惑的问阿婆:

“阿婆,她怎么样了?”

阿婆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女娃情况不好,身体里只有一魂五魄,应该是被那东西给带走了。”

阿婆看出了我的担心,接着说道:

“你不用担心,她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

阿婆拿出一片树叶,让我放在嘴里含着:

“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必须在天亮以前把她弄回去。”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真实的赶尸的过程。

只见阿婆把一团穿了铜钱的红线绑在沈沫的身上,一端抓在自己手里,抓了一把香灰洒在她的脚下,低声的念叨了一句:

“命自无形,魂魄有灵,红线相引,归途莫停。”

她的话音未落,沈沫的身体突然缓缓的动了起来,顺着阿婆的牵引慢慢的向前走去。

除了身体略显僵硬,其他都与正常人无异。

我跟上去轻声问阿婆:

“她为什么不是一跳一跳的走?”

阿婆回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哪个告诉你赶尸要跳着走?再说她又不是死了。”

我有些尴尬,讪讪的摸了摸脑袋,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阿婆让我把沈沫放在床上,她自己则用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混合着一把香灰和进水里,让我给沈沫灌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沈沫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接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吐一些脓水一样黄不拉叽的液体,远远的就能闻到刺鼻的腥臭味儿。

突然,一阵阴风从门外传来,还夹杂着真真似哭非哭的声音。

我一愣,只见阿婆把拐杖往地上一墩,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阵风明显小了一些,但是似乎很是有些不甘心,我能感觉到有东西悄悄的缠住了我的小腿。

我有些慌乱,阿婆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从身上摸出一个形状像龟一般的东西,“啪”的丢在地上。

那东西一落地,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升高了许多,一道淡淡的虚影缓缓的在屋子中央显露出来。

我紧张的看着,大气也不敢喘。

那东西似乎在挣扎,隐约可以听到真真嘶吼的声音。

阿婆丢在地上的东西似乎轻轻动了一下,那道虚影瞬间消失不见。

我心里一急,刚要出声,却被阿婆制止了。

她侧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对我说:

“娃儿,你们这次招惹的东西似乎不止一个啊!”

我蒙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阿婆解释道:

“这东西带着一股愤恨幽怨的情绪,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且,明显不是一个,至少有五个甚至更多。”

我当时就懵了,急切的问道:

“阿婆,那我该怎么办?”

阿婆瞪了我一眼,有些生气:

“没出息!怕啥?怕死?”

我脸上一红,心道:

“死还真没有多可怕,问题是这种恐惧比死更难受.”

我把沈沫吐的东西收拾干净,坐在阿婆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婆,她什么时候能醒?”

阿婆斜着眼看了看我,表情有些怪异。

“这就要看你了。”

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阿婆:

“我?看我什么?”

阿婆笑了。

“那些东西的目标是你,所以也只有你能把她被夺走的那些魂魄拿回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睛问:

“我该怎么做?”

说实话,我心里是害怕的,虽然死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可怕的一件事。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儿以生命为代价来替我承担后果。

阿婆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点了点头,笑着对我说:

“好娃儿,这样才是个男娃该有的性格,放心,阿婆不会让你有事的,一会儿你先去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在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悄悄的落下去了,天边隐约还可以看到一抹光亮。

阿婆坐在院子里,似乎在看太阳的余晖。

见我过来,她突然转身问我:

“娃儿,太阳落下去了,对吧?”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

“唉,这是规矩呀。。。”

看着她转身离开,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进屋的时候,阿婆正拿着一尊神像,往神龛上面放。

见我进来,低声对我说:

“娃儿,你先去洗澡,然后换身衣服。”

说着递给我一套奇怪的衣服,不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就是一件朱红色的袍子。

我没有多问,接过衣服就去洗澡了。

回来的时候,阿婆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香案,让我在神像前跪下,念念叨叨的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最后,她用一柄古铜色的小刀在我的眉心扎了一下,接着用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眉心处。

昨晚这一切,阿婆让我起来,告诉我,这个神像,以后就由我保管,一定要随时带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能离身。

我抬起头,想要仔细的看一看那座神像。

可是当我抬起头的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第十七章 通灵鬼眼

我抬头的瞬间,眼睛正对上了那神像的双眼,脑袋里“嗡”的一声。

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尊被人供奉的神像会有那样的眼睛。

暴戾,凶残,冰冷无情。

刹那间让我的心里完全被恐惧填满。

“啪!”

阿婆的拐杖重重的打在我身上。

“怂娃,怕个啥?”

我清醒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婆。

“我。。。”

我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婆制止了。

“燃香!”

我赶紧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在神像前的香鼎里。

淡淡的青色烟雾升起,眼中的神像变得虚幻。

“聚魂!”

阿婆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我先是感觉有些头晕,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仿佛头要裂开了一样。

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眉心的伤口处钻了进去,痒痒的,暖暖的。

眼中的神像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在我眼前缓缓的放大。

我模糊之间看到一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身材魁梧,狰狞的脸上一片怒容。

最为诡异的是他身上的衣服,似乎与我身上的袍子样式颜色都差不多。

只是上面多了无数诡异的刺绣,好像是一只只厉鬼,张牙舞爪,神色痛苦。

他就那么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一尺来长,手臂粗细的东西。

通体刻满拇指大小的骷髅,两头是尖的,有点儿像是织布的梭子。

我有些紧张,却发现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在惊恐之中,看着那东西缓缓的刺向我的心脏。

我能够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流出来,却感觉不到疼痛。

意识渐渐的模糊,隐约间听到一个低沉干涩的声音:

“汝受吾庇佑,掌吾之兵,待吾行事。。。”

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就连之前那种虚弱的感觉都完全消失了。

我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丁点儿伤痕。

可是我明明感觉到那东西刺进了我的身体!

在左臂内侧,我发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印记,尽管很模糊,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就是那东西.

我慌忙坐起身,发现阿婆就在身后。

我赶紧把手上的印记给她看,担忧的问:

“阿婆,这是什么?”

阿婆平静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恐怕不能教你太多的东西。”

说着,她递给我一本书,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微微泛黄。

“这本书传到我手里都已经八十年了,上面还有我的一些注解,以你的聪明,是能够融会贯通的!”

我小心的接过来,没有打断她的话。

“你开了鬼眼,自可随心而用,一般的鬼物都受不得你这鬼眼一视。人有好坏,鬼亦有善恶,不可妄为,此乃大忌,你一定要谨记于心!”

我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

“你手上的印记,可以说就是你的武器,只是你现在还用不了,至于什么时候能用,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失望的看了一眼那个印记,有些沮丧。

“你要永远记住一点!无论什么鬼物,你都不能害怕!”

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我也不想怕,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阿婆扭头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沫,又看了看我,把一个淡青色的瓶子递给我:

“娃儿,去吧,找到那东西,把这女娃被扣下的魂魄讨回来。”

说实话,如果换个人跟我这么说,我肯定会冲上去揍他!

我咋去?去哪儿?这么讨?难道去跟鬼商量?开玩笑呢吧?!

阿婆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拐杖毫不客气的打在我背上:

“怂娃!还不快去?”

我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走。

蹲在院子里抽了根烟,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儿。

不管怎么说,我得按照阿婆说的去做。

至于去哪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沈沫的家。

站在沈沫家楼下,在温暖的阳光里抬头往上看,她家的窗口似乎隐隐有着丝丝黑气缭绕。

我不由得心里有些慌,但是说实话,并不是特别的害怕。

尤其是想到那次看到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并不能充分的触发我的恐惧。

我特别怕的,只有一种固有的形象:

一袭白裙拖地,长发披肩,脸色惨白,白眼珠,两行血泪。。。

这个形象似乎是从小就伴随我生长的,只要身处特定的场景,脑海之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这个形象。

你们相信我,晚上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千万不要从左侧看身后上方四十五度角。。。

打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有些阴冷的气息,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我给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吃饱了躺在床上。

这两天也是太累了,刚躺了一会儿,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我强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呀?”

“我,沈沫。”

我一愣,她怎么回来了?

打开门,沈沫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怎么?没见过美女?”

说着从我身边挤过去,直接进了卧室。

“啊!”

一声尖叫从卧室传来,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沈沫一下跳到我身边,大叫着指着墙角。我仔细一看,是一只蟑螂。

我走过去把它踩死,沈沫在我身后跟着。

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两团饱满白嫩的肉。

她应该是在换衣服,身上只有一件胸罩,和一条小小的T-BACK。

我不自然的张了张嘴,“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内个,咳,我先出去。”

说着我就往外走,沈沫一把拉住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

“你别走好不好?就在这儿陪我,我怕还有蟑螂!”

可能是真的很害怕,她的两只手抱住了我的胳膊,淡淡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两团柔软贴在我的胳膊上,让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沈沫的脸色挂着淡淡的羞涩,似嗔似喜。

我用手指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欲望宛若实质。

她怯怯的看着我,缓缓的嘟起嘴。

在快要碰到她的嘴唇的一瞬间,我突然闭上了眼睛。

一道赤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隐隐听到一声痛苦的嘶吼。

我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十八章 好险!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沉默的点了一根烟。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恍惚,我只能用“命中注定”来说服自己。

我没有傻到认为刚刚的一切只是梦的地步,我知道,已经开始了。

它或是它们,一定就在附近,甚至就在这个屋子里!

阿婆告诉我,什么鬼眼可以随心使用,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刚刚似乎闪过一道赤色光芒,只是我不确定那就是我的“鬼眼”。

突然,我闻道一阵刺鼻的煤气味。赶紧打开窗户,把衣服捂在脸上,往厨房跑。

煤气灶开着,上面放着水壶,水却是凉的!

我心里一阵愤怒!

妈的,看来很多的意外都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啊!

我摸了摸身上的挎包,那个神像静静的躺在里面。

心里似乎有了充足的底气。

闭上眼睛,安抚自己的心情。

阿婆说过,像我这样总是被鬼找上的人,其实是一种特殊的体质。

在心情平和,静气凝神的状态下,是可以感受到那些东西的存在的。

不过我试了几次,并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的窗子上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接从窗口栽了出去。

慌乱之中我一把抓住了安装在窗外用来晾晒衣物的横杆。

窗边的一个花盆被我碰到,掉了下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有两个人刚好路过这里,险些被砸到。

“哎,楼上的,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啊?砸到人怎么办?”

“几楼掉下来的?赶紧应一声!”

我紧紧的咬着牙,根本说不出话来。

晾衣服的杆子根本承受不了我的体重,也就是说,如果我短时间内想不到办法,很快就会掉下去。

我已经隐隐听到了墙边螺丝开始松动的声音了!

我的手距离窗台大概有三十公分,根本够不到。

四处看了一下,只有左前方有一个空调机箱,距离大概有一米。

咬咬牙,身体猛然向左侧荡去。

“咔”

螺丝脱落,晾衣杆掉了下去。

我的脚刚刚踩到空调机箱,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右脚脚尖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我立刻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脚尖上。

倒挂在空调机箱上,我有种刚刚死了一次的感觉。

还好我大学的时候体育还不错,勉强借助腹肌的力量勾起身体,用手抓住了空调机箱的架子。

当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慨。

这次完全不同于在公墓的那次。

这是真真切切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没有一点儿幻觉!

扒着窗台,好不容易翻进屋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哆哆嗦嗦的点了根烟,几口就抽完了。

尼古丁似乎带给了我几分镇定。

恐惧之后就是强烈的愤怒,清冽的愤怒给了我勇气。

站起身,拉好窗帘,从包里抓出一把香灰,沿着屋子撒了一圈。、

在屋子中央坐下,取出三根赤色的香,点燃,举过头顶,轻轻的闭上双眼。

眼前缓缓亮起青色的光亮,几道淡淡的黑影缓缓浮现,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

眉心突然一阵火热,爆出一片赤红色的光芒。

几声凄厉的嚎叫在耳中响起。

那几道黑影跌落在我面前,扭动挣扎。

我单手持香,从包里掏出神像放在身前,它们似乎十分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

其中一道黑影之中悄然飘起几道散发着微弱青光的虚影,隐约呈现沈沫的模样。

我打开那个瓶子,那几道虚影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那道黑影似乎很愤怒,身上渐渐燃起黑色的火焰。

阵阵灼热的感觉传来,我感觉头痛欲裂,似乎直接灼烧着我的魂魄。

我死死的咬着牙,苦苦坚持着。

我知道,一旦选择放弃,等待我的,只有被它们吞噬。

那一定会比死亡更加痛苦。

在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的时候,身前的神像突然红光大放。

赤红的光芒凝聚成一道人影,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那几道黑影吞了进去。

恍惚间似乎看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当中似乎带着一丝,嘲笑!

妈的,是在嘲笑我?!

意识渐渐模糊,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闭着眼睛都能看到刺目的红色。

脑中剧烈的疼痛逐渐消失,我强撑着睁开眼睛。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到了炼狱!

入目所及的,都是正在进行的杀戮。

没有刑具,没有刀斧,完全是用身体。

数不清的红色身影,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狰狞的厉鬼。

但是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些红衣人的控制。

一口咬上去,生生的撕下一大块血肉,大口的咀嚼着。

连骨头也被嚼碎。

我走过去,想看清那些红色人影的样子。

刚走了几步,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拦下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阿婆。

“您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婆脸上的皱纹不见了,眼睛里重新出现两颗眼珠,只不过,是红色的。

她看着我笑了。

“娃儿,阿婆不能再教你了,以后的事情,你都要自己应对了!记住阿婆的话,莫恐惧,分善恶。。。”

阿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人却已经消失了。

我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身体突然急速下坠。

“嘭!”

在一声巨响之中,我摔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

睁开眼睛,我还在沈沫的家里。

神像依然摆在地上,只不过是面冲着我。

那个瓶子被我紧紧的抓在手里。

我还是不敢看它的眼睛,怕自己还是会害怕。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阿婆?!

我从地上爬起来,收好东西,立刻往寨子里赶。

远远的就看到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白色的布条。

心里突然一沉。

院子里摆着两具棺椁,一群人围在院子周围议论纷纷。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挤进去,端出一盆水,猛的扬进人群之中。

第十九章 阿婆走了



愤怒几乎让我失去理智。

阿婆在寨子里总是帮助那些人,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沈沫告诉我,那几天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血红色的。

那些人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没一会儿就都散了。

我颤抖着打开棺椁,一个是阿婆,一个是她的丈夫。

她的表情很平静,而且看样子,她是自己躺进去的。

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那样没卵用。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哭过。

我在阿婆的棺椁前一直坐到天黑,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悲伤。

但是我很清楚,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就是阿婆给予的。

而且,她还救过我的命!

怪不得这几天她一直在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原来是真的。

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刺破沈沫的右手中指,把血抹在她的眉心,打开了那个瓶子。

几道淡淡的虚影从瓶口飘出来,钻进了她的眉心。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不能让她好起来,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那一抹死寂的灰色似乎淡了不少。

那天晚上,我决定把阿婆阿公送走。

尽管对于相关的规矩、方法都不懂,但是我不想让阿婆的尸体被火化。

还有阿公,他的尸体已经被阿婆储藏了几十年,我不能让他们被火化!

我找来一辆木板车,把两具棺椁装上去固定好,连夜拉着他们上了山。

过去就听说过,湘西有悬棺一说,我想要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放他们的棺椁。

寨子所在的地方四周都是一些海拔在300米以下的小山,我要找一座算的上巍峨的大山!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站在寨子后方的山顶,看着远处那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咬了咬牙,开始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望山跑死马”,老话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我一连走了十多天,才终于来到山脚下。

抬头往山顶看去,虽然是晴空万里,但是这座山的山顶却隐隐被阴郁笼罩。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开始往上爬。

已经十几天了,阿婆的棺椁却并没有丁点儿的腐烂气味,这让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山路不好走,天黑的时候,我还没有爬到一半,但是好在山路平缓下来。

我把两具棺椁停放在一处山体凹进去的地方,自己去找了些树枝,点起一堆篝火。

啃了一块馒头,靠着棺椁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

声音是从阿婆的棺椁中传出来的。

尽管我知道阿婆不会害我,但是心里还是一阵紧张。

阵阵山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睡意全无。

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似乎是在啃骨头。

一阵恶臭飘进鼻腔,我没忍住,当时就吐了。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是尸体腐烂之后又被蒸熟的时候的味道。

总之我无法准确的用文字来描述那种味道。

心里阵阵发毛。

在这种地方,最可怕的不是见到鬼,而是野兽。

弄不好就成了那些畜生嘴里的食物了。

我摸起一块石头抓在手里,警惕的盯着前方。

那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啃食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死死的盯着那片草丛,生怕突然从里面窜出一匹狼。

但是我想的还是太少了,那个东西出现在我眼中的时候,我差点特么吓的昏过去。

根本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

由于天黑,我看不清那东西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脑袋挂在胸前。四肢着地的向我冲了过来。

我赶紧往旁边一扑,那东西“咚”的一声撞在棺椁上。

这时候我才看清,他的脑袋是怎么挂在胸前的。

胸腔被打开一半,肩背上的肉与脊柱剥离,再把脊柱向下折叠。

乍一看就像个没有脑袋的人胸前挂了个书包。

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让我根本不敢呼吸,捂着鼻子爬起来就跑。

我能听到它在背后追赶的脚步声,慌乱之下几次摔倒在地。

还好它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几次都堪堪的躲过了它的攻击。

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什么鬼眼,什么神像,统统忘到脑后。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跑动中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颗大树,眼看着就要撞上去。

猛的一拧身,擦着树干蹭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我的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了,忽听身后一声闷响,那东西撞在了树上。

我心里一动:

看来这东西不太灵活!

从地上爬起来,我专门找树多的地方跑,那东西急的低声嘶吼,却始终抓不到我。

就在我实在跑不动,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鸡鸣。

那东西猛然一缩,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嘲远处跑去。

我惊魂未定的走回去,把棺椁装好,继续往山上爬,那个东西的模样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我没有去纠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每当太阳升起之后,我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

直到现在也是,我白天坐在电脑前码子,偶尔会听到暖气或是桌角发出阵阵响动。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喊一句:

“麻痹,都特么消停点儿!”

但是到了晚上,哪怕只有一点儿声响,我都会感觉心跳加速,恐惧感不受控制的从心底升起。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块巨石引起了我的注意。

巨石通体漆黑,形状有些像传说中的龙头,居高临下,俯瞰群山。

右侧是陡峭的山体,几乎直上直下,没有植物光滑如镜,估计壁虎都得掉下来。

山体底部有个一山洞,洞口不大,但是里面确十分宽敞,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潭,洞顶不断有水滴落下来。

在巨石与峭壁之间有一块空地,大概有一百多平米,这里的植物长得格外茂盛。

虽然我不懂风水之说,但是却也感觉此处是一块风水宝地。

把他们两个安置在这里,应该算得上是个好地方。

我把棺椁从木板车上卸下来,准备搬进山洞之中。

谁知,这下却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第二十章 四百年前的是非对错



搬动棺椁的时候,感觉比之前重了许多,由于十几天来一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我还以为是自己的体力下降的原因,也没有多想。

我把他们的棺椁安放在山洞的最里侧岩壁有些突出的地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弄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连夜下山是不行了,我只能陪着他们在山洞里过一夜。

我实在是又累又困,啃了几口馒头,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那一晚我睡得很沉,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走动,但是眼皮仿佛重若千斤,根本抬不起来。

我梦见了阿婆,她坐在旁边,慈祥的看着我。

我想向她抱怨些什么,比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包里的神像有没有名字?我是不是也有个门派的名字?我到底算是赶尸人还是捉鬼人?最终我什么都没有问。

问什么呢?完全没有意义。难道我还能留下她继续教我?

好多人都认为人死了之后变成鬼会更加厉害。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人死之后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魂与魄都是分离的状态,神志不清,思维混乱,所以才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果这个人的怨念或执念过重,则会掩盖自身的气息,躲过前来拘拿鬼魂的魂使,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够重新将魂魄聚在一起,这个时候,它才能被称为“鬼”。

人在死的时候,会失去大量的记忆,只有少数在活着的时候特别在意的人或事物才能留在魂魄的记忆之中,所以即便成了鬼,也大多不会记得生前之事。

只有极少数的鬼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保留完整的灵智。

而这样的鬼,是绝对不会去害人的。

民间所谓的大仙,其实就是它们。

它们收取供奉与信仰之力,修成功德,时间久了有的甚至可以修出金身,称为鬼仙。

可能有点扯远了,我要说的是,凡是出来害人的,都不具备完整的灵智。简单来说,凡是执念怨念过重的鬼,都会长久的徘徊在它所执着的那个地方附近,不会到处乱走。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人的眼睛是看不到鬼的!

至于那些因为看到了这些东西而被吓死,吓疯的人。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幻觉。

简单说,就是鬼影响了人的精神磁场,触发了人内心的恐惧。那些各种鬼物的形象,其实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的,在特定的环境下,被无限的放大,最终让大脑相信那是真的,被自己强烈的恐惧吓死或吓疯。

这其实就是因为自己的心理暗示被放大之后造成的。

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为什么没有人说自己见过西方的鬼?还有,我们在看欧美的鬼片时大多数人不会觉得害怕,就是因为我们的潜意识里没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好吧,说的有点儿跑题,我的故事也该继续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阿婆的棺椁上发现了一道划痕,看上去很像是人的指甲划上去的,虽然我不知道棺椁是什么木料,但是从其轻重程度上就可以判断是一种密度极高的木材,人的指甲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划痕。

我想到了那天晚上追我的那个东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搬来一些石头封住洞口,我便开始往山下走。没走多远,就隐隐的闻到了那股恶臭的味道。

我可不想再遇到那东西,撒腿就往山下跑,好几次都差点儿摔下去。当时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想着,就算摔死也比被那个东西吃了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跑到山下。不敢在地面上过夜,只好爬到树上,用绳子把自己捆在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宿。

四天之后,我才回到寨子,让我意外的是,沈沫还在。见到我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我。后来她告诉我,当时我几乎都瘦的脱相了,胡子老长,完全像个野人。

在她的要求下,我跟着她回到城里,她给我找了个在肉制品厂搬运工的工作。

厂区的院子里有一间简陋破旧的小房子,我就住在那里。

我没有把阿婆的事情写下来,当时真的不想再写小说了,白天在冷库里搬运各种动物的尸体,晚上喝上一杯白酒,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感觉人生就这样过去也很好。

但是我似乎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被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吵醒。

我清楚的记得,这间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当时我瞬间就清醒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电脑屏幕亮着,键盘依然在噼里啪啦的响,屏幕上大概有一千多字。

当时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并没有怕到不敢过去看的地步。

我下了床,轻轻的走过去,敲击声戛然而止。

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屏幕上的文字我只看了一句,脑门儿上的汗就下来了。

“天启六年,魏党乱政。。。。”

四百多年前!

这是个什么东西?它要干什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越恐惧就越好奇。

抬手抹了一把汗,点了根烟,继续往下看:

“残害东林,滥赏淫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

本以为这是一段叙述历史的文章,但是接下来话锋一转,却又变了。

“崇祯十年,东林复震,儒臣性软,汲汲不可扶。。。”

整篇文章洋洋洒洒两千多字,都是文言文,我大概看懂的就是说天启皇帝宠信魏忠贤,沉迷奇淫巧技(木工活),崇祯皇帝即位后,大力铲除阉党,东林党人复兴,结果发现这些文人儒士尽是一些耍嘴皮子的货色,扯犊子行,一遇到外忧内患屁用没有。

除了字里行间浓浓的抱怨与愤恨,我没看出来这是要表达什么。看到最后,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因为那些文字,让我感觉得是哪个网络高手的恶作剧,远程操控了我的电脑,写了这一堆不明所以的东西。应该是在讽刺我写的小说也与这文字一般乱七八糟。

可是在我笑的瞬间,分明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冷哼!

我猛然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让我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第二十一章 我跟它拼了!

似乎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我惊恐的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再次响起噼里啪啦敲击声的电脑。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真实的感受到鬼的存在。它不与我交流,也似乎没有想害我我意思,只是霸占了我的电脑,写着四百年前发生的故事,而且,是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文言文我也不能全部看懂,也没办法把原文写出来,反正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世人都说大明葬送在宦官手里,然而事实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崇祯皇帝诛杀魏忠贤之后,东林党复兴,一众儒臣只知高谈阔论,对于外忧内患的国情却相互扯皮推诿,导致关外满清及以李自成的农民起义愈加壮大。

到最后,崇祯意识到了文人的不靠谱,想要改变却发现身边无人可用,不得不派出宦官到各地督军。但是人有善恶,宦官也是人,同样有好有坏。的确,有些宦官为了一己私欲,贻误战机,铸成大错,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历史把所有宦官的形象丑化,是为不公。

松锦大战,历时三年,明军十三万,全军覆没。总督洪承畴投降,几位总兵殉国,却没有人提到当时督军的几名宦官也是拒不投降而身死。只知抨击而不知仗义,是为不义。

当下世风日下,同样奸臣当道,却无人敢怒,更无人敢言。正义之士凤毛麟角,泱泱华夏却受尽欺凌,一味求和,国土难收,是为不忠。”

反正就是对于现代的种种不满,人、情、法、国,俱是批判之言。

我就那么坐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六识俱在,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电脑上的文字越来越多,足足有近一万多字,然后,然后就被发送出去了。

断更了进一个月,我的小说上传了这么个东西。

我想不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倒在床上睡着了。

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隐约闻到了那股独特的臭味。。。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QQ消息的提示音吵醒的。

我的编辑用了四十多条留言“骂”醒了我:

“你他妈脑袋里有屎吗?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反动言论你知不知道?想死就赶紧死去,别特么连累我!”

“我已经给你撤下去了,你特么今天给我传一章新的上去,否则老子和你没完!”

。。。。

大概都是这一类的东西,我记起来,昨晚的确看到了这些文字,但是有些恍惚,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写的。还好,我的书看的人寥寥无几,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否则恐怕我就会被人道毁灭了吧。

多说一句,言论自由这事儿,别太当真。前车“福剑”后事之师啊!

我总感觉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它没必要在我的小说里写那些东西,直接在新闻联播里弄不是更好?

那几天我一直在看阿婆留给我的那本书,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让我绝望的是,几乎没有几个字是我认识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些年的学费真是全他妈浪费了!

晚上,我又闻到了那种味道,就是那晚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东西的味道,我非常确定。就算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种臭味,想一想就会恶心。

但是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再遇到不正常的事情,直到沈沫找到我。

见到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眼窝深陷,形容枯槁,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那股臭味!

见到我,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我不肯放手。

我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刚一开口,她的情绪就立刻狂躁起来。

疯了一样的往墙上撞,我赶紧按住她,拉扯之间我隐约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受伤的痕迹。

我当时楞了一下,随即一把扯掉她的外套。

她里面只有一件内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每一道伤口都不深,似乎都是指甲划伤的,阵阵恶臭从那些伤口处散发出来。

很明显,那东西没想要她的命,反而把她当成了玩具,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我感觉自己的怒火瞬间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转身就去找那尊神像,尽管我甚至不知道它该如何称呼,更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但是很快我就绝望的发现,神像不见了!

应该是那天我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给弄丢了。

说实话,当时心里沮丧极了,不是因为期望神像能够给予我保护,而是因为我丢失了阿婆嘱咐我一定要保管好的东西!

当时也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我随即抄起桌子上剔肉用的尖刀,拉着沈沫就往外走。

门却推不开!

我心里一惊,转身就去推窗户。

屋子里突然一片漆黑。

我的手刚碰到窗户,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

脑袋挂在胸前!

马勒戈壁!老子跟你拼了!

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一件事。

我一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手里的尖刀少说也有四十公分长,我抬手就捅。

可是却似乎扎在了铁板上一般,手一滑还把自己的虎口划坏了。

鲜血顺着刀把滴在地上,那东西似乎咽了一下口水。

当时我只看到了两种结果:

一是活着被它吃掉。

二是死了被它吃掉。

我想选择第二种。

所以我又一次扑了上去,那东西似乎也是在戏耍我,任由我一刀一刀的扎在身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或许是性格使然,我天生比较倔,越是受挫就越不服输。

那东西的戏耍更加激化了我的愤怒,手里的刀疯了一般的捅在它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右手实在是握不住刀了,我把刀交在左手,那东西刚好把脑袋凑过来。

我没多想,抬手就拍在了它那张破败不堪的烂脸上。

鲜血四溅。

我心里先是一喜,随即意识到那他妈的是我自己的血!

第二十二章 你回来了?!

但是在我的血接触到它的时候,那东西明显迟钝了一下,似乎想要闪躲。

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我忽略了那股几乎让我晕过去的恶臭,因为我惊喜的发现,就在他吐出这口气的同时,身体似乎颤了一下,瞬间松垮下来。

左手的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量朝它捅了过去。

“噗”

没有任何阻碍的捅了进去,没有任何停顿的顺势往下用力一压。

不知道什么东西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当时我的紧张激动应该是麻痹了嗅觉神经,似乎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但是后来门卫值班的老王头告诉我,当天晚上,他正在睡觉,突然被一阵臭味呛醒了,那是一股让人根本承受不了的臭,他说他是一路吐着走到医院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当时那东西似乎很人性化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尽管那张脸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有嘲讽,有幽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不屑。

之后,他就那么缓缓的倒了下去,挂在胸前的脑袋与地面碰撞的时候,一道黏糊糊的黄绿色液体被挤压的喷溅出来,溅到了我身上,感觉有些灼热,当时我也没有注意,转身回去看沈沫的状况。

我回去的时候,沈沫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乌黑,流出黄色的浓水。

我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抢救,医生看了看她的情况,面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就把她推进了抢救室。

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恐惧才开始在我的身体中蔓延,那个东西的诡异恐怖让我深感后怕,腿上灼热的刺痛感愈加强烈,我卷起裤脚,发现被那股液体溅到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赶紧找到医生清理创面,但是似乎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包扎之后那种灼热的刺痛感并没有丝毫的缓解。

也许是太累了,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之间,我又看到了青弦,她依旧是一袭红衣,袅袅婷婷的向我走来,我站起身,想要去拥抱她,却被她笑着躲开,径直穿过抢救室紧闭的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一声刺耳的尖叫把我惊醒,那声音实在过于凄厉,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发出那样的声音,也许只有抽筋扒皮时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吧。

我赶紧起身走到抢救室门口,一个护士急匆匆的推门出来,边走边嘀咕:

“太奇怪了,病人怎么血型突然变了。。。”

我想拦住她问问情况,却被她不耐烦的推开。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满身鲜血的冲出来,拿着一张纸要我签字,我扫了一眼,大概是什么抢救免责的通知单,当时也没有多想,签了我的名字。

知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沈沫才被推了出来,身上缠满白色的绷带,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着她的脸,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当时她还发着高烧,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术后感染,只能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观察。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警察就匆匆赶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按住了。医生怀疑她身上的伤是被我虐待造成的,我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好在后来监控可以证明沈沫是在昨晚一个人去找我的,而她身上的伤痕经过鉴定已经超过了十天,警察才把我给放了。

沈沫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三天,就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她身上大面积的伤口严重溃烂,血液已经出现了污染的情况,就算能够活下去,也只能靠着药物维持下去。

但是她却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一个月之后就出院了。

只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更不认识我。各种检查之后,医生无奈的告诉我,她应该是在发烧的过程中破坏了大脑的记忆功能,至于以后还能不能恢复记忆,他们也不确定。

沈沫的确是沈沫都不记得了,经常一个人看着屋顶发呆,偶尔喃喃自语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只好陪着她在她的家里住下来,每天照顾她。尽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正常的沟通都不能,但是却对我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很听我的话。

一次我带她上街,她站在一条复古红纱裙前面盯着看,怎么都不肯走,没办法,我只能让服务员陪着她去试。

当试衣间的门打开的时候,我呆住了。

一袭红裙,长发披肩,

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眼前出现的,分明就是青弦!

她的嘴唇翕动,似乎在对我诉说什么,可是我一点儿也听不见。

服务员一连喊了我几声,才把我从幻觉中惊醒,沈沫正笑着看着我,眼神清澈。

现在的沈沫就像是个新生的婴儿,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包括她的父母。

那天她一直穿着那条红裙子,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看着她,心里无比的想念青弦,那个和我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不,那个女鬼。

晚上,我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那串魂晶出神。沈沫突然跑过来,一下扑进我怀里,眼神惊恐的看着墙角。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紧张。或许当初阿婆选择把神像交给我,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不止丢了神像,甚至连自己拜入的是哪个门派都不知道。

至于那些降魔除鬼的本事,我居然一个也没有学会,甚至在那次夺回沈沫的魂魄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眉心的那个什么鬼眼有丁点儿的动静。

我死死的盯着墙角,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动静。

客厅突然传来一阵电脑开机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沈沫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屏幕果然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第二十三章 丫的没有鸡儿!

“其实咱家知道,历史无法改写,只是你碰巧遇到你,咱家出来看看。说实话,你是咱家见过最废物的有那物件儿的男人,你心心念念的那丫头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却连碰都不敢碰。

毁了咱家的肉身,咱家不怪你,当初殉葬的时候,咱家就被弄成那副鬼样子,又因为没了那物件儿,入不了轮回,一直在那山里游荡。对于史官把亡国之罪加在我等阉人头上,咱家也认了。

主子犯的错,奴才来背,这本就无可厚非,纵然不甘,也只能认下。替罪羊自古就有,不多咱家这一个。只是害了一条性命,咱家罪孽又加重了,但是阴差阳错的成全了你小子,你是最应该感谢咱家的。

人皆会犯错,咱家当年并非无辜,只是数百年来遭世人唾骂,咱家也是冤的很。试问哪个太监能亡国?不过只是借口罢了。奴才只是奴才,没有主子的授意,哪个能成事?

只不过错不能由主子担着,奴才就是替主子分忧的。

有句话咱家告诉你: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莫要以为阉人都只会阿谀奉承,谄媚主子,咱家若是有那物件儿,定能流芳千古,成就功名,做那千古第一将!”

那些文字洋洋洒洒数万言,我只记住了这些大致的中心思想。不得不说,还是有一定文采的。

键盘的敲击声停下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落款,但是似乎这个人的身份并不难猜,但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没必要臆测答案。

我当时似乎忘记了害怕,坐在电脑前仔细的读完了那些文字。沈沫站在我背后,两眼出神的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神里不再有恐惧。

我看不懂她眼睛里的情绪,只是感觉她抓着我的手愈加用力,指甲几乎抓进了我的肉里。

屏幕上的文字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可能真的是她回来了。

站起身,一把将沈沫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沈沫盯着我脖子上那串魂晶,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

电脑被轻轻的合上,房间中一片黑暗,只有我和沈沫之间的情绪火焰渐渐的越燃越旺,烧掉了衣衫,烧掉了一切障碍。。。

黑暗中她的眼睛里不再是那样对一切充满陌生与恐惧的光芒,我清楚的记得这眼神,尽管那都是在我半梦半醒的幻境之中。

我轻轻的将她抱起来,那一袭灼眼的红裙滑落,露出她诱人的身体。

在那张羞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丁点儿沈沫的影子。

“青弦。。。”

我呢喃着,浅浅的吻着她的脸。

她没有说话,热烈的回应着我的吻。

我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随着我的抚摸,她的身体逐渐变的滚烫起来。

娇躯轻颤,溪水潺潺。

我轻轻的把她放在沙发上,她的手顺势勾住了我的脖子,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前,映出我们纠缠着的影子,也点亮了我们心中的回忆。。。

声似黄鹂情如火,枪刺玉蚌红雨落,

覆雨翻云浪千尺,滚滚红尘细语说。

我想,那应该算是我和青弦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额,或许也可以说是第一二三次。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依然窝在我的怀里沉沉的睡着,我小心的把手臂抽出来,起身准备去做点儿吃的。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一愣,犹豫了一下,套上衣服去开门。

说实话,我不太想让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虽然我知道,沈沫现在已经是青弦了,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而且更不会相信。

门外是三个警察,其中一个一见到我,脸色瞬间一变。

“你们找谁?”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来找沈沫的,但是我必须这么问。

“你是谁?怎么在沈沫家里?”

“我是她男人,当然要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有点儿鄙视自己。

那个刚刚就变了脸色的警察瞬间就爆发了,他大声的呵斥道:

“胡说!沈沫根本没有男朋友!你到底是谁?!”

我原本提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虽然沈沫之前没提过自己有男朋友,但是万一突然冒出来一个,我跟人家说她现在不是沈沫了,人家还不得把我揍到精神病院去?

“你们是她同事吧?我家沫沫不想把私事带到工作中去,所以才那么说的。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说吧。”

我闪身把三人让进来,自己蹩脚的说词连我自己听了都别扭,只能找个借口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估计他们看到沙发上和地上那些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尴尬的笑笑,赶紧把那些衣物捡起来往卧室走。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叫沫沫起床。”

感觉有两道冰冷的目光一直跟着我,隐隐的带着几分杀意。

当时我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因为嫉妒。

叫醒沈沫的时候,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几个人都是代表单位来看望沈沫的,客气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我把他们送到门口,那个一直阴着脸的男人小声的在外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给我小心点儿!”

我当时根本没往心里去,以为他就是宣泄一下嫉妒所产生的愤怒情绪而已。

那几天我的心情特别的好,每天带着沈沫到处走走,让她尽快的再一次熟悉这个城市,熟悉这个世界。

我想,那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但是没有想到,麻烦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快。

那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家,刚打开房门,我就感觉有些不对。房间里阴森森的,温度明显低了不少。

电脑的QQ消息提示一直在响。

我拉着沈沫走进去,俯身点开那个一直在跳动的头像。

“危险!小心!”

只有这么四个字,却重复发了几十条。

如果放在过去,我肯定认为这是某个无聊的人的恶作剧。

而在我亲身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我相信这是有“人”在好心提醒我。

果然,我们睡下不久,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儿。。。。

第二十四章 无耻手段



我迅速从床上跳到地上,沈沫惊讶的看着我。

我示意沈沫不要出声,然后轻轻的走到窗边,想打开卧室的窗户。

但是不出我所料,窗户打不开。

我的愤怒瞬间就压过了恐惧,想杀人的念头相信谁都有过,有胆量做的,大大方方的杀,大不了杀人偿命,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用这种制造意外的方式,想悄无声息的杀人于无形,就他妈的太让人不齿了。

当时我也特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挥起拳头一拳就把玻璃打碎了。

新鲜的空气穿过破碎的玻璃吹进来,脑袋里面那种阵阵眩晕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

就在我转身想要去厨房检查煤气阀门的时候,突然一声冷哼传进耳中。

我看了看沈沫,她也满脸恐惧的看着我。我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害怕,随即拉开了卧室的门。

瞬间,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空旷的街道,低矮残破的红砖墙上用白灰刷的一行大字:“计划生育”。

后面的半句应该是写在了倒塌的那堵墙上,看不到了。

远处缓缓走来一对夫妇,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由于光线很暗,看不清他们的脸。

女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边走边抹眼泪。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压低了声音斥责女人:

“哭哭哭,你他妈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与其让这讨债鬼跟着我们挨饿受穷,还不如扔了,万一被有钱人家抱走,还能享点福。”

女人哽咽着说:

“可是这儿人这么少,万一没人看到怎么办?”

那人一把从女人怀里夺过襁褓丢在路边,拉着女人转身就走。

女人挣脱男人的手,强忍着眼泪说:

“我们好歹给孩子留个名字吧?!”

男人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婴儿,随口说道:

“都特么第五个了,就叫刘五吧。。。!”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马蜂窝,它们疯狂的在我的脑袋里刺入一根根的尖刺,那已经无法用疼痛来形容,完全就是一种麻木的恍惚,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体越来越轻,脑袋却越来越沉,口渴的要命,我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把身体泡在河里就会减轻我的痛苦。

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嗤笑着重复着那句话:

“那个孩子是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我迈步朝那条小河跑去,想要把自己泡在里面,恍惚中我仿佛听到了沈沫的尖叫,但是并没有停下脚步。

突然,我的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和地上的瓷砖来了一个激情碰撞。

摔了这一下之后,我反而觉得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沈沫扑过来抱住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突然想起来,刚刚我是看到一条小河的!

但是眼前却是打开的窗子!

沈沫家的窗台只有不足四十公分,如果我刚刚没有摔倒的话,现在就已经从那块儿被打碎的窗口直接掉到楼下了。

看来还真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啪嗒”

裤兜儿里掉出一个东西,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是阿婆送我的那个挂件,东西落地,立即亮起一道幽光。

房间的角落里随之出现一团绿幽幽的光团。

沈沫紧张的抓紧我的衣服。

我已经大概知道了那光团是什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阿婆说过,给我开了什么通灵鬼眼,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使用。

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闭上眼睛之后,我发现自己依然能够看见那团绿幽幽的光芒,咬咬牙,猛的睁开双眼。

隐约感觉眉心一热,耳中听到一声哀嚎,那团光芒骤然消失不见了。

我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抱紧什么,松了一口气。

还是那一片赤红的世界,还是那些大口撕咬的人影。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一道足有三米开外的赤红色人影迅速从我身边掠过。

我看清了,他手里抓着的,正是那团绿幽幽的光团。

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抬手在那光团上扯下一块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眼神之中充满嘲讽的意味。

光团之中传出一声惨叫,尖利刺耳。光芒迅速散去,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一只胳膊没有了,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狠辣,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红色人影把他提起来,张开大嘴一口咬掉了那人的半个脑袋,“嘎吱嘎吱”的嚼着。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两只失去的眼眶保护的眼球吊在脸上,上面一条条的神经还在跳动,死死的盯着我。。。

赤红的身影沉闷的“哼”了一声,朝远处掠去。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脑袋里一阵阵的眩晕,挣扎了两下,还是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沈沫两眼通红的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我。

我勉强对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眉心隐隐有些胀痛感,脑袋里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惊愕的发现自己不仅全好了,而且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

我一把将沈沫抱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上泪痕未干,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的身体里是青弦的灵魂,但是青弦似乎也没能保留住自己的记忆。

我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不管她到底还能不能记起我。

吃过晚饭,我又打开了电脑。

已经几个月了,我的书还没写到10万字,如果放在现在,估计早就被和谐掉了。

我把青弦回来的事情发了上去,很快就有人发了评论。

一共四条。其中三条是骂我的。

而唯一没有骂我的那条,却让我愣在了当场。。。

第二十五章 被鬼禁锢的鬼



只有几个字:

“昨晚的事情,你应该谢谢我。”

我犹豫了一下,回了两个字:

“你是?”

很快,我的QQ响了,是好友申请,验证消息是:

“昨晚我帮了你。”

我点了通过,对方很快发来消息:

“之前就要你小心了,可是你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我很诚恳的说了“谢谢”,对方回复一个笑脸。

我没再说什么,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够让我感到恐惧了。

况且,我也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巧合的恶作剧。

过了好一会儿,它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被困在一个地方很久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笑了,更加觉得这是个恶作剧:

“你都能帮到我,还救不了你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我收到一条很长的消息:

“十年前,我实在受不了父母的管束,跳楼自杀,但是依然没有得到自由。

当我确认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关在一面镜子里面了。尝试过无数次求救,却没有人能听到我。

时间久了,我甚至已经习惯了被豢养的生活。但是不久之前我突然发现,我能在你的小说里评论,这让我又产生了一丝希望。

你会帮我的,对吗?求求你!”

我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读者只有“鬼”这一个单一的群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想拒绝。

“你要我怎么做?”

“城北有座蝶落山,山顶有座凉亭,你把凉亭匾额上面的镜子打碎就行了。记住,一定要在晚上,白天不行。”

“好。”

发出这个字我就后悔了,只可惜当时的QQ没有撤回的功能。

“晚上!”

妈的,看着这两个字我的腿肚子就开始转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一想到在公墓的那些个晚上,我的脑袋就发麻。

但是没办法,已经答应下来了。

(万一有一天你看到或听到什么,千万不要随便答应任何事情,因为一旦答应了,你就必须要做到!

或许在当今社会承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如一个屁,但是鬼至少是绝对讲诚信的,别问我怎么知道。)

第二天晚上,我把沈沫哄睡了,留下一张纸条,自己出了门。

它说的那座蝶落山并不算什么名山,海拔不过600米。之所以在这座城市了知名度很高,是因为山顶有一座道观,据说里面的道长很厉害,许多人从外地慕名而来,只是为了求他给自己批上一卦。

不过我不信,我的原则到今天都一直没有变过:

“信鬼信神不信人!”

来到蝶落山下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十一点。

还没到山顶,我就看到了那个凉亭,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说来哪里怪异。

山顶凉风习习,我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往上跑。

然而看着只有一百多米的路程,我竟然跑了五分钟还没有到。

抬手看了看表,指针都不动了。

尽管心里有点儿发毛,但是已经骑虎难下了。

出门的时候,我把卫生间的垃圾拎了出来,因为听说污秽之物能驱除鬼物。

我注意到,自己没过一会儿都会经过一块儿圆形的石头,这就说明我一直都在重复的走同一段路。

又一次经过那块石头的时候,我打开手里的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上面。

沾着排泄物的卫生纸,味道还有些新鲜。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一片带着殷红的东西就那么烀在了石头上。

当时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夹杂着愤怒的闷哼,嘴角抽了抽,转身朝那座凉亭跑去。

我站在那里,抬头看着那块匾额,并没有看到上面有所谓的镜子。

只有蓝底金字的三个大字“聚风亭”。当时我还觉得这题字之人文采不怎么样。

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而且,那也不是“聚风亭”,而是“聚凤亭”。

我前前后后的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镜子,也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

坐在凉亭的台阶上,我点了一根烟,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忽然想起来我带了手电筒,赶紧站起身,打算再仔细看一遍,实在没有就下山回家。

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匾额上的瞬间,我清楚的看到地上反射的光,妈的,匾额是玻璃的!

我捡起一块石头,抡起胳膊砸了过去。

“啪”

匾额应声碎裂,里面掉出一大团头发。

那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头发,长短颜色各不相同。而且每一根头发的末端都系着一条不足一厘米的白色肉虫,恶心至极,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索性掏出打火机,把那些头发点了。

一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冲进鼻腔,夹杂着浓浓的腥臭,让我一阵干呕,庆幸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才没有吐出来。

后山突然传来一声充满愤怒的低吼,听着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从后山朝凉亭跑过来,尽管跑动的姿势有些怪异僵硬,但是速度却很快。

我当时心里有点儿害怕,转身就想下山。可是刚一转身,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天空仿佛突然被一片巨大的乌云完全笼罩,四周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腥臭的味道从背后传来,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强压下去的呕吐感再次袭来,一股黏滑的液体直接从嗓子眼儿冲了出来。

“呕”

我一下蹲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酸水。我刚蹲下,就感觉什么东西一下从我头顶飞了过去,带着那股难以抵抗的恶臭。

我赶紧打开手电筒,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随着手电的光芒亮起,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张脸,吓得我差点儿把手电筒掉在地上。

那是一张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肿胀的几乎看不清五官,上面不断的渗出一些黏滑的液体,刚刚闻到的腥臭应该就是那液体的味道。

它就那么看着我,似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肚子上一凉。

当时心里悚然一惊:

“妈的,好险!”

第二十六章 山顶借宿



这时我才看到它的手里竟然还攥着一把刀,刚刚正是刀尖在我的肚子上划过,这会儿鲜血已经顺着肚皮流下来了。

如果刚刚我没有退那一步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被开膛破肚了。我这人有点儿奇怪,一旦愤怒的时候,就会忘掉一切,当然也包括恐惧。

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东西,在它想要你的命的时候,记住,怕是没有用的,求饶死的更快,唯一的办法就是拼了!

这样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当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抡起手电筒就朝拿东西的脑袋砸了过去,“啪”的一声,手电筒应声碎裂。

等死和逃跑,我选择了后者。

山路崎岖,凹凸不平,没跑几步我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耳边传来那东西“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我觉得自己再一次无限的接近的死亡。

慌乱之间我的手摸到了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抡圆了胳膊砸过去,却只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打在了烂泥里。

不过这似乎的确有效的阻止了那东西,让我得以有机会站起来,继续往前跑。

前方隐隐出现一丝光亮,我立刻朝着那处光亮跑去。

那东西竟然没有再追上来。

距离那处光亮越来越近,我看清了,那就是让这座蝶落山被很多人知晓的那座道观--梦云观。

我跑到门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出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老道,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开口问道:

“夜半叩门,不知所为何事?”

我知道道人一般不称呼普通人为施主,不过这个人的话总让我觉得有一丝怪异。

不过那个时候也根本顾不上多想什么,赶紧说道:

“道长,我本是上山游玩的,没想到迷了路,想在此借宿一晚,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道士似乎犹豫了一下,也正是他的犹豫打消了我的顾虑。

如果他当时一口答应下来,我反而不一定会进去。

因为我刚刚的话漏洞实在太多,这座山本就不大,如果没有这梦云观,根本都不会有人知道这蝶落山是个什么所在。

而我却说在此迷路,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

道士想了一会儿,冲我点点头,把我让进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迈进道观,那种阴森的感觉竟然比外面更甚。

道士带我兜兜转转走到一间低矮的房前,便告辞离开。转身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躺在床上,我根本不敢睡,那个诡异的道士,山顶的凉亭,攻击我的怪人,那一团头发。我根本没有想过,在这小小的蝶落山上,会出现如此多的变故。

想着想着,实在扛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突然感觉有黏黏的东西滴在脸上。抬手抹了一把,滑滑的,黏黏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赫然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那些黏滑的液体正是从那张脸上滴落下来的。

极度恐惧之下,我猛的屈起双腿,想把那东西踹出去。但是没想到却被它死死压住,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看到它的脑袋上有个凹陷,估计是刚刚被我用石头砸的。应该是剧烈的疼痛激发了我的潜能,我当时一下就把那东西掀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跑。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我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前院跑去。

没跑几步,一条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一下摔倒在地上,那张脸呲着牙又凑了上来,上面沾满了鲜血,我想,那应该是我的血。

身体被它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我有些绝望,想着这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鸡鸣,那东西瞬间停住,浑身颤抖。

我看到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公鸡,正扯着嗓子打鸣。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东西推开,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往外跑。索性它并没有再追过来。

我当时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跑。

回到家的时候,半个肩膀都被鲜血湿透了。我赶紧躲进卫生间,怕被沈沫看到。

清洗之后,我从镜子里看到被撕咬的伤口已经隐隐有些发黑了,并且奇痒无比,特别想狠狠的挠一顿。

我大概猜得到原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坐在马桶上,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挠的欲望,我想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

点了根烟,希望快要冷静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眩晕感越来越强,精神开始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看到一缕头发缓缓的朝我“爬”了过来。

完全是无意识的,我把那一缕头发捡起来,用打火机点燃,就那么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滋滋”的响,很疼。

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沈沫坐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感觉有些微凉。

我有些茫然,询问的看着沈沫。

她告诉我,打开卫生间的时候就见我倒在地上,脖子上全是黑乎乎的血污,她帮我清洗消毒之后包扎好的。

我隐约记得那一缕头发,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

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大碍,索性下了床,打开电脑。

QQ有一条留言:

“谢谢你。”

我竟然对前一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走到窗边,让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每到这样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尤其是那些见不得阳光的鬼物。

我不断的在阳光下故事自己,都是假的,不用怕。

甚至会嘲笑自己在那些时候表现出来的胆小恐惧的样子。

但是当太阳落山,世界再一次被黑暗笼罩的时候,白天的胆量和勇气似乎跟随太阳一起去休息了,我还是那个胆小的我。

哪怕只是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我也会觉得有些诡异。

第二天,那个QQ再一次给我发来了消息:

“我想,你应该把这个故事写进小说...”

第二十七章 梦云观的来历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而内容,说的就是蝶落山上那座道观。。。

“很多年前,在蝶落山下有一座小村庄,由于战乱,导致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逃难走了,整个村子也没有剩下几户人家。

不是不想逃,而是家里实在没有钱,更没有粮食,跑出去也是饿死。

唯一的例外,就是村里的田大柱。他没有父母妻儿,光棍一个。他是因为一个娘们儿才没有跑。

这田大柱家里原本还算富裕,但是在他八岁那年一场大火把他爹娘全都烧死了,家产全都付之一炬。他虽然命大捡回一条命,一张脸却烧的变了形,要是夜里看到,任谁都会以为见了鬼。

没人收留他,他就在村里四处讨饭。当时的蝶落山上就有这座道观,里面只有一个老道。老道见他可怜,就把他留在观中,给口饭吃。

没过多久,日本人就到了。头一个就把老道开了膛,尸体挂在树上,肠子一直拖到地上。这田大柱也算的上有情有义,晚上偷偷的把老道的尸首偷回去,在大殿里挖了个坑给埋了。

这件事他只跟自己从小定下娃娃亲的黄桂花说了。

虽然这黄桂花后来嫁给了别人,但是田大柱并不恨她,毕竟自己这副鬼样子,哪个姑娘也不会愿意嫁给自己。

这黄桂花估计也是心里不落忍,偶尔会偷偷塞给田大柱两个窝头,田大柱把她当成亲人一样。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黄桂花会向日本人告发自己。

原来这娘们儿被一个日军小队长看中给抓了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日本儿的玩意儿顶花带刺儿与众不同,反正是把这娘们儿干舒服了,鬼迷心窍的带着日本人把自己夫家全家都给咔嚓了,顺道也把田大柱偷走老道尸体的事儿给说了出去。

田大柱被日本人抓住之后,受尽百般折磨。估计是因为他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救了他的命,日本人把他用铁链拴在门口当狗养着。

每天晚上听着黄桂花被那小日本儿干的哭爹喊娘,田大柱的心都像被油炸了一遍。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恨!

田大柱恨不得把那恶毒的娘们儿生吞活剥了!

但是他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每天趴在地上装狗,换两个凉窝头吃。

一次也不知道是哪支队伍打过来,把那些小日本儿给打跑了,当时乱哄哄的也没有人注意到这条“狗”。

田大柱好不容易逃回蝶落山,战战兢兢的缩在柴草垛里,不敢出来。

躲了三天,他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在晚上趁着夜色偷偷出来,想要下山找点儿吃的。

没想到会在半山腰上遇见黄桂花。

一见到他,黄桂花转身就跑。田大柱连饿都忘了,猛的冲上去一下就把黄桂花扑倒在地,黄桂花刚想喊,田大柱抓起一把土就塞进她嘴里,拖着她回到破庙里。

田大柱恨她恨的牙根儿直,挫骨扬灰都难消心头之恨。

一顿暴打之后,田大柱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想把黄桂花绑上,下山找点儿吃的回来再揍她。但是在他触碰到黄桂花丰满圆润的身体时,突然改变了注意!

这娘们儿跟了日本人之后胖了不少,多了几分圆润和媚气。

“刺啦”一下撕开她的衣服,田大柱两眼放光的看着她饱满丰腴的身体,不过有想法的不是下半身,而是上半身,准确的说,是他的肚子。

在小日本儿那儿的那些日子里,田大柱听说过吃人肉的事儿。小日本儿一说起人肉都两眼放光,估计肯定是好吃,加之田大柱也的确是饿的受不了了,索性一咬牙,拖着黄桂花直奔柴房。

在黄桂花痛苦哀求的挣扎中,田大柱用刀在她丰满的P股上割下了半斤左右的一大块肉,连洗都没洗,就下锅了,加点儿水,撒点儿盐,扔进一把野菜大火猛炖。

没一会儿的功夫,锅里就飘出了阵阵肉香,田大柱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从小到大,他吃饱饭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这么大块儿肉,他只在梦里吃过。

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到老道过去住的房间里找出一个药箱。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几乎家家都没有粮食,山上的野菜都快挖没了,自己能要到饭的可能性几乎就算零。

送上门的黄桂花,或许就是老天爷赏给他保命的粮食!

他得把黄桂花的伤口处理一下,免得她活不了多久就死了,那样的话,肉也就存放不了几天了。

要说田大柱还真是个有毅力的人,他知道要是放开了吃,一个黄桂花根本吃不了多久,所以他都是两天吃一顿饭,当然,也给黄桂花吃,不能让“食物”饿死。

自己吃自己肉的感觉,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感受过,但是黄桂花没过一个礼拜就疯了。不过这对田大柱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吃,疯不疯的根本无所谓。

就这样,黄桂花活了二十多天。快要咽气的时候,她似乎突然清醒过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田大柱,一字一顿的说:

“俺做了鬼,一定不会放过你!俺要你生死都不能!”

看着她的眼神,田大柱吓的一哆嗦。

不过他还是把黄桂花身上剩下的肉和内脏全都给剔了下来,煮熟了用酱腌上,尽量能吃的久一点儿。

那具白骨,他就埋在了大殿门口。

虽然对黄桂花强烈的恨意让田大柱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自责和愧疚感,但是黄桂花临死之前的话却让他心里有点儿哆嗦。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

不过,一连好几天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让田大柱稍稍放下心来。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儿害怕的,到处翻箱倒柜的把老道士的那些东西都找出来,想找一些能够震鬼驱魔的方法或是什么法器。

田大柱从小大字不识一个,老道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他是一个都看不懂。好在他天生记性好,对于那些书上奇怪的图案,他只看了几遍之后就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当时他的心里就有种感觉,这些图案一定用得上。

没想到,这件事情很快就应验了。。。

第二十八章 回魂夜



事情发生在黄桂花死后的第七天。

那天打从太阳落山那一刻开始,田大柱就觉得道观中阴气森森,似乎被一种怨怒的情绪所笼罩。

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害怕,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被自己给吃了。一想到这些,他就总是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仿佛黄桂花在里面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小日本儿那儿遭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那一点儿恐惧就被屈辱和愤怒完全给压了下去。

他甚至想,就算黄桂花的鬼魂真的敢回来找自己索命,他就让她连鬼都做不成。活着的时候老子能吃你,死了老子就更不能怕你!

他在大殿正中央点了一根蜡烛,自己躲在大殿的角落里,拿着一叠黄纸,照着那本书上的图案用朱砂在上面画那些怪异的图案。

三更刚到,大殿中央的蜡烛突然被一阵阴风吹灭了。田大柱手一哆嗦,手里的书“啪”的掉在地上。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怕,这娘们儿是罪有应得!况且自己能活吃了她,还能被她的鬼魂吓住?

“啪嗒”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身边,田大柱伸手一摸,软软的,粘粘的,凑到眼前仔细一看,吓的他直接甩了出去。

那竟然是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咯咯咯。。”

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大殿之中响起,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怨恨。

田大柱声音颤抖的厉声喝道:

“你他妈给老子出来!老子不怕你!”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田大柱一咬牙,“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完全掩盖了恐惧。他走过去一脚狠狠的跺在那张脸上,一股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放在嘴边舔了一口,狞笑着迈步朝大殿外走去。

一阵阴风刮过,田大柱一缩脖子,一只坛子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啪”的摔在地上。

再怎么说他也跟了老道那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懂得一点儿对付鬼魂的方法,否则他也不会在埋了黄桂花尸骨的地方尿尿。

田大柱把身上的衣服一甩,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老道的那把桃木剑,狠狠的插在埋尸骨的地方。

“啊!”

一声尖利的哀嚎响起,一道几乎透明的影子缓缓出现在桃木剑旁边。正是黄桂花的模样。

她光着身子,脸上血肉模糊,十分痛苦的挣扎扭动着。

田大柱把手里那些刚刚画的符咒点燃,扔到她的身上,顿时冒起一阵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对于她凄厉的哀嚎,田大柱毫不在乎,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桃木剑上,嘴里还恶狠狠的嘀咕着:

“妈的,让老子当狗,老子要让你做了鬼也不得安宁!”

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良久,田大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逃过这一劫,其实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不过他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

从那天开始,田大柱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山下抓回一个女人,他专挑那种穿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的娘们儿,回来不只是吃肉,还要让她们教自己认字。

慢慢的他才知道,那本书根本不是什么驱魔镇鬼的法门,而是专门拘禁鬼魂,炼制肉身的邪道。

不知道是什么人研究出来的,不过距当时也有了一两百年的时间了。

田大柱一心钻研那本书,时间久了,还真的学会了一些东西。

他开始豢养一种疽虫,把女人的头发种在那种虫子的身体里,便可以拘禁女人的灵魂。

常年以人肉为食,导致他的皮肤大量的渗出尸油。平时只能将香灰糊在脸上,否则尸油就会直接流下来。

再后来战争结束了,他索性躲进深山之中,一边继续钻研那本书,一边不断的抓女人进行试验。

改革开放之后,他似乎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又悄悄潜回蝶落山,住进残破的道观,驱使那些鬼魂为前来上香求解的香客解惑。

一旦遇到姿色尚可的女人,他就会让其留下一根头发,说是用于问事,其实是要借此控制对方。

给了头发的女人,都会在他的操控下再次回到道观,肉被他吃掉,灵魂拘禁起来。

不仅如此,田大柱在六十五岁那年身体就已经病入膏肓,但是他硬是把自己的灵魂封在体内,继续当他的老道,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死了。

那些被他拘禁的灵魂,不止要为其所用,还要供其淫辱。他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之后,竟然意外的发现可以真实的触碰到鬼魂,一辈子没有碰过女人的田大柱可算是开了荤。

他那拘禁灵魂的办法十分诡异,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能够从他手里跑出去的。

那个凉亭就是他专门建造用来镇压那些鬼魂的,尤其是那块匾额,是用离魂镜所造,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太阳的光照在上面都不会反光,但是唯独无法躲避非自然的光。”

看到这里,我不禁庆幸自己那天很明智的带了手电筒。

若是那天我没有拿手电筒,肯定什么都发现不了。

我原本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时间不长,QQ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叫秦雨,到梦云观去的时候,我才只有十六岁,因为从小身体孱弱,所以爸妈带我去祈福,没想到我的噩梦就从那时开始了。

那天原本天气很好,可是刚到山顶,我就感觉温度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但是爸爸妈妈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说是因为我的体质差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走进道观,那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尤其是在见到那个道士的时候,总是感觉他怪怪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一直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邪恶。

他说我命中带煞,需要破煞,要了我一根带发根的头发。

回到家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总是莫名的心慌,烦躁,站在窗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我看到这儿的时候,心里一动,但是还没来得及仔细想,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二十九章 人皮芭比



我站在门口问道:

“谁?”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有您的快递。”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那个时候女人送快递还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我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带着一顶鸭舌帽,看不到眼睛。

长相应该还算清秀,只是实在太瘦,目测不超过八十斤,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她递给我一个VCD大小的箱子,让我签收。

我看了一眼,没有寄件人的地址。

她没有再说话,冲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关上门,有些疑惑的拆开那个快递箱子。

里面是一个十分精致的芭比娃娃。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精致的芭比娃娃,而且还是中国风的。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竟然还有瞳孔!

我以为是沈沫买的,拿给她看,她却惊讶的告诉我她没有买过芭比娃娃,而且看着我手里的芭比娃娃,表情十分害怕。

我有些不解,谁会平白无故的寄给我一个如此精致的芭比娃娃?

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芭比娃娃,发现它似乎也在看我。

我小时候别说拥有一个芭比,连见我都没见过,况且男孩子抱着芭比娃娃的画面,想想就有些辣眼睛。

伸手摸了摸娃娃的脸,光滑,温润,惊异的发现竟然比我自己的皮肤还要细腻。

我小心的把它放在一边,心里想着现在的制作技术还真是不容小觑。

回到电脑前坐下,继续看那个没有看完的故事:

“我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爸爸妈妈,不想再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也不敢再站在窗边看楼下的小猫,很怕自己会忍不住跳下去。

每天晚上,我只有抱着我的芭比娃娃才能睡着。”

看到这儿,我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烟灰落在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芭比娃娃,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丝恐惧悄然开始在身体中蔓延。

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乱想,继续看那个故事:

“我把自己的秘密都和芭比娃娃说,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爸爸妈妈很担心我,不断的带我去看医生,做各种心理辅导。

可是我觉得那些人都是在骗我们的钱,他们根本不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段日子里,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到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邪笑着朝我走来。

无论我怎样反抗,都无法阻止他扯掉我的衣服,用他那个恶心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把他令人恶心的液体留在我的身体里面。

每次醒来,我都会立刻去洗澡,想要洗掉那个梦,洗掉那个男人留在我身体中那些肮脏的液体。

我越来越讨厌所有人,讨厌这个世界。

还有,我的记忆力也越来越差,经常忘记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带着我的芭比娃娃一个人出了门。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眼中出现了梦云观三个字,我才清醒过来。

我想要立刻离开,可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个要了我一根头发的道士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我看到他在笑,很邪恶的笑,和我梦里的男人一样。

他把我的手脚捆住,关进一个地下室里。

那才是我真正噩梦的开始。

晚上,他走进来,当着我的面脱掉衣服,用一盆散发着松香味道的水洗脸。

当盆里的水变成灰黑色的时候,他抬起头,我又看到了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丑陋的脸。

他撕掉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地上,用他肮脏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

我拼命的哭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仅如此,在他疯狂的在我的身体中爆发的时候,还会生生的在我身上咬下一块儿肉,当着我的面大口的咀嚼,吞咽。

然后给我止血,处理伤口。

我却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那样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缓缓的漂浮起来。

我的身体又能动了。

可是还没等我往外跑,他就出现了,一挥手,我就再一次不能动了。

这时我看到了地上还躺着另外一个自己。

憔悴,干枯,脸色惨白。

角落里丢着我的芭比娃娃。

他走过去把娃娃捡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我。

用脚尖把我的身体翻过来,踩在我的屁股上,嘴里邪笑着说:

“妈的,老子怎么都舍不得吃掉这个屁股,实在是太特么诱人了!”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我屁股上的皮给揭了下来,再挖出我的眼睛,做成了一个芭比娃娃。

不得不说,我看着用自己的皮做成的芭比娃娃,都感觉实在是太完美了。。。”

我看不下去了,后心一阵阵的发凉,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强撑着回过头,扫了一眼沙发上的芭比娃娃。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诡异的看着我。。。

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摔在地上。

我死死的盯着娃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两行新红的血液就那么在我的注视下缓缓的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QQ消息提示突然响起,吓得我一哆嗦。

点开一看,有它的新消息,只有三个字:

“救救我!”

头皮当时就一阵发麻。

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芭比娃娃看来一定是那老道寄给我的,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我住哪儿。

最可怕的是,他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旦找上门,该如何应对我都不知道。

看着那娃娃脸上的两道血泪,尽管有些害怕,但是也实在不忍心放任不管,不过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把火把它烧掉。

沈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站在我背后愣愣的看着那个娃娃出神,脸色有些苍白。

我一把抱住她,急切的问道:

“你怎么了?”

沈沫转过头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第三十章 百女宴



顺着沈沫的目光,我缓缓的转过头,赫然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贴在玻璃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正是那个道士的脸!

肿胀,肥大,五官都几乎长在一起,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脸上不断渗出的油脂顺着玻璃往下流。

我紧紧的抱着沈沫,轻声安慰她,要她别害怕,但是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那张脸慢慢的在玻璃上摊开,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薄,我看到已经有些油脂顺着玻璃的缝隙渗进来了。

一时间,我绞尽脑汁却想不到对付他的办法。

突然,身后的芭比娃娃身上骤然射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击在那张几乎透明的大脸上。

我想,当时那张脸上的表情应该叫做愤怒。

隐约间仿佛听到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张脸居然迅速缩成一团,转瞬消失不见了。

QQ再次响了起来,我抱着惊魂未定的沈沫再次坐到电脑前,点开对话框,还是那个人发来的消息:

“从那时起,我就被困在了一面镜子里。

每天看着不断的有人上山来,走进那座道观,我拼命的想要阻止他们,想要告诉他们,那个道士就是当初的田大柱,他的目的只是害人,但是我却无能为力,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就是待在那面镜子后面,看着上山下山的人群,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七月初七,月亮很圆。

我缩在镜子里,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感觉自己比平时的力量要大上许多。

我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可以从镜子里面逃出去。

忽然,我看到从道观的方向跑过来一个女孩儿,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和我一样有着长长的黑发。

但是当我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时,瞬间就崩溃了。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用我的皮做成的芭比娃娃!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愤怒,看着那个娃娃被她抱在怀里,我就愤怒的快要抓狂!

但是很快,她就被道士抓了回去。

我也被带了回去。

这一次,我见到了好多人,准确的说,是很多和我一样的鬼。

我们被聚集在一起,就在大殿的正上方,看着道士把一个一个的女孩儿带进大殿,绑在一张张桌子上。

她们都是全身赤L,趴在桌子上,手脚被绑在桌子的四条腿上。

我数了一下,正好一百零一个。

道士很快就搬来一只大桶,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水,还是松香的味道。

他脱光衣服跳了进去,洗掉了伪装。

那张脸还是那么丑,那个东西也还是那么丑。

那个芭比娃娃此刻正被他抓在手里。

他把那根丑陋的东西在芭比娃娃的脸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那东西就张牙舞爪的挺立起来。

我不停的咒骂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我可耻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些燥热。

道士走到第一张桌子前面,把那东西塞进了那女孩儿的身体。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冲撞过后,一口咬在女孩儿的P股上,生生的撕下一大块儿肉,大口的嚼,鲜血从嘴边滴落,落在那根依旧狰狞恐怖的东西上。

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一切都与自己过去经历的一样,只是这一次,道士并没有给她们止血包扎。

第二天天色放亮的时候,道士才从最后一个女孩儿身上下来,跳进大桶里洗了个澡。

晚上,一切照旧。

道士以闭关为名,七七四十九天没有打开梦云观的大门,那些女孩儿也在经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之后在绝望与痛苦中死去。

但是她们的痛苦却并没有因为死亡为结束,道士用她们身上的皮和眼珠制成了一百个和我一样的芭比娃娃,只是样子各不相同,并且把她们的灵魂禁锢在芭比娃娃之中,让她们无法1轮回,成为道士珍藏的永久玩具。

道士给那次“盛宴”取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名字:

“百女宴”

再次回到那面镜子里的时候,我的身边多了许多和我一样的女孩儿,她们都是那天和我一起亲眼目睹了“百女宴”全过程的灵魂。

我们也曾经尝试过冲破禁锢逃跑,但是在冲出那面镜子之后,山上还有另一道封印。

道士当着所有人的面,整个人的身体在地上摊成一张巨大的肉皮,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从那一摊肉皮之中钻出来,一块一块的撕碎了那个带头逃跑的灵魂,塞进嘴里吃了。

那一声声刺耳凄厉的哀嚎直到现在还会时常回荡在我的耳边。

其实鬼也是同样有思想的,我们都惧怕了道士的手段,不仅是他的禁锢让我们逃不出去,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人敢那样尝试。

直到我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你的小说,并且能够和你说话。

我一直在看你的小说,我知道,你写的都是真的。

一丝希望之火又在心中悄悄燃起。

第一次给你留言,提醒你小心,是因为你惹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找到了道士,答应把你身边的女人送给他,他才答应对付你。

那一次只是试探,因为道士看出了你的身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付的了你。

也是在那次之后,他知道你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

但是你身上的东西却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我知道让你救我会让你有很多麻烦,但是我真的特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那天你打碎镜子之后,我和那些姐妹的确逃了出来,但是依然无法冲破蝶落山的禁锢。

那是道士最厉害的本事,但是只能用来对付鬼魂。

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冒险,你身边的女人也是鬼,这我看的出来。

她就是你小说里的那只叫做青弦的女鬼吧?

借尸还魂。

她还真有勇气。

这么多年的禁锢,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关于鬼魂的一些事情了。

如果你能把我救出来,我会告诉你你的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我并没有办法让她回复记忆。

帮还是不帮,你自己决定。

我等你的答复。

----你的忠实读者”

我看了看怀里因为惊吓而缩成一团的沈沫,咬咬牙,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告诉我,该怎么做!”

第三十一章 悬崖下面的山洞

等了很久,对方也没再回话。沈沫已经困的忘了刚刚的恐惧,在我怀里迷迷糊糊的瞌睡。

我想先把她抱回房间,站起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芭比娃娃,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件事,所以睡不着,一直在电脑面前坐着,天快亮的时候,QQ才再一次响了起来。

计划十分详细,细致到哪里有一株什么样的植物为标志。

实话说。我连半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决定去。

除了为了找到青弦失去记忆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要报复那个找老道对付我的人。

尽管我猜的到那个人是谁。

再次登上蝶落山,我的脚步有些沉重,因为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或许在我决定上山的那一刻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按照那个人的计划,我需要先绕到后山,在距离梦云观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悬崖,悬崖下面有一个很小的山洞,里面供奉了一座神龛,至于里面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尽管蝶落山不高,但是从后山爬上来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山路很陡峭,灌木丛生,崎岖不平。

一路上我被灌木上的尖刺扎了无数回,两条大腿满是血点。

我边走边观察山顶的那处悬崖,越看心里就越是没底。

这座山之所以被称为蝶落山,正是因为它奇特的形状。

就像一只展翅的蝴蝶斜着摔在了地上,那条上山的路正是其中落地的那一侧翅膀,平缓,宽阔,别说走,开车都能直达山顶。

但是后山的这一侧则完全不同,我应该算是从蝴蝶的肚子上往上爬,而那处悬崖则就处于另一侧翅膀的下面。

从我的位置看过去,那处悬崖并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凹陷进去的。

要是从悬崖边上掉下去,保证你什么都碰不到,直接摔到山底。

还好我去的时候是白天,如果是晚上,根本不可能从那里爬到山顶。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悬崖下面有什么山洞。

大约中午一点左右,我才爬到山顶。

刚一靠近那处悬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我把绳子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还是不放心,又连在一棵大树上绑了几道,才慢慢的从悬崖边上下去。

大概下去三四米之后,脚就再也碰不到任何东西了。那三四米应该只能算是那只翅膀的厚度。

在这个位置,我才勉强看到那个所谓的山洞,是一个直径在一米五左右的圆形洞口。

但是我距离洞口估计得有五到六米的距离,我试了一下,想要荡过去根本不可能。

头顶的石壁很光滑,似乎是被人抹上了一层油,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张不断滴油的脸。。

突然,悬崖上方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赶紧松开腰间的卡扣往下滑。

一阵风吹过,我的身体顿时悠荡起来。

当时我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死神的手似乎已经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心里的想法一定不会是绝望,而是如何活下去,除非是自杀。

我立刻奋力挣扎,想要荡到那个山洞的边缘,那样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我不知道上面的是什么人,不过只要他割断绳子,那我肯定就完了。

尽管我拼命的努力,但是想要荡到那个山洞,至少还差两三米的距离。

忽然,我的身体猛然往下坠了一点儿,我知道,系在石头上的那端应该是被解开了,现在只剩下那棵树。

身边猛然刮起一阵劲风,把我吹的距离洞口又近了一些。

时间紧迫,在身体再一次荡近洞口的时候,我松开了安全扣。

“啪”

我整个人一下撞在洞口下方的石壁上,只有一只手扣住了洞口处的一块突起的岩石。

那根绳子在我的眼前飘然落向崖底。

“妈的,好险!”

洞口周围尽是油脂一般黏滑的液体,我想要让另一只手也扒住那块石头,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我知道仅靠一只手的力量根本撑不了太久,双脚试了半天,终于踩到了一个小小的支撑点。

靠着这一点儿支撑,我终于把另一只手搭上了那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量往上爬。

也幸好我准备了一双百米运动员专用的钉子鞋,否则肯定不可能蹬住那光滑的石壁。

由于山洞所在的石壁是倾斜的,越往下就越向内凹,所以想要往上爬实在过于艰难,我拼了命的往上蹬,终于在手臂麻木之前把上半身爬进了山洞。

我就那么在洞口趴着,好一会儿都动不了,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尤其是裤裆里面,估计都能拧出水来,不知道是不是吓尿了。

过了好长时间,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不再有那种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的感觉。

腿还是软的使不上劲儿,我干脆半爬半走的往山洞里面挪。

距离洞口不足两米的地方,有一块石壁,像一扇门样挡在那里,绕过石壁,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山洞。

山洞之中没有一丝光亮,什么都看不见。我把阿婆给我的那个挂件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按下了手电筒的开关。

当山洞之中的情况映入眼底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抽。

以中央的神龛为中心,整个山洞之中摆满了浑身赤L的芭比娃娃。至少也有五百个!

那就是说,有五百多个女孩儿被吃掉。

我小心翼翼的绕开地上的芭比娃娃,走到神龛前,深吸一口气,打开神龛,一股恶臭直冲鼻腔之中。

脑袋一阵眩晕,后退两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臭,还夹杂着说不出的让人恶心的味道。

脱下衣服捂住口鼻,我强忍着恶心凑过去,仔细的看神龛中的东西。

等看清之后,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副人的内脏!

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尽管上面撒着一些草药之类的东西,但还是阻止不了它们发黑发臭。

我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从身上掏出一瓶汽油淋在上面,毫不犹豫的点火。

火焰“轰”的一下窜起老高,我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第三十二章 九死一生!



一时间,山洞之中浓烟滚滚,烤肉的味道之中夹杂着浓浓的恶臭,我把那些芭比娃娃也全都堆在一起,浇上汽油,一把火给烧了。

尽管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够把她们被禁锢的灵魂放出来,不过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火是一切邪物的克星,虽然不一定有效,但是一定没有错。

我趴在山洞门口呼吸外面的空气,以免那味道让我把胃给吐出来。

神龛已经完全被大火吞噬,我注意到,随着火焰的燃烧,整个神龛竟然逐渐被一层圣洁的白光所笼罩。

我心里一动,记得从哪里听说过,那些通灵得道的妖物鬼怪,一般都会化为人形,不是为了享受,而是混在人间接受信仰。

妖物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被天道发现,降下雷劫。所谓渡劫,也不过就是被毁掉肉身,如果灵魂足够强大,没有在雷劫之中消散,就可以成为妖仙。

其实在仙界也不过就是受人欺凌的小丑而已。

所以,它们更愿意以人类的面目示人,替人除灾消难,趋吉避凶,把自己的妖身供奉起来,接受那些人的膜拜信仰。

信仰之力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它们就可以直接成为妖仙。

这样它们就可以安心修炼,不用再担心有雷劫,也不用被带到那个固定的地方,被人欺负。

鬼物更惨,它们根本没有机会渡劫,因为只要有雷劫找上它们,目的就是将其毁灭。

所以无论是妖还是鬼,在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的积累信仰之力,以求可以长久的生存下去。

看这个样子,这个道士设立这个神龛的目的就是接受膜拜,积累信仰之力。

他的野心还真他妈的不小!

山洞之中除了神龛和芭比娃娃,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四处都是石头,所以火势并不会扩大。

没一会儿的功夫,神龛就在大火之中付诸一炬,只剩下一堆灰烬。

我往悬崖下面看了看,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虽然说起一座海拔只有600米的山很多人都会不屑的撇撇嘴说太矮,但是你如果要把他从这么高的山顶扔下去的时候,他一定会觉得这座山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上几倍。

绳子断了,我想要从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了。

索性又回到山洞之中,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路。

我还没有找到路,却已经有东西找到了我。

山洞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蛇在爬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张肿胀到让人恶心的脸就出现在我的眼中。

虽然那张脸几乎连五官都看不清,但是我还是在上面看到了愤怒。

似乎还有些痛苦。

它在进入山洞的第一时间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一共就带了三瓶汽油,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把最后一瓶汽油的盖子拧开了,见它朝我扑过来,我立刻把汽油浇了上去。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被他生生的把我胳膊上的一块肉咬了下去。当时也根本顾不上疼了,奋力挣脱出来,点燃了打火机。

“嗷···”

它的叫声很像猫头鹰,听的我毛骨悚然。

不过效果并不像我预期的那样好,它带着一身火焰继续扑向我。

情急之下,我只能四处躲避,但是山洞之中的空间有限,很快身上就被它抓伤了好几处。

猛然间我发现墙角的位置有个刚好可以钻进去的洞,当时也没时间想太多,慌忙钻了进去。

按照计划,我还要赶去梦云观,砸碎大殿正中的那座神像,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洞里潮湿黏滑,我拼了命的往前爬,但是并不能就此摆脱那个东西的追赶,刚进去不久,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知道一定是它咬住了我的腿。

我用另一只脚猛往后踹,却仿佛踹在棉花堆里一般,丝毫不起作用。洞里没有一丝光亮,而且非常狭窄,根本转不了身,除了尽力的往前爬,就只能等着它一口一口的把我啃成一具白骨。

和生死相比,疼痛真的渺小的不值一提。

我能够感觉到,那个洞是斜的,应该是通向山顶。

当我看到前方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双腿已经不知道被他咬了多少口了。

在快要接近洞口的时候,有一处稍微宽阔一点儿的地方,我猛的回过身,攥着那个挂件用它带尖的一端对准那张丑脸就是一顿乱扎。

当时根本没想别的,什么有没有用,能不能造成有效的伤害,都特么是扯淡,我特么就是想出口恶气,被人追着打却不能还手的感觉可是真他妈的憋屈。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等我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每扎一下,那张脸上都会冒出一道黑气,咬住我的嘴也松开了。我赶紧连滚带爬的从洞里钻出来,发现前方不远就是梦云观。

我必须赶在它再一次追上我之前砸碎那个神像,神像之中就是那怪物的命门,至于是什么,给我QQ发消息的也不知道。

两条腿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完全就是一口气在支撑着我往前跑。至于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活下去,在这一刻都根本来不及考虑了,我只知道,如果现在放弃,那么我之前所付出的所有代价就都白费了。

看了看表,下午四点零八,这个时间梦云观里的香客已经差不多走光了。

我踉踉跄跄我从后门跑进观中,身后留下两行血迹。

绕到正殿门口,殿门紧闭,推开那扇门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咬了咬牙,几乎是爬进了大殿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大殿中1供奉的并不是三清祖师,虽然也穿着道袍仙衣,但是那张脸却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我强撑着站起身,爬上香案,奋力推倒了那座神像。

“啪”

神像摔在地上,断成几节,一个陶罐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一旁,碎成两半。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那东西已经追到门口,见我推倒神像,愤怒的发出一声长啸,冲了过来。

我赶紧扑过去一把抓起来,发现居然是一块白玉的雕像,里面隐隐有道灰色的影子。

我把它举起来,猛的朝地上摔去。

“不要!”

一声嘶哑而干涩的惊呼在耳边响起。。。

第三十三章 伤痕累累,但,无悔!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玉雕碎裂,一道淡灰色的虚影迅速的从地上飘身而起,看样子是想要逃跑。

当时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眼看那道虚影就要从大殿的房顶冲出去,大殿之中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那声音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愤怒,压抑,还有深深的恨!

数不清的透明虚影瞬间将那道灰色虚影包围,几乎一瞬间就将其撕扯成了千万条碎片。

我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神色绝望的那个丑陋的东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脑袋里像针扎的一样疼,眼皮重的根本抬不起来,意识很快变得飘忽。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片赤红色的世界,凄厉的惨嚎不断的从远处传来。我忽然很想走近了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浑身被宽大的红袍所笼罩,根本看不到脸。

我刚要开口,对方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所有疑问:

“娃儿,你太让阿婆失望了!”

我当时眼泪差点儿掉下来,想开口说话,却被她制止了,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娃儿,你不能在这儿待太久,否则你就回不去了。那个神像在你去过的那个山洞里,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只需要把它取出来,托在自己胸前就可以了,现在你必须马上回去了!”

我张了张嘴,没等说出一个字,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推开,身体急剧下坠,不一会便“嘭”的摔在地上。

双腿一阵剧痛传来,我龇牙咧嘴的睁开眼睛,那个道士仍然趴在地上,不过身体却早已经干瘪冰冷,如果不是那张依然丑陋无比的大脸,我还真认不出来。

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下满是黏滑的油脂状的液体,看样子应该是从道士的身体中渗出来的,胶水一般,几乎把我牢牢的粘在地上。

勉强往后挪了一点儿,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的喘息着。双腿的疼痛让我根本没有站起来的能力,裤腿已经被撕咬的破烂不堪。

哆哆嗦嗦的撕开裤腿,有的地方已经被凝固的鲜血粘在腿上,扯开的时候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两条小腿已经被咬烂了,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被咬断的筋和血管随着我的动作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我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这样了,懊恼、后悔、都是无济于事的,试着动了动,还有知觉,只能期望还能站得起来吧。

蓦然间,一阵柔和的微风刮过,感觉有些舒服。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盒子,滚到我的手边。

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膏状物体,闻着有些清凉的香甜味道。我四下看了一眼,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也根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如果不能趁着夜色下山,恐怕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就再也走不了了。

把那些盒子里的东西抹在腿上的伤口上,有些清凉的感觉,似乎在一点点的渗进肉里,凉丝丝的很舒服,疼痛似乎也减少了许多。

抬头往大殿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试着站起来,居然做到了。

刚想往外走,一低头,看到了一把朱红色的桃木剑。估计也是藏在神像之中的。

大概有一尺多长,两指宽,上面雕着一些怪异的花纹,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缘故,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与道家有关的图案。

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几乎是从梦云观里挪出来的。刚走出梦云观,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

扭头一看,大殿的位置隐隐透出火光,我笑了笑,没有理会。整个蝶落山上那种阴暗压抑的感觉烟消云散,在那一刻,突然有种成就感在心底悄然升起。

路上,我去药店买了点儿消毒药水之类的东西,这个时候不能去医院,否则难免会有各种麻烦找上门。

沈沫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在大多数的时候都会表现的比正常人慢半拍,说一句话都要思考很久。只是,除了做那件事的时候,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隐隐看到青弦的影子。

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表情呆滞。每次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的心就像被穿在签子上放在火上烤一样,还得撒上辣椒末和孜然。

不想让她看到腿上的伤口,只是把脸上的血污洗掉,告诉她自己没事儿。把她哄睡了,我才悄悄躲进卫生间,把门反锁,用药水给伤口消毒,大半瓶酒精倒上去,那滋味,还真是妙不可言!

在卫生间的地上坐了三个小时出来,不是我喜欢那里潮湿的感觉,而是实在站不起来。

两条小腿的肉至少被咬掉了一半,三处伤口深可见骨,特别是右腿靠近脚踝的位置,不只是肉被咬掉了,还有半条筋挂在伤口上,白生生的,用手一碰颤颤巍巍的,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脚筋。

坐在电脑前,点了根烟,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恍惚,不确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如果不是身上阵阵的疼痛,我甚至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登录QQ的时候,我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答案。天知道我有多希望青弦可以记起我,记起我们之间那一点可怜的却无比珍贵的回忆!

QQ提示音响起,把我从沉思当中叫醒,点开消息,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很长的留言,我定了定神,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

“首先,我要感谢你,感谢你的不顾一切。

说实话,最初你答应的时候,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那样的坚决,那样的果断,那样的无所畏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

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你是因为怜爱而为了我这样做,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女人。

但是我还是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是因为我!

答应你的,我现在就告诉你,至于该怎么解决,还是要靠你自己。。。”

第三十四章 泪落红尘难做鬼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难以压制心情的激荡。



“你应该知道,鬼一般是不会有眼泪的。

除非一只鬼真的动了感情,并且愿意为之消散。

而且,人死之后,鬼魂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生前的记忆大部分会不复存在。

就像一张白纸,内容要重新书写。

能记住的,只有让自己最无法放下的执着。

事实上,鬼和魂是不一样的。

人正常的生老病死,死后只是普通的魂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魂魄重新聚拢在一起,归入地府,再入轮回。

这些魂魄,不只是人看不到它们,它们也同样看不到活人,在这段时间之中,它们还是在每天重复着生前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而那些特别执着于某一件事,某一个人,或是带无尽怨气的魂魄,才能被称为鬼。

鬼是可以看见人的,但是它们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而且它们也没有什么害人的本事。

那些想要替自己报仇的鬼,通常要等待几年甚至更长时间去寻找机会,或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帮自己完成想要做的事情。

因为鬼本身并没有什么力量,身体强壮的人阳气重,它们根本不敢凑上去,一旦碰上个带着煞气的,还会对它们造成不小的伤害。

所以能被它们找上的,都是一些身体虚弱的老人孩子或是女人,尤其是胆小的,它们可以激发并放大恐惧,从而驱使人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的女人就是这样,只不过她真的等了很久,又幸运的遇到了你。

除了那段仇恨,她几乎也没有什么记忆了。

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她越来越绝望,越来越孤单。所以在你出现并且成功的帮助她报仇之后,她竟然爱上了你。

不管这份爱是出于感激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都为了爱你而付出了一切。

她做的,我认为没有任何一只鬼能做得到!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同样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吧。

你脖子上戴的,就是她的眼泪吧?

鬼一旦落泪,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因为每一滴眼泪,都是鬼的力量凝结而成。

九十九颗,几乎是她的全部了。

只可惜她不是厉鬼,这鬼泪的威力并不大。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所有的鬼都知道,但是却极少有会这么做的鬼。

原因就是这样很有可能会彻底消散!

很多人都认为,灵魂进入身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事实上,这对于鬼魂来说,是一种绝对的冒险。

道理就和人的器官移植是同样的道理。

不同的是,鬼要换全身的器官。

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的适应每个器官的排斥,这要耗费巨大的力量,庆幸的是你一直在她身边,她还可以借用那些鬼泪的力量。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爱。

我说的不是感情,而是行动。

最原始的爱的表达,就是做。

这世界很玄奥,无论鬼还是人,都是这玄奥中的一部分。

乾坤阴阳,天地正负。

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女鬼吸收男人阳气强大自己的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实存在的。

正是因为有你夜以继日的挞伐,她才能有现在的状态,否则她根本坚持不到现在就会全身腐烂,灵魂消散。

是不是很意外?这么一件下流的事情却被我说的很高尚?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早在这世界上还没有人类的时候,交合这件事情就已经存在了。

那是万物繁衍生息的唯一方式,何来下流之说?

你的女人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与身体的融合上,记忆自然也就被掩盖掉了,至于怎样才能让她恢复记忆我不知道,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多干她,肯定没有坏处!”



虽然当时的气氛多少有些沉重,但是我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头一直压着的那块儿巨石终于被掀了下去。

一直担心会不会在某个早上醒来,怀中的人儿身体依然冰冷,离我远去。

现在终于确认不会失去,还要纠结什么呢?

她一定会想起我的,哪怕是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对方再次发来一条消息:

“我有些难过,没有在她之前遇到你!还有,那个药膏每天抹在伤口上,不能忘!”

我苦笑了一下,关了电脑。

掏出那个圆盒子,再一次把那些黏糊糊的膏状物体抹在腿上。不管怎么说,的确是不怎么疼。抹在那截断筋上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痒。

把伤口包好,挪进房间,在沈沫身边躺下,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她翻了个身,往我的怀里拱了拱,嘟哝了两声,又睡了。

轻抚着她的长发,心里有些怅然:

“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再是沈沫,而是我完整的青弦啊?!”

半个月之后,大部分的伤口就已经结痂了。这样的伤口,恢复速度已经算是好的了。

一天中午,我拄着拐下楼活动,几个买菜的大婶儿凑在一起,表情神秘的低声议论着什么。

见我过去,住我家楼上的张婶儿热情的招呼我:

“呦,小刘,我说这好些天都见不着你呢,这腿是怎么弄的?”

我朝她笑笑:

“没事儿,不小心摔的。”

张婶儿顿时一阵责怪,语气就跟我是他亲儿子似的。跟那些阿姨说我总是帮她搬东西到楼上之类的话。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阿姨突然问我:

“哎,小刘,你听说蝶落山梦云观的事情没?”

我心里一动,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梦云观?我倒是去过,不过我这个人不太相信这些,是跟朋友去的,怎么了?”

张婶儿赶紧接过话头说道:

“孩子,你不知道吧,梦云观出事儿了,整个全都烧没了,听说那个老道是个变态杀人魔,杀了好几百个女孩儿,大殿下面挖出好几百具尸骨,好像都是十几岁的少女。”

我哆嗦了一下,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开口问我的阿姨眼神有些怪异。

想了想,还是平静的说道:

“没听说啊!新闻也没有报道。”

说完这句话,我发现那个眼神怪异的阿姨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

第三十五章 一生情缘,两世牵挂



回到家里,我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这几天更新的小说,虽然算不上什么惊心动魄,但是毕竟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一些心悸。

都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腿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就开始想要去找回那个神像了。

虽然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有个能够保命的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可不认为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活着回来。

卫生间里突然传来沈沫的尖叫声。

我赶紧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只见沈沫一丝不挂的缩在墙角,眼睛盯着马桶旁边的地漏,满脸惊恐的表情。

我探身看了一眼,是半截老鼠尾巴。

伸手用力扯了一下,那半截尾巴甩了一下,挣脱我的手,消失在下水道里。

我看了看手上粘着的几根鼠毛,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老鼠一般是不会掉毛的,而且,什么样的老鼠能顺着下水道爬到五楼?

沈沫从背后抱住我,身子轻轻的颤抖。

我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她身上还有没有冲干净的泡沫,没办法,我只好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拿过花洒,帮她冲洗身体。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眼睛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那串魂晶,我看到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神采。

我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浅浅的一吻。

她突然抬头,吻住了我的嘴。

她的嘴唇柔软温润,好似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我的欲望。

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再一次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甚至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指划过她羊脂白玉一般光滑细腻的身体,很快她的身体便浮现一层诱人的微红。

她的眼神愈加的迷离却多了一些熟悉的光芒,不在那样陌生而又空洞。

我伏在她的身上,随着一下一下的动作,汗水雨点儿一般的落在她的胸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似乎一直在忍耐着,又渴望着什么,蓦然间,她的身体猛的一挺,瞬间僵直,嗓子里发出一阵似是憋闷的“嗬嗬”的声音。

“叮”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入耳中,我看到脖子上那串魂晶其中的一颗悄然碎裂,化为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沈沫的眉心,缓缓的渗了进去。

紧接着,是第二颗。

第三颗。。。

九十九颗逐一碎裂开来,融入沈沫的身体。

我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能够看到那熟悉的目光。

不过我还是失望了,她看我的目光之中依然是陌生而又依恋。

躺在床上,搂着沈沫柔软的身体,心里十分落寞。

那种无能为力的颓然让我的心情无比的压抑。

我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我的!

第二天早上,我无意间发现卫生间的地漏边上又出现了一撮鼠毛。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悄悄的收拾干净,

而后从冰箱里取出一小块儿肉,泡在水里,放在阳台上晒。

一天之后,腐臭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我把那块肉放在捕鼠的笼子里,放在卫生间。

当天夜里,大概两点左右,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

没有“吱吱吱”的声音,只是听到阵阵愤怒的嘶吼。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还真他妈的吓了一跳。

笼子里是一只一尺多长的老鼠,身上的毛和斑秃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毛的地方大多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它的一只后退已经没有了,只是剩下一块儿烂乎乎的皮肉,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伤口流出的脓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有些伤口的地方皮肉已经开裂,几条肉色的疽虫不断的爬进爬出。

最为诡异的是,它的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一见我进来,立刻死死的盯着我,目露凶光。

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受人操控的,只是不知道其目的是什么。

我盯着笼子里的老鼠,想着是不是应该一把火把它烧了。但是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处理它,那恶心的东西竟然猛的开始疯狂的啃咬笼子,很快就把一根铁丝咬断了。

我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沈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到卫生间门口。

那老鼠见到沈沫,立刻从刚刚咬破的缺口里挤出半个脑袋,鼠嘴大张,吐出一团肉呼呼的东西。

那团东西刚一落地,立刻分散开来,是一条条一厘米大小的肉色疽虫,蠕动间竟然越来越多。

我赶紧拉着沈沫退出卫生间,没想到只是片刻的功夫,那些恶心的虫子就顺着门缝爬了出来,速度快的吓人。

而且数量也在飞快的增加,我看到已经有一部分爬到我的脚下,顺着我的双腿往上爬。

我咬咬牙把沈沫抱起来,赶紧往厨房走,等我进入厨房,那些疽虫已经爬满了我的双腿,我顾不得其他,把沈沫放在橱柜上,拼命的拍打双腿,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那些虫子身上黏糊糊的,就像是粘在了我的腿上,想要甩落根本就不可能。

眼看着虫子越来越多,可以感觉到它们在拼命的往我的伤口里面钻。

我用刀贴着皮肤往下刮,但是效果也不是特别明显。沈沫的身上也爬上了几只虫子,它们既然能够直接钻进皮肤下面,眼看着沈沫腿上的皮肤就出现了几处隆起,还在不断的蠕动。

沈沫完全吓傻了,连声音都发不不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虫子一条一条的钻进钻进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她身上的疽虫越来越多,皮肤也开始一点点的裂开,我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那些虫子了,情急之下一把扯下燃气灶的管子,打开阀门,对着地上的虫子,点燃了打火机。

“轰”

火海顿时淹没了虫子,我能感觉到火焰在身体上灼烧产生的刺痛,满屋子都是一股焦臭的味道。

地面上的虫子被大火一烧,留下满地的虫尸,暂时没有再冲上来。我赶紧关了煤气阀门,再烧下去恐怕就要爆炸了。

慌乱间,我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

是从梦云观带回来的那把桃木剑。

第三十六章 雪上加霜!



一把抓起桃木剑,平着拍打腿上残留的疽虫。

奇怪的是,桃木剑打在疽虫身上,立刻冒出一阵白烟,疽虫连尸体都没有就消失了。

惊喜之下我赶紧用它拍打沈沫腿上的疽虫,效果立竿见影,就连那些钻到皮肤下面的疽虫都会立刻被吸附在剑身之上扯出来,化为一缕白烟。

仔细的处理干净沈沫身上的疽虫,我才脱下裤子,检查自己腿上的伤势,刚刚被火烧了一下,一些结痂的地方又烧出了一个个的水泡,里面鼓鼓的装满了淡黄色的组织液。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左小腿肌肉已经有的地方可以透过丝丝光亮,一些疽虫还在不断的进进出出,啃食着我的血肉。

那种恐惧有恶心的感觉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够感受到,反正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宁可这条腿不要了,也要把那些该死的虫子都弄干净!

挥动桃木剑用力的击打双腿,水泡破裂,那些组织液流出来,和被烧死的虫尸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粘在腿上,恶心至极。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拿过暖瓶就往腿上浇,认为热水可能会比较容易冲掉那些东西。

沈沫颓然的缩在那里,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洗掉腿上的粘液和虫尸,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沈沫的身体,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道褶皱都没有放过。

自己身上更是用桃木剑抽打的没有一处正常的皮肤,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般,通体红肿,双腿刚刚长好一些的伤口更是在经过了火烧水烫之后再次肿胀溃烂。

有些刚刚长出来的肉芽已经被烫熟了,散发着阵阵肉香。我看着自己那两条烂腿,有些欲哭无泪。

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我和沈沫的命。

看着满地的虫尸,再想想那只老鼠,我感觉这些东西不像是与鬼魂有关的东西,反而有几分像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

探身往客厅之中看了看,除了死掉的,那些虫子都已经不见了,卫生间里的笼子上破了一个洞,那只耗子也不见了。

我顾不上双腿的疼痛,赶紧把沈沫从厨房里抱出来,让她穿好衣服,立刻出了门,如果等到天亮,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拉着沈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楼下,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到汽车站的时候,天刚有些蒙蒙亮,我给沈沫买了两个茶叶蛋,看着她吃,自己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嘬了几口。

轻微的眩晕感直接冲向大脑,稍微缓解了一些双腿上钻心的疼痛。

我也不知道那一丝轻微的眩晕感到底是来自尼古丁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

坐上回寨子的大巴车,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儿,我要去把那个神像找回来,阿婆肯定不会骗我,那个神像一定可以让我不再被人追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能跑还算好的,上次的山洞里如果没有那个洞,估计我现在早就已经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道士化成屎拉出去了。

阿婆的小院还在,而且似乎有人打扫过。

我带着沈沫走进去,推开了之前我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屋里尽管有些阴暗,不过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不正常,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房间之中的东西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桌子上没有灰尘,房梁上也没有结蛛网,就连青砖铺的地上都没有半点儿尘土的痕迹。

我拉着沈沫转身朝当初阿婆住的屋子走去,随手抄起地上的半块砖头。我走的时候,没有锁我住的那间屋子,但是阿婆住的那间我是锁好的,但是我刚刚看到门是虚掩的!

还没等我踹门,一个人影从里面猛的拉开门冲了出来。我虽然腿脚不太灵便,但是也不能等着挨揍。一咬牙,迅速横移一步,一根木棒带着风扫在我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我从小就不是个爱吃亏的主儿,躲避的同时,手里的半块砖头毫不客气的拍在了那人的后心上。那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稳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再次冲过来,而是弓着身子做出个随时准备攻击的态势和我对峙。

我们互相观察对方,谁都没有再贸然出手。他戴了一顶鸭舌帽,看不清脸,只是感觉很瘦,瘦的像个女人。突然,他猛的往前一窜,我立刻后退,只觉得一阵劲风直奔后脑而来,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平躺着被绑在了一张门板上,沈沫被绑在一旁的椅子上,双眼紧闭,不知道怎么样了。

眼前除了那个带鸭舌帽的人,还有一个老太太,看上去大概有八九十岁的样子,但是精神矍铄,动作矫健,看其走路的姿态,四平八稳,进退得法,还有几分练家子的感觉。

见我醒来,老太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醒啦?小子,你只要告诉我,你把那老东西的尸首给弄到哪儿去了,老婆子立马放了你!”

我斜着眼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

“你特么爱咋咋地,老子肯定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那个带鸭舌帽的上来就是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肠子立刻拧着劲儿的疼。我剧烈的挣扎着,大声的咒骂:

“你麻痹的,有本事放开你爹,咱俩干一下子,谁他妈不敢谁是孙子!”

反正也被人捆住了,命都攥在人家手里,我还有啥好怕的?还不如占点口舌上的便宜,万一死了也算是赚回点儿利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生死的恐惧似乎已经消失了,又或者是我知道自己的伤势,即便是没有这两个人,我也不一定能熬过去。

鸭舌帽没说话,抬手又给了我两拳,当时只感觉眼前直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那老太太脸上挂着一丝狰狞,冷冷的看着我说道:

“小子,你以为不怕死就行了?你自己也是知道你的伤活不了多久了吧?跟我这装英雄充好汉?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几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凑到我的眼前。。。。

第三十七章 受制于人!



我仿佛看到两道金光直冲我的脑海深处,脑袋里立刻“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好多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

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味道,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身上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道袍,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两人的脸上被烟火熏的黢黑,小女孩儿的一条腿上血肉模糊,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每走一步,都会有一些液体滴落在地上。那小女孩儿一瘸一拐的跟着男人,紧紧的抿着嘴唇,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她却强忍着没有让它们流出来。

男人停下脚步,看了看女孩儿的伤,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托起女孩儿那条受伤的腿仔细看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一下一下的为她舔舐伤口上流出的脓液。

女孩儿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身上,泪眼朦胧的看着为自己舔舐伤口的男人,眼中满是感激。

唾液能够消毒的说法只是听说过,却并没有什么医学根据,不过在那样的环境条件下,男人能够这样做,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对女孩儿来说都是一种恩惠,一种感动。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强忍着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感觉,看向身旁的那个老太太,她此刻也正在看着我,手里捧着一个形状怪异的红色瓷坛,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她朝鸭舌帽点了点头,鸭舌帽走过来打开了我腿上的包扎的布条。“啪嗒”,我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不过随着伤口暴露在空气当中,腿上隐隐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爬动一般。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恶心的虫子,身体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想坐起来看看都做不到。老太太脸色微变,凑过去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打开了手里的那个瓷坛,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我的腿上。

我看不清她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只看到是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有气无力的说:

“你们也甭费事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爷受得住!”

鸭舌帽斜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微微的摇头,他“哼”了一声把已经举起来准备揍我的拳头放了下去。我强撑着扭过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沈沫,她依旧垂着头,没有醒过来。

心里有些歉然,不管她现在应该算是沈沫还是青弦,都是我害了她们,但是我或许再也没有办法弥补我的错误了。我转回头,轻声的对那老太婆说道: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为难那个女孩儿,她沈沫都不知道。”

并没有任何回应,屋子里静的吓人,只能听到一阵阵类似咀嚼的“沙沙”声。鸭舌帽突然转向我,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我轻轻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

“来吧,哥们儿,来个痛快的!”

“唰”

身上的绳子断了,鸭舌帽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拉起来,我看到了自己那两条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腿,所剩不多的肉烂乎乎的,看上去就像是蜂窝一般,数不清的疽虫来来回回的在里面爬,几根筋和血管还算完整,被爬来爬去的疽虫撞到就会抖一下。

双腿旁边有百十多只黑色的虫子,看上去有些像甲壳虫,只是更大一些,它们正在飞快的掠食那些疽虫,尽管那些疽虫在不断的分裂繁殖,但是却赶不上那些黑色虫子的进食速度。

疽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减少着,老太太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语气之中多了一丝赞赏:

“你小子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只是脑子不好使,成不了大事。我也没心情去听她到底是要褒还是要贬,随便吧,实在是太困了,身子往后一倒,我就睡着了。也实在是太累了,加上有些发烧,脑袋还没挨着地,我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我又醒了过来。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就是痒,两条腿钻心的刺挠,不由自主的想去挠,但是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只有脑袋能动,四下看了一眼,只见沈沫坐在我旁边,双眼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我勉强朝她挤出一丝笑容,想要说些什么,嗓子里却像是着了火一般,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鸭舌帽端着一个小碗走过来,我这时才发现,她竟然是个女人。妈的,这娘们儿揍人还真他妈的疼!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手里的银针从碗里挑出一条拇指大小的虫子,送到我的嘴边。那条虫子通体碧绿,看上去软乎乎的,在我的嘴边蹭来蹭去。我紧紧的闭着嘴,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可不想吃。

她也不跟我废话,放下手里的碗,捏开我的嘴就把虫子塞了进去。那虫子凉丝丝的,一到嘴里便立即化作一道清流,径直穿过嗓子流进胃里。嗓子里那种冒火的感觉立刻消失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鸭舌帽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那个老太太走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别乱动,你的伤需要好生将养些时日,否则这两条腿就废了。昨晚老婆子就是吓唬你一下,我虽然看不惯那老东西,却也不是敌人,按理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才是,放心,老婆子不会害你性命的。”

担不担心已经不重要了,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动都动不了,担心又能怎么样?只是那种钻心的奇痒真的是难以忍受。一连十几天,鸭舌帽每天早晚都会塞进我嘴里一条那个碧绿的虫子。说来也怪,我吃了那虫子之后竟然连饥饿感都消失了。

每天都是一次重复的过程,那种感觉真的是难以忍受,不只是动不了,就连想要昏过去都做不到,只有在晚上鸭舌帽给我吃下虫子之后,我才能昏昏沉沉的睡着。

第三十八章 腐尸蛊



那半个多月对我来说真的是一段漫长的煎熬,最初几天的奇痒过后,疼痛又加入进来,双腿又疼又痒,睡觉都睡不着。几次要求把我放开,两人根本不予理会,就连沈沫都在一直摇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时间长了,我也就彻底放弃想要挠一挠的想法了。要死要活屌朝上,爱咋咋地吧。而且我也的的确确的感觉到腿上的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逐渐的恢复了知觉。精神状态也慢慢好了起来。

几天之后,我找了个机会叫住那个老太太,诚恳的说了声“谢谢”。老太太撇撇嘴,不屑的说:

“少来这套,老太婆也不过就是看在那个老东西的面子上才帮你一把,用不着你感谢。”

我笑笑,没有理会她的恶语相向,接着问道:

“您能否告诉我,那些虫子是什么东西?”

老太太回头看了我一眼,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开口就骂:

“老婆子本不爱理你,你个瓜娃子非要找骂,你给我说说,你学到了啥本事了呦,还学人家逞英雄?那老道是你能惹得起的?要不是你瓜娃子走了狗屎运,现在早就成了一堆碎骨了!”

说着,她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接着说:

“那老道虽说没啥厉害的本事,还把自己弄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但是怎么说也活了一百多年了,那天晚上你脑子里出现的,是他在差不多一百年前一次小鬼子屠村之后找到的唯一一个活口,就是那个丫头,而你身上的虫子,就是她给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小区楼下那个神色怪异的阿姨。

“老道从倒塌的废墟之中把她救了出来,用口水给她的伤口消毒,想尽办法治好了她的伤,要饭把她养大。尽管老道样貌丑陋,但是她还是愿意跟了他。谁知道那丫头从小就被种下了情蛊,老道当时只顾着快活了,等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道喜食人肉,动不动就抓回一个姑娘,免不了先要自己快活一番。但是那情蛊霸道的很,每次都将老道折磨的痛不欲生。那老道也是个狠辣的主儿,几次下来,一咬牙,把自己弄死了,之后再把两魂七魄拘回体内,剥离主魂,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情蛊一破,当时还不到三十的那丫头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成了彻头彻尾的蛊婆,两人从此闹翻了,互不往来。不过老道到了蝶落山之后不久,那丫头也在附近的城里住了下来。虽然心里有恨,那也是因爱生恨,一旦老道有事,蛊婆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老道把自己抽出来的主魂藏在自己塑成的神像之内,接受人类的信仰朝拜,收集信仰之力。把内脏供于神龛之内,借信仰之力重塑身体。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会被你小子钻了个空子。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高人想要除了老道,但是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来有人发现,那些人都是死于巫蛊之术。你小子上山的时候,正赶上那蛊婆回了老家,等回来的时候,老道已经烟消云散了,连魂魄都没剩下一点儿,你说人家能放过你吗?

那些虫子,叫做腐尸蛊,是一种很霸道的蛊虫,专门以人肉为食,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只吃腐肉,否则的话,半分钟的功夫你俩就得被吃的只剩下一具白骨,还能活到现在?

那蛊婆与你那老不死的阿婆有过交集,也看出了你的身份,放出这些腐尸蛊也就是为了试试你的本事,谁知道你这么不中用,把那老东西的脸全都丢光了!”

其实我当时很想反驳她,这又不能怪我,阿婆根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教我就死了,我有什么办法?那神像我不知道怎么用,什么通灵鬼眼也不知道怎么用,留给我一本书,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我又能怎么办?

老太太应该是看出了我心里的不忿,抬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恨声说道:

“你还有脸不服?你身边聚集了好几只鬼物,不知道让它们给你翻译一下?”

我当时就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从来不知道阿婆留下的那本书上面写的是鬼文,更没有听说说过鬼还有文字啊!我有些不太相信,嘟囔了一具:

“您是不是忽悠我?鬼哪来的文字?”

“啪!”

脑门儿上又挨了一下,老太太的声音已经开始愤怒了:

“你特么这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不同的国家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字,不同的世界难道会没有自己的文字?”

我没敢再说什么,自己被绑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虽然打的不是特别疼,但是我也不想像个沙包似的被人揍。想了想,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您说是我师叔,可是您似乎和我阿婆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儿后悔,害怕她盛怒之下揍的更狠,不过这次很出奇的,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萎靡了不少,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我们同一师门,却分属不同分支,所以所学的东西也各不相同,否则的话,就算你阿婆没死,她也对付不了那些腐尸蛊!”

我看了看她得意的表情,没有说话。现在最要紧的是我要赶紧上山去把神像和那本书找回来,如果再不学会一点儿保命的手段,恐怕我就真的离死不远了!至少那个蛊婆就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我。

鸭舌帽这时又拿银针挑着那个碧绿色的虫子走过来,我张开嘴吞下去,看着她那张没有一点儿表情的脸说道:

“喂,你该不会是哑巴吧?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那么讨厌我?”

她转身的背影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太太瞪了我一眼,缓缓说道:

“三儿的确不能说话,但是并不是病理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十几年来都弄不清楚,应该是与鬼物有关。这也是这次我来找你阿婆的原因,只是没有想到这老东西已经死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几滴清泪悄然滑落,摔在地上。。。。

第三十九章 三儿==姗姗?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那个鸭舌帽叫“三儿”。

看着她眼角的泪,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差点儿一冲动就把藏着阿婆尸体的山洞说出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虽然她救了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却还不能彻底的相信她。我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刚巧她就能治好?为什么我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的身上不带一丝的鬼气,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疑问一直在困扰我,让我没办法放下戒心。

又过了十几天,她们终于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尽管还是不能下地,但是腿已经不那么疼了。沈沫依旧是老样子,眼神空洞,不过,见到我能动了,她也很开心,抱着我一直笑。

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三儿”和那个老太太,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又过了几天,我已经可以缓缓的下地走动了,沈沫扶着我走到院子里,我看到那个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院子中间晒太阳。

见我走过去,她拉过一把椅子让我坐下,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远方的青山,缓缓的说道:

“她在那片山上,对吧?”

我心里一惊,赶紧四处看了一眼,“三儿”不在!

她没有看我,自顾自的接着说:

“别担心,三儿没去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

你上蝶落山的那天,我们刚好也到了这寨子,知道了你阿婆的事情,也听说了你。我与你阿婆不同,她那一支讲求一脉单传,不能同时有两人在世,所以她才会在行将就木之时把一切传给你。

而我的这一支,不直接与鬼物打交道。从本质上来说,你们是‘法’而我们是‘术’,这“术”指的就是蛊术。所以我才能驱除你身上的腐尸蛊,治好你的腿。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的事儿,就更简单了,蛊虫获得消息的途径可比你们从鬼物身上得到的消息准确快速的多。

我也老了,时日无多,三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只是从小被鬼物在身上留下了怨怒,到现在也不能说话,所以这次我才会硬着头皮来找这老东西,想求她想想办法,可是没想到这老东西已经走了!”

我心里的疑虑在她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彻底的打消了。

不只是因为她的那些解释,而是因为她准确的说出了阿婆所在的位置,尽管那只是个大致的方位,在一座大山之中想要找到那里并不容易,但是我相信只要她想,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周之后,我的腿完全好了,虽然满腿都是让人恶心的疤痕,但是至少功能没问题。

我提出带她们一起上山,老太太拒绝了,她说出来太久了,要抓紧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

不过她让三儿留下了,让她和我一起上山,试试能不能找到恢复她说话能力的办法。她说,她和阿婆斗了几十年,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压不住谁,希望到了我们这一代,可以和平相处,甚至能够想办法让两个过于极端的分支重新融合在一起。

我没有办法拒绝一个老人的愿望,而且,这可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愿望。我也开玩笑的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叫她师叔,她说如果我叫她师叔,恐怕阿婆会气的从下面上来找我。

看着她离开时孤零零的背影,我有些感慨,尽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阿婆交给我的门派叫个什么样的名字,更不知道这两个老人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但是她们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孤单、凄凉。

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许能够帮助三儿解除身上的怨怒,就是对一个老人最大的安慰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寨子,钻进了连绵起伏的山脉。虽然在远处看过去并不算太远,但是真正钻进山里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路上,三儿一直安静的跟着我们,连一个动作,一个手势都没有,我犹豫了一下问她:

“三儿,你有没有名字啊?我叫你三儿也不太好听吧?”

三儿看了我一眼,再拿起一段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姗姗”,我差点儿乐了,我还以为“三儿”是她在师兄弟里面的排行,闹了半天原来是“姗”的谐音。

见我强忍着笑意,姗姗脸上升起一丝怒意,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往前方走去。我笑着摇摇头,拉着沈沫跟在她身后。不得不说,养蛊还是有一定好处的,至少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就不会迷路。

虽然看着不远,但是直到天黑我们也没有走出距离寨子最近的那座山,距离目的地的那座山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上次我拉着两具棺椁,可是走了半个多月才走到,这次已经算快的了。

我们并没有带露营的装备,只能凑合着睡在地上,我把衣服铺在地上,让沈沫睡下,自己去不远处的小溪里给水壶灌满水,蹲在小溪旁边,我隐隐感觉这条小溪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直到灌完水转身要离开的瞬间,我才蓦然发现,溪水中竟然有两个月亮!我心里一紧,赶紧跑回沈沫身边,姗姗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瓷瓶,正在给里面的蛊虫喂食。

我压低了声音对她说:

“有些不对劲,我刚刚去打水的时候,发现溪水映出两轮月亮。”

姗姗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我示意她不要慌,静观其变。水中双月,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附近一定有道行深厚的妖物或是鬼物。

但是这种能够借日月之精华修炼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招惹人类,因为血腥之气会破坏其修行,所以我们只要安静的不影响它,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只有及其个别邪恶的妖物、鬼物,才会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的掠取人类的血肉魂魄来强大自身,这样尽管实力进步的速度会很快,但却难成正果。

沈沫已经睡熟了,看着她恬静的小脸儿,我心里突然感觉十分的满足,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只要她能一直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下去,我也会很满足。。。

第四十章 水中双月 花开并蒂



一般的水中双月,都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在那里修行的妖鬼之物心态平和,与世无争,所求的只是修成正果。但是这座山并不符合这样的条件,虽然山路陡峭,不太好走,但是靠近人类居住的寨子,阳气较重。

我和姗姗大眼瞪小眼的坐着,都没有睡。忽然,姗姗用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温度不对!”

我心里一惊。的确,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周遭的温度至少下降了七、八度。虽说山里的夜晚要稍凉一些,但是也不该差这么多!

我脱下外套盖在沈沫身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突然,眉心一热,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草丛中的蚂蚱,小溪旁的青蛙,水中偶尔游过的小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我的眼中变得无比的清晰。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会,新奇之外还隐隐有些担心,不确定逐渐看到的到底是活物还是已经死亡的灵魂。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反而是脑袋渐渐有些晕乎乎的。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要告诉姗姗没什么事儿,却愕然发现她和沈沫都不见了!

我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四下看去,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甚至沈沫睡过的草地上还有压过的痕迹,姗姗刚刚写字用的树枝还在脚下,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不见了沈沫和姗姗。

正在我感到惊慌失措的时候,远处的小溪之中突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听着有点儿像是沈沫的声音,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她这样笑过。

声音是从上游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传来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屏风立在那里。我赶紧快步走过去,但是却瞬间愣在了当场。

水里有个女孩儿,溪水刚好没过她们的膝盖,“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是白居易赞杨贵妃美人出浴那一刻的妩媚,但是出现在我眼里的,却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美人洗水图。

三个女孩儿站在溪水之中,弯着腰相互泼水嬉戏,皎洁的月光洒在她们赤L的身体上,也凸显了她们姣好的身段。

沈沫瀑布般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背上,纤细的腰肢尽头突兀而夸张的隆起一轮浑圆丰润的翘T,幽深的峡谷缝隙之中一丛蓬勃的小草调皮的探出头来,点点水珠滴落,在水面上激起层层的波纹。

随着她的每一次动作,X前那两团柔软而高耸的软肉都会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颤动,都动人心弦。

站在沈沫左侧的,是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如果用眉目如画来形容她的美,会显得有些过于敷衍,那是一个任何一个有难言之隐的男人看了之后都会立刻痊愈的女人!

沈沫和她相比,完全就是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青涩小姑娘。女人那双勾魂的桃花眼,若是自下而上的看你,估计没有哪个人能撑过十秒。

完全就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多一分则塞牙,少一分便酸涩。那具身体每一次的律动都像是召唤,都像是期盼,让人感觉碰一下都会地动山摇,遨游九天。

但是最让我意外的,却是站在沈沫右边的姗姗。我怎么都想不到那样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孩儿脱光衣服之后竟然是如此饱满,干练的短发为她平添了几分野性,不由得让人产生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微微偏向小麦色的肌肤丝毫不失水润与光泽,点点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而下,翻过山峰,流过平原,灌溉那一片萋萋芳草,让你恨不能畅饮那一股清泉之水,滋润干渴的身体。

我的大脑在那一刻仿佛完全麻木了。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疯狂的甩掉身上的束缚,冲了过去。

沈沫见到我,浅笑着任由我将她抱在怀里,那个女人也凑过来,不过姗姗却抢先一步抓住了我那条已然愤怒着咆哮着想要开启一条探索之路的东西。我感觉到她的手很柔软,很温暖,很舒服。但是接下来,却是钻心的疼!

那种疼痛一直冲进大脑,刺痛了全身的细胞,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依然坐在那里,沈沫睡在身边。只是姗姗的呼吸有些急促,鼻尖儿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酡红,神色紧张。

脑袋里还是疼的要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爬一样,突然鼻子里有些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刚一抬手,一条粉红色的肉虫“啪嗒”一下从我的鼻子里掉出来,落在手心里,甩了一下身上沾的鼻涕,身形一闪,出现在姗姗手里。

姗姗低着头,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小心,这东西有点儿邪门。”

我点了点头,有点儿不敢看她,毕竟刚刚那样真实的感觉还没有彻底的消散。很巧的是,那晚她也一直低着头不看我,这多少让我的尴尬减轻了一点儿。

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们,猛然回头,眉心一热,隐约亮起一道赤红色的光芒。远处的草丛中传出一声娇媚的轻哼,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和姗姗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也许正是因为紧张,我才忽略了她脸上的那一抹羞红。

尽管我并不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却十分肯定这东西不简单。水中双月,这本就象征着一种实力。能让我不知不觉的把我带入它创造的幻境,还弄得那样真实,这些足以说明它的实力。

我们能做的就是决定现在跑还是天亮再跑,除了冷静,保持清醒,我们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解决眼前的困难。姗姗是养蛊的,我特么和普通人几乎就是没有区别,沈沫甚至没有完整的思维方式。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放亮,也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叫醒沈沫,想要立刻离开那里。

走了一上午,累的我都有些吃不消了,沈沫更是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拿出水壶,顺着隐隐传来的水声想要再灌些水。

但是当我走出树林,赫然看到小溪之中立着一块屏风大小的石头,当时头皮一阵发麻,刚想回去找沈沫二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蚀骨销魂的浪笑。。。。

第四十一章 阴阳媚狐(上)



那蚀骨销魂的浪笑声乍一入耳,我就觉得浑身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迅速加快,大脑一阵阵的眩晕,眼前出现的尽是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但是丝毫没有效果,这一晃反而加重了眩晕,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的心底闪过一丝悲哀,也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弱小。我分明看到了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缓缓走到身边,低下头,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目光看着我。

接着,就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头痛欲裂的感觉一直追逐缠绕着我,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摆脱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

恍惚间,仿佛有一双小手温柔的在我的脑袋上按揉,那种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脑袋下面的东西温暖而又柔软,让我忍不住往前拱了两下。

突然鼻子有些痒痒的,一阵幽香钻进鼻腔,忍不住打了个舒服的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却摸到了一丛柔软的毛发。

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异常的沉重。耳边那个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呦,你好坏呀,这么急着摸人家那里。。。”

紧接着,两团软肉压在了我的脸上。那个声音一直在笑,笑的人骨头里都痒痒的。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那具光滑的身体上游走,每动一下,都会惹的她一阵娇笑。

就在正戏即将开始的时候,耳边骤然间响起一声怒喝,吓得我一机灵,一张巨大的赤红色的脸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头如柳斗,脸似火炭,眼似香炉,鼻如砚台,一张大嘴两端不见边际,须发皆为赤红,与脸色几乎难分高低。

那张脸死死的盯着我,巨大的丑脸上挂着同样巨大的鄙夷表情。我猛然睁开眼睛,眼角闪过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我顾不上打水,赶紧赶回树林之中。还好,沈沫靠在姗姗身上,已经睡着了。见我回来,姗姗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凑到她耳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简要的告诉她,只是省略了那个有着妖媚声音的女人。

姗姗脸色不太好看,从身上摸出一只黑色植物编成的小笼子,从里面放出一只手指大小的蜈蚣。

蜈蚣一落地,先是朝左前方爬了几步,然后便开始在原地转圈。姗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看了看我,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我们怎么办?蛊虫找不到路了。”

我看着地上的石子,眼前突然闪现出一条奇怪的路线。来不及想太多,我猛的站起身,拉起迷迷糊糊的沈沫背在背上,一手拉住姗姗的手朝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背后隐隐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像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却难辨雌雄。

大约跑了有两个小时,实在是跑不动了,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我把沈沫放下来,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姗姗在我身边坐下,摘下她的那顶鸭舌帽。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摘下帽子,微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额角上狰狞扭曲的疤痕。疤痕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粉红,纵横交错,像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蚯蚓。

见我看她,立刻又抓起帽子戴上,扭过脸去不看我,眼角流出一行清泪。我安慰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取出水壶递过去。她接过去喝了几口,仰起头,把剩下的水倒在脸上,冲掉脸上的泪水。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握住沈沫的手紧了紧。沈沫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姗姗,伸手拉住了姗姗的手。她极少会主动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姗姗也愣了一下,握紧了沈沫的手。

我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观察了一下,发现我们果然已经离开了那座山,再往前翻过三座山,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座山了。

休息之后,我们再次开始赶路,路过一处山泉的时候,沈沫突然兴奋起来,挣脱我的手跑了过去,趴在泉水边上把脸都扎进水里,大口的喝水。

喝完了水,她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尴尬的看看姗姗,她瞪了一眼,转过身去。我过去把沈沫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在泉水中简单的洗了洗,晾在树杈上。

沈沫不断的朝我泼水,开心的笑着,我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看久了她茫然的目光,这一抹灵动让我有些激动,索性脱了衣服跳进水中,畅快的洗了个澡。

温暖的阳光很快晒干了衣服,也晒干了我们身上的水。姗姗远远的走过来,身上多了一丝清爽的气息。我疑惑的看了看她,她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都说艺高人胆大,我特么没啥本事但是胆子似乎也不小,跑出那座山之后内心的恐惧竟然就消失不见了。不过那也许只是见识短的一种表现而已。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刚好翻过那座山的山顶。十分幸运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树洞,三个人坐进去还很宽松。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我们就钻进了树洞,前一天晚上就根本没睡,白天又跑了一整天,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发现姗姗的头歪到了一边,睡着了。

沈沫靠在我的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虽然只能是坐着睡,但是已经比露宿好的多了,轻轻的在沈沫脸上亲了一下,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们谁都没有发现,山顶上游一双闪着淡淡粉色光芒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们。。。

肩膀的酸麻感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三个人已经交错着倒在了一起,沈沫枕在我的肚子上,姗姗则躺在我的肩膀上,双腿压在沈沫身上。我的脸贴在姗姗的头顶,口水流出来,打湿了她的头发。

轻轻的动了一下被压麻了的肩膀,想要换个姿势。姗姗嘟哝了一声,拱了半天,枕在了我的肚子上,和沈沫脸对着脸,睡的很香。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看了看两个女孩儿,同样的年纪,同样悲催的命运,我开始隐隐有些心疼这个名义上的小师妹。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让她能够说话!

第四十二章 阴阳媚狐(下)



迷迷糊糊之中,我又看到了那副画面:

女人一步三回头,看着地上的襁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身边的男人不耐烦的扯着她的袖子,拉着她往前走,头也不回。

我走过去,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左边的耳朵后面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朱红色胎记。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那就是我,不会错的,我的耳朵后面有一个同样的胎记,这一定不会是个巧合!我转身快步跟上那对夫妇,想看看他们要去哪里,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把我扔在那样偏僻的地方,让我自生自灭。

跟着他们七拐八拐,穿过一条条狭窄阴暗的胡同,来到了一座院落门前,青砖红瓦,朱漆的大门,门前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在大门的左侧立着一个低矮的雕像。

雕像是灰白色的石头制成,应该有些年头了,只能勉强看清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儿的模样,头上梳着双抓髻,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小棺材,半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男的过去敲门,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娘们儿,上下看了他们一眼,斜着眼说:

“先生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好了?”

男人一脸的谄媚:

“好了,我们一大早就办好了,这不是赶紧就来找大师给指点迷津了嘛。”

那娘们儿侧了侧身儿,肥沃的身体闪出一道缝隙,不耐烦的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女人说:

“赶紧进来吧,别他妈的站在门口号丧了,我们家又没死人!”

男人瞪了女人一眼,没好气的扯着她从那娘们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挤过去,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

我也赶紧跟上去,那娘们儿似乎看不见我,撇了撇嘴,“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走到房子跟前,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站在门口支着耳朵听,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正在说话:

“把那个小丧门星送走了?”

男人赶紧回答道:

“是是是,送走了,送走了,刚刚一大早我俩就给送走了。”

那个尖细的男声“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们所有的不顺都来自那个小丧门星,他是鬼宿转世,天生就带着招引各路恶鬼冤魂的气息,你们若留他在身边,一准儿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看到他耳朵后面的胎记没有?那是压耳煞,那就是鬼物的一盏明灯,任何人只要有那小丧门星在身边就注定要倒霉,甚至有生命之忧!”

男人立刻感激万分的说道:

“大师,您真是高人呐!这钱是我们两口子孝敬您的,麻烦您给指点一下,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做才能发财?我这媳妇儿还能不能给我生个闺女?”

被称为“大师”的应该就是那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听完男人的问话,他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而尖利,无比难听:

“哈哈哈,想求发财之路,可就不是这么点儿‘意思’就能求到的了!至于生个女儿嘛,来,让你媳妇儿进来,我仔细的给她看一下。”

屋子里面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之后,猛然响起一声惨叫,应该是那个声音尖细的“大师”发出来的:

“啊!妈的,你他妈竟然敢咬我!啊···!赶紧他妈的松开啊!你!你他妈还看!赶紧让你娘们儿松嘴啊!”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刚要推门进屋,脚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痛,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惊讶于那个真实的梦境,脑门儿上一层冷汗。脑袋还是有些迷糊,浑身酸疼。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是那个树洞,但是沈沫和姗姗却不见了。

脚上趴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看来刚刚就是它把我从梦中咬醒的。

起初我还以为两个女孩儿是出去尿尿了,要不然不会两个人一起不见了。但是当我把脑袋探出树洞的瞬间,立刻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地上有两道拖拽的痕迹!她们两个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月光,顺着地上的痕迹追了过去。

大概跑了一公里左右,地上的痕迹在一片灌木丛前消失了。正当我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还似乎夹杂着男人的笑声。

弯腰从地上摸起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翻过灌木丛,猫着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眼前很快出现了一条小溪和一个赤裸的男人的背影,他正弯腰撕扯着姗姗的衣服。姗姗和沈沫都趴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

“刺啦”

姗姗的裤子被男人扯下一条,里面浑圆饱满的臀肉颤颤巍巍的弹了出来,当时我离他们还有二十多米。那男人口中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不过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唰”

我大概距离他们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姗姗的裤子已经被扒到膝盖下面,只剩下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内裤勉强遮住那个神秘的所在。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愤怒,那怒火几乎能把自己一起点燃。眼前突然一片血红,那男人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往我的方向看过来。我看到了他裤裆里那那玩意儿已经蓄势待发了。

在他看到我的瞬间,我手里的石头也到了,带着一阵风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噗”

一声闷响,夹杂着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男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我骑上去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乱砸,把我这些天来所有的压抑和愤怒统统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想要反抗,却根本做不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眼前的那张脸竟然在不断的变化。一会儿是那个男人,一会儿是我梦里那个性感的女人。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沈沫都阻止不了我手里的石头,眼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红色,所以我根本分不清被我砸出来的到底是脑浆还是鲜血。

我是被姗姗拉住的,否则我会一直砸下去,也许会把自己累死也说不定。尽管从肉体战斗力上来说,我还不如姗姗,但是那晚她根本拉不住我,最后只能强行把我扑倒在地上,才能勉强压住我。

在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偶然间说起这件事儿,说那晚的我,很爷们儿。。。

第四十三章 砸碎你丫的狗蛋!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眼前那一片血色才缓缓的消失了。

沈沫和姗姗一左一右的蹲在我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心。我勉强的笑了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目光四处搜寻。

就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躺着一只身形巨大的狐狸,目测身长有一米五还多,这在狐狸之中绝对算的上是姚明了。

它的脑袋已经看不出形状了,血肉模糊,旁边躺着那块砸碎它脑袋的石头,上面还真是有点儿五颜六色的意思,红的、白的、绿的、颜色还挺多。

我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伸手在它被砸碎的脑袋里仔细的摸索,不时的掏出一把烂乎乎的碎肉脑浆之类的混合物,在里面仔细的翻找。

姗姗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询问的看着我。我呲着牙一乐,抓出一把烂乎乎的血肉凑在眼前仔细的看,头也不抬的告诉她:

“这畜生应该是有内丹的吧,我找找,那应该是个好东西。”

姗姗点点头,在地上写道:

“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我看了看刚刚升起的太阳,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在狐狸的尸体里摸索。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几乎掏到腔子里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有些失望,站起来想去洗洗手离开。

眼睛扫过它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的时候,心里一动,一把拎起来,仔细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一道粉嫩的缝隙。当时脑袋一抽,朝姗姗喊道:

“你快过来看看,这玩意儿居然是个母的!”

姗姗瞪了我一眼,没理我。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扯着尾巴往旁边一扔,居然发现在它的肚皮下面还挂着一条黑乎乎的东西!

我草!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立刻把它反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东西竟然他妈的是阴阳人,两套设备都有,只是少了那两颗蛋。

拿给姗姗看,她一脸鄙夷的转身走开,没有理会。我拿出刀子剖开它的肚子,在靠近后腿的地方摸索了半天,果然发现了两颗圆咕隆咚的玩意儿。

我把它们割下来,拿到溪水里洗干净,剥掉外面那层薄膜,里面是两颗通体洁白的晶状物体,椭圆形,稍微有些软。

我也不知道那两颗东西有什么用,只能先收起来,又把它全部的内脏掏出来仔细的翻找,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看着我在那里探索发现,姗姗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脸色微红的在地上写道:

“这是阴阳媚狐,你不用找了,它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那东西,赶紧走吧!”

我还想问些什么,她却转身走开了。

之后的两天里,再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第三天上午,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山脚下。远远望去,山顶的感觉有些与上次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我也没有多想,拉着沈沫开始往上爬。

姗姗跟在身后,似乎有些紧张,不时的取出那条黑色的虫子放在手里看,还总是回头往后面看,脸色有些不好。我也没太在意,一心想赶快找回那本书和神像。

快到山顶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原本我们应该等到第二天一早再上去的,但是姗姗却想直接到山顶再停下来。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虽然到了晚上,但是树林之中也不该如此安静才对,没有鸟叫也该有虫鸣。但是周围的环境却逐渐的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些诡异的味道。

“嗡嗡。。。”

一阵轻微的昆虫振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姗姗重重的推了一把,险些摔倒。她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抖手朝身后洒出一片粉末,拉着我飞快的往山顶跑。

“桀桀,你们还能往哪儿跑?”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怒笑着跟在背后,只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却看不到影子。

脑袋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爬,伸手一抓,是一只带着翅膀的白色虫子。我感觉有些不妙,耳边那种嗡嗡声越来越大,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姗姗冲着我双手急切的比划着什么,我看了好半天也没理解她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蛋,那种酸爽的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有过,别说反抗了,恐怕当时管人家叫爹的心思都有吧?我当时就是那样的感觉,眼睛瞪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直径。

我相信她没有用全力,否则现在肯定就不是酸爽了,而是“啪”的一下碎成一团。

看着她眼中的焦急,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贴身的兜里掏出那只狐狸的蛋,拿在手里,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快放手!是不是这东西?!”

姗姗一把抢过去,把其中一颗放在一块儿石头上,狠狠的一脚跺了上去。

我感觉两腿之间“嗖”的刮过一阵冷风,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过随着那东西的破碎,一阵淡淡的黄色烟雾缓缓升起,随风扩散,那些带着翅膀的虫子纷纷从空中掉落下来,摔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又被姗姗拉起来往山顶跑去。

眼看着还有个百余米就到达山顶了,我们再一次被数不清的虫子包围了,这一次全都是墨绿色的甲壳虫,大约只有瓢虫那么大,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姗姗警惕的看着四周,手心里那条虫子滴溜溜的乱转,似乎十分恐惧。我掏出那狐狸的另一颗蛋丢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噗”

一股淡淡的粉色烟雾升起,在空气中迅速扩散。姗姗面色一急,想要阻止我,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味道有些香香甜甜的,很是好闻,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沈沫也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一脸陶醉的样子。

那些虫子随着烟雾的扩散,原本的嗡鸣声渐渐大了起来,并且成团的往一起撞。我还有些纳闷,却又被姗姗拉着朝山顶跑去。

不过这次我却一点儿累的感觉都没有,身体异常的兴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登上了山顶。

第四十四章 怅然“春”梦



沈沫这次竟然跑的比我还快,第一个到了山顶。小脸红扑扑的,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十分诱人。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山洞,洞口的石块似乎有被人搬动的痕迹,我心里一惊,赶紧扒开石块冲了进去。

棺椁还在!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上面的钉子是我亲手钉的,如果棺椁被打开过,我一定看的出来。还好,棺椁完好如初。

趴在洞口仔细听了半晌,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那些虫子应该是没有再追上来。

姗姗走过来,她蹲在我身边,用木棍在地上写道:

“不用担心了,那些担心至少几天之内都不会再来了。”

我身上很热,还有些痒,边挠边问:

“为什么?那玩意儿的蛋真的那么管用?”

姗姗的脸更红了,不过她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在地上写道:

“阴阳媚狐本就是各类蛊虫的克星,它的那个东西,一个是毒,一个是药。”

我一愣,接着问道:

“什么药?”

姗姗抬头看了看我,眼神十分怪异,那似乎是害羞?还有些迷离,我一时有些弄不清。见我看她,她赶紧低下头,抹平地上的字快速的写着:

“毒是一种迷药,人会产生幻觉,但是蛊虫会死;药是春药,无论是蛊虫还是人,吸了之后都会神志迷乱,只想交合。那些蛊虫应该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女人操控的,和你之前中的腐尸蛊气息相同。

第一次围住我们的是腐骨蛾,第二次的那个应该是她最厉害的蛊虫,叫做噬魄鬼虫,由于太过于恶毒,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会养这种蛊虫了。你的运气还真是很好,那噬魄鬼虫与蜜蜂一样,只有一只母虫。

围住我们的雄虫在中了春毒之后,开始互相冲撞,寻求交1媾,由于都是雄虫,所以只能相互攻击,然后。。。”

她没有再写下去,不过我已然明白了。我笑了,笑的很猥琐。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着姗姗总觉得她今天特别的漂亮,那个梦不由自主的撞进我的脑海。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神有多吓人,反正姗姗是立刻就转身跑出了山洞。

沈沫摇摇晃晃的朝我走了过来,她的双眼迷离,脸颊绯红,看我的眼神充满欲望,软软的倒在我的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脑袋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无边无尽的大海,我在大海中起起伏伏,飘飘荡荡,跌跌撞撞。我是船,沈沫是帆,我们在那片叫做欲望的大海中乘风破浪,一路欢歌。

衣服像阻碍了前行的杂草,被毫不留情的扯掉,在那一刻,生死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有那种极致的欢乐才是唯一追求的目标。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沈沫软软的趴在我的身上,干脆沉沉的睡着了。而我似乎还有用不完的力气无处发泄。恍惚之间,有人拉起了沈沫,我胡乱的伸手一拉,一个柔软的身体顺势倒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温度似乎要将我融化,直接剥夺了我征讨的权利,一把将我推到,欺身压了上来。

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梦里在小溪中戏水的姗姗,那样的惊艳绝伦,那样的妖媚入骨。

我疯狂的亲吻她额角那个狰狞的疤痕,一点点的舔过她高挺的鼻梁,将她温润湿滑的舌头吸进口中,含糊不清的告诉她,我要治好她的嗓子,我要照顾她,保护她。。。

那个晚上,所有男人都无限向往的“醉戏双飞燕”,我重复了很多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偷偷看了看,裤裆里清清爽爽的也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我十分确定,那根本就不是梦,别的不说,单单是沈沫脖子上点点殷红的草莓就能说明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后来呢?姗姗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表现没有任何不正常,除了刻意竖起的衣领和扣的更低的鸭舌帽。

我几次想要直接问问她,无论我犯下的错误有多么的不可饶恕,无论我要为之付出怎样的代价,逃避始终是我及其厌恶的一种做法。

但是每次我开口的时候,都会被她以种种理由岔开,根本不给我把话说出来的机会。每每看着她的背影,我都想抽自己。面对一个不能说话的女孩儿竟然插不上嘴的感觉,你们可曾感受过?!

或许,那是我内心深处的懦弱!

那个挎包就挂在阿婆的棺椁上,书和神像都在。

下山的时候,姗姗一直走在前面。沈沫还是老样子,偶尔会指着一只小鸟或是一株植物问我那是什么。直到回到寨子里,姗姗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回到寨子里,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下午。三个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各自睡下了。

突然间脑袋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猛的翻身坐起来,却看到阿婆站在我的床边,身上穿着一件朱红色的袍子,和那次给我穿的款式差不多。我惊喜的叫了一声阿婆,她却板着脸不说话,手里的拐杖突然往我的裤裆上怼过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往后一撤,拐杖怼在了裤子上。

“阿婆,您这是干嘛?”

阿婆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

“混小子,睡了自己的小师妹,就让人家这么走了?!”

我猛的起身想要站起来,没想到脚下一空,一头栽了下去。

揉着摔疼的脑袋爬起来,发现自己从床上掉在了地上,刚想爬到床上接着睡,突然想起刚刚阿婆说的话,转身就往外跑。

刚出门,就看到一个身影闪出院子,眼见就要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姗姗!”

我喊了一声,赶紧追了过去。感觉肠子都要跑断了,也没有追上她,肚子里面拧劲儿的疼,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嗓子里像冒烟儿了一样,渴的要命,眼前都是星星,大脑严重缺氧,感觉就要晕过去了,忽然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上次不接下气的说:

“嘿。。嘿嘿。。我。。我抓。。我抓到你了吧?咳咳。。咳咳。。”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耳边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四十五章 留下她,无论对错!



我当即就是一愣。

要知道,姗姗原本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当时要不是腿实在是不听使唤,我肯定一下跳起来。借着淡淡的月色,我看清了扶起我的人就是姗姗,但是她这么能发出声音了呢?

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只是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开。

歇了好一会儿,身上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索性站起来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就往回走。她没有反抗,眼泪却打湿了我背上的衣服。

回到院子,我们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长时间的沉默。

天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我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姗姗伸手抢了过去,猛抽了一口,呛的咳嗽起来。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身体颤了一下,没有推开我。

接过她手里的烟,抽了几口,在地上按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沉默从来不是我的性格,逃避更加不是。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她移开目光,不看我的眼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凑近她的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三个字:

“留下来!”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带着深深的嘲讽。

我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她的意思很明确。

沈沫怎么办!

齐人之福虽然令人羡慕,但是也要有福消受才行。

我当时真想告诉她:大风刮草垛,都他妈的是我的货!

但是看着她清澈而忧伤的目光,这句混蛋的话噎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搭在她肩上的手无力的滑下来,在她的目光之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也看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在这场情感的战争当中,我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她甚至击碎了我最后的坚持!我不敢也没有脸去面对她的目光,但是又不想放她离开。

我不敢想象她嫁做人妇时的样子,我怕自己会发狂,会崩溃。

也许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是我却愿意错下去!

她突然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宛若天边刚刚升起的朝阳,一直照进我的心里,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撞不到南墙就去学蓝翔,长城都他妈的能推倒,何惧一堵墙?!

总之不管怎样,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动,谁也别想动!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属于我的,那都是天意!对也好,错也罢,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有权利干涉,更没有人有权利阻止!

我站起身,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不会让你走的,想都别想!以后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但是,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说完,不管她有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或许她心里并不喜欢我,更谈不上爱,更不会说爱,但是却已经做了。就像一块无主的荒地,我开垦了,种上了种子,就不会再让任何人到这儿来放牛!

尽管如此,如果她还是坚持要走,我也不能把她绑起来。

但是她留下来了!

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是已经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了。每次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是红着脸低下头,然后转身跑开。

阿婆留下的那本全是鬼画符的书,姗姗能看懂一些,那本书的最后一页,说的就是我。

阿婆在那一页上记录了关于我的特殊体质,还有那个鬼眼每次使用时的开启方式。前面的那些,实在过于晦涩难懂,姗姗也没有办法看懂。

我们在寨子里休息了两天,一起回到了城里。

姗姗还是第一次来到城市里,但是却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新奇的样子。反而是我有些不习惯了,姗姗来了之后,就和沈沫睡在一起。更让我无语的是,沈沫竟然表现的十分开心。

而我,则从照顾沈沫一个人的起居变成了照顾两个人。不但没有享受到什么齐人之福,反而先感受了齐人之祸。

几天之后,我又见到了那次在楼下遇到的那个老女人。她身边跟着的,正是上次对我充满嫉愤的那个警察。他正是那个老女人的孙子。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老道与女人纠缠不清,自然会认识她的孙子,估计那个小子与老道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关系,上次在沈沫家里见到我之后,出于嫉妒,他找到了老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却导致老道死在我的手里,老女人要为老道报仇,自然而然的要将我杀之而后快。

被人踩在脖子上还不知道反抗的,不是傻子就是圣人,而我两者都不是,所以我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那个男人很快就被姗姗下了蛊。

我没有背后捅刀子的习惯,报复就一定要摆在明面上。所以我敲开了那个老女人的房门,开门见山的告诉她:

“三天之后,蝶落山后,悬崖之下,带着你那个很孙子的孙子一起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够对付的了那个老女人,但是却一定要这样做,大不了就是死在她手里,也不想时刻提心吊胆的防着她的报复。

蝶落山。

自从老道的事情发生之后,蝶落山就被彻底封锁了,山下有人把守,不许任何人上山。

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就赶到了那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除了神像和桃木剑,我把那个人皮芭比也装了进去。

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夜幕悄然吞没,悬崖之下一片寂静,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我轻轻的看了一眼依偎在姗姗身边的沈沫,心情有些复杂。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并且迅速的朝我们靠近。

姗姗从身上掏出一只鲜红色的小罐子,打开盖子,里面爬出一只手指粗细的蜈蚣。通体赤红,头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东西爬出来之后,张牙舞爪的朝我爬过来,大张着嘴,两排乌黑的利齿闪耀着幽幽的光芒。。。。

第四十六章 恩怨,就是生死!



我虽然知道姗姗不会让那东西咬我,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又一次被什么东西给围住了。不过看姗姗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不急不缓的又取出一个瓶子,放出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蜈蚣,只是比前一只略小一些。

两只蜈蚣一见面,立刻发出一阵怪异的嘶鸣,迅速的爬到一起。

一只土黄色的蝎子突然从草丛之中窜出来,直奔姗姗的手咬了过去。那条蜈蚣却比它更快,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瞬间出现在姗姗身前,一口咬在了蝎子的肚子上。

那蝎子抽动了两下,迅速的萎缩,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那只小一些的蜈蚣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嘴边流出一滩黑乎乎的粘液。缓缓的渗入土壤之中。

眨眼之间,周围的青草开始迅速的变黑、枯萎,片刻之间就倒了下去,露出一大片已经开始发黑的蝎子尸体。

我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姗姗。她斜着眼睛看了看我,也许是因为朦胧的月光,一时间我竟然有些痴了。

远处,两道身影慢慢的朝我们走来,正是那个年轻的警察和那个老女人。

他们在距离我们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静静的看着我们。老女人刚要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她死死的盯着我,目光怨毒:

“小子,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多管闲事,不自量力,今天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一定要你死!”

对于这些蛊女,我一早就听说过,满身是毒,满身是蛊,稍不留神她就能送你去见阎王。尽管我身边有姗姗在,但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世间毒药千万种,每一种不同的搭配都能产生不同的毒性,或救人,或要命。即便姗姗也是蛊女,但是一旦中了那老女人的蛊毒,也是十分危险的!

一时间,我心念电转,尽管我没有驱蛊解毒的本事,但是我还有一条毒舌啊,这老女人现在心态及其不稳定,或许直击内心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我往前迈了一步,没看那个老女人,而是对着那个男人说道:

“嘿,孙子,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老道的种吧?不过肯定不是这老女人生的,看她的样子,估计六十年前就绝经了吧,你是老道和谁生的?”

我话还没说完,那老女人就愤怒了,她猛然间抬手,甩出一股蓝色的烟雾,还没到近前就觉得一股腥气直冲脑门。躲肯定是来不及了,我赶紧屏住呼吸。

没想到那些烟雾在我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竟然堪堪停住了,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颗颗细小的颗粒,在半空中还在不断的挣扎蠕动。在我的脚下,蹲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蛤蟆,舌头猛然从嘴里射出来,在那片淡蓝色的颗粒中扫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些东西就被它吃的干干净净了。

老女人恶狠狠的盯着我身后的姗姗,怒声问道:

“小哑巴,我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你最好立刻离开,否则可别怪我不念及过去的情分!”

姗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我伸手从包里掏出那个芭比娃娃,举在手里,揶揄的说道:

“老太太,你值不值得啊?你看,人家老道喜欢的是这样的,年轻、漂亮、有光泽、有弹性,再看看你,人家不要你也是正常的嘛。”

一边说,我一边观察那个老女人的表情,感觉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表现出特别的愤怒,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解。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姗姗,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在看到手枪的瞬间,我就知道完了,横跨一步挡在了姗姗的身前。

“砰”

枪响了,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瞬间将我撞的往后倒去,就在倒下的瞬间,我看到那个男人手里的枪也垂了下去,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多说一句,被手枪打中,子弹基本不会穿透身体,你会感觉被狠狠的撞了出去,然后才会疼,绝对不会像电视里那样缓缓的倒下去,竟然还他妈有往前倒的!哈哈。)

我只感觉右肩的位置疼的要命,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里被打中了。不过没有吐血,应该是没有伤到主要内脏。

一道赤红色的影子闪电般的从我身边划过,直奔那个老女人射了过去。我听到了沈沫的尖叫,看到她们两个奔过来,扑在我的身边,满脸的慌乱。

我能感觉到血液从伤口涌出来的温热,估计是打断了某根静脉血管,挣扎着坐起来,勉强的朝她们两个笑了笑:

“没事儿,死不了!”

说完,我从T恤上扯下一块儿布,堵住伤口,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他的嘴唇发黑,浑身抽搐,但是意识还算清醒。我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一字一顿的说:

“想杀人,你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你爹没有教过你?老子和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是因为嫉妒,你就想要我的命?你他妈的!”

说着,我狠狠的在他脸上跺了一下,鲜血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脸上。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喉咙滚动,却说不出话来。生命在逐渐的远离,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之中满满的怨毒。看着他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下去,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那个老女人依然站在那里,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带走了她的生命。或许会有不甘,也许还有仇恨,不过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或许他们做了鬼,还是会缠着我,不过我不在乎!

恩仇必报,这是我做人的准则,是非对错,那都是留给他人说的,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无需犹豫!

离开的时候,我在他们的尸体上丢了一张符,转身离开。没走多远,背后骤然亮起一团火光。

那是我在阿婆留下的书里学着画的第一张符,用我自己的血液。那火不止会燃尽他们的尸体,还能焚尽他们的魂魄,我要让他们连鬼都做不成!

第四十七章 鬼煞



回到家里,姗姗把我按在椅子上,取过一个油布的小包,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工具。我点了根烟,尼古丁的感觉让我有些飘飘然。姗姗皱了皱眉,夺过我手里的烟,把燃烧的烟头缓缓的按在我的左胸上,飘起一阵烤肉的香味夹杂着燎毛的焦臭味道。

我咧着嘴,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那团雾气,觉得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

男人也许就是这样,会狂喜,会狂怒,会偶尔不顾一切。在那个瞬间,我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拿着一把镊子在我的伤口里寻找那颗弹头,每次翻搅都会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她不时的看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不过我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也多亏了有姗姗在,否则要是去了医院,伤能不能治好不知道,人肯定是回不来了。而且,天下最会治病的恐怕不是任何一个名医,而是那些整天玩儿毒药的人。

包扎好伤口,姗姗在我的对面坐下,给我点了根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我们就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之中相互对视着。或许这样的时候,语言根本就是多余的。

良久,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写下了一行字:

“你不需要因为那件事情而负什么责任,更无须因为愧疚而留下我,那只是一场真实的幻境而已,不是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压抑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我知道一切都从来不只是幻觉,从那只狐狸,那条小溪,再到那个山洞,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更没有权利去要求你,但是我还是要你留下来,必须留下来!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却不会变!况且,况且我发现自己从小溪旁边的那个晚上开始,就已经喜欢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虽然会有些愧疚,但是许多天以来的压抑都瞬间消失了。

尽管这样对她们两个都不公平,虽然有些贪婪,有些无耻,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无须隐瞒,更无须逃避。

姗姗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我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我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如鲠在喉。

看着她颤抖的背影,我站起身,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是刚一伸手,她却忽然转过身,伸手抱住了我的腰。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蓦然间,耳边隐约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那笑声逐渐的清晰起来。而声音的来源,正是我怀里的姗姗!

我刚要低头看看她怎么了,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把我推了出去。跌坐在地上,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姗姗缓缓的抬起头,嘴上叼着在我腰间咬下来的一块儿皮肉,“哧溜”一下吸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我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咕咚”一下咽下了我的那块儿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边的鲜血,声音嘶哑的犹如破洞的风匣子。

“桀桀,太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血肉了啊!虽然有些恶心的味道,不过还是想吃!”

姗姗的表情十分狰狞,眉心之间隐隐流动着一团黑气。看着她再次朝我扑过来,我瞬间清醒过来,赶紧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

她扑了个空,并没有再追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缓缓的露出一抹狰狞:

“发现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凭你的道行,还想和我斗?”

看着姗姗渐渐完全变成白色的眼睛,我知道坏了。阿婆说过,99.9%的鬼是无法真正附在人的身上的,所谓的俯身,只不过就是迷惑了人的心智,让人产生真实的幻觉,做出一些鬼希望她们做出来的举动,比如那个寨子里的小女孩儿。

而那另外的0.1%,并不是有了奇遇的鬼,而是人造的鬼!首先必须是一个能够通灵的人,在自己临死之前,要准备好一只九年九个月零九天的公黑猫,将其双眼剜出来,含在自己嘴里。

再将黑猫的舌头剪掉,塞进自己的气门,这叫封魂。否则魂魄会在生命接近终点的时候自行分散,尸狗、除秽、臭肺三魄会提前三秒钟左右从气门离体,这就是为什么人在死亡的瞬间会失禁的原因。

而伏矢、雀阴则在死亡的瞬间从口离体,也就是俗称咽下的最后一口气。事实上,人在死的时候最后那一口气是吐出来的,也就是伏矢、雀阴两魄离体。

以黑猫的眼珠舌头堵住口、肛,那五魄就无法离体,再以香灰填入黑猫的眼眶、口腔,用黑驴尾巴上的毛缝合,塞住耳、鼻、气门,将怨气与煞气封在体内,留为己用。

最后,在天交子时之际,生生抽出之际的魂魄,封入黑猫体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自会成为鬼煞。这种东西已经脱离了鬼的范畴,它们能够夺人身体,借以食人血肉,滋养煞身。

但是这种夺来的身体无法长久,鬼煞一进入人的身体,人本身的魂魄就会被煞气所吸收,人就等于死了,尸体也就会开始腐烂。所以鬼煞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个过程。

人被鬼煞夺体,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双眼会完全变成白色!

我恍然大悟,它就是给姗姗种下怨怒的东西!而方式就是用它自己!原来它一直都藏在姗姗的身体之中!

我猛的往后一窜,迅速的冲向阳台,神像和桃木剑就在那里,那是我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

没跑几步,就被她猛的一下扑到在地上,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好在姗姗的胳膊比较细,才没有让我瞬间因为缺氧儿休克。

勉强喘了口气,突然弓起身子,将她从背上掀了过去。估计她也是根本没有想到我能挣脱,明显愣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我一下扑到阳台,一把抓起桃木剑,回手就抽了过去。

没想到,她连躲都没躲,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桃木剑抽了过去,堪堪的停在眼前。

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沙哑的笑声之中充满戏谑:

“你小子倒是个情种!”

第四十八章 老子舍得这一腔血!



我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伤口的鲜血渗出来,沾在她的手上,竟然冒出一阵白烟,她的手松了一下,似乎在躲避我的血液。我当即反应过来,一把扯掉包扎的纱布,把血往她的身上抹。

她有些慌乱,极力的躲避,撕扯之中我手上的鲜血抹在了她额角的那处狰狞的疤痕上。姗姗发出一声怪叫,掐住我脖子的手瞬间松开了。我顺势搂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啊。。。”

她大叫一声,一把将我推开,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我爬起来从厨房拎出一把刀,指着她的鼻尖问道:

“你他妈到底从不从姗姗的身体里出来?!”

我看到姗姗额头上的那块疤痕大了一些,上面那些扭曲的蚯蚓一样的东西一条条的鼓了起来,还在不断的蠕动。姗姗脸似乎在挣扎,在反抗着那东西对她的控制,我看到她的眼神不断的在阴冷与温柔之间变换。

我知道自己不能等,如果不能一鼓作气,一旦让那个东西缓过神来,恐怕今晚我们三个谁都活不了。

手里的刀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那时我才知道那些割腕自杀的基本都是吓唬人的,血根本不会喷溅出去,要想割断动脉,就算不把手剁下来,也至少要切开一半,而且一定要在靠近拇指下方的位置,只有那条能摸到跳动的位置割开才是动脉,静脉血是不会喷出去的。

一刀下去,手腕上出现了一个五厘米左右的伤口,鲜血大量的流出来。我托着左手朝她走过去,她想要跑,却被我压住,直接把手腕上的伤口按在她头上不断鼓起的疤痕上。

她的嗓子里发出阵阵“嗬嗬”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苦。鲜血顺着她的脑袋流到脸上,流进嘴里,再流到身上。她不断的把流进嘴里的鲜血吐出来,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把我推开。

我的脑袋开始有些轻微的眩晕,我知道那是因为失血造成的。但是我别无选择,即便桃木剑和神像有用,但是那东西躲在姗姗的身体里不出来,难道我要把姗姗一起杀死?

双手按住她的脑袋,我盯着她的眼睛,有些疯狂的吼道:

“来呀!你他妈的喝呀,吐出来干什么?刚才吃我的肉不是吃的很爽吗?我草你妈的!老子奉陪到底!今天就算流干最后一滴血,老子也一定要先弄死你!妈的,老子就是舍得这一腔热血!”

她额头上的疤痕已经有拳头大小了,一些紫红色的触角模样的软体马上就要穿破那层薄若蝉翼的皮肤钻出来。我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像开始那样大量的出血了,伤口隐隐有些风干的迹象。

当时我的脑袋里根本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的想法,伸手抓起身边的刀,在伤口上狠狠的又划了一下。原本有些暗红的血液这次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心脏似乎抽了一下,伤口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呲在姗姗的脸上。

尽管她暂时没有反抗,但是我总觉得她不是不能反抗,而是在等待着什么,但是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捏住她的下巴,直接把伤口按在她的嘴上,强迫她咽下去。

不断的有鲜血从她的鼻子里呛出来,我们俩的身上都是我的鲜血,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感觉脑袋迷糊起来,身上的力气似乎也被抽光了。

一声细微的破裂声在我耳边响起,一条紫红色的蚯蚓模样的东西终于挤破了那层薄薄的皮肤,从哪个高高隆起的疤痕里面钻了出来。接着就是第二条,第三条。。。

“啪”

那一整块的皮肤破开,一大坨软乎乎的的东西掉了出来,上面还沾满了黄不拉几的粘液,浑身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我的脑袋越来越沉,身体几乎就要失去控制,看着那团恶心的东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的刀猛的朝那东西扎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阻力,那刀就仿佛是扎在一团空气中一样,刀尖儿直接扎在了地板上。那团东西仍然在若无其事的蠕动,舒展,慢慢的变大,直到没过了刀刃,很快就要沾到我的手上。

我拔了一下刀,竟然没有拔动,赶紧松开刀柄,那东西很快就把那把刀淹没了。看着那团已经有篮球大小,像是一团蚯蚓模样的东西,我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那东西抖了几下,扭曲缠绕的东西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粉色的人脸,说实话,还真不难看。只不过七窍都只是个摆设,是长死的。

一旁的姗姗缓缓的从地上坐起来,额角有个乒乓球大小的黑洞,不断的流出黄黑色的粘液,她看着我,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桀桀,早就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的,你偏偏不信,不过多亏你的血液滋养,我的寄魂蛊才能这么快活过来。”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呼吸沉重,我知道自己根本撑不了太久了。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虚弱的问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

她接过我的话说道:

“我为什么不怕你的鲜血是么?咯咯,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不错,你猜的一点儿都不错,我的确是用了鬼煞之术,但是你却忽略了一点,我曾经也是蛊女,所以,用的方法你不知道。所以,虽然你的血液勉强算的上是灵血,但是对我没用!”

尽管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找回了神像和书,但是还没来得及学会什么,就又他妈的要死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心中的执念在迅速的凝聚,眼前仿佛被一片黑云所笼罩。

不过我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喘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句话:

“你,能不能,从姗姗身体里,出来,一下,让我们,说,说句话。”

她笑了,俨然一副猎食者的姿态:

“你还真是个情种,放心,就连你那个半人半鬼的女人我也会让你带上的,只可惜你们连鬼都做不成了,一起消散也挺不错的吧。”

说着,我看到姗姗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一道身影在她的身边缓缓浮现。

第四十九章 苏醒的植物人



我看了着姗姗的眼睛,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身体缓缓的倒向一边,手里身边已经凝固的鲜血上面,画着一个怪异的图案,那柄桃木剑正从我的指尖倒向图案的正中央。

“嗷。。”

一声凄厉的怪叫。

“轰。。”

一片赤红的火海。

意识渐渐消失,我隐约看到了姗姗朝我扑过来。

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

身体在不断的坠落,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我想我应该是在笑,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估计是失恋了吧,现在的男人都这样,没了女人就活不了了。”

“唉,全身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竟然还抢救过来了,也算他命大,估计以后就不会再这么想不开了。”

“哼,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习惯了,没事儿就放自己的血玩儿。”

“还玩儿?这么多天了也没醒过来,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植物人了,还玩儿啥?”

“行了,行了,吃饭去,别让那女的听见。。。”

尽管这声音很陌生,可是在我耳中却仿佛仙音一般。

“我没死吗?”

可是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身体似乎被狠狠的拽了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试着想要坐起来,却没能成功。

“起来吧,别在地上躺着装死了!”

我“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站着两个身穿朱红色长袍的人。

四周入目所及尽是一片赤红,我似乎被包裹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之中。

其中一个人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刘五?”

我点点头。

“真不知道鬼婆是怎么选的,挑了你这么个废物,回去吧,记住,下次就不会再有人帮你了。”

说完,袍袖一挥,我的眼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我本来很想说压根儿也他妈的没有人帮过我,但是他没有给我机会。

阳光有些刺眼,尽管我闭着眼睛,但还是感觉有些刺痛。浑身上下仿佛都被什么东西缠绕着,很难受。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可以睁开眼睛。

我看到了沈沫,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姗姗的身影。

“难道她死了?”

我没敢再往下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东西。

“啪”

清脆的碎裂声,沙发上的沈沫一下坐了起来,看到我,却一下愣住了。片刻之后,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踉踉跄跄的扑到床前,一把抱住我,痛苦失声:

“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五颜六色的,手脚都被牢牢的固定住,想要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话一出口,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就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的磁带又被晒干了放进录音机,嘶哑,诡异,刺耳。

不一会儿,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口冲进来,七手八脚的在我身上各种检查。沈沫拉着我的手,眼泪一直都没有停过。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穿着警服,一如我认识她那时候的样子。

只是头发剪短了,看上去有些姗姗的影子。我看着她的眼睛,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那些医生一直在说着什么“奇迹”之类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脑袋里一片空白。

身上的管子被陆陆续续的撤掉,开始被送到各种仪器之中做各种检查。一连几天,我都在被他们当成小白鼠一样的研究。

身上渐渐的有了些力气,我不想再继续待在医院里,便向沈沫提出我要出院。

医生百般阻挠,说什么还要观察之类的话,无奈之下,我在一个晚上和沈沫偷偷的从医院溜了出来。走在街上,我发现自己看哪里都很陌生,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一路上我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她给阻止了。我跟着她盲目的走,不知道她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最后竟然连路灯都没有了。她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眼前竟然是一座公墓。

我们在一处墓碑前停下,借着月光,我看到墓碑上只有两个字:姗姗。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但是沈沫却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愤怒。

她收起笑容,缓缓的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真的有那么伤心吗?舍不得让我死?如果我告诉你,我既是姗姗,又是你的青弦,你会不会感觉自己很幸运?”

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她拉着我坐在墓碑前,缓缓的向我讲述了那天我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

大火燃烧的瞬间,有几个面目狰狞的怪人在火中出现,抓走了那个鬼煞,带着那火焰一起消失了,那一团恶心的寄魂蛊也跟着消失了。但是寄魂蛊脱离姗姗的身体那么多年,已经将她的大脑蚕食一空,它消失了,她也无法再活下去。

就在姗姗的魂魄就要离体的瞬间,沈沫出现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姗姗的魂魄进入了她的身体。青弦的魂魄似乎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所以现在的身体一直都由姗姗掌控。

听他说完,我头都大了。

“那我现在是等于有三个女人?”

她白了我一眼,幽幽的说:

“你想的倒美,我和你的青弦现在都只能叫沈沫!虽然真正的沈沫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没有说话。

沈沫换了住的地方,而且又回去上班了,而且还升了职,不过具体做什么,她却没有告诉我。

新房子我都还没有进门,就被堵在门口的救护车强行带回了医院。

医生说我至少还要在医院里住上两个月,确认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之后才能出院。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两年了,错过了奥运会,也错过了汶川地震。

沈沫每天要上班,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在医院里四处转悠,几天下来,医院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迹,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第五十章 脐带



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处处被人照顾的生活,每天都有小护士围着我,一会儿量个体温,一会儿测个血压,一会儿又把我放在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上检查。

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和她们说说话,探讨一下人生与生人的关联,每天倒是也过得舒心愉快。

很快一件事情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医院的停车场在地下的2层和3层,但是电梯的按键却没有地下一层,步梯也是锁的,从医院大楼里面不能走步梯去地下停车场,从地下停车场走步梯发现到地下一层的门前就锁死了。

晚上沈沫来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笑着要我不要惹事,估计是人家的药品库资料库之类的地方,不想让外人知道,但是我却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住的病房是个单人间,标准的干部级别,独立卫浴,冰箱空调一应俱全。不过这是在我被“请”回医院之后才有的标准,沈沫说在我变成“植物”的一年多里,一直都住在普通病房,即便是这样,每个月的医疗费都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情。

而被“请”回医院之后,我发现隔三差五的就有什么专家学者的什么学习研讨会,有的时候还会有记者,他们对我问东问西,三句话不离这家医院对我进行了怎样的治疗。

用我打广告,那肯定是要付费的,虽然我不是明星,也不能代言,不过给自己争取一些福利的要求应该是不过分吧?我直接找到院长,告诉他如果不给我安排一个高级病房,我在下次有记者的时候就说是他们硬把我绑在这里不让出院的!而且,我没钱!

这样一来,沈沫就可以不用在家里医院单位的来回跑,直接住在医院里就行了。

自从醒来之后,我的心态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之前那种一直落寞悲凉期期艾艾的情绪似乎完全消失了,性格一下开朗起来,沈沫惊讶于我的变化,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

一天我和来给我检查身体的小护士闲聊的时候,假装无意的问起这件事,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听完我的话,脸色立刻变的紧张起来,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准备自己想办法溜进去看看。

沈沫每隔几天会值一个夜班,我就在那个晚上行动了。大概夜里十一点左右,我从病房里溜出来,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悄悄进入医生的办公室,偷了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带上口罩,顺着步梯来到一楼。通往地下室的门紧紧的锁着,上中下加了三道锁,外面还有一层钢筋制成的栅栏门。

我趴在门边上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声音,刚要转身,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

“你是干嘛的?”

吓了我一跳,差点儿回手给他一个冲天炮。定睛一看,是一看五六十岁的老头。

“大爷,电梯坏了,我要去停车场,这怎么下不去啊?”

老头儿没看我,转身往一楼走廊里走去:

“来吧,这边的电梯开着。”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走过去,坐电梯到地下二层的停车场。电梯门刚打开,四五个人抬着一个人就冲了进来。

我没有下去,而是跟他们一起去了三楼的抢救室。因为,我看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被抬着的是个男人,肩膀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婴儿,看上去像是刚刚出生的模样,脸上的褶皱还没舒展开。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根本不是活的,还有,它们的脐带正死死的缠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这次醒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能够看到那些东西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鬼眼”的原因。之所以能够区分,是因为“它们”在我的眼里是黑白的,就像照片一样。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一个完全黑白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盯着我旁边的一张空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但是看其他人都正常,就唯独她自己是黑白的。我试着闭上眼睛,却发现其他的东西都看不见了,但是还能看见她。

从那天开始,我就在慢慢的适应。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沈沫,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如果说以前是靠着一股子鲁莽儿不畏生死的话,那么从那时开始,我就是真正的看淡了生死。

那两个婴儿脸上的表情应该叫做怨恨,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脐带。那个男人憋得脸色青紫,不停的翻白眼。

我问其中的一个人:

“这人是谁啊?”

那人脸色怪异的看着我说:

“你是新来的?连贾主任都不认识?!”

我点点头:

“我是外县的小医院来学习的,在胸外科,这贾主任是哪个科的?”

“叮”

电梯门开了,那人弯腰抬起那个什么贾主任,头也不抬的说:

“妇科!”

我跟在后面,轻轻的笑了。

“难怪。。。”

抢救室门前,几个人合力在推那扇门,那个贾主任依旧躺在地上,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儿。

他肩膀上的两个婴儿拉紧脐带的手似乎松了一点儿。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人走过去,焦躁的喊道:

“你们手术室怎么回事?门怎么还能开不开呢?这门不是电子的么?”

一个护士模样的小护士看看他,毫不客气的说:

“你费什么话啊?赶紧帮忙得了!这门坏了能怪谁?”

那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赶紧过去帮着一起推门。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没有别的抢救室了吗?”

“刚刚看过了,空着的三个都打不开,其他的都在手术!”

“我草!”

我闭上眼睛,看到了手术室那扇厚重的门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死死的顶着门。长发凌乱,全身赤果,整个下半身一片殷红,两腿之间还挂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两个婴儿再次开始发力,那个贾主任双脚乱蹬,口吐白沫,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我没有再看下去,转身回到病房,打开电脑,敲下了一行字:

“第二卷:它们,无处不在。。。。”

第五十一章 逃不过的命运



我知道那个什么贾主任完了,那是索命鬼,一般人都插不上手,就算是专业驱魔捉鬼的人都不会轻易去管这种事情。道理就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一样的。

世间的事情都有着自己的道理和规矩,你可以不去遵守,但是一定不要想着自己能有什么特殊权限,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看着自己刚刚更新的文,我无声的笑了。

书没有被和谐,肯定不是因为我写的好,而是有人想让它存在。

关了电脑,我拿着烟走进楼梯间。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里面黑乎乎的,有些阴森。

医院这种地方每天都有人死,阴气自然比较重,感觉有些微凉。我靠在墙角,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似乎在感叹自己即将燃尽的生命。

“吱嘎。。”

楼下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有和我一样睡不着的人也出来抽烟,并没有在意。

“嗒,嗒,嗒。。。”

脚步声响起,应该是有人在下楼。我住在二楼,楼下如果有人下楼的话,那他的目的。。地下一层!

我立刻掐灭手里的烟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轻轻的走下楼梯。那人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还有“沙沙”的拖拽声。应该是带着什么很重的东西。

到一楼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些淡淡的血迹,顺着台阶延伸到楼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往楼下走。

“咔哒”

锁头被打开的声音。我扶着楼梯的护栏,探身往楼下看去。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看样子应该是上了些年纪了,动作有些迟缓。他的手里拖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子,鼓鼓囊囊的,那些血迹正是从袋子下面渗出来的。

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传出微弱的光亮,男人把袋子拖进去,转身回来关门。他半低着头,脸上带着口罩,头发很长,在脑后扎起一个兔子尾巴大小的辫子。

感觉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发际线有些特点,在两端额角的位置稍微突出一点,看上去像是被砍掉犄角的牛。他的嘴里似乎在嚼着什么东西,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门被关上的瞬间,我看到那条走廊的尽头闪过一个女人赤裸的身影。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眼前全是那扇神秘的铁门,翻了个身,眼角扫过门口,我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玻璃上贴着一张女人的脸!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目光呆滞。

突然,她开始疯狂的用手拍打门上的玻璃,口中发出尖利叫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冲过来强行按住她,用绳子绑了起来。

我过去打开门,一个男人摘下口罩,歉意的对我说: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个病人是神经内科的患者,昨天开始突然就这样了,我们正在联系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她们把女人绑在担架上抬起来。女人身上的衣服在挣扎中被掀了起来,我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道很长的刀口,应该刚刚缝合不久,现在又渗出丝丝血迹。

她的嘴被堵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挥挥手,几个人抬着她迅速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男人一边走,一边呵斥手下的人:

“你们是怎么搞的?好几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人?!”

第二天,我照例在医院里闲逛,走到妇产科的时候,我看到一群人在围观,中间传出一个女人的嚎哭声,感觉应该和昨晚的那件事情有关,便凑了过去。

人群中间的地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披散着头发,边哭边喊:

“我们家老贾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肯定是你们医院的责任!他死了,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啊!”

旁边站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在不断的劝说着,眼见人围的越来越多,那个胖胖的、头发稀疏的男人脸上现出一丝焦急,不停的擦着汗,嘴里一个劲儿的劝说:

“弟妹,你别着急,老贾的事情医院一定会妥善处理的,你们娘俩的生活问题,医院也一定会考虑,毕竟老贾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我们医院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你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多不好?!”

女人斜着眼看着他,嘴里不依不饶的说:

“现在你知道影响不好了?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件事情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告诉你,没完!”

男人连连点头,伸手扶起地上的女人,穿过围观的人群,朝办公室走去。

我走到办公室门前,假装无意的往里面看了看,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依旧是满脸怒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在她的身边,昨晚堵在手术室门口的那只女鬼脸上挂着诡异的笑,静静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挂在自己腿间的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两个婴儿拖着长长的脐带,在女人身上爬来爬去,脐带渐渐的缠上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正说着话,突然呼吸困难起来,两手胡乱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抓挠,留下一条条的血印。那个胖男人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就摔倒在地上,脑袋撞在茶几上昏了过去。

女鬼抬起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我皱了皱眉,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眉心重重的点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道红光,那两个婴儿瞬间从女人的身上摔下来,落在女鬼的脚下。女鬼俯身抱起婴儿,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消失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惹上了这些麻烦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抬手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那尊神像就在那里,一个赤红色的纹身。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暂时的逃避并没有什么用,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

我知道,根本不用费心去寻找那只鬼,因为,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第五十二章 陆菲



回到病房,沈沫正在洗漱。闭着眼睛,身体一晃一晃的,明显是没睡醒。我走进卫生间,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道:

“不再多睡会儿了?”

沈沫吐出嘴里的水,放下牙刷,把头枕在我肩上,十分不情愿的说:

“我倒是想睡啊!一晚上没合眼,都要困死了!可是之前都和同事约好了,下午出去逛街,晚上吃饭。”

我的双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游走,嬉笑着说:

“你融入角色挺快的嘛,怎么样,是在山里当蛊女好,还是在城市里做女警好?”

她举起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把你的手拿开,你现在还是病人,给我老实点儿!还有,我现在是个养蛊的女警,两不耽误!”

说着,她摊开手掌,一只黑色的肉虫安静的趴在她的掌心。我伸手想要摸,她手掌一翻,那虫子就不见了。

“你要不别当警察了,去变魔术也挺好,赚钱还多。”

她转身把我从卫生间里推出来:

“滚滚滚,别耽误我洗脸,对了,你把衣服换了,和我一起去。”

我一愣:

“我去干嘛?”

“废话,人家在你睡着的时候还来看过你呢,现在你醒了,自然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无奈,我只能换上衣服,跟着沈沫出门。

这座城市的繁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为了吃饱饭,每天晚上去墓地打扫卫生,白天睡醒了就窝在地下室里码子,根本没有时间出来转转。

再说,兜里没有钱,逛街干什么?

沈沫约的同事和她年纪差不多,身材也都不错,只是一个高一点,长发,另一个矮一点,短发,有点儿日本女学生的味道。

高个的那个叫田咚咚,矮一些的叫陆菲。

一见面,我就觉得那个陆菲脸上隐隐有些阴气缭绕的感觉,不过和人家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多问什么。

跟着女人逛街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在她们只逛不买的前提下。

沈沫和田咚咚一直很兴奋,一件件的试衣服,但是那个陆菲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不时的皱起。

我感觉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一下午逛下来,走的我腰酸腿疼,一到饭店,就瘫坐在椅子里,揉着有些发麻的双腿。

田咚咚看看我,脸上挂着坏笑:

“是不是躺了太久,身体不行了?”

转头看着沈沫,挤眉弄眼的说:

“沫沫,作为你的好姐妹,我为你下半生的幸福表示担忧哦!”

她故意把那个“生”说的含糊不清,惹得沈沫一阵脸红。田咚咚是个挺开放的女孩儿,一见沈沫脸红,立刻故作惊讶的说:

“哎呀,你脸红什么啊?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喂,你说实话,他现在是不是伺候不了你?”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说道:

“内个,你们先聊,我去下卫生间。”

背后传来田咚咚的大笑:

“嘿,大作家,怎么着?肾也不太好了?”

我没回头,但是心底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是因为田咚咚的话,而是因为陆菲。

我们刚刚离开商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出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色,身体明显的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恐惧。

吃饭的时候,三个女孩儿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陆菲,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偷偷的问沈沫:

“你有没有发现陆菲有些不对劲?”

沈沫贴在我耳边说:

“的确有些不对劲,最近她总是不爱说话,情绪也很低落,我还悄悄用蛊检查过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不过她一定有问题!”

田咚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见我和沈沫说悄悄话,立刻大声的说道:

“喂!你们俩够了,研究晚上的姿势呢?当着两只单身狗秀恩爱,太不道德了吧?!”

沈沫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说:

“你小点声!怕别人闻不到你的骚?”

田咚咚伸手在沈沫胸前饱满高耸的两团软肉上抓了一把,笑的像只偷到了鸡的黄鼠狼:

“哟,平时看不出来,小妞儿,你挺有料啊!要不咱俩百合怎么样?姐也是很有料的!”

说着就抓起沈沫的手伸向她自己的裙子下摆。

陆菲一直很少说话,对于沈沫二人的打闹也显得毫无兴趣,自顾自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顿饭一直吃到夜里十一点半,田咚咚虽然醉了,还勉强能站稳,但是陆菲已经醉的站都站不稳了,嘴里一直念叨着:

“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求求你们,不要回家!”

我和沈沫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田咚咚一把搂住陆菲的腰,很霸气的说道:

“好!姐姐带你开房去,沫沫也去,今晚姐姐我要大被同眠!”

沈沫扶着田咚咚,我背起陆菲,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饭店。

晚风一吹,刚刚还嚷嚷着要大被同眠的田咚咚立刻压制不住胃里不断翻滚的感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沈沫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问我:

“怎么办?”

我扭头看了看背上的陆菲,对沈沫说:

“问题应该出在家里,我们先去她家里看看。”

沈沫点点头,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陆菲的家。

陆菲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亮。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瞬间冲进鼻腔,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沈沫的脸色变了变,拖着田咚咚走了进去。

我把陆菲放在沙发上,打开灯,客厅里的摆设还真吓了我一跳:

正中央摆着一张香案,上面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贡品和黄纸,香案前的地上放着一只铜盆,里面是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公鸡,血液已经干涸凝固,那股腥臭的味道正是它发出来的。

房间中很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满地破碎的盘子和碗,液晶电视的屏幕上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第五十三章 鬼婴



我看了一下香案上放的东西,除了一只香炉、一叠黄纸、两盘水果,剩下的都是一些儿童玩具。

我扭头看了看沈沫,她朝我摇摇头。

走进卧室,同样是一片狼藉。卫生间的马桶碎了一个角,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不大的粉色脸盆,里面的水是淡红色的,上面飘着几块儿黄白色的油脂。

回到客厅,我问沈沫:

“这个陆菲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

沈沫想了想说:

“大概有两个月了,但是她就是没有原来活泼了,也不怎么说话,我们都以为她是因为失恋的原因,所以也不好多问。”

“铛、铛、铛。。。”

突然响起的钟声把我要说的话憋在了嗓子里,我四下看了一眼,在阳台边的墙上,有一座老式挂钟,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外面的漆都快掉光了。

随着钟声,阳台的角落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伸手拔下插在电视上的刀握在手里,紧紧的盯着窗帘。

突然,一个青黑色的东西从我眼前窜了过去,在它出现的第一时间,我手里的刀就扔了出去,但是却钉在了地板上。那东西直接扑到沙发上,往陆菲的怀里钻。

我这时才看清,那他妈的竟然是个孩子!准确的说,是个死婴。还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死婴!

从外形上来看,最多不超过五个月,大概只有三十公分长,浑身青紫,眼睑连在一起,鼻子几乎陷进肉里,只能看到两个鼻孔,嘴唇是黑色的,脑袋几乎和身体差不多大小。

沈沫一下跳起来,躲到我的身后。那个死婴很快就钻进陆菲的衣服里,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要吃奶。

原本熟睡的陆菲瞬间惊醒,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从衣服里扯出那个死婴就扔了出去。那死婴一落地,咕噜转了个圈,又朝陆菲窜过来。

陆菲哭着跑到沈沫身边,大声的哭喊着:

“走开!不要缠着我!走开!”

我一直盯着那个死婴,在它窜过来的刚要抱住陆菲脚踝的瞬间,我猛的一脚将它踢飞了出去。

死婴一咕噜爬起来,冲着我龇牙咧嘴,我看到它的嘴里竟然长了几颗牙齿!沈沫在我身后低声问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像是鬼物附体啊。”

我点点头:

“这东西的确算不上是鬼,应该是一只游荡的魄,不知道怎么进了胎体,就算正常生下来也是个死胎。”

说完,我拉着沈沫的手,慢慢的往后退。沈沫拖起在沙发上瘫着的田咚咚,四人缓缓的退出了陆菲的家。

没想到我第一次走进沈沫的新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陆菲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酒已经醒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沈沫坐在她身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在她们对面坐下,看着陆菲的眼睛,开口问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那东西是怎么从你的肚子里出来的了吧?”

陆菲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不敢看我的眼睛。

沉默半晌,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半年前,我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男人,当晚我们就上了床,我很喜欢他,我们同居了三个月,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我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就自己在一家小诊所买了堕胎药,想要把孩子打掉,可是每次把药放进嘴里的瞬间又不忍心了,就这样拖了一个多月,肚子开始大了起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还是把药吃了,折腾了两天才把孩子打下来,可是,可是。。”

我没再问下去,后面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死婴缠上了她,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出现,缠着她吃奶,但是她并没有奶水,那东西就咬破她的R头,干脆喝血。

还好每次都只是一点儿,否则她早就死了。

沈沫看着我说:

“我们得帮菲菲。”

我有些无语,我连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都无法确定,她凭什么就认为我能帮到陆菲?陆菲说那东西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么大,这两个月倒是长大了一些。

我一阵头疼,医院里还有等着我的,这又沾上了这么个麻烦。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医院,沈沫和陆菲去上班,我带回了那把桃木剑,晚上我们再去一次陆菲家里,试试能不能把那东西除掉。

回到医院,刚刚上班的小护士又来给我测血压。一见到我,她便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低声的问我:

“听说你昨晚见鬼了?”

我一愣:

“什么鬼?”

小护士撇撇嘴:

“嘁,还装,就是那个女人呗。她在我们医院比你住的还久呢,在神经内科,好像是车祸之后就一直头疼,每天都要注射大量的止痛药,每天就是躺在床上昏睡,只要一醒过来就头疼。时间长了,家属干脆也不管了,给她雇了一个护工,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转到了妇科,从那天开始,晚上就经常有人看到她挨个病房看,好几个人都被她吓到过。说来也怪,无论用什么办法把她绑住,她总是能跑出来。”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由得想到了她肚子上的那道伤口。

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沈沫她们来的时候,我刚好洗完脸出来。陆菲的脸色阴沉,忧心忡忡。晚上要出门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问我:

“我能不能不去?把钥匙给你们。”

我无奈的摇摇头:

“不行,你不去那东西我们根本找不到它,放心,没事的。”

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陆菲:

“你家里摆的那些东西,是谁弄的?”

陆菲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哦,我把孩子流下来之后,去过医院,就是你住的这家,在走廊里突然一个男人走到我身边,告诉我如果遇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就摆上香案,贡品,在铜盆里杀一只公鸡。开始的时候还真管用,杀一只鸡就两三天看不到。。。”

“等等!”

陆菲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说,你不止杀了一只鸡?!”

陆菲愣愣的看着我:

“是啊,一共有八九只吧。”

我停住脚步,转身就往回走:

“先回去,这他妈是个圈套!”

第五十四章 谁他妈弄出来的这种怪物?



那东西根本不是靠陆菲的血液长大的,它真正喝的是那些公鸡的血!公鸡血本来是至阳之物,一般鬼物都会惧怕,但是这个鬼婴竟然以此为食,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有人故意引诱陆菲用这样的方法喂养鬼婴,那么,告诉她这件事的人一定与这鬼婴有关联,陆菲遇到的那个男人一定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封闭起来的地下室,诡异的男人,疯癫的女人。。。

在街边的小商店买了几张黄纸,时间急迫。只能这样凑合着用了。在醒过来之后的这些天里,我每天没事儿就研究阿婆留给我的那本书,尽管绝大部分依旧是看不懂,但是凭借沈沫能够看懂的那一点儿,我勉强学会了画两道镇鬼符。

我似乎对这些东西缺少天赋,之前画过的那个,虽然有效果,但是后来发现,只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根本画的就不对。

而且,现在关于那个死婴的一切都来自我自己的推测,根本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感到陆菲家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四十五。陆菲从进入那栋楼,就开始紧张,似乎对于回到那个屋子十分的抗拒。我问她:

“你这么怕它,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住?”

陆菲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试过,但是不论我搬到哪里,它都会找到我,哪怕我住在宾馆,它依然会在十二点准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进入房间之后,我又挨个房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正因为没有异常,才是最不正常的,一般来说,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在房间之中留下一些痕迹。

比如那东西吃剩下的鸡骨头,或是一些鸡毛,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而且铜盆里还放着一只腐烂的死鸡,说明这死婴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吃这东西了,那么它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它又为什么缠着陆菲?

既不杀死,又不会对其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在精神上不断的折磨,它到底是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时间久了,它除了把陆菲逼疯,什么也得不到。

等等!

逼疯?!

我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一个疯掉的女人会有什么用?

当“繁殖”两个字从我的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如果说真的像我想的那样,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刻意的培育这些死婴,它们没有完整的意识,甚至不能思考,只是凭借本能活着。

它虽然很小,除了恐惧,甚至不能够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如果这东西长大呢?陆菲说过,他打掉这个东西的时候,它并没有这么大。

我觉得脑袋有点儿疼,这种事情实在过于烧脑,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恐怕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沈沫一进屋。就在我的要求下放出了几只蛊虫,看着它们消失在各个角落里,我只能祈祷事情并不是我所猜测的那样。

“铛、铛、铛、铛。。”

那座挂钟在十二点准时敲响,陆菲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浑身瑟瑟发抖。沈沫搂着她,不停的安慰。

我和沈沫对视了一眼,她轻轻的摇摇头。

“啪嗒”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我立刻顺势往前扑倒在地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贴着头皮飞了过去,掉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爬了起来。

出现在我眼里的,还真不好说那是个什么东西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一条狗,中型犬的大小,但是却和狗不太一样。

身上光溜溜的没有毛,不断的低落一些黏糊糊的液体,最为诡异的,是在狗头上长了一张人的脸!看样子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我彻底被震惊了,这东西根本不属于鬼物的范畴,身上没有一点儿魂魄的波动,更没有一点儿生命的气息,但是它偏偏就是个活物。

那东西看着我,龇牙咧嘴的低吼,随时都要朝我冲过来的样子。我心里多少是有点儿害怕的,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免不了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最终的命运基本也就是死在它们手里,但是我可从来没想过会被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干掉,这样一来恐怕我就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把桃木剑攥在手里,我紧张的盯着那东西,一手从兜里掏出刚刚画好的几张符。那东西看到我手里的桃木剑,似乎有些惧怕,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我刚想试探一下,旁边的陆菲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原来,昨晚的那个死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的凑了过来,已经到她的脚下了。我一步冲过去,手里的桃木剑挑起那死婴就甩了出去。

正因为如此,也给了一直在寻找机会的那条长了人脸的狗一个很好的机会,它瞬间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

我从来没有想过被他咬一下会他妈的这么疼,甚至比那次被老道啃掉腿上的肉更他妈的疼,仿佛直接咬进了骨头里一样,疼的我脑袋里一阵眩晕,手里的桃木剑“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我把另一只手里的几张符“啪”的全都拍在了狗头的人脸上,顿时冒起一阵白烟。那东西痛叫一声,松开了咬住我的嘴。我看到它嘴里有几颗特别长的犬齿,怪不得能直接咬到骨头里。

看着它落地,我用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它的脸上,把它撞了出去。刚把桃木剑抓起来,那个死婴就扑了过来,但是似乎它的目标就只有陆菲,仿佛我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它刚窜到沙发边上,我一脚就踩住了它,手里的桃木剑狠狠的对准它的脑袋扎了上去。

“噗”

桃木剑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但是那条狗并不打算给我思考的时间,再一次扑了过来,我直接把桃木剑朝他迎了过去,那个死婴就那么穿在上面,身体之中流出墨绿色的液体,顺着桃木剑流到我的手上。

第五十五章 代价!



那东西把头猛的一甩,就把死婴甩了出去,但是桃木剑却直接扎进了它的嘴里。这一次却并没有顺利的穿透脑袋,而是仿佛扎到了上面特别坚硬的东西,根本刺不进去。

不过它还是哀嚎一声,落在地上,转头从厨房的窗口逃了出去。我把那死婴挑起来扔进铜盆,浇上高度的白酒,那玩意儿竟然还没死,朝陆菲伸出小手,想要往她怀里爬。

陆菲的眼眶有些红,似乎有些不忍。我看了看他,无奈的说:

“这东西没有灵智,虽然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并算是你的孩子,别多愁善感的了!”

说完,我拿起香案上的几张黄纸点燃,扔了进去。

一股焦臭的味道迅速在房子里弥漫开来,那种恶心的味道让沈沫和陆菲当时就吐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但是还没等我想好该如何应对,新的麻烦就来了。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我还是不想吃饭,到楼顶的天台上抽烟。

这栋住院楼地上一共九层,站在天台上可以看到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我靠在天台的护栏上,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走神。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轻笑。我猛的回过头,背后一个人都没有,正在疑惑之间,仿佛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差点儿就直接把我从楼上推下去,还好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脑袋撞在了墙角,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缓缓的站起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往楼下走。五楼的走廊里,一个手术室的灯亮着,但是门却开着。里面传出阵阵女人痛苦的呻吟。

我木然的走进手术室,看到五六个医生护士围在手术台前:

“贾主任,产妇心跳不稳定。”

“贾主任,骨盆打开不完全,孩子卡住了!”

“不要慌,上呼吸机,注射缩宫素。”

“刚刚已经注射一次了!”

“那就再注射一次!我是主任还是你是主任?!”

“孩子体重偏大,出不来。”

“马上侧切!”

“两个孩子的脐带缠在一起了!”

“闭嘴!”

。。。。。。

“滴滴滴。。。”

“病人心跳停止了!”

“贾主任,这样不行!”

“走开!”

一个医生弯腰在手术台的一端,双手似乎在用力拉扯着什么。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正在用力拉扯的医生。

那医生似乎也急了,干脆扯下沾满鲜血的手套,直接用手去用力的往后拉。我看到,他的手里抓着的是一个婴儿的头!

孩子已然是已经死了,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口鼻处渗出丝丝鲜血。那个医生带着口罩,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我猜测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狰狞。

“啪!”

鲜血四溅。

周围的人躲闪不及,被淋了满头满脸。一个满身鲜血的死婴出现在那个医生手里,被扯断的脐带还在不断的滴血。

婴儿双眼紧闭,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墙角,我看到那婴儿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那医生丢开婴儿,再一次把手伸向了那个女人的下体,这一次,他似乎是把手伸了进去,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再次用力拉拽。几分钟之后,第二个婴儿被他拽出来,身后还拖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应该是胎盘。

做完这些,那个医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拉下口罩,大口的喘息着。我认出了他,正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死掉的那个妇科主任。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缓缓的站起身,目光扫过其余的几个人,语气平淡的朝其中一个说到:

“小雅,记录手术过程。”

被他点名的女孩儿愣了,两眼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让你记录!现在!立刻!马上!”

女孩儿慌忙坐到电脑前面,声音颤抖的问道:

“贾,贾主任,我要怎么写?”

医生解开手术服的扣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产妇隐瞒病史,坚持顺产,突发心肌梗死,抢救无效身亡。”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儿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贾主任一下冲到她面前大声的呵斥道:

“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我他妈让你怎么写就怎么写!”

女孩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在电脑上敲出一行字。

贾主任挥了挥手,冷冷的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你们还想在医院待下去的话,最好管好自己的嘴!还有,如果真的有家属来追究责任,我自己承担,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要做好的就是闭嘴!听懂了吗?”

几个人连忙点头,走出了手术室。

贾主任脱下身上的手术服,走到手术台前,看着躺在那里的那个女人,面色苍白,表情痛苦,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她是一个美女的事实。

他轻抚着女孩儿的脸,声音平静而冰冷:

“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一定要逼我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

说着,他走到墙角,拎起一个婴儿的尸体,“啪”的丢到手术台上,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你他妈的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他妈的住在我买的房子里,却想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当我是什么??我他妈包养你是为了要戴绿帽子当王八的吗?!”

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在地上那个婴儿的尸体上踩一脚,发泄着内心的愤怒。说着说着,他竟然笑了起来:

“最可笑的是,在你发现胎位不正的时候,竟然会来找我,你他妈的竟然敢来找我!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你啊!安排你住院,检查,亲自为你安排手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说认识我吗?不是为了避嫌,而是,我想要弄死你!”

女孩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对这个世界还有着无尽的留恋,但是身体却已经渐渐的冰冷。

男人俯身凑到她大大分开的双腿中央,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五十六章 对于命运的释然



“呵呵呵,好一个销金窟!妈的,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钱,你竟然敢耍我,这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

终于,他在发出一声低吼之后颓然的趴在了女尸身上,大口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抓起沾满血迹的床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和下面几乎干涸的血液,打来一盆凉水浇在女尸的腿间,冲掉自己留下的体液,穿好衣服,把女尸简单处理了一下,盖上白布,叫人过来推了出去,两个死去的婴儿被装进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他亲自拎着下了楼。

我在后面跟着,看他到底要把婴儿的尸体如何处理。

七拐八拐的下楼,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黄色的垃圾桶,他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把装着婴儿尸体的垃圾袋丢了进去。

我注意到,从他在手术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背后就一直拖着一道不属于他的影子,他走过的地方,地上都会留下一条淡淡的血迹,很快消失不见。。。

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接着就陷入一片漆黑。

身上凉飕飕的感觉让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刚刚的位置。

“我草,又他妈的是这样!”

原本以为自己这次醒过来之后能牛逼一点儿,至少也不会动不动的被那些东西吓到。可是看这个情况,依然是没有什么长进,心里不由得有些颓然。

沈沫焦急的声音传来,我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她一见到我,立刻紧张的拉住我的手,急切的说道:

“你在这儿干嘛?电话也不带,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没心没肺的!刚醒过来就让人担心,我看你还不如就在床上躺着算了,也不能惹我生气!”

我朝她笑笑,没有反驳她的话,看着她脸上焦急的表情,心里暖暖的。

晚上,我坐在床上码子,沈沫靠在我身边,伸手揉着我脑袋上撞的那个大包,心疼的说:

“你以后别再管那些闲事了好不好?过段时间出了院,你就在家里写你的小说,我上班,也挺好的,干嘛非要把生活过的惊心动魄的?”

我在她的头上拍了拍,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倒是也想,但是你没发现这种事情根本躲不过去吗?”

说着,我转过头,给她看我耳朵后面的那块儿胎记:

“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东西吧?我命里就带着这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面对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我又不是什么捉鬼降妖的,只要它们不找上我,我是肯定不会去惹它们的。”

顿了顿,我又问沈沫:

“你有没有回去看过你师父?现在你那些蛊虫都怎么样了?”

沈沫的表情有些黯然,幽幽的说道:

“我没有回去过,一是你这里离不开人,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姗姗了,蛊虫不认魂魄,身体没了,本命蛊也就死了,现在养的就是一些普通的蛊虫,严格来说,我现在已经算不上是蛊女了。”

我伸手将她搂紧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第二天一早,陆菲就来了,她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面色红润,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进门就嚷嚷着要请我们吃饭。

我笑着说不用,眼角瞟向门外,刚刚就在她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连身形都没看清,但是却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那个一闪而逝的眼神之中似乎充满了愤怒与恨意。

下午,我坐在床上敲击着键盘,把昨晚看到的那些东西编辑成文字,准备更新最近的小说,门突然响了一下,从门缝里滚进来一个玻璃球,一直滚到我的床边。

我立刻追出门外,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一阵莫名的微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我揉揉鼻子,转身回到病房,尽管知道这肯定有问题,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好奇心是人类最大的弊病,尤其是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很多人都是,一旦听到什么声音总是想着去探查究竟,往往那些东西正是利用了人的这一缺点,在你带着紧张期待与好奇的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在你眼前出现一张恐怖的脸或是一道诡异的身影,让你一时间方寸大乱。

这样一来,你就会丧失正常的思维能力,不知不觉间走进它们为你量身打造的陷阱之中,会按照它们想要的剧情发展下去,甚至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回到病房,我捡起床边的那个玻璃球,连看都没看就打开窗户扔了出去。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对待这些东西最好的办法,况且,我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要对付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鬼”。。。

这几天一共就更新了三章,估计根本就不会有人看,但是当我点开书评区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条评论:

“你应该写的更详细一点儿。。。”

我笑笑,没有理会,那些东西如果写的太详细,恐怕明天我的作者后台就会出现一条提示:

“您的作品因违规被取消。”

估计是哪个无聊的想看重口味小黄文的读者留下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外面的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不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我站在窗口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挣扎于温饱的边缘,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毕业证还没有拿到手,就被卷入这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之中,还好我命大,植物了两年又特么站起来了。

也许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就注定了与我无缘吧。或许这世界就是这样,努力拼搏或许可以改变生活,但是一定无法扭转命运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如就享受命运带给我的新奇与刺激?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渐渐的看不清马路上匆忙的行人。刚想关上窗户,却蓦然发现,在大楼的拐角处,站着一个赤裸的身影。

第五十七章 报复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楼下,车门打开,沈沫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迅速的跑进医院大楼。

那个女人依旧看着我,抬手指了指沈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关上窗户,没有理会。我知道,她是想要激起我的愤怒,尽管我不得不承认,她只差一点儿就成功了,但是在最后关头我还是忍住了。

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扰乱你的心智,影响你的判断,从而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和决定。

沈沫进屋之后就直接去洗澡了,嘴里一直在抱怨雨下的太大了。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地上。

在沈沫的脚印上面,隐隐的透出淡淡的红色。

沈沫洗完澡出来,见我坐在床边发呆,走过来关切的摸了摸我的头: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朝地上的脚印努了努嘴。

沈沫的脸色一变,脸上显出一丝担忧。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笑着安慰她:

“没事儿,不用担心,这东西没什么能耐,不过就是想吓唬你一下。”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故意说给什么人听,但是我知道,这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沈沫已经习惯了正常人的生活,她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不想再整天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鬼东西打交道,但是我们似乎根本无法逃脱那样的命运。

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但是那个东西很聪明,竟然先找上了她。攻敌所必救,很不错的战术。

原本以为自从醒来之后我就能够随意的看到每一个鬼物,但是最近我却渐渐的发现,随意能看到的,就只是那些正常进入轮回的鬼,它们根本不在意我能否看到它们。

但是那些不想被我看到的,我依旧还是看不见,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

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的沈沫身上一阵阵的发烫,起来打开灯,想要叫醒她,却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昏迷,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

这种情况就算叫来医生也并不能解决什么,在各种仪器上面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异常。

打开窗子,雨后的凉风吹进来,身上有些冷。

床上的沈沫忽然掀开被子,我看到她的肚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尽管她已经是昏迷状态,脸上还是露出痛苦的表情。

顺手把手里的烟头从窗口扔出去,转身看着那道站在床边的身影,悄悄的把颤抖的手藏在背后。

低着头,垂下的长发遮住了脸,腿间依旧挂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趴在她的脚边,长长的脐带拖在地上。

它缓缓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写满怒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我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的攥紧,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底的恐惧却却逐渐压制不住,丝丝缕缕的升了起来。

原本以为恐惧这种事情早就随着将近两年的沉睡一起永久的长眠了,但是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我,双腿之间的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还在不断的滴着乌黑的粘液,尽管明明知道是她要让我看到的幻觉,可是内心还是会被恐惧团团围住。

就像人们常常在白天都是无所畏惧的,但是一旦在幽静的深夜独自走过一条狭窄阴暗的小路,哪怕只是耳边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恐惧,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不是说你看破红尘,看透生死就能不再感受到的东西。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内心都一定会有恐惧的情绪存在。

我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一点儿也动不了。沈沫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大,肚子像是临产的孕妇那么大。那两只拖着脐带的小鬼已经爬到了她的身上,眼看着就要用脐带缠住她的脖子。

眉心传来阵阵火热的感觉,女鬼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停下,身体几乎贴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闻到了她身上腐臭的味道。

它看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戏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没用。我又想起了在我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两个身着红袍的人对我说的话,愤怒渐渐压倒了恐惧。

沈沫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我知道那一定是两个小鬼缠住了她的脖子。再想不出办法,我们两个就都会死在这东西的手里!

尽管面前的女鬼只是那么看着我,沈沫都没有做,但是我还是感觉呼吸逐渐困难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嗬!”

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那种身体牢牢被压制的感觉好了一些。我奋力的往后倒去,抬手扯开了身上的T恤,用指甲划破右手的掌心,把鲜血按在胸前的纹身上面。

眼前突然爆出一道耀眼的赤红光芒。

我似乎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红色身影,不由分说的抓住了那个女人,其中一个探出一只手,一把扯过沈沫身上的那两只小鬼,径直丢进了嘴里。

赤红色的光芒慢慢的散去,那刺耳的咀嚼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

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身上的纹身正是那尊神像,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我身上去的,沈沫说那次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它就出现在了我的胸口。

醒来之后,我也不止一次的尝试过使用开启它的方法,但是都无济于事。就包括刚刚把鲜血拍上去的办法,之前我也尝试过,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其实我刚刚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能不能管用,但是使用自己的鲜血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动不动就像要用自己的血来解决这些事情。

这里我要多说一句,不要在遇到灵异事件的时候尝试用鲜血来解决,98%的人鲜血并没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那东西消失之后,沈沫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那东西对沈沫做了沈沫,但是总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这件事情我第二天早上并没有告诉她,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第五十八章 熟悉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里,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不过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一直如芒在背,让我很不舒服。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已经睡着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叫醒。电话那端是沈沫焦急的声音:

“你快来,快来我们单位!”

接着,就是医生凄厉的尖叫,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女人。

我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出电梯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我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匆匆跑了出去。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眼前突然闪过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的画面,他的眼神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沈沫上班的地方不在公安局的大院里,而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里面。我只是知道她调到了什么刑事案件的部门,却一直没有问过具体是什么部门。

那是一栋老旧的建筑,一共四层。外墙是黄色的,听沈沫说那是建于九十年代初期的一栋小楼,战时好像是个医院的临时安置点。

院子不大,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墙边有一株大柳树,看上去少说也有个几百岁了,长的歪歪扭扭,长长的柳枝垂在地上,茂密的像一把巨大的伞。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栋小楼在整个街道的建筑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首先,它是斜着建的,既不是南北朝向也不是东西朝向,而是背朝东北面朝西南。其次,它的建筑风格很独特,共计四层楼,每一层的房间数量、外观都一模一样。而且,每个房间的门楣之上,都有一块儿圆拱形的遮雨板。

远远看去,整栋楼就像是一口口棺材摞在一起一样。

我站在楼下给沈沫打电话,她让我马上去三楼。

这种老式建筑的楼梯都是在外面的,当我踏上楼梯的瞬间,院子里的灯瞬间就熄灭了。尽管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

楼梯是铁的,上面有一个一个的洞,踩上去“咚咚”的响。从二楼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听到两个“咚”的声音,重合的很完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但是只要我停下脚步,声音就彻底的消失了。我踩上二楼的楼梯时,发现四周竟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掏出打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往上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我试着“喂”了两声,没有人说话。刚要挂断,电话中传出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女声:

“你,逃不掉的!”

我感觉背心一凉,脑门儿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是谁?!”

我的声音愤怒之中夹杂着一丝惊惧。

对方发出一阵似乎被踩住了脖子一般的“嗬嗬”声,挂断了电话。

咬咬牙,我迈步接着往楼上跑,可是原本只有十几阶的楼梯,我竟然这么都走不到头。

试着闭上眼睛,用鬼眼去看周围的环境,结果除了眉心一阵刺痛,一无所获。

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是恐惧感还是愈加的强烈,甚至有种自己就快死了的感觉。我听到沈沫在喊我:

“刘五!你在哪儿?”

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一阵阵绝望的感觉在心底升起。突然间,一双有力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根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黑暗中,我看到了一双眼睛,眼神中有一丝不忍,有一丝怜悯,还有深深的不甘与无奈。

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死亡的感觉渐渐将我笼罩。尽管很不甘心,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但是却连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世界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手里拖着一具赤裸的女尸。他走的很慢,左腿有点儿瘸。

空旷的房间之中只有一个铁皮制成的案板,他把女尸扔在上面,转身拿过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很快,女尸身上的皮就被完整的剥了下来,连五官都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他把人皮放在一边,剖开女尸的腹腔,挨个的取出内脏,整齐的摆放在案板上。

接着,一块儿一块儿的剔下女尸身上的肉,直到只剩下一具森白的骨架。男人似乎很兴奋,不时的把割下来的肉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表情。

骨架被放入一台形状怪异的机器里,时间不长,便被完全压成粉末状,流进一个袋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男人拿起那张人皮,把整张脸埋进人皮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装好案板上的肉和内脏,小心的捧着那张人皮,男人转身走出了房间。我在后面跟着他,走进了一条昏暗的走廊里,看着他打开一扇门,把肉和内脏扔了进去。

透过玻璃,我看到了里面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婴儿模样的怪物,浑身青紫,和在陆菲家里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要大很多,有的已经是四五岁的模样。

它们似乎闻到了血肉的味道,飞快的窜过来,争抢着扯碎袋子,抓起里面的肉块和内脏就往嘴里塞,大口的咀嚼、吞咽,满脸的享受。

还有一些外形怪异的东西:巨大的老鼠,没有毛的猫狗,甚至还有只被剥了皮的鳄鱼。这些怪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长着一张人脸!

尽管十分丑陋,但是人类的特征十分明显。它们相互争抢,撕咬,只为了能够多吃一些。

男人看着它们,开心的笑着。

我跟着他进入另一个房间,两侧都是一个个的箱子,中间是供奉着神龛的香案。他慢慢的走到香案前跪下,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抓了几把香灰塞进人皮之中,然后又不断的往里面填入一些古怪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时间不长,那张人皮就在他的手里再一次鼓了起来,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赤裸的美女。。。

第五十九章 人皮偶?你爹原来是他!



男人似乎十分满意之间的作品,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嘴里发出刺耳的怪笑,声音就像是利器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站起身,把那张人皮制成的布偶拎起来,一会儿拉拉胳膊,一会儿扯扯腿,摆弄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后退几步仔细的欣赏自己的作品。

只见那只人皮偶被他摆成一个极其淫亵的姿势,跪在地上,P股翘起一个绝对圆滑的弧线,上半身折向地面,头从双腿之间伸出来,嘴和下体上下紧挨在一起。

看了一会儿,他还挺着腰凑过去试着前后动了几下,又发出几声怪笑。

笑够了,他弯腰抱起那个人皮偶,走向一侧的那些长方形的箱子,从头到尾一个一个的打开。他每打开一个,我的惊讶就多一点儿,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就要掉下来了。

每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个赤裸的人皮偶,全是各种诱惑妖媚的姿态,两三百个人皮偶,竟然没有一个是与其他人皮偶重复的,形态、表情都与真人无异,如果我没有看到它们是用人皮制成的,一定会惊叹于制作工匠的巧手,但是这么一张张人皮制成的人偶,就算再妖娆诱惑,都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逐个的走过每一个人皮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有陶醉,有迷恋,还有深深的得意。他应该是对自己的制作收藏特别的满意,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直到欣赏完最后一个人皮偶,男人才又一次把他们用箱子盖好,走到香案前,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转身走出了那个房间。

昏暗的走廊里,两边是数不清的房间,他走过每一个房间,都会凑在玻璃上仔细的观察一会儿,我跟在他的后面,越看心里越惊讶,惊讶又渐渐转为恐惧,最后变成了愤怒!

每一个房间里,都是一到两个与陆菲家里出现的那个差不多的婴儿,有大有小,有的已经死了,同伴就趴在它的身上啃食它的尸体。不难看出,它们全都没有灵智,完全依靠本能活着,与生化危机中的丧失类似,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缓。

不难想象,这些东西要是长大了,有多少人要遭受无妄之灾。我大概数了一下,这条走廊的两侧,至少有近百间这样的房间,每一间都不足五平米,那就是至少有一百五十个这样的婴儿!

最开始的那间里面应该都是长大一些的,他把它们关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走廊的尽头向左拐,同样是两排房间,不过房间比之前的稍大一些,房间也只有五六十个,每个房间里面都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们赤裸着身体,手臂和大腿都从关节的位置被截掉了,脖子上拴着一条长长的链子,用断了的四肢着地,像动物一样爬行。她们有的蜷缩在角落里,有的焦躁的在房间里四处走,口中发出阵阵嘶吼,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人随意打开一间房间的门走进去,里面的女人惧怕的缩到墙角,却被男人抓住链子一下扯到自己面前,捏住女人的下巴,把自己那玩意儿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的表情很痛苦,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男人动作。过了一会儿,他把女人提起来,转个身,身体再一次贴了上去。

女人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之中,眼神渐渐的涣散,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男人停下来的时候,女人早已停止了呼吸。我看到她身上淡淡的虚影似乎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但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无论怎样挣扎也只是徒劳。

男人把她提在身前,仔细的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摘下链子,提着她的尸体走出了房间。

他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放置香案和人皮偶的房间,走到香案前,随手把女人的尸体仍在地上,从香案上拿起几张黄纸,贴在女人身上,我看到黄纸上画着一些黑色的怪异图案,刚贴到女人身上,就冒起一阵黑色烟雾,盘旋在尸体上方,没有散去。

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小刀,在尸体的胸口捅了进去,一道淡青色的虚影缓缓从女尸身上飘了起来,立刻就朝外面冲去,黑色烟雾瞬间化作丝丝缕缕的细线,将那道虚影紧紧缠绕。

我知道,那就是女人的魂魄。

魂魄的四肢完整,与常人无异。男人扭头看了一眼女人的魂魄,打开一个漆黑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只软乎乎的白色虫子,伸手在女尸下体拔下一根毛发,送到虫子嘴边。

虫子立刻张嘴咬住,缓缓的吃了下去。女人的魂魄似乎十分痛苦,但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徒劳无功,就那么化作一道青气钻进了香炉之中。男人把虫子装回瓶子里,盖好盖子,站起身打开了神龛。

里面是两个漆黑的灵位。

看着那两个灵位,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往前凑了两步,我看到了上面的字。

只看了一眼,脑袋瞬间“嗡”的一声,浑身冰冷。

左边的灵位上写着:

“父田大柱之灵位”

右面的灵位写着:

“母仡轲蛤之灵位”

这小子竟然是那个老道的儿子!尽管右面的那个名字我没有见过,但是单单从其明显的民族姓氏上就不难判断,这是那个老蛊女的名字!

原来他们还真他妈的有个儿子!

就算我特么再傻,到现在也能明白过来了,这他妈的就是一场针对我和沈沫的报复!

把人家爹、妈、儿子都给一勺烩了,还能不让人家来报仇?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反而释然了。人家来找我给爹、妈、儿子报仇,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要是斗不过他,死在他手里,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冤。

不过我刚刚好像没有看到第三个灵位,这家伙为啥不给他儿子弄个灵位?

看看他的样子,再想想那个小子的样子。

嗯,恐怕着男人是个便宜爹!

男人做完这一切,突然转回头,看向我的方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但是我却认出了他的眼神。

他就是那晚拖着垃圾袋走进医院地下室的那个男人!

第六十章 没吃完的尸体



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阴狠、怨毒、充满强烈的恨意,光是目光就让我觉得如坠冰窟。但是他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随即就移开了目光。

耳边传来沈沫焦急的呼唤,我感觉脑袋有些晕,眼前的一切缓缓消失,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上不断传来冰冷的感觉,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沈沫正端着一盆凉水走过来。

我赶紧张嘴:

“别。。”

一盆凉水毫不留情的浇在脸上,把我的话给呛了回去。

“咳咳,咳咳。”

我不断的往外吐水,但还是有一大口被咽了下去。看着沈沫手里那个脏兮兮的脸盆,一阵干呕。

“那个盆,是干嘛的?”

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沈沫看看手里的盆,迟疑了一下说道:

“是,是解剖尸体的时候装东西的,不过没事儿,我刚刚刷过了。”

“呕,呕。。。”

我差点儿把早上吃的都给吐出来。

沈沫一边拍打我的后背一边说:

“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怎么还吐了?真没出息!”

“我。。呕。。。”

吐完之后还真是舒服了不少,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一张白钢制成的“床”上。赶紧下来,瞪着沈沫问道:

“这特么是解剖尸体用的吧?”

沈沫点点头,伸手扶住我:

“你躺在楼梯上一动不动,我把你拖进来,怎么都叫不醒你,呼吸什么的还都正常,同事告诉我泼水管用,我就一盆一盆的往你脸上浇水,没想到还真管用!”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现在是沈沫,我也许不该用过去的眼光看她,况且她之前也说过,现在她已经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蛊女了,智商下降或许就是正常现象了吧。

想起刚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但是自己明明已经被掐住了脖子,但是为什么没有死?走到镜子旁边,脖子上一道道的淤青还在,证明刚刚的一切都不可能只是幻觉。

但是它为什么放过我?

沈沫站在旁边,她也看到了我脖子上被掐过的淤青,满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冲她笑笑:

“没事儿,死不了,对了,你急急忙忙的把我叫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沫犹豫了一下,把我带到另外一个房间,打开灯。房间中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白钢案台,上面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掀开白布。

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身上大半的肉都不见了,白森森的骨头星星点点的露出来。伤口参差不齐,一些勉强算是完整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小而细密的齿痕。

肚子被掏空了,所有的内脏都不翼而飞,腹腔之中布满撕咬过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而那些伤口,根本就不像是野兽造成的,有好多被咬破却没有脱离身体的肉块儿挂在尸体上,已经有些风干了。

看着尸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齿痕,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些诡异的婴儿,只有刚刚长牙的孩子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而且,这个女人是活着的时候被生生吃掉的!

从她收紧的肌肉,大大张开的下颌骨就可以断定,她生前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而且她的指甲缝里有很多的皮屑,应该就是从那些东西身上抓下来的。

除了它们,我想不到其它的东西。

我伸手在女尸的背上摸了摸,浑身僵硬,脊柱第四第七节有些凸起,这是她原本应该留在身体中的那两魄消失不见的特征,那两魄不会无缘无故的自行离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在里面。

沈沫看了看我的脸,轻声问道:

“怎么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咬的?”

我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

“你还记得陆菲家里的那个死婴吗?这些都是一起的,在它们背后的那个人,我们都认识,就是那个被我收拾了的老道和那晚的那个老蛊女的儿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在我住的那家医院的地下一层!”

沈沫瞬间张大了嘴,满脸的惊讶。我又接着说道: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藏在那家医院里,还能独自占着一层地下室,难道那些医院的领导都和他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沈沫,他也正好在看我。我们都想到了一种一直被我们忽略的事情:那家伙不只是老道的儿子,还是那个蛊女的儿子!

看来,他一定是用蛊虫控制了医院的领导,然后专门收集那些引产打掉的婴儿,或是直接亲自培育那样的死婴。

只是,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那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去害那些人?还有,他的这个“基地”一看就不是刚刚弄的。

也就是说,他建造这处“基地”的时候,其目的一定不是因为我!

尸体的魂魄又去了哪里?

刚刚掐住我脖子的女鬼眼神中的犹豫和迟疑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并不想杀我?是被人逼迫、受人操控?

这些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尸体旁边,不小心把手按在了尸体的身上。

一只小小的白色虫子从尸体上悄悄的爬了出来,眼看着就要爬到我的手上。

“啪”

沈沫上前一步,手里的小刀瞬间将它挑起来仍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响起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沈沫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

“恐怕我们要有麻烦了,这只蛊虫名叫‘阴噬虫’很多年以前就因为太过于阴毒而被弃养了。不知道这个人是这么找到的。

虽然我的心里也有些担忧,但是却更加知道逃避完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想要这么做,我们能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面对!

但是有勇气不代表想找死,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没有用,一定要知道该如何应对,或者说是毁灭。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方式!

第六十一章 饕餮婴



虽然无法逃避也不想逃避,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毫无准备的送上去任人宰割。

当晚,我没有再回医院,和沈沫商量对策,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回去找她的师父,当初那个救我的老太太,寻求一些帮助,至少也让沈沫恢复一些过去的能力。

第二天一早,沈沫和单位请了假,我们直奔火车站。

火车要坐很长时间,我们中午上车,要坐到第二天的中午,路程本不算远,但是去往那样的小地方,没有快车,只能像坐牛车一样的一路晃过去。

之前就是一个晚上没睡,沈沫上车不久就睡着了。我看着窗外不断向后方掠去的树木,记忆有些飘忽。

尽管很困,脑袋里一阵阵的迷糊,伴随着针扎一般的疼痛,但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坐起来打开电脑,想要写点儿什么。那时候断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要不是之前有一本顺利完本的书,恐怕早就被和谐了。

眼睛扫过QQ的小企鹅,才突然想起来已经有块两年没有登录过QQ了。点开,输入自己的QQ号码、密码,点击确认登录。

“滴滴滴”

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其中一多半都是一年多以前编辑骂人催稿的留言,后来可能是绝望了,也就不再理我了。

其他的就是一些各种无聊的留言、系统广告、偶尔有几个读者留言,询问什么时候更新。

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八个人。

心里有些得意,事实证明还是有人愿意看我写的东西的!

看了一个多小时,脖子都开始疼了,终于只剩下两条未读的消息了。看了一下日期,发送于昨晚12:20。我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点开了那条留言:

“或许你听过许多许多的故事,但是下面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你一定会记住,它叫做,饕餮婴!”

乍一看到“饕餮婴”三个字,我的眼前立刻就出现了那些让人恶心又恐惧的死婴,想起了那具被啃的只剩下一半的尸体,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故事,要从八百年前说起。

当年蒙古人铁蹄弯刀,纵横天下,版图不断的扩大,自然也就少不了杀人。

而且,他们不只是杀男人,有的时候就连女人和小孩儿都不会放过。

蒙古人打到西川以北的时候,曾经一度受挫,士兵一个个接连死亡,浑身上下却没有丁点儿伤痕,这在军队之中一时引起了恐慌,认为是上天在惩罚他们。

其实那些人就是被下了蛊,所以才会死的莫名其妙。当时统兵的大将账下有一个谋士,是中原人,他看出了那些死亡的士兵是因为中了蛊才导致的死亡,便向将军献计,派人混在百姓之中,烧掉附近的寨子。

将军采纳了他的计策,派人乔装打扮,混入逃难的百姓之中,潜进附近的寨子,于午夜点火,里应外合,杀进寨子里,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一连屠灭了附近的大大小小四十几个寨子,为了防止他们死了,身上的虫子却不会死,所以都是把他们绑在一起,丢进事先挖好的大坑,浇上火油,活活的把他们烧死。

但是这些人之中,有一个人竟然活了下来!

她是被人群挤在最中间的,原本这并不会有什么用,但是那天的坑挖的或许是有些深了,底部有谁渗出来,也正是这些水才救了那个女人的命!

但是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也被烧的不成人形,肚子里不足五个月的孩子更是胎死腹中。

强烈的恨意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她在自己产下的死婴身上下蛊,希望能够长久的保存自己孩子的尸体,但是不久之后,死婴还是开始腐烂,最终她只能无奈的将其埋掉。

她开始发疯般的钻研蛊术,在自己身上一次次的做实验,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也许是上天垂怜,还真的被她研究出来了一种蛊,叫做‘生蛊’,这种蛊虽然名字听上去平淡,但是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阴毒蛊术。

这‘生蛊’要在母体怀孕的时候种下,只要蛊一种下去,那么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被打掉,就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但是即便是正常生下来,也是一副死胎的样子,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不过,几分钟之后,它们就会‘活’过来,虽然依旧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是它却要吃东西。

尽管是没有意识、没有生命的死婴,可还是能够凭借本能找到母体,索要乳1汁。如果是未足月的,母体没有奶水,那东西会直接咬破皮肤靠母体的鲜血充饥。

而那个女人,则可以完全凭借蛊术控制这些死婴。等它们长大到正常婴儿一岁大小的时候,就开始会越来越对食物产生渴求和欲望,无论什么东西它们都吃,只要是血肉,一点儿也不挑食。

女人给它们取名叫做:饕餮婴。

凭借这些死婴,女人杀了无数的蒙古人,但是自己最后还是难逃被缴杀的命运。

但是这蛊虫的豢养之法却不知道怎么被传了下来,虽然几百年来也偶尔听说过这种东西出现过,但都没有得到考证。

你昨晚看到的那些画面,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就是那家医院的地下一层,我曾经看到过,你似乎对那里很感兴趣,但是你也许斗不过那个人。我知道你们之间有恩怨,也是他要我杀你的,而且他似乎不想让你那么快就死,有些猫戏老鼠的意味。

他虽然是人,但是他却能够奴役、驱使我们,对,就是我们。那些所有被制成人皮偶的女孩儿,还有那些被他虐死的女孩儿,灵魂都被禁锢起来,听从他的指派。

如果不顺从或是想要逃跑,就会被一道一道的剥离,彻底消散。并不是没有人能够不惧彻底消散,结束这种痛苦,但是剥离灵魂时的痛苦,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挺过去的。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仿佛有人在一点一点的用牙齿撕咬你的灵魂,那样的感觉,我永远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第六十二章 孰对孰错?



沈沫不知道怎么醒了,凑过来问我:

“看什么呢?这么严肃?”

我把电脑推给她:

“你看看吧,和你们还真是同根同源。”

沈沫白了我一眼,接过电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时间不长,她又把电脑还给我,表情有些怪异:

“你接着看吧。”

屏幕上是一条新的消息:

“或许我不该向你提出任何要求,但是我还是希望在可能的前提下,你可以帮助我们脱离他的控制,哪怕真的就是魂飞魄散,我也实在不愿意继续这样‘活’下去。

你脖子上的淤青,最好尽快处理掉。鬼没有实体,所以我是直接掐在你的魂魄上,虽然你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你的魂体却已经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如果你不及时处理,恐怕你真的会死的不明不白。”

看到这儿,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感觉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有几道细如蚕丝一般的凸起。

不一会儿,对方再一次发来一条消息:

“我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尽管我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你有时间并且有兴趣看下去的话。

我出生在一个还算富庶的家庭,从小生活条件就很好,虽然算不上什么锦衣玉食。

良好的经济条件促使我一直享受着高品质的生活。从出生到上小学、中学、大学,我一直都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

大二那年,我恋爱了,他很好,也很优秀,是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大帅气,唯一不足的就是他家里的条件不好,和我们家别说门当户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但是我就是爱他,丝毫不顾父母的反对,甚至干脆和他在校外租了房子,住在一起。

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我的厄运悄然开始了。

先是爸爸的生意失败,公司破产,家里的所有房子、车统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别人的,而且还有大笔的债务。

没过多久,一天爸爸突然跟妈妈说想要吃饺子。妈妈去买了一袋速冻饺子给他煮。可是妈妈端着饺子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爸爸的身影从窗口栽了下去,妈妈端着那盘饺子也跳了下去。

二十五楼,连急救电话都不用打。

他们走了,但是债务还在,我每天不止要被无数个讨债的电话骚扰,还要应对堵在教室门口的债主,虽然在法律上我并不需要承担他们留下的债务,因为我也没有任何遗产可继承,但是我并不想那样做,不想让父母死后还要背上欠债不还的名声。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我。

就是那个你看到的男人,医院的妇产科主任贾逐风,虽然他本人只是个医生,但是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富人,这一点,恐怕他的老婆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早年离开他们母子去了国外,但是却一生再无子嗣,弥留之际找到他,留给他一笔遗产,那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的数字。

他去过我们学校讲课,见过我几次。

他提出只要我做他的情人,就替我还掉那些债务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承认,他的确对我很好,不但替我还掉了那些债务,还给我买了房子、车,可是我的心里依然爱着我的男朋友。

所以,我一直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直到我的男朋友向我求婚。

我真的很爱他,想要嫁给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我向贾逐风提出了分手。他当时并没有表现的很愤怒,只是平静的要我考虑清楚。我当时一心想要和男朋友结婚,当场就表示不需要再考虑了,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没有打扰过我的生活。

不久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竟然知道了我和贾逐风的事情,一怒之下出国了。我伤心欲绝,想要求得他的原谅,但是他怎么都不肯理我。我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时候,他甚至冷笑着问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想出国去找他,可是孩子在那个时候偏偏出了问题,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孩子是我最后的底牌,如果没有了孩子,我就更加不可能挽回男朋友的心了!

所以我只能一心的保胎,想要等孩子生下来再出国去找他,认为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就快要临近预产期的时候,医院突然检查出胎儿的胎位不正,有可能在生产的时候夭折!当时我特别害怕,因为一旦孩子有事,我和男朋友就彻底完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贾逐风,那家医院是全市最好的,他又是妇产科的主任,好多人生孩子都托关系找他亲自手术。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就给他打了电话,想让他帮帮我。

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还帮我安排住院,安排一切事宜,我当时真的很感激他,想着自己这辈子欠他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才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手术那天,本来说是要全麻的,可是我却发现自己除了不能说话,什么感觉都有!肚子一阵阵的疼痛,我想要让他赶快手术,把孩子取出来,但是却连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疼,撕心裂肺的疼!

手术刀割裂我的下体,我甚至都没有明显的痛感。长时间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麻木了。那时我还心存侥幸,不断的安慰自己说这就是生孩子的过程,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感觉到了他伸进我身体中的手,他在把我的孩子往外拉!除了感受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我什么都做不了。就那么躺在那里,任由他把我的孩子从身体中生生的拽出来。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活不成了,我已经感觉到了死亡在向我招手,但是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下去!

然而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了我的孩子被丢在地上的声音,没有期待中的啼哭。我绝望了,意识缓缓的被抽离身体。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我看到他把我的第二个孩子拽了出来。。。”

第六十三章 落寞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强大的惯性一下把我推了出去,脑袋撞在对面铺位的墙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草!火车也特么急刹车?!”

沈沫还好,直接撞在我背上,只是吓了一跳。

火车滑行了一段距离,还是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厢里一阵骚乱,人们纷纷打开窗口,探出身子观察前方的情况。

不一会儿,列车乘务员进来大声喊道:

“各位乘客不要慌,前方出现山体滑坡,列车无法通过,已经联系了当地的铁路工务段,抢修的人员马上到位,请大家耐心等待,不要着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些急性子的已经开始大声的咒骂,说什么老子要是晚点了就要赔偿损失之类的话。

我扫了一眼那人身上穿的那件多了一片叶子的阿迪三叶草,笑了笑,转身坐回自己的铺位上面。

沈沫撅着屁股,把身子探出车窗外面,努力的想要看清前方的情况。

我笑着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回来!小心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她把身体缩回来,扭头瞪了一眼,关上窗户,凑过来坐到我身边小声问我:

“你说这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有些惊讶于她的想象力,摇了摇头:

“不会,这样的能力可不是那些东西能够拥有的。自然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那些鬼物能够操控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沈沫点点头,伸手把刚刚被撞的合上了的电脑打开。庆幸的是刚刚那一下并没有撞坏电脑,屏幕依然亮着,上面是我没有看完的那个故事:

“当时我很想哭,更想冲上去和他拼命,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直到他在我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发泄完兽欲,叫人把我的尸体从手术室推了出去。

我一直木然的跟着推着我尸体的那个人,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离开。

他把我的尸体推进了那个地下室,放在那个案板上,手法娴熟的剥下整张人皮,制成人皮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所有指示,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起初,我并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好,他还帮我找回离开两个孩子的魂魄,虽然做了鬼,但是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我还是感到满足。

直到,我看到了我那两个孩子的尸体被他弄成了那副样子,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每天啃食那些血肉模糊的让人恶心的东西。

我愤怒了,想要抢回我的孩子,却发现在那个男人面前我就像个木偶,就只是他的玩具和工具而已,想要反抗根本不可能。

时间久了,我就不敢也不想再反抗了,或许即便是鬼,也会患上那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综合证的病吧,在他允许我找贾逐风索命复仇的时候,内心竟然充满感激。

剩下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想得到你的同情和怜悯,只是希望我的故事能够被更多的人知道,可以让那些与我有着共同经历的女孩儿警醒。”

看完那段消息,我合上电脑,叹了口气。沈沫疑惑的问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落寞:

“任何有意识的物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有着无法为他人所理解的无奈和痛苦啊。。。。”

沈沫一笑,揶揄的说:

“怎么?你大学选修过哲学?”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是火车还是没有一点儿要开动的意思。

火车正处在两山之间,抬眼望去尽是幽静的密林,晚风吹过,树影婆娑,有些像是鬼片儿里面的开场镜头。

随着太阳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彻底吞噬,车厢里逐渐安静下来,昏黄的灯光映在脸上,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沈沫吃了些东西,躺在铺位上睡着了。我把电脑放在腿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算不上有多么诡异惊人,但是却实在有些耸人听闻。

至少,我不能接受。

我要把这些事情写出来,不管是不是有人看到,会不会有人去管。

“唰”

电脑自动关机没电了。我忿忿的合上电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后背,走到车厢的链接处点上一根烟,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山上,淡蓝色的烟雾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突然,车厢里的灯熄灭了,顿时各种抱怨和咒骂的声音乱糟糟的在耳边响起。

我赶紧掐灭手里的烟头走回车厢,沈沫醒了,正在焦急的喊我,声音夹杂着一丝哭腔。

我摸索着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她紧紧的搂着我,身体轻轻的颤抖,声音有些哽咽:

“我有点儿怕!”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自从我醒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一点儿姗姗的影子,或许她真的已经习惯了做沈沫,过平淡安稳的生活,不想再重新回到过去。

我在她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笑着说道:

“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儿怀念当初一拳把我打的肚子抽筋的姗姗。”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抬手在我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

“我看你就是个贱皮子,时间长了不揍你你就皮痒是不是?”

我龇牙咧嘴的吸着凉气,满脸贱笑:

“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好了好了,明天再掐,明天再掐,我草,好特么疼!”

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说实话,这也同样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总是和那些东西打交道。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就连写小说也不是我自愿的啊!

自从第一次见到青弦开始,我就已经注定了要趟进这淌浑水。进来容易,但是想要脱身,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在一次次的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我已经渐渐的相信了所谓的命运的安排,甚至对于那次看到的自己在婴儿时就被遗弃的画面也是深信不疑。

我命该如此,天生招鬼待见,这也不是我能够改变的。或许我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在这样的生活之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然后好好的享受这种常人无法体会的快乐。。。

第六十四章 山中野战



这种老旧的绿皮火车本就没有多少存水,可供饮用的水就更少了。以至于到了晚上,车上的人想要泡碗方便面都没有热水。

没电,没水,尽管车厢里的人不多,但是几十人总是有的。很快,卫生间里刺鼻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沈沫皱了皱眉,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又猛的掀开,矫情的向我抱怨道:

“这味道实在受不了,可是这被子说不定多少人的臭脚丫子蹭在上面,我才不要!”

我起身打开车窗,笑着说道:

“你庆幸吧,这种绿皮车的车窗能打开,要是空调车停电,你就只能哭了!”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吵着要下车去透透气,乘务员没办法,在征得列车长的同意之后,打开了车门。

我把电脑装进包里,也拉着沈沫下了车。走到车头的位置一看,前方不远处一大片从山上滑落下来的土石,有几台挖掘机正在清理,不过看样子,至少也还要十几个小时才能通车。

有的人骂骂咧咧的抱怨自己倒霉,有的干脆就拿着东西往山里走去。

我问沈沫:

“这里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远?”

沈沫四下看了看,迟疑的说:

“好像翻过这座山,在翻过后面的那座山就差不多到了,但是我也不确定,记忆里好像是这样的,这边我也没来过。”

说话间,我抬头往山上看了一眼,发现在半山腰的位置隐隐有些光亮。

我脱下外衣披在沈沫身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些陶醉的说:

“你看,山里的星星就是比城市里的亮。”

沈沫靠在我肩上,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我见她有些困意,便拉着她往回走,准备回去睡觉。

突然间,山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令人恐怖。其他没有上车的乘客也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尖叫声一直在持续,并且离我们越来越近。时间不长,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从山上冲了下来,径直冲到人群之中,一下扑倒在地上。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看上去有些滑稽。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短裙卷在腰间,内裤挂在鞋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衣服脱了一半,一只很是有些分量的RF从胸罩里面挣脱出来,明显有些下垂,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停的颤动。

身上不知道哪里被划破了,鲜血蹭的到处都是,鞋也丢了一只。不过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表情惊恐,口中不断的重复着:

“别抓我,不要,啊!!!别跟着我!鬼!鬼!它在追我!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它抓我!”

众人看到她的模样,顿时骚乱起来,议论纷纷。

有人认出她也是车上的乘客,刚刚下车的时候,与他同行的男人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山,不知道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幅样子。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我草,是不是上山野战被人给看到了吓的?”

人群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见我一直盯着那女人的屁股看,沈沫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我。

我收回目光,凑到沈沫耳边轻声说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屁股上的那个手印?”

沈沫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

那是一个深青色印记,或许会有人认为那是激情澎湃的时候被男人拍打的,但是我却知道那一定不是。

青中带黑,完整清晰。如果真的是在激情过程中被男人打的,先不说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光是如此清晰完整的印记,就不是随意能够打出来的。

并且,皮肤丝毫没有红肿的迹象。

有好事儿的人起哄的问她:

“喂,和你一起去的那个男人呢?不会是被你给累死了变成鬼来追你吧?”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女人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沫走过去推开那几个围观的男人,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女人身上,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女人靠在沈沫身上,不敢抬头,死死的抓着身上的衣服。

我刚好站在那些人的内侧,看不到山上的情况。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缓缓的从山上走了下来,静静的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一声不吭。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缩在沈沫背后,不时的偷偷看向人群后面。

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那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黄绿色的外套,看上去有些像是老式的军装,腰上还系着武装带,下面只穿了一条宽大的白色内裤,上面也是布满破洞,里面晃悠的玩意儿隐约可见。

发现有人看他,男人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满口黑乎乎的牙齿,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众人纷纷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厌恶的看着男人。有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别特么笑了,把嘴闭上,你他妈的吃屎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娘们儿突然开口说道:

“这不就是那个跟这女的一起上山的男人吗?咋像个傻子?”

男人突然面色一怒,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尽管我听不懂,但是毕竟电影看的够多,一下就听出他说的是他妈的日本话。

人群中顿时有人骂了起来:

“草你妈的,原来是个小鬼子!这娘们儿也真贱,愿意被狗日,吓傻了也特么活该!”

那男人突然往前迈了一步,解开了腰上的武装带,连带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起摔在了地上,光着膀子就要冲上来。

有脾气不好的直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冲了上去,一下就拍在那男人的脑袋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男人连动都没动,抬手抹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砸了咂嘴。

拿着石头的人懵了,被那个男人一把抓住胳膊,往怀里一带,直接从肩膀上背了过去,“啪叽”摔在地上。

第六十五章 老子他妈的不是玩具!



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凄厉而恐怖。

这声惨叫顿时激起了人们的愤怒,当时又有两个男人迈步就要冲过去。

然而,他们的脚步还没落地,就缓缓的收了回来。

只见那个只穿了条内裤的男人转回身,手里抓着一条胳膊,随手扔在地上。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在哀嚎着,捂着肩膀上鲜血喷溅的伤口满地打滚。

那男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奔着躲在沈沫背后的那个女人走了过来。

所有人立刻飞快的后退,没有人再冲上去。

我推开前面的人,走过去站在沈沫身前,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他看到我,立刻停下脚步,冲着我龇牙咧嘴的嘶吼。

我伸手从包里掏出那把桃木剑拿在手里,男人似乎有些忌惮,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盯着我,满脸怒容。

沈沫小声问我:

“怎么回事儿?”

我没有回头,压低声音对她说:

“你带她上车,有东西上了他的身。”

男人大张着嘴,口水不断的流出来,声音愤怒而焦躁:

“八嘎。。八嘎。。”

男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眼睛一直追随着那个女人的屁股,口水越流越多,不时瞟向我的目光之中充满愤怒。

突然,男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转身朝山上跑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回头,车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看到之前的那个女人竟然直接把沈沫扛在肩上,飞快的朝树林中跑去。

“妈的!”

我咬咬牙,拔腿就追了过去。

女人虽然扛着沈沫,但是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我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跑断了,也就是勉强能够跟上她。

由于树木的遮挡,树林之中视线更加不好,一不小心绊在一条露出地面的树根上,身体直接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没等我站起来,之前的那个男人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狰狞的笑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当时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力量。那个扛着沈沫的女人也走了回来,把沈沫扔在地上,抬脚踩住了我的脖子。

我他妈的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心里只有无尽的恨意,眼前逐渐变得一片赤红。

凭什么?凭什么我他妈的就要到处挨揍?动不动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连他妈的能不能活下去都只能祈求上天保佑?鬼也好,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也好,个个都能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我他妈的却连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死了也他妈的只能做个窝囊鬼!

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夹缝中求生存,迫于无奈写本扑街的小说,钱没他妈的赚到几毛,命他妈却没了好几回!在床上躺了快两年,终于他妈的醒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女人探讨一次生人的技巧呢,就又他妈的好几次被弄死。

就在那一瞬间,身上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莫名的力量瞬间充满全身,我感觉身体在迅速的膨胀,双手猛的在地上一拍,“呼”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一男一女明显没有想到我能够挣脱他们的控制,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了。

“我草你妈!”

我一记上勾拳狠狠的打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直接把他打的飞了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女人刚往后退,被我一记鞭腿抽了出去,摔在男人身边。

我缓步走过去,伸手抓住男人的脚踝,轮起来就往地上摔:

“草你妈!草你妈!草你妈!!!!”

每摔一下,我都要骂一句,似乎要把这几年来压抑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样。男人尽管在不断的挣扎,但是却丝毫无法反抗。在我最后一下把他摔在地上的时候,抽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回头一看,那个女人也瘫在地上不动了。我盯着前方的一块空地,猛的弯腰,双手重重的捶在地上。

“噗”

一层尘土被震的四处飞扬,空地上出现两个男人的身影,淡淡的有些透明。

他们都留着短发,上唇正中央留着一撮小胡子,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他们的身份。两人的脸色青紫,腐烂的皮肤挂在身上,看上去有些恶心。

当时他们似乎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当时脑袋里面只有马上撕碎他们的暴虐,直接冲过去,伸手提起一个,一把扯掉了一条手臂,他们虚幻的身体在我的手里却与肉体无异,有很真实的触感,当然,除了没有血。

我把那两个东西一块儿一块儿的撕成巴掌大小的碎片,看着他们在空气中缓缓消失,满腔的怒火似乎得到了一丝发泄。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的转身,看到沈沫正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让情绪平复下来。

沈沫一直紧张的盯着我,好像生怕我会朝她冲过去一样,怯怯的,又很担心。

良久,身体中那种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缓缓的消失了,顿时虚脱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沈沫跌跌撞撞的朝我跑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火车的铺位上,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像针扎一般的疼。

那一男一女站在旁边,满脸感激的看着我。

女人换了一件宽大的T恤,但应该是没有多余的裙子,还穿着昨晚那条被树枝刮坏的,白花花的肉若隐若现。

男人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里塞着纸,透出殷红的血迹,说话多少有些漏风:

“兄弟,谢谢你,别人都和我们说了,昨晚我俩可能冲撞了什么东西,中了邪,多亏你们两口子把我们给救回来,大恩不言谢,你们是我俩的救命恩人,下车的时候一定要赏脸一起吃个饭,让我略表心意。”

我看看沈沫,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朝那个男人笑笑:

“别客气,兄弟,都是老爷们儿,或许我应该理解你,但是下回找个安全的地方,要是因为那一哆嗦的事儿把命给丢了,多不值当的。”

男人讪讪一笑,连连点头。

第六十六章 木屋中的老头儿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一直状态不是特别好,脑袋里面针扎一样的疼。和那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我喝了点儿就,试试能不能缓解一些,但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原本我是想要在下车的那个小县城找个旅馆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再赶路的,但是沈沫却坚持要连夜赶路,先回到那个村子里再说。

晚上赶山路显然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更深露重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没走多远,我的裤脚就都已经被露水打湿了。

我们要去的村子,在距离县城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不通车,而且山路及其难走,根本就是一个几乎完全与世隔绝的存在。

一路上沈沫都没怎么说话,直到我们快爬到山腰的时候,她才突然停下来,转身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句话就把我给问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见我不说话,沈沫的眼圈竟然慢慢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的说: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昨晚我有多害怕?见到你那副样子,我甚至恨不得你就一直怂下去!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认为你对我是没有隐瞒的,哪怕就那么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反而是一头雾水,满脸无辜的看着她说:

“不是我要瞒着你,而是昨天那样的情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沈沫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发现我并不像是在说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委委屈屈的看着我问道:

“真的?你真的不知道?”

我点点头:

“绝对真的!”

沈沫点点头,轻轻的靠进我怀里。她的性格变化很大,原来的那种泼辣似乎一点儿都看不到了。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想不明白,还以为是她的魂魄也在进入沈沫身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爱你的表现: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真的把我当成你最亲近的人,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分享你的一切秘密。

这座山不算特别高,但也许是地理位置靠进高原的关系,山上的空气有些稀薄,总是有些呼吸困难的感觉。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出现一大块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三米多高的土堆,上面长满了杂草。

我看了沈沫一眼,疑惑的问道:

“那是什么?坟?”

沈沫摇摇头:

“不知道,我也没来过这里,只是知道这个方向是对的。”

这时我看到土包的后面有一座低矮的木屋,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感到有些口渴,想过去要点儿水喝。

沈沫看了看那个木屋,有些迟疑:

“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人家休息?”

我笑着牵起她的手说:

“还亮着灯,应该还没睡吧,我们过去问一声,如果没人答话我们就走。”

还没等我们走到跟前,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儿,佝偻着身子,穿着一件深色的对襟小褂,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由于天色的关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赶紧迎上去,笑着说道:

“老伯,能不能给口水喝?”

老头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在门口的树桩上坐下,瓮声瓮气的说:

“水缸在屋里,自己去喝。”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我也没太在意,走进屋里,一连喝了两大碗水,痛快的抹了抹嘴,转身出来对老头儿说:

“谢谢老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拉着沈沫转身刚要走,老头儿的话却生生的把我已经抬起来的脚给定在了半空。

“赤煞门人,烈蛊女,百年来世间难得一见,没想到老汉一辈子见到两次,还真是稀奇至极。”

我缓缓的转回身,盯着老头儿。他却自顾自的装了一袋烟,叼在嘴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下,情绪有些激动。到现在为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什么赤煞门。刚刚老头儿的话明显就是说的我和沈沫,我很想能够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伯,您刚刚说的赤煞门,您早点多少?能不能告诉我?”

老头儿慢慢的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犀利,炯炯有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移开目光,看着不远处那个土堆问我: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那是一做坟,只不过是故意逗沈沫才问她的。还没看到那座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鬼物的气息,而且似乎数量不少。

老头儿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不等我说话就继续说道:

“这座坟已经有七八十年了,里面什么人都有,无主的枯骨,饿死的乞丐,战乱中死掉的百姓,还有一些战场上没人带走的尸体。我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是哪国人,反正死了都一样,入土为安就好。”

我耐着性子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听起来与我并不相干的事情,希望他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沈沫也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安静的听老头儿的讲述。

“。。。。上一次见到赤煞门人,还是在六十多年以前。。。”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赤煞门,破红尘,降妖除鬼第一人。万里路,一人渡,苍茫人世不觉苦。那时候,赤煞门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硝烟四起,战火纷飞,数不清的冤魂恶鬼在时间游荡,那是赤煞门人自黄巢之煞以后三百年来真正出现在世间,传闻赤煞门历来是一脉单传,从不会有两人并存于世的情况。”

说道这里,老头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语气之中有些悲凉:

“你师父,已经去了吧?”

我知道他指的应该是阿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六十七章 赤煞门,烈蛊女



一张皮,百根骨,万鬼俯首。

千分怒,万滴血,九幽低吼。

赤目金身满腔怒,

血祭天地魂为奴,

尽戮恶鬼千般苦,

脚踏神州鬼神哭。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老头儿吐出一口烟,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与她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当年我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她,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刀兵四起,硝烟纷飞,到处都能见到尸横遍野的场面。我仗着自己学了几分本事,自以为万事都尽在我掌握之中。

算者,不过命耳。

趋吉避凶,破灾消难,不过天下,战争,却并非我之能力所及。

当时我四处游走,只是为了尽绵薄之力,尽可能的帮助一些本不该受难的百姓。

一路上遇到无人问津的尸首,便会将其就地掩埋,让死者入土为安,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来到此地,正赶上一场战役之后,天降大雨,血水覆盖地面,入目所及尽是一片血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战役结束之后,战场都没有顾得上清理干净。

参与战役的军人尚且暴尸荒野,更别提那些惨遭屠杀的百姓了。我就在此就地挖坟,将几十具尸体都给埋在这里,但是也因此铸成大错。

那些魂魄本就带着怨气而死,又被我乱葬在一起,更生愤恨,七七未过就纷纷成了‘尸煞’。”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惊悸的表情,拿着烟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它们都是横死之人,带着怨气,所以一直守在这里每日做法事超度怨灵。那天晚上,我刚刚在香案前坐下,天空之中忽然阴云密布,雷声滚滚,树林之中狂风大作,将香案上的东西吹的满地都是。

天生异象,这本就是个凶兆,但是但是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世间不长,坟中突然传出‘沙沙’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我看到一只黑乎乎的手‘唰’的一下从坟中伸了出来。

不怕你笑话,我当时差一点儿就吓尿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三四个从坟里面爬了出来,晃晃悠悠的朝我扑了过来。

当时想跑就已经根本来不及了,就算是来得及,我也跑不了,腿软的根本就站不起来。‘尸煞’我只听说过,根本没有见过,眼看着他们就要抓在我身上,我却傻愣愣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没等我回头看,一道身影从我身边‘唰’的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一个,狠狠的摔在地上。再抓起一个,生生的扯成了两半。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看清那张脸,自始至终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是那两只赤红色的眼睛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她只靠一己之力就把那些‘尸煞’全部清理掉了,给我留下的除了震惊就还是震惊。在很久之后,我用尽各种方式查找那是什么人,最后才知道那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赤煞门’,而我那天见到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赤煞之身’。

据说,‘赤煞之身’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完全不依靠任何外力或是引魂附体之类的手段,就是单纯的本体力量,无论是鬼魂还是变异的尸体,都无法抗衡那种力量。

后来听说这一代的‘赤煞’是个女人,我也一直想要找到她,当面向她说声谢谢,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战争结束之后不久,就再也没有人见到或是听说过关于‘赤煞门’的一切了。”

说完这些,老头儿又转眼看了看沈沫,脸上抽动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犹豫。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

“丫头,咱们可是老邻居了啊。”

沈沫一愣,疑惑的说:

“我没有见过你啊。”

老头儿神秘的一笑,说道:

“五十公里外的月影山,对吧。”

沈沫迷惑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头儿转过脸来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子,你敢讨‘烈蛊女’做老婆,勇气可是真不小。”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老头儿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

“自古以来,‘蛊’一直是神秘的存在,一般人听说了都会感觉恐惧。而养蛊之人,大多都是女人。

在那里,每个女婴降生之初,就会被种下本命蛊,随着她一点点的长大操控蛊虫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但是‘烈蛊女’却是一个例外。”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沫,看来他要说的一定与沈沫有关。

“蛊女到成年之后,大多会选择嫁人,过与正常人无异的生活,养蛊只是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根据各自体质的不同,所能操控的蛊虫也各不相同,有强有弱。

但是,在及其巧合的情况下,会有蛊女在以外身死之后借尸还阳,继续存活下去,由于魂魄之中带着本命蛊的味道,加之魂魄力量强于常人,几乎对所有的蛊虫都有吸引力,也就是说,‘烈蛊女’本身就像是一只蛊虫,而且,是蛊虫之中绝对的王者!”

听他说完,我还真有点儿以外,但是毕竟第一次见面,他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我也不知道,更无法全部相信,就连他说的有关“赤煞门”的事情,我都无法100%的相信。

老头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轻轻的笑了,开口说道:

“小子,小心行事是好的,但是过于谨慎就会不够洒脱了。你叫刘五,这个丫头叫沈沫、青弦、还是姗姗?”

我心里一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老头儿笑着摆摆手:

“坐下坐下,激动什么?”

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九枚铜钱在手里掂了掂,抖手往空中一抛。铜钱逐个掉在他的面前,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老头儿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铜钱,皱了皱眉说道:

“看来你最近的麻烦还真不小啊。”

我支着耳朵等着听他的下一句话,但是他却把地上的铜钱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又揣进了怀里。

第六十八章 铁卜神算



我愕然的看着他,他却没有打算理我的意思,缓缓的站起身,把烟袋装起来,对我说道:

“走吧,你的路,还长着呢。”

这种故弄玄虚的话让我听着十分的不爽,但是又没办法发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看老头儿就要转身进屋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突然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铁卜神算,你这老东西果然还没死啊,竟然还离我这么近,你不怕被虫子咬死了?”

话说到最后,竟然隐隐有些责怪的味道。

我和沈沫赶紧回头,看到一个身影步履蹒跚的从林中走了出来,正是她的师父,阿婆的师妹。

那老头儿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沈沫的师父,脸上竟然写满了歉意:

“阿花,我已经算到了你会来,所以才把这两个孩子拦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其实就是为了等你。”

说话间,木屋两侧的两个火盆之中顿时冒出火光,四周一下亮了起来。

沈沫的师父站在那里,面沉似水。虽然我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沈沫的师父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声音之中有些恼怒,不过似乎更多的是窘迫:

“小子,你再敢笑,信不信我让你嘴里爬满虫子?!”

我下意识的捂住嘴,把笑声咽了回去。沈沫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还没等说话,她师父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旁站着,一会儿我再教训你!”

沈沫红着脸站到我身边,偷偷的看了看她师父,又往旁边挪了挪,离我远了一点儿。

那老头儿已经迎了上来,刚要开口,却被噎了回去:

“你再敢叫那两个字,今日我就把你埋进这坟里,你信是不信?!”

老头儿讪讪的搓了搓手,果然没有出声。

我捂着嘴,但是眼睛却没闲着,在两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人脸上看来看去,心里猜测着他们之间的故事。

着其实一点儿也不难猜,一看他们那副样子,就一定是年轻时候彼此有过那么一段你侬我侬,苟苟且且的故事。或许,比我猜测的更要龌龊、刺激。

老头儿一直盯着沈沫的师父,就像再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阿,不,内个,你还记得这间木屋吗?”

沈沫的师父脸上瞬间更红了,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竟然显出几分少女般的羞涩韵味。

我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耳朵都快支成雷达了,生怕错过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白。但是很可惜,沈沫的师父一句话都没说,迈步走进了那间木屋,老头儿急急忙忙的跟了进去。

我刚要凑过去偷听,门缝里突然爬出一堆黑乎乎的大蜘蛛,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直接就朝我爬了过来,吓得我赶紧退回沈沫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你师父叫阿花?哈哈,那这个老头是不是叫大黄?”

话还没说完,后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瞬间奇痒无比。我赶紧伸手去挠,却被什么一把拉住,嗔怪的说道:

“别动!不能挠,以挠你这身皮就算是废了。”

我急的脑门儿都见汗了,那种钻心的痒实在是难以忍受。

沈沫四处看了看。在一棵树下的杂草之中拔出一棵只有指甲大小的一棵微微有些发蓝的小草塞进我嘴里。

“赶紧咽下去!”

我胡乱的嚼了几下,连带着泥土都给咽了下去,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顿时好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竟然一点儿都不痒了,我赶紧问沈沫:

“是什么东西咬我?”

沈沫白了我一眼说:

“是一种蜘蛛,我们叫它乌瞳,这种蜘蛛一声只能吐一次丝,丝有剧毒,闻一下就能要你的命。”

我脸色一变:

“完了!它刚刚咬我了!”

沈沫笑着打了我一下,嗔怪的说:

“你让我把话说完啊,乌瞳一般是不会吐丝的,只有在它生命进入终点或是陷入必死的境地时,它才会吐丝。但是它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你刚刚体会过的。只要被乌瞳咬到,立刻就会全身奇痒难忍。但是如果伸手去挠,那么只会更痒,而且只有在你把自己的整张皮都挠破,撕下来,那种奇痒才会消失。但是不会致命,也不会感染腐烂,只是过程很痛苦。”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上次你们给我治腿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这东西咬我?”

沈沫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说:

“你还挺聪明,的确是有乌瞳的原因,不过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师父很厉害的,如果不是她,你的腿都保不住。”

我们正说着话,沈沫的师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赶紧迎上去,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师叔。

老太太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走,我们也没有多问,只是偶尔回头都会看到那老头儿在远远的跟着我们。

我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师叔,她却先开口了:

“不用管他,小子,你算计不了他,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他下一秒就会知道。”

我有些不相信,但是并没有说话。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们还小,着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后面那个老不死的绰号‘铁卜神算’,三岁就能占卜吉凶,十一岁正是开卦,至今没有算错过一次。

当年,到处都在打仗,他凭着自己的本事的确也帮助了不少人,但是始终不愿为人所用,这个人,尽管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还真是有一身傲气。。。。”

说着说着,她的表情渐渐的柔和下来,语气之中隐隐有些自豪,那样子就像是怀春的少女跟人说起自己的情郎。。。

这一次,我没有笑。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我们没有权利去嘲笑任何人。或许在你嘲笑别人是个傻子、神经病的时候,也正是你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沈沫的师父带路,我们倒是少走了不少冤枉路,不过走到那个村子的时候,也已经的第二天的下午了。

吃了点儿东西,我一头就栽倒在床上睡着了。不过,我却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靠进。。。

第六十九章 沈沫的本命蛊



第二天一早,我被尿给憋醒了,出去找厕所,却听见沈沫和她师父在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出于好奇,我蹑手蹑脚的凑过去,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

沈沫的师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三儿,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对男人产生感情,你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现在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沫弱弱的说:

“师父,我。。。”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猜都猜到了,要不是当初你的本命蛊自己找了回来,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原本想要出去找你,后来一想,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却没有赶紧回来,肯定就是跟那个臭小子搞在一起了!”

沈沫的声音有些急了: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嫌师父说话难听了?我早就看那个小子一脸的痞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我又实在没有办法,迫于无奈才把你留在那里,结果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师父,其实刘五他人挺好的,你不要总是贬低他嘛。”

“呦?我现在还不能说他不好了是吧?你还帮着他说话,哼,我看当初你不能说话也挺好的!”

沈沫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传来她低声的啜泣。我刚想推门冲进去,她的师父又说话了:

“唉,别哭了,你这两年多都不肯回来,还容不得师父骂你几句了?骂你我又舍不得,就只能是骂那个把你糟蹋了的臭小子了!”

我悄悄的再背后竖起了中指。屋里的声音大了一些:

“怎么?这么爱听别人骂你?还是身上又不痒了?”

我转身就跑,被发现了还不跑,岂不是对不起她对我那么高的评价?

吃过早饭,老太太把筷子一放,沉声对我和沈沫说道:

“你们两个跟我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赶紧站起身跟上去。

她家的房子就是修在山坡上的,屋子的后墙其实就是山体。墙边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镜子。

沈沫的师父走到镜子前,那面镜子突然向门一样的打开了,露出一条幽深的台阶,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警惕的观察四周,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堆虫子扑到身上。

就在我们进入一间石室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嘶吼,我刚要回头,石门突然关上了。

沈沫的师父头也不回的说:

“不用管,那是一直跟着你们的东西,被我处理掉了。”

说着,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我说:

“小子,你还真是个天生就能惹麻烦的主儿。”

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她示意我们坐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三儿,把衣服脱了。”

沈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有些迟疑。

她师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催促道:

“赶紧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也早就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沫的脸更红了,不过还是乖乖的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露出来,我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起来。

脱掉衣服,沈沫双手护胸,背对着我站在她师父面前,光滑白皙的肌肤,完美的曲线,充满的情欲的诱惑。我就那么看着,眼睛都身不得眨一下。

她师父打开手里的盒子,一条黑漆漆的虫子安静的蜷缩在里面,我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落在沈沫浑圆丰润的屁股上。

沈沫的师父抓起她的手,用刀割开了她的手腕,殷红的鲜血顿时流出来,滴在那个盒子里,渐渐的将那只虫子完全浸泡在鲜血之中。不一会儿,那虫子缓缓动了起来,随着它的蠕动,盒子里的鲜血也在不断的减少,而原本黑漆漆的虫子也在缓缓的改变颜色。

藏蓝、灰蓝、天蓝、白、粉、最后变成和血液一样的鲜红色。沈沫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我看到那条虫子慢慢的从盒子里面“站”了起来,贴在沈沫手腕的伤口上,就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了。

沈沫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的隆起,并且不断的再向上蠕动,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肩窝。我有些担心的凑过去,还没等说话,就被她师父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那个凸起在她的左胸上面停了下来,像条蛇一般盘在了一起,就那么缓缓的消失了。沈沫身子晃了晃,软软的向后倒了过来。我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担心的问她师父:

“师叔,她不会有事儿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反而命令我说:

“把她的衣服穿上。”

我给沈沫的衣服把衣服穿好,轻轻的将她放在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担心的看着她。她师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阿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其实我几乎就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就连‘赤煞门’我都是昨晚才听说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她竟然连我都没有告诉,还要我在她死了之后从别人嘴里听说。”

她的脸上有些落寞,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

“那个赤煞之身,你能够随意使用么?”

我摇摇头:

“就连前天晚上的那次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应该是因为愤怒才出现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时候沈沫突然“嗯”了一声,轻轻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扶住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沈沫看出了我的担心,冲我笑了笑,轻声说道:

“我没事儿,只不过是本命蛊离开我的身体太久了,需要的鲜血多一些,另外它还要适应我现在的身体。”

我有些听不明白,想了想说道:

“之前你不是和我说过,本命蛊会跟着那个身体一起死掉吗?”

第七十章 赤煞的来历



老太太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把话接了过去:

“说你傻你还真配合,没听说过‘子母蛊’?三儿身上的本命蛊和我的是子母蛊,所以它还能增加找回来,只不过这种本命蛊一声也就只能认一次主,如果没有三儿的血液,它就永远都是那样沉睡的状态。”

我点点头,还没等说话,石门被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转身关上石门。只看背影,我就知道是昨天晚上那个老头儿。

他刚转过身,我就嘴快的说了一句:

“老哥,你这路挺熟啊!”

话刚出口,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撞的飞了起来,“嘭”的一下在老头儿脚下摔了个狗吃屎。

老头儿蹲下身子,戏谑的看着我说:

“怎么样?小兄弟?疼不疼?”

“duang!“

他也瞬间倒飞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在石门上。老太太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是兄弟?那我又是谁?”

我和老头儿互相看了看。都没敢说话。沈沫在一旁看着我们捂着嘴偷笑,被她师父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就老实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我和老头儿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老太太先说话。

她看了看我俩,目光锁定在老头儿身上:

“外面的东西处理干净了?”

老头儿点点头,唯唯诺诺的说:

“都处理掉了。”

我疑惑的看着老头儿问道:

“什么东西?”

沈沫也有些惊讶,眼神疑惑的盯着老头儿。

老头儿的表情严肃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小子,一年前,我给这一代的赤煞门卜过一卦,卦象十分怪异。见到你之后我猜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老头掏出眼袋点上,抽了两口,接着说道:

“鬼宿转世,你本身就是诸多鬼物想要争夺的对象,就好比当初的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吃他,当然,你和金蝉子根本比不了。

一般来说,鬼宿转世都会隐匿所有气息,一辈子在落寞之中孤独终老,不会有父母亲人等任何情感相伴,也不会被鬼物发现,但是你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竟然没有能够掩藏住自己的气息。

你在鬼物的眼里,就像是一盏明灯,有冤屈的会找你伸冤,有困难的会寻求帮助,但是这都是心地善良脾气软弱的鬼。至于那些一心害人的恶鬼,则无一不想夺了你的魂魄。因为只要能够吞噬掉你的魂魄,那个鬼物就能够列入鬼仙行列,还不用受管制,更不用担心会被天雷净化掉。”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儿懵,自己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么大的用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真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开口说道:

“你不用质疑他说的任何话,我告诉过你,这老家伙卜卦的能力天下无人能及,你只要用心记住他说的话就行了,肯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老头儿的脸上红了一下,讪讪的说:

“你大话替我说早了,这小子的命数我还真的看不到,他的一切在卦象上都是模糊的,可能好也可能坏,可能生也可能死,从昨晚到现在,我推演过十几卦,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后来我发现,原来他的命不在道中,而是就在一念之间。”

这下就连老太太都听不明白了,惊讶的看着老头儿。

老头苦笑着说:

“原本若只是鬼宿的命数,我也是看得到的,但是他现在身上又附上了赤煞的影子,命数飘忽不定,无法看到未来。历来赤煞门人都会将赤煞神像带在身边,随时借用神像之力。但是他明显不是。似乎赤煞神力一直都在他的身体之中,只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解开扣子,露出胸前那个神像的纹身。老头儿一见到那个纹身,立刻将手里的铜钱抛了起来,结果铜钱竟然一个摞一个的立在地上。

老头儿收起铜钱,无奈的看了看我:

“唉,赤煞之命,不可算,不可算呐。”

我想了想问道:

“赤煞是什么神?”

老头儿又把眼袋叼在嘴里抽了几口,语气有些感慨:

“赤煞不是神,也不是鬼,应该算是介于二者之间吧。是一种独特的存在,天地孕育而成,红发赤须,力大无穷,无论是人类的血肉之躯,还是神鬼之类的虚幻灵体,都能被它真实的抓在手里。

只是这赤煞虽然有着特殊而强大的力量,却未开灵智,整天浑噩度日。也曾一度为有心的神鬼之类所操控,成为其爪牙,坐下不少错事,终于惹来天怒,降下雷劫。

人们都以为雷劫是神仙操控的,其实并不是,那是天道之力,任何神仙在天道面前也只不过就是蝼蚁罢了。

赤煞被雷劫毁灭了身体,却生出了灵智,以意识状态留存于世。想起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事,后悔不已。但是由于只是意识存在,它却什么都做不了,鬼物至少还看得见,但是它却完全就是无形的。

所以,它才想到了借用人力的方式,去荡尽世间一切邪恶之物。之前的历任赤煞门人都是借力,而你却是于赤煞融为一体,你本身就是个逆天的存在。命数自然不在天道之中,我也就不可能算的出来。”

老头儿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我又没记住,缩在椅子里“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

我看看沈沫,又看看她师父,她们看我的眼神都满是迷茫。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却没有丝毫的头绪。这一切对我来说,信息量实在有点儿大,我特么就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网文作者,突然有人告诉我:

“你也许是超人、奥特曼、蜘蛛侠、总之就是超级英雄,你要去拯救人类,拯救地球!”

这他妈的就有些扯淡了,我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意识,想了一会儿,想的我脑袋都疼了。而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之中忽然一片清明:

又什么好想的呢?它既然选择了我,就是对我的认可,我只要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去做就好了啊!有什么可迷茫的?!

第七十一章 管好你的裤腰带



沈沫又在她师父的小屋里待了两天,我也不知道那老太太对她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反正她一见到我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当天老太太就对我们下了逐客令,说是要我们赶紧回去把那件事情处理好,拖得时间越长就越麻烦,我想想她说的也对,索性就立刻收拾东西往回走。那两天里我连续写了几万字,自己从昏迷中醒来的所有事情都写进小说之中,只是隐去了真实的地点。

我不想真的有人去探查这件事情,有些好奇心比较强的人总是会在看到一些自己干兴趣的事情之后想要去尝试或者验证一下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极其得不偿失的做法。

火车上,我问沈沫:

“你师父都和你说什么了?”

沈沫脸有些红,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我警告你,你想要和我那个的时候最好想清楚,否则我怕你后悔。”

我听得云里雾里,满脸写的都是懵逼。

“哪个?你说什么呢?”

沈沫狠狠的再我腰间拧了一把,转身躺在铺上不肯和我说话。好半天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坏笑着凑过去,贴在她的耳朵上轻声说道:

“这还用想吗?直接来就行了呗。”

沈沫把衣服蒙在脑袋上,不让我看她羞红的脸,瓮声瓮气的说:

“反正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能保证只和我一个人那样的话,就,就不要碰我!”

我索性压住她,压低了声音说:

“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不然我可真要动手了!”

说着就把手伸到她的腋下,准备开始“惩罚”她。什么有个怕痒的毛病,只要我以出手,她马上就会求饶,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然,感受到我的手已经贴在她的身上,沈沫立刻就投降了。她坐起来,脸色严肃的对我说:

“我师父说了,你这个人面带痞相,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货色,但是有的女人偏偏就对你这样丑不拉几的坏蛋情有独钟,她怕你有一天会厌倦我,就不要我了。所以她亲自在我身上种了一种蛊。”

说着说着,沈沫的眼睛里悄悄蒙上了一层雾气,声音之中隐隐有些委屈:

“她不让我告诉你,那种蛊在你和我那个的时候就会进入你的身体,但是却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但是一旦你又喜欢了别的女人,和她做了那件事,你的那个东西就会瞬间腐烂脱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以后就再也做不了男人了。我,我不想瞒着你,所以你要是喜欢别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求师父把那个蛊给解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服。我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我们相识到“深入”了解,一共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在我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一年多时间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我。就算是现在,她还在为了不让我收到伤害而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会舍得抛弃?恐怕就算是太监都不会那样做吧。

我擦掉她脸上的泪,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傻瓜,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的!要不然我就是孙子!”

沈沫“噗嗤”一下笑了,轻轻的再我身上打了一下,娇嗔的说:

“呸,不要脸,谁要你这么又老又丑的孙子?!”

我搂着她哈哈大笑,心情无比的舒畅。

或许,这样的生活真的很适合我,危险、刺激、几乎每一天都能过的惊心动魄。时间久了,回忆也会越来越多,有一天坐下来仔细回忆起来的时候,不会有十年前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感觉。

珍惜,就是我这一辈子最需要做好的一件事,能活到那一天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定要对得起身边的这个女人!

火车缓缓的停下,我和沈沫又回到了这座城市,这次回来,我的底气足了不少,尽管那天晚上是在必死的状态下身体才产生了那样的变化,但是似乎那种愤怒的小火苗一直都在身体中没有熄灭。

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具备与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针锋相对的大干一场,但是那东西缩在那个地下室里,贸然前去恐怕会有诸多的麻烦,所以我们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他来找我们。

刚走出车站,就看到了田咚咚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我看看沈沫:

“你让她来的?”

说实话,我一看到田咚咚就有点儿头疼,这个女孩儿太外向了,说直接点儿就是有点儿“虎”。

沈沫点点头:

“她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要来接我,我也没办法,她这不是刚买了新车嘛,就让她显摆一下吧。”

田咚咚这时候已经跑了过来,一把将沈沫抱在怀里,就像是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亲妈一样。

我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张不开嘴。田咚咚一直嘴就没闲着,连珠炮似的一直在不停的说。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她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看着我:

“哎呀,五哥!我那天还和沫沫说呢,想要找你出来喝酒,上次真的特别开心!”

我除了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女司机开的那真不叫车,简直堪比杀人机器。田咚咚的驾驶证估计是在蓝翔考的,一路横冲直撞,几次险些撞上前面的车。

在通过一个路口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不知道电话的那头说了什么,她一脚刹车就停在了马路中央。我用力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喂!快走!别停这儿!”

她这才反应过来,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转身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五哥,我弟弟出事儿了!我知道你有本事,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了!”

说着她就来抓我的手,沈沫不动声色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的安慰她:

“咚咚,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咚咚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弟弟,我弟弟中邪了!他一定是被鬼缠上了!五哥,你能救他的,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我无奈的看看沈沫,她正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我们先去你家看看。。。。”

第七十二章 田墨轩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缓缓驶入一片别墅区。

我惊讶的看看沈沫,她也是一脸茫然,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沈沫家里这么有钱。光是这栋别墅,少说也要上千万。

似乎是看出来我们的惊讶,田咚咚苦笑着对我们说:

“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我的家,我父母离婚之后,妈妈嫁给了一个富商,又生下了弟弟,虽然我和母亲感情平淡,但是和这个弟弟感情却是特别好。

后来我大学毕业之后考进公安系统的公务员,也就很少回来这里,每次都是弟弟去找我。这孩子虽然身上有很多纨绔子弟的毛病,但是心地并不坏。”

停好车,我们跟着田咚咚走进了那幢堪称豪华的别墅。

一个女人整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见我们进来,赶紧站起身招呼我们坐下,叫保姆倒茶。

田咚咚向我们介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甚至有几分厌恶。不得不说,她妈妈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贵妇名媛。

我客气的朝那女人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沈沫挨着我坐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女人。

田咚咚看了看楼上,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轩在楼上?”

女人点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早上请医生来看过了,做了很多检查,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可是,可是他就是那副样子。。。”

说着,她的声音从哽咽变成了啜泣,看的出来,她对这个儿子很是担心。

田咚咚斜着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转身对我说:

“五哥,咱们上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跟着她上楼。田咚咚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来,手有些颤抖。门是从外面反锁的,钥匙挂在门上。里面传出一阵令人尴尬的呻吟声。

但是那声音却是一个男音发出来的!

当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发出“嗯嗯啊啊”的叫chuang声,我不知道你们会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有点儿冷,身上瞬间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田咚咚颤抖着打开门,却迟疑着不敢进去。

我把她拉到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有点儿难以承受: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光着跪在床上,撅成一个极具诱惑的形状,那条缝隙之中长满了黑乎乎的长毛。一只手伸到背后不停的拍打自己的P股,嘴里“嗯嗯啊啊”我叫的十分陶醉。最让我恶心的是他脸上的表情,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唇,双眸微合,满脸的享受。

田咚咚还好,应该是刚刚在电话里就知道了这种情况,而沈沫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床上的男人也看到了我们,起身就朝我扑了过来。但是,并不是攻击,而是,求欢。

没等他碰到我,我直接就飞起一脚把他踹了回去。他重重的摔在床上,但是立刻就爬了起来,眼神幽怨的看着我:

“大爷,你怎生如此狠心?奴家很痛的呢!”

说着就在床上站起来,妖娆的转了个圈,似乎是在展示他美好的身段,双眸如水,不断的瞟向我,竟然还唱了起来:

“秋水眸,墨染眉鬓,绛点朱唇,娇媚玉人,罗裳半退凝脂玉,款款伏身至牙床,郞落金杵捣玉门,滴滴淫雨落福枕。。。”

他自顾的唱着,眼神不时的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到田咚咚和沈沫的存在一般。

田咚咚有些受不了了,她冲过去一把抱住男人,哭喊着说道:

“小轩!小轩你别吓姐姐啊!你到底怎么了?是谁在折磨我弟弟啊?!你给我滚,给我滚!”

田咚咚的哭喊似乎惊扰了男人,他先是愣愣的看着田咚咚,突然一把将其推开,嘴里大声的喊着:

“不要!不要啊!大奶奶,求求你不要!”

我过去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凑近他的脸,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目光深处,藏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我就那么看着他,眼前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不安,慢慢的安静下来。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花瓶突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声轻轻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这一次,是一个标准的女声。

男人双眼一翻,倒在床上。

田咚咚一下冲到床边,紧张的抱住男人,轻声的呼唤:

“小轩,小轩,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男人呼吸深沉,对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儿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慌了神,抬头看着我问道:

“五哥,我们要不要送他去医院?他这么没有反应啊?”

我摇摇头,站起身看着她说道:

“没事儿,让他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田咚咚还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小心的给男人盖好被子,跟着我们一起走出房间。

一下午的时间,田咚咚都一直心神不宁,隔一会儿就要上楼去看看她弟弟,和我们说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反而是她妈妈一直在和我们聊天,并不像我们刚来的时候那样担心。

我看着这个女人,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楼上的房门才终于被打开,一个看上去很是有几分帅气的男人走了下来。

田咚咚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男人,眼泪汹涌而出。男人茫然的看着她,疑惑的问: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先别哭,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田咚咚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统统蹭在男人的衣服上,没好气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拉着他走到我身边,一本正经的给我鞠了个躬:

“五哥,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转身看着男人大声说道:

“还不快谢谢人家救了你?!”

男人更加茫然,不过还是十分顺从的对我说了谢谢。我笑着摆摆手,让他们坐下,看着男人问道:

“小轩是吧?能不能把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我说说?”

第七十三章 死亡艳遇



田墨轩疑惑的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犹豫,砖头看向那个女人说道:

“妈,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没有说话,拿起手机递给他:

“你自己看吧。”

看完那段视频,他的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不说话。我从身上摸出烟,点上一根递给他。

他接过去抽了一口,呛的直咳嗽。田咚咚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给瞪了回去。

半晌,田墨轩抬起头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

“前几天,我朋友告诉我说最近特别流行‘捡死尸’,就是半夜在酒吧云集的那片街道上闲逛,就能捡到醉酒的女孩儿,直接就可以带到宾馆开房。”

田咚咚在旁边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大声呵斥道:

“开房!我特么让你开房!那叫**你懂不懂?这么多年学都白上了?捡死尸,我特么看你像死尸!”

田墨轩无奈的看看我,接着说道:

“其实都不是什么真正喝醉的,一般带到宾馆就醒了,她们也看你开的是什么车,如果不是豪车,根本就捡不到。我朋友说她们都是套路,睡了之后个个都见红,嚷嚷着自己是C女,哭着喊着要和你结婚。”

我有些无语,只能感叹社会的套路深,或许我还很纯真。

“原本我是没兴趣的,但是他说有人真的捡到了死尸,就是鬼。睡了一晚上之后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士,身上的皮肉都已经风干了,当时那男的下面那玩意儿还和女尸连在一起,拔都拔不出来。结果那个男人因为害怕,自己拿刀给割断了,疯疯癫癫的跑到医院。

后来医生到他的父母在他房间发现了那被他割掉的半截,当时正夹在衣柜门上。再后来这哥们儿就疯了。现在被送去了神经病院。听说,他就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女人。。。”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昨天晚上我们原本是给一个朋友过生日,晚上又去酒吧玩儿,散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从酒吧出来之后,就开车往回走,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儿一个人坐在路边。

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喝了酒,眼睛花了,也没当回事儿。开了一段之后想起朋友之前说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好奇,就又挑头回去,结果那个女孩儿还在那里。

我下车之后,还没走到她身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竟然比我身上的酒味还要浓。还没等我说话,她就一下扑进我怀里,双眼迷离的看着我,嘴里嘟哝着什么我也没听明白。

不过她长的的确是太好看了,我,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他说道这里就停了,没有再说下去。还没等我说话,田咚咚突然来了一句:

“然后呢?说完啊!你特么不说完让五哥怎么帮你?!”

田墨轩尴尬的看了看我,脸有些红。我无奈的看看田咚咚:

“不用说了,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田咚咚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五哥,你还会算卦啊?”

我低下头,不想和她说话。着女人平时疯疯癫癫的也就算了,但是这种事情也如此迟钝?我是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沈沫拉住田咚咚,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没想到田咚咚瞬间就炸了,跳起来就给了田墨轩一巴掌,愤怒的咆哮着:

“我让你他妈的不学好!你自己毛儿长齐了吗?还特么学人家睡姑娘!你也不怕人家告你**?!”

田墨轩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旁边的女人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开口说道:

“咚咚啊,你弟弟现在也是大人了,交个女朋友也正常,这次的确是他不对,但是你也不要打他嘛。”

田咚咚一扭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嫌恶:

“你还有脸说?他就是继承了你朝三慕四的血统!我要是不管他,不知道以后他还会坑害多少好女孩儿!”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努力的半天,还是没能忍住,从眼角溢了出来,颤抖的说道:

“咚咚,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田咚咚眉毛一竖,厉声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说你?你和我爸离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怪你。但是我呢?我是你生的吧?可是你管过我吗?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正忙着和男人温存!我生病你有管过吗?你有去看过我吗?从小到大你有没有给我过过一次生日?!现在你还敢来说我?!”

女人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哑口无言。田墨轩似乎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丝毫的意外。他轻轻的站起身,将田咚咚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平淡的对女人说道:

“妈,说实话,您真的有些过于功利了,我爸上次住院,你不但不去看他,反而发动公司的股东逼他让位,你自己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如果不是这件事,恐怕我爸现在也不会是哪个样子!”

说完这番话,他根本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

“这件事之后,我也想通了,以后这个家我也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爸爸名下的任何财产,你都别想动,我已经找好律师做过公正了,以后爸爸我来照顾,不需要你费心。”

女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阴冷起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和沈沫自然无法再坐下去,赶紧起身告辞。田墨轩拉着田咚咚和我们一起走出了那幢别墅。

我隐约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愤怒的嘶吼,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别人的家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来管。

别墅中。

女人的脸色在痛苦与狰狞之中不断的转换着,身体不断的抽搐。不过很快,那种痛苦的神色就完全消失了,女人的身体也停止了抽搐。她走到酒柜旁边,取下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第七十四章 别以为蛇精是美女!



“还在挣扎么?真是顽强啊!几十年了,还没有彻底消散,还真是很有毅力呢!”

女人轻声的呢喃着,食指轻触眉心,似乎有些头疼。

“呵呵,不过没关系,现在,就没有人再能帮你了。。。”

离开别墅区,田咚咚突然开口说道:

“沫沫,陪我喝酒好不好?”

沈沫无奈的转头看了我一眼,我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那天田咚咚到底喝了多少酒,我没有数清楚,只是我们走的时候,地上放着四个啤酒箱子,都已经空了。桌子上还有两个白酒瓶子。

沈沫有蛊虫当外挂,喝酒肯定是不会醉的。我也喝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就是想用一场大醉来释放压抑多日的情绪还是田咚咚的情绪影响了我。

在听她说起那些压抑在心里的情绪时,我竟然还有些羡慕。是啊,没办法不羡慕,人家至少还有父母,虽然她感觉妈妈从小不够在乎她,但是至少她还知道她妈妈是谁,在什么地方。

沈沫看出了我心里的不痛快,一直在劝我少喝点儿,但是我并没有听,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出门的时候,田咚咚晃晃悠悠的搂住我的肩膀,豪放的说:

“五哥!你,你够仗义,喝酒够爽快!以后咱,咱们兄弟一定经常出来喝酒!我,我还有点儿,有点儿没喝到位,一会儿去你家,接着喝!”

我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她说什么,我也根本没听清。出了门,风一吹,我的酒劲儿就上来了,扶着田墨轩那台阿斯顿马丁痛快的吐了一大推,甚至还有一只整个的基围虾。

沈沫搀着田咚咚,还要扯着我,后面跟着半走半爬的田墨轩,站在路边根本就没有出租车敢停。

好不容易拦下一台车,总算是回到家里,刚一进门我就一头栽倒在地上,睡了过去。田墨轩被我绊了一下,摔在我旁边,哼唧了两声,不动了。

田咚咚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是嘴里还在嚷嚷着要喝酒,沈沫勉强把她拖到沙发上,转身倒了杯水回来,她就已经打起呼噜了。

半夜,嗓子里冒烟一样的感觉把我渴醒了。起来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脑袋还是有点儿晕,不过已经勉强可以走直线了。

一大杯水灌下去,清醒了不少,感觉不困了。到阳台点上一根烟,回想着当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田咚咚妈妈的那张脸总是在我眼前浮现。

回到屋里,我打开电脑,准备码字。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我隐约看到里面映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猛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白裙拖地、长发遮面。双手低垂、半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你的背后,在你回头看她的瞬间,猛然抬起头。惨白的脸、大大的凸出的白色眼球、长长的乌黑的指甲、移动时地上拖出一道水痕或血痕。。。

这个形象似乎与我们的恐惧是伴生的,无论什么时候,就算只是在走夜路的时候自己无意间想起来,也会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恰巧是在夜里,走在寂静而黑暗的老旧小区里面,北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角落里突然蹿触一直黑猫。。。。

如果有人好奇,可以去试一下,但是如果真的看到了什么,记得来找我。

一声轻轻的叹息忽然传进我的耳朵。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沙发上的田咚咚身上。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缓缓的坐起来,笑吟吟的看着我:

“不错,反应挺快。”

我可没有心情跟她扯淡,一丝怒意悄然从心底升起。

“田咚咚”盯着我,淡淡的说:

“怎么?你就那么想除掉我?”

她的语气之中充满哀怨,甚至有些委屈,说话间泪水迅速在眼中凝聚,泫然欲泣。

看着那张脸,我竟然有种幻觉,似乎面前的就是我一直深爱的女人,是我千百次轮回之中那个唯一的爱人。

她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眼底一抹红光一闪而逝,红粉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赤红的蛇正朝我游过来。

在她距离我还有不足两步的时候,我猛然抬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蛇头和田咚咚的脸不断的交错重合。我掐住她脖子的手逐渐开始加力,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根本无法挣脱。

“砰!”

我猛的将她甩了出去,摔在地上的田咚咚瞬间不动了。

在她身后,缓缓浮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想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丑的女人:

秃脑门儿、趴鼻梁、两只眼睛几乎长到了太阳穴上,最为突出的,是她的嘴,毫不夸张的说,一直从左耳根到右耳根,嘴唇薄的几乎等于没有。一条细长分叉的舌头不时的从嘴里伸出来,甩下几滴粘稠的液体。尖细而长的牙齿纵横交错,向内微微弯曲。

我看到她的样子,顿时呆住了,甚至忘了我自己刚刚还想要除掉这个东西。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于我的反应,轻轻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

“早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要来试试运气。没关系,你杀死我就是了,我认栽。”

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了。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

无需问什么,她的长相已经充分的证明了她的身份--一条成精的蛇,也叫长虫。

她的出现,也颠覆了我对蛇妖的认知,打碎了我二十几年的“新白娘子”梦。

我在椅子上坐下,抽搐一根烟点上,平静的问她:

“说吧,为什么害人?”

她一愣:

“我害人?我怎么害人了?我,我不过就是变了个漂亮的样子,和,和那人睡个觉而已,怎么就是害人了?”

我指指躺在地上的田墨轩:

“那早上他是怎么回事儿?”

她分出一只眼睛看了看田墨轩,有些羞恼的说:

“他?他把我带回家,喝的醉醺醺的不说,还什么都不想干,说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之类的屁话!我小小的惩罚他一下又怎么了?”

我见她不像是在撒谎,又追问了一句:

“你没有害过人?”

她也惊讶了:

“害人?”

接着她的表情变了一下,我猜他是在笑。

“我想,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第七十五章 她是谁?



我警惕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她,尽管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很厉害,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更厉害一点儿,就像我这种一两百年的小妖,她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我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她撇了撇嘴,看我的眼神只中充满嘲讽:

“你也是真够可以的,都告诉你了人家根本懒得看我,我能知道什么?她是鬼,我是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额,不,反正就是不属于同一个品种。”

我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我不是什么惩奸除恶代表正义的supey man,再说她也根本没有害人之心,不过就是想要享受一下人间极乐而已,我干嘛非要看到了就一定要把人家弄死?

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她还不是人。

地下室里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我和沈沫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几天家里成了田咚咚姐弟俩的天下,白天沈沫和田咚咚上班,田墨轩就窝在家里打游戏,晚上回来我特么还要伺候两个祖宗吃饭,最可恨的是田咚咚剥夺了我和沈沫睡在一起的权利,每天晚上都第一个钻进被窝,躺在本来属于我的地方,搂着本该躺在我怀里的女人。

尽管我很想把她拎起来丢出去,但是却也只能想想而已。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在电脑前面郁闷的码字。田墨轩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之后,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我起来倒水的时候,见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游戏也不玩儿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喂,田少爷,怎么?被妞儿给甩了?”

田墨轩没理我,脸色苍白。我感觉有些不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什么情况?没事儿吧?”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压低声音说道:

“五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有些奇怪:

“说吧,怎么了?”

他一下子直起身子,抓着我的胳膊说:

“我们出去一趟,刚刚我朋友打电话,说,说在酒吧看到了我妈!”

我听的更迷糊了:

“那又怎么了?她去酒吧有啥好惊讶的?你们有钱人去酒吧消遣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是,她,她,她是去找男人!”

“噗!咳咳咳”

我一口水全喷在田墨轩的脸上。

他尴尬的拿纸擦着脸上的水,一脸祈求的看着我。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走进了一间酒吧。田墨轩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

我跟过去坐下,田墨轩急切的问道:

“林落,我妈在哪儿?”

被称为林落的青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

“走了,带着两个男人,说实话,起初我根本没认出来,她看上去太年轻了,如果不是看到了她手上的那道疤痕,我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你妈妈!后来我偷偷跟出去,看到她开的那辆车正是你们家的,我才敢确定,后来。。。”

田墨轩打断林落,焦急的问道:

“你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林落两手一摊,无奈的说: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一直跟着她。”

田墨轩站起来转身就走。

在车上,我问他:

“你要去哪儿?”

“回家!我要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

“算了,你回去也不可能见到她。就算万一见到了,你觉得这种事情,你能怎么处理?”

田墨轩愤怒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他坐在沙发上抽闷烟,也不说话。我没说话,这种事情根本没法安慰,只能是让他自己消化。

第二天中午,我无意间打开电视,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监控只能拍摄到这两男一女离开酒吧的画面,至于为何两名男子会死在百里之外的荒郊野岭,女人现在身处何地,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短短三秒钟的视频之中,我看到两男一女相互搂抱着走出酒吧,那个女人的脸上,隐隐透出一抹黑气。。。

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感觉那个田咚咚的妈妈不对劲儿,原来如此。。。

晚上,他们都睡了之后,我悄悄溜了出去。跳过别墅区的围墙,偷偷摸到田咚咚家的别墅门前。

我先是绕着别墅转了一圈,果然在位于西南角的位置看去,这幢别墅完全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所笼罩。那完全是不同于夜晚的一种黑色,诡异而深邃。

转身绕到别墅正门,直接按响门铃。

开门的正是田咚咚的妈妈。

她穿了一件几乎就是完全透明的衣服,倚在门边看着我,风情万种,充满诱惑。皮肤光滑细腻,根本就不像是快要五十岁的女人。

我推开她,径直走进别墅。

没有开灯,茶几上放着七只烛台,点着白色的蜡烛。

我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娇滴滴的一笑:

“呦,还真是个急脾气呢,不知道是不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这么急呢?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着急的好,充分的享受过程才会更加快乐,你说呢?嗯。。。”

我冷冷的笑了笑:

“田墨轩遇到的那个小蛇妖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目的就是把我引到这里来,否则你这么可能被那个监控拍到?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别特么拐弯抹角的!”

女人收起那副S浪的贱样,在我对面坐下,端起一酒杯在手里轻轻的摇晃,猩红色的液体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醉人的光泽。

“这瓶红酒,是我最喜欢的,为了得到它,我可是陪了那个公爵一个月呢!你真的不要尝尝吗?你一定会为之陶醉的!要知道,这瓶酒已经有四百年了。”

说话间,她突然探身凑到我的面前,表情怪异的说:

“甚至,比你身体中的‘赤煞’还要久远!来吧,把它释放出来,让我感受一下他的力量!我甚至,都有些平迫不及待了呢!”

我能够感受到她体内阴森森的鬼气,但是身体却是充满生气的,这十分矛盾,我当时有些拿捏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判断错误。

第七十六章 色中饿鬼



总是有人张口闭口就说男人是色鬼。被男人盯着看要说,看到哪个男人盯着别的女人看还要说。但是,如果我感受你们,其实真的有色鬼存在,而且,能被称为色鬼的,都是女鬼,你们会怎么想呢?、

虽然她举止轻浮浪荡,言语之间尽是**,但是我却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冰冷的痛恨。

她为什么恨我?

还是恨所有男人?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绝不是一个仅仅想要和男人上床的女鬼。

眼前的那一抹淡红渐渐消失,我把身体扔回沙发里,偎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的目的,不止是杀人取乐吧?或许更不是为了与男人交欢,那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见我刚刚升起的愤怒瞬间消失不见,她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我的事情,你还不配知道!”

我笑笑:

“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具身体里面,还存在着另外的一个灵魂吧?或许,那个才真真正的主人,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只寄居蟹而已。着本来与我无关,我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以拯救天下苍生偎己任的无聊人士,可是你找上了我,我就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轻蔑与不屑。

“那你能怎么样?能奈我何?”

我平静的看着她说:

“你躲在一具拥有完整灵魂的身体里,我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对于你来说,无视你也许就是对你最大的伤害,你说对吗?”

说完,我站起身,默然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呼!”

一阵阴风吹过,茶几上的蜡烛瞬间全部熄灭,偌大的别墅之中瞬间完全被黑暗笼罩。

我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黑暗中的那道窈窕的身影:

“你认为这样对我有用?”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不过不是因为动情,而是因为愤怒。

我站在原地没动,嘴角慢慢的翘起一道充满藐视的弧度。

“生气了?呵呵,那又如何?你所凭借的,不过就是迷惑人而已,并没有强大的力量,别说是我,就算是任何一个清醒的成年男人你都对付不了吧?想要做人,就要放弃原本强大的力量,对不对?”

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阵阵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我能把你弄来,就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房子!你就乖乖的去死吧!”

听着她的话,我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听说‘鬼话连篇’,看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啊!到了现在你还在掩饰你的真正目的?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替你说。

你想要的,应该是我鬼宿转世的魂魄吧?因为你在这么多年的寄居生活中绝望的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真正的融合这具身体,但是一旦彻底吞噬身体之中原本的灵魂,这具身体就会崩溃。

而刚巧在这个时候,你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你才会设计这么一出闹剧,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想要先勾起我的愤怒,在‘赤煞’附体的瞬间击溃我本身的灵魂,借以成就你自己的永生。

现在你开始恼羞成怒了是吗?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我可不愿意看你几百年前的破败身体,该烂了也都烂没了,看了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啊!!!”

她愤怒的尖叫一声,一阵刺耳的风声擦过耳边,震的我一阵眩晕。眼前的女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脖子骤然被一股大力勒紧,缺氧的眩晕感迅速弥漫整个大脑。

愤怒,就像发狂的公牛一般冲进我的身体,瞬间充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力量似乎要撑破我的身体,当然也直接弹开了脖子上的那双手。

我隐约听到了她的一声惊呼,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儿头晕,并没有其他的感觉。我躺在地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从我挣开那双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之后,记忆就完全消失了。

上次在那片树林里的时候,我还都能模模糊糊的记住,但是这一次却是彻底的空白。

从地上做起来,我看到那个女人依然躺在那里。过去把她拖到沙发上,叫了半天也没醒。索性抡起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片刻之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我,有些惊恐:

“你是谁?我在哪里?”

我没看她,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尽管她的灵魂一直都在,但是由于那只女鬼的压制,她能感受到的东西,几乎等于一片空白。

有的时候,死亡并不是痛苦,反而是一种解脱。当一个人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记忆时,那种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看着她迷茫而恐惧的目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掏出手机,把田咚咚姐弟俩叫了回来。

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对他们说明一下,我就拉着沈沫离开了那幢别墅。

沈沫看出我的情绪不好,一路上只是轻轻的靠在我的身上,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

回到家里,我坐在电脑前,呆呆的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面,应该就是我要找的真相,但是它们完全被抹掉了,那种感觉十分的痛苦。

“滴滴”

QQ响了。

我没有心情理会,它却坚持一直在想。

点开,又是一段文字:

“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作为一个女人,整天在不同的男人身上寻求那种可怜又可悲的快乐,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和享受的事情。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吧?

还是先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吧,谢谢你能够带给我解脱和净化,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那样令人恶心的生活之中挣扎多久。

关于‘赤煞’,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在我感觉到你的气息时,立刻就兴奋起来。不管我当时的目的是什么吧,总之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也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就是一直孤魂野鬼而已。

我要告诉你的是:

我算不上什么恶鬼,因为我没有那样的实力,事实上,你要找的,还不是我,而是真正的

‘色中饿鬼!’。。。”

第七十七章 人有千万种,鬼亦如是。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尽了一个什么圈套之中,似乎一直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内心有些烦闷,很想把电脑直接给砸了。

不过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那些负面情绪,耐着性子把那个故事看下去:

“我的确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我的能力只是精神层面的,所以在没能把你带进我的精神世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输了。

其实所有的鬼物都一样,只是很好的利用了人类的心理和脆弱的精神。如果单论力量,我们连身体都没有,哪里来的力量?法力就更加不存在了,既然成为‘法’力,那就说明那是只有得道成仙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但是想要修成鬼仙,又哪有那么容易?

千百年来,以鬼身成仙的,一共也就那么几个:地府的钟馗,泰山的石敢当,还有一个就是战国的鬼谷子。

钟馗、石敢当相信你都知道,但是鬼谷子,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战国时期就行踪诡秘,流传下来的说法各异,甚至没有知道他到底在何处修行。

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鬼仙之体了。包括后来的张良,诸葛,刘伯温、之辈,都是他的化身而已,这才是真正拥有法术的鬼,而我们这些,实在是不足挂齿。

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人世间了,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既然你那么愿意写鬼物的故事,也把我写进去吧。

现在的女孩儿,都有一个公主梦。但是在七百多年前,女孩儿都有一个皇后梦。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凤冠霞帔,母仪天下。

我也一样,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进入皇宫内院,成为一国之母。

或许我的愿望不该叫梦想,因为它,实现了!

我嫁给了皇帝,虽然,只是个妃子。

但是,那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皇宫大内的肮脏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伦理、道德、纲常、在那个偌大的院子里一文不值!

我和其他的很多女人一样,不过就是皇帝淫乐的工具而已。

不止如此,他还安排专人对我们进行各种调教,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没有一分钟停止过。

在那些数不清的日夜之中,不止粉碎了我的精神,也彻底的征服了我的身体。

后来皇帝死了,我很不幸的要被殉葬。

我们被装进巨大的坛子之中,只把头露在外面,再往坛子里面填满盐,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饿死还是窒息而死的,不过在那段死亡临近的时间里,我反而有种解脱的快乐。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男人,他们砸碎了我的坛子,在里面寻找值钱的金银财宝。

我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依然没有腐烂,只不过被腌成了咸肉。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愤怒或是悲哀,我的眼里只有那几个男人,我迫切的想要那种快乐。。。

但是我又恨男人!

就是男人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

从那时起开始,我就在不断的重复着享受和毁灭男人的过程。不过,我找的都是些色迷心窍的男人,他们就是带着那样的目的接近我,死有余辜!”

那条消息只到这里就没了,我很想知道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敲下一行字:

“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对方的头像暗了,对话框最后弹出了一条消息,是一个笑脸。

妈的!

自从在树林里的那个晚上之后,我似乎特别容易焦躁,莫名的感到愤怒。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却不能很好的控制。

田咚咚姐弟俩搬回了那幢别墅,去照顾他们缺失了几十年记忆的妈妈。虽然很不礼貌,但事实就是,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人,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弱智或神经病。

家里又只剩下我和沈沫两个人,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尽管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田咚咚把她那辆车留给了我们,说是家里没有地方停这种档次的车。

一天下午,我正在电脑前面噼里啪啦的敲,手机响了。

沈沫声音严肃的对我说:

“你来一趟我们单位,那东西又出现了。”

在一件验尸间里面,我看到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一次比上次的更加让人恶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皮肤是完整的。

我凑过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上面被撕咬的痕迹,扭头看向沈沫:

“你有没有发现这次的齿痕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是成年人的。”

沈沫点点头:

“所以我才叫你来看看。”

就在我转回头的瞬间,尸体的眼珠忽然动了一下!

我当时头皮有点儿发麻。

我之前就说过,并不是见多了就会习惯的,尤其是对于未知的东西。

举个简单的例子:

在你面前摆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你当时可能会害怕,但是如果你是医生或是法医有或是殡仪馆的烧尸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是如果哪天有具尸体突然眼睛一转看着你,你试试有没有能把心跳保持在150/分钟之内的?没尿在当场就算子胆子大的。

我往后退了两步,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沈沫说道:

“这玩意儿身体里面有没有蛊?”

沈沫摇摇头说:

“我检查过了,没有。”

她似乎看出了我脸色有点儿不对,关切的问: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摆摆手,紧紧的盯着尸体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再动过。我当时想,或许只是我看花了眼吧。

但是在我围着尸体又看了半天,准备给把白布盖上的时候,我又看到他的眼睛动了一下!

这次我绝对没看错,因为刚刚我盯着看的时候,眼睛是往左边看的,但是现在是往右边看!

我把手里我白布随意的改在尸体上,拉着沈沫急匆匆的走廊出去。

后来我听说,第二天家属来做DNA比对的时候,看到尸体的表情有点儿怪,应该是在笑。

沈沫对于我的反应有些不理解,她疑惑的看着我说:

“你怕什么?现在你又不是对付不了那些东西!”

我解释道:

“那东西不是鬼,身上没有一点儿鬼气。但是又不是蛊,你说回是什么东西?”

沈沫看着我,茫然的摇摇头。

第七十八章 霉运连连的陆菲



很多时候,鬼并不存在在现实之中,而是,在人们心中。。。。。

我说过,自己并不是个矮管闲事的人。但是,事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找上我。

走出那间屋子,迎面碰上了多日不见的陆菲。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前些天的事情,笑着和我打招呼:

“哟,五哥,来接我们沫沫下班啊?”

我笑着点点头,还没等说话,沈沫已经先开口了:

“菲菲,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陆菲脸上一红,有些羞涩的小声说了一句:

“谁这么八卦?真讨厌!”

说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拉住沈沫低声说了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瞄我。

她走之后,沈沫凑过来和我说:

“晚上她要让我们一起吃饭,主要是让你帮他看看那个男的,她还是有点儿担心的。”

不一会儿,陆菲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幸福的表情。

“走吧,我男朋友的车在门口等咱们。”

不得不说,那小子的确很帅,有点儿像当时很火的一个韩国男星。五官棱角分明,头发染成白色。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身材修长,还很有肌肉,绝对称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难怪陆菲会这么容易就从之前的阴影里面走出来。

我上下看了看那个男人,除了有些纵欲过度造成的黑眼圈,其他的都算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到我和沈沫,男人客气的点点头,朝我们笑了笑。

陆菲满面桃花的和男人拥抱了一下,然后才转身向我们介绍道:

“这是我男朋友,刘凯俊。凯俊,这是我的好朋友沫沫,那个是沫沫的男朋友,五哥。”

上车的时候,我扫了一眼车牌,是外地牌照。

我注意到那小子开车的时候眼睛不时的就瞄一眼后视镜里的沈沫,目光之中充满邪念。

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是陆菲自己的事情,自己的选择。她要我来只是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个真正意思上的“人”,至于人品,那就是她自己需要了解和考虑的事情了。

吃饭的时候,我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沈沫看出来我有些不太高兴,找了个理由我们就提前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沈沫笑嘻嘻的贴在我身上问道:

“怎么?嫉妒人家比你帅?”

我没有笑,平静的说道:

“这小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你有没有注意到?”

沈沫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吃醋了啊?哈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吃醋呢!”

我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注意到他的黑眼圈了吗?明显是纵欲过度造成的,而且,脚步虚浮,精神也有些恍惚。。。”

我话还没说完,什么抬手打了我一下:

“我看你呀,都快成神经病了,看谁都不正常,人家两个人正在热恋,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只他是‘人’就行!”

我也笑了,没有在说什么。

但是几天之后,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早上我送沈沫去上班,刚走进那个小院儿,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好像是陆菲。

我们急忙往楼上跑去。

推开那扇门,里面的情景也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刘凯俊正坐在地上,浑身赤裸,捧着自己的脚丫子正在啃。两条小腿上面的肉几乎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剩下两根白生生的筋还在一下一下的抽动,身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陆菲一遍哭一边疯了一样的拉扯他,想要阻止他,但是却丝毫没有效果,无论她做什么,男人都是完全没有反应,就是一个劲儿的啃,鲜血和碎肉不断的从嘴角掉在地上。

我也上前试图阻止他,但是并没有任何效果,我感觉不到他的身上有一丝鬼物的气息,也没有任何自主的意识,完全就是靠着本能在啃食着自己身上的血肉。

就算是按住了他,也没有丝毫的作用,他身上的骨头就像是脱节了一样,脖子灵活的像是一条蚯蚓,能够咬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而且他并不会攻击其他人,只是不一味的啃食自己。

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生命气息,也就是说,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体内了。

沈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无奈的摇摇头。

那个男人已经咬破了自己的肚子,内脏混合着鲜血流出来。他叼起自己的一段肠子,脸上还挂着满足而诡异的笑容。。。

陆菲蹲在地上,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我和沈沫把陆菲从那间屋子里弄出来,然后锁好门。

关门的瞬间,地上的男人似乎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乞求。

沈沫担心陆菲醒了之后会崩溃,我们只好把她先带回家里。

安顿好依旧昏睡不醒的陆菲,沈沫一脸愁容的问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

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好了,别难过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沈沫仰起头看着我:

“开始菲菲也太倒霉了吧?我真怕她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陆菲醒了之后,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一直嚷嚷着要给男朋友打电话,要他来接自己。

沈沫连哄带骗的总算是把她按住了,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闹够了就睡,醒了似乎就把一切都忘了,在把整个过程重复一次。

我也有些头疼,这件事情虽说与自己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但是有隐隐的都把最终的矛头指向我。

我有些头疼,猜不到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桌子上的电脑突然传来开机的声音。

我有些纳闷儿,沈沫当时正在厨房做饭,客厅里根本就没有人。

(白天发生一点儿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足以让我感到恐惧。就比如刚刚发生的一件事:昨晚喝完水的杯子没盖,刚刚我去喝水的时候却是盖好的。)

我走过去,QQ正在不断的跳动,是一个男人的头像。

我心里一动,点开对话框。

“我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能说多少算多少吧。。。。”

第七十九章 色字当头,鬼在心中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很是有些无语,站起来刚要关掉电脑,忽然又弹出一段文字:

“我承认,我喜欢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很刺激,让我有些无法自拔。而且,我有这样的综合实力。

这些年来,我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是真的不计其数,有的时候一天我就会和五个以上不同的女人上床。

从野模到小明星,都是我胯下的玩物。

遇到陆菲之后,我已经在刻意的控制自己,不再那样整天沉迷在女人的身体上。

可是这种事情是很难一下子就戒掉的。”

看到这儿,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我把沈沫叫过来,和我一起看。

“昨晚在和陆菲完事儿之后,身体中的那种躁动又开始压抑不住了。我假装接了个电话,告诉陆菲我有客户要我出去,随即就离开了家。

在酒吧附近的街道上,我看到了一个醉酒的女孩儿。当时她正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高跟鞋,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走直线,好几次都差点儿摔下来。

我立刻减速,慢慢的跟在她后面,仔细的观察她。

尽管她的裙子很短,很露,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便宜的打折货,一看就是国际一线的大品牌。当时我就断定,她一定不是那种想要‘钓鱼’的女孩儿。

当即停下车,走到她身边搭讪。她明显还没有喝到那种意识模糊的程度,等着眼睛看了看我,朝我笑了一下。

我当时很兴奋,兴奋的恨不得马上带她去开房。

她似乎也明白我的意图,拉开车门就上了我的车。

但是从我们开始做那事儿开始,我的意识就开始逐渐的模糊起来,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都只能是徒劳。

当我被剧烈的疼痛叫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我看到了你们正在围着我,我再不断的撕咬自己的身体。

我想要大声喊,但是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完全动不了。

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冰冷,我感受到了绝望。

我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这里有一台电脑,但是除了你,无法和其他的任何人联系。

现在我很怕,我不知道一会儿还会发生什么。”

文字就到这里没有了,我和沈沫等了好一会儿,对方也在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我试着发了一句话:

“还在吗?”

对方瞬间回复:

“在。。。”

“我一直都在。。而且。。永远都在。。。”

“你喜欢写灵异小说?呵呵。。。。”

我和沈沫对视一眼,都没有看明白对方要表达什么意思。

对话框中弹出一个正需要下载的文件,我点了一下。

等待。。。

是一个视频文件,一个穿着火辣的女孩儿的背影。

抹胸,热裤,若隐若现的神秘。。。

她似乎在追逐什么东西,一直在跑。

停住,弯腰,转身。。。

完美的线条,凹凸有致。

只是肩膀上面,只有一顶空空的假发!

脖子处整齐的被切断,几条血管还在跳动,鲜血似乎已经凝固了,断面很整齐,露出白森森的断骨。

这时,她的手缓缓的抬起来,手里抓着的,是一颗人头。

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沫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来,两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电脑里面的人头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尽管没有声音,但我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

“你看,这是我吗?”

心跳有些加速,我“啪”的一下合上了电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沈沫浑声音颤抖的问我:

“你说,她是冲咱们来的吗?”

我强压着心中的惊悸,缓缓的点点头。

着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就根本不会有那个那个男人发过来的消息,更不会有这段视频!

至于为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恐怕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我第一次那样发狂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不少的注意,那老头儿已经告诉过我了,鬼物与我为敌,丝毫不值得奇怪,因为他们想要的就是我的魂魄。

看着沈沫满脸担忧的样子,我笑着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没事儿,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

沈沫点点头,但是脸上的担忧之情却没有半点儿减少。

晚上,沈沫和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隐约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一阵怪异的“沙沙”声。

我站起身,没有惊动沈沫,一个人走进卫生间里。

声音是从下水道的口儿传出来的,我蹲下来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而且越来越近,

我伸手拿过角落里的一截断掉的拖布杆,攥在手里,静静的等待那里面的东西出现。

一缕头发悄然从里面钻出来,越来越多,下水道的盖子一点儿一点儿的被顶了起来。

我心里一动,随手把拖布杆放了回去,转身回到客厅,贴在沈沫耳边说: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动。”

什么疑惑的看看我,不过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卫生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三个形状怪异的东西爬进了客厅。

它们一出现,我就知道是医院地下室的那个东西找上门了。三个怪物虽然身体各不相同,但是都长着一张人脸,只不过看上去让人恶心。

藏青色的脸,脸上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张着嘴朝我不断的嘶吼,露出两排细密尖利的牙齿。

我和沈沫坐在沙发上没有都没有动,任由那三个怪物把我们围住。

一个冰冷而嘶哑的声音蓦然在我们背后响起:

“桀桀,今天,我们该把账算一算了。。”

我转过头,眼前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只看那双眼睛我就知道,他就是那晚我在医院地下室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把头凑近沈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蛊虫的味道!我还真是走运呐!”

他从身上取出绳索,把我和沈沫牢牢的捆好,装进一只麻袋里面。

我感觉自己摆拖着一级一级的下了台阶,装进了车里。

眼睛尽管被蒙上,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红色。。。

第八十章 了断



人之所以能够凌驾于万物之上,就是因为,人有思想。所以,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乱,保持冷静。思想才是人类最锋利的无武器,无论是妖还是鬼,都不会具备强大的思维能力。

车子一路疾驰,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

锁头清脆的声响。

沉闷的开门声。

“咚”

我们被重重的扔在地上。

沈沫痛苦的呻吟着,这一下应该是摔的不轻。

袋子被打开,眼睛上的布也被取掉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正是我曾经见过的那间供奉着神龛的那间屋子。

周围一个个的箱子里面,一定就是那些人皮偶。

我看着那个男人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

男人咧开嘴笑了:

“明知故问?呵呵,那你就继续装下去。”

说着,他打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人皮偶,手指轻轻的划过人皮偶的身体,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

“看,多么完美的艺术作品啊!在过一会儿,这些人皮偶就会出现一个王者!一个真正的王者!”

说着,他扭头看着我身边的沈沫,笑容渐渐变的狰狞起来。

“看呐!多么完美的身体!我会把你那些蛊虫全都封在身体之中,让它们填充你的身体。你将永远都不会腐烂,用远以另外一种完美的形式永存于世!”

沈沫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恐惧,求助的看着我。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

“你要报仇,直接来找我就好,但是你弄那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是要干嘛?”

男人肆意的狂笑,声音嘶哑刺耳。

“干嘛?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不妨让你死个明白。哦,不,你不会死,我会把你的灵魂留下一部分,让你永远看着这个女人在我的胯下承欢!哈哈哈哈!”

尽管我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但是眼前还是渐渐的充斥一层赤红之色。男人看看我,猛的一脚踹在我的胸口,剧烈的疼痛险些让我昏死过去。他看我的眼神渐渐充满愤怒与恨意:

“你在生气?我告诉你,你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的,我了解你的能力,你身上的绳子是特制的,上次让你看到的东西也是我故意的。我知道你也是故意被我带到这里来的,但是,你却漏算了一点,就是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脑子!”

我咬着牙,奋力的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男人抬脚踩在我的脸上,轻蔑的说: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的那么容易?有了你的魂魄,我就可以离开这具身体,普天之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嘛就干嘛。你不是好奇那些死婴吗?好,我告诉你,它们都将是我的工具!它们很快就会成长起来,会给人们造成无尽的恐慌!

到时候,只有我才能克制它们!人们都会对我心存敬仰,把我奉为他们的神!我将接受信仰的力量,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

说完,他伸手拎起地上的沈沫,对于那些爬到他身上的虫子毫不在意,伸手在沈沫的脸上捏了一把,邪笑着说道:

“蛊虫对我而言只是宠物!没有人告诉你吗?哈哈,来吧,美人,我先让你享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极乐!”

说着,他就伸手去扯沈沫的衣服。

“等等。”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

男人也愣了一下,扭头看看我,不屑的说道:

“怎么?你嫌地上的角度不好?怕看不清你的女人即将享受快乐时的表情?”

说着又抬脚踹过来。

不过这一次,我抓住了他的脚。

我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瞬间把他扔了出去,撞在神龛上。里面的灵位掉了出来,摔在地上。

男人爬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里呐呐自语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明明你没有这样的力量!”

我的眼前一片赤红,呼吸沉重,我能够感受到体内膨胀的力量几乎就要压制不住。我看着那个男人,脸上应该是在笑:

“那个什么妃子的故事,是你编的吧?实在是太蹩脚了!哪个男人能把自己的女人交给别人调教?一看就他妈的是你这种变态才能编造出来的故事!我想让你相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实在是太简单了!你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人,怎么可能猜透人类的心思?!”

他开始愤怒了,冲我咆哮着,怒吼着,嘴里的牙齿慢慢把嘴唇撑了起来,尖利儿细密的牙齿冲破了嘴唇的阻碍,伸了出来。

沈沫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我扯断,打开门跑了出去。

“妈的,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正常人?那老道不人不鬼的,怎么可能种出正常人的种?!”

男人嘶吼一声朝我冲了过来,森白的牙齿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诡异的光泽。

我迎着他冲过去,直接把他撞到墙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一只手攥起拳头狠狠的抡在他的嘴上。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男人的半张脸凹了进去。我抬起手,抖落上面那些尖利的牙齿,再次抓住他的锁骨,狠狠的拽了往下一拽,乌黑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白森森的骨头带着散发着恶臭的腐肉被我随手丢在地上。

男人依旧愤怒的嘶吼着,双手在我身上抓挠。

我捏着他的脑袋,狞笑着看着他:

“你我之间,只论仇恨,不论对错。你找我报仇无可厚非,但是你用的手段让我无法容忍,你他妈的!本来就是个低等的怪物,还他妈的想要用阴险的手段对付我?!你以为你勉强有个人的外表你就是人了?”

没说一句话,我就扯掉他身上的一根骨头。他的反抗渐渐失去了力量,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

我把手伸进他已经敞开的胸膛,握住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凑到他的眼前沉声说道:

“这世界,始终还是人类的世界,不属于你们这些怪物!”

“噗呲”

腥臭的黑血溅了我一身,男人也彻底失去了气息。几道淡灰色的气流悄然从他的身上飘出,刚要跑,却被我一把抓住,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些刺耳,但是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第八十一章 这孩子没疯!



那种彻底的释放真的是畅快淋漓,长久的压抑在那一刻都得到了舒缓。暴虐原来真的可以让人从中获得快乐!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晃晃脑袋,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转身把那些罩在人皮偶身上的箱子全部拿掉,伸手搭在其中一个人皮偶的身体上。

赤红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跃,虽然火苗很小,但是却瞬间就点燃了那块儿皮肤。

不用担心会烧掉整幢大楼,因为那火焰并不会燃烧实物,而且在常人眼中完全看不到,更加不会感觉到它的温度。

心火,只能燃烧和净化灵魂。

男人下蛊的手法很特殊,沈沫用了很久才把那些死婴身体中的蛊虫弄出来。至于那些尸体,自然有人会去处理,那个一心想要维护医院形象的院长在被沈沫从体内取出蛊虫之后的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那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而是嘱咐沈沫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离开医院,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要不然做什么心里都不踏实。

回到家里,沈沫皱着眉头问我:

“你说刘凯俊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我摇摇头:

“不知道,那与我们并没有关系,怎么?你想要拯救世界?”

沈沫笑着打了我一下,娇嗔的说:

“讨厌!说话一点儿正经都没有,亏你身上还有那么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我收起笑容,正色的对她说:

“这世间的事情,根本就是没有对错的,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去管,你说如果刘凯俊没有去那条街,或者没有想要去占那些女人的便宜,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沈沫茫然的点点头:

“那倒是,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我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说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那些女孩儿公不公平?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而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做了,就要承受。或许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他只是想和她们上床,而不是要她们的命,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比命还重要!”

沈沫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缩在我的怀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几天之后,我意外的接到了田墨轩的电话,要我陪他一起去看望一下那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朋友。

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实在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甚至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身体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女人。

一个大男人拉着长音儿的跟你说:

“去嘛。。。你就陪我去嘛。。。求求你。。。好不好嘛。。。”

我索性挂掉他的电话,直接关机。但是他竟然直接跑到我家来敲门!我不敢想象邻居听到一个男人堵在我家门口求我开门会有什么样的联想,赶紧抓起衣服出门,拽着田墨轩就往楼下走。

精神病院门口围着一群人,里面不时的传出哭喊声,听上去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田墨轩停好车,赶紧挤进人群之中去看热闹。看着他的样子,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田氏企业破产的预兆。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抬着一张担架从人群中挤出来,担架上面绑着一个女孩儿,十四五岁的年纪,嘴里塞着东西,挣扎中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女孩儿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在看我,眼神之中满是乞求。

人群渐渐散去,田墨轩走到我身边,脸上的表情有些惋惜。还没等我问,他就砸着嘴说道:

“啧啧,真是太不幸了,好好的一个孩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你都听到什么了?”

他一下来了兴致,把我拉到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对中年夫妇说道:

“刚刚抬进去那个女孩儿就是他们的孩子,前些天带孩子去鬼屋玩儿,回来之后孩子就疯了,你看那个女人哭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人一脸的悲痛欲绝,不停的在抹眼泪。男人脸上虽说也有一丝难过的神情,但是却在不断的时间,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一般来说,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有多大的事情都该放一放,这样的家长还真是少见。

果然,那男人没一会儿就上了那辆白色的宝马,发动了车子。女人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拦着车子不让他走,男人往后倒了一下,接着一脚油门窜了过去,把女人带倒在地上。

女人趴在地上,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痛哭失声。

田墨轩拍拍我:

“走吧,五哥,这种事情咱们管不了,那是人家的家事,包青天都管不了,咱就别操心了。”

我跟着他走进大楼,眼前不断的浮现那个女孩儿乞求的眼神。

大楼里面光线很差,有些阴森森的,两端的走廊都被一扇扇栅栏门隔开,看上去就像监狱一样。

里面不时就会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接着就渐渐的弱了下去。

田墨轩的朋友住在三楼,在田墨轩登记探视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儿。

担架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女孩儿凄凉的躺在那里,眼角的泪水滚滚而下。

他嘴里被塞着的东西是用一根绳子绑在脑后的,我想,那一定会很难受。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去解那根绳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护士声音尖利的冲我喊道:

“喂!你是干什么的?别动病人!她要是咬到舌头谁来负责?喂,我说你呢!”

说着话她就过来拉我。

我猛的转过头,大声骂了一句:

“闭嘴!草你妈的!”

当时我的脸色应该是不太友善,那女的当时就没声儿了,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

几个男人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纷纷伸手想要按住我,被我一一甩开,之前喊我的那个女人干脆扯着脖子喊道:

“快来人!这儿有个精神病人跑出来了!快来把他抓起来!”

我缓缓的站起身,看着那几个人笑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那个女人被我看了一眼之后,身体就软软的跪了下去,身下一滩水迹慢慢扩散开来。。。

后来田墨轩说,当时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第八十二章 鬼屋



几个听到动静的男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我没见过的“武器”朝我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只针管儿。

我从来没见过精神病院的医生是怎么给病人治疗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并不算人道。

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动手把那些人一个个的在地上码成一摞,解开了女孩儿身上的束缚。

女孩儿愣愣的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流出来,眼睛里缺少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有的灵动。

她的身体一阵阵的抽搐,眼睛里不时的闪过一抹极度惊恐的神色,似乎是脑海之中正在不断的重复某一个让她感到无比恐惧的画面。

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尽量平和的问她:

“小妹妹,你看到什么了?”

好半天,她才哆哆嗦嗦的开口:

“她。她眼睛。。掉出来。。朝我笑。不要。。不要笑。。啊!!!”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双手抱着头,蜷起身体,全身剧烈的颤抖。

这时刚刚在楼下的那个女人刚好也上来了,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扑倒我身边大声问道:

“我女儿怎么了?啊?!我女儿到底怎么了?!你们一定要治好她啊!她才十四岁啊!!!”

我扭头看着那个女人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女儿没疯,不要把她留在这里!”

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急匆匆的赶过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冲我愤怒的吼道:

“你这个人是什么人呐?话可不好乱讲的啊!我们医院的治疗水平那是在这座城市首屈一指的!在说,夏总特意跟我打过招呼啦,要我们一定治好他的女儿!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捣乱,不然我就要报警啦!”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足一米七的身高,瘦的像根拖布杆,八字浓眉,杏核眼,鼻头很大,上面上满了肉眼可见的粉刺,但是鼻梁却不高,两端高高隆起的颧骨已经超过了鼻子的海拔高度。嘴唇很薄,颜色粉嫩,两腮各有一坨圆滚滚的肉,好像全身的那点儿可怜的肉全都挂在了腮帮子上。

“滚!”

这是我和他说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字。

一看那家伙的面相就是个溜须拍马、阴险狡诈的人,懒得跟他废话。我看着那个女人,沉声说道:

“如果你今天选择把孩子留在这儿,那她这辈子就完了,她真的不是精神问题,我能治好她!”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或许,这也不需要原因。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半晌,咬咬牙,吐出一句话:

“我们不住院!”

“呼”

我常常的松了一口气。

下楼的时候,田墨轩过来一把拉住我:

“五哥,我费这么大劲儿把你拉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我朋友的情况,你好歹看看他还有没有有救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那是活该,回头再说,我先处理好这个孩子的事情再说。”

田墨轩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我们下了楼。

女孩儿一路上没有再闹,安静的靠在女人怀里,目光呆滞。

安置好女孩儿,女人拿了两瓶饮料递给我们,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我问她:

“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女人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这全都怪我!上个月孩子放暑假,我想着带她出去玩儿玩儿,散散心,这孩子平时就不爱说话胆小,内向,身体也不算太好。那次她爸爸就说带她去鬼屋玩儿一次,试试胆子能不能大一点儿,可是没想到。。。”

说着她就开始哭了起来。

女人名叫祁雨溪,37岁。女孩儿叫宁落雨,取了妈妈名字里的一个字。

祈雨溪大学毕业就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下宁落雨,一直就待在家里,全职照顾女儿,现在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除了难过,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是丈夫做主,包括把女儿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丈夫的主意。

大致的经过了解之后,我对田墨轩说:

“你明天是不是没事儿?”

田墨轩一愣,不解的看着我说:

“我?我,我有没有事儿啊?”

我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没好气的说:

“别废话了,明天早上七点,开车带我们去哪个鬼屋!”

鬼屋位于城市郊区的一处景点里面。刚到景区门口,宁落雨就不肯往里面走了,表情惊恐,浑身颤抖。

我俯身把她抱起来,朝鬼屋走去。

那个鬼屋其实就是一个山洞,洞顶布满形状各异的钟乳石,不知道是不是人工弄上去的。不过里面的设计,灯光,还有耳边不时传来的风声及一些诡异的配音,还真有几分恐怖的效果。

宁落雨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浑身颤抖。

我转头问祈雨溪:

“她那天在这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比如大声尖叫之类的?”

祈雨溪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在前面那个转角的地方!那天为了锻炼她,我就没和她一起走,和她爸爸走在后面,就在前面那个转角的地方,洛雨刚刚转过去就发出一声尖叫。我赶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哭,嘴里一直喊着有鬼。”

“后来呢?”

“后来我就告诉她那都是一些叔叔阿姨假扮的,不是鬼,还把那里的工作人员叫出来给她看,但是她就是不信,还一直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我点点头,开始往里面走。

头顶突然“唰”的落下一个白影,脖子上勒着一根绳子,长发遮面,舌头吐出老长,隐约可以看到两只鼓出眼眶之外的白色眼球。

“啊!!”

那东西没把我下着,但是这声惨叫却吓了我一跳,并不是怀里的宁落雨,而是身后的田墨轩。

我转身就踹了他一脚:

“你特么有病啊?叫唤啥?”

田墨轩伸手拉着我的衣服,哆哆嗦嗦的说:

“吓,吓死我了!”

我伸手拉过那个“吊死鬼”,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这是鬼屋你知不知道?少爷?别跟我说你没来过!”

田墨轩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我真没来过,太吓人了!”

第八十三章 它们也会令人同情



我没有理会丢人到家的田墨轩,径直往前走。

设置好的机关不时的会弹出来,惹得田墨轩大呼小叫。

在快要到达祈雨溪说的那处转弯的时候,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刚转过去,一张脸“唰”的一下出现在我的面前。

赤发黑脸,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几秒钟之后,那人摘下面具,朝我们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宁洛雨在田墨轩发出第一声尖叫之后,状态反而好了一些,拉着我的衣服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不过精神状态倒是好了一点儿。

就在那个人拿着面具走开之后,宁洛雨突然紧张起来,眼睛不断的朝角落里面瞟,身体又开始微微的颤抖。

我对祈雨溪和田墨轩轻声说了一句:

“你们在这儿等我。”

便拉着宁洛雨朝那个角落的方向走去。

在最靠近石壁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里面黑洞洞的。我正在犹豫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宁洛雨突然弯腰钻了进去。

我一把没拉住她,只好跟着她钻了进去。

往前走了没多远,我发现亮色的石壁上出现一些不规则的小洞,透出丝丝光亮。

凑过去看了一下,每个小洞的另一端都是不同的景象,分别指向“鬼屋”之中各个角落。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分明就是有人要在暗中观察整个“鬼屋”内的情况,如果是管理人员的话,完全用不着这样的方式,“鬼屋”之中到处都是摄像头,每一个角落都看的到,就是为了避免有游客发生意外而没有发现。

可是这里又是做什么用的呢?感觉像是变态在偷窥,但是这儿又不是浴室,除非这个人既有变态的偷窥欲,又是偷窥者中的另类。

宁洛雨已经走的远了,我赶紧跟上去。

那条窄洞大约有七十多米,钻出窄洞,是一个不大的石屋,大概只有七八平米。我低着头从窄洞之中钻出来,眼前的情形让我有些吃惊。

只见宁洛雨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不动,也不说话。

石屋之中几乎没有光亮,另一个宁落雨背对着我们站着,头微微的垂下去,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我站在宁洛雨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个背影,没有说话。

黑暗的角落里,忽然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

“你们是来陪我的吗?”

我猛的转身,盯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与宁洛雨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她的皮肤苍白,指甲乌黑,身上散发浓郁的香水味道,又夹杂着淡淡的腐臭。

她向我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蝴蝶结。

“哥哥,你可以帮我带上吗?”

黑暗之中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却清楚的看到了她手上清晰的裂痕。

“哥哥,帮帮我好吗?我不会给自己梳头发,这样好难受啊!”

见我不说话,她似乎是有些失望的低下头。蓦然间,身上突兀的发出一团惨绿的光芒,照亮了她那张已经腐烂的脸。

一条白色的疽虫从她脸上钻出来,刮掉了一小块儿已经开裂的皮肤。她慌忙弯腰捡起来贴回去,嘴里慌乱的念叨着: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妈妈会回来找我的,没事没事。”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难受。很明显,这个小姑娘已经死了,我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处通透的伤口,早已经腐烂发黑了。

她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死死的盯着我,声音之中有愤怒,还有委屈:

“你们都讨厌我是不是?你们都不愿意和我玩儿,我要把你们留在这里!”

我的眼前开始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色,我看到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转身就想跑。我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孩子,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不该再执着的留在这里。”

她用力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我的手,声音也尖利起来:

“不!我没有死!不会的,我一定不会死的!妈妈还在等我!他们已经拿走了我的肾,他们告诉我只要把肾给他们我就可以回家的!他们说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那只不过是两个多余的器官而已!”

我心里有些难受,声音也柔和了一些:

“孩子,不要执着了,你可以离开这具腐烂的身体,离开这个山洞,去找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讨债!”

她盯着我的眼睛,渐渐安静下来,嘴里呢喃这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她倒了下去,消无声息,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宁洛雨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另一个自己缓缓的靠近,融进自己的身体。

然后,她也轻轻的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我就那么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能够感觉到,那个小女孩儿只是很寂寞,完全靠着坚信自己还活着的执念把自己留在那具早已经死亡了的身体当中,在孤独之中日夜煎熬。

宁洛雨来的那天,她应该就是从哪些小洞之中看到了她,想要与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说说话,她是在是太寂寞了,但是没想到却把宁洛雨的一条魂给吓了出来。

刚好,她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伙伴。

事实上,那个女孩儿本身也是受害者,但是真正应该被惩罚的人在哪儿呢?

半个多月之后,沈沫所在的公安局打掉了一个倒卖人体器官的团伙,作案手电及其残忍,专门挑选未成年人下手,利用哄骗利诱等各种手段将被害人用迷药迷倒,取出器官。

这根本不是可恨,完全就是丧心病狂。

只管取走器官,把还没有彻底死亡的被害人丢进山里。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把那些被害人丢下去的那个悬崖下面,正是那个景区里面。

警方在那个“鬼屋”的山洞里面及四周仔细搜寻了好几天,一共发现了二十一具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全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大的不足二十,小的只有十岁。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有些时候,它们也会为自己伸冤。。。。

第八十四章 摇滚音乐节



宁洛雨的事情解决之后,田墨轩第一时间拉着我去了精神病院探望他那个所谓的朋友。

整个过程那小子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嘴里不住的说着什么自己也要做女人,可以拆下来洗干净之类的话。

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田墨轩有些紧张的问我:

“五哥,我朋友是不是你也能治好?”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我没办法,你这个朋友肯定不是魂魄缺失的问题,根据我的观察。。。”

田墨轩紧张的盯着我,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我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他恐怕是真的疯了!”

田墨轩顿时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满脸的失望。我并不好奇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糟心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赶到一起,整天面对的没有特么一个正常人,我甚至觉得之间都有点不正常了。

沈沫申请了休年假,我们打算出去玩儿玩儿,散散心。沈沫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摇滚,整天和我念叨一些我听都没有听过的歌手、乐队,说什么那些人玩儿的才是纯粹的音乐,真正有灵魂的东西,都是来自灵魂的声音。

我试着听了不少,没有一首音乐里面能听出鬼的味道。

我疑惑的问她:

“这里面哪有灵魂?不都是人唱的吗?还唱的那么难听,鬼哭狼嚎的,好像被人轮大米时发出的便秘的嘶吼。”

沈沫愤怒的瞪我一眼,满脸鄙夷的说:

“你不懂就别瞎说,玩摇滚的都是自己作词作曲,那才叫真正的灵魂音乐!是真正因为喜欢而热爱!”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

对于我这样喜欢听刀郎的人来说,没整天哼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我能听懂来自灵魂的声音?

我感兴趣的无非就是哪个明星又被拍了丰色照,然后滴点儿眼药水委委屈屈悲悲切切的说自己太傻太天真,至于艺术,呵呵,去他妈的艺术,不过就是披着光鲜的皮掩盖肮脏的灵魂罢了。

有的时候真希望能出现一个足够强大的存在,人也好,鬼也罢,只要能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毁灭,来一场真正的净化,也算是还给自然一个公道。

鬼不过就是人死之后留下的垃圾,如果生前是个好人,就算是含冤而死,也一定不会成为一只恶鬼。比如青弦,比如寨子里的那个女人,比如很多很多。

也许是看过了太多人类的龌龊,反而觉得鬼物更加单纯可爱一些,想什么就做什么。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毫不掩饰,毫不伪装,让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相比之下,人类的虚伪,更加应该被唾弃,不是吗?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带上了那台已经破旧不堪的电脑,虽然写了这么久也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看,但是我还是觉得那是我真正的舞台。

把自己所有的所见所想写进去,或许会有很多人不喜欢,觉得写的很烂很无聊,但是总还会有那么一少部分人喜欢。

就算为了少的可怜的那一部分喜欢的人,我也要写下去,或许,这就是我的价值!

我原本以为好歹叫个音乐节,怎么说也能有个坐位,结果,竟然就是在郊区的野地里搭个台子,周围用什么彩带围起来,就齐活了。别说椅子了,连个他妈的马扎都没有。

那一次我还真他妈的开了眼,长了见识。原来这些人其实和我们写网文的性质都他妈一样:

开始的时候一毛钱都没有,你就安心的唱,等你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时候,或许会有人请你参加活动,给个几百几千块。就等于我们一直写一直写,编辑就是不给你签约,更他妈没有推荐,想找你的书得一直翻到电脑都受不了要死机的时候,才能在几十万本书里面找到你。

有的人唱了一辈子也没有人认识,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有的人写了一辈子,依然是没有收藏,没有订阅,连他妈的不花钱的点击都少的可怜。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想要公平,那恐怕你只能自己买个天平玩儿玩儿。

不过也正是这一次,我才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纯粹的东西,叫做热爱!

有的人白天要去饭店里打工,刷盘子洗碗,晚上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个人捧着吉他,就像是捧着自己青春的灰烬,每一个音符,都是生命的绝唱。

音乐节一共五天,有的人干脆就在草地上搭起帐篷,睡在里面。也是在哪个时候,我知道了还有一种女人,叫做“摇滚果儿”。

很可惜,虽然对于摇滚有了一些了解,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在一片嘈杂的尖叫与呐喊之中,捧着电脑码子的我显得无比的另类。

看着沈沫和那些人一起尖叫,一起欢笑,我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至少,她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纯净!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深浅!

不管你们怎样理解这句话,但是我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内心十分纯净。也许,当你看到这句话不会再联想到生殖器的时候,你就真正的在这世界上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一天下来,沈沫的嗓子都是哑的。不过她还是很开心,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疲惫。为了让她玩儿的开心,我也去买了一顶帐篷,晚上就睡在草地上,感受着大自然带给我们的轻松惬意。

凌晨十分,一泡尿把我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出帐篷,想到不远处的大树地上给它施点儿肥。

那棵大树似乎一点儿也不缺肥料,还没到近前,一股浓郁的尿骚为就扑鼻而来。我刚解开裤腰带,把它逃出来,树后面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跑去,我看到了半个白嫩的屁股,还有藏在缝隙之中的红色T-back....

“我草,还特么听奔放。。。”

我一遍嘀咕着一边尽情的释放着膀胱里的存货。

突然,眼角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速度奇快,直奔舞台而去,那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

第八十五章 意外!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我感觉裤裆有点儿热。

“我草!”

我赶紧转回身把那点儿尿给尿完,穿好裤子。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台上的那道人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着这种荒郊野外,是比较容易出现鬼物的,但是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发现任何情况。

回到帐篷外面,那两条赤红色的蜈蚣扬起上身对着我“嘶嘶”的叫了两声,又安静的躲进了草丛中。

活力这么大,我还头一次见过蜈蚣能出声儿的,不由得感叹蛊术的神奇。

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震耳欲聋的音乐就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从帐篷里爬出来,收好帐篷,弄点儿露水洗了把脸。

台上的歌手又开始各种嘶吼起来,我必须承认,唱歌也他妈的是个体力活儿,又蹦又跳的,体力跟不上肯定是不行。

原本我也没太注意,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敲着电脑。但是人群中愈来愈强的激动情绪让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抬手看了看表,惊讶的发现台上那个瘦的像狼狗一样,满脸胡子的男人,已经连续不停气儿的唱了三个小时了!就算是玩儿音乐的体力好,底气足,但是我也没见过能不歇气儿一直唱三个小时的。

大部分都是唱个一首两首的就停下来,和观众互动一会儿,聊聊天,说说话,吹会儿牛逼,其实就是歇一会儿。但是台上这小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扯着脖子一直在唱。

台下的人群似乎也被那个歌手所感染,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有些女孩儿被疯狂的人群抬起来,传来传去,时而抛向空中,再被接住。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挤到沈沫身边把他拉了回来。沈沫的情绪也很激动,小脸儿微红,被我拉回来明显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问我:

“你干嘛?”

我递给她一瓶水,在她耳边大声说:

“你有没有感觉不大对劲儿?”

沈沫鄙夷的看着我,大声说道:

“你太low了吧?那叫pogo,是一种因为热爱的表现!不懂就别瞎操心!”

她的身体跟着节奏扭动着,冲着我伸出双手,比了一个叫什么金属礼的手势,转身想要挤进人群之中。

我一把把她拉回来,扛在肩膀上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她挣扎着从我肩膀上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

“喂!你是不是有病?干嘛这么扫兴?!”

我平静的看着她,指着舞台上那个依旧在疯狂嘶吼的歌手说道:

“你没有发现他不对劲儿?那孙子已经连续唱了三个多小时,一句话都没说过!这正常吗?”

沈沫疑惑的扭头看了看台上的男人,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

“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但是也许是人家体力好呢?这人你不认识,相当厉害,在美国已经巡演好几次了!笑哥你知道不?摇滚第一人!”

我斜着眼看着她:

“我管他是笑还是哭,和我有**关系?我就是告诉你情况有些不对,让你离远点!”

沈沫点点头,心不在焉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儿,别瞎操心!”

说完就又挤进人群之中,而且这一次更加靠前,差不多就是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了。

没办法,我只能无奈的跟过去,音乐震的我心脏都跟着节奏跳,那声音几乎已经超过了人体能够承受的分贝极限。

我在人群之中寻找沈沫的身影,但是看演出的人少说也有一两千,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却发现沈沫已经被推到了台上,和其他的几个女孩儿一起围着那个歌手疯狂的扭动身体。

那个歌手的声音愈加的疯狂而嘶哑,那声音根本不是唱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完全就是一副癫狂的状态。我想要挤上台去,把沈沫拉回来,但是却根本过不去,除非我不顾身边那些人的安危,强行冲过去。

音乐的声音已经让我感到强烈的头晕,但是那些人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依然疯狂的欢呼尖叫着、雀跃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王者。

那歌手当时唱的歌已经完全不是最初的风格,我虽然几乎不怎么听音乐,不过那首歌我十分确定自己一定听过,而且声音也很熟悉。

我愣愣的想了半天,脑海之中突然跳出一个乐队的名字--Beyond。

不好!

焦躁的情绪迅速膨胀,眼前的慢慢蒙上一层红色。刚要动手,突然看到台上的那个歌手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瞬间,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儿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我看到了空中的沈沫脸上的惊慌。

沉腰、发力、冲开人群。

沈沫躺在我怀里,脸上的惊恐还没有消散。其他的几个女孩儿都没有落在人群中,而是越过人群,准确的摔在了地上。

鲜血四溅。

台上的歌手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软软的倒了下去。

人们的欢呼呐喊和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消失,人群之中鸦雀无声,人们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良久,才有人发出一声尖叫,人群再次骚乱起来,鲜血成功的激发了人们的恐惧,他们慌不择路,相互推挤,踩踏,怒吼夹杂着尖叫和哭喊,一时间乱成一团。

我拉着沈沫站在舞台的角落里,只有这里才是相对安全的,因为没有有人会朝舞台的方向跑。

我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猛的抬头,一根两米多长的铁管直直的朝我插了下来。

我赶忙往旁边一躲,铁管擦着我的身体深深的插进土里。接着,搭建舞台的铁管开始纷纷往下掉。一连躲开了几根铁管,我拉起沈沫转身就跑,迅速离开了舞台的范围。

沈沫吓坏了,一整天都惊魂不定的。

晚上,新闻报道了这样一条消息:

“某市举办第XX界草地音乐节期间发生意外,舞台倒塌,六名乐队成员无一幸免。观众在逃离躲避过程中发生严重踩踏事件,十五人当场死亡,百余人受伤,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第八十六章 执念与梦境



沈沫盯着我。

“你看到什么了?”

我摇摇头。

“没有,完全感受不到有鬼物的存在,但是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早上我尿尿的时候隐约看到了有人蹿到了舞台上,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但是那个什么笑一口气唱了三个小时,我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沈沫这一次没有反驳我,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其实我应该早就认识到有问题的,这种音乐节根本不允许一个乐队的演出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愣是没有发现。”

我揉乱了她的头发,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现场那么多人,不是也没有人发现不正常吗?看来这个东西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才做到的!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来惹我们就好,那些人的事情我们不管。”

沈沫迟疑了一下说道:

“可是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啊,我们真的不要帮帮他们吗?”

我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命数,我们不能做到去改变任何人的命运,也没有那样的权利和义务!”

沈沫似懂非懂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晚,脑袋里一直在想出现的那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快要亮天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我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一场盛大的演出,现场的观众恐怕已经超过了十万之数,真正的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人头,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台上的歌手疯狂的嘶吼,宣泄着内心的热爱。舞台很高,少说也有六七米,全部是用一根根的铁管搭建而成。

歌手愈加的兴奋,歌迷愈加的狂野。尖叫、呐喊、欢呼、掌声,置身其中的人除了这些,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那些声音与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在一起,就像一针大剂量的兴奋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燃烧了疯狂。

舞台是T字型,前方突出一块,歌手在上面又唱又跳,看在我眼里就只有滑稽。不过那些热爱音乐的人却像是在膜拜属于他们心中的神,虔诚而热烈。

歌手突然冲到舞台边缘,俯身趴在地上像台下的观众招手。人群之中顿时沸腾了,很快就有人冲过安保人员的阻拦,开始顺着铁管搭成的架子往上爬。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互拥挤着往舞台前面冲过去,纷纷想要爬上舞台,和心中神一样存在的偶像零距离的接触。

“咔嚓”

一根铁管断裂。

舞台瞬间倾斜,趴在舞台边上的歌手一下载了下来。

所有人都疯狂了。

音乐声消失了,有的只是比音乐声更加刺耳的尖叫和呼喊。

人们喊着一个名字,疯了一样的往前挤,都想要看看自己的偶像倒地有没有受伤。

大批的安保人员冲进来,企图制止现在场的骚乱,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人们依旧在拥挤,相互冲撞。等到安保人员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把疯狂的歌迷疏散之后,现场只剩下了几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我看到了那个歌手的魂魄,他正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满脸的陶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脸上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一份化不开的执着。

我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只是看着一个他的仰慕者。

良久,他才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话:

“来吧,来陪我。。。”

说完,他轻轻的走过我身边,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呼”

我一下坐了起来,脑门儿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沈沫从卫生间出来,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把梦里看到的东西告诉她。

事实上,我已经猜到了它是谁,只是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恐惧。这明显有些不对,按理说如果只是一个梦,我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感觉的,心脏的狂跳证实了我的确是在恐惧,可是倒地是为什么?

一连几天,我都会做那个同样的梦,一模一样的眼神,充满鄙视与不满。

我很疑惑,它明显是想要向我表达一些什么,但是我的确是真的不明白它是要干嘛,不过那种恐惧感却是一直如影随形。

那天我正在电脑前码子,沈沫突然凑过来。

她平时是不看我的书的,说我写的乱七八糟,还总是有小黄段,有辱斯文。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非要看一看。

可是看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大声的把我喊过去,沉着脸说道:

“你要是不懂没关系,可以学,也可以问,但是不要乱写!你看你把摇滚写成什么了?你这是在侮辱摇滚你知道吗?”

我当时被她给说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情绪激动的指着我的电脑屏幕一字一顿的说道:

“摇滚是一种信仰、自由和无拘无束,那是真正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闭上眼,在歌声中释放自己,让灵魂与旋律零距离接触,理想与现实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旋,心灵在理想与现实的抉择中不断的洗礼,灵魂在熊熊的火焰中如凤凰涅槃,不断的升华,剩下的只有满身的疲惫和抑制不住的泪水,完美的生活已渐渐远去,面对面目全非的自己,莫名的酸楚,想伸手挽留,却抓不住每个瞬间的无奈,让人窒息麻木的自己,如木偶般在人世游荡等待着灵魂的归来,梦想的火焰重新燃烧。。。”

她说了一大推的话,而我大概值记住了这么多,在她的强迫下改了之前对于摇滚的描写。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何会因为我随意些下的几句话而感到愤怒,或许,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种东西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尊重吧。

但是同时我又是迷茫的。

如果每个人都一定有值得尊重的信仰,那么我的信仰呢?它在哪里?我要用什么来自我救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找回早已经失去的自己?

我甚至会想,是不是我的灵魂一直就是不完整的。

不然的话,为何我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感觉?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改完了那段文字之后,那个奇怪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似乎他对我充满了不屑。。。

第八十七章 迷茫!



从那天开始,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总是会一个人萎靡不振的缩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电视,但是却不知道电视里面到底都在播放着什么内容。

沈沫很担心,很多次都想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除了对着她无奈的笑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去医院?

检查什么?精神病?

虽然“赤煞”不算是灵魂,但是它至少是一股蕴含着庞大力量的精神,恐怕我如果这样告诉医生,人家会直接给我一个精神分裂的鉴定报告吧。

我总是在不断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该做什么?我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责任又是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问题能够有一个说服自己的标准答案。

迷茫,困惑,仿佛迷失了自己。

最让我无奈的是,沈沫竟然找来了所谓的“大仙”来给我看病!看着那两个人站在我面前耍宝般的又唱又跳,我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每天坐在电脑前面,盯着空荡荡的屏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是不是有些好笑?但是这确实是真的。

我连自己都找不到,又凭什么给别人讲故事?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这是在那段时间里不断围绕着我、困惑着我的问题,让我一度几乎崩溃!

那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月,每天我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吃喝拉撒的无限循环。

我不止一次的发现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面哭,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难道只是过去说一句“我没事儿”?

那一个多月,我甚至已经完全记不清自己除了吃喝拉撒还做过什么,知道我收到了那条消息。

那天下午,我照例还是在电脑前呆呆的坐着,QQ突然响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声音竟然可以那样的悦耳动听,宛如仙音一般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点开消息,拿鼠标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

“我们这里有个特别诡异的地方,你敢不敢来试试?”

我迷惑的看着这句话,脑袋一抽,回了一行字:

“你是人是鬼?”

对方秒回:

“你有病?我看你像鬼!”

我精神一振,这么久了,终于收到了一条来自人类的消息,还真他妈的唤醒了我沉睡的灵魂!

赶紧回复对方:

“在哪里?”

对方留下了地址,就没有下文了。

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去看一看的时候,QQ又一次响了起来:

“你写鬼的故事,那你有没有看过鬼写的故事?”

我笑了,回复对方:

“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鬼,你信不信?”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些不属于人类的能力与力量,让我一度将自己归类于怪物的行列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才会感到迷茫。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同学就是因为看了鬼写的故事,现在都被吓傻了,整天到处乱跑,嘴里嚷嚷着有鬼。”

我有些好奇的回复:

“什么故事?在哪里看到的?”

对方发来一个地址,和刚刚那个人发给我的一样!

着让我觉得更加的蹊跷。

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抽烟了,几口烟抽进去,脑袋里一阵迷糊,当时就有点儿“飘”了。

手扶在窗台上,阳光洒在脸上,也照进了我的心里。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没有有一件是经得起论证和推敲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沈沫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饭。她一脸惊喜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突然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雨点般的吻砸的我有点儿晕。不过,片刻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儿腰酸背痛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操劳过度还是最近缺乏锻炼的原因。

沈沫还要上班,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在大巴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我才终于到了那个该死的地方。真正的山沟里面的山沟,下了车我路打听着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才终于找到了那个村子。

根据那个网友所说,那个地方是一个山洞,就在村子后面的那座山的山腹之中。

我在村子里打听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确的告诉我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的。

快要走到另一端的村口时,远处突然跑过来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孩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似乎担心后面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

距离近了,我看清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她跑动之间那两坨包裹在皮肤下面的腺体上下跳动的程度来看,应该是生过孩子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看到了从那两点殷红之中渗出来的白色液体。

但是这么小的女孩儿就生过孩子,实在是让我有些感到意外,尤其她看上去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情况下。

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清了她的话。

“我不看。。不看。。。不看了。。啊!!!”

我响起了QQ里那个人说的话,不过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个男同学。我当时想要拦住这个女孩儿,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鬼物的气息。

这时候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追了过来,发现我在看那个女孩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瓮声瓮气的说:

“看啥?你个憨娃,那是老子的婆娘!”

男人一条腿有些跛,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说话的时候一股臭烘烘的气味从嘴里喷出来,还夹杂着廉价白酒的味道,我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

他见我不说话,也没有纠缠,朝着女孩儿追了过去。

我决定放弃找人问路的想法,自己到山上去找,不管能不能找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都是我生命存在的意义!

或许,就在那个QQ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值得困惑的!

第八十八章 毫无收获!



那座山并没有名字,村子里的人提起那座山都将其称为“后山”,海拔不高,只有大约500米左右。山上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大多都是低矮的灌木,不过植被却很茂盛,看上去没有一点儿诡异的气氛,甚至让人丝毫没有兴趣上去看一看。

山路十分平坦,我一直走到山顶,也没有看到什么山洞之类的东西,只有几个放羊的小孩儿。

有些失望,认为自己被骗了。不过并没有感觉愤怒,也不会再有那种迷茫的感觉。

或许,那个QQ的出现只不过是开门的钥匙,并不是门外的阳光。

之前的迷茫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我丢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外在的原因。

活了二十多年,完全就是一事无成,如果不是沈沫,恐怕我现在不是在扫墓地就是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翻找矿泉水瓶,甚至还会因此而被那些划分好各自区域的大爷大妈们追着打。

一个连自身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如何能够找到真正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因为我能看到那些东西就值得人们尊重甚至能够以此为生?

这明显不太现实。

事实上我连自己那种特殊的能力什么时候回失灵都很不确定,并不是我想要使用它的时候他就会出现的,弄不好哪次就得把命搭进去。

写一本半死不活的小说,好几年了也特么没拿到几百块钱的稿费,瞎耽误工夫,书评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没点击,没收藏,没订阅,没打赏,估计没被直接删掉就只是因为网站书库的存货还没饱和,否则我一定早就被过滤掉了。

然而就在那个QQ响起的瞬间,我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存在的没有意义,那就努力的让它变的有意义,否则就算是死了也还是没有意义。

人生的价值不会因为生死而发生改变,除非你可以死的很牛逼,比如你也敢去炸碉堡、堵抢眼、烈火烧身纹丝不动,还有,前提是你的故事会被流传下来。

否则,死了也依旧是废物一个,虽然不再浪费粮食了,但是却污染了环境。要是埋了,还浪费土地。

所以,我想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存在变的有意义!

坐在山顶就可以俯瞰整个村子,一个个乡土气息十足的院落虽然排列的毫无规律,但是却毫无违和感,隐约还能听到从村子中传来的阵阵犬吠之声。清凉的山风吹过,带着丝丝香甜的泥土味道,惬意十足。

“就当是一次旅游吧,虽说景色并没有多么秀美壮丽。”

我躺在一片草地上,自我安慰的想。

闭着眼睛,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童声把我吵醒:

“布谷鸟,声声叫,后山石洞鬼在笑。

夜郎哭,莫看书,鬼书勾魂无归途。。。”

我心里莫名的一动,猛的从地上做起来,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走来几个小孩儿,最大的也不过就是八九岁的年纪,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篓,看样子应该是上山采蘑菇的。

那些孩子嘴里唱着那首童谣,蹦蹦跳跳的走到我的身边,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

我咧咧嘴,尽量露出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微笑,轻声细语的问他们:

“小朋友,你们刚刚唱的那首童谣是谁交给你们的啊?”

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个孩子看了看我,歪着脑袋问道:

“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坏人吗?”

我无奈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打开背包翻了半天,找出两包口香糖拿在手里,笑着说道:

“诺,叔叔给你们吃糖好不好?”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紧紧的盯着我手里的糖,奶声奶气的说道:

“是村里的四爷爷教给我们的。”

说完就飞快的伸手从我手里拿走了糖,几个孩子追逐着跑开了。

把背包背回肩膀上,我又下山回到了村子里,终于在天黑之前在村子西面的西瓜地里找到了“四爷爷”的身影。

不是我的智商问题,而是他真的不好找。

刚下山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他在村东头,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又有人说他往村南头去了。我特么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这一度让我有些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真的虚到连一个被孩子称作“爷爷”的老人都不如的地步。

“四爷爷”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头发大部分还是黑的,腰板也很直,如果不仔细的去数他脸上的皱纹,一般人都会认为他也就是五十多岁的人。

我赶紧走过去说道:

“您就是四爷爷吧,我是。。”

他平静的扫了我一眼,淡淡的打断我的话:

“走吧,小伙子,好奇害死猫。”

我有些无语,这老头说话神叨叨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我不是因为好奇。”

“四爷爷”翻了翻眼皮,看着我问道:

“不是好奇?难道你是想舍己为人?”

我更糊涂了:

“您能不能仔细和我说说?我还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就能扯到舍己救人上面去?”

老头儿没理我,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我赶紧跟上去,边走边说:

“我是个写小说的,有网友告诉我这里个山洞,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想要来看看,寻找一些素材。”

他突然停下来,我差点儿撞在他的背上。

老头儿转过身,语气有些怪异的问我:

“你说写书重要还是保命重要?”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转身就走。

他家就在从后山下来的第一个院子,三间低矮的青砖房,院子里只有一块儿半人多高的黑色石碑,似乎只是一半儿,另一半儿埋在土里。

老头儿走进院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端起一个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的喝水。

我跟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四爷爷,您抽烟。”

他伸手接过去,我赶紧给他点上,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

“您老人家就跟我说说吧,就算是真有什么东西存在,我也不一定就会怕。”

老头儿笑了。

“小伙子,说话别太满,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第八十九章 山洞



我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您老不能这么说,我真不是吹牛!”

四爷爷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看的出来,你的确有那么点儿本事,但是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你跟本就掌握不了那种力量,万一在关键的时候失灵,你该怎么办?等死?”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低着头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老头儿笑了:

“小伙子,你今晚就消停的在我这儿睡一晚,明天早上天一亮,就从哪儿来的会哪儿去,这世界上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自己的道理,你插手,那就叫多管闲事。”

我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老头儿给我弄了顿饭,虽说连点儿肉星儿都没有,不过总算是口热乎的。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

“四爷爷,村里是不是有个不太正常的女孩儿?好像还刚刚生了孩子?”

老头儿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怜惜。

我赶紧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您说那个女孩儿也真是挺可怜,才那么小,还是上学的年纪,生了孩子不说,自己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养大孩子?”

老头儿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养,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老头儿一句话就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给噎在了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吃过晚饭,老头儿把我推到另一间屋子里,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醒了。不过我并不打算走,而是准备自己再上山去找找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次一定是会有收获的。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刚要出去,背后突然响起了老头儿的声音:

“小伙子,那个地方奇怪的很,我不告诉你,你是找不着的。”

我转回身,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要我坐下。

我赶紧递过去一根烟,老头儿接过去,别在耳朵上,没抽。

“翻过后山,下面是一条河,河水很深,差不多有五六米。但是每隔十天半月,上游的水库关闸,河面的水位就会下降两到三米。这个时候,在河床之上酒会出现一个洞口,里面是台阶一直通往山腹之中。村里曾经有人结伴进去过,但是有的疯了,有的干脆就没回来。再后来,就没人敢去了。

而且一旦进去之后一个小时之内出不来,河水就会再次淹没洞口,人就出不来了。河水很急,想要游出来根本不太可能。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关闸,就看你的运气了。”

我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

“那山洞里面有什么东西?”

四爷爷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活着回来的都疯了,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人进去过了,直到大约一年前,村里做豆腐的老张家闺女和同学打赌输了,进去一次,没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听说还是光着出来的,从那以后就疯了。她爹没办法,就把他许给了村里的光棍儿姜二龙。唉,白瞎了那闺女。。。”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老头儿:

“上次上游水库关闸是什么时候?”

老头儿想了想:

“好想有一个多礼拜了,估计这几天就会关闸了。”

三天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河面的水位开始下降。老头儿这几天一直陪我住在河边,等着水位下降。他要了我的家庭住址和沈沫的联系方式,意思是万一我回不来或者是疯了,他就帮我通知家属。

那个洞口一点一点的呈现在眼前,不算大,圆形,直径大概两米左右。

我抓起背包,和老头儿打了和招呼,直接从河堤上滑了下去。

洞口里面是纵横交错的石头,由于河水的长时间浸泡而十分的湿滑,我手脚并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去。

斜着向上大概六七米的距离,是一处平缓的空地,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前方是三个一人高的洞口,分别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

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中间的那个。

这山洞明显不是天然的,石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是有人来过的,这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洞内只有一米宽,两侧的石壁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我一直往前走,呼吸竟然渐渐困难起来。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尽头,空气愈加的稀薄,缺氧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

我停下来,坐在地上,后悔没有带个氧气瓶进来,估计之前那些没能回去的,就是因为没有氧气窒息而死的。

坐了一会儿,感觉那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好了一点儿,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奇,就像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

又走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儿撑不住了,大脑缺氧,脚下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伸手撑在一侧的石壁上,才勉强站稳。

突然,石壁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过紧接着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到了下去。

“扑通”

我倒在地上,还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身上,感觉不像是石头,有些软,也不是特别重。试了一下,想要爬起来,可是刚一扭头,尿差点儿喷出来。

一张扭曲的绿色的脸赫然贴在我的肩膀上!

“我草!”

当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我一下就把她掀了下去。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缺氧。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我的确很害怕,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那是一具尸体,从头发的长度和身材上判断,应该是个女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脸上长了一层绿色的青苔。

从表情上看的出来,她死的很痛苦,面目狰狞,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整个尸体就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很久,全身肿胀,有的地方已经裂开,翻开的伤口不断的流出油脂一样的液体。

抬头往石壁上看了一眼,原来那里刚好有一个一人大小的凹陷,原本尸体应该就是在那里的,刚刚我应该是正好按在了她身上,倒下去的同时也把她拉倒了。

第九十章 这是哪里?



尸体的表情狰狞之中带着一丝惊恐,让我感到疑惑。虽说因为吸收了太多湿气,尸体早已经肿胀变形,不过脸上的表情之中还是能够看到一丝惊恐,这就说明她在死亡之前一定非常害怕。

但是害怕的原因是什么呢?对死亡的恐惧?

尸体双拳紧握,锤在身体两侧,明显不像是有过挣扎反抗的样子。身上没有外伤,皮肤只有充水膨胀之后开裂的迹象,死亡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是一定不是被人杀死的。

我在身体的身上寻找了半天,除了口袋里的几块钱,其他什么都没有。我扶着石壁站起来,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进入山洞早就超过了一个小时,河水一定已经重新封住了洞口,退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恐怕回不到洞口我就会窒息而死。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向前,既然这山洞是人工开凿的,那么久一定存在通气孔,否则开凿山洞的那些人也早就憋死了。退路已经没有了,即便是死在这里,我也得看看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要么倒在终点,要么倒在路上。

有往前走了一会儿,眼睛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由于长时间的缺氧,大脑之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完全就是凭着一口气支撑着我往前走。

突然,一脚踏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摔在地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疼,但是眼前确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因为手电筒摔丢了还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躺在地上激烈的喘息着,似乎没有意识到冲进肺里的是新鲜的空气。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睡了过去。

腿上强烈的疼痛把我叫醒,我猛的坐起来,隐约看到几只一尺多长的大老鼠“吱吱”叫着跑开了。

周围的光线虽然很暗,但是勉强还能够看到近在咫尺的东西。我把脸凑过去,看了看疼痛传来的那条腿,上面有几处被老鼠咬破的伤口,缺了几块儿指甲大小的肉,除了有可能感染鼠疫,伤情并不算严重。

四下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摔掉了电池的手电筒。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光亮。人在这样的时候,能够有一束光,那绝对是一种幸福。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呼吸竟然顺畅了!

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空间之中,目光所及之处摆满了一个个的石桌,有点儿像古时候的私塾学堂。

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尽管浑身酸痛,但是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试着站起身,发现自己是从四五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石壁十分光滑,想再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生命的威胁解除,我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始在四处观察。

那是一个足有几千平米的空地,除了那些石桌,再没有其他任何的物品。地面距离穹顶大概有十米左右,完全是由人工开凿而成。很难理解是什么人造就了这里。

我知道造就所在的位置一定就是那座山的山腹之中。但是开凿这样一个空间,一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当初建造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洞口隐藏在河水之中,如果不是随着现代的发展进步修建了上游的水库,恐怕那个洞口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根据四爷爷的讲述,这里应该很久之前就有村民发现了,但是却没有人能说清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整个石室的中央,这里与刚刚走过的山洞完全不同,不仅有着充足的空气,而且可以感觉到阵阵微风吹过身体。

这里一定有与外界想通的地方!

我开始在山洞之中到处寻找,希望找到一条出去的路,或者能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也好。

手电筒的光亮在一次扫过那些石桌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就在其中的一张石桌前,的的确确的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襟危坐,微微的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而拿书的手,却是森森的白骨。

走近之后,我看到那其实就是一具骨架,只不过身上穿了一件戴帽子的衣服,挡住了那颗白森森的骷髅头。

这应该也是之前进来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书?从骨架的姿态来看,一定不是被人刻意摆放在这里的,应该是他自愿坐在这里,但是死因呢?

还有,这里空气流通很好,环境干燥,即便身上的肉腐烂了,也不会腐烂的如此干净,没有一点残留风干的肉。

我有些后悔没有带沈沫一起来,毕竟她现在是专业解剖验尸的,应该能够准确判断出这个人的死因。

不过,他手里的那本书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本黑色的书。

不是封面,而是正本书就完全是黑色的,每一张纸都是黑的。

书是打开的,我看到黑色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

我伸手把那本书拿起来,翻开第一页,那些字我没有一个是认识的,不过目光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再也离不开了,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渐渐的照亮了整个空间。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穹顶不见了,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周围是一片竹林,那些石桌错落有致的排列在竹林之中。

每张桌子的前面都坐着一个孩子,手里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读。我有些恍惚,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个先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把竹戒尺,眯着眼睛,缓慢的走过每一张石桌。看到有调皮没有认真读书的孩子就会毫不客气的挥起戒尺毫不客气的来上一下。

孩子们似乎都很怕先生,挨打之后也不敢吭声,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念书。

“天道匆匆,万物铮铮。。。”

孩子们整齐响亮的声音。

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口中清晰洪亮的吐出一个字:

“停。。。。”

孩子们停下来,抬头看着先生。

先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刚要说话,突然远处传来滚滚雷鸣之声,整片竹林都跟着颤抖起来。。。。

第九十一章 麻烦的田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震动也越来越强烈。

远处一片尘土飞扬,黑色的巨浪汹涌而来,在场的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彻底的淹没了。

我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出去,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全都被吞没在滚滚而来的黑色巨浪之中。

没有挣扎,没有呼救,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

“咳咳。咳咳。。”

我感觉肺里像是正在被火焰灼烧一般,口鼻之中不断的往外呛出液体,那种难受的感觉应该比死还难受。

好一会儿才勉强舒服了一点儿,睁开眼睛,看到了四爷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见我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醒啦?还认得我不?”

我点点头,又开始咳嗽起来。

“你小子命还真大,喝了那么多水都没死,看来你身上那个东西还是知道保护你的,怪不得你啥都敢尝试。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头儿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进去都看到什么了?”

我摇摇头:

“啥,啥也没有,都,都是石头。。。”

我没有告诉他,也没什么可说的。难道告诉他我就看到了两具尸体,然后做了个梦,醒来之后就在你家床上?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梦,或许那就是“后山”的来历,但是那里的主人明显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更多,没把我留在那里就算是很给面子了。尽管,那面子不是给我的!

在老头儿家里修养了几天,期间沈沫打了几十个电话要我回去。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我并没有其他的办法,这已经是一个警告,如果我再进去的话,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离开的时候,四爷爷送我到村口,我又递给他一根烟。老头儿抽了几口,叹了口气说道:

“小伙子,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想叨叨几句,人活着,一辈子,并不一定非要找到所谓的活着的意义,因为人活着的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是顺应天地的安排而已。无论你多厉害,都无法抗拒天地自然的力量,你说呢?”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什么呢?说我把自己给活丢了?我要用这样的事情来找回我自己?前几天收到那条QQ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事实证明,无论我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我始终都还是一个普通人。

或许我能够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让自己变得很强大,很牛逼。但是那些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能力,我还是要像普通人一样的活着,一样的吃饭睡觉,一样的生来病死。

往好听了说,我算是一个特殊存在的强大精神体的代言人。说的难听点,我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不过好歹这傀儡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还是能够自主存在的,真的遇上了那些事情,能管就管,不能管就不管,何必纠结?

下了火车,我就看到了略显憔悴的沈沫。

她径直扑进我的怀里,脸上挂着淡淡的泪痕。我抱着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不敢妄言生命的长短轻重,但是活着,最重要的应该是家人,是身边最在乎你的那个人。

不要去试图寻找人生的真谛,因为当你历尽千辛万苦之后你就会发现,人生的真谛,其实就是他妈的本能!

活着。

这两个字已经充分的诠释了整个人生,那些整天矫情着不知道人生为何的人,其实就是他妈的没饿着!

如果说沈沫在看到我的时候还在为了我的状态而担心的话,那么,在第二天的下午她就是彻底的放心了。

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说的从男人在床上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我不得不承认,丫的说对了。

我都不知道解锁的那些“知识”都是这么从脑海之中跳出来的,不过我还是想要感谢一下我的那些欧美日韩的外教老师们。。。

睡的时候天就已经有些亮了,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准备下班了。

看着穿着我的衬衫在厨房里准备不知道该叫早餐还是晚餐的沈沫,心情无比的舒畅。

原本以为这样轻松惬意的日子能维持个一年半载的,每天写写不温不火没人看的小说,晚上陪着沈沫出去走走,日子轻松而惬意。可惜还没到半个月,就他妈的又出事儿了。

那天一大早,门铃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我光着屁股出来直接抠掉电池,回去接着和沈沫继续深入的探讨生人,不,人生。

没一会儿,有人疯狂的砸门。

沈沫推开我,嗔怪的说:

“去看看吧,万一是谁有什么急事儿呢!”

我骂骂咧咧的套上裤子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田咚咚。她看了一眼我顶起来的裤子,一把推开我径直走了进来。

沈沫也披着衣服从卧室刚走出来,就被田咚咚一把抱住,呜呜痛苦起来。

我皱着眉头关好门,转身问道:

“田咚咚!你最好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把你列入拒绝来往黑名单!”

田咚咚抬起头,在沈沫的衣服上蹭掉脸上的鼻涕眼泪,委委屈屈的说道:

“你们,你们这次一定要帮我!”

我一听她的话,脑袋就有点儿疼,她找我们帮忙就没有简单的事儿,肯定免不了又是麻烦!

果然,见我不说话,她又转身对沈沫哭诉起来:

“我,我从小就是被奶奶带大的,现在奶奶年纪大了,早就想把她接到城里来,可是她死活不肯来,现在,现在果然出事儿了!”

沈沫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轻声问道:

“沫沫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田咚咚扯过沈沫的衣服狠狠的揩了一下鼻涕,断断续续的说道:

“奶奶前几天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下,就昏迷不醒了,医院的医生说是严重的脑震荡,可是却怎么都不能让她醒过来,我想,我想让你们帮帮我!”

我强忍着想要揍她的冲动,无奈的说:

“我们有不是大夫,怎么帮你?”

田咚咚转身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我觉得,奶奶那不是因为摔的,而是被那种东西缠上了。。。

上架感言

今天上架了,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儿小兴奋。

对文字的热爱促使我写了这本小说,或许与我的年龄相比,文笔还是稍显稚嫩,不够成熟。

一书成神的愿望是有的,不过能力的确还有待于提高。

但是我会一直坚持下去,不断的努力完善每一个故事。

如果大家认为哪里写的不好,或是你也想成为故事中的一个任务,欢迎留下你的故事,鬼哥一定尽全力为你打造一段属于你自己的故事!

没啥好说的,希望能够得到更多读者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将激励我写出更加精彩的故事。

每晚八点,准时更新,我也占用一下传说中的黄金时段。

每天至少两章,不定时会三、四、五更。

来吧,我和我的故事,在这里等你。。。。

第九十二章 这个村子有些古怪



我的脸都黑了,抬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拍了一下,没敢使劲儿,怕把顶到脑门儿的愤怒一下子给拍爆了。

我强压着火气说道:

“田咚咚,你能看出来她是被鬼缠上了?!”

田咚咚无辜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来,所以才来找你们啊!”

看着她那张写满无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二章 这个村子有些古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一切都那么诡异



田咚咚留在家里照顾奶奶,我和沈沫赶紧往村头赶去,想要看个究竟。

果然,就像男人说的那样,河水依然快要漫过河堤,由于河面上那座桥就是直接搭建在河堤之上的,此刻汹涌的河水正在不断的冲击桥身,看样子那座根本算不上宽的桥身是撑不了太久的。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阴的吓人,没一会儿就淅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三章 一切都那么诡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又他妈是谁?!



我想了想,点开了对话框。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二个能够和我说话的人,虽然只能是以文字的形式。不管你愿不愿意看,都希望你能看完这个故事,或许,你还可以把它写进小说里。

大概有多久了?我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有这座山的时候,我就存在了。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四章 又他妈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水师?水尸!



那是一张破碎的脸,破碎的原因应该就是我刚刚的那一拳。

尽管天空依然在下着雨,乌云密布,但是树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但是借着远处山洞口那堆篝火微弱的亮光,还是能够看到那张脸上浸满了油脂。

脸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坑,腐肉变形堆积在周围,鼻子整个凹陷下去,两个黑洞洞的鼻孔正对着我,里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五章 水师?水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这他妈的就是我的命?



鬼宿重生难得老,

冤魂恶鬼身边绕,

无奈挣扎苦争命,

数载沧桑恨今朝。

雨越下越大,周围一片漆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想要去寻找沈沫三人,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阵阵凉风吹过,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想要找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六章 这他妈的就是我的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叶下树芯?妈的!



我试着坐起来,头就像炸开了一样的疼,很难分辨到底是哪一种疼法,总之就是想把自己的脑袋打开揉一揉应该会好一点儿。

沈沫见我的脸色不好,紧张的问我:

“你怎么样?是不是还难受?你一直在发烧,这里有没有药,我只能给你物理降温。你坚持一下,等水退了我们就能回去了,我跟村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七章 叶下树芯?妈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夙愿得偿!



沈沫听话的把T恤穿上,在我的逼迫之下喝了半碗汤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我把剩下的汤两口倒进嘴里,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

我和沈沫一起来到那棵数下,看到了同样一脸憔悴的田咚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简单安慰了两句,就开始往树上爬。

那棵大树在这山上是绝对的制高点,比其他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八章 夙愿得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耳朵(上)



我当时心里很是有些没底,最近的一段时间,最近根本对鬼物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别说看到它们,就算是感知它们的气息都只能是一种奢望。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就不是人类的小女孩儿,拒绝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转身在路边坐下来,我对那个小女孩招招手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九十九章 耳朵(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耳朵(中)



我仔细的看了他的每一个字,可能是因为有些着急,还有不少错别字。

过了好半天,对方都没有再发来消息。

我试着给他发了一条:

“然后呢?没有了吗?”

对方秒回:

“有,你还想听吗?”

“当然,只要您愿意说!”

“昨天晚上,我一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章 耳朵(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耳朵(下)



我的话音未落,那几个人齐齐的凑过去往尸体的头上看,那个女警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惊恐,声音尘都的说:

“不,不,不可能啊,我,我昨天,昨天还和李姐来看,看过,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会没了?!”

其余的几个人脸上也都是惊恐之色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一章 耳朵(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男女通吃?!



蒋德福摇摇头:

“我们也在想办法找,村里人说至少六年都没有见过这老张头儿的女儿了,三四年前儿子倒是回来过一趟,当天下午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邻居说那天老张头儿从见到儿子就一直在骂,说什么白生了个儿子之类的话。”

晚上回到宾馆,我给沈沫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二章 男女通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陈大江



我看着蒋德福:

“他能疯?我特么疯了他都疯不了!具体是什么情况?”

蒋德福递给我一根烟:

“咱们那天从他家走了之后,这小子连夜也走了。那个张梓欣给他生了个儿子,刚一周岁多点儿。自从跟了陈大江的那天开始,这张梓欣就一直计划着想要上位,但是陈大江一直没松口。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三章 陈大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尸变(上)



伸手打开停尸房的灯,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就只有装了那个男孩儿尸体的那个柜子被打开了,除了门上的那几个手印,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问蒋德福:

“是谁发现的?”

“是看门的老贾,他晚上锁了门去食堂吃饭,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有没有什么人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四章 尸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尸变(下)



我惊讶的看着他:

“那我们怎么进去?”

他没理我,径直朝大门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的用一段铁丝打开了大门,斜着眼睛问他:

“咱俩到底谁是小偷?和你比,我特么连个毛贼都算不上吧?”

老周回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撇着嘴说:

“你还真算不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五章 尸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



我感到有些惊讶,在这之前,老周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类的事情,赶紧接着问道:

“真的有人会这些东西?”

老周斜着眼看着我:

“你以为东北跳大神儿的真的都是骗子?”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打电话给那个蒋德福,让他们来人善后,这两具尸体必须连夜火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还魂(上)



我不太明白沈沫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按理说,这样的案件并不少见,她完全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急着叫我回来。

但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她要是不想说,我怎么问她都一定是不会说的,再墨迹下去,她就会翻脸。

下午的时候,老周打来电话,没等我说话,他就直截了当的说:

“小子,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七章 还魂(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还魂(中)



打开视频文件,画面中还是那间屋子,画面中的人全都带着白色的孝布,有的在吃饭,有的在聊天。

炕上坐着一个老头儿,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手里拿着烟袋,靠在炕头的火墙上

“吧嗒吧嗒”的抽着。

“爸,你吃口饭吧,我妈没了,你要是再有点儿啥事儿,别说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就算是我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八章 还魂(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还魂(下)



“我接过她手里的小鸟,放在衣服的帽子里,就开始往树上爬,不时的低头看她崇拜的笑脸。

鸟窝的位置几乎就在树梢。

当时心里只顾着高兴,却忘了头顶的高压电线。

刚把小鸟放回鸟窝里,我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仔细一看,一根黑漆漆的电线就在我头顶不足一米的地方,还不断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零九章 还魂(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灵异文学社(上)



我没有理会沈沫的话。

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情和她解释佛道之间的渊源传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说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的干嘛的?”

沈沫也没有再纠缠降魔杵的问题,轻轻的

“哼”了一声说道:

“死者名叫左佳亮,N省人,22岁,本市XX大学大三学生。”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章 灵异文学社(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灵异文学社(中)



“有一次,亮亮听说距离我们所在的城市不远有一座山,每到下雨的时候,都会有金沙被雨水冲下山。当地人都说山上有金矿,说是在清朝末年就进行过开采,后来日本人就把那座山占了,具体干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亮亮提议去那里探险,我就同意了。可是到了那里之后,我们在山里转了好几天也没有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一章 灵异文学社(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灵异文学社(下)



林溪婼顿了顿,接着说道:

“亮亮点燃蜡烛之后,嘴里就开始发出一些节奏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说话,但是根本就听不清。

突然间,七只蜡烛全都熄灭了!”

林溪婼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脸上依然写满惊恐,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张东强轻声的安慰了几句,接着问道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二章 灵异文学社(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附身!



就在我的手碰到张东强肩膀的瞬间,他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咳咳,你特么。。”

我本来以为他是在跟我闹着玩儿,但是当看到他那张惨绿的脸,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身体瞬间后仰倒地,一个标准的兔子蹬鹰,把张东强射了出去,不过我的T恤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三章 附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假“半夜鬼敲门”



我带老周看了左佳亮的尸体,把之前林溪婼给我们讲述的他们切了自己那玩意儿的事情简单的和老周说了一下。

老周沉吟半晌,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说的那座山,我早就去过,当初小日本儿的确在那里开了矿井,但是却并没有找到金矿。至于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那里后来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假“半夜鬼敲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装神弄鬼的人(上)



张东强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特么还和我装是吧?不是你特么让一个女的来报警说是有人半夜总是敲她家的门吗?”

我当时差点儿乐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和我就在同一个城市,但是这种事情就算报警也不该到刑警队吧?

我笑着问张东强:

“我倒是告诉一个QQ群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五章 装神弄鬼的人(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神弄鬼的人(下)



张东强看着那张化验单,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他对身边的人交代了一些什么,那人转身出去了。

女人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不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翻看桌子上的询问笔录,发现这个女人已经38岁了,但是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从生活状态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神弄鬼的人(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周刚的求助(上)



我明白张东强的意思,看来,我的QQ消息并不是活着的张媛发给我的,这种诡异的QQ消息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所以并没有让我有过于吃惊的感觉,相反,我只感觉有些同情那个女人。

尽管她活着的时候那些所做所为并不能让我认可,不过人已经死了,那些事情就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有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七章 周刚的求助(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周刚的求助(下)



由于紧张,我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

“张媛,你想要什么?”

茶几上的杯子

“啪嗒”一声倒了,杯里的水流了出来,缓缓的流成一个大大的

“死”字。

周刚的脸色瞬间苍白,乞求的看着我,那把刀已经刺破了他胸前的皮肤。

“张媛!别让他死在我家里!”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八章 周刚的求助(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周的故事(上)



老周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道: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断章取义。我是说过人鬼恋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也的确很唯美,但是,注意,但是!那个鬼一定要是有道行的!它要重新修出完整的灵智,而那些新死之鬼,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死了之后和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它活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周的故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老周的故事(中)



我见老周的脸色不太好,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老周帮过我很多次,虽然总是骂我,但是每次我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帮我,的确算是拿我当儿子一样对待。

既然这样,当老子的偶尔发点儿脾气,我还能说什么?

赶紧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凑过去,乐呵呵的说道:

“我开玩笑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章 老周的故事(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必感慨人生?



刚一出门,老周就把我扔在地上,有些恼怒的说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对你没什么好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次你是在我家里,下次要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这样很可能就会要了你的命!”

我笑着看了老周一眼,难得的用严肃的语气对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必感慨人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借灵(上)



我根本没有想到,“天一”竟然是个只有一米六几的孩子模样,甚至连胡子都还没长出来,只是嘴角微微有些泛青。

而据我所知,他已经二十多了。

看到我诧异的目光,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

“意外吧?我也没办法,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似乎就停止发育了,不只是身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二章 借灵(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故梦听雨石



几天之后,老周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乍一看很像是一尊石像。

我好奇的想要拿起来看,却被老周阻止了。

“别动,这石头邪门儿的很。”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好奇了,但是我问了半天,老周也没有告诉我那东西究竟是干嘛用的。

老周把自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三章 故梦听雨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坟头蹦迪(上)



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瞪着眼睛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着石头成精了?这是不是有点儿扯淡了?你咋不告诉我这是孕育了孙大圣的那块儿石头的碎片?”

老周脸一黑,怒声说道:

“老子没空和你开玩笑!我特么说的都是真的!”

吴宇接过话头说:

“刘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四章 坟头蹦迪(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坟头蹦迪(下)



我不太明白老周的意思,皱着眉问道:

“他去不去轮回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个鬼呗?”

“你懂个屁!它以经血为媒介,并不属于因为执念而成,所以不会像一般的鬼那样留在世间游荡,而是专门去找那些身带血气的女孩儿,这样一来,不知道多少人会遭殃。”

我有些不屑的说: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五章 坟头蹦迪(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周受伤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我的猜测。事实上那是老周的猜测,但是看来老周是说对了。

张东强看那几个人不太相信,跟着说道:

“冯队,你还别不信,有些时候事情还真就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怪异,咱们之间也不用讲什么保密条例,之前我这儿发生的那起丢尸案,我要是告诉你尸体是自己走的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周受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惑



“我草,老周,你特么吓我一跳!到底咋回事儿?”

老周虚弱的摆摆手,对我说道:

“先离开这儿再说!”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市区的一家宾馆开了房。

没有理会前台小姐诧异的目光,我扶着老周进了电梯。

“小子,事情麻烦了。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那次尸变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鬼街(上)



“呼”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把沈沫吓了一跳。

她端着一碗面条站在我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惊讶。

“我睡了多久?”

“没多大一会儿,顶多十分钟。怎么?做噩梦了?”

“哦,没有。”

我接过沈沫手里的碗,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碗面条。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八章 鬼街(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鬼街(中)



第二天,那个

“萝莉爱冒险”没有出现。

QQ群里面的人也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我好奇的问了一下,结果所有人都说是那个小丫头的恶作剧。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无法明确的发现到底哪里不对。

下午,我和沈沫说了这个小姑娘的事儿,沈沫打趣的说:

“平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二十九章 鬼街(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鬼街(下)



司机一下来了兴致,随手推了个四挡,一脚油门踩下去,公交车猛的往前一窜。

我一把抓住身边的扶手。

“我草!”

司机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不拉几的牙齿。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条路上开多快都没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车!我开这趟车已经快5年了,在这段路上,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章 鬼街(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探鬼街(上)



眼看着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街上的商铺开始陆陆续续的关门了。

我又转悠到那家棺材铺门前,那个瘦小的老头儿正在准备关门。

我过去帮他把摆在门口的几个精致的骨灰盒搬进店内,一脸诚恳的说道:

“大爷,我在街上转了两个小时了,也没有打听到一点儿消息,您能不能指点一下,看我是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探鬼街(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探鬼街(下)



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惨白的脸!

纸一般的白!

我猛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也许是我往后退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身体,“她”竟然就那么直挺挺的朝我倒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却没想到手指一下就插进了她的身体,发出了一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探鬼街(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精神分裂的小萝莉



瞎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但是走的却不慢。我甚至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跟着她七拐八拐,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一条小巷尽头的角落里,我心里一急,快跑几步追了过去。

没有路了!

前面完全就是一条死胡同。

墙壁和距离最近的房子之间,有一条只有不足半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三章 精神分裂的小萝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还赖上我了



这一次我没有给老周打电话,我知道他的处境也不会好过。

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总是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样狼狈。

我知道,这次的麻烦大了。

既然帮不上忙,就还是不要添乱为好。

这个叫骆歆的小姑娘其实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老周说的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还赖上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萝莉也是麻烦



老周一听我这样问,顿时警惕起来,语气不善的说:

“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说了骆歆的事情。

这次老周没骂我,而是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足足两分钟,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算了,这就是你的命,躲也躲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五章 萝莉也是麻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真假假



那种感觉很奇怪,过了很久我也没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能在那个关键的时候清醒的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后来老周告诉我,严格上来说,那不是什么幻觉,而是魂魄被人带进了那个地方。

如果顺着那样的感觉一直走下去,魂魄就再也回不来了。

也就是说,死了。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真假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拘魂



我感觉脑门儿上有点儿凉,刚想伸手摸,却被老周制止了。

他同样在张东强的脑门儿上拍了一下,我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我坐在骆歆的左边,老周再右,张东强再对面。

老周点亮了那几盏青色的油灯,对我说:

“你拉住骆歆,别让她动。”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拘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猎人还是猎物?



下车之后,我找了个借口单独和沈沫说了几句话。

我要她跟张东强先回去,我要直接带老周和骆歆去老周家的祖宅。

沈沫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观察到了老周嘴角露出的一抹不屑。

坐上去往老周祖宅的大巴,他和骆歆都是一脸开心的样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八章 猎人还是猎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祖宅不只是房子!



老周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

“怎么样?还死不了吧?”

我没好气的说: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这是灵异事件吗?这他妈的叫故意杀人好不好?你见过那个鬼能给我练一波空手道的?”

我揉着依然很疼的脖子,满脸愤怒。

老周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但是那团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三十九章 祖宅不只是房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 那个晚上



骆歆抽抽搭搭的哭,一句话都不肯说。

无奈,我拉着他走出院子,到村头的那片稻田边上散步。

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中夹杂着生命的味道,稻田中不时响起一阵蛙鸣,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静而美好。

我们走的很慢,松软的泥土踩上去很舒服。骆歆的情绪也逐渐安静下来。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章 那个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 闹剧



静静的等她苦累了,我才带着她回去。

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只能在老周家里住一晚上再走。

我并没有注意到脚下,更加没有注意到那条缠在脚腕上的青草。

那天晚上老周和我说了很多。

大致上就是讲述他的过去。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认真听,以至于现在一点儿都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一章 闹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见个网友



我瞪着眼睛看着那只碗,它就那么碗沿着地的立在那里。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那个

“大师”突然一下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度惊恐,双眼圆睁,喉咙里发出一阵

“嗬嗬”的声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足足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二章 见个网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明星?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

“我需要去你家里看看,别的事情看过之后再说。”

对方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这样吧,明天你等我电话,我安排一下。”

我心里很清楚,这种有钱人一般都是有着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况且他又是因为这种事情来找我。

拿着那十万块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三章 明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 窝囊的小男人



“但是,我其实在当时是有女朋友的,她叫古玥,是我老家的邻居。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当初我要到大城市寻找梦想的时候,是她买了她奶奶留给她的金手镯给我凑的路费。

我一直都很爱她,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心想着要靠着自己的实力换取成功。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四章 窝囊的小男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招谁惹谁了?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好几次我都以为老周疯了,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在一次转弯的过程中我感觉一只后轮都已经悬空了。

除了不断的重复检查安全带是否牢固,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房子。

就是很普通的砖房,不大,周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招谁惹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精神不正常?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问了一句:

“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那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她对你没有过实质性的伤害吗?”

他点点头说:

“是的,的确,她没有那样做过,但是那只限于我在她的掌控之内,如果我晚上不在这个房间睡觉,就会莫名其妙的停电,黑暗中不知道什么东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六章 精神不正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七章 肾病医院(上)



老周那天的话一直在心中不时的响起,的确,就像他所说的,我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但是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安排了什么?

我特么完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迷茫状态。

他说张媛的鬼魂一直跟着我,但是她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能带给她什么?

这些都让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七章 肾病医院(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肾病医院(中)



“当时我想到酒吧唱歌有两个原因,一是能够锻炼自己的表演能力,塑造台风,凝聚表演功底。二是可以赚些钱,我家里条件也不是特别的好,我希望能自己赚点儿钱来补贴家用。”

说着,他又喝了一瓶啤酒,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但是她不理解我,她不像让我去酒吧那种地方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八章 肾病医院(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九章 肾病医院(下)



尸体的表情鲜活,看上去根本就一点儿不像是死人,完全就是睡着了的样子,甚至摸上去还带着体温。

张东强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

“听说你不想再和这种事情打交道了,本来是不想找你的,但是当我看到鉴定结果的时候,只能打电话把你叫过来,这件事情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情也是我先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四十九章 肾病医院(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章 我疯了吗?



或许真的是我已经疯了,对于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什么他妈的生死,什么他妈的恐惧。

来吧,一条命虽然不值钱,但是想要拿走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呼”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转身一看,是那具浑身插满管子的尸体坐了起来。

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我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章 我疯了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什么仇?什么怨?



对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下线了,没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很是想不明白,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

为什么就是要揪着我不放?

或许,我真的是时候该换一座城市,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生活了。

“滴滴滴”

QQ响了,看到那个跳跃的头像,我感觉后背有点儿凉。

张媛!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一章 什么仇?什么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问题女孩儿



沈沫那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吃醋的原因,总是对我旁敲侧击,各种各样的小案例全都拿了出来,一心想要把我打造成一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

无奈,我只能是每天陪着笑脸努力表现,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

过了几天,我给那个女孩儿打了电话,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张子萱,当时只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二章 问题女孩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 碟仙



十点半的时候,张子萱张罗着要开始请碟仙,但是却被一个男孩儿阻止了,说是请碟仙一定要在午夜十二点,那样才会请到真正厉害的碟仙。

我总感觉那小子懂的似乎比我还多,但是又不好多问。

趁着他们聊天的功夫,我把张子萱叫到一边,低声问她:

“刚刚说话的那个男孩儿是干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三章 碟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骗局



迟瑞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时,脸色骤然变了一下,随即再一次阴沉下来,原本胜利者一般的微笑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带着挑衅的看着他的眼睛,不耐烦的说道:

“可以开始了吗?你这个小骗子?你用的那根针恐怕是有传染病吧?”

他再一次爆炸了,指着我的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四章 骗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原来如此



手指用力拖着那个碟子朝字谱上那个红色的

“走”字靠近,但是那个碟子似乎真的有自主意识一般,极力的想要阻止我那样做。

无奈之下只能干脆把整只手都按了上去,玩儿命的把碟子拉到了那个

“走”字上面。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没有像刚才那般的冰冷感觉了。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五章 原来如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求婚



张媛笑的更加开心了,声音完全不像是她活着时候那样的压抑深沉: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现在看到的我,马上就要去投胎转世了,临走之前再见你一次,算是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吧,无论是我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之后,我都是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我有些惊讶的说:

“投胎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六章 求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古镇水城



沈沫的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下火车之后要坐那种乌蓬小船在水巷之中穿梭很久,七拐八绕的才能到达。

我这个从来不晕任何交通工具的人在那条小船上晃晃悠悠的漂了一个小时之后,脑袋也开始有些迷糊起来。

我问沈沫:

“你家到底住哪里啊?就这种神秘程度要是放在抗战年代,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七章 古镇水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追溯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借着问道:

“做官?什么时候?哪个朝代?几品官?是不是很牛逼的那种?”

沈沫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有见过,听我爸说,那是我爷爷的爷爷辈儿的,好像是个挺大的官,你以为在我们这里像我家这种深居在巷子尽头的房子很多吗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八章 追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巷幽影



我是个怕麻烦的人,本来自己的成长过程就是一种不愿提起的黑色记忆,这样被沈沫的父母反复的提及,问来问去,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但是当着老人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担心女儿,或是他们也很关心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那里和他们聊天的时间越长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巷幽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章 魅影



她的声音很奇怪,让人一听就会在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好或者是坏,但是就是一种独特到无法形容的怪异。

我当时心里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想要尽快的逃离,离开那个奇怪的地方,赶紧回去睡觉。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恐怕沈沫的爸爸妈妈就不会放心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章 魅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传说



我有些不明白对方是想要想我说明一些什么,与其这样拐弯抹角的,还不如直截了当。

我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直接点儿行不行?要是不想告诉我就别和我在这儿绕弯子。”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消息: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一章 传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聊的老周



虽然我当时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但是却感觉对方就要说到重点的问题了,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从哪个时候开始,姓沈的人开始变的神秘起来,不但不出来走动、不与人接触,就连院子的大门也很少打开了。

渐渐的,镇子里开始出现一些各种各样的传闻,说什么姓沈的已经全都死了,或者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聊的老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三章 命案



“你是哪里人?”

“H省。”

“到这里来做什么?”

“和女朋友回家见家长。”

“来了多久了?”

“半个月。”

。。。。

在派出所里被警察盘问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告诉我,暂时不要离开这座水镇,以便于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三章 命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 痴恋之魂



我嘬了嘬牙花子,钦佩的说:

“的确是个爷们儿,拔插在自己身上的刀拔出来,那他妈的得多疼?”

沈沫看了看我,幽怨的问:

“要是有一天我们也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也像那样的保护我?”

我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可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

“肯定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四章 痴恋之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答应了



看着对方发来的那些语句不通的东西,我犹豫再三,还是会了一个字:

“好!”

虽然答应了,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们能够交流,难道以我自己为媒介?

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甚至不知道具体如何去操作。

一直到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五章 答应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六章 相见



沈雎儿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不过我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火热的期待。

她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相信我,或者是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老周说的那些东西并不复杂,也不稀有,这里随便一家小店都能买到,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买好了。

我吧那些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六章 相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陶梦竹



几天之后,我又一次自己找上门去的时候,派出所的人告诉我不需要我再继续配合了。

这些天似乎有点儿习惯了,突然一下告诉我不用再来了,心里还小小的有些失落。

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小警察顺嘴说了一句:

“我要是告诉你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七章 陶梦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纠缠不清



似乎是我的沉默激起了陶梦竹的愤怒,她突然从DJ台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伸手过来推我。

“我特么和你说话你当没听见吗?”

我下意识的闪身躲开,陶梦竹一下推了个空。

或许是用的力量有点大,又或者是喝醉了酒,身体丧失了平衡感,总之她一下子就朝地面上扑了过去。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八章 纠缠不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陶梦竹的回忆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香烛、黄纸、还有我自己。

招魂拘鬼这种事情,我只见过老周操作,但是并没有自己动手进行过,当然,沈雎儿那次不能算,那是

“它”主动找到的我。

给陶梦竹打电脑的时候,她还在公司,我到楼下接她,她支吾了半天,问我能不能上楼去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六十九章 陶梦竹的回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章 心灵的伤



陶梦竹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声音颤抖的接着说道:

“他带着我走进了那片树林,我现在还记得,那里的空气特别好,甚至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我趴在他的背上,满心欢喜,就是觉得有个哥哥真好。

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或者要更晚一点儿,我们走进树林没有多长时间,光线就开始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章 心灵的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 烟消云散



我当然确定,因为我的确感受到了消失的那个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的的确确的知道,它已经不在了。

或许,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它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消散了,而之所以还能留住一部分的意识,就是因为陶梦竹心中的执念。

按照她的讲述,恐怕这个东西当初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一章 烟消云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 跳大神儿



夜市的人很多,还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走路都要用力的往前挤,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群挤到边上去。

我记得平时这条街上并没有这么多人,而且就算是在夏天,很多人都喜欢逛夜市,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吧?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了一个来回,想吃的东西也都吃饱了,我也是在是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二章 跳大神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的假的?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我站在路灯昏暗的街道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越来越害怕。

东北昼夜温差很大,尤其是在太阳刚刚落山的那段时间,人明显就会感觉到温度的下降。

当时我还小,本来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就很害怕,加上肚子又饿,身上还冷,当时那种无助的感觉知道这么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的假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请神儿



清了清嗓子,二神儿就开唱了。

前面开头的地方和我给沈沫唱的基本一样,只不过人家唱的比我专业,拉着长音儿,会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老仙家呀你不来呐我就搬,搬到来年三月三。。。。”

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有些佩服那些

“二神儿”,首先一点他们的记忆力一定要好,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四章 请神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它也算大仙?



那个大仙儿浑身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脸,声音尖利,黑着脸,如丧考妣的嚎叫着:

“你!都是你!你伤了大仙,你一定是要遭报应的!”

我倒是还没感觉出什么,一旁的沈沫吓的脸儿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走到大仙儿面前,小心翼翼的说:

“大仙儿您别生气,我们有什么做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五章 它也算大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还真有点儿能耐!



我也吓了一跳,缓缓的把车停下,转身回去看路面的情况。

路面上贴着一跳蛇,和刚刚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小的时候就听说蛇类修行之后,第一个理解的词就是睚眦必报,看来这次还真的是又有麻烦了。

转念一想,管它呢,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这种事情你越是当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六章 还真有点儿能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 精怪



说实话,当时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我并不担心它会把我怎么样。

老周曾经和我说过,像是山精水怪之类的东西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事实上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真正能够伤人的本事,无非就是利用自身的一些独特气味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手段让人差生恐惧或者是幻觉。

然而它们本身并不具备强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七章 精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沈沫的心事



我真是不知道女人的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这种思维逻辑的跳跃性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

沈沫的话真让我感到惭愧,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为她真正的做过什么,几年来似乎都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包容我。

包括在我最失意的时候,连生存都成问题,但是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和我在一起,对对此,我真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八章 沈沫的心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沉默的老人



我伸手推了一下张东强:

“赶紧下车,我们要走了。”

张东强笑骂了一句,开门下了车。

沈沫和他z打了个招呼,上了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斜着眼睛问道:

“他怎么来了?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什么麻烦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

“没有,就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七十九章 沉默的老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章 警兆!



沈沫笑着靠进我怀里,柔声说道:

“你真好!我真的好想帮帮她啊!说实话,她在我心里,甚至比我妈妈都重要!”

沈沫这样的评价让我都感到有些意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这个人对她这么重要,可是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表现出来,这让我很是感觉到意外。

第二天一早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章 警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阴魂不散的黄皮子



手里那只黄鼠狼剧烈的挣扎着,极力转动脖子想要咬我。但是我的手刚好掐住它的后脖颈子,无论它怎么努力,都只能看着那根针从它的鼻子上传过去。

就在那根针穿过那只黄皮子的鼻子那一瞬间,沈沫表姨的身体突然然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沈沫赶紧过去扶住她,免得她当场摔倒在地。

那东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一章 阴魂不散的黄皮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尾随



我笑了笑,伸手扶住老人的胳膊说:

“表姨,沈沫把过去的事情都跟我讲了,我怎么可能不同意您过去住呢?再说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也的确是不方便,我们也不放心,您就跟我们回去吧。再说,您在我们身边,万一后面真的还会有什么麻烦,我们也能一起解决这件事情,虽然我本身不怎么厉害,但是我认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二章 尾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捏爆了!



陶梦竹站在我身后,期期艾艾的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帮帮他吧,要不然,我真怕他,怕他会捏爆了。”

我站在那里,满脸的震惊。

自认为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在这种事情面前,我还是像个第一次见到鬼打墙一般的懵逼。

这要我怎么办?给他贴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三章 捏爆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 表姨的讲述



我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头儿,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依老夫看来,你是天生的孤煞,谁在你身边谁就倒霉。”

我当时脸色就有些变了,想要站起来,却被他伸手按住了。

“莫急、莫急,小伙子,万事都要讲求一个顺其自然,也就是顺应天意,以为的逆天而行,最后吃亏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四章 表姨的讲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事情原来由她而起



沈沫表姨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我找到沫沫和那几个孩子之后,只顾着高兴,就带着他们立刻下了山,回到家里,我也没舍得真揍她,吓唬了一下之后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但是几天之后,我就感觉总是有人在身后跟着我,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每次回头也都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五章 事情原来由她而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彘



老周似乎有些无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鄙夷的说:

“汉高祖刘邦的老婆,吕氏皇后,你听说过没有?”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接过他的话说:

“知道知道,这我当然知道,我特么可是上过学的人,而且还是大学!汉高祖死了之后,皇后吕雉把他最宠爱的那个妃子叫萧妃还是什么妃来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怜的小萝莉



“不用找了,今天晚上我们要是熬不过去,那就别想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老周说完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笑,原本还清晰可见的洞口

“唰”的一下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草!什么情况!!”

我当时就慌了,一下站起来,脑袋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撞了个大包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怜的小萝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功了?



不过我并没有想过要收回手,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里来的那股劲儿,就完全是一往无前绝不后退的坚定与决然。

双手死死的按住坛子,死命的想要推倒,但是那个黑漆漆的坛子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那种剧烈到惨绝人寰的疼痛几乎让我崩溃,但是也要感谢那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功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九章 萌鬼进门



老周和我简单说了一下那种草药的样子,我就和他兵分两路朝山顶走去。

等老周走远了,我才敢压低了声音说道:

“喂,你还在不在?”

“在呀,哥哥,诺诺怎么可能不在呢?趴在哥哥背上真舒服,诺诺都要睡着了呢!”

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先看一下这个小女鬼到底长成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八十九章 萌鬼进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章 可怜的小萌鬼



沈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坐到诺诺身边问道:

“快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翻了翻眼皮,心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孩子肯定最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了,这时候问这个,估计人家肯定不会说。

但是没想到诺诺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缓缓的开口了。

“那是好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章 可怜的小萌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还是被发现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我们刚刚吃完饭,门就被敲响了。

坐在沙发上玩儿的诺诺突然脸色一变,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直接从沙发上上提起起来躲到沈沫的身后小声儿说道:

“那个凶凶的爷爷来了!诺诺害怕那个爷爷!”

我心里一紧,还没说话,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沈沫也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一章 还是被发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二章 善恶之分



我接着问了一句:

“可是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诺诺歪着脑袋看着我说:

“哥哥你好笨啊,你忘了当时诺诺也是动不了的吗?那个山洞里面有着之前把我们封在那里的人留下的禁制,那是真的很厉害的东西呢。诺诺以前也想试着看看能不能逃出来,结果差点就死了。”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二章 善恶之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她讲的故事



为了缓解诺诺的情绪,我笑着对她说道:

“诺诺,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诺诺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

“那好吧,诺诺就给哥哥讲个故事,不过,你可不要害怕哦!”

我当时就笑了,我还不知道听故事也能害怕。

还没等我说话,诺诺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三章 她讲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明所以的讲述



我也不知道她讲的这个故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打断她,只能是耐着性子听着。

诺诺端起自己粉红色系的小水杯喝了点儿水,继续着她的讲述:

“晚上,伴随着我的,不仅有脚步声,还有绳结上两粒猫眼坠子互磕的声音,正好压在两声脚步声中间,显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明所以的讲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五章 留言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陶梦竹之前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这段时间公司放假,什么时候上班另行通知。

在家里陪着诺诺玩儿了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要再打开电脑看看。

坚持了两天,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鬼使神差般的打开了电脑,登录了那个QQ。

一时间各种头像疯狂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五章 留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文档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在南中国海海域风平浪静,天气凉爽得很,所以那艘豪华游艇早已抛锚停驻在接近公海地带,游艇上灯光通明,金碧辉煌得仿佛是一座飘浮在水上的水晶宫,甲板早已变成了舞池,绅士淑女们衣香云鬓珠光宝气争奇斗艳。

阿满有些看不惯这些富豪者们的作风,从甲板舞池溜进大厅,却又看到几桌子赌局正在开始,麻将、牌九、二十一点,油光满面的大亨、神情紧张的贵妇人,来来往往谄笑着的侍者,这都让阿满嗤之以鼻。她自嘲着:如果不是杂志社老编非要买通关系让她上船,要她写出一篇采访报道,就我这穷记者何年何月能有上这船上观光的机会啊。我身上这套衣服还不抵人家一颗纽扣昂贵呢。

阿满走向游艇后面,相对于喧闹的前甲板,后甲板要安静多了。阿满一时兴起,顺着爬梯,攀到游艇的最上方,游艇的顶部只有一个罩着蓬布的小救生艇,阿满掀开蓬布,里面还蛮干净的,她躺进小艇里,仰着头看星星,天空晴朗的很,几片云离月亮远远的,星星都清晰得好像明亮了许多。在游艇微微的摇晃下,阿满有些困了,在她昏昏欲睡之前安慰自己,反正这次航行要几天时间,今天先休息一下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阿满被惊叫声吵醒,她探出头,望向下面的甲板。音乐停了,正在跳舞的人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在看向同一个方向。南方有艘大船正在直冲着游艇驶来,那船来势汹汹,好像要把游艇撞翻,所以把游艇上的女士们吓得连声惊叫。

阿满摇摇头,肯定是船长和高级船员们都以为船抛锚停下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擅离职守,没有用雷达监视,以至于出现这种问题,不过那船离游艇还有一段距离,应该能及时闪开吧,阿满仔细盯着那船打量着。

随着越来越近丝毫没有躲避的大船的来临,在越来越多的惊叫声中,那大船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了。这船极其高大,船身上还有着清晰的纹理,仿佛是木质船身,船顶上挂着一面旗子,可是任阿满如何仔细辨认,她都不知道那面长方形深色没有图案的旗子代表着什么。

她身下传来隆隆的声音,看来是船长见势不对,发动游艇了。“晚了晚了!”“它就要撞上来了!”甲板上的尖叫此起彼伏,惊惶失措的人们跑来跑去。

阿满骂着社里的老编:老家伙,我要是命丧黄泉了,做鬼也要找你算账。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艘船就如蒙太奇分格镜头一样缓慢又势不可挡地向游艇冲来,连船上船舷处站着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阿满皱起了眉头,船的样式好像古代的战船,船头尖尖,甲板上盘着层层的麻绳,到处都是木质的器具,那些水手穿着古代战士所披的盔甲,面容丑陋又毫无表情,船头处时而还有缕缕轻烟薄雾,整个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阿满突然联想起一些传说,不禁倒吸一口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船”?

轰一声响,两船相撞,阿满从撞击声中听出那大船绝对不是木质结构,而是钢质。从发现那艘大船到两船相撞,其实也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可是在阿满眼里,仿佛有一个小时那么久,那大船撞到游艇时,来势已减,游艇在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后,终于还是稳了下来。游艇在那大船的俯视下好像老鼠与猫一样悬殊。

在刚才剧烈撞击下摔倒或幸运地抓住固定物而狼狈不堪的游艇上的人,终于爆发出更为刺耳的咒骂声和抱怨声,阿满紧紧抓着救生艇的固定缆绳,才没有被晃到海里去。

“你们是TM的哪个船队的,没长眼吗!”阿满认出那个站在甲板上凸肚挺胸破口大骂的中年人正是一个著名大型船舶公司的董事长,回答他的,则是一梭子子弹。

从停下来的古船上下来的那群身着古代衣服的人,手里却提着极为现代化的机关枪和冲锋枪,他们冲着人群毫不留情地扫射着,顿时鬼哭狼嚎声起,血肉横飞惨不忍睹,阿满捂住嘴,缩进救生艇里,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也跟着尖叫起来,太恐怖了,就像一场噩梦一样,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一样,她想不出任何办法来逃出这场噩梦。

不知有多久,枪声、求救声都停了下来,阿满壮着胆子把头向外稍微探出一点儿,那群杀人者一部分正在有条不紊地从死者身上拽取首饰与值钱的物品放进袋子里,另一部分则走进大厅,不久就提着麻袋出来,一个人对领头者说:“老大,值钱的玩意和钞票都在这里了,这次的油水真是肥。”那领头者冷哼一声:“再带几个弟兄进去搜搜,别有漏网的。”那人笑着说:“我们已经按你的吩咐装上定时炸弹了,二十分钟后起爆,就算有漏网的,也跟着这船到海底见龙王去吧。”阿满把头缩回小艇里,心怦怦乱跳,怎么办,船二十分钟后就要爆炸了,手无意间碰在救生艇的边上,她才想起要赶快逃命。小心翼翼解开固定小艇的缆绳,她用滑车将小艇慢慢从游艇另一侧缓缓下放,只顾着放小艇,阿满听不到那群人的声音,她以为他们走了。加紧往下放小艇,可是阿满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心里又紧张万分,全身的力气都握着缆绳控制着救生艇下滑的速度,只是她手心汗浸浸的,有些掌握不住缆绳,手里一滑,滑车飞快下滑了几米,救生艇撞在了游艇的船舷上,发出一声巨响。

当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瞪着阿满时,阿满知道自己完了,“我很快也要跟那些富翁们一个下场了,天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圣母玛利亚、上帝基督、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救救我吧!”阿满急得冷汗直流,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神祗全部求了个遍。

那男人抓着阿满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推到了领头者的跟前:“头儿,这儿还有个漏网的。”那首领冰冷的目光盯着阿满,阿满知道自己小命即将不保,所以豁了出去,她狠狠地回瞪着他。那首领看了半天,才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这小妞够劲儿,把她带上船去,我们走。”

阿满糊里糊涂被带上了那艘大船,手脚被绳子绑得紧紧地被扔在甲板上。大船开动了,船上的人都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地讲着粗口,从他们的讲话中,阿满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古船只是一艘伪装成鬼船的海盗船,这群海盗心狠手辣之极,通常杀人抢劫之后都是炸船毁灭罪证。阿满这次能得不死,只不过是那首领一时兴起,想把阿满给船上的海盗玩玩,玩够了,阿满依然是死路一条。

阿满面如死灰,她感觉不到甲板有多么冰冷,只是极力远望海上,希望能有一条船经过,把自己救出去。她又怎么会知道,海盗船通常在抢劫之后,立刻去掉鬼船的伪装,变成一艘正常货船,就算是有船经过,又有谁会去注意一艘普通的货船呢。

沮丧之际,阿满也不知道海盗船会驶向何方,她正好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只听得远处的爆炸声,那是游艇上的定时炸弹启动了,那群享尽荣华富贵的大亨们,随着那具华丽的棺材沉到了海底,阿满已经麻木得流不出眼泪了,她知道自己迟早也是要被扔到海里,跟那些死人一起做伴的。

海上的天气一直是很晴朗的,只是不知何时,海盗船的前方起了雾,那雾越来越浓,遮住了阿满的视线,前方的能见度真的很低,阿满只能看着船慢慢向浓雾驶去。

当那艘船突然出现时,海盗船上的人包括阿满都大吃一惊。新出现的这艘船跟海盗船真的很像,就像一个模子造出的船一样,仿木质的外表,古装的水手儿,阿满甚至以为这船是跟海盗船一伙的。 那船真的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因为海盗船上的雷达事先一点警报都没有发出。它不像海盗船跟先前沉到海里的游艇那样相撞还有几分钟的缓冲期,它直接就撞到了海盗船上。阿满吓得闭上了眼,期待中的巨响没有听到,撞击也没有发生,当听不出有任何动静的阿满睁开眼时,她目瞪口呆,因为那艘突然而来的船早已撞上了海盗船,或者说是海盗船冲进了那艘船的船身,就仿佛冲进了一个立体投影一样,势如破竹般,两船也说不上是谁冲进了谁的船身,就如海水里包容了一滴水一样,海盗船完全冲了过去,那艘船也消失在海盗船里了。

这种怪异的情况,阿满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那艘船真的就这么突然而来,突然又消失了,这才是真正的鬼船吧!当阿满看到那群刚才还气焰十足横行霸道的海盗们现在都跪在甲板上,磕头的磕头,念经的念经,还有的握着脖子上挂的佛像神情紧张,阿满尽管也恐惧得很,但她还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那个首领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阿满知道自己可能要吃点苦头了,可是他还没到阿满身边,事故就发生了。

已经停了下来的海盗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阿满上一刻还看到的是那海盗首领的满脸怒容,下一刻身子已腾空而起,被剧烈摇晃的船抛进了冰凉的海水里。这个季节的海水仍然是刺骨的凉,阿满拼命挣扎,却发现手脚上的绳索都脱落开来。

水下涌出一股暗流,把阿满推向远处,会几下狗刨的阿满在水里扑腾着,保持着身子的平衡。海盗船就在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就像被一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在左右摇晃着,船上的海盗有几个也掉进了海里,但再也没露出头来,几分钟内,海盗船就倾斜向一侧,然后逐渐下沉,当船内进了水,下沉速度更加快了,只一会儿的时间就底朝天,船身浸入了海水中。 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救生艇悠悠飘来,阿满惊喜之极,急忙爬了进去。当她在救生艇里坐稳后再看海面上,早已风平浪静,海面上只有一圈圈涟漪,海盗船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除了阿满这一人一艇,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阿满开心地敲着小艇的船舷:“恶有恶报,再叫你们装鬼船杀人抢劫,如今把真正的鬼船引来了,报应!报应!”等到天亮,终于有船经过,阿满一夜惊魂后终于平安踏上了陆地。几天后,休息过的阿满回到了杂志社。走进老编的办公室,老编一见到阿满,就大叫着:“要你采访的那艘船消失了,到底怎么回事?” 阿满把手里一迭稿纸扔在老编桌子上说:“一切你自己看吧,我辞职不干了。”拉开房门就走,在门被甩上之前,阿满听到老编念着:“《魔鬼船》?这是什么文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头草



对方只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然后就又给我发来了一个文档。

“睡吧睡吧,时间不早了……”耗子翻了身,于是我们寝室的夜谈会便宣告结束了。

时间是凌晨零点二十分。静,好安静。因为大家都还没有睡着,所以那些本来应该发生在深夜的交响曲都没来得及上演(比如专家的磨牙声,耗子的呼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头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死亡叙述



我不明白对方一次一次的给我发这样的文档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此我很是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能耐着性子把那些东西看完。

这个文档有些奇怪,在上一段结束之后,是一个隐藏文档,上面写着四个字:

“死亡叙述”

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击了打开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一百九十八章 死亡叙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明所以

本来我也没准备把卡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所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时候我将卡车开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我看到一个路标朝右指着——千亩荡六十公里。我的卡车便朝右转弯,接下去我就闯祸了。这是我第二次闯祸。第一次是在安徽皖南山区,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的那辆解放牌,不是后来这辆黄河,在一条狭窄的盘山公路上,把一个孩子撞到了十多丈下面的水库里。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那时我的卡车正绕着公路往下滑,在完成了第七个急转弯后,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孩子,那孩子离我只有三四米远,他骑着自行车也在往下滑。我已经没有时间刹车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左或者向右急转弯。可是向左转弯就会撞在山壁上,我的解放牌就会爆炸,就会熊熊燃烧,不用麻烦火化场,我就变成灰了。而向右转弯,我的解放牌就会一头撞入水库,那么笨重的东西掉进水库时的声响一定很吓人,溅起的水波也一定很肥胖,我除了被水憋死没有第二种可能。总而言之我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将那孩子撞到水库里去了。我看到那孩子惊慌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直到很久以后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两颗又黑又亮的东西就会立刻跳出来。那孩子只朝我看了一眼,身体立刻横着抛了起来,他身上的衣服也被风吹得膨胀了,那是一件大人穿的工作服。我听到了一声呼喊:“爸爸!”就这么一声,然后什么也没有了。那声音又尖又响,在山中响了两声,第二声是撞在山壁上的回声。回声听上去很不实在,像是从很远的云里飘出来似的。我没有停下车,我当初完全吓傻了。直到卡车离开盘山公路,驰到下面平坦宽阔的马路上时,我才还过魂来,心里惊讶自己竟没从山上摔下去。当我人傻的时候,手却没傻,毕竟我开了多年的卡车了。这事没人知道,我也就不说。我估计那孩子是山上林场里一个工人的儿子。不知后来做父亲的把他儿子从水库里捞上来时是不是哭了?也许那人有很多儿子,死掉一个无所谓吧。山里人生孩子都很旺盛。我想那孩子大概是十四五岁的年龄。他父亲把他养得那么大也不容易,毕竟花了不少钱。那孩子死得可惜,况且还损失了一辆自行车。

这事本来我早就忘了,忘得干干净净。可是我儿子长大起来了,长到十五岁时儿子闹着要学骑车,我就教他。小家伙聪明,没半天就会自个转圈子了,根本不用我扶着。

我看着儿子的高兴劲,心里也高兴。十五年前小家伙刚生下来时的模样,真把我吓了一跳,他根本不像是人,倒像是从百货商店买来的玩具。那时候他躺在摇篮里总是乱蹬腿,一会儿尿来了,一会儿屎又来了,还放着响亮的屁,那屁臭得奇奇怪怪。可是一晃就那么大了,神气活现地骑着自行车。我这辈子算是到此为止,以后就要看儿子了。我儿子还算不错,挺给我争气,学校的老师总夸他。原先开车外出,心里总惦记着老婆,后来有了儿子就不想老婆了,总想儿子。儿子高高兴兴骑着自行车时,不知是什么原因,神使鬼差地让我想起了那个十多年前被撞到水库里去的孩子。儿子骑车时的背影与那孩子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一头黑黑的头发,简直就是一个人。于是那件宽大的工作服也在脑中飘扬地出现了。最糟糕的是那天我儿子骑车撞到一棵树上时,惊慌时喊了一声“爸爸”。这一声叫得我心里哆嗦起来,那孩子横抛起来掉进水库时的情景立刻清晰在目了。奇怪的是儿子近在咫尺的叫声在我听来十分遥远,仿佛是山中的回声。那孩子消失了多年以后的惊慌叫声,现在却通过我儿子的嘴喊了出来。有一瞬间,我恍若觉得当初被我撞到水库里去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我常常会无端地悲伤起来。那事我没告诉任何人,连老婆也不知道。后来我总是恍恍惚惚的。那个孩子时隔多年之后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叫我难以忍受。但我想也许过几年会好一点,当儿子长到十八岁以后,我也许就不会再从他身上看到那个孩子的影子了。与第一次闯祸一样,第二次闯祸前我丝毫没有什么预感。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天空蓝得让我不敢看它。我的心情不好也不坏。我把两侧的窗都打开,衬衣也敞开来,风吹得我十分舒服。我那辆黄河牌发出的声音像是牛在叫唤,那声音让我感到很结实。我兜风似的在柏油马路上开着快车,时速是六十公里。

我看到那条公路像是印染机上的布匹一样在我轮下转了过去。我老婆是印染厂的,所以我这样想。可我才跑出三十公里,柏油马路就到了尽头。而一条千疮百孔的路开始了。

那条路像是被飞机轰炸过似的,我坐在汽车里像是骑在马背上,一颤一颤十分讨厌,冷不防还会猛地弹起来。我胃里的东西便横冲直撞了。然后我就停下了车。这时对面驰来一辆解放牌,到了近旁我问那司机说:“这是什么路?”那司机说:“你是头一次来吧?”我点点头。他又说:“难怪你不知道,这叫汽车跳公路。”我坐在汽车里像只跳蚤似的直蹦?,脑袋能不发昏吗?后来我迷迷糊糊地感到右侧是大海,海水黄黄的一大片,无边无际地在涨潮,那海潮的声响搅得我胃里直翻腾。我感到自己胃里也有那么黄黄的一片。我将头伸出窗外拚命地呕吐,吐出来的果然也是黄黄的一片。我吐得眼泪汪汪,吐得两腿直哆嗦,吐得两侧腰部抽风似的痛,我想要是再这样吐下去,非把胃吐出来不可,所以我就用手去捂住嘴巴。那时我已经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宽敞的柏油马路,不久以后我的卡车就会逃脱眼下这条汽车跳公路,就会驰到前面那条平坦的马路上去。我把什么东西都吐光了,这样一来反倒觉得轻松,只是全身有气无力。我靠在座椅上颠上颠下,却不再难受,倒是有些自在起来。我望着前面平坦的柏油马路越来越近,我不由心花怒放。然而要命的是我将卡车开到平坦的马路上后,胃里却又翻腾起来了。我知道那是在空翻腾,我已经没什么可吐了。可是空翻腾更让我痛苦。我嘴巴老张着是因为闭不拢,喉咙里发出一系列古怪的声音,好像那里面有一根一寸来长的鱼刺挡着。我知道自己又在拚命呕吐了,可吐出来的只是声音,还有一股难闻的气体。我又眼泪汪汪了,两腿不再是哆嗦而是乱抖了,两侧腰部的抽风让我似乎听到两个肾脏在呻吟。发苦的口水从嘴角滴了出来,又顺着下巴往下淌,不一会就经过了脖子来到了胸膛上,然后继续往下发展,最后停滞在腰部,那个抽风的地方。我觉得那口水冰凉又黏糊,很想用手去擦一下,可那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在前面闪了一下,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虽然我已经晕头转向,已经四肢无力,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力气重又回来了,我踩住了刹车,卡车没有滑动就停了下来。但是那车门让我很久都没法打开,我的手一个劲地哆嗦。我看到有一辆客车从我旁边驰过,很多旅客都在车窗内看着我的汽车。我想他们准是看到了,所以就松了手,呆呆地坐在座椅上,等着客车在不远处停下来,等着他们跑过来。可是很久后,他们也没有跑过来。

那时有几个乡下妇女朝我这里走来,他们也盯着我的卡车看,我想这次肯定被看到了,她们肯定就要发出那种怪模怪样的叫声,可是她们竟然没事一样走了过去。于是我疑惑起来,我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接着我很顺当地将车门打开,跑到车前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又绕着车子走了两圈,仍然什么也没看到。这下我才放心,肯定自己刚才是眼花了。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又变得有气无力了。如果后来我没看到车轮上有血迹,而是钻进驾驶室继续开车的话,也许就没事了。可是我看到了。不仅看到,而且还用手去沾了一下车轮上的血迹,血迹是湿的。我就知道自己刚才没有眼花。

于是我就趴到地上朝车底下张望,看到里面蜷曲地躺着一个女孩子。然后我重又站起来,茫然地望着四周,等着有人走过来发现这一切。那是夏天里的一个中午,太阳很懒地晒下来,四周仿佛都在冒烟。我看到公路左侧有一条小河,河水似乎没有流动,河面看去像是长满了青苔。一座水泥桥就在近旁,桥只有一侧有栏杆。一条两旁长满青草的泥路向前延伸,泥路把我的目光带到了远处,那地方有几幢错落的房屋,似乎还有几个人影。

我这样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我又盯着车轮上的血迹看,看了很久才发现血迹其实不多,只有几滴。于是我就去抓了一把土,开始慢吞吞地擦那几滴血迹,擦到一半时我还停下来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再擦。等到将血擦净后我才如梦初醒。我想快点逃吧,还磨蹭什么。我立刻上了车。然而当我关上车门,将汽车发动起来后,我蓦然看到前面有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穿着宽大的工作服骑着自行车。那个十多年前被我撞到水库里去的孩子,偏偏在那个时候又出现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尽管眼前的情景只是闪一下就匆忙地消失了,可我没法开着汽车跑了。我下了车,从车底下把那个女孩拖了出来。

那女孩的额头破烂不堪,好在血还在从里面流出来,呼吸虽然十分虚弱,但总算仍在继续着。她还睁着眼睛,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佛是十多年前的那双眼睛。我把她抱在怀中,然后朝那座只有一侧栏杆的水泥桥上走去,接着我走到了那条泥路上。我感到她软软的身体非常烫,她长长的黑发披落下来,像是柳枝一样搁在我的手臂上。那时我心里无限悲伤,仿佛撞倒的是自己的孩子。我抱着她时,她把头偎在我胸前,那模样真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就这样抱着她走了很久,刚才站在公路上看到的几幢房屋现在大了很多了,但是刚才看到的人影现在却没有出现。我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激动,我依稀感到自己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我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次车祸上,仿佛那时我没有开车逃跑,而是跳入水库把那男孩救了上来。我手中抱着的似乎就是那个穿着宽大工作服的男孩。那黑黑的长发披落在手臂上,让我觉得十多年过去后男孩的头发竟这么长了。

我走到了那几幢房屋的近旁,于是我才发现里面还有很多房屋。一棵很大的树木挡住了我的去路,树荫里坐着一个上身赤裸的老太太,两只干瘪的乳房一直垂落到腰间,她正看着我。我就走过去,问她医院在什么地方?她朝我手中的女孩望了一眼后,立刻怪叫了一声:

“作孽呵!”她那么一叫,才让我清醒过来。我才意识到刚才不逃跑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她那破烂的额头不再流血了,那长长的黑发也不再飘动,黑发被血凝住了。我感到她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凉下去,其实那是我的心在迅速地凉下去。我再次问老太太,医院在什么地方。而她又是一声怪叫。我想她是被这惨情吓傻了,我知道再问也不会有回答。我就绕过眼前这棵大树朝里面走去。

可老太太却跟了上来,一声一声地喊着:“作孽呵!”不一会她就赶到了我的前面,她在前面不停地叫喊着,那声音像是打破玻璃一样刺耳。我看到有几头小猪在前面窜了过去。这时又有几个老太太突然出现了,她们来到我跟前一看也都怪叫了起来:“作孽呵!”

于是我就跟着这些不停叫唤着的老太太后面走着。那时我心里一片混乱,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走着是什么意思。没多久,我前后左右已经拥着很多人了,我耳边尽是乱糟糟的一片人声,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只是看到这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那时候我似乎明白了自己是在乡村里,我怎么会到乡村里来找医院?我觉得有些滑稽。然后我前面的路被很多人挡住了,于是我就转过身准备往回走,可退路也被挡住了。接着我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户人家的晒谷场前,眼前那幢房屋是二层的楼房,看上去像是新盖的。那时从那幢房屋里窜出一条大汉,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女孩,他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接着他们一转身又窜进了那幢房屋。他们的动作之迅速,使我眼花缭乱。手中的女孩被夺走后,我感到轻松了很多,我觉得自己该回到公路上去了。可是当我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有一个人朝我脸上打了一拳,这一拳让我感到像是打在一只沙袋上,发出的声音很沉闷。于是我又重新转回身去,重新看着那幢房屋。那个十来岁的男孩从里面窜出来,他手里高举着一把亮闪闪的镰刀。他扑过来时镰刀也挥了下来,镰刀砍进了我的腹部。那过程十分简单,镰刀像是砍穿一张纸一样砍穿了我的皮肤,然后就砍断了我的盲肠。接着镰刀拔了出去,镰刀拔出去时不仅又划断了我的直肠,而且还在我腹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于是里面的肠子一涌而出。当我还来不及用手去捂住肠子时,那个女人挥着一把锄头朝我脑袋劈了下来,我赶紧歪一下脑袋,锄头劈在了肩胛上,像是砍柴一样地将我的肩胛骨砍成了两半。我听到肩胛骨断裂时发出的“吱呀”一声,但是打开一扇门的声音。大汉是第三个窜过来的,他手里挥着的是一把铁?。那女人的锄头还没有拔出时,铁?的四个刺已经砍入了我的胸膛。中间的两个铁刺分别砍断了肺动脉和主动脉,动脉里的血“哗”地一片涌了出来,像是倒出去一盆洗脚水似的。而两旁的铁刺则插入了左右两叶肺中。左侧的铁刺穿过肺后又插入了心脏。随后那大汉一用手劲,铁?被拔了出去,铁?拔出后我的两个肺也随之荡到胸膛外面去了。然后我才倒在了地上,我仰脸躺在那里,我的鲜血往四周爬去。我的鲜血很像一棵百年老树隆出地面的根须。我死了。

———————————

-越过时间的线-

第二百章 到底要说什么?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文字竟然还能自动的滚动,像是在翻页一样,我抽了根烟回去的时候,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这时又有几个老太太突然出现了,她们来到我跟前一看也都怪叫了起来:“作孽呵!”于是我就跟着这些不停叫唤着的老太太后面走着。

那时我心里一片混乱,我都不知道自

《我写灵异小说那些年》第二百章 到底要说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一章 过往

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每天一到这个时间,磊就会趴在我的窗台上,机械性的拍打着我的窗户,发出“咚咚咚”的恐怖声响。自从我第一次在睡梦中被这可怕的声音惊醒后,就在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今天也不利外,磊还是准时的来到了我的窗台外。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吧。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仔细地回想着以前的事……

那是一个炎热地夏天,吃完晚饭后,我与玲坐在沙发上聊天。玲是一位非常漂亮地女孩子,我从高中时就一直暗恋着她,可一直没敢向她表白。还是在磊地鼓励下,我才结结巴巴地对她说出了自己地心意。她也悻然地接受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与玲之间找不到任何话题。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彼此都不发一语。玲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手拢着自己那乌黑秀丽地长发。

“咚咚咚”。由于我家没有门铃地缘故,一般客人来都是敲我家地窗户的。

“谁啊?是磊吗?”我猜想着也许是磊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开门就看见磊站在门口。他拿着一本黑色封面的本子在我面前摆弄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吗?”磊神秘的笑了笑。

“废话,我怎么知道!”我从鞋架里拿出了拖鞋,并用眼神示意了磊进屋。

“这是我在图书馆找到的。觉得很有趣!”磊坐在沙发上对玲说。

“写的什么啊?”黑色的封面使这本笔记本显得非常的古老,是属于那种不注意根本不可能会发现的东西。玲好奇的翻开了书,发挥了她朗诵方面的天赋,“一本引导人们走向道德边缘的笔记本,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游戏。只要你能在24小时之内在幽灵别墅里找到三具尸体,那么你将拥有无限的财富,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你的下场将会………”

我正陶醉在玲动听的声音当中,忽然她停下了“怎么停了?我还想听下去那!”

“后面的字……嗯……看不懂!”玲尴尬的看着我,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不会吧,怎么最重要的部分会看不懂呢!”我从玲手中接过了笔记本。本子里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哇?这是什么啊?不会是外星文字吧?”

“我觉得很好奇,所以就借来看了,我还在网上请教了好几个专家,所以今天特地到你家看看网上能查到什么资料!”

VOL.2

磊告诉我们,他前几天就已经在网络BBS里发了一个关于这本笔记本的主题,短短5分钟之内就有几百的点击率,三十几个人回复。

可几乎都是问:这是哪里找到的呀?你玩过了吗?好有趣啊!会不会是外星人留下的?之类无聊的问题。

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磊的QQ中有一位叫做幽灵别墅的人发消息过来。

“你好。鬼网BBS的帖子是你发的吗?”他说话非常直接。

“啊。是的!你知道吗?里面的文字我都看不懂啊!”

“是的,我玩过,不过劝你们不要玩,会着魔的。”

“你玩过?能告诉我吗?我对这个很感兴趣!”磊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丝乞求。

过了好久,那个人也没在回话。磊拿起桌上的烟,开始大口大口的吸起来。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开始不耐烦了。

“可恶,这个家伙,肯定在耍我们!”磊非常的生气,刚想把他拖到黑名单中。

这时,QQ响了起来。

“如果你真想尝试一下的话,那我告诉你吧。你把那本笔记本的168页和169页撕下来,然后把第一行第一个字剪掉,第二行第二个字也是,以此类推。然后放在笔记本最前页和最后页,就会看见去那个房子的地图了。不过劝你别玩,否则的话,你会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

“要去吗?”玲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很可怕啊。磊……”我听完幽灵别墅的话后,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拍着磊的肩膀说到。

“我要去……你们如果不想去,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磊说完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要去吗?”玲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依然用同样的答案回答她……

VOL.3

经过两天的路程,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识出的那个别墅的位置。本来也不打算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不可否认,我对这个游戏也是有一定的兴趣。否则也不会跟着磊受这份罪了。

“就是这里了!”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幢非常破旧的别墅,这地方被人们称作是“幽灵别墅”一点也不为过。一看到这破房子,就有一股寒意从我的脚趾一直传达到脑门。

磊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因为很久没打开过的缘故,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朝我们倒下一样。

磊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尘,“就是这里了,笔记本上说,只要能够找到三具尸体就可以得到无限的财富了!”听磊的口气,这财富好像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东西一样。

是啊!无限的财富,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爱财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过这里,但他们最后的归宿也许是那无尽的深渊。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啊?”在我发呆的时候磊和玲已经走到了二楼了。

楼梯上面覆盖了像积雪一样的灰尘。走在楼梯上,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谁知道这老古董会不会因为用力就被我给踩断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许是因为光线阴暗的关系,刚才没有好好的打量一楼的格局,现在站在楼上才发现。这别墅好像是按照德国古堡建筑模式来建造的。面对这异国风情的房屋,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我们分开找找吧?”磊对我和玲说,“玲如果害怕的话就和翔一起吧!”

“谁说我害怕了。我也一个人找。”说完玲一个人下楼去了。

VOL.4

我独自走在走廊上,从破窗中,丝丝凉风往我身上吹来。前方,一扇刻有文字的红色木门吸引了我。

我的脚步似乎不听我的使唤了,竟慢慢的向木门移动过去,越来越近。从里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但除了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这时,我感到背后凉飕飕的。象是背着冰块一样。而且我还听倒了急促的呼吸声。我开始害怕了。我感觉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

这时从楼下传来了玲的叫声。难道玲出事了,对玲的担心超出了我对自己的担心,我早把刚才那感觉抛到脑后,这时我心里想的只有玲,希望玲不要出事!

我飞快的跑下楼,我在一楼过道中看到了玲。她蜷曲在角落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我跑过去抱住玲。抚摸她的头安慰到,“别害怕,有我在!”

“里……里面……有……有!”玲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这时磊也已经赶来了,原来玲看到的是一具骷髅,这对于我们两个男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一个女孩子看到一具爬满蛆虫的骷髅尖叫应该是正常的表现。从这具骷髅的颜色来看,应该死了快半年了。这具骷髅,右手拿着一把斧头,上面还有一些干了的血迹。墙上也有。这些血也许是他自己的。

“这就是第一具尸体了。好像很容易嘛?”磊那起来骷髅手上的斧头,“这个也许对我们有用。”

我把刚才我在二楼遇到的事说了出来。我们三人一致认为应该去探个究竟。

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木门前,但刚才那种恐惧的心理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心。到底木门后面是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打开过的缘故。门把手已经锈住了,怎么也打不开。磊示意我们让开,然后举起刚才拿到的斧头,用力的向门把砍下去。

VOL.5

这个房间很大,非常大。里面的摆设都是德国贵族才能够使用的。虽然家具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套家具非常的昂贵。

玲看到画像墙壁上的女人画像,竟不自觉的走上前去。

“这副画……我好像在哪见过。”玲习惯性的拢了拢头发,“好像是……”

“你们快过来看啊!”站在窗台前的磊边象我们招手边喊到,“你们看下面的树木排列的非常奇怪。”

我拉着玲跑到窗台前,果然有点奇怪,楼下的白桦树很不自然的排列成了一个D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一定是以前的主人故意把树木弄成这样的。最后我们三人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已经快6点了。只剩下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怎么办?”玲看了看表。

“到现在只找到一具尸体,还剩下两具,到底会在哪里呢?”磊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到。

此时,玲又站到了画像得前方。开始打量这副画像。

画中得女人非常的年轻漂亮,而且有一种贵族特有的气质。“真象个女伯爵啊!”我看着看着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玲转过头,好奇的问我刚才所说的话。

“呃。我说她真象个女伯爵。”我用手指了指画像。

“是啊是啊。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玲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这副画中的女人是伊丽莎白?德库拉。我上次在德国画展上见过的。她就是那个有名的‘吸血鬼’德库拉伯爵的妻子。传说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吸血鬼,后来被人杀死并埋在墙壁里……”

“墙壁?”磊打断了玲,“我想到了。第二具尸体可能埋在墙壁里。”说完,磊便拿起斧头对着墙壁疯狂的砍着。

果然,在墙壁里我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的头骨有些碎裂,应该是被硬物击中头部死亡的。

“只剩下最后一具了!”磊兴奋的说到。“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现在7点了,必须在12点前找到!”玲皱着眉头,可以看出她非常的担心。

“首先我们把所有房间都再检查一边,大家分头找,发生什么意外就大声叫。”磊象指挥官一样,用类似命令的口吻说到。

尽管我很仔细的搜寻着,但依然是一无所获,别说尸体,连骨头都没找到一根。顿时我感到非常沮丧,步子也开始沉重起来,每迈出一步好像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磊和玲能够发现,可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我再一次的失望。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嘛?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许我们会和那两个人一样,死在这座古堡里。

“第三具尸体到底在哪里!”也许是由于紧张的关系,磊显得有些暴躁。

“我早说了不要来的!”面对死亡就算是磊这样坚强的人都会感到恐惧,别说一个女孩子了。玲

大声的哭泣着……

“算了,听天由命吧。”我身子靠着墙缓缓的坐下。这时的我显得非常的沮丧。真的非常后悔来到这里。

“该死的,第三具尸体一定也被埋在墙壁里了。”磊开始有些发狂了,拿着斧头对着墙壁乱砍。

斧头砍打墙壁的声音似乎是很好的催眠曲,我的眼皮开始觉得很重。虽然我努力的试着把眼睛睁开,因为我知道一闭上就有可能永远睁不开了。但我还是失败了,我睡着了。可睡的很浅,我似乎听到了磊用斧头敲击墙壁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声,然后又是很大的一声敲击声,这不是斧头挥砍墙壁所发出的……

当我睁开眼,我已经睡在了马路上,玲也躺在我的身边,磊呢?磊去了哪里?我推醒身旁的玲。可玲象是疯了一样,一看到我就开始大声的喊叫,“血,好多血!不要过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手掌中有一道很大的伤口,象是被利刃划伤的。到底怎么了?我敲打着自己地脑门,仔细地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了医院,医生说玲疯了。原因是重度精神分裂。可她昨天还好好地。怎么一个晚上就会这样呢?还有磊,磊去那里了?

我向医生恳求了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见玲,但考虑到病人地情况,我只有5分钟地时间。

此时玲地情况好像已经稳定了,不再发狂,只是身子有些颤抖,她看到我似乎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她双手抱住膝盖蜷曲在沙发地一脚。

“玲,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磊呢?磊去哪里了?”我直截了当地问玲。

“他。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们谁……谁也跑不了。”过了好久,玲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是谁?”我继续追问。

“啊。不要杀我,我没有害你,你不要过来。”玲似乎想赶走什么东西似的,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挥舞着。

“对不起,时间到了。在问下去地话,我怕对病人会有影响。”医生说。

我临走时听到玲阴冷地说了一句,“第三具尸体找到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怕地事?现在能解开疑团地人只有磊了,可他在这个节骨眼竟然失踪了。

VOL.6

我躺在床上,整理着紊乱地思绪。磊,你到底去了哪里。

“咚咚咚”我听到了有人敲我家窗户地声音。磊?一定是磊!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房间,果然在窗户上我看见了磊那张熟悉地脸,只是扎看之下显得有些苍白。

“磊,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边说边打开大门,可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我小声地嘀咕着,大概是幻觉吧?

“咚咚咚”我才刚关上门,那个敲窗地声音又来了,这次我肯定没有看错,窗户前面地确实是磊,虽然他那张脸非常地苍白,白地有些吓人,但我还是能顾肯定那个肯定是磊。”

可当我打开门,迎接我地只有一阵阴冷地风。难道真地见鬼了?我开始感到害怕,赶紧跑到自己房间,把所有的房门都关上。

“咚咚咚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急促的敲窗声,我开始对这声音感到心寒,我用被子盖住头。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停了。

我壮了壮胆,走出了房间。

“叮叮叮”电话在最不应该响的时候响了起来。

“喂。你好,找谁?”我说了这么一句废话,这是我家,当然是找我的。

“你是翔吧?玲是你女朋友吧?”对方也很直截了当的说。

“是的,出了什么事嘛?”我开始有些不祥的感觉。

“是,她刚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如被雷劈中一样,差点就晕了过去。

在玲的葬礼上,我没流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事,玲的家人开始数落起我的不是。说什么搞外遇把女儿逼死之类不堪入耳的话。

从那天晚上开始,敲窗声一直没有停过,从窗户外可以看到磊那张苍白阴沉的脸。他面无表情,只是机械性的敲打着窗户。这该死的声音害的我夜不能魅。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我被这敲窗声搞的有些神经衰弱了。看着磊那苍白的脸,我的脑海里似乎上演了一幕可怕的剧情。

磊疯狂的砍着墙壁,有一个人慢慢的向磊靠近,慢慢的靠近。他拿起一根木棍用力的往磊头上敲去。

磊倒在了地上,他那眼神,我想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那眼神中充满了憎恨和不可思议。那个人拿起磊手中的斧头对着磊的胸口就是一下。血飞溅在他的身上。他拉着磊的尸体。把磊放倒墙壁里,然后用砖头砌好墙,他没想到这骇然的一幕被墙角的玲看到了。他转过头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孔。天哪。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我。是我杀死了磊。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可能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我的手上沾满磊的鲜血,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想起幽灵别墅所说的“你会永远活在痛苦之中。”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回荡着。

第二天,我去了警察局自首。可最后因为我患有梦游症,而且加上证据不足,判我无罪释放,可必须接受治疗。

尽管我非常不满意法院的判决,但也没有办法了。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磊的到来。

“咚咚咚”那熟悉的声音又来了。我打开窗户。吸着新鲜的空气,伴随着磊那极副节奏感的敲窗声,我身子往前一倾……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自百零二章 自杀

也许是因为光线阴暗的关系,刚才没有好好地打量一楼的格局,现在站在楼上才发现,这别墅好像是按照德国古堡建筑模式来建造的。面对这异国风情的房屋,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我们分开找找吧?”磊对我和玲说,“玲如果害怕的话就和翔一起吧!”

“谁说我害怕了?我也一个人找。”说完玲一个人下楼去了。



我独自走在二楼的走廊上,从破窗中,丝丝凉风往我身上吹来,前方,一扇刻有文字的红色木门吸引了我。

我的脚步似乎不听我的使唤了,竟慢慢地向木门移动过去,越来越近。里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但除了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这时,我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背着冰块一样,而且我还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我开始害怕了。我感觉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

楼下传来了玲的叫声。难道玲出事了?对玲的担心超出了我对自己的担心,我早把刚才那感觉抛到脑后,这时我心里想的只有玲,希望玲不要出事!

我飞快地跑下楼,在一楼过道中看到了玲。她蜷在角落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跑过去抱住她,抚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

“里……里面……有……有……”玲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这时磊也已经赶来了,原来玲看到的是一具骷髅,从颜色来看,应该死了快半年了,右手拿着一把斧头,上面还有一些干了的血迹。墙上也有。这些血也许是他自己的。

“这就是第一具尸体了。好像很容易嘛!”磊拿起骷髅手上的斧头,“这个也许对我们有用。”

我把刚才我在二楼遇到的事说了出来,我们三人一致认为应该去探个究竟。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木门前,但刚才那种恐惧的心理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心。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打开过的缘故,门把手已经锈住了,怎么也打不开。磊示意我们让开,然后举起刚才拿到的斧头,用力地向门把手砍去。



这个房间很大,非常大。里面的摆设都是德国贵族才能够使用的。虽然家具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套家具非常昂贵。

玲看到墙壁上的女人画像,竟不自觉地走上前去。

“这幅画……我好像在哪见过。”玲习惯性地拢了拢头发,“好像是……”

“你们快过来看啊!”站在窗台前的磊边向我们招手边喊道,“你们看下面的树木排列得非常奇怪。”

我拉着玲跑到窗台前,果然有点奇怪,楼下的白桦树很不自然地排列成了一个“D”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一定是以前的主人故意把树木弄成这样的。最后我们三人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到现在只找到一具尸体,还剩两具,到底会在哪里呢?”磊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此时,玲又站到了画像的前方,开始打量这幅画像。

画中的女人非常年轻漂亮,而且有一种贵族特有的气质。“真像个女伯爵啊!”我看着看着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玲转过头,好奇地问我刚才所说的话。

“我说她真像个女伯爵。”我用手指了指画像。

“是啊,是啊,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玲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

“这幅画中的女人是伊丽莎白·德库拉,我上次在德国画展上见过的。她就是那个有名的‘吸血鬼’德库拉伯爵的妻子。传说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吸血鬼,后来被人杀死并埋在墙壁里……”

“墙壁?”磊打断了玲,“我想到了,第二具尸体可能埋在墙壁里。”说完,磊便拿起斧头对着墙壁疯砍。

果然,在墙壁里我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的头骨有些碎裂,应该是被硬物击中头部死亡的。

“只剩下最后一具了!”磊兴奋地说道,“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现在七点了,必须在十二点前找到!”玲皱着眉头,可以看出她非常担心。

“首先我们把所有房间再检查一遍,大家分头找,发生什么意外就大声叫。”磊像指挥官一样,用类似命令的口吻说道。

尽管我很仔细地搜寻着,但依然是一无所获,别说尸体,连骨头都没找到一根。顿时我感到非常沮丧,步子也开始沉重起来,每迈出一步好像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磊和玲能够发现,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我再一次失望。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许我们会和那两个人一样,死在这幢别墅里。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