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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了个地球》 第一章 最后一次开箱 薛旺是个开箱主播，开过很多猎奇的商品，虽然小有粉丝，不算无名，但今天却是他最后一天开箱直播了。 他明天就毕业了，面对巨大的就业与生存压力的他，不可能再凭打零工，维系自己的兴趣了。 直播开箱虽然也能商业化，但他不想接广告，不想玷污自己的爱好。 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做好最后一场直播，站好最后一班岗。 为了这最后一次开箱，薛旺逛遍全网，精心挑选的了个“地球”。 这个地球模型是在拼夕夕买的，价格便宜，包装精美，详情页满满虚假宣传的味道，看上去就很有话题性。 他面对摄像头拆开，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包土却再无其它，连说明书都没有。 我这是被骗了么？ 直播间里还不知道这是谢幕开箱的观众们，划过一条又一条嘲笑的弹幕，“老薛，你今天就给我们开箱了盆土？” “被骗了吧！拼夕夕哪有真货！” “老薛你这是在玩心态啊！” “老薛自闭了？” …… 以往热衷与弹幕互动的薛旺没有回话，因为他的视野里闪烁着红光，一个硕大的礼包占满了他的视野。 “请领取新手礼包！” 点击确认。 “地球培育液x1（使用方法：请倾倒在胶土上。）； 【星球文明榜】模块开启； 【努力成为宇宙第一球主吧！】 注：包含但不限于任务、奖励在内的一切内容，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充满视野的礼包消失了，但是薛旺依旧在愣神。 系统？ 这是……系统？ 自己没有被骗？ 他看着手中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液体，他发现自己貌似真开箱了一个地球！ 他摇晃着绿色的营养液，戳了戳盒子里的土，有些犹豫这坨土真的变成了地球，自己的屋子放不放的下，要不……去室外？ 他用膝盖思考了一秒，就放弃了去室外的决定，先不说这坨土浇了营养液是不是会变得更大，就是真的变大了，地球上还有哪个地方能放下另一个地球？ “诶？老薛手里什么时候出了一管液体？” “老薛演起来了？” 热心的弹幕观众，关注点各有不同，评论着薛旺的行为。 “是啊！这液体什么时候出现的？” …… “你们不知道么？其实老薛学过魔术！” 薛旺在嘈杂弹幕的围观下，内心很是纠结。 是被粉丝嘲笑，草草结尾，选择维护世界的和平、保证全人类的生命安全；还是证明自己，不留遗憾，真搞出了另一个地球，把这个地球搞炸了，拉上七十亿人换个球生活？ 薛旺做出了一个艰难地决定。 他选择后者！ 有七十亿人能陪自己一起换球也很浪漫不是么？ 七十亿人见证另一个地球诞生也很荣耀不是么？ 薛旺拔下管塞，扭动手腕，有些粘稠的莹绿色液体，懒散地向管口滑动，脱离管壁的那一刻，化为一道晶莹的绿线，坠落在胶土上。 胶土与营养液触碰的一瞬间，似是“嘭！”的一声，但实际上却无声地爆炸迸发。 平静的室内，突然掀起了狂风，不光薛旺的头发吹的凌乱，就连厚重地手机支架都颤了又颤。 “这……这是……” 弹幕里有人发出了一连串的点。 在他们的屏幕里，能看见无数棕色的颗粒，与荧绿的颗粒交织在空中，就像是公精灵和母精灵在跳舞一样美妙。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如果不是这棕与绿的颜色之间，薛旺倾斜的试管依旧往出流淌着荧光绿色的液体，或许所有观众都会以为直播卡住了。 “炸了？” “炸你ma，炸了老薛还能站着？” “那……这是……” “特效！这是特效！一定是老薛偷偷报了班！” “老薛这可厉害了！我学了三年动画，都做不出这效果！” …… 弹幕观众热烈讨论中。 与观众不同，处在棕绿尘埃中的薛旺，他感觉到了尘埃在旋转。 刚开始旋转的很慢，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随着试管内液体越来越少，滴在胶土上的黏液越来越多，尘埃云盘旋地速度越来越快。 当营养液已经全部倾倒而出的时候，整个尘埃云旋转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手机摄像头的捕捉范围。 不过，虽然超过了摄像头的捕捉范围，但是却在观众的屏幕前，显现出了一种类似于汽车轮毂快速旋转的奇妙美感。 “老薛可以啊！这算是五毛钱特效？” “呸！这明明有五块了好不好！” “老薛真厉害！” 弹幕观众们讨论着这特效多少钱的时候，异变又生。 本应该随着高速旋转而被甩出去的棕绿颗粒，此时却好像违反了物理规律一样，开始朝着尘埃云的中心汇聚。 “老薛特效可以，物理没学好？离心力都不知道？” “物理好有什么用？特效最重要的是好看！” “诶？萌新路过，听说这有人拆箱地球？有雕大的说一下现在拆到哪一步了？地球那么大的箱子不好拆吧？” 站在现场的薛旺，看到了尘埃云中心有一个点，正在变得赤红，发出明亮的光，那些凝聚在一起的颗粒，变成了熔融状态。 这个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从长、宽、高三个纬度疯长，所有的尘埃颗粒，都朝着这个赤亮的球汇聚。 当所有颗粒都已经融入球里的时候，薛旺收到了一个提示，“地球培养成功！” 而在观众们的眼中，他们看到了一个漂浮空中、自我旋转，熔融如岩浆的球。 哪怕是在手机镜头全损画质的拍摄下，依旧显露出精美的细节。 面对着屏幕的观众，无论是看着手机屏幕，还是电脑屏幕，亦或是电视屏幕，都产生了一种在巨幕影院，看imax－3d电影的感觉。 “牛逼疯了！” “老薛牛逼疯了！” “这哪是五块的特效，这分明是五十，不！五百！五亿的特效了啊！” “国产电影都可以去死了啊！” “国产电影？秒杀好莱坞好不好！” 弹幕观众们，纷纷对一个红色的球体，洋溢着赞美之情。 距离球体最近的老薛，看着小小的球，松了一口气，人类还真是幸运，没有因为他的任性而被毁灭。 他看着表面流动着赤红色的球体在哪里默默地旋转，才终于回过神发觉自己在直播，他看向手机的同时，观众们也发现老薛不自闭了。 “老薛，你这特效在哪学的？” “我没学过特效。” “这怎么可能！你没学过特效，你身后那个球是怎么来的？” “看直播不看标题，它就是地球呀。” 薛旺话音刚落，刚才给他营养液的系统，又发出了提示音， “【诚实是宇宙间最珍贵的品德！】 文明值＋50； 当前文明进度：50/100； 完成当前进度，可获得行星3级宝箱。 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与此同时，看不到薛旺脑内跳动字节的观众发弹幕道，“那么问题来了，老薛，这么炫的地球哪里能买的到呢？” 第二章 没有球看我们要死了 薛旺还没有回答，就有弹幕说道，“不要问，问就是拼夕夕。” “确实是在拼夕夕。至于具体的店铺，我找一下……” 已经习惯了被弹幕抢话的薛旺，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了手…… “啊啊啊！不要啊！老薛要抓住我了！” “死亡之手！啊！” 戏精弹幕和沙雕弹幕交相呼应。 观众们体现了复读机一般的人类本质，把这两句话复制、粘贴、发送，一气呵成刷满屏幕，直播间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已经习惯了这群沙雕观众的薛旺，徜徉在这欢快的气氛当中。 他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把直播模式从摄像头录制，切换到了录屏，打开【拼夕夕】，翻到购买记录，点击详情，“就是这……” 就在他想要说“就是这家”的时候，却发现…… 【网络错误，请返回上一页。】 “网络出了问题？”薛旺在心里自问道。 他下拉通知栏，wifi信号满格，切到直播端的推流串流也码率正常无掉帧。 “网络没有问题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他想要断掉wifi，用移动网络再试一次的时候，观众发弹幕了，“老薛，不用再试了，你网络没问题，我也搜了这家店，已经注销跑路了。” 薛旺的手顿住了，直觉果然没错么，自己上了一家黑店…… 屏幕上的弹幕也说道，“老薛，别再试了，拼夕夕上哪有靠谱的店！” …… 但是……虽然是黑店……但是才二十五块钱而已…… 不算多，不算多。 薛旺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一边嘴上安慰着观众，“这家店好像有问题，也许是家黑店，但也许只是暂时进不去，大家看一下详情页，有兴趣的话，可以记录一下，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开了。” “老薛，你这语气都变了！你就是被骗了！” “翻车了！翻车了！” “算了，算了，我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我都不会在拼夕夕上买一样东西！” “是！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在拼夕夕上买一件东西！” “呵呵，真香警告！拼夕夕上的xr四千块钱了！” “香李梁，老子才不是王境泽！那个，兄弟xr链接私信一下。” “好了，好了，翻车了，翻车了。”因为买各种奇葩商品，已经锻炼出一颗大心脏的薛旺，重新切回了后置摄像头，走到了漂浮在空中的球前，缓慢的移动了起来，“我们继续来看球吧！” 这姑且称之为小地球的球，尽管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是火红的熔融状态。但是附近的薛旺和几乎只保持在最短焦距的手机，却感觉不到半分热量。 “呵！这个假球！”薛旺在心中想道。 不过，这个球虽然假到没有温度，但是看上去却很精致，就在他想要伸手触碰这个球，进行更进一步探索的时候，直播三四秒的延迟才结束，眼前屏幕上的弹幕疯狂的刷起了“老薛牛逼(д)b！” 在观众看来，摄像头像是轰炸机一般超低空掠过熔融星球表面，将极其震撼的画面摄入了手机的内存里。 内存里的数字信号，在晶体管里驰骋，冲破wifi天线，化为高电平与低电平的复杂指令汇入到路由器内。 再由路由器遨游进入光纤的高速世界里，最终抵达观众们的收看设备，在那里解码，展现出极度震撼的画面。 白色！ 金黄色！ 橙色！ 亮的鲜红！ 暗的火红！ 五彩斑斓的红色，充满了屏幕。 这些颜色各异的红色物质，在喷涌、在流动。 直播间里绝大多数的观众，对于星球的了解，仅仅只限于小学时候的科学通识课。 他们不了解什么颜色对应什么温度，不了解什么颜色代表着什么成分。 不了解他们看到的，到底是熔岩流，还是岩浆，亦或是岩浆洋。 但是，就单单是这不可言明，不明觉厉的熔融。就让他们想到了宇宙，想到了太阳，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感受到了宇宙的宏伟之力。 敬畏之心，让直播间里的所有弹幕都消失了，连刷“牛逼！”的弹幕都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品味着心底里的震撼。 就连薛旺自己，都有点迷失了。 时间在这里停顿。 突然，“嘭！”的一声。 房间的门粗暴的开了。 “老薛，你还直播呢？吃散伙饭了！”姓江名大桥的家伙大声的嚷嚷道。 江大桥这名字的灵感，据说来自于“蓝京市长江大桥”。 江大桥的老爹坐火车路过“蓝京市长江大桥”时，望着大桥的名字，断句有点问题，觉得“蓝京市长–江大桥”很是威风。 回了家，就给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取了个“大桥”的名字。 沉迷在球状物里的薛旺，没有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和江大桥的大嗓门。 “老薛！老薛！干嘛呢？还直播呢？屋里咋这么乱，收拾收拾，去吃散伙饭了！” 江大桥大大咧咧的从薛旺身后拍了一下。 沉浸在球形世界里的薛旺，浑身一激灵，寒毛都竖起来了。 “啊？市长回来了？散伙饭？好！我这就下播。” 被吓到了一跳的薛旺，回过头挤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脑海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些许屏蔽词。 市长这人心宽体壮，你被他吓了一跳，他本人可能都没意识到。 你和他说，让他注意，他嘴上答应的欢快，但下一次保证还能吓你一跳。 相处四年，全寝室乃至全班，都学会了用薛旺此刻这样的笑容面对市长。 薛旺直播间里的观众，对薛旺别的室友不熟悉，对江大桥可熟悉疯了。 “诶？我听到了市长的声音了？市长回来了？” “市长走开，我要继续看球！” “对！市长滚蛋！我们要继续看球！” …… 尽管观众们强烈要求再播十块钱的。 但是薛旺却也不能一个人直播，让所有同学都等他。 人生总是不断的在抉择。 美好的时光也总是很短暂。 薛旺切到前置摄像头，尽量用克制的语调与面部表情，把背了几遍，混杂着复杂感情的台词说了出来，“很高兴能和大家相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支持我的直播，我真的很开心，希望大家的生活能一直愉快，直播结束了，拜拜。” 薛旺点了断流按钮，“嗖！”直播间就关了。 “光速下播？薛旺你还是不是人？” “老薛，快回来！没有球看我们要死了！” “老薛，你回来我就打赏你个飞机！” …… “等等，老薛刚才说的是‘拜拜’，不是‘再见’，” “啰嗦了好几句，还要去吃散伙饭，” “老薛不会毕业了，以后都不直播了吧？” 弹幕限制字数，有位敏锐、睿智如福尔摩斯的观众，分了好几条才说完他想说的话。 “啊？不直播了？” “老薛！老薛快回来！” “没有开箱！不！没有球看我们要死了！” 第三章 潘爱美 关掉了直播的薛旺，心情很复杂，他低头看着屏幕里，在漆黑地直播间里，一直呼喊着他的观众，鼻子有些微酸。 但是，是时候了…… “老薛，你刚才神神秘秘直播什么呢？”丝毫没有感受到微妙氛围的市长，好奇的问道。他探着头，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一般，向这边眺望。 “没事，我刚才在播球。” 没有看到球的江大桥，一瞬间就产生了误解，他扫过薛旺的胸前，冷笑道“播球？播什么球？想不到你偷偷摸摸，就成了色（和谐）情主播了？你偷穿品如的衣服了？” 他狞笑着往前走，抖了抖自己足以让少女羞愧的胸前脂肪说道，“如果你都能播球，我也能。” 就当薛旺想要展示那个火热的迷你类地行星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球已经不在刚才那里漂浮了，反倒是因为自己松懈了注意力，跑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不过，刚刚那悲伤的情绪，也被市长的蠢货行径冲散了。 “哈哈哈！”江大桥像是杠铃一般的汪汪大笑道，“好了，开心了吧，赶快收拾收拾，走了走了，我们去吃饭。” 薛旺套好了一身运动服，就和市长下课楼，往订好的餐厅走去。 薛旺所在的这群学校，不算是一所太好的学校，仅仅只是普通的二本而已。但是，因为地处东南沿海，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二本，但是硬件设施却很不错。 绿化程度很高的校园，就像是花园一样。 除了春季的时候，让薛旺有些花粉过敏，其它时候都很不错。 不过，校内风景虽好，但是出了学校，就能体会到地处偏僻了。 这里到市区坐车足要半个小时，学校附近的一切店铺，都是为了赚学生开的。 薛旺前往去吃散伙饭的那家餐厅，虽然好吃，但却很贵。毕竟学生的钱，是所有人群里除了女人和小孩第三好赚的。 与沉溺与内心世界的薛旺不同，江大桥刚到餐厅，就大声说道，“我们是来吃吃散伙饭的。” “同学，二楼请。”据说是校友的餐厅老板，用屠户一般的仁慈语调说道。 上了楼，市长与一大屋子的同学嬉笑互动。 “诶呦！这不是薛同学嘛！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油头粉面的潘爱美，坐到了薛旺的身边，拍着薛旺的肩膀说道，“薛老弟，听说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要不要来来给我工作？你要是来，最少十万年薪！” 薛旺抬起头，看着潘爱美灿烂的虚伪笑容，嗅到他身上的恶心味道，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强烈感觉，拒绝道，“不了，毕业前我想再找找。” “薛老弟！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年薪十万，最少一个月也八千多了！你以为这一屋子的人里，有几个毕业就能拿到这么多？我告诉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来我这工作，就你？连两千的工作都找不到！” 潘爱美威胁的同时，居高临下用鼻孔俯视着薛旺，一脸冷漠的表情。 早已准备好的薛旺站了起来，用他更高的身高，压下去了潘爱美鼻孔，用破釜沉舟一般的阴沉语调说道，“潘爱美同学，无论你再说多少次，我也不可能为你工作，直播开箱，仅仅只是我的兴趣，我不用它来赚钱。它也不可能成为你赚钱的工具！” 薛旺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注视到了这边。 早有耳闻薛旺与潘爱美矛盾的他们，冷漠地站在一旁看戏。 同系同级不同班的薛旺和潘爱美，早就有了交集。 薛旺出身于普通的工人家庭，上了大学后，偶然做了一期开箱视频，效果还不错，就开始了开箱之路。 虽然开箱成为了他的爱好，但是他却没用家里邮寄的生活费，而是用打零工赚的钱，维系着自己的爱好。 随着自媒体的崛起，薛旺质量还不错的开箱视频，观众越来越多。 从录播到直播，从粉丝一百，到关注破万，再到每一期开箱的物品，同款销量都能迅速提振。 薛旺崛起的同时，也涌现出了许多开箱主播。 但是，那些开箱主播，相继与网店合作，开箱劣质商品，兜售带货，丑陋不堪的挥舞着镰刀收割粉丝。 原本就小有人气的薛旺，在其他主播的衬托下，渐渐成为了开箱界的“良心”主播。 就在这个节点，潘爱美发现了他。 潘爱美与工人家庭出身的薛旺不同，他是义屋人，家里做着小商品批发的生意。 虽然在义屋本地，因为在网上开的数家淘宝店，凭借着廉价，每一家店都有着不俗的销量。 他们在哪怕在义屋本地，也小有名气。 但是，廉价并非没有代价。 廉价的代价就是劣质。 网络购物发展的萌芽阶段，便宜就够了。 因此，他家的淘宝店占据着小商品分类的头部位置，大量的流量，带来了大量的金钱。 可是，虽然购买的人数越来越多，但是他们却没有想着用更好的质量回馈顾客。 反倒是变本加厉的削减成本，增加利润。 原本还是红色的店铺评级，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变成了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准的一片绿色。 他们不仅不思悔改，反倒是辱骂顾客。 与此同时，也用刷单、虚假交易、好评返现，种种违规操作，诱骗者初次购买的消费者。 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消费者或许会被蒙蔽一时，但却不会被蒙蔽一世，终有醒悟的一天。 贴吧、天涯，值不值得买、赚客吧，各大购物讨论平台，相继出现了扒皮文。 苦主消费者越聚集越多。 他们自发的传播扒皮文章，呼吁更多人抵制劣质且欺骗、辱骂消费者的垃圾店铺。 潘爱美家的店铺，销售额一路下滑，就连他的的零花钱都从原本每个月十万，降到三万。 呵！每个月才三万，是人过的日子么？ “拮据”的潘爱美，以以往的消费水平，浪了十天，就无法再出去浪了。 憋着气在寝室里刷着视频的他，意外的看到了薛旺的开箱。 他最开始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同学。 只是觉得开箱视频还挺好看，当室友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说这不是隔壁班的那个谁么？ 潘爱美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为什么不让这个同学，兜售自家的商品呢？ 他越想越激动，甚至都觉得，如果自己这件事弄成了，别说零花钱涨回十万，就是二十万、一百万都不是梦啊！ 不过，以前碰到过硬茬的他，并没有莽撞的立即去找薛旺，而是先找学校的人，查了一下薛旺的档案。 普通的工人家庭！ 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 呵呵！这样的家伙，还不是给几个钱，就跑来跪舔着给自己做事了？ 信心满满的他找到薛旺，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 第四章 干TM的潘爱美 “我可以帮忙开箱，不收钱。” 录完开箱视频的薛旺说，“商品的质量太差，就不上传了吧。”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做开箱视频，谁不会一样？ 潘爱美十分气愤，几乎从来未被拒绝过的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当天他就拉上了几个人，用自己每个月仅有的三万零花钱，办了个视频工作室。 专门制作开箱视频，发布在各大视频网站上。 他已经想好了，等自己的视频播放量高了，就去狠狠地羞辱薛旺。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转眼间，一个月都过去了。 视频工作室尽管以一天一次的频率制作着开箱视频，但是却只有一期视频，播放量勉强破了四位数，留言和弹幕突破了十条。 排除刷的弹幕，唯一真实的弹幕说的是，“含着袜子在开箱？” 污蔑！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本人出镜的潘爱美，当时就炸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针对他！ 一定是薛旺在打压他！ 此刻有着强烈被迫害妄想心理的潘爱美，做开箱视频的目的，不再是为家里的淘宝店引流增加销量，而是为了战胜“恶霸”薛旺。 想要让视频变火还不容易？ 刷点击！ 刷评论！ 抽奖送礼！ 那些看视频的穷鬼，还不是乖乖来看视频了？ 他甚至将他的grancabrio敞篷跑车都抵押了，就是了在视频数据上超过薛旺。 可是，这个时候，薛旺从开箱录播，变为了开箱直播。 直播平台的在线刷量成本，比视频平台还要高。 哪怕他把自己心爱的gc抵押换了钱，依旧没有赢过薛旺。 催债电话打到他父亲手机里后，他被狠狠训斥了一顿，焦头烂额的父亲勒令他不要再添乱，不要再胡搞瞎搞什么直播，什么开箱！ 零花钱也从三万降到了一万！ 不忿的潘爱美，一气之下，把他花了六十多万买的red–8k摄像机，摔成了一堆零件。 他在心中疯狂的诅咒薛旺！ 都怪这个薛旺！ 如果不是他做开箱视频，自己能做么？ 他发誓，一定要毁了薛旺！ 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大四的下半年。 薛旺这种穷鬼开始找工作了。 他脑海里诞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让他找不到工作，为自己打工！ 到时候，自己不光用他来赚钱，还羞辱他，以报这么长时间的羞辱之仇！ 但是，怎么样让薛旺找不到工作呢？ 好像很难，但实际上一点都不难。 他提前跟负责校招的老师打好商量，企业的校招人员来了之后，负责人会有意无意，很隐晦的表达薛旺这个同学有点问题。 有些企业的校招人员直接就回了一个“我懂”的眼神，而另外一些校招企业，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直接将薛旺的简历丢掉。 就这样，薛旺的所有校招，就全军覆没了。 这还不够！ 这还远远不够！ 校招不行，薛旺难道不会自己去外面找工作？ 为此，潘爱美从他每个月一万块钱的零花钱里，忍痛拿出了五千，专门雇佣了一个学弟，专门负责盯梢薛旺。 他去哪面试，前脚面试完，潘爱美就会后脚去进行抹黑操作。 如果用人单位与学校确认，抱歉，学校的联系人也收了潘爱美的钱。 就这样，薛旺所有找工作的举动，全部失败。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薛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迷茫、彷徨，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薛旺知道了真相。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潘爱美！ 愤怒在积蓄，但却无处发泄。 他没有钱！也没有权！拿什么和潘爱美斗？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办法，一个彻底解决潘爱美纠缠的办法。 “诶，你那么大声干吗？你没有看到，同学们都很诧异？”潘爱美摊着手，用无辜的语调说道。 “是诧异我找不工作？还是诧异你下的黑手？”薛旺盯着潘爱美的眼睛问道。 “你找不到工作，这是事实。但是我什么时候下黑手了？饭可以随便吃，但话可不要乱讲。你损害我的声誉，小心收到律师函。” “律师函？”薛旺看着装模作样的潘爱美，冷笑道，“你抹黑我的时候想过么？” “你有证据么？” “证据？” 薛旺的手机相册里显示出一大坨照片。 鬼鬼祟祟的学弟，猥猥琐琐的潘爱美，就像是小丑一样印在手机屏幕里。 潘爱美看着手机上的图片，脸色一阵青白，恼羞成怒嚣张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乖乖给我当狗，我能给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我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与越来越激动的潘爱美不同，薛旺越说反倒越冷静，他说道，“你说的没错，就算我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你依旧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你不是很想要我的直播账号么？你看好了！” 薛旺把手机从相册切换到了直播软件的个人页面，选择注销。 【您真的要注销么？】 【确认】 十数万关注的直播账号，瞬间湮灭在了数据流里。 “怎么样？满意了么？开心了么？”薛旺冷笑着，向前迈了一步。 “你……你这是疯了么？”潘爱美叱问道。薛旺将自己的直播账号注销的那一刻，潘爱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的手都在抖，这……这一下没了了多少钱啊！ 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 怎么就不能这样！？ 于沉默中爆发的薛旺，此刻异常的冷静，尽管他亲手注册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心血，但是对此他早有准备。 “我没有疯。我现在清醒的很。我想，疯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坑害我，让我找不到工作，我就会给你当狗？助纣为虐，卖你家那些假冒伪劣商品？ 你错了。 你看看，你家店上的钥匙多少钱？ 三把十块。 但是，您配么？ 呵，你不配。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伤心么？ 绝望么？ 不！ 你还不够伤心，不够绝望。 除了直播账号，我还有几个视频账号呢。 来，你看着。 我一个个注销给你看。” 薛旺从淘宝店的商品页，切到了dilidili视频平台，点击进入个人中心，开始进行注销的操作。 心痛！ 心真的痛啊！ 潘爱美觉得自己上辈子的遗传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挥起了拳头，向薛旺锤去。 薛旺望着脚步虚浮，像是王八一样挥拳过来的潘爱美，将手中的手机改持为握，像是板砖一样就往潘爱美的脸上砸去。 潘爱美的拳头，虽然落在了薛旺的身上，但是却不是很痛。 薛旺的手机，砸在了潘爱美的脸上，鼻梁软骨挫伤，鼻粘膜破裂，两条血流从鼻梁处涌了出来。 薛旺甩掉手机上的血迹，抬起了另一只手。 潘爱美看到薛旺的动作开始了下意识的闪躲。 从餐厅另一头赶来的江大桥，挤进围观的人群，“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他一边说着一边挡住了潘爱美的退路。 等薛旺的拳头再一次落在潘爱美身上的时候，他才扯着薛旺说道，“我们回去！” 下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名字叫做黄泉，事实上也正在像黄色的喷泉，喷涌着少儿不宜的室友。 黄泉问道，“市长，老薛这是咋了？” “和别人打架了，我带他回去冷静冷静。” “啊？我也回去。”黄泉跟上，在大街上听着老大的复述，骂了一句，“干tm的潘爱美！” 而这时候，被架着的薛旺，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收到了新的讯息： “达成成就：50名智慧生物的关注； 【他人的注目，就是文明前进的源动力。】 文明值20； 当前进度：70/100； 完成进度，可获得行星3级宝箱。 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第五章 《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 释放了愤怒的薛旺，于沉默中冷静。 —————— 在距离他物理距离数百公里外，也有一个人在发呆。 他叫王韬，是个科研狗。实验室虽然无聊，但好在网络够快。等待实验结果的时候，可以网上冲浪进行一些消遣。 刚刚转完的设备，发出了“嘀嘀嘀”蜂鸣器的声音，他却没有去处理，而是望着手机的黑屏，看着里面头发略微稀疏的倒影发呆。 倒不是他被自己的帅所震撼，而是因为刚刚才结束的直播，实在是太……过分了…… 王韬向主席保证，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直播。 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现在脑海里还是刚刚那星尘凝结，化为火球的模样。 那样即磅礴大气，又细节丰富的画面，实在是…… 不行！ 我要再看一遍！ 王韬把刚刚激动中颤抖着双手录制的视频文件点开了。 一遍…… 两遍…… 三遍…… …… 王韬就这样整整循环播放了十遍，震撼依然在！ 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魔力啊！ 王韬一边在心中感慨，一边强迫自己放下手机，转身处理起了他的实验对象。 他从事的实验，属于生命科学领域。 虽然听上去高大上，但实际上每天的工作，就是喂养大肠杆菌，让它们茁壮成长，再给它们检查身体，继而让它们繁育后代。 小小的培养皿里，不光孕育着希望与未来，科学的硕果，也藏在小小的杆菌中间。 王韬希望自己能够像昨天与前天一样的认真仔细。 但那是原本心里只住了大肠杆菌的他，现在的他，心中除了大肠杆菌，还入住了一个球。 这个球如阳如火，这个球深邃如星，这个球…… 不行！ 不能这样！ 不能就我一个人沉迷！我要福利更多人 王韬抱着邪恶的念头，回到了手机旁，打开了心爱的app《爱剪辑》。 只见他嘴脸挂着邪恶的笑，将直播视频里所有薛旺的镜头全部剪掉，只留下从尘埃到星球的画面。 王韬又欣赏了十遍自己剪辑的视频，才将视频上传到了dilidili，起名叫做《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 想到了其他人被折磨的样子，他开心的侍弄起了他曾经第一心爱之物——大肠杆菌。 —————— dilidili这个视频网站，与别处不同。 这里的用户虽然不算最多，但这里的用户却是最活跃的。 在众多各领域优秀人才的努力下，就算是纪录片分区这样一个偏门的分类，都有着固定的用户。 云舟子就是这样。 虽然她不喜欢二次元，但是她却是dilidili纪录片区的忠实用户。 几乎每天回到寝室，她都会照例打开纪录片分区，刷看最新的纪录片。 她最喜欢的纪录片，是英国广播公司bbc制作的自然系列纪录片。 她深爱着镜头里的无边旷野，为了那自然之美而感动。 而今天，她打开电脑，点开dilidili纪录片专区的标签页，看到的第一个视频，则是个什么《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 呵！？ 这算什么？ 看名字就不像是个正经纪录片！ 纪录片专区能够随便上传视频了么？ 云舟子顺手就来了个举报三连，作为一个纪录片分区的居民，她自觉应该维护纪录片分区的氛围。 纪录片区绝对不是粪坑，什么样的垃圾视频，都能在纪录片区污染版面。 然而，就在她打算关掉网页，巡视其它新发的纪录片时，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班级群里，班长@所有人，很激动的说道，“我在d站发现了一个很牛逼的纪录片，大家快来看啊！” 说着，他又分享了一个链接，云舟子一看，正是她刚刚举报完，那个名为《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伪纪录片”。 她充斥着正义的鲜血，促使着她在手机的键盘上，打下了一行又一行的字。 但是，在发送之前，她又看了一遍，觉得言辞过于尖锐，不利于班级和谐。 于是她删掉了所有打好的字，克制的发了一句，“班长您没喝多吧？~o(=∩ω∩=)m”。 并且，就连这句的最后，都加上了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班长第一时间就回复道，“我才没有喝酒！这是我看过最牛逼的纪录片！就算是去电影院看巨幕电影，都没有这纪录片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震撼！” “班长，您这没喝，是没喝真酒，喝了假酒吧。我就不信这视频这么厉害！我这就去试毒！ 三分钟后我没发言，记得帮我叫救护车！” 群里另外两个男生发言完，群里就陷入了沉静。 云舟子放下手机，望着电脑荧幕，没有关掉网页，也没有打开视频。 而是将鼠标移动到了视频的信息详情部分，她现在稍稍有些怀疑这部纪录片，虽然名字很low，但万一是翻译的锅呢？ 如果这部纪录片，真的像班长说的那么优秀。 它一定是bbc制作的！ 但是，当她点开详情信息，看到的制作人却是“薛旺”。 薛旺是谁？ 她没听说过。 bbc里也没有这么一号人！ 呵！ 这一定是一部垃圾纪录片！ 就当她把鼠标指针，挪到关闭按钮的时候，忽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她再一次拿起手机，看到班级群已经刷屏了，里面瀑布地一样刷着“牛逼！” …… “怎么会有这么牛逼的视频？” “让我少看一遍我都浑身难受！” “真是太震撼了！” …… 云舟子鄙夷地把班级群彻底屏蔽掉，不过桌上的网页她没有关。 原本她看都不想看的视频，现在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要好好看看这个纪录片，到底有没有那么神，有没有那么牛逼。 如果没有，就不要怪她了！ 她的爱好就是纪录片，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的爱好！ 开始播放的视频，最开始闪过的是： “爱剪辑剪辑制作 作者：大肠杆菌长得慢” 大量的弹幕，刷着诸如： “爱剪辑警告！” “91王先生到此一游！” 云舟子关掉这些低质量弹幕，转瞬间视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棕绿色的尘埃星星点点，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开始旋转了起来…… 第六章 你们有谁知道薛旺和球么？ 震撼地画面在云舟子的脑内回响。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启了循环播放。 不知道采用了什么技术，但是却比裸眼3d还要让人感觉身临其境的画面，让人上瘾的同时又有一丝淋漓畅快的感觉。 这视频有毒！ 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变得迷茫的云舟子，趁着自己分神的一瞬间，赶忙暂停了视频。 已经暂停的画面，虽然依旧有着诱人的魔力，但就像是年画上的帅哥，始终不如面对面、跳着骚气舞蹈的帅哥更有诱惑力。 这样的视频，是一个叫做薛旺的人能够制作出来的？ 不！ 绝无可能！ 中国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力了？ 中国人除了抄袭还会什么？ 这是一个骗局！ 一个大骗局！ 云舟子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戳破这个骗局，不让真正的作者寒心。 她打开聊天列表，锁定一个最后十条都是“晚安”的好友，发过去一条消息“在吗？” 或许手机屏幕的液晶颗粒都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立即就回道，“在！在！在！” 三次重复的“在”，与三个感叹号，表达了此刻另一台手机面前的人的兴奋与激动之情。 “能麻烦你一件事么？~o(=∩ω∩=)m” 云舟子一脸嫌弃的打着字。 “能！你说！” 云舟子将视频的链接分享了过去。 然后，在下面说道，“我记得你很懂网络。能不能帮查一下这个视频到底来源于哪里，是不是搬运抄袭了国外的视频呢？” “好！给我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我就全部搞定！” “没事，我不着急……”云舟子扫了一下手机右上角“18:38”，继续在九宫格上输入道，“七点告诉我结果就行。” “好！” 云舟子厌恶地退掉了聊天软件，嘴里嘀咕道，“男人越快越没用。” —————— 中科院分子植物卓越中心。 “王韬，过来一下。”门外的老板叫道。 王韬处理完手头的大肠杆菌，将培养皿放回到恒温箱里，刚想要拿起手机，他的老板又喊道，“别拿手机了，快点过来。” “是！” 王韬刚刚离开办公室，躺在实验室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就不停的亮起。 dilidili的消息推送，显示在屏幕上。消息增长的速度，比大肠杆菌缓慢的生长似乎要快了一万倍，到最后甚至都长亮了。 直到系统彻底忽略dilidili的推送，闪亮的屏幕才终于重新黯淡了下来。 而在这短短的数分钟内，电量的消耗就超过了10%。 —————— 互联网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大量的人，每天漫游在这里消耗漫长而无谓的时间。 又有大量的人，花费巨额的金钱，企图占有这些时间。 但是，总有一些事物，明明一分钱都没有花，就仿佛史前怪兽一般，不经意间侵吞了巨额的流量。 王韬根据薛旺直播录像二次剪辑制作的《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最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获得了一些纪录片爱好者的转发。 但是当那些以前很少看纪录片的观众，看到了这个神奇的片子后，也开始的分享与转发。 甚至还要更加疯狂。 此刻原理手机的王韬，丝毫不知道自，他上传的视频，一个转发俩。两个分享八。 这样以指数级的速度飞快蹿升 这其实是王韬第一次往dilidili上传视频，他并不熟练。 虽然声明了原作者是薛旺，但是却没有把原视频地址指向自动录播的直播间。 dilidili的编辑，还有些犹豫这个视频的版权问题，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推荐。 但是，与还有一些节操的dilidili编辑相比，哪有流量就在哪里的营销号，可不在乎这些。 有下限的，私信了王韬，请求取得视频的转载权。 稍微有点下限的，先给视频洗个澡，自己上传了再私信请求获取转载权。 突破了下限的，根本连说都不说，先把视频下下来，连水印都不去，就上传到别的网站。 原本还只是在d站范围内传播的视频，因为营销号的狂欢，开始劈天盖地的覆盖在中文互联网的各个角落。 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又过了二十分钟小时，终于有薛旺的粉丝，看到了这个视频。 这位粉丝没有回答视频评论当中的“薛旺是谁？” 而是打开了知乎，开了个问题“如何评价纪录片《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薛旺是谁？” 问题通过了审核，还没有推送到其它用户那里的时候，他就自己开了个回答，打下了两个字“谢邀——” —————— 在视频疯狂传播的时候，云舟子的男性聊天软件好友，也正在像是一条勤奋的猎犬，争分夺秒，四处搜寻着有关于薛旺的信息。 凡是走过的路，必将留下痕迹。 尽管全国叫做薛旺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百。 但是，出名的薛旺却只有一个，就是做开箱直播的薛旺。 舔狗一号，点开了薛旺的播客账号，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全部都是开箱视频，没有任何迹象说明他与那个纪录片有任何关系。 随后，他根据视频上的房间号，进入到海鲜直播平台，在搜索框里输入房间号，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抱歉，暂时没有‘3336’的相关内容，试试我们推荐的内容吧！” 他直接进入了一个随机房间，将浏览器地址栏里的房间号，替换成“3336”，进入的网页，却是一盆海鲜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叹号，“您观看的房间已被关闭，请选择其他直播进行观看哦！”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再也搜寻不到其它叫做薛旺的人了。 而现在的时间，距离晚上七点，也只剩下十分钟了。 舔狗一号的脑子里，开始幻想起了自己办事不力，被女神责怪的样子。 他想着想着，突然又觉得，能够被责怪好像也还不错！ 至少能和她说上话！ 但是！如果她把自己拉黑了怎么办呢？ 就像是上次，没有满足她，被她关掉了微信朋友圈权限一样！ 那岂不是更加凄惨了？ 舔狗一号想到了悲哀的事实，他又振奋起了精神。 直接登录了海鲜账号，进入高仿盗版微博一般的“海吧”，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薛旺和星球么？” 问完，他的手就落在了f5刷新键上，以每秒钟十六次的速度点击刷新。 与此同时，紧紧盯着屏幕右下角任务栏里的时间。 距离晚上七点，还有五分钟！ 第七章 42 还剩三分钟！ 舔狗一号的f5都快点烂了。 当他第1923次刷新完毕，空荡荡地帖子终于有了回复！ “老薛和球？我知道啊！~ヽ(︺)ノ” “您知道什么？” “我知道啊……老薛就是个播球的啊！” 还剩两分钟！ 舔狗一号把d站《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视频链接贴了上去继续问道，“这个是薛旺直播的时候放的么？” 还剩五十三秒！ f5点击中。 舔狗祈祷中！ “是啊！没错！就是老薛搞的！对了！兄弟你怎么这么着急？跟尿急似的？是不是肾不太好？” 还剩三十九秒！ 舔狗一号看着不断跳动的秒数，着急的尿意迸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真的尿出来。 他双手放在键盘上，想要继续打字，手却肌肉记忆了一般，点在了f5上。 还剩二十三秒！ 就在他即将彻底绝望的时候。 一不小心按错的f5却救了他！ “老薛今天下午直播，说要开箱个地球。他在拼多多买了个球，拼出来就这样了！我们都说拼多多没真货！你看吧，播完老薛的直播间没了吧！” 舔狗一号得到了答案！ 还剩五秒钟！ 他连谢谢都来不及打，就掏出了手机，颤抖着双手与尿意，发出了源自灵魂的呐喊，“我知道了！！” 云舟子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我知道了！！！”，皱着眉头，双手在九宫格上飞舞，“你知道吗？你真的知道吗？你确定你知道吗？你再不知道，我都知道了！” 就在刚刚，“《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与“薛旺”这两个关键词，已经登上了百度搜索风云榜-时事热点版块。 虽然仅仅只是第十名，但是这个视频一共发出来才两个小时不到。 与此同时，微博的排名也在极度的攀升中。 而此刻云舟子面前的电脑荧幕上，就显示着知乎的问题页面，看着“如何评价纪录片《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薛旺是谁？”问题下的回答。 她现在当然知道薛旺是谁，当然知道了这个纪录片是哪来的。 但是！ 她依旧不相信，这样的视频，是一个下贱的开箱主播能够做出来的。 而且，现在连直播间都没了。 除了《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视频外，网络上再也找不到与这次直播有关的视频了。 虽然有如此多的网友，在搜寻着这个视频的来源，没有找到薛旺盗窃他人视频的证据。 但是！ 云舟子依然确信这个视频，绝对不是薛旺制作的！ 不过！她需要更多的证据，她需要实锤！ 她把手机上打好的字全部删掉，重新打了两个字——“谢谢。” 随后就开始继续看知乎了。 她之前仅仅只是听过知乎，从来没有点进来看过，偶然间点进来看一下，居然发现这里很有趣。 好像有许多和她一样，志同道合，喜爱刨根问底的人。 就是……“杠精”这个词是谁起的？真难听！ 舔狗一号一直注视着手机，当他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维持了一分多钟，他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了。 她究竟有多少话和我说？ 想到手机另一头的那个人，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感动的模样。 舔狗一号也十分感动，他的手也在手机屏幕上按了起来，虽然还因为刚才f5点击的太多，有点抖。但是他却认为这抖，是情不自禁，不能自已的抖！是抖出美好生活的抖！ 他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但是，当他不限体裁，诗歌除外，详细介绍了自己刚刚所作的一切努力的长篇大论，已经打了五百多个字的时候，手机上出现了新的消息，“谢谢。” 舔狗一号的嘴角，逐渐裂到了耳根。 满脸的笑容和幸福似乎都要满的溢出来了。 她一定是有太多话想和我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对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她也一样么？！ 舔狗一号打字的速度更快，只用了一分半的时间，就打完了剩下的三百多字。 当他长达八百字的消息发出去后，他就把手机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围绕着椅子转起了圈，仿佛进行某种奇特的仪式。 云舟子看了一眼舔狗一号的长篇大论，熟练的打出了一句连输入法都已经记住了的话，“我洗澡去了。” 舔狗一号看到新的消息通知，点开看到了云舟子消息，整个人都膨胀的快要飞起来了。 她果然很看中我！ 就连和我说话，都要先沐浴更衣！ 已经把聊天框删了的云舟子，看完了知乎该问题下的所有回答，她又翻起了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了被她备注为“舔狗42号”的人。 42，是道格拉斯-亚当斯所作的小说《银河系漫游指南》中，超级计算机计算出的“生命、宇宙以及任何事情的终极答案”的答案。 她与42号见面的时候，得知他是学习天文学的。并且，聊天还很喜欢说一些她根本不关心也不感兴趣的东西。就好像他什么都懂一样。 当他聊到《银河系漫游指南》，聊到42的时候，云舟子忽然发现好巧！他真的就是她接触的第42条舔狗。 刷完了知乎问题下答案的云舟子，学会了一个新的词“疑罪从无”。 虽然她怀疑薛旺盗窃了其他人的视频，但是只要没有证据，薛旺就是没有错的。 但是，云舟子的心目中，又坚信着薛旺有罪。 一个垃圾学校的垃圾学生，怎么能够制作出这样的视频呢？ 她把视频分享给了42号。 42号那边立刻就有了回应，“你也在看这个视频呀！” “呵！男人！” 云舟子再一次鄙夷道，男人为什么不能找点事情做？看到自己的消息马上就回？到底是有多闲？ “是呀！我也在看的鸭！”云舟子将添加了拟声词，显得很可爱的话发了出去。 她也没有等待回复，直接就继续在手机上输入道，“这个视频很厉害！但是我觉得这不像是那个薛旺能制作出来的！ 可不可以找一些视频里出现的内容，问问他呀。 像薛旺那种不学无术的垃圾人，只要问几个问题，就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吧！” “嗯！好！我马上去做！” 就在云舟子和42号聊的时候，1号则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要联系上薛旺！ 但是，怎么才能获得薛旺的联系方式呢？ 1号很睿智的找到了d站薛旺的视频账号，从他过往的视频两倍速的看了起来。 开箱视频，顾名思义就是拆开包装的过程。 而网购快递的箱子上，总会贴着快递包装。 1号不相信薛旺每一次开箱，都能涂抹或者撕掉快递单！ 果然！ 1号用他阅片无数到底鹰眼，锁定了关键帧，看清楚了薛旺的联系电话。 他直接在手机上输入号码打了过去，得到的提示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寝室内黄泉戳着身旁的市长，指了指阳台处仰望星空的薛旺，“老薛他没事吧，都已经一个小时没有碰手机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市长说，“别瞎说，老薛他没病，你看他手机刚才敲潘爱美的时候敲坏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放心了！” 两个人小声嘀咕的声音，薛旺不是没听到，但是却不想回答。 亲手删掉自己的直播账号，就像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虽然当时壮烈，但是事情过后，却还是很心痛。 这就感觉，就像是自己杀死了自己。 阴郁的情绪，笼罩在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他的脑内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达成成就：30名智慧生物发自内心的质疑； 【文明总是在质疑中前行。】 文明值30； 当前进度：100/100； 获得行星3级宝箱！” “立即开箱？” “是/否。” “呵？还开箱呢？直播账号都删了，开什么箱？” “您真的不开箱么？ 是/否。” “不开！” “行星3级宝箱开启中……” “恭喜您获得，技能书“博物：行星星球学（大师级）” 薛旺的脑海里，突然轰入了大量的知识。 各种形态的球，就仿佛灌顶一般，灌入他的脑海里。 “恭喜您！您在当前星球中，行星星球学排名第一！ 让自大而无知的弱小智慧生物，在您的脚下颤抖吧！让更多无知且愚昧的人，知晓您的威名吧！ 新任务：最懂球的人！（行星级） 当前进度：0/100； 完成进度，可获得行星3级宝箱。 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第八章 增强现实 如果有人问，大量信息灌入脑子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薛旺可以回答说，是一种很不好的体验。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几圈，他抬起手锤了锤自己的头，好像也没有太大知觉。 庞大的信息，仿佛洪水一般，将他的自我意志冲刷凌乱。 数也数不清的星球，排列成行，抽解成一条条信息，飞入他的脑海。 一万三千八百颗星球！ 一万三千八百颗迥然不同的行星，汇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不清楚自己的脑子里到底涌入了多少信息，保守的估计，都要超过了学校的图书馆。 想想将十数万本书压在脑花上，脑子颤抖的模样吧！ 就算是把这些信息，都塞入到内存卡里。低于1t容量的内存卡，也很难放下图、文、声、影并茂的信息。 要不要找把手术刀，给自己开个颅？ 看看到底把这些星球的知识都塞到哪里去了？ 用手术刀在脑花里搅一搅，看看能不证翻出张内存卡？ “老薛！你终于动了！我和市长还以为你坏掉了呢！”黄泉看到薛旺锤头的动作，赶忙走了过去，倒扣为了装文艺青年，时时翻看、寻找生僻词语用来耍帅的新华字典。 拍着薛旺的肩膀说道，“老薛你可不要想不开！” “什么？老薛要想不开？”正在电脑前，沉迷自走棋的“迷之棋手”江大桥，扔下鼠标，不去看已经变灰的屏幕，也走到了阳台边上。 他壮硕的身躯，靠在门框上面，让门框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哀嚎，深沉而唏嘘地说道，“都不容易啊！” 黄泉瞥了一眼江大桥，“你有啥不容易的？” “我……”江大桥语塞道，“玩游戏一直都在输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黄泉眼神中的鄙视，足以杀死一个正常人，但是江大桥对于这样的鄙视，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毫无压力的继续靠着亚历山大的门框转移话题，“老薛，你这么长时间没碰手机，是不是手机坏了？” “是坏了。”薛旺从兜里掏出凝固着红褐色痕迹的手机，他清楚的记得，把它排在潘爱美头上的时候，清晰而明确的碎裂手感。 黄泉掏出一个有着18寸大屏的手机说道，“你要去打架早和我说啊！我的诺基亚借你！它连核桃都能敲开。潘爱美的天灵盖，还能比核桃硬？” 江大桥皱着眉，根据黄泉的描述，想象出了一副脑浆炸裂的模样，他有些不忍的说道，“那也太惨烈了吧！还不如拿爆炸星，直接塞到他的嘴里，把他的臭嘴炸烂。要是有人来调查手机为什么塞在嘴里会爆炸，就说怀疑他嘴里藏了微波炉，把手机加热爆了！” 薛旺本就有些大的脑袋，因为两位沙雕室友的沙雕言论更大了。 他刚想要说，“我要静静。” 黄泉就看着叫嚷道，“老薛！老薛！你出名了！” 江大桥尝试着把门框按回他本来的位置，“老薛不早就出名了？” “不！这回不一样！你看他上微博热搜了！” “呵！明星放个屁都能上的热搜？” 黄泉忽视了市长的言论，直接点开了热搜里的视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江大桥想看，他还不给他看。气的市长拿出手机搜索了。 黄泉大概也就看了三十来遍，才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对着薛旺，“老薛，这视频和你有关系？” 薛旺认真仔细的审视着视频，点了点头，“应该是从我下午直播里剪出来的。” “现在开箱直播都这么高端了？怪不得潘爱美那小子那个吊样。”黄泉围绕着薛旺走了起来，上上下下审视着，“说！你把球藏哪了！” “你们要看么？” “想！当然想！傻子才不想！”黄泉嚷道。 一旁已经搜索到视频的市长，也起哄了起来，“傻子才不看！” “好吧……你们稍等……”薛旺尝试着把脑中的球召唤出来，但是他连球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怎么出来当然也就不是很熟练。 不过，虽然磕磕绊绊，但就像是男人的第一次一样，或早或晚，总是会有的。 薛旺集中意念，想象着球出现在他双眼视线聚焦的地方。 “嘭！” 依旧是赤红色的球，陡然漂浮在了空中。 “老薛！还没好啊！再不好冰淇淋都凉了。” “已经好了啊！” “啊？这么快？在哪呢？我们要看球！我们要看球！” 薛旺指向了球所在的位置。 “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黄泉顺着薛旺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却仿佛像是瞎子一样，什么都没看到。 “小心……你要撞到了……”薛旺眼睁睁地看着他要撞在球上了。 黄泉却依旧直愣愣地向前走，并且很无辜的说道，“撞到什么？” 在薛旺的视野里，他已经看到了赤红色的高亮球体，进入了黄泉的腹部。 现在的黄泉，与其说还是一个人，不如说已经是一个弹珠超人了。 球已经与他腰带左右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小黄，你瞎么？这你都没看到？”市长笑话道。 “你就看到了？”黄泉反问道。 “没啊！虽然我现在没看到！但是我知道怎么能看到！” “你说怎么能看到！” “很简单啊！既然之前我们是在手机里看到的，我们现在为什么不通过手机来看呢？看我的！” 江大桥打开了拍照模式，无边框的手机，就像是一个带着黑边的玻璃一样，将镜头前的一切，摄入到镜头之内。 “呵！你是不是傻！你看到了么？我看老薛就是在逗咱俩，给咱俩指了个皇帝的星球！” “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了！小黄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弹珠超人？” “啥？啥？啥？弹珠超人？我看小猪佩奇长大了，听不懂你在说啥！” 黄泉虽然嘴上鄙视市长用手机看世界的动作，但是人类的本质，却让他也掏出了手机，他踮着脚隔着屏幕向下看，“卧槽！我身体里怎么真有个球！” 他连忙退了几步，发现那个球没有随着他一起动，他稍稍送了一口气。 “老薛，你这是啥魔法，居然这真能看到个球？” 薛旺不知道怎么解答的时候，市长抢先回答上了，“vr知道吧！” “知道！就是你花了一万多买的沙雕玩意。” “vr是虚拟现实，就是让假的像真的一样。老薛这个是ar增强现实！就是让真的变的跟假的一样！就是给现实套上一层皮肤！” “真的跟假的一样？就是说不用整容，凤姐也能美如芙蓉姐姐了？” “行吧。你如果愿意这样想也行。” “老薛，你还哭穷，你这球的皮肤不少钱吧？” 第九章 地球大炮，饥渴难耐 “什么皮肤多少钱？就知道玩游戏！” “玩游戏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没吃我家大米，也不怎么样。我要是你，哪怕是玩游戏，我也不会每个学期都至少挂三科。你难道真以为说你玩游戏真的是因为你玩游戏？还不是因为你别的都不行。 你小时候，老师有没有和你爸妈说过，说你挺聪明，就是不爱学习？ 你还真以为你很聪明，成绩不好，是因为不爱学习？ 难道要老师直接和你爹妈说你家孩子太蠢，你才能认清现实？” “你才蠢！”江大桥气呼呼但无力的反击道。 两个人虽然在高频斗嘴，但是都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虽然嘴一直在懂，但是除了必要的生理眨眼外，他俩的眼神都没有挪开过。 被嫌弃的市长酝酿了一会，反击道，“那你说这不是皮肤！这不是增强现实，那这是什么？” 黄泉稍稍思考了一下就说道，“增强现实技术再怎么神奇，也要在手机里装软件吧！是你的手机被老薛偷偷装了软件，还是我的手机被老薛偷偷拿走过？ 所以，这不是劳什子增强现实！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摄像头能拍到，人眼却看不到吧！ 你初中的时候学过生物吧？ 知道人肉眼可见的可见光范围，只是全部光谱频段很窄的一个区域，剩下的都是不可见光吧。 不可光部分的东西，哪怕摆在你眼前，你也和瞎子一样视而不见。 哦！抱歉！忘了你学习不太好！这样和你说，你可能也听不懂。 我就举一个例子。 监视摄像头见过吧！ 如果你到了一个新的坏境，害怕被偷拍，但是肉眼又看不到摄像头怎么办？ 只需要把手机拿出来，调成拍照模式。 有摄像头的地方，摄像头肉眼看不见的红外线光，就会在屏幕里显示出一个红点。 你只要找到这个红点，把它遮住，就能保护了你的隐私了。 好好听，好好学，这都是知识！ 听明白了么？” “你这还真是经验之谈，黄先生我在91上见过你。”江大桥哼哼道。 “承让，承让，有人想上91还没有人和他一起上呢。” “老薛！你来说，你这个球到底是怎么回事！”遭受了一万点暴击的江大桥，呼喊着在一旁肉眼看球的薛旺。 他喊薛旺的时候，薛旺并没有听到。 倒不是薛旺沉迷看球，而是他发现获得了行星星球学（大师级）的知识后，他看球都不太一样了。 在没有获得之前，他看球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只是单纯的觉得外表美。 但是在获得了行星星球学（大师级）的知识后，尽管看的还是同一位小姐姐，但就像是从普通人，进化成了一位学了十年医，解刨了上百位大体老师的医生一样。 只要扫上一眼，入眼的就不再单单只是小姐姐的外表，同时各种肉眼看不到的各种信息，也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熟悉牛身体的每一个部件，刀刀致命。 嗯…… 不过，薛旺可不会去拆小姐姐，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变态。 他现在想的是，如果自己徒手拆球，会有什么后果…… 或许，球炸掉的同时，自己也能成为史上第一个徒手拆球的人？ “老薛！老薛！”市长扯着嗓子喊道。 “啊？怎么了？”薛旺终于回过了神。 “你来说，你这个球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增强现实的球，还是不可见光的球？” “我也不知道……”刚才在幻想徒手拆球的薛旺，根本没有听到两人的争论，不顾用脚趾头想，两个人都不会说啥有营养的内容，只要回答不知道就完事了。 “你的球你不知道？有你这么当球长的么？你这个球在哪弄的？”江大桥问道。 “拼夕夕买的。” “哈？并歹歹这么牪逼了么？”黄泉说道。 “小黄，你得了吧！你上次贪便宜在拼夕夕不是一堆带洞的安全套？差点搞出好多人命，把你都吓尿了么？” “那……那不怪并歹歹，是我……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二胎专用套…… 而且……你也别嘲笑我快要被吓尿了…… 这种事情…… 你如果突然间知道，你要当十多个女人的孩子的爹你慌不慌？” “像你这种年轻人才慌，像我这样成熟的人慌什么，当然是全都要啊！ 你想想，十多个一样大的孩子，这多好啊。 不用说别的，养到十多岁，直接搞俩战队！连替补队员都有了！ 老话不是说，上阵亲兄弟么？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打电竞，半决赛来个德比对战。谁赢谁输不都是自家事儿？ 不用多，拿个七八年冠军就够了。” “你想的美！”双臂已经举的有些酸痛，但是依旧在看球的黄泉问道薛旺，“老薛你这个球并歹歹还有卖的么？” “没了，店都关了。”薛旺回答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这个球！什么样的妹子炮不到？” “你想的美！这是老薛的球。是老薛应得的，他开箱了好几年，努力就会有回报。你想想你除了吃饭、睡觉、走路、呼吸有什么事情连续坚持超过一年么？”江大桥质问道。 黄泉想了想回道，“撩妹？” “滚你二大爷的！能别提裤裆里的那点事儿了么？” “是啊……我不懂处男的忧伤。”黄泉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地图炮的嫌疑，他赶忙补充道，“老薛，我没说你啊……” 已经关闭了听觉的薛旺，像是一个获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沉迷信息量满满，异常有趣的球当中。 这时候，江大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艹！是谁在打扰我看球？”来电界面覆盖了拍照界面，因此看不到球的江大桥有点暴躁。 “别说脏话！文明观球！文明观球懂不！？”黄泉在一旁补充道。 江大桥虽然骂的很火爆，但是当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却无比温柔，“刘导，您找我什么事儿？” 电话另一头的刘辅导员，也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同样很温柔的说道，“大桥啊！薛旺同学有没有在寝室呀！？如果他在的话，请他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在在在！我这就和他说！”江大桥连麦克风都没有捂，就大声喊道，“老薛，辅导员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智能过滤无用信息的薛旺，自然听到了这句有用的话，他说道，“嗯，知道了，现在就去。” 说完他就开始套外套了。 而他一分神，漂浮在空中的球，就自动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刘导，薛旺他这就去您那。”江大桥挂断通话，看着拍照界面，突然之间吼道，“球呢！我的球呢？！” 一旁偷偷录了像了黄泉，装作无所谓地说道，“市长，咱别看球了，咱们陪老薛一起去找辅导员吧。说不定是潘爱美那货，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但是……刘导还是第一次和我这么温柔说话啊……”江大桥道。 “你脑子瓦特了？”笑里藏刀懂伐！” “对！老薛！我陪你一起去！ 拿个……回来能让我继续看球么……” 一行三人迈着整齐的脚步，踏上了前往辅导员办公室的征程。 黄泉端着手机，把一条消息发送给了之前一个一直没有撩到床上的妹子，“阿雪鸭！我这有个大宝贝你要不要看！” 接着，他就把刚刚录的球的视频发了过去。 他边发边嘀咕，“我这地球大炮，饥渴难耐了啊！” 第十章 我要去 “咚、咚。” “请进。” “导员。”薛旺推开门进入办公室，点了下头向导员问好。 “来了呀！先坐！先坐！”一向对学生不假辞色的辅导员，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满面满面红光的让薛旺坐下。 薛旺不是一个喜欢过于钻研人际关系的人。就像是现在辅导员让他坐，他就丝毫没有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坐，怎么坐才好，如何才能坐的让辅导员满意。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事，没事，就是你们快毕业了，听说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关心一下同学嘛。”辅导员和气地说道。 他边说着，边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两杯水，把一次性纸杯放在茶几上的时候，他好像不经意地问道，“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手机坏了。” “是啊！这年头的手机厂商越来越黑！手机越来越贵不说，还动不动就坏。哪怕不坏，用上一年电池也不禁用了，就是想法设法逼你换手机。”导员牢骚了几句，然后问道，“听说你吃散伙饭的时候，和潘爱美打起来了？” “嗯。”薛旺点了点头，也没有解释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慌慌忙忙的解释，只是在掩饰而已。 “别害怕！你们都快毕业了，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下处分。潘爱美那小子也是太不像话了，有时候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你还年轻，火力旺，打架很正常嘛。” 导员又说了几句。 薛旺听着导员没有什么营养的话，下意识的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仿佛看到了一副不停在滚动的画卷正在徐徐在展开，图面穷尽的那一刻，就是匕见之时！ 导员稍微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薛旺，你是一直在做视频是吧！关注比咱们学校的官方账号都多。我今天刷微博的时候，在热搜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等你毕业了，你就是咱们学校的优秀校友了！ 以后的学生当中，可都会流传着你的传说。 导员呢，现在把你叫来，有点事儿想要拜托你。 你不是做了一个纪录片嘛，那个叫做《宇宙最强》的纪录片。 昌大有个天文专业的研究生，觉得你做的视频有问题。甚至，恶意中伤这视频根本不是你做的。 导员去协调了半天，他们才答应举办一次直播。 在直播中，他们将会对你提出一些问题，你进行解答。 不过呢，这直播是在海鲜台，是在爱土豆。 导员呢，肯定是相信你的。 所以呀，你愿不愿意上去自证清白呢？” 辅导员说完，薛旺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串字幕。 “任务：最懂球的人！（行星级）； 当前进度：1/100； 完成进度，可获得行星3级宝箱。 是/否-继续任务； 放弃惩罚：无； 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薛旺知道，想要摆脱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自己闲着，找些事情做。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既然这个任务已经推进了百分之一了，就没有不完成的道理。 “也不知道这系统到底有多智能？”薛旺在心里想道的同时，并没有傻乎乎的用手戳自己的眼睛，确认视网膜上浮现的文字。 而是直接测试系统的智能程度回答道，“行，我可以参加。” 【任务继续】 “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导员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嘛……毕竟也算是增长经验了不是……” 自说自话的导员，说了好长一句，才忽然反应过来，“你同意了？” “嗯。”薛旺点了点头。 为什么自己参加一个辩论会，导员会这么高兴？高兴的像是个在母猩猩面前，展示自己雄壮的雄狒狒。 是他也想参加，还是有什么阴谋？ 这不会是潘爱美的新手段吧？ “导员，如果您也想参加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要不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您也行。” 辅导员听到薛旺的话，狂喜乱舞的样子瞬间结束了，肉眼可见他的额头上，有三道冷汗同时向下流，“这……这个就不用了！这是你辛辛苦苦才获得的机会，导员可不能抢了你的机会！” “也不是很辛苦，如果您……” “没有如果！记得随时保持手机通话畅通，一旦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导员，我手机坏了！” “啊？对！忘了你手机坏了！”辅导员拍了拍他头发有些稀疏的额头，他在办公室里，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踱步绕了两圈，咬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还没有拆封的盒子，“这部手机你先用着，记得保持通话畅通！” 辅导员一脸心痛地将薛旺送出门口的时候，薛旺都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我只是来一趟辅导员的办公室，怎么就多了一台新手机？ 门外两个耳朵贴在墙壁上，撅着屁股，像是要窃听的两个人，看到薛旺出来，异口同声的问道，“老薛，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薛旺看了看手中还没有拆开塑封的手机包装盒，“但是，辅导员给了我一台新手机，让我随时保持消息畅通。” “哇！大粪叉！还是512g的。老薛，你发达了啊！一万多块呢！”黄泉看着手机盒感叹道。 江大桥心动的摸了一下塑封，随后声音阴沉地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刘导一定要求你做了什么禁忌的事情是不是！ 没想到刘导原来是这样的人，不行！我也要拿手机……” 江大桥说着就要敲门，但是他的拳头，即将落在门上，与门发生碰撞声音的时候，他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 “不行！ 我要爱惜自己！ 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手机，就出卖自己的肉体。” “就你？还出卖肉体？你去找鸡都没有鸡愿意接单，就你还想去当鸭？再说了，老薛是那样的人么？老薛，老刘他到底让你干什么了？” 薛旺把他进入到辅导员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复述了一遍，黄泉狠狠地拍着江大桥的大腿，龇牙咧嘴地说道，“这是要让你出丑啊！这里隔墙有耳，边走边说。” 一旁地江大桥，稍微一想也反应了过来，他也劝道，“老薛，你可不能因为一台手机就出卖了你的灵魂啊！ 你代表着可不光是你自己，还有咱们303寝室的荣誉啊！ 你要是被挂在直播上面，被千万人唾弃，我哪怕就是玩游戏，也会心神不宁的啊！” 黄泉也说道，“兄弟别去，那是深坑，我们去看球！” “我要去，我要去证明自己，向全国人民证明，到底谁是最懂球的人！” 第十一章 用事实说话 “老薛，可不要代表全国人民。你这样是要向全世界人民谢罪的知道不？”黄泉紧张兮兮地说道。 互联网时代，你永远不知道网线的对面是人是狗。 移动互联网的时候，你也不会知道，《王者荣耀》的队友是不是一坨猫。 现实中遇到了压力的人，会在虚拟匿名的网络里发泄。 因此，网络的整体舆论氛围，是极端情绪化的。 在这样极端的环境里，就诞生了许多“警察”。 他们似乎每天都在用有限的时间，无限的放在网络上。针对任何他们想要针对的事情刨祖坟。 如果，有人惹了他们，或者他们被煽动了。 她们能翻出目标八百年前的言论，一一过筛，一旦有某一句，某个词有问题，这个人就会被她们锤死。 黄泉作为一个炮王，他深切地了解人性，知晓不同性格女性的敏感点，并对此加以撩拨。 特意去这座城市内，心理学专业最好的大学，旁听补习过的黄泉，在互联网上能不发言就不发言。 无论是公开言论，还是私聊的信息。 除此之外，他任何一个网站的用户名都不同。 并且，没有很强的逻辑上的联系。 比如说，他今天上了一辆公交车，他新注册的账号就叫“公交车”。 比如说，今天他吃了一颗水蜜桃，他新注册的账号就叫“水蜜桃”。 他期望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过…… 互联网虽然匿名，但却没有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黄泉也没有做过太过分了的事情，因此在互联网上也就无事发生。 但是，薛旺就不同了。 薛旺是一个播主，是一个主播。 他的直播平台账号在注销前，直播房间的关注人数，高达十多万。 他还没有注销的视频平台账号，光是d站的关注人数，就超过了两万，全视频平台的粉丝加在一起，也超过了十万。 这虽然并不是一个很耀眼的成绩，但是也绝对不平庸。 有各种各样的人，会因为这些关注，主动凑上来找麻烦。 潘爱美这种掉进钱眼里的人，会因为薛旺“浪费”这么多可以变现的眼球而失望。 会因为薛旺不给他带货而愤怒。 还有的同行播主，因为嫉妒而举报。 而当薛旺播球的视频火了后，又有一些专业人士，主动找上了门来。 他们找上门，到底是友好的登门拜访，还是不友好的戴个锤子想要上门实锤。 黄泉估计大概率是后者。 而老薛这个人，在他眼中，又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会一直坚持的做下去。 在四年前，所有人都认为开箱有什么意思，还要录视频往网络上发，怎么会有人看，真是闲的的时候。 薛旺就坚持的录制开箱视频。 别人或许只看到了他四年后的成功，但是黄泉作为薛旺的室友，可亲眼见证了他所经历的辛苦。 这样一往无前的性格，在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坏性格。 甚至，还真的有几分可能获得成功。 但是，一旦有人故意针对，特意挖坑，还执意的向坑里跳，就非常愚蠢了。 不过，黄泉也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为习惯都有惯性，哪怕明知道这样做有问题，绝大多数时候也停不下来。 不然，为什么会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说法。 或许，别人这样，黄泉还能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快乐的吃瓜。可是，薛旺作为他的室友，作为他的朋友，身为一个独生子女的黄泉，真的把薛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因此，有些话他还是要说，还是要做，“老薛，人家可是专业的，你就是在拼夕夕上买了个球，拆开就拥有了这样一个球。我和市长能信，其他人会信么？而且……他们问你专业的问题，你又不懂。 到时候，他们就针对这一点炮轰，你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可都晚了。” 江大桥也附和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你看那些博士生，在他们研究的领域里，也不弱了吧。但是，在他们不熟悉的领域，就连日常生活，都像是个白痴。老薛，算了吧，不值得。” 薛旺听着两位室友的话，心中一片感动。 但是，他并非不懂有关于星球的知识，虽然这些知识，不是他自己一点一滴积累和学习的，是系统奖励强制灌注。 但知识就是知识，知识不会因为你获得的方法不同，就有不同的改变。 一万三千八百颗典型行星的学问，都在他的都脑中。 对于行星的理解，他现在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进化。 原本，他看养的球，只是像一个普通人，看着一张充满了工业之美的建筑，不明觉厉的赞叹。 但是现在再看，他就清楚的知道了这一面墙有什么用，那一根支柱又支撑着什么，就连施工的材料和标准，一眼看过去就圈定了一个方位。 再比喻一下，就像是一个专业的创作者，再次看到一部作品的时候，就可以凭借有限的文字，分析出当时写作者的心理状态，并且再综合人物设定、背景设定，判断出接下来情节的走向。 虽然他现在非常有自信，但是他不想一意孤行，如果坚信一件事情是对的，就要用言语的说服和实际的行动，说服身边的人，就算不能志同道合，也要相互理解。 “其实，我懂一些关于行星的知识。我们回寝室，边看球我边讲。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我就去参加那个辩论会证明自己。如果你们觉得不行，我再把手机退回去，怎么样？” 江大桥听到又能看球了，他壮硕的身躯手舞足蹈，厚实的脚掌蹂躏着地面说道，“行！我看行！一会我把你讲解的视频录下来，谁再质疑你，我就把视频扔到他们脸上去！” 黄泉稍微思考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说道，“就当是预演了，你开箱之前，都要先演练那么多次。辩论预演一下，也没问题。” 第十二章 坐而论道 触感如肌肤的蒲团，如三叉指尖陀螺的尖端一样，成品字形排列。 薛旺坐在了朝着门的主席位置，黄泉与江大桥则背对着门依次坐在了次席。 他们三个人抬起头，六双眼睛视线相交的地方，浮现出了一颗星球。 这颗星球的表面依旧如熔融，但是发出的光亮似乎黯淡了一些。原本鲜红的颜色，转为了现在的暗红。 裸眼看球的薛旺，浮现出了各种信息。这些信息就像是被猫儿玩弄杂乱的线团，线头杂乱。似乎随意扯出一个头，就能利用这个视角顺藤摸瓜，讲述出一番道理。 可选择的余地似乎有些太大，让薛旺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如果想要让黄泉和市长这样的小白，了解一些星球的知识。 枯燥的说教完全没有意义，他们不会听进去的。 怎么才能让他们两个对这些知识感兴趣呢？ 浅显易懂的切入？然后用生动有趣的段子，让他们产生对星球的知识好奇？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不仅要风趣，还要逐渐提升深度，言之有物，避免泛泛而谈。 既要普及，又要提高，还真是有点难呀。 薛旺苦苦思索着，思索着。 等等！有了！不如这样试试！ 薛旺压下繁杂的思绪，表情宁静而安详，用着仿佛是人类文明早期，坐在篝火旁讲故事的智者的语调诉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新生恒星周围旋转着‘原始星盘’。那里汇聚着气体和尘埃，他们就像是陶轮上的粘土，被自然的伟力，旋转、凝结在一起，成为行星……” “最开始，气体和尘埃缠绕在一起，就像是湍流中的漩涡一样不断螺旋……” “随后，它们开始挤压和坍缩……气体混合着的尘埃开始熔化，变成闪亮而耀眼的核心……” “最后，当核心的引力达到极限，行星的大小便固定了下来。拥挤如沙丁鱼罐头的气体和尘埃，发红发热，缓慢地旋转，塑造着球的模样……” “然后，球就变成眼前的这个模样了么？”江大桥举手问道。 薛旺看到市长举手，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可行，他乘胜追击回答道，“是的，自我旋转的星球，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物理的挤压，化学的反应产生的热量不断地在无垠而寒冷的宇宙中逸散，渐渐地、渐渐地，行星开始冷却，从外向内，最后只会剩下一个熔融的内核，一颗火热的心……” “也就是说！最后它会变成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岩石星球么？”江大桥再次举手提问。 市长的第二次提问，让薛旺更加确认了这条路线的可行性。他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我们眼前的星球，与我们脚下的地球非常相像。与其说是一颗坚硬的岩石星球，不如说只有表面薄薄地一层坚硬，在这之下依旧脉动着火热的熔岩。 这个比例，比鸡蛋的坚硬的壳，与它里面柔软的蛋清和蛋黄还要夸张……” “就是说……我们生活在一个薄皮大馅的星球上么？还是那种和流沙包一样的星球？感觉……有点好吃啊！ 老薛，要不你换个说法，你搞的我都有点饿了……” “闭嘴！”一旁的黄泉说道，“好好听老薛讲。我们现在是帮他演练辩论。你以为是什么？是开星球品尝会么？” “要是有一天，真能吃个星球真是太好了呢……”江大桥感叹道。 黄泉等待江大桥感叹完才说道，“老薛，我承认你讲的很吸引人，也很有料，让人觉得有趣。但是……我觉得，你这样讲是不是不太适合辩论？ 而且……你说我们脚下的地球比鸡蛋还夸张。 像你这样说，我们脚下的岩石层，比蛋壳还薄，那生活在这上面的我们又是什么呢？岩石上的苔藓？蛋壳上的霉菌？” “小黄，你这话我爱听！我就一直说嘛，保护环境才不是什么爱护地球，而是保护人类自己。哪怕核弹把全世界所有裸露的地表都轰一遍又如何？灭绝的只是人类和其它的生物。球不在乎！” “你闭嘴！我们是要帮老薛，还是要听你胡咧咧？”黄泉呵斥道。 “我这也是在帮老薛啊！一个辩论节目的双方，一个板着扑克脸，一个板着麻将脸，絮絮叨叨一些根本听不懂的东西，有人感兴趣么？ 没有！ 我看啊！那个什么研究生，就打算搞成这个样子。 弄得没人能听懂，他们又是科班出身，可以明目张胆的逼视老薛民科。 但是呢！ 如果老薛一上去，就来个降维打击。 把辩论的节奏，往轻松有趣了带。 这样观众们既感兴趣，又听得懂。一看老薛人又好，说话又好听，就像是邻家的小哥哥一样，那对于老薛来说，不就是稳赢版？ 就算是那个劳什子研究生更专业，但是你说的不是人话，大家听不懂又有什么用呢？ 认真你就输了！ 老薛你说呢？” “可以考虑。”薛旺点了点头。 就在刚刚讲述的过程中，他就借用市长用来专门打《炉石传说》、玩《战舰少女》的平板，用学校图书馆的账号登陆了知网，扫了很多行星形成以及古行星等等各类的论文。 这些论文，大多以猜测和推理为主。 根据天文上观察到的蛛丝马迹，就像是盲人摸象一般，企图推出行星形成的过程。 这在拥有了大师级行星知识的薛旺看来，无疑有些可笑。 因为，这篇论文，描述的行星是个象腿，那篇论文叙述的就是一个象耳朵。 两者不能说都对，也不能说都错。 但是相互之间却又谁都不服谁，纷纷说自己才是正统。 这还不算晚，不止是象腿和象耳朵的两方论战。 还有象毛、象尾巴，等等流派加入了进来，这样一派混乱的局面。 哪怕薛旺说的再对，符合某个派别的理论，对方的辩论人员，都可以用另外一个流派的理论进行反驳。 如此一来的话，观众们听不懂，只能诉诸权威，最后相信自己是个民科。 因此，市长说的没错，这次辩论会的目的，不是学术上赢得对手，而是从舆论上赢得对手。 总结起来，就是风趣幽默，有的放矢，认真你就输了！ 黄泉听到这里也反应了过来，感叹道，“你这个游戏脑，也不是完全的废物啊……老薛！如果这样的话，有六位数粉丝的你，还怕那些连两位数粉丝都没有的人么？ 我支持你去参加辩论会！更何况你还有球这个大杀器呢！” “对！老薛去参加吧！我也支持你！” “好！”薛旺这才拆开大粪叉的包装，将手机卡从旧手机里取出来，插入到新手机里。 新手机刚过引导，短信提示就开始疯狂的跳动，默认地响铃也立刻响了起来…… 第十三章 朝着目标，一往无前 “喂？您好。” “……” “抱歉，我不接受商务合作。” 薛旺刚刚挂掉一个寻求商务合作的电话，手都还没有离开屏幕，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喂？您好。抱歉……暂时没有这样的意向……” “不是两万的月薪不够，是我觉得我的能力，匹配不上您给的这么多钱。抱歉……” 当他再一次挂掉电话，第三次的铃声马上又响了起来。 薛旺这次连接的欲望都没有了，但是他又是第一次用ios系统，连哪里静音都不清楚。 黄泉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走过来帮他推了一下边框上的一个小按钮，“这是全局免打扰的开关，觉得烦把它打开就行了。老薛，从现在起你是一个真正的名人了啊……一般的网红，哪有你这种待遇？” 任何事物的吸引力，都不可能无限长久，哪怕是最愉悦地事情也一样。 黄泉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球，又听了薛旺的解说，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进入了一种放空了大脑的贤者时间。 “名人就名人！别说网红，你在骂老薛么？小心你全家都是网红。”同样索然无味的市长站了起来，活动着因为盘坐而僵硬的下肢，插话的同时，走了过去，拿起黄泉随意放在椅子上的新华字典。 江大桥拿起新华词典，第一个看到的词汇就是加粗的“前途”，他看了一眼例句，模仿着来了一句，“老薛成了名人；小黄有了女人；我在寝室玩游戏：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你说啥呢？”黄泉站起来一把抢过新华字典，“老薛，你还是先给辅导员回个信息。” “对了！老薛你的手机号要不要也换一个？” “换了也没用，只要是老薛用自己的身份证开卡，就会有人打进来。” “老薛，我这有张流量卡，要不要你先用着？” “先不用了，我这就回导员消息。”薛旺先是拒绝了市长的提议，接着又回答着黄泉的话。 虽然ios薛旺第一次用，但是他又不是上古人类，熟悉功能还是很快的。 尽管一直跳入来电界面，让他的操作断断续续。 但是，他在挂掉了二十多通电话后，还是较为顺利的找到了通话白名单的功能。 将通讯录的手机号，全选入名单。 不在名单之内的手机号，就会自动被拒接。 这样一设置，因为不停来电，都有些温热的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进入贤者时间的江大桥和黄泉都安静了下来，坐在自己书桌前的椅子上，舔舐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吵着看球了。 薛旺则开始安装他的常用软件，把自己的账号一个个登录上去。 过程还都不叫顺利，唯一比较烦的就是新收到的短信太多，翻找短信验证码，有些头大。 薛旺登陆上微信，给辅导员留言道，“手机已经弄好了。” “好！加油！”辅导员秒回道。 辅导员回复完，随手截图就将聊天框里的内容，发送给了他的女神，并且留言道，“已经搞定！他已经答应参加辩论会了。” 女神那边，只回复了一个高冷的“ok” 又过了大概二十多秒钟，才附加了一句，“周末一起吃个饭吧。” “是！你是想吃泰国菜，越南菜，还是日料，韩国料理？”记得女神不爱吃西餐的辅导员，立即问道。 “都行，随你。” “知道了！” 辅导员喜滋滋的打开了“群众点评”的小程序，开始找起了合适的餐馆。 其实，就连她刚刚送给薛旺的那台大粪叉，也是他当初准备送给女神的礼物。 但是，她的女神拒绝并且退回了这个礼物，说她不想用美国人的手机，现在共度时艰，她要与国休戚，哪怕就是用手机，也要用爱国的手机。 女神这样一说，辅导员就懂了，他加价了一千，从黄牛的手里，购得了顶配的rs保时捷款。 虽然保时捷是德国的，但是保时捷的联名款，却有着甄选的牛皮材质，细腻触感直达指尖。 奢侈品级的皮具处理工艺，想来会让她像是喜欢包包那样的喜欢吧。 果然，这个手机她很喜欢。 辅导员的心中也满是欢喜。 至于那个大粪叉，因为过了退货时间，他也就放在抽屉里，想着万一她哪天又想要用苹果了，不用再买，直接就能送过去。 不过，今天却给了薛旺。 送给薛旺那一刻，他有些心痛，但是想着能够完成女神布置的任务，他又开心了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不好，是舔狗的行为。 但是，没办法啊，谁让喜欢呢？ 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他都觉得是在侮辱他。虽然门当户对，家里也都有几套房，但是他认为相亲对象，莫得灵魂。 相比于物质上的匹配，他希望的是精神上的匹配。 他渴望拥有一个拥有有趣灵魂的伴侣。 所以，舔怎么了？ 舔就注定一无所有么？ 不！ 他不信！ 他要舔得美人归，他要舔得应有尽有！ 不知道这一切的薛旺，看着手中的手机，只能感叹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差距之大。 像是他自己，毕业前找不到工作，连自己心爱的事情都不得不放弃。 而有的人，像是辅导员这样的人，却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价值五位数的大粪叉，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送给他。 不过，现在他有球了！ 或许，在刚刚开到这个球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恶作剧。 但是，当那些庞大而复杂，远超当前人类文明所掌握的行星知识灌入他脑海里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拥有了一个星球，而附带的系统，也真的让他发生了改变。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完成任务，培养星球、建设文明、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或许，那个世界，会比现实当中的人类文明更加文明呢？ 或许，两个文明真的有交互的那一天，能够推动地球文明的进步呢？ 虽然，薛旺的工作依旧暂时没有着落。 但是有了目标的他，不再彷徨，不再迷茫。 朝着目标，一往无前。 第十四章 他真有个球！ 寝室楼里的人一天天在减少。 也到了薛旺该离开的日子了。 他手里牵着行李箱，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学校大门。 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家，也不是工作单位，而是位于首都的爱土豆视频总部。 他坐地铁来到火车站，手持爱土豆为他订购的高铁票，进入了商务车厢。 窗外的阳光温柔且并不刺眼。 高铁的速度很快，朝发而夕至。 薛旺从有些破旧的首都火车站出来，就见到出口的地方，有个人举着一面写着“薛旺”名字的牌子。 薛旺看到牌子的那一刻，举着牌子的人也看到了他，只见那人用不低的声音喊道，“薛旺老师！薛旺老师！” 旅客匆匆，但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侧目，薛旺也觉得很是尴尬。 他快步走过去说道，“你好！我是薛旺，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薛旺老师，您来的太准时了，一点都没等！”有些微胖的爱土豆工作人员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爱土豆么？”薛旺问道。 “不着急，不着急，我先带您去酒店。”像是一枚活泼土豆的爱土豆工作人员说道。 “让你们破费了。” “这是应该的！是我们请您来录制的节目！当然要帮您把杂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您客气了，这是我第一次录，什么都不知道，麻烦您教我一下。” “嘿呀！教什么教！您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一定为您第一时间解决！”土豆先生拍着很适合炸成薯片的胸脯说道。 土豆抢着把薛旺的箱子放在后备箱，新款的gl8开动了起来。 窗子外头，蓝天划过，没有一片白云。 首都的天是晴朗的天。 “薛老师，您从学校直接赶过来，实在是太辛苦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土豆，回头对薛旺说道，他见薛旺表情并不是很反感，他好奇地问道，“薛老师，网上流传的视频，真的是您做的么？” “可别瞎说，那些视频是网友二次剪辑制作的。我只是在最后一次直播的时候，展示了那些画面。那些视频能火，全都是网友们制作的好。” “诶？是这样么？那您是怎么在直播的时候，弄出那么具有震撼力的效果。您自学的特效制作么？您有没有想到要去影视行业发展？” “我没学过特效。” “那您？” “把手机调拍照模式，看一下我这边。” “这……这是……”土豆先生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把掉在中控台的手机捡起来，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机再一次对着薛旺的方向，他惊叹道，“哇！这就是那个！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可以把这个星球当成是一团肉眼不可见的光，因此人眼看不到，但是等手机把它转变成人眼能看到的模样，就能看到了。” 薛旺搬运着黄泉的创意侃侃而谈道。 “那……那就是跟那些灵异照片一样么？肉眼看很正常，但是照片里却有那些东西。” 还能这样理解么？ 薛旺听到土豆先生的话，又愣住了。 他原本只是以为是黄泉和市长的脑洞清奇，才能想出那种勉强能自圆其说的说法。 没有想到之前丝毫没有交集的爱土豆工作人员，也能张口就来，给“不可见光”理论，增加一个溯源。 要是遇到一个人，就能开一个脑洞。 那一个脑洞嵌着一个脑洞，岂不是就把这个球洗白了？ 果然！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土豆先生惊叹的同时，飞速的拍着照，他一边拍，一边问道，“薛老师，那您这个球是不是也有养生保健的功能？” “？？？”薛旺一头问号。 怎么突然间就问能不能养生了。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脑回路？ 这个世界都疯了么？ 土豆先生的脑洞虽然很大，但是他看到薛旺的神色，就转移到了另外一个话题，“您的直播间真的是您自己注销的？” “嗯。” 土豆先生见薛旺没有继续交谈地意愿了，便转回了身，窝在副驾驶的座位里，疯狂的打着字。 “各部门注意！薛旺不是炮灰！他真的有球！” “[图片] [图片] [图片] ……” 大量连拍的图片，洗刷着钉钉群。 “土豆，这是你刚拍的？不是后期合成的？” “当然是啊！你看椅子上的那个烟烫的洞，不是你……” “不说这个！在这个薛旺有点东西啊！” “赶紧调整一下台本，把他这个球好好展示展示！” “收到！” “把这个图片也发给汪教授，让他看一下！” “收到！” …… 薛旺早就将与自己辩论的对手，以及担任裁判的几位教授的论文都看过了一遍。 他们的派别不尽相同，有腿派，有耳派，有尾巴派。 嗯…… 至少从布置上来说，没有完全想要黑幕的意思。 不过，薛旺想起刚刚土豆先生和自己的谈话。 他这边他自己一个人，都好好调查了即将面对的几个人，他不信爱土豆对于自己没有调查。 他们既然调查了，还问自己那种问题。 只能说是一种试探。 这让薛旺感到了微微的不舒服。 不过，从辅导员找他的那一刻，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那天黄泉与江大桥，被他说服了之后，纷纷表达了新的担忧。 有这样的一颗星球，难道不应该闷声发大财么？ 主玩游戏，兼修网络小说的市长说，“你想一想，等你这颗球凝固了下来，你发现它完全是一个黄金星球。 你还能进入到那个星球里，你岂不是随便捡一捡就成为了世界首富？ 那么多钱，该怎么花啊！ 我决定了！ 我要写本小说，就叫做《我捡了一颗黄金星球》！” “你说话都是病句，还写小说？” “你懂什么？文笔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不有趣！” “那你写吧！我要回去考公务员，反正也闲着没啥事，我写一本《我养了个球》怎么样，要不要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 道格看了一眼浮在他身前的球，也不知道这颗球什么时候才能冷却，生成大气。 第十五章 第一滴水 研究天文，不仅寂寞，还没钱。 汪教授曾经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纯粹的研究者。 不问世事，一心科研。 可是…… 理想总是要被现实打败。 他自己可以在山里的天文站，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但是，他的儿子呢？ 读书还好，结婚、生子，可都需要大量的钱。 他这个做父亲的，哪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都要为孩子着想吧。 所以，当他被爱土豆邀请参加这样一个听起来就有些蠢的节目时，他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不过，虽然仅仅只是为了钱，但是他却依旧以做学问的态度来筹备节目。 其它的几位教授与他相比，就要不纯粹的多了。 因此，节目组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都更愿意和汪教授交流。 只是，因为天文站的要求，不能有电磁波的污染，汪教授没有移动电话，联系起来有些麻烦。 酒店的座机响起。 在酒店里翻阅资料，哪里都没去的汪教授，拿起手边的固定电话问道，“喂？你好。” “汪教授！我是小张！刚刚我们得到了一些薛旺的新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辛苦您查收一下。” “好，我这就去查收。”汪教授打开他那台拆掉了wifi模块的笔记本，插着网线收起了邮件。 邮件的内容，只是几张重复性很高的照片。 除了照片的左下部漂浮着一个球，照片上的年轻人，有十几分汪教授年轻时候的英俊风姿之外，看起来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不过，节目方能够将这些照片发过来，就一定有什么不同。 他像是在玩“大家来找茬”一样，开始细细对比起了几个照片的不同。 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个球上的时候，他忽然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球，跟之前他看到的球不太一样。 虽然差别不大，可是看上去好像变得黯淡了一些。 对于光学也有些许研究的汪教授，知道这颜色的黯淡，可能与拍摄时的调光有些关系。 两个光线条件下，拍摄下的同一个物体，有色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 汪教授依旧觉得有点不对。 不放心互联网的他，打开“爱土豆-星球-薛旺”文件夹，点开里面下载好的视频，开始逐帧观看。 等他终于找到了一帧与照片的球，差不多角度的球的时候。他立即就发现了差别！ 这颗星球在成熟！ 没错！ 就是在成熟！ 他打开表格，表格里面的缩略图，按照着《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分秒排列着。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汪教授，根据超算计算出的地球生成时间作为参照，标注了视频中的不同帧，相当于地球的什么阶段。 虽然其它几个方向的教授，都觉得这个视频里星球的形成过程问题有些大。 但是，以汪教授的方向来说，虽然有很多画面他不认同，但是他却认为这个视频的大体方向没有问题。。 如果，这个视频的作者，不是一个科班出身的人，那就更厉害了。 至少他没有像一般的民科那样“思而不学”，连基础的事实都不清楚就空想自己解决了世界难题。 上大学和研究所堵门专家学者，扛着自己一麻袋的“研究著作”希望得到认同。 如果专家学者连看都不看，就是目中无人。 如果专家学者看了，提出了意见，不认同里面的观点，就是打压民间科学家。 与之相比，这个做视频的小孩，也有有问题的地方，但是大体思路却没错。 如果，他愿意走上天文研究这条道路的话…… 算了，不能害了这个孩子。 至于网上传的很凶的，这是海外的视频。 爱土豆在视频网站上用爬虫爬了一圈，没有在网上找到任何类似的公开视频。 汪教授也邮件询问了认识的国际同行，请求他们查证这个视频是否是哪个研究所或者大学做的。 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 因此，盗视频已经排除了。 因此，汪教授虽然还没有见过明天辩论的一方。 但是，他却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爱。 只是…… 他想到了他之前看到的台本，如果真的按照那个台本来，这个孩子就毁了…… 可是…… 自己又拿了爱土豆的钱，也签了合同。 就算是违约，他们不能换个人继续来拍么？ 哦！对了！ 我想这个干嘛！ 汪教授继续看着已经成熟了不少的星球，计算着它变化的曲线。 不过，汪教授也没有准确的原始数据，因此计算出来的结果，只拥有参考意义。 汪教授不禁开始了幻想，“如果这个星球是真……不！就算只是一个星球的投影，那也代表着天文学能够前进一大步！” 可是…… 又怎么可能有那种投影星球的技术呢？ 作为天文领域，追随者最前沿科学知识的人。 他深深地明白，科技的发达不是扫二维码。 人类在基础科学领域拥有的知识，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般…… 只是，这个时代全都向钱看，难以立即盈利的基础科学领域，可能只会这样缓慢地前行吧…… …… “薛老师，您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叫您。”土豆先生帮薛旺把箱子，提到了套房内说道。 “辛苦你了。” 薛旺关上了门，看了一下比自己家还大的套房。 给浴缸放满了水，把自己埋在了浴缸当中。 悄悄有些烫的水温，将薛旺的毛孔打开，舒爽且解乏。 浴室内雾气缭绕，薛旺让他的球漂浮在满是雾气的环境里。没有发现，球的地表已经开始凝固。 球的空中，有一滴水滴滴落…… 他的球，终于结束了熔融阶段，朝着适宜生命诞生的环境演变。 …… 与此同时，互联网上，关于《星球讨论会》的内容，也开始了推量。 碰瓷薛旺的同时，努力将流量吸引过来…… “已投放广告一千万条，点击直播专题页概率213%。” “‘薛旺’关键词竞价排名已拍定，熊掌、馊狗、搜365、毕应搜索页指向已确认。” “水军已准备完成！” 第十六章 放开自己 看似自由，无所拘束的互联网，却并非那么自由。 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点击，最后进入的地方，或许都蓄谋已久。 许许多多的人，从各个渠道，不经意间点进了《星球讨论会》的链接。 绝大部分人会直接关掉页面，一部分人会阅读完页面上的内容，只有一小部分人开始期待这期节目的内容。 互联网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一个节目，或者一件商品，放在流量聚集的位置，用户的行为，就像是经过了一层层地滤网。 哪怕再烂的东西，只要流量够大，就总会有人喜欢。 放在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 只是…… 太过瘦弱的猪，尽管飞起来了，也收回不了成本。 不过，对于爱土豆这样年年亏损，月月亏损的视频网站来说，他们不在乎亏多少钱，他们注重的是最终能沉淀下来多少流量。 他们之所以选中了薛旺这个案子，并非薛旺多么有个人魅力，或者那个球多么的有趣。 而是，一个行业外的人。 行业外的人，无法想象不花钱上热搜top有多难。 而那些没有花钱就上热搜的人，不是自身就拥有巨额财富请不动的，再就是新闻联播天天见请不到的。 像是薛旺这样一个草根人物，连幕后推手都没有的个人，简直就是从天而降，掉落在饥荒时期食人魔部落的肉块。 影视剧为什么喜欢用小鲜肉、小花瓶、小面瘫。 是因为他们的演技好？ 不，不是。 只是因为他们自带流量而已。 而上了热搜的薛旺，虽然自带的流量，不会像是放了个屁，都会上热搜的流量明星那么长远。 但是，如果在热度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时候，做一个节目，将这些流量洗一遍。 那将是性价比极高的事情！ 毕竟，最艰难地起步阶段的流量，薛旺已经自己就积累到了。 泡完澡的薛旺，连手机都没有玩，就睡去了。 不是他已经戒掉了手机，而是现在他任何平台上的账号，在任何时间，都有大量的新消息在不断地弹出。 对于一个不把消息提醒的小红点去掉，就浑身难受的人来说。 这简直就是地狱！ 他们都不睡觉的么？ 薛旺一边想着，一边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敲门的声音响了不知道多少次后，他才醒来。 为什么会这么困？ 薛旺挣扎的起床，洗漱完毕走出门。 “薛老师，这个您收着。”土豆先生递过来一个红包。 “这是什么？”薛旺知道这是一个红包，他问的其实是，这是什么意思，“报酬不是节目之后再发么？” “这个不算是报酬，开节目前的惯例，希望节目顺利，图个吉祥。”土豆先生解释道。 薛旺没有立即接过这个红包，“这个用交税么？” 土豆先生听到“交税”这两个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最近这一年，整个娱乐圈，围绕着这两个字，发生了太多事情。 土豆先生擦去汗水，“交税了。不过，是现金，走的不是个税的流程。您不要主动去报税啊！” “嗯……”薛旺点了点头，“那就先放在你这吧。” “薛老师，您……” “无功不受禄，我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呢，就收你们的钱，这不太好。如果你们觉得节目没问题，再给我也不迟啊……” “这是规矩……” 薛旺直接拆开红白，抽出来一张，再把剩下的递给土豆先生，“这样就和规矩了吧？” 土豆先生看了一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他赶忙说道，“和规矩了！和规矩了！” 出了酒店，坐上车没多久，就到了节目录制棚。 这个月份首都的气温并不算低，但是录制棚里的温度，好像比外头还要高上一些。 各种大功率的灯，就像是一个个小太阳一样，全方位无死角的提供热量。 “薛旺老师来了！”土豆先生继续跑前跑后。 “薛老师您跟我来。”一位岁数不是很大，但也好像不是太小的女性过来说道，“我是您的化妆师。” “嗯，好。” 薛旺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化妆室走。 除了在马路上接受随意采访的人之外，几乎所有出现在镜头里的人，都要化妆。 就连薛旺录开箱视频，手机都会来个自动美颜呢。 录制棚内的时间，似乎要比别的地方要快不少。 薛旺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走所有流程的时候。 其它的工作人员，也匆匆忙忙上跑下跑。 “薛旺老师，台本您看一下。不必太拘泥上面的内容，只要大体上按照上边的流程走就没问题了。”在节目即将开始前的二十分钟，土豆先生才把台本交给薛旺。 “不是辩论会么？辩论会也有台本？”薛旺问道。 “瞧您这话说的。就算是您在节目里，看到两个嘉宾打起来了。那大概率上也是台本上写好的。 不然的话，就是录制事故，除非节目效果爆炸，不然的话，您一定是见不到的。” “可是……我们这不是直播么？” “对！就是因为直播，所以这台本您就更应该仔细看看。不然出了直播事故，可就难办了。 咱们视频网站，和电视台不同。 电视台真直播出了事故，他们可以直接切一段广告。 但是我们可就不行。 在节目中间放广告，会被观众们骂死的。 不过，您也不用太紧张，保持您正常的状态就行。 我看了您很多的开箱视频，您的镜头感很强，只要不紧张，没有心理压力，一定没问题的。” “嗯，好。” 台本的字数不是很多，较为简略，薛旺认真看完，也才用了不过五分钟。 不过，这些关键的节点，完完全全不利于他。 大坑里面有中坑，中坑里面有小坑。 坑中还有水，水中还有坑。 一不小心，真的会在这次直播中身败名裂。被塑造成为了一个十足十的小人。 可是，真以为自己会按照台本走？ 自己真的会为自己自掘坟墓？ 想什么呢。 既然你们选择的直播，那就等着惊喜吧。 越遇到困难，越能放开自己的薛旺，已经完全的放开了自己。 第十七章 突百破百万！ 人生就像是礼盒，一层层剥开包装，满怀期待地以为里面装着的是糖果，结果却是一把小口琴。 口琴固然不错，但却不是一直以来含着口水期待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收拾情绪，享受这份惊喜，这份人生礼盒的人并不多。 “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星球讨论会》节目的直播，我是主持人羽瑶。 最近这几天，突然有一个视频在互联网上大火了起来。 这个叫做《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视频，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小时时间，播放量就突破了百万。 仅仅只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播放量就突破了千万。 如果将转载视频和文章的点击都算上，有关于这个视频的信息，在互联网上至少被浏览了超过一亿次！ 大家都和羽瑶一样，被那个充满了震撼力的场面吸引了吧。 在这之后，相比大家也对这个视频的奇特来源感到震惊吧？！ 大家都想找到原作者，问问他到底做这样的视频吧？！ 也想听听权威专家，到底是怎么评论这个视频吧？！ 今天，《星球讨论会》就会解答我们以上的所有问题。 因为，我们请到了几位重量级嘉宾。 《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的视频素材来源——薛旺！ 昌大天文专业研究生——陆志鹏。 昌大天文专业教授——李云！ 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汪红旗！ 地球科学学院教授——李立春！” 主持人羽瑶先侧头看向薛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道，“薛旺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薛旺，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今年大四刚毕业，也是个开箱主播……” “薛旺还真是幽默！居然用这种相亲体的自我介绍。” 羽瑶的头转向另一边，对着另外一边的四人问道，“大家也开始一下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陆志鹏。” “大家好，我是李云。” “大家好，我是汪红旗。” “大家好，我是李立春。” “大家的介绍还真是简短呀…… 既然大家已经介绍完了，就让我们再看一遍《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再进行讨论吧！” …… “观看人数突破一万！” “观看人数突破三万！” “观看人数突破五万！” 当导播将画面切到《宇宙最强：从尘埃云到星球》视频上的时候，观看人数突破了十万！ 到这里还没有停止，观看人数还在一路增加。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开始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老薛，我来了！” “老薛，你这个大**子！你明明说那是你最后一次直播！” …… “老薛，诶呦，变高端了呀！” 除了以“老薛”为开头的弹幕，剩下还有许多观众，不停地发送弹幕。 “部长！我们的观看人数系数是不是要调整一下？现在四十五倍，前台显示七百多万人观看了，再涨下去怕出事情！” “先别修改倍数，先把观看人数锁定。新增观众的系数调整成十，如果真实观看人数，超过五百万再向我汇报。” “是。” “如果超过五百万，奖金翻四倍。” “是！” …… 被老板抓走的王韬，终于结束了数天封闭式折磨，再一次摸到了手机。 只不过，他的手机早就已经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 插上电，让手机复活过来。 王韬想要看一下自己剪辑的视频，到底有多少播放。 但是，当他看到数据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 这……这系统出了问题吧！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两千多万的点击？这……”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dilidili客户端，私信已经不显示条数，成了爆表的状态了。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点开自己视频下方的评论，想要看看评论到底怎么说这个视频。 被顶帖到最上方的留言里，贴着一个链接，“老薛上节目了！《星球讨论会》快来看啊！” 这条评论的评论，一大部分表示这就去看，还有一部分说，“五级的账号，白瞎了，竟然在你站宣传敌台，走远了，走远了。” 王韬点进了链接，跳转到了爱土豆…… …… 云舟子看着屏幕的薛旺，脸上笑容特别夸张，好似都要看到了直肠。 她看着薛旺侃侃而谈的样子，在心里想道，“你就说吧，你就说吧，一会看你还能继续说下去了不。” 她这么高兴，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马上就要看到薛旺倒霉了。 同时，还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新闻。 看看观看直播的人数，足足有八百多万啊！ 在这之前，她搞的人，最多也仅仅只是在一个学校几千人面前身败名裂而已啊。 当她看到镜头转向研究生的时候，她发现隔着屏幕看，这条舔狗也不算丑，甚至与他同框的中老年人相比，还有点小帅！ 不！ 那个研究员，看上去好像更有风味一些！ 只是……怎么都是搞天文的？ 就不能有点追求，去搞赚钱多的行业？ 云舟子吃下一摞乐事薯片，还沾着薯片碎末的手，就开始发弹幕，带起了节奏。 …… 辅导员，看到屏幕里主持人羽瑶的盛世美颜，口水都要把地面腐蚀出洞了。 没错，羽瑶就是她的女神。 自己扮成了这么一件事情，她一定能开开心心的和自己吃饭了吧。 辅导员看了一眼飞猪上已经买好的票，脸上露出的幸福且花痴的表情。 …… 市长江大桥前往了蓝京工作，此刻坐在工位上的他，侧头望向窗外，就看到了蓝京是长江大桥。 而他的鼠标，悬停在任务栏网页的图标上，缩略图里不断在变化的。 没错，江大桥就在用这种究极的操作，在上班期间，摸鱼观看老薛的直播。 …… 回到了家里，精力终于旺盛了一些的黄泉，黑眼圈终于薄了三层。 自从回家之后，就变成禁欲系的他。 此刻，名义上是在做公务员考试的试卷，但实际上，他在一边看《星球讨论会》，一边在写《我养了个球》。 …… 《星球讨论会》真实观看人数，突破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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