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爱,你随意 - xp1024.com
《我先爱,你随意》


第一章 我以为,至少你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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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要你一辈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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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染白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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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会护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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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可还记得我叫姚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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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醉人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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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冒犯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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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貌似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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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属于我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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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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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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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我不爱解释,还是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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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炮灰,你轻点作死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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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你眼里,我比任何人都值得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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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简单粗暴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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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顶级设计师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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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沈总的太太要做出属于自己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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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洗手间里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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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伟大的,已故的,姚大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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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漂亮的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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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个个的都不让对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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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知道美式加肉桂粉的组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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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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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光明正大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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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才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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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称呼,奇怪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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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封发错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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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要不要这么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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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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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韩大厨师的良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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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做点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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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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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简直不能愉快地跟侦探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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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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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做人别太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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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妒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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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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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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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妖精害人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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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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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他,没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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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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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只属于我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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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代替她,让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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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轮不到你来管我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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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那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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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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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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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是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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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不是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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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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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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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该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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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背叛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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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韩千洛,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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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被小人黑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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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不是只有你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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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我看你怎么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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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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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老爷爷真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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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可以离婚试试看 (为北极暖大美女两颗巧克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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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那不如,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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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又被捡走了,你当我是装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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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道惊雷! (为两位土豪大大的巧克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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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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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谁让你找帮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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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量身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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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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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什么鬼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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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黄泉路上鬼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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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从前台到档案室 (为钻石满百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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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真的以为,是我自导自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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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那个人是你,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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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她才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 (为暖暖土豪的两个巧克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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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接地气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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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奇怪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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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知道名字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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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间谍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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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为墨墨的巧克力和暖暖的玫瑰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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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这车,冲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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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你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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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你早上怎么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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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你动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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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会算加减法就够了 (为凤酒的葡萄酒和墨墨姐姐的巧克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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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我不相信会是她! (为靠谱的妹子两个巧克力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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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遗书是不能随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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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他是我的东西,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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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韩千洛,你太无耻了吧! (为钻石满2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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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我是孕妇,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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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惊天大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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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为靠谱妹子和恕沚的巧克力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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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人生太短,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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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其实他过得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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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他居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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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帮我看着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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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直接开车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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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等我解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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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不会的! (为钻石满3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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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营救,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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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以后,就只有我能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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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前夫,离婚请签字 (为xx和1688妹子的巧克力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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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我选择,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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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韩千洛,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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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男人醉酒的话,能信么? (为土豪的水晶鞋加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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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护不了你了,姚夕 (为土豪的水晶鞋加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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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你妈被这个贱人打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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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离开不属于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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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别以为我只会打人,不会攻心! (为光阴bar的两个巧克力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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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怕我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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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谁说我就不能做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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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个名字,谁起的? (为小汤圆和暖暖的巧克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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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什么他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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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和你的骄傲,都会为爱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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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一次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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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心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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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没生气 (为XX的水晶鞋加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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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大半夜的不要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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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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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为x.x的水晶鞋加第二更)

我睡到自然醒,起身后发现韩千洛已经走了。

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药了,怎么能睡的跟死了一样。

如今躺在人家的大卧室,连招呼都没跟他们打一个。礼节上实在是很不应该。

等下楼后看到七婶帮我做了早餐,俨然当我是女主人一样的待遇,更是叫我无地自容了。

我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突然接到了汤缘的电话:“夕夕,你还不来公司?”

“我请假了呀。今天是重阳节。我一会儿去接我爸到疗养院看我妈。”

“哦,我给忘了。”汤缘叹口气:“你不在,代维也不在。剩我一个人我怕自己控制不了上去把肖正扬打一顿的冲动!”

“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大清早的,一听‘肖正扬’这三个字我就有点害喜。

“别提了,上周的样板设计图。咱们出了六份。他给退回来四份!这不是故意刁难人么?”

汤缘忿忿地在那边吼。

我强压淡定,安慰道:“没事,我以为他六份都能给退回来。还好了!”

“好个屁。”汤缘提高个八度继续吼:“剩下两份他说改都不用改,直接否定原稿,滚回去重做。”

我把电话拿远了一些,怕她给我吼出脑震荡。

“好了你也别叫唤了,等会儿我给代维打个电话。”我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然后转拨代维的手机。

“你怎么了?缘缘说你又休假?”我用了个‘又’字,因为就在一个多月前代维已经花了一周的时间差不多把年假都用完了。

“哦,家里有点事。”代维还是这个说法:“我申请了一个月的homeoffice,能办公能回邮件。有什么事你照常跟我联系就是了。”

我更纳闷了,名扬的制度向来是只有哺乳期的女员工或者受了需要休养的外伤并超过医疗期的情况才允许申请homeoffice。

“代维,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我坚持追问了一句。

“夕夕。我真没事。只是家里有亲戚需要照顾。有急事我还是会去公司的。肖正扬的设计稿那事我听说了,你跟缘缘两个人平时低调点。

现在他正在嚣张的气焰头上,韩千洛也不在。你们夹着尾巴做人,别去惹事儿——”

“你怎么知道韩千洛不在?”我截了他的话,幽幽问了句。

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哦,去交申请的时候,行政处的人提到的。”

我还想再追问几句,代维却已经挂了电话了。

他到底在搞什么啊?我越想越不对劲——韩千洛一走他也要忙,总觉得他们两个有点神神叨叨的。

我把车开到医院,去接我爸。

人家都说重阳是老人节,要登高要吃象征着传统的点心。

我没那么多讲究,就只想让我爸妈在这一天稍微开心一点。

我爸两个礼拜前才做了手术,身体越发的虚弱了。

其实我知道,这种时候本不好偷偷把他带出来的。

可是一进病房,就看到穿戴整?的姚忠祥先生像个等待去约会的老小孩一样兴奋。我当时就想——就算把护士打昏了我也得把他给偷出去了。

我走过去,挽住他枯瘦如柴的手臂,心里酸酸的。

“爸,今天感觉还好么?”

其实我不太想问这句话——因为医生已经说过了,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胰腺和肝脏,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了。

我不敢想像他是否能看到我的孩子,也不敢把他口中说出的“今天很好”当成是一种回光返照。

我把我爸的领带重新系了系,看到他的皮鞋有点灰,赶紧俯身用纸巾帮他擦。

“哎,这个不能用纸巾的,会有纸屑粉尘!”老头笑眯眯地对我说:“以前你妈妈照顾我的时候都是用棉布蘸一点点水擦,她擦的皮鞋是又黑又亮。”

我鼻子一酸,持着纸巾的手突然就颤抖了。

我妈以前是我爸家里的女佣,就算是后来每次跟我提起他的时候也都称呼为大少爷。而我爸叫她倩姐。

我甚至想过,他们之间会不会也是有真感情的?假使我妈没有入狱,我爸后来会不会跟蒋怀秀离婚云云……

当然,没有发生过的人生就像是腰斩的戏文,给当事者和旁观者徒留一点悲伤和猜测罢了。

我这一路载着我爸往云江福利院去,听他讲了好多我以前都不知道的事。

“你爷爷以前是沈家老爷子麾下最有名的裁缝。想当初,他也要我跟着学这门家族手艺。但是我对那些针头线脑的东西一点没天分,等留洋回来,就跟着沈家他们父子一块经商了。

后来名扬翻起身来的时候,他们给我认了一笔股份,可惜赶上你爷爷刚过世,七家八户的闹分家。我手里的资金不够,大部分都是靠你蒋姨她们家筹的。”

我觉得这世上如果还有一对夫妻比我和沈钦君还要奇葩,那可能就是我爸和蒋怀秀了。

有些人相爱不得在一起,有些人睡了一辈子彼此却没有半点感情。

我心里隐隐会有一丝怀疑,我爸他也许早就知道蒋怀秀的那些猫腻也说不定呢——只不过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装装糊涂罢了。

“夕夕,其实爸这一辈子,谁都辜负了。”姚忠祥先生靠在副驾驶上,眼神呆呆地侧视着我:“所以也没想过最后要更对得起谁一些。

爸走以后。那点钱,你和你蒋姨一人拿一份,从此相安着各过各的。也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什么谁对的住谁,谁对不起谁。”

听了他这些话,我庆幸自己什么都没对他说过。人家都说,孩子的眼睛清澈,老人的眼睛睿智。很多东西,带着走的未必就很憋屈,敞开来说的未必会有真淋漓。

尤其是人到暮年,宁愿活在一片天伦假象里自欺欺人。也好过被人戳着脊梁骨过奈何桥吧?

我不懂我爸的哲学,也许他一辈子都没爱过任何人,也没执着过任何东西。

到了疗养院的前台,之前就接到我电话的唐小诗已经下来了。

快一个月没见了,她的肚子明显又大了很多。

她告诉我说,下周就要回去待产了。

我笑着说恭喜,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唐姐,我留下它了。”

唐小诗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真诚的欣喜:“你能想得开,那真是太好了。”

我跟她随便寒暄了几句,然后把我爸扶过来。

“唐姐,我带我爸来看看妈。”我想给他们一点空间,所以有心没有跟上去。就让唐小诗领着我爸进了电梯。

“诶!”这时,唐小诗突然回头跟我说:“对了,刚刚还有个人过来看望王阿姨的。我也不认识,觉得怪怪的就没让他进去——”

又有人来看我妈?我诧异地望着唐小诗:“上回那个?”

“哦,不是。”她转了下头往外面的咖啡厅看了看:“诶,好像还没走。就最里面靠窗的那个,戴着眼镜长得还挺帅的呢。”

我跟姚忠祥先生说我等会儿上去。然后一个人,慢慢走到那小小的内设咖啡吧里。

站在了——沈钦君的面前。

我这一生,如此冷静地打量着沈钦君的次数不过三回。

第一次是十四岁时校园里的栀子花下,我记得他身上有阳光正好的味道;

第二次是姚瑶的葬礼上,他脸上的表情拒我千万里之外;

而今天,我以前妻的身份,带着点戒备和好奇,全客观的视角打量着他——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闲半袖衬衫,侧脸对着面前的咖啡杯,眼镜反过有弧度的光角,折射不出眸子的颜色。布余央技。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如这么多年也不曾愿意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曾经看一眼就满足一个暗恋的青葱回忆里,我想我终于丢失了他。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如此平静淡然的神情时,我的心还是会有一点痛呢?

“你怎么会…来这里?”在我的印象里,沈钦君连问都不曾问过我是不是还有个妈。

“重阳节,想来看看老人。”他的口吻淡淡的:“这里的护士素质一流,大概是看我面生,就……”

“是。”我回答:“没有登记备案的访客是不允许入内的。而且……我妈糊涂了,她一直以为韩千洛才是我丈夫。”

沈钦君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眸子却微微沉了沉。他叫服务生送一杯热拿铁过来,呵呵,貌似还记得我的喜好?

可是我摇手拒绝了:“孩子还在,我不喝咖啡因饮料。”

这一次,我看到沈钦君的脸色终于明显变化了。

“我打算把它生下来。”我抚着腹部,低头说。

沈钦君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那,韩千洛他……”

还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我就已经酝酿出恼火的情绪了——要不是看在眼前这个咖啡杯挺精致的份上,差点又忍不住泼他一脸!

“沈钦君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么?总是摆出一副是你主动牺牲把我让给别人的苦逼样有什么意思?

我就不能自己养大这个孩子?我就不能让他跟我姓?

我跟韩千洛之间……就一定要隔着你的孩子来表态?我们就不能是真心相爱的么!”

“姚夕…”他伸手抽了张纸巾递给我,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又哭了。

真烦,我怀的又不是美人鱼,为什么泪腺发育的如此发达。

“姚夕,听我说几句话好么?这些话,我想我只有机会说一次了。”沈钦君望着我的脸,隔着镜片下的目光仿佛映不出别的风景。

我情绪还没稳定,差点就脱口一句‘有屁快放’,但转瞬沉寂了片刻。不由地心叹一声——我们两个,就算无法相爱,但至少也可以好好说话吧。

点点头,我聚焦起目光看着他:“你说吧。”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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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带出来的鬼,我会亲手送回地狱

“很早以前我就一直想,为什么姚瑶的妹妹总是扳着一张冷冷的脸躲在角落里不愿出来跟人打交道……

我默不作声。因为我知道在沈钦君的心里对我多少是有怜惜的。

平心而论,在年少时的三人行里,那些相处看似懵懂纯粹,实在暗潮汹涌,也仅仅限于我与姚瑶之间。

所以现在听他说这些话。我没什么反应。只是带着点淡淡的苦笑说:

“这些我都懂。只不过,你疼我是真,爱她也是真。

几句话听下来,倒好像是我没本事让你爱上我,怪我咯?”

端着眼前那杯清沁的柠檬水。我觉得路过的人一定以为我和沈钦君是初次相亲的男女。

距离生疏,口吻客气,眼神……不知道该怎么交汇。

“是。我的确喜欢姚瑶。”沈钦君承认不讳:“过于美好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先沉沦下去,我从不为自己找借口。

只不过,我常常看着她对谁都笑着,对谁都很温柔。以至于不太敢去探究,那些……会不会是虚伪的。

我相信她,就像相信自己的愿望一样。一旦怀疑了,可能……就是崩塌了信仰。”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敢。布帅助圾。

呵呵,沈钦君,你可知我等这段话等了多少年。

一天天一年年下来,任由姚瑶用看不见的匕首割遍我的全身。每一滴血淌出来都会被我咬着牙抹去。在你沈钦君看不到的地方,我不敢叫一声疼。

直到有一天,她开始用刀割你了,你他妈的才知道我有多疼么!

我埋着头,不再冷笑也不再苦笑,随便他继续说吧。

“姚夕,后来我终于明白,姚瑶开心的样子是为了让我爱她。而你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你爱我。”他抬起头,眸子里闪闪的。

我以为他这么爱哭的男人再一次被他自己给感动了。但是今天,他眼里多了几分冷静和理性。倒是没有那么多纠结繁复的绻缱。

“沈钦君,我记得你说过,你爱上我了。”我笑了笑,侧头盯着他:“其实你爱上的,是跟韩千洛在一起的我吧。”

我看沈钦君没说话,于是继续说:“你质疑我纯粹的内心世界。把与世无争的真洒脱当成阴郁的手段。

你以为我不知感恩,畏惧阳光,不能坦然地接受美好的事物——

却从没想过,你自己才是我不快乐原因呢。”

“是。”他低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靠在落满阳光的椅背上,眯着眼对他说:“沈钦君,所有的外在因素都是借口。你我之间的感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值得唏嘘与歌颂。

就算没有姚瑶,没有身不由己的理由,我们……也不合适了。”

“姚夕,所以我……”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放弃’这两个字。

但我们两人,都听明白了彼此的心跳。

我想,我与沈钦君之间,最终也只是欠一场分手的对白吧。

貌似是我赢了,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最后兜兜转转,我们之间的话题总归永远离不开姚瑶。

“我们两个的事说完了?那……谈点正事吧。”我用搅拌棒把温水里的柠檬片挑出来,也不知是脑残还是怎么,竟然去舔了一下。

舌头就跟被点了穴一样,差点呛出鼻涕眼泪。

“沈钦君,你打算怎么办?就让姚瑶这么一辈子扼你的喉咙么?

我觉得她虽然虚伪又擅于玩弄心计,但其实……也是爱过你吧。

既然走到这一步,你干脆就——”我想说你干脆就把她收了吧,可是又觉得这种说法会能破坏气氛。

“我不是已经把她收了么?”沈钦君笑了笑,猜到了我的意思。

我没想到他说这话的口吻就像在说今天去市场买了什么菜一样,唇角竟不留半点苦涩:“就像你说的,我们相亲相爱,为民除害。”

这冷笑话是我说的不错,却没有当初的那种畅快淋漓,反而越发压抑苦涩。我哑了哑声音:“沈钦君,你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

“十几年了,我做的傻事还少么?”他笑。

也是。我深表赞同,却无心揶揄。

这时沈钦君慢慢抬起手,穿过我的视线,仿佛透明一样不可阻挡。

他在我耳边的碎发上抚了一下,仿佛在摘一朵落在我鬓角的碎花瓣。

可惜我早已没有了青春的长直黑发,也没有了对栀子花香的敏感。

我轻轻挑了下眉头,往后移了半寸。

“妈……”我想了想,改口道:“我是说伯母的事……我知道我也不该劝你什么。

我自己的妈妈刚从监狱里出来,我知道那十几年的煎熬是怎么一种感受。”

“姚夕,”他落回手,对我说:“我没有韩千洛那么强大的控场力,除了我妈,我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你。

你无需去关心我有什么样的打算,只要能护住你们,我能出卖的东西不计其数。

姚瑶……是我带出来的魔鬼,我负责把她送回地狱。”

“沈钦君你说什么呢……”我貌似有点走神,但着实是认真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认识他十来年光景,不能说完全了解他,但至少能猜出他做事的风格和路子。

他跟韩千洛一点不同,是个一眼到底搅都搅不混的人。

“为了姚瑶那种人,你值得赔进去么?”我见他起身,也不知怎地竟然也立起来快走了两步过去。

我没想追上他,只想再说一句话而已:“所以你自怨自艾也没用,你就是比不上韩千洛!

至少他懂得怎么进退,怎么周全。”

“你以为,韩千洛就真的可以不带一点伤地全身而退么?

都有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觉悟,谁逃得过?”沈钦君没有再回头看我,身影消失的挺惆怅的。

我觉得今天的会面有点像在做梦,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顺了顺思路——好像他……就是想要在这里等我的吧。

只想说那些废话么?呵呵,真是多此一举。

你多此一举地来,我则……多此一举地再流那些眼泪。

从我知道真相得那天起,我就想过我们之间总该有这样一次摊牌的对话。

我以为自己会稍微有点心疼他,心疼到想要拥他入怀,想要冰释前嫌。可事实证明,我是非常的心疼他……但仅限于,心疼而已。

我上楼,来到我妈妈的病房处。

想进去,却止步在门前。

我看到我爸坐在床边,一手拉着我妈妈的手,就那么沉默着陪她入睡。

一动不动地就像两尊雕塑。

我甚至都有点害怕,我爸他是不是就这样子……已经。

轻轻走上去两步,我唤他:“爸。”

“嘘,你妈睡着了。”他像个老小孩似的转脸看看我。

我觉得我妈可能已经认不出我爸了吧。毕竟这些年,他们的变化都像是岁月用刀刻上去的。

也许像他们这样完全来自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回忆,就依靠那些带着皂角味道的衬衣领,和一尘不染的黑皮鞋,以及留洋行装里整?的物品来维系纽带。

我觉得我妈可能是爱我爸的。恩,如果爱会比较幸福一点,那就姑且当作是爱吧。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平静。

董事会的决议正式下放,我们整个男装设计部将在下个月初搬离出公司总部大厦。表面上好像要被肖正扬下放到集中莹里荼毒了,而实际上母公司派过去一整个行政监事处,条条框框的东西制约了任何人的一手遮天。

我觉得这是沈钦君故意放过去蹚浑水的——他说他也想保护我,权限大概仅限于……不让我被肖正扬罚站吧。

配合着控股公司要求的设计创意,我们的秋冬主旋律设计稿终于在上个周末完全被敲定。

我们这些后方流水线的苦逼设计师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的市场宣传会安排的十分密集,供应商与我们的互动也开始频繁起来,就等着秋冬潮流样款的首发会,打响我们名珏新品牌的第一枪。

我的肚子渐渐起来了。昨天刚刚产检过,大夫说是个不怎么安分的萌妹子。目前来看,健康状况还ok。

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韩千洛,他说他也觉得女儿好——只要不像韩千蕊那么欠收拾,他一定会很疼她的。

他说自己是明天下午的航班回来,如果天气无延误。还有,他很想我。

于是我提前一天就已经把冰箱里摆满了生鲜食材。就等着他到家,好好的——给我做顿饭!

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想他,却很少给他打电话。

因为他太神秘,时差完全不固定。不知道到底呆过经度,我甚至都怀疑——他中途有回国过。

只不过,他不说我不问。只要爱着就够了。

晚上我把想吃的东西从冰箱里弄出来,该装盘装盘,该解冻解冻。

韩千洛下飞机后会打电话给我,所以我一边忙着一边等着。

终于等来了一声手机铃。韩大贱人告诉我,航班延误可能要凌晨了。

让我先吃饭别等他。

我说没关系,就是等到黑洞我也等你。嘴上说的甜蜜,手上却已经开始不厚道地往锅里下丸子了——

天可怜见,我不饿孩子也饿啊!

韩千洛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开始准备吃了,装什么隐忍贤妻…”

我四下看看,恩,屋里应该被他装了摄像头。

等第一批丸子快熟了的时候,我又接了个电话。

这回不是他,而是医院。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我被通知说——我爸姚忠祥去世了,就在两个小时前。

捏着电话沉默了有几秒钟,我的思路还是没从瓦斯上的白灼丸子那飘过来。

自从重阳节去看过我妈以后,我爸的情绪和病情都出于一个稳定迈向油尽灯枯的状态。一般在这种状况下,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都会渐渐看开。

我三天前看望过他,也问了医生。

当时……没想过有这么快吧?

“是突发病危么?”我咬了咬牙,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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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不用独自面对!

我放下电话,想着先去穿衣服还是先把燃气灶关了。或者先给韩千洛发个短信说‘你自己弄吧,我爸死了我要去看看’。

我不知所思不知所想地在原地转了三五个圈,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这条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足以让我思路断弦的信息!

我爸自杀了?

他病了那么久,该受的苦该遭的罪哪一样少了?

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

韩千洛不是说过了么,自杀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会被罚刷马桶的。我爸年纪大了,腰不好,能蹲下身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穿了双拖鞋就把车开到医院了。

“姚女士,就是这里了。”带我到太平间的是两位警官。

他们说,接到医院的非正常死亡通知后,就着手过来看了现场。

我爸有一份遗书,字迹潦草的几句话。

警官从证物袋里翻出来给我看。大致意思就是——这辈子犯了很多错,非死不能弥补之类的云云。

确定是我爸的字迹,落笔情绪有点不稳定。但不像是胁迫。

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僵硬遗体,我伸手,却迟迟不敢碰他。人对生命会有本能的畏惧,我总觉得哪怕戳上去一根手指都会让灵魂散乱出去。

我爸的脖子上有一道紫红色的勒痕。

警察和大夫都说我爸的死因是窒息。

用输液管缠脖子缠了两圈半,再从床上骨碌下来,就那么吊死了。

他们告诉我,一般这个过程不会超过五分钟,姑且当他没有太多的痛苦吧。

我站在原地怔了有五秒钟,向来只听说过有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脐带缠脖子n圈的吧?所以我的第一个反应是——

大为恼火!

“你们凭什么就断定他是自杀!他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掰着指头算也不过就只能活两三个月,他有必要自杀么?”我激动地抗辩。

“姚女士你冷静点。”那警官明白我的意思,解释了几句:“我们已经把一部分物证送到痕检科,证实输液管上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的指纹。而且从出事前的两个小时到护士进来换药,监控录像上都没有任何人进入过病房。

当然,如果没有他手里的这封遗书,也不排除他是想要下床,不小心跌倒后被输液管缠压窒息。不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我没有这么好的风度听眼前这个老油条一样的警官打官腔。废话,死的又不是你爹!

“我父亲患了癌症好多年,几次病危他都扛过来了。”我强压着悲愤跟他抗辩:“虽然他时日不多了,但情绪一直是很稳定的。

就算他是自杀,也一定是被人教唆胁迫。否则又怎么会留下这么一封不明所以的遗书!”

我很明确我要表达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我确认动机,我有嫌疑人……

要知道,我爸之前的遗嘱已然生效。而他多活一天便意味着多一份概率要修改。

一旦他知道姚瑶的阴谋,知道蒋怀秀的那些肮脏事……

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点不排除他们把我爸赶紧除掉的可能。

咬着发白的唇,我静看警官们的反应。

“姚女士,你的顾虑我们都懂。”那警官看我这幅样子貌似也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于是劝我几句:“我们只是初步给出自杀的结论,如果你们家属还有要求,可以进一步采取遗体解剖等方式来纠案。布帅肝号。

当然,我也建议您跟其他家人们商量一下,毕竟——”

还商量个屁!

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我爸唯一的亲人。那些吸血鬼,白眼狼,说不定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可以,我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与蒋怀秀和姚瑶这帮人扯上一点关系了。

可是我还是得去,毕竟……今天是我爸的守灵夜。

我打韩千洛的电话,关机。我猜他已经上飞机了。

于是我一个人,穿着拖鞋开着车,就像勇士闯魔城一样往姚家去了。

我可以无限制地依赖韩千洛,但也要随时做好准备来打自己的仗。

算算日子,从成年后搬离了姚家别墅后,我只有每年过年和我爸的生日才会上一两次门。

我刻意避开回廊转角的那个视线,正好能落在二楼落地玻璃里的钢琴上……

我盯在那看了一会儿,直到女佣过来招呼我。

“二小姐,你过来了?我带你去大厅吧,灵堂设在那里。”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真不好意思,虽然我离开这里很久了,但还记得路——

穿过泛旧的白色回廊,我走进大玄关。

那里已经有些客人了,大多数我都认识。

无非是姚家的一些远方宗亲,也有蒋怀秀那边的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跟友善无关,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进了狼窝——但是,我姚夕才是姚忠祥嫡亲的血脉,我才应该站在今天最主人的位置。这跟我是不是穿着拖鞋和白色衬衫黑色居家裤……没关系!

蒋怀秀和姚瑶都在,但我没看到沈钦君。

她们都换上了肃穆的衣着,站立在我爸的灵堂边,招呼着过往吊噎的人。

灰白的遗像下,有燃着黄白锡纸的碳火盆。总体上来看,这个灵堂还是偏中式一些。

我在所有人诧异和警惕的目光中走到最前面,插了三支香给我爸磕了头。

肚子稍微有点笨,我下跪有点不方便。

姚瑶假惺惺地上来扶我,我避开了:“算了吧,活人面前你还没装够?就饶了死人吧。

别让我爸走了都犯恶心。”

我把我爸的‘我’字咬的非常狠,同时瞄了眼哭得几乎要人扶的蒋怀秀。

其实今天这场面比我想的还要混乱——

真不知道蒋怀秀是从哪挤出来那么多眼泪的,哭天抢地应和着周围人的劝慰,我觉得就连姚瑶死的时候都没见过她这么绝望。

恩,自从知道她跟肖正扬那点破事之后,我看她跟哪个男的站一起都觉得他们有一腿。

这时我看到扶着蒋怀秀的人有点面熟,哦,原来是上次被韩千蕊踹个四仰八叉的蒋芮她老妈。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唉,妹夫这一走,也是免了吃那病痛的苦。只是这自个儿下手狠了点,哭了未亡人呢。怀秀啊,你也想开点。”

听她那仿若戏文一样咿咿呀呀的怪话,我浑身毛孔都扩张了。本不想惹事的我,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句:“你们凭什么断定我爸是自杀?”

一时间,全场噪声皆沉默。

“姚夕你什么意思啊?”蒋怀秀抹着花里花哨的脸:“你爸他这段时间饱受病痛的折磨,前两天就跟我说过实在熬不下去了。再说,人家警察都说了是——”

“警察还说姚瑶是我弄死的呢,你们倒是也信了——可结果呢?”

我冷笑着转身,看了看姚瑶那张端着的跟后宫宠妃似的脸。

“姚夕,逝者为大,你——”她劝我,用一如之前乖巧懂事,赢得无数长辈欢心的口吻来劝我。

“你玩够了没有?”我压着嗓音冷眼睥睨着她:“你若是人,就安分一些。若是鬼,就叫我爸一并收了去。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个灵堂都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姚夕!你今天不是来你爸的灵堂前吵架的吧。”蒋怀秀瞪了我一眼:“我不管你听说了什么,怀疑了什么。你爸他是自己做了傻事——”

“傻事?”我冷笑:“只怕是有人那点糟心的事被我爸发现了,生怕他临终再改遗嘱,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你别血口喷人!”蒋怀秀只要撕脸就是这份腔调,此时是看我身边没人,一点也不怵我了。

“你爸尸骨未寒,你就跳出来欺负我这孤家寡妇。你叫亲戚来宾们评评理!我哪点对不起你爸了?”

我狠狠盯着她,在我的字典里,骂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吐脏词脏字和低俗用语。但是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不适用。

“蒋怀秀,也不知你这上面得两片唇比下面的,哪个更花哨?说的真是比卖的好听——”

“姚夕你再敢侮辱我干妈我对你不客气!”

我看到姚瑶挺身上来,倒是护她妈护的挺严实的。行,我还以为她真的已经变态到六亲不认了呢。

“你还真不用太客气,今天说不清楚我爸的死因,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姚夕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下贱的私生女——”蒋怀秀要是想骂我,除了‘私生女’这三个字估计也想不出更给力的词。

但是今天可不一样。

“蒋怀秀,我妈出身再低微,生的也是我爸的种。总好过某些人,不知道跟驴子跟马弄出来的怪胎,也敢跟着姓姚!”

我爸死了,我唯一能维护的——就只剩下他的尊严了。今天就算是把事情闹到明早八卦新闻的头条上我也不在乎了。

我忍着瞒着,扛着压着,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们这帮贱人——不过就是想让我爸最后走的安心一点。

可是你们……竟连最后这两个月也不放过!

我失了理智,蒋怀秀也跟着失了理智。所以整个灵堂此时已经演变成丢死人不偿命的战场了!

她被我骂的快要缺氧,登时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一嫁大叔桃花开

“你爸的种?呵呵呵,你爸那台没子弹的老爷枪,还真能崩出种?我告诉你姚夕,我能容忍你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

如今老头子死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一边吼着脸,同时跨前一步就对我举起巴掌。

我知道蒋怀秀这是要打我,我也没打算躲。因为躲了反到显得猥琐,像过街老鼠似的。

所以我只是暗暗运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掌上,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跟她们解决矛盾的方式就是互扇耳光——

她敢打我多少牛顿,我绝对还她多少帕斯卡。

当然这一下子终于还是没扇下来,因为韩千洛来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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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爆炸 (为靠谱妹子的水晶鞋加第一更)

“姚夫人,请节哀。”韩千洛将仿若炸了毛的我拽到身后,然后摆着一脸淡然的商务笑容冲着蒋怀秀礼貌地说话:“姚老先生是业界的前辈,今天我们只是来吊噎。不是来闹事的。

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姚夫人见谅。”

韩千洛,你……度假度的脑子秀逗了么!

要不是看在我这一脚踹上去,拖鞋可能会飞的份上——我就踹死他。

“韩千洛你闪边去!”

我往前撞着,冲到他坚实的脊背上。他身上还穿着我亲手为他剪裁的西装。但新衣料子的味道已经差不多消磨尽了。

“老实呆着。”他压低声音,回手一下子捏住了我的腰。我顿时跟被点了穴道似的,破功当场!

这时他拉着我的手,走到姚忠祥先生的遗像前。

他从姚瑶手里接过来一支香,然后让我帮他点上。

有时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有本事能在任何一种混乱的状态下控场。一场剑拔弩张的撕逼大战,就在他淡定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中化解了!

我看到他对我父亲很尊敬地鞠躬。微微欠下的腰正好到我肩膀下面。

这一个月来,他似乎还没有去理过发。

稍微有点长长的刘海让我不太能辨认出他此时的表情。

接着,他转过脸来对蒋怀秀说:“姚夕想要为她父亲守灵,请姚夫人行个方便。”

蒋怀秀面无表情,但嘴上也没拒绝。

“那我就当您是答应咯?”韩千洛继续笑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俯下身去,在蒋怀秀耳边压低声音说:“姚夫人,你看看姚老先生的遗像——呵呵,跟刚才的表情,好像不怎么一样。”

这话真是够吓人的了,就是心里没鬼都能吓出个鬼来。

蒋怀秀往后倒了两步。摆了个挺尴尬的笑容。她下意识地往我爸得遗像上看,好像是一点香灰落上去了,盖在那张拘谨的面容上,像是流出眼泪了一样。

“韩……韩先生说笑了。”蒋怀秀多少还是有点忌惮韩千洛的,于是下意识地上前去想要把香灰弄弄掉。

“姚夕,过来坐下休息会儿,今晚我陪你守灵。”韩千洛转过来扶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我带到一边去。

“韩千洛……”此时的我,也终于开始渐渐平复的心绪。我牵着他的衣角,咬了下唇:“你刚回来,累不累……

要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守。”

“你爸爸可能会回来的,你不怕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谁对不起他谁才会怕——”我回了下头,看到蒋怀秀正在那遗像前吹灰,吹着吹着——

就吹出了一声轰然的爆炸响!

“啊啊啊啊!!!”

“妈!”

我觉得这个爆炸不算很恐怖。充其量就是过年的那种双响炮的威力。

但是它着实是炸碎了我爸的遗像,看起来真的就好像是灵魂显神威了一样。

遗像都是用玻璃框着的,我不知道碎片崩出的威力有多大。但看到蒋怀秀捂着一只眼睛滚倒在地上,有血从她的指缝里往下淌。

我倒吸一口冷气,退后两步看着韩千洛。

他站在我左侧,吹了吹指尖的灰尘,然后用口袋里的帕子擦擦手。

“是你!”姚瑶怒不可遏地冲到韩千洛身前——

“我刚从飞机上下来,身上……会有易燃品么?”韩千洛笑得一脸狐狸样:“何秘书,如果我没记错,刚才那根燃香,是你递给我的吧?”

“你——”

“如果不是姚老先生显灵,那我估计,你们可能是买到假冒伪劣的商品了。”韩千洛一手挽着我的腰,一边往那群手忙脚乱急救着蒋怀秀的人们努了下嘴:“我劝你们可以先报警,再找消协仲裁。”

救护车来了以后,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蒋怀秀给带走了。

我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韩千洛很不客气地从招待宾客的餐桌那拿了些水果过来:“饿了么?我剥桔子给你吃。”

“韩千洛,你是魔鬼……派来的么?”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半根香。

“呵呵,这是过年时带着阿珏放鞭炮留下的冷烟花。”韩千洛耸了下肩,然后若无其事地往碳火盆里一丢。

轰的一声,漂亮的小火苗炸起有半人高。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他则立刻帮我捂住耳朵。

“姚夕,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寒山上看烟火。”

“韩千洛……”我觉得哭笑不得都已经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这里怎么说都是我爸的灵堂啊。你……”

“我知道啊,所以我把你不想见到的人都赶走了。”他笑道:“现在,你可以好好帮他守灵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唉?

一部分人陪着蒋怀秀上医院了,另一部分人搞不清状况也就先撤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除了两个女佣正在打扫地上的烟灰玻璃的血迹——就只剩我和韩千洛,陪着我爸的灵魂了。

他扶我到一旁坐下,然后塞了片桔子给我:“还要吃什么?看样子今晚是不会有人来了。

这么多东西你爸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再帮你拿点?”

我咬着牙?,把桔子咬出了汁水。突然就哭了——

从我爸去世到现在,这是我落下的第一滴眼泪。

“韩千洛……”我想扑到他怀里,又不忍弄脏我亲手给他做的衣服。

于是只好抱着我自己哭:“我爸被她们害死了……她们……她们就连两个月都等不了么!

大夫说我妈妈的病情开始有好转了,我还想着说不定她能认出我爸……呜呜……”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尼玛韩千洛你居然拿着个盘子去捡点心了!

敢情我刚才哭了半天,你没听见么!

这是我爸的灵堂,你当时宴会自助餐么?!

“姚夕,”他把盘子推到我面前,就像在喂小猫吃猫粮一样,我不得已挑了块蛋糕拿在手里,已经无力吐槽了。

“我答应过你,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我有食言过么?”

“就靠放炸药么……”我实在无力吐槽他刚刚的手段,虽然心里挺爽,但还是觉得怪接地气的,一点不高大上唉!

“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样相应的手段,别急姚夕。我会让你看到,地狱之前最绚烂的美景……”

盯着他那深邃的眸子,我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咬了咬唇,又问了一遍:“韩千洛,只有我,是你绝对绝对不会伤害的,是么?”

“是。”他看着我,越来越近。缓缓的俯身,让我恍惚间以为他动情了。

我猜他要吻我。可是这是我父亲的灵堂,好像很不适宜。

所以我轻轻往后退了下身子,想躲。

但他太强势了,等我的背一下子靠住了墙而无路可退时,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低头凑过来……

越来越近,终于,他一脸得逞地在我手里的戚风蛋糕上咬了一口!!!

我:“……”

一巴掌把他的脸抽开,我把剩下的蛋糕揉成团丢他!

韩贱人,如果真嫁给了你……我每天得吐多少血啊!

后来他帮我给我爸的纸钱盆看火,偶尔添些纸,偶尔跟我随便聊几句。

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就在他腿上睡了。

他把外衣摘下来给我盖着,一手环着我的肩臂,一手叠在我手上,贴合着盖住我的小腹。

孩子偶尔会动,每次我都能感觉到他会很兴奋地跟着颤抖一下。

“姚夕,她动了!”

“恩,”我迷迷糊糊:“可能是……想外公了吧。”

我想,如果我爸真的有灵魂,此时就应该会站在我面前。

我祈求他能保佑我们——我们‘一家三口’,保佑我们平安健康,保佑韩千洛的家人,也保佑我妈妈……

这一觉我睡了有一个小时,梦里隐隐的听到有钢琴的声音。

“韩千洛,”我眯着眼睛看他:“你在弹钢琴么?”

他怔了一下,然后说:“不是我,我的钢琴键被你压住了……”

我:“……”

你特么能不能严肃点,这是给我爸守灵呢!

我气得肝疼,翻了个身坐起来。然后过去给我爸添了几柱香。

但是钢琴音的的确确越来越清晰了,就从外面的回廊里飘出来的。

我身上有点麻,于是想出去走走。随便拖着韩千洛,就算遇到鬼也不怕。

他拥着我穿过灰白的长廊,在靠近二楼的落地窗阳台前,我看到沈钦君在弹钢琴。

我擦!你们真的都是来给我爸吊唁的么!

我站在这个位置往上看,重叠的角度,还原的记忆。

八岁那年的夏天,他……就是这样子看到我的么?

如果缘分从一开始就错乱了,走到后来只会走出比中国结还繁复的纠结——就如现在,我怀着他的孩子爱上另一个男人。而他娶了另一个女人,却在我爸的灵堂上弹着钢琴吊唁。

“要上去跟他说话么?”韩千洛把衣服为我披了一下。布帅估技。

“不用。”我垂下头,唇角弯起一丝苦笑:“说什么呢?弹的一点不专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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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其实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去洗手间。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海岸线小说网。韩千洛就这么……走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离开的,突然想到他一个多月前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过‘不自信’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

所以我一动也没动地站在原地等他,没有上楼。

但我也没有刻意去回避沈钦君的视觉范围。等到他把那首我叫不出名字的曲子弹完。我看见他站起来面向敞开的窗——

他一定看到我了。

渐渐泛白的黎明中,我这一身白衬衫加拖鞋一定是比女鬼还抢眼的。

楼上楼下,隔着一丛杜鹃花的距离,我们一直对视到韩千洛回来。

“有什么深仇大怨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他过来搂着我的腰,带我往回走。

“沈钦君过来干什么?”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吊唁。他好歹也娶过你父亲的两个女儿。”韩千洛宠溺地揉了下我的头发:“当然,我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往这边赶。你以为是谁通知的我?”

我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沈钦君是知道我会吃亏,但是他受制姚瑶又不能出面护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垂了下头。

“告诉你这些,你会心疼他?”韩千洛脸上依然挂着分不清认真还是玩笑的奇怪笑容,让我有点不爽了。

于是我干脆说了实话:“是。”

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看他现在这么苦本来就有些同情。

可是没想到韩千洛竟然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搂的我更紧了:“除了心疼呢,还爱么?”

我想了一会,然后果断摇头。

“那不就行了?”他俯身过来吻住我:“你要是不懂怎么确认心意,我帮你确认。”

我:“……”

这个玩弄人心的韩贱人!

说实话,我脸上泪痕未干,心里悲伤未泯。虽然暖在他怀里,但总是提不起低落的情绪。于是红着脸推了推他:“别闹,这是我爸的灵堂!”

“灵堂还有段距离呢,你爸年纪大了,飘得没那么快。”

——

葬礼会在五天后如期举行。我准备穿一身很显瘦的黑色衣裙。但还是遮不住我已经胖了七斤的肉肉们。

我不知道蒋怀秀和姚瑶会不会来,因为第二天我就在锋行传媒的八卦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很不靠谱的新闻:

【姚家母女争遗产,风波再起;诡异爆破。致残继母右眼良心何在?】

“韩千洛!”我一把将报纸甩在他脸上:“你有病是不是?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写!”

“这种八卦新闻,大家都只是看个热闹。”韩千洛怨念地用纸巾擦着被我弄洒的咖啡:“我就是让他们把你写的跟圣母灰姑娘一样,别人看在眼里也是狗咬狗,不会对你有什么舆论导向的同情。

还不如先自黑一顿——”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你那叫自黑么?你这是黑我!”我更不淡定了:“你下一回做这种事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那你一个人跑去跟蒋怀秀她们闹腾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他转了下眼睛,单手挽住我的腰,让我坐他腿上。

“嘶——这是办公室!”我逃了下来,脸红了大半边。

“诶对了韩千洛,我想起来……”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对接了一个切入点,我想到了些事。于是赶紧问他:“你记得当初我们两个从t-show大赛庆功宴的下来,被人偷拍的进酒店的照片。

虽然闹了不小的风波,但总算是很快解决了。宋主编只说是匿名照片,但我总觉得……你说。会是谁做的?”

其实这件事,我曾以为是蒋怀秀和蒋芮那一伙人干的。但后来想想,那天比赛结束,正是蒋芮的小脸被阿蕊毁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估计她们那一群人早就已经手忙脚乱。怎么会有人一直跟踪着我和韩千洛那曲折不堪的路线!

“鬼做的咯。”韩千洛拄着下颌,看着桌上被咖啡打湿翅膀的一只小苍蝇正在花样自由泳。笑容让我很炸毛。

“韩千洛!”我卷起报纸几乎按耐不住又下抽上去的冲动!

“是你对不对!我就觉得奇怪,我被你用领带绑得跟黑驴蹄子似的,神情抓的那么夸张,怎么偏偏拍不到你的脸?”

“开什么玩笑,我的脸是那么随意就能出现在牵毛驴的位置上么?”韩千洛眯着眼看我,伸手去顺我的毛:“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惦记那事儿干嘛。想想晚上吃什么。”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以前不怀疑他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他,现在已经这么熟了,他眼睛一动就会死多少个人我都能数出来:“是你故意拍的照片匿名送到锋行传媒,反而倒打人家编辑一耙?左右赚了个人情,让人家宋子阳和周老先生都对你很不好意思。

以后就能为你所用?!”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周老先生不是说过么——掌握了媒体就是掌握了权力。这也是他一个老前辈对我言传身教的嘛。”

“韩千洛你也太无耻了吧!”我为我爱上这么个无耻的男人,恩,感到很骄傲。

回过神来,我再一次横扫了那诡异兮兮的标题——

我知道编辑的笔杆子都是不讲良心的,但谁看这个标题谁都以为我是个贪财恶毒的私生女,为了父亲的遗产跟继母大打出手,实在是很有损形象啊!

蒋怀秀的右眼球因碎玻璃崩入,导致玻璃体致残性受损,已经摘除了。

一开始我觉得挺解气的,但是……

“韩千洛,蒋怀秀她虽然讨厌,从小对我也不好。但怎么说呢——”我走到韩千洛身后,捏着他的两只肩膀俯下身来:“但她貌似也没有虐待过我。而且姚瑶干的那些坏事儿,我怎么看,好像她也不清楚的样子。”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一直觉得蒋怀秀是个很蠢的人,姚瑶不需要猪一样的队友——不管是沈钦君,还是她自己的妈。

“所以?”韩千洛被我捏得很舒服,竟然像猫一样闭上了眼睛。

“她固然对不起我爸,但我爸…其实也不未必是真心对过她。感情的事又说不清谁错谁对的,”我咬了下唇,想起我爸重阳节那天对我说的话。他愿意留一部分钱给蒋怀秀,可能不是看在感情有多深,而是看在当年蒋家也帮了他不少的份上。

爸去世那天,我的确是被冲动占据了些许理智。就算我爸的自杀真的另有隐情,也不一定——就跟蒋怀秀有关吧?

我爸的情绪那么稳定,几次看望的时候也没见他对蒋怀秀有特别的态度。最后这两个月,其实要他修改遗嘱的可能性一点不大。

蒋怀秀要是早有动机动手,不可能留我爸活到现在的。

“所以,”我吞了下口水:“所以你说弄得她终身残废,这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

“姚夕,”韩千洛睁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以至于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捏了他肩膀上某个面瘫穴位了。叉引豆技。

“蒋怀秀犯的错,绝对不止她受这点苦能还的。一家都是坏人,但不一定要做同一件坏事……”

然后他站起身,重新冲了杯咖啡。一秒转身又换回了那张温柔的笑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晚想吃什么?”

————

“夕夕,明天的葬礼我也一块去吧。”汤缘把椅子滑过来,递给我一叠设计稿的同时对我说。

汤缘的父母跟我们姚家沈家也都是有些交情的,所以她去也是合情合理。

“你一个人还是?”

“我爸也去。”

汤缘的父亲汤镇国是宏信银行s市分行前行长,去年刚刚退休。印象中,他是个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老干部形象。也不知是怎么得弄出汤缘个逗比女儿的。

据说当初名扬开拓新项目的几次商贷还都是汤老先生给搞定的。交情不破利益关系,这是商场上很常见的模式。

“行,到时候我把时间地址都发给你。”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翻看刚才汤缘给我的那一叠设计稿:“这是……代维的吧?”

我认得出代维专用的品牌图纸,这家伙有特殊癖好,什么东西都认品牌。这款dispaint纵横线稿还是特意跟后勤部申请的呢。

“哦,他今早回来的,被肖正扬叫去谈事情了。”汤缘答应一声,站起来跟别的同事出去了。

我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突然挑出其中一张特殊的画稿……这笔法,好像不是代维的吧?

落笔流畅大气,线条夸张大胆——

“代维!”我一抬头,正好看到他匆匆进来:“你回来了呀?我正好要找你——”

“夕夕,”代维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对着手里的设计稿发问呢。他连连击掌两三下,对整个办公室叫道:“大家都别走,有急事!”

虽然我们两个部门已经正式合并,在日常工作流程中已经开始具体实施一些变化。但在没有搬走之前,还是各自归各自的办公室。

所以代维这一声,唤的还是我们设计二部的人。

我看到他神色焦急,像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事,于是赶紧上去问:“怎么了?”

“店面里出事了,现在能空出手来的,统统跟我去会议室。”代维提到店面这两字,我心里骤然沉了一下——

他说的这个‘店面’,该不会是上周才刚刚进驻在s市久光百货大厦的名珏门市分店吧?

这一季冬秋装的展示品刚刚出厂,热乎气还没过呢,从宣传展上下来就直接送进店里了。

主要是听说百货商城下个月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展销活动,渠道部那边的负责人也是看中了这个时机才做了这么匆匆的安排。

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

“代维!”我一把扯住他:“到底怎么了?”

“你……”他上下打量着我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你还是先回去吧。”

“唉,等等!”我追了两步出去,迎面去看到正要来找我的韩千洛。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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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韩千洛你吓到我了!

“晚上想吃什么?”

我擦!韩千洛你上辈子是饭桶么,难道见到我就只会问这一句话???

我伸手拨开他:“代维刚才说新店面出事了,我也要去看看!”

韩千洛上下挖苦我几眼:“又不是打群架,还在乎多你一个人?”

“韩千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快点跟我一起过去!”

我才懒得跟他废话呢。代维这个人一向沉稳主义。刚才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了。

韩千洛也没有强行拦着我,把我塞进车里就往南京西路那边去了。

可我瞅着他这个开车的侧脸,怎么好像是去看热闹一样?

别说——

还真给这个韩千洛这个乌鸦嘴说着了!

可不就跟打群架一样呗。桌子椅子漫天倒,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假人就跟尸横遍野似的。

这……怎么还有血啊?

我吓坏了,还以为站在那边跟警察交涉的代维受了伤。结果他告诉我他没事。等他来了的时候。肖正扬已经横躺地上了。

这会儿直接拉到医院去,还不一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吞了吞口水,转脸看韩千洛:“你说,他会不会正好跟蒋怀秀一个病房?”

韩千洛嗯了一声,然后很义正言辞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这回可真跟我没关系。我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

我弱弱地看着韩大毒蛇平坦的腹肌……恩,用看‘人妖’的眼神看他。

然后掐着他敏感的腰窝直接给领到后面的男厕里了。

“韩千洛,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简直是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都说了不是我。”韩千洛看着我一手撑在墙上。肚子几乎要顶到他的优雅‘壁咚’,笑得很欠抽。

“肖正扬可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为此我连你的良心都背叛了。”

“放屁!你背叛的是自己的良心!”我知道他是故意少说一个‘对你的良心’的‘对’字,一句话一反一正,就变成骂我了!

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打个蝴蝶结。特么难怪眼镜蛇的信子都分两叉的,原来真是为了吐毒液灵活啊!

“好吧。算我背叛良心,但我没有背叛眼光。”韩千洛把我的手按下去,笑眯眯地说:“你看肖总监为了新门店的事忙里忙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人打。我回头得跟沈钦君帮他申请个工伤带薪休养——”

这时一个男的走进来,看到我一个孕妇貌似正欲对韩大帅哥行为不轨。当场就把嘴巴张得跟墙上的小便池似的!。

我轻咳两声,然后理直气壮地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女厕装修,我是孕妇憋不住尿!”

后来我没再跟韩千洛纠缠,等到出来听了代维他们的说法,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不那么简单。

原来——

就在我们名珏新店整装上货架的同时,前后差了一天半,对面的一家门店也进驻了一家男装商户。

品牌名不见经传,至少我这个圈里人是从来没听过的。

其实这一层楼都是男装,几家店本来就是对着开的。

但你们有没有见过从装潢到布置,再到上新模特身上的所有款式,几乎都与我们是一模一样拷贝出来的!!

简单点说,就好比肯德基和麦当劳天天对街开,突然有一天麦当劳把小丑全都换成上校爷爷,所有的菜单也跟人家变成一模一样的。

从法律角度来讲,必然是有一家侵权。

从道德角度来讲,侵权已经侵得如此不要脸。

从客人角度来讲。人家会以为逛街逛到鬼打墙!

肖正扬是负责整个项目的leader,一发现这个情况定然是第一时间去跟商场和对方交涉。

他的说法是,名珏新上季的这一批时装都是有设计专利的,要求他们立刻下架——然后就被对方叫来一伙人给ko了。

我觉得肖正扬也是够没脑子的了,他不知道自己长得欠揍么?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嚣张。真当全世界的人都跟蒋怀秀一样稀罕他的命根子啊。

我看着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的小工们,正一个个发着抖呢,一边同警官叔叔们录口供。

“代维,还有人受伤么?”虽然我心里是挺爽的,但我分得出来什么是人民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区别——肖正扬就是再混蛋,总归也是为了名扬的事儿。

他挨打活该,但我们也不可能就看着对面那家橱窗里摆着咱们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成品啊!

“没有,这帮龟孙挺张眼睛的,就捏着肖正扬打。”代维抱着肩膀,神色挺平静的:“我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了。”

我嘶了一声,然后往那对门的店面瞄了一眼:“不是,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们的样品都是跟投资方皇翼集团确认过排他性,一针一线都恨不得在中情局的监管下缝出来。每一张图纸都加密似的。

这家什么公司,从哪弄来的?”

“麻烦就在这里。”代维拧着眉头对我说:“肖正扬的交涉理由是,我们早已拿到了设计样品专利书。但没想到对方——”

说着,他翻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图片。

“这——”我一下子就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照片是高像素的,清清楚楚地拍摄着一份专利授权书。

几乎跟我们那镶嵌在部门镜面框里的一模一样!

而日期显示,居然要比我们早一整天!

肖正扬被揍成什么奶奶样我是不关心的,但是名珏新店的成品都是我们这些苦逼设计师的心血——

心血毁了倒也罢了,可是我们已经和投资方签过合同了。在这个时候发生样品底图泄露不说,还被人捷足先登申请了设计专利!

我回头看着韩千洛。

他表情很严肃地说:“现在你相信跟我没关系了吧?这么大的事,我身为名扬股东,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真的不是你……”那一瞬间,我是有多么希望——如果真的是韩千洛就好了。

如果是他,那一切都还有转折的余地。

代维在一个多月前才告诉我那件圈子里的大事,就是因为设计工作室在与投资方签订了样板之后,又走漏了设计图,结果赔的倾家荡产。

虽然我知道名扬集团根基扎实,还不至于被这三瓜两枣的砸死。

可这是名珏的第一枪,是我们整个设计部员工终于熬出头来的第一个里程碑。

为什么……会发生泄密事件?影响有多大?主责任是谁?要怎么补救?

我的脑子填的满满的,本想运筹帷幄地振臂一呼——

最后却只是没出息地看了看韩千洛,然后……眼泪汪汪。

“没事,”他抚了抚我的腮:“我知道你做衣服不容易,等找到是谁在背后给公司使绊子。于公法庭上弹劾他,于私我帮你用领带勒死他。”

我很没节操地笑了,笑完以后就看到前面两个警官鹰一样的眼神扫射过来,这架势是用看待‘谋杀终止’的眼神来警告韩千洛了。

我站的久了,小东西又不乖了。

挺了挺有点酸的腰背,我在韩千洛的保护下往电梯口去。

然后看到了沈钦君,诶?姚瑶也来了?

我想不明白了,你妈被摘了眼珠子躺在医院呢,你居然为公司这点小事来操心?

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就听韩千洛说:“沈总不用太担心,肖总监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警方现在介入进来,很快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布节状扛。

“可那这一批设计品,如果涉及的专利权纠纷,算是哪一方的责任?”姚瑶竟然问出这句话,这令我很跌眼镜。

就算有纠纷,那也是我们设计部和宣传部的事。她一个财务管钱的,难不成现在就要开始要计算一下名扬需要赔多少?

而且我看她这张脸,怎么好像对这件事的紧张关乎程度……超出了合理的范畴啊。

我爸才死了几天,难道她就已经开始担心手里的股份跌价了么?

“这些不用何秘书费心,我们的法务部会尽快着手处理。”韩千洛只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拥着我就进了电梯了。

回到车上后,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刚一开口,我就一脸恼火地给堵了回去:“你再敢问我今晚吃什么,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不是开玩笑的,这布加迪威龙开起来是什么感觉我还真心想试试呢。

“那我自己决定了。”韩千洛专注地看了看我:“今晚吃你好了。顾虑到容器名贵,不敢肆意朵颐,吃个八分饱就可以了。”

如果我能把方向盘拆下来,一定直接按他脸上。

“韩千洛我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很烦躁。

韩千洛劝我说:“只要能证明这次的样图走漏跟你没关系不就行了?天塌下来有腿长的人顶着。名珏不够赔的名扬赔,你担心什么?

难道你也想着自己手里那点股份能不能缩水?”

“韩千洛你有病么!”这玩笑开的过分了,我用力甩了他一下:“我是心疼我那些设计图!你知不知道对我们设计师来说,被剽窃了作品的感觉就像被人强女干过一样!

有时候为了争这一口气,我们连命都能拼!”

我以为我跟他撒撒娇吼两声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根本就没想到韩千洛会突然冷着面孔严肃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一下子把我的车座放到,扶着我的腰用最温柔的暴力把我压到。

他的眸子很沉很冷,就像换了一重人格。

“姚夕,我懂。”

“你……”我被他攥住了双手腕,想挣扎一下,却又不敢。

其实我挺怕突然严肃起来的韩千洛的,就好像不知道被谁触及了什么样的底线,再往前一步就将毁灭。

“我懂你们艺术家的尊严,固执清高到不知变通。有时候,为了求一个说法,不自量力地与人抗衡。

连命……都可以不要!”

“我……”我扭了扭身子:“韩千洛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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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为什么他们走那么近? (为靠谱妹子的水晶鞋加第二更)

韩千洛就那么静止着看了我很久,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十分失态失控失风度。于是长出一口浊气,将我放开来扶好:“抱歉。”

我点点头,揉了揉被他压痛的手腕:“我知道了。就说说罢了。

这次的事件已经不光是影响恶劣了。既然上升到整个公司的维权,我一个小设计师,没什么委屈不能压的。

若能查出到底谁是商业间谍,给我们个说法就是。

你……不用担心我挺着个肚子跟肖正扬一样挨揍。”

嗤笑一声,我放缓了口吻。伸手握住他有点凉的掌心:“晚上,我想吃你煮的意大利面。多放点红金枪少放芝士……”

第二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我早早的起来,然后蹑手蹑脚地到隔壁去叫韩千洛。

昨天晚上他是拥着我入眠的,却在我渐渐模糊意识的时候,独自起身走了。

我想。有可能是在他家临出国前那晚上发生的事……让他心有余悸吧。

他是怕噩梦吓到我,也怕不小心伤了孩子?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知道,故意没叫他。心里却压着有点小难受。

这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我进去的时候韩千洛还没有完全醒。眼圈染着疲惫的颜色,貌似睡眠质量不高。

“早餐我弄好了。”我走过去掀开被子,摸了摸他有点泛青的胡茬。

“嗯……几点了?”他在窝里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把我拉进去。

就手让我往枕头里一滚——

嘶!我这是要去参加葬礼的,好不容易绾起来的素雅大方发型就这么悲催了!

“好了快起来啦!我爸还等着我们呢…过了时辰就赶不上轮回了!”说完这句话,我发觉自己现在变的跟这个死男人一样满嘴逗逼没脸没皮。

不过这样也好,偶尔调侃一下自己和自己的状态。再难过的气氛…也能笑着面对。

韩千洛像死过一次一样慢慢爬起来,精神还是挺恍惚了。他进了洗手间,随口对我说了句:“下午,应该是律师见面会吧?”

“哦。”我停下正在帮他叠被子的手。稍微出了会儿神。

葬礼是人与人之间维系纽带的最后一程,那之后便意味着活着的人们将正式从悲伤的往理智的方向里走。

说的简单点,就是大家该考虑下自己能拿多少钱了…

我想,除了我妈和我,这世上怕是没有谁能把我爸的去世看得比遗产重要了吧。

可我妈已经不太认事了,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承载所有悲伤。嗯,难怪我这么爱哭。

不过我爸爸的遗嘱之前已经经过公示了,也没什么悬念可言。

“随便吧。”我咬了下唇:“我又不懂经商,要拿那笔股份变现。呵呵,只怕我连遗产税都交不起!”

我能拿到的股份大约有百分之十五,扣掉认购税和高额的遗产税后,如果还要变现——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买台布加迪威?跟韩千洛换着开还是绰绰有余的哈。

“你要卖掉么?”他在里面幽幽地说。

“卖给你么?”我也不避讳跟他谈钱的问题,随口开句玩笑:“行,你只要帮我把姚瑶从地球上弄消失。我送给你都行!”

“别逗了,她哪里值那么多钱。”

也是……我叹了口气,又觉得在葬礼之前就想这个问题的确有点不太好。

于是抖了抖手,把被子横铺过去。这一不小心的就瞄到枕头和床缝之间——

好像有一个小药瓶?!

我下意识地捡过来看看,然后眉头一皱,登时就跑进卫生间抓人!

“干什么?流氓——”他站在抽水马桶前,正要解裤子呢,一甩手就把门给砰上了!

我攥着拳头在门外吼:“韩千洛,你怎么吃安定的呀?!”

我知道他失眠,但……没想过已经这么严重了。

看那药的生产日期,一年左右不长不短……

“偶尔。”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我却连他说话的口吻都不相信!

什么流不流氓的,我一把推开门闯进去,看到他已经准备洗手了。

“这药不能随便吃的!”

“怎么?怕影响我x能力?”他似笑非笑地调侃我一句,然后劈手夺了药瓶子,直接扔马桶里冲走了:“你若是担心,我就不吃了。”

然后他去刷牙,满口泡沫跟个和蔼的圣诞老人似的,也不理睬我了。

“你…失眠很严重么?”我咬了咬牙,心里有点讪讪的。

“唯有,只是强里的直候——”(没有,只是想你的时候……)

“韩千洛!”我凶他:“你给我认真一点!安眠药是随便能吃的么?

你要是压力大心里难受,可以跟我说啊!

虽然我除了会做衣服没别的本事,但一边做衣服一边听你说说话总还能做到吧!你——”

结果话没说完,我看到他漱了一口水,然后手背一抹,直接就把我压在墙上开吻。

吻得我又急躁又狼狈,甜甜的薄荷香还有点…嗯,特别的感觉。

我不知道韩千洛以前恋爱过没有,但这方面的技术的确挺老练的。

私以为这个年纪的人——有过一两个女人,或男人……也是人之常情吧!

“大清早的吵死人。果然让女人闭嘴的方式,这样最有效。”他挑着我的下巴,很认真地看我:“安静了?”

我怔在原地说不出话,他则径自出去换衣服。然后我两眼一黑,感觉谁把灯关了。原来是该死的韩贱人随手把身上的衬衫丢我脑袋上了!

“闲着没事就帮我洗了,这才是女人该做的。”

我:“……”

我爸的葬礼是沈钦君叫人操办的。都说女婿是半子,他他妈的半年时间娶了两个,板上钉钉该为我爸尽点人子的孝道!

我觉得这场葬礼的筹备要比跟我的婚礼用心的多,至少在大场面上不失身份,小细节上不落口实。

除了他本人没来参加之外……

昨晚店面发生的意外貌似有点棘手,现在人家拿着专利授权书反咬名扬一口。沈钦君可能抽不出时间过来,反正下周一肯定要开公司大会的,我也懒得多问了。

我觉得其他事还不好定论,但肖正扬这顿揍有可能是白挨了。恩,想到这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注意到蒋怀秀没来,但姚瑶却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站在来宾区里。

跟暗夜死神似的,没有表情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之前跟我说好的,汤缘也过来了。我看到她父亲汤镇国在距离不远的地方,遗体告别后他就一直在那跟另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我认识,叫陈勉,颜值中等偏上,气质还算不错。他是汤老先生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自然也与我们姚沈两家有些交情。

汤老退二线的时候,他就成了宏信银行历史上最年轻的行长。今年,大概有三十五六岁?

其实我对他印象并不好,总觉得他以前追求汤缘的目的跟雷海诺那孙子差不多。

不过汤缘有个这样背景的老爸,自然是很多金融骄子们趋之若鹜的抱大腿对象。

所以当初她选了雷海诺的原因也是很狗屁的——反正大家动机都不纯,还不如选个对我好的。

结果是,该有的动机都有,该对你好的却换了一身乌青块。

“那个陈勉,怎么跟你爸一块儿来了?”我把汤缘拉到一边说:“你爸不喜欢雷海诺,却貌似比较喜欢他。该不会是想趁着你离婚了,给你——”

我心里满是吐槽,相亲什么的好歹不要选人家爸爸的葬礼上好不好!

汤缘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就我爸那眼光?能被我遗传过来的能是什么好饼!我瞎了两年他瞎了两辈子。

如果雷海诺是骨子里冒蠢的贪婪,那陈勉估摸着就是从头到脚都烂了的阴险。”

“缘缘,别杵在那儿啊!”汤镇国招呼我们两个:“过来跟你陈哥打个招呼。唉,我也没想到你陈哥今天回来啊。”

我稍微怔了一下?陈勉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姚瑶走了上来。一脸优雅淡然的商务笑真是修炼得跟王八精似的。

“何小姐,我们等下几点走?”

我:“!!!”

汤缘:“!!!”

陈勉认识‘何韵’?那他到底是认识何韵还是认识姚瑶呢?

只看姚瑶淡然一笑:“没关系,差不多了。我们出去谈吧。”她看了我一眼,唇角的笑容很莫名。布亩斤技。

“汤伯父,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汤缘又看看汤镇国。

“哦?这何小姐不是你们的朋友?”

我嗓子里塞了团毛线:“呃,同事吧。”

“爸,陈勉怎么跟她在一块?”汤缘拉着汤镇国的胳膊,看样子刚才的情景的确是把我们两个都惊的不轻。

汤镇国对我们的反应表示很莫名:“陈勉说他要跟何小姐谈些事,本来约了今天上午。后来何小姐又说来参加葬礼,他想着自己跟姚老也算有几面交情,于是就一块过来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哈,也没什么啦……”我不太好说什么,只能垂着头打哈哈。

汤缘却皱着眉拉他爸:“爸,你提醒提醒陈勉,别让他跟那个女的走的太近。”

“怎么?”汤镇国莫名其得看了女儿一眼:“以前陈勉一心一意对你的时候,你偷户口本跟姓雷的结婚。现在,反倒见不得人家跟别的女的走一块了?”

“爸,你瞎说什么呢!”

我和汤缘都觉得,有时候代沟比代购还让人烦躁。于是随便找个借口把汤老甩开了:“缘缘,咱们过去坐会儿,我还有点事儿跟你说。”

我扶了扶肚子,装出有点疲惫的样子。

经过餐桌点心台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韩千洛!

这孙子,丫的永远站在离食物最近的地方。

此时他正在跟一个客人说话,神色自若毫无早上那种疲态——

只不过,在姚瑶跟着陈勉出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抬头盯着他们的背影……轻轻挑了下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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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别怕,我在 (为蜗牛土豪的两个巧克力加更)

就算我不开口,汤缘也知道我们两个这会儿该谈点什么事儿了。

从昨晚的店面纠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据说警察都来过两批了。

对方负责人至始至终没露面,牛逼哄哄地丢出来个代理律师去谈。

至于打人的事。监控录像上显示的是装修店面工程队的人下的手,一窝蜂的也找不出谁是主谋。

“所以肖正扬就这么白挨一顿狗屁揍?”我刚才接到短信,代维发过来的说他被认定为中度脑震荡,暂时还没清醒。

“啧啧,”连汤缘这么不厚道的人都觉得肖正扬很值得‘同情’了:“按理说这只是纠纷的开端而已,又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

夕夕,我怎么都觉得这整件事有点奇怪啊?”

我只能呵呵哒地表示——何止是奇怪,简直就是圈套么。

拄着下巴的我一脸愁云,真心不想让我的孩子离阴谋那么近。

“缘缘,我听程风雨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件事情发展到后来的结果与当初偏离甚远,你就要想想,这其中的哪一个环节是最反常的。

反常的,往往就是猫腻所在——”

“反常?”汤缘咬了咬牙,陷入回忆模式:“先是咱们t-show大赛获奖,然后公司为男装部独立设定了分公司,不仅配股给员工做福利,还引进了新的投资商。

一切都挺水到渠成的,惟独肖正扬做了总监这件事让我有点月经不调……”

我沉默着想了一会:“缘缘,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剽窃我们的设计图啊?

我们在名扬也有段时间了,就算刚刚结束的t-show打出了一点名声。但这一季秋冬新款,说实话。还是有些试水成分在,对市场的把控上也略显生涩。

可偏偏新来的投资商皇翼集团对这个项目如此看好,偏偏跟我们签订那么优厚又苛刻的合作协议。偏偏要我们像特工一样严格保密设计,这些状况都是史无前例的怪异——

可就在这样一种特殊情况下,还是发生了泄密事件。而且对方先一步拿到的设计专利几乎是掐着名扬母公司的喉咙。”

“你是说,从一开始就有人是要对付名扬的?”汤缘睁了睁眼睛,对我的话表示认同又不可思议。

我连连点头:“程风雨还说过,如果从过程捋顺不出清晰的脉络,我们就从后果往上推。

一个矛盾事件里,总有谁得益,谁受损。一目了然出动机,先假设再推理。”

我为我自己越来越清晰的思路感到热血喷张:“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恩……我觉得你比程风雨手下的那个林什么的靠谱多了……”汤缘想了想。

提起林子赋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上次不小心差点弄丢人家的孩子,本来还想着请人家吃顿饭陪个礼呢。可惜这一个月来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怎么跟程风雨他们联系。

转回思路,我继续说:“所以这么闹了一下子。如果最后判定是我们公司负担主要泄密责任,违约在先。恐怕就要赔给皇翼集团一大笔违约费了。也不知道这个投资商什么来路……

一下要求换审计公司,一下又各种幺蛾子。诶,缘缘,我怎么听说,名珏的新股认购发行之时。还有个——”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汤缘压着桌子向我凑过来:“当时不是说了么,名珏ipo除了皇翼拿三成,老员工福利分两层,剩下有近五成都是面向社会集资的,内部收益率有三倍呢。

结果还没到两天,就有一笔单手满仓做多近两千五百万……

这一次,万一名扬母公司认了栽,估计那人也是够冤大头了。”

这个认股规定之前韩千洛也有跟我讲过,说是为了募集新鲜流动资金而向整个二级市场投放了如此高收益的配股产品。

——幸亏我是个对金钱不敏锐的人,否则也是会挺眼馋的呢。

只不过……汤缘刚刚提到的这个数字?

“你说有人一下子就在名珏投了两千五百万?”我眉头一凛:“个人还是公司?”

“貌似是个空壳公司,等于就是个人行为。不过,财务上的事儿我也不懂。”汤缘说:“我只是觉得,用这个办法把来路不正的钱洗洗倒是不错。

按照之前的股利计划,到下个季度就是成百分之二十比的成倍收益率,要不了多久就能翻两到三倍——

估计那位大额散户也是想吃免费的自助餐吧?所以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一次的泄密事件表面上损的事名扬母公司。暗地里,恐怕这陷阱还不一定是猎熊猎猪呢。”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汤缘说:“你觉得,这两千五百万会是巧合么?”

经我这么一提醒,汤缘的冬瓜脑袋终于不用去炖小排了:“我怎么没想到!你说这笔钱跟雷海诺账户里的那两千五百万有关么?!”

“看来我还得找个时间去问问程风雨——”我喝了一口水,就觉得肩膀上猛然一紧。

一回头就看到韩千洛一张脸上挂满了诡异的笑容:“程少是阿蕊的,你就别惦记了。”

我吓得差点让水给呛死: “这我爸的葬礼,你好歹严肃点……”

“是么?但是二位女士,好像已经把葬礼当成茶话会的吧。”

我抬头扫视一周,才发现整个会场几乎是空无一人了。

这时殡葬馆的工作人员来了,说我父亲的骨灰在后堂已经收整完毕,要我去选一个盒子。

我摇着身子站起来,稍微抖了抖麻木的腿。

韩千洛扶了我一下:“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跟我爸呆一会儿。”

跟着工作人员进到骨灰堂后面的展柜处,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小盒子。其实在我看来,紫檀木的还是汉白玉的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随便吧……”我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符合他的身价和身份,稍微厚重一点就行。”

这时工作人员却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姚女士,其实……您不用亲自选择。令尊姚老先生在去世前就已经对自己的一系列后事进行了安排。他有指定自己的一副骨灰盒,并要求我们……单独交给你。”

“选好了?”我惊讶万分,但也知道我爸这人习惯做事想三步,能早早地把遗嘱立下来,那么给自己弄个小小得身后事也不在话下了。

这时我看到对方将一副红木镶汉白的盒子捧来给我,并对我说:“姚老先生有过嘱托,希望你在将他下葬之前,再看看他。”

这里的风俗是清明节下葬,所以我抱着我爸爸的骨灰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了寄存堂。

我看到韩千洛已经站在那等我了。

“这么快选好了?”

我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我爸自己……早就定好了。”

“那走吧,”韩千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下午的律师见面会在姚家,两点正是开始。

韩千洛拥着我往外走,路过礼堂的时候看到了沈钦君。

他貌似是刚从公司过来的,一个人。

我觉得他最近的出场方式一直很诡异,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是灵魂还游移在这里不忍离去。

“沈总,分公司那边的纠纷有进展了么?”韩千洛若无其事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开口就是公事还真多不废话。

“周一回公司的会议上再详谈吧。”沈钦君的口吻不算犀利,眼神有意回避我。

“你能去车里等我一会儿么,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他说。”我转向身边的韩千洛,这一句有意识的请求的确叫眼前这两个男人都吃惊了不小。

“好,我去把车开过来。”韩千洛微微笑了一下,很有风度地拍了拍的我肩膀,然后走了。

“你还好吧?”还没等我说话,沈钦君先问一句。

我低头,看了看小腹:“好,都好。”叉匠序号。

“身体要是容易疲累,就申请home-office,在家做事也一样……或者,出国去度个假?”

“沈钦君,我只是……”咬了下唇,我不再回避他的目光:“上回给我爸守灵的事,谢谢你帮我通知了韩千洛。

否则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可能不是蒋怀秀,而是我了。”

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轻薄的唇角挑起一丝苦笑:“你是在笑话我吧……

心爱的女人不能出手保护,还要……给别的男人打电话。”

他会这么想,倒叫我有点尴尬了。

“沈钦君,”我赶紧转了个话题:“我觉得这次分公司泄密事件搞不好是冲着名扬来的。虽然我也没有什么眉目,但只想给你提个醒。

你是名扬的首席执行董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站在浪尖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姚夕,别为我担心。”沈钦君轻轻截断我的话,然后抬头看了看那辆已经停了几分钟,但一直还算是绅士得忍着没按喇叭的布加迪威龙。

“去吧,他等你呢。”

转身的瞬间,我的心,有那么一丝很错觉的疼。恩,也可能不是心,是胃。

饿的。

从没有那么一刹那,我有如此希望韩千洛问我‘一会儿想吃什么’。因为吃饱了,就不用去理会那些太不舒服的情绪了。

快两点的时候,韩千洛载着我按时来到姚家。一进门就被眼前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盯了个遍。

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还有些人模狗样的律师公证人,真是各怀鬼胎。

眼睛一双双一对对的,跟放光污染似的。不,不是一对,蒋怀秀只有一只……呵呵呵。

我挺起身子,不想在气场上输了。但还是忍不住泛起手心的冷汗。

然而韩千洛突然就攥住了我,低声在我耳畔说:“别怕,我在。”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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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你钱够么?借个一千万花花

我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姚瑶,真奇怪,今天这种时候她不是更应该留在蒋怀秀身边么?总不可能是色誘那个什么银行行长的,滚床单滚到忘记时间了吧。

姚忠祥先生的代理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叫朱鸣鹤,在律师界也算有点小名气。

面相倒是挺忠厚的。但是他跟我爸合作了好多年——所以我觉得,如果我爸的遗书上提到的那些值得忏悔的‘犯错’是真实发生的,那这个家伙多半有军师的成分吧?

我觉得我也许应该抽空跟他谈谈。

此时韩千洛扶着着我坐在蒋怀秀对面的沙发上,气氛就像对弈的楚河汉界。

她脸色蜡黄蜡黄的。右眼上蒙着厚厚的纱布,把整个脑袋缠得如斗大。

看起来不大像失明,倒像是肢端肥大症……总之好人受什么样的伤都会让人同情,坏人状况再惨都会觉得搞笑。恩,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看望一下我们的肖大总监了。

接着我注意到蒋怀秀左右两侧的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姓姚的。一个是我父亲的表弟,另外两个是他的儿女。

他们之所以会从国外过来。因为在我爸之前的遗嘱里也有留下一部分资产提到了他们。

韩千洛没有入座,他立在我身后,手臂上搭放着我的空调衣。整个人站得笔直,始终面带着管家样的优雅笑容。

那一刻我觉得,即便我们不需要彼此碰触——萦绕在我们之间的空气都能充满安全感。

朱鸣鹤律师轻咳两声,分别为我们介绍了身边的一男一女。一个是资深的公证处官员,一个是他的助手记录员。

严肃的气氛,谨慎的格局,让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各位,相信姚老先生的遗嘱,你们之前已经详细研究过了。”朱鸣鹤终于开口入正题:“姚老先生名下的个人财产包括并不仅限于不动产。流动资金,股权债券以及部分车船动产,已经一一作了分配。

首先,他的个人账户内的流动现金以及非股票类债券等理财产品,折价后共计180万美金。这其中一半留给其原配夫人蒋怀秀,另外一半根据遗嘱之前的公示,用作给第三代子孙的教育经费。

大女儿姚瑶在一年前车祸中过世,因此,当二女儿姚夕生下后代,且抚养至接受教育的年龄方可启动这笔基金。不作为蒋怀秀女士对亡故女儿的当然继承。”

这一条遗嘱在当初设立的时候就有过争议,万一两个女儿都没孩子呢?布边尤亡。

当时的解释是,这笔钱会被转赠给福利部门兴办教育事业。

我觉得我爸虽然算不上什么慈善家,但是将自己的身后事安排的还算是挺正能量的。

这笔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对某些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市中心地段的一套住宅而已,却能帮助很多很多需要的人。

我没什么异议。只是轻轻抚了下自己的小腹。蒋怀秀的脸色一直也没什么变化,因为至始至终就跟坨屎似的,还能难看到哪去?

我还是蛮欣慰的,用心灵感应告诉肚子里的小东西,你外公留给你的这些钱足够你念到博士后了!

朱鸣鹤继续说:“姚老先生名下还有四处房产。一处海外庄园归身在该国的表弟姚宗毅所有。”

这个也是合理的,毕竟当年在国外购置这套庄园的时候姚宗毅也出过一部分资金合购,我爸立遗嘱的时候便决定将这一部分整个送给人家。其实扣了遗产税也差不多就该是人家得的。

然后朱鸣鹤接着说:“现在居住的这一处祖宅别墅,市值两千八百万左右,归原配夫人蒋怀秀所有。前提是,在姚夫人有生之年不得转卖出让抵押担保。”

我知道我爸这个人念旧,可能还是希望这个宅子保持原样吧。

我倒无所谓,这里本来就没有让我很留恋的回忆。倒是蒋怀秀,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又不能兑现,想必是难受的很。

而剩下的两处房产我们也早被公示过,是我父亲为我和姚瑶专门购置的两处独栋房,市值在三百万左右,但都是还在规划阶段的期房——砖头都没叠起来呢!据说要在后年年初才竣工。自然也是不能变现的了。

我不着急,首先我不缺房子其次我不缺钱。看了看身后的韩大财神,我觉得我这辈子总算活得有点自信了。

朱鸣鹤说了这么多,他不口渴我都渴,终于挨到最重要的部分了——我爸手里的股份问题!

什么钞票房子都是浮云,赤裸裸的股权才是钱生钱的硬货。

当然前提是沈钦君真的能把整个名扬带的蒸蒸日上,否则刚一认股就连吃n个跌停那也是够让人吐血的了。

名扬集团市价估值是七百亿还是八百亿的跟我没关系,只看实收资本这一百二十亿中,百分之三十是我父亲的。另外百分之三十表面是沈钦君的,但他爷爷沈良修尚且没有完全放权,所以家族的实际控股决策权还是在沈老爷子手里。

在我和姚瑶各自百分之十五的里,光遗产税就要扣掉百分之七八十。如果变现回购,还要计较一下高到没人性的转仓税金。所以满打满算到手不过八千万左右,这还是名扬股价的公允值。

谁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它是涨是跌啊?

不过我觉得变现是不划算的,也只能买两台不同颜色的布加迪威龙跟韩千洛炫耀一下而已。还不如留在名扬看着它们作好作死。

但蒋怀秀的意思跟我好像正相反——她替姚瑶继承了这部分股份后,首先自己没什么精力也没什么本事在公司上翻起大浪。

而且公司左右没有她的人,万一被套进去了首当其害。

她虽然蠢,但还不至于那么蠢。

所以如果我是她,必然想着先把这些钱捞出来,然后带着仅剩的一只眼珠子出国隐居去。

看在还有三瓜俩枣的份上,兴许有国外那落魄的小鲜肉还愿意伺候她这个瞎眼老婆娘?我擦,脑洞一开,我真是越想越不厚道了。

韩千洛推了推我的肩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想什么呢,笑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咳咳,”我自知失态,赶紧端坐着收敛神情。抬头就看到蒋怀秀看我那个眼神,怎么好像……还有点不屑和得意?

就在这时,朱鸣鹤将手里的文件一抽一换,板起了严肃的面孔:“各位,对自己应继承的那一份产权,可还有什么异议。”

“谢谢朱律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眼睛瞄了瞄蒋怀秀:“如果经查证,我父亲的死因不是病逝意外或自杀,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而那个人,恰恰又与我父亲的遗产继承权有关,那么在法律上是否剥夺其相应的继承权。”

“姚夕你别欺人太甚!”蒋怀秀大吼一声,气得浑身抽搐。看得我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激动把另一枚眼珠子给吼出来。

“蒋姨你激动什么?”我挑着嘴角笑了笑:“我又不曾指明是谁,我可以怀疑你,你也可以怀疑我啊。”

韩千洛就在我身后,我赌一个肉包子,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我。

所以稍微嚣张一点,哈哈,感觉也不错。

“这是肯定的了,刑法中有太多这样的案例和规定。当然,这种事要靠证据说话,是警方的职权不是我们律师的范畴。”朱鸣鹤解释了我的疑问。

可就在我们都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朱鸣鹤突然接着说到:“如果各位都不再有异议,那我们接下来,看一看姚老先生留下的债务——”

什么?!

一时间,全场人脸上的表情都失控了。

“什么债务?”我惊讶道:“朱律师的意思是,我爸还欠过债?”

朱鸣鹤眯了下那双小小的眼睛:“姚女士,继承权里囊括了财产债权等有利方向的权益,自然也包括债务。

有史以来都是双向继承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如果我们拿了我爸的遗产,就要帮他还债。除非放弃继承,那么他的遗产可以被债权人拿来冲抵。

所以很多时候,继承人会根据所得的和所付的衡量一下性价比,是照单全收还是干脆不要。

但问题是——我爸怎么会欠债,他又欠了多少呢!

相信蒋怀秀此时一定是比我还紧张,很明显她之前也不知道今天还有这么一出戏。

这时朱鸣鹤拿出一叠资料给我们看:“这是姚老先生之前在澳门欠下的赌债,由他的朋友帮忙垫付。

折合现金约有两千七百万。如果您三方继承人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按照比例均摊偿还。如果不愿承担,那么将有相关部门对您名下所继承的财产进行拍卖折价。”

“我爸为什么会去澳门赌博?”我对这件事表示十分惊诧,印象中我爸不吸烟不喝酒,老实得跟个龙猫一样。

“哦,姚老先生也并非喜好沉迷于此。就只是这一次的记录,跟朋友打赌玩了一下。”朱鸣鹤如此解释:“债权人先行垫付,也没有一直计较。如今姚老先生去了,该偿还人家第三方的,总该有个说法不是?

各位,你们考虑下?”

算算比率,表叔姚宗毅只要担负个一二百万就行了,人家没什么顾虑,直接就签字了。说不定转手就用手机付款了。

而我和蒋怀秀恐怕要分摊这一笔大头,我们要继承的……不算很多,不值得放弃的债务。

她比我多一座很大的祖宅,所以差不多要付一千五百万,我只要付一千万。

可惜她面有难色——因为我爸给她的房子又不能卖,属于姚瑶的那套还是期房,里外里就只有手里那一点现金了!

我则毫无压力地转过头看着韩千洛:“喂,你有多少钱啊?先借个一千万用用。”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笑:“没那么多,我就给你五百。”

“且~”我冷眼瞄他:“帮人帮到底嘛,你又不差这点。”

“我是不差,”韩千洛伸手捏了下我的肩:“但你自己没有么?你忘了……”他压着我的耳朵小声道:“之前,好像有人已经给过你‘五百万’了吧?”

我恍然大悟——沈钦君!

ok,我大笔一挥,直接签下字:“韩千洛,我可签字了哦,你要是资金不到位我就把你的车卖了。”

身后的男人扬了下手机:“已经转账了。”

我深吸一口气,很是得意地看着面前的蒋怀秀。

一千五百万对于她这个没有什么收入的人来说,就算是还有点殷实的家底也不是靠一咬牙就成了的。

“我能选择股份兑现冲抵”她看了看朱鸣鹤:“我对名扬没什么兴趣,只想兑现我自己的钱。”

“姚夫人这样做可是非常不划算的,”韩千洛突然开口,笑眯眯地对她说:“建议你可以选择股权抵押,做个商贷,先把债务偿还了。我正好认识个朋友是做这方面业务的,等下我找张名片——”

“多谢韩先生了,我们不需要!”然进门来的一个女声打断。妖孽王爷小刁妃:

我深吸一口气,恩,姚瑶也该出现了。

她跑到蒋怀秀的身边坐下:“干妈您别担心,钱我帮你凑。要找商贷我们自己找,不要相信他们!”

“韵韵啊,你可过来了。”蒋怀秀拉着姚瑶的手,就跟见到组织了一样满脸红光:“你说你干爸,怎么净搞出这种糟心事!唉——”

“别急别急,区区一千五百万而已,我帮你搞定。”姚瑶挑着唇角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向我:“姚夕,不管你还想玩什么花样,今天我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在这儿嚣张个什么劲儿呢,就看到姚瑶突然击了两下掌。

“俞律师,您进来吧。”

看到俞成瑾的一瞬间,我心里福祸未知——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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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官司?我奉陪!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俞成瑾了,如果他不是站在姚瑶身边,我依然还是觉得他很英俊的。

“你好,姚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我摆了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且听他说些什么。

我只知道沈钦君和姚瑶结了婚,不仅房子给她住,妈给她打,难不成连律师也给她用?

虽然韩千洛在身边。但我还是有点紧张。实在不知道俞成瑾手里的那个密封袋子——会翻出来一张什么牌。

“姚女士,我这里有一份声明书。”俞成瑾拿出一份用l型塑料夹收整的文件出示给我:“声明人是您的生母王倩女士。”

声明书?

我惊讶不已:“我妈妈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会去做什么声明书?”

“但是这份声明上有您母亲的指纹印为证,这在法律上是同样奏效的。”

俞成瑾把东西递给我,看着我迫不及待地用最快速度扫视了一遍。

红彤彤得手印印在声明落款处。比血还刺目还恐怖的……是这里面记录的内容。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把这张纸一把撕碎了!

“简直胡说八道!我明明就是我爸亲生的,八岁时来到姚家就做过亲子鉴定!你们——”

“姚夕。你这可是有意毁坏物证。不过今天的场面上有监控录像——”姚瑶蹲下身来去捡那团纸,笑的很得意。

“没关系的何女士,”俞成瑾笑着拎了一下手里的公文袋:“那个是彩印高仿,原件在我身上。

有时候,当事人们情绪激动难免发生这样的状况。我们都会留一手。”

“钦君说您是最专业的律师,果然是很有水平呢。”看着姚瑶那张无耻的脸,我几乎无法压制住想去抽她的怒火。

可是韩千洛的手紧紧挽着我,丝毫不让我乱动。

我不怕诋毁,不怕误会,不怕唾弃,但我妈清清白白老老实实的出身。又做了十八年的牢,凭什么还要被人算计被连累?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唐小诗告诉我那个去看我妈的可疑人物——

脑中还原出无数个细节的片段!

床单上的红色油印,还有护士们说起来我妈指甲缝里……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我妈妈明明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才不可能口述我的身世无缘无故地盖手印!”我大喝一声:“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爸的女儿,姚瑶才不是!”

“姚瑶是不是又能怎样?”姚瑶的笑得开始猖狂起来:“姚瑶已经死了,”说着过去扶起了蒋怀秀:“但我干妈可是干爸名正言顺的原配夫人。

而你一个女佣在外面的野种,根本就不配染指姚家的一分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当时我虽然还小,但明明已经记事了。

我爸姚忠祥可是一口应承着我是他的女儿,亲子鉴定的报告书也是白字黑字的。

可是……我抽血了么?

七八岁的小女孩那么怕疼,刚刚离开妈妈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理应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记忆犹新。

但我怎么记得我爸就好像带我到一个有大夫在的房间里待了一会……

完全没有打过针放过血的记忆?

难道我爸爸是故意的!

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我妈妈了,但是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又怎么能说的明白?

太混乱了,我使劲呼吸几口。屏住眼眶的酸楚回头去看韩千洛。

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转而去找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仿佛一直能读出我要的答案。

“姚夕,别担心。”他攥着我发麻的手心,脸上的从容果然能让我轻松不少。

其实想想也是,就算我真的不是姚忠祥亲生的——那又怎样?

遗嘱里留的是我的名字,就算是养女也是有资格继承家产的。只要我爸知情,我爸愿意,该有的那些又不是凭你们不明不白的一张纸就能抹去的!

“俞先生。”我冷冷地看着俞成瑾:“就凭这样一张难辨真伪的纸,就说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儿?这也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

为了证明清白,我愿意再做一次亲缘认定。如果事实结果证明是你们有意欺诈诋毁,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个当然没问题,”俞成瑾微微一笑:“不过现在,姚老先生已经过世,连遗体都火化了。

相关的私人物品里可还能找到与之有关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我父亲住院很久,家里早就打扫了n个来回。

守灵之后的回魂夜几乎也烧掉了他所有的私人物品,现在就是想找一根头发都不容易了。

不过——

这时我看到韩千洛往旁边那看戏已经看了好半天的姚宗毅一家人走去:“姚先生,事关重大,可否请行个方便?”

我顿时就明白了。

姚宗毅是我爸爸的表弟,只要能让我跟他比对一下dna,证实有亲缘关系就行了!布边以扛。

姚宗毅本来还很犹豫的,一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样子,貌似不是很愿意蹚浑水。

但是韩千洛又说:“您可以考虑下利弊,如果这位姚女士真的不是您兄长的亲生女儿,那她手里的这份遗产可就不一定要怎么安置了。您是已故姚老先生唯一的表亲——”

这人的心思么,大抵都是相似的。一听到自己可能有油水捞,眼睛立马就放光了。

于是姚宗毅赶紧换了副面容,虚伪地笑道:“我哥这一辈子就这么两个女儿,姚瑶早早的去了,现在……我也不好让他身后落的不明不白。”

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跟要杀猪一样。

我从后面拽了拽韩千洛,说实话,心里没那么足的底气。

我觉得姚瑶她们竟然敢去招惹我妈妈弄这么一份声明来,八成就是做过一点准备的。

“万一……我真的不是怎么办?”我讪讪的说。

“不是也没关系。”韩千洛挑了下眉眼:“遗嘱上说的清楚,你是姚夕,姚夕是你。她们若是不甘心,大不了打官司。

遗产纠纷案多半都是这么来的……有我在,你会输么?”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莫名又充实了几分。

正好今天有朱鸣鹤律师和公证处的官员们都在,我们这一群人直接就转战到司法鉴定民事办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我和表叔姚宗毅一起被采血,估摸着是什么猫腻也弄不出来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与俞成瑾侧身过,明知道他是个没什么良心底线的律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帮她?总不可能是……沈钦君让你这么做的?”

可他的答案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姚女士开玩笑了,我是律师,只讲盈利不讲正义。接什么样的委托,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冷冷地瞄了他一眼,说:“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所有英俊的男人里,最恶心的。”

“谢谢。”

他一直笑眯眯的连半分恼火都没有,转身就对姚瑶说:“放心吧何女士,过几天出结果,只要没问题,我赌我的名誉,一定为你赢了这场官司。”

“打官司?”我冷笑一声:“很好。如果我真不是爸的女儿,你们出招我接就是。

但如果事实证明是你们不怀好意地诋毁欺诈,我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我爸手里这些钱,是我的,我一分都不会给别人贪了便宜。”

姚瑶此时貌似已经是胸有成竹了,扶着她那个瞎眼的老妈很不客气地对我挑衅道:“姚夕,别白费心思了。整个s市里你找不到比俞律师更好的,等着认输吧。”

我针锋相对:“你也别白费心思了,你就是骗了全世界的财富,也生不出一颗蛋。将来还是孤独终老!”

“你——”

这时,已经在旁边被冷落了好半天的朱鸣鹤轻咳两声:“我说,你们各位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

我们都噤声,静等他的说法。

“现在既然是这么一种情况,也就是说各位对自己的遗产继承还是存在异议的?”

“朱先生您也看到了,我只能被动应对。”我对他说:“您是我爸的老朋友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这些人不专业,您说就是了。”

“既然遗产权有纠纷,且有可能要引起诉讼,那么按照规矩——在你们双方未达成一致共识的前提下,是不能处置姚老先生的任何遗产的。”朱鸣鹤的话貌似也很合理,于是我立刻点头:“这没问题,我爸的债务我已经担下来了。至于这些遗产,我又不急着用钱,房子慢慢建,股份慢慢涨。

官司打多久,我奉陪多久!”

我斜着眼睛去看蒋怀秀,很明显——她的样子欲言又止。

最后终于脱口问了一句:“朱律师,你的意思是……股份不能兑现?”

“不是不能,而是现在不能。”朱鸣鹤的回答很干脆:“您得理解,既然双方对财产有不同意见,只能先冻结起来等待法庭裁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怎么?姚夫人有困难?”

“啊,我是想——”蒋怀秀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姚瑶:“韵韵啊,你说这——”

姚瑶咬了下唇,眼神稍微有点迟疑。然后她看了看俞成瑾,好像是在质询他的意见。

俞成瑾也没说话,但那眼神坚定得跟他妈的一见钟情似的。

顿时就让姚瑶吃了不小得定心丸。

“没事的干妈,主动权在咱们手上。”她转而又去安慰蒋怀秀,然后对朱鸣鹤说:“没问题,干爸的那些债务,我们也会想办法筹钱补上的。

至于遗产纠纷,哪家的官司不需要个十天半月?我们能等。”

朱鸣鹤恩了一声:“虽然姚老先生生前希望以和为贵,但既然这样,法庭见也好。只不过姚夫人确认要签字继承这笔债务?

一千五百万,也不算是小数目。不如回去再与家人商量下?”

“韵韵啊,这个钱……”蒋怀秀真是个半点主意也没有的废物,连我都快被她蠢哭了。

“干妈,钱我来想办法。”

呵呵,我知道姚瑶就是去买身也会先把债务筹齐的。她会傻到放着八千万的股份不要,而放弃债务继承么?

只不过……她要一下子弄到一千五百万,难不成得找沈钦君?

回去的路上,我心思一直很重。

韩千洛这个混蛋居然还放了一首很欢快的歌,脸上的表情还跟着一块轻松!

——真是让我越看越不爽!

“你说,我该不会真的不是我爸亲生的吧?”我推了推他。

“很重要么?”韩千洛笑着看看我。

“废话,八千万呢!”我掐他一下,害得他差点撞了一只过马路的猫。

“别闹,开车呢。”

我默不作声地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姚瑶得逞。而且,真的不希望我的亲生父亲是那个被我妈下毒害死的酒鬼……”分手妻约

心情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我随手关了车上的音乐,一不小心调频到了新闻节目。

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貌似是在播一起很常见的电信诈骗转账案。

那些无良的骗子,专门挑警惕性差的孤寡老人下手。

但今天这一案件貌似有点不同——

听着听着,我的思路顿开。一下子掐住了韩千洛的胳膊:“韩千洛,我……我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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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若是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暖暖土豪的两个巧克力加更)

沈钦君几步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照片捧在手上,就像是被摔坏心爱玩具的孩子,气急败坏地冲我皱眉怒吼:“姚夕,你发什么疯!”

他只关心姚瑶的照片有没有弄脏弄坏,却看也没看我那被玻璃磕破的手还在流血不止。

此时我微微捏起掌心,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死一样的宁静主宰着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夜晚。

我能听见沈钦君的呼吸,也能听见血滴在地板的声音。

但我就是想打破这份压抑的寂静——叉乒乐技。

“这是我的婚房,为什么要放那种不吉利的死人照片?”我故意蛮不讲理地挑衅着,脸上挂着连我自己都厌恶的表情。

“不可理喻。”沈钦君把姚瑶的遗像用帕子包起来,一手扯开领带,冷眼睥睨着我:“姚夕,姚瑶已经走了,你就连一张照片都容她不下么?”

容不下?我笑得差点泪崩,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谁容不下谁呢?

一把拉开浴衣的带子,我把自己那身曼妙的红色内衣毫无廉耻地暴露在沈钦君的面前。借着偶尔冲上头的酒劲狂笑:“谁说我容不下?

你就那么想在她的照片前做么?让她亲眼看着是不是——”

“不知廉耻……”沈钦君厌恶地别开脸,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玻璃。

我不知廉耻。

从我上高中时被人满城风雨地传开援交话题的那天起,我就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

有人说我被半秃的老男人包养,有人说我跟说学校半数的男老师都有染,还有人说只要一百块钱,我就可以给他们一张嘴!

还记得那天站在学校的天台上,我穿着比灵魂还要纯洁的白校服,看晚霞追日落追的那么辛苦。如果能够跳下去,让我的血染得比晚霞还要绚烂……该多好。

沈钦君,你忘了么?

那天的你一手挽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姚瑶,一手坚决地伸向我,你说你相信我——

无论别人怎么诋毁怎么侮辱,无论那些风言风语传得有多绘声绘色。你都愿意相信我。

可你看不到我破碎执念下的心,因为你而燃起活下去的勇气——就像你看不到姚瑶天使般善良的外表下,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是怎样用手机在学校八卦论坛帖子上匿名发‘顶’的!

那些私房的照片,朦胧的裸露,借位的p图,除了能在我生活中来去自如的至亲至爱,还有谁能唾手可得?

我知道那是姚瑶在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宣告着权益——她的东西,我姚夕想都别想碰!

她会让你恨我怪我怨我,折磨我侮辱我践踏我。就算她死了,我都得不到你沈钦君的心!

僵持了有几分钟,沈钦君走到我身边,将浴袍拉起来围在我身上:“姚夕,你这种行为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那真好啊,咱们又多了一条共同点。”我抿唇一笑,慢慢向他靠近:“我也……越来越讨厌我自己呢。怎样?是不是距离让你爱上我,又近了一小步?”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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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个是期待,一个是爱

虽然以貌取人很不厚道,但是眼前这哥们儿的确已经是能用吨来计位了。

我真想过去告诉他……能不能往旁边移一下,您挡我手机信号了。

可能这位胖哥自己也看得出来我们这两个的眼神貌似彬彬有礼。但骨子里始终还是带着不友善。于是他腼腼腆腆地问几句话后,就只剩下两件事要做了。

第一是埋头苦吃,第二是不停问我们菜够不够。

我早明白汤缘是来找我干什么用的,于是不失演技地抓着她的手,眉头一皱:“缘缘!不行了,我肚子好痛……”

“夕夕!天哪你不会是要生了吧?”

我差点抠出来个眼珠子砸死她——我他妈才四个多月!你好歹过硬一下演技行不行?

“那个,不好意思。我朋友这不行了,我得送她去医院!失陪了哈,”汤缘扶着我,单手按在我胃上……

“下边……”我狠狠使了个眼色给她。

这个胖哥貌似还是挺忠厚的,竟然信以为真:“那赶紧的,我开车送!”

我心里挺感动的,虽然刚才那一瞬还在吐槽要能装下他的车估计得是房车。结果眼看着这一双肥厚厚的熊掌就要往我身上抓。我当场就醉了!

“还是我来吧。”

身后猛然立过来一个人,一把搂住我的肩,紧接着就要抱腿。然后抱了一下,两下……妈的硬是没抱起来!

我不过就是涨了七八斤!有那么沉么?

转脸一看汤缘那张猪肝色的脸,我才发现原来上来的这个男人是陈勉。

“这么巧?”我咬了下唇:“陈……陈先生?”

“咦?你肚子不疼了么?”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但我能看出来,他那双透着眼镜片的犀利眼神其实一直都在往汤缘身上瞄。

那个站在原地涨红脸的胖哥就算再笨也明白了:“你们……”

大概是自尊心受了伤害,他气呼呼地盯了我们两眼,就像一坨球一样滚了出去。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能这孩子也是相亲过无数次了吧。每次都让女人们用各式各样的花招婉拒……这样来自全社会的歧视和恶意是很容易让人心理变态的……唉。

“你们这样子对我表弟可是很不厚道的,”陈勉扶了下眼镜,瘦削的脸颊上凛然呈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缘缘,你上学那会儿可不是这样。

拒绝就说干脆不喜欢。大不了拳脚相加。有必要拖着怀着孕的朋友来救场么——”

“管你屁事!”汤缘狠狠剜了他一眼,拎着包就要走。

我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赶紧找个话题圆一下场:“那个……陈先生,刚才那位是你表弟?”

“是的,”陈勉笑道:“不像是么?他只是早年生病打了激素才变那么胖的。不过……这样软绵绵的性格。应该最是适合缘缘的火爆脾气——”

“不好意思陈先生,我跟你很熟么?请叫我汤小姐。”汤缘哼了一声。

“汤小姐?不错……”陈勉侧着头看看她:“比雷太太顺耳多了。”

其实这样的场面我已经见过有几回了,当年陈勉来校园里追求汤缘的时候,每次都是这个节奏。

所以我才说——这家伙张了一脸高智商的样子,其实压根就不懂女人。

汤缘这么骄傲又矫情的姑娘,你得哄着顺着。整天跟韩千洛一样喷毒液的,你压根就入不了她的眼嘛。

何况这陈勉长得虽然还不算赖,但也未免太瘦了些,看起来像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太没安全感了。刚才连抱我都抱不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丢人吧真是。

要知道汤缘这个色女最最喜欢的就是健硕的肌肉男。

否则又怎么会被浓眉大眼又会甜言蜜语的雷海诺给糟蹋了?

呵呵呵,我觉得如果陈勉是真爱汤缘的,当年眼看着女神闪婚,那心得碎成多少片残渣啊。

这会儿,我看他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对我们两个说:“我表弟被你们气跑了,这顿饭是不是得我帮他买单了?”

我拉了拉汤缘的手腕,叫她坐下:“算了缘缘,看在他今天也来为我爸爸吊唁的份上……”

然后就听到她的肚子咕噜咕噜一阵。算了,有白吃饭的不占王八蛋!

汤缘一屁股坐下,叫人把菜一撤,重新点!

“陈先生,您和那位何小姐……”说实话。我想留下跟陈勉说话根本就不是想要撮合他与汤缘。

这两人认识有十年了,要能成早八辈子成了。我只是对今天在葬礼上他跟姚瑶的关系很感兴趣。

“哦,何小姐是我一个朋友,有点工作上的往来。”

姚瑶是做财务的,陈勉是现任的宏信银行行长……我觉得即便他们有点往来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只要与姚瑶有关的人我必须得警惕,所以席间总是有意想要套套他的话。可惜这家伙真是滴水不漏,整个一属贝壳的。

只有汤缘光顾着自己臭着一张脸,管吃不管说。

果然吃多了吧?她不一会儿就上厕所去了……

于是只剩下我和陈勉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我叹口气:“陈先生,你不会……还没对缘缘死心吧?”

“我人没死,心怎么会死?”他看着我,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

我也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真心的,都说搞金融的人嘴上能说出一本大辞海呢。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要是姚瑶的朋友,那压根就别跟我们在一个桌吃饭了。

“姚女士,我能请你帮帮我么?”

“追汤缘?”我正叼了个丸子,差点噎死。

“恩。”他很认真得点了下头。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行。”

“好吧。”陈勉突然站起身来,冲我勾了勾手,意思是叫我附耳过来。

接着,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惊得差点把丸子又吐出来的话!

“姚夕,麻烦你提醒缘缘一下。雷海诺既然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他的事,让她别再多管。

就算是警方让她协助也尽量摘的干净点……家里也别留雷海诺的任何私人物品。”

我木然地僵在原地,直到孩子在肚子里踢了我一下,才反应过来陈勉已经离开了。叉亚以巴。

桌上还留着几张用来买单的钞票……

“干什么呢你?”汤缘匆匆过来,把我的灵魂塞进身体。她眯着眼睛往门口看:“陈勉走了?我刚才看到他……他轻薄你?”

轻薄个鬼啊,他只是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我木然地看着汤缘:“缘缘,跟你说件事。”

“干嘛那么严肃!”汤缘被我吓到了。

“陈勉……是韩千洛的人。”

“哦?”汤缘滋溜一声喝了口汤,然后眼珠一瞪:“你说什么?!”

我碎碎念地跟汤缘讲了一堆事,用我们这两颗加起来还不算太笨得脑袋给出了个结论——貌似韩千洛,真的已经开始在对付姚瑶了?

我觉得这是一场好戏,只可惜我置身其中猜不到结局,却非常非常想知道他的每一个步骤。

可惜,这个死男人美其名曰的保护着我,一点都不肯透露……唉。

汤缘倒是不以为意:“韩千洛要对付姚瑶那是早晚的事儿,否则阿蕊吃的那些亏还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觉得他不是那个风格。”

她拄着下巴想了想:“这样也好呢,只要他真心待你——”

说到这里,我的情绪一下子又有涟漪。

“缘缘,你觉得韩千洛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汤缘想了一会儿:“你们已经谈到要结婚了?”

“还早着呢!”我苦笑一声,印象中韩千洛貌似是跟我提过一次结婚的。理由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算他的,然后他就能分名扬的股份了。’

去他奶奶个腿的!

“我觉得吧,女人第一次结婚是问爱不爱他,第二次结婚就得问问懂不懂他了。”汤缘说。

听到这话,我觉得这丫头偶而靠点谱还是挺受用的呢:“恩,说下去。”

“韩千洛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会没点经历?”汤缘用看幼儿的眼神挖苦我一下:“其实你之所以不安,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对吧?”

“也不算不了解吧…”我心虚了:“我见过他的家人,了解他的出身,我还知道他是个吃货…”

“那你知道他以前结过婚么?有过孩子么?”汤缘的反问就像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屠戮了我一身的寒毛:“这…不会吧。”

我承认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就算是两人调情半开玩笑的时候有想过…

也不好意思挺着肚子里的孩子问他这个问题吧。

“其实…这些都是过去,没必要纠结吧。”我埋下头,声音很轻。

“所以夕夕,我觉得问题在你身上。”汤老师拿着个筷子当教鞭,差点就指我脑袋上了:“是你自己,从来就没有真的自信过。

以前,你就没敢想过沈钦君会爱你而不爱姚瑶。如果从很早的时候你就稍微有一点争取的意思,也许结果就不同了。

如今,你还是不相信韩千洛会真心对你。”

“他们两个不一样。”我摇了摇头,都说感情的事旁观者清,但我这么理智的女人未必自己就迷了。

我对韩千洛的要求和对沈钦君的,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沈钦君可以不爱我,可以伤害我,但我了解了他十年时间。就比如说当初怀疑姚瑶诈死的动机,后来又怀疑他的车子搬运过张曼迪的尸体——我只能说我从来就不会怀疑是沈钦君做的。

因为我坚信他不会。

可是韩千洛呢?

为什么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我就会……像今天下午那样不安。那样质疑他?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他好不公平呢。

这些都是我的心理活动,但是没能瞒得了汤缘的眼睛。

她告诉我说:“因为你对沈钦君的感情一直都只是期待,而对韩千洛的才是爱。

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给你什么你都觉得是荣幸的,而后者给你什么你都觉得还不够。

夕夕,你就作死吧你……”

我被她骂的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很想跟韩千洛说话。

我打他手机,在占线——唉,估计是公司的事还在忙吧。

心里骤然就空落落的,不想呆着也不想独自回家。

我抬头看着汤缘:“缘缘,要不今晚我住你那吧。”

“哦,也行。反正咱俩有的是话要聊。”汤缘叫来买单,然后拉着我走出餐厅。她没开车,于是上我的车。

我俩这一路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我也不多隐瞒,今天在律师会上发生的事我也跟她讲了。

讲到俞成瑾这个衣冠禽兽的时候我就更是满肚子火:“我之前还把他当好人呢,以为沈钦君找来的律师好歹能跟他一样还有点正气凛然吧?

什么玩意啊,要不是我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真以为他跟姚瑶是有一腿——”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汤缘家的楼下。我一脚迈下车,突然脑子里灵光这么一现——

如果陈勉是韩千洛的人,那俞成瑾可不可能……也是沈钦君的人?!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我压着狂乱的心跳,几步追上汤缘进电梯。

“缘缘,你听我说——”

话还未落,叮一声就到了三楼。

我看到汤缘压根不理我,只顾往前快走。

“怎么了缘缘,你急什么?”我追她追的辛苦,真是的,完全不照顾孕妇。

她突然急刹车,我则差点撞上的她背:“发生什么——”

我从她身后探出头,只看到敞开的家门前,里面一片狼藉!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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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不是抱不起来么?

入室盗窃?

我就算一孕傻三年也能用仅剩的智商判断出眼前的情景意味着什么。

此时汤缘攥着我的手,轻轻往后退了两步说:“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发现灯亮着……窗帘关着。”

“那快点报警,保护现场……”我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开始摸出了手机。

但是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汤缘在楼下就发现家里有异常的时候,该警惕起来这一点是没问题的。

可我们只是两个女人。就算汤缘的战斗力彪悍得跟颜值成正比,我毕竟还是个拉低平均水平的孕妇。

现在这么冒冒失失地上来看,就没想过坏人还在家的这种情况么?!

所以等我们看到从玄关里骤然闯出来的一个男人时,连呼吸带心跳一块罢工了!

我的报警电话打了一半,还好已经跟警方通上话了。但是地址还没报全呢,就被那混蛋一巴掌把手机给扇飞了!

我觉得这人也真是不够专业。偷就偷呗,我们两个女的又不可能拦你,就算没偷到纸钱的,明着跟我们抢也不打紧!

你他妈的动刀子干什么?

“夕夕!快跑!”眼看着那人明显就是不要留活口的意思,汤缘甩下高跟鞋一把就把他给抱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姿势可不雅观了,整个是跳他背上的,就跟要强行扑倒人家一样!

结果自然是被那人一个侧身大背跨甩在我面前!

“缘缘!”我扑上去。却被她一巴掌推开!

“混蛋,你跑啊!”

我要跑么?我可以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出于母性护崽的本能,不顾一切地逃走——

可是那是汤缘啊!我可以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我不能没有汤缘。

“夕夕你快走!”眼看着那凶徒要扑上来抓我这个呆若木鸡的傻孕妇,汤缘骨碌一下就地滚到他身前,整个蜷起来搂住他的大腿!

我知道汤缘以前学过舞蹈,貌似还跟姚瑶待过一个芭蕾训练班。所以在我看来类似自残一样的高劈叉行为对她们来讲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此时她搂着那凶徒的大腿,趁着对方被绊的踉跄之时,一个纵劈单脚旋直接踹人家裆上了……

半秒钟的时候足够我大义凛然,却不够我冲上去混战。

我恨我自己怎么能就这么眼看着那被激怒了的混蛋抄起匕首就往汤缘身上扎!

“缘缘!!!”

汤缘大概是太瘦了,那凶徒一刀按下去估计是卡在骨头上了,几秒钟内竟然没拔出来?!

而就是这几秒的空挡。我做了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捡起汤缘那只被甩在我眼前的高跟鞋,我一下子砸碎了两米开外的消防栓!

我觉得韩千洛这段时间里教会了我很多事——其中砸消防栓算是最受用的了!

也不顾周围的碎玻璃会不会划伤手,反正我的手上疤痕累累也是不打算要了。

我掏出灭火器,冲着那人一顿喷!

一时间,白雾缭绕呛人呛眼。整个纪实类搏斗场面顿时被染上了玄幻风格,跟腾云驾雾打妖怪似的!

消防栓一动,社区的警铃也就跟着叫了!眼看着保安从消防梯那里冲上来,那凶徒揉着双眼落荒而逃。

我从干粉堆里把汤缘刨出来,这会儿才想起来该哭了。

“缘缘!缘缘你伤哪了?”

我沿着她身上乱摸一起,跟非礼似的。胆战心惊地摸了一手的血,还没等惊叫呢,结果她惊叫上了!

“夕夕!你……你流产了?”看她吼叫声中气还挺足,应该不是大伤吧?

“流你妹!是你的!”我心下精神一松懈,差点气笑了!

“哦……这会儿才开始疼。”汤缘把垫在胳膊下面的皮包扯出来。上面一个匕首洞。原来刚才那一下子是沿着她的臂弯直接捅到包上了!难怪半天拔不出刀。

谢天谢地,她只是手臂上被侧刮了一道伤口,没有特别深但少不了缝几针。

我按着她流血的胳膊,手忙脚乱地要扶她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她呲牙咧嘴的叫唤:“不行不行!轻点!姐的老腰啊,麻痹的龟孙子,就这么把我给扔出去了。

以后要是害得姐不能骑乘,我特么咒他一辈子不举!”

我:“……”

众保安:“……”

到了医院后,我陪着汤缘在急救室里包扎。

半小时后,该来的人都来了。

我跟汤缘说:“你面子真大,整个名扬高管会议都给来医院慰问你。”

之前我打通了韩千洛的手机,哭哭啼啼地把情况一说。结果会议一中断,会场上半数以上的人都跟过来了。

我看到代维也在……有点奇怪。

按理说他的职位应该还没到与会级别吧。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

韩千洛把我领到洗手间去,用毛巾擦着我仿佛刚从垃圾堆里钻过的小猫脸:“没事就好。以后这种情况,记得先自我保护。”

“你以为我们想动手啊?”我不太服气地冲他吼:“他一个入室盗窃的,正好被我们两个给撞上了。难不成你要让我笑眯眯地说,偷吧偷吧,不够我们这儿还有?”

“理论上是这样。”韩千洛瞄了我一眼,把我得两个猫爪子抓过去继续洗。

“可我们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要动手…”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人家可能掏个刀子出来想把我们吓跑,结果汤缘个二货直接跳人家身上了……

“韩先生你出来一下。”我听到身后是沈钦君的声音,下意识地回了下头。

韩千洛把我送出来,然后跟着沈钦君到外面的阳台去。其实我挺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只看到言辞貌似很激烈,但我还没进化出能看嘴型判断出内容的能力。

“姚夕,缘缘呢!”匆匆赶过来的陈勉上下打量着我。此时我披了韩千洛的外套,里面的裙子上还有点暗色的血迹。

“没事,只是点轻伤。”我幽幽安慰了他一句,指了指急救室里正在包扎的汤缘。

我从陈勉的眼中看出真实的担心,想到汤缘是为了保护我才弄成这样,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我们也没想到,刚回来就遭遇了入室盗窃。”

“确定是入室盗窃?”陈勉这么一问,我心里咯噔一下。

现在都是电子金融时代,谁会在家里放很多现金和贵重物品呢?

入室抢劫这种事,在大城市和高档住宅区已经鲜有发生了。

出事到现在,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但是家里究竟丢了什么东西还要等汤缘去确认。她伤得不严重,等下包扎好就能出来了。

拍了核磁共振也没见骨头上有什么大碍,总算有惊无险。

“你怎么来了?”汤缘没好气地瞄了陈勉一眼。叉以协号。

“今晚住我那儿吧。”陈勉扶了下眼镜,完全答非所问的节奏令汤缘更抓狂了。

“谢谢哈!不用!我住夕夕那!”汤缘伸手拉着我,看看消炎针差不多打完了,就叫护士给拔了。

“我……”

我这么一为难,汤缘直接就炸毛了:“姚夕你良心给陈勉吃了是不是?我刚才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

我弱弱地说:“所以我不敢再拖累你啊,还是……把你交给靠得住一点的人比较好。住我那儿的话……咳咳…”

“靠得住?”汤缘眼睛一斜,瞄了瞄陈勉那瘦削的身板:“就他?呵呵哒。”

然后我看到陈勉一把就把汤缘给捞起来了,连个跄踉都不打……直接就抱走了!

你爷爷的!今天明明抱我都抱不起来……汤缘好歹一米七多有将近一百二十斤!

我站在原地感慨了一会儿,然后想去找韩千洛。出去的时候看到他和沈钦君还没谈完呢,于是过去跟代维说话。

“你们今天下午在公司临时开的是什么会?”我从自动贩卖机里按出来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还是分公司的事儿。”难得代维没对我模棱两可地隐瞒。我拉着他坐下里,仔细听。

“找到点眉目了么?”我问:“我记得这一季秋冬上市的所有设计图都是我这里直线传给你,再由你给肖正扬的。中途……没经过第二人手吧?”

“我也觉得奇怪呢。”代维皱着眉:“电子版是邮箱加密的,手稿都是密封袋子的。我给肖正扬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第三人在场,难道真的是他脚踏两条船,出卖公司?”

“呵呵,升了总监以后薪水也翻倍吧?”我不置可否:“外面得给他开多少价才能让他倒戈?”

“这个我也不清楚。”代维跟我讲了今天临时会议上的一些事:“对手公司的代理律师今天下午一直在我们这里交涉,投资方皇翼集团的授权代理人也来了。

目前看来,咱们还是有点被动的。只能先找出泄密原因,看看是哪一方面的责任。”

这个情势跟我猜的也差不多,只不过……

“代维,你知道咱们那个皇翼集团,是什么来路么?”我问他。

“不是很清楚,据说有些欧洲时尚产业的背景。”代维回答:“其他的,神神秘秘的。”

“那我之前听汤缘说,名珏新股招募后,有人一手就做单了两千五百万。这件事你有什么内幕消息么?”

“呵,能有什么内幕?”代维苦笑一下摇摇头:“母公司严令禁止公司高管购股,人家外面的有钱想要赚大的,也只能由着去。

我们眼红也没用……不过我倒是觉得,做人真心不能太贪。现在出了这种事,说不定回报率地低成什么样,估计那人也傻眼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等周一的全员工大会上,会公布些消息的。”

代维走了以后,我在椅子上呆了一会儿。~

有些事,貌似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脉络,但还差一丝丝点睛之笔。

我觉得,前提是——我只要相信韩千洛就够了。

“汤缘走了?

韩千洛回来找我,他微微蹲下身,双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晚饭吃饱了么?”

我看到他的衬衫有些皱,苦笑一声帮他整理些许:“沈钦君又对你动手啊?”

“借他个胆子吧。”韩千洛将我扶起来,伸手在我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两下:“还好你没事……”

我们并肩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与姚瑶错身而过。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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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乖孩子是不能咬人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捏死她。”坐在车里,我为刚才跟姚瑶的‘巧遇’而心绪低沉。

为什么哪里都有她!这个贱人到底是靠什么上位,跟个除不尽的蟑螂似的!

“明天下午,我们去云江福利院看妈妈吧。”韩千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自转他的话题。

我哦了一声,目光还是淡幽幽的。刚才在汤缘家里发生的那一幕太过于惊险,我现在还能闻到一股灭火器的干粉味——算了先不想其他的,回家好好洗个澡再说。

韩千洛把我带回了他家,他说今天韩千珏在,睡前见不到他的话会闹人的。

“他一定要身边留着信任的人才行,七嫂一个人有时弄不了他。”

“那之前帮你照顾他的那个朋友呢?”我想到韩千洛临走前貌似是把弟弟交给谁来照看的。

“人家也有人家的生活。我回来了当然自己带着。”他没再多说什么,一路平稳地开着车回去。

我有点累了,靠在车座上眯了一会儿就到了。

七婶帮我们两个下了点面作宵夜,我又惊又吓的也着实是饿了。看到韩千洛到一楼的卧室去跟弟弟说了会儿话,大概是哄睡了这才出来。叉以低弟。

我已经把他碗里的卤蛋一并吃了,抹抹嘴对他说:“阿珏他恢复的怎么样?”

“还可以,只是有时情绪还不稳定。”韩千洛一边吃饭一边想事情:“恢复的过程都是有利也有弊。

他现在像个小孩子。很多事看得幼稚反倒轻松。渐渐懂事以后,发现自己下半身截瘫……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便会产生很强烈的自卑。所以尽量不敢给他看很多体育运动类的电视节目,见人家跑跳什么的……”

“也是呢。”我咬了下嘴唇,心里有点压抑:“那,他的事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韩千洛放下筷子,抬头盯了我一下,没说话。

我发现我挺害怕他这个眼神的,赶紧闭上嘴转了个话题:“哦,我想再给我妈带几件换洗的贴身衣,天热了,洗澡勤。”

“明天上午去买吧。”他垂下头又吃了两口,然后起身上楼:“我去放水。等会你先洗。”

韩千洛走了以后,七婶过来收碗筷。我在楼下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站在韩千珏的门口。

我不方便进去,只是待了一小会儿。隐隐约约的,我能感觉出来韩千洛的心结总是跟他这个弟弟有关的。

年轻有为的天才设计师一夜之间不明不白地变成残废……放到哪一家里都觉得很难接受吧。

我想,因为阿蕊的事,韩千洛是绝对不会放过姚瑶的。那如果韩千珏也是被人害成这样的……那他会怎么做呢?

这时,我听到里面有动静:“姚夕姐,是你么?”

啊,他还没睡着?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进去。

“阿珏,还没睡啊?”我走过去,坐在他床边。

“恩,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我身上有什么味?呵呵呵。该不会是灭火器的味道吧。

“你身上有衣料的防腐香味,”韩千珏抱着一个黑猫毛绒玩具,呃,一看就是上回唐小诗来医院看韩千蕊时送给她的那一只。

“经常做衣服的人身上都有那个味道,以前我哥说我也有……”

“是么?”我笑着,撩起袖子闻了闻,恩……明明是医院味。不过也听说过一些奇谭,大脑受了伤害后的人反而能有些特异功能也说不定。

我看他也没什么睡意,于是随便陪他说说话:“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姐姐啊?”

“想了……也想哥哥,他都一个月不陪我玩了。”他撅了撅嘴,玩弄着布偶的猫尾巴。

“那,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你的哥哥对你好不好?”

“好,david哥哥很疼我的。”韩千珏眯着笑眼。用力点头:“带我出去玩,还给我买冰激凌~”

david?外国人么?不过韩千洛的人脉这么广,就是认识个外星人我觉得都不稀奇。

我也没多想,随手拿起了他放在桌上的一张画稿看看。貌似是韩千珏新画的,只是半成品。

可就在这时,这男孩突然像是发狂了一样扑过来就抢:“给我!是我的!你是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

我当场就傻眼了,只听到韩千洛说起过他弟弟有时会情绪不稳,但我从来没想过一向笑眯眯的他会真的有攻击性!

“阿珏!”我赶紧还给他,然后伸手想要去安抚他。

结果发现他大概是太激动了,竟然开始抽搐!

我吓坏了,也分不清是羊角风还是羊癫疯的,生怕他咬了自己的舌头。于是一边呼救一边掰他的下颌。

好不容易撬开一条缝,我想把桌上的遥控器塞进去,又怕硬的东西弄伤他。于是只好把自己手腕给垫了进去。

小东西牙尖嘴利的,咬的我一阵钻心的疼。我赶紧抓过来个枕头把他的头垫高,另一手压着他的腿,生怕被踢到肚子。

“怎么回事!”韩千洛和七婶匆匆闯进来,看到我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弯着个腰伸着个手……

韩千珏紧闭着双眼,一边抽泣一边咬着我的手腕不放。我觉得刚才有点失策——应该把背面递过去给他咬,内侧的皮肤太嫩,这会儿已经有血沿着他嘴角往下淌了。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把他呛死的。

韩千洛眉头一凛,赶紧过来抱起韩千珏:“姚夕你先别动,这么扯下来伤口就撕坏了……”他一边抚着弟弟的背,一边压着声:“阿珏,听话……松口。”

男孩含着眼泪,呜呜地摇头。这一摇,我疼得脸色发白,还好七嫂赶紧拿个椅子给我坐下。

“听话,松开!”我看到韩千洛已经有点失控了,心里更是难受的紧。

“你别凶他!”我把韩千洛推开,将男孩整个环在怀里,他叼着我的手腕……整个别扭的姿势就像在喂奶一样!

我哄着他,用一只手捏住我自己的鼻尖往下拉,然后眯起眼扮鬼脸。接着细声细气地对他说:“阿珏,你看姐姐~像不像狐狸啊~”

他眼睛眨了眨,点了下头,但还是不肯松嘴。

于是我说:“你也扮狐狸好不好?姐姐帮你弄。”我用两个指尖去捏他的鼻子:“看,像不像?像不像?”

一秒两秒三秒……

他憋不住了,一张口呼吸。我赶紧把那只可怜的左手给抽了出来!

“姐姐……”他的情绪稍微恢复了平静,往床上呸了几声:“咸咸的……水水。”

七嫂赶紧送上温水给他漱口,然后我看到韩千洛一把将他拥在怀里。一边安抚着,一边说:“没事了阿珏……乖点睡……哥在这。”

同时他微微转了下眼睛看我,眸子红红的,都是心疼和歉意。

我笑笑,跟他摇了下头,示意说我没事。

我躺在温度适中的浴缸里泡着,左手伸出去,韩千洛坐在旁边帮我上药。

这熊孩子,牙长得还挺齐的,一排小印子排列的挺美感。

“疼,轻点!”碘酒撒上去,我抽了一下。

其实他动作已经很轻了,我故意撒娇。

“你今天真是……不挂点彩就不舒服……”他叹了口气:“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单独去接触阿珏。

他这段时间接受一些记忆的治疗,会带来情绪上的波动。”

“我也没想那么多……”我看着他用纱布帮我把手腕包好,恩,跟割过腕似的。

“韩千洛,他说……我们都是骗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小孩子缺乏安全感,会以为你要害他才有攻击性。”韩千洛把我的手用干毛巾包了一下,将拉平的胳膊挡在浴缸外侧防止沾水。然后整个调了个方向坐好,用湿毛巾帮我淋头发。

“你……”我脸上一红:“能不能,到后面去啊?这么对着我,我不怎么好意思——”

废话,我是躺在浴缸里的,当然是不穿衣服的。

“又不是没看过……”他嗤笑一声。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你穿着我光着……这个感觉……”我表示:人的羞耻心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夫妻也不会愿意光着身子在对方面前走来走去吧!

“那我也脱了,你会舒服一些么?”说完他就开始解衣服,光洁白皙的胸膛这么一暴露。这下好了,我本来只是扭扭捏捏,现在热血喷张了。

“行了你裤子别脱了!”我吼他。

妈蛋的刚才差点被咬断动脉,这会儿你还想让我喷鼻血喷到死么?

就是我不说他也不会真的脱裤子的,因为我留心看了看细节,他从刚才开始就已经……估计是脱不下来了!

然后他坐在身后揉我的头发,力度真好,跟专业的似的。

“韩千洛,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不会做的啊!”我眯着眼睛很享受。

“有。”医妃狠凶猛:

“恩?”

他弯过弯腰,贴着我的耳朵低吟一声:“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我的耳朵太敏感了,这一股麻酥酥的,差一点就很不矜持地叹息出来。

然后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脸红的不堪入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而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更……那个一点。

“我说……韩千洛,”我声如蚊鸣,心跳如雷:“其实我问过大夫……小心一点的话,四个多月是……没关系的。”

天哪!我怎么能主动说出这种话!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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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可能是太爱他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爱他了,爱到想要为他做些事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用处的时候,就只能很惭愧地希望自己可以满足他。

结果说完这话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韩千洛他娘的完全木有任何反应!

我深吸几口气。拨拉着浴缸里的水,想要以此来驱逐一些尴尬。

这时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温暖的胸膛一下贴上我湿漉漉的背。把我好不容易才降下去的一点点邪火又给撩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在我耳边轻声调笑:“我怕我的尺寸太过分了……还没见到孩子就送那种见面礼进去,好像不太好哦。”

“韩千洛你个臭流氓!”我拿水泼他。

闹了一会儿,韩千洛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换上干净的内衣后将我按在梳妆镜前吹头发。

我这人缺爱太严重,所以一觉得幸福满溢就找不着北,一找不着北就乱说话——

“韩千洛。你以前谈过恋爱么?”我想起白天跟汤缘聊过的话题,随口这么一问。

啪的一声,吹风机停了。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镜子里的他问:“呃,我就问问。”

“恩,”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用卷梳子帮我梳头发:“很早的事了。”

“介意说一说么?”我厚着脸皮乘胜追击。

我这张嘴真是贱啊。到底还是把人家给弄不爽了。

韩千洛把梳子放下,斜着眼睛瞄了瞄我:“不介意,可你觉得今天这个气氛是应该谈那种事的时机么?”

“呃……”我自知理亏:“抱歉,我就随便问问。”

“该跟你说的我会跟你说,不说就是没必要说的。”他长出一口气,转身——走了?

“你生气了?”

“恩,”他一边下楼一边说:“所以你自己吹干!”

卧槽!你也太容易生气了吧!浑身都是地雷,我知道哪个能踩啊?

不过也是……大晚上的温馨又旖旎,这种时候谈前女友的话题是挺欠揍的。于是我自己……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擦干头发,我独自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我猜他不会真的生气,果不其然,这会儿韩大管家就端了杯热牛奶上来。

我屁颠屁颠爬起来,跟猫似的过去喝。

喝了一半推给他:“你也喝吧。牛奶有助睡眠的。”

我想起他昨晚在我那吃安眠药的事,心里就有点难受。

“好,”他也没拒绝,开个玩笑跟我说:“你要是怕我下毒,咱就一起死!”说完大义凛然地就给一饮而尽了。

然后我们先后去漱口,关了灯就钻被子里了。

我挺累的,说实话。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惊心动魄。

本来闭上眼睛就能睡的,没想到他却不怎么老实。

“喂……”他抱我抱得很紧,整个人烤鱼片一样贴过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打了个哈欠:“我说那么多话,你问哪句?”

“它……不是已经告诉你是哪句了么?”他凑的更近了,我觉得背后有一种很奇怪的被挣开感。

“嘶——”我浑身缩了一下:“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没问题吧?你今天。好像很精神?”

之前不是都能忍的么,今天是怎么了?

“过一天,就觉得爱你更多一点,总有崩盘的时候。”他的气息开始粗重不稳。两只手本来是老实地叠放在我小腹上,这会儿也背离根据地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姚夕,那我……稍微快点……可以么?”

我咬了咬唇,不说话,也不拒绝。

其实我们都知道,也不太可能肆无忌惮地尽兴。他大概就只进来一部分,浅浅地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始。

但温暖的占有和专属的契合,却让我们着实在心灵上更深层地碰撞了一次。

我很爱他这样拥着我的感觉,虽然背对着看不见彼此的脸,但这份踏实的相拥却更能令我安心愉悦。

他在最后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叫得很忘情很深情。那一刻,我终于相信被爱的感觉真的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我转过身来跟他拥吻,然后说:“韩千洛,我爱你。”

印象中,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正面地向他传达这三个字。

他的呼吸顿了顿,说:“我也是……”

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的眼神一定很温柔。此时我们躺在刚刚放肆过的一片狼藉里,却说着世间最简单最动人的话。

后来他起身:“我去拿毛巾,帮你清洁下。”

我乖乖地点了下头,心里想的是:这个男人是不是把全世界的温柔都偷过来给我了。

那么为此……他需不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呢?

比如睚眦冷血,比如出卖灵魂,比如杀伐决断,比如……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我猜韩千洛可能是因为释放过了精力才没有被失眠和噩梦侵扰。

看来这段时间是我的错咯?!

七嫂做了丰盛的早餐,我们两人吃饱后就推着韩千珏一起去附近的超市了。

韩千洛说,有时候太忙不能一直陪着他,但一天之中总要抽出点时间来跟他做点什么事儿。否则他会觉得自己被忽视。

“我觉得阿珏虽然看起来有很多事不明白,但心里一定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兄长。”我抚了下小腹:“以后,也会是很好的爸爸……对么?”

他搂着我的腰,轻轻在我耳畔坏笑一下:“你看我昨晚那么温柔……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哎呀!阿珏还在这,别闹!”我推开他,径自去货架上帮我妈挑了几件夏天凉爽的换洗衣物。

一想到我妈,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昨天律师见面会上的事,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韩千洛,我真的有点担心,万一我真的不是我爸的女儿。唉……那个鉴定报告,要下周能出来吧?”我一回头,发现韩千洛已经跑去给弟弟找零食了。我先爱,你随意:

“喂,我都担心死了你怎么一点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若无其事地笑说:“我的女儿不是亲生的我都不在乎,我还在乎我妻子是不是她爸亲生的?

在乎的事太多,很容易老的……”

我:“……”

真是哔了狗了我才会去找韩千洛求安慰!

只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妻子?

“韩千洛,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啊?”叉以亚扛。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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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靠人品 (为400钻石加更)

“为什么不?”他回答的口吻有点心不在焉:“当然,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会等到你把你父亲的遗产落实好了再跟你登记,这样你就不用怀疑我是冲着钱去的咯?”

“韩千洛你有病啊!”我把他扯过来,然后随便剥了一个什么棒棒糖塞给韩千珏。让他一边慢慢吃去。

“我的意思是,你想过没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检查过身体嘛,万一流产或者怎么的,有可能以后就不能生孩子了。”

“那就保住啊,好好调养。尽人事听天命,现在担心也太早了吧。”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糖纸,神色讪讪的:“话说。这是超市唉,还没付钱呢……算偷窃吧?”

“等会儿付!”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别给我打岔,我也是为你负责。你想想看,万一我真不能生了,你觉得你弟弟还能有后代么?你家不就绝后了?到时候你肯定要嫌弃我生不出孩子的!”

“我也生不出孩子,你嫌弃我了么?”韩千洛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幽幽地说着。

然后抢了我的糖纸拨开条形码,就把他弟弟推着去收银台了。

我站在原地怔了一会,虽然很想踹他一脚,但心里还是挺温暖的。

回家把韩千珏哄着睡了午觉,我们两人来到的云江福利院。

“唐姐你还没走?”看到她的时候我挺诧异的,上回来的时候她说马上要去休产假了。

“哦,最近有点忙所以就又耽搁了一阵。”唐小诗已经换上了便服,跟工作台的人交接了几句对我说:“你来的真巧,我今天上午来交班,马上就走了。唉,再不回去,外面那个家伙怕是要闹翻了。”

我往门外瞄了一眼,坐在车里狂按喇叭的人应该是唐小诗的丈夫叶启皓。

看他整天把妻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要临产了估计是说什么都不敢让她累着。

“王阿姨今天状态不错,你们去看她吧。再见哦,生了宝宝发喜蛋给你~”

“恩,唐姐保重哦。”

我看着唐小诗得背影,微微感叹一会儿,然后捅捅韩千洛说:“谁说豪门就无真爱的了……你看他们多幸福啊。”

韩千洛倒是不以为然:“好的感情都是从血水里历练出来的,哪有两个人不经过磨合就能相爱?想当初兴业集团的前身也少不得那些糟心的阴谋局,能撑下来的都不容易。

你要是对她们的事感兴趣,以后让程风雨说给你听。”

我可没有汤缘那么八卦,但是韩千洛刚才的话里——

“你刚才说……”我侧着头仰望他:“也少不了那些阴谋?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我捉了个不明不白的话柄,本来也没想纠结什么。但韩千洛的脸色的确是微有变化,这让我很是意外。

“没什么,商场里的事都是大同小异。”韩千洛挽着我进电梯,也没再多说一句。

“妈。今天好不——”我一进门,当时就傻眼了。

空荡荡的床铺被子揉成一团,却没有半个人影!

“我妈呢?!”我第一反应是往床底下找。她半身风瘫,很容易滚下去!结果当然是没有。

“我妈妈呢?!”我急了。

“姚夕你先冷静点。”韩千洛往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然后指着那边柜子后面空空的墙说:“之前那里是不是放一架轮椅的?”

我回忆了一下,因为我妈要被推出去遛弯,所以轮椅是放在屋子里的。需要的时候会有力气大些的男护士帮忙抱上去。

这会儿,貌似真的没有轮椅。

我稍微缓了口气,这几天的确是紧张的过了头,快要神经衰弱了。

既然轮椅不在,那我妈可能正好被护士推出去了。

于是我把东西放下,和韩千洛一起下楼去花园找她。

果不其然,在长廊下的阴凉处。我看到了我妈那件熟悉的绿色空调衣。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妈蛋的居然是那个混账律师俞成瑾!

“你干什么!”我跳到他跟前,一掌推开他:“你怎么进来的!”

云江福利院不是戒备很森严么?连沈钦君都被拦在外面,俞成瑾是怎么进来的!

“唐小姐没跟你说么?”他眯了眯水蓝色的笑眼:“我给林子赋的哥哥做过遗产公证律师,所以跟她也认识。前不久想要帮我父亲换个福利院,所以就进来参观一下。”

他扬了扬手里的准入证,恨得我真想揍他一拳。

“你少给我废话!你就是要来套我妈妈的话!”我狠狠道:“我警告你俞律师,别以为你是专业的我就不敢动你。我妈现在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你敢在监护人之外打她的主意,我可以起诉你!”

“是么?”俞成瑾笑得有点挑衅:“可是根据我刚才跟她对话的状况来看,按照司法鉴定,王女士应该算是有部分民事行为能力人。她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还是可以在法庭上起效力——”

“俞成瑾!我警告你离我妈远一点。”我被他逼走了最后一层风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遗产官司么?

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你就已经想从我妈这弄些一手消息了。

我真不相信唐姐他们怎么会交你这样的朋友!”

“你错了,我没有朋友,大家都只是合作而已。”他站起身,竟然不要脸地拍了拍我妈得肩膀:“那,伯母我就先走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你……夕夕……你别吵架,人家那么……疼你……结婚好好和人家过——”

我气得真一点脾气都没了!我妈这叫有部分民事行为能力?叉以亚巴。

只要看到个男的就以为是我丈夫!

俞成瑾走了以后,我掐了一把站在身边跟木头人似的韩千洛:“你怎么都不帮我揍他一顿!”

韩千洛推着我妈往前走,神色很无辜:“他是律师,职业特点就是这么没人性。又没做错什么事。”

“这还不算错?”我恨得牙痒痒的:“他就这么跑过来搜集有利于他和姚瑶的证词,谁知道刚才骗我妈怎么说话呢,估计都给录下来了!

不行,我得给唐小诗打个电话,这都什么人啊也往里放!”

“算了,”韩千洛按下我的手机:“唐小诗也帮了你不少,这点事跟她又没直接关系。人家要回去安心生孩子,你就这么过去打脸也太不厚道了。”

其实我也觉得韩千洛说的是有道理的,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而已:“我就是觉得郁闷,这帮贱人好死不死的怎么没完没了的。那个俞成瑾,长那么帅靠脸吃饭不就行了?偏偏要靠下三滥的人品——”

其实我觉得俞成瑾长得真的是非常英俊,他的眼睛是那种水蓝色的,跟韩千洛那种深蓝带灰不一样。轮廓更深邃一些,很像文艺复兴时期那种雕塑——

“你说混血儿是不是都长的差不多?”我看了看韩千洛。

“差很多好不好?”韩千洛瞄了我一眼:“他母亲是意大利人,跟我这种东欧血统完全不一样。”

“这你都知道?”我惊讶:“你不会也认识他吧?”

“我倒不认识他,但这个俞成瑾在整个律师界是很有名的。貌似整十年下来,从无败绩。”韩千洛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倒是轻松的很,我却紧张的不行:“那你还这么淡定?我们怎么对付他啊!”

韩千洛嘴角牵起一丝诡秘的笑意对我说:“知道他为什么十年无败绩么?因为……我不是律师。”

我:“……”

韩千洛你吹牛不上税啊?

我正郁闷着呢,一低头发现韩千洛压根没睬我,径自蹲下问我妈:“妈,晚上想吃点什么?”

嘿你这个贱人!对付什么年龄的女人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么!

后来我们两个把我妈推到餐厅那去点了些下午茶,路过门口的监控录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唐小诗跟我说过有个人来看过我妈,貌似已经把监控画面给了林子赋。

本来我也没多在意,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事,必然是有人潜进来给我妈按了手印。

于是我想,要么还是找林子赋谈谈?不过谈也没多少希望,我觉得就算像我想的那样,估计也是花钱雇来的。姚瑶不是最擅长利用陌生人做坏事了么……

抬头看到韩千洛正在喂我妈妈吃粥,我心里挺感动的。

但同时也挺难受的:“你对我妈真好。可惜我爸走的早了,否则,一定也很喜欢你的。”

我看到韩千洛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眸子里的光有点变化。但他旋即牵起桌布的一角,帮我妈擦了擦嘴,然后冷哼一声:“也未必吧。父亲嫁女儿,再怎么都会觉得是自己家的白菜给猪拱了。

我不觉得我会和姚老先生有什么……共同话题。”

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开玩笑的,否则这没来由的,语气怎么会有点冷呢?

没想到这气氛刚刚有点冻结,我妈突然开口说话了:“大少爷也喜欢……甜粥……夫人不喜欢……”

我妈一直叫我爸大少爷的,而她口中的夫人并不是蒋怀秀,因为她是叫蒋怀秀少奶奶的。

所以‘夫人’,应该指的是我的祖母钱木莲。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可是整个姚家的一把手,尤其是我祖父去世后。

当初就是她坚持让我爸娶了蒋怀秀,估计还是看重蒋家手里暴发的那笔钱吧。正好可以补缺像姚家这种世代家族慢慢落魄的状态。

可她是精明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最后弄进来个恨不能浸猪笼的婸妇。

我觉得人生,其实是挺戏剧的。

“做错了事,夫人要打的……”我妈喃喃自语着,眼里偶尔有一丝敬畏的惊恐,这让我心里也不太好受。

我妈挨过老太太的打?

我也是没见过祖母的,私以为那种堪比慈禧太后的老佛爷有点古怪脾气,倒也是说的通的。

此时我见我妈貌似回忆起一些旧事,于是赶紧趁机问了两句。

“妈,你还记得……我爸是谁么?”我小心翼翼地,生怕她也像韩千珏那样失控炸毛。

然而我妈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咽了一口粥,眼睛飘乎乎的。她先是咧嘴冲我笑,然后说:“是畜生。”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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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女人只要被爱就好,剩下的交给男人

回去的路上我始终心不在焉的。

听我妈说我爸是畜生,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因为我妈口中的畜生,可以是那个被她下毒弄死的继父,也可能指的就是貌似‘始乱终弃’的姚忠祥先生。

她的神智已经糊涂了。但爱恨还是分明的。

好吧,畜生就畜生吧。反正他们……已经都死了。现在只有踏实下心来等鉴定报告出来,其他的多想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韩千洛就出去了,他有很多事要做,又不能天天陪着我。

他不放心我留在家跟韩千珏在一起,于是把我送到汤缘那——哦,其实是陈勉那儿。

关于陈勉的事。他没有跟我解释很多。但现在的我已经很明显地有了些情感倾向,只要是韩千洛的人,我就会无条件相信。

想到这,就连陈勉那瘦了吧唧的小身板我都觉得顺眼多了。

进门就看到他青着一只眼眶,笑眯眯地把我迎进去:“姚夕你来了?”

“夕夕你可算来了,快走我们回家。”汤缘吊着一只胳膊,说着就要往床下跳。

看她那一脸仿佛被虐待了的样子。我很同情地看了眼陈勉——明明他才是被虐待的那个吧。

“别闹了你,我挺着个肚子可没心情伺候你吃喝拉撒。”我很不厚道地把汤缘推到床上:“老实呆着。”

“你们聊着,我去做饭。”看着陈勉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我感叹不已:“缘缘,我觉得他对你还真的是不错,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他啊?”

“太瘦了,一看就不行。”汤缘一脸猥琐地在我耳边说。

“别逗了你,这个又不看胖瘦的!”我一巴掌把她推个仰八叉:“没听说么?thinestboyownsthelargestbird,(瘦人鸟大)。你又没亲自试试,那么以貌取人?”

“诶,你怎么一说到这种事自己先脸红?”汤缘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笑得更猥琐了:“我说,你跟韩千洛是不是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啊?”

我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要知道。如果沈钦君那个叫强女干,那么昨天晚上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呃,其实也不算,都没有完全进去……

见我不说话,汤缘笑得更猖狂了:“我说你可悠着点,听说欧美人的那个都跟什么似的——”

“也没……那么夸张啦。”我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钻到文胸里:“只是比,呃……”话说,我也没见过其他男人呀!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陈勉端着洗好的水果送进来,我特么差点一头撞死。

“滚!”汤缘吼了他一声:“女人说话,人妖别插嘴!”

陈勉:“……”

看着那可怜男人灰溜溜的背影,我替他怨念地抽了抽汤缘:“至于么?不过是瘦一点白一点,也不算很娘吧?要知道你有快一百二十斤了呢。一般男人能抱得起来?”

“再提体重我跟你友尽!”汤缘揪了个葡萄丢嘴里:“其实我还是喜欢程风雨他们那儿的那个白龙,啧啧,特种兵出身呢。那个肌肉,跟打过激素似的。”

“打过激素的应该是我表弟那样的。”陈勉又进来送餐巾纸,忍不住接了一句话。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被汤缘给踹了出去。

我往后躲了躲,生怕溅到一脸abo型血:“我说你适可而止吧,他再怎么说也是年轻有为的银行行长,围着你个离婚妇女跟个三孙子似的——”

“拉倒吧,他能当上行长又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汤缘不以为然:“一方面是我爸那么提携他,而且这家伙也是走狗屎运。一年前那个跟他竞争的副行长意外死了,否则那那么容易轮上他呀?”

“什么副行长?”我随口问了一句。

“就之前一个旧新闻,在s市还是有些轰动的,你又什么都不知道?”汤缘瞄了我一眼:“我爸还去参加葬礼了呢。”

我心说废话:银行的事是你家圈子的。我怎么会留心。

汤缘反正也没事,就翻了翻手机给我找新闻:“就这个,去年七月啊。纵火案,一家三口都没了。说实话啊,我都还怀疑是陈勉这家伙干的呢。”

我懒得理汤缘个戴有色眼镜的混蛋,径自浏览着手里这条新闻。

按理说,宏信银行也是我们名扬的开户行,算不得八竿子打不着。而且烧死了副行长的这一起纵火案,理论上应该是引起不小轰动的。

就算我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至于一点印象没有啊。

当我看到日期的时候,恩,差不多明白了。

这个时间距离姚瑶出事,也不过就相隔了不到一个月。估计那时候我们家里上上下下的,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关心别的事。

怪了,怎么姚瑶出事之后……又接连发生这么多怪事啊?

张曼迪辞职失踪,这会儿又烧死个副行长的一家三口。看似没有什么关系的事件,如果综合起来看,无非就是财务,会计,银行……叉役岛血。

总之就是一个字,钱。

我把手机随手放桌上,抬头问汤缘说:“对了,你后来回过家没有?”

“昨天下午陈勉陪我回去了一次。”汤缘叹了口气:“家里翻得跟炸过一样,但是什么东西都没丢。连我那些白金黄金的首饰都给翻了出来,丢在一边没拿走。”

“那就不是为财盗窃咯?”我皱了下眉,神情很严肃:“缘缘,你觉得你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人——”

“我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雷海诺的猫腻。”这话题一点悬疑都没有,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雷海诺现在还在医院植物人着,警方追查他手里那些黑钱找不到路子。现在就只盼着能找到他自己手里藏着那点线索。

“你们聊好了没?吃午饭了。”陈勉这回大概是学乖了,知道敲门了。

我起身道了声谢,把汤缘扶下床:“话说明天你能去上班么?”

“算了休病假吧。”她摇摇头:“你们肯定要开一天会的,回头把内容告诉我一下就成。呵呵,我觉得最好能让那个肖正扬惨一点……反正他是总监,天大的事也得他担责任。”

“已经够惨的了好不好。”我撇撇嘴:“代维说他刚从医院那边探得消息,伤情也不是很好。”

“啊,不会死了吧?”

“那倒不至于。”我耸了耸肩:“那种人,死了我还觉得便宜他了呢。最好查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是内鬼,让他进监狱,没收财产替公司罚——”

陈勉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我把汤缘按到四菜一汤前面,看到陈勉进屋去收葡萄皮。心想这男人真是……

“喂,你要是不要他,我可动心了哈。”我冲汤缘挤挤眼睛。

“行,你要你拿去吧。”汤缘嗤笑一声:“沈钦君韩千洛,加上周北棋还不够你折腾的,想再找个凑一桌麻将是吧?”

提起周北棋,我心里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这段时间挺忙的,自从上次跟他坦白了自己决定跟韩千洛在一起了……我觉得他貌似有点躲着我。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就想开了。年轻男孩嘛,说不定只是大脑一热,过了这个阶段大家再好做朋友嘛。

我觉得,如果我再年轻个五六岁,说不定会愿意选择他那样纯粹又简单的男孩——

可是转念一想,谁没有年轻纯粹的时候?二十岁的沈钦君比他还暖还温柔,二十岁的韩千洛——

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想起来前天晚上他跟我坦白过自己也曾恋爱过,还是很早的事……

吃完了午饭以后,汤缘进去午睡了。她毕竟缝了六七针,还有点炎症低烧。

“那我先回去了哦,缘缘就……”我对陈勉告别:“其实这么多年,我一个旁观者看着也觉得你挺不容易的。到了今天你还能这么对她……陈勉,我觉得缘缘也不是那死活不识好歹的人。这次在雷海诺身上吃了大亏,我觉得她能明白挺多事儿的。

你要是真等了这么些年,就再加把劲儿吧。”

陈勉笑得挺勉强的,点点头对我说,我送你下去吧:“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我以为他只是想请我帮他劝劝汤缘,可没想到陈勉竟拿出了汤缘的手机。把屏幕上的东西举给我看——

我惊了一下,这是刚才汤缘跟我聊天的时候随便翻出来的那条纵火新闻。医妃狠凶猛:

我看到陈勉的眼神很严肃,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抱歉,我刚才进屋收果皮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这手机摆在那。”陈勉表示:他不是故意要翻人家隐私:“上面就是这条新闻的画面。”

“这个意外死亡的李副行长,你……”

“他是我最敬重的学长。”陈勉认真地说:“姚夕,当时出事的时候,也有人怀疑是我觊觎他的位置。在汤老先生退休以后,能够替他上位……

我懂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就好比你当初……被人冤枉杀了你姐姐一样。”

陈勉这一句话,叫我心生无限的共鸣。我稍微怔了有几秒钟,才大着胆子问:“所以你也在找……你朋友身故的真相?那姚瑶——我是说何韵,她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我只能对你讲这些。其他的,韩先生不希望你多管,我也不会多说。”陈勉关上了手机屏幕,微微一笑:“总之,你和缘缘一样。女人,就躲在后面好好被保护才是。剩下的,交给我们男人来做。”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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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想再看看你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开车去公司。韩千洛昨晚没有过来,只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步入感情正轨的情侣,如果没有那么些糟心的外在因素。日子会过得平淡而幸福。

上午的全司大会在十点钟举行,我停车的时候看到韩千洛的车,知道他来了我就安心。

我转了个拐角去签到处,前台的女员工又换人了。莫绿菲自从韩千蕊出事后就离开了。我后来问过韩千洛,他说那是因为程风雨答应要人来看着点她妹妹才故意放个自己人进来。现在没有什么意义,就叫她撤下来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解释不通——

莫绿菲也好,白龙也好。都不可能是为了保护谁才被专门安放进名扬的。可是韩千洛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也学会了什么都不问。

回到办公室后我跟大家闲聊了几句,然后代维叫我先去楼上大会议室,他还要再准备点资料。

我看到他今天穿的挺正式的,之前还以为他压根就没有不带颜色的西装呢!

进电梯的时候,我又遇上了沈钦君,他跟姚瑶在一起。

我本想等下一班的。后来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共乘一个电梯而已,你还能呼出一点一氧化碳毒死我啊?

但当我看到姚瑶故意挽着沈钦君手臂的时候,心的确有点疼。

不是为我自己疼,只是觉得沈钦君一定非常难受才是。

“夕夕,你的手怎么了?”她看到我手腕上的纱布,这么敏感又让人误会的位置,自然是不失时机地想让我难堪:“韩总让你受什么委屈了?这么想不开?”

“呵呵,”我冷笑一声:“跟他没关系。我只是自己起了个血誓,与贱人斗到底罢了。”

姚瑶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么无厘头的针锋相对,一时没想好怎么接招。这时电梯叮一声到了她的楼层,还算给这个死贱人解了围。

“我去拿资料,给你们点时间空间好了。”她临走了还不忘装模作样,令我十分反胃。

我不知道还能跟沈钦君说点什么。但见他的眼光也的确没离开过我的手腕。叉役他亡。

“哦,没事,做饭的时候被锅沿烫了一下。”我若无其事地说。

“韩千洛不是很会做饭么?”沈钦君皱了下眉。

“是,”我微微扯着嘴角笑:“但没有一份爱是不用付出的,他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回报他。”

沈钦君哦了一声,我猜他大概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眼看着就要到十二楼了,我以为我们两个都能松一口气。然而接踵过来的一阵晃动再加上熄灯——

我顿时意识到是电梯出故障了。

恩,这应该只是个单纯意外,总不会也他妈的是姚瑶干的吧!

“姚夕!”我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过来,冰冷的手掌握住我的肩膀:“别怕。”

哦,你还记得我怕黑是么……

我闭上眼睛,干脆让黑暗来得更决然。

“沈钦君,其实我已经不怕黑了。”我轻轻推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人总会长大的……”

你推我下水。我就能学会游泳。你推我下悬崖,我就能学会飞翔。你推我到没有你的地方,我总能学会爱别人。

可是我却听到他说:“是我怕。”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像是途径一场恐惧那样慌乱。

我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他说的黑是黑,白是白,连边缘地界都没有。

“那你,也学着适应吧。”我在黑暗中渐渐弯起唇角的一丝苦笑:“否则,你怎么带着姚瑶下地狱呢。”

后来灯亮了,但门还是打不开。沈钦君用按钮旁的对讲机与保安室联系过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

狭仄的空间里,我们静听着彼此的呼吸。起起伏伏地,你高我低,就跟故意对打节拍似的。

然后我突然就不厚道地笑了:“沈钦君。如果电梯里仅剩的氧气只够一个人呼吸,你愿不愿意为我掐死你自己啊?”

“不会……”他说:“我可能,会用最后的力气吻你。”

我觉得自己不太好,无缘无故去招惹他干嘛?看着他那双很是认真的眼睛,我往后躲了两步靠着角落坐下。决定从这一刻起还是不理睬他为。

但是沈钦君却突然走上来,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我垫上:“地上凉。”

“没事,电梯都是悬空的,不凉。”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此时他站在我对面,视线居高临下的。就如同我们这些年来一直习惯的相处方式,但今天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而卑微。

后来我还是说了一句:“你不累么?过来坐吧。他们应该没那么快。”

“没关系,”他摇头:“……要是他们真没那么快来就好了,我想跟你再多呆一会儿。再……看看你。”

看看是么?我心想,也是——

这里没有姚瑶,没有威胁,没有情非得已。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我却可以选择,我还要不要听了。

我一下子就笑了:“行,你看吧。”

我看你背影看了十年,你好歹正面看看我吧。

我长什么样?比姚瑶好看吧?特别是她现在顶着的这张更加虚伪的脸,真难为你每天怎么面对她……

其实我已经不忍心再在心里揶揄沈钦君了,就如他所说——他已经打算亲手把这个魔鬼送回地狱,我……难道还真能笑着看他死么?

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希望沈钦君能得到幸福的,可是又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应该适合他。

只盼有一天,他能摆脱姚瑶,再遇上一个……能像我曾经那么爱他的女人。

于是接下来的漫长等待里,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就像从来没见过似的。

我觉得这么看着也很奇怪,不如找点正常思路的话题。于是我问他,林萍好不好。

“已经送走了。”沈钦君回答。

“哦。”我咬了下唇:“那就好。对了,你的那个律师俞成瑾——”

“姚夕……”沈钦君突然截住我的话:“你不必觉得尴尬,如果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就不用说了。

我就……看看你就行。”

好吧。我缩回到角落里,故作无奈地摆弄着手机。

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我怀孕以后胖了一小圈。

随着一道门缝的开启,电梯故障终于排除了,耗时二十分钟。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韩千洛,他脸上鲜有这般焦躁的表情,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我顿时就猫一样地扑了过去。

“姚夕,没事吧?”他拥紧我。

我伏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有点加速。

“没事,刚停电的时候有点怕的。”我眯着眼睛冲他笑,口吻里自然流露出娇宠的味道。其实我真不是有意当着沈钦君的面这样,只是一不小心忘了他还在身后……

“沈总,实在很抱歉,是值班工人疏忽了,早上调试接错了线……”有人上来跟沈钦君说:“还好没有造成——”

“开除他。”沈钦君冷着脸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了。

因为执行董事长被关在电梯里,所以会议延迟了半小时。我觉得这该是名扬历史上一次奇葩的会议记录了。

跟沈钦君离婚了以后,我和韩千洛一直不是很避讳在公司里出双入对。

反正在整个名扬的口水里,我们几个人已经成了‘贵圈真乱’的代名词了。

但是开会的时候毕竟公私分明,我只能仰望着我的韩监事,径自乖乖坐在代维左手边的席位上。

这一眼扫过全场,气氛僵僵的跟追悼会似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次的风波不小,暂时摸不清头绪找不出站位,都挺怕惹火到自己的部门那里。

沈钦君的主台位两侧,我看到除了韩千洛这个在会上永远睡不醒的懒散男一枚外,还有一位高高瘦瘦的男人。

他三十岁左右,穿着严谨,神情肃穆。私以为应该也是一位什么行业的资深人士?

代维告诉我说,他是我们的对手方——也就是先我们一步将那些设计专利注册成功的原告公司华林服饰,专门聘请来跟我们打官司的代理律师,名叫杨骄。

“没听说过。”我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其实这辈子也没听说过几个律师呀?!

“ft国际律师事务所的首席资深律师。”代维皱了下眉:“这一次的官司怕是不好打了。”首发

“不一定吧?”我拄着下颌,目视着前方的沈钦君。

这几天下来,一听到打官司三个字我就敏感。

如果名扬这次难免站在诉讼一侧,沈钦君应该会委托俞成瑾来吧?

不管怎么说,那些图稿的确是我们的心血。不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赖公司是怎么搞到手的,总有破绽还原个真相!

虽然我很讨厌俞成瑾为姚瑶做事,但私人恩怨只是一码事。站在整个名扬的立场上,我又不得不与沈钦君他们统一战线。

“各位,今天会上,我有两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听到沈钦君说话,我终止了跟代维的窃窃私语。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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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她不用回避! (为暖暖土豪的双巧克力加更)

“首先,我代表名扬董事会决议,对分公司名珏原设计总监肖正扬予以行政免职,同时将以商业间谍罪对其进行刑事起诉——”

我没听错吧?

这才两天的时间。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到这个地步了?

整个会场的气氛也开始不安分了,质疑的惊讶的感慨的甚至幸灾乐祸的,一时间分不清众人的立场。

我捅捅代维,他微低着头,不言不语。

我又看看倚在角落里貌似神游天际的韩千洛,他拄着下巴,面无表情。

商业间谍……呵呵呵。这罪名也忒高大上了。

我觉得肖正扬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抱瞎了大腿的癞皮狗。

这时沈钦君继续说:“第二件事,从即日起,由原设计二部总监代维接任肖正扬的职位。执行分公司设计部总监职能,且对后续相关工作进行处理善后。”

我看到代维站起身来,对沈钦君点头示意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不惊讶不出奇,再结合今天这一身稍显正式的西装——则更令我相信,他早知道公司内幕消息了吧?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听到沈钦君问话,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举了举手。他貌似讶异了一下,但旋即点头,示意我说话。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说:“那些设计专利,现在到底算谁的?”

我的立场简单直白——

在商人看来,那些白花花的设计图纸只能被用来衡量市场趋利和叫座的卖点。

可是在我们设计师的眼里。那是整个团队不眠不休熬出来的心血作品。

就算真的是肖正扬干了监守自盗吃两家的勾当,现在好死不死地被人家拿了我们的成果先一步申请了设计专利。

那么,谁来为我们这些不知情的苦逼团队讨个公道?!

我盯着沈钦君问话,全场顿然寂静。

我为的是整个设计部的心声,同样也是为了那之前与韩千洛探讨过的‘艺术家的尊严’。

肖正扬是该被打死还是该被打个半死,我才不关心——

我只想要公司给我们个说法。

可我尚且未等到沈钦君的答复,就听到他身边的那位杨律师先开了口:

“这位女士,真的很抱歉。

我的当事人泛亚服饰有限公司在这次的事件中作为善意的购买方,而贵公司的肖正扬总监也是以名扬高管的身份获取我方的合作信任。

我们可以单方面地认为,是贵公司内部行政监管存在了职能风险漏洞。

贵公司可以追究相关直接责任人的失误,但不能剥夺我方作为善意后手人所持有的权利。”

他讲了一堆绕七绕八的,但简单来说。就是要不回来咯?

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肖正扬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把设计图随便就卖给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又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到人家店面去理论?他虽然猥琐下流,但还不至于那么不长脑子吧?

我皱着眉头还想起身再争辩几句,却被代维轻轻拽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兴许这就是肖正扬的苦肉计呢。他出卖公司又不想被怀疑,于是硬着头皮义正言辞地去交涉……”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大概,这已经是各种牵强说法里相对最能自圆其说的一种判断了。

后来杨骄向我们出示了一些证据,其中不乏一些做足了真实的照片之流。

大约记录下肖正扬这一个月来的确与泛亚服饰的公关部高管曾有过相对密切的接触。

我开始相信这些事实,可能本就是简单地令人发指。

肖正扬向来是不甘寂寞的,我才不信他能只压蒋怀秀那一个鬼呢?!

所以,说不定是人家泛亚服饰有意派出年轻的女公关来勾搭我们的肖大总监。下半身上个圈套。上半身就掉个陷阱。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针对他的。

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人缘,说不定想他倒霉的人能装一卡车——

唉,只是可惜了我们那些设计成品……简直是被狗拿去包着骨头做嫁衣了。

事情既然已经差不多明了,沈钦君便宣布散会。我逆着人流站定,听着耳边那些不同的声音。

“夕夕,不走么?”代维拉我。

“我还有一个问题。”深吸一口气,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站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面向着杨律师:“如果我们公司想要拿回这些设计图呢?您的当事人。愿意以多少价位出让……”

“姚夕,”听到韩千洛的声音,我心里凛然一瞬。估计要是再听不到他说话,我真要以为他连散会都没听到就沉沉地睡着了呢。

“回购别人的设计专利不是一笔小费用,公司并不打算花费多余的财力去做这么无意义的事。”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公对公的事态上——韩千洛对我的严厉程度,有时……甚至更胜沈钦君。

但是‘无意义’这三个字,的的确确是激怒了我:“韩千洛你什么意思?我们整个设计部没日没夜地加班点,难道都是在为周扒皮打工么?”

“韩总,姚夕的想法并非完全不可行。”沈钦君看了他一眼:“起诉肖正扬只是一方面,但我们名扬作为母公司,必然也要面对投资合作方皇翼集团的质难。

这次设计图的泄露,直接导致了名珏前期宣传项目的全盘搁浅,皇翼集团三个亿的投资全落水——

如果回购专利可以亡羊补牢,把项目再推上去。我不认为这会比违约责任更难承担。”

我捏着拳头站在原地,心乱的像一团麻。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懂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只知道,我们心心念念的分公司——连第一个招牌还没挂上去呢,就被人深深黑了一道。

我只想看到我们的设计走在专卖店的展柜里,与赚不赚钱……没有关系。

“你们真的以为,掉了东西再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就行了?”

韩千洛双手撑起桌沿,慢慢站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名珏要想再翻身,从已经脏了的锅里炒冷饭还有什么意义?”韩千洛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叠报纸,除了那份一直让我心有余悸的‘锋行传媒’外,s市各大商刊报刊都有报道这次的乌龙事件。

我想名扬从立身以来,还没遭遇过这么心梗的丑闻吧。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主打出来的潮流效果,明天天桥上的乞丐都能穿一件同款,你们觉得……现在回购专利不是天大的笑柄?以为这样就能挽回投资方的信任,拯救名珏的新股回报率?”

韩千洛盯着我的眼睛:“姚夕,输了没关系。还有些偷不走的灵感和天赋,都在你的脑海里。

但你要想清楚,现在的你除了是名扬的设计师,更是名扬持股股东。你得学会怎么用更深远的眼光去思考问题,去承担更大的责任。”

我觉得韩千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沉重的心情就是浮不上水面。

好比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踩个稀巴烂后,还有人义正言辞地劝慰我说——没关系,你还能在脑中想象出一个更好的!

“你是在对她说教,还是在对我说教?”沈钦君侧过身,盯着韩千洛的眼神,声音沉沉的:“说到底,名珏的事必然要名扬来买单。除了母公司放款稳价外,还有其他途径可走么?

难道任由名珏第一枪就烂在枪膛里!”

“为什么一定要买单?”韩千洛轻笑一声:“刚刚造好的房子,一旦发现根基有隐患,大不了推了重建——”

“简直是胡说八道!”沈钦君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个投影仪都晃动:“名珏集资五成面向二级市场,引的都是各界冲着名扬商誉而来的大小散户。

你就这么所谓的‘弃车保帅’,想没想过母公司的股价要跟着折损多少?”叉序讨扛。

我怔怔地站在火药味对冲的氛围外,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激烈得争论。

渐渐地从刚才的不甘中抽离了情绪——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整件事越看越像一个圈套?

如果是,那它套的是谁呢?分手妻约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有人敲门进来。

是姚瑶。

她刚才也在会上,只不过一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散会后独自离开又去而复返,我不知道她又要来打什么坏主意了。

“沈总,韩总,能听我说一句么?”她走上前来,声音压得貌似挺平稳——但我听得出其中有一丝不安的躁动。

“我是以名扬cfo的立场,想与二位谈一下。其他人,能否先回避一下。”

我知道她这是在针对我。ok,我还懒得听你在这放屁呢——反正事后韩千洛一定会把它过滤成无毒的,都讲给我听。

我刚想拉着代维走,却没料到,韩千洛和沈钦君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不能!”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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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恭喜你达成成就‘打老婆专业户’ (名恶搞)

我吓了一跳,姚瑶就更吓了一跳。

诡异的站位立场,紧张的节奏气氛,一下子充斥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大会议室。

“我的意思是。代总监和姚副总监在这件事上有知情权。”沈钦君面无表情地说着,口吻稍微柔和了一点。

我觉得他那句‘不能’也许只是冲动脱口。如果稍微理性一点来看,他貌似还是有些顾虑姚瑶的,不想就这么撕破脸。

但我一直相信,任何男人的容忍都有极限。

如果沈钦君狠绝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偷偷地想。

这时就看到姚瑶挑衅的目光转向韩千洛:“那韩总的意思,也一样咯?”

“不,”韩千洛笑得很诡异。然后一手搭着我的肩膀,拦腰搂过去。

“我倒不觉得以姚夕的智商真的能听明白你说什么,但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人随便就赶出去。”

我默默擦去额角的三滴汗……

韩千洛你好歹不要在这种时候用如此偶像剧的狗血方式秀恩爱好么?!

姚瑶收起脸上那僵硬又虚伪的笑容:“好,那我就不避讳了。”

她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拆开来,掏出一叠——呃,果然是以我的智商看不懂的财务类相关report!

韩贱人你等着今晚跪榴莲吧,我在心里默默发着狠。

“我以名扬公司cfo的立场,给予二位一部分财务意见——这次的泄密事件虽然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但我不认为母公司应该在这种时候任由名珏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严重了吧?”韩千洛端着水杯随意地抿了一口,两只幽深得蓝眼睛透着我读不懂的笑意:“名珏这次虽然认了栽,但相关的责任人已经伏法。母公司只要及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将事实披露出去。

该怎样做就按流程走,不需要浪费多余的血液去救死。

更何况,我刚刚跟皇翼集团的高管联系过。他们退让一步。愿意以市值率低三成的价格把名珏整个收下。

这对名扬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最万幸的解决方案了——”

“这怎么可以!”姚瑶突然提高了一个声线八度:“难道韩总的意思,孩子惹了祸,父母就能拱手将其送人么?

名珏对外募资高达五成的比率,就一点不考虑一下散户投资的利益?

这样折价出让给皇翼集团,谁来保证新股三倍的收益率!”

我不知道姚瑶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就好像亏了的钱都是她家的一样。要不要这么有公司主人翁的意识啊!

“三倍的收益率?”韩千洛眯着眼放下水杯:“你是从哪看到公司对外给了这样的承诺?

该不会是,上一季度内审时流露的一份企划案?

我看何秘书,哦,应该叫何经理,或者还是叫沈太太?

总之,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名珏有那么大的市场潜力可以随便从天上往下丢馅饼吧。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能保持新股缩水率在三成以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到这,他看了看代维:“不过代总监请放心,公司答应配个设计部员工们的福利不会缩水。缺多少,母公司补多少。不够的,我个人让股也不会叫大家空欢喜一场。

你可以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让大家都安心工作。”

这时,我发现姚瑶的手贴在西装裤线上已经开始发抖了:“韩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明确么?”韩千洛反问一句:“谁说新股就没有风险,愿赌就要服输。我们能为自己的员工买单,可管不了二级市场那些唯利是图的倒把商人——

而且名扬母公司早就严令禁止各位高管对名珏分公司进行控股式投资。你这么紧张……该不会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和某些内幕消息,做了点什么事儿吧?”

“韩总,没有证据请不要随便下结论!”

我看到姚瑶依然站得挺立。言辞狡辩。但口吻中明显已经出现了底气不足的苍白。

“不是当然最好,”韩千洛轻笑一声:“沈太太现在不比之前,做事还是三思后行些。

毕竟,这种阳奉阴违监守自盗的行为,可能会给您的先生难堪。

如果没什么事,明天我们就跟皇翼集团的人详谈一下收购计划吧。这已经是在金钱与颜面上,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的方案了。”

韩千洛拥着我,朝门外走去。

就听到身后姚瑶一声近似失控的质难:“你才监守自盗!韩千洛。皇翼集团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你在后面搞鬼吧!

就这么以折损三成的价格轻轻松松收了名珏,还赚一个不追究母公司的大度名声扮演受害者。

看来这个皇翼集团,也跟你一样——很喜欢收‘别人家的孩子啊’?”

说真的,我挺为姚瑶捏一把汗的……

敢这样跟韩千洛说话的人,基本没有几个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

我知道韩大毒蛇不喷毒液的时候,也可以用他有力的身躯像蟒一样绞死猎物——一点点,窒息又绝望。

然而身后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瞬间把我任督二脉给打开了——真新鲜啊,听到巴掌声却不是落在我脸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钦君!你敢打我?”

我回头,就看到姚瑶捂着一边的脸,怒目瞪着沈钦君。

然后我很不厚道地钻进韩千洛的怀里,故意做出一副‘好怕怕,你以后可不要打老婆啊’的傻逼兮兮的样子。

“闹够了没有!既然想做我的妻子,就该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打老婆!”沈钦君攥了下拳身,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姚瑶。

他只是低头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同时不忘丢下一句挺带感的话:“回去!你要是想我帮你,就别在外面惹事!”

看着他们那奇葩的背影,我一脸匪夷所思地想:恩,沈钦君恭喜你达成成就‘打老婆专业户’,人渣!

仰头看了看韩千洛,我这会儿才终于用很确信的一副口吻对他说:“喂,我之前听说,有散户第一手就投资了两千五百万,坐等名珏新股回报率翻翻。

那个人……该不会真的就是姚瑶吧?如果是她,那些钱是不是就是她之前送到雷海诺那里洗的?”

我自顾自分析着,好像终于开阔了思路:“然后你故意让她参与公司内审,让她‘不小心’看到名珏的新股回报率企划。

她那么贪婪,一定上钩!可是……可是……”

“继续猜啊。”韩千洛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可是’了半天,大脑一下子又卡壳了:“韩千洛你告诉我嘛。姚瑶怎么会有那么大一笔钱?我之前怀疑公司账目有问题,怀疑她诈死之前跟张曼迪在账务上有猫腻。可是内审报告的账面又很完整……

哎呀,你就告诉我吧~”

韩千洛没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往外走,顶着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贱人表情说:“下午没有什么事儿了,咱们翘班去看电影吧。”

“看你妹夫啊!”我掐了他一把,然后脑中灵光一现:“韩千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去勾引肖正扬把那些设计图出卖掉的对不对?

你太过分了,那都是我的心血啊!你不是说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么?就这么背后捅刀子连我们一块穿进去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韩千洛很无辜地表示:“肖正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不需要我坑他他自己早晚也会把自己埋了的。”

“可是……”我咬了咬唇,抓着韩千洛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既然你说让我相信你,我不多问就是了。可我觉得不够唉!

姚瑶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就……只是想办法让她亏点钱?

到时候她和蒋怀秀继承了我爸的股份,这区区的两千五百万算什么啊!

也太便宜她了吧!”

韩千洛压着我的肩,轻轻俯身下来在我耳边说:“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我被他的呼吸声弄得有点紧张,靠着墙壁往后缩。

“韩……我,有点担心。”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越来越沉的目光仿佛要把我锁在角落里,心跳也慢慢加速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低头挑起我的下颌,点吻了一下:“别担心,谁也伤害不到你。”

是么?我苦笑一声,轻轻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

你可以把我锁着关着让我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听难听的话么?

刚才姚瑶在失控之下,说出‘收别人孩子’的这句话……就算韩千洛不在乎,但我心里的的确确是中了一颗迫击炮。叉序吉巴。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够坚强,事到如今还能为一句半句话而伤到。

可能是随着跟韩千洛的感情逐步加深,我开始小心翼翼,开始患得患失,所有的委屈和不安成正比攀升——其实我懂,心结在我这里。

是我……很想怀着属于他的孩子而已。

“别在乎她说的那种话,姚夕。

阿蕊不是说过了么?你可以先把这只生了,生完再生我的也行。”

我诧异地看着他,心里一酸一暖:“韩千洛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想这件事!”

“因为我曾到过你心灵和肉体……最深的地方。”他挑了挑唇,嘴角浮现一丝暧昧的笑意。

“下流!”我给了他一巴掌,心情没来由地好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然后我们两个就真的翘班去看电影了。也不知最近有什么好片子,于是韩千洛就挑了个海报上胸最大的金发女人……我先爱,你随意:

我擦,我觉得我该好好审度一下这死男人的审美观了!

电影的内容很脑残,就是一个英雄主角先被陷害后逆袭,一路开挂捣黄龙,路上邂逅邂逅妹子,打打炮。然后画面一开吻,韩千洛的手就不老实。

“你好歹也是血统高贵的优质男啊,别做这么屌丝的事!”我凶他。

“爱是本能的,跟什么身份没关系……”

我说不过他,只能倚在他怀里掐他,掐哪算哪——

然后手机一响,我挺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观众质难地眼神。

刚想挂掉,但这个号码……我还真是必须得接!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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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实,我很同情你

电话是朱鸣鹤打来的,也就是我爸的遗产公证律师。

我冲韩千洛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抹黑从安全出口溜出去接听。

“朱律师,有结果了么?”

果然是关于血缘鉴定的事。我一边神色凝重地听着,一边屏住呼吸。

当时说是要一个星期出报告,现在才三天啊。我正纳闷着呢,就听到朱鸣鹤很抱歉地对我说:“真的很不好意思,姚女士,你现在方便来一下检验机构么?”

我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赶紧把韩千洛打包一下一块塞上车往那边赶咯。

结果刚一进去,就看到俞成瑾也在……妈的。这属苍蝇的,还真是无孔不入。

“朱律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在电话里讲的并不清楚,但大概意思是——报告貌似出了什么意外?

这时一个衣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出来,看样子像个领导干部。

“您就是姚女士吧,实在非常抱歉。”他同我握了握手,然后说:“昨天晚上我们的检验室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一台机器因为操作不当导致自燃。当时工作台上数十份待检样品都被焚毁……”

“焚毁?”我看了看身边的韩千洛,他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以再提取一下血样。”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首先昨天晚上是周日,这种检验机构都是对公的,是不应该有人在操作的。

但是,我又觉得想不通——这些样本不过就是血样,焚毁一次大不了再抽一次。只是耽误点时间罢了,该来的总还是来的。谁会那么无聊来装神弄鬼?

事已至此,对方的部门领导也只能向我连连抱歉。我赔笑说算了,再找我那表叔姚宗毅相约过来一下就是。

但我还是太想要早点知道结果了,于是赶紧给我那表叔打电话。却被告知他们一家人处理完遗产的事已经回去国外了!

“姚夕啊,这种事呢毕竟还是你和你继母之间要解决的。表叔是个外人,也不好跟着瞎掺和了。”姚宗毅虽然也爱财,但骨子里还是个挺懒挺明哲保身的人。

那天话赶着话也就一块过来了,现在人家走都走了,又出这种幺蛾子,他自然是不愿意专门为这事回一趟国的。

我只好求他:“表叔,您就帮人帮到底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愿意付给您一些报酬——”

后来软磨硬泡的,姚宗毅终于答应下个月初回国开会的时候顺便陪我再来做一次鉴定。

虽然我心急如焚,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再提醒您一下,姚女士。”这时朱鸣鹤对我说:“你们双方如果坚持不愿以你父亲留下的遗嘱来分割遗产的话,就只能等到法律诉讼来判决。

现在这个鉴定结果又出了意外,所以在那之前,你们还是不能动用你父亲的任何财产。”

“我懂。”我点头,我有薪水有存款,又不急着要动我爸那点股份。

放在里面好了,反正有韩千洛在,我不信他能由着它跌价。

我转过身,看着靠在墙上看手机的俞成瑾:“俞先生。您也最好尽快通知一下你的当事人吧,看来……我们这一次要准备好打持久战了。”

俞成瑾抬起眼睛冲我笑笑:“没关系,随时奉陪。”

就在这时,姚瑶推着蒋怀秀出现了。

“怎么回事?”她警惕地看了看我,又看看韩千洛。最后把目光落在俞成瑾身上:“俞律师,如果没有鉴定报告,我们能不能用别的方式起诉?”

“能,”俞成瑾脸上自带不严肃的表情。有时看上去还挺不靠谱的:“造份假的也可以,但是有风险。”

我:“……”

“那如果是我干妈的证词呢!”

我觉得姚瑶怎么看起来有点狗急跳墙的即视感,她蒋怀秀能证明自己生的不是我爸的种,难不成还能证明我妈生的也不是?

“我的确有些证据,俞律师……能作为口供么?”蒋怀秀用仅剩的那一只眼睛瞄着俞成瑾,口吻有些颤抖。

我靠着韩千洛,心里也很紧张。虽然觉得蒋怀秀现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她毕竟跟我爸生活了那么多年——万一掏出来点什么不吓人但恶心人的隐情。

就比如她现在说的:“我跟我丈夫结婚快三十年了,我们从来没做过夫妻。所以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行,又怎么会和女仆有私生女!”

卧槽!我差点就把韩千洛大大长腿掰下来去砸她了!

“蒋怀秀你个贱人!”哪里还管什么风度气度,就当我怀孕综合症了:“你凭什么诋毁我爸!明明是你自己下贱放荡,我爸嫌你脏才懒得碰你——”

一个男人的雄风是他最基本的自尊颜面,我爸已经去世了,我绝对不能容忍这个贱货在这种方面攻击他。

“姚夫人,这种话还是请您三思吧。”俞成瑾笑眯眯地说:“您也有过一个女儿姚瑶,如果从未跟姚忠祥先生做过夫妻——”

“姚瑶是我的遗腹子,我和我前夫刚刚有了孩子他就得病去世了。姚忠祥娶我过门的时候就知道。”蒋怀秀大喝一声:“他就是为了我们蒋家的钱,为了入股名扬。当年才答应娶了怀着孩子的我,给姚瑶做父亲的。

虽然这些年他也没有亏待过姚瑶,我们也从没对姚瑶说起过她的亲生父亲。但我们夫妻两人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很惊讶,但惊讶之后又觉得很合理。

我一直都怀疑我父亲早就知道姚瑶不是自己的女儿,也知道蒋怀秀在外面的猫腻。但他装糊涂,且愿意留遗产给他们……难道蒋怀秀说的是真的?

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不相信!如果是那样,我爸为什么要带我回姚家?为什么要承认我是他女儿!

我告诉你蒋怀秀,就算我爸当年为了钱跟你结婚,他一定也是在心里爱着我妈的!我妈善良温柔,比起你这种女人本来就更值得被爱!

说不定就是你把我妈送去给那个酒鬼当老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犯得着么?”蒋怀秀用一只眼瞄了瞄我,冷笑一声:“我和姚忠祥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我还在乎她一个下三滥的女佣?我告诉你,当初你妈是被老太太卖给人家当老婆的,可别什么都忘我头上怪!”

我本来还想因为她那一句‘下三滥’再一次失控,但当她提到我祖母钱木莲的时候,我稍微怔了怔:“为什么?”

我想起来那天在福利院,我妈妈似乎提到过,钱木莲会打骂她,会对她很严厉。当时我以为那种旧时候的老夫人都是带些古怪脾气,也就没多想。

如今蒋怀秀这样提,我就更不能淡定了。

“废话,当然是她不要脸勾引少爷呗。我不在乎,呵呵,反正我跟姚忠祥各玩各的,但老太太可丢不起那个脸。”蒋怀秀端着一张脸,故作姿态。

我紧紧拉着韩千洛的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上去把她另一个眼珠也给打爆。

“咳咳,”这时俞成瑾跻身进来:“先停下好么?能让我说几句么?”

我气得腰疼,被韩千洛扶着往旁边的便座上休息了一会儿。

“姚夫人,你刚才说的这些事只能是个推测的辅证,如果姚老先生真的在某些方面有隐疾,可有相关的医疗证明?”

俞成瑾说到这里的时候,蒋怀秀的脸色微微有恙,她摇头:“这倒没有……不过俞律师,这种病例的真实性可以伪造吧?”

我擦!我本人就站在这里好不好,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我听到韩千洛在身后轻轻咳嗽几声,然后叮一声按下手机录音键。

俞成瑾笑道:“姚夫人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打了十年的官司,我从来都是靠证据凭本事吃饭。更何况,我们刚才的对话,应该已经被韩先生录下来了……”

我看到蒋怀秀用那只独眼怨念地看了韩千洛一眼,撇撇嘴,不做声。

然后俞成瑾又说:“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等到姚夕与她的表亲重新鉴定一下亲缘吧。”

我点头:“我同意,要打官司就拿证据说话。蒋怀秀你给我听着,不许再诋毁我爸!”

“等一下——”我看到姚瑶突然又叫住了俞成瑾:“俞律师,姚家还有其他表亲么?刚才您也听到了表叔姚宗毅可是要下个月初才回来——”

“怎么?你等着股份变钱用?”这时,韩千洛突然笑眯眯地说。我看到姚瑶就想受惊的猫一样,往后退了半步,但她旋即又挺直了身子故作镇定:“没有,我只怕你们太狡猾,夜长梦多。”

“呵呵,彼此呢。”我冷笑一声。

“姚家的表亲当然不止姚宗毅一个,”韩千洛说:“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人越多越杂,那结果可就更容易被认为操作出猫腻。

姚夕只认她表叔姚宗毅,其他人……呵呵,恕难合作,请谅解。”

我觉得韩千洛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难不成你姚瑶随便抓过来一个人就说是姚家的亲戚让我跟她们验血啊?我会上你的当?

“对,我只认表叔姚宗毅。”

这时,站在一旁挂了很久蜘蛛网的朱鸣鹤上前来:“各位,容我再插一句嘴。叉序司扛。

姚老先生的遗嘱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你们双方一人让一步,各拿一份不就完了?

确定一定要这么对簿公堂么?我做了一辈子律师,这种事也见多了。说句不怕得罪各位的话,见好就收皆大欢喜,有什么一定要鱼死网破的呢?”

我明白朱鸣鹤的顾虑,他一个代理遗嘱律师,只要分派完遗产,拿完自己的代理费也就万事大吉了。当然是不太希望我们两方有异议穷折腾的。

其实我也不是那一定要将蒋怀秀置于死地的心性,本来想得开——我爸都愿意留钱给她,我由着她去就是了。

但是现在是他们先玩阴的,先搞出这个血缘事端。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抱歉朱律师,事关我父母的名誉,我只能这么选择。”我对他说:“您放心,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会波及到您的劳务费。所以,就请再给我们一段时间。”

但是此时,我看到蒋怀秀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她拉了拉姚瑶的袖子,貌似有点……想打退堂鼓。

姚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她还算是镇定,只是紧咬着唇,不再多言。

后来两位律师先走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蒋怀秀:“姚夕,方便过来下么?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真巧,我也想。”我的确有话想要单独跟她说。但下一秒钟,韩千洛就像八爪鱼一样把我黏了过去:“想都别想。”

我知道他是怕姚瑶对我玩阴的,但是这大白天的,周围都是人,难不成她还敢拿刀捅我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安慰他。

后来,韩千洛看着我们两个进了车里,他站在蒋怀秀身后,就跟挟持人质似的。

恩,场面挺带感的。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愿意再跟这个女人单独相处再一个小空间里,但是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挺同情她的了。

“姚瑶,你想过这个问题么?”我看着她的眼睛,开口说。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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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么? (为钻石满五百加更)

“我是姐姐,让你先说。”姚瑶挑了挑唇,露出那一贯让我心颤的笑容。

但是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发现我已经不会再害怕她了。

“好。”你笑的优雅,我又何苦板着脸?于是我转过去看着她的眼睛说:“姚瑶,我挺同情你的。”

她貌似讶异了一下,却没做答复,只是垂着眼睛游着目光。

于是我继续说:“当年,林萍用你不是爸亲生女儿的验血证明来威胁你离开沈钦君,呵呵。她的手段虽然不光彩。但是你呢——

只要你肯服软,只要你肯向你的父母求证,就会知道爸从一开始就不在意的……林萍她根本就威胁不了你的。

这么些年,爸虽然不爱蒋怀秀,但还是出于道义对你尽心尽责,遗嘱中也没有亏欠你该有的东西。

所以……

我记得小时候,你和沈钦君都说我不自信。其实,不自信的人是你才对。

你根本就不相信爸是真心对你好,不相信他会把财产留给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吓住了,并自作主张地用尽心思手段来反抗林萍的威胁,才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姚瑶,你说我说的对么?”

我看到姚瑶的脸色很难看,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终于戳中了她的心病。

不过这也难怪,谁叫她生来内心阴暗。只想着算计别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信任?

如果当年就把事情揭穿出来,大家放到台面上一说。沈钦君必然会责怪他母亲多事,会同情姚瑶的不幸,甚至更加疼惜她。

又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些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而现在的她,不仅被林萍弄得一身伤疤,还换了张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手术坍塌失败的脸。背着个帮人家处理尸体知情不报的罪名——而且貌似……投资在名珏的那笔钱也有去无回。

就连唯一能依附的沈钦君,也是靠威胁得来的。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姚瑶挺可怜的。一个人自以为能掌控全局地在那穷折腾瞎算计,其实她早就败给了我爸的爱。

“那又怎样?”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笑看我:“姚夕,你当我没信过任何人么?

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只有沈钦君对我是不会变的。

我死了,他怀念我;我回来了,他疼惜我……

可是结果呢?我千算万算,把最后的筹码都压在他的身上。我赌他不会失控……可最后,他他妈的居然真的爱上了你姚夕。

如果你是我,你还会再相信任何人么?”

“沈钦君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苦笑一声道:“只是那些年,他站在距离我们两个人太近的地方,连自己都分不清……

既然他当初选择了你,以他的品行就会对你一心一意负责到底的。他本来……是没有机会去衡量究竟爱谁的。

就像选a就不能选b的题目,本就不该去深究。

可是姚瑶,分明是你自己先放弃他的。骗他诓他算计他,是你把他推到我身边来的。

从你以何韵身份回来的时候。他激动是真,欣喜是真,可对你诡异的行为,对你漂亮的谎言,对你假惺惺的温柔难道就不会产生任何怀疑么?你真的以为他沈钦君是傻瓜么!

没有一种爱是可以用匕首抵着喉咙被确认的。沈钦君他不是不爱你,他是怕你,恨你,想要摆脱你。因为你用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来胁迫,掐着他的喉咙让他无所遁形。

他翻不了身,就只能抱着你一起死。

姚瑶,看在我们也算做了二十几年姐妹的份上,我劝你收手吧。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现在的生活都已经没有交集了,你还有什么可咬着不放的?”叉乐名才。

我闭了闭眼,心思如潮涌动:“也许林萍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她毕竟是沈钦君的母亲。你当初用车去威胁她,现在又把她折磨得不人不鬼,还不够么?

你要是对沈钦君还有一点点感情,就好好陪着他们母子过日子,又何苦再相互折磨?”

我从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善良,在此之前,我恨不得让姚瑶这个贱人被碎尸万段。

可是,我深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我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毕竟这么些年,我从未跟姚瑶好好谈过,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积点德——

“姚夕,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伟大?”姚瑶冷笑着看我:“是你把沈钦君还给我的?

别开玩笑了吧,明明是攀上了韩千洛,以为自己这回有靠山了,然后故作姿态地跟我说这些话。

你才是玩弄人心的虚伪婊子呢。”

我压了压胸口的浊气,挑眉道:“你想骂我随便,我今天说的话这辈子不会再说第二次。

你想收手,我暂且放过你。你若是冥顽不灵再来伤害我身边的人,不管是我还是韩千洛或沈钦君,都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说到底,还不是仗着肚子里有两个孩子的爹?”姚瑶咯咯冷笑:“姚夕,你到底是天真还是傻啊。

真以为韩千洛那样的男人,会愿意给你当接盘侠?

像姚忠祥那么蠢的都会衡量一下喜当爹的代价,要不是我妈娘家有几个钱给他翻盘,他当初会愿意接受我么?

那韩千洛呢?

你敢说,你就那么有自信,他是一点目的都不带地……接近你么?”

姚瑶越说越靠近,到最后几乎要把我逼到窗玻璃上了。

我浑身的毛孔就像要炸开了一样,等回过神来,一掌将她推开:“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和韩千洛彼此相爱,才不会被你几句话动摇!姚瑶我告诉你,我怀着孩子,跟你妈怀着你可不一样。

我比蒋怀秀可爱多了!爸不爱你妈,可不表示韩千洛就不爱我!”

我大口喘息几声,平复着狂乱的心跳。话已至此,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谈了。

我一手压在车门上,最后甩给她几句话:“总之,劝你好自为之。再敢兴风作浪,我绝对奉陪到底!”

“没事吧?”韩千洛一直站在车外面六七米的距离处,我看到他神色貌似淡定,但在看到我出来的时候明显还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摇摇头,轻轻往前倾了一下,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

这时姚瑶已经带着蒋怀秀离开了,韩千洛捧着我埋在他怀里的脸,俯下身来点吻了一下。

我眯着眼睛看他,旋即把手臂收的更紧了。

我挺恨姚瑶的,但我更恨我自己的。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刚刚那一刻钟的交流里,我对她说了半箩筐的话,她应该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但她只对我说了两句话,就叫我如此的心神不宁。

“韩千洛……”我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我弄不过那个贱人,还是交给你吧。”

“怎么?吵架都吵不过她啊?”韩千洛笑得浑身一抖,差点闷死我。

我撅了撅嘴,牵着他的领带上车:“别烦,我饿了,吃好吃的去!”

韩千洛把我带到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个餐馆去了,那家店是他开的,上回没开张还是他亲自下的厨。如今再过来,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明明餐饮业的生意更好……”我攥着他的手,随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来名扬投资时尚也啊……”

“因为能遇见你。”

我擦,真想把他从楼上踹下去。

我们两个来到楼上一处专属的包房里,安静怡人。

菜是专业大厨做的,肯定比韩千洛上回弄的好吃一些,但我始终心事满满的。

“刚才不是说饿了么?”

韩千洛把我面前的羊肋排剥干净,淋上酱料。

怀孕以后,我对肉类的需求变得很大。以前靠一根黄瓜就能过一天,现在顿顿无肉不欢。

大夫说能吃还是好事,但各项营养要均衡上来。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啊?”他挑着眉头看我:“如果还是因为孩子的事纠结,我可能要生气了。”他又盛了一碗汤给我,故意把口吻束得有些严厉。

我埋下头:“啊……为……为什么生气啊?”

“蒋怀秀说你父亲是因为自己不行才同意娶她和孩子过门。姚夕,我知道你这个人很敏感,什么事都喜欢发散一下思路。

但是我跟他一样么?我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么?!”他啪地一声把西餐刀放下,我一抬头,对上他的眸子,登时觉得自己被电到了。

刹那间红了脸,我吓得不敢吱声了。

“等孩子生下来,你可以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韩千洛抿了下唇,开了一瓶伏特加,自顾自己倒进冰球杯里。

“你说……什么?”我一下就怔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我说,你可以不用隐瞒她,把这些复杂的事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她即可。

因为我有信心会比沈钦君做的更好,也有信心……会让她更爱我。”韩千洛深吸一口气:“姚夕,这世上有太多的误会会酿成悲剧,因欲望和恐惧激发出人心底最深的黑暗。

在我们国家的文化里,坦诚一些反而能省去很多麻烦。

我不想看到她有一天也变得像姚瑶那么扭曲……”

“韩千洛……谢谢你。”我咬了一口肉排,直到这一刻才尝到真正的味道。

还好我渐渐敞开的心扉让我增起了食欲,趁着这会儿功夫多吃了几口。因为韩千洛刚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

他一把把我拖起来:“姚夕,吃饱没?我……有急事……”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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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什么会害怕?

我呼吸一窒。这架势一看就是韩千珏出状况了。

拨开人群,我看到可怜的小东西缩在墙后面的空调箱那里,瑟瑟发着抖,就像一只小猫被卡在其中,挣脱不开。

他下半身不能活动,所以看样子是爬过去的。裤子上手上都是灰尘,有些磕破的地方还有隐隐的血丝。

我心中一痛。不敢去看韩千洛的表情。

七嫂哭哭啼啼地说:“韩先生,实在对不起啊。阿珏少爷今天吵着要吃冰激凌,我不敢把他一个人放家里,看看天气不错就给推出来了。

就转身的功夫,他……他把人家保安的给咬了,然后滚着爬着藏到那机箱后面躲了起来……

我们不敢拽他啊,越藏越深,好像……好像是卡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此时的韩千珏躲在阴影里,一边哭一边喊:“别过来!你们别打我!别打我了……”

几个保安在那想办法,说要么去把那个机箱拆下来,结果刚一靠近,韩千珏就发出了崩溃的尖叫声。

我看到韩千洛的脸色灰白,大手一挥,直接把保安队长给拦住了:“先生。麻烦你……叫他们把制服脱了行么?”

我惊了一下,那保安队长也惊了一下。

现在刚刚十月,天气还很炎热,保安们穿着的是单衬衫制服。要他们脱了不就等于打赤膊么?

“先生,你这个要求……”保安队长刚想发火,就看到韩千洛猛地甩给七婶一张卡,指了指旁边的提款机。

“拜托了,我弟弟害怕。”韩千洛几乎是在祈求那个队长了:“愿意脱衣服救人的,我有重谢,不愿意的,也请你叫他们稍微里的远一点。拜托……我弟弟腰位截瘫,这么热的天躲在那里面——”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韩千洛。虽然他待人比较和善健谈。但走到哪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气场。

如今这样子,我是真心疼他。

可是我又有点想不明白,他说韩千珏害怕?

害怕什么呢?是怕保安?警察?还是穿着的制服?

保安的制服大概跟警服也差不多,我们名扬的保安也是这样蓝灰的衬衫。我看到那队长犹豫了一下,然后叫来三两个人对他们吩咐一声。叉乐宏才。

韩千珏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哑了,估计力气都快用尽了。我想上去帮帮忙,但是韩千洛把我拦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今天这个状况貌似比那晚上被他咬了严重的多,我知道韩千洛是担心我被误伤,但我真的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无所作为。

三个保安按照要求把上衣制服脱了,然后才跟着韩千洛上前去救人。

我看到七嫂又难过又自责的样子心下不忍,于是便过去安慰她。

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总算把机箱给拆下来了。

此时韩千珏已经虚脱得近似昏迷了。我看到韩千洛抱着他上车,那一双纤长漂亮得手全都被铁丝网磨破了。

——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的。

我们直接去了医院,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量了血压。说只是有些中暑反应,并无大碍。

一些外伤都是皮外擦碰,也没什么关系。

韩千洛说不想弄醒他,让他先在病房里睡一下,今晚就守着他。

“我先送你回去吧。”看看已经快要七点钟了,韩千洛大概是担心我受累。

“我陪你吧。”我不想走。刚刚坐在外面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被保护起来的女人,越是爱一个人便越是想要陪他承担一些东西。

虽然我很清楚,无论我做什么……韩千珏的情况也不会因此而好些。

“不用,这是我的事。”他站起身来拎住我的胳膊,神色冷冷的。

我心里不怎么舒服,但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再冲撞他。

“那你能开车了?我自己打车吧——”我顾忌到他刚刚晚餐的时候有喝过一点酒。

“没事,几口而已,都过去三五个小时了。”

后来韩千洛开车把我送回家,一路上……就再也没话了。

进门后,他看看时间,然后简单冲了个澡。之前有几件替换的衣服留在我这边,他便找了件干净的换上。

“你照顾下自己,我过去陪阿珏。”轻轻拥了我一下,韩千洛准备出门。

“等下!”我拿了瓶水给他,刚才看到车里的已经喝完了:“韩千洛,能听我说一句话么?”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定了定脚步:“说吧。”

“阿珏现在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是因为……激进治疗的原因么?你昨天还说,下周还要送他去理疗中心。就……不能等一等缓一缓么?”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撸虎须,但我爱他,也就爱着他的家人。

他能为我养大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我同样也愿意为他负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

韩千洛低下头,牵起我的左手。我手腕上的那道齿痕才刚刚有点结痂,周围还是又红又肿的。

“还疼么?”他问。

我抿了下唇,摇摇头。

“姚夕,你别管了行么?”韩千洛长出一口气,放下我的手:“阿珏已经错过了他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我不想他再耽误了。

大夫说苏醒后的一年左右是适合的恢复期,我也知道这对他来说会很痛苦,但是——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很多东西也应该学着自己承担。”

我挺害怕这样子的韩千洛,总觉得他有时会突然变得很严厉很冷血。

也可能是因为我怀孕了的缘故,母性和软弱开始成倍增长。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激动了:“但是,阿珏的心智还是个小孩子。就不能让他……先这样子开心一段时间么?”

“那梦想呢?”韩千洛凝起眸子,眼中仿若一瞬间被灌入寒冰:“梦想也跟着他的心智永远睡在摇篮里么!

姚夕,你永远不会明白的。当年他意气风发地对我说,一定要成为世界顶级的知名设计师,一定要让一个品牌打上他的名字被人们认可!

我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

“我的确不能明白,”哑着声音苦笑,我轻轻放开了韩千洛的衣袖:“我只知道,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珍惜眼前拥有的,就已经是老天最大的恩赐。

想要更多的执着,有时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韩千洛,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我同你一样,也希望阿珏能好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只是看他受苦,于心不忍罢了。”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最后什么也没说。

把韩千洛送出门口,我看着他上车,挑着唇对他笑笑:“我没事,能照顾自己的。你……多陪陪阿珏。”

韩千洛摇下车窗冲我点头:“下周我外婆会过来的,阿珏在她身边也许能好些。

我走了,自己晚上煮点面吃。”

看着车身绝尘而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总觉得韩千洛在提到他弟弟的事情上会陌生地让我觉得有点残忍。

我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也可能是我们两人的感情升温太快,导致我……太急着想要往他的世界里跻身了。

但韩千洛,终究还是个包裹着一层硬壳的男人。

我不想让今天的几个意外打乱心情,摸了摸没怎么吃饱的肚子,于是回到厨房想随便找点简餐。

这时听到客厅里电话响,是代维的。

“你在家么?”他问。

“哦,我刚回来,有事?”

“明天一早是部门大会,我有几件重要的事想先跟你说说。找了你一下午都没见到人,方便过去下么?”他应该还在公司,离这里很近。

我哦了一声:“没事你过来吧,我就自己。哦,顺便帮我在公司附近那个港式茶餐厅打包一份叉烧粉!”

奶奶的,谁要在家煮清汤挂面啊!

我把锅碗瓢盆撇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代维。

其实他就算不来找我,我一会儿也想跟他打个电话。

之前选举总负责人的时候,我逼他去自荐就跟逼良为娼似的。然而今早的会议上,很明显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公司的决定。连衣服都换成人模狗样的正装——

说实话,我感觉代维这两个月来有点奇怪,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听到门铃响,我把他迎进来。铺面就是一股香喷喷的饭味。

他把饭盒丢给我:“叉烧没了,油鸡腿饭凑合吃吧。”

“有什么话啊非得今天说。”我给他拿了瓶饮料,掀开饭盒开始大快朵颐。

“先跟你通个气,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代维说:“皇翼集团会以折价三成的价码,把名珏收走。”

“啊?”我咽下一口饭:“真要收走?”

“恩,所以,原来部门的员工可能要面临个劳动合同迁移的问题。”代维解释道:“今天下午我就收了四份辞呈,都是以前肖正扬那边的人。

现在他倒台了,有的人也就混不下去了。我有点担心咱们这边人心也不稳。”

“那不是正好!”我提高的声线:“彻底纯净了咱们设计部的空气。没事,今天韩千洛不是也说了么,给咱们员工的配股一分收益都不会少。小敏,阿b他们也都跟了咱好久了,管他是名扬的还是皇翼的。只要咱俩在哪,他们就在哪。你放心吧,新官上任,不要担心手下没有将。

明天一早,我去跟他们沟通。”

我啃了啃早已干干净净的鸡腿,貌似还没怎么尽兴。

代维斜眼看我:“饿了几天了呀,韩千洛不给你饭吃啊?诶,他没跟你在一起?”

我们俩翘班看电影的事我跟代维打过招呼了,所以他这会儿想起来了,这约会约一半,男人怎么不见了。

“哦,他去医院……”我刚想脱口而出,但始终记得韩千洛让我把他弟弟的事对外保密的。

所以我从没跟代维和汤缘提过。

“他有个朋友……出了点意外,他去医院看看。”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继续捧着饭碗扒。

“什么朋友?”他随口问了一句。

我眯了眯眼,吞咽一下:“就……朋友啊,我也不知道。”

“哦,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代维停顿了一下,旋即起身。

“唉?!”我纳闷了:“才十分钟你急什么走呀!我还想问问你肖正扬的事儿呢!”

“明天再说,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回见。”

代维就这么走了?是我吃饭的样子吓跑他了么?真是的,我又不用他养。我看着眼前狼藉的盒饭,满心诧异。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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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犯了什么罪,要这样的下场?

一早进公司,我看到汤缘已经来了。

“怎么不多休两天?”我问。

“又没什么事儿,不泡病号了。咱们代总监升职,我就是爬也得爬过来去喝一杯酒啊。”

我瞄了一眼她那半吊在胸前的胳膊:“喝什么喝啊。还没拆线呢。”

今天周五,部门里的同事们都在张罗着给代维摆个升职酒。他本人是不想这么高调的,奈何大家辛苦了那么长时间,不过是想借个引子出去闹闹罢了。

我挺着个肚子也不好太疯,而且想到明天上午还要陪韩千洛去机场接他外婆。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参加。

“夕夕,我们这就算是……正式被名扬亲妈过继给皇翼集团了?”汤缘一边喝咖啡一边问。若说她也是够郁闷了,休几天假回来连老板都换了!

“对你们来说又无所谓。”我拄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在图纸上乱划:“反正是给人打工。各个都有名珏的福利股。

课我还有名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等着继承呢……生是那边的人,死是那边的死人。”

“听我的,要么卖了吧。”汤缘瞅瞅我说:“最好跟姚瑶她们彻底划清界限,咱们分公司不是要搬走了么?以后也不要再见他们了。”

“我倒是想卖。”提到这个我就郁闷,目前跟蒋怀秀她们扯上了遗产纠纷案。我爸那点钱就像一并锁在棺材里似的,谁也不能动。

我倒是无所谓,韩千洛又不会叫我饿死。就是不知道蒋怀秀那边怎么个想法——

我发现她上一次貌似挺想松口的,但姚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好像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不是我爸的血统——你丫真当自己火眼金睛啊!

“夕夕,告诉你一件事。”汤缘很诡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发现,姚瑶昨晚又去找陈勉了。”

“嘶——”我凛然抖了下鸡皮疙瘩:“你还住陈勉那啊?”

印象中,她周三不就已经回自己家了么?

“谁住他那?”汤缘推了我一巴掌:“我可是历史清白的离婚妇女,你少给我造谣。”

都离婚妇女了…还历史清白……我简直无力吐槽。叫她别贫嘴,快点说:“怎么个情况啊?”

“陈勉过来给我送饭,中途接了电话就走了。”汤缘故作神秘道:“我悄悄用了个黑客软件,可以传导他的电话簿……一看就知道那个是姚瑶。”

“我说你吃饱了撑的啊?没事弄个什么软件干嘛?”

“怎么啦,从程风雨那买的嘛。花了我八千块呢。”汤缘瞄了我一眼:“谁叫陈勉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我已经在雷海诺那里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总要学精明些。

得看看这男人在外面有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考察好了再考虑要不要跟他。”

我当时就表示:汤缘的脑子可能真是让那个入室的歹徒给摔成汤圆了,还是猪肉馅的!

“你说姚瑶找陈勉,能因为什么事?”汤缘捅了捅我:“既然陈勉是韩千洛的人,难不成……是让他施展美男计勾引姚瑶?”

我一口水喷键盘上:“汤缘你有病啊!别说陈勉长得——咳咳,”

我停顿一下,看这死丫头的架势。貌似已经跟那个瘦螳螂已经有点苗头了?我不敢随意诋毁人家,生怕被这个重色轻友的给挠了脸……

稍微喘匀两口气,我表示:“陈勉是银行行长,你说一般最常见的业务往来是什么?”

“融资贷款。”

好吧,我聪明伶俐的汤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而她说出的‘融资贷款’这四个字,也突然就点亮了我脑中的一个电灯泡。

钱。

没错……就是钱。

如果姚瑶真的是那个用两千五百万购了名珏新股的冤大头,那她现在着实是已经赔的血本无归了。

而且为了继承我父亲的遗产,她用与蒋怀秀凑了一千五百万先还我爸的那笔债务。

最重要的是——现在跟我牵扯了遗产纠纷,名扬近八千万的股份市值,她是不能动的!

我更加确信了一点——姚瑶目前,应该很缺钱。

那么这个时候,缺钱的她几次三番找陈勉……总不可能是相亲拉家常的吧?

我觉得自己渐渐发现出一张很大很深的网。貌似被某个腹黑的男人拉在手里,一点一点地收紧。

“缘缘,我们很快就有好戏看了。”我眯着眼睛拆了一袋瓜子。

这时,部门里一个小姑娘匆匆跑进来:“听说了么!大新闻啊!”

比起我们分公司一夜之间换了天,还能有什么大新闻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肖正扬不认罪,准备应诉。并找了代理律师,要下个月底开庭。”

之前我听代维说了。肖正扬醒了以后同时接到两个信封,一个是公司慰问信,一个是法院传票。据说当场一激动,又昏过去一天半。叉乐上亡。

其实我觉得,他应诉也是正常的,难不成还真的乖乖认罪认罚啊。

因为……我始终觉得肖正扬泄密设计图这件事,不管怎么解释都牵强。

我表示:“这算不得什么特大新闻吧?这个官司必然要打啊。”

“我还没说完呢,”那小姑娘喝了口水:“劲爆的在后面呢。听说他被关进拘留所的第二天,就被人打了一顿……”

“啥?”我更不淡定了:“他不是刚挨完打么?怎么又打!不会死么?”

我觉得肖正扬是不是五行缺德命里欠揍啊?之前打听他的情况是面部贯通伤,中度脑震荡。

还没等认清楚他妈是谁呢,就给扔到拘留所里待审了。结果又挨一顿……揍?

小姑娘脸上有点红,弱弱得瞄了周围一眼:“这一次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汤缘晃晃脑袋:“温柔地揍?”

“差不多。”

我额角抽搐了一下:“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人家不好意思讲嘛。”小姑娘大学毕业才一年,平日里羞羞涩涩的:“听说是三个男的,把他给那个了……”

我看看汤缘,汤缘看看我,然后我们两个越过前面的玻璃窗,往总监办公室里看了看正在电脑前工作的代维。

“喂,男的和男的……要怎么那个?”

“我怎么知道?要么问问代维?”

“算了吧,他都守身如玉七八年了,早憋成老鸟了。”

“不知道,如果是强来的话,应该会比女人那个疼的吧。”

“但如果很温柔的话,肖正扬会不会食髓知味从此就弯了?”

我觉得民众都是很不厚道的,这一个消息爆出来,整个办公室都炸成咸菜锅了。

那小姑娘急了,赶紧怒刷存在感:“你们还听不听我说啦!”

“说,”我一边嗑瓜子一边萌萌地看着她:“快点说获奖感言。”

“据说,那三个人都是艾滋携带着呢,本来就是这个圈子里乱搞的——”

“哦,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推开面前的瓜子壳,然后看看汤缘:“喂,艾滋什么传播来着?”

汤缘黑着脸,吞咽一下。

此时全场压抑,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

沉默了能有七八分钟,我说:“那……都这样子了,他还应什么诉,准备准备后事吧……”

我想:要么干脆把他放出来,给蒋怀秀也传染上?

后来没人再去探讨这个话题了,自顾自都散了。

我起身上了个洗手间,精神有点恍惚。

肖正扬固然讨厌,但是……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太绝了?

不仅在心理上先摧毁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又在身体上让他染了绝望一辈子的病……

如果只是意外,我觉得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好多孽。

如果是有人针对他,预谋他……那,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经过代维的办公室,看到他双手交叉拄着下颌盯电脑。其实电脑已经屏保了,估计发呆发了有一会儿了。

“你……知道肖正扬的事儿了么?”我敲门进去。

“恩。”他哼了一声,看看我。

“你怎么想?”

代维放下手,略微沉思几秒钟:“我觉得,这件事告诉我这类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为了生命安全健康,那个的时候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

我:“……”

“代维,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感觉,肖正扬是被人故意害的呢?”

我走到他身边抚着肚子拉过来一把椅子:“可是想来想去我又想不明白,他只是名扬的一个相对资深的设计师。虽然私生活很混乱,但没什么实际的权势。

是谁要这么害他,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感觉呢?”

“也许他,犯过比这更重的罪吧。”代维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睛里有我看不太懂的一些东西。

我看他貌似有心事,也不是很想和我多说话的感觉。于是站起身来:“今晚你们一块去是吧?”

“恩,你来么?”

“我看看吧,不一定。”告别了代维,我出门直接上了电梯。我想去找韩千洛,问问他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自从韩千珏那天又出状况,我明显能感觉到韩千洛两边忙得有点力不从心。

可是他很少愿意把负面的心思说给我听,这大概是我们两人目前相处下来最大的一个矛盾了吧。

我觉得他对我保护的似乎有点过度,起初我很享受这个状态,但渐渐地也希望能为他分担点事。

可是他对我有隐瞒有秘密,这常常会让我不安。

这会儿已经站在韩千洛的办公室门口,他的助理安森却对我说,有客人在,让我在外面等会儿。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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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跟她谈判?

办公室的门关的紧紧的,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这会儿百无聊赖的,我就跟安森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他跟了韩千洛已经快五年了。

“我能不能问问……他以前的事?”我一边喝水一边很不厚道地眯着眼问。

我知道安森的嘴巴一向很严,但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时候不一定要得到什么答案——只要看人家的微表情就行了。

然后安森说:“姚副总监,在我跟在韩先生身边的这五年里,不曾知道他还有过别的女人。

我想,这就是你要的答案了。”

我擦——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小鲜肉,怎么感觉他像是个特种兵出身一样。

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就给我一头撞南墙上去了。

得了,我也不想自找没趣了。

这猛一抬头。看到旁边的走廊下面一个挺帅的身影。

“北棋?!”

“姚夕?”

说实话,我有好几天没看到周北棋了。我开始相信,公司这么大,如果不是故意营造的偶遇……其实,没那么容易碰面的。

“你最近好么?”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温暖:“我看你,气色好像还不错呢。”

“我很好呢。”等我把他招呼上来才意识到后悔,尼玛好尴尬,我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哦,名珏的事,你没有受到波及就好。”倒是周北棋很会聊天,言辞里外的都让人觉得暖心。

“放心,我们大家一切都好。哦,今晚是代维的升职party,你……要不要一块去?”

我随口邀请一句。可是他却问:“你去么?”

“我……”

还没等我说话呢,就听到身后一声:“她要是去的话我也会去。”

呃,韩千洛已经跟他的客人出来了……

另一个人,哦,是那天跟我们一起开会的代理律师,貌似是叫杨骄来着?

周北棋很是尴尬,怨念地看了韩千洛一眼,然后说:“你们去玩吧,我想起来晚上还约了朋友……”

看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我掐了韩千洛一把:“你有病啊,吃什么枪药呢。”

然后就被他直接给抓进办公室里了,砰一声关上了门。

“跑到我的办公室门外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用遥控器关上了百叶窗帘,然后——

“韩千洛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只是跟北棋说几句话嘛。”

“北棋?叫那么亲热干什么?”

我:“……”

他抱着我的腰,先把我按到墙上吻,然后估计是肚子顶地上下不好齐手,又把我给抬到办公桌上了。

我揪着他的头发:“别闹啊!公司里呢!”

“惩罚你刚才在外面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我推开他,然后又主动环上他的肩颈,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脖子嗤笑:“我有问安森嘛,以前……你有没把别的女人带到办公室里这样?”

我看到韩千洛的脸色比茄子都难看,于是赶紧服软:“不闹了不闹了,我也是为安森着想。人家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整天守在你门外。你好歹顾及下别人的感受吧。

说不定他二十几岁了也没有个女朋友,心里头暗恋你呢。”

韩千洛放开我,一脸厌弃地甩开头去开窗帘:“晚上你想去玩么?”

“我来问问你啊,你去的话我们就一块去。凑凑热闹就早点回来。”我下地,从后面轻轻抱住他:“明天一早的航班要去接娜伊莎夫人,我怕玩得太晚——”

“姚夕,”韩千洛从前面轻轻压住我的双手,慢慢摩挲着:“你也不用什么事都顾及我的想法。你有自己的朋友圈。可以玩的尽兴些。当心点身体就是了……”

“哦。”我轻轻松开手,有点小小的失落。

其实,我今晚挺想陪他在一起的。

这一周多来,韩千洛非常的忙。几乎都不到我那里去的。

虽然每天晚上他会打电话给我,而且白天在公司偶尔也能见到。但我能感觉到他始终绷着很紧张的工作状态,鲜少有笑容。

我不敢多说多问,有点害怕自己的矫情会让他厌倦。又难免会揪着些不安,积累多了就胡思乱想。

“最近我事情比较多,可能忽视你了。”他转过身来,一手扶着我的肩,另一手轻轻在我的小腹上摸索:“记得跟她说,我是爸爸。别给忘记了……”

“白痴。”我笑着打掉他的手:“那我晚上跟缘缘她们一块去,然后直接……去你那儿?”

“恩,我晚上还要有个应酬。之后看看时间,要么过去接你也行。”

我点头,准备出去。突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想来问他什么事来着,一拍脑袋,我停下脚步:“话说,肖正扬的事,我听说了。”

“恩,”韩千洛坐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敲击电脑:“听说他要应诉,我们这里也在准备了。”叉央亩弟。

我想起刚才看到跟他一起出来的那个律师杨骄:“对了,那位杨律师不是那家先占我们设计专利的公司聘请来的么?

他怎么跟你在一起?”

“哦,因为他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比较了解,我们协商了一下。这次对公起诉肖正扬,由他作为名珏的控方律师。”

“那……肖正扬的辩护律师呢?”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他在拘留所里出了事,可能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考虑自己的健康状况吧。”韩千洛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就跟评论某条新闻一样。

我不是没怀疑过韩千洛跟这事有关,否则也不会打着来问问他去不去party的旗号专门上来找他了。

但是,我我怎么也找不出相应的动机呢——韩千洛是个睚眦比较的人,这我相信。

但是肖正扬被虐待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得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韩千洛,会无缘无故做这么残忍的事么?

后来我看到他在接电话,于是一个人先走了。

回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张罗着动身去会所,正好今天还是部门里一个女孩的生日。她父母都在外地,也没男朋友。于是代维过来说要么去订个蛋糕,就算把她的生日一块给过了。

那姑娘感动的一塌糊涂,估计要不是看在代维是弯的的份上,就要以身相许了。

汤缘的手还有伤不能开车,我叫她想跟着其他人过去。我则去对面街的西饼屋订个蛋糕。

售货员告诉我40分钟后来取,于是我看看时间,决定就在这附近走走,买杯奶茶什么的。

没想到身后突然有人叫我,声音挺熟悉,但口吻特别另类。

等我转身看清楚那人的时候,才明白之所以对这个声音有如此诡异的印象——是因为蒋怀秀从来没有用这么胆战心惊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姚夕,你有空么……我想跟你聊聊。”

蒋怀秀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衣裙,脸上戴着个墨镜。像个死了丈夫的寡——呃,她好想本来就在丧期。

不过前几天也没见她打扮的这么应景啊,不是说好了跟我爸同床异梦彼此不干涉么?这么这会儿想起来披麻戴孝了?

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事求我,在这打亲情牌呢。否则只能解释为眼珠子爆炸炸坏脑神经了。

短短几秒钟,我粗略判断了一下她的来意——难不成?为了肖正扬?

我在心里笑出了腹肌:“蒋姨,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果是为了肖总监的事儿,我实在帮不了您。

他的罪名是公司指控的,下个月就要开审了。”

蒋怀秀脸色一变,眼神在墨镜下我是看不见的。但是她应该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们两个的女干情。我也实在不好意思说我看过一场现场直播,那高难度的动作,连我们年轻人都自叹不如呢。

“姚夕你误会了,我……是有别的事要跟你商量。”此时我俩就站在一家奶茶店的门口,她坚持要我进去坐下说。我看看周围人也不少,不怕她乱来。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也就进去了。

“你喜欢喝什么?”她笑得很僵硬,让我打心眼里觉得难受:“不管怎么说,我也给你做了近二十年的继母,连杯饮料都没给你买过……姚夕,这些年,你挺恨我的吧?”

别逗了成不成?你不喂我喝毒药就谢天谢地了。

我只笑不说话,跟服务生要了杯温水:“蒋姨,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还赶时间呢。”

“唉……”蒋怀秀扯了快手帕,擦擦眼角。

我冷冷地看着:“蒋姨,你擦错了。你左边没眼睛……”

“姚夕,你爸这辈子也挺不容易的。”

我情不自禁地翻了下眼睛:“说重点行么?我知道我爸不容易,一辈子跟你这种女人躺在一块,连碰你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我知道我差点噎死她,可那又怎么样?小时候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拆开每个字都比这个难听!我先爱,你随意

“姚夕,”我看到蒋怀秀的脸又红又白又绿又紫的,还要强压着笑容,真是够滑稽的了:“咱们不打官司了行么?就按你爸的遗嘱来……

一人拿一半吧。

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你爸爸的女儿,总归也是他最亲的人。

他现在走了,肯定也不希望我们两个背后闹成那样。”

原来是为了这个?

说实话,官司是我想打的么?

“蒋姨说了算么?当初质疑我的血缘,非要诋毁我爸的人……好像不止你一个啊?”我冷笑一声,抿了一口水。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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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喝多了容易吵架

“我能做主,”蒋怀秀咬了下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放心,我会去劝姚遥的。”

“是么?姚遥跟我对付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点模棱两可的把柄。她会愿意?”我摆弄着手里的玻璃杯,笑得有点腹黑:“蒋姨,我觉得吧。

事情弄成这样也好。不如就死磕到底,看看我究竟是人是鬼,也让我爸的在天之灵安心——”

“姚夕,你这样子可就被动了。”蒋怀秀板起脸,终于用光了那些虚伪的耐心:“你想想。鉴定结果无非就两种。是或不是都不耽误我拿钱,但却有一半的概率有可能耽误你拿钱。”

“是么?”我拄着下颌眯眼睛:“就算我真的不是我爸的女儿,但遗嘱上的名字写的清楚,作为养女的我一样也有法律上的继承权益。

你们真以为找个号称无败绩的律师,就能翻云覆雨么?”

“姚夕,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个官司还有什么可打的必要呢?”蒋怀秀的手有点颤抖,声音也开始哑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觉得她一定想不到我有这么难缠——当初那个一见到她就吓得恨不得溜着墙缝走的小姑娘,还是我么?

“妈!你干什么呢!”

这时姚瑶突然就闯了进来,一下子把蒋怀秀拖起:“你来找姚夕干什么?”

“你妈说想跟我私了,”我微微一笑:“我说她做不了主,现在是你不打算放过我。”

“我的确是不打算放过你。”姚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后对蒋怀秀道:“妈,俞律师承诺过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的。你就别管了——”

“可是。钱——”蒋怀秀抖索着唇,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妈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办法融资。”姚瑶扶着蒋怀秀就要走。我则在身后很不厚道地叫了一句:“喂,你们还没埋单呢!”

我举着自己手里的温水:“不好意思,我没消费~”

“姚夕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姚瑶恨恨地拽出一张钞票,同时抓起桌上那大半杯奶茶,劈头就要往我脸上扬。

我觉得狗急也不过就是如此跳墙——只可惜,她的手腕一下子就被一个人捉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原来是奶茶店的服务生!

“小姐,店内禁止不文明行为。”

我看到姚遥惊呆了,而我——也惊呆了!

“林子赋?”

这个穿着黄色t恤,牛仔背带裤的小侍应生真的是程风雨事务所里的林子赋。

我恍然一瞬,刚才就觉得那个走来走去的背影好像有点眼熟呢。没想到竟然是他——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个奶茶店就在名扬大厦对街。视角刚刚好。难不成……是莫绿菲得立场暴露了以后,林子赋换了个方式上场?

可是韩千洛为什么要程风雨一直派人在名扬这里蹲点呢?

林子赋当然知道姚瑶了,想到上一次差点害了他儿子,此时不由自主地加了手腕的力道。

“放……手!混蛋!”姚瑶大叫一声,而林子赋在夺走她手里的奶茶杯时,也是有心泼洒了她一身。

看着那对母女狼狈地走了,我才缓过神经来对林子赋道谢。

同时一想起来之前的事,心里是万分地过意不去呢。

“林先生,谢谢你啊。上次的事真是抱歉……”我有段时间没看到林子赋了,赶紧邀请他坐下。

“那不是你的错,姚女士。别往心里去了——”林子赋皱着眉往门外盯了一眼:“要不是看在我现在是人家服务生的份上,刚才就要揍她了!”

他垂头看了下我隆起的腹部。微笑着说:“我听唐小诗说了,你也怀了个女儿是吧。”

“恩……”我笑笑:“快五个月了呢。”

“哈哈,”他眯了眯那双清秀的桃花眼,笑道:“我之前还跟唐小诗说要结亲家,但叶启皓说宁可让女儿当尼姑都不要嫁给我儿子。”

我很尴尬地往后躲了躲:心想,只怕我比林子赋都不靠谱,人家八成是让儿子搞基都不愿娶我女儿了吧。

看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跟林子赋随意聊了几句。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想问他——就是关于那个偷偷进入福利院偷按我妈指纹的人!

唐小诗之前有说过把监控录像拿到就后给了林子赋。因为当时韩千蕊受了伤,程风雨应该是没空跟进这件小事……

再那后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着问,一直忘。直到我爸去世后,姚瑶拿着那份有我妈指纹的声明书来做文章……

今天有这么桥的机会遇上林子赋,我索性问个干脆。

听了我的说法后,林子赋侧着头想了想:“唐小诗的确是给过我一个录像片段,我有扫过一眼,画面不是很清晰。

当时没有其他的线索和头绪,我也就只是随手传到我们所里内部共享的邮箱上了,貌似还跟风雨哥提过一句。

但他那几天都在照顾阿蕊,而且自己也带伤,估计都没去记得看看吧?”

说着,林子赋抽出一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我记得是哪天上传的来着,帮你找找哈?”叉央边弟。

“那谢谢你了。”我一脸期待地坐在对面等。这会儿估计是水喝多了,就先去上了个厕所。

等我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林子赋眉头皱得很紧,看着我的眼光有点为难:“奇怪了,怎么不见了?”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什么叫不见了?”

“哦,这个是我们内部的共享加密系统,所有的case都往上面放。”林子赋不好给我看内容,只好口头解释:“但我记得我是上传了的呀,怎么会不见呢?”

他抓了抓头,有点焦急。

“会不会是被删除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跟着忐忑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系统只有我们的人能登陆,对外连域名都是隐藏的,再高深的黑客都破不了防线。”林子赋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而其他几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上删东西的?

印象里只有那次我把阿远哥打呼的视频弄上去才会被删哈哈!”

我的眼角抽搐一下:这个男人真的靠谱么…

“怪了,”林子赋一边划着屏幕,一面紧锁眉头自言自语:“难不成我没有上传成功?”

“那你没有备份么?”我追问了一句。

林子赋又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我记得当天……好像是唐小诗嫌邮箱上传慢,就直接用聊天软件给我传过来的。

系统记录可以在网盘保存三十天,应该……已经过了。”

他有点抱歉地对我说:“那个,要么等我回去问问他们几个人吧,或者再跟唐小诗要一份?

实在不行,大不了去云江福利院查一下原始的记录。”

“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林先生您……还愿意帮我?”

“为什么不?”林子赋一脸活雷锋的表情更让我无地自容了,想到自己当初还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攻心算计,又差点弄丢人家的孩子——

唉……

“姚女士你也别有压力,我帮你是拿你当朋友,尽本分而已。你不要去理风雨哥之前说的那些话……他那个人就是那副样子。”林子赋大概是看穿了我的不安:“那个……我的事你也打听过不少。

既然知道我大穷这个不靠谱的名号,我也就不好意思跟你装b卖大头蒜了。

其实你……还愿意信任我,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查到。

成功了,你领个请就是。不成功的,也别记在风雨哥的账上,我怕我砸了他的招牌哈……”

我觉得这世上真正善良的人还是不少的,能像他这样保持着乐观阳光的心意的确是很不容易,这反而让身在阴谋遮太阳的我……更觉得弥足珍贵。

后来我跟林子赋又反复客气了几句,看看时间差不多。于是告别了他,起身去隔壁店里领了蛋糕便开车往party的会所去了。

我觉得我来的也不算很晚啊,这帮土狼不说给我留点吃的也就算了,为什么代维已经喝醉了呢?!

印象里他是个视功名权力为用过的安全t一样淡漠的人,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很自持很理智。即便在tshow大赛夺冠时都能成为整个场面上最清醒的角色……

今天不过只是个升职宴,他丫的至于么!

我把蛋糕放下,凑到汤缘跟前:“喂,什么情况?”

“谁知道呀?菜都没吃几口,谁来敬都喝。”

汤缘专门给我留了个鸡腿还有些小菜,用个盘子盛着跟喂猫似的给我推过来。

我心想:还是自己的姐妹知道疼人。

“夕夕,你来了啊?”代维明显已经开始摇晃了,说话的节奏也跟之前不一样。我先爱,你随意:

认识他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醉。

“过来,你还……没敬我呢……”他端着酒杯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就跌我肚子上了。

气得汤缘一巴掌把他扇走了:“代维你给我适可而止哈,家里没人管着你,姐管着你!”

她把我护一边去,生怕被殃及了。

而代维却跌跌撞撞地起身,冲着汤缘笑:“缘缘你真是,离了婚越来越泼辣了……谁……谁他妈的还敢要你啊?”

“滚滚滚!你个死基佬,管好自己去!”汤缘瞪着眼凶他。

其实我们三个人开起玩笑来向来没下限的,也从来不可能因为哪句话而红了脸。所以当代维突然这么一摔酒杯,我当场就吓傻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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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不欢迎我?

“我是基佬怎么了?”代维的眼睛红红的,一步步迈上来。

汤缘顿时被吓住了,一手赶紧护着我,声音也跟着颤抖道:“代维。你……你怎么了?你别吓人哈,灌了点黄汤怎么就这个操行——喂!”

我看到代维突然出手抓住汤缘的双肩,失控地把她一下子按墙上了。

“干什么呀你!真喝多了呀!”我尖叫一声,同时两个男同事赶紧上去压他:“代总监,先坐下哈!缓一缓——”

“滚开!我没喝多!”代维大吼一声,甩开那两个人。

“你……干嘛呀?我就开个玩笑啊。”我觉得汤缘也真是哔了狗了,平时说他啥难听的都一笑置之。今儿到底抽什么风啊?

“我就喜欢男人了怎么着?我他妈的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他一个!”不管怎么说代维也是男人的力气,这会儿掐着汤缘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大——我看到汤缘的脸色都白了。

“代维你放开呀!缘缘还有伤呢——”我冲过去抓着他的手,祈求道:“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不行么?!”

“你们都有真爱,错一次还能再找一次……”他转过涨红的脸,定定地看着我:“我呢?我找了他那么多年,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过得好好的——哪怕都是我一厢情愿我也认了,可老天……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我们这种人是异类是不值得同情,不配说真心相爱么!如果要惩罚……我替他行不行!”

“代维,你……你找到他了?”我心里猛然一疼,早该想到——除了深埋在内心的情殇,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失控绝望?

那个男人过得不好么?他活着,还是死了?他已经移情别恋还是……

我看到代维渐渐放开汤缘。然后突然就蹲在地上开始哭。哭得整个party的氛围都像个追悼会似的——一些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跟着抹眼泪,一些闻同性色变的直男们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叉丸广弟。

我一直觉得,只要是真心相爱的,都值得赞颂。像代维这样长情的人,能被他爱上的,不管是男是女是猫是狗其实都很幸运……

“这么热闹?”

此时我和汤缘都蹲在地上,一人一边陪着代维。听到门口有声音进来,抬头才看到是韩千洛带着安森过来了。

“这升职party的主题氛围,还挺另类的哈?”

韩大毒蛇你够了!没看到人家这儿伤心呢么,好歹有点同情心吧!

我悻悻地站起身,抱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还没等韩千洛答话呢,代维就起来了。

他转身捉起一只酒杯。直接灌满了。

然后跄踉地来到韩千洛身边,一举杯:“韩总,这杯我敬你。”

我过去把汤缘拉起来,面面相觑了三秒钟。画外音异口同声:这什么情况啊?

韩千洛也不客气,接在手里微微一笑:“代总监,是我敬你才对。”

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在代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安森,你开车把代总监送回去吧。”

“是,韩先生。”

安森把代维架着走,而代维也不拒绝。只是回头看了看我和汤缘,眼里可能有几丝抱歉。

看着丝毫不客气地已经坐在桌上招呼大家继续吃饭的韩千洛,我心中圈起了一万只草泥马:“韩千洛……”

“恩?”他好像是办完了事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饿’。

“我怎么都觉得,代维好像爱上你了。”

我看到他正在喝汤,私以为这话问的不是时候。万一他一口喷出来,多影响形象啊!

结果这家伙面不改色地咽了,还臭不要脸地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很有魅力。”

我恨不得把他一头按汤里……

这时有人张罗切蛋糕了,过生日的那个小姑娘是给我做助理的,平时也帮我不少忙。

于是韩千洛笑眯眯地站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看着那女孩说:“没想到这还有场生日party,实在不好意思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

那姑娘更是受宠若惊了,完全不敢直视着韩千洛的眼睛,径自在那涨红着脸瞠目结舌:“我……韩总您太客气了……”

韩千洛从身边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这些巧克力是我叫助理在来的路上临时买的,多谢你平日照顾着你们的姚副总监。

她现在怀着孕,上下都不方便。你做助理的,多担待着些。”

“韩总放心吧,以后姚副总监的午餐我帮她打上来!”小姑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连点头。

很快的,刚才那紧张诡异的气氛逐渐散去,大家该吃该喝该玩该闹地又活跃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掐了掐韩千洛,小声说:“你还专门过来给我卖人情啊?我部门里的人都对我很好呢,才不用你多此一举~~”

“公司里人那么杂,多一个自己人在你身边,我才多一份放心。”韩千洛终于舍得放下筷子了,搂着我坐的近了些。

我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也知道那巧克力其实应该是他答应买给阿珏的。

所以才说他这个人有时候真是两面三刀的,人情世故上转的很快。

我们玩得不算晚,等陈勉过来接汤缘以后,大家也差不多散了。

韩千洛直接把我带回了他家,我还盘算着等下见了韩千珏,他怎么跟孩子解释巧克力的事儿呢——

一进门,果不其然呢。

“哥哥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男孩眨着漂亮的眼睛,一瞄到韩千洛两手空空,不由得稍微有点失望。

“阿珏今天乖不乖?”

“乖的……”男孩轻轻撅了撅嘴:“哥哥说,我听话的话就给我买小猫图案的巧克力,像警长那样的……”

“对不起哦。姚夕姐姐肚子里的宝宝饿了,就先给吃了。哥哥明天再买一份给你好不好?”韩千洛把外套交给七嫂,径自过去沙发上掐了下弟弟的脸颊。

我擦,你个韩大贱人!毛线的都往我身上赖是几个意思啊?

韩千珏眯着眼睛看看我,然后点点头说:“恩,没关系,我也想分给姚夕姐姐的。

让她长得胖一点,可以生个好玩的小宝宝。”

“阿珏真乖呢,明天姐姐也买一份给你。”我笑着凑过去,摸摸他软软的头发。

真是个像天使一样的好男孩,如果他不是遭遇了这么惨痛的意外……我简直无法想象,他应该会有怎样光辉的人生。

也许就像韩千洛说的那样,梦想呢。属于他的梦想,谁能帮他赎回来?

洗好澡后爬上床,韩千洛过来抚摸我。

而我,说实话……虽然一直很喜欢他的爱抚,但今天貌似真的没什么心情。

可能是关于肖正扬的那条新闻让我心里有点阴影,总觉得得缓几天才行。

韩千洛可能意识到我不怎么在状态,也就没再继续下去。

于是我有点抱歉地翻了个身,抱住他。然后就这么眼睛对着眼睛互看,跟一对儿神经病似的。

直到孩子隔着我的肚皮踢了他一脚,我们才同时笑出声来。

笑了一会儿又没什么睡意,于是干脆聊聊天吧。

我就把蒋怀秀今天找我的事跟他说了。

“其实我觉得……要么,算了?”我靠在他臂弯里,轻轻吁了一声:“蒋怀秀说的也有道理,我是不是我爸的女儿都不影响人家拿钱。可

万一真的不是,我不敢想象俞成瑾那孙子能搞出什么不要脸的手段来帮姚瑶打这个官司,看他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要不咱还是别冒险了。”

“你不是说,你父亲母亲的名誉比钱重要?”韩千洛揶揄我。

“这是两回事!”我掐了他胳膊一下:“名誉又不是靠蒋怀秀那张臭嘴说什么来维系的,我是谁的女儿其实本来也没那重要了。

我只是觉得……万一真的给姚瑶得逞了,那我得郁闷到吐多少血才够啊!”

“有我在,你觉得会让她得逞么?”韩千洛将我搂过来,让我躺在他那比枕头还舒服的胸膛上。

“你也这么有信心?”

“男人若是没有自信,何来雄风?”他捏着我的手,沿着他光滑紧致的腹肌慢慢滑……

“下流!”我抽回手,打了他一下:“关灯,睡觉!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其实你不一定要跟着我去——”韩千洛起身关了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

“我也很想念娜伊莎夫人呀。”我翻了个身,调整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搂着他:“上次她离开,我在住院保胎,都没去送送。很不好意思的呢……”

我很感谢娜伊莎夫人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那其中……多少是有些成分,给了我今天睡在韩千洛身边的勇气。

所以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的航班,所以我七点不到就起来了。

我们两个开着车去机场,等了一刻钟左右就看到娜伊莎夫人顶着一身时尚魅力的装扮走下来。

饶是这般年纪,她也从不失了优雅和风度。

紫色的套装,棕色的礼帽,踩着低调的半高跟鞋,脸上始终带着精致的妆容和平易近人的微笑。分手妻约

这时我看到她身边还有个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高挑纤细,宽大的墨镜盖住巴掌大的脸庞。

她扶着娜伊莎夫人向我们走过来,看样子……挺亲切的?

等到四人相对的时候,我以为韩千洛或者娜伊莎夫人能帮我介绍下呢。

就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女人摘下墨镜,笑容真是倾国倾城。

我找不到什么语言能形容她的美丽,反正谁看到她都会觉得她很漂亮就是了——

她用完爆汤缘的身高轻轻俯视了我两眼,然后站定在韩千洛身边。中文口音稍微有点生硬:“andrea,你好像,不怎么不欢迎我?”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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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特别的存在

韩千洛一手将我那粗了一圈的腰揽住,指着那女人的动作就跟教小孩子看图识字似的,说:“姚夕,这是黎安娜。她是我的——”

“未婚妻。”那女人戴上墨镜,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惊吓着我脆弱的小心肝。

“ex。(前任)”韩千洛不客气地说。

嘶——这什么情况?

从天而降一个前女友?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韩千洛你他妈的逗我呢吧!

我看到韩千洛冷冷地挑了下唇,然后过去从黎安娜手里拽过娜伊莎夫人的行李箱,口吻生硬又随意:“谢谢你帮我外婆拎行李。不过她身体还很健硕,也不需要别人非奸即盗地献殷勤。”

开口就是敌敌畏啊!这杀伤力,就算是受够了荼毒的我也得蹬一会儿腿呢。没想到黎安娜倒是一点不惊不恼:

“呵呵呵,andrea。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讲话很不绅士哦。”她移过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抿了下鲜红的唇:“不过,我记得你说过,没有结婚之前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怀孕的。难道已经不是那个有原则的andrea了?”

“it’snotonyourbusiness!”(关你屁事)

看到黎安娜一脸兴味地观察着我的肚子,韩千洛的表情就像是自己的保险柜被人打开了一样。

虽然没拿钱,但被看着也不爽。

他上前一步将我拦在身后,对黎安娜说:“别看了。感兴趣的话,自己去生。没别的事,我们‘一家人’要走了。”

我都不用刻意去闻,也嗅得到浓重的火药味。心里是有点不爽的——

我不是很不讲理的女人。这个前女友的突然出现只能算个意外,不是我该迁怒韩千洛的理由。

但是看到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有点抓狂,有点失态。甚至有点赌气一样的戏弄。

这完全不像那个即使在心里将你大卸八块,脸上也能笑眯眯的韩千洛!

我觉得他对黎安娜的情绪是不加掩饰,越是趋近真性情,就越是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曾经,对他应该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我只是因为这个而不安。

“愣着干什么?”

“啊?”此时我发了一阵的呆,回过神才意识到韩千洛在叫我。

他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也跟抓行李似的扯过来:“跟上!”

“哦……”我没多说废话,只是眼神很复杂地瞄了一眼黎安娜,然后捧着肚子屁颠屁颠被男人拖着走。

我觉得韩千洛这一幅拖家带口,拖老带小的模样……有种滑稽的狼狈感。

不过更狼狈的应该是黎安娜。摆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笑脸,一下子贴在韩大贱人的冷屁股上。就这么被他甩也不甩地扔在机场大厅,跟遗弃儿童似的——

韩千洛。你对待前任的态度也实在是太……让人欣慰了!

然而这时娜伊莎夫人尴尬了。她无奈地笑了下,回头招了招已经快哭出来的黎安娜。同时对韩千洛说:“千洛,你也别这样了。

安娜这次是来看她朋友的,在飞机上跟我巧遇,一路都很照顾。

就算你们不在一起,也不好如此没有风度。邀请她一块儿吃个饭吧。姚夕,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

现任和前任可以坐在一起大方畅谈这个男人的丁丁有多长这种事——只能出现在老友记那样的美剧里!

而绝不能出现在我现实保守又敏感的人生观中!

可是我毕竟敬重娜伊莎夫人是长辈,她已经开了这样的口,我还能怎么回答?

“啊,我当然不介意。黎小姐远道而来,该我们做东才是——”

“我介意。”韩千洛捉着我的手腕紧了几分,旋即又换了一幅笑容面对娜伊莎夫人:“既然要吃饭。我总不能委屈自己对着一张吃不下饭的脸。

外婆,您就不心疼我啊?”

我:“……”

娜伊莎夫人:“……”

“唉,算了算了,我本来也只是碰巧遇到夫人。你们不方便的话,下回我做东——”黎安娜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退着退着,一脚踩到了位路人甲!

“哎呦喂!”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一声尖叫,面容瞬间扭曲起来!

估计是黎安娜的高跟鞋太尖锐了。这一下踩得可是有点疼。

“对不起对不起,阿婆。”

“你叫我阿婆?”那女人当场就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哈!走路不长眼睛,还没半点教养!”

我差点笑出来,看那女人打扮得挺时髦的,该是怨愤黎安娜那一句‘阿婆’把自己给叫老了吧。

我觉得黎安娜没什么心眼,至少在面对这么突如其来的状况时还是很无措的。

“对不起啊,阿婆,我……您没事吧?”恩,且完全不懂国人的怒点,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我这脚哎呦,不能动了——”那女人大概是见黎安娜没什么帮手,于是开启捏软柿子的模式了。这会儿越来越过分,干脆碰瓷撒上泼。直接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口口声声要找机场保安,要报警云云的。

黎安娜急得快要哭了,眼巴巴地瞅着韩千洛,看那架势就等着我的韩大骑士帮她解围了。

结果人家韩贱人若无其事地低头对我说:“姚夕,你说中午是在外面吃还是叫七婶准备饭?”

我:“……”

娜伊莎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付倚老卖老这种人呢,最好的办法通常就是——弄个年纪更大的出马!

于是她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笑眯眯地对那女人说了一串让她目瞪口呆的俄语。

趁着对方发呆呢,她劈手就把那女人的背包抢了下来——甩手就给扔出去十多米远!

那架势,啧啧,就跟韩千洛撇乌龟的动作如出一辙!

那女人惊叫一声:“我的包!”然后兔子一样跳起来,跑去追着捡。

这是腿也不瘸了,脚也不痛了!

“走吧安娜,以后遇到这样的人要离得远点。”娜伊莎夫人拽了下黎安娜的手:“来家里坐坐,我让七婶多做几个菜。”

“夫人谢谢你,”黎安娜破涕为笑:“刚才,您跟她说什么呢?”

“我说我八十岁了,看起来都比她年轻。你叫她阿婆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呵呵呵。”

笑闹过后,黎安娜挽着娜伊莎夫人一并往车上走。

经过韩千洛的时候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都心痛。

韩千洛眯了下眼睛,然后牵我的手:“姚夕,咱们出去吃。”

我皱了皱眉:“算了吧,娜伊莎夫人毕竟是长辈,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别扭呢?

就算她是你前女友又怎样,还不能在一个地球呼吸了?”

“我是怕你不开心。”韩千洛叹了口气,眼神有点复杂。

我苦笑一声,踮着脚伸手摸了摸他淡青的胡茬:“我这辈子,不开心的事太多了。

遇到你以后才开始明白怎么笑会长什么样的皱纹,可不打算再无缘无故自寻烦恼了。

除去她是你前女友这个身份,我倒也不觉得黎小姐有多讨厌。还不至于让我连吃顿饭的风度都丧失吧?”

韩千洛轻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挽着我跟了上去。

午餐比较简单,七婶做的中西餐合璧。反正我怀孕中期也不害喜,见什么都想吃。

“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啊?”韩千珏摇着勺子,终于打破了这安静到诡异的午餐气氛。

“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安娜姐姐啊。”黎安娜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骗人,安娜姐姐头上有很长的一道疤,没有你好看呢。”韩千珏眨着眼说。

“那,疤在这里呀。”说着,黎安娜拢了一下栗色的长发,露出额角靠近眉骨的一块陈年伤疤。

原来她把刘海放在那一侧……是用来遮盖的?

我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微微侧了侧头,去看韩千洛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只管吃菜。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好像满桌子的人都跟他抢。

“真的唉,遮住就看不见了。”韩千珏拍手笑着,一边掀开自己长长的衬衫衣摆:“我哥也说,穿着这么长的衣服能盖住身上的伤疤呢。”

我无意中跟着瞄了一眼,只看到韩千珏微微撩起的肚脐上半部分,一片纵横捭阖的旧伤痕!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却也足以叫我目瞪口呆。

这是摔伤造成的?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是殴打的痕迹!

韩千洛伸手过去,压住他的衣襟:“别着凉了!阿珏,吃饱了的话就进屋看电视。”

“哦……”韩千珏乖乖地俯下脸来,紧扒拉两口饭。

我记得韩千洛之前说过,韩千珏刚刚那会儿都被办法自己吃饭穿衣。看来这段时间,的确有些治疗成效了。

“姚夕,孩子还健康么?”娜伊莎夫人大概是怕冷落了我,笑眯眯地为我盛了碗汤。

“恩,挺好的,是个女孩。”我抚了下小腹,笑着说。

“那一定像你一样漂亮。”

可还没等我再寒暄一句呢,黎安娜突然插话:“诶?andrea,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儿子的——”

一听这话,我当场就有一种冲动——他妈的干脆让这个女人蠢死算了!

这又不是喜欢什么就要什么的,你当点菜啊!

“你们继续吃,我陪千珏进去。”娜伊莎夫人多半也是看出了气氛的诡异,身为长辈的也不好趟什么浑水。于是借口年纪大了胃口小,就这么离席了。

这回好了,我们三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话就能直说了?

不过我身边的韩饿死鬼继续装蒜,除了吃饭,暂时就没有赋予嘴巴其他的功能。

全程就听黎安娜在那边喋喋不休地怒刷存在感——叉丸纵划。~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西餐的么?还说牛排上带血很不人道。”

“对了,韩叔叔那边的生意你还管么?他说你自立门户,我本来还不信。”

“你们之后结婚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要是没回国就一定参加。诶,对了姚小姐,未婚先孕这种事你父母同意么?我以为你们国家都很保守——”

“黎安娜!”韩千洛凛然一拍桌子:“你还有完没完!”

我正在嚼一块稍微有点硬的牛肉,被他这一吓直接咬了舌头,当场就疼出了眼泪。

“姚夕,你怎么了?”

我捂着张餐巾纸,先吐掉食物,再吐掉半口血沫。然后摇头冲他支支吾吾:“没事,你力道大了,估计震出内伤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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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你骗我 (为今非昔比的两个巧克力加更)

黎安娜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姚小姐很亲切,想跟你们多说说话……”

“不需要。”韩千洛冷着脸,帮我抽几张纸巾过来:“姚夕孕期综合征,听到旁人废话多了就会吐血。”

我:“……”

黎安娜被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但还是强撑着姿态抿着嘴。她伸手挑了块什么菜的往韩千洛的盘子里放,说:“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就看到韩千洛转手就把盘子推给我了:“你也喜欢,你吃吧。”

我很尴尬,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并小声地表示说:舌头疼,不能吃了……

“等会儿用唾液帮你治。”韩千洛看也不看我,径自埋着头。

我真恨不能赶紧失忆。宁愿回房间陪韩千珏看喜羊羊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受折磨了。于是我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韩千洛瞪了我一眼,捏着我的手腕往下拽,跟拉抽水马桶似的:“坐下,陪我。”

好吧,黎安娜终于知道她自己才是多余的了。

她笑了笑,用叉子挑了盘子里最后的一个洋葱圈,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试图起身离开。

但我没想到韩千洛突然飞出去一把餐刀,跟日本忍者似的,一下子打飞了黎安娜的叉子!

我当时就傻眼了——

至于么?这是抢食还是怎么着?大打出手了已经。

韩千洛冷双眸,也不去看她。而站在原地突突发抖的黎安娜缓了三秒钟,然后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andrea,你还记得我吃洋葱过敏啊~”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堵了堵,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我只是怕你起了满脸疹子。看着影响食欲。”韩千洛看也不多看她,拎着我的手站起来:“上来,我帮你看看咬伤了没。”

短短几分钟,我觉得自己就跟被人当地鼠一样捉起来按下去的,这还有没有点尊严了!摒着心里的不爽,我刚想发话,就听到黎安娜想说话了。

“喂,你就是嘴上不承认。咱们在一起有八年了吧?谁能比你了解我?”她弯着笑眼往韩千洛身边凑,然后我看到那不客气的男人单手压住她的肩膀,像陀螺一样把她给旋了个个儿直接推出一米多远。

“我们分开也有八年了,全身的细胞都换了一遍。该说清的我早就早就说清了,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他站定肃立。看着黎安娜委屈的大眼睛说:“我外婆只是邀请你来吃个午饭,现在你可以走了。”

“韩千洛!你上个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不恨我不讨厌我,你——”

触电一样,我陡然放开了韩千洛的手。

上个月是什么时候?

韩千蕊受伤,韩千洛送她回澳洲,然后离开了整整一个月……

我转过脸看着他,眼神有点阴硬。

韩千洛轻轻瞄了我一眼,多余的话却没说。他只是慢慢走到玄关的大门前,将门打开:“黎安娜,请你出去。”

“我不!”黎安娜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以前你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事你都能原谅的。

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一辈子的!”

我木讷地站在这好像无论怎么努力也跻身不进去的戏里,一字一句听着黎安娜的控诉。

我知道这些话的背后可能会有隐情。毕竟人人都有过去,就算他对这个黎安娜有过海誓山盟又怎样?并不能构成我的怒点。

但有一点我不能忍受——那就是韩千洛在跟我在一起了以后,应该……还是跟她联系过的。黎安娜这么说了,他貌似……也没否认。

在我们两个感情急剧升温的时候,他撇下我出国一个月。还说了什么‘让我考虑考虑’这种废话,而他自己呢?

自己却在别的女人身边!

看着眼前敞开的大门,我拎起沙发上的包就冲了出去。

“姚夕,你站住!”

我不想站住。我怕我一站住就哭了。

哽咽的声音再加上不太灵活的舌头,我吐字一点不清晰:“你解决好了再来找我……”

韩千洛顿了一下,压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收回去:“那也好,你……要么去找朋友说说话吧。我晚上过来跟你解释……”

我只是点了下头,没回身。然后钻进自己的车里准备倒走,抬眼就看到韩千洛拎着黎安娜的行李给丢出门了!

帅气动作跟娜伊莎夫人今早扔人家包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可怜的黎安娜就蹲在门外哭,哭得跟个傻逼似的。良久才站起身来,拖着箱子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我叹了口气,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人都是很贱的,看到韩千洛对她这么绝,我心情竟然很不厚道地稍微好了一些。

摇下车窗,我问她:“黎小姐去哪,要我送你一程么?”

她抹了抹眼泪,眼神里倒是没有多少敌意。

我自认为自己看人还算是准的。这个黎安娜看起来虽然骄纵,但不像是很有心计的那种女人。

此时她略带狐疑地看看我,最后点了下头:“我有订酒店,麻烦送我去和平街。”

我哦了一声,帮她开了后备箱。

黎安娜对我也没有什么戒心,直接就坐上副驾驶了。她对着镜子抹了抹哭花的脸,稍微补了补妆。

我多问了一句:“你不是来找朋友的么?怎么住酒店?”

“哦,facebook上的朋友,第一次见面。”

我勒个去,见网友啊?!

简直无力吐槽了好不好!你都二十七八了,又不是十七八!

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第一印象——这个黎安娜不仅没有心机,还很没有脑子!说不定那心理年龄真不如韩千蕊呢!

“网上会见朋友可要小心哦,黎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我调整了一下座椅,随口就这么一说。但黎安娜倒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这个我懂,那朋友是个女孩子。我们很聊得来,于是就过来见见。”

我想说女人也有不怀好意的,后来想想算了。舌头都伤了,有这个闲心跟情敌说废话?送她到酒店已经仁至义尽了!

妈蛋的韩千洛——也不知道你造了什么孽,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黎安娜下车后跟我道了谢:“谢谢你姚小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andrea。”叉丸妖号。

如此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我在心里默默咽了一颗速效救心丸,脸上浮现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可是……我也是真爱他。我认识他比你早,而且我的父亲跟他父亲一直都是生意上的伙伴。

他以前很疼我的,后来是因为一些小误会才分手的。我觉得我比你更适合他。”

这姑娘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啊?我竟不知该如何接招了!

我觉得我和她的思路不是一个平面的,所以坚决不能去理论。

于是我低头,抚摸着肚子:“没办法了呢,我有他的孩子了。”

黎安娜咬了咬唇,接着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的孩子当妈妈!”

我终于相信……他俩还真是挺合适哈!

“抱歉,我的孩子,不可能交给别人。”我发动车子,不想再跟这女人浪费时间了。

“那你说,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黎安娜伸手去拉我的车门,吓得我赶紧踩刹车:“干什么!不要命了啊!”

“我不能没有andrea,”黎安娜哭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能养大孩子,还可以再给他找个父亲,我求你把他还给我吧。”

“黎小姐,”我从车窗丢了张纸巾给她:“韩千洛是个成年人,他选择谁是他的自由。

我爱他,但不会强迫他。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看的开一些,想竞争我们公平点就是。

但我不会放弃他。”

趁着黎安娜发呆,我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真是哔了狗了,贱贱的理她干嘛啊?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情商像零一样。

韩千洛你丫什么破品味啊,爱这种女人爱七八年?

但后来我又想,也许这姑娘是真的单纯呢?相处起来简单,快乐?

像韩千洛这么工于心计的男人,骨子里是不是也向往那种平和的伴侣?

直到我发呆发的差点撞了人,才意识到开车应该集中精力。

直接到了汤缘家里,我按了门铃,发现开门的是代维。

“夕夕?你怎么来了?”

“代维?!”看他这样子酒已经醒了?一副大扫除的模样,这是来……跟汤缘负荆请罪来的吧!

我心情也郁闷着呢,进去跑到汤缘的沙发前,揪了一把代维刚刚洗好的葡萄,光吃也不说话。

汤缘用脚踹踹我:“我说,你来干什么的啊?”

“韩千洛的前女友回来了,我腾个地方给他们。”葡萄很甜,甜得我舌头又疼又麻。我先爱,你随意

就看到汤缘腾一下坐起来了,厨房间的代维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出来。

“夕夕你说什么呢?”

我向来很公平,白了他俩一人一眼:“我说的不清楚么?韩千洛的前、女、友!”

“哎!我当什么大事呢?”汤缘继续看她的肥皂剧,代维回厨房继续他的‘劳改’节奏:“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个前女友打什么紧,你的前夫还整天晃悠在他眼前呢。”

我擦,你们两个胳膊肘是喂韩千洛吃了吧!

“可是他骗了我啊!”我委屈地咽了一颗葡萄,忘了嚼,差点噎死。

“他出国那一个月,神神秘秘的,跟我联系也不多。原来是去陪前女友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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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决斗是会死人的! (为x.x和梅妆的巧克力打赏加更)

我一边控诉一边吃葡萄,吃完了才发现舌头也不疼了,但眼睛很疼。

大概是眼泪泡的。

“瞅你那点出息吧。”汤缘扶着我的肩膀,代维给我递纸巾。

我也挺恨我自己的。不是说好了等韩千洛的解释么?自己先矫情伤感个什么劲儿啊。

“你看看人家代维,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心爱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汤缘拍着代维的肩,一脸义正言辞:“你跟韩千洛虽然时间不久,但发生的都是刻骨铭心的。你都能为了他忘了沈钦君姓什么,难道他就不能为了你忘记那个都分手八年的初恋?!”

“咳咳。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代维把汤缘的手推下去:“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同的。但不管怎么讲,他跟夕夕在一起后还去见前女友,的确是很不应该。

但是夕夕,你也别急着翻脸,可以听他解释一下。而且如你所说——韩千洛对那个黎小姐的态度好像挺绝的,这里面不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想说:越是这样我才越不安。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韩千洛会对别人那样的态度。

决绝则意味着心结,心结则意味着……是不是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我挺难受的,抬起汪汪泪眼看着代维:“你怎么好像比我还了解韩千洛似的……哦,缘缘说什么,你找到那男孩了?他……他怎么样了!”

想到昨晚代维那失态的熊样,我到现在还胆战心惊的。

“他……生了病,需要人照顾。”代维抿了下唇,眼神有点落寞:“但我已经很欣慰,能找到他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有涟漪无数:“这么说,你这段时间经常神神秘秘,也频繁休假,是为了照顾你的男朋友?”

“恩……”

“他病的重么?”我咬了咬唇,跟代维这么多年的朋友,很少有这么心疼过他。

“还好,不是绝症,也能活下来。只是……需要很长时间康复。”代维摇摇头:“算了,本来在说你的事儿,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舒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我这点烂事有什么好讲的啦,你都这么多年了。总算得到自己想要的——唉,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呗?怎么找到的?”

我不知道代维是有心隐瞒还是不愿启齿,总之脸上的表情有点怪。

这时突然听到开门声,一下子就把话题给打翻了。原来是陈勉来了。

我暧昧地看了汤缘一眼:“还说没进展,家里得钥匙都给人家啦。”

汤缘嘴上不服气:“我这不是受伤了下地不方便么?”

妈蛋你吊着胳膊说下地不方便!你用四条腿爬的呀!

“你们都在?好热闹啊。”陈勉带了个圆滚滚的西瓜进来,代维过去厨房帮忙切了。然后我和汤缘一人一半,弄个勺子开始挖。

唉,果然暖男友和男闺蜜才是世上最好的依靠。

毒舌腹黑城府男统统去屎吧!

“周六还要去行里?”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跟陈勉说着话。

“没有,我是去看了看汤老师。”他指的汤老师应该是汤缘的父亲。

汤缘跟我解释说:“我爸最近身体也不怎么好。可我这身上带伤也不敢告诉他。唉……”

“别担心,只是点老毛病。”陈勉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汤缘,这让我非常非常的感慨这种唯一的专属感。

我有十年,韩千洛有十年。沈钦君有十年……呵呵呵,怕是只有陈勉对汤缘的十年,才是真的一心一意不死不休的十年吧。

有些东西明明不变,人们却看不见。一但变了,才痛彻心扉。

后来代维走了,我也走了。

下楼的时候他劝我想开点,跟韩千洛好好谈谈。

“知道了,”我心不在焉地笑笑:“诶?等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的小男朋友吧。我和缘缘都很好奇,能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得是多么天仙似的人啊。”

“过一阵子吧。”代维恩了一声:“他身体不好也不太喜欢见人,等康复一些……我介绍你们认识。”

告了别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我猜到韩千洛会在家里等我,只是没想到他把晚饭给做上了。

我在汤缘那吃了一下午的水果,完全不饿。而且……我不怎么想理他倒是真的。

“汤缘的伤还好吧?”

“恩。”一听他问废话,我心里更不爽了:不是说好要来解释的么?寒暄个鬼啊?

“洗手过来吧,还有个汤马上就好。”

“没胃口。”我撇了下嘴:“而且娜伊莎夫人刚回来,你就这么撇下她来找我真的好么?”

“她在倒时差,睡了。”韩千洛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推进洗手间。

我别扭了一下,甩开他:“你那个前女友跟我说,要给我一笔钱,希望我离开你。或者把孩子卖给你们两个养……

你说,我把你卖多少钱合适啊?”

韩千洛冷了下脸,然后把我按墙上去了:“她在哪?”

“酒店啊。”

“我去给联邦快递打个电话。”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快递?干什么!”我追出去。

“把她打个包寄回去!”韩千洛咬牙切齿。

我真是被他气笑了,拉着他到餐桌前:“你别给我来这套,老实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然后韩千洛刚想动筷子就被我拍掉了,我瞪他:“吃什么吃!解释不明白今天就不许你吃饭!”

于是他把筷子放下了,一脸真诚地看着我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认识她的,同一所贵族学校,她小我两届。

因为追求她,我跟同校一个男的决斗,一开始是一对一的——”

“等会儿!”我吞咽了一下:“什么叫……决斗?”

“字面意思。”韩千洛趁我不注意,还是夹走了一片香肠。

个吃货,没药救了!

我脑中反复出现了拿着长矛穿着盔甲的中世纪武士……分分钟出戏啊。

“你学过普希金文集么?”韩千洛歪着头看我:“伟大的俄罗斯诗人,被誉为俄国小说之父。”

我恍然大悟:普希金不就是因为女人而跟别人决斗死的?

“韩千洛,你还干过这种蠢事啊?”

他白了我一眼:“废话,我就没年轻过么?

外祖父经常跟军队打交道,我从小受的是那样的教育影响。有过些年少轻狂的行为很难理解么!”

我笑得有点内伤,都忘了要跟他生气了:“然后呢,你赢了?”

“不算吧。”韩千洛拄着下颌眯着眼说:“一开始是一对一,后来变混战了。一个下三滥的小子抄起个酒瓶子来砸我,安娜突然扑上来帮我挡了一下。

她额角上的伤疤就那么来的……”

我哦了一下,然后差点就把桌子掀了:“我靠,她为你毁了容,你不该对她负责么?

怎么还甩了人家,你是不是东西啊!”

韩千洛游了下眼睛,口吻有点恬不知耻:“我是想要对她负责的,那八年来,也没有亏待过她。

可两个人要想过一辈子,靠恩情就够了么?

越长大,性格越是不合适。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相处了。”

“说得轻巧啊!”我在心里默默散了他两记狼心狗肺:“你们十几岁就在一起了,什么性格,合不合适你早不知道么?

明明就是厌倦人家,不想负责了——”叉丸丰技。

我的正义感被燃了起来,想到那姑娘今天哭得跟什么似的,倒有点同情她了:“韩千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万一哪一天你说觉得我也不合适,那我岂不是——”

“姚夕,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韩千洛严肃起了目光:“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觉得舒服。

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去想着如果,这是属于成年人的理智感情观。

我与黎安娜,单纯的没办法相爱下去。至少我这里没有对不起她……”

“那就是她对不起你咯?”我弱弱地问了一句:“可她那么执着,人也蠢蠢的,不像能跟你玩手段的样子啊。”

“不是只有玩手段才会伤人。”韩千洛垂下头,继续吃他的菜。

我被他驳得说不出话,心里也有些倾倒天平的判断了。从韩千洛对黎安娜的态度上来看,貌似这姑娘真的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我想追问,但韩千洛却一点没有想往下说的意思。妖孽王爷小刁妃:

眼看着面前的凯撒沙拉又要见底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该为什么事生气!

啪一声再一次打掉他的餐具,我气鼓鼓地说:“韩千洛,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样的过去。你能接受我,我也能接受你。

就算黎安娜今天只是意外来的,但你总得跟我解释解释——

她说的‘一个月前’是怎么回事?”

韩千洛定定地看着我,一脸很无辜的欠抽样:“什么怎么回事?”

“你少给我装蒜,一个多月前你说送阿蕊回澳洲养伤,那自己去了哪?”我神色严厉,一丝不给他空子钻:“今天黎安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你联系过她,甚至见过她对不对?

韩千洛,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背着我去见前女友,这个怎么解释!”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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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在爱人眼前的另一面

结果韩千洛的解释让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如果沈钦君说他得了绝症想见你最后一面,你去不去?”

“韩千洛你别以为你姓韩就能演韩剧!”我怒道。

“是真的。”他幽幽地转了下眼睛:“我带着阿蕊回到澳洲后,家里那边传来消息。说黎安娜长了个肿瘤,不知道是恶性还是良性。马上要手术……”

“于是你就回国去看她了?”我幽幽问了一句,其实心里也有答案:如果这事真摊在沈钦君身上,我也会去看他的。

“恩,我陪她进了手术室。然后就走了。”韩千洛如是回答:“如果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护照出入境记录。”

我当然不会去看的,因为如果都到了那个地步,感情就真的跟烂白菜一样了。

他这么说。我就这么信罢了。但心里多少还是不爽的:“那她现在活蹦乱跳的,没什么事了?一看就是故弄玄虚,亏你也信……”

“没事了。我走了以后,听说检查结果是良性,摘了就康复了。”

“这么说你都没等到她检查结果出来就走了?”我诧异一瞬:“如果是恶性呢,如果她要你陪她最后的时间呢?”

我也是个正常女人好不好,也会有正常女人该有的矫情和敏感——这种事,放谁身上都不开心的!

“没有如果。就算真是恶性的绝症,也和我无关了。我又不是大夫,她家也不缺治病的钱。”韩千洛的眼神挺绝情的:“我跟她分手八年,就是抗战都结束了。

她快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我要是很忙就只能送一束百合过去,但既然在休假,出于道义和良心便很难拒绝。

只不过。看望归看望,若要我再履行对她的责任——很抱歉,商人不是慈善机构。”

我咬了下唇,小声嘟囔句:“还挺冷血的……”

“恩,所以咱们做点热血的事儿吧。”说着,韩千洛就把桌子一推,拎着我就抱上楼了。

“干嘛!你——”

“废话,一晚上不让我好好吃饭,还不许我吃你啊!”

就这样,我被他小心翼翼地吃了一顿。吃完后心里踏实了不少,但还是达不到完全放轻松。

我靠在他胸前温存了一会儿,撅了撅嘴说:“那现在怎么办?她这次来找你——”

韩千洛嘶了一声:“能不能不要在事前事后都提这个?我以为我刚才很努力了。看来你还没被喂饱啊?废话这么多!”

“我——”我随手一掐,掐哪了就不知道了,反正手感挺q的。疼得他翻了个身,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对我们两人的感情负责才纠结!”我呲牙咧嘴:“压头发了——”

我把他掀起来,理了理头发坐起身:“我觉得你肯定是送她进手术室的时候说了些让人误会的话。

她本来就对你不死心,这下好了,肯定以为能旧情复燃呢……”

韩千洛白了我一眼:“你不要去理她,她没什么脑子的。

只要把肚子一挺,说是我的孩子就ok了。她虽然骄纵,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这些年,我一直单着身她都没闹成功。如今有了你……她该知道自己就更是没机会了。”

我嘟囔一句:“不一定吧,你刚才还说她没脑子……”

我觉得再为这件事纠结的话自己可就显得有点讨厌了。但女人的情绪都是这样——事儿过了,feel还在。

我鼓了鼓腮帮子:“韩千洛,这事儿就算翻页了,下不为例。总之以后,不许你再背着我去见以前的女人。

不过,出于保险起见,你可以先对我坦白一下以前还有过多少女人。”

“没有了。”他回答的挺干脆的。

“不可能吧?”我表示:就算是八年抗战时期,咱们老百姓也没停止繁衍啊。

你特么的这八年来真就一直素着?

“跟她分手后。空窗了一年多。”韩千洛点头:“本来是想调整一下,再考虑个人问题。但是……后来不久,阿珏出事了。

我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讪讪的。

我知道韩千珏的事儿一直是这个男人的心结,噩梦的本源,残忍的起因。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许我多问。

后来我俩下去把晚饭吃完了,韩千洛刚才交了作业,这下吃的更欢脱了。

晚上他回去了,我则抱着平板电脑看美剧。

明天周末,我安排了一次产检。韩千洛说他会陪我去,但我觉得他也应该多陪陪家人才是,不好意思一直霸占着他。

其实是我不愿意他陪着,因为每次听到医生把他当准爸爸一样,对他头头是道地说些注意事项的时候——我都挺替韩千洛委屈的。

我想孩子要是能早点出生就好了。也许当看到她降生到世界的一瞬间,我才能真的把我们三个东西划分成‘一家人’。

而且……我真的很想为韩千洛生个属于他的孩子。

不过之前他一直开玩笑说,小姐姐已经见过弟弟妹妹了,只是还不能倒出房子给他们长大。

我觉得他再这么臭不要脸下去,我就要重新评定他高大上的品味和性情了。叉司冬划。

但也有人说过,所有的男人都是西装下的婴儿,爱的越深才越猥琐越幼稚。别人都看不到韩千洛这样的一面,我却很幸运。

呃,但是……这是在知道黎安娜之前才有的优越感。

我不是故意矫情,但一想到黎安娜那么骄纵的姑娘能跟韩千洛在一起八年,连爱情带着救命的恩情……动动脚趾头也知道她能被他宠爱成什么样。

我觉得我好嫉妒呢。

早上起来,心情踏实多了。弄早餐的时候我接到韩千洛的电话,他问我用不用他陪,如果坚持不需要的话,就带娜伊莎夫人去看艺术展了。

我连连说不用,自己开车也就一刻钟的路。

检查的结果还是挺欣慰的,整五个月了,大夫说孩子发育正常。

我的体重控制的还可以,但要加强些均衡的营养,补充蔬菜水果。

我无奈地表示说自己变成了肉食主义,反正明年是虎年嘛,估计是这个小母老虎馋肉呢。

出来的时候我本想先给韩千洛打个电话呢,这一抬头发现一个女人有点面熟。

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排队,戴着墨镜在看手机,看身材……也许是孕早期?肚子完全没有显现出来。

要么就是陪自己的姐妹来的——

结果当我看到拿着矿泉水往这边走的林子赋,这才想起来这女人是莫绿菲。

“林先生,林太太!”我冲他们打招呼。

“姚小姐是你啊?这么巧?”他们两人也很意外看到我。

“你们也是来医院——”我盯着莫绿菲的小腹。

“是啊,四十多天了。”林子赋有点腼腆地说:“本来想等小宝大点再要一个,不过既然有了就……”

“恭喜啊。”我笑着说:“林太太的身材保持的真好,一点都不像已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妈妈呢。”

“喂,我饿了。这还要排好久,你去帮我买份点心吧。”莫绿菲把林子赋支走了,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要单独跟我说话?

我还是挺忐忑的,上回的事件虽然没有被孩子爸爸责怪,但人家可是当妈的。

听说莫绿菲的身手一流,做这行的年份也比林子赋长好久——

她要是真跟我计较,我也只有挨揍的份呢。

想到这儿,我觉得还是自己先认个怂吧:“林太太,我……上次的事儿真是对不起啊。”

“叫我小绿就行了,林太太这个称呼真是……”莫绿菲笑着说。

“那……小绿姐。”我腼腆笑笑:“你们也叫我姚夕好了。你……单独留我,是不是有话说啊?”

“恩,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莫绿菲把墨镜收了起来,面容素颜清雅,看着平易近人多了。

我觉得她挺漂亮的,是那种无论跟在什么男人身边都不失身份的优雅高端女子。

林子赋的家世相貌虽然也不差,但气场上总是少了那么一些点睛之笔。

所以我到现在都对她和林子赋的结合,有点不厚道的呵呵哒。

“我是想建议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直接去找老板吧。”听到莫绿菲开门见山这么说,我多少也明白了。

她口中的老板指的是程风雨,大概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跟着程风雨的事务所做起来的。而林子赋貌似是他哥哥死前将他托付给程的,两人不是一条路上捡来的孩子。

“真不好意思,我也知道……呵呵,我找林先生帮忙好像不合规矩。你放心,你们为难的话,我就——”

“你误会了,”莫绿菲的笑容还是挺友善的,这让我稍微缓和了一下紧张。她继续说:“我只是太了解子赋了。他这个人,热情是有的,善良也是够的。一些小来小去的事能搞的定,但是……

姚夕你不明白,你身边的这些事,其实远比你想像的复杂。

我怕他好心办坏了事,再把你也给拖累了进去。”

啊?

我不太明白莫绿菲的意思:“复杂?上一回程先生不是已经跟我确认了么?

林萍杀了沈拓的情妇张曼迪,被姚瑶抓了把柄。然后沈钦君受了胁迫跟我离婚,韩千洛会想办法对付姚瑶……

还……还有什么隐情?”

“这只是一部分事实。我只能告诉你,真相就在附近但绝不是单纯表现出来——你姐姐要跟你争丈夫谋财产那么简单的。”莫绿菲微微摇了下头:“有些事,我们也在尽力摸索穿引。在没有结果之前,不能对您透露分毫。

其实老板和韩先生不主张报警起诉林萍,也是为了后续的行为考虑。

姚夕,请你相信大家是真诚为你好,可以么?”妖孽王爷小刁妃: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林先生……”咬了下唇,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入这一行的年限还短,能力也不足。连我上一回都着了道差点害了韩家小姑娘,可知我们的工作是需要多么丰富的经验和严谨的逻辑判断。

这就决定了有很多事,老板是没办法坦白让他知情的。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找他帮你的结果,就是我们这些人还要花精力,胆战心惊地帮你们善后。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莫绿菲苦笑了一下,但笑容里浅浅的幸福感却是藏不住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弱弱地问:“小绿姐,我能问个私人问题么?”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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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是不是多嘴了

“林先生是您的丈夫,有些事我一个外人虽然不该多嘴,但私以为——你们这样隐瞒他。可否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呢。”

莫绿菲毕竟还是够专业,不会因为我几句攻心话就乱了分寸。她神色淡然,竟反问了我一句:“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和子赋彼此相爱对不对?”

我红了脸:“冒犯了……”

“呵呵,姚夕你觉得我漂亮么?”

我怔了一下,旋即连连点头。不是为了讨好她,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莫绿菲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说不出来像哪个明星。总之就是走在大街上挺让人过目不忘的。

“女人是很注重自己外表的动物,往往越是在自己的外表上估价,就越是会迷失一个问题——

她们会一直考虑‘我该嫁什么样的男人’,而不是‘我想嫁什么样的男人’。”

莫绿菲说:“姚夕,我们人人都有过去。有些只是不堪回首,有些却是不堪入目。

所以在遇上林子赋之前,我就知道如果我要选一个人共度一生……那就是他那样子的男人。

一个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不会伤害我的男人。甚至在危难中,可以为我去死。

其实爱的高度不一定要在别人眼中有过人的优点,只要他正直善良,可以沟通,平平淡淡的生活里蕴含着我们共同的追求。

那我就愿意跟他生活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

不会……伤害你?

我突然觉得莫绿菲的这句话那么熟悉——是啊,周北棋也对我说过相似的话。他说无论是沈钦君还是韩千洛。都是会伤害我的人呢,只有他不会。

而我……如果要我来判断,应该也是这样的答案吧。

可是我与莫绿菲的需求不同,我……是不是不怕受伤害?

我是不是宁愿受伤害也想要相信韩千洛,也想要爱他守着他?

“小绿姐,真羡慕你们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牵了下唇角,木木然地感叹了一句。

莫绿菲得眼睛动了一下,旋即继续说:

“姚夕,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一定要随时体现谁更强大,重要的是,相处中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着想。

即便全世界都不理解,也会有自己的幸福。”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莫绿菲想要向我传达的意思——有些隐瞒和保留是出于最真实的保护。不要因此而摧毁了珍贵的信任。

就像她和程风雨对林子赋那样:深谙一个人的习性和弱点,就会知道他能斗得了坏人,但斗不了贱人。

这些,都是人与人之间最真诚有爱的相处模式。

那我呢。

韩千洛,你觉得我的软肋是什么呢?

你小心翼翼避开的,是我与沈钦君之间的羁绊,还是我与姚瑶之间的不共戴天……

“姚夕,今天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了。老板一个人在事务所,你要是没事也可以去跟他聊聊。”莫绿菲送我过去电梯,然后正好撞见林子赋端着一碗河粉上来:“没有螺蛳了,小龙虾可以吧?我都帮你剥好了——”

“哎呀,我自己剥就是了。你那手昨天切菜不是才割到了么。”

“没事,你喜欢就行。”

电梯的们渐渐关上,听着他们的声音越传越远,我真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同时也为之前戴着有色眼镜的世俗评判而无地自容……

出门看看时间还早,我回味了一下莫绿菲的话——然后直接就把车给开到了程风雨的事务所。

程风雨这个人也是蛮怪路子的,大白天的没出门,在家只穿着居家服瞎溜达。

此时窝在沙发里一手抱着警长,另一手举着平板电脑视频呢。

他看到我来了也不惊讶。而是大大方方地把屏幕转过来。叉司木技。

然后我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姚夕姐!”

原来跟他视频的人是韩千蕊啊。

“阿蕊!你好不好啊?”我凑过去跟她打招呼。

“恩恩,能吃能睡,我妈帮我养胖了五斤呢。”韩千蕊的小脸倒是圆了一圈,气色也不错:“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每周还要做一次康复理疗。”

“别着急,慢慢养。”

“姚夕姐,快点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多大啦!”韩千蕊笑眯眯地说:“哎呀,脱了脱了,穿着衣服哪里看得出来啊!”

我他妈的差点把屏幕给她顺窗撇出去!

程风雨就在旁边你让我脱衣服,长脑子没长啊?

“咳咳,我下去帮你倒茶,你脱吧。”

你还真长眼色哈!脱毛线啊脱!

程风雨下楼了,我就把韩千蕊骂了一顿。

“行了行了,我哥都骂了我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把他盼走了你又来。”韩千蕊一边喝着果汁一边不服气地说。

“半个月?”我顿了一下:“他不是在你那待了一个月么?”

“哪有啊,就半个月,然后就走了。”韩千蕊大概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他重色轻妹妹,说好陪我一个月的——”

我沉默了。

韩千洛明明就跟我说只回去陪了黎安娜一天,那这个时间差怎么回事?

在那之前,我想都没想过他会骗我。毕竟话都已经说的那么开了,有什么必要撒谎呢?

我开始不安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时程风雨端着茶水上来了,我心不在焉地道声谢。

“阿蕊,我先跟你姚夕姐谈事情了哦,你自己乖点。”程风雨抱着屏幕跟韩千蕊告了个别,然后就坐到我对面的沙发里。

我还没从刚才的神不守舍里回转过来,程风雨叫了我两声我都没反应。后来猫跳我腿上了,我才吓得惊出了声。

“姚夕你没事吧?”

“哦,不好意思……”我摸了摸脸颊,笑容很勉强:“您……您说。”

程风雨笑了:“是你来找我的。”

“哦!”我尴尬地把水杯凑到唇边,抿了一下口:“是这样,我首先想要先向您道歉。

我自作主张,想让林子赋帮我再去查那个偷按我妈手印的人……

不过我也是有苦衷的,那时你在照顾阿蕊,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程风雨在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下,然后切换画面给我看:“这段视频我也看过,就是这个号称张明的人。”

我看到画面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楚,也只有短短的三秒。貌似……有效信息很有限。

“这个人没有什么前科,所以……姑且认为只是姚瑶为了在你的身世上做文章,随便雇来的。”程风雨点头说。

我哦了一声,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唉?林子赋那天说,他把视频上传到你们的公共平台上。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啊?”

“哦,那天服务器升级,没有上传成功。”程风雨随口解释了一下:“后来我又从唐小诗那要了一份。”

我点点头,搓了下手心:“程先生,谢谢你的帮助。真的……很抱歉再一次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我答应您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今天在产院偶遇了小绿姐夫妻两个,她跟我说了些——”

“产院?”程风雨怔了一下,眉头皱的很紧。

“是啊,他们……去产检。”我弱弱地回应了一下。

“又怀孕!”程风雨提高了声音:“不是答应我至少要等两年么?我这里人手本来就不够,天天休产假是想怎样!”

我:“……”

好吧,这算是秀恩爱的对单身狗释放了一万点伤害。

后来程风雨出去打了个电话,我想想也知道林子赋在电话那边定然很无辜。

“不好意思,我去解决了一点公司内部事务。”程风雨回来以后,脸上挂着很诡异的笑容。

我弱弱地看了看那只已经被结扎过的警长,替林子赋捏了一把汗。

“我是不是……好像多嘴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是他们的老板,也有权知道员工们的生活状况。”程风雨呷了口咖啡:“这臭小子,干活不见长进,生孩子倒是很积极。”

我尴尬地往旁边移了两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程先生,既然你不觉得我这样算多嘴。那您……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些事儿啊?”

“关于韩千洛的?”他眯了下眼睛,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脉。

我点了点头,不太敢直视他。

“你说说看,我判断下能不能说。”程风雨倒是很坦诚,反而弄得我有些无地自容了。妖孽王爷小刁妃:

“韩千洛的前女友来了。”我说。

程风雨的脸色微微有恙,旋即牵起了唇角:“哦?看来她手术没什么事了。”

“你也知道?”我长舒一口气:看来韩千洛说的那个‘韩剧桥段’貌似确有其事。

“恩,知道她之前说是什么怀疑恶性肿瘤入院检查过,韩千洛得到消息去看了她一下。”程风雨把猫抱回去,抚弄着:“我觉得,以他的性格不会因为这种事欺骗你。”

我轻轻哦了一下:“他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

我吞咽了一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反正我就是不说,程风雨也猜得到我在想什么:“程先生,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就是想问问韩千洛和黎安娜以前的事……”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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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的底线 (为钻石600加更)

于是我准备把我上个月的薪水打给他,但就在手指按住支付键的时候,我犹豫了。

我说:“程先生。只是朋友之间的聊天的话多几句嘴没关系,问问韩千洛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如果我付钱给你,性质就变成我找侦探‘查’我男朋友了……这是很伤感情的事。

所以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老天作证,我真的不是舍不得钱啊!

然后我看到程风雨笑了,也就知道我又赢了。

“你说的没错,如果我单纯把他的事讲给你听。只能算是吐槽朋友。但如果收了钱,就等于把他的信息卖给客户。

我也不想自己刚刚长好的肋骨再被踢断……”

于是我摸了摸提包,想着看能不能掏出一包瓜子花生之流的,准备听故事。

程风雨告诉我的事跟韩千洛讲的并没有很大出入,这让我在安心之余又觉得挺惭愧的。他没有什么猫腻,我却还是输给了不信任……唉。

“所以,他们在一起八年,应该算是已经得到过双方家人的认可。

但是后来,实在是因为性格不合——”程风雨长话短说,但讲到这的时候,我精神抖擞了一下。接着凛然打断他的话:“程先生,我就只想知道这个……

性格不合什么的,都是借口吧。

两个人在一起八年,说不合就不合了?难道其中一方性情突然大变么!”

程风雨的神色顿了一下。我猜其中必然有隐情。

“姚夕,性格不合这种事往往从一开始就存在。”程风雨解释说:“但人是可以因为爱而忍耐的。”

“我明白。”我咬了下唇:“韩千洛的初恋就是黎安娜,加上她曾救过韩千洛而被弄伤了脸。所以他一定很疼她很宠她,对吧?”

“是吧。”程风雨笑着点了下头:“至少我认为,韩千洛已经把全世界的宠爱都给了安娜……”休圣找技。

我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恨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这份矫情——就总是贱贱地觉得,你给过别人的再给我,好像有点那个……

然而程风雨看着我的眼睛说:“姚夕,你是个成年人了。平心而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么?”

不是好事么?谁不喜欢被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一样疼爱?

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吧!

但我不太明白程风雨这句问话的意义,所以只是无奈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人都是不满足的,我承认韩千洛对我非常的好,但一想到他之前……何况现在黎安娜找上门来。很明显不打算放弃。

所以我会不安,也是人之常情。”

“韩千洛永远不可能与黎安娜在一起的。”

程风雨的眼神很坚定,口吻更坚定,几乎要冻住我的神经。

“为什么?”我足足惊愕了有十秒钟,心想:他总不会说出韩千洛已经深爱上我了,这种狗血的理由吧!

我当然相信韩千洛是爱我的,但始终觉得他对我的爱是理智而又经过打磨和蜕变的。

这一度曾让我误会,他的若即若离是不是另有所图——直到他坚持从手术台上抢下我和孩子,直到他在每一次危机时毅然决然地站在我身后,直到他在忘情的时候呼唤我的名字……

我才一点一滴地建立起对他的信任。

我用眼神质询,接着听到程风雨告诉我说:“爱和骄纵,是两回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简单来说。就是安娜被惯坏了。她以为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得到韩千洛的包容,直到触及了底限。”

“她做了什么?”我脑中顿时闪现出杀人放火之类的画面……

“也没做什么。”程风雨笑:“不过就是公主病犯得频了些,但很多时候,恰恰就是这不经意的小毛病毁了很多东西。

韩千洛毕业后忙于家里的生意,可能对她稍有忽视。而且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情侣,也该学着这么消化平淡的感情。

但是黎安娜可能不习惯吧……于是便做了些出格的事想要试探吸引爱人的注意。”

我脑中闪现出一句‘吃饱了撑的’。

如果早有人那么宠我疼我,我爱他还来不及呢,试探个毛线啊!

“难不成她真跑去跟别的男人搞暧昧?”我讪讪地问了一句:“傻兮兮地来让韩千洛吃醋。进而怒刷存在感?”

“算是吧,”程风雨点了下头:“安娜本来就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长得漂亮家世也好,稍微松一下口,身边就会有大把的男人追捧。”

我嘶了一声,背脊里有点冷汗:“人的感情要比想象中脆弱,这么折腾的确是——”

程风雨很无奈地表示:说黎安娜这种小打小闹的把戏太多了,偶尔闹个绯闻已经数见不鲜。

韩千洛表面上还是满不在乎,该怎样对她还是怎样对,但心里已经埋了不爽。

可能是因为他接手家里的生意以后,性情脾气也渐渐变了。

那种为一个女人公然决斗的事,早就不会再做。但越是压抑着,两人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深。

我大概也听明白了:

简单来说,一个人已经长大了,另一个还停留在最原始的三无状态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合拍的爱情呢?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太对劲:从韩千洛对黎安娜的态度来看,并不像是渐渐淡漠了感情而导致得和平分手。

倒好像是出现过什么激烈的事件,让他恨不得永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了。

我盯了盯程风雨:“恐怕不止这些吧。”

我看到他的眼神很伯乐,以为他又要邀请我加入事务所。于是拍了拍肚子:“程先生就别想了,我来也是要休产假的。”

“天不早了,要不——”这时他下逐客令了,但我正在兴头上呢:“程先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若不坦诚也太不够朋友了。”

“保持一点神秘感有助于你与韩千洛更珍视对方……”

“如果你坚持不说,我会以为这件事跟你有关。”我反将一军,程风雨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他稍微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爱转化为伤害也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这一点,你承认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

“安娜那时候经常玩facebook,阿珏也喜欢玩。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阿珏在那上面跟男人网恋的事儿,小题大做地宣扬了出去。

可能本意还是想吸引韩千洛的注意吧——

结果阿珏被迫出柜,在没有准备的状况下跟韩伯父闹翻了。一个人回国后……不久就出事了。”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韩千洛真正迁怒了这个口没遮拦的蠢女人啊。

有些事积怨深了,再来一条劲爆的导火索,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你还真是会避重就轻啊!”说话间,楼下就上来个人,脚步很沉,声音更沉!

“你来了?”一看到韩千洛,我顿时无地自容。下意识就想让程风雨帮我找个什么地儿藏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好像说过,让你不用多管吧?”韩千洛走上来,拎住我:“不长脑子这种事,也会传染么?”

“我可没管姚瑶那些事。”我争辩:“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啊……可你也并没说我不许来打听你的初恋。”

“姚夕你够狠。”韩千洛沉着脸,啪叽一松手,我掉在沙发上,

程风雨站起身来,笑得有点不自然:“你们聊吧,我去泡茶。”

“你给我站住!”韩千洛一把扳住他的肩膀,结果自然是被我目睹了一场三下五除二的近身搏击战。

程风雨毕竟是警察出身,真要是认真地对付韩千洛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端着水果盘坐的稍微远了点,挑了个好视角。等着看一会儿谁倒了,咱们喊喊七秒竞数。

“你不要每次控不住场就拿我撒气行不行?”程风雨推开他:“这么多年下来,帮你是情份,我又不欠你。”

“是么?”韩千洛冷笑一声:“黎安娜说阿珏的事,那都已经是我跟她分手之后了。

你怎么不敢告诉姚夕,我到底为什么决定跟黎安娜分的手?”

我啪叽一声,吞了个葡萄。一听这是有料啊,眼睛顿时瞪的比葡萄都圆。

快说快说,前排兜售瓜子奶茶花生壳!

听他提到这个,程风雨脸色更难看了:“韩千洛,我是在你女人面前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我还真是谢谢你哦。”韩千洛眉头一凛,反关节挣开了程风雨的手。

“那好,时隔这么多年,你要是真不相信我,现在也不可能还往我这里混。

你不怕丢人我还委屈呢,既然想说那就说个明白。你和黎安娜闹别扭,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解决。

可她凭什么往我床上爬?不知道我他妈的有洁癖么!”

我吐出一颗葡萄,咽了一口皮。

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转身离开不就是了!有必要把她拷在床上,推到我面前丢人现眼么!”

“你废什么话?”程风雨也恼了:“我那时刚刚警校毕业入职,两年来见过的唯一雌性就是母蚊子。

一推门就看到兄弟女人喝多了躺我床上,你觉得我该怎么跟她灌输下道德军纪理念?

除了用新领的手铐把她拷在床上等你处置,我还能怎么样?!医妃狠凶猛:

何况你真觉得自己就一点不用负责任么?

明知道她只是一次一次想要试探在你心里的位置。可否比兄弟重要,甚至比尊严重要。

如果你早点想办法跟她好好沟通,最后至于变本加厉得闹到不可收拾,把我也无辜拖下水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韩千洛揉着手腕,目光如炬。

“韩千洛你再不可理喻我真对你不客气!”程风雨涨红了脸:“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什么都没看见!直接就卷了床被子把她打包了!”

我坐在椅子上石化了有半分钟,觉得自己真是买了一张雍正王朝的票,结果看了一场宫锁心玉!

亏我还把这个黎安娜当成有威胁的人物,他妈的能办出这么二的事儿!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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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要逃走?

韩千洛是被安森送过来的,所以这会儿开着我的车回去。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则缩在驾驶座靠窗的角落里,恨不得离他极限远。

终于。沉默的气氛让我压抑地受不了。于是我还是忍不住试探地伸手捅了捅他:“喂。”

“干什么!”一捅就炸毛,跟肥皂泡似的。我被他吓得顿生尿意,直接忘了要说什么了!

“你别生气了,我只是来问问程风雨关于我妈妈被人偷印手印的事儿。”我弱弱地想了一会儿,说:“聊着聊着就聊到你了,我也是因为在乎你才多问了几句……”

“问就问了,”韩千洛缓了下声音。但情绪还是挺严肃:“这些事,即使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跟你说我和安娜性格不合适,也不能算是借口对吧?如今你都知道了,心里舒服了?”

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呛我,我反而更难受了:“韩千洛,我只会心疼你,怎么会感觉舒服呢?”

“谢谢,你自己知道疼我就行了。不用为了别的女人心疼我。”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发笑,故作小女人地凑了过去:“你以后,还是宠我吧。

我知道感恩,宠不坏的……”

我本来只是半开玩笑地跟他撒娇,没想到他的眼神变了。直接就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抱着我亲吻。

很温柔也很侵略的,弄得我都张皇无措了。

后来他压了压呼吸。落在我敏感的耳畔:“姚夕,我知道你不一样……”

“白痴。”我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动情万分。上去舔了舔他的唇:“韩千洛,这事就算过去了吧,好不好?”

“恩。”他亲了下我的额头:“走吧,外婆还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路上我们又说了产检的事,还有跟韩千蕊的视频。总之有一搭无一的闲聊。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最后能让韩千洛决定了要跟黎安娜分手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傻姑娘任性爬他兄弟的床,还是泄露了韩千珏的性取向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私以为,后者占得比率更大一些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在这时候想到了沈钦君。想到他对我说的‘她是我带出来的魔鬼,我亲自送她下地狱。’

韩千洛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心态呢?就算后来没了爱。他也守着责任不放的。哪怕是圈养在身边当小猫小狗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那是一种伟大。

两个人相爱,如果不能把对方变成更好的人,那就不是一段健康的恋爱。

黎安娜这么任性骄纵,以至于犯下那些令人哭笑不得咬牙切齿的错。韩千洛身为这个女人的未婚夫,也的的确确是要负责任的。

难怪程风雨会问我说‘觉得那样的宠爱,是好事么?’

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说,不是。

看着男人开车的侧脸,我眯着眼想:

原来他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生来就是万能的。

也受过伤,吃过亏,打碎过牙齿往肚子里咽。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他高大上的光环,却让我觉得他更真实。更值得依偎相伴了。

吃完了晚饭后,我陪着娜伊莎夫人弄了一会儿花草。韩千洛则在楼上洗澡,等我进房间的时候他还没出来。

明天一早要上班的,我还是想回家换衣服,于是坐在床上等他洗好打个招呼再走。

这一眼瞄过去,就看到床头柜下面的小抽屉稍微敞开了一道缝。

我给他收拾过物件,知道那是放证件的抽屉。

一个绿绿的小本,我看一眼就知道——是护照。

当然。我也不知道韩千洛的背景有多硬。因为俄国的普通护照也是红的蓝的,外交才是绿的。

我想他能帮着沈钦君的妈妈往外办官方移民,家族势力应该是挺让人叹服的。

我闭了闭眼,想要关上这潘多拉的魔盒。但内心的小魔鬼却怎么也停止不了使坏的节奏。

白天跟韩千蕊视频时听到的那个信息就如心尖一棵刺,时不时地扎一下。

我深吸两口气,自我安慰道:就算韩千洛……陪着黎安娜待了几天,其实跟待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吧!

纠结个毛线啊。最坏情况不就是知道他撒谎了么!

我……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我伸手打开了护照本。

他没骗我,在离开那一个月的中间时段里,他的确有过俄国的入境记录,第二天出境。

我心里更难受了,他这么对我,我却还是反复地不相信他。早晚天打雷劈好不好?

抖了抖发烫的手指,我刚想把护照叠回原位。可是眼睛一下瞄到后面页——对喔,那后面的半个月他干嘛去了?

我按耐不住好奇,又翻了两页。

频繁的东南亚地区出入境记录!

而且中途——他真的回过国!他回来过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的手有点颤抖,听到浴室里水声一停,赶紧把东西放好。一咕噜躺在床上装尸体——

“你怎么了?”他出来后看着我:“不舒服么?”

“没……睡觉啊。”我压着紧张,声音貌似有点颤抖。

“你不是说晚上还要回去么?”韩千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哦,那我先走了。明天公司见吧。”我翻身坐了起来:“我去跟娜伊莎夫人打个招呼,你早点睡,不许再吃安眠药了!”

我知道他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反常,只不过,他比我好……他信任我,也不多问。休圣帅扛。

一路把车开回家,我心神不宁的。

窝在床上给汤缘打了个电话,结果是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夕夕你就作死吧!我看你再这样下去跟那个黎安娜的二缺货也没什么分别了!”

我委屈的不行:“至于么?我只是有一点点蠢而已……”

“人家韩千洛临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出国一个月对吧。人家也没说一个月都在澳洲啊。他有那么多事要忙,休息一阵就去忙于工作了,这本来就没什么吧。

何况就算回国,也不一定回了s市啊。”

诶?这倒是哦,我茅塞顿开。

“而且你看看你跟我说的这几个国家。”汤缘开展分析模式,跟名侦探柯南里的园子很有一拼:“都是名扬在东南亚这边的分公司或者供应商,所以韩千洛应该是忙于公事的,你做人家女朋友的好歹淡定一些吧。”

“这样啊,那是我多心了……”我叹了口气:“缘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魔障啦。”

“都这样,恋爱中的的女人都是患得患失。”汤缘嗤笑一声:“你看陈勉那个熊样我不是还担心他外面搞七捻三么?”

提到这儿,我来精神了:“喂,你还说我呢!我不过是抽空看了看人家的护照,你倒好,把陈勉的手机都监控上了。明明是你更变态!”

“行了行了,谁也别说谁了,明天见!”汤缘把电话挂了,我则一个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滚了一会儿。

别看这个汤缘靠谱的时候不多,刚才分析的倒还是挺有逻辑的。

韩千洛那半个月的确是频繁来往名扬的各个相关公司,多半是为了公司的事在奔波吧。

我捏着手机,很想打个电话给他。不说别的,就想跟他说说话。

结果这号码还没拨出去了,直接就跳进来一个电话。

我翻身接了起来:“表叔?”

电话是姚宗毅打过来的:“姚夕啊,我周四临时要回国。你要是想我帮忙的话,咱们约个时间再去一次检测机构?”

本来姚宗毅是不情愿的,拖拖拉拉的貌似要到下个月。

这会儿他提前回来,我当然是很——呃,我很开心么?

其实我也不确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还执着的。

但是每个人都有本能的专属感,排除遗产纠纷,我单方面的意愿还是挺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孩子。

“好的,我这就联系下朱律师。我们再去检测一次——”

第二天一早,我一进公司就发现状况不太对。

所有人都拿着手机啊平板电脑啊,窃窃私语。

那样子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新闻,导致我胆战心惊地四下看,生怕是不是出现了‘富土康’那样的堕楼事件!

“缘缘,怎么回事啊?一早进来所有人都怪怪的。”此时九点一刻,我进办公室后,发现部门里所有人也都盯着电脑窃窃私语。

“夕夕,名扬的股价开盘大跌,破近五年的领跌记录了!十五分钟的缩水率已经——”汤缘一边盯着一边对我说。

我咦了一声,凑过去:“奇怪了,自从咱们tshow大赛获奖以后,名扬都是一路狂涨的……

什么原因啊?”我先爱,你随意

“换手率超高,估计是有大户抛售。”隔壁桌的阿b说:“不过名珏倒是一点不受影响,可能皇翼比较坚稳吧。”

我缓了口气:“唉,那无所谓。咱们下周就搬走了,名扬跟咱没关——”

我一个‘系’字还没吐出来,就看到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妈蛋的,我是名扬的股东啊?我竟然给忘了——

出了门,我直接上电梯。

“韩千洛,今天早上的股价——”

这一推门,我发现他正在打包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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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个情敌太脱线

“你这是……干什么?”我看他几乎都已经把整个办公桌收拾空了,顿时愕然不已:“卷铺盖逃走?你至于么,我的股份比你多!我还没——”

我稍微宽了宽心:“好吧。反正我的股份现在也动不了。这一早上,差不多跌进去我近三百万了……

果然金融都不是人类能玩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安心等着吧。”韩千洛过去给我倒了杯水。

“哦,诶?对了,是谁家大户抛售?”我一边喝一边追问了一句:“这么缺德的……”

韩千洛眯了眯眼,把最后一个笔记本扔回到箱子里:“我。”

一点不夸张的,我整口水都喷了出来。

“韩千洛!你耍我啊?”

他若无其事地递了张纸巾给我擦脸:“姚夕。我来名扬本来就是投资,当初买进的时候只要六十八块,tshow结束后这段时间涨到一百一,我现在稍微拉低一点空仓……见好就收,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吧?”

“可是……”我干瞪眼:“可你这不是坑我么?!你拉低几个百分点,我这里还有八千万堆着,都跌成什么奶奶样了!”

“你那些股份现在不能动,又不急着变现。做个长远的就是了,不必去计较这眼前的涨涨跌跌。”韩千洛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去争执了。于是转而问:“你之前说是看好时尚产业才来投资的,现在走了……要去哪里啊?”

“名珏啊。”

我:“……”

抓着他的手臂,我弱弱地问:“当初不是说名扬的高管不可以对名珏进行收购式入股么……”

“首先,名珏跟名扬已经没有关系了,其次——”韩千洛指了指桌上收拾好的东西:“我已经不是名扬高管了。

话说下周咱们搬到新办公室。我刚去看过,已经挑了采光最好的一间。

而且高度很隐秘,你到下午的时候可以上来找我,窗帘一关的话——”

“韩千洛!”我一脚踹过去。

“开个玩笑,”他收起了笑容:“你先去忙吧。别的事不用多管……”

我站起身,点点头:“知道了,反正你不会害我的。”

等我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全线的八卦新闻已经从今早公司股市领跌变成了韩总要辞职了。

我觉得名扬的企业文化真不好,每个人都跟长了好几条舌头似的。

什么八卦都藏不住。

“你说韩总为什么辞职?”

“我觉得还是跟沈总合不来,毕竟中间夹着个姚副总监呢。”

“嘿嘿,你们觉得姚副总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管他呢,反正不是我的。”

“滚吧。”

我从那几个猥琐家伙的身边经过。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好吧,反正要走了。等跟姚瑶解决掉遗产纠纷,我就把股票卖掉——宁可再给韩千洛换辆新车,我也不想再与这里有任何看涨看跌的关系了。

虽然在几个月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离开名扬,就如……我之前也没想过离开沈钦君以后我还能爱上一个那么好的男人一样。

人的感情有十分满,用一点少一点,太多的情感寄托和执着不休都会让自己太累。

我爸已经不在……名扬对我来说,什么也都不是了。

“姚夕。”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我回头看着沈钦君。

明明几乎每天都能在一座楼里打照面,我却又一种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的感觉了。

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先盯着脸,再盯着小腹。

我笑笑:“周末去产检了。大夫说很健康。”

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话新鲜啊?我怀我的孩子,还用你领导视察一样说辛苦么?

可我没有揶揄他,只是微微挑了下唇:“你还有事么?”

“没什么,只是今天名扬的股市动荡,我想告诉你别紧张——”休圣节圾。

“我不紧张,韩千洛抛售而已。他都告诉我了。”我说:“何况,不管你信不信,我还真不像姚瑶那么在乎这笔钱。”

“我知道。”他游了下眼睛:“那个……这个周末。我想找个时间约你出来谈谈。可以么?”

“不可以。”我一点犹豫都没有:“韩千洛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而且,我也觉得背着他私自去见前夫是很不合适的。”

废话,刚刚为了黎安娜的事闹得那么不愉快。我傻啊会在这种时候接受沈钦君的邀请?

“就只是吃个饭,你可以坦白告诉他。要么,我去跟他说。”

听到沈钦君这样祈求的口吻,我心里真是很难受的。

“有什么话,能让你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啊?”我轻轻皱了下眉:“沈钦君,既然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你可以把我当朋——哦,或者干脆就当同事下属一样来说话也行?

真的不用这样……”

我苦笑一声,冲他摆摆手:“你要跟我约会也行,除非你得了绝症,呵呵呵!”

我想到了黎安娜的事,故意戏弄他。

可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说:“你要是当是绝症也……差不多吧。总之,我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你了。也可能,见不了这个孩子了。”

我擦?!

你玩我呐?

我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然后讪讪地笑:“沈钦君,这种把戏女人可以偶尔玩,男人玩可就low了。”

“我从不乱开玩笑。”

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很犀利很认真,我不太想直视,所以避开了。

“我考虑一下,再说吧。”丢下一句心绪繁复的话,我走了。

我要下楼去买杯奶茶,顺便看看林子赋。

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被程风雨哥哥给强制结扎了!

“姚夕,你来啦。”他很热情地冲我打招呼,并用很快得速度为我做了三杯红豆丝袜,另外两个是我帮汤缘和代维买的。

“他们真不厚道,你挺着肚子还要下楼来跑腿。”

“是呀,”我笑着说:“这帮狐朋狗友的,一点都没有你们事务所亲切。对了,我后来去找了程先生,他说他已经拿到那段视频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的那份可能是没上传成功,他说那几天服务器在升级。”

“哦?”林子赋稍微惊讶了一下:“我怎么没听说?而且……那几天过后,何明天就去外地看他父母了,他人不在,我们这里的网络服务器谁来升级?”

我不太懂这些事,所以也没怎么纠结:“反正他是那么说的,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还是谢谢你,另外,再次恭喜你和小绿姐了。”

我拎着奶茶准备走,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还带着点生硬口音的女声:“麻烦打包一份冰拿铁,半糖。”

我转身,看到黎安娜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裙,整个人飘飘仙女似的。

唉……我一个女人都看着心动,上帝是有多公平啊——给了她这么娇美的容颜,却忘了按一颗像样的大脑进去!

“姚夕?”

“啊,黎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觉得她出现在这里不太可能是巧合。这离名扬就一条街,也就意味着,离韩千洛也只有一条街。

“我来给andrea送爱心午餐!”她扬了下手里的便当盒,我好不容易止住的害喜,又开始泛滥。

尼玛午餐就午餐……

‘爱心’午餐是个什么鬼!

“黎小姐,”我正色道:“请你搞清楚,我才是韩千洛的女朋友,很快就是他的妻子。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她挑着漂亮的眉眼,轻哼一声:“结了婚的都能离婚,何况你一个怀着别人种的女人,真以为andrea能容忍你多久啊?”

“你——”我心下一惊:“谁跟你说的?”

“当然是andrea说的呀。”黎安娜一脸得意的小表情,跟后宫‘华妃’似的。

我白痴啊会相信韩千洛能跟她说这个。

于是我也不急着失态,笑眯眯地扶了扶肚子:“你要是不相信,那你敢帮他把这个孩子踹掉么?

我保证韩千洛就是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

黎安娜怔了一下,表情瞬间服软。

然后我们两个去了旁边的一个小茶水馆,我把自己的奶茶喝完了,又把代维的那杯给拆了。

黎安娜也确实是比我想得更没脑子,把给韩千洛的咖啡喝了后,估计是胃凉了,顺便把‘爱心’便当也给吃了。

服务生看到我们两个貌似就是不打算来消费的,气得一边翻白眼一边走来走去地怒刷存在感。

我是孕妇我最大,你还敢把我撵出去啊?

睬也不睬服务生,我只顾着跟黎安娜对峙:“现在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我不想放弃andrea,希望你离开他。”

我冷笑一声:“不可能。”

“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追求他。”黎安娜瞄了我一眼:“我朋友跟我说了,男人都是会感动的。我对他好,从现在开始天天对他好,他一定会感动。”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她面前吃剩一半得便当,心说你个五谷不分的娇生惯养大小姐——连送个饭都能自己给吃了,还照顾个毛线啊!

“黎小姐,有些男人会感动,前提你是做的真的是让他感动的事。”我耐着性子跟她谈判:“就像你当年奋不顾身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一样。

但恩情和宠爱,不是你永远拿捏他的底牌。

你连滚到人家兄弟床上玩试探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是个男人也不会原谅你的。”

黎安娜涨红了脸:“那……那是个意外!我知道程风雨不会碰我的,我……就是想看看andrea心里有没有我。”

“你是华裔吧。”我心里都快气笑了。看她这个相貌,虽然貌似带有几分之几的欧系血统,但还是亚裔的成分占得多一些。

“恩……”她点头。

“没听说过中国有个千古难题么?妈妈和老婆掉到水里,你先救谁——”我秉着好脾气诱导她:“首先,这个问题会让男人很为难。但再为难也只是一种假设,因为真实发生的概率并不大。

而你,却真的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你让韩千洛怎么原谅你?!”

黎安娜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我先爱,你随意:

“所以我劝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该想想怎么跟人相处才是爱情之道。

别再过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最后嘬了一口奶茶,觉得有点尿急。

“等一下!”黎安娜叫住我:“我还是不明白,既然andrea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他会接受你肚子里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你明明离过婚,长得也不算特别漂亮。到底……哪里比我好?”

我不想标榜自己有多好多善良多善解人意,私以为只要是个正常姑娘应该就比黎安娜好相处吧!

所以我的重点不在这——

仰起头,我认真地看着黎安娜:“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到底是谁跟你说的,我离过婚且怀着别人的孩子?”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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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其实我挺喜欢她 (墨痕的水晶鞋加第一更)

“那你就慢慢祈祷吧。”我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蛋疼,过来跟这个女人废了这么多话。

算了,再去买两杯奶茶给汤缘和代维吧。

回去投入工作,这一下午时间过的也快。等到临下班的时候开了个会,确认了韩千洛解职一事已成定局。

不管别人怎么窃窃私语,我反正早就知道内情,也没什么可多说的。

下楼去车场。韩千洛已经在等我了。

忙了一天,我只想让他好好抱抱我,所以没有一开口就说黎安娜的事。

抱着抱着,我觉得他动情了。恩,再这样下去就开不了车了,于是我还是说了这件事——很荣幸让他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顿时就软回去了!

“姚夕,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让男人羊痿……”

“没办法,我憋在心里也难受。”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现在是她阴魂不散,我也很为难啊。”

“对不起。”韩千洛将我抱过来,靠着他:“我的事,我想办法解决。”

这话听着那么熟悉啊……

我凛然一惊。貌似沈钦君想要跟我复合的那天临走前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会想办法解决掉姚瑶结果……

我有点害怕了,搂着韩千洛的腰搂得挺紧的。

“你没有什么把柄在黎安娜手里吧?”我弱弱的问。

“就她那个脑子,我借她个把柄她也抓不住。”

后来我们两人回家了,随便做了顿饭吃饱,就找了部电影窝在沙发里看。

看着看着,他的手机响了。我看到韩千洛瞄了一眼,没接,直接按死了。

半分钟后,又响,他又给按死了。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谁。我捅捅他的胳膊:“是黎安娜吧。”

韩千洛没说话,直接关机了。一手搂着我,一手去拿桌上的饮料。

“等你跟你那表叔验完血。咱们周五就去登记结婚。”

“啊?”我惊了一吓:“韩千洛你说真的啊?”

“恩。”他拥着我侧过身来:“以后,谁也动不了你。”

这两天公司的事不忙,因为大家都在着手打包东西。下周一就要搬到新办公室了,虽然离这里也不算很远,但毕竟象征着分家,以后再无瓜葛。

人都是感情动物,见到几个部门的其他同事过来告别,眼圈反正还是有点胀的。

我此生亲缘淡,人缘淡……呵呵,没关系,有汤缘在就行了。

汤大小姐正在那边啃苹果呢。昨天陪她去医院拆线了,还行。没留很大的疤。想到她那天对付歹徒时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后怕,要真是为了救我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休向团才。

“对了,你家被盗那事,还有后文没有?”我问汤缘。

“不知道。”她捏着手里的果核,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丢进纸篓:“我打算把那个房子卖了,要么先租出去也行。”

“啊?为什么?”问完以后我又不厚道地坏笑:“懂了,要跟陈勉同居?”

“胡说八道!”汤缘盯了我一眼:“我是想搬回家。陪陪我爸妈。”

我哦了一声,上个礼拜听说汤缘的父亲身体好像也不怎么好了。

“伯父没事吧?”

“没事,冠心病老毛病了。”汤缘说:“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心事重了。我妈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全靠着保姆……

我合计着要么还是搬回家里住一阵吧,也省的雷海诺那边的麻烦余音绕梁。”

我点头表示同意:“咱这把年纪了,父母最重要。”

不过印象中,汤行长的身体一向十分硬朗。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犯毛病?我觉得有点奇怪。

但病来如山倒,本也是人之常情。我想着要么过两天也买点水果什么的跟汤缘一块回她家看看去。

晚上下雨了,韩千洛说他有应酬,我说我开车了,自己回去就行。

结果还没等转过第一个大道口呢,就看到那强悍的布加迪威龙溅起一串水花,劈头盖脸地淋上一个无辜得路人。

我心里暗骂:韩千洛你有点素质好不好?

等看清那浑身湿透一脸狼狈的路人甲原来是黎安娜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就像被狗哔了……

好几天了啊喂,我还以为她已经回国了呢。

不是说来见朋友的么?还打算长住下去啊。

此时她伞也没带,整个人站在雨里也看不出表情是哭是笑。

我怎么就这么善良呢?还是做不到不去理她……

也许在我心里,总觉得黎安娜跟姚瑶那种女人不同。

虽然蠢人同样会做可恶的事——但法律上的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也是有区别的嘛。

“黎小姐,上车吧。”我摇下车窗,冲着她喊了一声。喊完我就后悔了,妈的,这下好了……她知道我住哪儿了!

“谢谢……”她水淋淋地坐在我车后座上,不客气地绞着头发上的水滴。

带她回家以后,我让她洗了个澡,然后借她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个子矮,长裙着她身上也不过就刚过膝盖。

她身材真好,有东方女性的阴柔也有西方女性那凹凸有致的性感。

我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一些画面,觉得心里难受。

“有水么?”她问我。

我在楼上换衣服,随口喊了一句:“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吧。”

等我下来的时候,她拿出两罐果汁——行,还知道给我拿一瓶,挺通人性的。

我坐过来,看看她:“你又去找韩千洛了?”

她咬了下唇,眼神挺不友善的:“我知道你在心里得意着呢,但我不会放弃。”

“傻不傻啊你。”我真是哭笑不得:“他那种男人,真要是绝情起来,杀了你都不眨眼睛。”

“那我宁愿他杀了我,能被他记一辈子。”黎安娜幽幽地说。

我已经是无力吐槽了,点点头,喝了口饮料:“行,那你够狠。

等明年清明节,我和我丈夫一块送花给你哈。”

“姚夕你别得意,”她狠狠盯了我一眼:“andrea只是顾及你肚子里有孩子而已,男人有时候会因为一些责任而看不清自己想要的。这话是有道理的——”

我笑了:“你从哪听来这么多杂七八糟的东西的?”

“我好朋友说的。”她说。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漂洋过海的来见网友,然后顺便纠缠一下马上就要结婚的前男友……你要是有这个时间精力哈,我劝你自己把你这点经历写本书去。”

我觉得世上再也不会有一对儿情敌像我和黎安娜这么奇葩了,明明姚瑶那样的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撕逼,暗斗,陷害,争宠,那才是情敌之间的节奏。

而眼前这个快三十岁的姑娘,真是让人——气能气炸了肺,恨又恨不起来!

我想:如果她不是韩千洛的前女友,我可能还挺喜欢她的。

毕竟,这把年纪了还那么黑白分明的人,全世界找才能找出这么一个半个。

雨终于停了,黎安娜拎着包要走。

我也不想挽留她,乐颠颠地去给她开门。

“今天谢谢你,但我还是不放弃。”她幽幽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随便。”

然后从窗子往外看,我发现她站在我门前,做了个挺奇怪的手势。

我记得娜伊莎夫人也做过这个动作,是在祈祷的时候。

她曾告诉我,这是东正教会祈祷忏悔的手势。

我擦,这姑娘还知道忏悔?

晚上韩千洛过来了,我没跟他说黎安娜的事。

刚才接到了我表叔姚宗毅的电话,我们安排了一下时间,明天下午就去验血。

“喂,”我翻着手机上的财经软件,有点不爽地说:“这几天名扬都在跌,韩千洛,我都亏了好多钱了。”

“亏多少,我补给你就是。”他去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然后递给我。

“算了吧,我这人没有任何理财理念。等事情解决好,我就把钱弄出来买个大房子~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把你自己的那部分股份抛售给谁了?谁这么倒霉啊,说出来大家开心开心。”

“没谁。一部分散户,另一部分被沈家老爷子接着了。”韩千洛若无其事地说。

“沈钦君他爷爷?”

我稍微怔了一下。我只知道沈家的实权其实还是掌控在老爷子手上的。韩千洛用钱在名扬打了个滚,然后再全身而退。现在沈家人控了这么大一笔股,应该不会由着名扬继续跌吧?

我觉得自己不用太担心。

看了看桌上的牛奶,我揉揉胃,打了个饱嗝。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喝不下。你喝了吧,帮助睡眠。”我对韩千洛说着,然后上楼去了。

不过这天晚上,韩千洛睡得可并不好。

因为后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开始腹泻。两三趟回来,脸色就已经不太对劲儿了。

“不要紧吧,要么去医院看看吧。”我有点担心他。

他瘫在床上叹了口气:“还好,应该是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晚上我们两个是到附近餐厅里点的菜。我的是香茅鸡腿饭,他的是一份熏三文鱼排。

他有事,我没事,很明显的……应该是鱼不新鲜?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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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想对你坦诚些 (墨痕的水晶鞋加第二更)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快凌晨了他才睡着。

我挺心疼他的,想着肠胃不好还是别喝牛奶了。于是早起来一会儿给他煮了点粥。我吃一口剩的给他闷在砂锅里。

“下午我直接过去检验中心等你吧。”等我出门前,他起来对我说。

“不用,你休息吧。”我看他脸色还不怎么好。心想着有我表叔在,姚瑶和她妈毕竟还不敢大白天的打我一顿吧。

“蒋怀秀和姚瑶的戒心那么重,不当场看着是不会罢休的。万一有个冲突的……”

我知道韩千洛这是不放心我,于是点头:“那好,我下午请假出来再跟你联系。”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听汤缘说。名扬今天的股价继续领跌,从周一到现在都已经连吃了n个跌停了!

“喂,昨天下午刚刚翻上去一点,怎么今早开盘又是这个操行?”我也稍微有点不淡定了——难不成这股市也跟着韩千洛一起泻肚子么?!

“夕夕,我看你和姚瑶还是别掐了。”汤缘耸了耸肩,表示说:“天大的仇怨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赶紧收拾收拾,把钱撤出来跑路吧,我看你是跟名扬没缘分。”

“你以为我想啊?”我又看不懂大盘,于是用计算器算了算比率——妈的,我和姚瑶手里这点股份加七加八的亏了有快一千五百万了!

该不会是我爸在天之灵,怨愤后代们争钱逐利,故意略是惩戒吧。

“算了吧,都亏成这样了,拿出来割肉太不爽。股市有风险。拼的是谁沉得住气。扔里面扔着吧,只要名扬不死,早晚也能翻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我打开电脑,看看茶杯里空了。于是一边出门一边说:“对了,我明天要跟韩千洛结婚了。”

“恭喜!”汤缘丢给我两个字,继续跟其他人探讨八卦。

我在洗手间遇到了姚瑶,恩,很久没遇到她了,当她已经死了的感觉真心不错。

“下午一块去?”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没问题,韩千洛在那边等着我呢。”我甩了甩手,也不正眼看她。

“呵呵,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是。”

“他真想好了要喜当爹?”

嘿。你说你贱不贱啊!

面对姚瑶的挑衅,我早学会了什么叫针锋相对:“是,所以建议你也像他学着大度点。毕竟,你又不会下蛋,将来免不了再帮着沈钦君喜当妈。”

“姚夕你别嚣张,等出了结果,我看你这小杂种还有什么资本乱叫。”

“姚瑶管好你自己吧。”我冷笑:“区区一点股份,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倒是你,这几天肉很疼吧?看你妈当时的样子,就猜你们扛不住!”

“当然没有你淡定啊。只怕是人家的前女友都找上门来了,有些人还以为自己能坐稳了靠山呢。”姚瑶掩口一笑,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激灵:“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姚瑶挑衅道:“那女的整天在我们公司附近转悠。跟苍蝇叮蛋似的。随便找她聊几句不就成了?”

“我警告你里黎安娜远一点!”我并非有多担心黎安娜,只是觉得这姑娘太傻了,万一被姚瑶拿去做文章,后果可就是重磅级别的了。

“呦呦呦,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姚夕。你们两个是情敌唉!”

“你管不着!”我狠狠道:“我们两个就是情敌也好,朋友也罢,口味再重点就是共侍一夫也轮不到你来挑拨离间!”

甩开了姚瑶。我扭头就走——呛人就是爽啊,难怪韩大毒蛇那么喜欢呛人。

下午我来到检验中心,韩千洛已经到了,朱鸣鹤律师也在。

我没看到俞成瑾。恩,也好,免得他跟姚瑶眉来眼去的让我犯恶心。

姚宗毅打电话说他还在路上,让我们先进去等。

我看了看韩千洛,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全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饭吃了么?”

“稍微喝了点粥。还好,今天没事了。”

“下回当心点吧,这春秋季的容易犯痢疾。”我给他整了整衣领,俨然又温柔又淑良的人妻模样,估计姚瑶在身后已经嫉妒的要死了。

反正只要我过得比她好,她就不爽,一点悬念没有。

姚宗毅一刻钟以后到了,我们两个进去采血室。结束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下周一出结果。

“喂,上次怎么说都是贵单位的失职,这回不能给我们加个急么?”我有点不爽了:“怎么还要等三天呢?”

“女士,上一批的样本的所有者也是一样,但凡着急的都在那之后集中的一个星期内陆续过来了。我们单位的工作人员专门加班加点帮他们单独处理。”那人看了我一眼,口吻也不怎么客气:“而您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才来?既然没那么急,就还是应当走我们一般的流程。”

嘿!你讲不讲道理啊!

我压了压恼火,差点失态。不知道孕妇脾气不好么?

“算了,一个周末而已。”韩千洛拍拍我的肩膀。

我也不是真的很急,只不过呛人很爽嘛,呵呵呵。结果这一抬头,看到蒋怀秀可有点急了:“这……怎么还要等啊?”

“妈,没事。他们不急我们也不急。”姚瑶大概是不肯在我面前先乱阵脚,一副外强中干的表情看的我很不舒服。

韩千洛帮我压着采好血的棉花,一块往外走。结果遇上了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休向巨亡。

俞成瑾终于还是来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最近手头案子多。”

我懒得理他,小声嘟囔一句:“也不怕冤死鬼多了弄死你。”

“俞律师,我们看着的,没问题。”姚瑶上去跟他说话,我用三分之一眼球瞄了下——切,搞得自己好像看一眼就能看出我是私生女一样。

“韩千洛我饿了,咱们吃好吃的去吧。哦,你还不好乱吃东西。”我眯了眯眼睛看他:“那我多吃点,你看看就行。”

“niceidea……”他怨念地看了我一眼。

上车以后,我继续吐槽:“你说那个俞成瑾过来干什么啊?像他那么有名的律师,每小时的时薪都够我做好几身衣服了吧?

姚瑶这个小案子能给他多少钱啊,吃饱了撑的。”

“他还有个大案子呢。”韩千洛靠在后面眯着眼,一手捂着胃。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人总是看着有点虚弱的。

“大案子?”

“恩,肖正扬的辩护律师也是他。”

我一脚刹车下去,差点把韩千洛恍得从后座上滚下去。

“不好意思,还好没追尾。”

我清咳两声:“你说俞成瑾是肖正扬的辩护律师?”

他嗯了一声:“也不奇怪,俞成瑾现在在为姚瑶母女打官司,顺便帮他们接一下肖正扬的案子,也合情理。”

我觉得不合情理。

肖正扬都那么落魄了,之前听代维提起过,说用了国外最先进的检测方法,大大缩短了艾滋的窗口期。

三项指标都呈阳性,他已经被判死刑了好不好——

蒋怀秀个荡妇明显跟他也只是鱼水之欢,难不成这时候上演不离不弃啊?

但我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想多了会觉得心里有点膈应,完全吃不下饭。

所以我问了最后一句:“那咱们公司的代理律师……哦,你上回说过,是姓杨的那个律师对吧?据说也是ft事务所数一数二的。”

“恩。”

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包里摸索了一下,拽出了俞成瑾的名片——

搞什么搞啊?俞成瑾不也是ft国际律师事务所的么!

“韩千洛,这怎么回事?”

我把名片甩他脸上,太锋利了,可能有点疼。

他皱了皱眉:“有什么大惊小怪,一间事务所里的律师经常要在同一个案子里跟同事站在对立面上。”

“是么?”我咬了下唇:“可我怎么都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吧。”

“你随便开到哪个餐馆,我睡会儿。”韩千洛闭上眼睛:“胃疼。”

我从后视镜里看看这装死的韩狐狸,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肖正扬已经被弄成那样了,还能翻得起什么浪?

天塌下来有韩千洛顶着,我自管自吃饱就是了。

周六一大早,我起来弄早餐。

韩千洛说这几天又送韩千珏去理疗中心了,娜伊莎夫人在陪同。所以他暂时都住在我这里。

但我这一早上,心里始终装着一件事。也知道是瞒不过韩千洛的,却没想好怎么开口。

一边往锅里倒牛奶,一边心不在焉的我不留神撒了一灶台。

“姚夕,”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手里的牛奶盒:“这个几天了,还能喝么?”

“七天保质期呢,周二才打开。”我看了看封口:“没事,我喝。”

结果我端着锅就往餐厅走,被韩千洛一手抓了回来:“还没加热呢!”

“哦!”~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跟他吐了吐舌头。

“姚夕你今天是不是有事?”

韩千洛的眼神挺犀利的,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不安区域。

“恩。”

我不想瞒他了,因为我们昨天已经登记结婚了。

我现在是韩千洛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觉得,不管什么话都应该坦诚点跟他说。

“那个……沈钦君说,想约我出去见一面。”我搓了搓手心,不太敢看他。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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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人杀你,赶紧跑(章节名恶搞美国队长) (为暖暖和梅妆的巧克力加更)

“理由呢?”韩千洛问。[

我咬了咬嘴唇,说出一个很欠抽的理由:“他说他得了绝症,想见我最后一面。”

“好……”韩千洛竟然没有笑出来,我更忐忑了。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不是要拽出什么武器来痛打我一顿吧!

“批准了。”他一边吃早餐一边说:“我送你过去。”

“呃……”我挑了挑眉头,用眼神示意‘他是要单独跟我说说话’。

韩千洛秒懂:“我不进去,在车里等你。”然后他抽出一张纸巾,让我擦擦嘴上一圈白白的牛奶:“等下,你把戒指戴着。多余的就不用跟他说了,他再蠢也明白的。”

“什么……戒指?”我愕然了一下。昨天结婚只是去办个手续,并没有什么戒指啊。

然后就看到韩千洛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打算婚礼的时候再给你。”

我接过戒指。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然后一不小心手抖了,就掉牛奶碗里了。

韩千洛一脸厌弃地看着我:“笨……”

我把牛奶喝光了,然后捞起了戒指。擦干净后带着牛初乳一样香甜的气息,绽放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韩千洛,你还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呢。”

“废话,还用问么?”

他起身去收拾碗碟,我则怨念地在心里扇了他两个耳光。

沈钦君把我约在一处僻静的西餐厅里,韩千洛的车就停在马路边。

说实话,这真是我经历过的最奇葩的一次约会了。

我手上的戒指大约一克拉,没有非常奢华的设计,但能看出来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精心定做。

临近中午的阳光正好,钻戒下五颜六色的折射很不厚道地倒映在沈钦君的红酒杯里。

我看到他始终埋着头,一直没开口。

“你再不说话,癌细胞就扩散了哦。”我开了句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既然我已经嫁给了韩千洛,这应该……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跟沈钦君对坐吃饭了。

甚至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韩千洛如果要回国,或者定居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必然会相随。

那么这一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了。

我好像,也没有很难受唉?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沈钦君抬起眼睛,望了我一会儿。

而我则下意识地用帕子把嘴角的一点点水渍擦掉:“哦,对了。韩千洛跟我说,他愿意告诉孩子,她爸爸是谁。

他说小孩子的心里承受能力其实远远比成人要来的强悍。有些善意的隐瞒到最后都是自讨苦吃,不如让她从一开始就坦坦荡荡地接受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可我不愿意……”沈钦君苦笑:“有我这样的父亲,她会觉得很羞耻的。”

我放下水杯,眼神很不客气:“沈钦君,我觉得……当她决定发育成胚胎的时候,就证明她愿意接受了你的基因。

你虽然真的很不聪明,但请不要在孩子面前妄自菲薄了。”

沈钦君笑了:“姚夕,你真的不一样了。”

“是么?”我摸摸自己的脸:“这样的我,好不好?”

“好……”沈钦君举起酒杯,轻轻与我的茶水碰了一下:“是我没有这个福分,错过……这么好的你。

姚夕,希望你幸福。”

我想说你也是。但一想到姚瑶那张脸,我就替他蛋疼。但我还是举起了茶杯,面带微笑说:“你也——”

咣当一声,我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在桌子上!

“姚夕!”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是不是吓到他了,但是内腹里一阵诡异的绞痛几乎让我直不起腰来!

“你怎么了?”沈钦君推开桌子扶住我。

“我……好痛……”我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额头上瞬间蒙出了一丝冷汗:“肚子好痛……”

这是什么样的痛?我觉得好难形容,就像是那种突然吞进去一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搅得五脏六腑都碎了!

眼前开始模糊重影。我的意识也跟着不清。抖动着嘴唇,我虚弱地喊着韩千洛,然后就感觉到沈钦君将我一下子横抱起来,往餐厅外面冲!

我还没有昏迷,只是很痛。我以为是孩子出事,又惊又怕。虽然疼得说不出话,但还是极力想要保持着镇定,来感受疼痛的方位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好像是胃,又好像是胃肠之间……

这会儿又有点急性胃肠炎的胀痛感,偶尔痉挛一下,四肢都没有半分力气了!

“怎么回事!”我听到韩千洛的声音,但双眼却已然没了睁开的力气。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就说肚子痛!”

“你给她吃什么了?”

“菜还没上来,只是喝了几口水!是你早上给她吃什么才对!”休向上弟。

我听着这两人的争吵,痛得很崩溃:能不能别吵了呀?先送我去医院啊!

我躺在谁的腿上已经分辨不清了,就觉得摇摇晃晃的车速都快赶上飞机了。

肠胃里翻天覆地搅弄着,孩子偶尔还会踢我一下——还好……她还活着。

后来我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的,还有冷飕飕的空调。

我知道我已经到医院了,总算宽下了点心。但是腹痛丝毫没有减弱,手脚已经无力到捏不上拳头了。

然后是检查,抽血,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搞来搞去,直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捏着报告单发出一声狮吼:“你们两个,谁是孩子父亲!”

“我是!”这两只异口同声。

大夫更火大了:“我管你们谁是?五个月了都,怎么还能用米非司酮来药流堕胎!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马上送去急救室洗胃清理!”

我懂米非司酮……刚开始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听了不少医嘱。趁着孕早期药流的话,兴许不用清宫手术……

但是过了那个时段,等胎儿成型,再吃这个药就是傻逼了好不好!

不但起不到想要的作用,还有可能因副作用而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我会吃这个东西?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东西了?

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我看到沈钦君一拳打在韩千洛脸上:“你简直是个畜生!你怎么答应我的!

如果你容不下这个孩子,当初又何必装出一副很有度量的伪君子模样!

现在娶到了姚夕,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可以不用再装了?居然喂她吃这种药,你还是不是人!”

我哑着嗓子,却说不出话。我想说:不可能是韩千洛……他绝对不会害我的。

可是意识已经渐行渐远……

我做了个挺长的梦,梦里看到我爸了。他推着个婴儿车在前面走,走的很快。

我追啊追,终于追上了。

我扑过去,看到车里是空空的,然后一下子就吓哭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纯白的天棚。

左右两边的胳膊都被压得麻麻的,我转了下头,韩千洛和沈钦君都在。

“姚夕!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腹痛好像消失了,但肚子上麻麻的,怎么都没有感觉了?

“孩子……”我哑着声音叫出两个字。

“孩子没事,还在……”韩千洛俯身对我说。

“你出去。”沈钦君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

“你才应该出去,姚夕现在是我太太。”

“答应你的事我能做到,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沈钦君厉声道:“韩千洛,你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

“我说过不是我……你这么蠢,我懒得跟你解释。”

我被吵的头皮发麻,轻轻低吟一声:“好了都别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挺清楚,昏迷前大夫貌似提过说我吃了米非司酮。我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

“姚夕,回忆一下,这一上午你都吃过什么?”沈钦君将我扶起来,靠在病床上。我低头看到肚子还在,而且刚刚那一瞬,好像踢了一下。

我总算放下心来了。

吃了什么?我看看沈钦君又看看韩千洛:“我在西餐厅的时候,就只喝了两口茶水。早上的早餐,牛奶和一片吐司……”

早餐差不多九点吃的,见到沈钦君的时候是十一点一刻。中途的两个小时里,我确认我连一口水都没喝。

这时大夫进来了,看了看我的情况然后说:“我听说,你的——”他左右又瞅瞅床边这两个男人,估计是不太好给他们定位。

“总之是这两位先生说,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会吃米非司酮,姚女士,那如果这么看来,不是误食的话,可就算是刑事投毒了。”

大夫这专业术语说得挺精彩的,很成功地吓到我了。

我吞咽了一下:“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米非司酮是非常常见的早孕药流药物,对于怀胎五个月来说是没有用的。

但药本身有毒副作用,一般人吃后大多会产生腹痛腹泻头晕乏力等状况。

所以,依我看来,要么是投毒的人只想要威胁恐吓你。要么就是……挺无知的,以为用米非司酮就能让你堕胎。”

腹痛腹泻?!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然后,看了看韩千洛。

这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对了,突然就对我说:“姚夕,最近有人来过家里么?”

“啊?”我木然地摇头:“家里……家里不就只有咱俩么?”

我开始回忆这一周来发生的所有事,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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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我与你之间总要有个了断

我想起来了,周三那天从公司出来,韩千洛说有应酬就先走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被他甩了一身雨水的黎安娜,然后……我把她带回来了!

借她衣服让她洗澡。还请她喝饮料……

可我到底算是从哪穿越来的东郭先生,能被狼咬成这个德行!

我看着韩千洛,弱弱地阐述了一下这件事。

“她离开过你的视线?”

“好像,我在楼上换衣服……”我深吸一口气:“她跟我要饮料,我让她去冰箱里自己拿……”

我讲话的时候,沈钦君始终没开腔,但他用很严厉的眼神盯着韩千洛。画外音应该是‘黎安娜是什么鬼’。

“那天晚上我过来,给你热了一杯牛奶你还记得么?”韩千洛闭了闭眼,扶着床头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点头:“我吃饱了,没喝。后来是你自己——”

话到此处,我要是再想不明白就真是傻逼了!

“是那个牛奶!”

那天半夜,韩千洛突然无缘无故的腹泻,也是因为这个药的原因!

那种用乐利纸盒装的牛奶一直被我保存在冷藏里,保质期一般是七天,开封后我都会及时食用。

印象里我是在周二早上去小便利店买回来的,当天打开。但是接下来的两天我貌似都没喝过,直到今天早上看看临近保质期了才……

“沈钦君,”韩千洛抓起桌上的外套:“你看着姚夕,一步都不要离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我去去就回——”

“唉!韩千洛你……”我想叫住他。想提醒他问问清楚再发疯!

难道真的是黎安娜害我?她那么单纯,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儿?

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闭上眼睛,我静静躺下。

沈钦君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我都摇头。

他伸手捉我的手腕,我轻轻抽出来,不想让他碰。

“姚夕,我以为……你在他身边就会安全了。”

“别说这种话。”我苦笑一声:“安不安全,我都会选择在他身边。”

这时,孩子在肚子里轻轻踢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微微有变。

沈钦君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小家伙顽强的很。”我得意地抚了下肚子:“谁想害她都害不掉,将来她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姚夕,我能不能……听一听?”我看到沈钦君眼里的祈求。像是用无数心碎的片段聚散成的。

我该怎么拒绝他?

点了下头,我叫他到另一侧去:“大夫说,孩子是有记忆的,她能判断是谁在碰她。

韩千洛习惯在那边,你要听就换个方向。”

沈钦君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侧过头,贴在我被子下面的小腹上。

他的眼神真温柔,就像把全世界都能倒映出来的水波。

然后他慢慢闭上眼睛,等着下一次的胎动……

“起过名字了么?”沈钦君的声音有点哑,像哽咽一样。

我游了下眼睛,点头:“恩,小名有了。”

“是你起的?”

我颔首。掌心往外,慢慢滑在隆起处:“恩,我叫她‘等等’,我希望她,长得慢一点,懂事得慢一点……别那么快就尝尽人世间的冷暖悲欢。”休反私血。

“等等……”沈钦君闭了闭眼,唇角微微弯起弧度:“真是很可爱的名字。”

我有点累了,闭上眼睛想睡一会。朦朦胧胧中。记得沈钦君握着我的掌心,很暖很难割舍的温度——却叫我一晌贪了遗憾。

沈钦君,如果有来生,我们还是不要相识了。

我想长在一个没有你的环境里,独自坚强。哪怕路过一份平淡无奇的青春,也好过这般割心的回忆。

睡了一觉后天都快黑了,大夫说我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

我对沈钦君说,想留在这里等韩千洛。他答应了,说陪我等他,并真的是一步都不肯离开。

“你跟韩千洛,到底有什么交易?”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别以为我来医院的时候病的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沈钦君在怀疑是韩千洛害我的时候说了好多话,我都听得清楚。

我看着他,逼视着他,他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这时候韩千洛回来了,神色无恙但却没有半句多余的解释。他扶起我:“姚夕,我们回家吧。”

“喂!你总要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到底是谁害了姚夕!”沈钦君站起身来拦住他。

“不管你的事。她们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会保护好。沈先生,你安心上路吧。”韩千洛用外套盖在我身上,就这么将我抱走了。

而他留给沈钦君的那句话,却叫我……惴惴不安。

什么叫安心上路?去断头台么!

“韩千洛,你没事吧?”我看到他的眸色很冷,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似的。侧脸像雕像,那种精美绝伦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有棱有角却无血无肉。

这一路,他完全不说话,压抑的沉默叫我越来越不安——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已经把黎安娜给杀了!

我弱弱地说:“你是要报警?还是……

其实我觉得黎安娜可能是一时糊涂吧?

她……大概也是不知道这个药的效果,如果真是想害死我,直接下毒不就行了?”

“姚夕,你别说了。”韩千洛把我塞进车里:“我惹出来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他把我带回了他家,当然也就算是我家了。

既然结婚了,我原打算过几天就一并搬过来。公司附近的那套小公寓可以先闲置着。

我想过要把兔子妈妈的坟迁过来,韩千洛说,我要是敢弄到这就跟我友尽!

这会儿到了楼下,我却看到他三楼的书房是亮着灯的。

家里还有人?

咦?我记得韩千洛前几天说韩千珏在疗养中心,娜伊莎夫人和七婶都去照顾了。

结果他抱着我刚进门,就看到黎安娜像个小精灵一样从楼上下来。

“andrea!我等了你一晚上——诶?”

她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我?

我他妈的还很惊讶看到她呢!为什么我总要在自己身为女主人的房子里,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前任啊!

“让你在书房等着,出来干什么?”韩千洛径自抱着我,错身过去。

我双臂还有些脱力,搂着韩千洛的肩膀,摇摆稳稳,挺安心的。

但我很怕他此时的眼神——

这个眼神,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当初韩千蕊出事的时候,他站在医院手术室的大门前,面对程风雨的那种眼神。

我觉得黎安娜真心是个傻缺,事到如今她还能屁颠屁颠地跟上来!

我用柔弱又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她,说实话——心里真是一点都不盼着韩千洛为我出气……

三楼书房里,韩千洛把我放在门外,不许我进来。只把黎安娜给拽了进去。

但我不肯走,偷偷站在门外。他也没坚持,就当我不存在。

我看到他脸上没有笑容,即便是面对姚瑶时那种残忍玩味的笑意都没有。

“andrea,你……怎么了?”黎安娜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了,我相信她认识韩千洛这么多年,应该是还没有机会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吧。

“黎安娜,我只问你一句。姚夕冰箱里牛奶中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黎安娜转了下眼睛,旋即挑起傲慢的眉头:“是。是又怎么样?

我就是讨厌她抢走了你还一副很同情我的样子,我不需要她假惺惺的!”

我心里挺难受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希望是黎安娜做的。

我觉得她虽然骄纵,但还不至于恶毒吧?

所以当她供认不讳的时候,我对人性真善的坚持再一次狠狠崩塌了。

而此时,我看到韩千洛的右手微微颤抖,已经握成了拳…

虽然我站在空间外的门缝处,却依然感觉到恐惧。

我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虽然黎安娜这样害我,她的确该打。

要么让沈钦君来打?反正我看他打已经看习惯了——但我就是不希望看到韩千洛动手。

还好,韩千洛没有动手。

他只是转身拉开了抽屉,咔嚓一声,将一个铁疙瘩拍在办公桌上!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一把枪。

老天,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千洛!”我惊叫一声,同时看到黎安娜也的确是吓得发抖了。

我知道韩千洛有枪,不管是收藏还是什么的,反正是有。他是外籍人,有持枪证。而且外祖父那样的背景,会用枪也不奇怪。

甚至也曾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过,他四岁半的时候拆一把枪的速度就比大多数男人射的快……

而如今,我亲眼看到这般冷冰冰的杀人武器就放在桌上。

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韩千洛你别这样,快把这东西收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冲进去,却被他厉声喝住:“姚夕,出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唉!”我被他推了出去,明明没有多大的力道,却叫我从气场上奠定了不可靠近的下风。

“韩千洛你别闹了!”门被他锁上了,但里面的场景还是能透过一道门缝,映入我惊悚的眼帘——

我想,我要不要报警?

“andrea!你……你要干什么?”黎安娜后退两步,声线都颤抖到崩溃了。

“还记得我给你的豁免权么?安娜,”韩千洛抓起桌上的手枪,伸向她:“我说过,你可以肆意挥霍我的宠爱,但是……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当年你让我最好的朋友颜面无存,后来又害得我弟弟被千人所指,现在……你竟然敢动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说,我该对你做什么?”

“你……你就为了这个,要杀了我?!”黎安娜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咬着鲜红的唇,一步步靠在墙上:“就为了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你想杀了我么?”

“我不想杀你。”韩千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让我更为惊悚的笑意:“但你不是一直在说,离开了我你就活不下去?

纠缠了这么些年,我还真没在你身上看到过一点想死的痕迹。

那今天,你就死在我面前好了。慢慢死,我看着——”

我倒吸一口冷气,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我虽然接触过黎安娜,但毕竟不是很深入的了解。

她究竟是小女儿家的矫情还是真的性情刚烈,这都一无所知。

韩千洛这么激她,难不成是真想看着她在自己眼见脑浆迸裂么?

我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残忍又玩味的笑容,随着黎安娜越来越崩溃的状态——简直像魔鬼的压迫一样令人恐惧。

“你真的想我死?”黎安娜擦了擦眼睛,竟然笑了:“好。”她伸手抓起韩千洛的枪,就这么大义凛然地抵在太阳穴上了!

我真是疯了!

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

可韩千洛依然没有表情,那副胸有成足的样子,真的是快让我抓狂了!

我不能报警,但我至少……啊,我可以给程风雨打个电话吧!

急急忙忙拨通了手机,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书房里这两个不死不休的家伙,貌似还没有一点要缓和的余地。

然后电话那头的程风雨笑着说:“别紧张,枪上是有保险的。你当随便一个女人就会拉开啊?

放心,安娜不会用枪的。韩千洛只是吓唬她而已,他向来喜欢攻心,不喜欢鲜血——”

然而,我觉得这一次……所有人都失策了!

因为韩千洛已经跟她分手八年了。八年的时间……也许她还学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但不表示她不会再某个射击场什么的地方,碰巧学会了玩枪?!

黎安娜看着韩千洛,笑得很美很绝:“andrea,这一次,一定是我赢。”

咔嚓一声,她单手拇指一下子就拨开了保险拴!

韩千洛当时就变了脸色,疯了一样冲上去反扭住她的手抢夺:“混蛋!不要!”

而我木然地站在门外,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肚子。我想告诉孩子:长大以后,一定要先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心口相一。

如果人人都能说出自己想的,那这世上会少很多悲剧的。

就比如说,这一枪……本不应该响的。

话说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枪响,跟爆竹差不多。接踵而来的是乱七八糟的玻璃碎裂声,也会有浓重的硫磺火药味……

电话那端的程风雨大概也听到了:“喂?姚夕,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我扔了手机,突然想起来七嫂一直把房门的备用钥匙挂在玄关外。等我用激光一样的速度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就只看到花枝乱颤的黎安娜狼狈地瘫软在地,而我的男人单手按着下腹,靠在那一片狼藉的书架前,慢慢坐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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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男主的行事风格我也是醉了

而等我冲到韩千洛的身边时,那一层层殷红早已染满他的衣襟!

“韩千洛!”我扑过去压着它的手,还没等哭出声。突然就听到他轻声在我耳边低喃一句:“嘘……红墨水……”

我:“!!!”

此时我骤然看到他身后的书架已经被砸的霹雳啪嗒的,果然有一瓶已经敲碎了的……尼玛什么年代的红墨水啊?!

不仅染得一片鲜红欲滴,还散发着很讽刺的油墨味!

韩千洛你作死啊!

我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满脑袋都是失控的草泥马。

韩千洛微微挑着唇角,眼神有点飘忽。估计他是看我这人天生不会演戏,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

于是他说:“安娜,这次。我……不再欠你了。”

这会儿黎安娜可比我哭得真实多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感人的话我说不出来,赶人的事我总还能做吧!

于是我起身就把她给挡住了:“你滚!从今以后,离开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离我的生活越远越好!”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们……”黎安娜哭着叫着:“我只是想报复你一下,只是下了点泻药在牛奶里。我朋友说泻药害不死人,我真没想要害死你啊姚夕!

为什么……就这样你们都不肯原谅我!andrea,难道你真的希望我死么!”

什么牛奶,什么泻药?

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明白黎安娜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什么废话。

“你走吧。”韩千洛摇了下头:“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

“andrea!”

“你走……”韩千洛的脸色很苍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演的这么入戏的。不过只要能成功吓到黎安娜。让她永远也不要出现——那我,也宁愿不再计较她害我的事了。

不过她刚才说什么?什么泻药——

她不会是蠢到拿了什么药都不知道吧?!

我看她的样子哭得绝望,倒也不像是装的。只是现在根本没空想这个,只盼着赶紧把这个莫名其的蠢女人踢出去算了,我可不想再挺着大肚子陪我丈夫坐在地上演戏!

“andrea!你的伤要不要紧,我……我叫医生……”

“不需要!我已经叫过医生了!”我吼她一句:“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可我……”黎安娜进退不是,只是径自嘤嘤地哭个没完。

“安娜,”韩千洛叫了她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她立刻捕捉到了与自己哭声不一样的频率:“你过来……”

黎安娜立刻就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样凑过来,她抓他的手。顿时蹭了一身红赤赤的液体。

“我本想,让你做个骄傲的公主,却忘了教你怎么把骄傲和骄纵区别开。你犯过的错,都有我一半的责任,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该珍惜你。andrea,你还会原谅我么……”

“andrea会的,这一枪,就算还你的命。他向你承诺过,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原谅你。但是……韩千洛不会了。”男人凝起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看着我:“因为他是别人的丈夫……永远,只会疼惜姚夕一个女人。”

我都快感动死了。韩大贱人。如果你此时真的是奄奄一息,我觉得我会更感动!

“黎安娜,走吧。我们不怪你……”我握着韩千洛的手,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只希望你以后,能真的放下,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快点走吧,等下警察和医生来了就不好了。他的伤没事,我会照顾好的。你不要担心了。”休反肝扛。

黎安娜终于拖着跄踉的脚步离开了。而我,则恨不得将韩千洛拎起来狠抽他两个耳光!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拿枪出来作死么!”我一手扶着肚子,另一手去扯他的领带:“韩千洛我警告你,再敢这么胡闹,我——”

“对不起……”他眯了眯眼,笑得挺无辜的:“我也没想过,黎安娜会那么难对付。

不这样做……她死不了心的。我不能,再让你受到危险了。”

“那你就把她送到警察局不就行了?算投毒未遂,直接遣送回国!”我终于被他气哭了:“韩千洛,你就是舍不得她对不对!

你若想对付一个蠢女人,还不有的是手段?

可她偏偏是黎安娜,你明明就对她……还有情义在!

我可以不计较你去看望她,可以不计较你说那些什么狗屁的公主一类,听着就恶心煽情的话——

可你是我丈夫,凭什么再为别的女人去冒这种险?”

“对不起,姚夕。”韩千洛靠着书架,微微阖了下眼睛:“你就当我……受文艺复兴浪漫主义情怀的荼毒吧。”

他伸手去抚我的泪水,满手黏腻腻的,讨厌死了:“但我是真没想到她会用枪。这保险拴那么繁琐,她一下子就给拉开了。

看来这些年,脑子虽然没长,野性倒不小……”

“你废什么话啦!”我擦了把眼泪。奇怪了,今天的眼泪怎么不仅咸还很腥?

“她走都走了,你也别装了。快起来洗洗去。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让我看到家里有枪!”

我拖他,拖了两下也没拖动,最后反而被他给拉过去了。

“急什么,陪我说说话。”他单臂搂着我,另一手……竟然在摸索西装里的香烟。

我诧异万分,因为自已怀着孕,韩千洛可是从来都不在我面前吸烟的。

“你——”

“给程风雨打个电话,让他来一下……”韩千洛轻轻吐出一颗烟圈,搂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打过了,刚才他也说黎安娜拉不开保险。结果枪一响,估计也吓尿了。这会儿差不多赶过来了吧!”我撇撇嘴,皱着眉想去夺他的烟:“别吸了,洗好澡去阳台吸。”

韩千洛不说话,把烟放在手边的地板上,眼睛也不看我。鬼知道他想什么鬼呢。

我就这么靠着他,听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跟敲鼓似的。

“喂,你怎么这么紧张。”我抬头,看他鬓角有汗水。

“抱着你当然紧张……”他笑了笑,想捡起地板上的烟。可是捡了两下都没捡起来,貌似手指有点发抖。

我以为他是吓的,但是他说他是冻的:“姚夕,窗子关一下,我有点冷。”

冷你妹呀,刚才的事吓得我浑身的细胞都在跳广场舞,热都热死了!

我起身,这时听到楼下有开门声。

“没事,是风雨,他有我这儿的钥匙。”

“姚夕!”我看到程风雨上来,身后还跟着林子赋和莫绿菲。

我想说……真心不用这么大的排场,里面这只家伙明明就是自己玩得hh呢!

小绿姐刚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韩千洛你忍心这么折腾人家?

我看到程风雨俯身到韩千洛的身边,没去拎他也没去揶揄他。只是用眼神瞄出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然后他拉开韩千洛的衬衫,我赫然就看到他左侧腰腹上留着一个汩汩流血的伤口!

我呀地一声惊叫出来,还好被莫绿菲扶住了!

他真的中枪了?

只是怕我一个人担心绝望手足无措……才强撑着……跟我演戏演到现在!

韩千洛你是白痴么……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却哭不出声。

想说点什么,却指手画脚地变成了哑语!

“只是擦了一下,放心……不会伤到肾的。不影响……”韩千洛眯着那双狐狸眼,冲我笑。

肾你妹啊肾,都什么时候来还抖节操!我哭着扑过去,捧着他苍白的脸:“你……韩千洛,你混蛋……”

他反握住我的手,而此时的我才终于意识到,鲜血和红墨水的触感……分明就是差很多好不好!

“别哭了,我没事的……这样也好,否则,我始终还是觉得亏欠安娜一些。

现在我已经把andrea还给她了,以后……韩千洛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已经哭得开始耳鸣了,嗡嗡隆隆的就听到程风雨一边剪他的衬衫一边骂他:“少废话了你。还好子弹只是擦了过去,再偏个一厘米的角度,你这个左肾就穿了!

老天还真是……不长眼啊。怎么就把你这么个祸害给留下来了?”

“嫉妒什么呢,三十二岁老处男。”韩千洛瞄了他一眼,一口毒液全糊在他英俊的侧颜上。

我就看到程风雨手里的剪刀握得紧了紧,差点就照他心窝子戳上去了!我先爱,你随意:

后来私人医生上门了,这种事么大家心照不宣。找到了墙壁上那颗‘走火’的子弹后,林子赋帮着一块把书房的狼藉打扫了一下。

莫绿菲陪着我,守在床前看着那医生一针一线地帮韩千洛缝伤口。

还好就只是沿着腰肋侧擦了一下,灼烧在伤口表面,没有伤到脏器也没有流太多的血。

我攥着他的手一步也不肯离,直到他打了消炎针后沉沉睡去了,我才被莫绿菲强劝着带到别的房间去休息。

冷静下来以后,我反复都在思考黎安娜那哭哭啼啼的一番话。

她说是她朋友给她出的主意,给我下点泻药报复一下?

我有一种怪怪的预感——这事儿好像不怎么简单啊!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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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们两个才真合适!

整个周末,我一直留在家里照顾着韩千洛——其实也不用我怎么照顾,他多数时候都在高烧昏睡,大夫会过来打针换药。嘱咐说这几天都不要下床。

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只能坐在他床前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向来没什么防备。鼾声从来不明显,但止痛药的药效过了以后会常常皱眉。

我觉得枪伤应该是挺疼的吧?活该……

到了周日晚上,程风雨上门。

我猜他一定是带消息来的,赶紧把他让进来。

“你……跟黎安娜谈过了?”倒了杯咖啡给他,我扶着肚子坐到他对面。

“姚夕,当时她也是这么跟你们说的么?只是拿了些泻药恶作剧?”

程风雨的表情挺严肃的。也不多寒暄,直入正题。

我则木然地点了点头:“没错。可是……当时我进医院以后,韩千洛的确拿着冰箱里的那个牛奶盒给你检测过——

里面确实是有米非司酮的成分啊!”

“米非司酮是处方药,不是任何药店都能随便买到的。”程风雨思考了一会儿:“而且黎安娜,是第一次来s市,我不认为她能找到相关渠道,弄到这个药。”

听到程风雨这么说,我赶紧拿出一些信息跟他共享:“她说她是来见朋友的。”

我不能理解漂洋过海来见‘知心姐姐’到底算是个什么节奏,但她貌似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朋友。

然后程风雨告诉我,黎安娜是这样讲的——大约在她生病前的一个月左右,facebook上认识了一个女网友。

对方挺善解人意,又挺会聊天的。所以渐渐地,她们也会对一些生活上的情感上的问题交流共享。

黎安娜任性又骄纵,朋友本来就不多。所以一来二去的。能遇到个这么懂自己的‘姐妹’,很容易就对人家产生了信任和好感。

说起这个,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就好比什么知心博客树洞秘密之流,隔着虚拟的网络反而更能让那些在现实中排遣不出抑郁的人,敞开心扉去宣泄。

黎安娜纠缠了韩千洛整八年而求不得,心里不爽找人聊也正常。

“这么说,她真的是来见网友的?”我睁圆了眼睛,看着程风雨问。

“不,她其实……还是来找韩千洛的。”程风雨回答:“据安娜所说,她认识这个朋友的时候也恰恰是体检诊断出身体有问题的前后时段。

她的心情本就不好,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唯一的愿望就是还能再见韩千洛一面。

当然。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程风雨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安娜确诊为良性肿瘤,只是虚惊一场。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她重新燃起了想要回来继续追求恋人的想法,再加上这位同样身在s市的朋友的鼓励。于是她想到做到,直接便过来了。

……她也许是只自我感觉太良好,以为韩千洛对她仍有感情吧。”休找土扛。

程风雨说话向来坦诚,他是侦探又不是心理医生,也没有什么忌讳要来顾忌我的这一点小矫情。

所以听到这里,我心情沉了沉。略带苦涩地说:“人家也不算很自足多情吧……很明显的,韩千洛就是没有对她太绝情才弄成这样的……”

我也知道自己在程风雨面前说这种话是很失态的,可是一想到睡在楼上的混蛋——我就觉得心疼的情绪誓死也压不过活该。

“姚夕,你要理解他。”程风雨笑了笑说:“他向来是个结果导向型的男人。做事只计步骤,从不拖沓。

但唯有安娜的事,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了。

从分手的一开始,他错误地选择了冷却而不是粉碎,也就意味着后来总是有不彻底的隐患。

如果这次不解决,他的心里永远有个结。

所以我倒觉得,这一枪他挨得不吃亏。至少打醒了他自己,也打醒了黎安娜。”

我游了下眼睛。心里讪讪的。敢情伤的不是你男人你又不用心疼,说什么风凉话……

“那后来呢?”我咬了下唇:“黎安娜来到s市,想要继续纠缠。然后发现韩千洛已经有了我,她不甘也好怨恨也罢,但的的确确是对我下了药……”

程风雨叹了口气,打断我的话:“姚夕,我不是有心帮她说话。

但是安娜她从小就信教,做礼拜的时候都吃素。所以要我相信她蓄意杀害别人……的确挺违背逻辑的。”

“我也没说她要杀死我的孩子。”我叹了口气:“黎安娜一直说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才给我的牛奶里下了泻药。只是出于恶作剧……

说实话,我本不怎么怀疑她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问题就又回来了——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呢!”

程风雨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姚夕,这是安娜对我说的事。你听一听就明白了。”

按下了播放键,这是黎安娜哭哭啼啼的录音——

她对程风雨亲口承认,自己来到s市的第二天就去见了那个朋友。吃饭时郁闷地聊起我这个准女友已经有了身孕的事。

而那位热心的‘姐妹’建议她可以到名扬公司内外去打听一些我的事,并鼓励她不要轻言放弃。

听到这儿,我疑惑地看着程风雨:“难怪黎安娜知道我离婚,孩子不是韩千洛得……原来背后还真有个军师啊?”

“你接着听。”程风雨微微点了下头,把录音笔的声音放大一些。

后来黎安娜又说,那天路过药店的时候,她只是稍微使了一点点小坏心思,问朋友说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堕胎。

当时对方还劝她说,那样是违法的。不可以那么做,如果只是报复一下,弄得催吐药啊泻药啊什么的恶作剧就成。

她也是一时糊涂,对药品中文名称什么的又不是很熟悉。便怂恿了朋友帮她买了份泻药,准备来对付我。

录音里,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还留了个心眼,拿着那包装盒去问过别人呢,都说只是常见的泻药,不会害死人的——她他妈的才放心给我下到牛奶里!

我真是把她从录音里揪出来痛扁一顿的心都有了——你拿着个包装盒,哪怕那盒上写的是‘长生不老丸’,难道你还真信里面装的就是?!

完全可以被人掉包的好不好!

我关了录音笔,一脸严肃地看着程风雨:“我怎么看下来,都觉得黎安娜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有人接近她,讨好她,让她产生信任。然后挑唆她过来争男人,争不过男人再下药害我的孩子——

程风雨你别告诉我说黎安娜的好姐妹是姚瑶哈。”

我觉得这世上唯一能具备这些坏心眼的人,想都不用想,就只有那个贱人了。

紧接着,程风雨就给我扔出来一张单子:“这上面的ip地址显示的很清楚,从两个月前频繁登陆该facebook与安娜主动联系的账号,绑定的……貌似是个真实的手机号。而地址上显示最常登陆的连个局域网,一个在名扬,一个……是你前夫的家。”

“还真是姚瑶!?”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她活腻歪了是不是!连韩千洛的把柄也敢抓——”

程风雨表示:也不怪那苍蝇找到了有缝的蛋,黎安娜实在是能把人蠢哭啊。这么好利用的角色,用个facebook就能搞到手……

她可是目前看来唯一能破坏我和韩千洛之间感情的王牌呢。

我坐在沙发上,木然地想:如果这事儿真是姚瑶策划的,按照她的阴毒手段,明知道这个堕胎药未必能害得了我的孩子——

她只是希望我误会韩千洛罢了。

反正我身边只要有人护着,她就浑身不自在哈。

“那还等什么?”我急道:“让安娜出庭作证人,指认姚瑶是给我下药的凶手!”

“药盒子上面连半个指纹都没有。”程风雨摇摇头:“姚夕,听我一句劝,算了……真要是拖了安娜下水也不太好……”

我想我太明白姚瑶一贯的作风了,她总能有本事让被她害了的人投鼠忌器,最后只能郁郁压下来。

就像对沈钦君,对林萍……

如果我这次要追究她到底,保不齐还要为黎安娜的事儿跟韩千洛产生分歧呢。

韩千洛这一枪挨都挨了,摆明了就是不想再难为黎安娜了。

我……除了感叹我自己有个猪一样的前夫,如今还得唏嘘韩千洛也有个猪一样的前任——妈的,我倒觉得沈钦君配黎安娜很合适!!!

“既然事情都已经摊开来讲了,”我施施然说:“程风雨,你们看着办吧。

要是我本人的想法,绝对是不想跟姚瑶善罢甘休的。但看在黎安娜爬过你们两个男人的床的份上——”

我承认我是心里还是因为黎安娜而郁闷,出事到现在,我始终憋着一口气郁结着。我想质问韩千洛,甚至想跟他争吵。

但一看到他惨白着脸色还处在养伤阶段,我又下不了这个狠心。

如今跟程风雨混熟了,讲话也就没有什么遮拦了,所以刚刚这半句话——我也知道挺伤人,挺呛人的。

于是赶紧悬崖勒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再责备黎安娜,那我也——”

“你以为我们会放过姚瑶么?”程风雨登时打断了我的‘出言不逊’,我很少在他那么温柔的面容上看到偶尔这般冷酷的表情。

“就算是为了阿蕊,我们也不会放过她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一嫁大叔桃花开

程风雨起身:“那我先走了。”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看,估么着韩千洛还没醒,他也没上去。

我送他出门,尴尬地抱歉道:“对不起啊,我刚才失言了。”

“无妨,”程风雨笑笑:“比起他前女友对我做的那事,你这个现任已经是好太多了。

姚夕,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大家就都是自己人。

我只想跟你说一句——韩千洛,他是一个很值得你珍惜一辈子的男人。

爱的前提……是信任。你首先要相信他,其次才能感受到他的守护是多么有力度。”

我站在玄关处稍微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上楼去卧室——居然发现韩千洛不见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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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是为什么而开心?

我一直跟程风雨在楼下大厅说话,明明就没有看到他下来过啊!

这会儿人呢?

我吓坏了,掀起被子就往床底下找。

然后看到他扶着腰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我:“你习惯找人先往床底下找?什么鬼逻辑?”

我松了一口气。扑上去扶他:“你乱跑什么!就这么不见了,正常人也会先担心的吧!”

“正常人应该先想着去洗手间找吧……”他瞄了我一眼。

“不会等我回来带你去么!”我吼他。

“不用,我想证明我的肾没问题……”

我:“……”

把他按回到床上躺下,我则窝在沙发上,拄着下巴发呆。

沉默了能有一刻钟,他伸手拉我的衣襟:“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我生气呢。别烦。

“哦,”然后他侧了下身子,尼玛竟然转过去了!

韩千洛!

我气呼呼地上床去,跪坐在他身前,却不敢随便碰他,但不碰他我又觉得恶气难消。

想想还是先骂他一顿吧,结果刚想开口,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我看到他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挪了一下,让我躺过来。

“我记得,之前好像跟你道过歉了吧?好歹心疼我一下啊,不生气了行么……”

“心疼个屁,你又不是为了我受的伤!”我靠在他右侧的臂弯里,咬着拇指抽泣:“我跟你结婚才一天……你就这么快想让我守寡么。”

我当然知道那只是个意外。也知道在情急之下,韩千洛抢下黎安娜的枪也是本能反应。

谁叫他自己作死要吓唬人家?而那个不长脑子的黎安娜,居然还他妈的真敢开枪啊!

明知道自己没脑子,还往脑子里打,能打出个鸟啊?

如今擦着腰走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我还是后怕得很。

特别是想到,他是为了别的女人奋不顾身——我就恨不得变成别的女人!

“对不起,姚夕。我答应你——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了。”他抱着我,臂弯里加了几分力。

“你说的哦。再敢做这种不要命不要脸的事,我索性亲手用剪刀捅了你。”我埋着头。把鼻涕眼泪都蹭他身上。

浓重的药水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围绕在我们之间,我庆幸自己还能享受到他的体温。

“你下得了手么?”韩千洛轻笑一声:“不如让我先捅捅你吧……”

“下流!”我红着脸拧了他一下,但看到他脸色泛白,这会儿不敢再闹了。

就算没什么生命危险,那好歹也是枪伤啊!多么高大上不接地气的存在呢,我之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好不好!

想起之前看着大夫帮他缝针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子弹擦过的地方不是那种细细的割伤,分明像狗啃过似的,一点不美感!

话说我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食色女人,一向很着迷于他那完美的身材……

意乱情迷的时候,摸索在手里的光滑皮肤,紧致的肌肉……

唉。实在是太可惜太不爽了!

“你想什么呢?怎么一脸猥琐样……”他低头看看我,我则赶紧把泛红的脸埋下去:“没什么,想今晚吃什么。”

周一一早,我给汤缘打电话:“喂,你们是今天搬吧?你帮我弄弄吧,我不去了。”

今天是我们这一批已经被后娘领走的‘可怜孩子’搬去新办公室的日子了,我们之前都已经抽空去看过——之前的一整个星期,大家也都在忙着收整自己的东西。

这次我有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代维的总监室对面——说起来,我也觉得我早该熬出这么一个高端待遇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汤缘有点担心我。

“没事,今天还要去检验机构拿报告。顺便再去看看唐姐,她生了个女儿,七斤多呢。

反正就搬搬东西嘛,我一个孕妇,你们也不可能让我亲自弄。是吧?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就帮我打个包签上名字,别弄掉了就成。”

我很无赖地对汤缘说。

“行吧行吧,就你放在桌上那两个红箱子是吧?”汤缘道:“别的没了?”

“恩,抽屉我都倒干净了,你再帮我拉开来瞅瞅。”我答应着。

汤缘办事我放心。搬个办公室而已,除了电脑和工具箱,剩下的档案都有专门的负责人一块往那边送——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东西。

“诶?你等会——”

刚要挂了电话,汤缘突然叫住我。

“又怎么了?”我听到她那边貌似咣啷咣啷地捡什么东西。

“你有份文件貌似一直卡在办公桌的夹层里了。等会儿,我给你捞出来。”

我纳闷了,什么东西掉到办公桌夹层?

很重要么?重要的东西我都保管得很仔细,哪里会丢在里面很久都没发现的?

“哦,应该没什么用吧?”汤缘说:“是之前为名珏秋冬季主打设计时的一张画稿。估计是废稿吧,装在袋子里没封上。”

我哦了一声:“没事,你给我扔箱子里吧,等我之后回去再看看。”

我也没多在意,随口吩咐了一句就扔下了电话。

因为韩千洛在楼上叫我。

他能下地走,但上下楼还有点不方便。我表示说,你就干脆留在上面做楼姑娘好了,非要下来跟我一块儿去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但他一定坚持起来陪我去检验机构拿报告。

“你这个样子又不能跟人家打架,陪我去干嘛呀?”我扶着他坐起来,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心疼地责备。

“我气场放在那,就是只剩半条命也会让他们不敢靠近你。”他笑说。

我冷冷地挖苦他一句:“那行,万一以后你挂了,我就举着你的照片当护身符,辟邪!”

我知道他只是想陪着我,万一结果出来——我真的不是姚忠祥的女儿,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也铁定很难受的。

难受的时候,我不想让姚瑶看到。

所以哪怕韩千洛能给我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怀抱,也是极好的。

一刻钟以后,韩千洛的助理安森过来了。

想想也是,我一个孕妇要拖着他这么大一坨身子下楼,估计这危险系数还是挺30的!

安森开车把我们连个送到了检验中心,进去拿报告的时候,朱鸣鹤律师以及公证处的人员都在。

姚瑶和蒋怀秀早就到了,身后的俞成瑾穿了一身漆黑的西装,那架势就仿佛是等待腐烂尸首的乌鸦。真是令人讨厌啊!

拆报告的时候,我的心情就跟高考查分数一样。虽然当年我报考的是设计类专业高校,对文化课的要求不高,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落榜时那些人脸上幸灾乐祸的笑。

“朱律师,您来念吧。”我闭了闭眼,嘴角挑起一丝淡定的微笑。

一字一句的结果,很清楚明了:

dna检测报告明确表明,我与我的表叔姚宗毅有近百分之三十的基因匹配吻合。基本可以断定属于同一宗亲下的旁系亲缘关系。

这也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从侧面证明,我与我爸同样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不可能!”姚瑶突然尖叫一声,失控当场。

我冷冷地瞄了她一眼:“怎么?我身上流着谁的血,难不成你还给换过了不成?”

“你不可能是姚家的女儿,我早就拿走过你的dna与被你妈下毒害死的那个酒鬼的亲戚比对过,你是他们家的杂种!根本不可能有姚家的血脉!”姚瑶吼道。

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出声来——诺贝尔这么不设定个不要脸奖呢?她可是当之无愧啊!

“白纸黑字的报告,在场权威的公正。我跟表叔有亲缘关系,就能间接证明我身上有爸的血脉。休找节圾。

凭你那些登不上门面的小手段,随便找个三毛野兽的就说我是人家的杂种?

我警告你,再敢诋毁我妈的名声,我叫你后悔生下来!”

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嚣张,因为万一姚瑶被逼急了要出手打我……韩千洛必然还要上来保护我。

天可怜见,他这才第三天就下了床,走路的时候脸色一直是惨白的。

“总之我质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我觉得姚瑶貌似是有点狗急跳墙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了。

然而这话一出,先把姚宗毅给惹恼了:“这位何小姐,就算你是我嫂子的干女儿,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我们亲人之间的血缘鉴定。

我千里迢迢从国外过来,可不是来听你一家之言的!”

姚瑶不再说话,只是凝着眸子看身后的俞成瑾。

这时蒋怀秀拉了拉她的衣袖:“算了吧……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咱们还是——”

朱鸣鹤律师一看这状况,也赶紧跟着劝:“二位,如今权威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我劝您双方还是和气协商吧……

毕竟,姚老先生刚刚过世不久,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冲突。”

朱鸣鹤也确实是够悲催的了,早就想关了case,拿报酬走人。哪里想得到被我们折腾纠结到现在——

不过现在看起来,大家貌似都不主张这个官司继续打下去。所以姚瑶有那么众叛亲离的味道……

她调转过头,把俞成瑾拉走了。

我也没兴趣听她们说什么,反正现在情势对我有利的很——

如释重负地往韩千洛身边走去,我抱住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而用力过分撞痛他。

“开心了?”他扶着我的肩,挑了下眉头。

“恩,”我一边点头,一边往身后瞄了一眼:“看到那两个贱人失落的样子,我就很不爽。”

韩千洛笑了笑,慢慢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姚夕,我挺想知道——你是因为没有让她们得逞而开心,还是真的因为自己是你父亲的女儿而骄傲?”

“都有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我爸这辈子没有什么大作为,在别人眼里也并非不可或缺的人物,甚至还有点小窝囊——但我还是很开心能做他女儿的。”

韩千洛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自然。

我以为他是伤口痛,于是赶紧叫安森过来帮着扶他进车里。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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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咱们要比贱人更贱哈

虽然到最后姚瑶的奸计没能得逞,但我心里还是有点窝囊。总觉得自己始终被贱人出招逼着走,就算现在可以一人拿一半。我也没有赢了的快感。

我觉得应该狠狠地回击她一顿才算不虚这么久以来的懊糟心情。

于是捅了捅韩千洛,我问:“喂,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她拿到我爸的钱?”

“杀了她……”

他躺在我腿上,眯着眼随口一说。气得我差点把他推下去:“说正经的。”

“如果你不着急将遗产变现,可以让这个官司打下去。只要一天解决不了纠纷,你们就谁也不能动名扬的股份。”韩千洛说着,伸手压了压腰上的伤。撑着我的肩膀坐起来:“我可以帮你再添一把火。”

我不是很信任地看着他说:“这有什么必要嘛?她动不了我也动不了,不是两败俱伤?

而且她把蒋怀秀推在前面,我就是有再多的把柄也没法做文章啊。

再怎么说,那老女人也是我爸明媒正娶的。只能她们出招我接着,我有什么立场质疑她们的继承权啊?”

“不需要光明正大地抢过来,只要等一等就行了。”韩千洛说。

我撇撇嘴,抽出手机看了眼今日时经的消息:名扬的股份特么的本周开盘第一天又在领跌!

“韩千洛,你这话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自己上周就撤资跑了,现在却让我的钱困在名扬里继续跟姚瑶撕逼——

还等,再等我这边跌的内裤都没得穿了!

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利用我啊?”

“你变聪明了。”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整个人又跟章鱼似的向我倒过来。

我推了他一把,推完又心疼,赶紧把他搂过来:“随便了,反正我头脑一热就跟你结了婚。你就是把我论斤卖了我也认了。”

“既然想的这么开。那你把这个签了吧。”他从车后座上的公文包里拽出来一坨纸。

我一看,竟然是股份处理委托声明!

“韩千洛,我说你不要脸你还真不客气啊!”我直接把纸糊他脸上了:“我爸一共就给我留了这些股份,你要拿去干什么?

再说你都已经撤资离开名扬了,还想怎么样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帮你理财……”他眯着眼睛看我,竟然还一脸委屈。

我哼了一声,从包里抽出水笔直接就给签了。休何吐技。

他讶异了一下:“你就这么相信我?”

“废话。”我白他一眼:“我这人就这么蠢,这辈子都没救了。你要是不忍心,就别骗我。

万一你伤害了我,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不信你看看沈钦君……”

“我看你还是割肉出来开裁缝店吧,有点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的。我懒得管你。”韩千洛冷笑一声,挺着身子又撑了起来,故意坐的离我远了几分。

那一脸后宫失宠的悲催表情——

我靠,他还委屈上了!

我在心里默默扇了他两个耳光,然后不要脸地凑过去抱着他——算了,看在他腰子挨一枪,心理生理都恐慌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这一路上,他闭着眼休息,我们也不再多话。但我心里始终是有点嘀咕的:

我是觉得姚瑶的立场有点奇怪——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从不打无准备的战斗。

当时在律师见面会上敢胸有成竹一口咬定,说我不是我爸的女儿。

我相信她必然是有过相应的调查和判断才敢出招。

现在情势又一次逆转。姚瑶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虽然在表面上占了上风,却难免嗅得出背后一股凉飕飕的阴谋气息。

“各位,我最后确认一次,您双方对于姚老先生的这份遗嘱可还有异议?”公证处里,朱鸣鹤将两份文件再一次摆放在我和蒋怀秀的面前。

我看了看韩千洛,握着笔的手稍微有点犹豫。

蒋怀秀倒是挺干脆的,就好像已经等这笔钱等得快要尿急了似的。

“妈,等会儿。”姚瑶看了看表。眼睛一直盯着门外。

我有点忐忑,事到如今了她还有什么花样要玩?我都不跟她计较了,她怎么没完没了的!

就在这时,俞成瑾带着两个人进来。

一男一女,穿着打扮很接地气。男的大概三十来岁,女的看不出来年龄,反正挺显老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母子关系?

我现在最怕见到陌生人了,总觉得全世界的陌生人都长了一颗能够随便就被姚瑶利用了的傻逼大脑。

等那个男人说自己叫张明的时候,我当场就不淡定了。

这名字太熟悉了,不就是唐小诗说跑到福利院里说要看我妈妈的那个‘远房亲戚’么!

我还记得程风雨给我看到过的监控录像,只不过画面的像素太捉急,我实在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但是接下来,我听到俞成瑾介绍说,那女人是我的继父张军的嫂子,而这个男人张明是我继父的侄子——大概也就明白了。

姚瑶该不会是认为我与这个张明有血缘关系,于是才一口咬定我是张军的女儿?

我神色严肃,搞不懂她这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让我再跟这个莫名其的男人验一次血?我要是答应她的无理要求,我就真是棒槌了!

“杨大婶,”姚瑶笑眯眯地上去讲那妇人的扶过来:“您可以把上回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当年您那弟妹王倩嫁过去的时候,的的确确是不曾怀着身子的,对吧?”

我冷冷地看着姚瑶再那使出浑身解数,如同跳梁小丑一样。

事到如今,她这是抓不到把柄只能抓只癞蛤蟆来恶心人了——只凭花几个钱弄个学说话的老太太,就想来诋毁我?

吃饱了撑的把大脑给挤到下水道里了吧?

还没等我冷嘲热讽地站起来反对呢,就听那杨嫂突然怯怯地说:“啊,我上回可能记错了。我家那弟妹嫁进来九个月就生了个丫头,也不知当初是带着肚子进门,还是——”

姚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满眼都是‘我不是给过你钱了,你怎么突然倒戈’的意思。

“何小姐,我妈的确记不清这事儿了。”扶着老太太的张明也说:“当时你叫我们帮你,我们该答应的事,该做的也都做了。

我家婶婶王倩现在意识也不清,我问不出别的也就只能囫囵帮你按个手印……

你就别再找我们了哈——”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叫你帮我去印王倩的手印了?”姚瑶冷着脸不承认,声音已经颤抖了。

我看戏看得腰子疼,转脸瞅瞅韩千洛,觉得他好像腰子更疼。

“我说,闹够了没有啊……”站起身来,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姚瑶:“现在事情都已经这么明白了,你就别继续打自己的脸了。”

我可不是怕麻烦才不让姚瑶继续闹腾,我是心疼我男人。他从早上跟我出来到现在,带着伤还发着烧,我不愿让他再跟着我听姚瑶疯狗一样的乱吠。

此时,张明母子已经离开了公证处——我倒觉得他们今天过来的动机挺奇怪的,就跟专门过来往姚瑶脸上吐一口口水似的。

坐在我身边的韩千洛拄着下颌不说话,但若要我相信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我脑袋就长在胸上!

这时,朱鸣鹤律师终于如释重负地完成了他的使命,抱着那两份继承声明开开心心地走了。

而姚瑶铁青着脸,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看她那精神恍惚的样子,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姚夕,这一次,算你们狠!”她站起身来,扶着蒋怀秀就走。

我在脑中的大屏幕里用烟花打了个‘谢谢,不送’的标语,一脸轻松地去推韩千洛:“别睡了,会都开完了。”

我举了举手里那份刚刚签好的继承协议,大方地往他怀里一塞:“给,我的就是你的。看在你默默无闻地帮我搞定这件事——”

“别感谢我,先感谢国家。另外还要谢你姚家的血统。”韩千洛笑了笑:“不过,这笔股份我先替你收下了。”

说着他叠好了文件就给塞走了,妈的还真是连个渣都不给我剩下啊!

“我说,那张明母子是你找过来让他们倒戈的?”回去的路上,我问他。

“那种一辈子没怎么见过钱的人,出卖起自己的话就像过家家一样……”韩千洛说:“姚瑶没别的本事,唯有这种手段用了太多次,也该让她自作自受一回了。”

我点头称是:要么雇个老太太抱走人家的小孩子,要么冒充个知心大姐姐骗骗黎安娜这种无知少女。若要真等韩大贱人拉下节操来跟她玩阴的,足足能虐她地球半周。

只不过……唉,最后是不是还是太便宜她了?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韩千洛,这就结束了?”

“这只是前戏。”他皱了皱眉,低吟一声。靠在我肩膀上继续装死。

“是么……”我想了想说:“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合逻辑。

我相信姚瑶有可能是先暗中调查了一下我继父张军的背景,得了些模棱两可的说法,于是捕风捉影地猜测我其实是张军的女儿。~

至于她有没有真拿着我的dna与张家人比对过,也有可能只是说出来吓唬吓唬我的。

但就我妈被人偷印手印这件事……

试想一下,姚瑶可以打着‘远方亲戚’的名号拿此做文章,但她完全可以找个不认识的,专业一点的人潜入福利院。

这个张明看起来笨笨呆呆也没见过世面,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种‘特工’才能做的事,而且第一次都没能蒙混进去。连唐小诗这个小护士都能把他拦住——

我不觉得姚瑶会在这种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戳戳靠在我肩膀上的男人:“韩千洛。你说,去疗养院按我妈手印的人,真的是这个张明么?

韩千洛?喂——”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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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个赔你够不够?

等我洗了澡上楼去卧室的时候,发现韩千洛已经醒了。他靠着床坐起来,抱着笔记本在膝盖上,也不晓得噼里啪啦地在敲着什么呢!

“打遗书么!”我气得不轻。过去要没收他的电脑:“什么事要这么急着处理,命都不要!”

“已经两点半了,马上停盘了。”他看也不看我,一脸严肃地把电脑转走了。

“哎呀,你别乱动了!”我吼他。

个死男人扭腰扭的还挺灵活,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是谁突然血崩昏过去的啊!染了我满身的姨妈红,差点被他吓死。

这会儿大夫刚刚帮他处理好伤口。怎么又偷偷爬起来了?

“你把你的嫁妆都交到我手里了,我总得尽心尽力啊。”他幽幽看了我一眼,结果把我给气笑了:“韩千洛你有病吧,就这点钱算他今天再跌到停,我都习惯了。难不成到你手里就能力挽狂澜啊?

安心啦,只要想到我跌姚瑶也跌,感觉就不会那么不爽——”

韩千洛的眼神挺毒的,看着我就像在说‘跟狗一起吃屎你也有快感啊?’。

要不是看在他脸色已经白的不像人的份上,我真想一拳把他揍成鬼。

等到我在楼下弄好了晚餐,上来叫他的时候发现他又睡了。

抱着电脑睡的,跟死了似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地疼。都这样了还整天跟着我的事瞎折腾——真是,活该……

我把他的电脑收走,给他摆了个相对正常点的躺姿。

一不小心瞄到屏幕上的交易信息——我大惊一瞬。直接就把他给踹醒了!

“谋杀亲夫啊你……”他皱着眉撑起来,一脸怨念地看着我。

“你搞什么!就这么,给我出仓了?”我真是疯了:“之前不是你告诉我说不用担心也不用割肉,放在里面等着名扬慢慢回暖的么!

现在你就这么给我处理了——”

“哦,突然很想换辆车了。”韩千洛试了下额角的冷汗,脸色很难看。我一低头,瞄到他腰上的纱布又开始慢慢渗血,顿时心酸不已。

拉倒吧,别说这几个钱了。他就是想换个老婆我都依他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不说我也信你了——”我幽幽叹了口气,拆了块干净的纱布想要帮他处理一下。

“我不出,姚瑶她们就会出。谁先出谁跑得快。所以你跑她就亏。她跑你就亏。懂么?”韩千洛按着我的手摇摇头:“明天一早,你就等着看她们吃苍蝇吧。”

我恍然大悟:“那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休何共技。

“她也想黑你的,只不过现在应该……在路上被集装箱给堵着了。”韩千洛诡秘一笑:“估计这会儿连挂账号都没来得及。”

我倒吸一口冷气——韩大贱人,你什么时候转型专干这么缺德的事啊!

“所以你争分夺秒的……就为了这个?”咬了下唇,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但嘴上还是不饶他:“不过那又怎样。名扬已经连跳了一周的水,我的市值早就跌成厕纸了……算了算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这个赔给你。”他从床头柜里抽出来一本东西,很优雅地甩我脸上了。

等我认出来是公司附近那套复式公寓的房产过户证明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你什么时候去弄的?”

“偷你身份证让安森办的。”韩千洛说:“我觉得你可能是舍不得兔子妈妈的坟……哦,所以别急着感动,我只是送了块墓地给你而已。”

“缺德吧你!”我正色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了。以后像这种事,我希望你——

一定要多做一些!!!”

屁颠屁颠地抱着房产证亲了一口。我摸摸肚子:“等等~以后咱娘俩有房子住了,臭男人神马的都去屎吧!”

抬头就看到韩千洛一脸很吐血的表情,我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厚道了。于是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发现被他的胡子扎了一下……

像韩千洛这种东欧血统的男人多为连鬓胡须,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说——如果留长了的话,应该不是刘备诸葛亮那种儒雅的络腮胡子,而是张飞同款的!

并且又硬又密,要先用软化须前水什么的才好打点。

他受伤这两天。胡子大概是不方便刮的。

我想了想,跑去洗手间收拾了一盆子行头,端到韩千洛面前。

他的眼神有点惊悚:“你要,解剖我么?”

我吹了吹一把刮汗毛的剃刀,笑得很温婉:“不会疼的,乖,闭眼——

呃,韩千洛你两条腿夹那么紧干什么!”

晚餐我是煮了一点红枣粥的,据说可以补血养颜。按网上查的教程,不算失败——虽然煮出来的红枣不认识粥,粥也不认识红枣。

韩千洛还是都吃完了,嘴上什么评价都没有,但表情挺大义凛然的——我真的很怕他吃完立刻就挂了。

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地想,韩千洛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

他说的一点没错,像他这样得男人要什么星球的生物他搞不定呢?偏偏当初愿意对我一个有夫之妇那么好。不计较我的名声,不在乎我的孩子——

“韩千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才爱我?”

“恩?”

我舔舔嘴唇:“因为我觉得黎安娜也是,都没有什么可被爱的地方,却能被你宠忍那么多年。

你是不是就喜欢没脑子的女人?可我觉得我也没她那么蠢啊。”

“你比她蠢多了,”韩千洛单手把我拉到床上:“安娜的愚蠢只会伤别人,你却只伤你自己。”

“敢情你是同情我咯。”我撇撇嘴,在他肩窝里轻轻咬了一口。

“你才不值得同情好不好……”

我擦,你个韩大毒蛇,能不能愉快地说几句情话啦!

我贴着他的身体靠过去,发现他还有点发烧。枪伤愈合的不容易,又要劳心劳力的也真是够悲催的了。

我看看时间,记得大夫说晚上睡前还要帮他换一下药。于是摩拳擦掌地爬起来给他收拾。

他很快就睡着了,睡梦里好像有叫过我的名字,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姚夕,对不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韩千洛说我今天也不打算去公司。

他表示说,为什么养病的是他,整天翘班的却是我!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么……”我的委屈很没底气。

“滚,明明是要去看朋友。”他盯了我一眼,随手把床头的平板电脑拽了过来。

我的确是要出去,说好了今天去看看唐小诗的。她一周多前顺产生了个女儿,当时po了照片出来,我就答应过说要抽空去看望她的。

“哎呀,我就去看看,马上回来。一会儿程风雨不是说要来照顾——”

“谢谢,他照顾人的方法永远只是把人拷在床上。”韩千洛冷笑一声。

“那不是挺好,省得你乱跑。”我心里笑翻了,嘴上却很严厉,随手抢了他的电脑:“别看了,安心躺着。咱俩现在又没多少钱在里面……随便它跌成烧饼。”

我说着挺爽气的话,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话说……这样子的话,沈钦君不是很惨?

你把你之前的股份砸给他爷爷,现在他们——”

韩千洛的脸色微微有变,没说什么话,只是转身躺过去了。

我心里有点不好受:“你别多想,我只是……”

“我没多想。”他的声音挺硬的:“路上遇见个乞丐还会偶尔关怀下人家的温饱,你担心你前夫也是人之常情……”

我嘶了一声:“生气啦?”

“没空。”

“还说没有……”跪上床去,我的肚皮轻轻顶了下他的背:“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客观阐释一下利害关系。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

“如果你长不出丰满的胸,就不要再用肚皮来顶我。我不接受温柔的假象……”

我攥了攥拳,默默吞一口老血:“韩千洛,你今天就给我死在这吧!”

嘭一声关上门,我逃下楼。正好遇上程风雨进来,我说:“别上去了,都是血,我把他大卸八块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的‘工藤新一’,我出门上车,看到安森过来。

“你怎么来了?”

“韩先生说你要去看望朋友,要我送你。”他回答说。

“哦,不用啦。我自己可以——”我想拒绝来着,后来想想刚才网上查了一下唐小诗的产院,貌似常常人满为患,挺不好停车的:“算了,那边停车不便利,麻烦你了安森。”

按照昨天唐小诗发给我的地址,交给安森让他直接开过去。

那是一间享誉本市的高端妇幼医院,相对设施齐备完善,有时会比专门找私人医生护理助产更科学。

我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安森帮我拎着上去了。

一进门,看到唐小诗正靠在床上,屋里还有另外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应该也是来探望她的朋友。

“姚夕你来了啊!”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冲我打招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姑娘介绍道:“这是丽丽,那是晓婷,都是我们福利院的护士。”

“啊,你是王阿姨的女儿吧。”其中一个女孩笑着跟我说:“王阿姨人很好的,有时候清醒的,常常给我们好吃的~”

“哈,我母亲多亏你们关照了,真是谢谢你们。”我正寒暄着呢,就看到另一个女孩神色怪怪的,一直往门那边张望。

“晓婷,怎么了?”唐小诗问她。分手妻约

“哦,那个——”叫晓婷的姑娘怔了怔,对我低声问了一句:“姚小姐,刚才那个跟你一块上来的男人……”

“安森?”我有点莫名:“他是我先生的助理兼司机,帮我把这水果拎上来的。”

我买了一箱莲雾,一篮子水果拼装,简简单单的。毕竟人家唐小诗又不缺这些,只是做个礼面而已。

不算贵重但挺重的,所以安森帮我送到门口。

唐小诗在坐月子呢,他一个男子也不方便进来,于是很识礼节地退出去了。

“怎么了晓婷,看上人家长得帅啦?”叫丽丽的女孩开玩笑道。

“不是啦。”晓婷抿了下唇,说:“刚刚就瞄了个侧脸,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他——”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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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还不至于心理变态吧?

我起先并没太在意这个小护士的话,因为想到韩千洛之前帮我妈妈来云江福利院办过手续,多半也是带着安森一块的吧。

安森性情内敛为人低调,不过颜值可不算低。无意中让几个花痴的小丫头深刻了一下印象也不稀奇。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哗啦啦车轮的动静。回头看到护工推着个小小的摇篮车进来。

唐小诗说:“来看看宝宝吧,刚刚我打电话让她们从育婴室送过来了。”

从我决定留下孩子以后,但凡见到一些与母婴有关的东西便会有特殊的感情。所以看到这小家伙的一瞬间,我的大脑已经过滤掉了其他区域的智商。

眼前这小东西粉嫩粉嫩的,只有一点点大,小手小脚的,还会格格笑。

她的头发挺密的。眼睛特别像唐小诗,水灵灵骨溜溜。嘴巴和鼻子倒是很像她英俊的父亲。

我在程风雨的生日party见过一次叶启皓,私以为如果这个小丫头幸运地取着她父母的优点来长,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三点钟是要喂奶的时间了,我与那两个小姑娘都一脸好奇地盯着——盯得唐小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两个出去嘛。未婚的,别看~”她把两个小丫头给赶出去了,却留了我一个。

可能因为我是准妈妈,她倒是大大方方地笑着说:“姚夕,你有上过一些培训课程么?”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挺不像话的。人家周北棋当初还能想着去报个‘爸爸班’,我个当妈的怎么连这点自觉都没有?

没有妈妈能教我,又没有有过经验的姐妹……

这要是突然把孩子生下来,还不得手忙脚乱的?

难怪我从小就养不活宠物——糟了,我那两只巴西龟。千千和洛洛还留在公司附近那套公寓里!

这得有,一二三……好几天没喂了吧!

我猜唐小诗一定不明白我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窘迫,只是眯着弯弯的眼睛冲我笑:“没关系的,我也是一次做妈妈呢。学一学,也就会了。”

她逗了逗怀里的孩子,然后开始哺乳。

我则更尴尬了,想到今天早上还被韩千洛个畜生吐槽我平胸——当时我心里还郁闷着呢,生怕以后不好喂孩子。

其实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吧,生了以后多少会有胀大。比如唐小诗这个小身板,明明比我还要一马平川,但该喂奶的时候还是不含糊的。

就这样,我看着小宝宝一张一合的小嘴儿。像个可爱的小金鱼一样咬着她的妈妈。那满足的小模样真的让人心都醉了……

那一刻,我突然很感激上苍愿意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还能为我留住我的女儿。让我满怀这希望地等待着,我也能有这么幸福得一刻。

“对了,上回来找王阿姨的那个人——”唐小诗喂饱了女儿后,一边哄着她一边对我说:“后来子赋有帮你跟进吧?”

“哦,”我知道她这是在问张明的事,但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跟她多讲那些细节。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没什么,他的确是我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

前几天程风雨说从你那又重新拿了份录像,我已经看过了……”

然后就看到唐小诗把孩子交还给护工,睁了睁圆溜溜的大眼睛对我说:“程风雨说?可我并没有又给他拿过什么录像啊?

我记得当时,他一直在医院照顾那个小姑娘。我便没有直接打扰他。只给过子赋一份,让你去找他帮忙不是么?”

我啊了一声:“没……没错。只是林子赋对我说,文件上传后丢失了,于是程风雨又到你那里找了一份拷贝件——

也就几天前的事情。”

唐小诗摇头:“没有吧。我从云江福利院撤下来开始休产假之后,都没有跟程风雨联系过。那个视频剪辑也在一早就只给过子赋。

不过也没关系啦,兴许那份文件后来又找到了。只要没什么事儿就行。”休页斤扛。

听了唐小诗的话以后,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发现心里有点毛毛的。

于是我稍微吞了吞口水。问:“唐姐,你给我那段视频记录下来的片段。是张明第一次来找我妈妈时的,还是第二次?”

“应该是第二次。”唐小诗想了一会儿:“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在接待台,看他鬼鬼祟祟的,刚进门我就给拦住了。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爪机书屋

他被我几句话问住,就灰溜溜的走了。所以大厅的监控应该是没有拍到。隔了一天后他第二次上门,是我们小护士值的班。

所以我是叫她帮忙找的进出录像,截了中间往二楼走的那一小段就传给子赋了。”

我听着唐小诗的解释,前后逻辑还算是通顺。只不过——这里面貌似有个挺重要的信息。

张明来过两次。唐小诗见到的他是第一次,而不甚清晰的侧面监控录像却是第二次……

我翻出手机:“唐姐,你看到的张明……是不是这个人?”

留了个心眼的我,昨天在公证处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张明和他妈妈的照片。这会儿正好拿出来给唐小诗认,我觉得我真是太机智了。

“恩,就是他。”唐小诗很肯定地点头。

好吧,我想会不会是我多心了。也可能就是姚瑶叫张明去诓我妈的手印,然后韩千洛再反其道行之,把张明收买了,叫他口供翻转了一下而已。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多纠结。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告别了唐小诗和另外两个小护士,给安森打电话确认了位置后就往回走了。

————

“程风雨走了?”我进门上楼,看到韩千洛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看电脑:“午饭吃了么?”

“指望他给我做午饭么?”韩千洛冷笑一声:“他不趁着我受伤,打击报复一顿就已经够客气了。”

其实我是想问程风雨几句话的,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便算了。我凑到韩千洛身边:“喂,又在看——”

我发现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则网页新闻,有关名扬的。

想想也是,今天一早估么着整个公司都炸开了锅吧。

“沈良修都出面了?”我看到头版上的字:“你也真行。他爷爷都八十几岁了,硬生生把老人家给炸了出来,韩千洛你就缺德吧。”

“名扬今天一早出了董事会的紧急决议,由沈良修亲自出面主持。”韩千洛往后靠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凡持有率超过百分之三的股东,抛售半数以上的均要给出书面通知集体股东。”

我说我听不懂,你说人话。

“就是说蒋怀秀想跑已经不容易了。”韩千洛让我坐到他身边来:“现在名扬的股价跌到六十七块,她手里的钱足足缩水了百分之四十几。”

“然后呢?”我靠在他臂弯里,一脸白痴相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对付姚瑶,想让她往死里亏。可是……我总觉得你这样子做,好像是坑名扬坑的更多一点啊?

总不能因为要抓一只鬼,就把整个城给屠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事事告诉你么?”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幽幽丢出来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我白他一眼:“知道,因为我蠢嘛。诶?对了——”

我抓着鼠标往下滑,想要去看完整的新闻:“这么高的换手率下来,谁帮我们接盘?”

“皇翼。”我觉得韩千洛还是事事隐瞒我会比较好。一旦他说真话,这一开口全是重磅炸弹,让我情何以堪啊!

“你把我的股份给皇翼收走了?!”我惊讶万分。

“你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他合上了电脑,往下蹭了蹭,躺回床上。

“皇翼刚刚从名扬手里夺走了我们名珏分公司,这会儿又是闹哪出?”我承认我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但就是觉得事情扑朔迷离的好像被谁牵了绳子下了套——

而躺在我身边的韩大贱人,一脸无辜的苍白,嘴角的笑容却始终诡异。

“韩千洛……你不会是想要吃掉名扬吧?”我捅捅他,神色略带惊恐。“之前你对名扬投资,用八十块买入,一百一十块卖出。如今全权代理了我的股份,趁着前段时间受的抛售影响,用八十块卖出,再让皇翼集团用六十七块抄底买入……

倒来倒去的,我觉得钱都给你赚了——韩千洛,你老实说你跟皇翼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初他们坚持要来分公司名珏投资,设立了那么多莫名其的规矩,合同都快成不平等条约了。

结果不但不能兑现二级市场的投资回报率,还借着泄密设计图这么一出戏,一股脑的把名珏打包带走了!

我就算再蠢,也看得出来这里面从头到尾的都是猫腻!”

韩千洛还是不说话,死鱼一样躺在那里装尸体扮虚弱。

“说话呀!”我捅他:“你是……为了帮我对付姚瑶是不是?”

“还算你有点良心。”他笑了笑,将我揽过去。

“至于么……”我施施然撇了下嘴:“这么劳心劳肺的就为了对付她?

可我也没看出来她吃什么大亏了呀?

韩千洛,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找几个人去强女干她一顿,简单粗暴最有效了。

这要是那么做了,估计也轮不到她兴风作浪地找黎安娜给我们两个添堵……”

“强女干这种事很没有技术含量,我不屑。”韩千洛侧过身,半压着我说:“如果你的男人用这种手段处事,你也会觉得没面子的。”

“呵呵呵呵,少给自己定义高大上了。”我把他掀下去:“别跟我说肖正扬被人家那个的事跟你没关系!”

韩千洛一脸无辜:“这不一样,法律上对强女干的定义只适用于妇女。

对男人无效——”

“这么说你承认了!”我起身,把他按到枕头上。动作小心翼翼的,万一再碰坏了伤口血流成河的,他就只能穿我的睡衣了!

“是啊,他偷了你们的设计图,害得你们加班加点的心血都白费了。我只是略施惩戒而已——”韩千洛翻个身,调整一下躺姿。

我木然的看着他:“真是这样?”

他不说话。

我又追问一句:“就因为他在工作上对付我,不待见我,偷了我们团队的设计图谋私利——

你就叫人把他强暴了,还把艾滋传给他?

韩千洛,我知道你这人手段向来很恶毒,但还不至于心理变态吧?”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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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逃不过我的眼睛了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啊。不但没什么感动,还萌生了一丝想要施虐的冲动:“韩千洛。你摆一张霸道总裁的狗血脸算是几个意思?

伤害过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那你是不是早晚也要把沈钦君给强暴一顿啊——”

提到沈钦君他就不说话,他妈的‘沈钦君’这三个字又不是哑药!

不说话就完事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下去吃饭,你好好反省。等我回来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今晚你就饿肚子。”

然后我就真的走了。

我和等等都饿了,我能等,她也不能等了。于是我在楼下的冰箱了翻腾了一会儿,找了些速食的简餐。随便就给煮了。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韩大贱人有动静,我有点奇怪。一般只要饭味出来,他就是爬也要爬下来的,就算动不了也会倾尽全身力气吼我上去喂食。

这会儿等我想起来忘了帮他换药的时候,赶紧又大腹便便地上去。

我看到他已经在着手自己换了,看我的眼神里有委屈也有怨念。

心里一痛,我过去压了压他的手:“我来吧……”

“你不是让我自生自灭么?”他瞄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拆下来的纱布上还是血迹斑斑,心里难受的很

算了,他就是杀人放火五毒俱全,也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商场上的事儿我不懂,也不明白男人在博弈对战中的成就感到底源自哪里。

哪怕有一天他真的吞了名扬,打败了我前夫,再捧着成果绕地球半周送到我面前来证明他更牛逼一点——反正,我知道我爱他就对了。

可是我偶尔也会不安……

因为当我发现自己盯着韩千洛的眼睛看时。深邃的蓝色里并没有那种良性竞争下的野心——反而有一种孤高莫测的寒意。

“疼么?”我上药的手已经尽可能轻柔了,可是他的脸色还是白的很虚弱:“要么我拿止痛药给你?”

“不需要。”他摇头,声音有些哑:“那东西会上瘾的,比安眠药都难戒。”

我点点头,爬上床来把他抱在怀里。他大概是很疼的吧,面容有点萎靡,只靠着我却不说话。

我想,这世上戒不掉的除了药,还有爱吧。

“韩千洛,如果你要下地狱……带我一起去。”我从来不说煽情的话,所以吓到他了。

如今气氛正好,温馨旖旎的。如果不是闻到一股子焦味——休页妖才。

好吧。厨房里还炖着东西呢!

——————

周五那天,韩千洛一早起来叫我帮他拿西装。

“你这是……要去公司?”我陪他在家泡了好几天,中途娜伊莎夫人回来过一次。我们不敢把他受伤的事儿告诉老人,于是就借口说感冒了。

“再休两天吧,大夫说要拆线还早着呢。”我有点担心他。

“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而且从周一搬办公室到现在,咱们两个都没露过面。”韩千洛扶着我的肩膀站起来:“总该去认识一下同事们吧?否则人家以为我们在度蜜月,行政科的人会把我们的年假都扣光的……”

“新同事?”我只知道我们整个男装设计部都是从名扬打包过来的。不过其他部门的人,说不定有母公司皇翼集团直接派遣的?

“好吧,你要是不舒服要赶紧告诉我。实在不行,下午早点回来吧。”我给他搭配了衬衫,系好领带。

看了一个星期的睡衣男,都快忘了正装的韩千洛是有多么风华绝代了!

结果等我踏进这崭新办公大楼的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是走错了——

为什么我能看见原来的运营部经理,能看见原来的宣传科高管,能看见各种各样熟悉的面孔?这哪里有什么新同事啊!

“韩千洛……”我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挖了名扬多少墙脚?”

他脸色还很苍白,抬手用帕子试了下额头上虚汗,笑说:“良禽择木而息。”

“少给我拽这些文绉绉的,我语死早!”我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夕夕,你终于来了啊!”

我可有日子没见到汤缘了,私以为她可是比我这个孕妇胖了一小圈呢。恩。看来陈勉这是摆明了要把她当猪养——

“缘缘我说,你可别就这么沦陷在陈勉的糖衣炮弹下了。他摆明了就是要把你养胖,胖到没有人要,然后名正言顺抱得女神归。”

“滚,姐就是胖成他那个表弟那样,也能虐他两条街的气质。”汤缘个没节操的,一大早就跟我拌嘴。

“喂,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没去哪。韩千洛病了,我照顾他。”我现在不好多解释什么,想着找个机会再把黎安娜那些奇葩事儿跟她吐槽一下。

然后就看到汤缘神色诡异地看着韩千洛得背影:“怎么感觉……他腰有点别扭?

你俩玩嗨了?嘶——你好歹是个孕妇吧,他要不要那么禽兽啊?”

“闭嘴吧你!”我一巴掌把她给扇出去了:“我的东西呢?”

“都给你放三楼办公室了,我的姚大总监~”汤缘揶揄我一句,径自走了。

而我刚要进电梯,回头就听有人喊我。

“姚夕!”我惊讶自己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周北棋。

“北棋?你也过来了!”

我心下满满的都是安慰,还以为韩千洛这个醋坛子恨不得把我身边的一切男性都拒之门外呢。

“当然,我可是你的御用模特啊。”周北棋的笑容依然很纯很真,虽然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神色里还有那属于孩子丢失了糖果一样的落寞。但我相信他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姚夕,恭喜你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我笑了笑,扶着肚子说:“让等等一块儿参加吧,这样将来她就不会问‘你们结婚为什么不带我去了’~”

“真好,但愿韩千洛不会再辜负你了。”

“都说了我不会那么倒霉啊,怎么总是被人家辜负?”我红着脸笑。

周北棋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他顿了顿,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北棋,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他犹豫的样子挺萌的,但我最受不了别人吞吞吐吐的。

“你不说我可走了哦,刚回来好多事要忙呢。”

“姚夕,我早上来看到韩千洛的样子……”周北棋一边说着,一边跟我走到一处相对隐蔽的防火梯内:“你说他是生病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全公司的人都以为韩千洛伤了腰是我造成的么?!

看来把诸多人才从名扬整个打包过来还是有一点缺陷的——那就是,把名扬那爱乱嚼舌头的企业文化也打包过来了!

“不是啦,你想多了——”

我没想瞒,但也没想坦白。此事毕竟说来话长,总得找个干净的地方端一盘瓜子慢慢讲吧——但我忘了周北棋有个那样背景的爷爷!

小子虽然叛逆,但从小毕竟也耳濡目染了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像枪伤似的,以前我爷爷他们帮派里火拼的时候——”

我就差上去捂他的嘴了:“好了好了,别说了。”

“姚夕!”一看到我脸色有变,周北棋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韩千洛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谁吧?

一个多月前他跟我爷爷走的蛮近的,我好像有次还看到我爷爷以前手下社团的人也跟他有过来往……

啊!姚夕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也知道他会对你好。

可我就是很担心——”

“北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可是……我相信他。”

告别了周北棋,我故作姿态地往电梯走。虽然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嘀咕的。

侧过身,探出头,我叫住他:“你说看到他跟你周老先生在一起,大概什么时候?”

“恩……差不多是八月下旬吧。”周北棋想了想。

我哦了一声,进了电梯按下三楼。

我的新办公室就在这,敞开的工作台和两座标准的形体模特,宽大整洁,采光很不错。

屏风将这里一分为二,一小片区域是办公桌,另一大片是工作台。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正点的办公室却没能让我完全放松心情去欣赏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八月下旬的时候应该是韩千洛出国的那一个月的时间段里。

我偷看过他的护照,也知道他中途回国过……但始终都在对自己说他也许很忙,也许不在s市的我,直到这一刻不小心听到了周北棋的话,

才又开始不安起来……

我倒了杯水,想先稍微懒一会儿再收拾那两箱东西。站在明亮宽敞的落地窗子前,我看到楼下就是郁郁葱葱的花坛和养鱼池。

生动鲜明,风景宜人。

——私以为这里的环境真心是比名扬那乌烟瘴气的好多了。

没有肖正扬的阴阳怪气,没有沈钦君的苦大仇深,也没有姚瑶那个贱人的兴风作浪。

而最让我欣慰的是,从这栋楼的窗子上往东南角微微抬一下头。就能看到对面拐角办公室里的韩千洛——真好,他干什么我都能一目了然。

比如有没有跟女秘书眉来眼去啊,有没有工作时间发呆打瞌睡啊,有没有见一些奇怪的客人——

就比如说现在!

一个穿着黑色套装衣裙的妇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韩千洛的办公室!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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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姚瑶失踪了?

我可不觉得她找上门来会是什么好事——

她的一只眼睛毕竟是韩千洛弄瞎的,这会儿万一再来个狗急跳墙。也抽一把枪出来,韩千洛得有几条命才能躲得开?

“你们,到底把我女儿姚瑶弄哪去了!”

我一进门,就看到蒋怀秀颤抖着肩膀。像只被冰雹打过的麻雀一样,仅剩几根羽翼还能咋咋呼呼地在这儿叫嚣。

虽然她只说了一句话,但我还是觉得信息量爆炸。姚瑶不见了?不会蠢到又诈死吧。我心里都是吐槽点,差点就把笑容带在脸上了!

“蒋姨。”我绕过她,挡在韩千洛身前:“你女儿不见了,该去找她的丈夫要人,找我丈夫干什么?”

我嘴上反呛得挺顺利,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蝴蝶结——如果姚瑶真的不见了,她——

我侧过目光瞄了瞄韩千洛……丫的不会真的被这孙子给宰了吧?

韩千洛坐在办公椅里,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扶着腰,倒是一点不慌不惊:“姚夫人,有什么话,先坐下说吧。”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姚夕,给你继母倒杯茶。”

我:“……”

摔着脸色倒了杯水推在蒋怀秀面前,我恨自己没机会往里面吐点口水。

韩千洛叫我过去,站在他身后。我就像个体贴的小秘书——呃,只不过挺着个肚子有点出戏。仿佛是被老板潜规则了一样!

蒋怀秀这会儿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也知道来硬的是占不到便宜的。于是稍微软了几分口吻,先跟我打亲情牌:“姚夕,我知道我们这些年互相之间过节不浅。但现在你过你的,我们过我们的。就算姚瑶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那也都过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没空听她废话,叫她先讲事情的始末:

原来,大概是前天晚上,姚瑶回姚家别墅看望蒋怀秀,之后一个人开车回沈家。

走了半小时后,家里的女佣去关大门,发现她的手机掉在院子口。起先蒋怀秀也没在意。估么着姚瑶是不小心掉的,先收起来等她回头过来取。

结果到第二天早上了,也没有女儿的消息。

她赶紧跟沈钦君联系,可是那男人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再打电话去沈家,结果被李婶告知说沈钦君在国外出差,还没有回来。而姚瑶一晚上都没回家!休名投扛。

蒋怀秀这才开始发毛——她去名扬找人,但没人见过姚瑶。她去警局报案,而人家说四十八小时没到,压根不立案。

我看着蒋怀秀,很不厚道地摆了个欣慰的笑容:“蒋姨,你还会担心姚瑶失踪?

说不定她这一次又得罪了谁,出去诈死个小半年。再换张脸回来找你嘛。安心等着就是了——”

“姚夕你太过分了,你看姚夫人都急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说风凉话?”

韩千洛扭着身子回头瞄了我一眼,口吻义正言辞。恨得我差点一脚把他的腰给踹拧回原位。

我看着急出眼泪的蒋怀秀,虽然心里是挺舒坦的,但姚瑶的失踪我也觉得蹊跷。

我并没有心情多管她是否安全,只是怕她躲在背地再兴风作浪。于是强压着耐心问:“看你的意思,好像是担心她被人给绑架了?她最近。得罪过谁没有?”

我知道蒋怀秀一定很想说——姚瑶不就得罪过我和韩千洛么。所以她都不找别人了,专门过来找我们两个。

“没有,姚瑶她只是——”蒋怀秀张了张口,貌似面有迟疑,又没有继续往下说。

“蒋姨若是怀疑我们害了姚瑶,也就不会光明正大地上门来找了。”看着她那一副吃屎咽不下的脸,我轻笑一声:“所以你其实……是想来找我帮忙的吧?”

“姚夕,我也不确定……”蒋怀秀绞着两只手,随着重重的叹气,眼泪也掉下来一串:“这段日子来,为了你爸的遗产问题,我们现金有点吃紧。我……我也不知道姚瑶是从哪弄的钱,先帮我把你爸遗产里的那一千五百万债务还上了。

好像……还替我将那一部分未曾兑现的股份做了抵押担保。

我是担心,她那些钱来的危险,惹上不能惹的人啊!

姚夕,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啊。当初我以为是老天爷可怜我,没舍得真的把她带走……我就想着,这辈子一定好好积德——”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了:“蒋姨,姚瑶的失踪跟我们没有关系。建议你还是算算时间去找警察吧。

另外,沈钦君——”

我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到韩千洛正在查电脑上的航班信息。

“沈先生是前天去的菲律宾,紧急处理那边的两个供应商的问题。”韩千洛一边波着鼠标一边说:“名扬会在今天下午召开董事会,所以他一定会在中午之前到达。

姚夫人,如果你等不及了的话。可以去机场守着……你的女儿丢了,还是找你的女婿最可靠。”

我游了下眼睛,戳戳韩千洛,低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沈钦君的行踪。”

“你以为名扬的股价因为什么而跌成那样?”韩千洛冷笑一声。

我怔了一下:“不是你……转股出仓弄得价格混乱?”

“我谢谢你的抬举。”他扶着腰站起身来,从桌上抽了份前几天的时经报,一边往我身上丢,一边说:“我的操作都是合理合法的,从商业投资角度来看并没有任何猫腻。若真像你想的有那个翻云覆雨的力度,早就被证监局上门盘查了。”

我狐疑地看着手里这份报纸,还是三天前的呢。

打眼瞄到那上面的头条新闻,我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头:“名扬在东南亚的一家工厂突然失火?大量的理赔和供应商纠纷才是股价大跌——”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韩千洛拍拍我的肩膀:“所以你冤枉我了,快点道歉。”

“啊……”我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不可抗力。貌似我也不用太觉得对不起沈钦君和名扬了吧。按下报纸,我看了看一脸焦急又不敢插话的蒋怀秀:“蒋姨,既然这样,你还是等沈钦君回来再去找他商量吧。

我们真的不知道姚瑶在哪。”

蒋怀秀也知道自己即便再纠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于是灰溜溜地走了。

而我则一脸牙膏色地看着韩千洛:“喂,姚瑶的事……跟你有关?”

“你是不是觉得,小区里晾晒的内衣丢了都是我偷的?”韩千洛冷冷地盯了我一眼,径自去饮水机倒水吃药。

一句讽刺的冲击波足以把我按到南墙上,我瞪了瞪眼,半天才哑然出声:“韩千洛,北棋跟我说……之前一段时间,见到过你跟周大海有来往。

你该不会是让他们下手把姚瑶给绑架了吧?”

然后我就看到韩千洛抓起话筒就拨了条内线:“人事经理在么?

把公司特签平面模特周北棋的档案调出来,让法务部着手处理一下解约的相关——

理由?呵,理由就是公司内部传递破坏企业文化的负面信息。”

“韩千洛你神经病啊!”我扑上去直接把他电话给按了:“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难道干了坏事还不许别人发现?”

“我干什么坏事了?”他的眼神真清澈,清澈得就像那三十一岁的人儿重返十三岁了一样。

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因为在我这二十五六年不算丰盛的人生阅历中——韩千洛是唯一一个即使撒谎也不会从眼睛里表露出来的人。

摇摇头,我说我先回办公室了。但愿姚瑶是被人抓走强女干一顿。

“祝你梦想成真。”韩千洛扶着身子坐下来,比我一个怀着肚子的动作都不便利。

咦?我想起来他说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该不会就是指的——蒋怀秀吧?

结果到下午的时候,汤缘急急忙忙叫我出去,说有人来找我了。

我当时正喝酸奶呢,被她火烧火燎地一拽,喷了一键盘。

“谁呀?”我祈祷,最好是警察哈,警察来告诉我找到姚瑶的尸体了。我特么宁愿像当初一样再被怀疑几天,也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了!

结果一抬头——真是警察啊!!!!

三个警官,两男一女。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是个头头。

“请问,您是姚夕女士么?”

他甩开警官证给我看,我点点头:“您好,我是。”

“你好,我们是s市刑侦重案科的,有些事希望您能协助调查。”~

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我扶着肚子点了下头:“您说吧,是关于——”

“关于你的前夫,名扬集团现任执行董事沈钦君。”姓李的刑警队长让我坐下,同时示意年轻的女警开始着笔记录。

“沈钦君?他……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紧张的,只是太惊讶了。

“是这样的,他因涉嫌谋杀名扬集团前总账会计张曼迪,已经于两小时之前被我们警方在机场控制逮捕。

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妻子和母亲,所以想要先向你了解些情况。”

我停顿了三秒钟,然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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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是你在背后阴他?

警官对我说,他们在大约半个月前发现了张曼迪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的尸块早已辨别不出原始形态。但通过骨骼和齿痕的对比,确认是近乎失踪一年左右的张曼迪。

在接到举报后。于昨日对沈钦君停靠在公司内部的车进行了鲁米诺试剂的检测。发现后备箱里有大量喷溅状血迹,虽然已经被清洗干净,但在发光氨的作用下依然可鉴。

因此,基本可以断定为移尸车辆。于是警方第一时间守在机场,在沈钦君入境后即刻被他们带回调查——

而我,作为他的前妻,也被列入调查名单之内。

听完这一段陈述。我不知道我该作何判断和解释。

我算是半个知情人,但很多消息都是在模棱两可中推测出来的。

无论是韩千洛还是程风雨,都没有给我接下来插手的余地。所以我只知道张曼迪应该是死了,而凶手……绝对不可能是沈钦君!

“不,一定是弄错了!沈钦君不会杀人的!”我尖叫一声,旋即又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

我还不确定我应该把所有的话说出来,否则……我自己是不是也要被当做知情不报的包庇罪处理了?

“姚女士好像很确定?”李队长挑了下眉,用刑警最犀利的慧眼盯得我浑身发抖。

“我不……”我咬着唇,吞了半句话:“我是觉得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那你们已经控制住他了,他自己怎么说?”

“他对他杀害张曼迪一事供认不讳,且承认了为了隐瞒真相,将自己的前未婚妻,也就是您的姐姐姚瑶一并杀害的事实。”李队长的话简直让我那本就不聪明的大脑转了十八个弯!

沈钦君是在替他妈妈顶罪……

可是他一定要把自己这样子赔进去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没有别的隐情么?

我知道他很蠢。但一直不愿相信他能蠢到这个程度啊。

“姚女士?”李队长看我出神,叫了我一声:“你相信这些事是你的前夫做的么?”

“我不知道。”我只能先这样子回答:“我……”

这时李警官放了一段录音给我听,是沈钦君的口供。

在审讯室里,他承认自己的杀人动机是因为张曼迪和父亲沈拓常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而母亲林萍因此受尽了委屈。他想要为母亲讨还一个公道,于是在与张曼迪理论之时不小心出手杀了她。

他将尸体肢解后塞进了后备箱,想要送达盘山滨海路那里抛尸。

没想到被未婚妻姚瑶撞见后,一路开着车跟踪了上来。姚瑶答应不会揭发他,但前提是要求他在结婚后将沈家的股份过户到自己名下一部分。

他不想被姚瑶威胁一辈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姚瑶推下海,并将她当时的车引爆在现场,伪装成车祸假象。

“姚女士。你对他的口供怎么看?”

我垂着头,默立良久:“李队长,我觉得……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们观察到,在你姐姐车祸去世后大半年左右,你与沈钦君结婚。

两个多月前在拿了五百万的补偿金后,又与沈钦君离婚。

你对整件事,可有过知情?”

我一下子就懂了:“李队长,你怀疑我知情?然后也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沈钦君跟我结婚?

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那么想嫁给沈钦君么!”我承认我是激动了,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的警察。大脑一片混乱,我只是快点结束这场对话,然后好好捋顺一下思路。

“姚女士误会了。我们正式因为觉得这整件事在各个环节上都有疑点,才会对沈钦君的相关线索人物进行盘问。

请谅解警方的立场。”

“抱歉,我失态了。”我搓了下衣角,声音有点哑:“只不过,我现在已经跟沈钦君离婚了。有什么问题,希望你们可以与他现在的妻子何韵了解下。”

如今事态已经失控到这个地步了,我觉得是时候让警方去挖一挖姚瑶的事儿了。

“这个我们当然懂。”李队长严肃地看着我说:“只是我们几个小时前再一次接到何韵的干妈蒋怀秀的报案,说何韵从前天晚上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姚女士。您对这件事可否也知情?”

“我……”我游了下眼睛:“今天早上蒋怀秀的确来找过我和我先生,就是为了她干女儿的事。

我们不知情,所以也建议她尽快去报警处理。”

这句话我说的坦诚,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嘀咕——姚瑶失踪了,沈钦君被捕了?这两件事怎么看都应该是有关系的……

从沈钦君的口供来看,我相信他是一早就有这个打算的。包括上一回他提出要见我‘最后一面’,我就应该想到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悲的决定。

可是我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绝然?

就算林萍犯了杀人的罪,但现在不是已经被韩千洛帮忙送出国了么?沈钦君应该已经没有太多的顾忌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蠢的选择?

他到底是还有别的把柄在他人手上呢,还是说……跟某人做了些什么样的交易。

我闭了闭眼,压着心跳。我想让呼吸稍微顺畅一些,给大脑一些可靠的思维间隙。

“姚女士,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

“警官先生,你们别问我了行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出了一句很‘嫌疑人’的话,但是老天作证,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一问可以问我……我太太怀着孩子,已经很累了。”听到外面有声音,我抬头就看到韩千洛站在门口。

仿佛找到组织一样热泪盈眶,我差点就扑上去了。

“您是韩先生吧?”李队长站起身来跟韩千洛握了一下手:“我们本来也打算去找您了解些情况的。

他们说您在开会,所以就先过来这里问问您太太。”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回来公司,忙了一点。”韩千洛落座后,一手轻轻在桌子下面捏了我一下,我明白他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告诉我‘别担心’。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无条件地愿意把一切怀疑都锁起来——

我那还不算很亏空的智商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要说韩千洛不知情,我的脑袋就揪下来给他当球踢!

只不过在警察面前,我只能先沉默着静观其变。

“韩先生,我们查到沈钦君的母亲林萍,在上个月初左右已经顺利办理了移民手续。

根据她的特殊职业职称,以及在移民法上的相关局限性。我们发现她的移民类别是由俄国官方机构出具的邀请函,而担保人正是——”

“您是要我解释一下这件事为什么这件事跟我有关?”韩千洛笑了笑:“李警官,我与沈先生是同校友,后来又在名扬共事过一段时间,帮他母亲做点事也是举手之劳。

当然,您如果怀疑他是担心有一天东窗事发,想要提前把自己的母亲安顿好……这个我持保留意见。”

李队长沉默了一会儿,看看他,然后又看看我。还没等他进一步发问,韩千洛先说话了:

“您是觉得,我的太太是沈先生的前妻,这件不争的事实会让我的动机显得有点可疑?”

李队长毕竟是个从事刑侦工作的,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被韩千洛占了上风。他可不吃这玩弄人心的一套,径自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不仅如此吧。我们还知道,把沈钦君的车送来警局的程风雨先生是您的朋友。

当然程警官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以前在特案组的时候,他的事就像传奇一样——”

一道霹雳震天响,我才没心情去听这个警官去讲程风雨的英雄事迹。我只知道……是他们举报了沈钦君!

我的脸色变了,也知道这是李队长身为资深警务人员的刑讯手段——

面对两个当事人的时候,总有办法先让他们内部产生些矛盾,防止抱团串供。

果不其然,我一下子就傻兮兮地中招了。

呼地一声站起来,我瞪着身边的男人:“韩千洛,你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瞄了我一眼,笑容冷冷的:“虽然我是外籍人士,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向警方及时举报违法行为是一个公民应有的义务。

风雨以前就是警察,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么?”

“可你明明——”我抬眼,看到李队长一脸欣慰得意的笑容,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是差点上套了。

我闭口,坐下来。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姚女士可还知道点别的?”

我摇头:“不清楚。我只是没想到举报我前夫的人是我丈夫。但如果这就是事实,谁犯了法谁就该伏法。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从李警官失落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这女人真难搞’几个字。

但我一点都没有自己能瞒过警察而骄傲的心绪,剩下的三分之二眼珠子,都盯在了韩千洛的身上。

警察走了,我深吸一口气。

还没等开口,就被韩千洛一句话堵住了:“姚夕,你确定你要为了沈钦君的事跟我吵架么?”休吐贞血。

我:“……”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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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他和你都有猫性 (为钻石满700加更)

“我不想跟你吵架,韩千洛。”冷着脸,我怔怔地盯着他:“事到如今,你好好解释。我好好听。”

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理智,否则在刚才听警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翻脸了。

“警察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的确是程风雨把沈钦君的车送去检验的。”韩千洛单手撑着下颌,微微闭了下眼。

我倒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可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的确让我很怄。

“可你明知道不是沈钦君做的!”

“嘘——”韩千洛压了下食指:“你不怕警察在这里留了窃听器啊?”

我哑了哑声音,拖起他就跑到后面的休息室里,关上窗帘关上门,回头看到他故作惊恐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韩千洛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背后捅沈钦君的刀子?

张曼迪是他妈妈林萍杀的,为什么沈钦君要去抵罪你们跟着添什么乱呀?”

韩千洛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挑衅,这更让我有点拿捏不住方寸了:“你想要对付肖正扬,对付姚瑶,对付蒋怀秀,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觉得正常。可你为什么要害沈钦君?!”

“你傻么?”他冷笑一声,反问:“沈钦君的口供你也亲耳听过了。他自己承认了罪行,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逼他这么做的,是不是?”我都不用开发大脑,随便用个小脑想想就有眉目了:“你们之间……商量好的?

韩千洛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交易。但是沈钦君是无辜的,你不能逼他就这么认罪!”

“你凭什么认为他是无辜的?”韩千洛撑着墙支起来,向我走了两步。他单手抚了下我的肩膀,却被我气急之下直接推开了。

“张曼迪明明是林萍杀的。因此才受了姚瑶的胁迫。当时在程风雨的事务所里,我们不是已经确认过了么?”我的眼圈有点紧:“我之前就提议过要么干脆报警,可你与程风雨都不同意。

亏我那么相信,还以为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休吐讨巴。

现在倒好,转了一个圈全都扣在沈钦君身上!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韩千洛被我推到墙边靠得跟罚站似的,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跟拒不认错的叛逆学生一样,眉眼里挑衅的意味丝毫不减:“姚夕,张曼迪到底是谁杀的,有警察来断定。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是沈钦君做的?他能为他妈妈抵罪,就能为她杀人。”

“我就是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我吼了一声,吼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韩千洛脸上的表情真的挺受伤的。

相处这么久以来,我因为大事小事怀疑他。却对他说出‘无条件相信沈钦君’这种话……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肯定非常难受吧。

“我只是觉得他的口供有漏洞,再结合之前的了解。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是杀了张曼迪后,又意图谋害姚瑶。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会怀疑林萍的嫌疑大些。

韩千洛,你和程风雨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可你们把沈钦君送到警局去逼他认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原因。”我伸手去拉韩千洛的手臂,我想软化一丝口吻,但无论怎么听起来都还是挺咄咄逼人的。

“姚夕,答应过你的事我都在做。本打算给你看一出好戏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只能在开幕前一个人先惴惴不安吧。我没办法安慰你。

另外,我不习惯在目的达成之前,解释些多余的。”

韩千洛抬起胳膊甩开我的手,甩的动作有点大。两滴湿湿润润的东西直接飘我脸上了。

我以为他哭了呢,伸手一摸,全是红的。

“你……”我看到他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压着腰侧的手颤抖着。深色的西装洇出一些湿濡。

我呼吸一窒,早上帮他换药的时候看到伤口都还没长好呢。枪伤本来就难愈,这会儿是不是又裂开了?

“对不起,我帮你看看……”我心里挺疼的,想要上前去。

可他没理我,转身就走。出门前丢了一句话给我:“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让沈钦君有事。”

韩千洛咣当一声甩门出去了,留在原地的我心里真是难受死了。

这时汤缘进来了,一脸大惊小怪还没等释放出八卦大招呢。我则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别说了,我知道沈钦君被抓进去了。

顺便跟你说,是韩千洛干的。怎么样这次我的消息比你灵通吧!”

汤缘显然是被我塞了一嘴的苍蝇,眼神很是崩溃。但见我泪眼汪汪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拉我坐下:“唉,你们……吵架了?”

“废话,如果陈勉把雷海诺给——”我想了想,觉得这两件事不能同日而语。于是话锋一转:“算了,不一样。雷海诺就是个混账……”

汤缘噗嗤一声笑了:“那……沈钦君就不是混账了?”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

是吧?沈钦君就不是混账么?

他仇视我误会我伤害我,打我侮辱我强暴我。就算他被姚瑶骗了,被姚瑶威胁了,这也不能否认他做过混账的事实。

于是我对姚瑶说:“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爱沈钦君了。但我只是不希望他的下场太窝囊……

而且,我真的不太喜欢韩千洛事事都瞒着我……”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问题是韩千洛相不相信你。”汤缘点了点我的榆木脑袋:“其实我觉得他未必是想要一直瞒着你,只是没想到你对沈钦君的事反应这么大。

什么性别和年龄的人都是有猫性的。你越是这样,他也会觉得挺受伤害,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

所以说谁也别觉得谁矫情,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和不信任都是这么一点一滴来的。”

我认为汤缘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可是心里仍然挺委屈的。

“如果你身边的人整天有事瞒着你,还美其名曰为你好。是你你不抓狂啊?”我抹了抹眼泪:“我又不是黎安娜,他有必要拿我也当白痴圈养么?”

汤缘说:“我觉得韩千洛可能本来就是个不怎么善于沟通的人。他性情很奇怪,看起来挺健谈的,但若真要完全打开心扉来与人相处还是有难度的。

夕夕,也许他喜欢你,正是因为能感觉到你跟他应该算是一类人。相处起来也不会特别累……”

我打住了汤缘的话,因为再说下去我就被控诉成黎安娜那种莫名其的女人了。这让我很不甘心。

叹了口气,我揉揉眼睛:“算了,冷静冷静再说吧。”

我低头瞅瞅拇指上那点干涸的血痕,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

我分辨不出韩千洛什么时候在撒谎,同样也很难察觉到他什么时候会受伤。

“走吧,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汤缘拉我起来:“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咱们好好聊聊。”

一进门,我面对着满屋子的包装箱我顿时一颗头两个大:“缘缘,你家又遭贼了?”

“你家才遭贼,你全家都遭贼!”汤缘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不是跟你说过我要把这里租出去,住我爸妈家么?这两天打包呢。”

哦哦,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谁还记得她提过的这等细节?想到这儿我有点过意不去,上回听说汤缘的父亲汤镇国身体不怎么好,一直想着去看望人家一下都没倒出时间来。

“伯父他身子怎么样?”我问。

汤缘脸上的表情有点阴郁,叹了口气说:“总是说胸闷难受,但检查下来出了点冠心病也没什么。可能是年纪大了,退了休在家闲的吧?”

我知道这叫退休病,尤其是那些刚刚下来的老干部常犯。

说白了就是管人习惯了,一辈子都众星捧月的,这一下子门可罗雀,逢年过节的连个送礼的都没了——心理落差太大。

我无奈地说:“这应该算是抑郁症得一种吧。诶?前两年没看他这样啊,这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价值失控了?”

“谁知道啊,也可能是陈勉经常去看他。”汤缘耸耸肩:“他这是看自己带出来的徒弟风光无限,回忆起自己那会儿——啧啧。”

我苦笑一声:“哪有这个道理?人家学生不忘提携恩,伯父应该开心才是。

照你这么说,陈勉还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汤缘也不再跟我废话了,径自放下包,到厨房去张罗:“冰箱里没剩下什么了,咱们凑合吃一口哈。”

我一听这话更来气:“你说亲自下厨才叫我来你家的,都没剩什么了干嘛不出去吃?”

“不好浪费啊。找你过来帮我最后打扫打扫,我一个人不爱吃。”

我:“……”

话说看汤缘家里打包的这个样子,过不了两天就要搬了。好吧,陪她吃一顿念旧饭吧。

然后就看到汤缘拿了包汤圆出来开始煮……

我用眼睛狠狠鄙视了她一顿,结果还没等说两句揶揄的话呢,汤大小姐就在那边叫唤:“帮我左边抽屉拿一下打火机,这个瓦斯灶又不好使了。我想着要搬了,就没去修。”

我哦了一声,过去找。一不小心把打火机给掉柜子缝里了,于是坠下大肚子蹲下身,伸手去掏。

指尖猛地一疼,我吓坏了,还以为是被老鼠给咬了呢!

抽出手看了看上面一道小小的血痕,估计是被什么柜子上的钉子给戳破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机往里面照了照——就发现柜子与墙壁中三厘米宽的夹层里,有一个用褐色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

“缘缘!”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汤缘刚才上楼了,可能是去洗手间,于是我喊了一声。

“干嘛?”她的声音隔空落下来。

“找到个东西!”我一边说着,一边就给抽了出来。

打开一层层的塑料袋,一个钥匙大小的塑料壳子映入眼帘。

黑色的,狭长的。

我觉得这东西……像是一卷录像带。那种袖珍偷拍设备里能装进去的录影带。

“缘缘——”事情怕是不简单,我站起身来就要上楼——然而身后一只大手一下子就把我的嘴给捂上了!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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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收局! (为张成大人和恕沚的巧克力打赏加巧更)

我当时就做好了后腰被人捅一刀的准备,脑子里想的都是——捅哪边能不用伤害到孩子?

“东西给我……”那人压低声音,同时从我手里夺去了那卷东西。

我才意识到他是陈勉。

“干嘛——”

“嘘——”陈勉放开我:“这应该就是雷海诺藏起来的东西。姚夕,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唉。”

“雷海诺的东西?”我按捺住狂乱的心跳:“这是不是就是上回歹徒们来找的东西?”

“我还不清楚。但多半就是。”陈勉把东西收好,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和缘缘不要多管。”

这时候汤缘从楼上下来了:“夕夕你叫我干啥?诶,你怎么也回来了?”

“啊,”我一时有点无措,只好举了举刚才被洋钉子刮了下的手指:“你有创可贴么,我弄到手了。”

汤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笨死了。药箱收起来了,餐巾纸擦擦么好了~额?你刚才不是说你找到东西了么……什么东西?”

“恩……”我挤牙膏一样恩了几秒:“陈勉呀!我一回头,发现他站在我后面。我说的就是找到他了……”

“他才不是个东西。”汤缘白了他一眼,捡了打火机往厨房去。

“啊,那个……既然陈勉来陪你吃家里的剩菜剩饭了,我就不吃了。”我说:“先走了哦,过几天说好陪你去看你爸爸哦。”

“诶?!”汤缘探出头来:“姚夕你个没骨气的,一口不好吃的都不往肚子里咽。娇惯死了!”

“我送送你,姚夕。”陈勉跟了出来,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站到我的车前,我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着他:“陈勉,你别说了,你们男人都这个德行。一个两个的,全把我们当白痴。”

陈勉挺尴尬的。扶了下眼镜笑笑说:“姚夕你看你就是比缘缘聪明,她什么都不在意,你却偏偏总要钻牛角尖。”

我心说:得了吧,监控你电话查你的人可不是我!

“陈勉,问你件事。”我开车门进去,摇下窗子探头问:“你最近跟姚瑶接触过吧?

她前天起,就失踪了……”

陈勉弯了下嘴角笑笑:“没有,我跟她只有业务上的往来。

不过是介绍个业内朋友帮帮她眼下遇到的一些困难而已,你可别再警察面前乱说哦,我还想要自己的事业前途养汤缘呢。”

别逗了行么?你是韩千洛的人,会找人帮姚瑶?坑她还差不多吧!

我摆个面瘫的笑容,也不多话了。告别了陈勉我就一路开车回去了。我有点担心韩千洛。

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响了两声就给挂了,估么着还在生气吧。

唉,想想今天的事也的确是我不对。

就像我之前那点股份的事一样,韩千洛做事做在前面,但过后也都会跟我解释的。

今天是我反应太激烈了,看起来一副挺讲道理的样子,其实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定让他很难受吧。

车开回去后,我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有点小兴奋地想,他应该是回来了。

进门听到楼上有水声,赶紧上去——看到韩千洛竟然在洗手间里洗衣服……

“你能别干这么萌的事儿行么?”

我皱了皱眉,本来还在担心他的伤呢。这会儿见他没什么事。

撩着袖子过去,我说:“又不是没衣服穿,洗什么不能等我来洗……”

然后就看到那雪白的衬衫上血染了一大块,泡的跟胭脂水粉似的。

心里莫名地开始酸楚,原来这傻逼是不想让我看到啊……

“白痴,热水洗不掉血渍的,要冷水泡着。”我低声吼了他一下:“白天我都看见了……快点进去躺着吧,你是不想康复了啊?”

“那你还把我一个人扔下……”他哼了一声。转身丢下衣服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鼻腔里有点发紧。

衣服也懒得洗了,我亦步亦趋地跟进去,轻轻地把他扑倒在床上。

他推着我的肩膀,稍微推了两下。

我委屈地看他,眼泪含眼圈了。

他叹了口气,不推我了,但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往里面靠了靠。

“饿不饿?”我问他。

他摇头:“你也没吃吧。安森帮我买了便当,我留了一部分在冰箱里了,你自己去热一下。”

“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对我也像对黎安娜那样?”我躺在他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他的腰。这会让闻到他身上有很新鲜的药味,我自己还委屈上了:“你心里不爽也很少表现出来,还是默默对我好。

但是很多东西积怨成疾了,万一发现我也不值得你那么喜欢……然后你就走了。”

“有这个自知之明还不对我好一点?”他吭了一声,气得我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都没了!

“韩千洛你大爷的,真以为我离了男人就不能过了呀!”我气呼呼地爬起来,又觉得挺舍不得他得体温的:“算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好了别说了。我先睡一会儿,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韩千洛从前面攥了下我的手,有点烫。

我怕他在发烧,赶紧爬起来查看一下,还好——估计刚才热水泡的,额头上没有热度。

可怜我的男人还没睡上一刻钟呢,就听到楼下的门铃跟鬼叫门似的响个不停。

我以为是谁家的野蛮快递呢,皱着眉头爬起来:“你睡吧,我下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蒋怀秀跟疯了似的差点撞我肚子上!

我手里抄了根扫把,很哈利波特地看着她说:“蒋姨,你怎么又来了?

马上四十八小时了,你好报警去找姚瑶行么?”

“姚夕,钦君他——”

“我知道。”我冷哼一声,心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你家女婿的?

“这不是挺好么?沈钦君当初意图谋杀你女儿,现在绳之以法了。”我冷笑一声:“蒋姨,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吧。

另外你们家的事早就跟我无关了。不管是姚瑶还是沈钦君,呵呵,说不定是沈钦君把姚瑶杀了,然后再故意自首呗。”

其实我之前就有这样一种怀疑。会不会是沈钦君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姚瑶杀了,然后再把之前所有的罪名都顶下来。

这是我目前看下来最合理也最决绝的方式了……我不信沈钦君会杀人,但我却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都能做出点可怕的事。

“姚夕你听我说,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姚瑶是被人扣下了。你……你要帮我救她啊!

我现在只能找你了,否则……否则就完了啊!”蒋怀秀拉着我的衣袖乞怜着。

我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呢?什么被扣下了?”

“她……她是跟高利贷借的钱啊!”蒋怀秀几乎要给我跪下了:“我求求你了姚夕,你帮帮我吧。我凑不齐那么多钱,他们会杀了姚瑶的!”

这时,我听到韩千洛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他走的很慢,脸色也不好,但看在蒋怀秀的眼里,气场还是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放心吧姚夫人,高利贷只要钱不要命。令千金不会有事的。”

我过去扶住他,带他到沙发上坐下来。

“韩先生,以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对,我求求你们了,现在我找不到任何人能帮我们!救救姚瑶吧,他们那些人都是没有人性的——”

蒋怀秀哭哭啼啼地,开始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在名珏分公司对外募股的时候,姚瑶就通过内部审计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投了两千五百万进去。

但没想到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设计图泄密争端,导致名扬元气大伤地违约赔款。名珏股价撑不住,只好被以低于市值百分之七十的价格卖给了皇翼集团。而之前那些本就夸大的市盈率也被拉低到一定的折扣之下。这两千五百万有去无回,几乎全给她自己的贪心买了单。

接着为了拿到我爸的遗产,姚瑶借了一千多万先还我爸的债务。当时蒋怀秀为了保险起见,想要干脆与我和平协商,不要再因血缘问题纠纷了。

但是姚瑶不同意,一定要拿出一份质疑我的声明书,意图将我手里的股份吞进去。

在双方僵持不能动用遗产的那一个月里,名扬的股价却在一点一滴的,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下滑。

姚瑶为了偿还之前的贷款,经一位可靠的朋友‘陈先生’介绍,认识了另一批做商贷的人。她自以为自己还有后路,便以名扬的股份配额为抵押,借东家还西家。

我知道她本来是信心满满,能够在俞成瑾的帮助下打赢跟我的官司,才会走这么险的一步棋。

结果到底还是被她自己的贪婪和狂妄给吃定了……休吐土亡。

如今名扬的股价一路跳水,抵押率越来越浮夸,她眼看着情势有逆转,却错过了割肉变现的最好时机!

如今股价市值缩水到哭,高利贷的人还会相信她?见鬼吧!

于是前天晚上就把她给请去‘喝茶’了,并在临近四十八小时左右给蒋怀秀去了电话——三天内,连本带利五千万。

少一个子儿,就剁她一根手指头!

“这我相信……”韩千洛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蒋怀秀:“高利贷做事不大沾人命,但断手断脚,还是很常见的。不过前提是,您不要报警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扯上了警方可就动了人家行规的大忌了。

到时候,就是这笔买卖不赚了,也会把你的女儿切的碎碎的送过来。

缝都缝不到一块儿去。”

我觉得蒋怀秀真的是已经崩溃了,墨镜下的眼泪流成了行。她哭得语无伦次,我则听得心烦意乱:“蒋姨,你手里还有我们姚家的房子,可以先拿去卖了,赎人要紧。

另外,沈钦君是姚瑶的合法丈夫,他名下的资产也可以无条件地救他的妻子。

何况你还有名扬的股份啊?虽然缩水了不少,但还是能变现的。凑一凑,五千万也不是很难——”

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居然真的为蒋怀秀想了这么多招数。

但紧接着,我的建议就像被人当飞碟打一样,一一击碎了。

首先,我爸留给蒋怀秀的祖宅有明文规定,不可作为商品买卖。

也就是说,市值一两千万的东西,她住的到摸不到。

其次,名扬这一段时间股价滑铁卢,不管是人为操作的还是不可抗力的意外,总之蒋怀秀手里的股份已经跌进去了百分之四十。医妃狠凶猛:

而且沈良修老先生为了维持名扬的股价,亲自出面制定了董事会新决议。

这个时候蒋怀秀要想跑?只怕要有书面申请决议经其他投资人优先行驶换手权,光提交申请就要两个工作日,何况没有那么高的接盘人,她只能一路压价跳水。指不定最后还能剩几个子儿呢。

最后的最后,沈钦君是姚瑶的丈夫,本来是可以替姚瑶偿还这笔债务的。

但是他现在涉嫌谋杀,已经被警方控制——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被临时冻结!!!

我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看一脸虚弱的韩千洛。

他容颜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唯有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带着精烁的光!

原来——他就在不知不觉的拉网收局中,堵了姚瑶所有的退路!!!百度一下 '我先爱,你随意爪机书屋' 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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