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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拐角》


第一章 风也在那时

“该死球的闷罐车,TMD怎么连个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啊?”

从Q县到ZQ的火车上,邹二娃不断翻折着手中三寸长、一指宽硬质纸张印制的火车票,无聊的看着闷罐火车里的一切,火车票不一会缺了几个边角。

憋了很久的堂姐哥无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只好拿身边不出声的邹二娃数落着。

“老弟唉,不要折了,再折把票折没了,等下出火车站工作人员还会让你补票,你看看我们兜里的钱还有多少?恐怕连上一趟厕所的钱都不够吧?其它整钞全都缝在你的内裤夹缝里面,嘿~~嘿~~等下看你怎么取钱呢?到时候那场面就搞笑了哦~~”旁边护送邹二娃到学校的堂姐哥戏谑的劝说他要好好的保存车票。

堂姐哥是个老实人的庄稼人,当年的农村这样的庄稼汉一大把,读书不多,对于外出打工又充满迷茫,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耕田犁地。这才有空闲领到到护送邹二娃到学校的这个差事。这闷罐车也确实闷,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满车厢的汗臭味,尿臊味。

一上车堂姐哥就把塞满邹二娃衣服、生活用品的蛇皮口袋扔在车厢的铁板上,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睡了起来。

第一次出远门到ZQ读书,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他年轻的时候曾到过ZQ,父亲描述的ZQ是座爬不完的山城,出门爬坡上坎;长江、嘉陵江两江汇合处叫朝天门,江水一边清,一边黄,形成独特三江汇合的特殊地貌环境;还知道有个很高的碑,叫解放碑,是用来纪念英勇的人民英雄。

一路火车一路憧憬着大城市的模样,车厢是由货车厢改造而成,一节车厢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空间,两边只有几个十寸见方的小窗口勉强算作透气孔,窗口闪过比邻的青山绿水,煤矿山,还有很多比县城更高的楼房,,,,,大城市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呢?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北碚车站,有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拿好自己的行李,带好车票.......”列车上的广播断断续续,带着浓厚的当地特色的“椒盐”普通话打断了还在憧憬的邹二娃。这种普通话,一直跟随了邹二娃一生。

“到了,到了,我的哥,起来,不要睡啦!”邹二娃使劲推了推趴在口袋上睡觉的堂姐哥。

嗯.....知道啦,妈的好不容易熬到终点,咦!怎么我的衣服和裤子怎么是湿的,堂姐哥用手搓了几下放在鼻子前一闻,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原来是汗水,还好不是睡梦中憋出来的尿。”一想到尿,堂姐哥才想起自己的憋得难受的下腹,抱怨着该死的闷罐车,扛起行李强行挤进人群,早点下车找个地方上厕所。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站在北碚火车站外,身后紧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庄稼汉,两人呆呆的望着灰色的天空,几只鸽子在天空飞来飞去盘旋着,打着呼哨;周围的高楼站立在土地上,街上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人群,过眼的都是那么的新奇,两人一阵眼晕,唏嘘不已,靠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大城市嘛!

这两人正是刚下火车的邹二娃跟他堂姐哥。

这就是ZQ?一个盛产美女的城市!一个以火锅出名的城市!

拖着疲倦的身子的旅客,跟随着夕阳的余辉依次走出车站,一股喧闹迎面而来。车站外面一片沸腾:叫卖声,骂声,卖茶叶蛋,凉粉凉面的小摊,挥舞着手中金黄色玉米棒子的小贩在拥挤的人群中高声叫道:“看过来,看过来嘛,玉米棒子一元一个,一元一个,茶叶蛋两个一元钱”,勾人食欲的香味在人群中漫漾开来。

“等下,二娃兄弟,我到前面的巷子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你在巷子出口帮我把把风。”堂姐哥看了看前面幽深的巷子,然后钻了进去,找上一个靠墙的地方,不管不顾地冲刷起墙壁来,邹二娃乖乖地站在巷口张望着把着风。

巷子另外一头出口就是一条大街,路过的美女们一个美似一个,高耸的胸口毫无顾忌地展示主人骄傲的两对半圆,不是露出白晃晃的后背,就是露出白嫩嫩的肚脐,白白的一圈延伸到胯部,短裤勉强能把屁股给包住,有的短裤边直接露出屁股一弯粉嫩。一双双耀眼的大白腿,刺激着邹二娃的眼睛,大脑,弄得嘴唇发干。白,好白,性感,那感觉真带劲,这就是ZQ城给邹二娃的第一印象——来一次ZQ看看街上的美女也值。

靠!老家女孩子要是穿成这样,肯定会被村里老辈子们的口水给活活淹死。

正张望着街上美女们发呆的邹二娃蓦地里被一个女声惊起,“抢包啦!有人抢包啦!有人抢包!前面的帅哥帮我拦住他!”

抢包?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听到有人抢东西,邹二娃就莫名地开始兴奋起来,这个好事自己一定要帮,说不准自己还会上什么光荣榜。心里暗暗窃喜:这贼也是的,怎么遇上我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呢?众目睽睽之下,朗朗乾坤!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哗”!一声,忙将地上的蛇皮口袋抗在肩上,打量了一下尿得一脸惬意的堂姐哥,热让他享受去吧。循着声音的来源冲过去。没跑几步,迎面便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光头男夹着一个女式包,匆匆往巷子这边跑来。光头跑得很快,周围来来往往赶路的人们只是停顿一下匆忙脚步,然后见怪不怪地又急匆匆的走开,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邹二娃见来人的眼光躲躲闪闪,又慌不择路的样子,料定是抢包者,低头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待人跑到自己跟前,猛的一个横扫,扔出自己的蛇皮口袋打在光头奔跑的腿上。

“啊……哎哟,日你个仙人”

光头青年因脚被邹二娃的口袋一绊,直愣愣地向前扑倒在地,痛得高叫一声,手里一个红色漂亮小巧的女包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圆弧飞了出去。邹二娃跟着一脚揣在对方背上,然后捡拾起蛇皮口袋狠狠砸在对方的背上,那小子也是机灵,忍着痛,就地一滚,也不管甩落在旁边的女包,扔下一句狠话:“老子记住你这张脸啦,以后再慢慢找你算账”。吐了一泡口水,然后转身就朝小巷钻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面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巷,人生中第一次巧遇这种事的邹二娃也不敢大胆上前去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转过墙角,消失了去。

刚捡起地上的包,“这包真好,好,做工很精致,细密的走线,真皮,绝对的真皮。”这个包估摸着要几大百吧,邹二娃赞叹手里女包的精美。

跟着就见一个着装时髦的少妇,双手拎着一双高跟鞋,刺裸着白嫩嫩的双脚,一蹦一跳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追跑过来,嘴里还喊着,“有人抢包啦!有人抢包啦!拦住光头,前面的小伙子帮我拦住——光头,”

“给!喊啥呢你,包我给你抢回来啦!看,在这里!”邹二娃迎了过去,拍了拍包上的灰尘,递了给她,随即才有机会看清对方的相貌。女子有三十七八的样子,烫一个大波浪的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大翻领衬衫,扎在黑色的皮裙里面,皮裙包裹高翘的肥臀。光着脚丫子,双手高举着高跟鞋,一呼一吸令白嫩嫩的胸脯起起伏伏,丰满的两个半圆挤出一道深深的事业线,如此衣着,衬托出那丰韵的曲线,一双颀长白嫩的秀腿裸露着,就连脚上的指甲也在无声地妖娆着红色,一张樱桃小嘴“哎哟,哎呦”的哼叫声让人想入非非。

“小姨,人抓住了吗?”女人身后一个急促动听的女声传来。

“啪!”一个学生背包向邹二娃的头部猛地砸来,邹二娃愣愣地挨了一下,被背包砸懵了圈,这是啥道理,谁打我呀,怎么不讲道理呢?

“小妹崽,快住手!”美少妇喊住赶上跟前的小女生,连忙给邹二娃道歉。

“小伙子,对不起啊!刚刚砸你的是我家的侄女,她跟我的在后面,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不过也确实是她不对。要不,我让她给你道歉”

“哼,小姨,你看他贼眉鼠眼的,就算不是他抢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滚过来,快给人家道歉,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你父母也教育过你很多次吧,不要以貌取人,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多懂事!”美少妇拉过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生。

小女生低着头,眼睛瞄向小姨手里提着的女包,有些不情愿地红着脸:“对不起哦,大哥哥,我以为你是.......你,头还痛吧!”

“哼,”狗咬吕洞宾,邹二娃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满,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小女生,潇洒地甩过蛇皮口袋扛在自己的肩上,甩了甩自己飘逸的中分发型,转过身,留给对方一个玩世不恭的身影,准备离开。

“喂,小伙子,等等,告诉一下你的名字,方便以后好感谢你!”美少妇女也知道,此次分开后在茫茫人海中很难再次遇见,知道人名至少能给自己一丝安慰。

邹二娃依旧不肯拿正眼看对方,管她长得是什么样儿!更难得去记,拍了几下自己的衬衣,紧了紧抗在肩上的蛇皮口袋,昂着头径直向前面看呆了的堂姐哥走去。其实不是邹二娃不愿意看,是因为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惹得邹二娃浑身潮红,浑身上下不舒服,只想早点离开。扔出几个字:“谢啥,咱农村人不稀罕,名字啊,有!叫我雷锋。”

第二章 路

“来,来嘛,新买的快巴,坐在上面绝对是航空级的享受,到歇马两块,青木关三块。来,就是背包那两位,我的车刚好剩下两个空位,你们坐上来就开车。”

“老板你的车到不到ZQ第一医学院?,”

“是啊,肯定到的,招牌上这不写着吗,快上来,正好就差你们两位,上来就走。”邹二娃跟着堂姐哥坐了上去,付完车费。环顾车厢里面一打量,心里直嘀咕:狗日的,哪里坐满了人?就靠车窗边上有几个乘客而已。邹二娃好奇的问售票员“老板,乘客呢?不是就差我们俩吗?里面怎么空那么多座位?我们还想早点出发呢!”

“几位稍等一会,驾驶员上厕所去了,等驾驶员来了我们就出发。”城市第一次给二娃的影响,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套路太深,靠窗坐的那几个乘客其实是下几班车的驾驶员和售票员,给乘客的错觉看上去车上的乘客差不多满员了,不用等待太久就会发车。

等待中,班车终于磨磨蹭蹭开出火车站,一路走走停停车终于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像一条柔软绵长的绸带,把这片土地分切成两半,白色的石拱桥连接学校和外面,河水清澈见底,几根鱼竿正挂在桥墩上,一群白鸭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嬉戏,时而钻进水里,时而争抢一尾小鱼。校园靠河的一面栽满了垂柳,像一位位婀娜多姿的长发美女正在水边以优雅的姿势清理着自己的秀发,长长地秀发垂在水里,风一吹,丝丝绦绦从水里拂起,拨动着水面,带着圆弧成串飞舞的水珠,舒展着自己优美的身子。

“姐哥,你看,河岸边就是垂柳吧,怎么跟咱老家的柳树不一样?”

邹二娃小时候在画册上也见过垂柳,第一次真正亲见美得如此让人沉醉的垂柳,一直对柳树怀有情感的邹二娃差一点就失了态。柳枝作为画画的工具自己也经常制作,把干枯的枝条在火中烧成七分透的时候,就成了碳条,可以拿来画素描。对于垂柳,起初是不相信的,因为家乡的柳树枝条都是向上生长,不会垂下来,没有这里垂柳这么妩媚,也曾经按村里老辈的介绍在春天里把柳枝倒插进土里,虽然也会成活,但枝条就是不会下垂。

“走啦,还看什么呢兄弟,抽空你慢慢再过来看,我们早点到学校报道,明天一早我还得赶回老家,趁着农闲在家里赚几个辛苦钱,华儿的学费还没有凑齐。”

背着蛇皮口袋的邹二娃跟着堂哥屁颠屁颠地走在校园里,按照保安的介绍:一路沿着新生指示牌走就不会错。

狗日的,你看。这里面的香樟树一棵棵的怎么这么粗?长这么大得要几十年吧,要是拿来做木楼,四五根就可以铺一层楼啊。

“兄弟,你看看这露该怎么走?这学校比我们公社的乡政府还要大上好几倍,主要是相同的房子、巷道太多,搞不好就像我俩一样迷失在里面。”堂姐哥边走边摇头有些自卑的感叹“我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学校,以前见过最大的学校就是我们乡的中心小学;还是读书好啊,可以见很多市面,老弟以后你也是大学生了,不要再说脏话,这样会让人看不起的。”

“嗯,嗯,以后我不再说“狗日的”。邹二娃欣慰的接受堂姐哥的规劝,至少不应爱说脏话而让同学们看不上我这个乡下来的学生。

夏末的阳光还在强撑着自己的余威,三三两两的学生轻快地走在树下的林荫道上,树冠上的树叶有些叶子被一个夏季炙烤得反卷了起来,褐色的卷叶远远望去像是麻雀们聚集在树顶。知了不知疲倦在树冠中间撕扯着夏末的日子。

“同学,麻烦问一下,新生报名的地方怎么走,我们顺着指示牌走也迷路了。”?邹二娃跟堂姐哥在校园里打转的时候,正好从梯坎上走下来两位戴着眼镜的男生,于是邹二娃上前询问起来。高个子的脸上长满青春痘,一脸的猥琐,个子稍微矮一点的眼镜,国字脸,皮肤白白嫩嫩的,如果不看发型还以为是漂亮的女生,倒也是翩翩美少年。

佛说:缘分让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是早有安排的,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邹二娃深深认同这个观点,刚进校是李广和覃旭迎进校园的,最后一次离开学校也是李广、覃旭相送出校园。

“你也是新生?哪一个专业,我也才报完名,”矮一点的眼睛微笑着回应。

‘基础医学院,96临床1班。”

“哇,这么巧,我们刚好一个班?我叫李广,欢迎,欢迎”李广面露有些不相信神态,拿过邹二娃的录取通知书“我看看,咦!Q县,你也是Q县的!我们是正宗老乡哦,我是有庆的,我们这缘分,这也太巧了吧!”

“欢迎,欢迎,正宗的老乡。”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高眼睛叫大板,真名覃旭,学校的老乡们都叫大板,不要看长得猥琐,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也是我们的老乡。”

“大板好,我叫邹应,老家人都喜欢叫我邹二娃,以后你们都叫我邹二娃吧。很高兴认识你们!”邹二娃觉得覃旭的外号有些奇怪“大板,这个外号带一点喜剧,是不是因为脚板、手板大?”把汗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高兴的握了过去:“顺便麻烦两位老乡带一下路,我刚进校园,这学校也太大了,搞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

如果是现在遇上两位热心肠的老乡,恐怕很多同学都会认为遇上了什么骗局。

“大板你力气大一点帮二娃抬下口袋。帮老乡也是帮自己,赶快的大板。”

李广,大板一路领着邹二娃报完名,到劳务公司领回被子,床单,枕头,两人也是好事做到底,一直帮忙扛着家当回到属于邹二娃的寝室。

堂姐哥看着一床崭新的被套也有些感慨,自己也是在结婚的时候才买了几套新的床上饰品。“二娃兄弟,你看看你的床,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布置的新房,整套用具都是崭新的,嘿嘿~~~,兄弟,你今晚就做一下新郎。”堂姐哥取笑着二娃。

“被子的布料虽说是棉布的,但被套两面绣着寓意吉祥的祥云,装上棉絮拉上拉链就可以使用,不像老家的被套每晾晒一次都要用针线一针一线重新缝合,这种被套很方便。”整理床铺的堂姐哥一直羡慕着邹二娃现在的生活,似乎就这样真的跳出了农门。

邹二娃的寝室在401,跟李广同一个寝室,都是下铺,正对面,都靠窗。

躺在软软的床铺上,感叹垫子的舒适“太舒服啦!姐哥,你看看,这窗子正对着的外面就是几个乒乓球台,休息的时候还可以玩玩,好爽,比在老家的石板桌上打乒乓好。”虽然是在集体宿舍,比在家乡住的环境似乎好很多,还有干净的玻璃窗,家里也有窗子但都是木板做的,一关上就不透光。厕所就在宿舍的最里面,马赛克装饰的洗漱台,配套齐全的洗澡间。老家人的冬天都难得洗一次热水澡,棉袄里面经常还有跳蚤出入。对于现在的环境给邹二娃的初次印象就是一个字:爽,两个字:倍爽。

“是很舒服,但是你要好好读书,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毕业以后找个好的工作,对得起你自己就行了。”堂姐哥吸了一口烟,默默地说道:“我们村就出了一个大学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在食堂吃完晚饭,堂姐哥跟二娃挤在一个床上。大都市的夜晚总是黑得那么晚,晚上十点在老家已经睡了一觉,在城里此时的外面灯还没有熄灭,远处工厂的马达还在轰鸣。

“二娃兄弟,你也知道,你的学费交了后,身边余下的钱也不多,大概还有两百多吧,省着点用可以用两三个月,后面的情况你也清楚,家里肯定是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哎.......现在的年轻人都奔着往外打工。打工对于农村人来讲也是一个出路,你看上面院子的张伟,目前在沿海一家公司做到的人事经理的位置,几千人的大厂,要谁进厂,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老家年轻人都把他作为奋斗的目标,读书与不读书,是你自己的选择。”堂姐哥抽完最后一支烟,心里有些复杂,跟邹二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邹二娃心里也是十分的低沉,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读书,但去世的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够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而不是出去打工。

其实这个念头邹二娃在老家也一直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跟堂姐哥来到ZQ。“姐哥,这样吧!我先在学校呆着看看。看我在这里能维持多久,走一步看一步,确实走不下去了,我就出去打工。”

人生每一天都在面临不同的选择而每一个选择决定是接下来的每一天生活,选择也就意味着责任,选择让邹二娃已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第二天一早,堂姐哥就跟邹二娃分别,匆匆踏上返家的路,顺便给家里的母亲捎去平安,以免老家的人担心。

第三章 别人的恩爱

“二娃,二娃!快滚出来,靠!我的喉咙都让我给喊破了,磨磨蹭蹭跟一个女人一样。能不能快点,我带你去参加你最喜欢的社团。最近几天都帮你打听好了,有你最喜欢的书画社,墨迹干啥呢!里面全部是绝色才女,都不懂绝色才女。去不?不去我先去相相。”陈涛在男生宿舍的过道吼着寝室里的邹二娃:“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引得其他同学好奇的打量着他,男生宿舍什么时候改成疯人院了?

整个学院谁不知道星期六,星期天是睡神的天下,就连树上的鸟儿也知趣的在这两天闭上嘴,否则就有被活捉下锅的危险。睡懒觉还有养颜、减肥的功效,你不知道么?从早睡到晚,连早饭午饭都不用吃,这不是减肥的节奏?如果你想减肥,那去读书吧;如果你想变得漂亮那去读书吧!大一土,大二洋,大三大四懵倒爹娘,为啥,爹娘一看这是谁家的闺女啊,这那是咱家那丑丫头呢!

“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你老爸给你汇钱啦!那啥,今天中午得请大家吃饭呢?我不会告诉寝室的室友,有个前提你得请我,够朋友吧!”邹二娃探出半个脑袋在门外非常疑惑的回应在过道里发春一般狂叫的陈涛,这家伙平时很是稳重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家里给汇款了,这样子我得赶快去,又可以混一餐免费的午餐。

“去你的,这才开学几天时间,哪来的款汇。来吧我告诉你,不过一定要替我保密!”

“还要不要拉勾?你看你跟我讲哪一件事情不是要人家给你保密,切!”满脸不屑、撇着嘴巴的邹二娃再次怀疑着陈涛,每次需要保密的事,都是不需要保密的鸡毛蒜皮小事。

“就知道你不相信,今天让你开开眼界,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美女!--我的老乡,当年我们一个矿上长大的,百分之百的青梅竹马。”

操你大爷的陈涛,你也真好意思啊,还青梅竹马,小时候肯定不是什么好儿童;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轮不上你了,我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如果此时非要给他一个描绘,应该是:肥胖的猪头向上45度抬头,花痴地盯着过道的天花板,仿若那墙壁上印着的是他日思夜想的美女一般,就差一点飞到上面亲一个。

男生宿舍的林荫道上快速闪过两个好基友,一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西服男生,搭拉着一干瘦男生的肩膀匆匆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入校军训完后第二天上午,刚好是一个星期六,新生们期盼已久的社团活动挑选开始。听学长兼老乡的秦旭有次对自己说起,在社团里面有很大几率遇上自己心仪的女孩,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擦出爱的火花是早尺的事情。上大学对于恋爱是解禁的,所以咱们趁着大好时光来一段缠缠绵绵到天边的爱情故事,才不枉来这里一趟。

什么谈恋爱,什么女孩子,我现在的首要工作是读书第一,早点毕业,早点就业,于自己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选择。况且我吃饭都是问题,哪有其他的想法。邹二娃想想左右没事,过去凑凑热闹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也算是给陈涛一个面子,好歹是上下铺的兄弟。

邹二娃就这样被他的室友加上铺的兄弟陈涛连骗带哄拖到了图书馆外面的空地上,一排排公告栏张贴着各种社团诱人的广告词,似乎加入了他们的社团,以后读书倍倍儿棒,一口气念完四年,课课睡觉还不用补考。公告栏下挤满了同学,有的带着打饭的碗筷,有的拿着水瓶,有的夹着几本书,挤挤挨挨,好不热闹的样子。

“这些同学也真是够闲的,篮球队?好像我的身高不够吧!我这个身板子一到球场上说不一定脑袋被人家当篮球拍。”

“武术?连花拳绣腿都不会,不知道小时候在院子里练的气功算不算,如果算,那我也算是身怀绝技的武林中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要我这种绝顶高手,参加比赛会不会派免费的盒饭。”邹二娃挨着公告栏一个个的看过去,怎么也找不到合适自己的社团。

“二娃,过来,这里有书画,摄影类!”

陈涛在人群里奋力的挤出个人头,高声叫到。头上被摩丝固定的发型已经被揉搓成了乱鸡窝,好似超特的杀马特造型,看上去很像游戏里面只会一句“Go,Go”的拳皇小子。

“书画?那玩意对我来说可是强项,我可是咱们村子里唯一一个从小就能画出天边云彩的牛人。好,我来了。”

“同学,同学,同志嘛,同志,让一让,让我看看”

“同志,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是同志。”一个同学不满的回应。

“志同道合谓之同志,很正常嘛,切。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想法太龌蹉。”邹二娃满不在乎同学的阴阳怪气,不就是插个队嘛,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可以呢,立忙挤进去,不管是女同学的身体还是男同学的胸肌,邹二娃认为自己绝对没有吃豆腐的心态。

“油画,水彩画,奶奶的,怎么没有国画这个选项;国画可是中国的国粹哦,奶奶个球!居然没有。”邹二娃边看边纠结着。

作为一个农村学生,寒窗十几年考上大学,卖了家里积年的稻谷凑合的学费,生活费至今都还没有着落,老母亲一个人在老家能养活自己都不错了,根本没有钱再供后面的学费,生活费。目前除了读书,争取奖学金,助学金才是正道,就算有兴趣爱好也没有闲心去打理。看看热闹还可以的,要他选一个兴趣社团,那真让他极度烧脑。

正当邹二娃思绪万千的时候,人群里的陈涛突然兴奋地挤了出去,三步并着两步激情四射的朝前小跑过去,远处,浓浓的树荫道下一个短发齐刘海小女生也碎步向陈涛迎来。

“操你大爷的,想必这就是陈涛站军姿时克服困难的精神粮食。早就听他吹嘘过小学时就在一起的女朋友~~李燕,有时候邹二娃挺佩服这家伙,脑袋里面真的够装的,昏昏欲睡的烈日下还有精神想女人。天天一个学校还要煲电话,什么美人嘛,整个人就一风都吹得倒,排骨架子,难看。在我们老家要像本家二嫂那种,胸脯大,臀部翘,肥肉肉的,走路的时候两片肥屁股左右一颤一颤那才是美女。”邹二娃憋嘴到。

两人从小就在同一个矿上长大,后来相约考上同一所大学,是应该为他们的爱情点个赞,不,对于邹二娃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看着陈涛一脸满足的熊抱着燕子,那玩意确实是燕子,比赵飞燕还轻的燕子,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邹二娃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两人真不害臊,靠,怎么还有法式热吻......

两人忘我的拥抱着,完全没有顾及身边的邹二娃感受:单身十九年连个女生小手手也不曾牵过,人比人气死人。

“遇人不淑,重色轻友的家伙,以后离此人远一点,以免别人笑话我是一丘之貉。”邹二娃不满的对着两人嘀咕。

“二娃你说什么呢,谁又遇人不淑了。”陈涛松开抱着的女朋友,改为十字紧扣手牵着手走了过来。不就是热恋中的人嘛,用得着十字紧扣?秀什么恩爱,赶那天我也找一个女生秀给你看看,看我不酸死你们。

“来,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说起的青梅竹马,童年一起长大的女朋友--李燕,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当中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李燕大大方方的握着二娃半伸出来的手。

“邹应,睡我下铺的兄弟,我们按他老家的叫法称呼他:邹二娃。”

“燕子,叫我邹二娃就可以,我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说完这一句,邹应低垂着头,脸变得通红,这或许是邹二娃的通病,只要遇上美女就会害羞脸红,很难跟女孩子多说上几句话,如果单独跟女生在一起,恐怕女孩子会被他闷死的。

燕子属于典型的川妹子,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一套淡蓝色的休闲装映衬着这个季节,城里长大的女孩子就是漂亮。

“燕子,二娃,现在差不多十二点了吧,今天你陪我们小两口逛了那么久,我也没什么回报,这不该吃午饭了,今天我请客,一起到九园聚聚。”

李燕挽着陈涛的胳膊,两人亲昵的肩紧靠着肩在前面带路,眼看两人的背影就差一点合并成一个整体,邹二娃荒唐地厚着脸皮跟在后面,不就是灯泡嘛,今天中午厚着脸皮可以吃大餐,管他灯泡不灯泡呢。

李燕咬着陈涛的耳朵,用川南特有的软糯语音撒着娇:“我走累了,我要坐在长椅上休息会儿,要不你背我。”

“燕子,陈涛太肥了背不动你,这个忙我来帮他,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呢!”

“哼,二娃,你不是好人,太坏了你,是不是思春啦,赶明我帮你介绍位咱们班的大美女给你做女朋友?”燕子娇嗔地数落着背后的邹二娃。

“切,我是好学生,读书不处对象的,不要腐蚀我的思想,我是大大的良民,猪八戒背西服!”陈涛背上的燕子像孩子一样讲头埋在他的背心里,装着听不见背后邹二娃对他们两人的嬉笑话。

第四章 厨工

九园是一家农家小饭馆,开在学校的后门,农家自己开的饭馆。一切蔬菜瓜果自己栽种,物美价廉,菜品新鲜,环境非常雅致,一派田园风光。一条小河在院子前面绕过,外面载满了各种应季的蔬菜,几只鸡在草地上扑腾,扑腾的争夺一根蚯蚓,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院子里面架满了四季豆棚,参差的盛开几处鸡冠花,红得煞是耀眼。

“老规矩,老板给我们安排三个人的饭菜。”陈涛还没有跨进小院就老远地招呼着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板。

这里的老规矩就是,一个人十块钱消费/餐,三个人就是三十块钱。三十块钱:一荤两素一汤,现场炒制,比食堂饭菜口感好很多。食堂的素菜1.0,荤菜2.5。5块钱能吃得饱饱的,有些同学觉得大锅菜不够档次,同学聚会,老乡聚会都会选择在外面就餐。

“二娃,怎么不开心呢,今天我可是女朋友跟你一起陪的,不要把不愉快的事情藏在心里,有什么就跟哥们说说,发泄一下也好,憋久了会憋出问题的。”陈涛包了一口菜,满脸不悦的问他。

“我来学校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我想利用星期六,星期天的空闲时间做点小工赚点生活费。”说到这里,二娃脑子里想起在老家跟班主任老师告别的画面:那是一个下午,阳光还很灿烂,邹老师穿一件白色的衬衣,架一个黑框眼睛,三个人站在中学的门口。

“你现在怎么办呢,你爸也去世得早,现如今你妈又是一身的病,连做农活都成问题。只有自己到了ZQ看能不能找份零工或者家教、餐馆做服务生赚取一点生费用,得靠自己养活自己啊。”

“你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你不读书怎么办,就算出去打工有文凭工作也要好找一点。”旁边的老师也劝说道。

每当邹二娃想起这个画面,倍感伤感,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艰难的选择,每一步都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

“又在思春?靠!那家的闺女把你害得这个样子,茶饭不思。要不要我让燕子帮你撮合撮合。先吃饭吧,吃完就让燕子说去,二娃,快吃吧,都被我们吃完了,不会说我们一家人欺负你吧?”陈涛打断了邹二娃的思绪。

“我想到北碚去看看”

“想去看,也是明天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中午,赶到北碚恐怕天也要黑了吧,对不?要不这样,先吃饱饭再说吧。”

“是啊,先吃饱饭,吃,吃饭。”邹二娃重新提起筷子,夹起几块肥厚的回锅肉塞进嘴里。

吃完饭邹二娃还是不改自己的执念,还是想去碰碰运气“陈涛,你跟燕子两个好好逛一逛学校的后山风景,我还是想到北碚去一趟。”

“你都这么坚决,由你去吧,反正你跟我们在一起你也不自由,当灯泡不好受。”

李燕红着脸,揪着陈涛的胳膊,那意思就是警告他说话不要那么露骨,女孩子也是会害羞的。

邹二娃穿过学校后门,坐上到北碚的校车。

所谓的生活,现在是应该怎么活下去吧,先看看哪一家饭馆需要临时的服务员,在里面做做杂工也好。

世间的愁有各种的不同,但都是愁,愁是组成生活的一种细胞。有的人为每餐发愁,也有人为没有男朋友而愁。

女生公寓楼,一簇簇虞美人在夕阳的斜照下,像燃烧的火焰在女生宿舍的花台无拘无束的开放着,随着一阵阵轻风跳跃着,涌动着,如少女娇羞低头含笑的是未开放的花骨朵,不自觉的会想起徐志摩的名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此时最贴合不过;傲头展示的是开放的花朵,如少妇般热情奔放,对异性充满火辣辣的诱惑力。

粉白色的通体瓷砖墙镶嵌着一溜红色的腰线,在绿茵茵的香樟林里格外引入瞩目。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打扮得体的帅哥们或坐或站的围住女生宿舍,呼喊声彼此起伏,一个个装扮得精致漂亮的女生步盈轻快的走出宿舍楼。

“万可可,你个懒猪还在睡什么呢!在被盖窝里与梦郎约会?我肚子饿得已经贴上了后背,起床!寝室里面就剩下我俩啦,要是我这一走,你一个人守寝室哦,那可就是孤家寡人哦,起来嘛,万大爷我要出去吃午饭,那我先走了哦,跟我一起去吗?”

302寝室门口外,梳着齐耳短发倒扣在一张精致脸蛋的刘丽娟靠在门框上,头探向寝室,对睡在下铺的万可可问询道。

“你烦不烦嘛,真不想出去,今天我打算就窝在寝室里。没有看见我身边一大堆刚租的小说吗?这还没有看完,得轮上好几天才租完整套,真不容易。”

刚走出过道的刘莉娟觉得丢下闺蜜一个人在寝室里不太好,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万可可,要不这样,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打包吃食,这样你就不用出去,好不好?”

“去,滚,快点去滚,刘莉娟你烦不烦嘛,我正看到兴头。你这家伙,谁不知道你是出去约会,我去还不是灯泡,碍眼,快滚。谢谢你的虚情假意,把门给我带上。”万可可头也不抬,眼睛专注的看着书,笑骂地催促刘莉娟赶快离开,生怕她把自己床上拉起来。

等脚步声消失后,万可可扔掉小说书,飞快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包边啃边自怨:楼下可恶的家伙们,没一个人喊我的名字,镜子里的自己也是美女一枚,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苹果脸,就是胸部太丰韵了一点,不是说男生都喜欢丰韵的吗?胖也是一种美的表现,一个个都不识货的家伙。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寝室里八个女生一进校就被学长,老乡抢得七七八八,唯独我没有男朋友,连一封信都没有,太失败吧。一到礼拜天自己就一个人守着寝室,真正的孤家寡人。哼,什么世道。

窗外,夜色在慢慢靠近大地,街灯也慢慢此地亮了起来。一对对天之骄子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缓缓流动,如此美好的时光仿佛时间也凝固了。

此时的邹二娃在北碚街头郭大妈老火锅馆门前,摸着干裂的嘴唇,因为内心的焦急,说话的语序比平时也加快了许多,有时候说出口的一句话,分明是自己不愿意说的,也说出了口,努力游说北碚一家火锅馆老板。

“老板我帮你算一笔账,每到礼拜天你这里生意非常火爆,这个时间段你的员工又忙不过来,多聘请一个服务生你又不划算,像我这种学生星期六,星期天这段时间刚好空闲,在时间上刚刚好,又能吃苦,做事又勤快。”

想想邹二娃说的话,老板也认可他的观点,苦于自己也从来没有使用过临时工,不知道薪酬怎么付,多了自己也不划算,少了又怕没有人干。火锅馆的老板只是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他。

“如果不是觉得多一个员工你会多一份负担,我也不会来应聘,我这是来给你减轻负重的。我就每周星期六、星期天过来上班,工资你看着给,我做得好你就多给,做得不好你就少给,这样于你我都有好处。”主动戳破老板的顾忌,邹二娃的话似乎也是站在老板角度为他考虑,终于打动纠结中的郭大妈老火锅的老板。

火锅馆老板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对方实在做不了,也浪费不了多少工钱,也就答应了邹二娃的要求。

“行嘛,这样,明天刚好星期天,你早上六点半到这里,先说好,其他员工做满一个月是180元/个月,你呢我也不委屈你,给你算10元/天,就星期六,星期天来上班,也包你吃和住。算是高工资了吧。”

邹二娃默想了一会:人家一个月才一百八,自己呢按整月算比他们高,相对于师傅级别的工资。一个月有八天,就有八十元的收入,对于自己将就着吃馒头也是可以度过去的。星期六星期天呆在学校,不光没事做,而且浪费生活费,何乐不为呢,不干是傻子。

“行!老板是好人,我也是爽快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我一早就过来。我看店里现在的生意今天也挺忙,要不我就先适应一下,今天不计工资。”其实是邹二娃的肚子饿了,想混一餐饭吃。

“行,没问题,那就这样决定吧,我只是星期六、星期天才会过来店里看看,其他时间我也要上班的。”

这孩子还不错,知道自己出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减轻自己家里的负担,比整天游手好闲,在街头混日子的小青年强,这真是人与人之间不能比的。对于别人对自己的好印象,邹二娃绝对没有其他人想得那么伟大,仅仅是想活下去,如果不念书同样也要面对活下去的话题,只是多了一个学生的光环而已。

第五章 三傻组合

“墩子师傅,墩子师傅,交给你一位小徒弟,小伙子叫邹应,以后他工作上的事情就由你带一下,暂时安排在你们厨房,看看有什么杂事需要他能帮上忙的,今天先让他熟悉一下环境吧。”老板交待完墩子后,转身到大堂招呼进来用餐的客人。

人的一生面临着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学会穿衣服,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离开父母外出,第一次受骗上当;人生在很多个第一次中学会了如何在这个世上生存。邹二娃被领进厨房的那一刻开始,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工作就是在厨房里做小工,当年的ZQ城可供学生选择的就业环境并不多,服务性行业相对其他行业的要求低很多,比较容易进入。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餐厅和厨房隔着一道门,餐厅的餐桌由大理石做成的一个个圆形台面,桌中间掏空的位置安放烫火锅用的灶台,黄色绸缎定做的靠背椅,将餐厅映衬得富丽堂皇,一道门将餐厅与厨房生生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与人不同,花也有百样红吧。

“轰,轰,轰,~~”抽油烟机怒吼着,一股脑的吸着灶台散发出来的呛人的油烟,两个光胴胴的肥肉在灶堂前扭动着身躯,翻舞着手中的锅铲,用炒锅烹饪着诱人的美食,偶尔从锅溅起来几颗油星,烫在光肚皮上,两块肥肉早就习以为常,忍着痛,不停的烹饪着锅里的美食,灶台上的猛火灶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发泄了出来,全部喷泄在锅底,映在墙壁上,随着瓷砖反光出来,把一屋子温度烘托得更热。地上的水混着油,淋了一地,人行走在上面跟走在冰面上一样一样的滑溜,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

“你~是那家学校的学生呢?”张胖子把炒锅往灶上一放,愣头愣脑地甩过来一句话,然后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邹二娃。

我都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学生,他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会预测未来,要不给我算上一卦。

“是,是的,是前面医学院的新生,我叫邹应,我更喜欢人家称呼我邹二娃,这样更亲切些。我是趁星期六、星期天的无课的时间出来做做小工,赚取一些生活费,家里穷,没办法。”

“什么穷不穷的,我们都是穷人的孩子,有钱人家的孩子谁来干这个?我代表我们厨房的一胖一瘦两位帅哥欢迎你,我姓张,以后你叫我张胖子,看样子我肯定比你年长,这样你就称呼我胖哥,那位正在炒制火锅底的师傅是我们整个厨房的老大,也是我的师傅,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的火锅馆生意那么好,答案就是我们炒制的火锅底料其他家的火锅底料不一样,汤红不混汤,熬煮再久的食材都不会混沌,特别是土豆类淀粉高的食材更不会混,厉害不?就凭这一招安全可以傲视很多的火锅调料师傅,入口鲜香麻辣,那味道美得很。”

张胖子边抖着锅把,像玩戏法似的颠簸着锅里的食材,可不要小看这个动作,能不能把锅里食材颠簸得翻身,那是每一个厨师的入门的基本功,否则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外行。一边给邹二娃介绍厨房的情况,末了还来了一句,“知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大美女哦,想不想知道?过几天我介绍给你认识,免得你以后对她有想法。”

这家伙也真是的,刚认识不到三十分钟,就开始卖力的介绍起自己的女朋友,再说我哪有什么精力泡女孩子?人又不帅,又没有钱,谁看得上我啊。

一直专心炒料的师傅见张胖子越聊越神,实在看不下去,甩了一句噎住张胖子的嘴。“胖子,你那是单相思吧?少在这里吹牛,人家都没有正眼瞧过你。”

“嘿嘿,~~嘿嘿,”张胖子只有尴尬的傻笑。

邹二娃怕张胖子继续尴尬,顺着接过话头,巴结的凑上前:“那感情好胖哥,我也是耿直爽快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像我长得这么个样子有女孩子看上我吗?如果有,要么就是眼睛有问题,所以我有自知之明的,眼目下最重要的是做好本质工作,厨房的事以前我没有做过哦,不过我肯学习,以后多向你学习请教,社会也是一所大学,够我学东西很多,你就是我师傅,反正我就跟你学。”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多一个朋友肯定对于自己比多一个敌人强,人生的路还很长,多结缘,少结怨。

“现在啊,没有什么忙的,今天晚上这一趟忙活完,咱们呢就差不多要下班了,真佩服你们,能考上大学很不错哈。我是脑子学不进去,一字只能认扁担,不过很多字都认识,只不过是他们认识我。哪个学校呢?”

“ZQ第一医学院”

“哪个学校不错啊,毕业以后就做医生。医生这个职业好,整天拉着病人的手,看似亲如一家人,不过那高昂的药费是医生的嘴巴说了算,所以那是刀子心豆腐嘴。”

大多数医生都是很有良心,很善良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职业,很多负面的故事被人们刻意夸大,有没有害群之马呢,肯定有,这个肯定不多,比如平常看病到一般的社区医院完全可以胜任,药费也不贵,医生看病也很认真。

“大学生你学的什么专业?”

“临床”

“灵床?死人的床都会开设专业课来学习研究,哪有这个专业哦,你肯定是来骗我,我不相信,我也是有文化人哦。”张胖子不解的从操作台下面拉出一筐土豆,递给二娃。

噗~~嗤一声,这次是炒料师傅没有包住自己的嘴,先笑了起来,指着张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胖子这个家伙没有文化偏要装着有文化的样子,这不就闹上笑话了吧。“临时的临,床呢就是睡觉的床,你家伙真是的,对吧大学生,我没有说错。”炒料师傅纠正着。

点点头,憋着笑也不说什么,由他两人说去,千万不要得罪人,应该是邹二娃此时心里最想说的。

“嘿~嘿,我这不看厨房里太枯燥了嘛,专门逗你们笑的。大学生,找五六个大一点的土豆,快把皮削了,外面客人烫火锅等着要,削土豆皮要小心点,不要把手给划破了。”自我圆场,这台阶下得秒,这招张胖子处理得非常好,不亏是老江湖,脸皮厚。

邹二娃非常感谢张胖子最后一句的提醒,人就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你看看我们厨房有杂工,有墩子,还有炒料的师傅,你们就一个临床专业吗?”

“我们学校还有很多专业,比如护理、影像、医学英语等专业;学的课程有外科学、儿科学等等,简单的来说我们这个专业就是四年学业完成以后就可以给病人看病的(当年医学院四年毕业后就可以拿医师证,不像现在需要学习五年)。”

“不会吧,这么复杂?我们村子里的医生都是代代相传,医生的医术非常好,给病人开两三天的草草药带回家熬上几剂,病就会好的,根本就不需要进学校学习嘛。”

想了想,邹二娃感觉还是应该简单的给张胖子科普一下中医跟西医的区别,中医是我们的国粹,经过几千年的积累,每个药方都是国人给整个人类创造的无价之宝。

“是的,你们村子的医生,那是中医,属于师承;中医学在课本上是学不全的,更多的需要在以后工作生活的实践中去总结,去理解,去发现每一个药方的精髓,这都需要经验,需要时间。所以说有三十年才是老中医的说法,每一个老中医都应该有熊猫一样的待遇,形容成国宝绝对不会过,中医学当之无愧的是我们的国粹。”

“大学生,把土豆削完就休息一下吧,厨房事情不太多,你今天晚上的任务主要是熟悉里面物品的堆放,工具放置的地方,反正老板又不在该休息就休息嘛。”

张胖子被邹二娃一通解释绕得头晕,懵逼了,也有些盲目的崇拜有学识的人。

邹二娃变成邹应,又从邹应又变成大学生,或许人在每一个时段的绰号象征着这个人这一段人生的总结。

外面的车流变得稀稀拉拉的。

做完事,等着下班的张胖子趴在厨房的小窗口上观望餐厅里面,顺便打望里面的异性,以过过眼瘾。

“大学生,你看那一桌,那个中年男人,肥头大耳的,桌上放一个大哥大那一桌,手中正烫着毛肚,那个金的戒指TMD好大一颗,知道不,旁边那个年轻妹儿是他的情人。”张胖子意味深长的眼神,了然于胸、得意洋洋的样子,真的很贱,很滑稽。

“你怎么确定是情人,万一是朋友,同事呢,或者是自己的亲戚”

“百分之百的是情人,上次他跟老婆一起来吃过饭的,再说你看看他们对看的眼神,那欲火,不用开火就可以把锅里的食材煮熟,那火焰,要是在三伏天会自燃的。狗日的那女人身材的真火爆,特别是露出来白嫩嫩的小蛮腰,手感肯定好,让我抱一抱死也足矣。”张胖子一脸猪哥像,眼睛里似乎有融化一切的东西存在,没出息的吞了一下漫出嘴沿的口水。

“你两个崽儿打什么望,再看,再看罚款,明天我不在这里你们得规矩点,否则罚款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快去做我们的晚餐,能看得饱吗?吃了好早一点下班,一个个不想下班了吗?”老板隔着门吼道:“以后你们厨房应该组一个组合,叫三傻组合。格老子的叫三傻组合还高看你们,不服气吗?快做晚饭,三傻组合。”

晚饭吃的是大杂烩,火锅馆员工餐经常吃的一种,把不能过夜的菜煮成一锅,既节约食材又兼顾员工口感,吃完饭,街上已没有多少行人。

这个时候回学校肯定没有公交车了吧,这下子惨了。三轮,出租车就更不要去想,眼下能省几块钱,就可以多撑一天。

算了,算了,TMD走路回学校,十多公里路,几十分钟的事情,对于农村长大的邹二娃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当是饭后锻炼!

通往学校的路是一条直直的泊油马路,分叉的地方都是属于没有铺整的土路,即便是没有路灯的夜晚也很好辨认。

初秋时分,天,白天热,早晚冷。

走在空荡荡路上,路旁撒满了掉下的树叶,不时几片叶子飘旋下来打在地上。风一吹冷嗖嗖的,带动树叶沙沙的响,有时又像人走动的声音。

第六章 夜色

谁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岁月会过成是什么样子的,岁月安好静默如初也或者是沧桑年华,都等待去演绎。人的一生,会遇到的很多事和人,很多年以后都像是被时光带走了一般,在记忆里被抹去,再也找不回。邹二娃的人生路也像今天晚上必须要走的这一段夜路,终究要自己独自走过,自己去体会人生路上的酸甜苦辣。

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从小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深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鬼魂之类;老家的时候跟着大爸在深夜扛着自己编织的天罗地网,到坟山逮过兔子,在充满鬼神故事的火地坡守过庄稼。那时根本就不害怕,好歹这里是大都市,灯火阑珊,人多阳气重,怕啥!自我安慰罢。头皮在夜晚的凉风中一阵阵的发冷发麻,头发像触电般一根根立在脑袋上,此时邹二娃就像没有导盲犬的盲人一般,也像一叶孤独的扁舟在茫茫大海中随波逐流,去与留,飘向何方完全听天由命,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犹如踩在钢丝上步步惊心。

人类对大自然的恐惧就会将内心的害怕寄托于宗教,自己给自己心理安慰而已。把自己双眼揣在兜里,看见或看不见的都看不见,狠下心,壮着胆,邹二娃一步步向学校的方向度量。

初秋的夜晚,是那么的美,一弯半月慵懒的挂在枝头,一丝丝凉凉飘逸的冷风轻轻缠卷着倾斜在大地上的淡淡月光,偶尔一辆极速驶过的汽车将飘零在马路边上的黄叶,从地上飞扬的卷起来,带起一片迷茫叶片满天飞舞飘洒,然后叶片再慢慢地洒落在地上,浅淡的月光被薄薄地尘埃包裹着蒙蒙似羞涩。

夜晚的路,走得越久越冷清,有时候邹二娃高歌一曲给自己壮壮胆,吼过以后惊开夜宿枝头的鸟雀,反而引来一阵阵雀鸟的怪叫,硬生生的差点把自己给吓得半死。路道两旁属于柑橘研究院的实验基地,十几公里傍路两边的田地全种上低矮的,黑森森的柑橘林。刚进校老生就告诉过新生们,经常有一群小混混躲在树林里伺机敲诈抢劫。

匆匆赶路的邹二娃多想遇到一个路人,哪怕是远远的隔着也好,或者路过的车多几辆,虽然会带来几秒钟的光明,也会给孤寂的人如春天里被温暖的阳光包围一般。即使路过的一辆汽车,一转眼又跑到路的尽头去了。如果在家乡,如此的夜晚一定会在路边坐上一会,阅读大自然带给人间最美的夜景。此时此景只想早点赶回学校。

路的拐角处,时明时灭的闪着三,四个烟头,在黑夜里显得分明醒目,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邹二娃腿开始有些发软,不听怎么听大脑的使唤,赖着不想向前移动。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找到一根干枯的树干,用手捏了一下,还算坚硬,悄悄插在后背的皮带上,紧了紧皮带扣,感觉挺牢靠。有根棍子在身边壮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以防万一。或许是夜的黑,也或是异乡的孤单让他感觉到了害怕,拿着一根枯枝也当救命稻草。按了按加速跳动的胸脯,自我安慰:没事,估计是几个做完农活的路人,聚在一起等人;也许是柑橘研究院守夜的工作人员;也许是附近工厂下夜班的工人。对,肯定是守夜的工作人员,现如今正是柑橘成熟的季节,即使这样也好,总算见到活着的气息,壮着胆走了过去。

“谁!靠,格老子的这么晚还在路上闲逛,你这样会打扰大爷我们的休息啊!”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一个高个子分头撸了撸脑袋两边的长头发,边吼边凑近邹二娃。邹二娃见势不对,然后撒腿就往来路跑,这些人肯定是坏人,跑就有希望,跑才能躲过这一劫,撒开腿才跑了一百米左右,邹二娃慢慢又退了回来,不是跑不过,而是后路被人抄了,原来早就有个口袋等着自己钻进来。

高个子分头两只手一挥,拿着木棍的几个混混立马将邹二娃成圆形紧紧地包围了起来,包围圈收缩得越来越小,此时就算想找一个缝隙逃生也没有缝隙可钻,更怕激怒几位,做出破格的事情,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邹二娃想的只有一个字~~拖......

“嘿~嘿~,各位大哥我只是过路的,如果有打扰诸位请多多海涵!”邹二娃向围着自己的人做了几圈揖连声道:“对不起!打扰到各位大哥,对不起!”双手也禁不住剧烈发抖,膝盖顿时酸软,说话的也语无伦次起来。

围着邹二娃的人中一个矮矮的胖子仔细分析着邹二娃的每一句话,得出来的结论:“大哥!听他口音,这崽儿是外地人啊,我们不能欺负外地人的,不然会说我们没有包容心,很排外。”

“崽儿,你TM的胆子挺大啊,这么晚了一个人也敢在路上走,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你应该知道晚上在这一带走夜路很危险的,很拽,是不是,狗日的,过来。”高个子长发分头骂着人被围在圈中的邹二娃:“看在你是外地人的份上,我们今天就不难为你了,放你走!”

“感谢各位大哥,你们大人大量,个个都是顶天立地、一诺千金的英雄好汉;待我学成之后,我一定会记得各位的大恩大德,以后你们找我看病分文不取,我发誓!太感谢各位大哥今晚放小弟一马!”邹二娃忙不迭的道着谢,并许下诺言,确实邹二娃也有一颗菩萨心肠,至少在这天晚上之前是有的。

“谢啥?谢我们不揍你吗?这个是肯定要谢的,不过你想想看,你一个人外地人到这边来,总得交点过路费吧!你看看,高速公路要收费,一般的村镇公路也要收费,你是前面医学院的学生吧?找医生看病也得交诊费,对吧!”

“对!对!!我们老大分析得就是那么英明。”众人都附和着高个子分头,似乎天经地义般。

“你一个外地佬到这边来读书,从这条道上来来回回不知道要走路过多少次,即使你不路过,给学校运送书籍的车要走吧!运送生活用品的车要走吧!”

“对!对!对!”

“所以啊,你得交过路费啊,这条路是我们当地人修的。”

TMD绕一个圈无非就是敲诈勒索嘛,非要说那么一大堆废话,估计高个子分头也是文化人中的流氓。

“你们想做什么?”

包围圈越来越小,彼此之间呼吸清晰可闻。

“钱啊~~拿出来吧!”

“我身上没有钱,如果真有钱这么晚我肯定会坐出租车,谁还走路,你们说是不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装着在裤兜里找擦汗水的纸巾,趁机摸了摸裤兜里最后的四十块钱,感觉还在,胆怯的向高个子分头回了一句。

“没有钱,你跟我说你他妈的没有钱,我会相信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相信他说的话吗?”

“不相信”“不相信”

“不相信就对了,有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你看看大家都不相信,说明你在撒谎。”高个子分头向矮胖子动了动嘴,无声的示意着什么:“兄弟们,他把我们当傻子啊,大家说怎么办!”

“揍人呗!”矮胖子忽地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棍顺着向下一挥,“碰”的一声脆响,打在邹二娃小腿的膝盖骨上。邹二娃当时心里早就做好挨打的准备,死死咬住呀,不让肉体的痛感暴露出来,自己的底线就是打死不交钱,交了钱面临自己的也会是一条绝路,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腿首先受伤。

“生活费呢,你给我装,钱交出来就走人,不交就继续打,哥们几个在里面关了大半年,刚刚放出来好久没有揍人了,不知道打人的方式生疏没有,只好拿你练练手。”

“快点,交钱,哥几个抽烟没有钱,吃饭没钱。”矮胖子嚣张的叼着烟围又抡起木棍揍了过来。

旁边两个小混混拿着木棒也准备动手。

“交出来就不再打啦,我们都是好人。”

“真没有”

“真的没有是不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是不是,本来老子今天晚上不想打人的。”

“嘭~~,啪~啪。”

邹二娃心里想着,不能坐以待毙是时候该反击了,拎起木棍纵身一跃。

一根枯枝从内圈飞舞而出,一道华丽的弧线出现在包围圈外几个混混的头上,伴随这几声“嘭、嘭、嘭、”木棒敲击发出的声响,然后就是随着一个个“哎哟,哎哟”的声音响起,地上躺着两个表情极度痛苦,双手捂着头部的人。两个小混混头部被邹二娃的木棍击打中,抱着头闪出包围圈躺在了地上。

“老大注意,这崽儿手上有武器。”

一棒子向邹二娃头部挥舞过来,他只是轻轻一个侧身低头就躲开这一棍,另一个木棍向他胸部刺来,如果挨上这一下,不死也要留下后遗症,在这紧要瞬间,邹二娃如果采用木棍抵挡肯定来不及回援,无奈提起自己的左胳膊,生生受了这一刺,痛是在三十秒钟以后由受伤的胳膊传到大脑,那种一次次扯着心的那种痛,如阴影般一直伴随邹二娃一生,胳膊外面的肉被木棍的尖端戳穿,先露出淡红组织,随即鲜红的血液潺出。

来不及包裹自己的伤臂,右手紧紧抓住木棍,不要命的不讲章法的乱舞,不管自己挨了多少棍,也不管自己打在别人身上会不会致命。如果手中的木棍是一把菜刀的话,估计那天晚上几个混混包括邹二娃都会交代在这里,双方的脑子想的是除了怎么揍人还是揍人。

高个子分头骂道“一群傻货,居然干不过一个人,什么武器,妈的不就是一根破木棍吗?看你们的熊样,丢人现眼的东西,那两个躺在地上的死没有,没死快给老子滚起来,不就是挨了一棍吗!出来混打人被人打都是很正常的,就这水平你们以后怎么跟我混。”

“呼”一个下蹲,高个子分头弓下腰钻进人群,趁邹二娃拼力抵抗上围的攻击的关头,猛地抱住他的双腿,用力一按“啪嗒”一下将下盘空虚的邹二娃按到在地。

“格老子的,这还是第一次老子队伍里面的兄弟被揍,点子扎手啊,再扎手也终于被老子扳倒在地上,兄弟们,快给我过来把他压住,那两个没有死吧,没死过来躺在这崽儿身上,给老子困住他。”

“困住他身子,打,给老子狠狠的地打,牛逼吧!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人难敌四手,古人诚不欺我也!”

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即使邹二娃有武艺超群,也难以取胜,更何况只能算是一般的习武之人,街头混战之中最怕的就是一人对多人。

第七章 值或不值

人肉沙发坐着真TMD舒坦,软绵绵的,还带有自动加热功能。坐在邹二娃肚子上的矮个胖子感叹着人肉沙发带来阵阵快感,不光是坐着的感觉触感舒服,更多的是那种欺凌弱小征服后的快感。坐在邹二娃的头上,使劲揪着耳朵;特别是刚刚挨了棍子的两个小混混,恨不得把肉一块块撕下来生生吞噬。一个混混用一块砖头垫在邹二娃的一支脚腿上,形成离地五六厘米左右的空隙,一个混混坐在腿上,不停的晃动,美名其曰:跷跷板。那痛楚直逼渣滓洞里老蒋对付共产党员所用的老虎凳,就差没有灌辣椒水,躺在地上手脚被众混混困住的邹二娃已无力反抗众人的折磨,只盼望自己能够早点昏过去,已减轻痛楚。此时就像抗战时期一个RB鬼子押着一群中国老百姓一样,不是不愿意反抗,只是神经已麻木,生不起活命的反抗意识,脑袋形成无意识的活体,或者叫做行尸走肉。

一根木棍被打断得飞了出去,混混将木棍的断口直接戳在邹二娃肉多的臀部,肉体上的巨痛,引发邹二娃疯狂的报复,身子虽然被按在地上,混战中嘴恰恰咬住一个混混的手臂,就算牙齿咬断也不愿松口,另一个混混见自己的同伙被咬住脱不开身,轮起木棍砸在邹二娃的嘴巴上解救被咬住的同伙,邹二娃上门牙一吃痛,紧咬的牙齿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牙齿从牙床掉了下来,无奈的松开咬住的手臂,混混们的木棍疯狂捶向躺在地上的邹二娃身上招呼,腿上,手上,背上全是木棍的着落点,伤口潺出的血水染红不合体的白衬衣,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衣服形成一块块像是被浆糊过的布匹,拎起来还可以哗哗作响。

“起来,狗日的不是有木棍吗?起来单挑啊,TMD怎么这么快就躺下了。”混混蔑视着躺在地上的邹二娃。

一溜血水从嘴边溜了出来,邹二娃的脑袋里灰蒙蒙,一片混沌,只有一丝丝隐若无的“嗡,嗡,嗡,嗡嗡”的耳鸣声响围着脑袋,也记不得挨了多少棒,也不知道什么叫痛,连挣扎的意识都没有,只是抓住钱的右手越来越紧,四个指甲已穿破手掌,手中的钱币已被鲜血浸透。

“你我都是男人,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大家都不愿意出现像这样的局面。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聊聊天,吹吹夜风,看看天上的星星,就是因为你不见黄河不死心,讲真哥今天心情很好啊,刚从监狱出来隔壁的俏寡妇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哥带着几个哥们几个出来赚点钱给她买一点小礼品,你却这么的不上道。看看今晚的夜色是这么美,我真不想破坏这如此宁谧的夜色。”高个子分头带着忧郁的神情在淡淡的月光下,仿若忧郁王子一般,如果不是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幕,大家还真就相信了所说的话。

“嘭~~,啪~啪。”

“嘭”是木棍打邹二娃脑袋上的声音,“啪,啪”是邹二娃的腿胡乱蹬着地面发出的声音。

“狗日的这些人下手真的恨,一上来就打头,真不讲江湖规矩,搞不好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头部受伤的邹二娃,此时脑袋在混沌中依稀抓住一点点亮光,浑浑噩噩中猜测自己也许会交代在这里。苦涩理由安慰着自己,这里的环境也不错,道旁边就是一望无际茂盛的暗绿色橘子林,黄橙橙的橘子在夜晚的湿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甜甜的汁液仿佛正在往外溢出,邹二娃的嘴似乎也有了一丝笑容。身子像是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飘舞,不知道是谁的棍子刺中邹二娃的某个穴位,“哎哟,好痛,”就那么瞬时的清醒几下,邹二娃再也叫不出痛字了,晕过去的他仍旧还不忘记用右手死死捏住裤兜里的几十块钱。

“你妈X,给钱多好,狗日的不听话啊。”见躺在地上的邹二娃已没有了反抗之力,高个子分头命令手下的混混开始搜身,妈的这次真的倒霉,遇到这么硬的桩子。

“搜身”

“大哥,其他兜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只有裤兜里有一直手里面捂得有东西,手指握得太紧弟兄们搬不开。”

“狗日的,手里面捏的肯定是钱,让我来。”

噗,高个子分头吐了一口痰在邹二娃脸上,跟身边的混混得意了起来,我就知道学生怎么都有点钱,只要逮着一个学生多少都有点肉。。

“狗日的,松手”

“嘭,嘭”

狗日的崽儿捏得真紧,老子手都搬痛了。

“血浸透了乱叠的纸币,从手指缝流了出来,混着泥土形成泥浆已分不出是血还是水。”

“大哥你看看”

“把打火机拿过来看看到底这家伙长什么样子,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真有要命不要钱的人。”矮个子胖子打着了火机递了过来。

高个子分头借着打火机的亮光,用一根小树枝翻看从邹二娃手中抠出来几张带血的纸币,仔细地数着四张十元纸币,还有几枚一毛的硬币,哎!咱哥们浪费这么大一晚上的时间得来的收获我以为有多少钱,这家伙还这么不要命,妈的总共只有四十块钱,还不够着哥几个吃一餐饭!

高个子分头在邹二娃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眼神忽然凝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伸手在他鼻子上一碰“咦~~没有多少气了,妈的X,老子出道这么些年第一次遇上这么要钱不要命的人啊。”

“扔到路边,快跑。”

四张十元的钱软瘫瘫的覆盖在邹二娃的手上。

如果天空的星星和月亮,会似魔法师一般,幻化出一场美丽的梦境,或许能遮盖人间正在发生的悲惨的一幕,天上的月亮看不下了,闭上了眼,只有几颗星星还在苦撑着照着这人世间的一切,天黑得更厉害了。

很多年以后,邹二娃想,很庆幸当时那几个小混混没有把他扔到河里,也没有将他扔在路中间,两者生还的可能性都很小。

“陈涛,陈涛,你铺下的邹二娃怎么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一点多钟了吧。”隔壁下铺的李广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表,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二娃是他老乡,平时很少出去玩,更何况现在是晚上更不应该不回寝室吧。

冷不防隔床的老孙头甩过一句“会不会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邹二娃有女朋友?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他今天跟我说要到北碚找份兼职赚点钱养活自己。估计是找到了工作吧,明天是星期天又没有课,不用这么急回来。按他的尿性肯定是心痛那点车费,不回来了。”

“不回来在哪里住呢?哦,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找的工作在餐馆里面,只有这样才有住宿。”李广自己给自己能仿佛能劝说自己的理由。

“早点睡吧陈涛、老孙头,要不明天我们到北碚去看看,顺便逛逛北碚的街景。”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个年代同学之间的感情很纯,很真。

“好,大家都早点睡。”

夜在沉沉的睡去。

空气越来越潮湿,雾也越来越浓,一些水珠舍不得土地的温暖,不愿意跟随空气飞向天空,顺着树叶一滴一滴回到母亲的怀抱,浸湿了地上邹二娃。

黑漆漆的天幕在一层层的减淡,清凉的微风带着青草的香味,惊醒了橘树林里的宿鸟,唧唧啾啾地喃喃诉说着不满,林子里升起一缕缕轻柔的白烟。

“哗~,哗~,哗,~”

挥舞着长条扫帚,穿着反光背心的环卫工们在薄雾中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工作。

“起来,起来了~,不要挡道,打扫公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酒量不好少逞能,少喝点呗,喝醉了又到处摆起睡,这要是在北方早就冻硬了哦!”环卫工苍老沙哑的腔调埋怨数落着躺在地上的人。

咦,怎么不对啊,这小伙子嘴巴上,手上怎么还有血呢?

清扫马路的环卫工俯下身子,一脸血污的邹二娃正躺在马路牙子上,浑身上下被露水浸得湿漉漉的,衣服裤子紧贴着身子,在身上形成很多不规则的小菱形。一枚白底红字的校徽耷拉着挂在左胸前。

ZQ第一医学院,校徽上白底红字凸印着这几个毛体字,是个学生娃儿得嘛,躺在地上人的身份被确定了。看这样子不是喝醉酒,这是遭毒手的嘛,又在这附近,肯定又是那帮土匪,前几天一个被抢的学生,今天又一个,感觉这位的情况不怎么妙啊。凑近摸了摸邹二娃的鼻子还有一丝气息。

还有出的气息意味着还有得救,环卫工飞快跑到不远处的环卫手推车边,从推车上取过保温杯,拧开瓶盖,水慢慢的,一点点的滴在的邹二娃干涸的嘴上,邹二娃下意识的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松树皮一样泛起的白色嘴皮。一股股冷凉从嘴穿过咽喉,流进胃,在肠道递进的向前滚动。

夜。漫无边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似乎,坠落在永恒的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再也找不到出口。

“小伙子,小伙子.......”意识朦胧中,声音如一线光,撕裂了黑暗,缺口急剧地扩大,光线大片大片涌入。渐渐地,邹二娃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滴水声,眼睑一阵颤抖,昏迷了许久的双眼缓缓睁开,大脑在阵阵凉意中清醒了过来。

干瘦的脸,浓密的双眉如同揉碎的水波紧紧皱在一起,一头花白的短头发,年龄约莫五十上下的大叔,嘴唇正一张一合,呼唤着他。

是一位陌生的大叔,由于在地上昏迷太久,双脚麻木,在想站起的一刹那,身子一晃,本能地用手拽住正托住自己身子手,定了定神。

“大叔,太感谢您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邹二娃艰难地转过头,打量四周。

“大叔,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早上四点多了”

“遭了.....我的~~~~”话到嘴边又闭上了,想了想,钱肯定是不在了,但愿是环卫工大叔捡去了就更好,好歹大叔也帮了自己,总比落在那群人的手中好。

人啊,有时候拼着命去争取的东西换一个环境又觉得可有可无,正应了那句话,看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和事。

第八章 因祸或得福

拖过软绵绵躺在地上的邹二娃,将他靠在路旁一颗行道树上。几张带着血迹的纸币塞进邹二娃的上衣口袋。大叔找来几张纸点着引燃一堆有些湿润的枯叶,被水滋润过的树叶,不情不愿的燃烧自己,冒着浓浓的呛人的青烟。

“小伙子,这几十块钱是你的吧;钱啊是个好东西,谁都需要,但是人没了要钱又有何用呢,所以啊人活着钱才有意义,才是事情的根本,以后不要这么傻啊。”蹲在火堆旁的大叔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邹二娃听。

“嗯~”

“缓一缓气再说话,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一两年这条路上不太平静,是应该管管这些社会的残渣。小伙子看你胸前的校徽是前面医学院的学生吧?”大叔用棍子挑动着火堆的底部,将树叶中间掏空,以形成空气对流,让火焰燃得更旺,温度因火势的旺盛高了好几度,烤在人身上有几分润润的温暖。

“先暖和一下身子,真佩服你命大,这样都能挺过来啊,也算是奇迹!刚刚我检查你身体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修炼过内功?”野外露了一整晚,光身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就会让血液流失尽,换着其他人可能早就挂了。

“大叔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坦白告诉你吧,小时候跟随家父曾经修行过内家的吸纳法,也就是世俗社会常说的气功,但最后半途而废.......”

“是有一点点内家的筑基,不然伤口没有那么快愈合,不过......,”大叔的话说到这里停止了话语,似乎在顾及着什么。从布满油垢的衣服内衬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布袋子,再从布袋里取出一颗褐色的如豌豆大小的药丸,药丸自带一股淡淡的麝香,麝香邹二娃进学院的时候就学习过,也观摩过,所以认识,这种带有一点自然的腥臭味的麝香,只有采割自野生的麝鹿才有这种特征,人工麝香和野生的麝香区别在于有没有腥臭味。

靠在树上的邹二娃连多说几个字都会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如果不是大叔发现得早,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怎么样的事情,说大叔是恩人并不为过。“今天的事情太感谢您,哎.......我现在只能说谢谢你。”

“谁都有儿女的,把脸擦一下,手也给清理一下,忍一忍,你不要嫌我的帕子赃、汗臭味道。”大叔取过药丸塞进邹二娃的嘴巴,趁邹二娃吃药的当口,擦洗他脸上人中位置露出来有些红肿的伤口,上门牙的牙齿掉了一颗,右手乌黑的肿了起来,扎破了皮的手臂结上了厚厚的干涸血疤。

“结疤的地方就不用清洗,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先是保命要紧,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大叔,我知道了。”

“哎~呦,~~背,背好痛,”邹二娃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尽量把声音低低从鼻子送出来。约摸半个小时左右,邹二娃慢慢觉得周身超热起来,身上红肿的地方慢慢消肿,血液流动带来一股股热量布满四肢百骸,人的精神、体力慢慢恢复。这么神奇?这是什么药?大叔你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厉害?大叔笑而不语,只示意邹二娃可以用双脚站起来。

“哇!大叔我居然可以站起来,而且伤口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这.......

今天还可以到火锅馆上班,对于邹二娃来说简直就是劫后重生的感觉,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在埋怨自己好不容易找的份工作会被炒鱿鱼,这下的担忧就是多余的啦。

在大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大叔,我现在说怎么感谢都是虚伪的,只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报答您。我现在非常好,只是背微微有点痛,腿已经恢复力量,要不我跟你一起扫完这条大街。”邹二娃抢过大叔手中的扫帚,立马清扫马路上的落叶。

“慢慢一点小伙子,你看看整条马路有需要清扫的吗?我都清扫干净啦,呵,你先回学校吧!我要回工作室休息一会,不要来打扰我休息,回去吧,孩子!”大师夺过邹二娃手中的扫帚,推着工具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您也保重,邹二娃望着大叔在薄雾中越走越远的背影暗暗祝福。红尘中的芸芸众生,往往是微不足道的人做着崇高的事。

天色已发亮了,清新的雾气也慢慢褪去,把舞台留给了第一缕阳光。

“哗,哗,哐~~当~”北碚郭大妈老火锅,胖子垫着脚,露出肥肥的肚皮,举着叉棍顶着卷帘门。

“胖子,你能不能轻一点,这个是个烂门,你个狗日的整烂了,老子晚上还要请人花钱修理。”

老板叉着腰站在门外不满的吼骂。

憋了一夜的酸味,腥味,腐烂了的蔬菜味道,潲水的老油味,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熏得人直想发吐。

“胖子,把排风扇开起抽一会浊气。我现在到市场买菜去,如果店长回来了让她给我打传呼,我有事找她。”

厨房里张胖子忙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工作,给养有鱼的鱼缸增氧,将冰箱里的猪血(血旺)拿出来把边缘的毛刺清洗一下,长有毛刺地方属于已经开始腐烂。

片腰花是考验每一个墩子的技术活,腰片要越薄越好,而且薄如蝉翼的腰片还要要完整,非常考技术。(片:西南一带横切腰片的另外一种说法。)张胖子每天早上第一件真正与自己有关的工作就是片腰片,片腰片很讲究刀功,很考验技巧。第一步把腰花完全解冻,下面铺一张毛巾,再盖一张毛巾在面上,稳定住腰片;露出腰片一边,用左手紧紧按住腰片,右手用刀,刀要锋利,快速从上至下用刀,刀持平,慢慢拖拉着切割,用心去感受腰片的厚薄,稳中求快一张薄薄的腰片就出来了。张胖子紧张有序的片切着腰片,一张张漂亮整洁的成梅花样摆放在盛菜盘里。

“胖哥,这么早啊!”

“也,大学生哦,早,吓我一跳呢,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的鼻子怎么了,是不是遭你女朋友给你啃了,不要那么色急嘛,年轻人!”张胖子跟邹二娃一碰面就开始打趣着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对于女人得哄,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经验。

“哪里是跟女朋友打架哦,呵呵,胖哥!你就喜欢瞎说,像我目前的状况找女朋友不是拖累人家吗?昨天晚上睡的上层床铺,半夜翻身摔了一跤,就这样。”

“就这样吗?人摔伤没有,严重吗?要不请一天假?”

“就皮外伤,你看看我需要请假吗?”说完邹二娃忍着痛,飞快地蹲下又站起来,然后跳上几步。以证明自己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没事就好,我早上忙,你帮我清洗一下菜,看你的衣服裤子怎么这么湿呢?我给你件工作服,把你身上衣服脱下来放在灶台上,很快就会烘干的。”

“胖哥,你还有手套没有,胶的,防水那种。”

“那种厨房肯定有,你拿来做什么呢?不会洗菜要戴防水手套吧,真的是大学生讲究多哦。来,给你一双”

“你就别问哦,我还不至于那么讲究。”

邹二娃接过手套和工作服跑进厕所换了起来。

“大学生,戴手套不好做事,你是怕长了茧巴回去摸你女朋友的脸蛋怕刮着了吗?”

“不是的,你别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就用几天。”邹二娃把藏在裤兜里受伤的左手拿了出来,慢慢把手套翻出来,一点点从手指向下套,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硬着心肠忍着痛戴好手套。嘿嘿~~~~看看,这下没有人看得出来我的手受过伤。

“胖子,今天厨房多了一位兄弟吗。是来做什么的?”一个干瘦的人影话音未落就闪进了厨房。

“哦,大师傅来啦,大学生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炒料师傅,王师傅,也是我的师傅。”胖子有些疑惑,昨天邹二娃在厨房实习的时候王师傅也在吧,师傅真的开始老了,脑子开始出现健忘。

“师傅好,我是临时星期六星期天过来兼职的,以后多多照顾”邹二娃也不管昨天几人已熟识,避免人家尴尬,装着刚来一样,还特地去掉了前面的姓,他认为这样可以拉进人与人的关系。

“不用紧张,咱们都是打工的人,我不会欺负新人;但工作一定要做好,人要勤快,我这个人比较随和,以后大家都以兄弟相称。”

“师傅!以后我就靠你多多关照啦!”邹二娃站起来揉揉了痛得钻心的背,又蹲在地上清洗着蔬菜。

“师傅,老板今天早上说没有多少火锅底料,需要要炒料。”

“知道啦,胖子你也要上点心,不是我不教你,你上次把糍粑辣椒炒老了一点,调配出来的火锅汤汁很容易浑汤。这是肯定不允许的,是不是炒料的时候在想我们那位美女?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大大方方的表白,做事心不在焉,整得几十锅火锅的汤色黑黢黢的,改都改不过来。”王师傅非常不满张胖子,这样会影像自己的声誉,更不要说老板对自己技术的怀疑。

“是,是~,师傅,我的错,我向***保证这次不会了。”胖子心虚递了一支烟给王师傅。

“抽烟损坏健康,你又来害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是不是今天又想炒料?”王师傅浮肿的眼皮带着戏谑。

“师傅,我只是看看,绝对不操作啦!这个你放心。只是,嘿嘿~,晚上下班后我请你看录像,30块钱那种,”胖子鬼迷日眼的表情很是讨打。

“这个嘛,看录像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天你只准看,不准动手操作了,另外看录像只要北碚街心公园那家。”

胖子一心想学会熬制火锅底料,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开一家火锅馆,找个女服务员做老婆,生儿育女,这样在城里过上一辈子。在川渝两地,很多厨师都是从餐馆杂工,墩子,师傅,一步一个脚印熬出来的,学会炒菜或学会熬制火锅底料就属于师傅级别,主管厨房大小事物。系统性到厨师学校培训的少,都属于师传。

“大学生菜不忙洗了吧,过来接下菜,把黄瓜拿去用水泡好,那个啥丝瓜不要放冰箱哦,千万记住哦,放冰箱一冻就会坏。”老板人还没有到,声音老远就传来了过来,生怕偷懒的员工不知道老板回来似的。聚在一起吹牛聊天的女服务员轰地一下跑开了,拖地的,擦桌子的,晒筷子的,不时还做做擦擦汗状,仿佛累极的样子。

第九章 机会

邹二娃从老板手里接过菜,堆在厨房的墙角;抠着后脑勺,心里犹豫了那么几秒钟,觉得还是应该跟老板谈一下自己的想法“老板是这样的.......我想,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星期六晚上我想住在店里面,要求不高,铺上几个凳子我就可以对付一晚,然后星期天的晚上我想早点下班,也不是太早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就行,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公交车已经收班,最后是走路回校;走路对于我们山里人是小菜一碟,主要还不是因为黑灯瞎火路上不这么安全吗,你看可以吗?”

“也,啧~啧~”啧着嘴的发声的老板嘴上含笑、眼睛放光好奇地看着一说话就爱脸红的小伙子:“大学生同志呀,你第一天上班就跟我提想早点下班,格老子的,你娃当体验生活来了吗?算了看在你回校路远的份上,想早一点下班回去不是不可以,不过白天你干活的时候得勤快点,给你个面子都准啦!”

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邹二娃,还以为老板不会同意的自己,见老板爽快的答应自己要求,邹二娃高兴地把乱堆在墙角的菜,一颗颗重新整整齐齐摆放在菜架子上,像梳理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一样一根根规规矩矩。

“老板啊,你真是个好人,大善人。”邹二娃讨好地跟着老板屁股后面打围。

“好啥,快去忙你的事情。”老板有些厌烦地催促邹二娃快去忙自己的事。转身的一瞬间发觉邹二娃似乎哪里不对劲“也,大学生你真的是落了毛的牙刷--板眼多哦,洗菜还要戴手套,你的手有那么精贵?”老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戴手套的邹二娃,疑惑着到底是不是做事的人哦,莫非是自己看走眼吗。

“胖子菜都整理好了没?不要等会客人就餐的时候再让我去买菜吧。比如鸭肠,毛肚,腰花,肉片还够不够?狗日的张胖子听见我在说话吗?又躲厕所去偷懒,真是懒人屎尿多。”吼完邹二娃的老板又开始吼张胖子,邹二娃的提前下班想来也不耽误正事就当自己做做善事,可能是今天心情不爽,气还没有出够,只好拿张胖子出气。

“谁喊我?”胖子从后院跑了出来。

乖乖的咚,是老板啊,如果非要火锅馆里面的员工选最不想上班的时间,那肯定是星期六、星期天,这两天老板都在,大伙心都崩得紧紧的,生怕哪一点出了问题。“老板你早啊,老板老人家好,我在后院跟王师傅的做助手,炒料的时候王师傅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那么大一口锅一个人也按不稳的,再说有时候翻料也需要两个人啊。”

“助个屁的手,又去偷师学艺了吧,上次炒的底料颜色不正就是你的杰作,警告你啊,真不能去动底料,生手没有经验肯定会影响口感的,会砸了我的招牌,要试自己回家去试。”

张胖子终于找个话题岔开老板对自己的教训“老板你今天忘了买血旺(猪血)吧?昨天的血旺我刚刚再仔细地检查了一次,已经开始有些发臭,肯定不能再继续使用。”马上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已经开始发臭的血旺,递给正在厨房门外指导服务员的老板。老板装着没听见张胖子对自己说的话,继续跟服务员灌输自己的管理理念。

切,整天就知道对员工气势汹汹的,生怕没有人不知道你是老板的感觉,还是店长在好啊,此时的张胖子又想起回家休假的店长来。

“老板,你闻一闻血旺嘛,真的不能用啊!”

老板心里鬼火直冒,你个狗日的,早上怎么不说,就算我不在店里你也可以打我传呼嘛,现在我哪里有空时间再去买菜,等下客人点这道菜那肯定会让顾客觉得服务欠妥。吧台上的电话又没有上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偷偷给家里打电话的事情?给我打一个传呼就没有时间?

胖子心里也是一顿的委屈,昨天晚上的菜单上明明记上需要买血旺,做老板就是好,就算自己错了也是对的。

一脸委屈的张胖子如受气的小媳妇一般,低声下气地向老板说自己的想法:“是,是,我错啦,老板你大人大量,我跑得快,要不我现在到菜市场去跑一趟?”

“你,你肯定不能去的,你要配菜。那个啥,邹二娃,你知道北碚车站不?就在地洞前面点的北碚汽车站,车站旁边就是一个专门做批发的市场,你年轻点,跑得快些,这里是三块钱,血旺一块钱三块,买九块回来,搞快点,快去快回。”

每次烫火锅的顾客都点血旺这道菜,不知道一个猪血有什么好吃的。

“好啊,我去买”这样自己还可以偷偷懒,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做事会拉扯着伤口,这样会让自己疼痛减轻一点,邹二娃是巴不得领到此任务。

邹二娃飞快的接老板递过来的钱跑了出去,生怕老板反悔,一瞬间就跑没了人影。手和背虽然有良药辅助,狗日的还是一直痛,妈的早就想借口休息一下。

早上李广准备刷牙的时候,陈涛已提着一大袋包子、馒头、豆浆回到寝室,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玩金花赢了钱,否则不会这么大方。一到礼拜天,很多男生都会聚在寝室里玩叫金花的扑克牌游戏;当年电脑还属于386的时代,玩电脑游戏还必须插软盘,玩扑克牌应该是当时最流行的一种课后的消遣方式。同学中有一条规矩,谁当天赢钱多,至少要请给同寝室的室友买一些零食,像今天陈涛给大家买早餐要么就是属于处对象了,共同庆贺一下;要么就是昨天晚上赢了钱,对于他肯定是后者。

大家在寝室里落座吃饭,男生没那么多讲究,有坐在床铺上,有端个饭盒站着就开始吃,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昨天晚上没有回来的邹二娃。

二娃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找到工作也应该在早上打一个电话到传达室给哥们几个报平安嘛。是不是出了事?要不哥们几个到北碚去找一找,顺便逛逛北碚的街,老孙头,陈涛,杨大爷,任云川,你们看怎么样,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哥们,说好的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难同当。李广推了推鼻头上的眼睛,脸色有些担忧的询问大家的意见。

“你去吗老孙头,昨天晚上我看你睡得很早,是不是养足精神要陪你女朋友?今天我们一起上北碚城区,要不带上你女朋友一起去逛逛也好。”

老孙头不知道怎么回拒李广的话题,憋着脸,有些生气的拍打着都是上铺的陈涛:“陈涛你个龟孙子,脚晚上要洗,你那两块老腊肉熏得我每天晚上根本就谁不着,很想给你砍下来。”同睡上铺的孙头非常不满陈涛的这个习惯,有几次很像用针刺几下他脚板心,想想大家都是同寝室的哥们只有忍了,一见李广把话题扔给自己,想接陈涛的脚臭岔开话题又不成功,明显不满的应承:“去吧,明天我不陪女朋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任云川有些愧疚,用手抹了抹自己有些微红的脸。“李广,你跟老孙头,陈涛,杨大爷几个去吧,我昨天约好几个犍为的老乡想到磨滩河去看看瀑布,这几天正是河水疯涨的时候,属于观赏瀑布的最佳时段,真不想错过啊。不过我可以建议你们每个人租一辆自行车,租一整天才五块钱,又方便寻找,又节约车费,这样可以一举两得。”说完这一句有些尴尬的走出了寝室。

“噗”一道红色的弧线从李广手中弹出,刚好落在任云川远去的背后。“天南地北走在一起,大家都不容易,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是哥们,哥们有事大家都得担当一点,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换着是你,你希望你的哥们这样对你吗?”弹出的烟头或许能代表大伙对任云川的不满,连心里极端不满老孙头也觉得是对的。

对啊,我们可以租自行车去,十多公里的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个建议非常好。

一辆辆永不知道疲倦的各色汽车,在北碚中心汽车站进进出出,小贩的叫卖声夹着售票员拉客的喊声,地上到处飘舞的废纸,桔子皮等等垃圾,告诉着人们这个地段的繁华。九十年代很多城市的中心车站旁边就是各类的批发市场,有做批发调味品的,有做批发小吃零食类的。

最后李广做了决定,如果再征求每个人的意见,估摸着说通每个人也快是中午。“行,就我们四个,老孙头你不要不情不愿的,心里更不要有怨气,如果换着是你,我们同样会去寻找的,我们是同一个寝室的哥们,不靠我们自己还能靠谁呢!”李广催促同意一起去的陈涛,老孙头,杨大爷三人。

“走吧,走吧,我先去租车,那我就先走了哦。”老孙头知道陪女朋友无希望,只好装着积极的样子,或许这样会弥补大家内心对自己的差评。

医学院的大门口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石拱桥连接着学校和外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从桥下穿过,一尾尾小鱼在水面挽起一个个小浪花,然后在水面泛起一个银白色的尾巴,有的向水底游去,有的钻进岸边的水草里。

李广、老孙头、陈涛、杨大爷骑着自行车穿过学校外的石拱桥往北碚方向驶去,阳光照射在转动的镀锌钢圈上,留下一个个美丽的动态光环。轻松地踩着自行车的踏板,一阵阵清风拂过耳边,迎着清晨的阳光,丝丝凉凉的泥土清香,芬芳的花香飘入鼻中,一排排行道树迅速的向后移动。

“来啊,来啊,快过来看看,过来瞧,厂家让利便宜处理,厂家促销营多方便面,一元钱每包,货真价实的两包配料。”

十字路口的批发市场,店家正在卖力的推销着他的方便面。买完血旺准备回火锅馆的邹二娃,正好被“营多”方便面厂家买一赠一促销吸引了过去。

第十章 哥们

“营多”方便面?那不是我们寝室陈涛最喜欢吃的方便面吗?每天晚自习后都会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上一两包,有次听他说买成1.5元/包。方便面对于学生是司空见惯的吃食,有时候错过了吃饭时间,还可以充当正餐。要不给陈涛带上几包回去,也算帮他省省。

“帅哥,你确定是买一包送一包吗?不会骗我?”疑惑中的邹二娃有些不敢确定促销政策真实性,再一次询问对方。

“肯定是的,绝对的买一包送一包,如果你要是买上一件就送你一件,额外再多送你两包。怎么样,心动吗!”促销员冲邹二娃勾着手指头,用只能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诱惑着邹二娃。

这么好,买一件还额外送一件不说,还再加送送两包,这也太值了吧,即使陈涛要不完,自己还可以拿来当着主食。早中晚各一包,一件24包可以管8天;如果只吃中午、晚上,那么可以吃上12天,24元钱所消费的天数绝对比在食堂打饭多上好几天,另外还有多送一件。

邹二娃决定买一件,活学活用早上老板教的台词:“老板我买一件可以,但是可不可以再多送我一包,以后我吃完就上你家买,另外我的同学买方便面我也介绍他们上你这买。我是前面学校的学生,学生经常吃方便面的。”生怕老板不相信自己的话,邹二娃指指胸口上别着的校徽:“看吧,学生!不骗你!”

“同学再送你一包真的是不行的,呵,厂里只给了这种促销政策,再送一包就我自己亏啊!这样吧,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以后你每次买上一件我送你一件,相当于批发价给你,本来一件是享受不了批发价格的,主要看在你们学生也不容易的份上。”店家把生意做了,一句话的事情,自己也顺便多了一份人情。

“小兄弟啊,你仔细看看外面包装上的说明书~~我们这个营多方便面是两包料的,一包料的那种方便面我们不做的,这款方便面我们已经是最低的价格。”店老板一眼看穿了邹二娃心里的想法,也给他许一个空头支票,反正自己批发出去也是0.75/袋。

邹二娃估算了一下自己兜里的钱,买两件肯定不够,今天买一件相当于买两件,剩下的钱用来坐公交车回去肯定足够,但以后差不多就真的是无产阶级啊;自己的人生路太迷茫,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活一天就努力一天。

“行,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两件零两包给一件的钱,数数看对不对,钱对我就直接抱走。”小心翼翼把几张染血的人民币理得整整齐齐,递给店家:“钱是猪肉摊的老板找给我的,有点血渍也很正常,这种的钱用着才更放心,都不用检验真伪!”

“是嘛。看你是学生相信你,下次拿货又到我这里来照顾我的生意哦,这个价格我真的不赚你的钱。”

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离别,也有的人分分离离总会再次交集。只要心中有所挂念,必有所相见。

“李广,你看看前面穿白色厨师衣服那人是不是有点像邹二娃,那平头、那身高、走路的姿势。你看看,像不?”正走在汽车站附近的邹二娃被身后的叫喊声惊住,隐隐约约有人在叫我?低沉的声音是那么地熟悉。

“二娃,二娃,站住!”是他啊,狗日的。陈涛信心满满吼道,加快自行车的速度的冲了上去。

一转身,恰恰见陈涛骑着自行车冲在前面,后面紧跟着李广,杨大爷,老孙涛。这些家伙今天兴致这么高,早早地就出来逛街,此时按习惯应该在寝室睡懒觉。“也,哥们几个这么早,你们都出来逛街吗?”

陈涛冲自己打招呼的邹二娃劈头盖脸骂了过去:“逛锤子,没心没肺的东西,看你活得挺好的,害得我们白白担心一宿。”担心我?不会吧!邹二娃投给陈涛疑惑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理解陈涛说的话,难道是因为我昨晚上没有回寝室睡觉,大家相处才一个多月不至于有那么担心我吧?感情有那么好?

骑在后面的李广确定前面的人就是邹二娃,见陈涛说话分寸把握不当,怕他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赶忙上前止住陈涛,有些为难地解释道:“二娃,你也不能怪陈涛话不好听,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寝室睡觉吧?咱哥们几个一直等你电话呢!你当时应该给大伙打一个电话说一声晚上不回来,结果你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害得我们几个担心一整晚,你这样做确实不对,毕竟我们是一个整体。”邹二娃心里似乎也猜到什么,听李广一解释,莫名的暖流溢满全身,衣兜赶紧藏住受伤的手,一瞬间就沉默在原地,抬起头憋住眼角的湿湿的东西不要往下掉;原来自己也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哥们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个寝室就是自己的家啊,里面住着几个自己哥们。

“确实、、、、、、是我的错,主要是我刚上班,还不太熟悉里面的工作,昨晚忙到很晚,导致太困,躺在餐厅的椅子上就睡着了。中途休息的时候也找过公用电话,这附近晚上都没有公用电话,然后自己又去忙事,真的,对不起,各位兄弟伙们。”邹二娃立即红了脸,语无伦次的给大伙道着歉,满怀内疚,或许此时的邹二娃更多的是感动。

“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在做什么呢?”

“火锅馆里面做杂工,非常不错,天天吃火锅,还有美女可以看”

手搭在邹二娃后背上的杨大爷一听有美女可以看,两只眼睛顿时放出饿狼一般的绿光,如果不是有玻璃镜片过滤一次,那绿光可以引燃周围的空气。

“哇,还有美女,好羡慕你整天在呆在美人堆里,有没有擦出点什么火花,要不带我们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以后方便找你啊,哥们!”口水在喉结上上下下滑动的杨大爷急切的想去看看美女们,似乎只要自己一出马,美女们主动投怀送抱。。

星期天的磨滩河,因为附近的三所大学而变得繁忙起来。从北碚到歇马再从歇马转车到小磨滩,就可以步行到磨滩河瀑布景区。

小磨滩是一个小小的村庄,跟SCZQ很多地方的农村村子一样,静谧,雅致,毛竹一簇簇像毽子一样矗立在河岸的两边,影子映在清澈的磨滩河里,一排石墩连接河的两岸,人行走在石墩上,会傻傻的分不出哪一部分是倒影,只因水太清澈、毛竹的颜色太绿,人仿佛在竹顶上行走,清清洌洌的河水缓缓地从石墩缝隙流过。

一群群天之骄子们,在石墩上跳跃着从河的一边跑向另一边,赶往磨滩河瀑布。今天的刘莉娟打扮得特别青春漂亮,一身淡蓝底色、粉绿碎花的连衣裙,一条荷叶边的腰带束在腰间,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像春天刚回家的小燕子一样欢快跨过一个个石墩,连衣裙倒映在水里,风儿轻轻的卷起的裙摆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绕着人飞舞。时而弯下腰,掬起一抔清水在手上泼向前面带路的子雷。

“子雷哥,你过来呀~,帮我一把吧,这两个石墩距离太远了,我跨不过来,拉我一把吧!”蹲在石墩上耍赖的刘莉娟露出迷人的甜甜的微笑,恋人的笑犹如春天的暖阳,吸引着子雷,子雷快速地跨了回来,带着爱怜眼神伸出左手,不料刘莉娟猛的掬了满满一抔手水,洒向子雷,再掬一抔泼向对方。

“啊!你这可恶的家伙,别闹,别闹,娟,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裤子给淋湿透啦,这下子我这个丑出得太大,路过的同学们肯定会笑话我。”

“嘻嘻,嘻嘻,我就是要看你出丑。”

“你过来啊,有本事你追我呀,”子雷迅速的跑向岸边,扔下在后面耍赖的刘莉娟。

“你个讨厌鬼,哼,以后不理你了。”刘莉娟脸上写满了娇嗔,连忙跟了上去。

走完石墩桥,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排排竹林,向磨滩河瀑布走去。

刘莉娟和子雷第一次见面是在刚进校的老乡会上,算上今天是第六次单独在一起,两人还有些腼腆。刘莉娟学的是生物工程专业,左子雷读的临床,跟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梦想有一天学业有成,做一名医生,回哺自己的家乡,为缺医少药的乡亲们尽一己之力。

小路弯弯曲曲地沿着河床伸向前方,时而被一丛竹林遮住,时而又露了出来,小路两边的茅草丛里面夹着星星点点般的小雏菊,白色花瓣明黄黄的花蕊;像精灵一般躲着迷藏,粉蓝的,鹅黄的,认识与不认识的野花千姿百态地铺在路边。

在路的尽头,就是磨滩河瀑布。九月的河水不盛,只有几条细细的瀑布稀稀拉拉挂在石壁上。一颗歪脖子黄角树伞盖在瀑布旁边,供走累了的人们歇息。

“子雷哥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会,你看我的脚背都有些红肿,想揉一揉。”刘莉娟脱出鞋子,露出被鞋辫箍出一条条红色印子,有些红肿的脚背,很想一下子脱下高跟凉鞋,光着脚丫在路上疯走。

嫩黄色的,翠绿色的树叶挤满了黄角树,树下一片阴凉,两人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挨着坐了下来。

爱情会让人盲目,有句话说得非常对: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到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同行;只要跟心爱的在一起,在任何的环境都觉得是一片阳光灿烂。

“路上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子雷哥,但你必须得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哟!”

“什么事,不要问我什么喜欢你,然后追你,这个话题你今天问了好几次呵!”

“神经病啊你,不是这个问题;你看磨滩河的风景好美,下面是碧绿的水潭,游船飘在水上,远处满山的桃树,红红的桃子挂满来枝头,我想春天桃花漫山遍野的时候,那是多美,我要是拍婚纱照,一定会选这里做背景,你看行吗?”

“没问题啊,不就是在这里拍一张婚纱照呗,小事一件,寡人准了!”

“急着回答啥?我都还没有说完呢!我还在想啊,婚纱照里面有我们一起坐在教室里学习的镜头,林荫下挽着手散布的镜头,食堂里一起吃饭的镜头。怎么样?子雷哥这样安排好不好?”

“好啊。就是不知道,毕业以后我们会不会还在一起,我是要回家乡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我们一起回家乡?”

“好啊,好啊,毕业后我也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为父老乡亲健康保驾护航。不行,我们得拉勾,怕你反悔!”刘丽娟伸出如葱节般的小手指,强行勾住子雷的小手指。红着脸,俏皮的翘着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盖个章。呸。”子雷也是第一次这样与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亲近接触,脑子突然断电,只是结结巴巴的说“好,好,一百年~~不变。”

第十一章 八步摧心掌

邹二娃坐在陈涛的后座上走在前面给大伙带路,两件方便面已结结实实的捆在李广的自行车后座上,让他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带回去,总好过自己抗回去。

郭大妈火锅馆其实很好找的,在北碚九院外面好吃一条街上,一大块一大块长方形的青石鱼鳞般铺就的街面,青青的石板一块块的横在路中,岁月无情的磨砺它的时候,它只是静静地躺在路上,毫无怨言地承载着来往的人们,雨水冲刷着它曾经的面容,变得光滑起来,风沙摧折了皮肤,石板依然傲立,依然坚挺,斑驳的痕迹像老树身上脱落的树皮,一团一团的写满历往,街道两边一栋栋用一根根海碗粗细的木头支撑着青砖灰瓦的吊脚楼,刻满了沧桑的岁月,没有油漆渲染的木楼,被岁月自然涂抹成深褐色,显得古朴而厚重。很多年以后很多同学想在此取这街道作为背景拍摄婚纱,可惜那条街已经拆得离开了尘世。

还没等到李广几个先发话,背后的邹二娃抢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哥们几个,眼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看见没,青石板铺成的街面,就在斜坡上面一点点。要不这样哥几个,我怕老板骂我,等老板不在的时候你们再过来,这样好一点?今天大伙就送我到这里吧,我深感歉意,你们这么早出来寻找我,我连水都没有让你们喝上一口,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现在我对你们没什么可以回报的东西,不过我的方便面,想吃多少吃多少。”邹二娃有些不好意思劝说哥们几个,自己在火锅馆里属于说不上话的最底层,贸然带几个朋友过来玩,也不太合适。哥们几个也理解邹二娃的处境,也想逛逛街,匆匆向二娃告别。特别是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邹二娃才发现自己太需要亲情,对哥几个的关心深感歉意。很多年以后人们回忆起来也只有读书的时候那段感情才淳朴,才真实。

“好,二娃,我们顺便也想看看街景,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你,晚上早点回学校,记住明天还有课。要不我们给你留一辆自行车?”李广把手中正骑着的自行车交给邹二娃,或许这样回来的时候方便点。

“不用,李广,我还不会骑自行车的,今天晚上我早点坐公交车回来,你们先去逛逛街,玩开心点啊,不用担心我。方便面你们帮我放在寝室的搁物架上,再说一次你们喜欢吃就拿出来吃,不用跟我客气的。”二娃一直把戴有手套的右手藏在衣服里,用左手挥了挥,催促着哥们几个赶快走,留下自行车也不方便,要拦住自行车还是很容易的,何必多浪费同学的租车费用呢,自己急匆匆赶回火锅馆。

送走了同学,心事重重的邹二娃回到火锅馆,星期六星期天兼职赚来的钱对于自己生活费简直是杯水车薪,还有家里母亲的吃药的钱......哎,还得多想想办法啊。

大厅里的几个女服务生通过厨房门上的传菜口,向里围观张胖子教邹二娃洗碗,一个个探着脑袋,好奇的样子像是在动物园观看稀有动物,就差领一张门票。

邹二娃边洗碗边埋怨:狗日的城里人,点那么多菜又不吃完,多糟蹋粮食啊。那些年在乡下,家家基本上都是稀饭下咸菜,荤菜的时候都很少,除了过年过节;稍微富裕一点的,大不了煮的米饭干一点,都是配着咸菜下饭,偶尔有客人来了会炒一两个青菜,就算招待客人。洗碗用清水洗洗就非常干净,哪里像在这里还需要用洗涤剂才能把油腻清洗干净。

“看什么看,一个个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一个个发神经似的,没看过洗碗吗?要不都进去一起去帮忙洗?”老板站在吧台,一个手接着电话,一个手挥舞着驱赶那群看稀奇的女服务生们。

邹二娃一整天就这样在洗碗槽上机械地重复着枯燥工作,洗碗,清碗,偶尔几滴调皮的洗碗水钻进手套,刺激着伤口,忍着剧痛又飞快的清洗着。

胖子一直观察洗碗的邹二娃,这家伙在水槽旁忙活了一整天,也不见休息一会,换着是自己肯定会喊腰酸背痛,找个理由偷会懒,不得不佩服人别人的毅力。快下班的时候老板从冰柜里取出用背心口袋装好的西瓜递给邹二娃。

“大学生,今天你可以早点下班,不然等会你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我看你今天你也累啦,过来、过来把这半个西瓜带回去,其他的员工都吃过了,你一直在洗碗所以没有喊你。”

嘿嘿~~~~~忙活了一天还有西瓜奖励,证明老板对自己工作的认可,这可是好现象,对于西瓜什么的,邹二娃倒是不在乎,反正吃与不吃又不多一块肉,坐在回校的公交车上,静静的看着车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想着自己怎么才能生存下去,意淫着自己慢慢赚更多的钱来养活自己。

邹二娃刚下公交车准备进校门之时,似乎有人冲着自己招呼,循声望去,便见一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皮肤微黑,身材不算高大,看起来有些瘦弱,可是整个人却显得精神奕奕,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特别有神采,满脸的笑容不由得让人亲近几分,手中拿着一把长条的扫帚,这不是救过自己的大叔吗?

这时候的大叔也注意来到自己跟前的邹二娃,便呵呵笑着说到:“小伙子,我一直在此等你,速速跟来,我有事需要你找你。”

“见过大叔,感谢大叔的活命之恩,不知大叔这么晚等我有何吩咐。大叔,我一直没有时间告诉你我的真名,我叫邹应,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邹二娃。”

邹二娃急忙上前参拜。

“呵呵,好,小伙子,免礼了,邹二娃,嘿嘿,也行啊,以后我也顺着称呼你是邹二娃。”大叔见邹二娃参拜,也不谦让,大大方方的受了一礼,笑容满面和悦地说:“也没有什么事,我先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说着大叔拉过邹二娃的身子,上上下下拿捏着“嗯~不错,恢复得不错,我给你的药很有效果。”

“我回去后一直在想,你身上曾经所修行的内功我似曾相识啊。小伙子,哦,二娃过来!”由于强烈的好胜心的驱使,所以我一直在此等你,果然让我等到了你,邹二娃跟着大叔一起来到马路旁边的一块小空地前。

“大叔你也想修炼内功?我这是我老爸当年传给我的,小时候修炼曾走火入魔,中途不得不终止修炼,大叔你如不嫌弃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原来大叔一直等着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曾经修炼内功的事,这好办,邹二娃深感欣慰,说不一定自己也能帮上大叔。

“呵呵,小伙子,我只是附近一个扫地的环卫工,对于你所修炼的内功我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如果按照正常的修行,此内功应该有很强的应敌爆发力和自愈能力,当时大叔也很好奇他的内功修为怎么那么差劲,连几个小毛贼也对付不住,听他解释也就释然。

“不瞒你说,你所修行的内功我也知道一些,根据你身体的反应,你当年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总是入不了定,脑袋里总有幻觉,比如总感觉有蚊子在飞,总感觉有人在你的身边徘徊,修炼的时候正确的引导方式应该是意识随着呼气过程的进行,真气从心窝部趋向下行至丹田。”

这你也知道,自己小时候也是在坟地修炼,四周围也静得可怕,但是大脑始终进不了虚空的状态,闭上眼也能让意识进入自己的躯体,但总感觉有影子在自己的身子周围晃荡,导致自己入不了定,真气经百会穴便停滞不前,不能进行小周天循环,更沉不了丹田;最后百会穴的真气越积越多最终导致走火入魔,邪火外泄肌体表皮长满水泡,最后是老爸每天用真气导入涌泉穴平衡身体正邪之气,一周之后病情才慢慢稳定下来。最终原因是自己静不下心来,大叔仅仅看几眼就把脉住自己困惑多年的心病,这也太牛了吧。

“其实吧,修炼内功不一定要入定,也不一定非要静坐。你仔细看着我!”说着大叔拎起手中的长条扫帚,走到前面的空地,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大叔闭上眼向天空轻轻的抛起自己的扫帚,轻盈地左肩一沉,滴溜溜一个转身,接住下坠的长条扫帚,绕到了邹二娃的背后,扫帚像长了眼睛似的在离他衣衫一步之遥硬生生地凝招不下,随即轻轻用扫帚敲了一下被自己身法看呆的邹二娃,“怎么啦?小伙子,如遇上敌人你的应变竟也如此迟钝,看你不挨我这一扫帚?我在这转身走步的时候就在修炼,真气跟着我的意念在我的大小周天经络窜动。”话带着一丝责怪,脸上却带着笑容,继续轻声吟道“记住所谓的真气泄而为精,藏而为气:有歌曰:双手迎金丹护丹田,吸气任其自然,管他旁物显,意息相随丹田灌,真气自入气海圆,此时自开天眼。此派内功的修炼只要闭上眼,不拘于跳或跃,或行走,或闹市,或静思都可以,人只要活着每时每刻都可以修炼。”

听到此歌诀,邹二娃十分的兴奋起来,急忙拉住随着歌诀挥拳的大叔,如此完整的歌诀从第三人口中说出,兴奋中带着震惊:“大叔你怎么知道歌诀,我爸说此歌诀是他自创,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叔听此笑而不语,扫帚扔在地上,疾缓迈步,几步之内轻轻运气,将一掌拍打在旁边一颗干枯的树桩上,轻轻一捋衣角退开一步,示意邹二娃前来“从树桩面上起始,居然给震成整齐的八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果然是……南少林的‘八步摧心掌’!”大叔点了点头,眼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默然不语似乎在回忆什么。

“将此心法融合南少林的‘八步摧心掌’的掌法,就能发挥出无上的功力,虽然做不到隔空打牛,只要炼成心法卸去对手攻击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十二章 心法

第十二章?心法

“将此心法融合进南少林的‘八步摧心掌’掌法,就能发挥出无上的威力,虽然做不到隔空打牛,只要炼成心法卸去对手攻击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真的吗?只要练上心法就可以达到如此强的破坏力?”

“八步摧心掌?呵呵,是,也不是!”大叔遗憾地叹了口长气,沧桑的脸上写满了落魄与失望,心想那真是一言难尽啊,其中过程三日三夜也说不完,而且这些事又怎能跟邹二娃说起呢,大叔招过还在树桩旁看稀奇的邹二娃,二人并肩坐下。只听大叔又说道:“‘八步摧心掌’是南少林镇寺之宝,总分上下两部,第一部主讲心法也就是内功的修炼,第二部主讲拳法,意传气,拳招气,招招可以取人要害,可惜的是我也仅仅学会了上部,也曾听闻下部的拳法神妙无比,乃天下拳法中最厉害的招数,刚刚的一掌只是‘八步摧心掌”内功的表现,拳法肯定不是,掌法专门用来遇敌时化解对方攻来的拳或剑,拳法和内功最后的伤害结果都一样,花开八瓣;所以被你看成是‘八步摧心掌’也不未足奇。”

“二娃,什么时候你有空引荐我一下,拜访你家父,或许他知道一些内情。”

“家父?你是指我父亲吗?他或许知道得更详细,但在几年前就已去世。不过他曾跟我说起过此功法得益于一位自己的老师,当年救过Q县中学一位林姓老师,林姓老师传了一套内功的修炼心法作为回报,我仅仅知道这一点线索。”大叔对眼前陷入忧思的邹二娃慰抚道:“二娃,真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不过对于修行的人来说,生死就如眼前的花花草草一样,生生世世都在六道轮回中,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生命在轮回,跟春天花儿会再开道理一样的,万物都会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再次相见,所以你不要太悲观。”

哎......我以为能从邹二娃身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能知道‘八步摧心掌’下部的线索,谁曾想他也只知道心法。看来流落在SC一带的仅仅是上部。下部永远留在FJ莆田九莲山,世人恐怕再难见......”大叔眼见一丝希望又跌落低谷,不由得再一次将眼光投向远方黑暗的天空。

“二娃,算来咱们也有缘,更有渊源,按年龄你喊我是大叔也相当的,这一声叔你也不能白喊,以后你得帮叔做事,呵呵,这样吧每天晚上八点半以后我在你们学院大门等你,帮叔清扫这条马路,占用的时间也不多,八点半到十一点半,刚好两、三个小时左右,叔年龄上去了有些累不过来,怎么样!”有些顽童心性般的大叔笑着看着邹二娃的脸,静待他怎么回答自己。

“这么点小事,行!行!而且这段时间属于晚自习后到睡觉的空档,行,完全没有问题!”邹二娃爽快的应承大叔的话,不就是做点扫地之类吧,很简单的,自己还欠着大叔一份恩情,如果能还上一些人情自己心里也好过很多。

“那就从现在开始!请吧!”大叔也不跟邹二娃啰嗦,一个白鹤亮翅的起手,将手中的扫帚递给邹二娃,用手指画着从学校门口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交待着就是我俩今晚的工作任务。

不就是扫地嘛,用得着这么庄重,还用上白鹤亮翅,嘿嘿,大叔这人也是喜剧。管他呢,邹二娃接过扫帚便认真的投入工作,仔细的清扫公路飘落的树叶,杂物,将垃圾二十步远收拢一堆,二十步远再收拢一堆,见一两个空的矿泉水瓶也悄悄捡拾起来装进大叔的手推车里,大叔也能拿去换几个钱。偶尔一两只青蛙跳出来配合邹二娃的扫地的节奏一下一下往前跳,路旁的蛐蛐在草丛中不知疲倦的嘶叫,招引着异性前来交配。

大叔怪异地双手擎天跟在邹二娃身后,时而做舞蹈状,时而踏着奇怪的步法,时而高歌“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双手迎金丹护丹田,大乘道之根基菩提心,吸气任其自然,不执着断恶,修善之相,管他旁物显,意息相随丹田灌,洁莲盛心开定,真气自入气海圆,此时开天眼,至此三世而成五世,五世而成九世,世世如此轮回......”气息越来越重,越念脸色越是凝重,额头脸上分明已见汗珠滴出。身后传来大叔且歌且舞的自言自语,隐隐飘进邹二娃的耳朵里面,不由得仔细的听下去,不久便听了个明白,大叔所念的歌诀是‘八步摧心掌’的歌诀,为什么又跟我曾经学过的心法歌诀不一样?难道我学的心法歌诀是错误的吗?怪不得当年会走火入魔。一边用扫帚比划着大叔所踏步子行进的方位,一边用心记住刚刚的歌诀,一比划才知道大叔的步子暗合着八卦之象,然八卦之后又演变成六十四复卦,不由得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也太神了吧。

“大叔,你刚刚的步子的行进方向是按八卦之象行进的吧!而且你的歌诀中含有佛家和道家之修行真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跳跃中的邹二娃不由得止住脚步与大叔保持一步之遥,满脸疑惑的盯着身后的大叔。

身后的大叔闻听邹二娃此言,高兴得连连点头:“二娃,你这小伙子不错,你刚刚说得非常不错,叔踏的步子就是按八卦然后演绎成六十四复卦在行进,当年叔光记这步子的方位就花了半年时光,不曾想你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你比叔能干远了去。”

大叔不管满脸惊讶的邹二娃,继续自言自语:“大乘道之根基菩提心,吸气任其自然,不执着断恶,修善之相,管他旁物显......”话说到这里,大叔便闭上了眼,停住了嘴,显是忆不起后面几句,思索了一会,又才向身前问道:“二娃,我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叔记性不好,又还给了大脑,等下我在脑袋里面找找看?”

邹二娃道接过大叔的话头:“不就是:大乘道之根基菩提心,吸气任其自然,不执着断恶,修善之相,管他旁物显……”大叔双眉一跳,眼睛一睁开,道:“呵呵,你记性倒不错,接下又怎样?”邹二娃道:“大叔您又曾说道:‘至此三世而成五世,五世而成九世,世世如此轮回......’”一路背诵下去,竟然背了一大半,后面的在脑子里搜刮一番便再也搜不出来。

大叔不由得大奇,问道:“八步摧心掌的心决,你曾见过几个版本?”

邹二娃道:“叔啊,我学过的心法不都告诉您了吗,家父教给我的心法只有短短的三十来字左右,您刚念的歌诀比起我曾学过的多上了六百二十一个字,但后面一两百字我记不上......”

这次轮上大叔惊讶,眼睛睁得大大地死死瞪住邹二娃的眼睛,生怕落下一个细节,满脸好奇地地问道:“刚刚我念的歌诀你怎么知道会多上六百二十一个字?”大叔心想自己也是随口而出,根本没有统计有多少字,哪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居然把字的总数都给牢牢的记了下来,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

邹二娃道:“我刚才听得大叔念过,然后暗暗记于心中,先总概括了有多少个字,时间太过于紧迫,而您的声音又太小,最后一百多字没有记住。”

满脸露出惊讶喜色的大叔,一把上前紧紧抱住邹二娃的肩膀,道:“孩子,真是天不亡我派绝学,这下咱后继有人啊。你无意之间听来虽记不全,但你可以在短时间把它硬记下来的,来!来!叔,这就把心法全都教给你:‘五世而成九世,世世如此轮回......甲子出乾坤,庚申复无妄......’”一路念将下去,足足念了三百余字,又才道:“你试背一遍。”

邹二娃早就做好准备把脑子清空,聚神全力去听大叔所说的每一个字,当下依言背诵,只错了十来个字。大叔依旧纠正了错处,邹二娃第二次再背,只错了八九个字,第三次便一字不落的全背了下来。

大叔甚是高兴,连声道:“很好,很好!非常好!”又教了五百余字口诀,这一次是专门传教邹二娃,每个字吐词洪亮,语速缓慢,待令邹二娃把一段背熟后,又再传两百余字。那“八步摧心掌”的心法总诀足足有一千余字,而且字词生硬,更不相押韵,饶是邹二娃记忆非常好,却也免不了记住前面的段落,又忘记了后面的句段,如此反复背诵直花了两人三个多时辰,经大叔多次纠正,这才记得一字不错。大叔要他将歌诀再从头至尾连背四五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便才放过邹二娃,说道:“这歌诀便是修炼‘八步摧心掌’的完整内功心法,你曾经学的歌诀只是歌诀的总纲,虽然也可以修炼内功,但仅会停留在内功的第一层境界,另外你虽然暂时记住了歌诀,但不甚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不能独自胡乱修炼,如再一次走火入魔便是药石也再难救也。今天晚上你算是把心法的整个歌诀记完,回去后再默背几遍,如此反复。从明天晚上起,须得跟我一起学习理解其中的含义。”

邹二娃此时的心境兴奋得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滔滔不绝犹如黄河之水从他的心里倾泻了出来,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矜持,激动的抱住大叔的手,朗声地应道:“是!”

第十三章 出路

医学院门前的小河在灯光的映照下缓缓的流淌着,灯光如萤火般映画在水面上,一阵清风拂过,河面泛起粼粼波光,河水继续无声无息的流向远方,生怕打扰到要休息的学生们。偶尔一只鸟鸣穿出河岸的柳树林。

男生寝室,有的同学趁还没有熄灯的空档抢着看书,有的同学翻找着藏在角落里面的蚊香,

“兄弟伙们,猜猜看我给你们带回来什么好东西!”邹二娃人还还没有到寝室门口就开始冲寝室里面的哥们几个吼起来,高高举起装有西瓜的口袋,袋子底部兜上一圈溢出来的西瓜汁。

“西瓜,看见没有是西瓜哦!还是冰镇的,安逸啊!”还没有走进寝室的邹二娃早就炫耀起自己的西瓜,一听说有西瓜还是冰镇的,大伙儿丢下正在忙着的事,“呼”地一声全都聚拢过来,围住邹二娃。陈涛仗着自己个字高,“啪”一个蹲跳,跃出大家的脑袋圈子,这一跳就差点撞上头顶上的日光灯,趁大伙被黑暗遮住的一瞬间,手用力一拽,强行抢过邹二娃高高拎在手上的习惯。

“龟儿子陈涛,你娃斯文一点嘛,不就是个西瓜,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的样子,格老子的吃了又不胖不了多少,不要抢啊,邹二娃是给大家带的,你抢来还不是要分给大伙儿吃的。”李广埋汰着饿狗捕食一般的陈涛,抢也是白抢,最后又不多分一块给你。吩咐着大伙找一把水果刀出来,大伙分来吃。

“嘿```嘿```哥们几个,用不着抢啊,六个人,你们一个人一份,这么大一半西瓜,够你们吃啦,还有不用给我留额,我已经吃过了。”邹二娃大方的甩出一句,找个床铺坐下,看着在寝室里面争抢西瓜的哥们几个。西瓜自己还是不要吃了吧,留给哥们几个品尝,也算是对自己关心的回报,再说那玩意又不能填肚子。

“嘿嘿,我先抢到,我来分,你们都给我乖乖的坐好,谁最乖就先给谁吃”你妹啊,大伙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乖乖的坐好,李广心里暗骂着陈涛,狗日的脸皮真厚。

“靠,你分,你就知道给你的那一份最多,拿过来,我分。”李广玩味地笑骂着陈涛,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寝室的吃货啊,到你的嘴里还能吐出来多少。

“对啊,给李广分!我们都相信他!”

满眼怨恨的陈涛把西瓜递给拿着一把大剪刀的李广,鄙夷着大伙,靠!你们还想分西瓜,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格老子的,你们谁有大一点的刀子,拿出来给李广,他手上的剪刀又怎么能破开西瓜呢?你们几爷子真的搞笑!”

“要你管,我就用剪刀,剪刀就剪刀,怎么啦!总比你用手掰开强。”

划切着西瓜的李广见邹二娃手上还带着一个粉红色硅胶手套,这种质地的手套还不错嘛,“二娃,把你手上的手套借我用一下,我戴上它用来按住西瓜,这样好切割,又干净。”

“手套啊,可以啊,不过不要划烂了哦,这是火锅馆的,呵,今天下班的时候忘了取下来。”居然把手套给带了回来,要是被人知道,说不一定会认为我的行为不太光彩,明天一早得还回去,想着就把手套撸下来。

“二娃你的手怎么啦,这么大一块血疤,是不是受了伤。”李广接过手套的时候分明见邹二娃手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块大的干涸的血疤。

寝室也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虽然住里面的每个人平时也有很多的小矛盾,但真正关心自己的还是寝室里面的几个兄弟哥们,有句话说得非常好:远亲不如近邻,想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今天干活的时候被盘子的豁口划了一道口子,现在没事啦,慢慢在愈合。”邹二娃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看这些家伙没脸没臊地吃得狼吞虎咽,吃得很爽兴,看着大家吃西瓜的样子,邹二娃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也许是大伙对自己肯定的另外一种方式的表现吧,这不,我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方便面哦,应该拿出来给大家免费分享。

“李广,我的方便面放在哪里的?‘特地选的最好吃的鸡汤面,‘营多’的方便面口感特别好,我拿几包出来分给哥们几个吃。”

李广用嘴角指着门后面搁物架,见邹二娃一直懂不了自己的意思,只好把嘴里的西瓜使劲往咽喉里吞,‘咕噜’一声的从喉结发出。“靠,二娃,你是要把我梗死的节奏啊,让我把西瓜吞进肚子里回答你好不好,那门后搁物架上,看嘛!都给你整整齐的码着呢,两件整的,还有两包散的,都没有人动过。”李广指了指搁物架的中间,相信我们几个,你不在我们是不会吃你一包的。

“方便面!格老子的我忘了你还有方便面!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搞忘了,格老子的我买一包!”陈涛一听李广说起方便面,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丢了方便面捡了西瓜,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做一个决断,陈涛绝对的选择方便面。

陈涛‘嗖’地一下钻到门背后,拿起放在搁物架上两包散的方便面。“格老子,我还把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给整忘了,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一起驼回来的。”甩着肥头大耳的陈涛舔了舔舌头上的口水,虽然自己吃相很难看,但是自己还知道分寸的,生怕邹二娃怀疑自己的品德,急忙为自己辩解:“邹二娃,你放心,我拿你方便面是会付钱给你,商店卖多少钱一包我就给你多少钱一包,不会少你一分钱,当然更不会多给你一分钱。”

“切!”从邹二娃鼻子里发出鄙夷的一声,看着陈涛嘴上口水滴答的样子,埋汰道:“施主!你错怪我了吧!你整天就知道吃,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是经常看你买这种方便面,知道你喜欢吃这种,所以呢,买回来就是送给你吃的,有你想得那么狭隘。哥们-我,随时随地都想到你们的,够哥们吧!”

陈涛忙手慌脚的撕开方便面的包装袋,将两包方便面统统塞进一个饭盒子里面,倒上开水用盖子紧紧捂上,泡了起来。不一会一阵浓浓的鸡汤香味飘荡在寝室的空气中。

刚吃完西瓜的同学们,似乎觉得西瓜只是打开了自己的胃,现在的肚子还差一点什么,不饿的人也开始觉得肚子有些空荡荡的。恰这时,有几个同学的肚子像是在配合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鸡汤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见如此尴尬的局面,邹二娃慌忙起身从纸箱里扣出几袋方便面,强行塞给大伙一人一袋,帮忙撕开泡在方盒里:“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好哥们,方便面买回来就是大家吃的,不用跟我客气的,你们收下我的方便面就是没有把我当外人,是我的荣幸,咱哥哥几个吃当然是免费的!”

“拿着吧,不用跟我客气的,都是自家兄弟,今天一大早的让你们为我费心,我都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一包方便面又算什么呢。”拿着方便面的杨大爷觉得很不好意思收下,推手还给邹二娃:“驾,二娃我还给你,我肚子还没有饿。”

“杨大爷不就是一包方便面嘛,我再穷还是拿得出来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跟我客气啦!”

杨大爷转身从自己的席子下面翻出一堆硬币,几张角票:“驾,邹二娃,我估摸着这一堆不止一块五,全都给你,反正我放着也是没有用。如果你不要就是看不起自家兄弟。”杨大爷把球踢回给邹二娃,我也不能白吃的,给你整钞你肯定不好意思收,那么零钞你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哥们的钱是角票,这顶帽子不戴也得戴。

“杨大爷!杨大爷!你驾个毛线,又不是吆喝牲口,你要付钱给人家,至少也有点诚意嘛!你看看你从床铺下面翻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李广取觉得杨国军的小家子气的很,MD连付钱都没有一点诚意,尽拿自己平时用不了的毛毛钱付给人家。

“收下哦!零钱也是钱啊,你必须收下,这不是钱的问题,原则性的问题。”杨大爷一本正经,咕咕噜噜地说出一句即解除自己尴尬又体现自己够哥们的话来。

这种情况邹二娃倒不好拒绝,拒绝会是很尴尬的场面,只好红着脸收了起来。

“两包三元,一分不少。”陈涛从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扣出三个一元的硬币。

“这就对了嘛,我们在外面买也是需要付钱的。”一个个生怕邹二娃不要他们的钱,都按零售价硬塞给邹二娃。

不一会,寝室里六个泡着方便面的饭盒里面,飘出浓浓的鸡汤香味,弥漫整个寝室,刺激着人们的嗅觉,唤醒饥饿的肠胃,咕噜噜的响声涌上各自的喉头,包不住的清口水顺着嘴角滴了出来,又怕相互之间笑话,连忙假装咳嗽把口水生生的吞了下去。经不住香味诱惑的陈涛,端起自己的饭盒深深嗅了一嗅,诱人的香味马上钻进他的五脏六腑,被香味刺激得嘴唇直接上演飞流直下三千尺。夹上一筷子还没有泡制好的方便面吃了起来;边吃边介绍:吃方便面最好的口感就是半干半润的时候,泡得时间久了,面很软不好吃,时间短了又太硬,这个时候吃起来最有嚼劲,霸道,爽歪歪!

‘营多’方便面在那个年代,很多ZQ人应该都吃过吧,属于的ZQ的地产品牌,最好吃的是香菇鸡汤面,比现在某师傅好吃得多了,不知道后来怎么就销声匿迹,猜测应该是营销做得不够好,再好的酒,也怕巷子深。‘营多’方便面可以说是那代人的记忆。

吃饱了,?折腾够了的男生们在熄灯后一个个沉沉地睡去,只有邹二娃躺在床上久久还睡不着,心里一直盘算:一袋方便面最好情况下我可以卖1.5元/袋,最坏的打算也可以卖上1.2元/袋。平均每袋可以赚取0.55元/袋,一天要是能卖上一件就有13元的利润,这样足够自己一天的生活费,这个办法真不错啊!方便面在学校的市场属于很有前途的产品,算下来一个月比在餐馆里面打工赚取的钱强得多。而且销售的时间恰恰在晚自习后这段空闲时间,对,晚自习后到每个男生寝室去上门销售,这样既不耽误学习还可以把自己养活,邹二娃美滋滋的计划着,越想越兴奋,一直盘算到深夜然后才沉沉地睡去。

其实人往往都是被逼出来的。每个人都有不劳而获的想法,也有着无穷的潜力,当环境把你逼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实际上是给了你一把打开另一道通途的钥匙。

第十四章 我只喜欢你

星期一整个上午都被高数霸占了,高数属于大课,上大课的教室被统一规划在学院后面的山坡上,鳞次栉比的红墙灰瓦的教学楼一栋挨着一栋从半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从图书馆的张贴栏沿石梯向上行走四百多阶梯坎,就可以到达半山腰的教学楼。夏末的季节,后山映满红透天际的映山红,远远望去仿若是红色的丝绦飘荡在深绿的枝叶上。一个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小喇叭似的在风中招舞,待得几日阳光的滋润,便赶趟儿似的朝天盛开来,不经意间便见从花蕊里倘佯出一根根白里透红的花须,再过几日已赫然成盛开的朵朵小小降落伞,一棵棵树枝上葳蕤地开满朵朵映山红,像是辣椒晾晒在树端,迎着风向着阳,一朵朵映山红炽烈的开着,那便是红透山坡的妖艳。

石梯的两边堆满火辣辣的情绪,片片花瓣飞舞着,离开树的怀抱,片片飞花依依不舍凋零在地上;风起来,扬起一卷红色的纱缦,映山红娇羞的低头在地上,拭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似乎是落花对大地痴恋的对话,果决地揺身一跃,带着誓言毅然奔向爱的荡漾。地上、沟渠里的映山红,像是晚霞跌在了地上。一朵朵凋零弯弯的花瓣儿,变成暗红,在消失,又好似在叹息,却不流泪,只有读懂它的人替它惋惜流泪,大地不是映山红的归属,只是大地的匆匆过客。

灰蓝色条纹西装,一副黑边眼镜挂在鼻梁上,永远的微笑挂在国字脸上,儒雅斯文的高数老师站在黑板前,语气缓慢有序的给坐在下面的学生讲着题解。邹二娃对理科有着天生的抗拒,没办法,要想拿奖学金只得老实实的认真记着笔记。

窗外的香樟林里,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里争着抢着虫子。

“李广,这是万可可给你的《诊断学》笔记,一上课你就知道睡觉,能不能认真听课!此时此刻我真的想对你吟诗一首:同学啊!锄禾日当午,睡觉对不起在家的父母。”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李广,愣不防杨大爷从书桌底递过一本硬皮笔记本。‘万可可’,笔记本的扉页上清秀工整的笔迹显示主人的文静。笔记本夹页中飘出一张纸条“晚上图书馆占一个位,有好消息告诉你,谢。”

万可可找我?地点在图书馆?啥事啊,满脸疑惑的李广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字体,不知所措。揉了揉有些迷蒙的眼睛,再仔细的端详起来,确实是万可可的字。这都什么事啊,万可可不是杨大爷的梦中情人吗?怎么会这样!

“他有没有看啊?”

“谁有没有看?”下课后万可可在去厕所的路上堵住杨大爷:“李广啊,死杨大爷就知道装,要不鼻子给你揪长一点,更像大象。”

“看什么嘛,不清楚啊!”

“给李广的笔记本啊!”

我还以为是我写给你的情书被你发现了呢,原来是给李广的笔记本嘛。“笔记本吗?想起来了,我给了,不过有张纸条我以为是张废纸,扔垃圾堆了,笔记本倒是给了。”此时杨大爷装着恍然醒悟的样子,错开堵住的路跑开了。

“然后呢?”

“那还有然后呢,李广一直在睡觉,都没有看。”

“杨大爷,杨大爷,你有病啊,有能耐你给我站住。”

“万可可,告诉你,我身体好得很,没病,纸条的内容我也知道,哈!,我知道给你占位........”男厕所里传来杨大爷的高音喇叭。

“哼,杨大爷,你给我记住哈,出来再慢慢要你好看。”

此时此刻我TM的真想吟诗一首啊,就算给我来三大碗回锅肉也填不了自己此时的郁闷自己喜欢的女生居然让我帮递纸条给别的男生。

图书馆是学生们晚饭后去得最多的地方,医学院图书馆有两个,小一点的在学校操场上面,最大的图书馆就在一食堂的对面。学生们都喜欢在一食堂对面的最大的图书馆看书借书,书多,而且更多的书籍是当年更新的月刊,期刊。典型的SC民居的造型,青砖,琉璃瓦,显得古朴稳重严谨,映衬出鸿儒的大家风范。一排排实木书柜中间安放着一张张排列整齐的书桌,进来的学生都蹑手蹑脚的,悄悄的来,生怕打破图书馆的安静。

早早就坐在最后一面靠墙的位置上的李广,面前放着一本徐志摩的书。看得起劲的时候不禁大声念了出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甘心做一条水草!.....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啪”的一声脆响,万可可拿着一本卷起来的书,轻轻敲在李广头上,食指放在嘴上做着禁声的动作:“同学,能不能小声点,你看看你周围都悄悄的,唯一的声响就是翻书的沙沙声,这不是朗诵的舞台!”万可可嗔怪道:“做你的同学真得担被人骂的风险,我的座位呢?”

“你没有看见?正对面墙角不是还有一个空位吗!”李广用嘴指了指书桌的正对面。“臭李广,看你给我占的位置?看见没有?墙角里面。”

“美女,不要说你认识我哈,那么大声嚷嚷干啥,做你的同学真丢脸,知道不!”李广把刚刚万可可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了她。“给你留这么好的位置,你还好意思嫌弃?你看看很多同学都站着在看书呢,知足吧!”

“哼,就对你不满?”

“有什么满不满的,找我什么事呢,有事在教室里面也是可以说的,非得到图书馆啊!图书馆好像不能谈情说爱吧!”李广笑容里带有些许调戏的成份,压低声音,趴在对方的耳朵上。

“没什么事啊,就帮我占个位置,我方便看书,怎么?不愿意?”万可可躲开李广凑近耳朵的嘴巴,羞红脖子,低下了头,像一颗含羞草一样:“有病,让你帮我占个位,我抢不过男生,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哼,还说是好朋友.......”说完这一句猛的抬头,直直盯着李广,像憋了很久的心事,一下子释放出来,把李广盯的发毛。

“万可可,你咋不说话呢?”坐在正对面的万可可娇羞地低着头,倒扣的发型正好遮住大半个露出红晕的脸蛋,交叉叠着双手,无聊的拨弄十个手指头,抿着似笑非笑的嘴唇。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走着,仿若定格的两人泥塑般,一个低头,一个好奇的看着对方。

“说什么啊,你没见这是图书馆吗?能不能好好看书!”

“呵呵,万可可同学啊。”李广此时很想发笑,这不是你让我在图书馆等你啊,难道让我来就是两个人一起发呆啊。

“那我就直接说了。”万可可两个大拇指拨弄得更快,脸色更像是后山开得正艳的映山红,艰难的拨开自己的嘴唇,蚊子一般细小的声音从好看的小嘴里钻出来:“我喜欢你,之前你跟我说,我们之间了解得太少,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相处好吗,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一直喜欢你,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每天只有看见你我心里就很踏实,看不见你我一直心慌慌的,没有了着落。

“心慌,难道这不是心脏病吗?你得赶快去看看医生,咱也别看书啦,得,我背你去看医生。”李广连忙合上书,拉过万可可的手。

万可可极力摆脱李广抓过来的手:“你别打岔行不行!我心脏有没有病我很清楚。反正,我就喜欢你,就只知道对你好!我给你洗碗打饭洗衣服都帮你记笔记!”

“咳,咳,万可可!之前我也一直觉得应该跟你........,怎么说呢,但是我觉得吧,我呢,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虽然我有时候喜欢开开玩笑,但我真就觉得我们之间像好哥们。而且,比我优秀的人多了,你干嘛非要选择我。”

“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就喜欢你。”万可可低下的头几乎触碰到书桌的面上,?猛一抬头,倒扣的青丝像一朵迅速展开的昙花,眼睛直直地瞪住李广的眼睛。

“我不管,我就喜欢你”

“但是我.......,你不懂!我哪儿好呢!要不我把你觉得好的方面我改掉还不行吗,我改还不行吗?”

“你就不能试着跟我在一起吗?”

“我觉得咱俩能不能别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要不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嗨……,哈罗,哈罗,李广,万可可,你们两位咋的啦!二筒(眼睛)对着二筒(眼睛)。嘿~嘿~有缘,有缘,上午上大课跟万可可同桌,来这里刚好遇见你们两位的精彩表演!不用在这里秀恩爱好不好,公共场合呐。”邹二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的旁边。

“二娃来了!我正准备出来找你,走,走,我请你吃晚饭,到九园。”李广起身搭着邹二娃的肩膀,作势要离身。

“哥们!不能就这样走吧!你这一走把人家万可可甩在这里?”邹二娃急忙按住欲起身离开的李广,“别!哥们,你俩感情的事情咱先不提,可可,你也别介意,我这老乡脸皮薄,这事就着落在我身上,绝对帮你办得妥妥的。”

“二娃,你这是干啥啊,你是属狗的吗?”万可可收回眼光,面对邹二娃“我们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呐,跟屁虫!”

“谁跟踪你啊,我也是来看书的,邹二娃也是很爱学习的。哦,万可可,问你个事情,我在北碚带了点“营多”的方便面,昨天才带回来的新日期产品。你们晚上肚子要是饿了,可以到我这里来拿,1.5元/包,你在学校商店买也是这个价,大家都是同学,你去照顾别人的生意还不如照顾我,对不对,我呢,至少咱们还有个人情在嘛。”

“方便面哪?我很少吃,要不我先问问同寝室的室友哈,你也知道女生都喜欢塑造身材,减肥——你懂得。”万可可有些不情不愿的搭理着邹二娃。

第十五章 悸动

“这我懂得,懂得,美女们都怕自己多长一点肉。不过方便面属于非油炸的素食,更没多少油脂,吃它正好减肥。要不,你帮我问一下你同寝室的女生,好不好!晚自习后肯定有加餐的同学。”邹二娃赶紧抱紧李广,勾肩搭背亲昵的样子很让万可可反感,然,邹二娃又大打感情牌:“万可可,我们的好可可,再说,我跟李广即是老乡又是同寝室的好哥们哦!!!这个忙,你合计合计,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怪你,不管怎么样的结果我都非常感谢你!”邹二娃偏起脑袋,对着李广,紧紧把他按在座位上,生怕这家伙不注意间被溜了。

“万可可啊,我可是跟李广是老乡加哥们哦!”邹二娃眼睛对着万可可一皱,眼色一跳一跳的再一次示意着两人的关系,语气中特别强调;又斜着眼光看着李广,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哥们,你得懂得起啊。

“谢~就不用啦,咱们都是同窗,我也喜欢吃的。你跟李广是老乡?,你那里有多少袋方便面?”万可可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邹二娃的手:“没什么好谢的,你个书呆子,……”

“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老乡?也对,这才开学不久,不知道很正常;不过喜欢李广的女生很多哦,这么多女生当中我觉得你最般配,温柔贤淑,又漂亮;再看上你几眼我都会流口水了。”邹二娃做着吞口水的样子,那语气谈不上十分的奉承,却摆明把她的嘴堵上。别的不行,挑灯照亮这种事!邹二娃确实非常在行。李广一直在听两人的交谈,心中有些苦笑,面上还是淡淡的看了一下两人缓缓地说:“二娃,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这还真没有,万可可的美确实说事实如此!天地良心啊,哥们!”

“呵呵,是吗?邹二娃你这人好讨厌啊,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其实我也挺喜欢吃方便面的。”邹二娃见万可可态度立马转变,心想“嘿~嘿~,第一桶金看样子有收获了。”

“不多,不多,就只有十包”邹二娃伸出双手,张开食指,怕说多了万可可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把生意搞黄了。急忙堵住她的嘴:“嘿嘿,我就知道万可可对我哥们李广非常好,那这样说定了,下了自习后,我跟李广一起送到女生宿舍下面。”万可可看了一下李广的表情,爽快地点了点。

邹二娃生怕万可可反悔,立马起身就走,边跑边大声嘱咐万可可:“等下,我马上到寝室给你取来。一定要等等我哦,我觉得你们俩真的非常般配,我看好你们哦......”说出这一句身子已经走出图书馆的门口,惊得正在看书的同学,一个个好奇的打望着门口的邹二娃。此时的邹二娃仿佛身处在暖暖的三月,满目皆为怡然。悄悄,心甜了;轻轻,风儿暖了。一叶阳光,撒落在心间,惹得朵朵心花怒放。

“什么事儿啊?什么素质啊!能不能让人安静地看看书?当这里是菜市场啦!”一句带着吴语软糯的姑娘的声音飘进了邹二娃的耳朵,不禁让邹二娃回头多看了一眼。

都说看书的女孩最漂亮,或许是刚洗过头的原因,三千青丝瀑布状地铺在身后,一根红绸挑了一束小辫子系在披肩的秀发上面,简简单单的公主发型,鹅蛋脸上,两弯似蹙非蹙的秀眉因愤怒立了起来,一唇浅樱不点而红,调皮的双眼睑,滚动着一双大大地黑珍珠,秀挺的瑶鼻,肌如雪,肤若凝脂,百合素色的上衣将主人衬托得清雅脱俗。玉腮因对邹二娃的大喊大叫不满而微微泛红,让邹二娃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白里透红。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用它来形容此时的场景最好不过。邹二娃不禁呆了呆,多看了女孩子一眼“靠,老子以后就按这模样找女朋友吧,天啦!这也太诱惑了吧!”一股热流从鼻孔中滴了出来,妈的,我居然流鼻血了。

邹二娃莫名其妙地回转步子,若极速靠近的磁石,一步步迈向那恼怒的女生。心里自是明白自己这样做非常无礼,但大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依旧一步步靠了近去。

惊得看书的同学们,都停止了翻书,一个个拉长自己的脖子,生怕错过即将上演的好戏。发怒的女生正对座一高个皮肤白嫩得不像话的男生撇了撇嘴角,似是不屑,正要发话。那发怒的女生却发话了:“你少插手,我自己知道处理。”余音袅袅,字字清脆悦耳,如天籁之音。

越来越靠近女生的邹二娃承认自己听到声音的一刹那脑子就清晰起来,至于连那女生说的什么没有听清楚。停住脚步,缓了缓神,,手指了指书架,又比了书的位置,示意自己只是到书架找书,径直走向女生背后的书架,慢慢找寻起来。女生仍旧一动不动的趴在书桌上看着自己的书。同学们见一场闹剧就此偃旗息鼓,也不再伸长鹅颈子,看起自己的书来。

邹二娃过去的最终目的是想仔细看看对方,虽能从对方背后看到发怒的女生正看着什么书,不过却不能仔仔细细地端详她的脸,更没有机会搭上话。

挑好了书,邹二娃转身附在女生书桌旁,飞起来的衣角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轻轻转首望向她,说:“同学,我想,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噗呲!”白嫩皮肤男子发出了笑声;“连学院的校花都不知道?孤陋寡闻!”

女生抬起头,眼睛里那跳动的怒火衬得他的眼眸如针刺。

从古至今有一条不变的定律,那就是漂亮的女子都是充满光环的,美丽的程度可以等同于知名度,邹二娃刚刚进校,且两耳不闻窗外事,确实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生是谁。

愤怒的女生内心愤怒到了临界点,你不知道姓名也就算了,还厚着脸皮来问?顿了顿,忍下心中的火苗,没打算理睬邹二娃。蔑视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对方,说话带着鼻腔,缓缓地有些恨意:“我,可不可以不告诉你?”

“当然可以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地上的这本习题集是不是你的?”邹二娃避开对方射来凌厉的眼光,似乎就事论事从女生背后捡拾起一本牛皮纸套封的习题集。

女生看了看习题集上的姓名,漠然地回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有何高见?”尾音略带上扬。显而易见。对方不想回答邹二娃这不是问题的问题,连一个谢字也没有。

不怒而威的眼神,只静静看着他,提醒对方不要再纠缠自己,有多远滚多远,免得闹起来影响图书馆里看书的同学们。大概没料到对方态度这么不友好,会对他摆出赶人的架势,邹二娃揉着眼睛低头看看自己刚刚捡拾起来的一本习题集,下意识地放到她的桌上,嘴里放低语速,一个字一个地吐出来:“璐瑶,确定这是你的习题集吗?嗯~~~?”

女生听见邹二娃喊出自己的名字,疑惑了一会随即释然,对方可能从习题集上知道自己的姓名。“是我,你还有什么事吗?”邹二娃想想也对,自己是没事找事,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对方让让,自己好出去。

但,图书馆里座位与书架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想要同时错身,就必然涉及到,对,身体接触的问题。于是,路遥直起自己的腰身,起伏的胸脯连同长发露出深深的事业线,两个半圆挤出了控制,馋得身后的邹二娃口水直流。身子向前靠了靠,课桌撑着隆起的两座山峰,背后露出空间,示意邹二娃过去。

“谢谢。”邹二娃不敢再偷窥对方的两个半圆,目光看着她背后的公主辫,口里却低低道:“美女,你声音真好听,人更美。”全世界的人都这么说,所以,她漠然地点头表示接受,这句话自己从小听到大,已不下万千遍,同一句话重复再重复,枯燥得让人无法接受,是人之常情。

“路遥?”如果说刚才的交流还属于正常,那现在邹二娃喊她的名字,就是状况之外。路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瞬间对方就知道自己的姓名?

“路遥。”秀发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也许是.......,他说得很慢,很动情,让人听起来,有一种认真的味道。

邹二娃指着刚帮她捡拾起来的习题集,手指压在褐色的封面上,指着对方的名字。

路遥飞快地挪开他手指压住的习题集,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邹二娃。

邹二娃按住从快要从他手中抽走的‘经络学习题集',不知为何手掌却鬼使神差地覆盖住了路遥的纤细的手背,邹二娃心里美滋滋地,顿时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美人就是美人,白嫩嫩地手指肌肤组织都这么的细腻,在日灯光的透照下,有一种羊脂玉油润透明。相比之下,自己粗壮还带有污垢的手指简直就是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

“我刚才翻了翻你这本经络学的习题集,”说这话的时候,邹二娃的似乎忘掉了自己刚刚的自卑,神情有些慌然,轻轻地翻动自己的嘴唇,“画的经络图有四成是错的,当然经络都错了,标注的穴位更是错得离谱,你看看你把最简单的手阳明大肠经络都画得偏离了位置。这说明,你不仅不会做,而且很多常识也不太懂,如果懂一点常识至少穴位的名称总会对那么一两个吧。”说完这句话,邹二娃长长吐出了口气,表情从慌然变得坦然,但他说的错误也确实如此。

“不会吧?”

第十六章 奇迹

“这一章节的知识你如果把它学好,其实对于你们女生来说益处很多的。”

“是吗?”路遥依然是漠然地回着邹二娃,不就是又一个冲着自己美貌前来搭讪的同学。

“《灵枢·经脉》中讲过:“大肠手阳明之脉,起于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两ll骨之间,上入两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臑外前廉,上肩,出骼骨之前廉,上出于柱骨之会上,下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还出挟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

”邹二娃随口背出经络理论的奠基之作中对大肠手阳明之脉的论述,中途毫无停滞。

这回,路遥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但也就仅此而已,继续埋头看自己的书。

呵呵,看哥怎么征服你。

“路遥同学你就读的是‘中医学’专业的吧!中医,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国宝,我上医学院就是冲着中医学这个专业来,结果阴差阳错被分到临床这个专业,我们大多学的是西方的医学。很羡慕你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现在看着这些经络图、穴位,头都大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眼睑上出现的都是红红蓝蓝的经络、肌肉组织。”医学院的学生学的东西都很枯燥,特别是中医学,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基本都是在背药方,认药材,画经络图当中渡过的,对于邹二娃的言论丝毫提不起兴趣。

“呵~呵~,中医不是你这样学的,我不是你们专业的学生,为什么知道你画的图错了,因为我到你们专业偷听过几次课。那么我就给你讲讲我的学习体会,就拿大肠手阳明之脉来说吧。”邹二娃说完举起自己的手掌,也不管对方看与不看,继续自言自语,路遥对自己言论只是不感兴趣,但是并没有骂人,那么就有希望继续交谈下去。

“你注意看我这左手的食指,大肠手阳明之脉第一个穴位就是在食指的商阳穴,对,就是我的指甲里面污垢最多的一根手指上,你看就是食指挨着大拇指的一侧,在指甲盖的下边缘的位置,这里就是商阳穴!你以后想到污垢就会想到我的手指,想到我的手指你就会记住商阳穴。明白了吗!”这一番说词终于提起了路遥的兴趣,这种解说方法更加明了易懂,邹二娃见路遥张开嘴唇,作势想要提问,立马制止她发出声音。

继续讲解道:“这个穴位呢,我们通常用手取很困难,为什么呢,这个穴位很小,一般用大拇指不好按,我们选另一个手的指甲顶端,一厘米,一厘米地去摸索它、去按它,如果感觉酸胀,那么这个部位就是商阳穴,当然用针取就没有这么麻烦。别看这个穴位很小,它有很多很重要的功能,因为它是大肠经的起始穴,所以它主症排毒养颜,嘿~~嘿~~,所以我说女生要认真学这一章。”

此时邹二娃身边聚拢了几个好奇的同学,或坐着或站在周二娃身边听他新奇的讲解方法。

“咳,咳,咳,”邹二娃清理一下有些干涩的嗓子,继续夸夸其谈:“我们中医上说肺主皮毛,皮毛就是皮肤和毫毛,我们皮肤白嫩,光泽度好不好,长痘痘之类的都是是由肺来主的;当然黑色的皮肤是与生俱来,只需看皮肤细腻润滑。”

“那你为什么又说推按大肠手阳明之脉的商阳穴有排毒养颜之功效?”其中一位双手托着腮帮子,打起全力听着讲解的女生反问着邹二娃。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说得口干舌燥的吗?你们谁有水给我喝一口。路遥似乎看懂邹二娃眼神,拧开自己的水杯盖子递给他。猛灌了一口水,杯口带着的余香刺激着邹二娃肾上腺,讲起来更得劲头。

“是不是排毒养颜就与大肠手阳明之脉毫无关系呢?答案是否定的。这就要理解肺与大肠相表里的关系,相表里是什么意思呢?举个例子肺是男生,大肠是女生;男主外女主内,它们俩就是一对夫妻。这样我们就能很容易明白他们之间的主次关系。”

邹二娃又接着说:“肺里负了邪气、排泄不出去的东西就可以通过大肠排泄掉。就像男人在外面遇到挫折,回到家里跟女人倾诉、化解一样的道理。假如肺功能失去阴阳平衡,体内的毒素就会在大肠经里淤积。比如要治疗脸上的痘疹,身上的湿疹,只需要调节大肠手阳明经络上的每一个穴位,打通大肠手阳明经络就可以痊愈。”

“可能有同学会反驳打通大肠手阳明经络就可以如此功效?第一点肺与大肠相表里;第二点,大肠手阳明之脉在经络里面属于阳明经。”

“那怎么疏通呢?”有同学反问道。

“不急,慢慢听我详细地给你们解释清楚。”

“阳明经里面的阳明我想学过的同学都能懂,那么阳明经的意思就是气血旺盛的一个经络。在大肠手阳明经络里边本来的气血就很旺盛,如果阳气过旺通过这条经排出旺火,所以它又有左右人体阳气的功能。比如我们手上偶尔有肿胀,肿胀的原因就是大肠手阳明经络里边火气过旺,此时只要把火气泄化排出体外,这个肿胀就逐渐的消失了。

“当然,怎么泄化打通呢?方法肯定是有的。”此时邹二娃额头冒出汗水的被身边一位女生用手巾轻轻拭去,身边的温度高了几度,不像刚才那么冷清,想必是身边的同学越聚越多缘故。

呵,所谓的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装的逼完全没有一丝做作的痕迹,低调,圆滑,有弹性,有深度;不浮夸,不高调,不张扬,内涵中不缺出色的文采,正所谓这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这才是真正的逼神!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邹二娃是恰如其分,刚刚好,完全是量身定做的。

在脑子里酝酿了片刻,邹二娃给出答案“治疗的方法有四种,吃药、刮痧、推按、针灸,你们看看这几种治疗方案中就有三种属于中医范畴。”

“噗~呲~,”然后就是哈哈大笑。“哈~哈~哈~”路遥正对坐的白嫩肤色男生狂笑了起来:“这位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荒谬!无知,不学无术的神棍!得算上吃中药吧?消斑青黛饮,五味消毒饮等方剂,内服或外敷都可以治疗此症!所以此言差矣!”

“呵,呵”邹二娃微笑着谦逊的回道:“这位同学说得非常对,但也不对,西药也有治疗此类症的药啊,我刚刚酝酿片刻,就是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绝对。”

每一个女生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男神,迷妹与软妹的切换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刮痧也会排毒养颜?”路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邹二娃,急切的想知道具体答案。

“我们可以用刮痧的方法把里面积攒的淤毒刮出来,此法简捷有效。脸上出现的痘痘其实是身体在自动排毒,但是我们还可以通过推按商阳穴,将肺里的邪气通过大肠排泄出去,达到排毒养颜的功效。”

围观的一位歪斜着嘴唇男生挤进最里层,走到邹二娃跟前:“同学,我现在牙齿很痛,估计是这两天有些上火,你能不能帮我治疗治疗,至少帮我降低疼痛也好啊!”

“对呀,光说不练假把式,是不是纸上谈兵的赵老爷呢?能不能给大伙露一手。”白嫩肤色的男生挤兑着邹二娃,一眼看穿邹二娃属于刚进校的新生,理论知识有可能背上,但绝对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好不容易抓住可以奚落对方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大伙都跟着起哄,大多数同学确实是带着观摩学习的态度,就连围观的高年级同学也是同样的心情。

“同学你就帮我一下吧,哎哟!哎哟!我不能说话,一张嘴牙齿就痛。”

“对,帮他治疗一下!”同学们都央求着邹二娃。

这下装得太大了,理论知识邹二娃是背得滚瓜烂熟,但实作属于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啊!这样子不上也得上啊,只好硬着头皮扳开男生嘴巴,一阵阵熏人的血腥味恶臭味从对方嘴里传出。所谓医者父母心,邹二娃脸上毫无波动,仔细地检查,脸色潮红,牙龈红肿,按压右侧牙床有血溢出,味腥臭,为大便淤结,邪火上侵。

“同学,你们谁带有银针,没有银针别针也行,还有路遥你得做我的助手,等下听我的吩咐行事,我就让你们看看中医绝非是有些人嘴中的神棍医学。”

一同学从内衣里取出一颗带有淡淡体香的别针递给邹二娃。

吩咐路遥用手指揪住对方右边贴近面颊的耳垂,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别针也不经过消毒,默念几秒,取针在对方左侧合谷穴上轻提轻按用针,如此一分钟左右,牙痛同学裂开的嘴唇缓缓合上,脸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神色舒服起来,仿佛享受按摩一般。

“舒服,太舒服啊!我现在说话牙齿也不痛了,好像大吼几声,神医啊!神医。”牙痛的同学感觉自己的牙齿已不再疼痛,劈开邹二娃还在自己脸上施针的手,紧紧抱着邹二娃。

“同学,你太牛X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刀山火海一句话的事情,影像系--周百通。”说罢拿头便要拜为异性兄弟。

“你们都在干啥啊?快散开,谁在这里招惹事!”刚睡醒的管理员发现图书馆东方角落里聚拢一堆学生,生怕是发生打架斗殴的突发事件,急忙跑上来,呵斥着同学们。

“散开!散开呀!快!”

第十七章 好事成双

“你们说说,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聚众闹事?”管理员的话很简短。

“没,没,那哪敢呢?我跟同学们在讨论课题!相互学习,只不过声音大了一点。”

“讨论请到外面去讨论,”

人群正中间的邹二娃被管理员盯得发麻,说不出来太多理由反驳,只有给管理员陪着笑脸。

“笑什么笑!不准笑!请出去!”管理员盛气凌人的白了邹二娃一眼,严厉的丢出一句,

在管理人员的呵斥下,最终曲终人散,慌乱中有人拉起邹二娃的手快步向外走。邹二娃在图书馆门口向后望了一眼,图书馆内灯光摇曳,一个个鹅颈子立在书桌旁,有羡慕、有嫉妒的,目送二人离开。

“呃……呵呵!你看看他们的表情,有的是不是想把我吞了。”邹二娃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路遥同学……你好……,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下。”虽然入手处温润柔腻的感觉如幻如梦,但更怕其他同学揍自己,牵手的可是很多男生梦寐以求的女神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压力超大。

“你!哪个系?”邹二娃刚想张嘴再说,路遥立马果断的打断了他,还带着戏弄的眼神绕着邹二娃身边转了一圈,最后很拽的弹出五个字。

“小伙不错噢……”

“呃……路遥同学,本人是有那么一点帅,有问题吗?”这架势看起来实在有点搞笑,像是猫逮着老鼠的味道,那表情跟她那张娃娃脸搭在一起有点怪怪的!路遥是中医药系的,肯定也是新生,从习题集就明白。不过刚刚才认识几个小时,不应该这么奔放吧!

“问你哪个系呐!不会说话啊!”她美目一瞪,显得不耐烦。

“哦!问我吗?你刚刚不是不准我说话?我…临床的…”窘迫!居然被一个女生当成了绵羊,盘中餐。

香樟林笼罩的道上人开始多了起来,风吹在头上有点凉凉的,路遥从背包里掏出那本经络习题集:“那,以后可以辅导我做作业吗?不白帮!有报酬的。”

“叮……铃……铃……”话未说完,学校钟楼的铃声便毫无预兆响了起来。她惊得差点把习题集扔掉,邹二娃慌忙伸手扶住她柔软的腰部,这感觉,爽,连带大腿根部也起了反应。

嘿…嘿…,终究还是女生,胆子再大也就那样。

路遥下意识的抬头,拽着邹二娃伸过来的手臂,也不管占着自己便宜的手,对上他黑暗中仍然明亮有神的眼睛。铃声、月色朦胧,凉风习习,路遥从没想到上晚自习的铃声,也能如此动听。

她又不是没补过课,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寒暑假都是在补课中渡过的。

“可以啊!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给报酬,不要说辅导作业,就是帮你背书包都可以。

“什么价格?”最关心的就是报酬,哥穷啊,只要有赚钱的路子都不会放弃。第一次给人上辅导课,自己也不知道要多少报酬,还是把问题踢给对方。

“10元/课时。”路遥这么回答。

帮人干一天杂工才15元,这价码非常诱人,不干是傻子。

“有没有额外的要求呢?比如陪聊天,逛街?”

“你不要太自恋了吧,我只是喜欢听你讲题,其他的想也别想,时间就定在星期六,星期天吧!”

“那不行,星期六、星期天我还得到北碚帮人做杂工。”邹二娃很后悔自己冲口而出的话,要是说成自己去辅导学生,那多有面子,说不一定还可以坐地起价。

“那怎么办?平时大家都有课,没时间呐?”

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从嘴边溜了,这能难道邹二娃吗?显然不会。

“对了,路遥同学,我们肯定有在一起上大课的时候,大课是半天,四个课时。前两个课时一般上新课,后面两个课时都是自习。对,就上大课自习的时候我帮你辅导、辅导。”说着邹二娃用火辣辣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路遥。

可以利用上课时间在一起帮同学补习功课赚钱,还不耽误学习时间,多么好的安排。

路遥也不管邹二娃的眼神多么无礼,反正自己也见得多了去:“你说呢?”

“就这么定了!不会骗人吧?”这一次邹二娃握住路遥的手,眼神是那么的纯洁、认真。

路遥抬头看着并肩行走的邹二娃,玉指勾了几下耳边的秀发,抿了抿嘴唇,眉眼轻皱,刹那间神情变化,隐隐透出妩媚,声音又婉转了几分:“小女子难道会骗人吗?还需烦劳这位同学告诉我一下你的芳名咧~~”这么的问话,显然有些调皮的意味。

“邹应,他们都管我叫邹二娃,或者,二娃!是早就应该告诉你,这是我的错!”

“二娃同学,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吧!格~格~格~,二娃同学,不过今天你得送我到教室哦!”路遥似乎被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称呼逗笑了。

“完全没问题,路遥同学,请,小生这厢有礼了。”这家伙这下可是自己的雇主,护花使者的担子不用推脱也会落在自己的肩上。

晚自习后,邹二娃惦记着自己唯一的几十块钱换来的方便面还乖乖的躺在寝室的搁物架上,得把他卖出去赚钱啊。想好还是先从自己班上的同学作为突破口吧,如果效果好,再到其他班级的寝室去卖,想好计策急匆匆赶回寝室,趁还没有熄灯的时间段,能卖多少是多少。

回到寝室,邹二娃拽过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的杨大爷,反正这家伙左右没事,帮我拎几瓶开水也好。

隔壁寝室,串进两个同学,一抱两个纸箱子,一拎着四瓶热水。“大家停下手中的事儿,我今天给大伙带来好吃的东西,看到没有,这是一包还没有开封的方便面!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买也过来看看,来,来,都来闻一闻,正宗的鸡汤熬制,绝对正宗的‘营多’方便面。”

“学校商店通常卖的只有一包调料的方便面,我的比商店卖的还多一包土鸡熬制的汤料包,而且价格一样。我打从进校天天吃,餐餐吃,看看我手臂上的腱子肉,常吃这玩意有强身健体的作用。”邹二娃不惜牺牲色相,脱光自己的上衣,裸露出结实的肌肉,“啪,啪”拍着肚皮,卖力的吸引着同学,吹虚起自己的方便面。

哗啦一声,夸张地拆开一包方便面,把汤料包拆开,倒进一个干净的饭盒,反正都是自己一个班的同学,用谁的饭盒都行。

“哇~~好香”有同学直接就喊了出来,那年代很多农村出来学生在家吃的面条最多也就一点盐,味精,要辣就加干辣椒面,像这种鸡汤熬制的调料还很少。

“邹二娃,你们这个多少钱一包?我还正准备到下面商店去买。”一个同学明显的吞了吞口水。

“一块五,明码实价,而且还有滚烫的开水侍候,包你吃得爽歪歪。”

“兄弟,你准备来几包?都一个班的同学,搞快点,下面还有几十包都是其他寝室同学预定的,我得送过去。”邹二娃吹着牛皮,好像自己货很俏似的,再不下手就没有货了。

“两包,三个硬币,看好哦,不是游戏币。”

“对,兄弟爽快,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以后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我有七八个的铁哥们。哥们之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事找我比及时雨还及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加重语气:“一切困难都不不存在,耿直。”

“给我来一包,看一下你买的是不是正宗的营多方便面”一个躺在上铺的眼镜拿过一包,翻来覆去的检查,生怕买到假货。

邹二娃一看就知道这个家伙经常吃,知道活广告来了“对,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是行家中的专家,专家中的权威,对不对!”

邹二娃也不管自己的够不够得着对方的手,强行伸向上铺:“幸会,幸会,握握手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一直很敬仰你,一直在寻找你,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那个嘉陵江的水哗啦啦的流到朝天门,哈哈~~哈~~哈~,美食界的专家。”

大家见眼镜也认可这个产品,那么肯定就不是假货,一个个争着购买,仿佛人间最美味,而又免费的感觉,寝室里热闹的气氛调了起来。

“不要崇拜我,我只是个吃货,你的面确实是正宗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哥们不要害羞,你是个好人,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最好的好人就是你。”邹二娃一阵乱侃“以后咱俩就是哥们了,我在第一宿舍261寝室,是男生261寝室。嘿~嘿~不要到女生261找我。有空过来聊聊天,吹吹牛,我很欣赏你。”

杨大爷在后面手脚慌乱的倒着开水,帮同学们泡着面,做着善后工作。心中也挺佩服邹二娃的乱吹,乱侃,牛皮吹爆了还在吹。

“我来一包。”从上铺一个被窝里伸出一支干瘦的手:“同学帮我把方便面泡上,今天睡了一整天,也懒得起床了。”

“你们每天晚上都会来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零食?”一个好奇宝宝不停地翻着方便面箱子,好像还可以翻出其他宝贝一样。

邹二娃一边数着钱,一边跟同学瞎吹自己在学校混得怎么的好,有事找我罩,那就是三个字-没问题,前提是,得上自己这里买方便面。

以后肚子饿了也可以直接到男生第一宿舍261寝室,里面都有你想买的:什么文具,小吃,反正都比其他地方便宜,咱们都是哥们,多多照顾生意,然后跟每一个同学热情的握握手,抱一抱,同学都觉得这哥们太热情,感觉买少了都不好意思,搞得很多同学很不自在。

“杨大爷,你猜一猜,刚刚这个寝室我们卖了多少,告诉你:24包方便面,大概有18元的利润。”宿舍的通道上,邹二娃突然发现杨国军的脸色很不自在“你的嘴,鼻涕?不是,是口水流出来啦,哈哈~哈哈~哈哈~杨大爷你就这点出息,是不是很想吃,来我们把这包拆开的分了吃。”

“吃啥呢?留着做样品,还可以继续用。”杨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顾自的走进下一个寝室。

第十八章 穿越?

“同学,哥们,来,都围过来,看我给你们带来了最好吃的东西。”另一个寝室邹二娃又开始起自己的表演。

像魔术师的开场白一样,优雅的舞动着右手,那取出方便面的姿势是那样的飘逸、自然,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就连撕开包装袋的动作都是这般的恬静、深沉、淡泊,仿若在演绎传世的经典。那优美的手势,那激情的叫卖声,似乎在诠释一个深邃的哲理,整个寝室弥漫着浓浓的醉人鸡汤香味。同学们静静地的观看邹二娃的表演,那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只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仿佛在赞歌的是一种人间美味。

“舌尖上的美味就在箱子里——方便面,看!”那溢出来的香味仿佛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巨作。

“哥们都是学医学英语的吧?你看我的英语也非常专业地道,一口流利的伦敦腔~~~‘撕了袋子有吃的’,嘿嘿,每一句中文我都可以翻译成英文。”邹二娃憋着喉咙,怪腔怪调极速地发音,力争用中文吐出的这句话就像英文发音似的,话一出口自己也感觉自己太幽默了点,厚着的脸皮也有点微微发红。

“哈哈~哈~哈~哈”几个笑点低的同学哈哈大笑了起来:“同学,你也太逗了吧,你真的可以跟陈佩斯老师学艺了,你翻译的这种英文恐怕你自己都听不懂吧!”

“严肃点,同志们!我们是学医的,医学是一门非常严谨的学科!我们要学好本领好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邹二娃的一本正经反而引得同学们更是哈哈大笑,那笑声感染着每一个同学,笑得那么真,那么质朴,很多年以后很多同学都在怀念邹二娃那英文语调的中国话。

“同学们,咱们笑也笑过了,我的表演还可以吧,接下来呢!就看看我带给大家的礼物——方便面!对,不错,就是‘营多’方便面,ZQ本土的第一品牌,家乡的味道。”

“嘿嘿~那感情好,是送给我们吃的吧?同学!”一位同学打趣道。

邹二娃也知道同学是在开玩笑的成份比较多,但还是急忙摆摆手,慌忙澄清着,生怕这些家伙把玩笑当了真:“卖,方便面是卖的,当然也有送的,开水是免费送的。”

“靠,亏你想得出,谁的开水不是免费的呢?那我问问方便面多少钱一袋?合适我买一袋吧,反正肚子也饿了。”

“不贵,不贵,1.5元/袋,当然还有免费的热水。”邹二娃介绍完价格,顺手举起杨大爷的手,展示他手拎起的几瓶暖水瓶。

“一袋,就要一袋,多了没钱。”

“我也来一包。”几个同学围过来,七手八脚在纸箱里面地翻起来,有同学趁混乱拿起一包就开走。

“嘿嘿~,同学,斯文点,斯文点,忘了给钱没关系,等会给我也可以。”邹二娃一直盯着伸进箱子的手,谁给钱,谁没有给钱,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都是天之骄子,形象是高大上的,你们一个个都帅气爆棚,斯文点,慢慢来,不要抢,都有的。”

“来,给你钱”混乱中趁走一袋方便面的同学见躲不过邹二娃的眼睛,最后乖乖的补上钱。

顺口补上一句场面话:“嘿嘿,没事,我知道你是怕抢光了,钱刚刚好我也不用找补你。”

“不要抢,这都是专门给你们寝室预留的,肯定足够。同学们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邹二娃,记住了没有,261寝室邹二娃,喊我二娃也可以!另外我提醒一下”。

大家停止动作,专心听邹二娃的声音:“为了大家着想,为了大家能睡个早觉,明天晚上开始我们还会到每个寝室来卖,到时候还有更多品种的零食。”

邹二娃离开的时候通知着大伙,每天还会来卖,这样大家都不用那么幸苦的跑来跑去,直接送货上门,临走还不忘吹嘘自己在学校混得如何的好,仿佛一个电话就可以招来千军万马,有事找邹二娃。三件方便面还不够五六个寝室卖,五六个寝室一个晚上可以卖上三件,这个学院那么多的寝室,就算有些寝室某一天不要,三分之一的几率赚的钱也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啊,太完美了。

回去的路上邹二娃总结今天的情况,非常满意。唯一的缺点感觉杨大爷这家伙激情不高,临场发挥差了一点,也许是第一次参面对这么多陌生的面孔有些放不开,客串助手还是不错,是不是应该洗洗脑啊。

“我们一层楼的寝室还没有走完就完成了今天的目标,咱俩是不是应该来庆祝一下。来,杨大爷今天你也辛苦了吧,我们就把这一块方便面分了吧。”一块方便面饼一分着二,邹二娃一半,杨大爷一半,两人吃得津津有味,方便面干着吃也比饼干吃着爽。

“今天咱们所赚的钱呢,我也会分给你一部分;但是我们还有更远大的目标,我们要继续滚雪球,所以这点钱暂时我们不能动,要拿来买下蛋用母鸡,有了母亲我们才有更多的蛋,才能赚更多的钱,不过一个月后赚得的钱不管你要或者不要我都会分给你,你看怎么样?杨大爷”。

杨大爷疾步几步走在前面,然后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邹二娃,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指着前方。

骚包的动作一出场,邹二娃立马接上一句:“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对不对,杨大爷?”。

“对就是吟诗一首,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那是澎湃昂扬啊,我想吟诗一首:邹二娃啊,邹二娃,你太牛皮了太牛皮,白开水都被你卖了肉价钱,从此以后革命路上咱哥俩共携手,共携手,你喝汤来,我吃肉。”

“哈,哈,哈,杨大爷你太逗了,刚刚跟你说的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没问题,咱哥们之间,提钱太俗气了吧!”

还用分吗?其实杨大爷也只是跟着凑凑热闹,有钱分更好,无钱分也无所谓,自己没有一点损失,再说也知道邹二娃是寝室里面最穷的一个,就算分钱也不好意思要的。

邹二娃最后替杨大爷做了决定:“靠,我们是哥们,不能这样不讲义气,说好了,我们一个月后分账,就一个月。”

很多年后邹二娃回忆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候的人真的是很纯洁。

回到自己的寝室,邹二娃扔掉鞋子,袜子也不脱,就索进自己的床铺上慢慢数着今天的收获,一毛,两毛,吃着方便面,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幻想着继续这样下去,不要说自己的生活费,还可以给家里寄一些回去。

看着一张张花花绿绿角票,块票,那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整理着弯折的角边,一张张整整齐齐的叠成一叠。迷糊中,寝室里灯开了,灯关了,静谧的夜里,有人打着呼噜,有人磨着牙齿,有人在放着响屁,有人做着梦,似乎这个世界那么的平淡,又是那么的亲切,美好。

星星点点在夜幕的天空中变幻着旋转着,又渐渐地消逝,又突然出现。一阵阵凉风哗哗地吹过,一段零星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一片迷迷糊糊的馄饨状态下,邹二娃感觉身子酥软地漂浮在无边无际的空中,飞速地飘着荡着,呼呼的风响刮过耳畔,不知飘往往何处,睡梦中感觉身子越来越冷,不由得伸手抓扯盖在身上的被单,几番几次都抓了空。

“啪嗒!”“啪嗒!”“啪嗒!”

一滴滴冰凉的水珠滴在邹二娃的脸上,脑袋如夏天正午的太阳在炙烤,胀痛难忍,一瞬间,所有的画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呼...呼...呼...!”邹二娃感觉自己如窒息一般,四肢不停的剧烈抖动着,挣扎着,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才可以摆脱这种桎梏。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醒来.......

“啊!”邹二娃猛的挣脱开来,眼睛艰难的张开,张开后一阵阵恐惧笼罩着全身。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冷?怎么没有寝里打呼噜的声音,磨牙齿的响声,一切那么的安静,只有不合时宜的蛐蛐声在身边响着,我不是一直在床铺上数着自己赚来的钱吗?做梦?还是穿越了?”伸手胡乱着身边的一切,想抓住一个东西好证明自己还是好好地躺在寝室的床上做着美梦。

现实再一次击碎邹二娃心中哪一丝侥幸,手中抓起来的是一根根还带着泥土清香的青草。这TM的太离谱了吧,这是哪里?这比做噩梦还恐怖。噩梦至少还有醒来的那一刻,现在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着噩梦。

腰部猛地一用力,高举起双腿然后膝关节迅速向下摆,双脚的着地,肩头作为支撑点,支撑在地上,向上挺起胯腰,迅速收腹带动身体向上一翘,一个完美的鲤鱼打挺。

“鲤鱼打挺!不错,动作要领不错,你醒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邹二娃的瞳孔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昏过去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心里一阵阵恐惧、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十九章 相胁

一个鲤鱼打挺,“啪”的一声,邹二娃翻身站了起来,双脚用力触地的痛感,分明告诉自己还活着,也不是在梦里。

借着微亮的星光,自己刚刚躺的地方是一整块青石,青石旁边简简单单的搭了个青砖灰瓦的小屋,小屋后面就是山崖,天上还有几颗星星在黑夜里闪耀,屋前面一条小溪,溪水水缓缓流过。风景秀丽,鸟语花香。,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位头发花白、干瘦的老者,手里抱着一个陶制的酒瓶。“你醒了!嘿,我还以为你醒来还要多等半个小时。”老者拿起手中的酒瓶递给邹二娃,示意他驱去寒气。

邹二娃也不客气,取过酒瓶猛灌几口,酒好,人不好,需要酒来壮胆!

吐出的酒气直喷对方脸面,邹二娃气得牙痒痒,也不管自己的动作是否无礼。反正对方对自己也够无礼了,眼睛斜眼瞪着对方,定了下神,没好气的冲对方大声吼道:“大叔,您这样会吓死人的,很恐怖啊!”

用袖口胡乱抹了下自己的嘴唇上的酒水,继续说道:“大叔我知道您救过我,但是您要找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里,换着是你害怕不?”说不生气是假的,说不害怕也是假的,要是谁摊上这事不活活吓死才怪。

胸部还在扑通扑通的上上下下起伏,事情变得这么大条,换一个人肯定爆了粗口,围着大叔转了几圈,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嘲讽地道:“哟,不错哦,圆口的僧服,宽体的裤子、僧鞋,都是新的吧,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意思,像修仙打禅的人,大半夜的捋我来就是为了看您的新衣服?”

大叔仍旧还是笑而不语,伸长脖子,像打量外星人一样,一动不动瞪着邹二娃,只盯得邹二娃头皮发麻。

但这怎么能不急呢,“说吧大叔,深更半夜掳我出来什么事!我倒是挺佩服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宿舍、寝室的门都上了锁,关得死死的。”

“呵呵,二娃,我怎么带你来到这里先放一边,咱说说,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大叔面上仍旧波澜不惊,说出口的话好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不关两人风月。

约定,跟大叔之间的约定?

想起来了,前天承诺的晚自习后跟大叔一起修习‘八步摧心掌’的上部。是有那么一回事,那不是我一下晚自习忙卖方便面去了,把这事丢在脑后去了?我得先要养活我自己。

“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一直叫您大叔,还不知道您贵姓呢?”邹二娃劈开话题,找一些几毛蒜皮的事情引开。

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对着自己的屋前的小溪自言自语:“师傅啊,师傅啊,我已快到花甲之年龄,人,我终于物色好了,可就是烂泥敷不上墙,你说我该怎么办......”

邹二娃眉毛跳了跳,花甲之年?那不是有六十多岁了吧,看上去才四十岁左右,难道有驻颜术,简直妖孽一般的存在。猜测对方一身的武学没人继承,难怪深夜把自己掳来

带着担忧的神情,继续说道:“眼看着这一脉的传承就会在我的手中断送,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这句话,大叔脚尖在地上一点,凌空向后一跃,足有三丈多高,大袖飘飘,衣袖带起来的风扫落树上的黄叶,那动作,要多飘逸有多飘逸。

干啥?要跳崖自杀?这可不成,“大叔别跳,我愿意学!跟你学了还不成!君子一言,那什么四匹马儿也拽不回!”

“大叔,大爷啊,你可不能乱想啊,”邹二娃立即惊慌起来,小溪外面就是一块断崖,万一真想不通,摔下去还能有活的吗?

扑通,双腿跪地,诚恳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不就是修炼‘八步摧心掌’嘛,我又不是不学。这两天一直忙着卖方便面,一向对您敬仰有加,怎么不学呢?”这身姿这么潇洒,学会以后我就要这么一跃,那还不迷倒很多花痴的少女,成交!

想到这里,邹二娃再次欲言欲止,话风转了过去,继续说道:“我就怕再一次走火入魔,那我的小命就休也,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还有老母亲谁来赡养?”

“再说,自打修炼内功出了岔子以后,走路急一点、行气快一点,我的头疼就会经常发作,那种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脑子里咀嚼,每次只有靠散列通才能减轻一点痛楚。”邹二娃也想修炼,似乎身体不再允许。

大叔你就好你的扫地工作吧,为什么要修炼什么掌的,什么内功的,不要来害我行不行。

“哦,你担心这个小问题啊,小事情,二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现在就帮你治疗?”不知道罢了,知道肯定要纠正的。悬停在半空的大叔,身影如老鹰一般落在地上。

天越来越明了,虽然还是在夏天的尾巴上,然而小溪的水却没有干涸,滋润着崖前后的花花草草。当邹二娃承认拜师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喜人的小雨,一朵朵花卉在雨雾中格外鲜艳夺目。

“徒儿,随为师进屋吧”也不管邹二娃同不同意,协裹着带进屋内。

不过既然师傅都叫了,得听师傅的,看样子天也快亮了,是不是应该早点放自己回去,还得上课啊。

进得屋来,昏暗的小屋只在正对大门的墙壁上燃着黄豆般的火苗,照亮着屋子。

借着火苗才看清也不是农村常用的煤油灯,而是供奉祖先用的万年灯。

灯前的神龛上供奉着水墨画作的佛佗,衣服破烂,神态憨掬可爱。长长的眉毛遮盖着眼睛,一位年长的智者。

瓦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流,从碎米珠变成了珍珠帘,最后变成了一条条垂直的粗大的白线。师傅扭过头,神龛的香筒上插一对香烛,对他身边的邹二娃,说道:“顽徒,这是师祖,妙空大和尚,快上前跪拜。”

“师祖爷再上,门下不肖弟子木明,今天要广大门户,收徒邹应,请祖师爷保佑我派发扬光大。”

邹二娃小媳妇般委屈地在神龛前跪下,按照师傅的要求做着拜礼动作:“师祖在上,请受徒孙邹应一拜,我拜师也是为了救人,既然我已是你的徒孙,你可要在暗中保护我哦,有人深更半夜喜欢掳人出来玩。”

“邹应,邹二娃,在祖师像前请勿乱言,现在为师告知你:师傅我法号本明,俗家,姓陈名家顺。”

家顺,家庭顺利还出家干嘛,你这不是闹着玩吗?不要蛊惑我去做什么世外高人,我对红尘的花花世界很是眷恋。

跪着听好:“入得我师门,投师如投胎,不得衣衫不整,须洁身自好,泥而不滓,不得喝酒,须尊师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门相残,忤逆不孝。须除恶扬善,行侠仗义,不得为非作歹,恃强凌弱。不得杀孽过重,不得绑票。不得贩卖人口,不得劫镖,不得劫狱。

“师傅,你就绕了我吧,我错了行不行,现在这社会那还有劫镖、杀人?喝酒你不是也在喝酒。”不光喝酒还吃肉,你这和尚也是假的。

桌子上摆放着一碟精炒菠菜,一碟卤猪嘴,一瓶小酒。边上小柴炉里还熬着香薰迎鼻的不知什么肉制的汤。

这一切都出卖着某位高僧的规矩。

“为师还俗也是迫不得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眼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站起来吧,把伸过来,为师看看你的病症。”陈家顺扶起跪地的邹二娃,示意他把手伸过来。

卡着寸关尺,陈家顺闭上眼,默数着脉跳。

装神弄鬼,把脉我也会;如果再留一撮山羊胡,那活脱脱的看病郎中。

“那些医生有什么学问?”陈家顺不屑地说道。

“师傅,你这个想法不对啊,”邹二娃虽然有些生气,却也并没有合适的证据去反驳。

“为什么?”陈家顺作为邹二娃的学业引路人,有义务也有责任为他解惑。

“普通的医生只能治标,治不了本,你这个病是因练功而起,得用其他方法,世俗的医生是治不了的。”

待陈家顺把脉以后,也不绕弯子,对着邹二娃就说道:“二娃,你这伤,不在其表,而在其内,当年只是讲邪火从脚底的涌泉穴驱逐到头部的百会穴,但并没有驱逐出体外,日积月累郁结阻塞头部穴道,导致头痛,记忆减退,如果不及时治疗唯恐日后会丧失记忆,一般的医生真还治不了。”

“丧失记忆!”邹二娃惊得跳起了身子。

“如果相信为师的话,7天时间过后,我一定治好你的头痛,但以后得认真跟我修炼。”闻听此话,邹二娃激动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这位师傅了,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还是不讲了吧,我的隐私话题。”

“就此打住,你身体的情况我了解。”陈家顺瞬间犹如一种世外高人的模样,洞悉一切。

第二十章 旗开得胜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师傅救治自己当年修练时,走火入魔遗留下来的病根,而陈家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邹二娃有些担忧自己做不到。陈家顺说,如果想要根治病根必须每天到他小屋,用本派独有的内功驱邪扶正、针灸,再加上配伍的药物每天浸泡身子半个时辰左右,这样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彻底治好邹二娃头部的内伤,中途中断一次不光前功尽弃,病情还会加重。

怎么办?最缺的就是时间,对于邹二娃来讲,最大的困难在于自己的时间并不那么充裕,特别是晚上,目前得赚钱养活自己。时间,时间啊,时间就是生命,现在真正的体会时间的重要性。

天色越来越明,黑漆漆的天幕慢慢地撕开一道口子,从麻麻亮到东方露出一丝曙光,映照在山峦顶上。

“师傅,好像我的时间没有那么充裕吧?我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习知识为主。”

似乎对邹二娃哀求的表情非常不屑。鼻孔里轻轻的传递一声不满“嗯~~”陈家顺怕邹二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接口道:“如果想晚上再不明不白的来到我这里,你就继续睡吧!”

酒肉和尚就知道胁迫自己,我这不是在遵循您的意见吗?白天时间肯定不行,得上课,晚上和星期六、星期天更不行,要赚钱养活自己。

眼看着微红霞光,似乎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对,目前也只有这一段时间可以利用起来。那就是早上,但是早上.......,得很早就起床啊,再说这是哪里呢?

“早上吧!我只有早上有时间。早上到学校上课还来得及吗?”邹二娃用手指比划距离,禀咛师傅。

陈家顺微微睁开闭着的双眼,良久,盯着邹二娃回答:“愿做老朽弟子的人很多,只要我愿意;虽然我只是一个打扫大街小巷的清洁工,送礼送钱多得很。所以最好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等那天心情不好,你求我都没有门,我只是看你跟我派武学有缘,否则.......,你自己到门外看看吧!”

现在快天亮了,站在屋前的青石上,就能看见不远处露出山角的‘九园餐厅’正楷红字招牌,哦,原来这里居然是学校的后门,翻一个山头就是男生宿舍。怪不得有悬崖,有小溪。

小溪?这不是最熟悉的磨滩河上游的一条支流吗?怪不得!怪不得!这样一来邹二娃就想通了,原来自己就在学校后山的背后。

陈家顺开始从屋外搬晒起今天准备晾晒的药材,端起一个个圆形的簸箕,放在外面木架上一边说:“现在有时间了吗?还需要我请吗?”

话一说完就冲着傻站着的邹二娃说道:“去将小屋装有金银花,麦冬的簸箕帮我端出来,忙完我还得去清扫大马路。然后你就可以去上学了,记住明天早上六点钟准时到这里,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邹二娃“嗯”了一声快速的在屋里端簸箕去了,屋外的陈家顺又瞧了邹二娃一眼喃喃自语说:“就算你不愿意学,老夫就算强行灌注真气,也要把你的大小周天打通。”

读书的时候上课就盼着下课,下课又盼着睡觉。

晚自习就是一天的谢幕的前奏,都在盼着“叮!铃~铃~”的下课铃声,每当铃声响起,教室们一打开,同学们仿佛决堤的洪水,从教室里涌出,一出教室有的同学勾着肩,搭着背,不紧不慢的走着,有的小跑着往宿舍赶去,女生三五成群,津津有味讨论着某男生,或者某个明星“浅淡的笑容带着浅浅的酒窝,眼睛满含着春情,挺拔的鼻翼,最销魂的手势——兰花指,虽然不是特别帅,但是我就是喜欢那种潇洒的气质,迷人的笑容。”

“哇,你喜欢张学友,有没有做春梦~~呢!”

“是啊,我就喜欢张学友,怎么啦,怎么啦,碍你什么事?~~”一个女生背后一伸手挠对方的痒痒,谁叫对方取笑自己,奔跑的打闹引得林荫道上欢笑一片,惊起夜宿的雀鸟在树巅起起落落。

“我们学校就有一个张学友,花痴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不过是花花公子哦。”

“看你还敢笑话我…………”??被同学挠痒痒咯咯的笑声,打闹声,求饶声,在黄葛树下越飘越远,校园宿舍的灯一盏盏开始点亮,校园开始短暂的喧闹起来。

“方便面~~~~~~~~,方便面哦~~~~~~,同学,要不要方便面,还有配有滚烫的白开水?”男生宿舍楼道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拖得长长的吆喝声。晚自习后,邹二娃一手拎着一个水瓶,一手提着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在北碚批发市场新进的方便面,走出自己的寝室,在楼道里边走边吆喝着。

男生宿舍的过道里,人声鼎沸,就像翻腾的浪花,一波接一波,站在寝室门口吹水打屁的,嘴里叼着牙刷的,背上搭着毛巾的,端着搪瓷洗脸盆的,匆匆忙忙在寝室与洗漱间的距离交换着不同的人影。

“二娃,你崽儿说话不算数哈,格老子的过来,昨天晚上我要的方便面,说好的给我留几包,你个狗日的啷个要拿去卖了。”带着眼镜的黄东的在楼道最后一个寝室吼道。

是同班的黄东,是啊,昨天说好的留几包,结果自己一兴奋趁当儿就卖完了。

“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哦,嗯,是的,昨天我是留了几包,结果被抢光了。”邹二娃赶快跑了过去,陪着笑脸,生怕得罪同学,以后还怎么在同学之间卖货呢。

“今天趁早多买几包,搞不好很快就会没货。来,我这里还有开水,滚烫着呢。”

邹二娃一手拎着暖水瓶,一手抱一件方便面急忙跑过去。狗日的杨大爷说好的一起打天下,借口生病不愿意出门。

“两包就够啦,多了吃不完。一共多少钱?”

“三块,全国一个价1.5/袋,我还额外赠送开水,服务很周到。”

狗日的邹二娃就是有奸商的基因,格老子的学校里面的开水都是免费的,开水房里要多少有多少。

帮黄东把方便面在饭盒里面,经过滚烫的开水一浸泡浓浓的鸡汤味就飘了出来。

“来嘛,刚好三个一元的硬币,不得少你娃的钱。’黄东豁了一下嘴巴,把流出嘴巴的口水卷进了嘴:“狗日的,稀**香”香!确实香!营多的就是好吃。

“以后你们要吃方便面,照顾一下自己人的生意,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我这里就有,免得跑楼下的商店去买,路又远,又不方便。我这里又方便,又有免费的开水,多好啊!”。

“‘方便面~`~~~~~,方便面哦~。‘营多’‘营多’好吃汤也好喝。”邹二娃给黄东泡好面又开始在走道里吆喝,准备今天晚上把这买回来的卖完。

“同学,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方便面。”

“楼下卖方便面的上404寝室来,我们要。”一个带着标准普通话的男中音在楼上的楼梯间歇向楼下喊叫。

生意上门了,嘿嘿,但愿今天开个好头。“来了,啦,等到!”

邹二娃急匆匆跑上楼去,找到404寝室,从半开的门里面传来强劲嗨曲,推开门,只见室内烟雾弥漫,几个冒着火星子的烟头在晃动,一股臭袜子的味道夹杂着刺鼻烟味浸入鼻孔,乱七八糟的裤子挂满上下铺。倒扣着的胶水桶挖去一个圆形的孔洞,一个低音喇叭竭力地吼叫,几个光胴胴的男生正聚在一个下铺玩着扑克牌。

“同学,请问,是你们那位要方便面?”邹二娃挤着笑脸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询“那位要方便面?”

操着蹩脚的川味普通话,胖墩墩的身子,嘴唇大而厚,双眼较凹的男生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扑克牌,“是我们,我们都要,拿过来。”

对方接着说道:“你不会数啊,少废话,不要打乱我出牌的思绪,自己找饭盒,泡好再说。”

一,二,三,四......七,刚好七个人;邹二娃翻出几个陶瓷盅,饭碗,勉强凑出七个干净一点的饭碗,泡好面。

“呵呵,同学,面泡好了,味道香,口味正。你们看看这汤色,正宗的香菇鸡汤面,一共是10.5元,就收十元钱好了。”

“泡好了呗,等儿一下,我们玩完这一局就给你。”

站在乌烟瘴气的寝室里,烟味,鞋袜的汗臭,裤子泡在水里几天没洗的腐烂的臭味,各种臭味一起熏陶,邹二娃直想发吐。这种地方呆上一刻钟人普通人都会熏晕,看来这个寝室的一个个属于百臭不侵的强人。

“同学,我还有点方便面要赶着去送货,你们能不能谁先付一下款?”邹二娃在寝室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些着急,怕等下关灯后,今天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看样子你是同学吧!说好了等一会,没有看见我们都在忙吗?都在忙,知道不?”胖墩墩地大嘴唇一撅,眉毛倏地皱了起来,抬起脸盯着邹二娃,眼神中透露着射人的凶戾。

被凶戾的眼光瞪得浑身不自在,?双手搓着双手,邹二娃不时剃着手指甲上的污垢,紧张得就像弓拉满了弦,颤抖的脚却像扎根在地上,无法挪动半步。

“靠,不就是几包方便面嘛,我们吃你的方便面是看得起你崽儿,不要没事找事做,你没有看我们玩得正起劲?你知道打断我们雅兴的后果很严重,知道不?招呼你的是我们学校的大哥——胡铭,人称太保。”坐在最里面的一个高个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邹二娃紧了紧拳头,明明知道打不过这些人,身高、体重、人数摆在那里,更不要说还有同寝室的同学。

可就是这样,自己也得要回来,那是自己的本钱,换句话说,这几十块钱就是邹二娃一家最后的几十块钱,不是血汗钱,是生命能不能延续下去的唯一依靠。能不紧张吗?还想靠这点钱再去进一批货滚动发展。

“各位大哥,打扰你们的雅兴,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给我5元吧,我少亏点,你们输赢一次也不只这点。”

“钱啊,我们这里很多,自己来拿”一个眼镜露出脸上的冷笑指了指散落在扑克牌上纸币。

“如果你们不方便就算了,就送给你们了,我不打扰各位老大。”邹二娃这次学乖了,见势不对,感觉这些同学是不会给钱的。

第二十一章 同病相怜

晚风带阵阵着水草的香气在校园弥漫、回荡,河堤边的小草丛里开满紫色的小野花,在路灯的映照下分外娇小惹人怜,一团团雾气像一朵朵夸大的棉花在河面上漂浮。柳树在清澈的水里随着风儿摇曳着自己的丝丝秀发,一对对或三五一伙的同学们趁着睡觉前的时间在学院旁边的河提旁款款而行,风扬起女生的裙摆轻舞飞扬,那摇摇的身姿在夜色里怎么不叫人留恋。除了夜里虫子的悄悄话、霭霭的雾水一片,整个河边一带也只有幽静愉悦的感觉了。

“刘莉娟,你给个好建议行不行?我都快愁死啦!”整个河堤更似一堵围墙,将外面与校园化成了楚河汉界。白天在此,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春色无边;河堤上足球场的跑道边栽种了不少各色的鲜艳花朵,正似繁花如锦,姹紫嫣红,最是风拂落黄叶的时候,片片飞叶打着旋,像簌簌春雨满天轻柔飘拂,如此良辰美景与凄美在交替,更是令人看得心头尽凉,叹为观止。

“哎!”与景格格不如的是一声幽怨的长叹从垂柳笼里发出,花味与湿气扑鼻的垂柳下正并肩坐着两位女生,而做长叹的女生正是万可可。

“吱……吱吱吱……啾……啾啾……”一阵晚风轻拂,惊醒夜宿在树枝上鸟儿,也不禁发出不满的吱吱鸣叫。

“感情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我只能默默支持你,我想啊,要不从他身边的朋友入手,这样也好过漫无目的。”刘莉娟嘴里叼着一朵小花的茎,舌头一伸一卷在唇边玩弄着,脑袋的思路随着花茎的翻滚,想着......,回应道。

能赞同刘莉娟的说法,更多的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各种明示暗示都用过,不见成效。

哎,看样子,我是没有多少戏咯,此时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心情,那就是心灰意冷。此时万可可的心情跟河面的雾气一样迷茫。

“臭李广,烂李广,我就不信你没有喜欢的女人。哼!”似乎脚下的松土也惹恼了万可可,被她一蹭一蹭踢进河水里,吓得正在交配的青蛙‘扑腾’,‘扑腾’,四散开去。

“咯~~咯咯~~”突然间,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背后。

万可可、刘莉娟同时从思忖当中抽回了意识,顿时回过神来,同时头向后转向那脆脆的笑声。不约而同轻生问询:“是......是谁?!”

“是谁!”

“呵,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两位美女好,不知道应该称呼姐姐还是妹妹?不管怎么样,小女子在此拜过两位玉人。如有打扰,敬请谅解!”来人也不嫌生,挨着两位找一块看似更干净的石头坐下,曲着双腿,将裙子盖住膝盖,斜着一对亮闪闪的眼珠子笑盈盈地看着万可可和刘莉娟。

“路遥?”万可可首先听闻声音似曾相识,再一看脸,娥眉杏眼,那秀气的脸蛋,弯弯的嘴角和酒窝香腮还不时含着一种令人舒怀的甜美笑意。那祸国殃民的姿色自己曾经见过一次,那就是在图书馆里跟邹二娃争得火热的路遥。

刘莉娟心里暗想着的这女子是谁啊?难道是万可可的老乡?

“呵呵,你记性真好啊,感谢你记得我。刚刚我......路过,听有人在这里唉声叹气,所以过来看看,不曾想遇见你,很高兴再次遇见你们。”路遥大方的介绍自己“两位美女很高兴认识你们哦,我叫:路遥。”

人家再次认真的介绍自己,也只好说出自己姓名:“临床医学的万可可。”

“刘莉娟!”刘莉娟简约地介绍完自己,眼睛只顾看着自己手指无聊地拨弄地上的小草,不再看路遥一眼。

路遥或许并没有看见她们神情,或许看见了装着不知道,先聊起了话题:“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图书馆的事情吧,呵,想来也是想笑,万可可你应该知道哪位神棍吧?”

“神棍?谁是神棍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路遥的话懵得万可可一头雾水,不解的眼神看着路遥,万可可的心里一直郁闷着,心里边一直默念着心事,没太上心路遥的话题。

“上次在图书馆给牙痛的同学看病那位!”

“哦,你是说的应该是邹应,邹二娃吧,我们一个班的同学呀,旁边的美女还是她老乡呢。不要背地里说人家坏话,邹二娃确实是有真本事,你不见,五六分钟后,那位同学的牙齿不再痛了吧?人家那是医术,哪里是神棍,看你怎么说的!”万可可不再看着路遥,心里一直郁闷,正缺没有发泄的地方,没好脾气的怂对她;再说,邹二娃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嘛。

看样子是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人家当了真,看来得赶快解释,不然闹出误会收不了场。路遥赶紧纠正道:“呵,万可可同学是我说话表达得不对,其实我是......想.......”

“咦?想啥?”万可可疑惑看着她,等待着下文,追问道。

“想找邹二娃给我补课啊,就只是单纯的补课,他不是同意了吗,就不见动静,所以我一直在找他。”话一说完路遥焦急地神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嘿,嘿,路遥的颈子在衣领里一伸一缩,害羞的表情与动作惹得装扮路人甲的刘莉娟在心里也想笑,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女生倒追男生了?路遥八成喜欢上了邹二娃。

“万可可,万可可……”路遥见万可可不想搭理自己,转瞬间又再次开口说了一句:“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就说我在找他,如果你们不方便,那我就走了,我寝室的洗脚水都快要变冷去了。”

“呵呵,走吧,走了我就不告诉邹二娃,说你在找他。”这句话,万可可仿佛是说给刘莉娟听的。可也让路遥准备起身的身子重新坐了下来。

刘莉娟憋住内心的笑,淡然地望过去,只见路遥一脸羞涩地低着头,双眸似水,却露出一丝害臊的眼色,腮上不知什么时候渲染上两团绯红,路遥随之嫣然一笑,脸上那嫩滑的香腮吸引着两人的目光,同为美女的二人也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杰作。

“要不把这个交给他也行。”迟疑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封白面的信封递给万可可。

“有一封信一直揣在我身边,苦于没有机会交给邹二娃,能不能帮我转交一下?”信封还带着温暖的体香。

“只是对他帮我解题的感谢之言,仅此而已,别误会!”

误会啥啊,这明明就是投石问路嘛,这女孩鬼精灵的。

“那我告诉他,你不喜欢他,怎么样?”万可可起了作弄路遥的心思,或许想从她哪里找回一丝慰藉,或许是同病相怜。

“别,别这样说”

路遥害羞的样子惹万可可“格~格~格,~”大笑,然后又反问路遥:“那我就说,你喜欢她,”

“不,女孩子要矜持,不,都不是。哎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你越说越糊涂了,我要走了,拜托你送一下。”

这虽然是秋天,秋老虎还发着威,都还穿着薄薄的衬衣,谁有闲心一直揣着封信在这里的身上?这还不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吗?现今都成了什么事,校花也沦落到主动追求男生?似乎这下子自己心里也平衡得多。爱情不在乎你所面对是谁,而是两个人谁更在意谁;或许这句话是最好的解释吧!

路遥会喜欢上邹二娃怎么都解释不通啊,邹二娃人又不帅,又非什么二代?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道不明白。青春期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简单,或许是一个动作,也或许是一句话。就因为一个用手指推鼻梁上的眼镜,万可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李广。

“万可可,你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好美,我是女人也被你的甜甜的笑深深地迷住了。”远处黑暗中传来路遥调笑的语气。

“你,死妮子~~~!哼!”

此时此刻被被凶戾的眼光瞪得浑身不自在,?手搓着手的邹二娃。不时剃着手指甲上的污垢,身子紧张得就像弓拉满了弦,颤抖的脚却像扎根在地上,无法挪动半步。

“靠,不就是几包方便面嘛,咱哥们几个吃你的方便面是给你面子,懂不懂?你没看见,哥几个玩得正起劲?你知道打断我们雅兴的后果很严重,知道不?招呼你的可是我们学院的大哥——胡铭,人称太保。”坐在最里面一个高个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邹二娃心头不由得紧了紧,妈的,在学校里面也能遇上地痞流氓?心里盘算着自己肯定干不过这帮人,无论是身高、体重、人数都摆在那里,更不要说自己根本就不想惹是生非。

可就是这样,自己也得把钱尽力要回来,能要回一些也好啊,那可是自己的本钱。换句话说,这几十块钱就是邹二娃一家,最后的几十块钱;不是血汗钱,是生命能不能延续下去的唯一依靠,能不紧张吗?还想靠这点钱再去进一批货期待滚动发展啊。

“各位大哥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这就给你们赔礼道歉,要不你们给我5元吧,给你们打个对折,你们看怎么样。其实,你们都是有钱的人,玩一局扑克牌,输赢一次也不只这么点。”

“钱啊,我们这里很多,自己来拿呗。”一个眼镜露出脸上的冷漠与凶狠的眼神,指了指散落在扑克牌上纸币。

“如果你们不方便就算了,就送给各位大哥慢慢吃,我就不继续打扰各位。”邹二娃这次学乖了,见势不对,赶快撤退,感觉这帮人是不会给钱的。

第二十二章 校友

“诸位大哥,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兴致,方便面就算送给你们了,慢慢玩,我还要忙着给其他同学送方便面。”这次邹二娃学乖了,眼见形势对自己超不利,干脆闪人。

“这么快就要走啊?”坐在床边的一位男生站了起来,歪着脑袋,摊开双手,拦住邹二娃,斜看着他:“来了就急着走啊,不过来陪我们玩一把怎么行呢?”

一步步向邹二娃逼近,邹二娃一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停到牌桌前,弯曲的双腿一直在颤抖。

“坐下!”这一坐下自己还能善得了吗?铁定的输钱。只有想办法逃出这魔窟,这才是上策,脑子刚计划好。邹二娃一弯腰,身子矮下去半截,用力向前一冲,趁对方张开的手臂没有多大的拦截力度,想从对方臂下钻过去。

“哐当”一声,一位靠近门边的同学早就关注着邹二娃的一举一动,读懂对方想逃跑的心思,用力一伸腿,把寝室门狠狠的踢上,这下连想跑路的门都没有了。

“靠,还想跑,跑啊!怎么不跑啦,学会穿墙术没有?”门边的同学嚣张的说道:“你TM的也不问问,404寝室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其实我们只是想让你陪陪我们玩一会扑克牌,锻炼锻炼脑子,增进同学之前的感情,你看我们在一起多快乐,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面啊!”太保放下手中的扑克牌,收回自己暴戾的眼神,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站起身子像大哥哥一般苦口婆心的对邹二娃说道,如果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或许就真的相信了。

用手指指着周围的人,继续说:“你看看,他们对你多友善,对你多客气,大家都陪你一个人你还不乐意,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收场呢?很多事情我说了算不了数的。”

“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给每位哥们赔礼道歉。”

邹二娃一听是道歉,这还不容易啊,赶忙给靠近自己的人笑着脸赔礼道歉:“大哥,对不起,有得罪的对方多多包涵。”

“啪”一声过后,正作躬打揖的邹二娃脸上楞楞地挨了一耳光,红红的手掌痕显现出这一耳光力度。“笑个屁啊,我让你笑的吗?我让你赔礼道歉吗?”

伸手打人的是正说着话的太保,看脸色也不发怒,不动声色间就给了邹二娃一耳光。邹二娃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以为对方只是让自己赔礼道歉而已,单纯得有些过分。

“你慌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作为学长给你上一课,打断他人说话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给你一耳光是加深你的印象,免得以后再犯。”

抚摸自己发烫的脸,还得挤出笑容,连声说:“是,是,大哥教训得对。”

“肯上道就对了,我简单的说,你在学校混,以后就由我们罩着,有什么事找我们,当然得收取保护你安全的费用。你也不想有人捣你的乱吧?”太保瞪着眼睛,说什么也不让被围住的邹二娃有逃离他视线的可能。

保护费,可惜我没有钱啊,兜里的几块钱也是刚卖方便面才有的。

先探探风口,说不定只是要自己买一包烟孝敬一番,这样也能接受。

“大哥,我这去买包烟孝敬各位,成不?”

“一包烟?”

“噗~嗤~”不知是谁先轻蔑地笑出了声,反问道:“一包烟就想打发我们!你是来搞笑的吧,我们差你一包烟?”

“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不容邹二娃反驳,太保继续命令。

邹二娃本想拒绝的,可是一看到对方几个人的架势,就软了下去。从口袋里掏出全部家当六块钱,皱皱巴巴地,心疼的递给太保。

“大哥,我就这么些了。”翻出自己的裤兜,衣兜,都可怜兮兮露着底。如果有胜算的话,他真的想一拳挥过去,让这些家伙吃点苦头,可他低头看看自己,一个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当打发叫花子啊,谁他妈稀罕你这几块钱?”高个子抓过邹二娃递过来的钱,扔进扑克牌堆,麻雀虽小也是钱,谁叫咱哥几个吃肉连骨头都不会吐呢。

太保解开自己的皮带,皮带头和尾叠在一起拿在手上,指着邹二娃。“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都不上道,那么就只有最后一条路~~爬着出去。”

守在门边的同学见邹二娃处于石化状态,魂魄没有归位,提醒着他:“咱大哥问你话呢,想好没有?”门边的同学也靠了上来,邹二娃团团被围住。

“没钱你做什么生意呢,没钱你出来招摇做什么呢?好好呆在寝室看看书,聊聊天多好的。”

没钱才想着赚钱,有钱谁想担这么些风险,我也想下了晚自习就去看看书,跟同学聊聊天,更或者跟女生出去透透气,谁不想啊!可是生活只给了我这么一条路,我能有什么办法。

差点就流出泪来,有钱我还在会磨蹭吗?邹二娃苦苦哀求:“大哥,确实没钱,不光是我没有,我家里也没有。你们就当做一件好事,行行好,何必跟我一个穷学生过意不去呢!”

“是啊,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想可怜你。”太保用皮带抽在邹二娃的背上,仿佛是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埃,怕邹二娃不太明白,又补充一句:“我也很无奈啊,但是规矩不能坏,要是在你这破了规矩,以后我们怎么能服众?以后谁还会怕我们呢?以后我们哥们几个在学校怎么混,你说说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皮带在邹二娃的眼前晃来晃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鞭子会抽下来。

如果不爬出去今天肯定不能善了,这皮带抽着好痛啊,隔着一层单衣,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背传递给胸部,整个胸部被痛感塞得满满的,跟随着每次呼吸带起的疼痛加倍。还是爬出去吧,虽然爬出去肯定窝囊,但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大哥,你们喜欢看在地上爬来爬去感觉,我这就表演给你们看。”憋着心里的委屈,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就是给儿子表演骑马马吗,我先预习一下当爸爸,这就表演给儿子看。

太保示意大伙在两边站好,让开一条道,好让邹二娃爬出去。守住门边的同学将门大大打开,拿起一个脸盆在门口敲响:“大伙过来看啊,精彩的表演,看杂耍!”

路过寝室门口的同学一看是404寝室,纷纷跑得更快,生怕自己沾染上。

除了悲愤就是羞辱,心里流着血,滴着泪,邹二娃的心在这里死了两次,一次死心是为同学之情,怎么说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无冤无仇,连面都没有见过,有那么大的仇恨?一次是为学校的风气,学校怎么就不管管这些人渣呢,竟然可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自己拼死一搏,也可能会免于被羞辱,但从此就会背上打架斗殴的处分。低头,想想家里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家里人对自己的希望,那些镜头再次萦绕心头,摇了摇头,就算被挨揍也不能还击,要做一个好学生,只要坚持四年,自己就会有美好的前途。

两只手慢慢伸向地面,每前进一寸,背上的痛就减轻一分,心里的痛就加剧一分。闭着眼,世界随着眼睑黑暗了下来,只剩下自己;此时耳朵也仿佛失去听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馄饨的世界,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快过来看啊!进来看稀奇事!有人在地上爬圈圈……,”门口欢腾的高个子招呼着,拉扯路过的同学过来看热闹,摄于404的淫威,有几个同学在门边麻木的观望着寝室里发生的一切,仿佛看着透明的空气一般,也不敢靠近一步。

空洞的眼神,机械的身子,脑袋里的思维已停止,一步步向外移动,只要爬出这个门槛,自己就可以逃脱这生不如死的地方。

“哈~哈~哈~,你爬行姿势绝对是最优美的,以后没事多来咱们寝室爬一爬,锻炼身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这样做很让我为难啊!”太保看着在地上爬行的邹二娃,撇着自己的厚嘴唇,声音在从宽大的嘴唇空间发出,脸上满是叹息的神色。

快到了,每爬出一步心里就告诉自己,快了,快乐,快逃离折磨了。以后打死也不上这一层楼。黑暗中,两只耳朵感觉吵杂声越来越小,眼睛黑暗越来越浓,神经能感觉到到空间越来越小,似乎是到了门口,邹二娃心里一阵惊喜,痛苦快结束了。

“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钻错了地方?怎么往我裤裆里面钻啊!你喜欢这样吗?”

“裤裆?”

“胯下?”

虽然自己闭着眼,选择方向也是正确,感觉自己刚刚钻过的是门框啊,到门口的距离也就七八步远,自己怎么会估错方向呢?

“哥们你这爱好也太特殊了吧,你怎么钻进‘排骨’的裤裆里啦!”说话是太保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为邹二娃着急。

睁眼还是不睁眼?恐怕此时邹二娃是最不愿意面对的选择。

艰难地睁开自己眼皮,自己的头确实是在门外,心里一阵窃喜,终于熬过去了。

第二十三章 尽头

“是,感情好啊,来兄弟,给哥转个圈。”

“你们这还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怎么侮辱人呢?”人群里有异样的声音在嘀咕,还是不是人啊,学校怎么能容忍这群败类存在。

“说啥啊?”

“干什么,想做出头鸟!………”这时,寝室里面的几个人大声的嚷嚷,嚣张地把个别看不惯的同学压制下去:“看不惯,看不惯让你也爬一圈?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

“大哥威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掌声,欢呼声,轰天般的狂笑声在四周围响起,萦绕。一个干瘦的屁股出现在邹二娃的头上。

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没有生气,心里全部是悲哀、痛恨、难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不敢相信同一个学校的同学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在记忆中抹去。心里默默地悲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人。”

过道的穿堂风不断地刮着,心中的悲哀逐渐演化成愤怒,怒火在心中沸腾,肆虐着邹二娃的良知。头上传来了闷闷的呐喊声“快爬啊!快爬啊!”。

呐喊声更好像是往干柴上点上一把火,痛苦在邹二娃的脸上扭曲,对于同学们的嘲弄,欺辱,狂笑,呐喊,邹二娃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这些,精神变得恍惚,好像一个对世界彻底失去希望的人。

慢慢地手掌在地上变成拳头,门牙咬紧舌尖,在想着,纠结着,很长时间没有再向前一寸......

“不能忍了,就算被学校开除我也要奋力一搏,哪怕是大家两败俱伤,死在这里……”邹二娃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地咬牙切齿忍着临界点的怒火,心再想了想,闭上眼问自己:“我有胜算吗?没有?那怎么办?”

邹二娃越想越气愤,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眼眶里红红的,流露出了仇恨和杀气……

几道闪电划破天与地,“轰隆”,“轰隆”一阵通天的闷响过后,窗外下起了雨.....,四下张望中,一步之遥的地上躺着一把被同学扔掉的饭叉,不锈钢的材质亮闪着光,激醒迷糊中的邹二娃。

“快跑,快跑啊!”惊悚的女声从柳树下发出,随即两道人影快速地跑出来,正是在此处生闷气的万可可和刘莉娟两人。

“刘莉娟,你跑哪去了。”埋着头,弓着身子,双手遮着头顶,生怕雨水把头发淋湿紧紧护住秀发,跑在后面的万可可因手的遮挡,看不清路况,焦急的喊着前面的刘莉娟。

“到足球场的看台下去躲一躲雨。”

“鬼老天,这雨怕是一下子停不住了!”万可可身子傍着刘莉娟,脱下鞋子,咧嘴着,显然刚刚被鞋子里的东西刺痛了,磕着鞋跟,清理钻进鞋子里面的沙砾,

“老刘,你跟你哪位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有?”

“我……我们好得好啊”,被万可可提起自己的男朋友,刘莉娟羞红着脸说。

“你和你们家那位相识,属于是经典而又老土的故事,不过挺羡慕你们”。

雨一滴滴从看台边缘滴下,不一会就串成了一串串的雨珠,万可可看着雨水做着春梦:“我就想啊,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的王子会出现解救我。”

“呵呵,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挤公共汽车啊,凭你这火爆的身材,绝对有猥琐的男人占你的便宜,说不一定,你的白马王子就会出现。”刘丽娟边说边动手摸向万可可翘起的臀部。

“哎呀!你要死啊,你好色啊,当心你有同性恋的倾向啊。”万可可敏感部位被一惊,拨开刘莉娟轻薄的手,身子失去依靠,一滑,楞楞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肆无忌惮的在看台下嬉笑打闹,引来躲雨的同学一片异样的目光。两人立即停止了动作,都吐了吐舌头。

两人红着脸走出看台,万可可追着问:“你说,你是不是你先主动的,不然你们哪位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在李广身上试试看。咯~咯~咯~有人发烧了。”

“刘莉娟额,你这是找死啊!”

“你这是找死啊!”邹二娃双手奋力向前一撑,脚一蹬,跃向不远处的饭叉,紧紧抓在手中。

休怪我无情,

“哥几个,那家伙跑出去了,拖回来,”此时太保几个已被欺负他人的快感冲昏了头脑,感觉意犹未尽,说着,扑上来抓住邹二娃的后腿,‘排骨’从另一侧伸出腿,踹向邹二娃。邹二娃躲开太保的那一抓,‘排骨’踢过来的腿却躲不开了,正踹中邹二娃的背部,将快要爬起来的他再次踹倒在地。

邹二娃忍着后背的痛,艰难地翻过艰身子,背靠着墙壁面对着众人,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在墙壁上慢慢向上爬。

“大哥,他想起来!”

“想起来吗?可以再爬一圈,诺,就在这过道上爬一圈就放你走。”

喷射着怒火的眼睛,眸中闪着寒光,邹二娃怨毒地看着身前的所有人。如果眼光可以秒杀众人的话,已经杀了N多遍了。

“大哥,你看,他的眼神好犀利哦,似乎要杀了我们,要不我把他教得服服帖帖的?”,排骨扯起自己尖尖的嗓音,向太保邀约着。

“不要闹出人命,随你!”

“哥们,谁叫你不听我们的话呢,我看你他妈是欠削。”二话不说,沙包大的拳头便打向邹二娃的脸部。

邹二娃咬紧牙齿,嘴角轻微上扬,并不躲闪。眼见排骨挥出的右拳就要硬硬打在他的脸上,立脸部一寸的位置,只见一道亮光在昏暗的走廊灯下一闪,亮光停留在排骨的拳头上。

“啊,”“哎哟,好痛,”

不待下一个字说出来,邹二娃用力向下一顿,抽出插在排骨拳头上的饭叉,抽出的饭叉带起一道血花,排骨随着向下的惯性爬在地上,邹二娃再借力一趁,站了起来,脚使劲碾住排骨的耳朵,只要脚下的排骨想动,自己的耳朵就会阵阵碾碎的痛,令排骨移动不敢动,任由手上的伤口流着血。

“来吧!今天我不想活了,谁还要来。”一口恶痰吐在地上,袖子擦过嘴唇上的痰末。

“呼”地一声风响,趁邹二娃吐口水没有注意的当口,又一个拳头偷袭砸来,这一次的目标直取邹二娃的胸部,如果真的挨上这一拳头,就算心脏不停止跳动,至少肋骨会断上一两根。

“碰”,眼前一道灰影闪过,衣袖带起一阵风,刮得众人眯上眼睛。邹二娃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一下来得太快,太突然,拳头带风,这得有多大的力度啊。这一拳根本不容自己反应,这下自己肯定挨定了,半响,四周静悄悄地,也不见邹二娃的嚎叫。

只见两个拳头拳面相撞在一起,骨头碰撞骨头,‘咯吱’,‘咯吱’骨头碎裂声声。

“啊?”太保卷偷袭的拳头仿佛打在铁墙之上,撕心裂肺地痛,嫩手在火炭上炙烤一般,身子慢慢弓下去,拳头也不听使唤地垂下。

是谁,是谁在帮我?邹二娃分明见着有人接住太保拳头,疑惑万分,睁开眼睛仔细观望,眼前哪里还有其它人啊,再观察自己的手,拳头,完好无缺。那是谁在帮我?难道是鬼神?越想越害怕。

趁你们病,要你命,赶紧冲出包围圈。想着,马上吼起来“不关此事的同学马上散开,以免误伤。”说着右腿挟风高踢,脚尖正好踢中蹲在地上——太保的下巴。

“呃。”太保的下巴被冲击震荡,登时头晕目眩,应声倒地。过道里其他几位身高体壮的一哄而上,将邹二娃围在当中。这帮人仗着人高马大,出手的力度相当不一般,便群起围攻。

“都住手!”一声呵斥,这时,几道强光照射过来,直射在每个人的眼睛上,顿时停了下来。太保一伙人眼尖,见过这种场面,一见强光手电的光芒,趁着还在楼梯转交的当口,七手八脚地扯过太保和排骨,躲进寝室,关上门便不再出声,几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过会,只见宿管老师带着七八个身穿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他们见邹二娃傻楞楞地站在过道上,便询问起邹二娃发生了什么事?

邹二娃此时已醒豁过来,脑子运转几下,已然明白这件事只能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收回自己虎视的眼神。

无奈地解释道:“没什么事情发生啊,大伙在这里议论金庸先生小说里所描写的武功招数,讨论得激烈了一点。”说着邹二娃比划了几个姿势。

宿管老师不知道出于什么不明的原因,环视一拳见再没有同学回答,一摆手,示意保安熄灭手电。见没什么其他事情,便带着众人离开。

邹二娃见宿管老师就要离开,立即抽身抢在几位的身前跑了出去。

宿管老师和保安都停住脚步,向邹二娃远去的影子扫了一眼,摇了摇头,又迈开脚步。

261寝室,刚刚脱离困境的邹二娃一进寝室便将门扣上,锁上,背顶着门,噗呲、噗呲从鼻孔出着粗气。

“哥们,我闯祸了。”

第二十三章 困境

“是,感情好啊,来兄弟,再给哥转个圈。”

“你们这群败类,还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这样侮辱人呢?”人群里有异样的声音在嘀咕,有同学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溜开,匆匆向学校保卫科跑去。

“说啥啊?谁是败类?”

“想干什么,做出头鸟吗!………”这时,太保寝室里面的几个人大声的嚷嚷,嚣张地把个别看不惯的同学压制下去:“看不惯,看不惯让你也爬一圈?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

“大哥威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掌声,欢呼声,轰天般的狂笑声在四周围响起,萦绕。一个干瘦的屁股出现在邹二娃的头上。

此时的邹二娃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没有生气只不过心里全部是悲哀、痛恨、难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不敢相信同一个学校的同学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在记忆中抹去。心里默默地悲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过道的穿堂风不断地刮着,心中的悲哀逐渐演化成愤怒,怒火在心中沸腾,肆虐着邹二娃的良知。头上传来了闷闷的呐喊声“快爬啊!快爬啊!”。

呐喊声更好像是往干柴上点上一把火,痛苦在邹二娃的脸上扭曲,对于同学们的嘲弄,欺辱,狂笑,呐喊,邹二娃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这些,精神变得恍惚,好像一个对世界彻底失去希望的人。

慢慢地手掌在地上变成拳头,门牙咬紧舌尖,在想着,纠结着,很长时间没有再向前一寸......

“不能忍了,就算打不过我也要讨回我的尊严,……”邹二娃内心如同失去了理智的疯狗,咬牙切齿忍着临界点的怒火,痛苦地闭上眼问自己:“我有胜算吗?没有?那怎么办?”

邹二娃越想越气愤,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眼眶里红红的,流露出了仇恨和杀气……

几道闪电划破天与地,“轰隆”,“轰隆”一阵通天的闷响过后,窗外下起了雨.....,四下张望中,一步之遥的地上躺着一把被同学扔掉的饭叉,不锈钢的材质亮闪着光,激醒迷糊中的邹二娃。

“你这是找死啊!”邹二娃双手奋力向前一撑,脚一蹬,跃向不远处的饭叉,紧紧抓在手中。

休怪我无情,

“哥几个,那家伙跑出去了,拖回来,”此时太保几个已被欺负他人的快感冲昏了头脑,感觉意犹未尽,说着,扑上来抓住邹二娃的后腿,‘排骨’从另一侧伸出腿,踹向邹二娃。邹二娃躲开太保的那一抓,‘排骨’踢过来的腿正踹中邹二娃的背部,将快要爬起来的他再次踹倒在地。

邹二娃忍着后背的痛,艰难地翻过艰身子,背靠着墙壁面对着众人,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在墙壁上慢慢向上爬。

“大哥,他想起来!”

“想起来吗?想起来可以,再爬一圈,就在这过道上再爬一圈咱哥们几个就放你走。”

喷射着怒火的眼睛,眸中闪着寒光,邹二娃怨毒地看着身前的所有人。如果眼光可以秒杀众人的话,已经杀了N多遍了。

“大哥,你看,他的眼神好犀利哦,似乎要杀了我们,要不我把他教得服服帖帖的?”,排骨扯起自己尖尖的嗓音,向太保邀约着。

“排骨,我们只是跟他闹着玩,不要做得太过分!”

“哥们,谁叫你不听我们的话呢,我看你他妈着实是欠削。”二话不说,排骨扬起自己的拳头便打向邹二娃的脸部。

邹二娃咬紧牙齿,嘴角轻微上扬,并不躲闪。眼见排骨挥出的右拳就要硬硬打在他的脸上,离脸部一寸的位置,只见一道亮光在昏暗的走廊灯下一闪,亮光停留在排骨的拳头上。

“啊,”“哎哟,好痛,”

不待下一个字说出来,邹二娃用力向下一拉,抽出插在排骨拳头上的饭叉,抽出的饭叉带起一道几道血痕。排骨身子支撑不起手上的剧痛,不由自主地随着惯性被拖到在地上,邹二娃再借力一趁,站了起来,脚使劲碾住排骨的耳朵,只要脚下的排骨想动,自己的耳朵就会传来阵阵碾碎的痛,令排骨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躺在地上。

邹二娃吼道:“来吧!TMD,你们谁还要来。”一口恶痰吐在地上,袖子擦过嘴唇上的痰末。

太保见自己的兄弟受伤,面子上哪里还能挂得住,嘴上骂道:“操你大爷,你居然敢还手,居然还敢打伤我的兄弟。本想只是跟你玩玩,你居然当了真。”

“呼”地一声风响,趁邹二娃吐口水没有注意的当口,太保一个拳头凌速偷袭砸来,这一次的目标直取邹二娃的胸部,如果真的挨上这一拳头,就算心脏不停止跳动,至少肋骨会断上一两根。

“碰”,众人眼前一道强劲地灰影闪过,带起一阵飓风,刮得众人眯糊着眼睛。此时的邹二娃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一下来得太快,太突然,拳头还带着风,这得有多大的力度啊。这一拳根本不容自己反应,妥妥地挨定了,双手护住胸已做好这一拳的来临。

只见太保的拳头击在一个拳头大小的灰布包上。

‘咯吱’,‘咯吱’骨头碎裂的声声。

一块用灰布包裹的石头先是撞上太保的拳头,“咕咚”一声,然后掉落在地上,向前滚了几滚,露出布里包裹的石头。

半响,四周围静悄悄地,也不见邹二娃的嚎叫。

“啊?”尖叫声来自太保的厚嘴唇,太保偷袭的拳头仿佛打在铁墙之上,撕心裂肺地喊着痛,身子慢慢弓下去,拳头也不听使唤地垂下。

是谁,是谁在帮我?邹二娃分明见着有东西挡住了太保打过来的拳头,疑惑万分,放大眼睛仔细观望,再观察自己的手,拳头,完好无缺。那是谁在帮我?难道是鬼神?越想越害怕。

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赶紧冲出包围圈,更待何时啊。想着,马上吼起来“不关此事的同学马上散开,以免误伤大家。”说着也不管谁在暗地里相助,右腿用力高踢,脚尖正好踢中蹲在地上——太保的下巴。

“呃。”太保的下巴被邹二娃的脚击中,下颚冲击上颚,上颚将剧痛传递给大脑,顿时头晕目眩,应声倒地。过道里其他几位太保的哥们的见自己的兄弟接连受伤两位,一哄而上,跨出寝室,将邹二娃团团围在过道当中,群起围攻。

“都住手!”

“住手”远远几声呵斥从楼梯口传来,几道强光照射过来,直射在每个人的眼睛上,围殴的人顿时停了下来。

太保一伙人眼尖,见过这种场面,一见强光手电的光芒,趁着还在楼梯转交的当口,七手八脚地扯过太保和排骨,躲进寝室,关上门便不再出声,几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过会,只见宿管老师带着七八个身穿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他们见邹二娃傻楞楞地站在过道上,便询问起邹二娃发生了什么事?

邹二娃此时已醒豁过来,脑子运转几下,心想如果报告老师恐怕自己会不会担上打群架,就算自己是受害方,打群架已是事实,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然明白这件事只能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收回自己血红的眼神。

无奈地解释道:“没什么事情发生啊,大伙在这里议论电视剧里面所描写的武功招数,讨论得激烈了一点。”说着邹二娃装摸这样地比划了几个姿势。

宿管老师环视一眼,见没有同学反驳,也没有同学受伤,一摆手,示意保安熄灭手电。

“这么晚了,好不准备睡觉,都滚回寝室,不要惹是生非!学校是有纪律的,谁犯了处分谁。”见众同学低着头,默默无声,心想没什么大的事情,便带着保安离开。

邹二娃见宿管老师就要离开,立即抽身抢在几位的身前跑了出去。

宿管老师和保安都停住脚步,向邹二娃远去的影子扫了一眼,又迈开脚步。

261寝室,刚刚脱离困境的邹二娃一进寝室便将门扣上,锁上,背顶着门,噗呲、噗呲从鼻孔出着粗气。

“哥们,我闯祸了!”

................................................

“快跑,快跑啊!下雨了”几声女声的尖叫从柳树林下发出,随即两道人影快速地跑了出来,正是生着闷气的万可可和刘莉娟两人。

“刘莉娟,你跑哪去了,等我一下嘛。”埋着头,弓着身子,双手遮着头顶,生怕雨水把头发淋湿紧紧护住秀发,跑在后面的万可可只顾着用手遮挡头发,看不清路况,焦急的喊着前面的刘莉娟。

“万可可,我们到足球场的看台下去躲一躲雨吧?”

两人急匆匆地跑到看台底下,摇摆着头,甩弄头发上的雨水。

“鬼老天,这雨怕是一下子停不住了!刘莉娟把你身子借我靠一下。”万可可身子傍着刘莉娟,脱下鞋子,咧嘴着,显然刚刚被鞋子里的东西刺痛了,磕着鞋跟,清理钻进鞋子里面的沙砾,

“老刘,你跟你哪位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有?”

“发春了,小妮子,想男人了。呵呵,这还不简单,只要你在上下班高峰期去挤公共汽车啊,凭你这火爆的身材,绝对有猥琐的男人占你的便宜,此时暗地里喜欢你的男人就出现了。”刘丽娟边说边动手摸向万可可翘起的臀部。

第二十四章 应对

万可可趁着躲雨的闲头,关心的问起两人近况。

“老刘,你跟你哪位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什么进展?你这话问得我一头雾水。如果要说感情呢,那真就是,怎么形容呢,刺激你的小心脏一下:很甜、很蜜。”

“呵呵,那是不是已经......?“估摸着两人还没有到达那一步吧,万可可不相信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太短,二是当时的社会风气使然,所以也只是试探着问。

“去你的,发春了吧小妮子!想男人了。“

万可可毫不避讳地道:“是想啊,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吧,我还不知道谁在暗里想着我呢,不像你,哼!。“

嘟着小嘴,欲怒含笑,都说女孩子生气娇嗔模样的别有一番动人,这句话形容此时的万可可恰如其分,

““呵呵,这还不简单,只要你在上下班高峰期去挤公共汽车啊,凭你这火爆的身材,绝对有猥琐的男人想占你便宜的想法,我想此时暗地里喜欢你的男人就出现了。”刘丽娟边说边动手摸向万可可翘起的臀部。

“呀!放手”

“啪”一声脆响,万可可拍开刘莉娟的手,笑骂:“你真变态,怎么能这么样呢!“

看台下同样也有不少躲雨的同学,都好奇地瞟着她俩,那感觉就好像是看一对正打闹着的小情侣,也有是审视的眼神,俩人一见尴尬的场面,羞愧难当,冒着雨前后跑进雨中。

……………………………………

跑进自己的寝室,慌忙把门紧紧关上,再搬过书桌紧紧抵住,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气。

“哥们,我闯祸了!”

“咋了邹二娃,你一惊一乍的,你不是在出去卖方便面了吗,怎么闯的祸?”

拿过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水杯,倒上一杯滚烫的开水,灌了几口,开水进肚压住惊慌的心,邹二娃这才缓过神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用你们担心,祸是我惹的,我自己会处理好。”

“嘿嘿,你肯定是调戏了哪位女生,被人家男朋友追杀;对不,邹二娃。”老孙头翘着腿,在床铺上悠闲地甩着小腿,不紧不慢地打趣着邹二娃。

在床边整理被套的李广觉得邹二娃不会撒谎,应该是真的遇上了麻烦,放下正铺一半的床单关切地问道:“二娃,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大家分担一下,能帮上也好。”

想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吧,毕竟是老乡,“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今天晚上我招惹了太保一伙,最后连保卫科的人都来了。”

这么严重?连保卫科的人也来了,那就不是一般的小事,到底为何!太保一伙属于学校的霸王,如果处在社会上归于混混一类,跟他们起冲突的后果很严重,以后恐怕很难在学校呆下去,李广的分析得很有道理,就是不明白怎么招惹上的。

邹二娃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寝室的哥们,末了安慰着大家,太保一伙只会冲着自己来,好汉一人做事一人担,再说学校还有保卫科嘛。

李广听完当既表态:“这怎么行呢?说好的好哥们患难与共,这件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是我们整个寝室的事情。”

“啪”地一声,老孙头甩掉手中的书,翻身下床。围着邹二娃转了几圈,不住的点头:“不错,是条汉子,不过还是窝囊了一点,换着是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直接跟老师反应真实情况,让太保一伙背上处分,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怕学校的处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议论着该怎么应对,都认为一味的退让绝对行不通的。太保肯定会反扑,李广说得很对,我们寝室随时要准备好还击的棍棒,那些疯狗不会因为是谁的事情就只找谁,就像前几天某班的事情一样,整个寝室都遭了罪。

“哐当,哐~”寝室的门扣随着门板的晃动一弹一回,大伙正讨论得起劲,被门突然的晃动惊住了声,眼神都焦距在门上,大伙的心随着门的晃动提了起来。

慌乱中邹二娃忙招呼大伙拿好趁手的东西,猜测是太保一伙打上门来,一次只能放一个人进来,做好关门打狗的打算,关上灯。

老孙头抓起阳台上的拖把躲在门后,李广埋伏在门框上,只要人一进来立马从对方头顶来一个猛扑。

门突然被人从外用力地推开一道逢,一道人影钻了进来。

“砰”“砰”“啪”

“格老子的谁打我啊!我操你X,还有书本扔过来,靠,你们在寝室混战吗?”

听声音很熟悉,李广有些疑惑,卡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些,吼道:“你TM是谁啊!”

“松手,不要勒我脖子,都快憋断气了,我是陈涛”

黑暗中有人拉亮了灯,此时被李广按在地上的陈涛,气的直骂人,用手揉了揉自己脖子。嘴上不满地歪歪咧咧:“靠,下手挺狠的啊,估计筋已经被严重扭伤。”

骑在自己背上的是李广,拿着木棍的是老孙头,邹二娃提着一个木桶,此刻时间像放映机将大伙的动作定格一般,在灯光下尴尬着。

“李广,你下死手啊,这次得付医药费,你看看你们就这么对待我?我招惹谁了,问你们啊!”陈涛一副伤心的样子,摊开双手。

“放屁,还要医药费,谁叫你进门不先敲门。”

“我进我的寝室还要敲门,哥们都说说看,这是哪里的规矩?这是哪门子规矩?”

老孙头扶起陈涛,将事情原本告诉他,并劝慰“好了,好了,陈涛你也不要埋怨啦,大伙也是无心之举。”

大伙最后一致通过,现在就结队外出寻找更多的木棍。

学校门口的医务室灯还亮着,太保一伙围着医务室的窗口,饶有兴致地看着里面,排骨在室友的搀扶下坐在手术台上,校医正包扎着对方手掌上的伤口。酒精的刺激加剧了伤口的痛感,排骨紧紧地捁住手腕,脸痛得变了形。

“你这个创面不大,创口也不深,问题不大嘛。小伤口而已,有那么痛吗,好歹你也是个大男人,忍着点。”

校医趁势又紧了一下绷带:“给,这个是给你的病假条,以后少造惹是生非,认真念书才是正经事。”校医看也不看排骨一眼的递过来一张纸条,这些家伙在学校早已是声名狼藉,也是校医院的常客,医生也是很讨厌这群人。

“这么晚了上哪里去找棍子,李广你想想办法吧!”站在老太婆饭馆门口的老孙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焦愁地望向身边的邹二娃等人。

“里面确定没有人?”

“没有,二娃好像我们刚刚一起敲的门吧,你连你自己都怀疑了,靠,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老孙头记得老太婆饭馆里面堆放过一捆木棍,主要作用拿来做柴火,拿来作为防身之物大小刚好趁手。

“要不到后山去看看,现在正下着雨,就算砍树,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后山去看看,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的理,确实只有后山多树木,而且就算砍上几棵也没有人发现。

后山靠近学校最里面的一段围墙,散乱的摆放着几个人工大石墩,围着大石墩布着三两个供人休憩的小石墩。香樟林茂密的枝叶把树下的世界隐藏得很好,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白天是看书的好地方,晚上是情侣们约会的好去处,也是单身汉的禁区。

一阵凉风轻柔地穿过香樟林,雨刷刷地打着地上的落叶,风儿吹过,树枝摇摇摆摆,树叶弄得沙沙地响,有时候又像情人间的旎语。

“嗯……轻点,刚刚你是不是故意的?”一柄伞下,一位女生幸福地将头枕在男生的胸前,偏着脑袋,眼睛直直盯着对方,虽然夜色削弱了凝视的眼光,但仍然能感觉到灼灼的目光里面燃烧的魔力。

男生轻轻地低下了头,用嘴唇感受嘴唇炽热的温度,两人同时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双方的深情,世界变得缥缈起来,身体在慢慢融化。

“啪~~啪”?不远处折断树枝的声响惊醒了深吻的恋人。

“李广,看你做事笨手笨脚的样子,轻声点,保安知道了又增加一条破坏公共财产罪。”老孙头绝不辜负他孙大炮的外号,大声提醒对方。

“你说话才需要小声点,没事都被你喊出事情来。”邹二娃提醒着老孙头声音小一点,大伙借着昏暗的路灯,轻手轻脚的在香樟树林寻找趁手的树枝。

“听到说话的声音了吗?”男生轻轻地点吻在女生的耳朵上。

“好像是我们班的邹二娃跟老孙头的声音,这两个家伙晚上跑到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同性恋吧~~嘻~嘻~肯定是同性恋~嘻~嘻。”

“嘘,黄东,你小声点。”女生按住男生的嘴巴,指了指右边,然后又指了自己,告诉男生自己先悄悄下山,让男生给断后。

第二十五章 暴风雨

肥蹲蹲的翘屁股露出树叶的缝隙,双手紧抓住一根横枝上,双脚使劲踹着脚下的树枝,如此反复,脚下的树枝失去养分还不久,虽有些韧劲,几次用力之后,树枝的一侧已从主杆慢慢断开。

“老孙头,你的动静能不能小一点,招惹来保安就麻烦大了;现在才发现你的臀部是有多性感有多性感。”邹二娃一句话提醒老孙头的动作不要那么大,话说完,就听见:“噗~”地一声,一块小石头戳打在老孙头的屁股上。

吊在树上的老孙头以为是树下的李广在使怪,探手刷下一把树叶扔向树下,骂骂咧咧:“格老子的李广,小心老子给你放个臭屁,让你享受一下什么叫着炮火连天,再来一气臭气熏天。”

“他妈的你在说谁?老孙头你真的老了吧,把你的狗眼瞪大一点,我TMD在你旁边好不好,你仔细看看!”从老孙头的视线看过去,李广不正在自己旁边的树叉上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疑惑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眼睛也开始老花,李广什么时候到我身边!那又是谁在戳我屁股?

“是谁?”

“是那个龟儿子,格老的出~出来。”老孙头一急就容易结巴。

“是你的爸爸~~~我,不认识啦!”白蓝相间的校服,飘逸的分头,这不是同班的阿黄吗,从黑森森的树林深处边笑边接过话头走过来,拍拍衣服上在树林里擦染的青苔,摸上去还有些湿润。

“狗日的阿黄,真就是属狗的家伙,这么晚了在这里肯定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偷窥别人耍朋友!要么就是自己跟女朋友在此约会。”

“知道什么叫巡视不?我现在担负着巡视校园的阴暗角落,提防阿狗阿猫钻进来作乱,伤害到花花草草多不好,作为学校的一员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得为学校负责。”

说完感觉自己一身正气凛然,正正自己的衣领,一手背在腰后,一手仿若指点江山:“你看看你们,这么晚了跑到树林里做什么!你说你们在树下躲躲雨,我还觉得有这么回事,一个个爬到树枝上做什么?”

看不惯阿黄一副装模作样的鬼样子,李广撇嘴激烈地反击“要你管,我们哥几个高兴,在树上躲猫猫,你管得着吗?”

靠,你们几个正常?有这么晚在树上玩躲猫猫吗,答案肯定不是,所以也不见得是神经正常的人。

“阿黄,听说下雨天有人在上面“啪啪”,老实告诉我们,你在里面看到没有。”站在树枝上的邹二娃跺一下脚,问一句阿黄,仿佛把满身的力都跺阿黄身上。

“哗!”“哗!”树枝急促地摩擦树枝的声音,接着“噗~通”一声,老孙头脚下手腕粗的树枝硬是生生的从树干被踩断,随即掉在地上。

在树下负责收集树枝的陈涛猥琐地笑问阿黄:“有没有看到白白的身子在晃动?肯定有不顾廉耻的同学在里面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说话的嘴有口水沿着嘴角滴了出来,听说下雨天没有多少同学上去玩,所以最多野鸳鸯,一到放晴,树林里满是硅胶制品。

“靠,你们一个个的思想太龌蹉了,我在下面路过听到树林里有声音,然后就走上看看,就看到你们几个混蛋。”阿黄脸上装着鄙夷众人的脸色,心虚的岔开话题“你们这么晚了跑出来折腾树枝做啥!”

“告诉你吧,很牛逼的事情”李广用手指勾着阿黄,示意他跟近一点:“邹二娃跟404寝室的太保一伙干上啦,而且还打伤两位,你说邹二娃牛不,这边我们出来找棍子准备自卫。”

“这个应该的,同寝室的就必须团结,否则只有挨人揍的份。这个树枝没有刀具你们能扳到何年何月?我真晕你们,教室里电视柜下面一大捆竹扫帚的棍子不去拿,跑这里来折腾这个树枝?一群蠢货。”

“教室里?”邹二娃也似乎想起来了,确实有一大捆用来维修扫帚,拖把用的木棍,不过教室不是早就关门了,怎么能进去。

“妈的,一群傻X,跟我走。”??阿黄招呼大家跟他走,不就是几个棍子嘛,看本大爷的,来,跟我走去拿。

一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临床一班所在的教学楼,一班的教室就在两层小楼的右边二楼。阿黄脱掉鞋子,脚尖踩在墙壁砖缝里,像猴子一样,左窜右窜几下,靠着墙脚凸出的方柱爬上二楼的窗户,用小树枝拨开窗栓,麻利地打开窗子翻了进去。

阿黄以前是做什么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怎么感觉咱们班里人才辈出啊。

杨大爷或许是触景生情,张开嘴:“啊!此时此景,我真的很想吟诗一首来歌颂阿黄矫健的身手!”

“你妹啊,杨大爷,你瞎嚷啥,这时候是你发疯的时候吗。”邹二娃立刻蒙住杨大爷的嘴,在他耳边警告:“再说话,今天晚上我们就让你坐土飞机。”

不一会一声轻呼从楼上传下“呆着干嘛,快接住。”阿黄刚伸头出窗,接着“砰,砰砰”几声,就扔下几个锄头把子,绑竹扫帚的棍子,还有几棍比较粗的书桌腿。

格老子的,这家伙干这行是专业的啊!都感叹,平时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够啦,够啦,有十几根都是上好的柏木,阿黄,快点撤退。”邹二娃憋着嗓子,手做喇叭靠在嘴上冲楼上吼道。

“哐~哐~~哐啷”几声,几棍用衣服包裹的棍子扔在261寝室里的过道上。

“邹二娃,你这次是真的惹事了。”临离开时阿黄翘着上嘴唇,憋了憋嘴,清了下嗓子吩咐众人“我只能帮到你们到这了,这些棍子放在自己的身边,今天晚上大家睡觉警惕一点,不要被人趁黑端了。”

261寝室,趁着还没有熄灯,李广在加固门锁,一张桌子不顶事,重新搬过一张床抵住门,每个人的身边准备好两三个灌满开水的暖水瓶。

做好一切防备工作,大家统一穿上军训的服装,以免打架的时候误伤到自己人。

躺在床上七嘴八舌地商议: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我们都得打起精神来,我们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上门我们也不怕。白天在校园里问题不大,有保安,有同学,有老师,怕的就是在宿舍里面遭闷棍。

所以晚上都必须早一点回,一回寝室就必须关门,以防突袭。如果谁回来见寝室门已关,必须报是上自己姓名才能开门,否则一概不开门,当然也包括同班不同寝室的人,这段时间大伙多辛苦点。

一个个合衣躺在床上,身边放着木棍,暖水瓶集中整齐地摆放在寝室的过道里,竖着挨个摆成两排方便拿取。

夜在熄灯后变得越来越黑,迷迷糊糊中有人打着屁,有人磨着牙发出齿齿声,翻身拉扯掉落的棉被,窸窸窣窣动静的给水一般静谧的夜增添了一丝活力。

这么晚了还没有响动,今晚可以舒服的睡了吧。半醒半睡之间,邹二娃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有声音惊醒自己,完全没有了睡意。

“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在夜里传得很远,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倍,惊醒正沉睡的同学们。

“谁呀”本就精神高度集中的邹二娃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

“谁,这么晚搞闹腾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光是邹二娃所在的寝室的人被惊醒,相邻的几个寝室同时遭了殃,几声叫骂从不同的寝室门上的透气窗口飘出来。

“陈涛,陈涛,”又一阵急促敲门声,喊叫声在门外传来,惊醒似睡非睡的人们。

光着身子,一寸不着衣,不用问肯定是陈涛,整个寝室就他喜欢裸睡“妈的X,谁嘛,这么晚了让不让人睡。”

迷迷糊糊中光着身子的陈涛摸索着从床上爬下又摸索着向门边摸去。

“陈涛,我是李山,你不是把我刚借到手的《我们的青春拐角》下集顺走了吗,我刚刚挑灯夜战看完上部,主角到了缅甸就戛然而止,真叫人眼馋,所以过来取书。”

“再说明天早上还书会省下一块钱,超过上午会多扣一天的钱。”

“来了,来了,你妈哟,这么晚过来拿什么书嘛。”迷糊中的陈涛又折转身从床铺的垫子里取出书。两人的对话早就惊醒同寝室的同学,走廊里的灯光穿过透气窗口照进寝室里,大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在寝室里来来回回走动的陈涛。

都憋着笑,也没有谁去提醒,看着他在几步的距离来来回回上演“天体运动”。

“碰,”有物体撞击抵住寝室门的床上。

“哎,哟~”是从陈涛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哪一位傻X的床啊,都挪到门边啦,让开,让开,我好开门。”

邹二娃轻手轻脚摸到陈涛耳边,使劲用手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完全从睡中醒过来。

“小声点,提防有诈!你不想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吗,这么晚了来取书是不是有点蹊跷!”

经过邹二娃一提醒,陈涛完全清醒了过来,也对,这么晚了来拿什么书呢,得防着。

“李山,操你大爷的,三更半夜你要什么书,我们还是同班同学,你如果想断交你就继续装呗,要书行,明天你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我保证就还给你。”

第二十六章 砸寝

同寝室的人都翻起身来,拿好棍棒做好战斗的准备,靠门上铺的老孙头按计划一直在门上的透气窗观察着外面,小声的告诉大伙:“嘘,动静小一点,有六个人靠着墙边躲着,手上都拿有棍子;妈的的李山,居然成了本班的一位叛徒。”

“老孙头,真的是李山吗!”

“是的,格老子的,就算化成灰我都会认识他。”

想不到居然是他,等这事情一了,咱们得找他好好谈谈心,就算有人罩着,也要让他知道做叛徒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大伙是这样想的,总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卖了吧。

算算只有六个人,敌明我暗,如果大伙齐心一点,再狠一点,战斗值上是相等的,邹二娃把头伸出门上的透气窗探望一番,鼓励着大伙:“都不用怕,只来了六个人,加上一个引路的“鬼子”总共七人,上铺的同学都不要下床,下铺的同学都到上铺去做好战斗的准备。第一道防线就是靠这道门,用劲抵住门,只要冲进来,先扔开水炸弹,然后居高临下,敲脑袋,这一仗无论怎么打我们的胜算都很大。”

如果他们冲进寝室来,只要有人进来,直接扔热水瓶,咱们寝室的人都在上铺不用怕被误伤,先给他们来一个热水澡,然后再用棍子来一个头部按摩。李广挨个通知上铺的同学,并给每位同学递上两瓶热水瓶。

眼见叫门这招被识破,门外太保一伙准备暴力强攻,用身体直接撞开门,只要把锁上的螺丝钉撞松?,打开门就很容易。

门在晃动,门框也随着在晃动,床也跟着晃动。

“碰,碰,”“哐当~”,身体当作是攻城的撞车,门外太保一伙轮流用身体撞着门,只要将门锁的螺丝抖松动,多撞击几次,就有可能将门撞开。

“嘭,嘭,”门扇开始剧烈地晃动,抵着门的床因为惯性也开始后退,邹二娃按住床沿,蹭步飞跳上抵门的上铺。

给身边的哥们打着气:“哥们,先用劲抵住门,用床抵住的门没有那么容易撞开的。”不过这样撞击也不是事,得让这伙人加点餐啊,这么晚过来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

“门外的人都听好,我劝你们马上滚开,下一步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咱261寝室的每一位人也不是孬种!”

门外的人对邹二娃的话充耳不闻,自顾着用身体撞门。撞击来来回回有十几分钟,寝室的门仍旧牢牢的关住。门久撞不开,心中怒火焚天,没出发泄的太保,隔壁的寝室也连着遭殃,猛踹隔壁寝室的门,很轻易就被踹开,相邻寝室的门也都被这样的方式踹开,寝室里的人惊慌失措。有几个同学很镇定,只是因为还在香甜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感觉。

太保一伙进屋后,把灯打开对所有人大声的吼道:"都你妈了个X的给我下地,谁最慢,慢给我看看。寝室的人都噌的一声跑到了地下。

太保好象很满意这个效果,说道:"操你们妈的,全都跟我去撞隔壁寝室的门,谁要是敢不去,以后休想在学校呆下去。"说完打了身边了一同学一嘴巴子,说道:"操你奶奶的,还不快行动!”

迫于形式,睡得迷迷糊糊的同学被太保一伙赶到261寝室门口,吆喝着撞门。

“一……二……三……,撞!一……二……三,撞!。”

这伙人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懂得要挟隔壁的同胞,如果在战场上,妥妥的汉奸。邹二娃认为太保一伙太不讲江湖规矩,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

他只抬眼看了一看,便毫不迟疑地拎起一个热水瓶,扔出透气窗,暖水瓶摔到在过道上。“嘭,”地一声,热水瓶在过道上炸开,塑料做的瓶身包裹着摔烂的胆瓶,滚烫的热水四溅,就这样在过道里下起来了滚烫的暴雨,挨得近点的同学身上溅起滚烫的水,有几个怕痛的咧着牙,烫水砸在人身上,格外的烫人,不管背后太保一伙的咒骂,飞快的跑回寝室,赶紧将门堵住,只有几个同学因被太保一伙强迫押着,苦于跑不掉。

校园里黑暗中灯光暗淡,簌簌的雨点反射出微光,映照出校园里模糊的景物,整个校园混沌一片。

太保用光脚踩着地上的热水,这温度确实够烫,从强迫的人群中连踹带推抓出一穿着校服的小个同学,围观的同学的都转过头,见是个纤弱少年模样,其中一个看不惯的同学便对太保哀求着说:“老大,这样恐怕不好吧,你这是要做什么,不好听点叫持强凌弱?容易引起公愤,以后谁还跟你混?”说的同学义愤填膺,听同学群情激愤,一时间整个过道里除了太保一伙居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氛。

哼!一脸凶狠的太保的环视的蹬着大家

“公愤!只要谁得罪我,那么就是我们哥们几个追打的对象!”狂妄之极。

有几个寝室的透气窗口里悄悄的探出几个脑袋,好奇的打望着正发生的事,有的寝室慌忙用书桌、床加固着门。

“这一次是警告,再不走我TMD直接往身上扔!”是邹二娃的声音,有些发抖,或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者是因为害怕。

“门外的人认真听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跟我们有没有仇怨,只要你再一次撞门,那么,刚刚的暖水瓶只是开胃菜,如果再来,我们直接扔你们身上。”

排骨一见,继续煽动“怕啥,他不敢真往人身上扔,大伙都给我打听好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在学校没有后台,翻不起什么浪来,只要我们再用劲,肯定能撞开,只要今天晚上来助威的哥们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哥们。”

以后就是太保一伙的哥们,这个条件对于新生来讲,非常具有诱惑力,在学校只要报上太保的名号,大多数同学都得卖一份薄面,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对于痞气的人有着盲目的崇拜。

“撞门!”太宝命令大家,顶住小个子在前面冲。

“太保这样做纯粹就是找死。”上铺,李广一双手紧拎着暖水瓶,额头的纹多了几条,心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缓缓地旋开盖子,听着彼此的呼吸的毕剥声,面上平静无波,只待一声“投”。

“眼下这形势,双方都处于骑虎难下之势,有的人在学校也确实做得太过份,不知道哪位大侠前来教育一番。”其中一个同学在外围说道,显然是对太保一伙非常不满。

“拔刀相助的侠义小说听得太多了吧?可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惹了太保一伙的是一位叫邹应的新生。”

邹应,是不是叫邹二娃?这个名字陡然入耳,一直沉静观望的那位同学手下意识头一抬,像从透气窗里看出点什么,可惜外面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探寻着,猛然一声:“闲杂人等,让开!”这一句断喝,毫无犹疑,斩钉截铁。

喝声过后,“嘭,嘭,嘭,”三声,一瓶接一瓶的暖水瓶绕开门下当着盾牌的矮个子同学,先是被力扔向过道的天花板,撞击之下,炸开的暖水瓶喷洒着滚水从天而落。

“快跑啊,真的是开水,真的下恨手!”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撞门的人,当滚水真的在自己身上淋在的时候,那种痛才惊醒自己的脑袋,这伙人还TMD真的是说道做到,还愣着干嘛!跑!

一时间不光是被胁迫的同学,就连太保的有几个哥们也在跑路。

“邹应!邹二娃,我太保已打听出你在哪一个班,以后若被我的人碰上了,哪里碰上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

“若真如此,那邹二娃在学校真的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又是那个同学说道。

如此这样,真不知道邹二娃为什么会得罪上太保。

“嘭!”又是一瓶热水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地砸向还在门上攀爬着,想通过透气窗钻进寝室的排骨。

“哗”接着几声痛苦的嚎叫,排骨紧闭着眼睛慌忙从门上跌下来,头发上,衣服上水淋淋地紧贴着身子。

“他妈的跟女人一样,叫得那么夸装,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吧!”太保数落着排骨,又冲寝室骂道:“操你妈的邹应,你是第二次伤了我的哥们,这个梁子算是这辈子结下了,这个学校你甭想呆下去了。”

招呼自己的哥们连忙撤退,继续呆下去说不一定又有几瓶暖水瓶砸出来,甩出几句狠话,灰溜溜的回自己寝室,另外还得查看排骨烫伤的情况。

淋浴间,太保一伙赶紧脱下排骨身上的衣服,不管被刺受伤的手背,匆忙用冷水冲淋烫红的部位。

“哎哟,哎哟哟!”“哎哟,哎哟哟!”?深夜在男生洗漱间地阵阵呻吟声让路过的同学不由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此情此景让人想入非非。

“操你妈,给你降温,你还淋出快感来了。”洗漱间太保用他特有的厚嘴唇调戏着黑娃。

“这个事,今天晚上也只能就放过那帮孙子,等排骨痛轻一点,我们就先回寝室休息。邹二娃这伙人算是记上了,我太保在学校三年多,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忍者痛的排骨反问着太保,心想不可能我白白的受伤吧,得给我报仇,连自己的哥们都罩不住,谁还跟你混?

“过几天吧,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攻进去,261寝室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太保无奈地挥动双手“早点回去休息,帮我搭个手把伤员抬回去。”拳头在空中张牙舞爪虚击几下,仿佛击中的就是邹二娃他们。

天色微亮,宿舍的大门还未开,邹二娃早已悄悄躲在大大门后面,只等一开门就跑出去。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再关注,无论是谁在那种环境之下都会那样做,闭目养神,侧耳倾着动静。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青草的香味在缓缓亮起的天色中淡淡散开。

“邹二娃,”“邹二娃”宿舍大门外轻微的呼喊声传来,细若不闻。邹二娃立即睁开了眼。

“嘎吱”门终于摩擦着铁锈,转动着。邹二娃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热水瓶

同寝室的人都翻起身来,拿好棍棒做好战斗的准备,靠门上铺的老孙头按计划一直在门上的透气窗观察着外面,小声的告诉大伙:“嘘,动静小一点,有六个人靠着墙边躲着,手上都拿有棍子;妈的的李山,居然成了本班的一位叛徒。”

“老孙头,真的是李山吗!”

“是的,格老子的,就算化成灰我都会认识他。”

想不到居然是他,等这事情一了,咱们得找他好好谈谈心,就算有人罩着,也要让他知道做叛徒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大伙是这样想的,总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卖了吧。

算算只有六个人,敌明我暗,如果大伙齐心一点,再狠一点,战斗值上是相等的,邹二娃把头伸出门上的透气窗探望一番,鼓励着大伙:“都不用怕,只来了六个人,加上一个带路的李山总共七人。

上铺的同学都不要下床,下铺的同学全到上铺去做好战斗的准备。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就靠这道门,用劲抵住门。只要谁冲进来,先扔开水炸弹,然后居高临下敲脑袋,这一仗无论怎么打我们的胜算都很大。”

对,就直接扔热水瓶,咱们寝室的人都在上铺不用怕被误伤,先给他们来一个热水澡,然后再用棍子来一个头部按摩。李广挨个通知上铺的同学,并给每位同学递上热水瓶。

眼见叫门这招被识破,门外太保一伙准备暴力强攻,用身体直接撞开门,只要把锁上的螺丝钉撞松?,打开门就很容易。

门在晃动,门框也随着在晃动,床也跟着晃动。

“碰,碰,”“哐当~”,身体当作是攻城的撞车,门外太保一伙轮流用身体撞着门,只要将门锁的螺丝抖松动,多撞击几次,就有可能将门撞开。

“嘭,嘭,”门扇开始剧烈地晃动,抵着门的床因为惯性也开始后退,邹二娃按住床沿,蹭步飞跳上抵门的上铺。

给身边的哥们打着气:“哥们,先用劲抵住门,用床抵住的门没有那么容易撞开的。”不过这样撞击也不是事,得让这伙人加点餐啊,这么晚过来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

“门外的人都听好,我劝你们马上滚开,下一步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咱261寝室的每一位人也不是孬种!”

门外的人对邹二娃的话充耳不闻,自顾着用身体撞门。撞击来来回回有十几分钟,寝室的门仍旧牢牢的关住。门久撞不开,心中怒火焚天,没出发泄的太保,隔壁的寝室也连着遭殃,猛踹隔壁寝室的门,很轻易就被踹开,相邻寝室的门也都被这样的方式踹开,寝室里的人惊慌失措。有几个同学很镇定,只是因为还在香甜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感觉。

太保一伙进屋后,把灯打开对所有人大声的吼道:"都你妈了个X的给我下地,谁最慢,慢给我看看。寝室的人都噌的一声跑到了地下。

太保好象很满意这个效果,说道:"操你们妈的,全都跟我去撞隔壁寝室的门,谁要是敢不去,以后休想在学校呆下去。"说完打了身边了一同学一嘴巴子,说道:"操你奶奶的,还不快行动!”

迫于形式,睡得迷迷糊糊的同学被太保一伙赶到261寝室门口,吆喝着撞门。

“一……二……三……,撞!一……二……三,撞!。”

这伙人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懂得要挟隔壁的同胞,如果在战场上,妥妥的汉奸。邹二娃认为太保一伙太不讲江湖规矩,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

他只抬眼看了一看,便毫不迟疑地拎起一个热水瓶,扔出透气窗,暖水瓶摔到在过道上。“嘭,”地一声,热水瓶在过道上炸开,塑料做的瓶身包裹着摔烂的胆瓶,滚烫的热水四溅,就这样在过道里下起来了滚烫的暴雨,挨得近点的同学身上溅起滚烫的水,有几个怕痛的咧着牙,烫水砸在人身上,格外的烫人,不管背后太保一伙的咒骂,飞快的跑回寝室,赶紧将门堵住,只有几个同学因被太保一伙强迫押着,苦于跑不掉。

校园里黑暗中灯光暗淡,簌簌的雨点反射出微光,映照出校园里模糊的景物,整个校园混沌一片。

太保用光脚踩着地上的热水,这温度确实够烫,从强迫的人群中连踹带推抓出一穿着校服的小个同学,围观的同学的都转过头,见是个纤弱少年模样,其中一个看不惯的同学便对太保哀求着说:“老大,这样恐怕不好吧,你这是要做什么,不好听点叫持强凌弱?容易引起公愤,以后谁还跟你混?”说的同学义愤填膺,听同学群情激愤,一时间整个过道里除了太保一伙居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氛。

哼!一脸凶狠的太保的环视的蹬着大家

“公愤!只要谁得罪我,那么就是我们哥们几个追打的对象!”狂妄之极。

有几个寝室的透气窗口里悄悄的探出几个脑袋,好奇的打望着正发生的事,有的寝室慌忙用书桌、床加固着门。

“这一次是警告,再不走我TMD直接往身上扔!”是邹二娃的声音,有些发抖,或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者是因为害怕。

“门外的人认真听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跟我们有没有仇怨,只要你再一次撞门,那么,刚刚的暖水瓶只是开胃菜,如果再来,我们直接扔你们身上。”

排骨一见,继续煽动“怕啥,他不敢真往人身上扔,大伙都给我打听好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在学校没有后台,翻不起什么浪来,只要我们再用劲,肯定能撞开,只要今天晚上来助威的哥们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哥们。”

以后就是太保一伙的哥们,这个条件对于新生来讲,非常具有诱惑力,在学校只要报上太保的名号,大多数同学都得卖一份薄面,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对于痞气的人有着盲目的崇拜。

“撞门!”太宝命令大家,顶住小个子在前面冲。

“太保这样做纯粹就是找死。”上铺,李广一双手紧拎着暖水瓶,额头的纹多了几条,心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缓缓地旋开盖子,听着彼此的呼吸的毕剥声,面上平静无波,只待一声“投”。

“眼下这形势,双方都处于骑虎难下之势,有的人在学校也确实做得太过份,不知道哪位大侠前来教育一番。”其中一个同学在外围说道,显然是对太保一伙非常不满。

“拔刀相助的侠义小说听得太多了吧?可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惹了太保一伙的是一位叫邹应的新生。”

邹应,是不是叫邹二娃?这个名字陡然入耳,一直沉静观望的那位同学手下意识头一抬,像从透气窗里看出点什么,可惜外面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探寻着,猛然一声:“闲杂人等,让开!”这一句断喝,毫无犹疑,斩钉截铁。

喝声过后,“嘭,嘭,嘭,”三声,一瓶接一瓶的暖水瓶绕开门下当着盾牌的矮个子同学,先是被力扔向过道的天花板,撞击之下,炸开的暖水瓶喷洒着滚水从天而落。

“快跑啊,真的是开水,真的下恨手!”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撞门的人,当滚水真的在自己身上淋在的时候,那种痛才惊醒自己的脑袋,这伙人还TMD真的是说道做到,还愣着干嘛!跑!

一时间不光是被胁迫的同学,就连太保的有几个哥们也在跑路。

“邹应!邹二娃,我太保已打听出你在哪一个班,以后若被我的人碰上了,哪里碰上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

“若真如此,那邹二娃在学校真的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又是那个同学说道。

如此这样,真不知道邹二娃为什么会得罪上太保。

“嘭!”又是一瓶热水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地砸向还在门上攀爬着,想通过透气窗钻进寝室的排骨。

“哗”接着几声痛苦的嚎叫,排骨紧闭着眼睛慌忙从门上跌下来,头发上,衣服上水淋淋地紧贴着身子。

“他妈的跟女人一样,叫得那么夸装,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吧!”太保数落着排骨,又冲寝室骂道:“操你妈的邹应,你是第二次伤了我的哥们,这个梁子算是这辈子结下了,这个学校你甭想呆下去了。”

招呼自己的哥们连忙撤退,继续呆下去说不一定又有几瓶暖水瓶砸出来,甩出几句狠话,灰溜溜的回自己寝室,另外还得查看排骨烫伤的情况。

淋浴间,太保一伙赶紧脱下排骨身上的衣服,不管被刺受伤的手背,匆忙用冷水冲淋烫红的部位。

“哎哟,哎哟哟!”“哎哟,哎哟哟!”?深夜在男生洗漱间地阵阵呻吟声让路过的同学不由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此情此景让人想入非非。

“操你妈,给你降温,你还淋出快感来了。”洗漱间太保用他特有的厚嘴唇调戏着黑娃。

“这个事,今天晚上也只能就放过那帮孙子,等排骨痛轻一点,我们就先回寝室休息。邹二娃这伙人算是记上了,我太保在学校三年多,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忍者痛的排骨反问着太保,心想不可能我白白的受伤吧,得给我报仇,连自己的哥们都罩不住,谁还跟你混?

“过几天吧,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攻进去,261寝室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太保无奈地挥动双手“早点回去休息,帮我搭个手把伤员抬回去。”拳头在空中张牙舞爪虚击几下,仿佛击中的就是邹二娃他们。

天色微亮,宿舍的大门还未开,邹二娃早已悄悄躲在大大门后面,只等一开门就跑出去。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再关注,无论是谁在那种环境之下都会那样做,闭目养神,侧耳倾着动静。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青草的香味在缓缓亮起的天色中淡淡散开。

“邹二娃,”“邹二娃”宿舍大门外轻微的呼喊声传来,细若不闻。邹二娃立即睁开了眼。

“嘎吱”门终于摩擦着铁锈,转动着。邹二娃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心法第一重

晨曦的光辉温暖着校园,蜿蜒的林荫道上岚光冉冉,已有晨跑的同学在树林里锻炼,身上带着一些汗珠浸透的痕迹。

林荫拐弯处,有一处供人休憩的八角亭,柱子上绘着牡丹,金漆雕饰,六只小小的风铃正挂在亭檐下,随着一阵阵风吹起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叮当,叮当”

晨风吹在人的身上还有一丝凉凉的感觉,独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亭中端坐,身旁横放着扫帚,看样子似乎是清扫大街的工人,估计是累了在此休息,路过的同学都向老者微笑以示敬意。

“全身都被汗水沁透了吧,呵,可怜见的。我的汗巾有点脏,只要不嫌弃拿去擦一下身子吧。”看着他温厚的笑,邹二娃倍感亲切,急忙走上前去,接过有些陈旧的汗巾。

“嘶”一声的轻呼使邹二娃心中一惊,恍惚间突的想到些东西,右手一弯,躲过了手腕,袖子竟被那老者用两根手指头给轻轻就撕扯了下来。邹二娃大吃一惊下,堪堪避过,忙纵身后跃两步,虽然老者没有再动手,但已把邹二娃当堂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爪要是抓在肉上,岂不是血肉淋淋的,这老头不按常理出牌啊。

“哈哈哈哈,二娃,为师是在锻炼你的应变能力,你的警觉性还是差了一点点。”似乎是生怕邹二娃误会,老者左右瞧了一眼继续说道:“只要你跟我继续修炼心法,不出三个月你也有这般厉害的力道”,神色中满带着得意之色。

”三个月,你骗我吧!师傅,你什么时候到的学校?刚刚在宿舍门外是不是您的声音?”

师傅?有身这么精湛的内功,老者的身份也就此揭晓,邹二娃才拜师不久的南少林“八步摧心掌”的传人陈家顺,只是这个传人就有点尴尬了。陈家顺这副潦倒的模样,还真让世俗的人很难把他和那鼎鼎大名的南少林想到一块去。

早该想到是他,邹二娃一直疑惑谁在宿舍门口喊叫自己,除了他,还能有谁,想想也对,自己原来还打算上门学艺,哪知道老人家早就守着自己,看样子不学都不行啊。

“是我啊……包括那天晚上帮你挡掉的那一拳也是我。”

对于那天晚上一块石头挡住袭击自己的拳头,邹二娃一直想不出来是谁在帮自己,原来师傅经常在自己的身边。邹二娃似是有些不明所以然,因此愕然的问道,以求确定:“师傅,莫……莫非……那块用灰色的布包裹的石头也是您的杰作?”

邹二娃到底还是回想了起来,只是这么一转眼间他已将事儿猜出了个大概。

“嗯,是的,我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痛殴吧,虽然不成器,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陈家顺忙一迭嘴为解释着。

“好,继续暗中保护我!有这么一位高手在暗中保护自己,我还怕他什么太保,痛快,痛快!”说着邹二娃抬头侧着头望着陈家顺,突的发话问道:“师傅,听您这般口音像是齐鲁人,莫非就是泰山派……”。

听他突然说上泰山派的名字,陈家顺会心一笑,心知邹二娃定是金庸的小说看多了,见人都往小说里面的情节套,或许在他的心中对自己这位来历不明的师傅有些好奇吧!

“这都不重要,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的重点是、、、、、、”

邹二娃未等陈家顺说完,抢着回答“修习心法!”

屡次领教过陈家顺的武功,邹二娃对自己的师傅除了崇拜还是崇拜,因此也想早一天练就无上的武夫,语气中顿时多了几分的急切。

我就知道你心急,先听为师将心法第一重背给你听:

口诀:“

五世而成九世功,世世如此轮回中。

寅卯鸡鸣正当时,人法地,地法天。

面南背北接天地,意随两仪八卦中。

丹田会阴通谷道,尾闾夹脊逢玉枕,

三关皆过是百会,意随耳颊分道下。

会至舌尖接任脉,沿胸中腹还丹田。

气行任督小周天,掌心向上指下垂。

左手掌心附百会,右手左右守丹田。

真气旋转盈穴海,意润丹田静心绝。

一阳合乎六十四,八卦摧心第一重。



此乃‘八卦摧心掌’心法第一重共一百四十字,每字每句历经数代人的亲身实践修改才成,完整心法口诀总共六十四重,这只是第一重,世人鲜有闻,哎!每吟心法犹吾师恻恻在耳啊!”陈家顺一时陷入对师傅的怀念当中,却苦了一旁不甚其解的邹二娃。

“师傅,第一重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不懂怎么入手啊!”

不懂?为师这就给你解释:择一阴气重的地方,当然眼下没有这个条件,不过这个亭子也算是四危之地,一般亭子,寺庙为孤魂野鬼聚魂之地,所以也算合适。

不会吧,亭子里晚上也会聚集脏的东西在里面,这是学校,也太吓人了吧,邹二娃有些怀疑师傅的话,觉得吹嘘的成份较多。

你跟着我的动作做,面向南方而坐,背向北,人法地,地法天。心中意念在犹如六十四复卦变幻中,意念从丹田流经会阴再到谷道,从尾闾、夹脊到玉枕,然后行至头顶的百会,左手掌心对准百会穴。似有真气从掌心灌入百会穴,此为加强意念之功效。意念再两随耳颊分道而下,舌尖顶住上腭,接意念沿胸中间到腹最后下沉丹田,右手左右旋转守住丹田。如此一周为一小周天,小周天也是‘八卦摧心掌’第一重的基础,但也不完全是。每次修炼真气循环沿小周天六十四周,如此半个月左右丹田就会沉积一定功力,再行进第二重,第二重就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如此修行到第十二重,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真气便能收发自如。

第十二重那得多久啊,一早邹二娃在亭子里领会心法第一重,并在陈家顺的教授下怎么正确的行气,修炼。

繁花谢幕,或许就是人世间的婵娟,一季的姹紫嫣红早已在流年里醉了记忆的永恒,夏日里的洋槐花花总是散发着淡淡地清香,很容易让人记得她的清香味,激漾得让人像春天的花儿般情不自禁地绽放。花飞花谢邀约了一场烂漫倾城,故事里有欢笑、有泪水,悲喜与共,经年醉了的美好,铭刻着初见时的喜悦和感动,共享一场爱雨,或许这就是人间美好。

“女孩子眼皮子薄,她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一个‘情’字。”北碚郭大妈老火锅里,炒料师傅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昨晚听来的故事:“据说,该女孩自小许给了同村,待得长大后却另有心仪之人。所以就在家里人为她张罗婚事时,与情郎一起逃往南方共私奔!”火锅馆里众人听着这香艳的情事,好奇之下都啧啧为改女子称赞。

有人私下里幻想着要是自己能摊上这么美的事情就好了,当然火锅馆的里的张胖子对此事很是上心,自恋到只要一遇见漂亮的女孩子,似乎都以为别人想跟自己私奔。

“嘭,嘭,嘭”一大早胖子迷迷糊糊在菜墩上机械式地剁着猪筒子骨,响声在厨房激烈地回荡,案板角落玻璃里盛着一束风干的洋槐花,随着胖子一上一下的动作弹起来又落下来,溅起瓶子里几许水滴出来。

“今天星期六,大学生应该会来吧?不会觉得太累干不下去,不来了吧。”胖子剁着手中骨头,问还在回味私奔故事的炒料师傅。

“这谁知道啊,胖子你是不是同性恋,一个大男人对男人也思春?”炒料师傅用嘴角逼出一口痰,吐向门外。顺手把烟屁股扔到案桌下面的垃圾桶,引燃里面的废纸,因不完全燃烧,垃圾桶冒出一缕缕呛人的青烟。

“师傅你就爱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只是有些想念那家伙,毕竟同事一场。再说今天晚上发工资,我想请我们厨房仅有的三位同事去看录像。”胖子递给炒料师傅一支烟,媚笑着“北碚街心花园那家,懂不,三十块钱那种!”接着又埋头剁着骨头,最后那句话好像他没有说似的。

“街心花园,那家环境不错嘛,算你有心了。胖子,下次炒料的时候你还是过来帮我掌握一下火候,你看行不?”

胖子的身世坎坷得令人唏嘘,长寿人,家境贫寒得跟门外干枯的野草一样,没有一点生机,刚出生不久母亲就撒手人寰,跟病痛缠身的父亲相依为命,目前每个月的工资三百元,自己用五十元,余下的钱寄回老家赡养卧病在床的父亲,能请人看一场三十元的录像,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够意思的事。

“早啊,大师傅,胖子哥”邹二娃满头大汉地跑进厨房,脸上带着一丝丝疲倦。

胖子一看是邹二娃风尘仆仆地闯进厨房,连忙笑着说:“格老子的,都说SC人说不得,说曹操,曹操就到。”

炒料师傅也接过话题说:“大学生,嘿嘿,我跟胖子刚刚还以为你不来了。”炒料师傅堆起布满皱纹的笑脸,热情地递给邹二娃一件油渍渍的工作服:“把他穿上,虽然脏了点,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第二十六章 砸

同寝室的人都翻起身来,拿好棍棒做好战斗的准备,靠门上铺的老孙头按计划一直在门上的透气窗观察着外面,小声的告诉大伙:“嘘,动静小一点,有六个人靠着墙边躲着,手上都拿有棍子;李山这家伙居然成了本班的叛徒。”

“老孙头,带路的真是李山吗!”

“是的,格老子的,就算化成灰我也会认识他。”

想不到居然是他,等这事情一了,咱们得找他好好谈谈心,就算有人罩着,也要让他知道做叛徒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大伙是这样想的,总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卖了吧。

邹二娃把头伸出门上的透气窗探望一番,??算算只有六个人,而且还是敌明我暗,如果大伙齐心一点,再狠一点,战斗值上是相等的。

鼓动着大伙:“都不用怕,只来了六个人,加上一个带路的李山总共七人。

上铺的同学都不要下床,下铺的同学全到上铺去做好战斗的准备。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就靠这道门,用劲抵住门。只要谁冲进来,先扔热水瓶,然后居高临下乱棒一通敲脑袋,这一仗无论怎么打我们的胜算都很大。”

对,就直接扔热水瓶,咱们寝室的人都在上铺不用怕被误伤,先给他们来一个热水澡,然后再用棍子来一个头部按摩。李广挨个通知上铺的同学,并给每位同学递上热水瓶。

眼见叫门这招被识破,门外太保一伙准备暴力强攻,用身体直接撞开门,只需把锁上的螺丝钉撞松?,打开门就很容易。

门在晃动,门框也随着在晃动,床也跟着在晃动。

“碰,碰,”“哐当~”,身体当作是攻城的撞车,门外太保一伙轮流用身体撞着门,只要将门锁的螺丝抖松动,多撞击几次,就有可能将门撞开。

“嘭,嘭,”门扇开始剧烈来回开合,抵着门的床因为惯性也开始后退,邹二娃按住床沿,蹭步飞跳上抵门的上铺。

给身边的哥们继续打气:“哥们,使劲啊,冲进来遭殃的就是咱们了。”不过这样僵持也不是事,得让这伙人加点餐啊,这么晚过来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

“门外的人都听好,我劝你们马上滚开,下一步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咱261寝室的每一位人也不是孬种!”

门外的人对邹二娃的话充耳不闻,自顾着用身体撞门。撞击来来回回有十几分钟,寝室的门仍旧纹丝不动。

门久撞不开,心中怒火焚天,没出发泄的太保,隔壁的寝室也连着遭殃,猛踹隔壁寝室的门,挨着寝室的门因为没有防范,很轻易就被踹开。寝室里的人突然惊醒有些惊慌失措,有几个同学倒很很镇定,只因为还在香甜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已降临。

太保一伙进屋后,把灯打开对所有人大声的吼道:"我是太保TMD都给我下床站出来,谁最慢,慢给我看看,寝室的人一听是太保,都噌的一声跑到了寝室外面。

太保好象很满意这个效果,说道:"操你M的,全都跟我去撞隔壁寝室的门,谁要是敢不去,以后休想在学校呆下去。"说完打了身边了一同学一嘴巴子,说道:"操你NN的,还不快行动!”

迫于形式,睡得迷迷糊糊的同学被太保一伙赶到261寝室门口,吆喝着撞门。

“一……二……三……,撞!一……二……三,撞!。”

这伙人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懂得要挟隔壁的同胞,如果在战场上,妥妥的汉奸。邹二娃为太保不耻,羞于为对手。一伙太不讲江湖规矩,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

他只抬眼看了一看,便毫不迟疑地拎起一个热水瓶,扔出透气窗,暖水瓶摔到在过道上。

“嘭,”地一声,热水瓶在过道上炸开,塑料做的瓶身包裹着摔烂的胆瓶,滚烫的热水四溅,就这样在过道里下起来了滚烫的暴雨,挨得近点的同学身上溅起滚烫的水,有几个怕痛的咧着牙闪开,烫水砸在人身上,格外的烫人,不管背后太保一伙的咒骂,飞快的跑回寝室,赶紧将门堵住,只有几个同学因被太保一伙强迫押着,苦于跑不掉而呆在原地。

校园里黑暗中灯光暗淡,簌簌的雨点反射出微光,映照出校园里模糊的景物,整个校园混沌一片。

太保用光脚踩着地上的热水,这温度确实够烫,从迫胁的人群中连踹带推抓出一穿着校服的小个同学,围观的同学的都转过头,见是个纤弱少年模样,其中一个看不惯的同学便对太保哀求着说:“老大,这样恐怕不好吧,你这是要做什么呢,不好听点叫持强凌弱?容易引起公愤,以后谁还跟你混?”说的同学义愤填膺,听同学群情激愤,一时间整个过道里除了太保一伙居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氛。

哼!一脸凶狠的太保的环视的蹬着大家“公愤!只要谁得罪我,那么就是我们哥们几个追打的对象!”言语之间狂妄之极。

有几个寝室的透气窗口里悄悄的探出几个脑袋,好奇的打望着正发生的事,有的寝室慌忙用书桌、床加固着门。

“这一次是警告,再不走我TMD直接往身上扔!”是邹二娃的声音,有些发抖,或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者是因为害怕。

“门外的人认真听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跟我们有没有仇怨,只要你再一次撞门,那么,刚刚的暖水瓶只是开胃菜,如果再来,我们直接扔你们身上。”

排骨一见,继续煽动“怕啥,他不敢真往人身上扔,大伙都给我打听好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在学校没有后台,翻不起什么浪来,只要我们再用劲,肯定能撞开,只要今天晚上来助威的哥们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哥们。”

以后就是太保一伙的哥们,这个条件对于新生来讲,非常具有诱惑力,在学校只要报上太保的名号,大多数同学都得卖一份薄面,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对于痞气的人有着盲目的崇拜。

“撞门!”太宝命令大家,顶住小个子在前面冲。

“太保这样做纯粹就是找死。”上铺,李广一双手紧拎着暖水瓶,额头的纹多了几条,心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缓缓地旋开盖子,听着彼此的呼吸的毕剥声,面上平静无波,只待一声“投”。

“眼下这形势,双方都处于骑虎难下之势,有的人在学校也确实做得太过份,不知道哪位大侠前来教育一番。”其中一个同学在外围说道,显然是对太保一伙非常不满。

“拔刀相助的侠义小说听得太多了吧?可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惹了太保一伙的是一位叫邹应的新生。”

邹应,是不是叫邹二娃?这个名字陡然入耳,一直沉静观望的那位同学手下意识头一抬,像从透气窗里看出点什么,可惜外面看里面只能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探寻着,猛然一声:“闲杂人等,让开!”这一句断喝,毫无犹疑,斩钉截铁。

喝声过后,“嘭,嘭,嘭,”三声,一瓶接一瓶的暖水瓶绕开门下当着盾牌的矮个子同学,先是被力扔向过道的天花板,撞裂之下,炸开的暖水瓶喷洒着滚水从天而落。

“快跑啊,真的是开水,真的下恨手!”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撞门的人,当滚水真的在自己身上淋在的时候,那种痛才惊醒自己的脑袋,这伙人还TMD真的是说道做到,还愣着干嘛!跑!

一时间不光是被胁迫的同学,就连太保的有几个哥们也在跑路。

“邹应!邹二娃,我太保已打听出你在哪一个班,以后若被我的人碰上了,哪里碰上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

“若真如此,那邹二娃在学校真的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又是那个同学说道。

如此这样,真不知道邹二娃为什么会得罪上太保。

“嘭!”又是一瓶热水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地砸向还在门上攀爬着,想通过透气窗钻进寝室的排骨。

“哗”接着几声痛苦的嚎叫,排骨紧闭着眼睛慌忙从门上跌下来,头发上,衣服上水淋淋地热水紧贴着身子。

“他妈的跟女人一样,叫得那么夸装,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吧!”太保数落着排骨,又冲寝室骂道:“X你M的邹应,你是第二次伤了我的哥们,这个梁子这辈子算是结下了,这个学校你甭想呆下去了。”

招呼自己的哥们连忙撤退,继续呆下去说不一定又有几瓶暖水瓶砸出来,甩出几句狠话,灰溜溜的回自己寝室,另外还得查看排骨烫伤的情况。

淋浴间,太保一伙赶紧脱下排骨身上的衣服,不管被刺受伤的手背,匆忙用冷水冲淋烫红的部位。

“哎哟,哎哟哟!”“哎哟,哎哟哟!”?深夜在男生洗漱间地阵阵呻吟声让路过的同学不由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此情此景让人想入非非。

“X你M,给你降温,你还淋出快感来了。”洗漱间太保用他特有的厚嘴唇调戏着黑娃。

“这个事,今天晚上也只能就放过那帮孙子,等排骨痛轻一点,我们就先回寝室休息。邹二娃这伙人算是记上了,我太保在学校三年多,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忍者痛的排骨反问着太保,心想不可能我白白的受伤吧,得给我报仇,连自己的哥们都罩不住,谁还跟你混?

“过几天吧,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攻进去,261寝室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太保无奈地挥动双手“早点回去休息,帮我搭个手把伤员抬回去。”拳头在空中张牙舞爪虚击几下,仿佛击中的就是邹二娃他们。

天色微亮,宿舍的大门还未开,邹二娃早已悄悄躲在大大门后面,只等一开门就跑出去。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再关注,无论是谁在那种环境之下都会那样做,闭目养神,侧耳倾着动静。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青草的香味在缓缓亮起的天色中淡淡散开。

“邹二娃,”“邹二娃”宿舍大门外轻微的呼喊声传来,细若不闻。邹二娃立即睁开了眼。

“嘎吱”门终于摩擦着铁锈,转动着。邹二娃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情书

邹二娃麻溜的套上橡胶手套,翻出池子里泡了一夜的碗筷,发酵了一夜的酸爽味随着翻开的碗筷,“咕噜咕噜”冒了出来,厨房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胖子知道邹二娃还不太懂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一般下晚班之前碗筷都得清洗干净,可能是昨天太忙,人手不够导致碗筷在水里泡了一夜。上前教授到:“大学生,你先用把水槽里隔夜的水放掉,再用水管把碗筷冲一下,这样味道就淡上许多,然后再慢慢清洗”。

味道确实有点大,厨房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但肯定得早点清洗,等会来了客会影响食欲的。胖子又接着说:“你看你,这些事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这事何不给哥说一声,”胖子支着邹二娃去清理旁边的素材:“把碗筷放一边,你去清理蔬菜,碗筷就留给我来洗吧.”。

留给你来帮我洗?不会吧,虽然胖子人很好,但对洗碗很抗拒的,认为那是女孩子做的事。所以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恐怕另有原因,还是我自己来吧,免得欠人情。

“胖子哥,这个是我的本质工作,还是我来吧。”

胖子闻言看了邹二娃一眼,随即想了想后突然大笑起来,指着邹二娃朝炒料师傅问道:“大师傅,你看看邹二娃,太小心眼了吧,连我都怀疑起来了,感觉我们在算计他。”

邹二娃觉得胖子误会上了自己,连忙解释:”胖哥,我真的没有多心,只是让你做这么脏的事情觉得不太好,仅此而已,再说这个味道比在老家担粪要香得多了,你说对不对?”

“嘿嘿,大学生你这比喻有一点吓人吧,什么粪不粪的。不过,我还真有事情找你帮忙,过来,悄悄告诉你哦,”胖子把手中的砍刀钉在菜墩上,冲邹二娃勾了勾手指,一脸的媚笑。

“什么事嘛,咱哥们之间有事直接吩咐,哪里需要说帮忙呢,直接命令就行,更不要你的兰花指。”

你这个手势也太猥琐了吧,我是男人,小心你的菊花不保,邹二娃竖起中指,赏给胖子一根“红中”

胖子不计较邹二娃甩给自己的‘红中’。

连忙巴结道:“这个忙只有你这大才子才能帮上我,帮我写一封情书呗,给,就是外面那个高个子女孩”胖子指了指正趴在吧台接电话的服务员。邹二娃正要推门进去细看,胖子急忙拉他回来。

只听清脆婉转动人的话音传进邹二娃的耳朵,转头朝她瞧去,却见她脸上一副淡然的样儿,一袭灰色的上西装下短裙工作服把身材完美的衬了出来,短裙包裹着翘臀,白嫩的肌肤,撩起的刘海三八分,蓬松的高马尾辫,小巧的脸蛋显示青春灵动的气质。微微上扬的嘴角嘟着话筒,让人的目光不忍离开,那么淡雅,美丽,那么迷人……

“哇塞,胖哥,小弟以前怎生未曾遇见过?豆蔻年华啊,恰恰的豆蔻年华。”

感叹之余,邹二娃转过头反问胖子:“十八岁有没有?”

“什么十八岁有没有,老板的侄女,叫林玲,前段时间回老家了一趟,你来的时候人家不在,那段时间老板一直在帮她顶班。这才回来没有几天,今年刚好十九岁。跟我同庚,不过比我小几个月,咱俩刚刚好。”胖子嘻嘻哈哈笑容仍旧掩饰不了内心的骚动。

怪不得老板一直在店里,邹二娃一直疑惑老板怎么不去自己的单位上班,原来如此。

胖子接着说:“我来的第二天,就给她写了一封情书,然后这么久了还没有下文,我想是不是我的文笔差了那么一点,所以,,,,,,,。”那猥琐的笑容满满的都是:“你懂得”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般,那为兄这就为你磨墨酝酿去,”

胖子觉得邹二娃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书生气太重:“啧啧啧,瞧你哪儿都好,就是酸气太重.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跟我们这些大老粗在一起就不要说得那么文雅,咱也听不懂。”

邹二娃摆了摆手,眉头大大的皱了皱,打断胖子的话:“你肯定写的是什么想你啊,思你啊,你很漂亮啊,革命路上共携手,对不对,那些词段用在以前还可以,现在的女孩子不吃这一套啦,你得写婉约一点,浪漫一点,人家才会看的。”你不是喜欢语言粗俗吗?那我再给你一个“红中”。

大概是漂亮的女孩都有超强的磁场,听胖子说特别招附近人喜欢,有年轻的帅哥借口上火锅馆买烟,也有过来借电话的,M的外面公用电话烂大街。还专门到火锅馆打电话,勉强算得上借口的解释就是郭大妈火锅馆的电话信号好,通话清晰,自从林玲到火锅馆上班连就餐的顾客都要比平时多很多。

一封封的情书通过火锅馆里的其他人员转交林玲,胖子也接过这种活,不过一转身就扔在垃圾堆里了。

“去,~~胖子,你是见一个女人都觉得刚刚好。你太急了一点,先让人家女孩子熟悉你,对你有了好感再写情书,这样就会事半功倍,大家也不会尴尬。”炒料师傅一副过来人的神情教胖子“知道不胖子,拜我为师,就要学师傅的一切,有机会让你看我怎么泡妞的。”

炒料师傅朝邹二娃说道:“女孩子就喜欢情书、鲜花这些调调,大学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他,胖子上午还在讲今天晚上请我们看录像。”

“胖子哥你是想要逛窑子寻欢作乐么,不要整天录像,录像。好像你除了看录像就没有其他爱好了吗?那种地方我不会去的,有空多出去去爬爬山,减减肥对你的身体更有益处。”胖子大概没想到邹二娃会数落他,待他回过神来听清楚话里的意思,尴尬的搓搓着菜墩上的肉末。

一想到帮人,勾起邹二娃这次到北碚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还要批发方便面回去,一直在纠结自己囊中羞涩,想多带一点方便面回去钱肯定不够,想想借钱还是忍了,毕竟大家认识不太久。

“我先把情书给你写了,以后再说帮我”

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邹二娃刷刷,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自认为比较不错的情书。

一?邂逅

初次见你

孤独的心便为你潮涌不断

或许

我要用一生来流连。

二??想你如花

纷乱地梨花雨

零落成泥

惹乱了我的痴梦

只余

半笺相思愁肠

三??何处归去

裁剪一段时光

封存那时的烟雨

一个眼神许了千年等待

我该怎样

才能解了这一世的相思

“胖子,给,你先看看,觉得可以就自己抄写一份,自己抄写没有问题吧?记住不要落我的名字,千万不要落我的名字,小时候曾经被冤枉过,搞得我一直对女孩子都有恐惧感。”

“嗯~~啵~~”胖子在邹二娃额头上扔下一个飞吻。爬在案桌上认真地抄起诗来。

淡淡的洋槐花的清香让昏昏欲睡人顿觉明净与清凉。

“胖子哥,你看这一束洋槐花虽然已风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但仍旧不脱洁雅。它没有牡丹的华丽富贵,也不像菊花的花瓣那般婀娜多姿,但它就很像一个人,我一个似曾相似的人。”邹二娃双手托着腮帮子撑在案板上,眼神有些迷茫“为什么我的脑袋里一直会有这一幕在萦绕啊,到底是为何?”

“什么似曾相识的人?这束洋槐花今早我来的时候就有了。原先就在你洗碗槽的墙壁上挂着,是我拿过来放在我这里,准备送给林玲,借花献佛。我想应该是师傅买的吧,只有他喜欢这个调调。”

“你想这一束干花吗?”邹二娃觉得这样也不错,立马附和“这个想法非常可行,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每天早上在她工作的吧台上放一束现在开得正盛的栀子花,我想坚持一个月她绝对会对你有好感,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急,像大哥哥一样对她好,呵呵,算了,,,,感情这东西反正我也不太懂。”

胖子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这个下午。生怕林玲给老板告状,一会透过门缝悄悄地看看吧台,一会埋怨自己,不过庆幸的是结尾没有落上自己名,匿名信这东西有时候也很好。

倒是邹二娃无所事事,反正今天晚上睡大厅,也不急着回学校。碗筷有人帮我洗,蔬菜、食材慢慢洗嘛。洗完了没事干躲着休息被老板看见印象多不好。

“大学生,你出来一下,外面有人请!”,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外面的服务员招呼着厨房里的邹二娃。

内心的折磨有些让人吃不消,脸涨得通红像个大红的猴子屁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那谁,谁找我啊,有什么事吗?”邹二娃忐忑不安,推开厨房的门,甩了甩手上的水,觉得还没有干净,又在工作服上擦了擦。

“谁找我?”张慌中,举目四望。

“你过来一下呢,有事请教。”一声糯软的本地方言从吧台方向飘来。露出迷人笑容的林玲冲正东张西望地邹二娃招了招手,又怕自己的嘴张得过大露出自己的玉齿,赶紧用手半捂着自己嘴唇,抿着笑望着他。

一旁的胖子伤心欲绝,本欲做一次大义灭亲的举动,可被一旁的炒料师傅狠狠一瞪,也就乖乖站立原地不敢动弹分毫,眼睁睁看着邹二娃走进大堂。

邹二娃加快脚步来到吧台旁边,猝不及防的相邀,倒成了进退不得景况;面对着美女,只好傻愣着站着。木质的吧台被清漆打磨得油光水滑亮的,凑近一点还能看出自己的脸型。

邹二娃对不起哥们啊,怎么能横刀夺爱呢,这样说来,莫非……不可能啊,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好像这也是第一次说话吧,没有道理啊?

胖子心中疑惑渐重,又试探着向旁边的炒料师傅问了一句:“师傅,这一束洋槐干花是你的吗?”

炒料师傅摇了摇头,犹豫着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稍安勿躁

第二十九章 催婚

“啪”一声脆响,一张纸签打在邹二娃的胸前,伸手去拿的右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正要接过,清楚传来:“这张纸签是你的大作吧?”邹二娃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料到怎么变成自己写的纸签。

“什么大作,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美女,你找我还有什么事?”一看到纸签其实邹二娃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嘴上还在逞强装着不是自己所为。

虽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但纸签上落款不是自己的名,怕什么呢?庆幸的是情书让胖子抄写的,不然自己真可能被冤枉。这样至少当面可以辨别字迹,辨别出来是谁写的。

“我就不能找你了吗?看你害怕的样子,怎么?怕我吃了你。”

“没,主要还有一大堆碗在水槽等着我去洗呢。”

“你呀,哼!看看你做的好事吧,能不能坦白一点吧!我是应该称呼你是邹应还是邹二娃呢?”林玲一脸戏谑笑容,甜糯的声音轻柔的传进邹二娃的耳朵,仿佛天籁之音,让人迷恋,让人沉醉,

见身对面一直愣住的邹二娃,林玲心下一阵好笑,不满地看了邹二娃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却不动声色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嗯?想赖账?”。

张胖子,你这不仗义的玩意儿,我好心帮你写情书,你却在上面落上我的姓名,这是栽赃陷害!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命运又一次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转眼瞧了瞧围在身边嘻笑看热闹的同事,谁也听不清楚邹二娃嘴里嘟哝了几句什么骂人的话。

“哼!男子汉做事要有所担当。”说完这一句向着邹二娃看去,对方脸色涨成猪肝色的,额头上渗出一颗颗汗珠。呵呵,还会害羞,有胆量写情书却没有胆量承认的家伙。

冲围观的同事喊道:“你们看啥呢,还不快去忙自己的事,是想掏钱请客吃饭吗?”一听说请客吃饭,众服务生“轰”地一声散得干干净净,那可是罚自己是钱请大家吃饭,跟扣工资一样的道理,只是换了一种说法。

望着众人远去的影子,林玲再次发问:“问你话啊?”

“啪”这一次是苍蝇拍子用力拍在邹二娃的手上,等看了一眼对方手背上被打处红起来的印子,林玲微微一呆,似乎是想不到他居然不躲闪,愕然问道:“你怎么不躲?”

“躲有用吗?再说那根本就不是我写的。”

疑惑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端详许久,然后她收回手中的苍蝇拍,拉开吧台的抽屉取过一条雪白的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后,丢在邹二娃的手上,略带歉意地说:“身为一个男人,至少得把自己的脸收拾干净点,擦一下脸吧。”

邹二娃仔细端详着那只递手巾的手,逆光中能看见她的手掌,指如葱节红润均圆,曲线优***白色的手巾在白里透着红的手中如露珠映梨花。

“好看吗?哪有一直瞪着女孩子看的,没有礼貌的家伙。”林玲颇为好笑的问道。

“好看,光看身材就有的一拼,大美女,比张曼玉还张曼玉。”女人论身材好,不一定非要丰满和苗条,主要看肩与臀部是否等宽,不过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邹二娃心里意淫着。

“切,去你的,就知道油腔滑调。坐呗,傻愣着干什么呢,,嘻~~嘻~~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边说边给对方额头上赏了一个响蹦,。

莫名其妙的被异性一个亲密接触,邹二娃的脸陡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面对美女的娇嗔,倒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多看了一眼林玲的吧台,光滑的如镜的台面上固定着一腰圆形玻璃小瓶,一束白嫩的洋槐干花正插在上面,枝上拖拽着几串被上了色的叶片,正在缓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出一种迷人的可爱来。??邹二娃的心中未免浮起一丝疑惑,不知道这一束风干的洋槐花跟自己那一束有什么关联。

看着他的囧像,此时的林玲也忍不住了,捂住嘴,格,格的娇笑了起来。

“看啥呢,给,仔细看看纸签,没有冤枉你,对吧?同学,你很该挨打哦。”林玲大大方方把纸签摊开,指着最后的落款看着邹二娃,吐气如兰:“你看你,大好的青春都不用在正事上,整天想什么。落款是你的大名,就算不是所写,代笔也算是你,咱火锅馆就三个男生,胖子打死他也写不出来的。”

“这个啊,美女我得跟你解释清楚,免得你误会,这是胖子在书上抄的一段话,真的与我无关,再说我也写不出来。”邹二娃无奈的抠了抠后脑勺,比划着双手,焦急地拿过纸笔,照着写一了遍:“你看看,这真不是我所写。”露出一副抵死不认账,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表情,转过身子准备走。

刚一转身,身后被人拉住,脚步不禁一滞,身后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一下嘛,着急干啥呢,听他们说北碚的江边夜景很漂亮,来ZQ这么久,一直想去看看,可惜我一个人又害怕。”林玲歪着头看着脸红心跳的邹二娃:“不管是不是你所写,我都会记在你的头上。不过想让我原谅你很简单,扮演一下护花使者,今天晚上陪我逛逛江边的夜景,这件事就功过抵消。”

“今天晚上吗?没有吧,我还想早点睡觉,最近睡眠一直欠着帐,太困了,对不起啊,林玲,要不问问张胖子有没有空?再说那纸签真不是我所写。”邹二娃摆摆手,驮着肩膀,一副累死人的样子,连忙推辞,退出吧台,连一刻也不想呆。

林玲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家伙装疯卖傻给气疯了,抛出自己的杀手锏:“哼,你、、、、、、是吗?我觉得有人是在撒谎吧,呵,还是所谓的天子娇子,就知道进乌烟瘴气的场合。”

“有,有空,邹兄弟,我的亲兄弟,今天晚上我们都有空的,大大的有空。”操,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站在背后,一脸媚笑的看着林玲,高举着右手,似乎是在抢答老师的题,生怕错过抢答机会,左手按在邹二娃胸前,堵住他的去路,边用眼神哀求,那意思就是:兄弟帮我这一次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了,那眼神要多炽热就有多炽热。

“靠,胖子,你知不知道被人冤枉很难受,特别是这种事情。哎,胖哥啊,什么时候学会这用种炙热的眼神,就算我是男人也受会不了。”邹二娃给了胖子一个白眼,按住胸部假装呕吐“胖哥,真的不行啊,我真的想睡觉。”

胖子似乎抓住了邹二娃的命脉,低头附在他的耳边:“我可以帮你从批发部赊欠一批方便面。”

赊欠?张胖子怎么知道自己需要增加订购一批方便面回去?不会有读心术吧,“你说什么?那件事你真的可以。”

斩钉截铁“可以,但是一周后必须把货款结给对方,如果结不了款至少得把货退还给人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张胖子的面子够大的,那感情好“行,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你答应我的事情份上,今天晚上给你们当灯泡,给你们照明。”

借口自己先到夜市买洗漱用品,下班后邹二娃催促着张胖子先带林玲到江边逛逛,自己随后就到。即是给了张胖子一个机会,也算撇清自己的嫌疑;虽然胖子阴了自己一把,自己还得帮他一把,圣人曾曰:‘以德报怨,何如?。

从九院到江边是一条笔直的马路,如果走得快八九分钟就会到。今晚的天空并非一片漆黑,倒是一望无垠的黛蓝,拉向深处,更深处,夜色中的北碚,车水马龙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华灯齐放,辉煌灿烂,羞煞了黛蓝色夜空里布满的星星;树上的蝉鸣早已经歇息,夜晚的人行道上散发出青草刚整割后独有地香馨,青蛙在草丛里低吟。微风拂拂,吹起女孩子们的裙子翩翩飞舞,在路灯的映照下分外妖娆。

江面上?一叶小舟从上游悠然划来,那船上渔夫正张着灯,结着网,扁舟催发的桨声在流逝的河水里荡起点点鱼鳞的波光,似在钩忆着往事。“欸乃”一声舟又负鱼独去,江面上袅袅雾气悄然升起,渔舟穿行其中,夜色里时隐时现,凭添几分朦胧的美。丝丝腾起的雾气渐浓渐远,缠绵着江面连成气势,渔浆划破江面摇曳着迷离的星光,着实让人陶醉!晚风吹不散的依旧是那些浮在水面下荡来荡去的水藻。

找到林玲他们的时候,穿着短袖海魂衫的林玲正坐在江边的一块凸起石头上,露出白嫩没有一丝瑕疵地莲藕状的手臂,下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显得青春时尚。右手拿着一支冰棍,左手轻轻按住胸口的衣服,以防融化的冰水滴在衣服上。张胖子在不远处用薄石片打出一串串连绵的水漂。

看着林玲明媚青春的脸庞,竟觉得此时的林玲是如此的迷人,美,眉目中依稀在哪里曾见过,邹二娃不禁愣住了。

“唉!”一声叹息,从林玲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提醒呆住的邹二娃,语声既无奈又心酸,又有种说不清的含意,彷佛每一个字都能透露出隐藏在她内心底下那份无助的情怀。

“怎么啦,林玲?今晚的夜色这么美,触景生情还是、、、、、、。”邹二娃边猜测边走了过去。

几乎是低得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自己的私事,给你们说了也帮不了我。”说到了一半,面色蓦地又悲上了几分,叹声道:“唉!还是实话告诉你吧,也不怕你笑话,上次回家,家里给介绍了一门亲事,正催着订婚。但我想我还小,对于自己的命运还有太多的不甘,好想改变自己,但又是那么的无助。”

邹二娃侧着面静心聆听林玲的酸言涩语,见她眼眶发红,杏眼润润的。远处的张胖子还在没心没肺的玩着水漂。

心中亦在默默咀嚼,想了一会,不自觉在她不远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尽在发呆的林玲用小块鹅卵石在身边画着到圈圈,“沙沙”的划动声停下,她扔掉手中的鹅卵石,转了身便抬首看了邹二娃一眼,倏地又垂下首去,语声轻柔的说:“我一点都想不明白,女孩子就应该早点嫁人相夫教子?那你们男生怎么就有机会念书上大学。”

似乎又像是下了决定一般,语句果断不容忧郁:“我盘算了整天,想让你帮我。”

第二十六章 还击

同寝室的人都翻起身来,拿好棍棒做好还击的准备,靠门上铺的老孙头按计划一直在门上的透气窗观察着外面,小声的告诉大伙:“嘘,动静小一点,有六个人正猫在墙边躲着,手上都拿有棍子;李山这家伙居然成了本班的叛徒。”

“老孙头,带路的真是李山吗!”

“是的,格老子的,就算化成灰我也会认识他。”

想不到居然是他,等这事情一了,咱们得找他好好谈谈心,就算有人在学校罩着,也要让他知道做叛徒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大伙是这样想的,总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卖了吧。

邹二娃把头伸出门上的透气窗探望一下,心里盘算着对方只有六个人,而且还是敌明我暗,如果大伙齐心一点,再狠一点,胜算上是相等的。

鼓动着大伙:“都不用怕,只来了六个人,加上一个带路的李山总共七人。

上铺的同学都不要下床,下铺的同学全到上铺去做好准备。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就靠这道门,用劲抵住门。只要谁冲进来,先扔热水瓶,然后居高临下乱棒一通敲脑袋,这一仗无论怎么打我们的胜算都很大。”

对,就直接扔热水瓶,咱们寝室的人都在上铺不用怕被误伤,先给他们来一个热水澡,然后再用棍子来一个头部按摩。李广挨个通知上铺的同学,并给每位同学递上热水瓶。

眼见叫门这招被识破,门外太保一伙准备暴力强攻,用身体直接撞开门,只需把锁上的螺丝钉撞松?,打开门就很容易。

门在晃动,门框也随着在晃动,床也跟着在晃动。

“碰,碰,”“哐当~”,身体当作是攻门的工具,门外太保一伙轮流用身体撞着门,只要将固定门锁的螺丝抖松动,多撞击几次,就有可能将门撞开。

“嘭,嘭,”门扇开始剧烈来回开合,抵着门的床因为惯性也开始后退,邹二娃按住床沿,蹭步飞跳上抵门的上铺。

给身边的哥们继续打气:“哥们,使劲啊,冲进来遭殃的就是咱们了。”不过这样僵持也不是事,得让这伙人加点餐啊,这么晚过来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

“门外的人都听好,我劝你们马上滚开,下一步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咱261寝室的每一位人也不是孬种!”

门外的人对邹二娃的话充耳不闻,自顾着用身体撞门。撞击来来回回有十几分钟,寝室的门仍旧纹丝不动。

久撞不开,心中怒火焚天,没出发泄的太保,隔壁的寝室也连着遭殃,猛踹隔壁寝室的门,挨着寝室的门因为没有防范,很轻易就被踹开。寝室里的人突然惊醒有些惊慌失措,有几个同学倒很很镇定,只因为还在香甜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已降临。

太保一伙进屋后,把灯打开对所有人大声的吼道:"我是太保TMD都给我下床站出来,谁最慢,慢给我看看,寝室的人一听是太保,都噌的一声跑到了寝室外面。

太保好象很满意这个效果,说道:"全都跟我去撞隔壁寝室的门,谁要是敢不去,以后休想在学校呆下去。"说完打了身边了一同学一嘴巴子,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行动!”

迫于形式,睡得迷迷糊糊的同学被太保一伙赶到261寝室门口,吆喝着撞门。

“一……二……三……,撞!一……二……三,撞!。”

这伙人也太阴险了吧,居然懂得要挟隔壁的同胞,邹二娃很为太保不耻,羞于为对手。这一伙太不讲规矩,对这种人绝对不能手软。

他只抬眼看了一看,便毫不迟疑地拎起一个热水瓶,扔出透气窗,暖水瓶摔到在过道上。

“嘭,”地一声,热水瓶在过道上炸开,塑料做的瓶身包裹着摔烂的胆瓶,滚烫的热水四溅,就这样在过道里下起来了滚烫的暴雨,挨得近点的同学身上溅起滚烫的水,有几个怕痛的咧着牙闪开,烫水砸在人身上,格外的烫人,被开水溅的同学,不管背后太保一伙的咒骂,飞快的跑回寝室,赶紧将门堵住,只有几个同学因被太保一伙强迫押着,苦于跑不掉而呆在原地。

校园里黑暗中灯光暗淡,簌簌的雨点反射出微光,映照出校园里模糊的景物,整个校园混沌一片。

太保用光脚踩着地上的热水,水的温度确实够烫,继续吆喝着撞门,其中一个看不惯的同学便对太保说道:“这样恐怕不好吧?”说的同学义愤填膺,听的同学群情激愤,一时间整个过道里除了太保一伙居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氛。

哼!一脸凶狠的太保的环视的蹬着大家“公愤!只要谁得罪我,那么就是我们哥们几个追打的对象!”言语之间狂妄之极。

有几个寝室的透气窗口里悄悄的探出几个脑袋,好奇的打望着正发生的事,有的寝室慌忙用书桌、床加固着门。

“这一次是警告,再不走直接往身上扔!”是邹二娃的声音,有些发抖,或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者是因为害怕。

“门外的人认真听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跟我们有没有仇怨,只要你再一次撞门,那么,刚刚的暖水瓶只是开胃菜,如果再来,我们直接扔你们身上。”

排骨一见,继续煽动“怕啥,他不敢真往人身上扔,大伙都给我打听好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在学校没有后台,翻不起什么浪来,只要我们再用劲,肯定能撞开,只要今天晚上来助威的哥们以后就算是我们的哥们。”

以后就是太保一伙的哥们,这个条件对于新生来讲,非常具有诱惑力,在学校只要报上太保的名号,大多数同学都得卖一份薄面,处于青春期的学生,对于痞气的人有着盲目的崇拜。

“撞门!”太宝命令大家,排骨冲在前面。

“太保这样做纯粹就是找死。”上铺,李广一双手紧拎着暖水瓶,额头的纹多了几条,心中跳跃着愤怒的火苗,缓缓地旋开盖子,听着彼此的呼吸的毕剥声,面上平静无波,只待一声“投”。

“眼下这形势,双方都处于骑虎难下之势,有的人在学校也确实做得太过份,不知道哪位大侠前来教育一番。”其中一个同学在外围说道,显然是对太保一伙非常不满。

“拔刀相助的侠义小说听得太多了吧?可这是在现实生活中!惹了太保一伙的是一位叫邹应的新生。”

邹应,是不是叫邹二娃?这个名字陡然入耳,一直沉静观望的那位同学手下意识头一抬,像从透气窗里看出点什么,可惜外面看里面只能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探寻着,猛然一声:“闲杂人等,让开!”这一句断喝,毫无犹疑,斩钉截铁。

喝声过后,“嘭,嘭,嘭,”三声,一瓶接一瓶的暖水瓶绕开门下当着盾牌的矮个子同学,先是被力扔向过道的天花板,撞裂之下,炸开的暖水瓶喷洒着滚水从天而落。

“快跑啊,真的是开水,真的下恨手!”

不管是围观的人还是撞门的人,当滚水真的在自己身上淋在的时候,那种痛才惊醒自己的脑袋,这伙人还TMD真的是说道做到,还愣着干嘛!跑!

一时间不光是被胁迫的同学,就连太保的有几个哥们也在跑路。

“邹应!邹二娃,我太保已打听出你在哪一个班,以后若被我的人碰上了,哪里碰上哪里就是我们的战场!”

“若真如此,那邹二娃在学校真的没有一点立足之地了!”又是那个同学说道。

如此这样,真不知道邹二娃为什么会得罪上太保。

“嘭!”又是一瓶热水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地砸向还在门上攀爬着,想通过透气窗钻进寝室的排骨。

“哗”接着几声痛苦的嚎叫,排骨紧闭着眼睛慌忙从门上跌下来,头发上,衣服上水淋淋地热水紧贴着身子。

“他妈的跟女人一样,叫得那么夸装,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吧!”太保数落着排骨,又冲寝室骂道:“X你M的邹应,你是第二次伤了我的哥们,这个梁子这辈子算是结下了,这个学校你甭想呆下去了。”

连忙招呼自己的人慌忙撤退,继续呆下去说不一定又有几瓶暖水瓶砸出来,只好甩出几句狠话,灰溜溜的回自己寝室,另外还得赶紧查看排骨烫伤的情况。

淋浴间,太保一伙赶紧脱下排骨身上的衣服,不管被刺受伤的手背,匆忙用冷水冲淋烫红的部位。

“哎哟,哎哟哟!”“哎哟,哎哟哟!”?深夜在男生洗漱间地阵阵呻吟声让路过的同学不由得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此情此景让人想入非非。

“X你,给你降温,你倒还淋出快感来了。”洗漱间太保用他特有的厚嘴唇调戏着黑娃。

“这个事,今晚也只能就放过那帮孙子,邹二娃这伙人算是记上了,我太保在学校三年多,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忍者痛的排骨反问着太保,心想不可能我白白的受伤吧,得给我报仇,连自己的哥们都罩不住,谁还跟你混?

“过几天吧,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攻进去,261寝室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太保无奈地挥动双手“早点回去休息,一起搭手把伤员抬回去。”拳头在空中张牙舞爪虚击几下,仿佛击中的就是邹二娃他们。

天色微亮,宿舍的大门还未开,邹二娃早已悄悄躲在大大门后面,只等一开门就跑出去。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再关注,无论是谁在那种环境之下都会那样做,闭目养神,侧耳倾着动静。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青草的香味在缓缓亮起的天色中淡淡散开。

“邹二娃,”“邹二娃”宿舍大门外轻微的呼喊声传来,细若不闻。邹二娃立即睁开了眼。

“嘎吱”门终于摩擦着铁锈,转动着。邹二娃快步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冤家聚头

喝了几口水,觉得喉咙总算舒服些了点,邹二娃又很快发现林玲一直看着自己,真奇怪,邹二娃心想你看着我干嘛,你都没有说帮什么忙,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复你。

正疑惑着,林玲忽地捂住脸,头靠在膝头上,小声的抽噎起来,邹二娃想说上几句劝慰的话,又没法子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抽泣……要我怎么办呢?跟你爸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

“我的父母最近会到ZQ来一趟,主要目的是劝我回家订婚。”脸靠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再加上一顿顿的抽噎,语速断断续续地:“我想了一下,让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做你男朋友?靠谱吗?不会有陷阱吧,邹二娃满脸的好奇与质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埋着的头,停止呼吸,认真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不太相信。

“做你的男朋友?这恐怕不好吧。”

“又不是真做我男朋友,我想只有你最合适,因为你还在上学,我可以借口等你毕业以后我们再订婚,这样能拖上一两年,对我来讲两三年的时间就够了,就算以后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至少我曾经努力过,就算失败了,以后我也不会后悔。”

呵,原来是这样.邹二娃还是不想接着桩差事,推口说:“其实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比如张胖子,我想不管是假扮还是真扮他都是非常乐意的。”

是啊,张胖子是好人,林玲默默说道:“张胖子是个好人,如果结婚选对象,我也会选择他。关键是我现在不想耍朋友,想闯出一番事业,我今年才19岁,哪怕再奋斗3年,我也才22岁,到那时我再认命也行。”

那年代的女孩子生存环境确实比男孩子要艰难得多,特别是农村的女孩子,很多女孩子早早的顺从自己的命运,听从父母的安排,结婚生子。林玲是有激情,有目标的女孩子,我能不能帮她一把呢,邹二娃也在犹豫。

见邹二娃优柔寡断的样子,林玲猛的抬起来,成线的泪珠子在胸前划着抛物线,冲口而出:“你就是看不上我呗!你是大学生,我什么也不是。但我并不是真的跟你处对象,只是我父母来的时候帮我对付一下。”

被将了一军,再不做答复似乎不太好。不就是给你装一下男朋友嘛,爽快的应承下来:“行,没问题。先说好,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也没有资格耍朋友,只能做一下名誉上的男朋友,这就答应你,只要你不嫌弃,何尝不可。”

我可是守身玉如的好男人哦,感觉就这样把自己就卖了的感觉,呵,不过看你造孽的样子,我就勉强答应一下。

“做你男朋友!OK,成交!”

“咯、咯、咯、”一阵香风从突然从背后掀起,一双软绵绵的手遮住邹二娃的眼睛,“嗨~~帅哥,你做谁的男朋友的呢?我们林玲姐吗?看你的眼珠子直直地注视着人家,都不转动一下。”

双眼的视线突然被软绵绵的东西遮住,条件反射地抓住眼前的遮挡,入手感觉似肉嘟嘟娇柔的小手,用力向两边分开,引得对方向右侧一个踉跄,邹二娃生怕对方摔倒,立即转过身伸出手搂住扑过来的身子,两个人面对面,鼻尖对鼻尖,胸紧挨着胸,刚好触碰到对方胸前两个坚挺的小葡萄粒,手紧紧在腹部抓住对方的手。

“放开我,臭流氓,哇、、、、、、林玲姐快点过来帮我揍他。”

邹二娃感受着对方身体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仿若进入一个很迷幻的境地,忘记对方的双手还在自己手心不停的挣扎,仍牢牢抓住不放。?没搞明白突来的小美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呆了呆,只知道抓住对方的双手不放。

“放手,丑流氓,哇,我的手好痛啊。”带着哭腔挣脱了邹二娃的束缚,双脚狠狠踢在对方大腿,临末了还用鞋底踩在对方脚背上“流氓,踩你个臭流氓。。。。”

流氓,邹二娃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连忙松开抓紧对方的手,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方趁邹二娃一松手,站稳自己,“啪”一声响,抄起牛津布做的小包砸在邹二娃的头上;觉得不解气,“啪”又猛砸了几下,这才解恨般收齐自己的小包。

“臭流氓,哼,姐这是谁啊?”

看着女生吃瘪的样子很是可爱,林玲一改先前愁眉苦脸的样子,擦一下眼角的眼泪,笑出声逗着她:“呵呵,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哼,不说就不说,我知道,刚刚有人说做你男朋友。重色轻友的家伙,小气鬼!”说完,女生气鼓鼓地背靠着林玲坐下。

女生已坐好,不再攻击自己,邹二娃心想:女生喊林玲是姐姐,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亲人。所以先跟小女生道歉,毕竟自己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美女,确实、、、、、、那对不起哈,我也不知道就发生了这场尴尬的事情。”邹二娃有些疑惑,出发的时候说好了就我们三个人,什么时候又钻出一个小美女,还叫林玲是姐姐?

是谁家俏皮的女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趁对方坐好,这才借着路灯仔细偷望一番,跟林玲一模一样地衣服,只是裤子换成了淡蓝色。黑色蓬蓬松松的头发乖巧的披泻在身上,短刘海,娇小柔和的脸蛋又白又嫩,纤长茂密的睫毛托出那双又大又圆地双眼皮,清澈无邪地双眸地泛着委屈的泪光,淘气的鼻翼正一抽一噎的煽动着,架在鼻上的黑框眼镜也一上一下的颤动。看着对方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地有点婴儿肥,邹二娃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心里满是疑惑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或许是灯光昏暗造成的错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也跑了过来,估计是刚刚的争吵惊动了他。正站在一步之遥,双手环胸一副幸灾乐祸看着面前的三人。

看着邹二娃又直射过来审视的眼神,女生腾起脚,再一次踢在邹二娃的脚背上:“要你看,要你看,闭上你的眼睛,臭流氓。”

林玲赶紧劝过她,以免误会越闹越大,开口劝道:“思余,不要再踢啦,受了伤明天得算工伤,便宜了他。”

“邹应,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老板的千金——张思余,也我的表妹,在我们几姐妹中排行老三,平时我们都习惯叫她三妹,跟称呼你是二娃一样的意思。现是重师大一的学生。”

旁边的张思余鼓着腮帮子,生着闷气,林玲也感觉到今天的这一出似乎也有些喜剧,看着两人受瘪的样子,憋不住笑,捂住嘴笑着解释:“今天早上她送花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约好今天晚上来江边逛逛,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女孩子不太安全,所以才拉上你们。”

嘿嘿,跟我一样啊,也是新生一个,还动不动就踢人,属驴子的家伙,以后在学校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啥,你说这个小丫头,大一了?林玲你就骗我吧!怎么名字取得怪怪,章鱼,还墨鱼仔哦”邹二娃故意省去中间思字。只是感觉特别好奇,看上去最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就上大一了,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跳级。

“你说谁是小丫头,我只比我姐小三个月,还有不准乱给人取绰号,以后给我记住:弓和长组成张,思是思念的思,余是多余的余。哼,你也配叫大学生,满嘴的椒盐普通话。”

“就章鱼,章鱼、、、、、、哈哈哈,还是一条多余的章鱼。”

“哎呦,”刚刚缓过来的脚又挨了一脚。

“小妹妹,你是属驴的吗?怎么这么喜欢踢人!大家能够相识一场,靠的是上辈子修来的因,这辈子才结的果,天啊,一百多年熬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就用这样的暴力方法对待我,这是很不正确的!也是很不道德的!我要控诉你。不过看在你未成人的份上,以后不要这样干了,好不好?小章鱼。”

“……”

张思余觉得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神经病,占了自己便宜不说,还拉着人家讲一番做人的大道理?还是这个社会更新太快了,自己撵不上时代的潮流。

“邹二娃,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趁今天休息约姐姐到江边赏夜景,却被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又是拉又是扯,又是讲人生的酸流氓耽误了。姐不理他们。我们到下面浅一点的江水里去走走。”说完不待林玲同不同意拉起她的身子,朝下面江水边走去。

“等等我们,说好的我们是护花使者,任务还没有完成。”邹二娃见两人要走,急忙跟上前去。

哪知道张思余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跟来,转过身,瞪着邹二娃,脚随时做好踢人的准备。

旁边的林玲拉开正跟邹二娃瞪眼,准备再斗一场的妹妹“三妹,你在前面带路吧,估计这里就你更清楚哪里的江景最美。”然后转过头轻声地对着邹二娃跟张胖子说:“你们在我们后面看看夜景吧,免得两人再起争端。”

邹二娃像着了魔般,傻傻的点了点头,离得远远地跟上,生怕对方再来一脚。

“走吧!我的好兄弟,你两人怎么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胖子同情地拉了拉还在犯愣的邹二娃。

“胖哥,”邹二娃顿觉无语。

“走吧,说多了都是泪,兄弟,这是缘分。”

第三十一章 夜色太美

初秋的嘉陵江边,阵阵凉风降解着都市里白天还没有散去燥热。一入江水,才能感受到盎然的夏意与秋的分割线。凉凉的晚风从贴过江面拂面而来,吹皱水面点点星光,岸边的垂柳乘着夜风扯起缕缕丝绦,吹开压抑了一天人的心扉。

张思余指着离岸边几步远的地方江里:“看,那块露出江面的石头正好离江边不远,姐,不如我们淌水过去,坐在上面吹吹夜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正好突兀的浮在江面上,风一吹在石头周围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一圈追赶一圈消失在江面上。

大伙一入水才知道泡在江水里的舒服劲,“姐,今晚的江水好凉爽啊,好惬意哦,要不我们找一个水浅一点的地方打水仗。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三姐妹在江边玩水的事情吗?”

想起小时候那一幕就好笑:“那年我们也是这里吧,那时候我们都还在上小学,有人因躲避脸盆泼过来的水珠,脚下一滑,摔倒在江里,那次某人喝够了江水吧。”

“咯、咯、咯”一阵娇笑

“嗯嗯,小妹就知道笑,你就记得你姐出丑的事。”

还在笑话别人的张思余冷不防被一捧凉水泼了过来,本来只是泼在脸上,谁知道好不尴尬的淋在对方的胸部,淋湿的衣服和身体粘在了一起,身材更是突兀起来,说不出的尴尬!

正想开口骂人,一看是自己的姐姐在作怪,双方气得在江水里打起了水仗,江水停地浇泼在对方的身子上。林玲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的身子都会湿透,忙用手护住胸部求饶:“小妹,不要闹啦,你看看我的身,我们这样让人看了去多不好。”

是啊,湿身的样子只是便宜了两个臭男人的眼睛。

“哼,你们两个臭男人躲到一边去。”

凉风习习,吹得躺在石头的邹二娃感觉非常爽,他才不管谁的身材更好看,看了也没用,还不如躺在石头上密目养神一会。

江面上倒映着对岸斑斓的灯火,微风拂动着江面,打散映在江面的星光灯光,调皮地闪动着鱼鳞般的波光,向远处赶去。

两姐妹停止了互殴,乖乖坐在石头上,让风吹干湿透的衣服,用手指篦着头发上的水。“姐啊,新来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呢,听声音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呢,真的好奇怪哦?”坐在旁边的张思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悄悄地问着自己的姐姐。

晚风吹过一缕缕淡淡的似曾相识的清香,不是林玲的体香,也不是夜晚水草的香味,邹二娃也疑惑着,很想揭开一直困惑自己些许日子的谜团。

嘿嘿,你就是那么好奇,告诉你吧:“他呀跟你一样,也刚上大一,听说是重医的高材生,你看看人家大学生多能干,来我们家火锅馆不怕苦不怕脏,还拉得下来面子,甘愿在厨房做一名杂工。”说完这一句还故意看了几眼在身边的胖子,在林玲的老家,那年代能出一个中专生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大学生属于凤毛麟角。

非常讨厌人家说大学生这三个字,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浑身鸡皮疙瘩,邹二娃赶紧纠正道:“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大学生,好不好!我有名的:我叫邹应,或者叫我邹二娃,或者二娃也行,算我求你们了好不。”瞪着他们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少女心性最是见不得热闹,见别人不喜欢的称呼偏要嚷嚷:“大学生,大学生,咋了,我就喜欢喊,再说我喊我自己不可以啊。呸、呸、呸”。

我让你呸,等下看我不吓你。邹二娃装着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收手作罢。再也不看张思余一眼,稍稍附在林玲的耳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一样东西最让人惊奇,想不想知道?”。

那张思余一听似乎有什么稀奇事,便转过身,用手掌隔断邹二娃跟李玲的交头接耳,凑过来声音低了几分问道:“邹二娃,什么稀奇的事,给大伙分享一下吧。”

“分享啥,小孩子家家的过去,过去,不要偷听大人谈话。”嘿嘿,要的就是吸引你的好奇心。

“哼,说一下嘛,二娃哥,我以后不叫你是大学生了,好不好。”张思余拽着邹二娃的衣角,感情用上耍赖。

“咳咳,那同学注意影响,男女授受不亲,你真的想知道?想知道就放开我的衣角”

内心很是高兴,鱼儿终于上了勾,看你以后还喜欢不喜欢跟人作对:“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最稀奇的事,那就是有很多用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

那张思余本来就胆小,一听个大概就明白了许多,再也按捺不住,转过头冲身边一跟班吼道:“啊!你这坏人,闭上你的臭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男朋友的份上,哼,绝对不轻饶你。”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邹二娃反而挨得更多,用脚踢还是用脚踹,反正邹二娃的腿上脚上受尽了折磨。

只苦了身边的林玲,拿着两个冤家不知道如何和解,自己的事情也被张思余道了出来,解释怕胖子伤心,不解释胖子肯定会怪邹二娃横刀夺爱,急得满头是汗,只好喝道:“住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二娃不是我的男朋友,人家还在念书,很有上进心,哪里还有恋爱的时间。”不解释还好,越说越乱,干脆不说。

怎么扯上男朋友的事,这我得赶紧解释,邹二娃心想肯定不能让胖子误会,赶紧澄清:“胖子哥,这事是张思余瞎说的,你看我来你们店也没有多久,跟林玲你也知道的,也就今天才见面,那些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千万别误会!”

旁边的胖子一直插不上嘴,被冷落一旁,见此景有些许感叹,仿佛她说的话在反衬着自己,平时自己就想着追女孩子,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也未规划过自己的人生。邹二娃的行为确实叫人好不叹服,两片厚厚的唇瓣轻轻张了张便又随着合上,不甘的轻叹一声,扔下一句:“这边风大,我到岸边等你们去。”

绕过他们身子,黯然走下石头,似乎自己才是多余的人,脚来回踢淌着清浅的江水回到岸边,闻着阵阵柳絮清香,胖子干脆停了步子,惬意地卧在了一块临江大石上,微闭双目,任由晚风将阵阵凉爽毫不吝啬的撒在他的面颊上。

胖子一走,两人瞪着闯祸的张思余,只见她双手捏着衣角,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双脚扔进江水里,使劲地拍打着江水。

见两人都不看着自己发毛,扯开话题“二娃,嘻、嘻、好二娃,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吧,我错了,以后就称呼你二娃,我也不会说你是我姐的男朋友。不过你们俩不用吓我的,我、不、怕、、。”

哼,两人不约而同发声,想是约好了似的,绕过张思余,转过头静静欣赏美丽夜景,都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生怕谁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邹二娃的眼神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离开张思余,望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眼睛,眼神,说话的语气,又像是在哪里见过,不是一阵阵似洋槐花的香味飘来,刹那间,邹二娃微笑了起来,对,就是这种香味。

“张思余,我只想问问你,你曾经到过C医学院吗?”

“去过啊,但是没有进去深入欣赏过过,喂?,二娃,你们上解剖课吗?。”

“我只是顺口问问,恐怕这个话题很多人都问过你吧。”

“咦~,刚刚还有人怕死怕活的,女孩子家家的,还问这个话题,我不想被人踢。”解剖课邹二娃他们还没有上,有的也只是在道听途说,真还没有亲历过,不过为了在女孩子面前装逼,胡乱形容凑几句还是可以的,反正对方也没有见过。

收起舒展的身子,坐了起来,刚好跟张思余并排。“闭上你的章鱼眼,告诉你吧,小章鱼。很可怕的:首先你闻到一股难闻地玻璃胶味,标本已经不成人像了,内脏也掏空了,发泡且粗大,嘴巴大大无声地张开着,露出尖尖的牙齿,像要吃人一样,,,,,,”

“哇,姐,二娃又在使坏了,~~姐~”张渝环顾四周,“咦,我姐呢?”

“嘘,嘘,小章鱼,小声点”邹二娃大着胆子伸手蒙住她的嘴巴“不要吼了,嘘,,嘘,,,你姐在江水中。,哎,,,,,,她也是可怜的人啊,”

“哎,呦”蒙住嘴的手被她咬了几口。邹二娃忍住痛,凑拢张思余的耳朵,低声送进去几个字“你是从一头驴变成一只狗,又踢又咬。”

林玲赤着脚站在浅水里,从埋过脚肚的江水里捡起一块薄薄的石头,顺手打着水漂,一跳一跳划乱江面的波光。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嘿嘿,不会有危险吧!”

“哎,怎么说呢。”邹二娃在心中权衡了一会利弊,还是告诉她吧,说不一定她有更好的办法:“你姐家给她看了一门婚事,催着订婚。林玲呢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嫁人,想打拼一番事业,改变自己的命运;哎!世事难料啊,过几天你的姨妈要上来给她做工作,看你有没有招帮一下你姐姐。目前的她的招就是让我顶替一下,假冒是她的男朋友,这样还可以拖上三、四年的时间。”

张思余一听说男朋友三个字,惊得高声道“你做她男朋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邹二娃生怕不远处的胖子听见,再次误会更不好,连忙捂住她的嘴:“你要是想你姐早早嫁人生子,你就使劲地嚷嘛,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

第三十二章 睡哪里呢?

邹二娃生怕不远处的胖子听见这句话,再次被误会更不好,连忙抱过她的脑袋,捂住嘴:“拜托你能不能小声点,你要是想让你姐早早嫁人生子,那就使劲地嚷吧,你这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

“??呜~呜~呜~臭流氓,放开我的嘴”张思余苦于自己的嘴被对方捂住只能吐出含糊不清的语句,嘴仅能张开一道小缝,借这道缝狠狠咬住邹二娃手上的肉,邹二娃手一吃痛,无奈地松开。

张思余嘴角轻扬,朝邹二娃嘟起嘴,道:“不管你是假装还是真做,都不能欺负我姐,我自是不同意她这么早嫁做妇人,但这事还得她自己做主,不然会落下一个不孝之名,恐怕以后我姐也不会好受吧。”

不知道假扮她的男朋友,这事我到底是对还是错,此事对于邹二娃来讲,很是纠结,怕耽误对方一桩婚事,错过该爱的人。

天幕深处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起长长的火把。两人静静地坐在石头上发着呆,不远处的林玲不停歇地玩弄着江里的水,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苦闷。

邹二娃点头也同意,静静坐在一旁,面色沉重,呆呆的想着心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这热闹的城市,每一个人都是寂寞的个体;就如今晚月色虽然倾城,那些花事,终就会辜负了流年。

“二娃,你在我们家火锅馆上班还习惯吧?这样也好,人呢,早一点接触社会,多锻炼自己也是好事。小伙子不错嘛,知道给家里减轻负担。”张思余用手反撑在背后的石头上,半是仰卧,装着老气横秋的腔调又道:“嘿,小伙子,以后我就把我姐交给你了,好生相待,你若做对不起我姐的事情,到时候难过我这一关?信不信!”仰着头,恰恰露出一截雪白如玉光滑的脖子,乌黑的秀发垂在背后,与白嫩手臂的交相辉映。

不着边际说一些闲话,用小石籽在石头上不知道画着什么。

邹二娃心想与这小丫头相处倒也没那么难,心质善良。只是神色十分黯然,哪有心情理他装怪。

“对于你姐,我确实没有想法,跟你一样,我们也才是第一次见面。至于你说的我出来做工,怎么说呢,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哎,我也想像其他同学一样在寝室睡大觉,也想周末跟同学一起逛逛缙云山,磨滩河,可惜没办法啊,算了,不谈这个。”觉得跟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说自己苦楚太过于肤浅。

“你看看你姐,还在江水里发呆,要不我们回去了吧,这样下去我怕她出事。”

张思余听闻他担心自己的姐姐,想知道他说话的真假,回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刚好看到背后露出猪哥相一直看着自己的邹二娃,嘴角嗔着笑,伸出白嫩嫩肉嘟嘟手,遮住他的双眼,顺手在他额头上又是一个响嘣。

“花痴啊?,你怎么能一直看着我,我是女孩子也,非礼勿视,知道吗?”

听着她的话,邹二娃不由得厚脸一红,这才认识,不应该如此暧昧,或许城里人跟农村人的区别就在于此。然后装作正经的说道:“切,你坐在我前面,我不看你又看谁呢?嗯~嗯,我承认你确实好看,你知不知道你调皮,清纯、漂亮又带有点刁蛮。

“嘣”邹二娃额头上又被她弹了一下,邹二娃电光迅疾般抓住她得逞的手,将他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紧紧地夹在一起,这样便于控制她再次欺负自己。哪知道她一只手在背后支撑不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倒在向石头上,痛的低叫了一声,背后的撞击火辣地疼痛在全身散开。

这次邹二娃倒没有那么幸运,跟着惯性,顺势倒在她的胸脯上。慌乱中想撑起自己的身体,素不知双手却抓住一片柔软处。“呀”一声短促的尖叫,如果让自己的姐见到此番景象该是多不好,禁闭着嘴,憋着委屈,卷曲着身子,收回腿,再用力踢在邹二娃的胸脯上,踢开他的身子。

莫名地与异性接触,脸涨得通红,脑袋突然有些茫然,片刻才渐渐从意动中镇静下来,最后苦笑着道:“这,不怪我吧,以后别动不动就弹人家的头啊,你看这样多不好。世界如此美好,你们这样的习惯却如此的不好,不好。”

邹二娃摇头晃脑又威胁说:“下次你再弹,就不会是刚刚如此,可能我还会多躺一会,那感觉就两个字“倍爽”。”气氛如此尴尬,只好支开话题:“喂,跟你说的真的,似曾相识这个词你懂吗?就像你给我的印象。”

凶狠的瞪着邹二娃的眼睛说“哼,得了便宜又卖乖!要不是怕给我姐误会我俩有什么,哪有如此轻松。似曾相识,是吗?无非就是说我长着一张大众脸,我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玲悄悄地走了回来,默默地站在石头下面的水中,不知道她是否看到刚刚尴尬的一幕,只听她缓缓地说:“二娃,你的家乡在哪里?哪里有没有山,有没有水?”

我的家乡很美的,听她提起自己的家乡,仿佛又回到那些年,家乡的美,特别是至于夜晚,美得让人痴迷,邹二娃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中,脸上露出一种陶醉的表情,如果是杨大爷这次肯定会大喊一声,然后吟诗一首。

“告诉你一件趣事吧,有年在镇上读中学的时候,晚自习后跟班上几个同乡的同学偷偷跑回老家,从镇上步行到高泥滩,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穿坟林,滚坡沟,你猜猜看我们回去干啥?”

“干啥呢?”

“嘿~嘿~嘿~现在想起来都好笑,到一同学家附近偷别人家的花生,忙活了大半夜,隔天一看,偷回去的花生全都是一包浆的小颗粒,还没有成熟。”哈~~哈~哈,想起过往不由得哈哈大笑:“更可气的是,当天晚上我们都睡一间废弃房子的屋檐下,睡到快天亮的时候,那同学才给我们讲,前几天才在屋檐下吊死了一个人,死的时候乌红的舌头伸得长长的,掉在嘴唇下,脸色白得像一张洁净的白纸。”

“姐,你看邹二娃的样子是不是很讨厌。”作势又想踹他的脚。

就这个样子,看他吐出舌头,扮装着吊死鬼的样子,吓唬着她们,张思余和林玲恨不得一脚把那家伙踢到江里,让他喝几口江水。很是看不惯,想呛他几句。

林玲拉过自己的妹,温柔地声音就飘了过来:“二娃,别装神弄鬼的,都小点声,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妹,就让胖子跟二娃送你回去吧,我的住宿就在前面,我想早点睡觉,哎,这两天我太累了”。其实是林玲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不光是人累,精神上的压力也大,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整天在一起上班的胖子。

路上胖子一直闷闷不乐,打不起丝毫精神,颓废地跟在后面。偶尔悄悄拉过处在花丛中打得火热的邹二娃冒出几句酸酸话:“看你们三口恩爱的样子,着实羡慕。”

邹二娃也不好反驳他,只是苦笑,有些事越解释越难解释,不如放在一边,让时间慢慢去解释。

对于今晚一无所获的胖子,邹二娃也不想过于刺激他,任由他早点回寝室睡觉,最后护送张思余的任务就落在邹二娃身上。路过火锅馆的时候,邹二娃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身上没有钥匙,惨,怎么办?睡哪里。

只好尴尬万分地问:“张思余同学,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你们家火锅馆的钥匙?”

“没有,你要钥匙做什么?我这没有啊,这两天都是我爸在管,今天我姐刚回来,估计还没有把钥匙交给她吧,怎么了?”

这么晚了回校睡觉肯定不现实,自己开房更不现实,身上的钱明天要拿来进货,肯定不能动。邹二娃心里一直盘算着今晚怎么对付过去。

想到最后似乎想到了一个地方,无奈地回道:“不做什么,,我只是问问,没有就算了。那.......,你知道北碚有没有公园之类的?”

“公园有啊,街心公园,还有一座喷泉,早一点还可以看水幕电影,现在哪里没有什么景啊,说是公园,其实就是一个供人走累了休息的小花园。”

休息,那肯定就有凳子,感情好,今晚的床有了。

“如果顺路我们去看看,送完你之后,我想一个人想在月光下找找灵感,想写一点东西纪念今晚我们的相识。”心里盘算着公园里面有供人休息的椅子,这个天深夜温度稍微会冷一点,不过挺一挺是可以将就,虽然有蚊虫叮咬,对于找不到睡觉的地方,两相比较就一个字:好。

呵,张思余搞不懂邹二娃,一个小花园,几盆自生自长的花,几条磨出缺口的水泥长凳,能有什么灵感,真要有灵感,那也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第三十三章 还好

越走近街心花园,这才发现自己想象突然之间变得不那么美好了起来,水泥浇灌的长凳子是有那么几条,不过摸上去都是湿漉漉的,睡人恐怕不行。

张思余看着突然一脸茫然的邹二娃不由得“咯~咯~咯~,”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像是一只顶风飞翔的鸟儿扑向前面的街心花园。

“街心花园,白天很多老大妈老大爷在这里遛鸟,休憩。晚上还有喷泉,那时候喷出的水珠在霓虹灯的分解下,形成一圈亮晶晶的七彩薄雾,着实漂亮。”白天的时候前方确实有一个漂亮的花园,喷泉里面还有灯光闪烁,这么晚了喷泉早就关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今天晚上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对不?你呀,怎么说你才好呢。”张思余回过头,嗔怪着问询。

别人已看穿自己的想法,再遮掩就显得十分虚伪,苦着脸似笑非笑的自我解嘲:“嘿~嘿~嘿~,笑啥,小孩子家家的,好像没有见过簸箕那么大的天,不就是我没有睡的地方嘛,就算睡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在我们乡下夏天都睡在外面,那叫'歇~~凉',多高级的休闲活动!你的笑点也太低了。”邹二娃一脸不解的看着笑神经过敏的张思余。

“张思余,我这才发现你的腮帮子上居然有对小酒窝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周二娃只好寻找话题,把注意转向一边。在明亮的路灯下这才发现,靠,这家伙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刚刚坐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确实是漂亮的女孩子。

“那是你眼瞎。”张思余白了一眼邹二娃,继续说道:“你等我一下啊,我到附近电话亭给我妈打个电话,你不要忙着走,护送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哦。”

这是什么世道,早知道是这样今晚就不应该给胖子当灯泡,落得自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不过外面睡也不错--凉快,这个天不冷不热,刚好合适,天上的星星做被子,倒也很浪漫。

打完电话,张思余像一只小麻雀跳跃着跑回来,向邹二娃邀功到:“邹二娃同学!张望着什么呢,走啊,送我回家。刚刚给我妈讲了你的情况,今天晚上就睡我家!你怎么感谢我呢?”

到你家里睡,有这么好的事情,就算有恐怕也不方便吧,一时转不过来弯,慌乱问到:“就睡你?不对,刚刚我说错了.......。”

“什么就睡你,啥意思?邹二娃看你脑袋一天都装些什么在里面,看在你是我姐的男朋友的份上,再加上本人善良,瞧你流落街头可怜的样儿,所以刚刚在电话跟我妈讲好了,到我家睡沙发,对付一晚。”张思余纠正。

“哎呦,驴子又踩我一脚,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意思应该是到你家睡。”真是属驴的,啥都好,就喜欢动不动踢人,这毛病得帮你改了,免得以后嫁出去跟老公经常为此打架。

“谁让你乱讲话的,我是看你可怜巴巴的,收留你一晚,结果你想多了,踩你一脚是看得起你,要不要再来一次。”张思余调皮地撇着嘴,板起脸,又准备踩过来。

邹二娃下意识的猛后退,张嘴就喝道:“我的姑奶奶,你有完没完,踩上瘾了吗,口误,口误……”

夜风阵阵,在安静的夜晚中,鼻中醒目地闻到张思余的头发的香味,似淡淡的洋槐花的香味,很是好闻。

“邹二娃,来,快把鞋子换上。”一到张思余的家,张思余拿过一双凉拖鞋,放在邹二娃的脚下。

邹二娃低下头,接过递过来的拖鞋,却犹豫着到底脱不脱,红着脸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这多不好意思。”自己的脚很臭,这一脱出来满屋子的臭味,那就糗大了,怎么办?

正忧虑着,张思余似乎很是善解人意,或许这种场面见得多,倒也理解邹二娃的难处,淡淡地笑着对他说:“快点吧,一个大男人墨迹啥,换好鞋子到厕所把脚好好洗一下。”末了告诫他最好用热水洗效果最好。

没有再吱声,到洗浴间洗完自己的臭脚,脚上已没有汗臭味,这才有时间四下张望,张思余的家属于跃层,那年代能住上跃层的确实不多,整个北碚不超过三个小区是跃层。一台大背投电视正放着电视剧,一盏水晶吊灯长长的吊在扶梯旁边,衬得房间雍容华贵,想想在老家自己的村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那还是村上会计家唯一值钱的电器。

“啧、啧,看不出来你们家装得还蛮不错哦,看样子剥削了不少无产阶级的血汗钱哦。”

一听到剥削二字,张思余气得咬牙切齿,就差点又来一脚踹,“邹二娃,你个混蛋,这是我爷爷单位为建国时期的功臣集资修建的,现在是我父母在住。你少在这里污蔑人,今天晚上吖,你就睡楼下客厅的沙发。”双手紧握,颤颤抖抖的语气也能听懂她此刻的气愤!

说完又气呼呼地交代邹二娃楼上是她父母的房间,千万别瞎逛。

“那你呢?”

“我睡哪里要你管,哼,哼,神经病发了吧,早知道让你露天睡街心花园的凳子。”张思余不满的哼道。

两人正胡闹争吵,楼梯上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跟随着和蔼的女中音传到楼下,两人停止了争论,四目相对,目中带火,怒视着对方。

“你应该就是邹应吧,三妹,你楞着干嘛呢,还不快给客人倒水。”张思余的妈妈在楼上招呼着楼下二人:“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吧,随便坐,我姓郭,你叫我嬢嬢就好。”

啪!张思余气得在后面恨踢了一下地板,气鼓鼓地跟她妈说:“妈,我现在去洗澡。”

“去,快去,一身的臭汗,哪里像个女孩子,看你都烦,这孩子野得很。”张思余的妈边笑骂自己的孩子,边给邹二娃倒来一杯水。

“孩子,你现在还在念大一,对不对?”

“是啊,郭嬢嬢,以后叫我邹二娃就可以,他们都这样叫,我也喜欢这样。”

张思余的妈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好,二娃就二娃,在我们家火锅馆还习惯吧?”

“习惯,也不累,不脏,比在老家做担粪轻松多了。”这话一说出口,邹二娃也是一惊,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事情来,想闭嘴显然来不及。

“吃苹果”张渝的妈妈递过一个刚削好的苹果,满脸的慈祥,看样子到也没有怪他刚刚说的话,也没有问今天跟自己的孩子怎么走在一起,还到自己家里来了。

邹二娃慌忙伸过手去拦住,客气的摆摆手:“不用,不用,郭嬢嬢,你吃,我不喜欢吃水果。”

“你这孩子,不就是一个苹果,客气干嘛,店里很多师傅都曾到我家里来玩过,所以呢不用客气的,听三妹爸还夸奖你做事不错,表现不错!刚来我家店里没有几天吧?在ZQ生活习不习惯?”

“什么都习惯,就是比老家......,”邹二娃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接下去:“比我们老家热了很多。”

“你们这代人好,赶上了祖国的好时代,当年文化大革命虽然对我们这一代人没有直接的影响,但是学业也耽误了几年。”

“是,我们这代比上一代好,听我姐说,他们小时候还吃过糠拌饭。”

“对的,所以你们更要好好读书,珍惜这机会,不容易啊,你能够为家里分担一下负担,你这孩子也不错。以后礼拜天能来上班就来,不能来我们也不会扣你工资的,火锅馆的生意还不错,所以多几天的工资,对于我们还是可以承受的。”

“嬢嬢,首先太感谢你们给我赚钱的机会,但那种白拿钱不做事我也是不会做的,这个请你放心。再说我在学校晚上还会出去卖点小零食,如果做得好每天也有十多块的进账,只要不出意外,自己生活费没有问题,最近想扩大一下规模,应该收入会多一点。”

“妈~~,你们在聊什么,不要审问啦,快去睡觉嘛,你跟年轻人有代沟的。”张思余甩着甩头发上的水珠,从浴室走了出来,几缕发丝飘过了邹二娃的脸,那酥痒的感觉让他心中打了个冷颤,一套夏季的卡通居家服,超短的小热裤,露出又白又嫩肉肉的腿,瓜子脸配上俏皮可爱的大眼睛,此时又有些妩媚。瞪着眸子,咬着嘴唇,看着猪哥相一样打望自己的邹二娃。

张思余的妈妈歉意地笑着直起身:“你这孩子,那好吧,你们同龄人先聊,看下电视,我去帮二娃收拾一个房间。”

“不用不用,我就在沙发上睡,不用麻烦您了,这沙发很有弹性,软软地,睡在上面挺好。”

“没事,我妈就这样,你坐,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啦!不用睡沙发,我隔壁还有一个房间,只是一直空着。”

邹二娃好奇的打量刚刚出浴的张思余,怎么这么香,香得都钻到人心里面去了,这种女人抱一辈子才爽,邹二娃意淫着。

“色鬼,你这样的眼神很不友好,我们才认识一天,你就这样看人家,羞不羞”。邹二娃听闻此言,脸顿时红透了。

张思余这才想起邹二娃比较害羞,解围道:“算啦,爱看我的人多了去,不跟你计较,谁叫本姑娘长得漂亮呢。”

邹二娃被她气得想笑,她说没错,确实漂亮,但是也只是看看而已,眼睛专注了一点,居然被她说成色鬼。

整理好房间,张思余的妈妈就在里面催促:“张思余你该去睡觉了吧,邹应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邹应还要早起上班。”张思余的妈妈虽然在催促自己的孩子,其实也是暗示邹二娃,天不早了,该睡觉了。

第三十四章 意外

到得卧室,才看见自己睡的床头柜的床头上放有张思余的相框,这房间应该是张思余的书房改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不用了,但还是看得出来曾经摆放过书架的痕迹。拿起来相架仔细端详,相片上的张思余巧笑嫣然,眼流波动,彷佛正对着他笑一样,邹二娃只觉一阵心跳,情不自禁的对着那相片亲了一下,这一口下去,便抑制不住多亲了一口,然后紧张的看了看房间,透明的玻璃窗外,还好没有人看见。

这女孩可真乖巧,那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一样,想象白日里张思余的样子,心里甜甜的。邹二娃依依不舍的放下相框,心里有些怅然:有些念头意淫一下还可以,如果真要癞蛤蟆吃天鹅肉,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管他呢,今天晚上有遮风挡雨床,不用睡在大街上,还可以舒服地躺在这种床上,TMD这才是城里的人住的。房间干净整洁,还有欧式的家具,墙壁上贴着淡绿色的墙纸,这是邹二娃从没有见过的稀奇事情,刚开始以为是画上去的图文,用指甲一扣才明白是纸。学校寝室里的铁架床,对于邹二娃曾经睡过的木头床,稻草做的床垫子来讲已是很奢侈,但这次给邹二娃相当的震撼,这才是电视上出现的城里人的镜头,果然大城市里的人享受的东西真不一样。

一边打量着房间,羡慕别人的生活,一直兴奋到午夜大脑还兴奋着,没有丝毫睡意,一会脑子又是张思余出浴梳理头发的样子,翻来覆去熬到一点多,眼睛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睡着,又迷迷糊糊的被一泡尿憋醒了,跑进卫生间。

卫生间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洗衣机,一堆待洗的脏衣服堆在洗衣机上,应该是张思余刚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就那样散乱展示着。

邹二娃迷糊中一眼就看到那条正卡在衣服堆里的卡通内裤,看这型号这应该是张思余的嘛,还穿卡通?“嘿、嘿、”邹二娃内心一阵暗爽、戏笑;这隐私居然被自己发现了,以后再踢我,那我就有理由可以威胁对方了。

细看,勒紧的部位还有几丝卷曲的毛发粘在湿痕上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连说对不起,满脸噪红,连忙关上灯,脑子理被刺激得更加懵懵的,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间,拉上被子,紧紧闭上眼,仿佛闭上眼就可以逃避刚刚的一切。

恍惚中,感觉身边多了一个有点像老家睡觉用的长枕头,心中暗想着城里人也流行用这种枕头。太困了,也不管他,此时就想好好的睡一觉。想着就揽过枕头,一伸手才发觉枕头比较沉,应该里面都灌的是稻谷吧,只有稻谷之类才有如此沉吧;那管他里面灌的什么,闭着眼,用力拽过来,将头靠上去,舒舒服服地睡了起来。迷糊中又感觉有人在搬弄自己的身子,又好像自己的脸被头发磨蹭得有点痒痒的,嘴唇被温柔湿润给完全覆盖,两片滑腻柔嫩的触感传过嘴唇、嘴腔,然后传递给大脑......

“叮~~叮~~叮”沉睡中闹钟不配合般响了起来,邹二娃只好伸手想去按停放在床头柜的闹钟,想再睡一会,感觉身子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一用力又被拉了回来。随着惯性头部莫名的撞到了床头上,摸着有些发痛的额头,这才清醒过来,摸着有些发痛的头,借着窗外的亮度估摸着是早上几点,再四下一打量,怎么跟昨晚睡觉的地方不一样,一阵害怕,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害怕地细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环节,粉红色的墙纸,一大束、一大束风干的洋槐花被精致的玻璃瓶装着,堆满两边床头柜,一阵阵淡淡的洋槐花香从干花上散发;一排大书柜堆满了书籍......,床头上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正托着腮,微笑着,这女孩不就是张思余小时候吗?渐渐恢复清醒。

靠!浑身一抖,心里一阵后怕,这不是我昨晚睡的房间,应该是张思余的卧室。

腰间此时正被柔软的手一圈揽着,低头细看圈着自己的手,十指修长如葱节,洁白粉嫩而圆润,再转身看了看背后,长发遮盖着俏脸,这不是张思余是谁啊!惨了,我怎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了?

看了看自己,还好,庆幸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完完整整,对方睡衣一条系带垮了一角,露出一个凝脂的半圆,两半雪白的弧度露在居家短裤外面,中间有几丝芳草若隐若现的露出。

昨天晚上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她的房间里,然后我们现在的样子,如果被她父母发现怎么说得清楚,这是典型的耍流氓;要是被告到学校我就完了,好不容易考上中意的学校,就等着熬完四年就会有大好的人生等着自己。这下全完了,完了,我这辈子完了。邹二娃默默哀叹自己,怎么遇上这种事情,沉默着头,不知道怎么化解,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啊”,一声尖叫,身边惊醒的张思余正惊慌失措看着被自己环抱的邹二娃,急忙松开手,挣扎着坐了起来,埋头理了理春光乍泄的衣服,邹二娃赶紧捂住她的嘴唇,生怕她再次喊出声,无奈地轻声告诉她:“先闭上嘴,听我把说完,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清白的。你看看你,然后再看看我,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齐,昨晚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仅仅是我昨晚走错了房间。张思余同学,真对不起噢,我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但我只能告诉你昨晚我绝对没有对你做什么;另外你只要不告诉你父母,不告到学校,你私下怎么处置我都行。”

见对方还是呆呆的瞪着自己,怕对方被吓傻了,轻轻用手在她眼睛前面挥了挥,哀求地做作她的思想工作:“张思余同学,你还好吧,千万别想不开,我们真的是清白的。这件事我真的只能抱歉,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

“啪”一声,张思余拍开邹二娃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骂道:“滚,混蛋,我不想听你解释。”说完这句,她就钻进被子里面,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张思余同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这事情发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说什么话都是无济于事,最苍白无力。再说,这种事发生了,也许是天意吧,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你。”感觉自己最不能遇见的就是女人,逢女必坏事,以后离女人还是远远的吧,无论邹二娃怎么解释对方就是不相信,也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这可吓坏了邹二娃。

“滚出去!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又大叫了。”本想伸手去拉开被子,再安慰安慰对方,但随后对方一个的枕头砸向了邹二娃。

哎,心里哀叹只有寄希望于神灵保佑,看样子这个误会绝对不是是误会两个字的事情,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早点脱离是非之地。

“那,我先出去了,等下让你父母发现那更不得了,拜托千万不要告诉你父母好不好?我的好同学,那样我就死定了,拜托啦!”邹二娃连连作揖打躬,哀求对方。

忐忑不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到她母亲先起床,见张思余的房间还关着,心想此时应该还在睡懒觉,现在不走更待合适,匆忙跟她母亲拜别,急急忙忙赶到火锅馆准备上班。

心惊胆战,小心肝一直跳个不停,还好一上午风平浪静,忐忑的心静了下来,张思余的爸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到店里,一到店里就拍了拍邹二娃的肩,吩咐他跟来一趟。

邹二娃的心又跳了起来,这下应该是事情败露,张思余的爸爸先来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怕自己一时想不开。妈的,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就睡在街头。家里的老母亲一直希望读完书,有份稳定的工作,吃上国家饭,要是因为昨天的事导致被开除,怎么面对在家辛辛苦苦煎熬的老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便啦,咬一咬牙硬着头皮进了仓库旁边的小办公室。

“坐,”张思余的爸面无表情的看着邹二娃,指着一张凳子示意他坐下。如果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表情语言,也便让自己猜测下一步怎么应对,只好坐下。

“昨晚.....,”

“叮~叮~叮~”桌上的电话铃声适宜地响了起来,打断张思余的爸正要说出口的话。

“等下,我接个电话。”

邹二娃暗自警惕,心已被紧张地提了起来,恨不得此时能时光倒流,低着头数着地上的尘埃有多少,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这种情况,若果张思余家里较真,这件事不止耍流氓那么简单,被开除学校只能算是最轻微的惩罚。

“二娃,二娃。”

“嗯~,”收起数地上尘埃的眼神,皱着眉头,搓了搓手上的洗涤剂的余沫,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话题,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啊,哦,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无心之举,求您千万、千万不要告诉老师,否则我这辈子真就完了,您想啊,一个农村的孩子能顺利读上高中是多么的不容易,再能考上属于铁饭碗的大学,那更是难上加难。”邹二娃心里已凉了半截,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紧张的望着张思余的爸爸,等待宣判结果。

第三十五章 谁请客

“嘿嘿,你这小伙子啊,态度到不错,认错到挺快的。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是错的,那以后千万别再犯了,学生应以学业为重。”

“啊,哦,我知道错了。”张大嘴巴静等结果,万幸,万幸,还好张思余的爸爸不再追究自己昨天晚上犯下的错,激动之下,差一点就跪下谢不杀之恩。心脏瞬间恢复了跳动。这事还能再犯吗?借自己一万个肥胆也不敢了。

看邹二娃激动的样子,张思余的爸觉得还是有必要教育他一下,免得耽误了学业:“我也是昨晚听三妹的妈说你在学校做生意,你呀,偶尔为之还可以,当做体验生活;长此以往会影响学业,也会影响自己的人生观,所以......,”张思余的爸爸特地放慢语速,看着邹二娃的眼睛,想从眼睛读明白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一番苦心,见他眼神倒也诚恳,接着说:“所以,学好医术,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展示自己,如果就此荒废了学业,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舍本逐末。”

抛出一句邹二娃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话题。

“嗯?”邹二娃先满是疑惑,随即恍然点头道:“是的。”搞白天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以为是昨晚走错房间的事情。这个呀!妈呀,吓死我了。

邹二娃突然觉得世界都是那么的完美,心里的担忧一扫而光,埋头低声说:“我也是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也算是锻炼一下自己生存能力,如果能靠自己也能支撑把学业完成,那也算是完成一个人生目标,仅此而已,还真没有其他想法,况且都是利用晚自习过后这段时间。”

听他此言,还没有觉察事情的严重性,只好苦口婆心劝他:“二娃,读书就要认真读书,农村娃儿考一次学不容易,如果你耽误了,怎么毕业?就算毕业后学识不真怎么悬壶济世?”

“这个呀?”,如果非要跟张思余的爸辩一场输赢,完全没有必要,自己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迎合他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再做了,没其他事,那我就先离开一会走,还有一大堆碗等着我。”

“这小伙子,哎,就怕就此耽误了自己啊!”张思余的老爸望着邹二娃离开的背影,感叹地摇摇头,他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如此大好青年得挽救一下。

邹二娃走进厨房门口又转了回来对吧台的林玲说:“林玲,中午我要出去一小会,还有晚上我想坐最后一趟公交车回校,可能时间上要跟你们早一点。”

撅着头,笑意盈脸地看着说话的邹二娃,也不说话,只是像小鸡啄食快速的点了点头。

现在才发现,林玲也有可爱的一面,邹二娃“噗嗤”笑了场,独留林玲生气看着邹二娃。

我也想用利用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也想有美女挽着我走在路上,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恋,让同学们都好生羡慕一番;可哪些都属于雾里看花,我的条件不允许我这样做,首先我得先活下去。生活就是这样,你若不努力,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除了自己努力去争取活下去的路,别无他路。

亚历山大二世说得好,我们有两个盟友,一个是陆军,一个是海军,引申到自己身上就是:只有靠自己。生活虽然很美好,但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人不能自暴自弃,要迎难而上。

昨天帮胖子的事情办砸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求胖子帮自己赊欠一批货。趁着午休的时间,邹二娃从批发市场进购了一批方便面,这次拿得多,买了5件;余下的钱买了几十包怪味胡豆,准备回去试试售卖,多一个品种,也可以多赚一点钱。用扎带捆好,轻重大小,背在身上刚好合适。

刚进厨房,放好方便面,就碰到换了一身淡绿花纹连衣裙的张思余,扎着歪歪马尾,小齐刘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伸手想拿走放在洗碗槽上的那瓶风干的洋槐花,因隔着一个案板,一下子又拿不上,挤过洗碗的邹二娃身子恨道:“滚开,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没看见我要拿东西?不知道让一让?”

一连串的反问,噼里啪啦盖脸过来,激得邹二娃无法招架,无奈只好巴结讨好地陪着笑脸:“下午好,张思余同学,早知道这束花是你放的,我.....,”邹二娃分明见对方要发怒的,慌忙挤过身子,上前拿起花束:“我这就帮你拿,昨晚的事真对不起哦,请海涵。”刚说完最后一句,脑袋立马转过弯来,天,自己真的很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脚上又被张思余踩了一脚,狗日的小蹄子就喜欢踹人脚,等那天我要让你跪倒给我唱征服。

“再说,再说我让你今天瘸着回去,快给我递过来。”张思余冲着邹二娃翻了翻白眼,嘴角扭了几下,仿佛是在骂人,邹二娃直接就被她那生气的一眼给勾走了魂儿,呆呆地抓住人家的小手不放。

“咦,神经病!”

“松手,把花瓶给我。”见她急红了脸,嘴角一憋似乎要哭出来。

胖子在旁边急急推了一把,邹二娃这才猛然回过神,赶紧松了手。

“邹二娃,你是属于人贱人爱的贱人一个,你给我等着,看那天本小姐有空的时候再慢慢收拾你。”二娃机械地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她说的话。

“你个白痴,傻儿,二百五”接过洋槐花,狠狠的揪了一下对方的手,转身就走,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风和邹二娃手上一道揪起的红痕。

对于张思余,邹二娃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知道自己跟她的差距,况且自己想的是怎么赚钱活下去,但人有时候就会这样莫名地被陷了进去。

“兄弟,你太牛逼了,我直接给跪了,你连老板的女儿也敢泡!”胖子过来给了邹二娃一个贱贱地熊抱。

炒料师傅也凑热闹,以过来人的口吻教着他:“邹二娃得加油哦,女孩子面浅,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揪你,踹你,从这两点可以看出,说不上喜欢你,但至少不讨厌你。说不一定人家就喜欢你这种小伙子,抓紧机遇,先煮成熟米再说。女人嘛,只要你得了她,以后那还不是乖乖的听你的。”

“慢点,哎哟,胖哥,我的肚子,你也该减得肥了吧。”你这么胖,小心洞房的时候要我给你帮忙。

整个一天风平浪静,邹二娃脑子里预想中的几个情节一个也没有发生。估计是张思余也怕羞,也许是城里的女孩子放得开,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天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男生261寝室,李广正在仔细的清理门后的搁物架,老孙头的女朋友李燕也在帮忙着刮出一张张厚厚的黑色污垢,再用沾满清水毛巾反复清洗几次,方才露出灰色的水泥板,等干后,每一层再用报纸糊上,顿时感觉明亮、干净整洁,高大上。

李广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不要说放东西,就算是睡觉也是可以的,非常的干净。赶紧催促老孙头把他的女朋友送出男生宿舍,最近寝室是非很多,还是远离一点为妙。

见李燕走出了寝室,李广这才头狠狠瞪了一眼老孙头道:“你呀怎么把你女朋友也带来寝室凑热闹,来也就罢了,你没有见太保一伙这几天一直在寻侯机会反扑吗,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交代!”

听得李广对自己女朋友如此关心,老孙头心中一暖,笑道:“这不是有你在吗,再者说她是来找邹二娃的,说有事相商,我能不带她来吗?邹二娃什么时回来,不可能让我们一直在这干等着吧。”

中午接到邹二娃从北碚城里打来的电话,说是进了一批零食,让帮忙把搁物架腾出来,好用来堆放。

邹二娃赶回寝室的时候,已是同学们吃晚饭的时候。刚进门,李广赶紧牵过邹二娃,来到门后的搁物架前。

“二娃,搁物架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帮你收拾得非常有条理,老孙头他们的脏衣服烂裤子我统统都给他们扔到床底下,让他们回来慢慢清理。看!是不是很干净漂亮?满意吧!”李广用右手甩动拴在腰间的钥匙链,画着漂亮的一个个圆圈,邀功似看着邹二娃,似乎邹二娃应该给点奖励什么的,果不其然那家伙看着邹二娃赞许的眼神,厚着脸,舔着嘴皮:“怎么样,还不错吧!——咱这关系,老乡加哥们应该我们做的,不过今天晚上得请我吃晚饭。”

“不用花费太多,每个人两个馒头,一碗粥就可以打发。”旁边的老孙头也赶紧打趣道。

邹二娃苦笑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带着抱歉的眼神望着李广、老孙头。

李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打邹二娃的肩膀,笑着解释道:“哈哈哈哈,你呀,二娃我是骗你的,不过确实有人请我们吃饭,有位同学想认识你,想跟你合作一把,所以今天晚上他请我们吃饭。”

第三十六章 恼

秋醉花笑,陌上炊烟袅。浓荫处,绿叶老。世间多闲愁,人瘦金带傲。终将是,来来去去无端扰。

一袭青丝俏,秋吟三两数。经年去,又黄昏,碧落枯叶摇,暮色映山小。可叹那,华蔻尚有娇娥恼。

说起初秋的天气冷暖最是怡人,令人惬意,特别是校园里特有的清冽凉风轻轻拍打在脸上,说不出的清爽。万可可正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却听身后刘莉娟无比疑惑地问道:“万可可,我们去哪儿,要到学校的河堤上去走走吗?”

万可可没工夫搭理这个跟屁虫,虽然是好闺蜜,此时两人的心境完全不同,一个情场得意,一个暗自垂泪。

刘莉娟却不依不饶,紧跟向前道:“万可可,你又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万可可摇了摇头,此时只想一个人静静,无奈刘莉娟一直跟着自己,只好在林间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她端着下巴,怔怔地看着片片黄叶随风飘落,一脸苦瓜之色。

似乎万可可的忧郁感染了刘莉娟,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怔怔地看着同一片落叶。不出片刻,好动的刘莉娟便坐不住了,急切问道:“万可可,你是不是关于胡铭的事情?要不要找人帮你,一直纠缠你也不是办法。”

万可可没有理会她,刘莉娟也丝毫不以为意,反正她最近都这样,也慢慢习惯了。撕开一包瓜子,递给万可可。万可可连忙一把推开递过来的零食,说:“好了啦,烦人,你就消停一会儿吧,让我静静好不好。”

胡铭正是邹二娃的死对头太保,不知道怎的,太保最近疯狂追求起万可可来,对于这种货色,万可可从不假言辞,两个字:拒绝。

刘莉娟十分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沈溪,闷闷不乐地重新坐下,问道:“那又是怎么回事嘛,我的小祖宗,你倒是说一下嘛?是不是还在想着李广。”

万可可闻言一愣,随即“噗嗤”一声,拳头捶向刘莉娟,你这家伙真是的,亏她想得出来,叹息一声,一脸郁闷地点头:“嗯,我承认我以前对李广是有好感,也主动追求过他,只是......”突然觉得这话好没来头,虽然他跟刘莉娟是好闺蜜,但藏在内心里的心事怎么说得出口?

刘莉娟微微一笑,说道:“万可可,我听同学说你最近行为有些反常,经常一个人到学校的后山去玩,还说你一个人在树林间写写画画,我怕你犯了傻,走火入魔。还听邹二娃说,其实李广对你也有好感。”

万可可怔了怔,扭头看向刘莉娟,一脸认真地问道:“她们还说什么了?”

刘莉娟只好如实交代:“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邹二娃确实说过李广也喜欢你。”

万可可重新托起自己的腮棒子,满脸疑惑:“李广怎么会喜欢我呢?看他样子像是喜欢我吗?碰面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心想这刘莉娟有些不靠谱,居然怀疑起我是不是思念成疾,得了相思病,只是她说得委婉而已,这家伙竟也相信别人的话,便问道:“是谁与你说的?”

刘莉娟见万可可陷入了沉思,将声音放低了许多,环顾一下四周,悄声对万可可道:“其实啊,喜欢一个人我也可以理解,我怕你得了心病,但是以后别一个人再到后山去了,我怕她们越传越疯,背地里被人看笑话。还有啊,我听说太保疯狂的追求你是想借此来打击邹二娃。”

“打击邹二娃?为什么呢?牛头不对马嘴啊,我跟邹二娃又没有什么关系。”

刘莉娟咧嘴笑了笑,摇头解释:“但是李广跟邹二娃是死党,你又喜欢李广,外人还以为你跟李广在一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反正是本班的同学,那天我正好在他们旁边。”万可可看着刘莉娟紧张的样子,当下伸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问:“切,你呀,要不你把那话重复说一次。”

“别逼我了吧,我不能嚼舌根,否则以后你想听我也不能跟你说起。”

“你就和我说说嘛,我一定不和别人说的,你还不相信我。”万可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蛊惑道。

刘莉娟闻言,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是我们班的李山说的,太保的前女友多次劝说他改邪归正,太保依然我行我素.......,所以跟他劈腿不久。太保让李山在我们新生中帮他物色一个女朋友,李山说你是我们班的班花,所以……,你懂得。”

“啊……有这种事?狗东西李山,吃里扒外的家伙,走,我们现在就找他算账去。”万可可语气中满是愤怒,恨不得把李山生吃了才解恨。

刘莉娟赶紧按住万可可坐下,这家伙怎么这样子,早知道自己就不说了,人还没有按住,万可可已挣脱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刘莉娟苦笑着调戏:“小妞走吧,跟大爷一起去吃晚饭。”

“哦。”刘莉娟跟着站起,紧紧跟在万可可身后,活生生就是一个跟屁虫。行至学校的足球场上,万可可看到刘莉娟还在后面跟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吧跟屁虫,要不,你先自个儿去吃吧,我只想一个人在后面安静片刻,不然我快要被你缠疯了。”刘莉娟见她确实有些恼,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见她已先行几步,万可可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皱眉低头沉思,怎么才能摆脱太保的纠缠呢?自己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怎么办?

此时李广正嚷着让邹二娃请客吃晚饭,以报答大伙辛苦一下午。

不就是几个馒头,几碗粥嘛,摸摸自己的兜,剩下的钱也就够买三、四个馒头,邹二娃手一挥,硬着头皮大方地邀约:“今晚我请客!”

“呵呵,二娃,逗你玩的,不用你请客,我们给你介绍朋友是真的。”旁边的杨大爷解释道。

邹二娃伸手拦住在前面大步行走的杨大爷,用审视的目光直直瞪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穿他心里的小九九,说不一定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在后面等着,这世道变了,感觉杨大爷比李广更不靠谱!

“狗日的杨大爷,你什么时候成了媒婆?还给我介绍女朋友!先说好,我没有钱请你们吃大餐哦,少来套路我,你一会给陈阳介绍男朋友,一会给胡继东介绍学校外面开饭馆的美寡妇,感觉你进大学不多久,学识增加不多,蹭吃蹭喝的境界却越来越高了。”邹二娃眼珠子向上鼓动,好像是要把杨大爷吃了一样,心里想的就是杨大爷又想骗人。

“二娃,不是给你介绍女朋友,就你这样子,那啥,玉树临风犹如潘安在世........哪里还需要我给你介绍嘛,有人想跟你结盟,合作共同发展。”

邹二娃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对自己相貌那是相当的满意:尖嘴猴腮,三角眼,一米七八的个子,穿上一件地摊处理的大码衬衣,风一吹,风度翩翩倒也有那个意思,两袖清风,一股书生气。男人味也是有的,只不过是酸酸的汗味。介绍女朋友就算了吧!你又骗我,谁愿意跟我结盟?在学校我连太保那伙人都得罪了,除了本班的几个同学,还有谁敢跟我做朋友?都是见到我生怕多说一句话,再说我也没有让对方合作的资本。

既然说是要合作的,想想那也有可能,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那么会不会是太保的仇家?心中却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点点靠谱的地方,自己那晚在学校一战成名,太保那伙人以往得罪的人多了去,总有想报复的同学,如果真是那样真就应该去,也不去想了,到了地方谜底自然解开。

大伙来到食堂,找好一个空桌,见约好的人还没有来,心里都有些埋怨。

“二娃,先帮我买一个馒头,肚子太饿了!请客吃饭的人也太不懂事了,这个点怎么还不来呢。”杨大爷拉过邹二娃来到卖餐口,用衣袖清理了一下不锈钢饭盒,递给打饭的大妈,“先来几个馒头,垫垫肚子,后面这个同学请客,他一起付账。”一脸逗逼指着身后的邹二娃。

“你家伙,真行,不就是几个馒头的事情嘛,还好我这里留的有几块钱,吃了我的饭,晚上那啥,看你菊花灿烂。”调戏眼神看了杨大爷一眼,想想也释然,大家都难,农民子弟能节约一顿是一顿。

今晚食堂吃饭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对面一队有情人聚在角落悄悄低语说着情话,摸摸对方的小鼻子,引得邹二娃又想起张思余的湿润的嘴唇,嘴巴不由得喳喳起来,仿佛还在回味那模糊又清晰的味道。

“操他大爷的,食堂的馒头发得这么泡,都赶上气球了,吃下去一会就饿了,食堂的大爷们只知道赚钱,赚钱,恨不得一个馒头的面团蒸出两馒头来,狗日的良心被钱蒙住了。”邹二娃恨恨不平地埋汰着食堂的老板缺德。

咬一口馒头,喝一口免费的白开水,日子似乎这样倒也过得潇洒,老家镇上的居民也不过如此吧,邹二娃的优越感又冒了出来,感觉现在比他们牛了,老子的户口现在是ZQ市--大都市,听说还要成为直辖市。

“怎么杨大爷,你没有看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很牛逼的感觉?”

“牛啥嘛,馒头下白开水,你看看人家。”杨国军指了指食堂包间里面的两个小情侣“人家才吃得好,点一大堆炒菜,看到桌子上没有,桌子上放的大哥大,腰间挂的是BB机,就连女同学腰间也有一个红色的BB机,用一条金色的小链子连着。”

“啥玩意,那东西就是个装饰品,十块钱的玩意,赶明儿我去买一个BB机样子的电子表挂在腰间,一样的牛逼哄哄。到上大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最漂亮就跟她坐在一起,把电子表翻过来放在桌上一拍:美女,我可是有BB机的人哦,大款,要不要交个朋友。”

第三十七章 好事

第三十七章好事

“啥玩意,那东西就是个装饰品,十块钱的玩意,赶明儿我去买一个BB机样子的电子表挂在腰间,一样的牛逼哄哄。到上大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最漂亮就跟她坐在一起,把电子表翻过来放在桌上,美女,我可是有BB机的人哦——大款,要不要交个朋友。”

“二娃,哈哈,哈哈,你个家伙......,咋感觉你越来越滑稽,你在这里就意淫嘛。”逗得大伙都哈哈大笑都感觉好笑。

“杨大爷你别不服,那天我就这样装逼泡美女,算了不跟你闲扯,逗你好玩的,约的朋友呢?怎么还不来,等下还要要上自习课,我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要认真读书的。”

有的人说中国人说不得,也有人说SC人说不得,反正说曹操,曹操就到。

邹二娃话刚问完,就有声音从背后传来:“杨大爷,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鼎的二娃兄吧,那天晚上一战成名,对吧,我没有说错!”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子拍了拍正在吃饭的杨大爷,指了指旁边狂喝粥的邹二娃一顿狂盖马屁。

众人让开主位让来人坐下,李广招呼连忙服务员把菜单拿来,看样子这顿饭李广请了,邹二娃想这也省了待会付钱时尴尬的场面,就由得他去,饭后几哥们AA。

“坐,赶紧坐,要不要先来一点啤酒?”杨大爷拉过一个凳子热络地让来人坐下。

待大伙坐定,李广一一介绍起来,想了一下还是先介绍今天的主角吧:“二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嘴,大嘴也是我们老乡,算不得外人。”

大嘴也接过来:“二娃,我比你们先到一年,恨不得跟你同班。算起来我们也是老乡,老家在达州北门。”

大嘴止住点菜的李广,这顿饭怎么也是他请客,否则就是不给他面子,怎么说也是师兄。大嘴点好菜,又继续加深感情

“我想今天在坐的有四五位都是达州的吧,那我就把我今天来的目的敞开了说吧,想跟你们合作,我们跟太保也有过节,刚开始进校一直撸架到现在,所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再加上我们是老乡,那更要多亲近。据我了解,二娃,你们寝室你说了好使,我们寝室我说了算,咱两个寝室结盟,至少有14个兄弟,我们寝室就在你们楼下,对付太保那伙人也算有个呼应。”

听着大嘴的解释,邹二娃眼睛眯了起来,眼神颇为冷静,认真听着每一个字,仔细的分析大嘴话里面的漏洞。第一眼很是怀疑对方的实力,斯斯文文的样子,戴一副眼睛,完全就是一个戴着大红花的三好学生嘛,想了想,看着大嘴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团结更多的同学,被他们欺负的肯定不止你们吧。”

“我们也找过,但那些同学都怕他们,很多同学被欺负后就认怂了。”

两人眼睛对视一眼,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却都在不断试探对方的诚意。

邹二娃心理盘算了一下:这个事情可以做,完全可以做,管他是谁,反正自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仇家好。

此时的大嘴表现得非常的热情与自信,似乎知道邹二娃会答应结盟。

“行,大嘴,这个事情对于我个人是绝对的同意,不过我还得跟寝室的兄弟伙说一下,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李广你觉得呢?”

结盟这事一直是李广在接洽,应该靠谱。

“同意,同意,这个我完全同意,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害处,还有一个事情......,”旁边的李广看了邹二娃跟大嘴,犹犹豫豫的想说又吞了进去。

“说吧,在坐的都是哥们不要吞吞吐吐的,像个堂客一样有什么你就说嘛,我大嘴能帮忙的就帮”大嘴为了表示自己加盟的诚意,立马跟邹二娃这伙表示自己的诚意,催促快说,以后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弟有难同当,有啥讲不讲的。

“是这样子的,二娃我跟杨大爷商量来很久,想跟你一起卖方便面,你看看能不能带我一下,趁今天大家都在问一下。”李广脸红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问道,毕竟要在别人嘴里抢食,感觉不怎么好。

邹二娃一听此言,不就是搭伙做嘛,激动的冲李广和杨大爷翻着白眼“就这个事吗,我还以为要我帮你们打架,可以,你不说我也会主动找你们加入进来,好兄弟共同发财,今天让你收拾搁物架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情况跟我也差不多,都需要钱。毕竟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特别是高年级的寝室最好是几个人一起进去卖,再说我也忙不过来。”

邹二娃对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常的满意,上午张思余没有找自己的麻烦,下午多了一个盟友和一个帮手,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过来。不自觉的嘿~嘿~地笑了起来,弄得杨大爷、老孙头和大嘴都莫名其妙,关心问:“二娃,你今天是不是太兴奋受了刺激,要不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靠!你们这些家伙,滚你的,我心里美啊。”邹二娃摸了摸杨大爷的老脸,虚伪的装着豪爽对说“等我有钱了我也请你们一次。”

一桌的饭菜就家常菜,几个人倒也吃得很欢,应该是气氛在。

吃完饭大嘴就急着要走,说晚上学生会还有会要开。

“大嘴,你在学生会?”邹二娃不太相信地问道。

“看我,二娃兄,我忘了给你介绍我自己,我现在是校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今晚我得先行一步,最近学校要配合市团委要组织一场“金色之秋”绘画大赛,获奖了不光有奖金,而且毕业后找工作这些都是资历,所以呢我得赶着去布置活动的进展。”大嘴走过来一一握手跟刚结识的兄弟告别,然后急匆匆的走出食堂。

邹二娃望着大嘴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学生会,这不是我一直想加入的组织吗?这真是走了狗屎运。最后想起还有个绘画大赛,自己也可以试试看啊?急忙想喊住大嘴,人家急忙忙早已不见人影,随后一想这种活动系里会通知每个班的。

洗完饭盒,待大伙走到自己跟前,邹二娃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摆了一个45度仰望的装逼造型,拍着身边杨大爷的肩膀,假装感慨:“杨大爷,你看看天上,一天如白驹一晃而过,你我都不容易,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下了,今天晚上呢,你们俩就跟我一起出去锻炼锻炼,看我怎么卖方便面的,不过有什么好的建议大家提出来,我们大家共同把这个事业做好,做大做强,我们的伟大目的就是每天能赚四十块钱,为你也是为我。”

老孙头也抬起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天空,挤出眼角的几滴水珠配合邹二娃的表演:“二娃,你真是个好人,可惜我是男人,要是女人就好了,你太伟大,太伟岸了,我好感动,好遗憾我们这辈子只能做兄弟。”

“啊,我的内心那是相当的澎湃,啊,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杨大爷也在后面蹭出一句自己的口头禅。

“靠,打住,打住,杨大爷你的诗还是算了吧。我今晚难得吃上肉,待会吐出来你赔我。”

“还有你——老孙头,变态狂,听你的话我身上麻起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我不是坏人,但我更不是基佬,走,我们都到教室去吧,顺便问问同寝室对结盟一事的看法。”

有说有笑,一路嬉笑,刚刚走到足球场边,却听得背后外面一阵大乱,几个男生冲到前面堵住邹二娃他们的去路。

“妈的!都给老子停住脚步,快围住他们!”其中一个穿着一件宽大骷髅卫衣,厚嘴唇男人喊。

“太保吗?你说你想做什么?”邹二娃也不怎么怕他,这几天自从练了心法,虽然是第一重,倒也感觉自己的体力值比以前大了不少,这是在校园,就算打起来,就是吃亏,也可以撑到保安到来。

这一架看样子是免不了的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万可可和刘莉娟凑巧并肩迎面走了过来,可能也是想在球场上散散步,远远见到邹二娃和李广等人,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小跑过来。

待到跟前,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太保一伙,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太保是想收拾他们的。

邹二娃来的是自己的同学,慌忙劝道:“万可可,刘莉娟你们快回教室去吧,此事与你们无关。”说完跟身边的哥们递过去眼神,拉起两位女生就想离开。

是挺漂亮的一位女生,李山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万可可,这就是我的菜了。女生面前可不能把第一印象留得太坏,太保转头看向邹二娃:“邹二娃,上次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退缩了,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们是来讲和的。”说罢太保就不住的跟自己的哥们暗使眼色,太保一伙心里自然是明白的,那意思美女面前,得装一次斯文。

话锋一转,看着万可可她俩,太保讨好说:“讲和是看在万可可的面上,所以呢你们不用感谢我。因为你们有了一位好同学的缘故,万可可是我女朋友。”

“啥?万可可,你亲口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成了太保的女朋友,居然跟这种人处对象!”

第三十八章 小试牛刀

李广是不相信的,所以表现得急了一点,质问着万可可。

万可可低着头,红着脸,脚画着圈,踢乱地上的小石子,也不回答,或许害怕激怒太保,也或许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回答吧。

她不会喜欢上太保,一是两人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二是万可可喜欢的是正派的男生,对于整天在学校招惹是非的太保肯定没有好感。

“怎么样,我说是我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吧,你们也看见了,所谓默认就是承认,现在你们知道答案了吧?还不给我快滚?”太保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边说边靠近万可可。

几支点燃的香烟在两位女生旁边袅袅升起一缕缕烟雾,一双双阴狠的眼光围着她们,像饿狼一般围着自己的猎物。

对于万可可的表现,此时的李广已经变得有些失望,转而又有些愤怒,气得拳头握得紧紧地,发抖。

半响,万可可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李广,你们走吧,这是我的私事,我会处理好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刘莉娟跟自己一样吓的全身发抖,邹二娃他们则是眉头皱的紧紧的,冷着脸瞪着太保一伙的一举一动,只要哪一方一不对,双方人马立即陷入混战。

太保一听,马上跟上,嘲笑着李广:“听见没有,要不要我再重复一次,我跟万可可的事情是私事,什么叫私事?回去翻字典吧,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哼,万可可,你也太令我失望了吧。”李广被万可可的话气得怒火直攻心,你跟太保的事什么时候成了私事?前段时间还在说喜欢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劝过李广结论别先下那么早,万可可不是那种人。然后冲万可可大声说:“我知道你是被环境所迫,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太保休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走,二娃,咱们走,人家不需要我们照顾。”

邹二娃可不吃这一套,自己班上的女生总不能被眼看着被坏人欺负,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万可可身边,当着太保的面拉她的手,低声说:“别犟啦,快跟我们走,今天只要我们在,就绝对护得了你的周全。”

万可可挣脱邹二娃都手,眼睛露出一丝绝望,嘴角又似乎带着一抹嘲笑:“我说过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天色慢慢有些晕暗,空气也冷了一些。太保的鞋子重重踢在草坪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放手!放~~开,你TMD不知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吗?”

“走吧,万可可”

“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走!”

邹二娃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刘莉娟,刘莉娟的表情也无可奈何。

“那好吧,刘莉娟你陪万可可吧,不用害怕,这是校园来来往往不光有学生还有老师,那咱们先走吧。”

自己这帮人在这里呆着也不好,说不定等会真会打起架。

“二娃,随便她选择吧,哎,人心真是看不穿啊,别自作多情了,我们自己先走吧。”李广顾着男人的面子,也带有些生气的吼着邹二娃。

谁的诺言承载了千年的时光;记得谁在尘世中曾苦苦追寻;而此时你眼中却有我所不懂的凄凉,或许这句话是李广心境的描写吧。虽然是万可可主动追的李广,前些日子李广对这段感情一直是冷处理,或许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那一直是自己心头的宝吧,那一刻才明白什么是心痛。

走吧,走吧,邹二娃一伙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强求,相互招呼着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再加上这是校足球场,人来人往,倒也不太担心出大问题。都看不懂万可可的变化,李广甩甩自己的脑袋,人心真难读懂。

刚上林荫道,“放开我!臭流氓!”背后一声撕裂的叫声突然响起在球场上。

“给我闭嘴!”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邹二娃的心猛地一沉,那个女声除了万可可还有谁?转过身回过头,只见有些灰暗的球场上,三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女生头上的发夹闪闪发亮。

“万可可!”李广大声叫着。

“李广,救我!”万可可的声音有些变调,又惊又怕。

“妈的!刚刚明明答应做老子的女朋友,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清纯!”空气里,太保的声音恨恨地骂着。

“谁承认是你女朋友,滚开!滚开呀!”

见邹二娃一伙折转身跑回来,太保“呸”地吐掉嘴里的烟头,恶狠狠地指着邹二娃他们:“干啥,想打架吗?一群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说着,一拳自右下方抡向左上方邹二娃的肩膀。

什么叫一怒为红颜,李广看到了万可可的样子这才体会到,白嫩的手腕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圈指痕,TMD这个禽兽,肯定是想强行拉人所致。

看样子这一架似乎是免不了的了。

眼看着太保的拳头捶在自己的右肩膀,邹二娃心里一慌,硬着头皮,运起南少林的‘八步摧心章’第一重心法,将意念集中在右手,顿时感觉连手上的汗毛也一根根直立起来,似乎有无数条的真气充盈着每根汗毛,也不知道自己运行的方式对不对。

手掌硬接过打向自己的拳头,入手感觉一丝惊喜,太保的拳头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重啊。

太保顿觉不对,自己的拳头仿佛打在一块海绵上,自己的力道被分散开去,软绵绵的。

邹二娃这方不容自己多想,折腕,借势把太保的手向下一拉,按过自己的大腿,再全力抡起太保的手臂向下一按,脚向后一借力,狠狠跟前一摔,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转眼间一个体重150斤的壮实身体就这样轻轻松松被邹二娃按在地上,只留下“嗷嗷”着痛的太保在地上凌乱。

抡起太保的身体完成一个漂亮弧度,就这么在一瞬间被邹二娃轻松搞定,惊得旁边看热闹的同学都长大着嘴,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见,不可思议。

半响,惊呼声、呐喊声才接连响起来。“二娃,你太厉害了,怎么这么厉害?”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连邹二娃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广!”万可可哭着在后面搂着刘莉娟,身体不停地发抖。李广从兜里掏出一叠纸巾,递给万可可,趁大伙关注邹二娃和躺在地上的太保,拉起她就跑出包围圈。

邹二娃放过太保,站起来,太保也灰溜溜地爬起来,心怯怯地站在自己一伙里。邹二娃则趁此四处张望,看了不远处李广与万可可一眼,放下心下。缓过神,这才想起自己最近几天修行的心法对体力值大有益处。

太保一伙里的排骨根本就没把刚才的一幕放在眼里,自以为是太保皮鞋踩在青草上打滑,不稳所致;更看邹二娃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便有些迫不待地想上前跟邹二娃过过招,讨教、讨教,上次自己败在他的手上,那是因为事出突然,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侥幸吧。

“慢着。”眼见排骨的胳膊、手腕在扭动,太保知道他想要动手,便叫住他:“停,别在这里动手,恐怕不太合适吧。你看看我们周围,等会保卫科知道了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排骨一伙看了一眼四周,四周围确实已经围上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同学,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认为太保的顾虑极有道理。

太保分开遮住自己人,走了出来,想了想说道:“邹二娃,不是我们怕你,这样吧,如果你确实有胆,要不,咱们约个时间到桃花山决一雌雄。”

桃花山位于磨滩河瀑布的对面,风景倒也雅致,似乎应合着武林中人相约的味道。

“哼!是你们怕了吧,去桃花山干嘛?在学校外面随便找个无人的地方不就行了么?除非是你真的怕了吧。”邹二娃激了太保一句,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的是山高皇帝远,哪里除了看守桃树的老头,真没有多少人去。

目测自己一伙对太保一伙,要搁在以前胜算真不大,不过今天的自己的表现,也似乎有那么点赢数。用眼神问询一遍自家的哥们,都一致点头。

“好啊,就按你们说的”

“好,什么时间?”排骨可有些迫不及待了。”

“星期六、星期天。”

“不行,星期五下午吧,那天下午都没有课。”

约好了星期五,其实邹二娃是不怕的,都是学生不可能带棍棒,都是拳脚上见高低,自己的内功只会随着修炼越看越强劲,视目有几人能欺负自己呢。

上得林荫道大概一两百米的地方就是一栋栋教学楼,一些水泥仿着木材花纹做成的凳子就摆在香樟树下。

“就在那里吧休息会吧。”李广问询着大伙,几个来到了一个个僻静角落坐下。

刚一落定,刘莉娟当着大伙说教起来:“万可可……万可可,我认真的跟你说,今天怎么这么犟,早一点走也不会给邹二娃他们带来那么多麻烦,如果大伙不管你,又会有人说我们无义。你的性子再不改,看样子,我只有跟你绝交。”

“……”万可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语地看着刘莉娟叽叽喳喳,忍受着她那絮絮叨叨的埋怨。

第三十九章 心事

李广压制刘莉娟的唠叨:“这事怨不得万可可,别在追究了。”无不担忧道:“我们还是想一下以后在学校怎么面对太保一伙吧,像今天这种突然相遇的情况以后肯定会有,如果我们落单了怎么办?”

“这次太保一伙为什么没有过于挑战我们,我总结了一下有两个原因:一是白天在校园人多的对方,二是我们这边还有几个人在,所以最近最好是群体活动,晚上在寝室里面随时时锁上房门,以防偷袭。”邹二娃说出自己的看法,对于自己来说,从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看,感觉自己的实力已大增,倒不怎么害怕太保。

心中更多顾虑的是万可可,今后太保肯定会继续纠缠她,怎么让太保知难而退,这才是重点。如果不管她,同班同学于情理上说不过去,再说她跟李广也有那么点意思,看今天的情形李广对她还是有那么点意思。保护万可可这任务最后还应落在李广的肩上,换着其他人就怕万可可的犟脾气发作。

这事要谁来捅破?邹二娃则是直截了当道:“万可可,这段时间保护你的任务就交给李广,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所以呢我先给你讲道理,行不行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了。”

不容反驳,就这样决定。如果你非要我行我素,那我们就没有责任护你的周全。

邹二娃接着跟大伙一起讨论,如何把学校的生意做得更好一些,大家的心里都很兴奋,李广,杨大爷之所以跟邹二娃在一起,跟他关系很好,除开老乡的关系,其实命运倒是挺相似的,同命相怜,都是农村出来的苦学生。家里每个月给的生活费都不多,都诉苦,每个月家里寄给自己的生活费都是一拖再拖,也想跟他一起赚点生活费。

说起自己的家事,邹二娃的声音变得非常的低沉,似乎对人世间的抱怨太多,气氛有些沉闷。见气氛有些不对劲,李广提议去买几瓶老山城啤酒,咱们几哥们今晚就小醉一场。

然后李广就招呼着陈涛,两人钻进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卖店,每人提了几瓶啤酒就走了出来,还捎带上几袋水煮花生。几个人在香樟林里闷坐,谁也没有先说话,只是默然地打开瓶盖,几个酒瓶“嘭”碰了一下,就开始往嘴里灌。

心事重重、也不说话的邹二娃喝了一瓶多酒之后,稍带有些醉意,没出息地打着酒嗝,脸色微微发红;目光散乱地看着大伙,然后指着每一个人又傻笑起来,那笑声是非常苦涩、凄凉。

看了一圈,拽着酒瓶,自嘲地说:“苦,这段日子真苦啊,TMD比这老山城还苦,讲真我过得都比你们苦,我现在不知道我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也不知道后天还有没有一口饭吃。”说完这一句,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树林,想憋住眼泪不往下滑:“咱家里还有生病在床的老妈,现在庄稼也种不了,就靠以往年的余粮糊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没有人靠得了,靠不了哦,哥们,没——有谁靠得了,我心里苦啊,以后都得——靠我!靠我!你们说说看我的命咋就那么苦。”邹二娃一会缓慢地摆着手一会把自己的胸脯拍得整天响。

然后就接着口齿不清、手舞足蹈:“不过,我很高兴的是来这里认识了你们,我不后悔哦,不后悔来这里,来,来,咱哥们干一下”

说完又猛灌一口酒,眼睛开始红润,也不顾淌满胸前的啤酒液,语气缓沉:“不怕哥几个笑话,初中刚毕业那会,我爸就离开了我们,这几年是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以前还好一点,毕竟乡镇花费不大,在学校吃饭没钱打菜,食堂的白米饭下咸菜也没有人看你笑话,现在上大学了,一到吃饭的时候根本就不好意思去食堂吃饭,怕周遭同学异样的眼光,还好现在可以吃方便面;现在啊,才真正的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啊。”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不停的一口一口喝酒:“你们肯定不知道,也没有经历过,不怕你们笑话,我读书的学费是卖完家里的存粮凑的钱,我都不知道选择读书的这条路是对还是错,以后我会不会后悔,哎,从内心讲我更愿意出去打工,书真的读不起啊……。”邹二娃猛甩自己的脑袋,憋住眼睛里面润滑的东西。

话一开头,几个农村出来的哥们也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似乎有了共鸣,都黯然地傻笑,每个人心中想起了好多,在家辛苦劳作的父母,省吃俭用供自己读书……,忽然都感觉心里酸酸,强忍着泪水不再说话,只是闷在一起喝酒,不停的喝,旁边两位女生也不知道怎么劝说,眼神呆滞,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图书馆,路瑶正疲惫地趴在书桌上,面前胡乱地摆了几本书,今天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除了午饭、晚饭时间离开了一小会,一直在图书馆,腿累得不想再挪动,刚开始还可以看看书,到后来看了几页又换一本,看了几页又换一本;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平时寸步不离的白脸书生也不在旁。

就这样呆呆地坐了一天,不停翻弄手上一枚塑封的书签,硬纸板做的地板,一首秀气的小诗,一枚锁别针斜着别在诗的下面,恰似好看的树叶。盯一阵书签,又作势揉烂,叹叹气,又重新放好。

书签是路瑶自己用白卡纸做的,最后用塑封封好,一首干净整齐的行书所写的小诗跃然纸上:

如果

可以选择

我情愿

选择那年不要与你见面

如此便不会相识

也不会有这一世入骨相思

如果

可以选择

我情愿

选择时光倒流

与你相识

牵着你的手

斑驳落墨这一生死生契阔

如果

可以选择

我情愿

选择做你的小棉袄

这样

我就是这一世你最疼爱的小公主

如果

可以选择

我情愿

选择在流年不要遇见了你

这样

我的情愿只是情愿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我还是遇见了你

签名是:路瑶。

放下手中的书签,心里莫名地失落,脑子里还在回忆上次跟自己在图书馆斗嘴的样子,虽然有点坏坏的可恶,仍掩不去她心里那一份期待。

说好的给自己补课,几次大课都错过,人时间还有一种缘分叫“错过”,难道就这样要错过吗?自己从懂事就没有缺过追求者,第一次主动对一个男生有那么一点好感。

图书馆里翻书的声音沙沙地响,路瑶越想越觉得委屈,似乎只有看到这枚锁别针心里才有那么些慰藉。

此时的邹二娃还是默默地喝酒、喝酒,那神情比路瑶还委屈,应该是凄凉。李广说他喜欢万可可微笑的样子,陈涛就挤兑老孙头,妈的城里的孩子过得就是比我们好;杨大爷此时想吟诗一首:“啊,生活,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即便你激情满满、笑脸面对生活,它也会劈头盖脸的给你一场暴风雨,来吧,欲哭无泪的暴风雨。”

可连累了两位女生,拿酒跑腿都着落在两位女生身上,喝到最后,几个男生坐着都想趴在地上,走路的感觉腾云驾雾,再加上风一吹,醉的是更厉害。

估摸着从小到大,可能都是人生第一场喝得最多的酒,同时也是第一场大醉。幸亏都在学校里,离宿舍很近,迷迷糊糊中爬上自己的床铺,迷迷糊糊地睡去。

邹二娃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可能是这几年的烦心事都发泄在酒里,醉酒的时候感觉非常爽,酒醒后脑子里就像充满了浆糊一样,邹二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只记得头撕裂的痛。

一大早上就别同寝室的哥们拽着出去上课,浑身乏力,头一阵阵撕扯的痛,才记起自己的心法修炼落下了一天,喝酒误事啊,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明天一早到后山去请教自己的师傅。

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只顾看着脚下,跟着李广来到教室。

刚一坐上环视一圈,NND今天是大课啊,心里咯噔的一跳,答题千万别抽到我啊,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旁边正坐着一位女生,侧着身子,白嫩的手叉在秀发里,支撑着头。看不全对方的面容,上穿着白灰间红的校服,伸出的手臂丝毫遮挡不了她那露出下半边的俏脸,粉嫩的小嘴微微上扬,小嘴唇上下翻动,好似在念着什么,俏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看全她的脸,右手飞速地在作业本上计算着。

对方感觉挨着自己左边来了一位同学,也不转脸,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很有礼貌的对邹二娃说了一句:“早上好啊!同学,”

邹二娃愣了一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女生主动给自己打招呼,忙不迭地点点回答:“呵呵,不早了好,你学习好认真啊,同学。”

又悄声嘀咕了一句:“我最喜欢看认真学习的女生,看着就是一道风景。”

“呵,是吗?”女生也不再回答邹二娃,这种口水话自己听得太多了,计算一会,又慢慢抬头看看右边窗外的风景,就是不转过头来看左边的邹二娃一眼。

留下邹二娃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管他呢,自己又不泡你,也学着她的样子,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脸看向左边的窗户,两人坐在一块,恰如两瓣张开的花朵,互不相扰也生死不相往来。

第四十章 不相信

邹二娃对于自己的学业一向是认真有加,中医学只需要多背药方,以后在实践中边学边用,而西医的内科学比中医学更枯燥,生硬的学术语言再加上一连串的英文字母组合,一小段就会搞得人头昏脑涨。

这节课正讲免疫学与内科疾病中的巨噬细胞章节,邹二娃打起精神看着黑板,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美女老师基本上都在照本宣科,枯燥反味,可能也没有多少实作经验,一章课题讲得了无生趣;切,这样讲还不如自己看书加联想,听了一会,昨晚的宿酒还在发挥着困意,最终还是睡觉占据了上风,打起了瞌睡。手撑着头,宽大的袖口刚好遮住眼睛,如果不走近看,还以为在认真思考问题。

睡了一会,已陷入沉睡之中,合该他倒霉,平时睡觉悄然无声,这次居然毫无规矩的打起呼噜来,呼噜声伴奏着老师的讲课声似乎不太和谐,先是旁边的女生看向邹二娃,然后一个同学接着一个同学,传染似的都看向正打呼噜的邹二娃。

先是一道灰色的影子拖着白色轨迹,接着“啪”一声响。陡然感觉自己头上一痛。慌乱中睁开眼一看,入眼处一块黑板擦正乖乖地在离脸三寸的地方看着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上了?赫然抬头一看,内科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你,你,你,大好学习时光竟然浪费在睡觉上,可耻。”邹二娃眉头皱了皱,心里也不是很爽,打了会瞌睡,但是也轮不上可耻嘛,嘴上囫囵吞枣的反驳了一句:“没睡,在思考老师您刚刚讲的题。”

“没睡?”看你语气还是挺倔的,很多男生还争着上我的课,你这家伙居然不珍惜机会,打瞌睡不说还跟我拌嘴劲。

一听邹二娃这话,老师当时就不高兴了,用力一拍课桌,才发觉手掌被自己拍得很痛,当着学生的面只好忍着痛,把怒火转嫁给邹二娃,指着黑板上的题:“好哇,你没睡觉,那你上来把‘单核吞噬细胞分化成熟和定位’表给画出来。”

顺着她手指的目光,邹二娃看见黑板上的这道题,属于单核吞噬细胞系统。这节课没有听过啊,应该是刚刚睡觉的时候讲的,惨了,咋办?

美女老师一脸不屑地看着犹豫的邹二娃,大声的又说了一句:“哼!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该死的啤酒,昨天真不该喝那么多酒。猪肝色从脸上一直渲染到邹二娃的脖子,额头上已浸出几颗汗珠,紧张的心里刺激着头皮发痒。怎么办?

正在这时,自己的脚一吃痛,好像被人踩了一脚,心想这时候是谁来捣乱啊,都不看看场合,下课后,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一低头,自己的面前桌上突然多了一本翻开的书,恰恰翻到第十章,书页右下角正显示‘单核吞噬细胞分化成熟和定位’。匆匆撇了一眼,已被老师叫到黑板跟前。

做就做吧,谁怕谁!做不来大不了扣操行分嘛。

站在黑板跟前,闭上双眼,脑子里想着匆匆一瞥的章节,哪知道自己刚从脑子里寻找答案,刚刚所看的竟像扫描仪一字不漏被储存在自己的脑子里,一个个文字像投影一般活灵活现。天呀,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有此功能?

内科学老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在黑板前发呆的邹二娃,“呵,还闭眼?装模作样”,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上课不认真听课,现在出洋相了吧。

再让文字在脑里过滤一遍,有点底气拿起粉笔,一笔一画用正楷的粉笔字板书着:骨髓、血液、组织大题标。干细胞→单核母细胞→前单核细胞→单核细胞.......,挥舞着粉笔洋洋洒洒一直不漏地书写完毕,再跟脑子里一对比,确认无误,心里也是一高兴,潇洒地就把粉笔扔到窗外。

工工整整的板书,连老师也轻轻额首表示满意;底下的同学有表示佩服的,也有同学嘀咕:肯定是早就有预习过。只有昨晚的几个同学知道邹二娃根本就没有预习,刚刚一直就没有听课。身边的女生也知道他只是临时抱佛脚匆匆看了一眼书,如果换着是自己恐怕只会记住大概图形而已,里面的文字是记不上的……,不得不叹服这记忆也太强了吧!

转过头,装着无辜的样子看着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内科学老师,直瞪得她的俏脸有些泛红,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自己是做对了。

“老师,其实你很漂亮,不过我更喜欢你身上的香味。”邹二娃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听闻邹二娃这句,老师的脸上就像中央台最后的天气预报总结,各种天气轮换着放映,精彩绝伦。最后又好气又好笑地冲邹二娃吼了一句“滚下去,下次发现你再次睡觉,绝不轻饶你!”

刚回到自己座位上,又被老师喝住:“刚刚这位同学说一下你的姓名!”

“邹应,”

“邹应是吧!”

“完了,老师盯上我了。”郁闷,感情这样子就被老师记在心上了?这样子不好吧?

“嘻、嘻嘻,”一听邹二娃这话,旁边的嬉笑声就传来:“邹二娃,你就美吧!”

“我美啥啊,被老师挂上号了,以后听课得打起精神来,有得够受了。”说到这里,才想起应该感谢身边这位女生。

一转头“嗯、你不是那路瑶吗?”自己还答应给人家补课的,天啦,这么些天居然被自己搞忘了。

“是啊!邹二娃同学。”

“路瑶同学,还需要我帮你补课吗?”

“要啊,我一直在等你回复。”

这么好赚钱的机会居然被自己忘记了,还有校花相伴,哎,怎么说自己呢。

说到自己,今天的表现让邹二娃有些拿不定,试探着问:“路瑶,确定刚刚我一直在睡觉?仅仅看了一眼你递给我的教科书?”

“确定,百分之百确定。”

那就怪了,我的记忆突然有这么好,会不会是中邪了。邹二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教科书,任意看一页,然后连忙闭上眼。天啦,刚刚看的内容居然又一模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跟投影一样。

揪了揪自己的脸,再上上下下看一眼自己身旁的路瑶;确定自己不是在睡眠中做梦。

美啦!美啦,我美啦美啦!就差点唱出来。

一头雾水的路瑶看着仿佛中邪的邹二娃,是不是因为偶尔的成就,像范进中举一样得了心疯病。

自己得拯救这大好青年啊,从书桌底下悄悄伸过手,摸索着似乎是邹二娃腿部的地方,用力掐了一下。

“呃!”正沉浸在自己记忆力超强的幸福中,楞不防自己的某个突出部位被人掐得生痛,张大嘴差点叫出声来,如果不是正上课肯定喊了出来。

是谁呢?这么下三滥的手法?转过头,看见路瑶的脸正白里透红,脸上羞色无边,楞楞地看着吃痛的邹二娃,也不说一句话。

“同学,你是不是急了点啊。”邹二娃无可奈何地看着埋怨道

痛,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下,我忍了;但是你掐我这里是几个意思呢?

“读不起,读不起,我是怕你得了心疯病,所以想刺激你一下神经,哪知道掐错了部位。”路瑶羞羞地低声解释,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人恨不起心来。

算了,看在你帮我的份上,再看在要给你补课的份上,这就饶了你吧。

第四十一章 温暖

“路瑶同学,感觉你是中医学专业的吧,嘿嘿,逮到你了,你家伙到我们专业来蹭课来了哦!”

邹二娃这才记起路瑶学的专业是中医学,也许跟自己一样蹭课到其他专业。

“嗯额,是又怎样?二娃同学。拜托你能不能认真听老师讲课,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记忆力,过目不忘。”路瑶有些嗔怪邹二娃。

好学的好孩子,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的,结果偏偏要武装自己的实力。路瑶不光人长得漂亮、懂礼貌,人也多一份江南水乡的柔静,恰如一朵半开的芙蓉般娇羞。

哪怕像邹二娃这种第一眼给人感觉不太貌端的二愣子,她也礼貌有加,也会主动跟身边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学打招呼,所以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是学校公认的排名第一的校花。

坐在路瑶的身边,倒是让旁边的男生们羡慕了一把,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邹二娃绝没有接近校花的想法,不过此时心里倒也狂跳了一阵,心猿意马地各种意淫着,眼睛的余光还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路瑶。

而路瑶则是平静的看着老师讲课,丝毫不为看向自己的眼光所干扰。

坐在她身边,隐隐约约的有一股体香传来,如幽兰一般,沁人心脾。这更加让邹二娃控制不住,好想挨得更近一点,但又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邹二娃倒也知趣地忍住自己那骚动的心,默默地忍受着,一直到中午放学。

课后路瑶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俏皮歪着头,斜看着邹二娃,摇晃着还在入定般的邹二娃,嘟着嘴:“二娃,你曾经答应过我上大课的时候帮我补大数,你看现在就开始帮我补课行吗?”

路瑶推攘着邹二娃的胳膊哀求到。

“帮你补课,行,不过得等会,小姐我还没有吃午饭呢,容我填饱肚子如何。”邹二娃说到午餐,糟糕,这才记起身上的钱都用来进了货,昨天晚上只顾着喝酒,生意没有开张啊,那就意味着兜里没钱。

“是,我也忘记了自己的肚子是瘪的,呵,二娃走吧,我们一起到食堂去吧。”路瑶说完不待邹二娃同意,拉起他的手就走。

“路瑶同学,别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邹二娃满脸窘迫地圆着自己刚说的话:“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的胃一直都不舒服,总感觉肚子涨得很厉害,我想应该是今天早上吃得太多......,让肠胃自己消化一会,要不你吃完饭就上来我在这里等你行吗?”

“哼,小气鬼,是不是怕让你请我吃饭?本姑娘才不会占人便宜。”

“同学,我真的不饿啊,昨晚一直没有睡好,我现在只想睡会觉,好困啊,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邹二娃尴尬万分,也不说自己不请客,就推说到晚上,哎,晚上的事情再说吧。

推拉几次,路瑶知道邹二娃是铁了心的不去,只好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在书桌翻找自己的饭盒,恰在此时邹二娃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想起来。

“我说过今天肠胃不好啊,所以……,”邹二娃尴尬地解释。

路瑶见他尴尬的模样,也不点穿临走时用眼角恨恨的看了一眼邹二娃,小嘴一张似乎是想咬邹二娃一口,那模样俏皮带上几分可爱。

邹二娃露出苦笑,埋怨自己的肚子真是不争气的家伙,居然让自己在美女面前扫尽脸面。来点阿Q精神宽慰自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让别人说去吧。

假装趴在桌上睡觉,眼睛从手指缝中偷看,见路瑶走出教室一会,才慢慢起身走出教室,来到楼下公共洗漱处(非厕所),紧张地四处探望一番,见没有同学路过,装作洗脸的样子,大口大口灌了几口自来水,喝完水站在窗前欣赏一番窗外的景致,那满山开得正艳的龙牙红在微风中翻滚,心里感叹龙牙红要能吃该多好啊。

等待水缓缓流进肠里,稳住了肠胃。又装作洗脸的样子,喝上几口自来水,饿的感觉消失了,但总带着心慌的饱感,不那么实在。肚皮像吃饱了饭一样凸了出来,心中默念不知道这一通自来水能撑多久。

看了小会在风中飘落的龙牙红,这才缓步回到上大课的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偶尔有风吹进来翻着书页发出的哗哗声。

刚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睡觉,就有人招呼自己,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原来是路瑶,这家伙也真是的,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好好吃你的饭呗,打扰我睡觉。

路瑶一步步靠近邹二娃,终于在邹二娃跟前坐了下来,用有些嗔怪的语气,埋怨他:“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饭还是要吃的;一个大男人悄悄怄气成什么样呢?”

往邹二娃身边靠了靠,拿出一个包装袋,从袋子里取出两盒打包好的饭菜,递给邹二娃一份。继续细声细语像春风般温暖着邹二娃“别怄气了呗,怄气伤身,人得学会自己心痛自己;刚刚我多打了一份饭,平菇炒肉片,多少吃一点,给份薄面。来,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打开留给自己的一份,也是平菇炒肉片。

没有人惹邹二娃生气,路瑶是知道的,肯定是男生不懂得合理消费,猜测可能是生活费花光了。所以路瑶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善意虽然可以温暖他人的心灵,但如果不顾及对方的感受,直截了当的表达善意,就会变成赤裸裸的同情,也是一种对他人的伤害,更甚者给人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既然路瑶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要是不吃便会唐突了佳人,自己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犹豫的样子真让人好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路瑶掰开筷子,夹了一块菜,塞向邹二娃闭着的嘴唇。

路瑶威胁着邹二娃:“哼!你要是不吃,我在你嘴唇上画圈圈,别怪我把你的嘴唇涂满油腻,你这人真是的。”

也不反抗,任由路瑶将饭菜塞进自己的嘴巴,享受着校花服侍的高规格待遇。两人的眼神隔着一双筷子的距离交织在一起,邹二娃此刻的内心激荡着不为人知的异样快感。

邹二娃的脸色越来越潮红,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水,鬼使神差地突然一把抓住路瑶的手。

“二娃,你怎么了?”路瑶发现邹二娃的表情不太对劲,关心地问。被人一问,邹二娃心智才清醒过来,狼狈不堪地松开抓住的手,连忙把筷子从路瑶手中抽出来,自己动手吃饭。

“那,那啥可能是天……天气热。”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我给你扇扇风。”

“别,不用,不用。”多温柔的女孩子啊,那感觉就像小媳妇对自己老公一样。

两人在这种暧昧的环境下,吃完饭,一下午邹二娃都在跟路瑶解析着大数,认真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半天就这样过去了。肚子再一次想起来的时候,外面还有一丝夕阳的余光还在照亮着天空。

晚饭是邹二娃请客,知识就是财富,帮人补课也可以赚钱的。吃好之后,邹二娃和路瑶一起离开食堂。

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黑了起来,学生如过江之鲫在林荫道上学生走来走去。

路瑶走在身边,两人并排缓步行走,一阵阵诱人的体香传了过来,这味道与张思余身上淡淡的槐花香型略有不同。

“二娃,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路瑶似乎想起了什么的问道。

“什么事情?”邹二娃有些不解。

“都说异地恋没有好的结局,到最后都会是凄美的悲剧,我想问问你,你对异地恋怎么看?”路瑶问道。

异地恋?我都还没有恋爱过,异地恋肯定会有很多磨难,两人在一起聚少离多,再深的感情也终究会败给时间。

“异地恋?好难!你不见每届毕业的时候,很多不在同一座城市的恋人最后都劳燕分飞吗。”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对于路瑶的反问,邹二娃不好作答,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路瑶一脸认真看着邹二娃的眼睛:“但我不这样认为,真爱,即使两个人没有在一起,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是满满的幸福;因为你在茫茫尘世里拥有一个属于你爱的、爱你的人,愿意与你一起坚持等候幸福的人;和执着共同梦想的一颗心,虽然远隔千山万水,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这难道不是真爱吗?”

面对一连串的诘问,邹二娃确实不好回答。

呵,肯定是路瑶跟中学时期的恋人不在同一个城市念书,所以才有此问,关系人家的幸福,邹二娃心中暗想,这真不好回答。

“邹二娃,问你话呢?”

“哎……,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坚持吧。反正四年毕业后你们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这四年就当是对爱情的考验吧。”心中暗暗有些失落,想想又正常,自己这癞蛤蟆就不要整天想着天鹅肉,怎么渡过这四年才是正事,其他的风花雪月注定与我无关,这样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

一会工夫,俩人就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前。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不过我认定的人和事会坚持下去的。”到了门口路瑶低声肯定:“我会坚持的!”

听路瑶的话,邹二娃露出微笑,礼节般用上外交说辞:“我想他也会因为有你而幸福的,加油吧!祝你们幸福!”

第四十二章 别自恋

“二娃,你这人尽乱说话,不跟你瞎扯,我上寝室去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路瑶,那我走勒,我等会还要出去卖方便面。“说完邹二娃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转过身离开。

背后传来路瑶的喊声:“记得后天的大课,我在老地方等你!别忘记了哦。”

望着邹二娃离开的背影一声叹息:“唉……,男人对感情是不是要迟钝一些?还是……?”

邹二娃也听到背后传来的叹息声,前进的步子暂停了下,心里一紧,耳朵再次倾听,见再没有声音传来便继续迈开步子。

告诫自己不要自欺欺人地认为对方还是有点喜欢自己,那其实是人家的善意。更别自恋,这人世间也没那么多的艳遇,自己算什么,人家能看上哪一点,凭什么喜欢自己?别太自作多情了吧,低下卑微的头颅好好走自己路吧!

林荫道两旁的教室都还亮着灯,不少同学还在灯光下学习功课。整个校园里都被一种幽静温馨的氛围盈满,显出一片和美的校园风。

邹二娃背着双手,眼睛抬得高高的,骄傲的走在杨大爷的前面,傲视着校园的一切,感觉许文强附体,就差一副墨镜,一件黑色大衣,一条飘逸的围巾,最好还有一个风扇吹起些许落叶,那气势绝对的逼人。

邹二娃在前面摇头晃脚、牛气冲天地走着,楞不防前脚被一颗卧倒的柏树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啪”地一声摔倒在地。而支撑在地上的手掌被地面擦伤了,顿时,双掌火辣辣的感觉。

“哈哈、哈哈、二娃,我终于理解得意忘形这个词的意思了。”杨大爷在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邹二娃不停地用最吹着,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火辣火烧的感觉立刻变得有些麻木——手掌疼得麻木了,不停用嘴吹着擦伤的地方。还好走的地方是大路,要是有什么坡坡坎坎,跟这头绝对摔得漂亮。

“杨大爷,严肃点,别笑啊,咱们是在做正事,出发向教室开进!”邹二娃拍拍自己麻木的手,向前一辉,掩盖起自己的尴尬,一脸认真地说:“今天晚上我们任务就是先到自己班教室试试水,然后再到每一个男生寝室。你件负责提货、收钱,我负责叫卖;立志要把医学院的每一位同学都发展成我们客户。”

“那是,那是”杨国军勾着腰媚笑着,生怕得罪邹二娃,心里却乐开了花。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邹二娃的样子还是打断很多埋头苦读的同学,都抬起来头来看着他滑稽地样子,不住地撇撇嘴,心里都想:啥样啊,谁不知道谁,装嘛,牛逼哄哄的。

跟在后面的杨国军对着同学做着四方揖,那意思就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老乡脑子有点短路,谅解,谅解。

摆完了谱,感觉没有引起多少女生的注意,自己也觉得了无趣头,不慌不忙地拿出方便面,给同学介绍起来。

此时学校的后山,不时有身着校服的同学出入蜿蜒曲折的小径、林间,三三两两散步,但也无人肆意谈笑,就算碰到相熟的同学,也顶多挥挥手示意。

远处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正慢慢沿着石梯上山,正是邹二娃的同学李广和万可可。一到山顶眼前景色却是突变,只见,山顶一块平缓的地方被平整整齐,地面铺就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晚吹过满满的都是草木的清香,不远处的路灯下甚至有几只猫在相互追逐打闹,风车般抡起自己的爪子挠着对方,时而传来“嗷、嗷”的叫声……,曲径通幽,如诗如画,让人流连忘返,成了学子们恋爱的必到场所。

“李广你能不能快一点,怎么比一个女孩子走路还慢。”万可可在前面嗔怪。

“噔,噔,噔……”几步急促的跑步声离万可可越来越近,终于在她跟前停了下来,跑的时候用力过猛,点刹不住脚,跟万可可面对面来一个蜻蜓点水。

万可可羞得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着双臂,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过会见没有动静,这才放心地睁开眼睛,回过神来,自己的跟前的李广,身影刚好覆盖住她的脸庞,在路灯下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李广俯下身,一阵熟悉的幽香钻进了鼻子,眼睛里面有细细碎碎的波澜漾起,伸出手想要安抚受惊的她,却忽然想起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手指骤然停在了半空中,只能关切地问道:“万可可,没吓着你吧!”

万可可猛地推开李广的身子,含羞朝林间的小路走去,背影仓皇,脚步凌乱,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绊倒。

李广满脸好奇,上前想要扶住她一把,万可可摆开他扶过来的手。

李广在后面追问:“万可可,你是怎么了啊?”万可可尴尬、含羞着,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还是万可可打破了尴尬,嘟了嘟小嘴巴:“哼,说好了在图书馆见面,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人好少哦,”指着不远处石凳的对他说“咱们上哪儿休息会吧。”

找了一个干净的的长凳,李广用纸巾擦好,然后从身边袋子里取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她,说:“吃吧,这可是我跑了好几个商店才买到的,听他们说女孩子喜欢吃这个。”

万可可瞪了他一眼,“算你识相,不过一盒巧克力的诱惑太小了。”挨着李广坐了下来,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不偏不倚坐在李广的手上,还别说,隔着一层薄薄地柔软的化纤布料,那手感真好,富有弹力,比直接接触多了一层滑腻腻的感觉,一时舍不得把手取出来。

“李广~,快把拿开你的臭爪子,羞不羞嘛。”带着鼻音的嗔调,只是撒娇着,并没有强迫对方拿开,周围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暧昧。

李广窘态地拿出被压在对方屁股下面的手,顺着惯性抓住万可可“呵呵,让我看看我们的万可可同学的命运怎么样,看看你的指拇上有多少个簸箕,多少个斗?”

“要你看,我自己知道我是富贵命,怎么样,不服吧!哼,给你羡慕一番,很多算命的都说我的命好。”

触感真爽、好舒服,摸上去软绵绵的,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好嫩好滑哦。李广心里乐开了花,再摸摸自己的手,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区别啊。到最后两个人的手相互摸索,肩靠肩偎依着,看着时间在树林里一点点消失。

“轻点,再搓,皮都会被你搓掉一层。李广,是不是喜欢你女孩子有很多?”

李广沉浸在暧昧中,哪里听见对方的问话。

“问你,讨厌……”万可可害羞地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变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继续问:“是我人漂亮,还是我人好,还是……,反正就是你为什么选择跟我在一起呢?”

一连串的问搞得李广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算标准答案,心里想:还不是你先给我递的纸条,那你还不是看我长得帅。我是看你漂亮温柔,所以就勉勉强强的跟你在一起了,非要让我主动说出来是我先喜欢上她,心里腹诽着,右手却不听使唤地从对方背后伸过去,悄悄地轻轻地触碰了几下对方的腰,见没有反应变大着胆子直接搂了上去。

万可可扭了扭身子,想挣脱对方的手,“李广,你好烦~~哦”带着CD妹儿的糯音,把李广的身子骨直接舒成一坨肉,不禁更加搂紧了对方的腰,两个人的身子越挨越紧。

万可可把手里的巧克力放下,转过脸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把对方弄得一愣一愣地。李广却不敢再看她,一方面是有些含羞,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脸蛋,漂亮,迷人。特别是那双眼,娆类妩媚,能把你的魂都给勾走,属于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弄得李广都不敢跟她对眼,“干什么,不敢看我吗?是不是心虚了,还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哼……。”

李广被她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转过头看着她的脸,说:“不是,不是,我的大小姐,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光芒四射,刺得我好晃眼。还有我感觉有些自卑。”

“嘻嘻,是吗?”万可可含羞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迎面对上她的眼睛,暧昧气氛又浓了些,李广想了一会,还是说:“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跟你在一起在校园散步、然后……”说这一句,李广的嘴唇狠狠地压上了对方的嘴唇。

“啧~~啧~~”“哈,哈,然后就这样,哈哈哈……;万可可你被我盖上印记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李广亲完这一口立马跑开了,生怕对方暴力还击。

“臭李广,谁是你的人啦,我是我自己的……。”装着生气的样子翘起嘴,娇声道:“哎呀,你跑什么呢跑,我还要和你谈重要的事情呢。”

第四十三章 我是谁

洗完澡,邹二娃四仰八叉地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今天晚上货卖得不错,兜里有钱心里就踏实得多,心里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轻松,瞪着眼睛望着寝室的白色墙壁上斑驳的痕迹,有些失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路瑶说话、微笑的样子。

想得脑袋有些疼,通过短暂的接触,他对路瑶的性情了解的差不多,属于温柔善良的类型女生,却不缺乏睿智心;心性又有些单纯可爱,哎,好又怎么样,自己这样子能做最好的朋友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邹二娃不停地抚摸兜里的零钞,傻笑着,不知何时,竟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夜,他做了一个美丽的梦,路瑶、林玲、张思余,还有一些认不认识美女都围绕在他的身旁,享着皇帝般的待遇,阳光沙滩、椰林海风,还有形形色色的比基尼美女。

“叽叽……叽叽……”鸟儿在窗外啄虫子的叫声把他从睡梦中唤醒,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天快亮了,回味着昨晚的梦境,邹二娃飞快的套起衣服裤子,喃喃自语:“叫什么叫,等会把你的窝拆了,你不知道人家正在做美梦吗?该死,差点睡过头了,今早还得到师傅哪里报道,等会一定得问问自己的记忆力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强,前几天都错过了问询。”

穿好裤子,脸也不洗口也不漱,急匆匆的向师傅的小房子方向跑去。

天上黑色的幕布在一丝丝的褪去,亮光慢慢从云朵窝子里透出来,磨滩河边,一青年拖拉着脚步缓慢行走在河边的柳树林中,眼神不自在的打望身周,天虽然开始亮起来,但整个河边因有水汽的笼罩,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偶尔有一两个跑步的人影子在河边晃过。

青年的个子有点矮,不过身材有些肥壮,贼眉鼠眼陪衬着长满横肉的脸庞,左脸上一道刀伤的疤痕,斜斜划到眉梢,显得有些狰狞,给本来显得臃肿的身板带来了些许的凶悍。

双目贪婪的目光扫视着河边的每一寸土地,还好没什么晨练的人。

刀疤脸嘴角一丝狡黠,干这种活,自己很久没有一个人上阵了吧?如果不是昨晚输得叮当响,自己才不会这么早起来,又冷又饿。

突然眉头皱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身子一晃,一矮身躲在一棵粗壮的柳树底下。好在并没有人留意他的动静,不然真以为见到了鬼一般。

“你是谁,想干什么?”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少妇,很显然属于晨跑的人。惊恐的望着自己跟前的这个矮胖的刀疤脸。刀疤脸并不能让人可怕,可怕的是因为他手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自己,虽然不长,突然窜出来却很吓人。

“把钱包拿出来,快点,别惹恼了我。”刀疤脸低声喝道。

少妇的脸色因为恐惧略微变得发白,身子也不敢动,害怕自己的动作激怒了这个劫道的,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杀了自己。这么个天,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灵。咋办,今早出门又没有带钱,真的见了鬼,平时自己都在城区晨跑,哪知道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跑这鬼地方——磨滩河来。

“你看我身上有揣钱包的地方吗?我只是出来晨练的,怎么会带钱在身上?”心中把这个刀疤脸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少妇仍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怕对方使起性子来,鬼才知道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上下看了一遍周围,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晨练的人应该会越来越多,心中便有了主意,不要急惹怒这个劫道的,先稳住他,等有人路过的时候,只要大呼一声,自己多半就可以脱线。

“你觉得抢劫的抢不到货会放手吗,知不知道还有一句成语叫:贼不放空?今天你不拿出钱来,就不要怪我不讲江湖规矩。”刀疤脸情绪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大叫了起来,恐吓着少妇。

少妇虽然面上害怕,内心深处却暗喜,你喊叫的声音再大点才好,最好把警察也招来,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段,不切实际;警察也要睡觉,再说这里河边有些偏僻,除了晨练的人,白天路过的人都很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走了什么大运,居然遇到了百年也难逢的劫道。

妈的老子本想借点钱花花,哪知道遇到绝色少妇,正合自己的口味,一想到少妇丰嫩的身子,就算劫不了财,劫个色也不错啊!嘿~~嘿~~。

刀疤脸一脸淫笑:“你给不给,不给我TMD就开始搜身了哦?”

老天,这可咋办啊!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更何况对方还有匕首。装着一副吓坏了惊恐的样子,哀求着刀疤脸:“大侠,你看,我真的没有带钱,要不你上我家去取吧!”

“哈~哈~哈”刀疤脸一阵狂笑:“你真会开玩笑,把我当三岁小孩?上你家拿去?要不要我自己上派出所?哈~哈~哈~哈~~”刀疤脸边坏笑,边靠上来。

“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

“别........,这里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看见了多不好。”少妇边退边哀求。

“滴.......,滴.......,滴滴.......,”恰此时,少妇身上传过来阵阵像的蛐蛐声音。

刀疤脸正看着少妇熬人的胸脯,流着口水,这货色,今天干这一趟值了。突然听闻蛐蛐声,顿时眉飞色舞:“大哥大?是大哥大!快,把你的大哥大交出来。”虽然没有钱,一个大哥大也有值五、六千吧,再加上等会享受少妇的温柔,今天我TMD发了,刀疤脸一脸淫荡的坏笑。

“大侠,那不是大哥大,只是一个传呼机而已,我这就取给你。”少妇慢慢地的将手伸向腰后,传呼机正别在腰后的皮带上。

少妇叹了口气,自己的传呼机早不报时,晚不报时,恰恰这个时候到,自己习惯把传呼定在5:30,好能叫醒自己起床晨跑。哪曾想今天起了个大早,想享受一下田园的晨光,偏偏遇上了劫匪,也偏偏到了5:30,看样子自己的传呼机被抢已毫无悬念了。

传呼机被抢倒不心痛,只是老公送给自己的礼物,觉得有些被玷污的感觉。要知道这个时候手机还叫大哥大,一台大哥大也要五六千,传呼机的价格也绝对不便宜。

缓缓的掏出传呼机,正想着怎么脱离刀疤脸的控制范围,少妇突然一怔,目光已经定格在刀疤脸的身后,此时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刀疤脸还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倒也没有觉察出异状,心中异常兴奋,自己虽然没有用过传呼机,可也认识这传呼机的牌子是摩托罗拉的,就算二手也不便宜的,最少还能卖上个千儿八百块的,可以让自己潇洒段时间了。

“要我亲自来取吗?美人。”

少妇仿若没有听见刀疤脸的说话,目光多了一丝奇怪的眼神,越过刀疤脸落在他身后来人的身上,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如果是敌怎么不见他狼狈为奸,如果是友怎么不在刀疤脸身后下黑手呢。

她虽然一直正对着刀疤脸的,可居然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看来今天不但遇到劫匪,还遇到鬼了,少妇心中宽慰自己,多半是自己一直太紧张了,没有留意到那人的到来。

“嘿嘿,啰嗦啥呢,肯定是你想我主动摸摸你的手!来,我们一起快活快活!”刀疤脸露出自己的黄板牙,淫笑着晃晃手中的刀子威胁着少妇,手慢慢伸向少妇高耸的胸部。

“别忙,这就给你传呼机,别摔坏了。”刀疤脸一想这也对呀,摔坏了卖个屁呀,这娘们好。

少妇叹了口气,将传呼机从背后的腰带上取下,用力抛出,划出一道弧线越过刀疤脸的头,向旁边的草丛飞去。

哪知道刀疤脸反应更快,飞快地跳起身子,伸出手抢过传呼机,一把抓住,看了一眼,还好没有摔坏,这娘们坏啊,想脱离老子的控制范围,恶狠狠地道:“看样子,我本想温柔一点做温柔的事,现在我得动粗了,看来你喜欢粗鲁的人哦。”

“给她!”一声冰冷的命令声从刀疤脸的背后传出,不容人反抗。

刀疤脸眼前突然一黑,一个高过自己人影挡住了自己视线。刀疤脸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子却没有递出去,反而倒退了两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刀疤脸惊恐的说道。他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虽然对方有些单薄的样子,可是看他镇静自若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刀子放在眼中。

身后的少妇却笑出声来,这句话自己刚才也说过,没有想到风水轮流得这么快,转眼就还给刀疤脸。

“把传呼机还给她!”来人再次沉声道,语气中却是不容商量,低沉带着愤怒,此时刀疤脸才有机会看清来人的脸,二十岁上下,胸前挂着医学院的校徽,居然是一个学生破坏自己的好事。

少妇直直的望着来人的脸,心中迷惑起来,这小伙子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来人居然是学生,刀疤脸心稳了下来,这下倒也不怕了,说不一定身上有钱,老大说过学生身上多少都会有一点钱:“呵,凭你也想坏爷的好事,首先得问问我的刀子同不同意,TMD也不问问我是谁!”刀疤脸把传呼机赶紧踹进自己的兜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扬手中的刀子,“我知道你是附近的医学院学生,我警告你,把兜里的钱拿出来,然后给爷滚开,否则以后爷就缠上你了,你还想安稳地念书!哼!做梦去吧。”

少妇暗自嘀咕道,只是不知道来人对付刀疤脸能有几成的把握,看他满不在乎眼神,少妇突然觉得这个眼神有些特别,似曾在哪里见过;可她又偏偏无法说出在哪里见过。

来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轻蔑地说:“是吗!我也知道你是谁,我正在四处找你们,我发过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们,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让爷怎么过失望法?”刀疤脸将刀对准来人威胁道:“滚!我的刀子可不长眼睛。”

“把传呼机还回去。”来人还是冷冷地道,语气变得有些冷漠,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草,你还敢命令我!”刀疤脸咆哮着,似乎眼前如无人一般。叫道:“去你X的。”持刀的手使出全力,狠狠地向来人的身子刺去。

“小心刀子!”少妇一声惊呼,双手快速地捂住双眼,转瞬又松开,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她惊奇的发现,刀子竟然已落在了来人的手中!

第四十三章 我是**

“二娃,赶紧住手,别污染了自己的手,这种货色不用你动手就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来人正是上师傅家学艺的邹二娃,路过此地,见有拦路的劫匪对少妇非礼,这才上前相助,喝住他动手的则是他的师傅——陈家顺。

不一刻,身后的柳树林里走出一位干瘦、步伐沉稳的老者,肩上扛着一把扫地用的扫帚,缓缓地来到三人跟前。

“师傅,这歹人前段时间伤过我,上次您救我的时候就是被这伙人打的。”指着跪在地上吃痛的刀疤脸,可能是邹二娃最后一腿踢在刀疤脸的脊椎上,还好邹二娃没有下重手,否则早已躺在地上了。

原来刀疤脸就是那天晚上拦路抢劫殴打邹二娃的那一伙人其中之一,此时的邹二娃已非彼时的邹二娃,只从修习‘八步摧心掌’第一重心法以来,那真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手上的力道:突飞猛进。

冤家路窄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界定,恩恩怨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此时天慢慢亮起来了,晨练的人也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一听闻是抢劫耍流氓,对象还是一个娇滴滴的柔弱美妇,个个摩拳擦掌纷纷上前想揍刀疤脸一顿。

也不回话,陈家顺止住大家动手,眼神凌厉看了一眼刀疤脸,猛推开跟前挡住自己的邹二娃身子,伸手在刀疤脸的背后急如闪电,“噗、噗、噗、噗”接连四声“风门、天柱、魄户、神堂”,邹二娃只见到开始的风门和最后的神堂两个穴位,这老头会传说中的点穴法?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应该是小说中才出现的情节........,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自己的师傅会,按逻辑我也会学哦。

弓着腰,跳跃着点完手工,那模样活脱脱一做恶作剧的小老头般。惊得旁边的少妇长大嘴巴,手指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眼前的一切,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世界,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闭上眼,甩甩脑袋,然后再睁开眼睛,还是原样,这可是传说中的点穴吧,很多人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今天早上自己是不是起得太早了.......

“这位女士、诸位好汉,人我就交给你们了。麻烦你们把歹人押送派出所!至少判他个三、五年,这祸害我已点了他的穴,三个时辰内,他的手臂休想伤人,只要一使劲这双手就等着报废吧!”

拉起刀疤脸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然后一放手,当着众人的面示范了下。“啪,啪”刀疤脸的手就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般,丝毫没有一点力气,脸上却因为双手无名的疼痛扭曲了脸,脸上的刀疤显得更是狰狞可怕。

“现在他的手就这样了。所以大家不用怕。”

“哼!如若不信你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命令着刀疤脸,他哪里还能抬起手来,无力地垂在肩膀旁。

“嗯,嗯,”少妇被一连串的惊吓,吓得只知道使劲的点头。

张家顺接着交代到:“我带我的徒儿走了,这个歹人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有谁中途将人放了。看,就如此——。”张家顺说完对准附近一棵树桩,一运气“嘭”,树桩整齐分成八块,想花朵一般绽开。

“小伙子,可以问问你的姓名吗?”少妇怯怯的问向邹二娃

“呵,算了吧!咱农村娃不图那些虚名,叫我雷锋吧!”

少妇脸上有些异样,脑袋似乎被什么刺激一下,雷锋?自己似曾在哪里听过,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小伙子等等我,我知道你是谁啦!”

远处传来邹二娃玩世不恭的声音:“你别误解,我真的就是雷锋!”

哎,又被自己错过了,这才回想起来,那次这小伙子穿一件宽大的衬衣,肩抗一个蛇皮口袋,算上这次曾两次帮过自己,看小伙子胸前的校徽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吗?这样还好,总有遇见的那一天。这小伙子人真好,人又帅,又正直,又是天之骄子。虽然有时候说话吊儿郎当,那是幽默风趣的表现,在她的心中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且不忙说刀疤脸被众人扭送自派出所。此时的邹二娃已痛苦万分,正被师傅浸泡在一口石头做的水缸里。

这老头也真搞笑,这水缸分明就是用来蓄水自己吃的,就这样赤裸裸让自己在水缸里泡澡,还可以用来烧饭吗?

“师傅,泡这玩意有用吗?”

“你就知足吧,我这缸药,花费了我十多天的时间才采集齐全,熬了十多个小时,就这样别你白白糟蹋了。”

随后张家顺便教邹二娃修习内功,如何借助水缸里药材呼吸、打坐、睡觉。

半晌,邹二娃行气天运行通畅,说道“师傅,这玩意真好,感觉丹田里有几只蚂蚁在我肚皮里窜来窜去,麻痒痒的。”

张家顺知他心法第一重已成,便叫他心法第二重一些练功的心得。张家顺为人也不古板,便编造一些日常所见的趣闻来引导邹二娃理解枯燥的含义,用通俗的解释如何将蚂蚁串成一串,控制住前面的蚂蚁排头兵,如何带领蚂蚁们行气运行一周天,最后沉入丹田,鸣金收兵。

心法第二重的修行,十分微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邹二娃以前修习的心法一是口诀残缺,再加上行气引导有误,仓促之间便会走火入魔。所以现在主要是修复曾经修行上的口诀的错误,医治邹二娃当年因走火入魔引发的头疼,只需打通任督二脉,引导真气疏通太阳穴、百会穴、四神聪即可。

也不敢任意变更师傅的心法口诀,一丝不苟地行气运行经络穴位,每句口诀的意义牢牢记住,其中的精髓更是记上十几遍,好在邹二娃勤奋好学,记忆力超强,倒也应付得过来。。

师傅怎么说,他就怎么记在心里。师父教一句口诀,结合他自己修炼的心得,解释一句,就记一句。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些道家口诀在心法第二重也有涉及,佛道修行本为一家,陈家顺虽是佛家弟子,所学也并非局限于佛学一派,也不排斥道家修行的精髓,对道家也有所涉猎,但‘八步摧心掌’心法运息与道家修行却大为不同。

一再吩咐修习时不可混同,邹二娃苦于心法修行走火,关键正在此处,是以问了陈家顺这句话以后,便凝神倾听,某处出错得到陈家顺指点后便一字不漏地记下来,认认真真的修行。

自己当年也错了,包括自己的老爸及老爸的师傅都修炼错了?等消化后当下又问:“师傅,五气朝元何解?”

“‘五气朝元’讲解的便是精、神、魂、魄、意,五气各安于其位。盖身不动,则精固而水朝元;心不动,则气固而火朝元;真性寂,则魂藏而木朝元;妄情忘,则魄伏而金藏元;四大安和,则意定而土朝元。此谓五气朝元,皆聚于顶也。修行之后不光内功变得强劲,记忆力也会跟着变得超强!”如此解释邹二娃便明白了自己的记忆力为什么会突然变强。

此时的太保正站在窗外看着足球场上奔跑踢球的同学,郁闷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着老山城。

昨晚太保通过自己跟班得知邹二娃与大嘴两伙人已经结盟的消息,心中便添了堵,如果不想出路的话,自己以后在学校大哥大的地位将会不在,恐怕以后见着邹二娃那帮人都得绕道而行。

当年自己一伙人跟大嘴一伙也是拼得过死去活来,最后太保一伙险胜,大嘴一伙退出学校的风云舞台。此时大嘴找上邹二娃一伙结盟,证明大嘴对自己的恩怨一直牢牢记在心上,随时都在准备着反扑,这次结盟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如果不找时机打压下去,将会有更多对自己不满的人起来挑衅自己,恐怕那时候……

“排骨,你对邹二娃跟大嘴结盟一事怎么看?对我们肯定不利,怎么破解?”

排骨见太保有些消沉,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赶紧上前劝慰道:“大哥,我们可以找学校附近的龙哥帮忙啊,上次在外面玩台球的时候他们力邀加入他们,说以后可以罩着我们。

龙哥,龙哥在城市的这一片混得还不错,据说跟北碚武馆的晏家关系比较紧密。不过其势力范围也仅局限于学校、附近的几个街道这一片,投靠他们合不合算,以什么方式投靠。

太保也是一个不甘于居人篱下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做派,在学校始终得靠自己的力量啊!邹二娃他们是新生,刚进校不久,顶了天在学校也只能是自保,想主动挑衅我们,嘿~~嘿~~,目前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这样吧,排骨先扩充小弟,再跟龙哥谈合作,邹二娃那边的恩怨暂时放一放,让他们多蹦哒几次。”太保深吸一口气,最后定了调子。

扩充势力?怎么扩充呢?

第四十四 谁是**

这几天邹二娃在陈家顺的引导之下,心法的修炼已属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开始修行心法第三重。

第三重主讲行气要诀,倒也不太难理解,陈家顺说可以自行在家修炼,隔几天再共同参详。心法的修炼对体质偏弱的邹二娃已有了质的改变,而且身轻脚快,眼睛追踪物体移动的轨迹更是迅捷。

只见邹二娃正盘膝坐在椅背上,脸露微笑,右手向空中微微一扬,两根手指轻轻吧的一声,好似什夹住了什么东西;然后见他将夹住的东西放在桌上,才见是一只蚊子,如此几次桌子已堆上了几只蚊子;惊得在旁边一起看午休的同学都饶有兴趣地看他抓蚊子,惊叹他的动作之快如闪电。

“邹二娃,教学楼下有人找你。”捉拿蚊子正在兴头上,却被门口同学的喊叫声生生打断。

他妈的谁找我啊,肯定是太保那几个想死的家伙寻上门了,想老子一个人群挑一伙人,当我是傻瓜啊,谁去谁上当。

刚刚跟李广还在谈,最近大伙小心一点,不要惹人太多。太保特别记仇,那边可能还不甘心,没准还会喊社会上的混混,据小道消息说taibw认识的混混势力不弱,以后出校门最好小心点。

“你就告诉他们,时间不是约在星期五吗?想打架今天爷不空。打架也得看心情,对不对同学?心情不好怎么打呢,要是误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再说了现在是午休时间!”一脸牛逼哄哄的讨人打的样子告诉对方:“哥,今天没有心情。”

墙上一只公蚊子正骑在母蚊子身上XXOO,郁闷,那么香艳的场景居然被错过了,操蛋。

“邹应同学!”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惊起教室里的同学,都侧目过来看向门外。

“啊,谁找我,是大美女啊,好好的乖娃娃不做,偏偏跟太保那种货色一起混?”听声音是女生,邹二娃头也不回的应着对方。

骗架不成,居然找个美女来叫门,佩服太保也算是有本事的人,连美女都愿意被他驱使。

“邹应,邹二娃,你给我滚出来!”门外的喊声似乎不太对劲,谁呀,TMD不怕我们教室那么多人吗?不要以为我们班每个人都是那么好欺负的,便向门口看去,立即眉头一皱。

张思余?这小娘们,这个小娘们怎么找到学校来了,不会是那件事吧,那都过去很久了?如果找上门应该早就来了。那又为啥呢?邹二娃心里非常疑惑。

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也是特别像极了那啥,老婆吼叫老公的语调,班里的同学都以为邹二娃在哪里欠了风流债,都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两人,希望发生点什么。

连忙收起二郎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呵,是张思余同学啊,稀客,稀客,看看你前几天比我还矮,今天就比我高了一点点,怎么还在继续发育中?也对,儿童是应该发育。”邹二娃欠揍般的开着玩笑逗着对方。

见对方还是唬着一张吃人的脸,瞬间换上一副笑脸:“知道是穿的高跟鞋,跟你开个玩笑,张思余同学,你怎么跑来了。”心里诧异归诧异,但还得认真接待。

一到教室门外,那阵仗,齐刷刷:三个青春靓丽的美女。都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亮瞎了路过的一个个帅哥,都在观望谁他妈的这么好的艳福,一下子招来三个极品美女,张思余、林玲,另外一位美女是谁呢。

靠,什么家族生出三个祸国殃民的美女,一定是基因强大的因素,要想后代长得靓丽,所以得娶一个漂亮的老婆。

试探着问:“张思余同学,你…们,这是干啥呢,兴师动众的还有三有位保镖保驾护航,不会是来清算那天晚上的事吗?”

“那晚?二娃,咦,你看不出你老实的模样,快交代对我们三妹做了什么?”林玲在旁边一听,原来还有这一出啊,肯定得问问清楚,赶紧扯过邹二娃问起来,自己妹有没有受到伤害。

“林玲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敢吗?对你妹没做什么,清清白白的,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不行,得说清楚,否则告你学校”林玲不相信只是一个误会那么简单,威胁着邹二娃。

“是吗?那就走吧,反正你们过来就是告状的吧,那我这就带你们去,反正我也没有做什么,张思余身上也没有少一块肉。”

一看自己的姐跟邹二娃要闹僵,再说事情也不是林玲想的那样。张思余焦急地板过邹二娃急匆匆的身子,像是看白痴一样,悄悄附在耳边说道“你真是一个二百五,我姐她们都在,你嚷啥啊?被她们真知道我就完了。以后不准你提那件事,哼!再说我就真的告你们领导去。”

举起自己的小拳头作势威胁着邹二娃。

原来不是告状的,这样啊,那感情好,邹二娃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绑,高兴得跳了起来,就差一点给对方一个拥抱。

“张思余,林玲,那你们今天过来找我有何贵干呢?需要我跑腿的事情直接吩咐就好。”被她们这样堵着门,让同学们围着看笑话也不大好,看这样子今天下午的课是上不成了,赶紧让李广帮忙请假,自己带着三人先离开这里自己的教学楼。

无奈地邀请三位美女到教学楼外面的香樟树林,选了几个遮阳、通风的石墩挨着坐下;这里有风,很凉爽,倒也是个聊天吹牛的好地方。

刚刚坐定,张思余便先发制人,咬牙切齿,又有些好气冲着邹二娃:“哼,小人得志的邹二娃,今天就放过你,我们过来呢,想你帮我们一个忙,这样我们之间就彼此扯平,另外我把我家的晏大侠也请来相助你。”

晏大侠,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称呼,邹二娃表示不信。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张思余连忙给邹二娃介绍:“是不是很纠结?人家确实是大侠。我的表姐,芳名晏碧英,出自北碚晏家武馆,不相信你们比划比划。”

“去你的,什么大侠才与我无关呢,我只是想知道要我帮助什么事情,如果是违法犯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小事一桩,只因为你是医学院的,所以才找你帮忙。再警告你一次,对咱们林玲姐的感情要是三心二意,小心我们晏大侠的拳头。”张思余也不给邹二娃、林玲辩白,反正就这样定义。

“妹,你瞎说啥呢?那只是客串一下,我跟邹二娃清清白白的,没有那层关系,倒是你们俩应该好好珍惜。”林玲见扯上自己,撇清道。

你这两个美女,感觉一个个都跟我有一腿,算了,咱不找你们聊,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转过头来问起晏大侠:“晏大侠,你好,我叫二娃,想问问你们过来什么事呢?可以透露一下吗?”邹二娃确实对一个女生称呼大侠有些莫名的好笑,眼神怪怪自我介绍,带着疑问看着对方。

伸过手准备跟对方握手。不料张思余手一抡把他的手打了开去:“邹二娃,你个二百五,把你的臭爪子拿开,净想吃人豆腐!”

怎么啦,我又错了,不就是握个手嘛,用得着那么激动?心中愤愤不平,但又无处发泄,只好就此做罢,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坐着也挺尴尬地,连忙自个肉疼的从商店买来三瓶青鸟汽水。明明是青岛汽水,狗日的小RB把自己的祖宗教的字都搞忘了,岛印成鸟,整天就知道瞎折腾自己鸟。

肉痛,确实肉痛,总共三块钱,可以买十二个馒头,老子两天的生活费了,唉,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美女呢。(那年代有矿泉水,太阳神五块一瓶,卖得很狂,那感觉好像是神水仙药。)

“喂,张思余同学你们今天没有课吗,翘课的孩子不乖哦”

“要你管啊,告诉你,咱们学院这段时间在腾教室,方便来院进修的老师,所以这两天我都有时间,怎么?羡慕我吗!”小嘴又一嘟,嘴角一勾。邹二娃又想起那天晚上朦朦胧胧的感觉,跟着向对方做接吻的姿势,立马就换来对方一个挖眼。

看样子不能跟张思余聊天,说不一定又会吵起来。“嘿嘿,我现在穷,只有给你们买这种饮料,恕我招待不周。”又用书本殷勤地给每位美女假装扇了扇风,转开话题避开张思余射过来的对眼。

邹二娃见了女人容易犯怂,更别说一下子三个祸国殃民级的美女,一时间都静静坐着,完全不知道跟她们聊些什么合适,见气氛有些渐渐有些尴尬,连忙把吸管帮她们插上,说喝水吧。

“谁稀罕你的水啊,说正事,我过来是帮我小姨找一位叫雷锋的同学。”张思余又开始犯嗲,一改刚刚在教室门口的母老虎样,声音软软的,让人听了不觉想入非非。

“雷锋?哈~哈~哈~”

“确定你们不是来搞笑的?雷锋同志牺牲很多年了。雷锋精神倒是处处在,你让我帮你找雷锋怕是我帮不上你哦。”

第四十五章 梦境

“真叫雷锋,谁跟开玩笑,而且还是你们学院的学生。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你别说跟你的个子高矮差不多,苦于描绘不出外貌。我家小姨说雷锋救过他两次,这一次终于知道是医学院的学生,所以派我们来打前站——打探一下。”

“事情是这样啊,学校这么多的学生犹如大海捞针,恐怕不好找吧。”

“晕!”感叹一声,邹二娃望着张思余漂亮的脸蛋,道:“你小姨怎么不亲自来一趟呢?这样岂不是更好认人!”

坐在石凳上的张思余,双腿合并,把书包放在腿上,恰恰如淑女,撅着嘴无奈道:“还不是因为我家小姨要上班,没时间过来不然谁愿意找你啊。”

“你家小姨有没有说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呢?说不一定我们可以从此处寻找蛛丝马迹,帮你完成任务。”

张思余柳眉轻蹙,身为后辈,她还不想过多的询问长辈具体原因。小姨之所以让她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她点点头,回答邹二娃:“这个,真还没有问。”

“哦,这样啊!”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的木然,邹二娃试探的问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不该问的话?”

“既然知道不该问,为何还要问?”张思余的声音一顿,有些生气地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的什么!龌蹉的人;不过我小姨说只要帮上忙都会有回报的。”

听说有回报,邹二娃眼睛一亮,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道:“无论真名是雷锋,还是绰号叫雷锋,只要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我都会帮你找到这此人,关键的是怎么回报我……”

“精神上物质上都会有回报,不能让人做了好事,寒了心。就应该通报表扬这种精神!”张思余说完以后,旁边坐着的林玲眼睫毛轻轻颤栗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

“有物质上的回报,那真是太好了,对我有什么奖励呢?”邹二娃发出惋惜的声音,眼睛瞬间闪过一丝狠戾。

“对你!”

“噗嗤!”旁边的林玲抑制不住心里的笑意,笑岔了气。

外号晏大侠的女生始终没有正看邹二娃一眼,把他当成空气直接过滤了。

“等会请你吃饭!”最后还是张思余圆了场,邹二娃这家伙属于无利不起早,得给他一点甜头,不然不会用心办事。

就请我吃饭?人家请一个私家侦探还得给雇佣金。“真郁闷,我帮你们就这么大忙,廉价的就把我打发了,你们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女良心大大的坏。”

张思余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邹二娃一脸邪气的样子,情不自禁把他丑化到了极点,贪婪,猥琐,狡猾……,她长叹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瞪大了眸子,装作凶悍的样子,教训他:“邹二娃,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想得太美,大不了今天晚上请你吃晚饭!看你贪财的样子,我还是建议你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心脏,若是有毒那就糟糕透了!”

“张思余同学,不带这样的损人的,一会冷一会热的,我的心脏很小,容易被你吓出病的,帮你做事请客吃饭好像是应该的吧。”

“还傻坐着干嘛?走啊!”见邹二娃愣坐着,还准备跟大伙理论一番,张思余不由得皱眉吼道。

突然的大声喊叫将邹二娃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奉承:“啊,对不住张思余同学。那感情好,我们这就走。”??说着边拉着旁边林玲的手。

“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的地方,咱们附近做菜最好的一家餐馆。”

“到你们食堂,其他地方一概不去!”

小气鬼,吝啬鬼,是怕多花费你的银子吧。

张思余不耐烦的挥手示意邹二娃带路。邹二娃一边点头哈腰小跑,一边快步在前面带路。

大概是三个美女太漂亮的缘故吧,和她们走在一起,一路上很多男同学频频回头,还有一个家伙撞上路边的香樟树,眼神里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特别是二娃跟张思余挨得很近,都以为是男女朋友关系,心里都在感叹,一颗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让邹二娃的阿Q精神又飞了起来,咋啦,不就是三个美女,还不乖乖地跟在我后面。心里那个美啊,心想,他妈的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个漂亮的,走在路上满满的自豪感。

脑子里意淫着,手慢慢地碰了碰后面的小手,对方没有反抗,再用小拇指轻轻的勾住对方的小拇指,两只耳朵紧张地听着后面,如果有异常现象立马假装不小心碰着了对方。

心里一直紧张怕对方突然发火,骂人,大庭广众之下这可咋整。见她没有反应,心里安慰自己一定肯定有故事发生,然后就大着胆子直接握住她嫩嫩的小手。

手掌上传来温软柔腻的感觉,让邹二娃心里美滋滋的,这辈子第一次牵女人的手,而且还是属于超美的美女,鼻子里传来身后散发的阵阵如兰的淡淡清香,整个人飘飘欲仙,飞了起来。三个女生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话,越到后面越发的笑得很开心。

女孩子的伪装真的很高,自己牵着对方的手已算是在吃着对方的豆腐,对方任然没有冒火,似乎默认自己的牵手,胆子越大大了起来,轻轻地揉捏着对方的每个指头。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重,邹二娃发觉跟张思余的步子已并排在一起;奇怪,怎么感觉自己的手任然在后面呢?转过头一看。

“啊?”邹二娃顿时脸来了个通红,神情那是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嘻嘻~嘻嘻~”

“邹二娃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张思余斜看着邹二娃,戏谑地问:“告诉我们,你心里想着你牵着谁的手?”

林玲也赶过来凑着热闹:“肯定心里想着牵着三妹的手!”

“姐啊,你也来打趣我。邹二娃好像是你的男朋友哦!”

“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你喜欢男人哦。”听张思余说邹二娃喜欢男人,身后的三位美女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李广,你家伙,你什么时候来的。”邹二娃牵着的手正是李广的手指头,着就尴尬了。自己还一直以为牵着张思余的小手,还满心思的意淫。

“哈~哈~哈~,哥们我一直都在啊!看你在前面走得器宇轩昂,怕打扰你!”“我早就知道是你!来了好,嘿嘿,今天下午美女请我们吃饭,走!”邹二娃圆着自己的尴尬,一把拉过李广抱着肩膀。

五人在食堂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一个大圆桌坐下,喝了口茶,张思余暗暗点头,虽说邹二娃给人感觉有时候不怎么靠谱,但选的地方还不错,幽静,窗外就是一条小河缓缓地在流动。??一边想着,她一边随意的打量食堂里的其他同学。

今天食堂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正因为人不多,食堂几位猥琐的厨师眼睛一直往这边瞟,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负担,对于这件事,邹二娃一直腹诽,

邹二娃跟自然李广挨着坐在一起,等菜的时间,见大家无聊;邹二娃从书包里摸出基本书发给大伙消磨时间。自己看的时一本欧阳询的书法临帖,主要来装装面子,以示自己与众不同。林玲选了一本《知音》。张思余则是看的自己王明阳的《传习录》,晕,这丫头的口味有些独特,是以后为人师表打基础吗?

邹二娃对这家子的人越来越好奇,在陌生环境自己的首选选择基本可以反应自己的爱好,居然有看武学的,这玩意邹二娃也闹不懂出的哪门子戏。

女孩子看武学类的也可以理解,一个看上去温温柔柔、不怎么说话的人的看武学就不可思议。

内功修行现在邹二娃也算基本入门。就怕晏大侠像自己小时候一样没有名师指点,走火入魔。想一想也许她也只是打发时间,反正自己就陪着他们吧,等菜来好好喂一下自己。

一本书翻过去翻过来总是看不进去,书自然是自己喜欢看的,只是因为鼻子里传来阵阵的清香,还有张思余不时甩动她的马尾巴,蹭过邹二娃的脸颊,那一次次,一丝丝的瘙痒,让保留了十九多年童子身的邹二娃有些把制不住,不由得想起了歪主意,见对面两个美女津津有味的看着书,右手却变得有些不老实起来,手在桌下面轻轻的攀上张思余的大腿,摸摸索索的从膝盖滑向大腿,隔着一层丝爽的布料,哪温软滑腻的感觉,自己的脸不由得一阵阵潮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刚摸到大腿根部,自己的大腿上的肉立即被两根手用力的夹住,狠狠的揪着转了个半圆,然后返回,再半圆,如此几次,仿佛转着的是当年电视机的频道旋钮。

邹二娃哭笑不得只好忍着痛,拿开自己的手,憋出一丝笑容,看着旁边的张思余,那意思“姑奶奶,轻点,轻点,那是肉痛得嘛,放开我,那不是你家里的电视机。”

第四十六章 玉公子

“晏大侠啊,你们女孩子应该看看什么知音啊,故事会之类的高大上人文类的书籍吧??武学这玩意你很喜欢吗。实话告诉你吧,对武学特别是内功的修炼也有自己的见解,要不我们探讨一下。鄙人五岁开始学习世代相传的内功心法——而且是南少林的传家之宝‘八步摧心掌’。”邹二娃转移着大腿上的疼痛,语重心长、牛逼哄哄地教着晏大侠:“来,我教教你。”放下书本,闭上眼睛,夸张地做了一个起手式“双手交叉在丹田上,深吸一口气,运气从鼻孔进入,喉,再下来沉入丹田。”

一路上很少发声的晏大侠只是冲着邹二娃滑稽的动作摇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又低下头认真的看自己的书。

“哎~呦~”吃痛的肯定是正装模作样的邹二娃,脚背被张思余又踩了一脚,高跟鞋,鞋跟尖尖地,估计得有十公分左右,鞋跟与邹二娃的脚背只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有多痛就有多痛。

“啊”

“好疼!张思余同学,你们家有一个好的基因也有一个非常恶劣的基因!!!,想不想听!”

“切,哪里凉快呆哪儿去,我们全家的基因都非常优秀,要你来显摆!”?三个美女同时睁大眼睛,看着邹二娃的美眸都快喷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炒熟一道菜的话,邹二娃已经被烤成了乳猪。

尴尬的氛围又上来了,美女们又自顾自的看着书。

“郁闷,跟你们在一起好无聊啊,李广,咱们的菜怎么还没有上来,我都快饿得肚皮贴着背脊了。”邹二娃想摆脱这种充满着异性荷尔蒙激素地氛围,找个由头转移话题,刚说完,便紧张地指着门大声说道:“也,哪位同学很想你们描述的雷锋哦?”引得三美女放下看得入迷的书,齐刷刷地抬起头。

“哪里?”

“门口!”

几个鹅脖子伸出来看向门外,邹二娃说完这话,低下头,趴在书桌上,哧哧笑着,心想你们这群傻瓜也有上当的时候。

“神经,门口哪里有你说人,人影都没有一个。”一本书翩翩起舞砸向邹二娃的脑袋,除了张思余还有谁呢?这次邹二娃反应相当神速,趁对方还没有开始动作,便大手包裹着对方的小手,往自己的裆部拖去。内心怒放着欣喜,这可是送上门的艳福,张思余怕被自己的姐姐们看出了端倪,挣扎了几次见没有效果,只好放弃,任由邹二娃吃着豆腐。为了遮住尴尬,张思余将正看的书往两人中间挪了一下:“看一看王明阳大师的书,邹二娃别整天游手好闲,以后就算撑撑门面,多学点知识吹牛也拿得出手。”

“嘿嘿,这小娘们的手真温软,每一次摸着感觉又不一样,很想就这样摸下去。”脑子里一直想着对方的手感,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句话。

直接把自己的厚脸慢慢给凑了过去,两个人的肩膀越挨越近,渐渐地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汗毛,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香甜的呼吸。

“咕~咕~咕~”“咕~咕~咕”肚子不合时宜地接连响了起来,现场十分的尴尬,中午的两个馒头最不赖饿,说大脑是指挥部,肚子饿了大脑也拿他没有办法。

几个女生用异样的眼光的打望邹二娃,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神经,都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真是的,没有听过肚子唱歌吗?今天中午吃得太多了,开始闹腾,想找个发泄的地方。”邹二娃厚着脸皮自我解嘲。

还好等得不是太久,炒菜的师傅便满满地上了一桌菜,什么炸鸡腿,等等应有尽有,当然也有些许蔬菜,特别是有一盘邹二娃最喜欢吃回锅肉。

“点这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诧异的看了张思余一眼,这女人不是一直嚷嚷要减肥吗?

“要你管?吃不完就不吃,不想吃就拉到呗,我喜欢。”瞪了邹二娃一眼,邹二娃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本小姐正在减肥,不想吃鸡腿,帮我分担一下!”张思余夹出两个鸡腿放到邹二娃的盘子里,装着抬起高跟鞋,一副你不吃有你好看的样子。

“爽,有得吃,咱就不跟你客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鸡腿,大啃起来,嘴巴发出咔嚓咔嚓咀嚼脆骨的响声,嘴边满是油星子。

林玲也夹起几块回锅肉,小心放进邹二娃的碗里:“吃点肥肉吧,吃了好长膘,我们都不喜欢吃这么油腻的食品,所以还得靠你帮我们解决了吧。”邹二娃心想,大爷最近顿顿吃馒头泡白开水,人都被泡软啦。好不容易吃一次荤菜,因为太饿的原因,完全不管自己的绅士形象,嘴上,手上弄得全是油腻腻的,埋头啃着自己眼前的鸡腿。三个美女自己说着悄悄话,管她们聊什么,女人就那个样子,不管是在城里还是老家农村,女人总有摆不尽的龙门阵。

妈哟,女生怎么都喜欢照顾邹二娃,怎么不给我来两个呢?旁边的李广心里腹诽着。还好吃得正得劲的邹二娃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哥们,赶忙把一份鸡腿着两个人分了,这才解了李广的尴尬。

邹二娃专心研究着鸡腿的时候,嘴角上翘,眼眸含笑的林玲专注地看着吃相难看的邹二娃。张思余则眼神流离地随意打量食堂里的学生。她正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她。不远处,两个着篮球服的学生正偷偷摸摸的打量她,窃窃私语。毕竟像张思余这样貌美的姑娘本来就很少见,而三个颜值不分伯仲的女生更是少见,不由得不引人注目。

三位女神级美女同时聚在一起,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头,始终都吸引着各位男同学的眼球,胆小的远远打望一下,胆大的跃跃欲试,很快,其中一个一字眉、大眼,国字脸的一位留着飘逸长发,看上去非常帅的男生自满地朝这桌人走过来,甩了甩头发,张开自己右手的纸扇,脸上堆满笑容:“一朵朵娇艳的花儿,却不知有没有绿叶的呵护。三位姑娘冒昧打扰,小生敢问我们学校是哪一个班级才出如此绝色的人儿?”

说完又甩了甩自认为潇洒的头发,直接忽略眼前的两位男生,继续介绍:“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玉面龙的——玉公子,好想认识诸位佳人!”

张思余俏脸一板,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冷冰冰打断:“干嘛?”

“呵呵,独瞧你姿容俏丽,令人小生一见难忘,特此来一叙……”自称玉公子的男生抬首挺胸,努力摆出一副潇洒倜傥的模样冲着张思余说道。

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介绍完自己,张思余、林玲皆不说话。邹二娃、李广睁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笑话,这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是不是古风类小说看多了,脑子回转不过来。

“噗~嗤~~,”张思余第一个包不住嘴里的饭菜,全部喷向玉公子的脸面。

“姑娘,你就这么喜欢我吗?这是不是应该算做间接接吻呢!”厚着脸的玉公子用手擦去脸上的饭粒,不以为意地说。

张思余仍旧笑吟吟的看着他,嘴里轻轻蹦出一个字:“滚!”

“二娃,你们学校奇葩真多,哪里来的贱公子,还玉公子,古人穿越过来了吗?”

“玉公子,我也知道你确实想认识这几位美女,你看,现在咱们正吃饭,要不,空了再找机会好好叙叙吧!”邹二娃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平静地向玉公子投去一眼,那意思就此下台吧。

“哈~哈~哈哈~,这位兄台见笑了,本公子活了二十多年,人生当中就只知道“知难而进”四个字,对,本公子就看上这位美女了!要不美女你做我女朋友吧!”变戏法般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大哥大,以大哥大为拳头,冲着张思余学着古人做着抬手揖。

“是吗?还有一句话叫给你面子你不要面,你是不是想知道学校还有一个说法叫:别惹邹二娃。管你什么X公子,惹了我小心给你一凳子。”邹二娃抽出嘴巴里面正嚼得香的鸡腿扔向玉公子,玉公子哪里知道邹二娃说着说着就开始动起手呢,楞楞地受了这一礼物,胸前的篮球服被鸡腿的油腻渲染了一片。

“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留着长发的家伙,你又不是搞艺术的装什么装。”又一根鸡腿砸了过去。玉公子猝不及防,连连撤退,心想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应该先是做一个请的招式,再动手,哪有说打就开打,一点都不给人准备,有辱斯文。

玉公子眨了眨眼,旁边的男生读懂了玉公子的意思,抄起地上的凳子就走上跟前,砸向邹二娃,凳子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被一只伸过来的手稳稳接住。

第四十七章 晏大侠

邹二娃注视一看,才知是旁边的晏大侠把凳子给接住。砸向对方的凳子被人接住,玉公子旁边的男生又气又急,把两只手在旁边摸索一阵,又抓起一个凳子,脚用力在地上一蹭,猛地跳高半截,身子向上一扑,从众人的头顶将凳子砸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邹二娃见凳子再次砸向自己,身子一窜,那凳子一闪就落了空。邹二娃也趁势抓过一条凳子快速的取向玉公子的背后。玉公子哪防背后有人对自己发难,便傻愣着后背硬接了一凳子,砸过来的凳子运上了内功,这还是邹二娃没有使出全力,但这哪里是玉公子所能承受之重,向前一扑,脸面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邹二娃再转过凳子,腰胯一矮,贴着地面横扫过去,玉公子旁边的男生也忘记了躲闪,双脚被扫过来的凳子砸中,脚一吃痛,哎哟一声,身子失去平衡,跟着玉公子一起也倒在地上。

奋战中邹二娃大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了个响雷,震得旁边围观的学生耳朵嗡嗡着想,玉公子两人趁着混乱悄悄爬了出去。

“你们给本公子等着,仗着你们人多,老子叫人,有本事的都不要走!”玉公子就势一弯腰,只见一个地滚龙,扔下一句江湖话,从众人的脚下滚开了去。

“你……你们给我等着!”玉公子愤怒的指了指邹二娃,丢了一句狠话便朝着外面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玉公子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绣花枕头,收拾不了对方,只好出去搬救兵。

“哈~哈哈~哈,玉公子是吧,记住你老子--我叫邹二娃,你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等你,谁走谁是地上爬的!”不就是打架嘛,大不了老子这玩意就交代在这里,还省了每天为吃喝发愁。再说自己自从练了‘八卦摧心掌’的心法后,内功那是相当的强劲,虽然不会拳法,但是简单地运气在拳头上,那也让人受不了一拳。边想边从食堂角落找出一根木棍,手中有武器至少多一份胜算;拿在手里颠了颠木棍,不错!趁手。

张思余见事情闹大了,硬拉住冲动的邹二娃劝道:“二娃还是算了吧,同学之间不要闹得太僵,以后你在学校势单力薄,会被欺负的。今天咱们就认这个怂,再说我们也准备回北碚。”

邹二娃脑袋转了几下,心想看晏大侠刚出手,也知道会一点,自己一个人倒不怕。不过还有另外两个弱女子,万一伤着了也不好。

立马回答:“行,听你的,那你们马上离开,我得先送你们出校,然后安全离开。”

“好吧,那我们这就先走。”张思余也不跟邹二娃客套,招呼自己的姐妹就走。

邹二娃拿着根木棒,匆匆忙忙在前面带路,心想不要看着身边的美女一个个养眼,这个护花使者真不好当。

“大哥,快拦住,就是前面这个家伙,帮我报仇啊,这次你可得为我做主,你看我的背,都被这家伙砸得直不起身来。这次你们狠狠地替我打,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玉公子急匆匆跑在最前面,生怕来不及阻拦邹二娃他们。

听闻抬头一看,邹二娃心头正紧张得紧,正前面是玉公子杀了一个回马枪,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男生,成扇形排开慢慢围住,拦住几人的去路。

“邹二娃,咱们又见面了吧,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次你又主动伤了我的兄弟,感觉你真的跟我有缘,要不以后你就跟我混算了!”刚刚从食堂走出来,正准备上林荫大道,冷不防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呵斥住。

太保,操,真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一个,二个,,,,总共八个人,对付八个人自己心里是没有底的。

除了太保战斗值高一点,其他都是配角,平时仗着人多气势压人而已。转过头悄悄告诉晏大侠,自己先把领头的太保打趴,后面的男生就交给晏大侠处理,能顶几分钟算几分钟,只要自己腾出手来,这次胜算就大。混战不是一招一式的对决,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万箭穿心。这次自己可不能再装猪头,身后还有两个美女必须护得周全。

拖延时间,选择机会让女生先脱险。邹二娃敷衍:“是吗?有什么缘不缘的,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见面很正常!这玩意什么玉公子自己先挑起事端,怪我哦?”

太保一伙越靠越近,包围圈的口袋眼见就要收拢,邹二娃急忙向背后的两位女生摆手,示意她们退后,远离包围圈,自己则跟晏大侠大步迎了上去。

食堂就餐的同学也纷纷跑了出来,生怕错过这样的精彩大戏。他们不想惹也惹不起麻烦,但是死凑热闹的本领蛮大的,更何况还有几个绝色美女,茶余饭后完全可以在同学面前谈笑一番,

“大哥你看邹二娃嚣张的样子是不是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刚刚我都已经报上你的大名,他还是要揍我,太不给你面子!。”玉公子指着邹二娃跟太保添油加醋地说道,眼中还带着愤恨。虽然后背的疼痛感让玉公子觉得自己应该立即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但是他还是想亲眼见邹二娃被打倒在地,求饶的场景。

太保凌厉的目光看了邹二娃一眼,然后冲身边的两个准备动手的兄弟摆了摆手,意思这已是瓮中捉鳖,示意他们不要忙动手,等下看我好戏,然后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我在医学院三年多了吧。哎!新生啊,你把我们这些老生都当成了什么?空气?还是实验室里面的标本?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挺嚣张的哈!”邹二娃身边的三个美女吸引了太保的眼珠子,心里惊讶平时在学校怎么没有见过,怎么就会有这么几个绝色的女生,看样子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的哥们不给力啊。

太保指了指邹二娃身边一直用藐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晏大侠:“同学,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要不你以后也跟我混,这场架咱不玩了!”

“滚!”一个字,冰冷刺骨,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冰冷的声音。这也是今天晏大侠说的第一个字。

“呵呵!滚,我好害怕哦!要不让我滚在你的裙下好不好?女生要温柔一点男生才喜欢。还有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越这样,我越对你感兴趣。”然后用中指猥亵地勾了几下。

“太保,今天的事是男人之间的事,与女生无关,有什么冲我来吧,找一个女生的麻烦你也不怕传出去被同学笑话吗?”

玉公子见邹二娃有些顾及身边的女生,气势上有些服软,呵,你再厉害也抵不过人多,现在爷可以随便你欺负了。心里不觉又痒了起来,手指也学着太保轻佻地勾着张思余嚷嚷:“大哥,这位女生是我的菜,还望你手下留情。那位恨你的女孩有些妖术,你要小心,多派几个哥们一起对付。”

“是吗?玉公子?凭你这样子也配叫玉公子!”只觉面前人影一晃,一阵香风拂过,并排站着的晏大侠一瞬间站在玉公子面前,冷冰冰的看着他,将玉公子吓了跳。刚刚还有几步之遥,怎么一句话未完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英气逼人晏碧英,玉公子顿时感觉到一阵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向太保背后躲去。

只见晏大侠快速抓住玉公子后背飘荡的衣边,手臂用力一拉一扯,将玉公子的身子拉到面前,借着他向前的余力抓住玉公子刚刚轻佻的手:“我这人非常讨厌一件事!”

“哦?美女你讨厌什么?”玉公子害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晏大侠问道。

“我最讨厌男人对我竖中指”

“咔嚓!咔嚓!”两声,卸骨之术!骨关节摩擦着骨关节的声响彻全场,让在场看热闹的同学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着“高手,高手,这绝对的是高手!”纷纷地躲得远远的围观,生怕自己被误伤。

“啊——!”玉公子杀猪般的叫声从地上响起,原来这家伙就这样蹲在地上?那种钻心的疼痛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脸上扭曲的表情已经表明此时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玉公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调戏一个女同学而已,就换来如此的代价。

“啊……你……”玉公子忍着剧烈的疼痛嘶吼道,他没想到一个弱弱的女生跟邹二娃一样,招呼不打就开始动手,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且下手比邹二娃还这么残忍。此时已感觉不到自己手掌的存在,耷拉着完全不受自己大脑支配,深深知道:自己的手掌被这小娘们弄脱臼啦,这让他心里更加的难过!

“玉公子!我仅仅是为被你欺负的女同学找回一点点公道,”晏大侠冷冷的说道:“你就是所谓的太保吧?我不管你跟邹二娃有什么过节,你虽对我无礼,但这个礼我得回给你,否则我师傅会说我没有礼貌!你不是想要我跟你混吗?先看你够不够格!”

第四十八章 不可思议

晏大侠看也不看邹二娃诧异的眼神,也不管蹲在地上手掌已转了个方向,扭成麻花的玉公子。举起手中的可乐瓶,仰头把瓶中的可乐一饮而尽,只听“咔咔”几声随着握着瓶子的手掌发出,手掌缓缓收拢握紧,玻璃烧制的瓶子顷刻间碎裂出几道缝隙。她继续用力,就见手中的玻璃瓶慢慢的变成了几块玻璃,“哐当”落在地上,有几块小的玻璃残渣还在地上蹦跳了几下。

太保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的话音嘎然而止,看着那飘洒在地上的玻璃小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刚远远围观的同学也凑上前来看稀奇,邹二娃也被晏大侠这一手楞住了,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吗?这可是一位较弱的女生,太不可思议!

邹二娃更没有想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晏碧英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看自己这方的战斗值,再也不用妈妈担心了。

晏大侠表演完,一步步逼了上去,邹二娃拎着木棍也跟了上去,太保那群人一步步后退,后面看热闹的同学也跟着像浪花一样向后翻滚。

看着太保那群人的样子,此时的张思余和林玲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特别是男人。”脸上带着冷冽的寒意,话刚完右手向下一拳,便迅速出手逮住太保的手腕,一个回折,五指穿过对方五指,像峨眉刺一样,牢牢夹住对方五指,太保顿时感觉自己手指像是被老虎钳钳住一样,挣脱不得。只见晏大侠用力往上一带,靠近自己的肩膀,猛地一个过肩摔,太保的身子跟着晏碧英的动作画了一个半圆,然后直直被摔在地上。。

“啊!”手指痛,背痛,,,,,,全身除了屁股稍微好一点,感觉哪里都痛,就算是经历了几十次群架的太保也不由得痛呼出声。

“厉害!”刚开始一个同学惊呼,不久周围的同学欢呼声彼此起伏,他们没想到今天亲眼看见说中的武林高手展示的武林绝技,而且还是一个弱女子。而地上呻吟的玉公子看着同样躺在地上呻吟的太保,眼神充满了好基友同病相怜的味道,心里都在哀叹这一次出丑出得大了,以后在学校真就没有地位了。

“哎呦……,兄弟们,上去给我报仇!”太保躺在地上咬着牙脸色痛苦的发着命令,额头早已上布满了细汗,厚嘴唇的脸因为扭曲变得更加难看。

得到命令的几个同学,都曾经跟邹二娃交过手,嗷嗷叫地冲过来,想要在太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群人也只是人多而已,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甚至中间尖嗓子的排骨在奔跑的时候下盘根本就不稳。

这样的人居然在这个大学横行了三年多、、、、、、,郁闷,这种货色哪里还是邹二娃的对手?再看晏碧英的武力值,只是简单下蹲反仰,双手用肩在背后反支撑,以左脚尖为支点,右腿三百六十度高速旋扫,只听“嘭”“嘭”两声,一个完美的扫堂腿,冲上来的绣花枕头便躺在地上哀嚎,整个故事仅仅发生在一瞬。

现场形势的逆转,几乎让在场所有同学惊呆了,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一个个长大嘴巴,傻傻地没有反应过来。

围观的同学都见过或听说过大宝这伙人,整天在校园里欺负同学,围观的同学里面也有曾被欺负的同学。

“好,打得好,”不知道是谁首先叫好,也或是被欺负得久了得到发泄,也或是被这个女生潇洒的武功征服,“哗,哗,哗,”一片片掌声在周围响了起来。

晏大侠对围观的同学一打躬,用手招呼同学们安静下来。从发呆的邹二娃手中夺过木棍,挥向躺在地上的八个同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第一次真正充满了恐惧,暗自感叹恐怕又怕是一顿毒打。

晏大侠只是用木棍指着这几人:一字一顿:“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挑战的事晏家拳的第32代传人,不服可以上北碚城来找我。对于你们这一伙学生中的败类,我要是以后再知道你们在学校欺负同学,恐怕你们的日子将会在恐惧中度过。”

“走吧,张思余,林玲,邹二娃。”

天!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想不到不爱说话,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居然说出这种话,这么厉害,简直比黑社会还黑。邹二娃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以后在学校谁他妈的还敢欺负我。

很多年以后邹二娃才体会当年的想法有些不对,比黑社会更黑的是身边这群守着矿洞,比雇佣军还厉害的缅甸军走狗。

这下看热闹的同学像轮船犁开水面一样,纷纷向两边让开道,邹二娃趾高气扬地在前面领着三位美女,旁边的同学只好行着注目礼!

“邹二娃!”正当邹二娃送三位美女刚上公交车,正准备回寝室休息一会,有人在背后喊他,一个女生带着标准的普通话。

看面孔有些熟悉,应该是学院宣传部的学生,自己曾经到宣传部交过国画作品,感觉上次接待自己的就是这位女生。宣传部里面的干事大多数都女生,女生做宣传组织工作比男生得力得多!

“是你叫我吗?”邹二娃走近确定是宣传部的女生看正冲着他说话。

“对!是我!我是学院宣传部的小甘,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

小甘大方地继续跟邹二娃聊道:“‘ZQ市金色之秋绘画大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上几次学校的画展上,经过我们宣传部研讨,最后决定只有你的写意画才能代表我们学院去参加大赛,你的写意山水非常有意境,线条优美,应该有七、八年的功底了吧。”小甘说话习惯用那种温文尔雅的姿态,让人心境如沐春风,这让邹二娃十分受用。

先前在学院各年级之间比赛,然后选出了九位胜出者,再来决定最后油画组、书画组各两位院冠军,院冠军才有资格代表学院参加全市的‘金色之秋绘画大赛’,这次活动是由市团委组织,也是医学院的大事。

“有什么好处呢?”邹二娃若无其事地仍然向前走,根本就不管背后跟来的小甘,邹二娃心里埋怨:我没钱交校服钱,学校能不能帮我减免一下?不能!那让我去帮你争夺什么荣誉呢!在他看来,一个没有同情心、没有做好教书育人态度的个别老师,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存在!

像这种态度,要想学生去争夺荣誉,有点天方夜谈的味道,更重要的是邹二娃受不了因没钱买校服,每次做早操的时候被同学们审视的那种异样眼神。

“你就真的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从小甘回答的声音上看,好象她有些生气了,她的声音让邹二娃不得不停下脚步对着她。

“集体荣誉感!你现在跟我谈集体荣誉感!小甘同学,你了解我吗?”

“我怎么不了解你,你最擅长的是大写意的泼彩山水,假以时日你会成为第二个张大千!”

“呵呵,小甘同学,承蒙你的夸奖!不过你真的不了解我!你没有看见刚刚我跟同学打架的那一幕吗?”

小甘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不就是打架嘛,再说错又不在于你!这跟你参加比赛有关吗?”

“你说得很对,小甘同学,像这种学习环境作为学校的领导有没有责任?再说国画那是有钱同学玩的游戏,我连买宣纸的钱都没有,你让我参加比赛!”那不是神经所为是什么,反正邹二娃心里是这样想的。

很美很幽静的校园,花台上、路边栽种着丁香、洋槐、兰草,还有不知名各色花花草草,荡漾着清香。眼前叫小甘的女生真清纯,用无邪的眼光看着邹二娃,让他刚刚的切里斯底有些吼叫有些后悔。身边传来那种熟悉的高雅淡泊的洋槐花香,齐耳的短发将好看的苹果脸陪衬得恰如其分,秀发在微风中拂舞,增添了一丝飘逸。

“对不起!我对我刚才的粗暴向你致歉!我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失态!可能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吧。”邹二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愤怒,赶紧跟小甘道歉。

“对于国画,我打小就喜欢,但是我始终就是画不好,也跟老师学过山水,只停留在基础的皴法上面,如果想把所学的技法再扩展一下,更上一层,我就很难了。”小甘低着头,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寝室里还有很多宣纸,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这就给你拿去。”要不要带上颜料?答案是肯定要的!

做好决定后小甘就不再劝说邹二娃,像鸟雀一般张开双臂,欢快地飞奔向女生寝室。

留在原地的邹二娃茫然地看着小甘的背影,就这样就可以让这小女生高兴起来?自己是应该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出来。一想到自己的特长就想起让自己给她补课的路遥,不知道那家伙最近过得怎么样,似乎已经远离自己的视线。

想想就释然,小女生嘛,而且还是校花级别的,感情最不稳定。自己也别想那么多,再说自己也配不上别人,何苦去找那么多麻烦的事呢。邹二娃的思维似乎在这一刻重新焕发了生命,生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第四十九章 活着

今天接连的发生事情真有些奇怪,是不是自己最近走了桃花运,送走完两波美女,邹二娃想想都忍不住发出笑。随他去吧,自己得赶紧把剩下的几件方便面卖完。

晚上售卖得非常的顺利,几层楼就给瓜分了。空隙间给李广商量,赶明天上北碚再进一批货。

晚上的校园,有情人三三两两躲在灌木丛里悄悄说着情话,也有手牵手在林荫道上慢慢散步,邹二娃不由得想起妖孽般的张思渝,那家伙现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一样的在想我呢?嘴边似乎还在品味那晚润润的感觉。

刚刚打开261寝室门,一股烟雾钻出来,只见寝室里面烟雾缭绕,下铺坐满了人,都翘着二郎腿,烟头不停地画出一朵朵烟花,一个个交谈甚欢,连少言少语的陈涛也激烈的参与讨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二娃,我的二娃哥,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哦,想你得很啦!”刚刚进门的邹二娃立即双臂夸张地来了一个熊抱。

靠,谁呀,挥开眼前烟雾,才看清楚原来是大嘴。这人也真是的,你抱你的女朋友去。今天自己怎么突然又成了大嘴的二娃哥,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事情,我的筹码又高了?邹二娃心里虽然蔑视大嘴这个准备结盟的老乡,但在学校里多一个朋友总比敌人好。

“嘿嘿,好哥们,我也想你得很,那简直如隔三秋,衣带渐宽终不悔。”转而脸上堆满了笑容,紧紧抱紧大嘴,用力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好哥们!一辈子的哥们!”

“那肯定是的,来二娃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今天把我们寝室的兄弟伙都带过来了,准备大家认识一下,认个熟脸,避免误伤,这帮兄弟以后就跟你混了。”

跟我混,看什么玩笑,我根本就是一好学生,只想认真念书而已,哪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越来越不受自己掌控。

邹二娃强为欢笑:“别那么说大嘴,咱们两拨人马都是好哥们,在学校有个相互照应,扯那些虚的有啥用!”

人与人之间不是说不能成为兄弟,江湖上混就要看你手上的筹码,只要你的筹码重,做老大也是可以的,地球本来就是强肉弱食的世界,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就在于比资本主义更公平。

“那感情好,哥儿们没有意见吧,觉得可行的请举手。”最后邹二娃征求自家哥们意见,如果大半数不同意,自己也没撤。

还好居然“刷,刷,刷,”全部赞同,邹二娃满意的点点头,背着着左手,右手在寝室的空间指画着,一副指点江山的骚包样:“今天我们寝室的哥们正式跟你们结盟,以后大家都是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遇事绝对不放弃!不抛弃!”

寝室里的两班人马一个个都心花怒放,高兴得比过年穿上新衣服还高兴,纷纷站起来拥抱着,那感情真就是好兄弟一般,心里都在想以后我们在学校又多了一股力量,只有远离父母的孩子才懂得什么叫着在外靠朋友。

大嘴提议这星期六到‘九园’去聚一聚,喝喝酒,加深一下感情,邹二娃的意思有空再议,好哥们之间的感情要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喝酒喝出来的。

清晨给了万物重新开始的机会,也让万物走向自己归属更近了一步,辛劳的人们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哒,哒,哒,”一大早院子里响彻着有节奏的木棍的敲击声伴着树枝深处的鸟鸣声,二十多个青年正卖力地练着拳法套路,

“好,侧踢腿,注意动作要领,下蹲,以左脚为重心,抬左脚,左手撑地,对,非常好,右脚迅速回旋,用力,旋踢,继续,做得不错,对,继续,”晏家武馆,晏家长子晏天俸长得肌肉饱满,口阔面方倒也有几分习武之人的气势,手持着两根木棍,击打着节拍,指点着师兄师妹。木棍因经常的磨擦,早已形成包浆,变得异常光滑。

院子里黄角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几个小小的竹筐,里面插满了高高低低的狗尾巴花,夹杂几朵小稚菊,风一吹,狗尾巴花的草籽随风飘落,也是一道别致的风景。估计是妹妹的杰作吧,昨天晚上回家就在家里嚷嚷说星期六要带一个学徒过来观摩,据说非常适合练习晏家拳,感觉自己的妹妹行为做事越来越不靠谱了,管他呢,女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吧,天顶破了还有这个高个子~~哥给顶着。

打坐修行完毕,起床穿衣,这是邹二娃每天早上在寝室里做的第一件事,同寝室的哥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那一天清晨邹二娃不再做些奇怪的动作,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我的钱呢,上上下下能放钱的地方都摸遍了,这才记起昨天晚上扔进了储钱罐,凑合进货的款,一激动全都存进去了。埋怨自己怎么不留一点今天的馒头钱呢,还好有一毛钱,正应了那句一钱看囊,恐其羞涩。这就搞笑了,今天早上就喝点白开水撑过去呗;注意打定匆匆往教室走去。

“二娃哥,早!”一路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跟邹二娃打着招呼,人真怕出名,现在就能体会出名:累!

“早啊,好哥们!”邹二娃嘻嘻哈哈,充满激情地回应对方,也不知道给自己打招呼的姓啥名啥,又不好直接问人姓名,反正笼统的叫兄弟伙~~准没有错。

“二娃哥,早!晚上我等哦,要你——不要想歪了是要买你的方便面,我们寝室的哥们都等着你。”

“好,非常感谢,好哥们”靠,一个个招呼打得那么顺溜,就没有一个人请我吃早饭,都以为老子有钱主,给人感觉能打架的都是有钱的人,我偏偏是一分钱没有,还都是被逼得跟人家打架,那叫自卫好不好,打架也不是我厉害,那是人家晏大侠厉害,想到晏大侠又想到张思渝。

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反省,只从遇见张思渝开始,怎么就会发生一连串连自己想象想不敢想的事情,不知道对自己人生影响是好还是坏。

要不要找同学借点钱,江湖救急,把五脏六腑先供奉一下再说,免得肚子‘咕~咕~’的抗议,想了想,再忍一忍,欠人情难还啊,再加上自己不知道何时才有更多的余钱还帐,还是不接为妙。

“二娃,包子,刚刚出笼的肉包子,香的很。”正在路上纠结的邹二娃被背后一股浓浓地葱香味生生掐断思路,也许是肚子里的蛔虫也闻到香味,在肚子蠕动着,引动肚子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嘴角不争气的流出清口水。

艰难地转过头,后面满脸堆笑的李广递上来一小口袋装的包子。

“原来是你啊,我说谁有那么好心,算了,原来是你,是你就对了。不过我刚刚吃过了,你自己慢慢吃吧。”喉咙伴着谎言回吞着口水,口水流过喉结的声响清晰可闻。

“呵,你呀就知道客气,咱哥们这样就太见外了吧,今天食堂的包子太香啦,路过门口就闻到了香味,买了两屉,我只吃了一屉。剩下的一屉确实吞不下去。你帮我解决吧,再说也难得请你一次,别嫌弃!都是老乡。”今早李广起床的时候就发现邹二娃在自己的铺位上到处翻找,估计要么就是没钱了,要么就是钱包掉了。如果是真的没找到钱包,能帮一下也好,所以多带了一份包子豆浆。

邹二娃见势也不客气地从李广手里接过包子,豆浆;连声道谢,说以后肯定回请。

“李广啊,最近跟万可可怎么样啦?人家可是很喜欢你哦,”邹二娃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边走边跟李广瞎聊,语重心长的劝道:“万可可这个女孩子不错,漂亮,聪明,善良,一眼就知道是属于贤妻良母型,跟你很般配,而且据我从面相上看很有旺夫相。”

邹二娃几口吞完包子,拍拍饱饱的肚子,打着饱嗝,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问李广:“看在你包子的份上,实话告诉你,除了太保在追万可可,还有人一直在暗地里追求万可可,而且是她CD的老乡,如果你真的也喜欢万可可,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我来处理,现在我邹二娃在学校还是多少能说得上话的人,只要你告诉我喜欢与不喜欢就可以了。”

“喜欢!肯定喜欢,啊。只是我我也有一些顾虑,像你我毕业以后能留在ZQ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万可可据说她父母已在CD给她安排好了工作,而且是金融单位。”

“金融?不会吧,我没有听错,专业不对口吧!我们是学医的。”邹二娃满脸的不可思议的强调,这个社会是不是太疯狂了,金融至少也要会计专业,可是我们学的是临床啊!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有路子的给自己的还在安排工作很正常,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哥们,我也不太好劝你们,再说了,ZQ离CD不算太远,如果是真心相爱这个距离就一张纸的距离。看你们两郎才女貌,不错,是可以狼狈为奸的,哈~哈哈~~”邹二娃想到万可可跟李广那次在树林里接吻的场景,就立马联想到狼狈为奸这个词,嘻嘻哈哈地跑远了,生怕李广回击。

人生就是那么残酷,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就是那个距离,生生地断了红尘里多少痴情男女缘分。

“二娃,你个鸟人,跑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小心晚上爆你菊花!”

第五十章 不公平的命运

李广追上前面的邹二娃,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问“二娃,你家伙今天是不是掉了东西……,你的……生活费没有了,是不是家里还没有给你寄。……说实话,是不是没钱了?”

“钱……啊,我还有,就不知道落在哪里了,今天早上翻遍了被窝,床底下还是没有找到,等晚上回去好好翻一翻。”邹二娃撤回看着对方眼睛的眼睛,看着地上,撒谎道。

“家里寄给我的的生活费前天才到,要不先借给你一百,等你那边松动一点,再还给我。其实还不还也无所谓,如果没有,就算我入股,跟你合伙卖方便面,怎么样?”说着李广从钱包拿出一百递给邹二娃。

“这样啊,那行!我肯定会还你的,不过时间得有点久,先谢谢了!”

“没事,我不急,咱俩谁跟谁,咱老乡又是哥们所以我们更要抱紧一团,相互取暖。”

邹二娃衡量了一下,能腾出钱来得有好几个月,在学校只有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家里哪里还有钱给自己寄啊。想到家里,邹二娃又开始唉声叹气,今年收稻谷的时候母亲的病情更加严重,已没有多少力气来做农活,仍然坚持收割稻谷,稻谷收完病情更加严重,三天两头就开始犯昏,有时候一天昏两三次。

病,都是生活落出来的贫血病,每天就吃一点稀饭、咸菜,稍微浓稠一点的米饭都舍不得做,更不用说有荤菜,吃药的钱更是没有,自己读书的几百块钱学费还是卖掉木楼的木板,地坝里的石板凑起来的。家里肯定没有余钱,也没有钱进账……。

都离家将近四、五个月了,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母亲现在还在犯昏没有,一个人在家昏了怎么办。那年代只有乡政府邮电所有一台电话,而且还是逢场天才营业,通讯靠写信,急一点用电报。

想着家里的事,邹二娃的眼角开始红润起来:他妈的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去他妈的诗情画意,自己跟老母亲先活下来才是目前的唯一目标。老家有的青年在外地打工找不到工作就开始自暴自弃?那种事就算我在外面捡垃圾也不会去做,这是做人的底线。只有靠自己拼命的去搏,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二娃,不就是一百块钱嘛,用得着这么感动!服你了。”发觉邹二娃的脸上有些激动,眼眶开始红润,所以李广才有以此问。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百块钱,也不会勾起邹二娃心里深处的那些伤。

“哥们,不是的。”回过神,又继续跟李广说:“咱们好好的把校园里的生意做好,虽然很小,还是能养活我们自己。”

“目前呢,主要是资金缺少,如果资金宽裕点,我们能赚钱的路子就多得多。比如:过年过节用的贺卡,同学们都要用的文具,听人说文具的利润很高,这个礼拜天很想到朝天门去看看,哪里很多文具批发。”

想着去朝天门,这才记起每周周末会到火锅馆上班。恐怕没有时间去了吧,到时候想想其他办法吧。有好久没有见到张思雨这小丫头了吧。

此时的张思雨正光着一双脚丫子,“啪、啪、啪”蹑手蹑脚踩在地板上,刚洗完澡的张思雨小心翼翼地跨进卧室,眼睛放在坐在床中央的表姐——林玲,把脸埋在弯曲的腿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索性扔掉拖鞋,也爬上床去面对着林玲坐下。坐下身的瞬间,林玲抬起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是张思雨坐到了自己对面,又脸埋在腿间。

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脸上有少许泪痕,这样的一幕仍旧还是把张思雨着实吓了一跳,顿时让她心里五味陈杂,心里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表姐,缓缓的看着林玲:“……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都这样坐了一下午,……现在都几点了!”张思雨有些生气地说着,两手托起林玲的头,想要她面对自己。

林玲用手拍打强行托起自己头的手。“林玲,你最近很反常,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张思雨还是继续问了。林玲人生的轨迹没有反常,还是每天正常的在火锅馆上班,下班。只是就这几天,突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很多,就只是最近几天跟张思雨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听张思雨的嘴里说起邹二娃怎么样,怎么样,这才发觉原来张思雨也喜欢着邹二娃,让她没办法和张思雨亲密无间,甚至眼神更不愿意直视她。林玲内心所受的煎熬,不光是知道张思雨喜欢邹二娃,更多的在于自己父母这周末会带人来与自己定亲。

“……三妹,你别想太多,我真的没事,一切都好好的。”

耐不过张思雨的几番作弄,林玲还是自己抬起了头,看向张思雨。张思雨的视线也对望着她,落在林玲的脸上,“……这、这,你看看你的眼睛,你怎么了?别有什么想不开啊。”还好这几天自己学校放假,才有时间守着她,不然真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这周我爸妈就要上来,……给我订婚!”犹豫了下,林玲捡轻的说完,张思雨果然愣住了,放在谁身上,谁都会被这个话题惊住的。

“……这么快?不是说等你过一两年再说的吗?我马上去找我妈让她给你想办法。”张思雨说着,眼神里面是尽是莫名的慌张,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妈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林玲的父母很固执。

但事情还得要解决,一定要解决,可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怎么去回答林玲,所以刚刚的话明显都是在说谎,安慰着林玲。

“天要下雨,娘要我嫁人,我也没有办法,生之于父母……。”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

张思雨疑惑道:“上次你不是说邹二娃会帮你演一场戏吗?我想这个办法可行的。”

“邹二娃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我没有搞懂你,再说邹二娃也答应你了。”明天一早我就到医学院去找邹二娃,这家伙什么时候不靠谱了,不行明天真得去教训教训这家伙。

女儿就不是自己亲生的,姨夫、姨妈也真是,虽然埋怨林玲的父母,张思雨还得开导林玲,怕她得了忧郁症:“姐,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要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张思雨说话时候的表情,林玲就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只会给张思雨带去麻烦,与其麻烦大家还不如麻烦自己一个人。

“三妹,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林玲还有很多话在自己的脑子里闪动,到了嗓子眼,在那里卡住,卡的生痛,那么的难受不已,还有一阵阵刺心的痛,那是一种父母抛弃自己的痛。

“你真的能处理好?”

“但愿能吧,如果我不订婚,那么我的哥婚就结不了!我不能看着我哥打一辈子光棍,你也知道我们那家乡,穷乡僻野,除非眼睛瞎了的姑娘才能嫁进来。如果不是我出来打工,家里土地产出只能供糊口,这些年我们家也靠你父母接济太多……,以后我会加倍还的。”

“姨妈也这样想?就不心痛你半分,你也是她的女儿吧?……哎!伤心!”

“这都是命,做女人只有听天由命的份!”林玲感叹自己命运,都是妈生的孩子,有的女孩子是父母心里的宝贝,有的却被当成是商品,可以等价交换的商品,本村的大梅子15岁就被自己的母亲放进城里的美容院,赚钱给家里修房。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命运啊!

就算邹二娃愿意假装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可能改变父母的想法,因为中间还隔着哥的终身大事。

看着表姐郁闷的样子,张思雨心里也着实难受,自己明天到医学院去劝劝邹二娃吧,另外让自己的父母再做做林玲父母的思想工作,都是亲戚之间,多少也是能听进去意见,但愿能改变初衷。

“姐,睡吧!往好的方面想吧,其实你哥也不一定非要在你们当地娶媳妇。来城里学一份技术,你看看火锅馆里的胖子,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三百多。三百多可以买上七百多斤大米了,算算帐怎么都比在农村种庄稼强!再说了现在的女孩子都到城里来上班,农村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城里找媳妇比在农村找媳妇的几率大得多。”张思雨扯过床单,搬下林玲,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我也劝过我哥,他就是不愿意来城里发展,说农村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在家里把庄稼种好。”林玲又说:“其实我真的还想奋斗几年,当年我的成绩在班上也不错,就因为家里要修新房才没有让我继续念书。”

“哎……,”张思雨也无话可说。

两家是亲戚,所以张思雨打小就从父母嘴里知道林玲的父母很固执,哪曾想林玲哥思想也那么固执落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症结在于林玲的哥能不能娶上媳妇。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一切都迎刃而解。

第五十一章 赶鸭子上架

一下课张思雨就向教学楼对面的食堂走去,邹二娃立即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教学楼大门,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紧张的心终于松弛下来,我的祖宗,真吓人,不知道那45分钟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张思雨今天突然兴之所至,冒充本校的学生,跑到医学院与邹二娃一起上了一上午大课,万幸的是——居然没有穿帮。

要说医学院可不小,在ZQ当年仅次于西师的一个学府,上上下下好几万人。可问题是,上大课多几个学生少几个学生关系不太大,经常有不同专业的同学蹭课,比如邹二娃经常到中医专业蹭课一样。那么多的学生,往人堆里一坐,老师根本也认不了那么多学生,也认不出谁。

从对面的食堂走出来来,手里拿着一份套餐、一杯可乐,递给邹二娃,嘴上带着笑容:“先来一杯可乐压压惊吧!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小!”

空腹喝可乐不太好啊?男生可乐喝多了据说对传宗接代有影响。邹二娃还是伸手接过来,扬了扬:“谢了!”

“一杯水而已,有什么好客气的。”张思雨回应着,抿了抿嘴角,露出迷人的笑。两人肩并肩缓步行走在绿叶厚重的绿荫道上,找了一个供同学休息的木椅坐下。这片区域属于学校最近新修的休闲娱乐集中的区域,建设的很完善,什么东西都有,一应俱全,吃喝玩乐都可以在这里全部解决,

邹二娃打开饭盒,吃起里面的饭菜。深秋天,已见凉,被惊吓的邹二娃额头却是热汗滚滚。

仔细打量身边的张思雨,今天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深黑色的高跟凉鞋。上身一件淡红色斑点,白底的娃娃衫衬衣,将她俏皮可爱的形象完美的勾勒出来,再配上那张瓜子脸,大眼睛,还有一点婴儿肥。恐怕走出去都没人会相信这个女孩是在念大学,真是一个妖孽的存在!

还是邹二娃先开了口:“呵,张思雨同学——,今天你也太出彩了吧,居然到找到我们上大课的教室,你找就找呗,你居然还认真听起了课。”

“谁稀罕听你们的课,你们那教授简直是在背书。”

“别扯我们教授,就问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邹二娃随手在路边摘了一朵野花,叼在嘴里,一脸不满地诘问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到自己学校来,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事找自己。想着,视线看向了张思雨。

“肯定有事找你,哼,看你胆小鬼的样子,我想我还是不用说了。看样子你胜任不了。”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好歹我也是堂堂大男人,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我,自从天天修习内功以来,对付一、两个成年男人没问题的;呵,算了吧,不跟你女孩子一般争论。

“什么事我胜任不了,如果让我做你男朋友,我想我还是能胜任的。”

听闻邹二娃取笑自己,张思雨甩了甩自己长发飘飘,红着脸低下头摆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不再张理邹二娃。

看着张思雨一改往日嘻哈打闹的样子,默默走着不再说话。平时的张思雨,她比任何人都爱玩爱闹,属于乐天派类的人,看她的心情肯定是遇上了难解的事。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好意思。”张思雨缓缓地张开嘴唇艰难地吐出。

嘿嘿,你也有害羞的时候,邹二娃看对方的吃瘪样子,心里爽得不得了。但还是装着正经:“说吧,我能帮上你是我的荣幸。”

张思雨则露齿的笑着看向他,巴拉了下手指头“让你做林玲的男朋友!”

“啥?”邹二娃肯定是听清楚了,但是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如果林玲真的喜欢自己会亲口告诉自己的,用得着她来告诉自己吗?

“你愿意吗?”邹二娃反问着张思雨,就想知道自己在张思雨的心里有多重的份量。

“哼!我愿意!我非常乐意你们能走到一起!”

邹二娃一脸失落,停下往嘴里送菜的筷子,靠近张思雨,眼神在她的脸上,注视着她的眼睛,想看看她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嘻、嘻”,怎么样!张思雨俏皮地抬起头,眼眸闪着狡黠,露出迷人的微笑,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俱是微微一颤,一股不知名的暖暖地柔情不知从何处生出,渐渐变得浓郁,化作流水,在彼此的心田缓缓流淌而过。

邹二娃轻扶着张思雨的肩膀微紧。通过些天,他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的要更想她!更思念她!张思雨觉得心跳有点快、有点乱,脸上竟也有些微微的发热,只怕是红了呢!她不由暗恨自己无用。

“怎么了?”张思雨笑道:“看你的眼睛,想我把吃了吧!”

邹二娃一滞,无奈轻笑,道:“怎么都是你有理,我倒无话可说了!”其实,其他人对他这样说,他根本不会在乎!对于张思雨把自己介绍给林玲做男朋友,瞬间什么念头都变得迟疑了,张思雨占据了邹二娃心里的位置。

邹二娃的样子,张思雨心里也是很高兴,那个女人不是小心眼,看情形他是喜欢自己的,也不枉自己对他一番情意,也在告诫自己别玩得过火,伤了对方的心。

沉默半响,张思雨轻叹着点了点头:“今天过来是跟你商量商量,让你假扮一下林玲的男朋友,以便应付她父母一趟,以前林玲跟你提起过这事吧。”

只是假扮一下啊?邹二娃也坦白确实林玲曾经有跟自己说过,自己答应帮她客串,而且这事已经过了那么久,以为林玲已逃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周星期天就会上来。”哎!张思雨叹息着,每个人都有追求属于自己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你去争取。幸福离每个人都不遥远,人活在这世上,只要不受别人逼迫,那他就是幸福的人。

“来就来吧,演戏是我的强项,包把任务完成得万分完美!”拍着胸脯,保证着,只要不是真的做林玲的男朋友,邹二娃心情又舒畅起来,骚包地甩甩头,用手梳理本起自己的偏分头,露出一丝笑容:“张思雨同学,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帅了!”

“噗呲~~~你这个笑,比哭还难看!”抿嘴一笑,然后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的回过头去了。

这……这什么情况,难道我不帅吗?两人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算是创了记录。吃饭完,收拾好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好了,不跟你贫嘴,快到你们上课的时间啦,去上课吧,我先到你们学校逛一逛,然后就回家。听说学校植物品种很多,还有珍惜植物?”张思雨便催促邹二娃快去上课,那语气就跟小媳妇训着自己的男人差不多。

“没有珍惜植物,嘿~嘿!只有你这个稀有动物,记住不要到学校后山去,千万不要去。“邹二娃也不示弱。

“哼~”张思雨小嘴嘟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木椅上,不再理会邹二娃。静静的坐在哪里,甜甜清纯的样子,那双迷人的眼睛、风情眼神,迷人的笑脸,看得心痒痒。

迟早有一天要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现在就让你得意几天,邹二娃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喂~~!张思雨同学,忘了提醒你,别走到其他班级去蹭课哦。”不是每一次都会有那么幸运,邹二娃远远地笑着告诫道。

“行啦,啰嗦,我知道照顾自己……。”张思雨很平静的说了一声。

“自己小心点!”邹二娃又啰嗦了一句就走进教学楼。

第五十二章 这事我给你做主

邹二娃听了一会课,自己的头特别的痛,潜意识的感觉是不是练功出了问题,别像小时候一样来个走火入魔,在路边商店买了一兜水果,趁此到师傅家走一趟。

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校门外的柳树林里被密密麻麻地围上了很多同学。几个供同学们休闲的乒乓球台也站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柳树林里嘶吼,叫骂声彼此起伏,似乎还有棍棒相击的响声。

胆小的同学不敢靠近,吓得心惊胆跳,只能远远绕着路过。

当然也有充满正能量的同学,见机不妙拔腿往保卫科跑。

邹二娃分开人群,大步强行挤进去,用力推开围着的同学,

象犁耙犁开土地一样,人群纷纷向两边开去。

有的同学被邹二娃野蛮地推开,感觉自己被别人轻视,顿感没有面子,心生不满,回头骂骂咧咧准备揍人,邹二娃高高举着手中的水果袋,恶狠狠地威胁“让开,再不让开,老子一口袋水果给你扔过来。”有同学认识是邹二娃,纷纷拉住冒火的同学“是邹二娃,别惹,你惹不起。”对方一时连要想骂的话都生生堵在嗓子眼里,吓得脸色惨白,更不要说揍人。也有的同学被邹二娃的水果袋吓住了,弄不好就会破坏自己帅气的脸蛋,心里骂到:疯子一样的家伙,算了不跟疯子一般计较,灰溜溜的让开一条通道。

“二娃哥!”

邹二娃一出现,其中一泼人中就有三四个同学认出来挤进来的人,立即凑了上来,亲热的招呼:“二娃哥好,我是成心,这些都是大嘴的哥们,上次我们在261宿舍见过面。哥儿们,是二娃哥来了,大家快过来见过二娃哥。”

原来是成心这帮人,跟大嘴吃饭的见过几次成心,也听他说有个姑姑也在学校念书。

成心的姑姑家里没什么钱,但是花钱却是最冲的,最近刚买了一个传呼机,跟同学炫耀说传呼是男朋友送的,不过她男友谁都没见过。成心的姑姑每周会有几天不在寝室住,感觉也不是太靠谱的一号人。

“二娃哥,是什么鸟公子的那帮子人……”

原来刚刚推开自己的居然是最近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邹二娃!新晋之秀,打得老生们满地找牙的怪物,怪不得那么牛逼,也只有他才有这个牛逼的资格。刚刚被野蛮无礼挤到一边的同学,脸上再也没有不满的表情,换来的是一个个崇拜巴结地笑脸。

“原来是二娃哥,不好意思刚刚我们挡了你的道,抽烟不,进口的555,要不要来一支?”

“二娃哥,我好崇拜你!!!”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家厚爱。”

此时的邹二娃像是换了一个人,板着脸,眼神冷冰冰的,阴鸷犀利逼人,一改平时的嘻嘻哈哈。两个拳头绷得紧紧地随时准备爆发,只因为对面有老对头--太保的人。转过头对成心点点头,说道:“成心,最近学校管得严,我先理一理什么情况,再插手,只要是小事就不要往大里闹,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成心理解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怨言,反倒是玉公子那边,一个个撸起袖子,指手画脚,恨不得将对方生生吃了。

“操,姓成的!老子平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犯得着为了一个女生和扭到我闹吗?主要一点人家愿意跟我处对象,你TM管得着吗?”玉公子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树林的石墩上,指着成心破口大骂。

这不是太保的走狗排骨吗,这人

脸上表情桀骜,几天不见居然留起了时下流行的偏分头,黑色的蝙蝠衫上面张牙舞爪地印着一条白色的龙,在阳光下分外明显,一条看不清颜色的牛仔裤,一双高帮军鞋,额头上模模糊糊的一片青紫,脸颊明显的肿起,原本有些帅气的样子,大大打了一个折扣。

操!这个天穿高帮军靴?不知道热不热,就知道装逼,邹二娃边打量对方,心里边骂道。

再看成心这边,

在他身后有个不断抽噎的女孩,肩膀一耸一耸地,发丝凌乱,白嫩的脸颊上一个红肿的手掌印分外醒目,蓝色三角花纹的校服拖拉地的挂在身架子上,衣服上还有一道模糊的脚底印,显然是被人踢过的脚印,看上去就惹人心疼。

“姓玉的我日你先人板板!你打我老乡一巴掌,又踢在她身上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她身上怀得有你的孩子吗!”

成心看起来也挨了几脚,身上的白色衬衣印上几个脏兮兮的脚印,脸上也有肿起的迹象,很明显这帮人刚刚不是虚张声势,已经干过一场。

邹二娃低声问过成心身边的哥们,事情起源于成心哪位也在医学院念书的姑姑被玉公子搞大了肚子。跟成心同一个村,算是同宗,辈分算下来成心应该叫她是姑姑。今天下午跟玉公子约在学校外面的柳树林里商量怎么解决此事,肚里的孩子肯定不能生下来,更不能让学校知道,否则两人都会被学校开除。哪知道玉公子这玩意提上裤子,吃完抹嘴不认帐,还说不知道是谁的,让女生自行解决。言语上两批人起了冲突,女生还挨玉公子揍了几下。

女生冒着被传开的风险,最后找到成心给她做主,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排骨’看到邹二娃挤进来,顿时眼皮不自觉的轻微一跳,暗道这次不好收场,邹二娃的厉害他是见过的,是一个不怕死的角色,况且背后还有神一般的晏家,根本不是自己能惹的。

听完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这么狗血的一回事,这个事就算不是成心的事,今天邹二娃也铁定会管了。

“你们挨得重不重?要不要看医生?”邹二娃眼光扫过成心他们,脸上被棍子伤过,意味着大脑也有一定的损伤,担心的问。

“我们身体没事,确实都是皮外伤,感谢二娃哥给我们做主。”

“好!这事,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主了。”然后接过一根木棍,走到玉公子的跟前,冷冷喝道:“我不管你是玉公子还是什么鸟公子,这件事---你要负责,而且是全责!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负责的人! TM的玩了女人就想扔了,遇到了我,就没有那么容易扔。”

冰冷的寒气逼得玉公子倒退了几步,身旁的‘排骨’也跟着后退几步。

“不就是负责嘛!多大回事”玉公子见邹二娃参与了进来,有些服软,憋了憋嘴满不在乎地说:“呵,不就是钱,爷,最不缺的就是钱。邹二娃是吧!你今天替人出头,就不怕以后走夜路。”手肘挡住脸,生怕邹二娃说动手就动手,手肘处一块淤青还有干涸的血疤,估计刚刚的动作扯动伤口,咧着嘴忍着痛。

蹲在‘排骨’背后一直抽烟的男子看见戏这么快就要谢幕,站起身来挤进人群,站在玉公子面前,弹着手指上的烟灰,桀骜的眼神瞪着邹二娃,手指嚣张地指向邹二娃的脸:“你TM的看啥啊,很牛X是吗?”

看这男子三十上下,不像是学校的学生,倒像是街上的小混混一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道,浓度不断的增加,青春期的烦躁平时被深深压迫在心底,无处可宣泄,就差一点点火星,随时就可以引发火山爆发。

第五十三章 发威

“谁呀,这么横,想打架吗?”

“这不是邹二娃嘛,这么些天没有看见你,你见长了吧,又准备跟人打群架?”一个女声从柳林深处传过来。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这都是谁呀,说话怎么冲,玉公子那伙人早就伸长着鹅脖四处探望。

飞絮锁起的柳林里,摇摇走来一位白色连衣裙翩翩然的女生,待走近,邹二娃才看清楚,是路遥。连忙上前挡住路遥,路遥才不管邹二娃暗示别过去的眼神,一边说一边抬手猛地推开拦住自己去路的手。邹二娃又上前拦住。

路遥就不干了,推开邹二娃的阻拦,冲到玉公子面前呵斥他们想干嘛,这可是在学校大门,想闹事也得看好地方吧。

“嘿~嘿~,都兴带外挂啊,而且还是女生,这小娘们有点意思,感情是这位狗屁什么邹二娃的女朋友吧!”社会青年大踏步走出来,拽拽拽的样子,对路遥也没有好脾气:“娘们给我滚开吧,一边呆着去,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你说谁是娘们,嗯?你妈不是娘们吗?就你这种货色跟我说话就是在降低我的层次。”路遥鄙视起对方,发了火。

对于路遥的不屑,邹二娃不好浪费口舌,感觉男人之间的较量应该是拳头,而不是靠女人的眼泪,

“我是他女朋友咋啦!”

说邹二娃是她男朋友,但邹二娃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苦笑。

不过看社会青年的样子,今天是肯定不想善罢甘休。也不邹二娃跟邹二娃多说废话,直接用手挥赶着旁边围着学生,都滚开一点,那意思是想跟邹二娃比划比划。

哎,其实邹二娃想得很简单,这件事让玉公子赔钱了事,出了这档子事情;成心姑姑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假装的,脸上溜出两行泪水,头发上的发型不知何时已变得凌乱,在成心面前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估计她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成心也只是想教训教训玉公子,出一口气而已。

成心虽极力压制不悦之色,好言宽慰自己的姑姑,但不难看出眼中那丝丝鄙夷之色。

看样子,社会青年是‘排骨’邀约来的,就算邹二娃想善了,对方也不想。

哎,必须奉陪,邹二娃直接就来了一个白鹤亮翅,但是却被路遥给拦住了,当时的场景想想特别有喜剧。邹二娃和社会青年俩人的个子都挺高,路遥小不点还站他俩中间,伸俩出自己的小胳膊把邹二娃挡在背后,一副大姐大要保护小弟的样儿。

玉公子那边的学生一起嚷嚷说邹二娃没有出息,居然让一个女人保护自己,是男人就别让女人掺和进来。社会青年就想好好教育教育邹二娃,不是说在学校特别牛吧,越是恨角色越要干下去,不然自己老大交代事办不下去。

路遥瞪着鼻子,威胁玉公子那边的人,如果他们今天敢动邹二娃,立马报警,不信试试。

邹二娃一看路遥这么样子,慌忙拉过自己面前的她,交给成心看好。

就见邹二娃不再说话,一瞬,身子一躬下,以左脚为中心,右脚向社会青年的双腿扫过去。

玉公子早就悄声示意过社会青年,邹二娃喜欢不动声色、先发制人。社会青年也是太没有把邹二娃当一回事,毕竟就一学生嘛,能有什么战斗值呢。

哪知道,邹二娃这腿犹如下山猛虎之势,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社会青年的跟前,腿力就像汹涌的海浪向社会青年下盘打去。伴随着一个极速旋转的扫腿,看似这一腿软弱无力,轻飘飘地,实质暗中蕴含着磅礴的内劲,在脚上凝成一团。

那社会青年应该也曾经练过,一眼便看出这邹二娃腿上的劲道。双手轻轻一侧,腰身一曲,猫着腰,顺势跳起来就想躲过这一腿。旋即单手握拳,对准邹二娃肚皮打来。

也是邹二娃经过练习内功,眼睛早已把社会青年的每一个动作在一息之间便分解开来;双手向后手撑地,身子贴向地面,躲过砸向自己的哪一拳。

社会青年的反应比邹二娃还是慢上了许多,“砰”地一声响;那社会青年被邹二娃一个地趟腿重重地扫在地上,嘴角流出了几丝血丝。

“成心,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吧,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是在校外不用太顾忌。”邹二娃缓缓地交代完成心,便拉起路遥的手走出人群,向自己师傅的住地走去。。

一路上邹二娃几次都想说出口的话题,最后还是憋不住试探着问路遥:“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说完就默默地走着,便不再发问。

路遥看了看邹二娃,又看上,见空无一人,表情缓缓的变换出来笑容:“先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吧!”

从书包里面取出一个牛皮做的口袋递给邹二娃,叮嘱他晚上回寝室再看。

送完了礼物,邹二娃也有些兴奋,路遥却提不起笑容,兴致缺缺,苦涩地说道:“这段时间我回泰兴老家了一趟,最疼爱我的外婆走了。”

第五十四 爱的笔记本

爱的笔记本

生命中,不断有人涌入或者路过我的城;最后,忘记与难忘的,终究都归了忘记;如果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想我要忘记你,可惜我已忘不了你……

包装精美别致,侧边还带着上锁功能的笔记本,摆在眼前的桌上,这是路遥带给邹二娃的礼物。

扉页上用娟秀的笔记写着上面的一段话,看最后的签名是路遥,这句话在这里就非常有意思了。

开始还以为是路遥在慌乱中装错了邹二娃这份礼物,直到路遥红着脸说只带了一本笔记本,那意思就非常明确——就是路遥送给自己的,话也是针对自己所言。

卧躺在石凳上,虽然眼皮闭得紧紧的,眼珠子却在眼眶里不停地跳动;心里根本就没有睡着,一团乱麻,张思雨,路遥,林玲.……一个个人影在眼前闪过,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自己能高攀的。

“心里在想啥,还不快入定,你想再次走火入魔吗?”背后正给邹二娃扎取银针的师傅对着邹二娃在说,眼睛却是落在路遥的脸上,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提醒紧身挨着邹二娃的路遥,别打扰邹二娃入定。

路遥此时心里是有点小小的失落,看不出邹二娃对自己暗示的有何表达。即便是想和他多聊聊天,也得选择性的闭上嘴,不能打扰他治病。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心里是如何拽着他的念想。可也不能说出来,那样岂不让人轻视,自己可是一个女生。

她是很欣赏邹二娃,并不是花痴邹二娃,如果是花痴他的话,那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该是怦然心动,然而只是给人一种很牛的感觉,她知道喜欢邹二娃应该是一个很良性的发展过程,并不是花痴。

路遥一直静静地看着邹二娃,等师傅收完针,邹二娃的鼻息已发出阵阵轻微的鼾声。

但没过一会路遥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静坐不是她的强项,她是属于好动的人,哪里能坐得住。摘起一根狗尾草在邹二娃耳朵轮廓上轻轻的挠弄:“装,别装啦,我知道你没睡!”

晕,这样也能被你揭穿,都说人们是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耳朵里发出的阵阵奇痒,邹二娃又不得不醒过来。

醒过来的邹二娃望着路遥傻笑,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有些害羞,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对着傻笑,眼神里流露出异样的火花。邹二娃苦笑了笑,发现自己现在真的的很搞笑。

“对了,小瑶遥,我们也该回校了。”解除这种尴尬气氛的还是邹二娃,起身穿好外衣。对于‘小瑶瑶’这个称呼,路遥有些小惊喜的看着邹二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对方的胸肌,看得自己一脸的羞红。

两人别过邹二娃的师傅,路上路遥问起邹二娃怎么就有了一个师傅,看样子就一平凡的小老头吧。

“平凡的小老头?”邹二娃听她这样说就笑了,“路遥我只能告诉你,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切!有那么神秘。”路遥还是不太相信。

“得了,别说话,我喜欢看你不说话的样子。”

“哼!我偏要说,咋了,我就要说。”路遥扁着嘴,故意气怒邹二娃,随后还来一句:“邹二娃,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喜欢……”邹二娃故意拖长语调,想逗逗路瑶“不过,喜欢不等于爱,再说能我在老家还有一个娃娃亲。”装着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你,天啦,都什么年代,还有娃娃亲。来来,快跟我说说你们的八卦,私下有没有那个过。”路遥急切的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逾越。

“什么那个?有啊!”“我们很小就睡一个床上。”

“邹二娃你别吓我哦,我只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玩过亲亲,哪知道你……。”路遥还是不相信,继续追问“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确定”路遥听见后,心里满满的失落,眼眶里迅速沁满了泪水,也不再跟邹二娃说话,只是默默地、急冲冲走在前面。走了一会,路遥折回来,从邹二娃手里抢过笔记本,拿在手上用力一撕,硬纸壳做的笔记本因侧边有锁的缘故,只是裂变了型,还没有彻底撕烂。

邹二娃见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上前从背后抱住路遥,两只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动摇半分。

“小气鬼,我是逗你的,谁有娃娃亲啊?放下,放下,这么珍贵的本子撕烂了再也没有了。”邹二娃的鼻息触在路瑶后颈上,第一次被异性这样紧紧的抱住,再加上颈上的异样感觉,路瑶的心里早就放弃了撕扯,身子也停止了挣扎,任由邹二娃这样抱着,趁势从路瑶手中慢慢取出笔记本。

“哼!那你还跟别人睡在一起!”路瑶心不在焉的低声问。

“你傻呀,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坦白吧,小时候确实有跟女同学睡在一起,那是因为人家到我家里做客,五、六岁的样子。”

“那也不行,我不能就怎么容易的原谅了你。”

哎呦呦,你看我的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道自己就别说这点芝麻小事是自己开玩笑而已,路瑶也不会追究。

“姑奶奶,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条件你开!”

“是吗?”路遥挣脱邹二娃的手,转过头,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眨着眼睛,听好哦:“要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在这本笔记本上记录我们每一次的相见,然后详细写下经过,还有心得体会。”

“小瑶瑶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还要写心得体会?”

“是啊,还有这一个礼拜每天中午、晚上你得陪我一起吃饭,陪我聊天,陪我学习。”

“为啥呢?我这不是成了三陪了吗?”就差一条陪睡觉,邹二娃心里就不乐意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像个小保姆一样,这哪里是男子汉做的事。

“你不愿意?只要我肯张声,大把的男生围过来。邹二娃,我算是看透你了!我奶奶走了,最近我心情很不好,想找个港湾休息一下。哪知道你……,哼,从此不再理你了。”

“小瑶瑶,小瑶瑶我错了还不行吗。”邹二娃忙不迭地赔礼道歉。

“好孩子,这才听话哦。”路遥笑起来的样子在邹二娃的眼里闪烁,让他看得痴了。

那曾想“啵”地一声,路遥垫起脚飞快地在邹二娃的脸上盖了一个印章子,然后撒开腿就跑。

“路瑶,路瑶,你给我站住,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你夺去了。”自己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初吻,哪知道就这样……。

两人在路上欢快地嬉戏着,仿佛回到自己的童年,在无边无际的田野上奔跑着,那喊着。

愉快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晚上的时候,邹二娃就接到了路瑶打过来的电话,宿管老大爷一脸的埋怨,这么晚还打什么电话,害得自己又不能早点睡觉。

本来路瑶也就是刚刚失去亲人,精神上找不到方向,想找个人陪她说说话,但是渐渐的邹二娃就发现她的话有些不对劲。

电话里刚开始只是让他评价今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邹二娃就随便赞美几句敷衍了事。但是后来路瑶慢慢的从外衣到睡衣,最后到喜欢穿卡通的内裤都跟邹二娃聊。

后来几天晚上邹二娃总是按时守在宿舍楼下的电话机旁,路瑶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过来。如果晚接了电话,第二天总是会威胁邹二娃,如果不按时接电话,那她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邹二娃。这一招,可真的就医治住了邹二娃,每天晚上临睡前的功课就是在宿管老大爷的房间里做完的。

有天晚上,宿舍老大爷都锁了宿舍门,已熄灯了。邹二娃正准备回寝室睡觉,电话铃声又响了,心想肯定是路遥。邹二娃皱了皱眉,帮宿管大爷接起电话,贴近耳朵一听果然是路遥那赖皮的声音:“二娃,我想让你陪我一起走走,想欣赏月光下的校园。”

“路遥,别,别这样,宿管的大爷已经锁上门了,要不明天我陪你走走。”邹二娃在电话里面没奈何地婉拒路遥。

“哼!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这几天你陪我都是可怜我,同情我,不是真的喜欢我。”路遥在电话那头有些任性,生气。

“小瑶瑶,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实话都跟你说了吧,明天星期六还要到北碚去上班,所以明天起得很早,我想早点休息!”邹二娃只好说出自己的顾虑。

“是真的吗?”电话那头语气平缓了下来,还带有一丝小心。

“真的,不骗你,我怎么会骗小瑶瑶呢,快睡吧,小瑶瑶,后天回来我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豆腐脑。”安慰好路瑶,邹二娃跑回寝室脚也不洗就睡着了。

“哼!明天我偏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晚,路遥迷迷糊糊地数绵羊一直数到天亮。

第五十五章 逼亲

同寝室几个蹲在床上玩了一个通宵的‘金花’。李广昨天晚上的牌技见长了不少,一个通宵下来赢了不少钱。一整晚的喧闹可苦了想睡觉的邹二娃,直到天蒙蒙亮,困得实在不行,这才睡去。正睡得香,就被李广给喊醒了。

真烦人,想睡个安稳觉都不可能,总感觉有东西在晃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来是李广提着包子馒头在头上打旋。

“李广,你家伙,能不能让我愉快地睡一会,我求你了行不行。”

“切,二娃,你还有闲心睡觉!你赶紧到楼下去看看,有个美女一直在下面等你,刚好遇见我买早餐,才有机会让我带话上来。”

楼底下有个美女?还在下面站了好久?等我?是谁呢。

本来邹二娃是不想下床去凑这个热闹的,找我就找呗,真的困得不行啊。刚想趟下去,这才记起:妈的,今天自己还要到北碚去上班啊。被这李广说得心里痒痒的,寻思过去看看是谁啊,邹二娃站在窗口只看了一眼,立刻惊呆了,因为楼下站着的是路遥。

这丫头,原来过来看我到底是不是在骗她。哎,这下子麻烦了。邹二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穿好衣服跑了下去。路遥一看见邹二娃出来就跑了过去,自然地挽着邹二娃的胳膊:“二娃,我今天想跟你在一起。”

路遥的手刚一挽上邹二娃,261寝室轰天地传出“走一起,在一起”。楼上楼下的寝室不明所理,也都寻声探出头来。众男生心中平时高傲的女神,居然小鸟依人般在偎依着一个男生,这还要不要潘安再世的男生活啊。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畜生,那是我的女神啊!就这样被你玷污了……”

快跑吧,不然等会板砖飞出来了…………。

一想到今天有可能被林玲抓起去做替补,自己身边又跟着一个跟屁虫,会不会闹出误会?

说,路瑶跟我是什么关系,跟张思雨又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回答,这如何是好啊,好像跟三个女生都有点暧昧,一连串的问题,这也太让邹二娃为难了。

“二娃,你在想什么?”公交车上靠着窗子的邹二娃看着外面,脑子里一团乱麻。

“嗯~问你话呢,邹二娃同学”路遥又问了一句。

“嗯,没有想什么”邹二娃无奈的回了一句。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在你身边我有安全感。”路遥害羞的样子很是可爱,一副小女生的样子看着邹二娃说道。

“这……,路遥,你听我说,你在我们学院属于非常、非常靓丽的女生,你真不知道同学们都喊你是校花吗?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压力好大的!”

哼,就知道这是借口,追我的男生那么多,那你还不赶紧答应。哎……,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邹二娃哪一点,但是自己就是喜欢跟邹二娃在一起,喜欢看他的笑,喜欢看他吹牛,哪怕有时候自己明知道他在吹牛,但是自己一点也不会感觉厌恶,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这算是路遥第一次对男生的表白吧。

“路遥,我们认识也没有多久,是不是,彼此还不了解,所以你看是不是……”邹二娃故意的推脱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我配不上你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还有个什么张思雨的女生!”路遥对着邹二娃吼道。

“路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我……我……。”其实邹二娃很想跟她说明白,自己一个穷学生,目前没有那么多经历去谈情说爱。

“我……,什么哦。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邹二娃正想解释,已经很生气的路遥趁公交车一到站,便先下了车。等邹二娃回过神来,想拉住路遥,一转身就跑没了人影。

“路遥,别乱跑,中午的时候我出来找你”邹二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声的喊,希望路遥能听见。

此时路遥根本就不知道邹二娃的真实想法,邹二娃也不知道路遥的心理所想。其实人与人之间交往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人与人愿意坦诚地沟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产生。

其实路瑶要的并不多,只想邹二娃像正常的男朋友对女朋友一样就好,她也知道邹二娃是个穷光蛋,给不了鲜花,哪怕是邹二娃采几朵野花送给她,路遥也会欣然接受,更不妨碍两个人真心相爱,可能邹二娃顾虑得太多。

此时路遥就躲在车站的柱子后面,看着邹二娃离开,那时她多希望邹二娃飞跑回去抱着她,轻声对她说“这辈子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闹着,你就是我的唯一。”

急着去上班,路遥这家伙应该自己会照顾自己吧,虽然是早上,但城里的人已开始多了起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刚到火锅馆就被林玲提了个醒,昨天他的父母已经到了重庆,得到风声说是邹二娃缠住自己的女儿,估计今天会来探个究竟。来就来呗,我倒还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这么奇葩。

忙了一上午,累得直不起身来。好不容易熬到午休的时候,邹二娃躺在厨房的案板上舒舒服服地吹着风扇睡觉。

“滴答、滴答、滴答……”一滴滴水从水瓢滴下,滴在邹二娃的脸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整个脸。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照进昏暗的厨房,“哐当”,邹二娃被冰凉的水激醒,猛的坐了起来,立定神凝的再次看了下眼前——那张大脸盘的张胖子,“胖子,你在搞什么,能不能让我睡一会。”靠啊,我正睡得香,张胖子真烦人。

张胖子对醒来的邹二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在他身边打了个转,一脸的哀叹之气,而后转过头快步离开,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就叫邹应吧?”不知道是谁在叫自己。

“是啊,干啥?”揉着眼睛的邹二娃,也没有看是谁在喊,听语气不善,还带了几分嘲讽,也就不耐烦的回答。

“你跟我出来一趟。”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眼神瞪着他说道,邹二娃感觉气氛不对,但还是穿起拖鞋,跟着走了出去。刚进大厅,守在门口的的林玲紧贴着邹二娃,跟着中年男人一起走了出去,来到火锅馆外面的空地上。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邹二娃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女儿?你知不知道她在老家已顶亲?”中年男子劈头盖脸地瞪着眼,就对他来了一句。原来是林玲的父亲找上门来了,还有林玲的母亲呢,怎么不见她。

“这个……”邹二娃看向旁边的林玲,看她怎么暗示自己;林玲害羞的低着头,这下邹二娃就有些被动了。

“林玲我们是同事,很要好的同事。”邹二娃只能躲避着回答了,看能不能糊弄过去,如果等毕业以后林玲的父亲这样问他的话,他有可能会直接回答‘是’,但目前他是真的不想多事。

“我问你实话,你能不能离开我女儿?算我求你行不?”林玲的父亲继续瞪着他吼道。

“爸,我都这么大了,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一次主,从小长到大我都听你们的,你们这次能不能听我一次!我不想那么早订婚。”

“厉害了啊,格老子的,你翅膀硬了是不,现在我要是不收拾你,你都不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林玲的爸牙齿咬得嘣嘣响,气急败坏地在周围边骂边翻找着什么,终于在路坎边找到一根废弃的木棍。也不管木棍的重量,拾起木棍就往林玲的身上抽去。

还好邹二娃反应快,转身用手挡住打过来的木棍,棍子在邹二娃的手臂上好像是打在铁板上,运行一受阻,反而弹了回去;震得林玲的父亲虎口发麻,棍子脱离掌控,向后飞了出去。

这下林玲的父亲相当的尴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气得脸部肌肉直抖,很是狰狞;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按住林玲的肩膀,“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在林玲的脸上。

这两耳光林玲没有躲,也不想躲,不让父亲出这一口气,恐怕局面更难收拾,楞楞地受了。那白嫩的脸蛋顿时红肿了起来,同时惨叫出声:“啊……我的脸,我的脸!”感觉自己的脸上不太对劲,用一只手摸上去,手上竟然沾染了些许鲜血……

邹二娃看她一脸痛苦的模样,脸上被指甲挖出的几道血槽,急急的开口:“林玲,怎么了?痛吗?”

林玲的父亲看着邹二娃轻轻擦去林玲脸上的血迹,两人挨得那么近,亲昵的样子,那张老脸唰的又黑了!

“林大叔,你这样做你不心痛吗?林玲好歹也是你的女儿吧,你就不想想林玲叫你是‘爸爸’的时候的幸福感!你作为一个父亲你不光不保护你的女儿,还打伤你的女儿,你打就打吧,但是你也不能强迫林玲嫁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

“滚开!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我看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有什么资格掺和进我的家事。如果你不要脸大江大河没有盖子,自己跳去吧。哼!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尖酸刻薄的女声,邹二娃向声音处望去,正好与一肥胖的中年妇女接上眼。

邹二娃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什么女人啊?有这么说话的吗?

第五十六章 原来是你

旁边飘过来的女声,如烈火焚油般刺激他已经被怒火填充的大脑,自家女儿不听话,家丑居然被爆嗮在众人的目光下,导致别人看笑话,终于老羞成怒,大脑对自己手中的棍棒力度失去了控制,?棍子的带起的影子乱飞,邹二娃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格挡,护住身后的林玲。

“啪……”虽然护住了背后的林玲,自己却被一棍子砸在手臂上,痛得浑身直哆嗦,忍不住惨叫出声。与此同时,仍不解恨的林玲父亲抬腿便朝他肚子上狠狠的踹去?,如果被他踹中,至少会踹飞在地。紧急中,邹二娃急速一个侧身,躲过这一脚。哪知道林玲踹邹二娃这一脚完完全全就是虚晃一枪,见他错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林玲,一根木棍从空隙出抡起,不偏不倚砸中林玲头部。

“啊——”一声惨叫,林玲死死捂住自己的脑袋,眼睛一直不解地盯着他的父亲,满脸震惊。

“砰”一声重响,似物体跌落在地上。邹二娃转过眼睛珠子,才惊觉被自己一直护住的林玲已倒在地上。倾刻间左边太阳穴冒出了红肿肉包。天啦!这下完了,太阳穴乃是大脑重穴,如此重击很容易造成颅内出血,大脑缺氧——脑死亡,小命休已。

哪有如此父母对待自己的子女,就算老脸挂不住,这种打发有点过了,简直是往死里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能用女儿换来一个媳妇也不应该如此。

“老子就是要打,打死这不听话的人,我教育自己娃咋的啦,怎么,你想干什么?_?”面对邹二娃红色的眼珠子,林玲的父亲声色俱厉地狂吼。

遇到这种父亲也是醉了,手臂做拳,砍断再次挥过来的木棍。

“你这是犯法!你就不想想她也是你的女儿?神经病一样的人,你的眼中就只有你的儿媳妇。”

“你个狗日的,敢说老子教育自己女儿是犯法,我他妈的现在就一棍子打死你这不要脸的人!”林玲父亲也不介意再多给邹二娃来一棍,顺手抡起木棍就再次打向邹二娃。

这一棍让邹二娃彻底暴怒,嘴上怒吼道:“你放马过来……,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人不是随便就可以别人侮辱的。”?至从修习‘心法’以来,还没有人在邹二娃手中讨了便宜去,如果不是碍着是林玲父亲这层关系,邹二娃早就忍不住还手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弓腿,聚气于脚上,一脚飞踢在砸向自己的棍子上,棍子被踢断两段。林玲父亲紧握棍子那端虎口被棍子上传过来的力道震开,反打在他胸口上,棍子的力道将林玲父亲推出去两三米远。身体踉踉跄跄倒退几步,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你竟敢打我……。老子要跟你拼命,格老子的你这小畜生……。”林玲的父亲靠在墙壁上,捂住胸口,断断续续地地骂道。

这边邹二娃才懒得理会他的骂叫,低下头仔细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林玲,手在鼻息上轻拂一下,气息混乱,眼珠子充血,太阳穴冒包,嘴唇发青。太阳穴虽然在中医被为死穴,但实际上只要不伤到颅骨,造成颅内出血还不至于致命。

伸手取林玲寸关尺,脉搏稳定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初步诊断为,太阳穴底下迷走神经未断裂,颅内未见骨折。邹二娃这才放下心来,大拇指指端按在林玲嘴唇沟的上三分之一与下三分之二交汇处----人中穴。缓慢用劲从中间往上顶推,刺激人中穴,如此反复推按,林玲才缓缓清醒过来。

“二娃我还活着吧,”这是林玲的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你就应该死掉,不听话的东西!连养一条狗都不如,狗至少还懂得看家护院,你这样白眼狼老子这辈子白养你了……。”靠着墙角的林玲父亲见林玲醒了过来,仍旧破口大骂。

“小姨,你怎么也来了。”直起身子虚弱地靠在邹二娃肩上的林玲,向着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女士打着招呼,邹二娃被林玲的称呼吸引过去,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女士,原来是林玲的小姨。

“咦!怎么是你啊!”小姨对面前的邹二娃发出惊讶,慢慢靠近邹二娃,仔细打量他的容貌。

听到招呼自己的声音自然转过身来一看,顿时让邹二娃眼前一亮,只见面前散发着幽香的女士,一头乌黑的黑发披在肩上,一张娇艳白嫩的玉脸,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娃娃衫,下身穿着卡其色的紧身裤,包裹着那挺翘圆臀,丰韵地小腿下露出雪白如玉的脚腕,那弥漫出来浓浓地少妇韵味,让围观的人们早已心动不已,怪就怪在基因强大!

“咱们……应该不认识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长得很大众,所以被人认错也很正常,我是不会介意的。”小姨?看面相似乎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邹二娃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面孔的女人,反问道。

路人看着这一幕,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而之前林玲父女上演的闹剧,这个时候又看到这个场景,围观的人一个个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刚才与清纯美少女上演棒打鸳鸯的苦情戏,现在是成熟性感的御姐对他含情脉脉,就因为这小伙子长得帅吗,帅就可以艳福不浅?妈的,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看脸的。

“死丫头,你看看你找的什么样的男人,现在连你小姨也开始受到蛊惑。乱伦!乱伦!”

“大姐家的男人,你给我住嘴!不允许你这样骂人,你知不知道这小伙子曾经救过我两次?就凭这点就算这小伙子跟我们家林玲处对象,我也是同意的。”小姨一脸难看地呵斥还靠在墙上的林玲父亲。

“我没有认错你,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我一定认识你——你是**!不,不,你叫……”小姨看着邹二娃,面露愧色地说道。

“他叫邹应!”旁边的林玲补充道,对戏剧性的一幕也是十分惊奇。

“原来你的真名叫邹应!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辛苦,好几次到你们学院找过,可惜都因为你报的名字是--**,所以我才找不到你。”

提到**,邹二娃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帮过别人两次,一是自己刚来ZQ的时候,在北碚火车站遇上的抢包贼,帮助过两位女性。一次是晨练的时候,帮助过一位女性打跑劫匪。不会这么巧吧?两次都是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林玲的小姨?那么那次用包砸自己头部的少女,应该就是张思雨了。饶了一个大圈,自己原来是跟这家人一直在兜圈圈。

听到对方这话,邹二娃正了正神色,哀求道:“那,小姨,你就看在我帮过你两次的份上,帮帮林玲吧。”

看着邹二娃,小姨笑了笑,道:“帮,当然帮,而且还帮到底!”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要是我也是这么帅多好,那我就可以大小通吃!”

“别做梦了,醒醒吧,该接老婆下班了。”路人洗刷着路人,彼此开着玩笑。

第五十七章 冤孽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痛苦、忧愁永远不会像小说情节一般,那么浪漫,那么美好,经过这一出戏的闹腾,一开始那种生死仇恨的紧张氛围就淡了很多,邹二娃身边至少多了一个朋友。不过却让林玲父亲更加的恨他,自己却被自己女儿的朋友给揍了,虽然邹二娃只是自卫,这样结果也让他完全接受不了,要是传回老家,自己在村里恐怕再也直不起身子说话。

硬撑着一张老脸,仍然声色俱厉地骂道:“混账东西,你看看你居然敢打我,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我要告你!这是在这行凶,你这样子算是狗屁的读书人!不管咋样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喘过气来的林玲父亲愤怒的冲邹二娃吼道,但又生怕棍棒再次不长眼,只好躲在墙边色厉内荏。

被人如此的这么冤枉,邹二娃脸色更加难看,不过林玲小姨的一句话让他顿时好感万分。“林玲他爸,你想做什么就做去吧,你就不想想你做的好事。至于邹应是不是好学生,这个不是由你来评判的,对吧。”牵过邹二娃的手,另一边挽着林玲。一脸“自豪”地拥着两人走回火锅馆。

留下林玲的父亲在风中凌乱。

“林玲!你刚刚是怎么说话的?好歹也是你的父亲,就算有错也不可以用这样的态度!”。用来堆货品的一间小仓库里,小姨表情‘严肃’的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玲指责她。

林玲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姨,她没想到连她也会指责自己。

“哎!很抱歉,都是我给你们添乱了,这不是林玲的错,还请您不多多海涵。”邹二娃连忙道歉,生怕再出事端来。

“咳咳,林玲,你跟我老实说说你跟邹应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吗?好好说话,我问什么你就认真答什么,别给我打马虎眼。”

邹二娃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总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自在,觉得小姨的话里似乎不太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是难以察觉。

“不是……,我只是想让邹应帮我挡一下我父母,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了人。”低声吐完自己的话,直急得旁边的邹二娃一个劲给林玲使眼色,那意思怎么是能完全坦白呢。

“事到如今,是真是假已不太重要,就算是真的,依你父亲的脾气也不会认这个女婿。”小姨怒斥几句后,略略收了火气接着道:“对于你家里订的亲事,我也略知一、二,眼下你也别垂头丧气,需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还是……,继续扮演林玲男朋友的角色吗?”邹二娃尴尬地问。

“你?哼!邹二娃我早就听闻你了,你想一只脚踏几只船?”小姨听到这里就想起自己一手带大的张思雨,想着张思雨悄悄告诉自己的心事,看林玲的表情对邹二娃也是有好感的,心里不觉恻然,许久才轻叹一声:“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自当知道你先认识的是谁,对待感情啊,一定要专一,别看你救过我两次,到时候别怪我对你忘恩负义。

是吧,邹二娃一直就感觉小姨知道些什么,感觉她话中有话。

“那如今这个死结怎么解开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玲往火坑里跳啊。难道拖延就是你的办法?”眼看小姨也有点不知所措,邹二娃提醒大家拖延也不是解决之途。

“再告诫你们,林玲你和张思雨都是血缘关系的姐妹;而且这些年你都在城里生活,应该知道,就算《婚姻法》也有自由恋爱的规定,所以父母是强迫不来的。其实关键还是母亲的态度,你父亲再强硬,在你母亲跟前也要怕上三分,但是你母亲考虑得更多是你哥的婚事,所以这个结在你哥哥身上。”小姨平静而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邹二娃不是你真的男朋友!假的终究是假的,你知不知道,你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们难道一点都没有发觉?”小姨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严厉的目光看着林玲和邹二娃。

严重的错误?

邹二娃脑海里从混沌中慢慢理出一条清晰的线路来,眼前浮现出那个调皮又有些小任性的人来,耳边回响起她欢声笑语。难道……?疑惑的眼神与林玲发懵的眼神一交错,似乎明白了。

“那……,我……,不会吧……。”邹二娃指了指自己,小姨却点了点了。

“不会吧!”邹二娃往后一退:“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事不是我能干的!”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被怔住了。只有仓库里悉悉窣窣摩擦的声响,仓库里空间被啤酒堆满了大半,啤酒箱子间码放不规整,也或是拿取的时候出现了稍许松动,于是上面的一件啤酒因受力不均向一边斜着,几瓶啤酒缓慢地摆脱啤酒箱的束缚,“哗、啦”往下一坠落,倏地在淌了一地的白色泡沫。

“你说什么?难道是真的吗?……。”林玲站直身体,不顾溅了一背的啤酒沫,一脸凝重地看着邹二娃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确定的答案。

刚刚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后,邹二娃顿时觉得脑子一瞬的留白,转而又有些后悔,自己以前也只是猜测,但不相信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并不打算将此事捅开,一旦捅开便没有了回还的余地。

明白归明白,林玲是不死心的,她让邹二娃假装自己男朋友的事,心里何尝不是想假戏真做呢!如果邹二娃对自己有意,不仅不会坏了自己声誉,而且还可以正大光明的交往。哪知道自己的表妹也同时喜欢上了邹二娃,而且小姨还是知情人,这下咋办呢……?

不愧是林玲,有些话在内心纠结了一番,可是眼下这境况,不由得她不得不说。自己不表态还会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违着本意,轻轻对邹二娃说:“二娃,其实……,其实你也明白,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也知道你对我也是没有那种好感的,对吧!”说完这句话,林玲还是等不来邹二娃一句解释,哪怕勉强的解释,内心蓦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凄凉失望,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面打转,一滴泪珠滴了出来,一滴一滴泪珠组成一串串泪水。小姨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冤孽!”

“林玲,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我打小就有自卑感,特别是面对美丽的女生。实话告诉你们吧,和张思雨在一起,不管是在我们学院、还是在路上,我都只习惯走在她的身后,很少并排走在一起。有时候我也悄悄抬头看她那骄人的倩影,只觉得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无论外貌还是所处的社会环境;我们只是两个平行空间,没有跟你们在一起那么的自由,那么随意。她也正经问过我,为什么排斥她,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就这样在她背后看着她就好。偶尔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就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敢看她……。”

“哎……,这或许就是人性的自卑吧!”木然的眼神,平实的话语,没有一丝煽情,从邹二娃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扎心。接着又说道:“有一次她来我们学院玩,在林荫道上……,她突然回过头问了我一句,毕业以后准备留在ZQ吗?我当时就愣住了,她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用善意的谎言来回答吗?”无奈状态下的小姨插了一句。

邹二娃叹着气:“我确实不知道毕业后能不能留在ZQ,像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学生,这事得靠运气。所以就算张思雨对我有好感,对于我来讲也只是一种负罪的感觉,我们是不可能的……。”

“哗啦”是餐具掉落摩擦发出的声音,跌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摔成一块块碎片,有几块碎片不停地在地上打着转。

“张……,思雨,你怎么来啦……!”几只乳白色的盘子从张思雨的怀抱中滑落,摔在地上。

第五十八章 如此

咯噔!

完蛋了,突然到来的张思雨,三人在仓库里面的谈话,肯被她听了去;得知自己的表姐也喜欢上邹二娃,一边是自己的亲表姐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生。此事被张思雨亲耳听来是那么的伤感、无助。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林玲,此事如果不当面说个清楚,误会将会越来越深,说不一定两人的感情就此破裂一旁惊呆的人只能是小姨,看三人的表情,早已猜了个大概,更何况张思雨曾私底下跟她讲过喜欢一个男生,而且……。

窗外风不合时宜地吹了进来,地上摔烂的盘子借着风力,转得更欢起来。

“二娃,快拉住张思雨。”小姨意味深长地看着邹二娃,那意思太明白不过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们这几个娘们,惹出事情就让我来擦屁股,NND,哼!今天这个事我不管了,上午被林玲的父亲一顿臭骂,现在的事你们自己解决。邹二娃一动不动待在原地,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哼!邹二娃你给我等着,不靠谱的男人。”林玲暗骂了一声,嘴角上翘,露出不满的样子,一根中指甩给邹二娃,跨过一地碎烂的瓷盘,向张思雨追去。

“喂,妹!”林玲忍不住在背后叫道。

张思雨看出来的是林玲,眼神一阵惊慌,没好气的道:“姐,你跟着我干嘛呢,是不是还想看我继续出丑吗?”

郁闷,自己的妹肯定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妹,这事你也知道的,哎,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噌!

张思雨俏脸顿时通红,低垂着头,淡然的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情,但……,我心里始终不舒服。”

“思雨。”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温和急切的声音。听到声音,张思雨眼睛泛着泪花,毫不掩饰内心深处的羞涩和激动,既兴奋又害羞,垂着脑袋,两只手拨弄着自己的衣角。

邹二娃有些傻眼,晕,不会吧,张思雨这小妮子也有害羞的时候。

林玲转过身,见邹二娃也跟了出来,正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背影,那目光温柔得令林玲一时不知所措。

“二娃,你是找我妹的吧,你们慢慢聊,那我去看看我爸,看看他怎么样了。”林玲脸红赶紧说道。

“别忙着走,要去我们一起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怪脾气?还想被揍吗?”

张思雨吃惊不小,这又怎么了。

林玲拉过邹二娃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着邹二娃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担心。

“一定要叫上小姨哦,别犟!”邹二娃微笑着耵聍林玲。然后转过头如春风般向张思雨走来。

哪知道张思雨先发制人,抬起头靠近邹二娃先审问起来:“你跟我姐那么亲热的在密谋什么?快老实交待!”

一阵淡淡的清香借着空气而来,脖颈一片雪白,那娇嗔样子更显娇媚,美丽的容颜还是让邹二娃有些发怔。迷死人了!

“思雨同学,别乱想,另外你下午有活动没,如果没有活动,我陪你逛街吧。”邹二娃凑过来,小声道,“我知道北碚有一家做得最好吃的酸辣粉,那家做得最地道,酸酸甜甜还带着香辣,最要紧的是……。”

“是啥呢?”张思雨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急切的道,刚刚的害羞完全被美味替代了。

“帅哥!绝对的青葱帅哥”

噗!

张思雨差点一口水喷向邹二娃:“我看起来肤浅的人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哼!不去了……。”这是侮辱她,于是用非常不友好的目光盯着邹二娃。

躲避着她那吓人的目光,干笑道:“跟你开玩笑啦,那老板就是一黄桶粗腰的胖大妈,你真以为……。”

“邹二娃,我不得不批评你。对于我,你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张思雨抬起头,眼睛直直看着他,不满的哼道。

邹二娃尴尬的点点头,连忙承认自己的错误。两人进了一条小巷,来到邹二娃口中的美味目的地,老板果然是一位裹着围裙的肥胖大妈。

两人没吃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凳子碰撞桌子的声音,一会就听一声高呼:“胖妈,酸辣粉给我们来两份。”

很多客人见到桌子凳子被踢翻在地,在桌上放下钱,然后悄悄离开。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胖妈就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在里面给顾客煮着酸辣粉

坐在外面的一位中年妇人悄悄跟身边的食客接头道:“又是他们啊,每天早上准时来吃霸王餐。”

“嘘,大姐你可别咬嘴根子,他们可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

第五十九章 事了拂衣去

其中一个黄毛见胖妈没有理睬他们,拉开衣服的拉链,露出瘦精的身子,拽着膀子一副痞子模样,径直走到灶台前用手里的棍子敲着锅盖说道:“哟嚯,胖妈,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的话,咱哥们几个每天不辞辛苦的在这一带为你护得平安,你就这态度对咱们?从这个月开始得上交保护费!”

胖妈抬头看着面前的黄毛,咬牙切齿死死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她一定杀死眼前这个黄毛,恨道:“我请你们来保护的吗?你们每天上我家蹭吃蹭喝,懂不懂什么叫着廉耻?是不是我很软弱,好欺负?”

黄毛听闻此言拿着棍子走到用来炖汤的锅前,用棍子在汤里搅了搅,裂开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摊开手,说道:“不要保护啊,也行啊,以后我每天过来给你的骨头汤里再添加点佐料。”

一锅好好的骨头汤就这样被毁了,黄毛嚣张的作态让吃客们大吃一惊,这也太缺德了吧。生气归生气,没一个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一个个畏畏缩缩地在桌上扔下饭钱,然后一个个又悄悄的远去。

空荡荡的店里,还有两个食客背着大家“呼啦啦”地正吃得欢,完全把黄毛一伙的所作所为当成了空气一般。

“也,兄弟,没看见我们在清场吗?”黄毛一个兄弟走上前来,面对两人岔气地吼道,当看清眼前的人,脸上挤满了坏笑:“哟,这么迷人的小美女,居然跟一堆牛粪搞在一起,是不是不般配呢,你看哥这么帅,要不就跟了哥吧。”说着对着两人坐了下来,眼睛却在女生的脸上不停扫视,手却慢慢靠近张思雨的手。

坐着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射出冰冷的寒意,道:“你再说一次?”

黄毛的兄弟被目光盯得全身汗毛乍起,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自己堕进了冰库,他心中惊骇,眼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氛?

“你,你想怎样?”黄毛的兄弟身体微微向后退,似乎面对的是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

年轻人目光如刀,盯着他一字字道:“滚开,离她远一点!”

“北碚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还存在着这般没有进化的野蛮人?”这两人正是邹二娃和张思雨,邹二娃右手的筷子电闪间钉在对方缩回去的手上。站起身子,迈开腿,根本不理面前叫痛的人,云淡风轻地走到胖妈身前。

胖妈的伙计也上来规劝,让她把保护费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胖妈就是坚持不肯给。

见胖妈还死死瞪着他,黄毛很是郁闷,就这家最难搞,骂道:“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抡起手中的棍子向胖妈她砸去,这一棍子要是下去不砸成脑震荡才怪。

黄毛的手下们跟着打起呼哨、瞎叫,这群疯子很久没有遇上对手了,今天可以让他们高兴高兴了。

“啊……,”一声尖叫,眼看棍子就要落下来砸在人头上,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落下的棍子,棍子愣是稳稳地停在半空中,出手的是邹二娃,此时他眼睛正瞪着比自己高一头的黄毛。

时间开始停止了,黄毛愣住了,他的小弟愣住了,胖妈也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阻挡黄毛。

邹二娃在动手之前已经想好了,这次一定要将黄毛这伙人打趴下去,让他们记住一辈子,否则会给同路的张思雨带来很多麻烦。

“小子,想多管闲事?还是想英雄救美?这TM的算哪门子美女?还是给自己找乐子?”黄毛用力将棍子抽回,可连试几次都没有拽回,留下一脸尴尬就放弃了,但言语上依旧嚣张:““好小子,你有种出来我们单挑。”

听这话邹二娃就乐了,刚刚黄毛夺棍子的时候已经试探了他,根本就不会什么功夫。这种货色还想和他单挑,用两个字概括最好:找死,正好一上午憋的气还没有地方发呢。松开黄毛的棍子对胖妈说道:“把你店门口的院子借我用一下,我让他们从此改邪归正。”

胖妈点头应许,走到店前准备看戏,店里的伙计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妥当,附在她的耳边:“胖妈,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万一……。”

“万啥一呢,你没有瞧见小伙子会功夫吗?报什么警,这位小伙子教训这帮坏人,咱们站着替他作证就行,你真以为我们是在看热闹?怕啥呢。”胖妈说得也有道理,伙计便站在一边闲看。

来来往往路过的人见有人出头,都停下脚步,说他们都可以为小伙子作证,慌忙见这么多人挺邹二娃,非常不悦地招呼手下的小弟:“兄弟们我们,上!”

里面的张思雨一听不对,不是说好的单挑嘛?怎么变成群挑了,连忙跑出来:“真是一群流氓,说好的单挑呢,怎么变成群挑?”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傻得可以啊,这叫他一个人挑我们这群人!”黄毛一个手下好奇地看着张思雨。

邹二娃点点头默认,早就知道是这回事,轻蔑地笑:“就你们几个够吗?要不要再叫几个人来?”

“哈、哈、哈,这家伙是不是太狂了,要么就是刚从‘歌乐山’下来的——精神失常。老大,我都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先上。”其中一个混混叫嚣着首先冲了过来。

“兄弟别说你了,这种狂妄的人我从生下来都没有见过……,就连北碚的晏家弟子也没有这样轻视我们,TMD兄弟们,上。”黄毛龇牙咧嘴的笑了,而且还是笑得山花烂漫。

手下的兄弟对黄毛这句话有些腹诽,晏家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小混混能接触的,我们连被人家轻视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邹二娃一阵狂笑,并不畏惧:“你们就当我是癫狂吧,不要说你们这几人,就算是来再多的人围攻,我是也无所畏惧。”反而大踏步迎上去,人未至,空气中已聚满森寒杀气,潮涌浪翻般一层层向四周围卷去。

每逼近一步,黄毛但觉莫之能挡,黄毛在道上怎么着也混过,眼看着邹二娃出击的气势,被吓得连退两步。邹二娃心中闷喝一声,暗运‘少林八步摧心掌’但见他以拳做刀,猛取黄毛上盘,这一拳去势既威猛刚劲,拳行轨迹灵动又缥缈,无痕无迹。就连邹二娃也深感诧异,自己何时又了如此功力。

那黄毛心想哪里能抵挡如此一拳,急切之下举起手中的棍子想要护住自己,“嘭~”的一声,棍子被邹二娃一拳飞劈成两段,远远地弹飞出去。拳势未减,带着劲劈在黄毛的肩膀上,黄毛吃痛连连后退,最后还是抵御不了余劲,被一掌劈到在地。刺骨的疼,使得黄毛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下被打的地方,疼啊,可自己的手已不听使唤,只能软软地连接着身子。

邹二娃冲着围着自己混混们,一拳一个一腿一个打到在地,下手有点狠。被打着的混混都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声一地,娘的,这比铁棍打着更痛,这小伙子到底是人还是妖孽。混混们那见过如此打发,丢下受伤的同伙,纷纷开始跑路。

邹二娃也不追赶,也不废话,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也不理会周遭人们的爆喝声,牵过张思雨匆匆离去。

这个星期自己算是白白浪费了,趁天还早,得进货回学校。两人行止北碚街心公园,邹二娃才向张思雨告别。

“邹二娃,等等我!”刚钻进批发市场,就被身后的女声叫住了身子。

第六十章 迷茫的青春

夕阳下,校园里起了风,不解风情地吹翻道旁叶上、花瓣里留恋的几许洒水后残留的水珠,晶莹的珠子从叶边打着旋,一滴紧挨一滴滑落在地上。

刚下公交车的路瑶乱舞一枝小竹棍,意气使然抽打绿化带里厚绿的植物。一张小嘴向右上角使劲翘着,娇嫩的鼻翼一扇一合;漆黑的眸子在润润的眼眶里无神地滑动。

“哼!你个死变态邹二娃,居然忍心抛下我一个人,让本姑娘只身流浪在陌生的街头,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样被烦躁的怨气给充满了,我……不服气!”欲哭无泪的路瑶把心里的怒火转嫁在道旁的花花草草上,无辜的那些花儿跟着遭了秧,一片片娇艳欲滴的花瓣在风中凌乱。

“这些花草没有惹你吧,再说,我也没有……。”路瑶身后扛着几件方便面箱子的邹二娃,一直想辩解我也没有惹你,后来停住嘴,想想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生叫什么劲呢。

在批发市场,恰巧遇上在此购物的路瑶,从一见面就跟自己过意不去,这才分开几个小时?邹二娃倍感头疼,痛苦地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妈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找我发泄。”心里抱怨着,跟在路瑶后面,一直偷看她的背影,

水白色圆领袖衫,淡蓝色的休闲裤,乌黑的秀发随意飘洒在背后,黛蓝色的毛背心束缚在腰间,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青丝上别着的蝴蝶结一步一摇摇,身子一步一娉婷,这身段真穷词啊,婀娜多姿或许就是这样的吧!不由想起邹謇的一首词‘轻掬芙蕖摇曳出。羞尽百花,聘袅惹人伫。’真有这样的感觉。

走在前面的路瑶察觉邹二娃在打量自己,心里大为得意,摧残花花草草的棍子早就被她扔在了一边。今天她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就是想给邹二娃一份惊奇。哼!你这个家伙,对我不理不睬,现在终于知道我的美了吧。

就在邹二娃看着她的时候,路瑶也转过头,调皮的眼睛瞪着邹二娃,两人一下就愣住了,场面终于有些失态了。

邹二娃马上回过神来,微微红脸笑尴尬地着看着路瑶:“你今天真美,宛如蓬莱仙境的女子……。”女生永远都喜欢听到赞美自己的语言,不论她美还是丑。而女生听到别人的赞美,往往会忽视掉不愉快的事情,就比如今天一大早就跟邹二娃发生的不愉快。

戏谑地看着邹二娃脸红的样子,路瑶又是嫣然一笑,“怎么,今天才知道人家长得美?平时不美吗?”虽然听惯了别人的称赞,但这句话从自己喜欢的男生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路瑶不满的心里带去丝丝甜甜的,娇嗔着诘问:“你是不是说顺口啦,也经常这样子夸别的女生?”

“哪里有啊,我都很少跟女生打交道!”邹二娃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发热就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一句。

这一句话刺痛了路瑶,她的肩膀微微抖动了几下,小手攥紧了拳头,强压住了心里那股酸酸的委屈,哽咽了两下,才对邹二娃说:“我不想说,也不想听你解释,虽然我喜欢你,也知道你不一定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善意的谎言,尤其是我最喜欢的人……,别看我了。明天,……,我想你陪我走走。”

“路瑶,你今天是怎么啦?”表情变化怎么这么大,想要问个明白。话却堵在邹二娃的心中,最后蹦出来的却是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我不知道我对你做错了什么?”。

先是轻咬着杏唇,然后露一抹涩涩的笑,可爱的小虎牙也跟着笑容露了出来,踌躇着,抬头一直看着邹二娃的眼睛,默不作声。弄得肩膀上扛着东西的邹二娃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静静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彼此,好在路瑶先开了口:“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是在图书馆吧……,后来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所以才想让你帮我补课。不过,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最后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起……!”

这小丫头,把我怎么想的,我有那么小气吗?都不记得当时跟你发生的事,这情形似乎超过自己的控制范围了。那些想好的说辞,却都在邹二娃的胸中哽咽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楞楞地看着她的脸蛋,而就在这个时刻他才猛然的意识到,古人所说的举案齐眉或许就是这样意思吧,人最容易忽略的就是身边一直对你好的人,一直对你尊敬的人。

毫不示弱迎着邹二娃的眼神,又深吸了一口气后,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接着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当着我的面撒谎,或许有,或许是我太天真吧,不知道那些是谎言。但是那些男人我又何曾动过一丝心……,你去吧,明天陪我到磨滩河逛逛,行吗?”她说完后就再没有回头的走了,邹二娃却一下子愕然在了那里,从她的话里感觉到了太多的其他意思,仿佛有什么预感,有些人如果再不好好珍惜就会转身离去。

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有谁更珍惜谁,谁最合适谁。有些人或许是你心中那一朵一生爱慕却不能得到的白玫瑰;而有的人则是能够和你一起把家扶植起来的贤内助,路瑶虽然不是他最想的,但肯定是最适合他的,也是爱他爱得最真的。

第六十一章 傻丫头

污渍斑驳的玻璃窗上,几片被风刮来粘在玻璃上的树叶,合着风的节拍颤栗着舞动。铅灰色的天无精打采,蒙蒙丝雨在灰色的天地间乱飞,穿过密扎的香樟林,滴打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丝丝的雨慢性子一般徐徐地、下得挺有耐性。眼前的校园的房角瓦檐,宛如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只一会,便自个儿迷失在雨中。

雨天正是睡懒觉好天气,恰恰又逢星期天,宿舍里鼾声彼此起伏。睡得正香的邹二娃就被李广一伙给推醒。无奈中邹二娃只好起身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李广啊,啥事阿?是不是昨天晚上你输光了钱,想找我帮你把钱要回来?”

“靠,二娃,说啥,输赢乃兵家常事,谁计较输赢。快起来下楼去看看稀奇事,宿舍门口有位如花似玉的女生,天不亮就过来在楼下等着,在下面站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在等哪位男生,MD谁有这么好的福气?”李广满脸的羡慕,心里起了惜玉之心,别让女生在雨中等得太久。撺掇起邹二娃去探问一番,整个男生除了邹二娃有这个本事,其他人根本不敢去,怕挨打。

对这种苦情戏邹二娃最反感的,在宿舍楼下点蜡烛喊话、摆爱心玫瑰之类的,一直都认为脑子进了水的人才这么做。耐不过几兄弟闹腾,一直游说人又漂亮又痴情,就冲这一点都应该娶回家做老婆。还说她等的男生也挺混账的,不管怎么样一个女生在这等了几个小时了,就算不同意也应该跟人家说一声吧,除暴安良是邹二娃的职责,理所当然的该管此事。

被这几个家伙念叨得心浮气躁,邹二娃寻思着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奇地站在窗口只向下看了一眼,顿时吃惊不小,那衣着,那身段,楼下站着女生的分明就是路瑶。思索片刻,才想起今天路瑶约他上磨滩河,应该是找自己的,拿着伞下了楼。

刚走出宿舍的门,路瑶一看见是邹二娃,连忙向他跑了过来,挤进邹二娃的伞里,润润的身子似乎冒着热气。从背包里取出被压扁的吃食递给邹二娃,理了下额头被雨水淋湿的秀发,羞涩抬头,歉意地说:“这是我一大早排队买的,怕被雨淋湿了所以放在背包里面,哪知道还是被压扁了……。”

临窗的寝室挤满了脑袋,好奇的看着下面发生的故事。这模样弄得邹二娃手足无措,连连安慰对方“没事的……,没事的……,这很好吃,谢谢你的早餐,你找我……是不是有事,没事的话早点回寝室吧,天在下雨。”说着拿出一个包子,装着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大口嚼着,嘴巴吃得吧嗒吧嗒着响。

“有事”,然后路瑶看着邹二娃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的说:“昨天的事,是我太任性了,我想让你原谅我!”

邹二娃当时就懵了,昨天的事情早就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最后都安安全全的回来了。笑着对她说:“早就忘啦,原谅你,原谅你,我告诉你路瑶你不说我真的就忘了,谁还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见此景,路瑶满意的抽着嘴,小蛮腰在雨伞底下扭动,十分害羞,低声哀求道,“我想去磨滩河,今天能陪我吗?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就一次好吗?”

“这不正下着雨,山路很滑溜。”路瑶瞬间就被邹二娃这句婉拒的话羞得红了脸,眼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邹二娃的视线,低着头,使劲儿扣理净如白玉的指甲。

终于,默然良久,嘴里发出细如蚊蝇声音:“雨中漫步不是很好吗?在我们家乡青瓦、白墙、水波荡漾,石拱桥、乌篷船再配上这蒙蒙丝雨,朦朦胧胧的好似梦中,所以有梦里水乡的说法。”

两人在还在雨中磨叽,宿舍楼里看不惯的人早就起哄:“兄弟,在一起!”“兄弟,在一起!”……

邹二娃拗不过路瑶,找不出更为合适拒绝的理由,也想早点脱离是非之地,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我们走吧。”

路遥开心地拽着邹二娃的手,从背包取出一部傻瓜相机:“还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找个景点好的地方,我们合一张影。”看看邹二娃的脸色,没有发怒的迹象,吐吐舌头,俏皮地接着说:“我怕,我们毕业后连一张合影都没有,所以,特的带了我成年的生日礼物——相机,我一直很珍惜,平时很少拿出来用,不知道胶卷还可以用不……。”

对于恋爱,在邹二娃脑中是很奢侈的话题,女朋友这两个概念,邹二娃真的很模糊,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情侣,难不成就跟陈涛跟燕子那样双宿双飞?李广跟万可可那般时分时合,还是自己跟林玲,张思雨的关系?

“喂,你想什么呢,身子被雨淋湿了,这么大的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路瑶爱怜地将雨伞向邹二娃身边移去,自己则紧紧靠近邹二娃。

看着身边的人,看着笑得如夏花般绚烂的路瑶,邹二娃心里如春日般温暖,眼眶润润的。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反将整个雨伞遮住路瑶,死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推动半分,冲她嘿嘿一傻笑,就着脸颊溜下来的雨水,大口吃着她带来的早餐。

第六十二章 生日

“慢点吃吧,看你样子,像饿死鬼投胎啊,噎住了咋办!”如葱的指节轻轻拭过邹二娃的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像小媳妇看男人到眼神,嗔怪的语气让邹二娃有些受不了。

“嘿嘿,还好吧,路瑶你……没事吧!”陡然这样的殷勤,让邹二娃有些不适应,让他莫名的想逃避。

每个人都不是高冷的动物,就看Ta要暖的是谁,现在对这句话,邹二娃似乎有点懂了。

“哦!没事。”路瑶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觉得自己表现是有一点过激了,暗暗告诫自己,女孩子要矜持、矜持。

邹二娃轻舒了口气,但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能从里面读出暧昧。

“二娃,既然不能到磨滩河,那陪我到步行街走走吧,一直呆在这里让别人看热闹啊?”指指头顶上,伸出窗子看热闹的那些脑袋,特别是李广那长颈鹿一般的脖子挂在窗口上分外的抢眼,路瑶羞涩地轻声说道。

“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过生日……,如果你不陪我,我将是一个人过。”路瑶的声音不大,旁边的邹二娃似乎没有听进去,对此话不置可否。路瑶脸上看起来有些期待和失落,撇撇嘴。

邹二娃心里知道路瑶的意思,就是陪她过生日呗。抽了抽鼻子,讪笑一声说,“你过生,行啊,要不我们喊上几个哥们,庆祝一下。”

“不用,有你就够了,再说我也有安排……”

“你有安排?那我得喊上李广还有他女朋友万可可,多几个人气氛更好。反正我是个穷酸,给不了你太大的排场,你要是不怕我给你掉面子,你安排吧!”

其实,邹二娃心里也没有底,主要是兜里没有几个钱,只好硬叫上李广和万可可,钱肯定不够,只好让他俩帮衬一下。该不该去陪路瑶过这个的生日,心里很是矛盾,去感觉对不起张思雨;不去,看路瑶瘪着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忍,最后只好妥协。

李广和万可可走在前面,邹二娃并肩路瑶落在后面,两人身子渐渐越挨越近,看着道旁的风景,路遥小声的说道,“谢谢你……”

异性的淡香总是有意无意的从身边传过来,撩得邹二娃的心噗噗直跳,两只手不知道放哪里好,着魔般任凭路瑶安排。

一路上,路瑶娇笑迷人,在雨中时而惊雀盈步,时而高高擎起红色的雨伞,在丝雨迷蒙中转动,一圈圈水珠沿着伞的边沿飞舞出来,眼前的景让邹二娃傻傻地愣住,直到路瑶跑过来轻轻拽拉他的袖子,将他往小吃店里带,他才回过神来。

这不正是上次自己带张思雨过来的那家胖妈酸辣粉店吗?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还帮胖妈清除了几个混混。脑子闪过无数个剧透,这是什么意思?

胖妈一看是上次帮过自己的小伙子,还带了几个朋友照顾自己生意,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赶紧招呼四人。心中也是一串问号,这小伙子又换女朋友了?

瞎找还是路瑶本来就知道这里?邹二娃很想知道,问了一句:“看你很熟悉,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不知道啊,鬼使神差吧,听同学说,在ZQ要找最好吃的地方,往小巷子里找绝对没有错。我看老板对你的态度很不错啊,你是不是这个里的老熟客?”路瑶意味深长的地反问起来。

这一句反问,整的邹二娃挺尴尬,没法往下接这句话,听她话好像知道些什么。路瑶再没有深究,淡然一笑:“二娃,感谢你今天能陪我,下面的活动我都安排好了,吃完早餐我们到北温泉浪一把。”

“哇塞,还有温泉泡啊,你过生,我们也在陪你们一家人哦,怎么不谢谢我们呢。”万可可吃吃的笑着打趣路瑶,邹二娃在后边坐着,看不到李广的表情,就知道他俩会作弄人。

路瑶拍了拍万可可肩膀,说了句,“那我也谢谢你啊,可可妹……,”

路瑶还没有说完,就见李广一幅臭不要脸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嘿嘿干笑两声答话,“不谢,都是一家人有啥好谢的,你说是不是嫂子?”

邹二娃一脸懵逼,什么时候变成嫂子了,这速度真快啊,我心里没谱啊,哥们能不能别捣乱……

从后面狠狠踢上李广的脚,止住他向下说的话。而听到李广的这句——嫂子,万可可分明也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邹二娃,难道他们之间关系这么亲密了吗?

接着,万可可认真的看着李广,想知道答案,李广一副故作高深表情真欠揍。

几句玩笑话拉进了四个人的关系,完全没有了先前生疏的样子。吃完饭,一路上往温泉走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路上,路瑶才解开谜底,其实这次的生日压根就不是她举办的,是她的老乡非要给她过生日,还喊了十多个老乡,说是要热闹一点。

路瑶一直对她老乡追求自己有些抵触,所以才有约了邹二娃上磨滩河。直到现在她老乡还一个劲的传呼,实在是没了办法,才叫上三人陪自己一起去。

李广在旁边听得是一脸惬意,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一边骚包的样子:“真羡慕你老乡有钱,温泉里面为你庆生。你看你老乡多好,像我跟二娃就算是过生日,估计也就到九园吃一碗面条,如果奢侈一点加一个鸡蛋。”

邹二娃看了几眼李广,笑骂道:“有你说得那么惨。上次过生不是我们寝室几哥们凑钱给你买了蛋糕!就你在这里磨叽,再说你现在有你们家万可可。”邹二娃用眼神示意万可可,以后李广就交给你管教了,可别忘了。

等邹二娃说完,就见李广眼镜下面眼珠子乱转,嘿嘿傻笑着说,“二娃,你讲得对。你看我真不懂事,说啥话,现在我家万可可,你家有路瑶,是不是啊……,路瑶嫂子?”

李广最后那句招呼路遥的话,还特意拉起了长音。路瑶红着脸没说话,低着头,心里想的下面的事情会不会让邹二娃误会。但紧接着,万可可偷偷瞄了路瑶两眼,哈哈大笑了起来,“哟,嫂子,你还害羞呢?”

路瑶佯装生气,伸手就去揪万可可的腰。

邹二娃见状,伸手拉过路瑶,笑骂道,“一群疯子,别闹了,好像到了吧……”

听到这话,两个女生也不折腾了。李广透过围墙的空隙,往里面看了几眼,没出息的感慨道:“好家伙!这地方烟雾缭绕,真似仙境。”

对李广夸张的话,邹二娃有意无意的瞟了两眼路瑶。发现她兴致不高,有点小抑郁的感觉。邹二娃挺纳闷的,一帮老乡给自己过生日,咋还不开心呢。

第六十三章 这烟我还真就抽了

一进园,早有路瑶的老乡在竹林外等候,穿过曲折回环的林间小道、潺潺小溪流从顶上的石岩悄声溢流,时而潜入灌木丛中,时而露出灌木丛形成飞瀑,汇聚在崖边的小潭里,形成镜塘碧池,一路上奇花异卉、假山石刻散布小径两边的修竹林中,真是一处的好去处,怪不得民国时期一直是达官贵人的私家园林。

“路瑶的老乡也算是别致的人,能找到这么幽静的地方为她庆生,想来也是花了一番心思。”邹二娃走马观花粗略的看着景,心里暗暗感叹。

众人走进一处名为流翠园的庭院,尚未靠近,远远从房间传来嘻哈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呼哨声。还有几声女声告饶的大叫声,场面似乎不太和谐。

乌烟瘴气的氛围与这静致的庭院格格不入,邹二娃是不太喜欢,不禁皱了皱眉头,倒是李广拽着鬼舞步,一摇三晃跟着节奏扭着屁股。

走到门口,路瑶很是站着犹豫了一下,邹二娃注意到她的表情,看她样子很是为难;于是深吸一口气,走到大家伙前面,硬着头皮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门一打开的瞬间,烟草燃烧的味道夹着浓雾从房间里面扑出来,炸雷似的响声嗡嗡地的一下子爆出来,投影幕布旁两对大音响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人心憋得异常的难受。

很是适应这种环境的李广,也不管自己客人的身份,乱舞起自己的屁股,边走边还狂嗨。

作为今天的主角,路瑶一进屋的刹那。声音戛然而止,一道探照灯啪的亮起来,直接打到了路瑶的身上,彩球吊在屋顶,安然地旋转着灯光,屋内十多个男男女女纷纷看向路瑶。

盛满饭菜的两张桌子底下是黄色绸缎做的桌布,摆在两百平米左右的房间中间,房间正靠墙一面挂着一张投影布;一圈皮艺沙发靠着墙壁摆了一圈,房间既可以吃饭又可以用来娱乐。

“妈的,这场面得花多少钱啊,庆一次生,恐怕得花上自己这个穷学生一学期的学费吧!”不光是邹二娃,连自嗨的李广也有这种感觉,两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路瑶,你怎么来这么晚……?”关切的男声从最里面传出来。紧接着,一张白嫩的脸蛋、面如玉的男生上前拉住路瑶的手。

但下一秒,面如玉的男生看到跟在路瑶身后的邹二娃和李广,不禁愣了几眼,接着指着邹二娃问道:“路瑶,这谁呀?”

“嗯……?这不是上次在图书馆给人针灸那个啥来着——神医,不神棍吗?”

路瑶听到问询声,这才回过神来;忍着心里的不满,依然笑着给众人打招呼,明显能看得出来路瑶的笑压根不是发自内心,她笑着互相介绍:“这是邹应,是我的补课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在学校同学们都喜欢叫他‘邹二娃’。”特别在朋友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就是风闻在医学院三拳打趴太保的人,怪不得……”旁边医学院的学生当然听闻过邹二娃这号人,对他跟路瑶在一起也毫不奇怪。

给邹二娃他们介绍玉面男生,路瑶倒也没有回避:“上次在图书馆,你们已见过面吧,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乡,也是高中时的同学——刘澜。”

听这介绍感觉就不一样了,一个是最好的异性朋友,一个只是老乡、同学。

吸了吸鼻子,瞥了眼刘澜。一个大男人长得像个娘炮似的,毫无阳刚之气,让我是女生,也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邹二娃对这样人的没啥好感,随便打了声招呼就完事了。

人群中刘澜一双怨恨的目光一直跟随邹二娃跟路瑶,看两人亲昵的挨得那么近,心里非常不乐意,但碍于场面,也没说啥,喊了两个男生过来拽着邹二娃拼酒。

邹二娃不太喜欢喝酒,过来的两个男生似乎也不像是医学院的学生,出于礼貌,一直解释正感冒着,不喝酒。

结果,刘澜站在不远处瞟了邹二娃两眼,声音不悦的说道:“兄弟,开车来的吗?还不喝酒。你不知道我对路瑶付出多少,为了她我连保送的学校都没有去,人家过生你连一滴酒都不肯沾,啥意思啊!”

这句话,邹二娃听了非常窝火,TMD我连出租车都没有坐过,还自己开车?再说一般的家庭也买不起车啊,这不明摆着讽刺人嘛,邹二娃身上的衣着本就寒酸,虽然洗得很干净,但跟这些同学比起来,说是乞丐也一点不过分。

不过,邹二娃并不在意,本来就是陪路瑶过生日的,至于别人怎么说,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们,这都无所谓。

淡然一笑,人畜无害地冲刘澜笑着说:“嘿嘿,同学,11号算不算?”

11号纯粹开玩笑的话,就是步行的意思,邹二娃故意这么说,想缓和一下气氛,既不得罪刘澜,让他有面子,也算是开个玩笑,毕竟在这里的人都是路瑶的老乡,没必要较真。

这么想想都不尴尬就此下坡,可李广不这么想,从兜里摸出来一把钥匙,‘啪’拍在桌上:“不就是开车嘛,自行车我还是有的。”

邹二娃看李广的动作就知道要生事,赶紧示意他少说话,李广装着没有看到,继续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喝酒了!”

顿时间,惹得满屋子人爆笑,人群里有人轻蔑地说‘自行车钥匙也敢拿出来显摆。’

反正什么话都有,纷纷取笑,各种不屑。

不过不管这帮人怎么说,怎么笑。李广也是面不改色,自己摸出烟盒,飞弹出盒的烟潇洒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才落到邹二娃的手中,接着就要过来给他点上。

不等李广打着火,旁边就有人起哄着挖苦:“哎,我们老乡怎么跟这没素质的人做朋友,禁止吸烟——看墙上,素质!懂不懂?”

不抽烟?这满屋子的烟味是哪里来的,西北风吹进来的啊?这些人的言语,邹二娃心里早生不满,TMD就因为自己没有钱嘛!恨不得一拉路瑶的手“走!哥给你办一场更牛X的生日宴会。”

最尴尬的还是路瑶,双方都不对,不知道劝那边是好。这边李广可下不了台,明显是对方故意刁难自己。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把烟摔在桌上怒喝一声:“吵啥!这烟我就抽了!”

第六十四章 他是我男朋友

“干啥!李广,别瞎闹,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给路瑶过生。”邹二娃见路瑶回过头来楚楚怜惜的眼神看着自己,很理解她处在中间的尴尬劲。

空气中迷茫着火药味,像临界的火药桶,随时会被一丁点火星点燃。邹二娃明白情形不对,生怕李广在生日宴会上闹事,挤进他跟万可可中间,夺过手中的烟,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干趴这些个家伙,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对付绰绰有余,但今天不行,给哥们个面子。”

说完,主动从桌上拿过一瓶啤酒灌进自己嘴里,窝在沙发上,眼前的路瑶因脸上起了一道薄薄的红云,接着又露出很温和的微笑,两颊上微微现出两个迷人的酒窝,让人陡生怜惜。邹二娃目光中居然泛起了一抹炽热,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再这样下去,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连忙对路瑶说:“今天你过生就不用陪我们了,过去跟老乡聚聚吧,等下我们再聊。”

“二娃……,你,你说什么呢。嗯,好吧,你说的也对,我先过去跟老乡们聚聚,等会就过来陪你们。”路瑶终于还是察觉到他那炽热的眼神,俏脸一红,起身理顺自己皴皱的衣衫,轻声嗔道。

李广听完邹二娃的解释,沉默良久,心里很是憋屈,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坐在旁边的万可可了揪他一把:“忍忍,算了哈,咱是给路瑶过生来的。”

终于,李广点点头,面色不太好看的说:“我知道分寸,没事,来!来!二娃咱喝酒。”

“哥们,来喝一口。”邹二娃举起酒瓶跟李广碰了一下,然后打趣邀约起万可可:“弟妹,要不要来一瓶。”

抹不过脸上的潮热,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害羞的垂下头,低声:“去你的……,什么弟妹啊,我叫万可可,或者叫我同学。”

“哈~哈~哈~,李广你看看万可可害羞的样子多好看啊!晚上做梦都会被美醒。”被万可可的样子惹笑得前俯后仰:“嘿,我想起来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此时用来形容恰好不过,要我说啊,应该再加上一句‘水也抵不上此时的柔’。”

“去你的,你就喜欢乱嚼耳根子,喝你的马尿吧。”万可可被邹二娃的话羞得不行不行的,想捶他一顿,又觉得在李广面前失了淑女的风范。只好拿眼睛狠狠地扫视起邹二娃,怨恨的说。

‘居然把啤酒喊成是马尿,有你这么形容的吗?’三人举起手中的酒碰了一下,这啤酒正爽口啊,比平时带有苦味的啤酒口感好上几倍,邹二娃正想感叹一下,此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辆不锈钢的餐车装着三层蛋糕缓缓推了进来,餐车上的八音盒正一遍遍播放‘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紧跟着露出后面一位帅气的服务生推着餐车来到房间的正中央。

中央的餐车吸引了在场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视在蛋糕上。接着服务生优雅地轻轻一招手,跟着守在旁边的刘澜连忙小跑过来,从餐车下面变戏法的拿出一捧玫瑰花。

灯光在这一瞬间全亮晃晃的打开,喝酒聊天的人们纷纷站起来,在旁边拍手起哄、尖叫。就连那些小女生,也不怕自己男朋友吃醋,跟着呼喊:“澜哥威武!澜哥威武!澜哥我喜欢你!”

一直在跟老乡谈心的路瑶,这会儿最懵然,欠欠身起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邹二娃躲在人背后,从人群的缝隙里偷看路瑶,只见她脸上发讪,面红耳赤,一缕恨意透上心来,眼睛看向别处,立刻避开了看向自己的刘澜。竭力地搅着自己的手指,紧压在自己的腹部,去抑制她的一张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捧着鲜花,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刘澜,路瑶冷冰冰地问道:“刘澜,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如果你把我当老乡今天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聊天,如果……。”

看样子路瑶说不下去了,想要发火,她的一位女性老乡的连忙止住要发火的路瑶,抱住她的肩膀,在耳边劝说道,“你这是干啥呀,路瑶,你看你多幸福,刘澜今天有多帅你知道吗,还有为了给你找庆生的地方,他可是找了很多地方,终于在北碚找到这一处幽静的地方。哇!好羡慕哦,好浪漫哦!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别人的男朋友吧。”

老乡满眼的羡慕,露出的花痴样,就好像今天的主角是她一样。

可无论老乡劝解,路瑶始终都没有露出一丁点笑意,冷冷的目光,始终盯着刘澜,让步步靠近的刘澜顿时感觉置身于冰冷的冻库,心跟着也凉凉起来。

刘澜装着绅士的样子,任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路瑶,也不管路瑶是不是高兴。继续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老乡们立即配合唱起‘生日快乐’。

刘澜双手擎起鲜花,来到路瑶面前,噗通一声,优雅地一个后摆手,单膝跪在了路瑶的身前。

陡然之间被刘澜这么一跪,这种也只有电影、电视里面有过的场景;刺激得周围的几个女生的纷纷尖叫起来,一个个满眼尽含春意,甚至还有女生跑前几步,在刘澜的脸上接连盖起嘴唇章。

旁边的李广赶紧上前捏了捏邹二娃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二娃,你再不出手阻止,我们的校花就要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啦。”

说完,李广用手使劲向前推了推他,不怀好意的递给邹二娃一个用啤酒标签折叠的千纸鹤,笑着说,“这是你弟妹刚帮你折的,你拿着它也给路瑶表白一次?我觉得路瑶肯定会答应你,还不用你下跪。”

李广边说还边盯着路瑶那边,生怕她收下刘澜的玫瑰花。

邹二娃居然一脸不耐烦的看了他两眼,意外地说:“哥们不瞒你说,我跟路瑶也就是校友关系,连同学都算不上。如果非要拉近关系,我们算是好朋友。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读书期间谈一场恋爱。”

“是吗?咦……,我怎么感觉一条疯狗在吠。”旁边路瑶的一位老乡听到邹二娃说的话,心生不满,推搡起他,见邹二娃的身子纹丝不动,感觉自己干不过他,大声吼道:“装啥牛X,找打啊!谁不知道咱老乡是你们的校花,是每个男生的梦中情人,能跟你聊天是你三生有幸!”

见有人对邹二娃口出狂言,旁边的李广帮忙着骂道,“TMD,别推嚷,要不我们出去划划道。”

“出去就出去,谁怕谁啊!”

“不出去的是地上爬的。”

……

看样子路瑶这群老乡很团结啊,邹二娃到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只是师傅一再告诫自己要海纳百川,低调做人。

很尴尬,场面很尴尬,跪在地上的刘澜一直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路瑶,此时听到旁边人群里出现叫骂声。

当刘澜的眼神再次焦距在邹二娃的身上时,露出满脸的厌恶,嘴上斥道:“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在哪里都能招骂,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掉份。”

随着刘澜凌厉的这一句话,邹二娃再次成了人群的焦点。这一次感受到他们的眼里充满着鄙夷,就好像看一个乞丐似的。

“路瑶,以后别跟这种穷学生在一起,他们都不配!”

跪在地上的刘澜劝慰的说完这句话,再次看向路瑶,眼神中溢满温柔和爱意。

静,静悄悄的静,整个房间只能听闻轻轻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等着路瑶的答案。

细细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带给自己的沉重,一声叹息从路瑶嘴里送出,然后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目光也随之凝视着邹二娃,不再转动。

“他是我男朋友……,你们,看不起他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你们看得起他。”

第六十五章 神奇的医术

来不及细想,刘澜便愣住了,恨不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哪怕是掩耳盗铃也好过被无情的打击。这些年坚持的过往,像一个个美丽的肥皂泡在今天被无情地击打破碎,才发现那些付出都是镜花水月。

“路瑶!”

“别再说了,你别说了好不好!我就问你,我那一点做得不够好。从初中到高中,然后到大学,你的影子在那里,我的人就跟在哪里。你现在跟我说他是你男朋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单膝跪地的刘澜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红着眼,控制不住自己,痛苦的吼叫。

“就因为太考虑你的感受,这些年我一直婉拒你,而你把我的婉拒当成了软弱。刘澜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你知道不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压力有多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想到过没有?”

“你有压力,我给了你什么压力?这些年我一天到晚围着你转,把你捧星星捧月亮,当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目不斜视地看你过一辈子。而你呢?你把我当成脚下的蚂蚁一样,不屑一顾吧!”

路瑶似乎不想在伤口上撒盐,漠然道:“女人希望从男人身上得到的东西,无非是两样,一是‘尊重’、二是‘感情’,我路瑶并不缺钱,而你经常仗着家里的财富做下很多不耻的事,你心里难道就没有点数吗?我们之间人生观根本就没有交点,所以我不适合你,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做普通朋友还可以,其他不行。这一天早迟会到来,所以……,早点结束也是为你好;感谢你为我准备的生日宴会。”

说完,路瑶脸色平淡地转过身去,喊过服务生买单。可刘澜一脸怒火地上前去,直接一脚狠狠踹在了门上!打开的门被他这一脚踹得关上。

“砰!!”蛮横的力道宣泄着内心的愤怒,一声巨响过后,门下端被踹成了窟窿,飞出的木块在空中翻转几下,才跌落在地上。

“刘澜,你这是干嘛?!”路瑶咬牙切齿地回过身,怒视着他,难得的冒了次火。

“呵,还能怎样……,想走没门,门都被我关上了。”刘澜轻蔑的笑出声,抬起头来神色冷傲地看着她。

“路瑶,你不是说知道我的本性吗?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我的本相,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别怪我变坏。我一直在你的生活圈子里卑微的活着,这次我要让你见识见识谁是刘澜。”

路瑶眼中泪珠盈盈,咬死嘴唇:“你说你卑微,但我觉得你更卑鄙。很感谢今天,让我见识了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你,你这样很可怜,你知道吗?”

哪知道刘澜欺身在路瑶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那嚣张的样子邹二娃一看就不是好事,路瑶听闻后,脸色由红转青,微抿着乌青的嘴唇,刘澜的话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痛得她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胸脯起伏连动着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只见她脸色由潮红忽然变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脚却迟迟没有迈动半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噬心的痛,让她缓缓跌落在地,身边的万可可根本就揽不住她的身子。

最难受的莫过于在此地的邹二娃,此时此刻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见他动了,脚步还留在原地,身子已像被风托起来一样,电闪般跃到刘澜面前。

“啪、啪、啪、啪”刘澜脸上接连挨了四个耳光,打的他满嘴是血,邹二娃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刚才跟路瑶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敢不敢对我再说一次?”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眼神,凶光外露、冷笑对着邹二娃说:“你今天最好搞残我,不然,你们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加倍的报答你。”

“杀了你?嘿嘿,这主意不错,不过我怕脏了我的手。”邹二娃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拧住刘澜的脖子,一股凌厉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寒意浸进刘澜四肢百骸,他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嘴,真怕这家伙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二娃,别……,就算为了我……”说完这一句,路瑶的头便软哒哒的挂在脖子上。

“路瑶,路瑶,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万可可着急的大喊,慌忙喊着不远处的服务生快叫救护车。

屋内的打斗早就惊醒了不远处的领班,这时候,温泉的负责人也跑了进来,一见这情况,连忙问屋内的人:“谁能告诉我,这位女生怎么了?”

万可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色吓得戚白:“不知道,刚刚我同学说她心很痛,然后就这样了。是不是心脏病发着了?”

如果真是心脏病发着,医学院的学生都清楚,抢救心脏病人在四分钟之内是抢救黄金时间,超过四分钟病人随即进入生物学上的死亡阶段,生还极其渺茫。

“谁有‘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药品啊!”

“救人一命!”

都是年轻人谁兜里会带着老年人带的药啊,这下大家真正的慌了神,旁边的万可可急得眼泪簌簌往下掉,邹二娃沉浸在自责与痛惜中,暂时忽略了罪魁祸首。

抢救时间跟死神拼的就是速度,心跳停止十秒人就会昏过去,超过十秒大脑就会失去对意识的控制。

路瑶已经昏厥、倒地,说明心跳已经停止十秒以上。超过一分钟,自主呼吸就会逐渐停止;超过三分钟,大脑就会出现脑水肿;超过四分钟,大脑细胞将不可逆的遭到损害;超过十分钟,则出现脑死亡!

还是领班老道,临危不乱;镇静地摸出对讲机呼叫吧台拨打急救电话,接着又让吧台通过温泉城每一处播放音乐的喇叭,播放通知:“进园的顾客们,谁是医生,心外科医生最好!……”

就这么几十秒的功夫,路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紧紧的拽着万可可的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肺复苏法”老师都讲过啊,混乱中医学院的几个学生都惊惶无措,经领班一提醒,邹二娃连忙轻轻抱过路瑶的身子,平放在地板上,打开气道。搬动路瑶的嘴时,就似固定的合页般没有生命力,扳开后嘴机械的张着。邹二娃的心一阵悸痛,此时连一秒的痛苦时间都没有,忙伸手按在路瑶两胸间,准备动手做胸外心脏按压。

这时一位衣着考究三十岁上下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大家说:“小伙子别乱动,先打开气道!”

邹二娃此时头脑异常的清晰,听到这话忙回道:“您应该是医生吧?已经打开气道,平放病人。”

来人紧锁眉头,唤过邹二娃:“小伙子让我来做,我是市第一医院心外科的柳医生,看病人脸色已发黑,我……,只能尽力试试。”

不管在场的人们同不同意,自称是柳医生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弯下腰开始为路瑶做心肺复苏。

这时,领班的神色已经轻松了许多,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众人安慰道:“大家放心吧,柳医生是咱们市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医生,恰巧柳医生今天在温泉城为一位退休的老领导看病,病人真是会吉人天相啊。”

“是啊,柳医生年纪轻轻就是是我们市里有名的心外科专家。”

听到认识柳医生的人相互介绍,邹二娃他们才放下心来,冲着柳医生深深的鞠躬,感谢道:“感谢柳医生搭手相助,我们都是重医学院的学生,您就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柳医生听闻这些年轻人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对自己的崇拜之情心中也是万分的受用,当下,手中的按压更加有力、频率控制得刚刚好。

只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路瑶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反而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抓着万可可的手也松开了。

“怎么会这样?一点效果都没有?不应该啊!”柳医生的脸色发白,手心开始冒汗,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经过他这一番抢救,路瑶非但没有好转,好像更加严重了!难道说不是心脏病发着吗?

“柳医生,要不让我来试试!”

邹二娃走上前,有些担忧的道:“继续这样,恐怕也是徒劳,再耽搁下去,路瑶就真的没一点希望了。”

柳医生眉毛一扬,不屑道:“你是医生吗?”

“不是,我是医学院的学生!”

听闻邹二娃顶撞自己,柳医生顿时恼羞成怒:“不是医生你逞什么能?连我这个专家都没辙,你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什么办法?事情的后果你能承担吗负?”

“能!大不了我陪她一死!”听闻柳医生的话,刚刚对他还很尊敬的邹二娃此时发火了,竟然带着斩钉截铁:“再继续下去,路瑶也是死,不如让我试试看!”

柳医生心中一惊,本来自己是做好事,但是看情况不乐观,一旦出了问题对他名声有损,再说责任他也担不起,这小子既然主动来当戴罪羔羊,他是巴不得啊。

他急忙站起身:“哎,我竭尽全力了,只是,病患的情况确实太特殊,或许这小伙子有办法。”

大伙一惊:“路瑶她怎么了!”

“救不回来了!”柳医生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位同学既然说他有办法,不如让他也试试。”特意在同学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柳医生转头疑惑地看向邹二娃,看着他那年轻的脸庞,心中着实没底:“你到底行不行?”

邹二娃已经蹲在了路瑶身边,淡淡的命令:“你看着吧,给我一根用酒精消毒过的针。”

“你……”可是看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路瑶,再没有人阻挡他。

心脏骤停的解救方法,邹二娃听自己师傅仔细讲过,除了世俗的‘心脏复苏术’就是《八步摧心掌》心法记载,用真气扶正,可就是没有实际运作,万不得已下他才想用上此方法。

眼看邹二娃给大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接下来他手指闪动,快速点住路瑶腕横纹上两寸的内关穴,又点上肩胛骨旁的至阳穴,最后膏肓对应的鸠尾穴上扎上针,然后运起真气,双手贴合在路瑶心脏处。

“靠!他在搞什么?游方郎中的把戏?”

“我怎么看,都像是在装神弄鬼。”

“你这是什么急救手法?这不是在乱来吗?这是你们那位老师教的!”西医出生的柳医生出面呵斥道,丝毫不信这样就能救人。

邹二娃没搭理这些闲言碎语,单手猛然按在路瑶心脏处。

没有银针,只好用缝衣针代替打通穴位,然后用真气护住心脏,不让路瑶有生命危险。

淡淡的真气通过手掌,不断传入路瑶体内,不一会,邹二娃额头已经渗出些许汗珠,连脸色也开始发红。

足足过了十分钟,只见奇迹出现了,路瑶的脸色由黑变青,又由青色变成红色。邹二娃才站起来,说道:“我只是暂时稳住了路瑶的病情,想要彻底除根,得我师傅救治,持续一个月这样的治疗……”

“这……,这……?”有些同学结结巴巴的问道,有些则反问起:“为什么路瑶她还没醒……?”

第六十六章 ‘真气’真的存在吗?

第六十六

“这个吗?马上就会醒,不过呢,不用怕,要是不醒,那我就陪她一起奔赴黄泉。”邹二娃脸上镇定自若,捏捏鼻翼,漠视一笑,刚开始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见通过真气能恢复路瑶的心跳,所以心里就轻松很多,只要心脏跳动,醒来只是迟早的事。

旁边路瑶的老乡早就看不惯邹二娃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七嘴八舌训斥:“你TMD倒轻松,陪,你算什么东西,这可是我们家乡的骄傲,你配吗?”

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不管那几个在身边怎么叫,只要他们不对自己动手,就丝毫不理会他们。第一次用真气给人治病,人感觉虚脱一般,很累、很软。

“切,装神弄鬼的家伙,随便摸几下就可以治病?又不是骨科,这可是心脏病啊。”没有人相信,随便在病人身上装模作样按几下,就把心跳恢复了?

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愿意去相信。

“崽儿,你就装吧,等下看你怎么收场!”

柳医生更是讥讽连连:“就凭你看几天医学书,就开始虚荣心爆棚,装模作样替人看医治病。记住,小子你要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负责!真拿我们是傻子?”

“柳医生,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至少……,我已经恢复了她的心跳,要不你切一下她的脉象……。”

有人斥责起邹二娃“你也太缺德了吧,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临了还被你这畜牲羞辱一番。”

“她是我女朋友,你刚刚没有听她说吗?要你多嘴!”

“咦,不对啊!明明……”正在切脉的柳医生,满脸的困惑,刚才已停止了心跳啊,差不多一分多钟了吧。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路瑶用很虚弱的声音送出几个字:“痛……”,“水……,好渴……。”

柳医生低头仔细一瞧,却见刚刚还紧紧闭着眼睛的路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而且,乌黑的眼珠骨溜溜的转动。柳医生张大了嘴巴,连切脉的手也惊得松开了,半捂着自己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愣在那里,眼睛瞪的滚圆,审视的眼睛看向邹二娃,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万可可惊喜道:“路瑶,你醒了,你真的没事了?”急忙想扶她起来,被邹二娃赶紧止住,多观察下再说。

见路瑶真的醒过来了,刚才还在责怪邹二娃的人,也纷纷惊叹出声,赞叹不已。

“这年轻人也太牛了吧,竟然就在胸口摸几下,就把停止心跳的病人救过来?要知道,连柳医生刚才都没做到啊!”

“这算什么?他好像还说了,治不好她,陪她一起共赴黄泉。”

路瑶听着这句话,脸上一红,看向邹二娃的眼睛多了份感激,小声道:“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一定会没事!”

心脏停止跳动至少四分钟以上,对脑组织不可逆的造成损伤,病人头脑居然清晰。这,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医学常识,柳医生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包括这几个医学院的学生。

万可可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将邹二娃救治她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特的把胸部两个字咬得很重,感觉路瑶的已被邹二娃得手一般。

更神奇的是,接着路瑶竟自己站了起来,突发事件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完全不像刚刚在鬼门关游历了一圈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尘,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领班:“结账!”

邹二娃赶忙走到门边,对李广他们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口中客气并戏谑道:“哥们,咱们走!”

淡淡的语气中,夹着一股似胜利的意味,仔细一听又是另一番意味。

李广重重点头道:“你牛B……”

走在最后的路瑶路过邹二娃身边,羞涩的感激道:“救命之恩,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如果不介意我很想以身相许!”

邹二娃很讨打的样子回道:“同学,感觉我很吃亏啊!”从兜掏出一把黑黢黢的瓜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师傅练炒的,补中益气,给你补补。再说,你的课还没有补完,酬劳还没有给我,就这样放你走!没那么容易。”

“同学,等等我,等……。”刚刚治病的手法对柳医生是相当的震撼,一直在沉思这是为什么,犹豫、犹豫,最后,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脸色尴尬,喊住临门走出的邹二娃。

“给我一个联系电话……。”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剩下的话,应该是登门拜访,可他说不出口。

邹二娃给他摆了一个鬼脸,微微一笑,说道:“柳医生,电话我确实没有,看你也是性情中人,这样吧,要不你给我个联系方式,过几天我来拜访你。”

“唰、唰、”龙飞凤舞留下几个字,递给邹二娃,柳医生微微一笑,犹豫着点点:“我就想知道,‘真气’在这世上真的有吗?……”

“有,肯定有,小时候我就亲生经历过。”

说完,邹二娃带着大伙,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在风中沉思。

第六十七章 生命的意义

深秋的太阳早已收起夏日毒辣的火焰,换了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天空也变得灰蒙蒙的。

星期六的校园在十点多钟才醒过来,同学们紧绷的发条只有在礼拜天才得已放松。三三两两在校园里缓缓步行,CQ师范学院足球场正前方一块水泥墙上刷着“厚德、笃学、励志、创新”四句红色校训,两个不新也不旧地岗楼安静地坐落在大门两侧,充当门岗的保卫室,入门口两边的花坛上杂乱地闲长起花草。偶尔有领导过来视察的时候,整齐的鲜花才会在一夜间神奇地冒出来,夸张地摆着造型。

“嗨,张思雨,你这是准备回北碚吗?我家也在北碚,要不一起走吧。”正走出女生公寓的张思雨,被叫住了脚步。

回过头看了眼见是自己班上的足球队长魏熙,便懒懒淡淡地“嗯”应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向校外走去。

对于这个一直追求自己的男生,张思雨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来对待。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校园相遇,也是在几个月前的上午。

当时张思雨正独自在足球场边上的林荫道散步,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夸张而带有磁性的男声。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男生正骑车追来正是本班的魏熙。

刚刚开学,大大咧咧的张思雨对班里的人还不怎么熟悉,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谁。对于魏熙,只记得笑是他的名片,脸上总是洋溢阳光的笑容,是充满阳刚帅气大男生,这是班上所有同学对他的评价,这点张思雨也同意,但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此人关注,更何况还是如此人气高的校草。

“嘿……嘿……。”有些腼腆,魏熙跟在身后,推着自行车傻傻的干笑。

“嘻~~嘻~~,魏熙,你这是什么意思,跟着我又不说话?”心思单纯的张思雨又开始调皮捣蛋作弄别人,挑逗般问他:“想做我的护花使者吗?”

红着脸,尴尬万分的魏熙不知道说啥,“咳、咳、”理几下自己嗓子,稳住激动的心才说:“护花使者那是没有的事,好几次看你走这条路回北碚,今天凑巧又见你回去,所以来打个招呼,既然顺路……,我们一起走吧。”张思雨的作弄让魏熙想了很多用于第一次交流的台词,一下子生生的卡在脑子里,只好红着脖子慌乱地应付。

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魏熙人肉,张思雨也疑惑为什么会经常性的偶遇魏熙,有时候是餐厅,有时候是图书馆,有时候是在运动场上,本来不觉得奇怪,多亏了女生一向自以为傲的第六感,也就也多瞅了几眼,就隐隐察觉自己被他关注着。

“这样啊,好吧。不过等会我是坐公交车回去,恐怕跟你走不了多长一段。”

两人并排走出师院后门,一排排缝补店、各色小吃店搭建在学校后门的人行道两边,歪脖子黄角树斜斜插在店后面的围墙上,交错的枝叶,碧绿肥厚的枝叶被渐浓的秋意渲染,随风落下几片可怜的叶片。秋风萧瑟中爬山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彩,代替它的是那错乱如麻的枯褐的根茎,编织在墙上,如一幅木刻画——呆板了无生机。

两人穿过店铺,张思雨望着围墙上枯萎的爬山虎,停住脚步沉默了片刻。

张思雨指着墙壁上木刻画一般的爬山虎说道:“魏熙,你不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欣赏这些爬山虎,很佩服他们的生命力。”

“嗯。总看见你望着它们。”魏熙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

张思雨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生气,哪有经常偷偷跟踪自己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有些不悦的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它们吗?”

魏熙摇了摇头,对于张思雨的问,心里一片茫然。

哼,就知道你不懂,“别小看这些普通的植物,它们在这个世界里是非常的渺小生命,但它们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它让我读懂了生命蕴含的意义,每个生命都是世界的缩影。我们要珍惜它,爱护它。去年的这个时候,学校说这一排缝补店属于违章建筑,准备拆掉,所以这些爬山虎都被铲除了,你看一年以后爬山虎又长满了墙壁。”

张思雨看着望着爬山虎发呆的魏熙,心里有些腹诽,如果是邹二娃肯定又一大推做人的哲理,教育得你半点反驳不得,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不知道邹二娃这家伙在火锅馆上班没有,据说最近在学校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每栋宿舍都有代销点,搞得学校商店的承包商怨言满天。

“哎……,好吧,我们也该走了。”

有人曾说,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得活下去。对于邹二娃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如何活下去。

此时邹二娃骑着租来的自行车行驶在从北碚到朝天门的峡江路上,自行车的轮圈碾碎一地金黄晨光,哼着美妙的小曲,观赏着苏醒的嘉陵江两岸美景;一块块参差的石头,从脚下的江边堆砌山的伟岸,嘴上洋溢着悠然与惬意,清爽地凉风穿过树林,石缝,丝丝扑面而来。

昨晚真是双喜临门,李广顺利敲定医学院女生公寓最后一块多肉的宿舍楼,杨国军汇总上个星期的营业额,满打满算收益颇丰。最近也辞去在张思雨家火锅馆上班的工作,算算不划算。现在有了更多赚钱的机会等着他,趁着星期六打算到朝天门批发市场去看看,有没有更多适合学生消费的产品带回来销售。回来的时间顺路看看张思雨同学,虽然这段时间路瑶跟得很近,但心里总住着一个影子。

朝天门是西南地区最大的批发市场,小时候在街上赶集的时候也经常听卖衣服的小贩吹嘘着自己的产品从朝天门拿的货,质地好,款式新,谓之跑货,什么叫跑货邹二娃不懂,乡亲们也不懂,感觉那就是高大上的产品。

ZQ的路真不是属于自行车的路,与其说骑着自行车,不如说更多的时候是自行车骑着人在走。一路打听,经过沙坪坝,李子坝,大礼堂,卷起来的裤脚里面兜满不少的灰尘,拖着疲倦的身子终于来到朝天门批发市场,人还没到,叫卖声已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

进出几个交易厅的梯坎上站满卖牙膏、牙刷、袜子之类的小贩,还有拿着电喇叭大声吆喝,“跳楼了!跳楼了!”电喇叭诉说生意难做的苦情,似乎下一刻就会上演血淋淋的跳楼。如果你真相信了,那你就真的是傻瓜。

存好自行车,从架子上取过从老家带来的蛇皮口袋,挤进人群,脑子里打算先逛一圈了解一下市场再计划进什么产品。

第六十八章 小偷

“抓小偷啊!快帮我拦住他!”

疾步在梯坎上穿行的人群里,清脆的女声,从人群里喊出。

眼前一晃,接着就见一道半人高的蓝色影子轻轻松松地钻进密不透风的人群,半弓着身子,快速在人群里穿梭,在密匝匝的人群里奔跑游刃有余,一看就是身手敏捷的惯犯。

遇上这样的惯犯作案,钱包肯定被偷定了,追回来的希望非常渺茫。

旁边的人也只有应付着劝慰几句,“算了吧,追不回来了,就当是舍财免灾。”

“啊?那个包里的钱是我用来进货的钱啊。哪些钱都是我找亲戚朋友凑的,才凑了那么点。”看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受不了这打击,说着说着便捂着脸,竟然不顾被上上下下的人群踩上,双膝缓缓蹲在梯坎上,激动得流出泪,“如果没了它,我的店就开不下去了!我也是第一次学做生意,哪知道来进货就遇上这情况。”

“朝天门,人多,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哎……,”旁边的人想告诫几句,不忍心她伤心的样子,反而起了怜悯之心:“姑娘我这里有二十块钱,拿去中午吃顿午饭。”

也不管女孩接不接塞在她手里。

“钱没了还可以赚,人没了就什么都赚不回来了,别呕坏了身体。”

“等等!”

“姑娘,别急着哭,刚刚我看见有个小伙子夹着蛇皮口袋追上去了。”不远处坎上一直垫着脚看稀奇的大妈,弯下腰身,大声安慰道:“姑娘,真有人追过去了,那小伙子跑得比小偷还快!看样子追回来的希望很大。”

顺着中年大妈的手指,众人看到一道残影紧随着最先前一闪掠过的影子,而且身姿更迅捷,有几次居然跃出人群半人高,应该是遇到障碍时,直接弹跳起来跨过障碍,能跳那么高,还能快速移动的人,身手应该不简单,其实这人正是来朝天门进货的邹二娃。

“身手不错?一般人就算追上小偷也不敢跟小偷搏斗,这下有得好看了!”走,跟上去看看。

“姑娘,你这回是走运了,遇上好人!”不断有人附和着点头。

“是啊是啊,那跟着上去吧,看看小伙子怎么惩治小偷。”

听了众人的安慰劝,姑娘最终还是从地上站起来,满目泪痕向小偷逃离的方向追去。

“嗖”一把扫帚向小偷飞去,砸中他的小腿!

小偷猝不及防的挨上一记,步子仅仅是停顿了一下,腿部肌肉长期耐力的锻炼令他拥有抗打击能力和优异的反应能力,小偷快速的恢复脚步,膝尖一使力,稳步疾驰。

NND,只得紧紧盯住小偷的影子,大腿已传来令人难受的酸涩感,上午让自行车“骑”几十公里路,这超负荷的运动量几乎就要让这副身体缺氧,大脑空蒙,呼吸声越来越粗,落在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大支撑他追下去的理由——惩恶扬善。

颗颗汗珠从头发里冒出来,滑过脸庞,如雨水嘀嗒在地上,脸色由通红变换成血管收缩后的面色苍白。

邹二娃眼底一片暗青色,抿住泛白的唇,紧咬牙根,像只正处于垂死边缘且病恹恹的野豹,陡吸一口气,真气运行腿部,爆发出惊人的奔跑力度,几起兔起鹘落,就跃到小偷的身后。

张开手中的蛇皮口袋,口子往小偷头上全力罩下去!

小偷压根就没想到今天有人竟然能够追上他,脑袋还被口袋罩上,一直罩到腰部,就跟绳子捆住一样,手,身子不能动弹。身下脚依旧在向前使力,身上却被拦住,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身子却依着惯性向后扑到地上!

“啪嗒……”

紧抓在手上的钱包掉落在地上,小偷在蛇皮口袋里用力挣扎,想逃离现场,却发现身子被人紧紧按在地,像是被禁锢起来一般,无法挣脱。

“啊……啊……”

膝盖顶上他的后背,背就像是伤口被酒精清洗一样火辣辣的疼。

“快,快,快过去,那小偷被按住了”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不知道谁先动手,拳脚纷纷落在小偷身上

邹二娃眉头皱了皱,面对犯罪没有人挺身而出,痛打落水狗倒上劲,对这些人生出些许不满,声音中带着恨:“都住手,小偷虽然可恶,应交给警察,自然有法律来处罚他!.“

被偷的姑娘虽能勉强跑过来,却早已是气喘吁吁,脚步凌乱。接过邹二娃递过来的钱包,忙不迭声道谢:“感谢大哥,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我都愿意!”

“快点跟上,人抓住了。”几个巡逻的保安闻讯赶了过来,邹二娃把小偷交给保安,毫不墨迹转身就走。

后头的姑娘醒过头,忙追上去,步子虽然有些疲软,但声音却还是传来:“大哥,等等我!”

第六十九章 暴风雨来临

“大哥,感谢你!”姑娘追上邹二娃赶紧道谢,看他夹着蛇皮口袋,明白他也该是来进货的人。心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次见面,便大起胆子:“哥,能不能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家庭地址也可以。”

这姑娘也是,莫非还要你报恩上门,或者以身相许。姑娘低头等他回复的样子很是尴尬,旁边的人已看不过去,跟着起哄。邹二娃心想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用笔写了学校的地址和电话,还有家庭地址递给她:“哥暂时没有传呼机,以后有了再告诉你。”

这次到朝天门,邹二娃收获很大,交易市场的文具比在北碚拿货便宜、货品更多。趁此机会,进了很多学习用品,看旁边摊位上的领带品相不错,带了十几条;再买上几个包装盒就可以当着精品领带卖。采购整齐又推着自行车,呼吸着飞驰而过的汽车带起来的满天灰尘,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学校走去。

再累也好过在老家收稻谷时的苦,邹二娃此时感觉到不是推的自行车,而是推着活下去的希望,就算爬着也要把货拖回去。

好不容易连推带骑自行车回到北碚,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找了个公共电话,啪啦啪啦拨通张思雨的传呼机,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也让邹二娃也从疲劳导致迷糊的脑子里清醒过来,今天是星期六,她在家休息的几率几乎为零,怎么办?就算拨通了电话又以什么借口呢?想看她?还是带东西给她,好像今天又没有买什么东西给她啊?

嘿~嘿~,原来第一次主动找人家是那么狗血啊,也是,谁的青春没有点狗血剧情呢,

“怎么办?”内心有点纠结,想想还是打吧,打了就有希望,不打一点希望都没有,就算不在家,权当自己停下来休息一下,很烂的借口也算勉强有了!”

好吧,就看自己虔诚的苦修,能不能换来一次上天垂青。

慌乱中重新拨起张思雨的传呼机,邹二娃握着话筒的手哆嗦着,心里一直唱着“忐忑”。

“嘟,嘟,嘟,,,,”

几次传呼之后,终于有电话回过来了。

“喂,你好,是张思雨吗?”

“什么雨哦,你给老子的,不找你,刚刚拨传呼的人呢?”电话那头语气有些冲,明显是ZQ本地崽儿。

“刚刚就是我在拨传呼”

“啪”一声脆响,对方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张思雨不可能给我一个错误的号码,她不是那样的人吧?

电话亭的老板好奇的上下打理着邹二娃,心里想肯定是刚从农村出来投奔亲戚的小伙子,或许是把号码记错。善意的提醒邹二娃“小伙子,你想想看,是不是传呼号码记错啦?”

“咦,是啊,是不是我记错了?再好好想一想。”

对的啊,是七位号码,未必是我抄错了吗?想想,既然联系不上,那以后有机会再找她吧。

好不容易将自行车推回学校,把货全部杂乱地塞进寝室。太渴了,嗓子干得连口水都滋润不了。抓过书桌上不知是谁的水杯,“咕噜,咕噜”,猛灌几口开水,鞋子也不脱,大大叉开双腿憨躺在床上。

哎,好累。两个脚指缝间不知是汗水还是磨破脚皮的血水,混合着钻进来的灰尘、小石子一路黏黏糊糊的跟着自己,磨得脚趾缝里上了血水。

唉,货等睡一觉再起来整理吧。

正当邹二娃舒舒服服在床上酣睡的时候,学校几家承包商店的老板聚在一间潮湿的石板墙小屋子里,一盏昏暗的电灯泡发着微弱的灯光,满屋子烟雾缭绕,里面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

围坐在方桌上商讨学生公寓里如雨后春笋般钻出来的代销点,很多同学晚上都不愿意出来消费,连最畅销的方便面销量也在逐渐下滑。

坐在上首的眼镜非常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用茶杯磕在桌面上,抹去鼻子下面垂下来的两条鼻涕,略微有些不满的对大伙说“大家找到销量下滑的原因了吗?”

“有啊,每个学生公寓都有学生在卖零食类产品,我们又不能进公寓阻止,你说能怎么办?再继续这样下去,就不关我们什么事了吧,大家都准备收拾衣服裤子回家带孩子吧!”一个矮胖子抽回正在抠脚的左手,狠吸几口烟屁股,似乎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弹掉手中的烟头,骂骂咧咧:“M的,早知道就不进这个学校做生意,晦气。”

“NND,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要不找几个地痞流氓对付他们?”

“对,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似乎觉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不要吵,”斯斯文文的眼镜止住吵吵闹闹的众人,因眼镜的父母属于学校的老师,所以在这群人中有一定的号召力,今天的这个聚会也是由眼镜组织。

“好啦!好啦!听我说一句,啊,这件事我们还真不能出面,毕竟对方是学生,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找学校后勤公司的老师,也是我们的上级部门,看他们怎么处理。二,至于说捣乱这个是下策,没办法的办法,当然这个我也赞成,让社会上的人出面也好,还是学生出面,大家拿出一个方案,花费还是老规矩每家均摊。”

眼镜喝了一口茶水,吐掉吸进嘴的几片茶叶,一副大哥的派头吩咐各位:“我们只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能搞残,搞死,毕竟我们是学校,不是社会。”

“后勤公司会管吗?肯定不会管,这种事情只有我们自己组织起来,我选择第二个方案,同意的举手!”抠脚的矮胖子率先举起自己双手,眼睛气鼓鼓的,生怕别人不同意他的意见,用眼光恨着大家。

“先听我说完,你们再举手好不好?”眼镜有些冒火,这些家伙眼里只有钱,钱,如果事情闹大了,不是拿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啊,说不一定还要惹上官司,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生意,确实不合算。

“大家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拉上老父母的面子去跟后勤公司做做工作,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在这里汇合,大家回去多了解对手,两手准备,两手准备,毕竟我们也要生存。”

对于这个安排大家觉得合情合理,大多数表示赞同,抠脚的矮胖子还在咧嘴骂人,总想着靠社会那一套模式解决问题。

第七十章 分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班里的女生好像约定了似的,干啥?一个个拿着一个小镜子,整天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秀发,不是捏捏鼻子就是修眼睫毛,还有的看脸上的粉底有没有涂抹匀称,每个女生都赛着似的打扮自己,跟刚进校的时候截然不同。

‘哎,我都替你们着急,在寝室里收拾好再出来吧,非要到教室里来,是不是说梳妆时的女人最妩媚,最有诱惑力?怪不得最近男生们经常到街上买新衣服,看来一个个都不正常,怀春了啊,春天要来了?可惜现在已是进入冬天了啊。

第二天坐在教室里对女生们大发感叹的邹二娃,根本就不知道一场风波正针对着他。

“唉。”邹二娃终于叹出了声,有些杞人忧天似的自言自语:“你说你们啊?整天打扮得那么漂亮,男生不想动心都难,唉……,罪过,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女朋友啊。”话说完后,周围嘘声一片。

“骚包,绝对的骚包。谁不知道校花——路瑶一直在倒追你!”身边的几个同学齐声的回应他,仿佛是约好的。

切,她你们是不知道跟美女在一起的那种感受,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感觉做了莫大的亏心事般。

“喂,邹应,接通知!”一个同学忽然指着教室门口提醒他,别吹牛了吧。

“准是没啥好事,催债的又来了呗!”邹二娃头也不抬,心不在焉的回答,肯定又是学校催他赶快完善学费。我现在刚把生存问题解决,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交学费,心里十分不情愿理,催就催吧。

还是李广帮他取回通知,接过来撕开一看,这次不是学校催缴学费,心里才稍稍安稳落地。

“啥?今天交稿?小甘同学!”疑惑中突然喊出的声吓了李广一跳,原来是市组织的绘画大赛催稿,这才记得上次答应小甘同学参赛的事,遭啦!只有一天的时间,NND今天晚上赶呗。

“咦~,二娃,你真是艳遇不断哦,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小甘来,还喊得那么腻!漂亮不,嘿嘿~~”旁边李广的戏谑声很是刺耳,让同学们认为邹二娃又有了新欢,都凑趣道:“也,二娃,你牛啊,天天换女朋友,小心背后说你是花花公子。”。

这句话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搂过李广的肩膀,一字一句正经对他说:“李广,别说我没提醒你,最近你是不是很少跟万可可在一起?我感觉不太对劲,你得看紧点。”

对于邹二娃的话,李广不置可否,只是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算是对他的回答。

这是怎么一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得漠不关心,这不是恋爱中应有的表情,如果换着自己早就刨根问底问个清楚。

对他的漠视,邹二娃觉得无可理喻,便添油加醋地描绘:“这几天在食堂我经常看见万可可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就餐,我觉得他们有问题。那表情你侬我侬的,就差一点点双宿双飞。此事,要不我帮你解决?”

“哦?”李广总算是对此事有了答复:“算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也无味。再说我最近一直在忙着管理每栋宿舍里代销点的事情,没时间处对象。”随口解释了一句。

“哎哟喂,我的兄弟啊,估计也只有你会这么认为。”当事人不放在心上,邹二娃也无可奈何。见李广还是不上心的样子,估计受打击太大,不忍心再伤害他,便安慰说:“我认为万可可是做给你看的,是故意气你的,他一直都喜欢你。”

“气我,气我什么?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啊!不会吧?”

怎么可能!对于他们分手一事彻底的无语,邹二娃理解的是可能两人一时之气,撮合撮合就好。撮合也要先找到原因,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这事我得问问清楚,找谁呢?本班的女生除了刘莉娟关系比较近一点,其他女同学连话都很少说,贸然找刘莉娟也不太好。怎么办呢?

眼前的通知书让他灵光一闪,不是还有路瑶吗?自从生日之后,有好几天没有跟她联系,这才记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七十一章 暗算

《我们的青春拐角》七十一章

三天后的晚上,学校的商户们又围着桌子坐在眼镜家里,继续交换这几天调查的结果。

“真是恼火的事情啊!”眼镜说完这一句悬念,下意识地从桌上抽出烟来,他刚才就想要抽烟的,看着屋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最后还是忍住了。

“最近,公寓冒出来很多卖小吃学生,我们,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几个商户以渴求的眼神看着眼镜。

听了几个商户的表现,眼镜的心底里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来,眼镜说但现在,抽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说道:“孙子说过: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所以这两天我多次派人从不同角度详细调查了解打探,这件事的起因源于一个外号叫邹二娃的学生。”

眼镜把手中的烟灰弹了弹,亮出烟头里面红亮的火星,笑意渐渐凝固了起来,阴翳的眼神毫不掩饰眼底的凶狠。猛吸了一口烟,又接着说:“这个学生家庭情况不怎么好,每天的生活费就靠在外面帮厨及在学校偷偷卖点零食换取生活费,最重要一点,也是我们能打击到他的缺点,目前还欠学校的学费没有完善,我们要利用他的缺点来做突破口。”

眼镜心里最毒的计划还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可以找关系向老师施压,让他要么放弃经营,更厉害的是抓住不缴学费的借口,就可以让他放弃学业,乖乖走人,这在当年相当于斩断一个人的前途,当然这种绝户计划只能悄悄的进行。

“那么我们根据他的缺点,我个人找出几点应付方案,以供大家参考,第一,就他目前在学校经营的产品来看,比较单一,就一个方便面占主销量,那么我们可以以方便面为突破口,进价销售或者低于进价销售,虽然短期来看,我们是亏了一点蝇头小利,长远来看我们击垮了一个致命的对手,赢得市场。就算方便面我们都不赚钱,但同期其他产品我们都有盈利啊,总的来说还是我们赢了。”

“第二,据了解邹二娃目前在医学院算是学生里面的龙头大哥,一个新生仅凭短短几个月能混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好汉,不过佩服归佩服。我们也要生存,所以第二步就是断其爪牙。如果找学校的学生动手,我估计没有人敢,所以这次我们准备找社会上的人,这个费用大家平摊,完事后我可以保证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把他们偷偷送出校门。”眼镜说完第二条,矮胖子商户第一个站出来满口脏话的肯定,“早他妈的就应该让社会上的混混进来,狠狠地教训这帮兔崽子,何至于拖到现在。”

“听我把话说完。”不满的眼神从玻璃镜片后面射出,矮胖子看了乖乖耸耸肩坐了下去。

眼镜继续发话:“第三,让学校以卫生,食品安全为理由,直接出面收缴,还可以给予处分等等,你们看看三个方案选哪一个?”

眼镜拽完长篇大论后,得意的看着周围的几个商户,非常满意自己的计划。心里非常鄙视这群人:除了可以想出打打杀杀的计谋外,估计都是干瞪眼的货。

“好,我同意!我同意!”一个商户。

“这个我同意!”另一名商户讨好的举着双手高声附和,“不就是钱嘛,咱出。”

“我也同意,但是我觉得三个方案应同时进行,嘿~嘿~,你们看看还是有文化好啊,出的主意都不一样,高明。”矮胖商户傻笑着,拍着马屁,一口应承找社会上的人算他的事,好像自己就是黑社会的大哥,可以随时喊动几十上百个小弟。

商谈结束,于是一场针对邹二娃的反击风暴开始执行。

第二天晚自习后,给女生公寓送完最后一批货的邹二娃,刚进寝室想躺着休息会,就见自己的床上缩着一团黑影,起初还以为是进了小偷,正准备抄家伙猛甩过去,走进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杨大爷。

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拍拍他:“杨大爷,杨大爷,滚你床上睡去。”

床上的杨大爷动也不动一下,睡得这么死,你生病了吗?也真是的,生病了把被子盖上吧!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啊!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见床上的杨国军一动不动,连回应也没有。

“杨大爷,杨大爷!”邹二娃提高嗓音,心想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声音还吼不醒,觉得有些蹊跷,急切搬开杨大爷的身子,只见他脸上印着几个皮鞋印子,衣服上裤子上也留下很多脚印,特别是左边太阳穴上一块淤青分外明显。身体唯一动的地方就是胸脯,还在一上一下起伏,证明还活着。

NND,肯定是被人偷袭打晕了,地点应该就是在寝室里。按道理自己住的寝室,在整个公寓乃至整个学校都是禁地般的存在,很多同学就算路过也会贴着门对面的墙壁走,生怕惊动寝室的人。

甩甩脑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救人要紧。谁做的以后肯定查得出来,也懒得去想。扯过杨大爷扛在背上,连寝室门也懒得关,飞快地向学校医务室跑去。

肯定是被人暗算,谁跟我过不去?太保一伙根本不可能来惹,那又是谁呢?

经过这几个月大家的共同努力,也确实给每个跟着做生意的同学带来了不少好处,但也仅仅赚取了点生活费,从来没有在校园做过违纪的事情。自己仅仅是为了自保,活下去。

这是谁下的毒手?邹二娃一遍又一遍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痛苦的自责自己。

第七十二章 向仲

到北碚第九人民医院带杨大爷检查完身体,万幸的是,医院检查X光显示杨大爷的大脑没有受到伤害,医生一看是穷学生,告知回家休息就可。都也没有那么多钱留院观察,忙完一切差不多十点,只好坐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学校。

寝室里静悄悄的,邹二娃有些不解,今晚非常反常,这么晚了寝室的人还不回来,是不是都出去陪女朋友过夜了?不合乎逻辑啊,管他呢,先将受伤的杨大爷安在床上躺好,帮他盖上被子。

本想问问他是谁下的黑手,杨大爷脑子还有些迷糊,记不太清楚。勉强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他正在储物柜里面整理准备晚上卖的货品,突然间被人从背后用衣服蒙住脑袋,然后就是被一顿猛揍。由于事发突然压根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感觉身子就像是一瞬间像羽毛一样飘了起来,断了所有意识,大脑,呼吸,什么的都没有了。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因为隐约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被甩在医院的检测台上,身体放在桌面上的声音),还有吵杂声,但给人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遥远。然后迷迷糊糊的,慢慢意识就恢复了,随后发现自己躺在检测台上。过程就这样,根本就没有机会看清楚是谁下的手。

对于下黑手这种事情,在那个躁动的年代,学生公寓里面经常发生。只有慢慢的寻找蛛丝马迹,时间久了肯定会有风声透露出来,只有等,等,等。

太累了,邹二娃拉过被子,脚也不洗,心想今晚就准备这样睡觉吧。刚刚躺下,合上眼睛。李广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立忙推醒似睡非睡的邹二娃。带来特别不好的消息,忧心忡忡的说:“今天开始整个学校特别反常,商铺每家都把方便面作买一赠一,导致我们的方便面今天晚上销量非常不好,只有几个友好的寝室碍着情份买了一点,更严重的是我们的人有几个被打了,具体情况等会其他同学汇总了再讲。”

“真有这样的事情?那马上通知一下我们的代销点,今天晚上在我们寝室商谈一下,你看这样合适吗?”邹二娃听闻事情如此严重立忙掀开被子,“腾”的一声从床铺跳了出来,反应过大的动作,将李广吓了一跳,还以为邹二娃受了刺激连自己人也怼。

“李广,我想了一下,跑步去通知我估计就算咱们都通知到了,公寓也快关门吧?不如这样我们花点钱到公寓传达室打电话挨过通知,这样效率更快。”邹二娃边系鞋带边跟李广商量。

两个人快速的来到传达室,在路上李广给的信息更多,这一次似乎是有组织的针对性他们,具体是哪一帮学生目前还不清楚。

不多一会,一个个代售点的负责人飞快的赶了过来,邹二娃从李广的箱子里扣出一包藏起来的红塔山,连李广也感到诧异,自己藏的烟自己都找不到了,邹二娃怎么一下子给找出来啦?心里想这家伙眼睛有毒啊,对邹二娃的举动不置可否,只好默然苦笑。

“大家凑过来,我数一下,一,二,三,,,,七,对,男生公寓刚好七个,除了女生公寓的没来,都到齐了!”邹二娃给抽烟的同学散发了一圈,然后接着说:“这么晚招呼大家过来,首先我深表歉意,歉意归歉意,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不知道是那一帮或者那几帮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废话不多说,一个个先说目前遇到的困难,只择重点说。”

邹二娃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外号叫周百通同学立忙举起手来,生怕大家忽略了自己:“我先说,我的情报最可靠,晚上过来袭击我们的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而是属于北碚街上的混混,其中有个领头的叫向仲,外号:向三少,不过似乎很怕晏家。”

另一个同学也反应这次袭击自己的有年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有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都是一口流利的ZQ话,明显区别于本校的学生,不光打人,还砸烂我们的货品。从年龄段和口音综合分析目标都指向肇事者非本校学生。

“二娃哥,这个仇我们得报啊,暗中下黑手,有本事直接咱们对决。那一次的地盘不是我们打下来的,怕啥,打不过,可以我们咬!”一个同学咬牙切齿的含愤发泄自己攻心的怒火。

“不光以牙还牙,我们也有损失,得让人赔!”一个同学急切的说出自己想法,深恶痛绝这些家伙,打人就打人嘛,还砸东西,这是不要我们活了吧。

这种事况已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根据周百通所提到向仲这一线索。邹二娃最后总结:“首先把受伤的同学将情况报告给老师,他们理不理是一码事,但我们姿态要做足。然后根据向仲这唯一的线索我找找朋友,能通过他们找到向仲最好,找到向仲这个谜底就容易解开了。”

李广担忧根本就找不到,“二娃,能不能透露一下,找谁呢?”

“北碚晏家!”邹二娃斩钉截铁的回道,“如果晏家能够伸出援手那是最好不过,很多混混都得给几分面子。”

“那就这样吧,长话短说,明天上午我去寻求一下晏碧英,她应该在武馆。”邹二娃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见大家默不吭声,继续交代:“记住,明天开始出门少带一点货,品种一定要齐全,卖完到寝室再补货也行,即使有意外,损失也可控。”

看着一个个泄气的样子,心里知道这些小伙子都没有经历过挫折,赶紧分别拥抱大伙,然后拍着胸脯高声地告诉大家:“有困难算什么,TMD男人怕啥,大不了重新来过,又没有老婆孩子怕啥呢!”

“大家说是不是!”

“是!”

“我看你们的声音能不能大声点,比娘们还娘们,大家挺起胸脯,大声说是不是男人?”邹二娃吼着声,仿佛把心中的不满通过自己的嘴发泄出来。

“是男人!是男人!”

261寝室爆发的这把怒火,终有一天演变成跟学校的直接冲突,最终的结果导致某学院的色院长被清理下课,当然也间接的挽救了很多在大学为人师表的“叫兽”。

夜,慢慢的吞没着大地的一切,连赶路的汽车惧怕夜的黑,急忙忙地逃离。黑漆漆、仿佛隔夜的焦墨一层,一层泼洒在天幕上,连路灯的微光也被夜的黑吞没。邹二娃站在窗前,凝视着黑漆漆的窗外,感慨自己就像是在电影院看戏的人,对剧情的发展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展朝着最坏的一面发展,等待着悲催的结局。

难道真的只有等到学校的商铺把自己吃进嘴里这份蛋糕挤出来吗?如果事情没有任何改变,结局是邹二娃放弃这份收入,还有七八个学生同样陷入勒紧裤带干革命的生活,自己绝对会亏空一切,然后灰溜溜从零开始,如果真是那样结局对于邹二娃是绝对不能承受之重。

TMD,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跟我作对?是不是我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邹二娃对自己产生了否认。”

恨归恨,经过这事一打扰,邹二娃反而没有了困意,想起大赛的作业还没有交,匆匆画上一副花鸟画,交待李广明天交给宣传部的小甘。

第二天上午,邹二娃六点多就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校园淡淡的薄雾中。

第七十三章 晏家武馆

晏家武馆位于北碚郊区,三进三出,属于典型的新四合院套旧的四合院,走进里面才明白一个大家族要靠几代人的积累才能完成。

找到晏家武馆,路上遇见一些急匆匆的青壮,相互微笑打着招呼,同时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邹二娃,不过并没有过多的过问。每天来晏家拜会的人很多,对于陌生人早已见怪不怪,由此可见,晏家在这里的人缘不错。

穿过了一条小道,来到一处院墙外,邹二娃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那院子里探望。这个院落很大,仅院子里的坝子就有三、四百平米,庭院风格略显古朴。一位青年在院子里面拿着戒尺吆喝着,悠闲的步伐在面前的十余人中穿梭指点。

“能不能把腿绷直,你这样软蹋蹋的踢出去有力吗!有用吗!你这简直是在侮辱你自己。”

“啪,啪”两声是戒尺用力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腿的主人忍着痛,咬着牙,抽动着嘴。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踢出去的腿一定要用力,用力!别软绵绵的,你那是真正的秀腿花拳,好意思不?”

“再来,看我示范!”

“这个动作要领,左脚一定要脚尖着地,为什么是脚尖呢?因为这样才更有弹跳力,踢的去势更开阔,方向更灵活,才能应随机应变。”青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着这伙人。

十余人中有的双拳挥舞,用力间发出呼呼风声,有的下蹲闪电般做出扫堂腿,刮起地上灰尘阵阵腾起。还有人头顶白色雾气缕缕升起……

在一般人看来,这些练武者一招一式都很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邹二娃越看越感觉不靠谱。动作太慢了,弱爆了,漏洞百出!这就是晏家的力量?看起来华而不实,真要是实战,估计能过得了邹二娃手的人很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属于强者般的存在。但在邹二娃对院中这些人的使拳套路顿时失去了兴趣,根本就用不着偷学。

正所谓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认知不同,眼界自然也不一样。

至于那个教导大家的青年,他的动作力道稍微能入邹二娃的眼,显然最近邹二娃的内功修行又有了新的长进。

略为失望,正准备抽身离开,意外突然发生。一道惊呼之声从院子里传出,紧接着就看到一只鞋子朝院墙外面邹二娃的位置飞来,显然有人用力过猛,将自己的鞋子踢飞了!

鞋子被踢飞这本也没有什么,问题是飞来的方向正好是邹二娃的藏身之所,显然里面的人对于偷窥别人习武十分反感。

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运上了几分内力向飞来的鞋子击去。邹二娃心里有些小怒,也不怕后果如何。

紧接着,怪异的一幕出现了,飞行的鞋子在空中一顿,居然被石子洞穿。一阵轻颤之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开八瓣。

一场小尴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让邹二娃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此时,院子里人皆是张大了嘴,一脸震惊、错愕。

“八步摧心掌?!”教习的年轻人一脸不相信,脱口惊呼。

晏碧瑛在外跑步完回家,见有个影子爬在自家墙根,觉得非常的奇怪,谁在偷学?除非……,除非是小偷,这胆也太大了吧!太不把武馆放在眼里了吧。急忙走近一细看,不由得火冒三丈:

“邹二娃?看你爬在墙上偷看什么!。”见对方任然充耳不闻,丝毫不理会自己,心生一股怒火高呼一声:“我来也!”

一记扫腿,横扫过去,一阵凉风刮过邹二娃的身后,只感觉周围温度陡然下降,凉嗖嗖地,邹二娃全心放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猜到背后会有人偷袭,下意识缩起了头。

“啪……”地一声,一记踢打在邹二娃的腿窝处,连带一个踉跄,“嘭”的一声,来了一个标准狗趴式,邹二娃趴倒在地上。

“哎呦喂,”

“谁呀!”

回过头一看是晏碧瑛,

“好痛啊,我是邹二娃!,你在干啥?有矛盾也是内部矛盾啊,我要告你!向毛爷爷告你!”

这时候,四周围鸦雀无声,静悄悄地,连院子里的人闭上了嘴。邹二娃从地上爬了起来,尴尬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心里把晏碧瑛恨得牙痒痒地,如果可以啃上几口以平息内心的怒火,是不介意啃一下人肉。

再看一身灰尘、露水的邹二娃,心里已是明白自己孟浪了一点。顿时两人尴尬地你望我,我望着你,时间一瞬间停止跳动。

还是邹二娃打破了这个寂静,“晏大侠,你老人家早上好啊,小的给你请安啦?你的人打伤了我的兄弟,刚好你也打了我,我就想问问这是几个意思?”

“我的人?是晏家武馆的子弟吗?”晏碧瑛也懒得跟邹二娃的辩解,直接问是谁。

“向仲,你应该认识吧?”

“向仲,我不认识!他对你怎么了?”

第七十四章 线索

“我的几个同学,被你们晏家叫向仲的弟子打了,连挑我几个窝点哦,厉害啊,想不到被人称之为义薄云天的晏家也接脏活吗?”

对于晏家一般的子弟,凭邹二娃目前的态势对付绰绰有余,根本就不怕被威胁,不耐烦的说,“你们晏家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我知道了。”

晏碧瑛倒也干脆利落,从院子里的瓜藤下推出一辆红色的嘉陵摩托。

“跟我来吧!”手一挥,招呼邹二娃坐在后座,一路上阴沉着脸,邹二娃几次想找话题打破尴尬的场面,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

心头不舒服归不舒服,别护短。

初冬的早上一丝丝的薄雾还在渲染着人间,晨曦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了下来,给迷人的小城增添了梦幻般的光环。

河边麻将馆,老板姓肖,一个邋遢的光棍汉,年轻的时候参加过‘反到底’红卫兵组织,据说杀过人。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面,店里只能容下四五张麻将桌,虽然小,却是当年北碚地下社会的交通站。

谁有脏货,白货要出手的,有跑关系的,在这里打一圈麻将下来,就能悄悄的交易。

最近生意比较好,麻将馆中午就开始爆棚,通宵客更多,老板只好趁早上的空挡清理着茶具。

刚刚送走勾肩搭背的两兄弟,是这里常客,都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昨晚最后一批通宵客。

“兄弟,昨天晚上打麻将的本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高个子依旧不死心的盘问自己的兄弟,最近两兄弟都没有找到活计,一直在闹饥荒。自家兄弟哪里来的钱供消费,昨晚又是鸳鸯浴,又玩了一个通宵麻将。

“你有完没完?还能哪来的?难不成抢劫了啊?”矮个子没好声的回答,有钱给你花已经很不错了,还刨根问底,咱兄弟的钱有几张是干净的,明知故问嘛。

这人有毛病是不是啊?谁没见过钱是怎么的。显摆起来没完了还!高个子十分的不满自己的兄弟,虽然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有些钱该拿,有些不该拿,得分清,不然命没了,钱也没了。

“告诉你也无妨,最近医学院有家商铺老板请我们干了一趟美差,不过心里怎感觉提心吊胆啊,有些奇怪。”

高个子根本就不相信,医学院都有保安,有校警,不是一般的混混都可以进去胡天胡地的一阵乱来,随口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嗯,你真厉害,恭喜你行不!居然到医学院去犯事了,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上我呢,让哥也找点钱花呗。”

矮个子一脸扫兴的表情:“厉害啥啊,这次有可能踢到铁板了,还好你没有去;被我们干的对方说是晏家的朋友,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都是几个外地的穷学生怎么会认识晏家的人呢?”

高个子一听说晏家牵涉其中,挺起的胸膛一下子弯了下去,脸上堆满的傲气立即换成了焦愁,不管是不是吹牛皮的,都得提防啊,如果是真的,按晏家那嫉恶如仇的家风,搞不好只有跑路。

“兄弟,要不要你最近到外面去避一避?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还是以走为上策,躲他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高个子好意的提醒自己兄弟,先躲一段时间,再说给对方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事后等火气消得差不多,再登门道歉,看在都是一条街上的人,估计晏家也不会太难为自己兄弟,毕竟晏家的招牌在哪里?。

两兄弟说干就干,爬上开往菜园坝的公交车,准备到竹木市场暂住一段时间,哪里属于鱼目混珠的地方,方便躲藏,也方便赚钱。高个子一路埋怨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大家好早点跑路啊。

“啪,啪,啪,”一滴滴露珠顺着树叶的脉纹滚动下来,敲打在教室的玻璃窗上,透明的玻璃留下一缕缕水痕。

看着露珠在玻璃窗上滑溜的杨大爷无不担忧这件事情的发展,询问旁边的李广,“你说邹二娃过去能查清楚事情吗?”

“能不能不是很重要,现在不是担心那个叫向仲再次来挑衅,有邹二娃在,下次再出现就是他的末日。更多的是担心学校对我们在校园里卖货的做法非常不满。”李广的脸色也还不到哪里去,心中怒火中烧。

今天上午大家在学校贩卖笔记本、钢笔的时候被学校保卫科抓了几个进去,说是捣乱学校纪律。

是,到其他班级去推销自己的产品会给同学们带去不便?,但是也不会上升到捣乱校纪的地步,纯粹就是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等,等,只有等,等主心骨邹二娃那边的回应,再回来综合一下事态的具体情况,针对性的做出决策。你说这样对不?”李广转过头,取下自己的眼镜,擦掉眼镜上的雾气继续跟杨大爷商议:“要不我们想想办法,打探一下抓紧去的同学现在怎么样啦。”

第七十五章 我跟你很熟吗?

“咦,前面的人好像张思雨,邹二娃,要不要停下来打个招呼?”晏碧瑛放缓了摩托车,转过头询问后排的邹二娃。

邹二娃听闻,也忙从晏碧瑛的后背探出头来,被风吹乱的脸上有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不远处,人行道上并肩行走着两人,其中一人有几分像是张思雨;那,牵手的男生又是谁?

身材和走路的姿势都很接近张思雨,晏碧瑛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走上去看看。后面的邹二娃不满的接连催促她,“有啥看啊,先忙我的事。空了你慢慢去问呗,自己的表妹没有必要对你隐瞒,说不一定还会让你帮她参考参考。”

说完,接着邹二娃额头一皱,心里只有苦笑,装着满不在意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我想,有可能是别的人,我们走吧。”

这两人是咋啦,前段时间两人似乎还有那个意思,“嗯?真走?”

“晏大侠,正事要紧,就算是她又能怎么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又没有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说,晏碧瑛神情微微一滞,从话里感觉出邹二娃那丝不同往日的热情,心中泛起莫名的波澜,可是,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告诉自己,他那是装着漠不关心。

“我没事,这样也好!”

“是吗,……”晏碧瑛嗅一鼻寒风,深邃的眸子淡淡一凝,说道:“那,走咯,我也想早点搞清楚这事,是谁在里面搞鬼!”

摩托一直往江北开去,邹二娃不知道她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从看见张思雨背影那一刻起,头就开始痛,也许是被风灌了一路,头是越来越痛;那种撕裂的痛自己似曾相识,无奈只好百般忍着。

目的地在北碚嘉陵江边一处七八十平米的二层小楼——快活林麻将馆。外面一中年人,嘴角叼着烟蹲在地上,用水一遍一遍清洗茶馆的茶具。经过通宵烟火的熏烤,茶具散发一股难闻的霉臭味,烟草味。

“天啊,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哦,哟哟哟,是牛老板啊,怎么这么勤快,一大早就在清理自己茶具,昨天晚上生意不错嘛,嗯?”

牛老板不满自己手里的活被打断,什么顾客这么早过来折腾自己啊。不满的抬起猪头一般大小的脑袋,“妈……”,骂人的妈字还没有说出口,便硬生生的收了嘴。

不会吧,是晏家大小姐,再仔细一看,确实是。还好自己嘴皮太厚,动作慢一拍,如果真骂出去自己今天就麻烦了。连忙堆起肥厚的笑脸,扔下手中的伙计,也不顾自己脏不脏疾步迎过去。

“哇,我就说吧,一大早树上的喜鹊就叫过不停,我就在想有什么喜事,原来是在通知我晏大小姐今天会来。稀客,稀客啊,你一来我的小店蓬荜生辉,请进?,请进。”

晏碧瑛一个漂亮的甩腿,从摩托车上下来,来到店里身边,反客为主,扯过一条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我问一件事就走,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一下,和我配合的好处你应该知道。”牛老板很听话的附身在晏碧瑛跟前,悄声的说:“你知不知道在这片混的人,最近有哪些到过医学院?”

“到医学院做什么?偷东西吗?最近没有收到来自医学院的货哦!”

然而,还没等牛老板更多的解释,就听到冰冷刺骨的一句话:“那到医学院打架的人呢?”

“打架?”

“你就装吧!”

一脸苦瓜相的牛老板,赶紧求饶,“大小姐,虽然我这里被称之为地下交通道,但打架的事确实没有听说过。”

“要是,最后的结果跟你说的不一样,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一旁的邹二娃听了心恻恻的,如果让晏碧瑛知道事情的真相,会不会让自己再来一次狗趴地。

“行,向仲认识吗?”说完,晏碧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里分明有了恨意,眼光直逼着牛老板,那意思你不说真话,今天就有可能让你关门的架势。

感觉情形有些不对,牛老板赶紧承认:“向仲啊,向仲我认识,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向佑,昨天晚上哥俩一直在我这里玩通宵,这不,才出去不久你们就来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不清楚了,哦,还有我记起来了,这两天突然变得有钱了,应该是干了一票。”牛老板苦笑的看着晏碧瑛。

趁他们聊天的期间,邹二娃找了公用电话,问学校的哥们情况怎么样。李广跟杨大爷都不在寝室,陈涛接的电话。

电话里陈涛告诉他今天保卫科抓了几个在学校卖东西的同学,理由是捣乱学校教学持续。NND,莫须有的罪名啊。

于是吩咐他们暂时不要忙着行动,等他回来再做处理。为了避免兄弟们担心,邹二娃只好做出一副万事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当牛老板带着两人来到向仲所住的房子时,房门已上了锁。从邻居口中得知,两人刚刚进屋又急匆匆的走了,估计又出去鬼混了。

邹二娃看着晏碧瑛,没好气的问:“怎么办?晏大侠!”

即便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但是面对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队伍,眼看着就要被人搞得支离破碎,他也做不到“也无风雨也无晴”。

可能被邹二娃的问话气着了,晏碧瑛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好气的回他:“咋办,凉拌!你现在明白了吧,向仲确实不是晏家武馆的子弟,此事与我无关了。还有,以后没事少麻烦我,我跟你很熟吗?”

‘我跟你很熟吗?’这一句话犹如一颗炸弹一般在邹二娃心中炸开了,他不相信这是从晏碧瑛口中说出来的,难道说以前帮自己是看在张思雨的份上。如若不然,还是因为什么呢。

想想也是,在哪里又不是人走茶凉呢,只不过是早迟而已,跟那一家人划上一个句号也对。

“不会再麻烦你了!”邹二娃愣了半天之后,终于在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心情极度烦躁之下,他坐着公交车在北碚城漫无目的穿行,直到他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色中的菜园坝竹木器材市场比白天更加的热闹非凡,摆地摊的吼着叫卖声,站在路灯下的几个妇女冲着来来往往的男人笑骂。带着猥琐笑容的男人凑上去,嗅起廉价的脂粉味。

“好香哦”

“哼,去你的,银枪蜡烛头,好看不中用的家伙……”

因临近重庆火车总站和长江边而建,陆运和水运通行都很便捷。以前只是一条小小的街道,后来因为竹木器材的交易量加大,逐渐形成以水果、皮革、小商品为主的几个批发市场。

社会上各类流动人口越聚越多,带动这一条街的生计,形成一条繁荣的“小香港”,也是各类牛鬼蛇神的避风港,给当地的治安带来很大的隐患。

第七十六章 祸不单 行

祸不单行

先回寝室了解事情的情况,再对下一步做出决定。

一打开寝室门,浓烟弥漫,就见李广一个人落魄的靠着窗子正抽着烟,地上堆满了烟头。平常这个时候寝室里总是亢奋起吹水打屁的嘻骂,还有烂脚丫的臭味。

此时静悄悄的,床铺空荡荡的,同寝室的哥们几个都乱窜教室而受罪,还关在学校的保卫科。

邹二娃始终给自己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原谅这帮人。

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抓住向仲,逼问出背后操控者,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要为受苦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不可能就这样子白白的被关!

心里的怒火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脑海中全是哥们几个被殴打的幻想。

怨气在心中狂涌,把心中的那股火发泄在墙壁上,拳头“啪,啪,啪”击打在墙上,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四出飞扬。

靠在窗边沉思的李广被响声惊醒,刚起身就遭了殃,头上、耳朵、嘴巴、全是灰尘。

邹二娃身上也好不了那里去,身上除了灰尘,手掌因用力破开几块口子,鲜血染了手面,咧开嘴、忍着痛。

李广诧异的转过头来,见是邹二娃回来了,看着他这般模样,想笑又因为气氛很压抑笑不出来,反倒先安慰他:“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冒啥火,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理解他此时自怨而又不能给大伙一个交代的心情,哥几个算不上是被他坑了,但也脱不了关系。

“我刚刚去了趟保卫科,这才回来,他们在里面有吃有住,别担心啥。”

说完扔掉烟头迎上来,接着用手推起邹二娃,往校医务室走去。

路上李广简单的用纸巾包扎邹二娃的手掌,欲言又止。

“你有屁就放,别磨磨唧唧的,我心情不好。”对他遮遮掩掩的样子不太满意,又找不到出气口邹二娃直接揭开话题爆着粗气说道。

李广挠着头憨笑道:“我这不是正准备跟你说嘛,路媱你还记得不?”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过来。

“他还记得路瑶,哼,你还不去看看,去晚了到黄泉路上看吧。”

谁在搭话?两人闻声一惊,警惕转过头。

邹二娃退回几步,用身子挡住李广。冲着学校的林荫道,沉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时值初冬,繁花凋尽,黄叶堆叠在地上,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一个身着白蓝色彩校服的男生从黑暗过道的树林潇洒而出,停在邹二娃的对面,皮笑肉不笑道:“我是该叫你邹二娃呢,还是邹应。”

“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想到会是我吧?”

来人正是跟邹二娃曾经有过节的玉公子吗,上次被邹二娃打趴以后,再也没见过面。

这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专程等邹二娃的吗?如果是专程守候,难不成会预测?

“现在不怕挨了揍吗?”

李广先发声,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他。

“哼,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可叹!这世上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可惜,只是西楚霸王般的人。”

又看看邹二娃包扎的手,摇晃起头,“连自己的女人也照顾不了,算哪门子英雄?”

玉公子让两人吃够了奚落,这才转身想离开。

“站住,谁让你走的!”李广腿一抬,拦住玉公子。

不想再节外生枝,邹二娃也明白玉公子此意是想巴结他,示意放了他,但言语上依旧不饶人:“算了,让他走吧,咱们何必跟小人一般见识。”

弄这一出,邹二娃的心情更不好受,路瑶的心病他是知道的,苦于事情缠身,本想拖拖几天再带她找师傅去。怪自己一直疏忽,看来路瑶的病已火烧眉急。

看来路瑶那边真出了事,既然哥们几个安然无恙,先去看看她吧。这病只有师傅可治,世俗的医生除了保守治疗,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打定主意,说走就走。

刚到女生寝室,就从同学口中得知,从早晨开始路瑶就呼吸困难,已送往市急救中心救治。

急救中心在SZ区,咋办!

这病得找师傅救!

不由分说,拉起李广挤上一辆三轮车就往磨滩河驶去,分分秒秒就是路瑶活命的希望,希望自己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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