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美漫归来》 修改说明 因为一些原因，我对前文进行了一次修改。 主角顾异所在的蓝星区域，改名为首护区 角色韩瞳所在的蓝星区域，改名为大洋区 其他区域也做了名称修改，总之，都是一些纯属虚构的蓝星区域，与现实无关 蓝星上由同盟组织管理，若干区域划为一个板块，一共有四个板块，每个板块有一个理事 所以，读者老爷们也都看出来了，蓝星上的地理，政治，科技水平方方面面，都诞生于幻想 全书只是讲了一个不存在的，幻想星球上的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笔芯！ 001 十周年快乐，烂人 灭霸：“我就是天命！” 托尼：“我……就是……钢铁侠！” 啪！ 六颗无限宝石在钢铁侠的手部盔甲之上，闪烁出绚丽又危险的光芒。 响指打响，终局之战尘埃落定。 那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将随着这个响指，在此刻化作腐土，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现在要讲的故事主角，此时并不在英雄集结，上演终局之战的复联基地。 时间得回到钢铁侠打响指的一个小时前—— …… 北卡罗来纳州，一座不太起眼化工厂的地底下。 这里是九头蛇组织的一处地下实验研究基地，九头蛇内部管这叫901基地。 在四面都刷作单调白色的房间里面，顾异醒了过来。 他不记得昨天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下的，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在乎这些。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顾异打着哈欠，进入到卫生间。 作为901基地里面俘虏性质的科研人员，房间里面配有独立卫生间，这算是九头蛇组织对他最大的礼遇。 顾异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在冷水的刺激下慢慢褪去迟钝的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4月24日。” 他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因为刚睡醒，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显得有些蓬乱。 胡子拉碴的下巴则证明了自己有好些天没有好好刮过脸了。 还有那布着血丝的一双死鱼眼，以及苍白到没什么血色的脸庞，这是长时间身处地下，以及毫无规律可言的作息时间换回来的限定脸部装扮。 总体来看，镜子里面的顾异，算不上邋遢，但却有一股由内而外的颓废感扑面而来。 “十周年快乐，烂人。”顾异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嘴角上，向上勾勒出来一个不好看的弧度。 仪式感应该算是有了。 顾异算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不是因为他是901基地里面唯一的华人，也不是因为他兼具着俘虏，以及整个九头蛇最顶尖的科研工作者，这样带着戏剧性冲突的身份。 而是因为他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宇宙，用他老家的话来讲，他是一名穿越者。 不过，这里是漫威宇宙。 科技、魔法、神力这三架马车都在这里并驾齐驱，超级英雄、外星人、乃至神明满天飞，有一个穿越者实在算不上是多爆炸性的新闻。 话虽如此，秘密毕竟是秘密，顾异一直都把自己的特殊身份藏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 而今天，是顾异来到漫威宇宙的第十周年。 没有蛋糕，没有香槟派对，也根本不需要庆祝。 顾异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了房门，在他的房门口，有四个持枪荷弹身穿黄绿制服的士兵把守。 见到顾异出门，四个士兵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顾异没有去在意这几个跟在后头吃屁的虫子，从他被九头蛇控制，住进这个房间起，差不多整整八年时间里，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是标配。 除了五年以前，灭霸打响指的那天，四个监管者里面直接没了两个。 不过当天下午，在灭霸计划生育工作下减员了一半的901基地，在人手明显不足的情况下，还是强行抽调出两个人手来，弥补了顾异身边的空缺位置。 所以，习以为常。 在房门口的走廊上，顾异还看见了一个让他不得不在意的人——901基地现今的直接领导者，弗雷德克。 金色的背头，傲慢的神情，一丝不苟，自视甚高，又愚不可及。 这是顾异对弗雷德克的全部印象。 “瞧瞧，我们黄色皮肤的工作者出现了，你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弗雷德克向着顾异“问好”。 这仅仅是言语上的问好，弗雷德克的语气、眼神、表情以及肢体动作，在面对顾异的时候，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轻蔑与傲慢来，仿佛顾异是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行走的垃圾。 “如果你在拿我和一个死人比较的话。我想，是的，我的气色看上去不错。”顾异没什么表情地来了一句美式的抖机灵。 在全宇宙都讲英语的漫威宇宙里面生存，让本来只接受过“哑巴英语”教育的顾异，早就已经习惯了英语口语的交流。 简单的两句对白交流以后，顾异朝着弗雷德克伸出了右手，这不是在示意对方该进行友好握手了，而是一个索要的信号。 像以前一样，每隔30天，弗雷德克都该给顾异一点什么。 “你很心急，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你来自一个不优雅的种族。”弗雷德克把一个灰色的，巴掌长度的小匣子递到了顾异的手里。 顾异斜看弗雷德克一眼，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日常想把对方头锤爆的冲动。 他把小匣子打开来查看，和以前的一样，这个小匣子里面塞着棉絮，其中静卧着一只小小的玻璃管试剂。 试剂是透明的液体，有分层，80%的无色透明液体位于上层，而剩下的20%是淡蓝色的，沉在试管的底部。 这是一管血清，和美队注射的超级士兵血清有一点不同，顾异更喜欢叫它——脑域血清。 验完货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顾异又把小匣子重新合好，小心翼翼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现在还不到注射的时间，上个月那管脑域血清的继发反应还没开始。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每隔30天，901基地的最高负责人都会把一管脑域血清交到顾异的手上。 长时间下来，顾异倒是对弗雷德克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方面，顾异极其厌恶弗雷德克，甚至希望这个恶心的纳cui立马原地爆炸，永远不要再出现再自己的面前。 但另一方面来讲，弗雷德克要是真的一个月不出现在顾异的面前的话，又有点……嗯……大事不妙。 这有点像女孩子们，对待大姨妈的态度。 “你没必要小心翼翼的，血清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你应得的。表现好的狗，本来就该有奖励。”顾异小心翼翼检查血清的样子，让弗雷德克发笑。 “我一直觉得，我应得的是不会产生药物依赖的二代脑域血清。”顾异的语气也算不上十分友好，“难以想象，八年过去了，脑域血清还是这一种一成不变的一代款式，你们找来开发血清的人员是不是有什么传承经典的独特匠人坚持？” “明智一点的做法，你们应该让我去研究血清。”顾异微微挺了挺腰杆。 “你最好服从命令，做你自己该做的事，譬如去研究斯塔克的方舟反应堆。”弗雷德克似乎无意再和顾异讲话，准备要离开。 “不不不，方舟反应堆的仿制工作三个月前就已经完成了。”顾异出言纠正道，“现在研究的，是皮姆粒子。不得不说，你们的人在渗透工作上的确有一手，这次拿回来的资料也非常齐全。” “那你就应该好好做你手头的工作。”弗雷德克留下这么一句话，扭头离开。 不过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听着，你是一个顶尖的科研者，甚至在脑域血清的帮助下，你完成了100%的脑使用率开发。” “不过同时，请记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名俘虏，还是一名华人。我承认你们华人很聪明，尤其在理工一块你们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你们依旧是劣等的民族，你们身上的奴性根深蒂固。” “所以，服从命令，做你该做的事，顺从你自己奴隶的天性，就像狗，要听主人的话一样。顺便一提，你一直都算不上是一只多讨人喜欢的狗。” 面对着自认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弗雷德克，顾异只是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都9102年了，世界上还有这种毒瘤式的种族歧视发言。 这要是放在十年以前，在我老家，老子抄起键盘就能把你的头给锤爆，你信不信？ 不过，因为这句犬吠是从弗雷德克嘴里面讲出来的，又让顾异觉得很正常，毕竟他嘴里面类似的话并不少。 弗雷德克转头离开。 而顾异则是友善地对他道别：“愿你能度过美好的一天，吔屎啦你，弗雷德克。” 流利的英语里面，夹杂一句粤语。 弗雷德克身上倒是有佩戴着多国语言的同声翻译机，不过，顾异很清楚，其中的华语一块，只支持普通话翻译。 而华国，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有上百种俚语问候他的妈。 精神胜利之后，顾异也没有在走廊上多停留，转身去了餐厅。在他的身后那四个负责监视的士兵还是紧紧地跟着…… 说起来，要做的“那件事情”，在今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吃饱以后才有力气搞事情。 002 反派劳模九头蛇 九头蛇，作为漫威世界之中著名的超级反派集团，一直凭借其野火烧不尽的旺盛生命力为人称道。 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履行着向世界输出反派和为各路超级英雄增加经验的重要任务，也算得上是反派业界的劳模。 估计要是九头蛇组织灭亡的话，好些超级英雄都要下岗再就业。 同时，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反派集团，九头蛇组织一直都挺重视科技研发，毕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早在二战时期，宇宙魔方还在九头蛇手上的时候，是他们在科技领域的高光时刻。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九头蛇集团的科研水平，已经被斯托克工业集团、奥斯本工业生物科技，皮姆科技这些顶尖的科研公司，甩开了好几条街，车尾灯都看不见。 但是，自主研发比不过别人没关系，九头蛇组织除了生命力顽强以外，还有第二个优点——渗透能力极强。 只要渗透进那些顶尖的科技公司里面，盗取他们的科研技术文献资料，搞回来自己来一个山寨加高仿，还不是美滋滋。 你的科技不错，但下一秒，它是我的了。 而且，反派的事情能叫偷吗？ 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901基地，就是从事各类科技盗取山寨，仿制研发的一处地下工厂。在之前，这项工作的总负责人其实是意识储存于计算机设备中的阿尼姆佐拉。 不过几年前，佐拉博士在另外一个实验基地里面，被美队和黑寡妇二人摧毁了托身的仪器，从此不知所踪。 901基地的负责人由此就转变成了二把手弗雷德克。 现如今，在被脑域血清强化过的顾异协助之下，901基地里面的盗版侵权事业还算进行的有声有色。 近八年的时间里面，有九头蛇提供的资料作为支撑，顾异几乎把漫威地球上的黑科技都研究了个遍。 而901基地所有的研究数据，全被汇总记录到了算力超强的量子计算机，墨提斯的数据库里…… …… 901基地的餐厅。 餐厅是这个地下基地里面占地较大的设施建筑，顾异到达这里的时候，里面差不多坐了三分之一的人。 大部分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吃饭的同时讨论研究，其乐融融，学术氛围浓厚。 顾异领了一份鸡肉三明治和奶油蘑菇浓汤，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四个九头蛇士兵还是寸步不离跟在他的身边，餐厅里面其他的科研人员没人过来和顾异打招呼。 这里的大部分的白大褂，都和顾异有过科研上面的合作研究，不过彼此的交集也仅限于此。 顾异是个被上头特殊关照的科研俘虏，九头蛇那些全职的科研人员，自然不会忤逆上面的意思，和顾异搞什么交情。 三明治差不多吃了一半，顾异又喝下了一大口蘑菇浓汤。 他在咀嚼食物的同时，还在认真思考，关于“那件事情”的具体实施流程。 也就是这个时候，餐厅里面没有任何预兆的发生了异变。 灰烬……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灰烬，洋洋洒洒，越聚越多，顷刻之间就充斥满了整个餐厅。 这种灰烬，顾异印象非常深，或者说，所有人都不可能忘了它。五年前，因为灭霸的那一个响指，有一半的生命体，全都化成了这样的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许多地方的灰烬就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五年前那个响指之后的倒放。 灰烬汇聚，拼凑起来一个人形，同时人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活。到最后，这个灰烬拼凑起来的人，彻底活了过来。 看到面前的一幕，顾异虽然并不知道此刻在遥远的复联基地，绿巨人以几乎牺牲了一只手臂作为代价，打响了响指。 但他能想明白的事情是——五年前化成灰烬的那些人，在此刻全都回来了。 餐厅里面，由灰烬拼凑复活的人越来越多。 顾异快忘了上次那个响指打响的时间是不是饭点，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本来只坐了三分之一人的餐厅，此刻已经变得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就连他现在所坐着的桌子对面，都多出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来，正两脸懵逼地看着顾异。 周围充斥着尖叫声、欢笑声、哭泣声……混淆在一起，让这个本来挺宽敞的餐厅，都显得逼仄了好几分。 餐厅里面的异变，再加上突然增多的人数，让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包括一直跟着顾异的那四个九头蛇士兵，此刻也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对于要做“那件事情”的顾异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天赐机会。 顾异不是一个只知道坐等机会的人，比起等待，他更喜欢自己创造。但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也不会就任它溜走。 所以—— 等到那四个士兵从这场大变活人的奇妙现场秀中缓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了半块三明治、一碗快见底的蘑菇浓汤、两个仍然是懵逼的科研人员。 矮子里面拔高个，四个九头蛇士兵里面相对最机灵的那个，总算是明白过来，他们监视着的顾异，已经趁乱逃离了他们的视线。 “该死！他不见了！” “快点通报给弗雷德克博士！” …… 901基地，量子计算机房。 这里是量子计算机墨提斯的所在，也是整个901基地的核心。 顾异一路来到这里并没有多少阻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松，五年前化灰的人归来这件事，给整个901基地都带来了混乱。 一路走过来，顾异甚至还看见不少人相拥而泣的……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顾异此刻自由行动的同时，身后没有跟着四个监视者。 量子机房是901基地的核心，除非是有重要的科研工作，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进入。而且因为进入的权限要求，基地里的一般人也进入不了这个房间。 手头一直有重要工作的顾异，倒是经常进出这里。 以他的身份，理论上当然不可能有进入的权限，平时都是被其他人带着进来，在监视下完成工作的。 不过，没有权限，这也仅仅是理论上。 顾异在901基地里面已经待了八年，八年时间，足够顾异对基地里面的设备做各式各样的手脚。 早在一年之前，他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虹膜与指纹都纳入了901基地，b级的通行权限范围之内。 所以，潜入墨提斯所在的房间很顺利。 量子机房里面并没有人，只有各色的指示灯在各种仪器上无声闪烁。 “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编写完毕了。八年了，我无时无刻在想着完成这件事情——”顾异径直走到了他熟悉的墨提斯面前，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了起来，“我可是非常期待，炸了这里。” “墨提斯，为我的十周年纪念日，大放一场烟火吧。” 爆炸，这是男人的浪漫。 003 英雄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 仪器的指示灯不知道闪过了几轮。 反正，顾异的工作马上就要进入尾声。 这个时候，本来是紧闭着的大门，缓慢打开。门后，是气急败坏的弗雷德克和一帮黄绿制服的九头蛇士兵。 “顾，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劝你最好都先停下来。”在弗雷德克的示意之下，他身后的士兵，已经把枪口对准了顾异。 “弗雷德克，你来的很快。”顾异手上的工作没停，甚至头也没回，“我可能要对你稍稍改观了，你好像也没有我以前想的那么蠢。”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立马给我停下来，你这只下贱的狗！”弗雷德克的语气很重，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对话的两个人，都没有太在乎对方讲了什么，自说自话。 说起来，厌恶是相互的。 如同顾异厌恶弗雷德克一般，弗雷德克一样极其看不惯顾异，尤其是顾异那一种散漫的处事作风。 甚至顾异还多次违背过弗雷德克的命令。 如果不是这个华人对九头蛇还有大用的话，他早就会下令把顾异处死。 随着弗雷德克高声的警告，顾异敲击下了enter键，之后就还真停住了手。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被弗雷德克给唬住了。 只见顾异缓缓回过头来，那张憔悴的脸上扬起一个带着谑意的笑来：“我完事了。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还真就准备，死在这里。” 随着顾异的回头，他身后的量子计算机墨提斯发出了运作的嗡鸣声，光屏之上，可以看见一行又一行的代码极速掠过。 要知道，墨提斯以往的运作，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 “你做了什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这让弗雷德克有一点恐慌。 “让墨提斯自毁，让901基地自毁。”顾异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 “你在说什么，墨提斯上根本就没有自毁程序！”弗雷德克稍稍镇定了一些。 顾异在讲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弗雷德克有整个901里面最高的权限，对于墨提斯，他了如指掌。 “以前的确是没有的。”顾异点了点头，对弗雷德克的话表示赞同，“八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墨提斯的时候，她有了第一行自毁代码。半分钟前，代码终于完整了。” 墨提斯运行的声音越来越巨大，不单单是如此，整个901基地里面，各种电路设备都在不同程度的发出噪声。 顾异的话，让弗雷德克后跌了一大步，靠着身后的九头蛇士兵扶住，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脑海，让他的脸部表情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弗雷德克，虽然你讲的大部分话都是狺狺狂吠，但有一句话是对的。八年时间，我在901里面动的手脚没有任何人真的察觉，不得不说，我的确是个天才，不是吗？” “开枪啊！你们这帮混蛋！打死他！”弗雷德克的大脑已经难以正常思考了，他此刻只想让面前这个华人彻底闭嘴。 “太迟了，再你妈的见，陪我一起下地狱吧。”顾异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最后说一句，不要试着圈养一头雄狮，你个睿智玩意儿。” 嗯，顾异觉得自己这台词很帅。 漫威世界里面待了十年，但这十年时间里面，顾异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曾活过。 除了现在，现在他感觉自己活着。 所以，顾异满心欢喜的摊开了双手，闭上眼，享受当下对他而言，无比曼妙的时刻。 砰砰砰！ 那些九头蛇士兵按照弗雷德克的命令开枪，子弹划出漆黑的枪口，径直朝着顾异攒射过来。 啪、啪、啪。 而这些子弹无一例外，全部都击在了顾异身后的墨提斯庞大的金属身驱上。 被子弹击中的墨提斯，指示灯频闪，运作的声音已经变作了轰鸣…… “他……怎么会？”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弗雷德克无法相信。 没有一发子弹击中顾异，因为此刻的顾异，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慢慢灰质化，一点点散开来，变成了四散的尘埃。 轰！ 庞大的墨提斯之中，红光迸射。 瞬升的温度，炙热的气浪，摧枯拉朽的爆炸冲击。 北卡罗来纳州，那座不太起眼化工厂的地底下，巨大爆炸声接连不断，甚至整个化工厂都开始坍塌…… 901基地，土崩瓦解。 而此刻，在复联基地，终局之战的战场，钢铁侠抢下了灭霸手上的六颗无限宝石，打响了响指…… 那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一切，都将随着这个响指，化作腐土。 一切都结束了…… …… 蓝星，公元历2019。 首护区，江城，弯哒影城。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多，可影城里面的每个放映厅都是座无虚席，今天是《复仇者联盟4》首映的时间。 在6号放映厅，《复联4》的影片播放已经到了故事的结尾，灯光已经亮起，片尾的字幕已经开始滚动。 会来看首映的，大多都是漫威的铁粉，所以现在还没有人离开位置。 虽然大部分人事前都已经知道《复联4》没有彩蛋，但大家都在等着影片最后，托尼的那几声打铁声。 在这个时候，放映厅里，大家已经开始小声讨论起剧情和感想。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见个别人的抽泣声。 “钢铁侠打出响指，讲iamironman的时候，我真的是……tmd爆哭。” “你个冷血动物，美队喊出avengersassemble的时候，我就绷不住了，我日你个龟儿，呜呜呜……” “凡人之躯，钢铁之心，比肩神明，我爱tony不至三千遍！” “美队拿起喵喵锤抡灭霸的时候，真的是燃爆了！” “跟谁对线都能过两招，我漫威五五开是跟你开玩笑的？” “那个一拳打出《复联4》的男人呢？为什么不做点什么？我想看《复联5》啊！” “听我说，我算发现了，星爵《银护1》打养父，《银护2》打生父，《复联3》、《复联4》打岳父，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父仇者！” …… 在场影迷们还沉浸在剧情里面，这个时候，坐在放映厅中央位置的一个男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穿一件白色的字母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的九分裤，男生的打扮清凉又简单，看样子，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这个男生站起来以后，并没有要离开座位的意思，而是呆立着，一动不动。 他是顾异，从外表上看，比漫威世界里面，年轻了不下十几岁的，顾异。 “顾异？你怎么了？” 坐在顾异边上的三个男生都困惑地抬头看他，坐的最近的那个，还伸手拽了拽顾异的衣角。 顾异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反应，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恢复了一点意识。 四下的光亮有些刺眼，面前有一面正在滚动字幕的光屏，边上位置上，有三个看起来异常眼熟的20岁左右的男生…… 眼前看到的一切，让顾异有点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处境了：“我……回来了？” 随后，只感觉大脑昏沉无比，身子好像脱了力一般，只能任由自己仰面倒了下去。 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顾异！？”顾异身边那三个男生连忙七手八脚去扶他。 当、当、当…… 放映厅里，荧屏一黑，最后一声打铁声也结束了。 这几声打铁，是《钢铁侠1》的时候，托尼被困在山洞里，打造马克1代的声音。 预示着，一个英雄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 004 漫威十年 顾异是个土生土长的蓝星人，从小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高考的时候，更是以数学与理综两门满分的优异成绩，考进了华区江大。 就是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蓝星花朵，在他大二的某一天里，居然就被毫不讲道理的穿越了。 穿的还是超级英雄遍地走的漫威世界。 在穿越到漫威宇宙之前，他记忆里关于蓝星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和室友一起到弯哒影城看《复联4》的首映。 随后，嗯……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他再有记忆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美利坚合众国领土之上，华盛顿的一条不知名街区小巷垃圾桶的边上。 “美国”，或者说“国家”，对于顾异而言，这是一个带有历史性质的名词，只会在荧幕中出现。 在顾异生活了20年的蓝星上，不同的民族之间，是没有“国别”这样的区分的。或者说，整个蓝星都只有一个国家。 在蓝星人的历史上，早在数百年前，首护区上孕育的超级大国，就开疆扩土，在整个蓝星之上实现了星球统一…… 当然，这些都是旁话。 顾异初到漫威的时候，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阵痛期。 见不到亲朋好友，完全陌生的世界，身无分文，饥寒交迫，流落街头…… “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值得庆幸的是，顾异有一颗坚韧的心。 所以，像是奇迹一般的，他挺过了这一切，活了下来。 凭借着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顾异顺利跻身成为了美利坚街头，千万流浪汉中的一份子。 甚至，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这里是漫威世界，而我是个穿越者，理论上应该是天选之子，或许冥冥之中，我会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就算不能成为和美队、雷神、钢铁侠这些一线超级英雄比肩，混个蟑螂侠、老鼠侠什么的，应该还是有戏的吧？ 不过，生活就像是肌肉猛男，死死压在顾异的身上，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甚至，有些绝望的时刻，顾异都感觉自己满身大汉。 在这个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的世界里面，顾异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浑浑噩噩在华盛顿生活了半年，在他实在快要活不下去，已经认真思考要不要去gay吧卖屁股的时间节点上，他在漫威世界里的人生，出现了转机。 一个自称是托雷斯教授的老男人找上了顾异，毫不掩饰并且是露骨地向顾异表达了欣赏之情。 这种欣赏，不是肉体上的。 当然……也可能包含了肉体上的欣赏，谁知道呢。 “顾！你有一颗堪比玛丽莲梦露翘臀，让人垂涎欲滴的性感大脑！”这是那个老男人的原话。 虽然不知道在美国用“性感”形容“大脑”构不构成语病，也不清楚用女郎的屁股做比喻到底算不算恰当。 总之，顾异把托雷斯这句话，当作是对他优秀大脑的一种夸赞。 顾异有一颗优秀的大脑，试问谁不知道？数学和理综都满分的怪物大脑构造怕是本质上就有些与常人不同。 不过，有颗优秀的大脑，但没什么社会阅历，顾异在华盛顿混得还是非常惨就是了…… 一来二去，老男人托雷斯向顾异抛出了橄榄枝，说自己有一项研究，需要一个聪明人的协助。 实在是走投无路的顾异，上了托雷斯教授的贼船。 其实，托雷斯就是一个野路子的科研者，他耗尽毕生心血研究的东西是——超级士兵血清。 嗯，就是美队注射的那一种。 在二战之后，超级士兵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国家都有研究过这个课题。甚至，不少野路子的科学家，也对血清进行了研究。 其中，有不少有点东西的科学家，还真就研究了些名堂出来。 托雷斯就有点东西。 他研究出来的血清，按照他自己的命名，叫脑域血清，目前还是个半成品。 大家都知道，血清这个东西很看脸，不是每个人注射下去都会有好的效果的。 所以，选取合适的实验对象，这很重要。 在托雷斯的物色了好一段时间的人才之后，他终于遇上了在gay吧门口徘徊不定，最终犹豫着没有踏出勇敢一步的顾异。 确认过眼神，他遇上对的人。 后来的几番接触下来，托雷斯相信，顾异就是一个绝佳的实验小白鼠。 等到顾异知道托雷斯的真正目的以后，为时已晚，木已成舟。 后来的日子，平心而论，托雷斯对顾异的用药还算克制，很人性，而顾异也很争气的没有被这老东西玩死。 甚至，比起以前做流浪汉的日子，做小白鼠起码管吃管住。 就这样，用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在顾异的献身之下，托雷斯的脑域血清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能真正作用到人体大脑皮层，提高大脑的使用率。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顾异早就知晓熟悉，但却从未在漫威世界真正接触过的组织出现了。 九头蛇。 901基地知晓了托雷斯的研究，于是很快就派人过来送了波温暖。 那些大集团的科研工作者，九头蛇也不敢咋咋呼呼就刚人家。 但一个野路子的小科学家，九头蛇应付起来游刃有余，抢他的东西，还能顺带抢他的人。 托雷斯老爷子也算是条老硬汉，在九头蛇的人把他的实验室包围了的关头，他毁掉了跟脑域血清有关的所有科研成果记录。 “我就算是把血清拿去喂狗，也绝对不会交给敌人！”老爷子很硬气也很有骨气。 于是，在表完决心之后，他把手头仅有的一只大剂量脑域血清，全部注射到了顾异的身体里面。 在托雷斯猝不及防把硕大的针头尻进了顾异的臀部以后，顾异只感觉到一股堪比触电的爽快感席卷全身，涌向大脑，然后就眼睛一闭，腿一蹬，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等到顾异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901基地。 托雷斯的结局，顾异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老爷子被俘以后宁死不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的死了……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清楚了。 被脑域血清通过脑壳的顾异，在九头蛇的威逼之下，成为了鹰犬爪牙，助纣为虐。 他花了整整八年时间做准备，最后，炸毁了整个901基地。 君子报仇，用了八年，还在十年未晚的范围之内。 毕竟吃了托雷斯老爷子一年半的白食，顾异也算是为他老人家，报了仇吧…… …… 漫威十年。 发生的一切，此刻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顾异的脑海里面过场。 前面一年半的生活，整一个就是漫威版的悲惨世界。 而关于后面八年多的时间，顾异所记着最多，印象最深的东西，无非就是他为901研究过的各种漫威黑科技。 超级血清、ai智能、钢铁侠的马克系列战衣、纳米技术、艾德曼合金、皮姆粒子…… 八年来，顾异看过大大小小无数份901通过各种途径得到的科研报告，研究过的所有漫威科技，都被他那个被强化过的大脑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从顾异归来这一天起，蓝星，也许要变天了…… 005 归来 意识转醒，顾异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被褥，和在901基地里面的时候很像。 不同的是，在顾异的床边趴着三个男生。 这三个男生，顾异自然都认得，是十年前，也就是顾异穿越漫威世界之前的同寝室友。 再结合顾异第一次苏醒的时候，看见的《复联4》片尾。 也就是说，顾异回到了蓝星上，他穿越之前的时间节点上来。 “我在漫威白嫖了十年时间回来？还是说，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顾异晃了晃还有点昏沉的脑袋。 他躺在病床上，但衣服并没有被换成病号服。 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番，于口袋里面，顾异找到了一个灰色的匣子，正是在漫威世界时，弗雷德克给他的脑域血清。 顾异又小心把血清放回了兜里。 血清的存在，足以说明顾异的漫威十年，是真实发生过的经历。 顾异醒来以后的一系列动作，先是惊醒了左侧的一个男生。 还算健硕的身材，麦色的肌肤，永远都留着一个平头，还有一张棱角分明，看上起就和憨厚老实挂钩的国字脸。 这是在顾异的时间线里面，十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室友，程实。 “你可算醒了。”看到顾异醒来，程实松了口气。 在程实的讲话声中，顾异的其他两个室友也醒了过来。他们趴在床边，本来也就没有睡深。 其中一个叫林昆，体型上有些圆润，常年戴副黑框眼镜，骨子里是就是个阿宅。 另外一个叫陶冀，个子不太高，不过有一副好皮囊，听学校里的传言说好像还是一个富二代。 陶冀本人对自己的家庭成分，倒是从没解释过什么。 不过在顾异的印象里面，好像大一一年，427寝室的聚会多半都被陶冀主动掏腰包请了客。 “靠，你小子算是折腾了我们仨一晚上。”林昆和陶冀哈欠连天。 顾异：……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这里是哪里？”顾异看着这三个“曾经”的好朋友，心里面有股说不上来的情愫。 “这当然是医院，虽然你小子昨晚都快歇菜了，但直接送火葬场的话还是有些不讲究的……对了，我跟你讲，陶公子可大气了，自己掏钱给你做了检查。”林昆的嘴很快。 “检查！？你们对我进行了检查？”顾异的反应很大。 倒不是因为他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 而是顾异估摸着自己注射脑域血清的效果，即便回到了蓝星也依旧存在。 原因是他自己这种头晕脱力的状态，这种状态顾异再熟悉不过，这是脑域血清带来的继发反应。 作为蓝星上很可能是唯一一例的“超级人类”，接受一些较为专业的身体检测，很可能会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你过来的路上一直喊着头晕，我们就给你做了头部的ct。”陶冀不以为然，一边说着，一边摸出自己的手机查看睡着以后错过的消息，“单纯检查，又不是对你进行解剖。” 而林昆则是很无所谓的从床头把ct片拿了过来，若有其事地指指点点：“医生说你脑子这里有一点问题，不过他用ps帮你修好了。” 顾异：？？？ 啥玩意儿？ “别听他的，医生说你没有什么问题。”老实人程实开了口。 “没问题吗。”顾异长舒一口气，不过还不是特别放心，“你们没给我做其他检查吧？验血、验尿什么的……” “就只给你拍了脑部的ct而已，话说，谁会帮不清醒的你验尿啊喂！我可没兴趣做你的扶弟魔！”林昆站起身来，在病房里面活动筋骨。 昨天晚上顾异的突发情况，真的有点吓到他了。现在顾异醒来，他也有了耍嘴皮子的闲心。 “那就好。”顾异真正放心下来。 “我该走了。”陶冀在确定完顾异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又拿手机发了几句消息以后，便准备离开，“昨天晚上约的小野模，已经催了我好几遍了。” 昨天晚上约的小野模。 陶冀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和“我昨晚吃了两碗饭”差不多平淡。 这倒是勾起了顾异对于陶冀的不少回忆。 陶冀，性别男，爱好女，一直以来有一个响亮的称号——人形自走打桩机。 “陶少日理万机。”几乎是想也没想，顾异来了这么一句。 “成心，你小子还好意思讲，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看完电影我就愉快地去神龙摆尾了。”陶冀耸了耸肩，“看电影把自己看进了医院，你小子是个妙人。” “成心”，是顾异的外号。 对于顾异而言，十年没听人叫起过了。 “你等会才是个秒人。”顾异脸上带着笑，但嘴上却没怎么客气。 先反应过来林昆猥琐地笑起来，而陶冀则是愣了一会，随即也笑起来，只有老实人程实一脸懵逼，但为了附和大家，也“嘿嘿”地憨笑了起来。 和室友聊天打屁讲荤段子，这是男生的日常。 不过对于顾异而言，这是难得的久别重逢。 在漫威世界里面离奇地度过了十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顾异的内在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但回归蓝星以后，他所认识的朋友，他的亲人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对于顾异而言，这或许是件好事。 陶冀在离开医院没多久以后，顾异也顺利出院，和林昆、程实两个一起打车回江大。 在出租车上，顾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不止一次地把手伸进兜里去摸那个装着血清的灰色小匣子。 顾异现在就处于上一针脑域血清的继发反应状态下。 脑域血清顾异是有参与研发的，他很清楚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会是什么下场。 大脑会萎缩，身体机能会衰亡。 一般情况下，只要继发反应的时间之内，再打一针脑域血清，就可以恢复状态。 然后，再过30天，这种继发反应会再次发作。 所以，某种角度讲，脑域血清是解药，也是毒药。 顾异的手头就有一管漫威带回来的血清，注射之后，可以帮他撑过之后的30天。 但再以后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 该怎么做，很明了了，在蓝星这个世界上，顾异得自己制造脑域血清。 那将会是，全蓝星有史以来，第一份脑域血清。 顾异凝望着车窗之外，随着车子的移动，外面的光景好似在飞速地流逝着…… 江大到了。 林昆和程实两个人走在前面，而顾异则是慢腾腾落在了后面。 江大的绿化做的很好，现在还正是课间，路上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青年学生。 青春的气息。 顾异：“没想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做那个世界的老本行。不过也好，我并不讨厌做研究。” 林昆凑了过来：“成心，你一个人在后头自言自语什么呢？总感觉很中二啊。” 顾异：“……滚。” 林昆：“对了，你知道吗？你在影院昏倒的时候，可是受到了很多热心影迷的帮助唉！最后上担架都是大伙一起帮忙的！知道为什么吗？” 顾异：“天下漫威粉是一家？” 林昆：“这么理解也对。不过更多的，是大家都觉得你小子接受不了《复联4》的结局，当场气晕，是个性情中人！大伙都很敬佩你！” 顾异：…… 顾异想伸手给欠扁的林昆来一下，但这个小胖子却灵活地躲开了，用与他身材不相符的速度几步窜到了前面去。 一边跑，一边还笑道：“震惊！某高校男大学生，深夜看片，当场昏厥！” 顾异看着林昆远去的背影，心想着这小子还是那么欠。 没有去追林昆，顾异选择了和沉稳的程实一起走回寝室。 不管怎么说，回来了，真好…… 006 得含黄麻碱的才行 回到江大没多久。 顾异就已经明显有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看东西模糊不清等一系列类似撸多了的症状表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再次昏厥。 不过，要是不注射血清的话，昏厥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所以，当天顾异就搞来了针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娴熟地给自己来了一发。 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给自己注射完血清以后，顾异还出门来了一波采购。 在蓝星世界里面，顾异的家境还算得上殷实，父母每月给的生活费用不完的，顾异就会存起来。 顾异检查过自己手机上的支付软件。 里面有差不多两万出头的余额。 买他目前需要的东西，应该是差不多了。 …… 时间是下午。 今天是周四，顾异他们下午时间没有排课。 陶冀自然是还没有回寝室，顾异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427寝室里面，只剩下了林昆和程实两个，正围在程实的电脑面前看美区电视剧。 看的是几年前蛮火的一部《绝命毒师》。 里面的剧情正讲到老白和小粉两个主角，从感冒药里面提取麻黄碱来制造冰du。 林昆：“老实，你说感冒药真可以拿来制du吗？” 程实很认真地回答：“可以的吧，我记得我好像看过这方面的科普。好像说步骤不算太难，估计我们隔壁化学系随便拎个人出来都可以完成。” 林昆挥了挥拳头：“发家致富的机会啊！老实，要不要干他一票！” “du品是只会害人的垃圾毒瘤，如果你跟这种东西扯上关系，我会毫不犹豫地举报你。”程实的回答很认真，即便他知道林昆是在开玩笑。 这个时候，寝室的门被打开，顾异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 程实和林昆都朝顾异抱着的大袋子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整整一袋子，全是感冒药。 这可把另外的两人吓坏了，还在播放《绝命毒师》的笔记本被他们一把合上，之后面面相觑。 顾异看着两个室友过激的反应，再结合他们刚才一起围在电脑前的猥琐样子，摆出一副“我懂的”嘴脸来：“看片？” 大学里的男生，气血旺盛，可以理解。 林昆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而程实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对顾异发问：“……成心，你感冒了？” “没啊。” 边说着，顾异边把一袋感冒药随意地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林昆：“那你买这么多感冒药……干什么？” 顾异轻描淡写：“做点东西。” 林昆、程实：…… 两个人不敢再讲话，只是各自默默掏出了手机。 林昆打开浏览器，在上面搜索关键词——“制du判多少年？” 程实也打开浏览器，输入关键词——“举报好友犯罪，能当自首处理吗？” 二人交换了搜索内容查看之后，又各自输入——“探监流程。” 末了，二人同时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感觉，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重。”顾异不明白自己的两个室友在搞些什么。 不就是看有颜色的小电影被抓了包，至于这样子吗？ 莫非……他们两个刚才一起在看什么哲学性质的奇怪片子？ 细思极恐。 顾异这边还在开着脑洞，这时候程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讲道：“有什么困难可以讲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千万不可以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林昆也附和道：“对啊，实在不行，出去卖也好啊。我听说有个叫白马王子会所的地方就不错，以你的姿色，肯定有不少富婆找你玩快乐球的……” 顾异一脸懵：？ 程实这个时候，右手握紧了拳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成心，我们是好兄弟，但你要是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举报你，我觉得这样才是帮你。收手吧，趁现在你还没有开始制du，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番话，讲得是大义凛然感人肺腑。甚至，在程实的脸上，都带了几分大义灭亲的悲壮色彩来。 “……谁跟你们说我要制du的？这种东西是害人害己的垃圾，我又没疯。”搞明白了两个室友脑子里面在想什么，顾异表示很无语。 “那你买那么多感冒药干什么，不是说感冒药是可以制取冰du的吗？” 顾异很无奈地在自己的桌前坐下，扶着额头给自己的室友科普：“部分感冒药的确可以用来制取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du，但必须是含有黄麻碱或者伪黄麻碱的才可以。” 说着，顾异还把自己买的感冒药全倒到桌子上，随便拿了几盒给两个室友检查。 “黄麻碱和伪黄麻碱都可以用做制取甲基苯丙胺的原料。但含麻感冒药，在成分中是一定会标明的。你们看我买的这些，全都是不含黄麻碱的。” 对于在漫威的科研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顾异而言，这种初级的化学常识，就是信手拈来。 林昆和程实对着感冒药检查了一番，发现真如顾异所说，索然无味地把感冒药又还给顾异，嘴上还嘟嘟囔囔着：“成心，你成心浪费爸爸感情。” 顾异买来的感冒药当然全是不含麻的，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回来。 甚至，很大可能当他在药店结账的时候，店主就会当场报警。 顾异无奈地摊了摊手：“明明是你们自己戏多好不好？” 林昆和程实又重新回去看剧，而顾异则是坐在自己桌前，望着一大袋感冒药发呆。 制备脑域血清的原材料倒是不算太难找，甚至有几样难搞到手的东西，顾异都有办法找其他替代品来制取原材料。 可现在问题是，制取的场地该去哪里找？ 即便原材料全齐了，顾异也不可能徒手搓瓶脑域血清出来。 他是在漫威的时候，加点走的是科学家路线，不是魔法师。 而对于科学家而言，精密又高效的仪器，必不可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值得庆幸的是，目前最紧要的脑域血清制造，对仪器的要求并不是特别的高，反正还远远触及不到蓝星上公元历2019年的科技天花板。 要知道，在漫威二战时期，厄金斯靠着当时的科技水平就开发出了超级士兵血清。 而托雷斯的脑域血清呢，又是他从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一些零碎的“二战超级士兵血清”制备公式方程里面推演出来的。 所以，四舍五入，2019的蓝星上，一所一流大学的实验室仪器，就足够支撑起脑域血清的制备工序。 而江大，正是蓝星上的一所一流大学。 “得想办法，进有机化学的实验室。” 007 化学系的高岭之花 大学的各个院系，明里暗里，一般都会有好事之人，评比出相貌出众的所谓系花来。 江大也不例外。 其实由于每个人的审美多少有些不同，所谓的“系花”在不同人的眼里，很可能都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在化学系这边，男生们的口径倒是蛮统一的，上至大四的老学长，下到大一的稚嫩学弟，要是去问他们，“你觉得你们化学系的系花女神是谁？” 一般得到的答案都会是——“林窈心。” 林窈心，目前是江大化学系大二的学生。 江大的学生多少都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并且说起林窈心，大家首先会想到的一般是她身上那三个犹如崇山一般，普通人只能仰望的标签。 【相貌极其出众】、【家境极其殷实】、【成绩极其优越】。 林窈心仿佛是活在小说里面的人物，有着趋近完美的人设。 相貌方面不用多谈，林窈心的外在，可是让化学系上千个老爷们都统一口径夸赞的。 而关于她的家境，据说她是某家集团老总的独女。不仅如此，疑似富二代的陶冀，某次还谈到过，说林窈心母亲那边的家族势力也是同样不容小觑的。 林窈心的诞生，大概就是豪门婚姻，富豪强强联手的产物。 至于她的成绩，据说她在大一下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完成了大三的全部课程，学神级别的存在。 由于大学里面该学的课程都已经学完，目前林窈心在学校的时候，也就是自主做做课题研究。 没错，一个大二的学生自主做课题。 恐怖如斯。 这段时间里面，林大学神在研究的课题是“基于螺烯的荧光染料的合成及性能研究”。 这种研究，放在一般学生的身上，已经可以拿来做毕设了。 不过，对于林窈心而言，也就是洒洒水的程度。 因为有课题研究在做，林窈心有拿到一间有机化学实验室的钥匙，平时出入实验室也还算蛮自由的。 现在，我们可以跟随着顾异，一起观察一下林窈心是如何度过她的一个星期的。 嗯，跟随顾异。 林窈心不住寝室，她是外宿的，住址顾异已经摸清楚了——江城上城区一带的别墅区。 这个区域之内，全是三层的临江别墅。 富人们的居住地。 一般周一到周五，无论早上有没有课，7点半的时候，林窈心会准时到达江大。 一整个白天，有课上课，没课的话，她就会泡在实验室里面。 午餐和晚餐，林窈心似乎都不会去食堂吃，在校的的五天时间。十顿饭，有五顿她吃的是三明治，三顿是奶酪包，还有两顿是咖喱牛肉包。 “明明是富家的大小姐，吃饭倒是意外的朴素。”来自偷偷摸摸观察的某人的吐槽。 吃完饭以后的中午和傍晚，林窈心都会到图书馆待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等。 在图书馆里的这段时间她会纯粹的，安安静静地看书。 而且，估计她所看的书籍涵盖范围还挺广，之前一直是勒庞的《乌合之众》，在星期五的时候，换成了马基雅维的《君主论》。 估计是前一本已经看完了。 晚上6点半左右，林窈心会离开江大，坐地铁返回她所居住的别墅区。 “还以为住那种别墅区的富人，家里肯定会有个司机什么的。”还是来自于某人的吐槽。 当到林窈心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7点半左右。 等到8点的时候，林窈心会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围绕着别墅区开始为时一小时的夜跑。 以上差不多是顾异观察到的有用信息。 哦，还有，这个周六的上午，林窈心还去了一趟弯哒广场的射箭馆，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 其余时间，她都待在家里，并且双休日的晚上，她没有出来跑步。 嗯，这回应该是顾异一个星期观察下来的全部了。 自律且孤独，这是顾异对林窈心生活的总结。 人是群居动物，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林窈心好像就是一个例外。 简单来说，她好像没什么朋友。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面，顾异从来没有见过林窈心有和任何人结伴做过什么事情的，无论干什么，她都是独来独往。 不过，强者总是孤独的。 林窈心，就像是开放在高岭之上的一朵花，灿烂动人的同时，又叫人无法靠近。 但是，这一切对于顾异而言都无所谓。 他尾随了林窈心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为的并不是这朵娇艳鲜花本身。 而是她身上那把有机化学实验室的钥匙。 在顾异的心里面已经想出了一个智取实验室钥匙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还需要他的室友们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 江大，427寝室。 林昆：“噫！我没听错吧？你要追林窈心？化学系那个高岭之花！？” “对啊，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啊。干嘛这么大惊小怪？”顾异表现地很淡定。 林昆把他的小眼睛眯起来，显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来：“不是哥们看不起你，这一年半时间都没见你谈过恋爱。现在倒好，一起手就挑了个ssr级别的妹子。” “我跟你讲，你这不是越级打怪，你这是头铁在送啊！” 一边的程实也插话：“我听说了，这个化学系的女神，拒绝的男人手拉手连起来，都够绕江大一圈了。” 程实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传言，肯定有夸大的程度。 不过，成千上百个别林窈心拒绝过的男生，悲痛欲绝地手拉手把江大围起来，顾异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莫名觉得挺带感的。 “我不管！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连她前男友应该埋哪都想好了！总之，俺稀罕她！”顾异对于室友的劝阻不管不顾，言语之间极其任性。 一副被爱情打通了头脑的样子。 程实：“我倒是听说，她没有过前男友。” 顾异看了程实一眼，心想这浓眉大眼，老实巴交的程实到底是从哪里听来那么多八卦的？ 林昆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我们从大一迎新晚会的时候就见过她了好吧？你的精虫是在身体里面迷了路吗？都过了一年才上脑？” 面对林昆的犀利吐槽，顾异倒是面不改色，面带忧伤地把脸上仰45°角：“世间的所有久别重逢都只是初见。” 林昆：？ 原话是怎么讲来着？ 这时候，一直在边上没讲话的陶冀也开口了：“我倒是觉得，成心去追求李窈心没什么不好的。” 林昆是义愤填膺：“靠，陶公子，你不地道啊！你怎么可以把自家兄弟往火坑里面推！” 陶冀：“哪有那么严重，成心追求李窈心无非就是两个结果，成了血赚，不成也不亏。有什么好怂的？” 陶冀的一句话，把林昆和程实两个都说的一愣，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一点毛病也没有。 而顾异更是向陶冀竖起了大拇指。 陶冀这人形打桩机的觉悟，和看问题的角度，果然是和一般人不同的啊。 008 “3、2、1……打劫！” 陶冀在对顾异的爱情表示了支持以后，接了个电话，随后就急匆匆背着包出门了。 据他的说辞，是他新的小女友打电话约他出门了。 陶冀今日份的女友，是一个不知道几线的小主播。 铁打的陶冀，流水的女友，这都是陶公子的基本操作。 427寝室里面，剩下了固定的留守三人组。 “一句话，就说我的爱情，你们支持不支持吧。”顾异把剩下的两个室友扫视了一番。 “你问我兹瓷不兹瓷，那我肯定是兹瓷的。”林昆和程实两个也不再拦着顾异为爱飞蛾扑火。 “那也就是说，你们会帮我咯？” “会吧。”林程二人点了点头。 帮助室友追求女孩子，做一把僚机，很正常的事情。 “好，那我跟你们讲一下我的计划。”顾异嘴角已经开始疯狂上扬。 一阵blabla，顾异把早就做好的计划全都讲给了林程二人听…… 计划讲完。 “靠，你小子胆子有点肥啊，这种事情也敢做？”林昆嘴上这样说着，但小眼睛却闪起了精光来，他似乎莫名兴奋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做不好。”程实一脸忧心忡忡。 “老实，我们是不是兄弟？”面对犹豫的程实，顾异选择打感情牌，搭过了他的肩膀。 “是兄弟，但是……” “是兄弟就来砍我……不是，帮我！今天晚上，我们就照着这个计划行动。兄弟的下半生幸福，全要托付给你们了！” “为了成心下半身的幸福！”林昆在一边起哄。 …… 现在的时间是星期一，晚上的6点40左右。 江城的上城区，江边别墅区之外。 顾异加上两个室友在此处，蓄势待发。 上城区的地铁口，距离别墅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概有一公里的路程。 一个星期观察下来，这一公里的距离，林窈心会选择步行回家。 关键来了，最后的300米路程，因为已经靠近了常用住户较少的别墅区，加上又是晚上七点多钟，几乎看不见来往的行人。 这就是机会，上天白给的机会。 “成心，我还是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好。”程实这个时候，换上了一身连帽的运动衫，帽子已经戴到了头上。 昏黄的路灯之下，已经看不见他那被的遮挡脸部表情，但他的语气仍然带着深深的担忧。 “来都来了，老实你就安心吧。只是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让我们抢东西。”一边的林昆倒是先顾异一步，拍了拍程实的肩膀，表示安抚。 此时的林昆，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也挡住了脸。 “听我说，这一段到下个拐角的一百米左右，全都是监控的盲区。你们只在这里活动，知道了吗？” “一会目标出现以后，你们两个就抢走她的包，一直跑到下个路口的拐角。然后我会见义勇为追过来，到拐角处看不见的地方，你们再把包还给我。” 这个的时候的顾异，已经开始做最后阶段的统筹动员。 这就是顾异讲给林程二人听的搭讪计划，林程二人负责假扮劫匪，抢走林窈心的包，而顾异扮演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虽然俗套，但如果表演成功的话，效果没准会意外的好。 “都没问题吧？你们现在在绿化带后面躲好，等待目标出现。”顾异交代完毕，自己也准备找地方隐藏起来。 “成心。”这个时候林昆开口了，他的小眼睛在夜幕中，炯炯有神，“虽然我心里知道你的这个计划就是胡闹。但青春，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有几个明知道你在发疯，还愿意陪你疯的朋友！” “等我们毕业以后，今晚的经历肯定会成为我们四年之中，最难忘的事情之一！你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对吧？” 林小胖子突然煽情，说的话还怪让人感动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两个，是我一辈子的兄弟！”顾异坚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还真不是像林昆说的那么想的。 他的真实想法，只是今天晚上，借两个室友来当工具人一用。 惭愧。 “噢！燃起来了！”林昆状态亢奋，拉着无语的程实，钻到了绿化带之后。 感叹了一下林小胖子的燃点还蛮奇怪的以后，顾异也找地方隐蔽了起来。 陷阱已经布好，就等猎物上钩了。 7:15。 “靠，这里好多蚊子。”在绿化带后的草地上猫了快半个小时，林昆为友谊燃起的斗志，已经被飞来飞去，时不时啃他一口的蚊子们消磨殆尽了。 “胖子，你说成心的计划，真的管用吗？”程实也在边上轻轻挥手驱赶蚊子。 “虽然有点荒唐，但要是成功了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点用。你也知道，我们的成心，跟那个化学系女神比起来，中间的差距，就跟零氪玩家和氪金大佬之间的差不多。” “嗯嗯。”程实点头，对这句话深表认同。 “就是因为等级差距摆在那里，寻常的搭讪方法是肯定不管用的，唯一可以拼一下的，就是兵行险招。” “吊桥效应知道吗？一个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必然会心跳加快。如果在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外一个人，那么人的身体会把危险情景造成的心跳加快，理解成对方使自己心动。” “所以，英雄救美不是没有道理的。成心的下半身幸福，就全靠咱们两个今晚的努力了！” 母胎solo至今，从未跟女生谈过恋爱的林昆，纸上谈兵技能max，一通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过，程实好像没有认真在听，他注视着绿化带外的马路，突然伸手捂住了林昆喋喋不休的嘴，小声讲道：“胖子，林窈心来了。” 距离林程二人五十米开外，独自走来的女生，正是林窈心。 乌黑的秀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穿着一件微微宽大的白衬衫，单肩背着一个小巧的黑色挎包。 很素雅的打扮，但丝毫不能掩盖她身上那股天生丽质的魅力。 在林程两个少不更事的男学生眼里，这样的女生，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两人看的愣了愣神，不知不觉，林窈心已经快走到跟前了。 “我数三下，我们就冲出去。”林昆回过神来，小声讲道。 程实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这个腼腆老实的汉子，打算选择扮黑脸来帮一把自家的好兄弟。 “3、2、1……打劫！” 林昆发出了一声爆喝，一马当先从绿化带后窜了出来。 009 漂亮的高踢腿 林昆颇有气势地冲出了绿化带，程实紧随其后。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窈心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时间是晚上，无人的马路，独行的少女，从绿化带后面突然窜出来的两个膘肥体壮大汉。 这种情形，任凭当事人是谁，第一时间都是会被吓懵的。 林昆冲出来之后，很麻利地劈手就扯住了林窈心的小挎包，动作极其连贯，一气呵成。 就事论事，林昆在劫道这件事情上，还是蛮有天赋的。 接下来的事情要非常顺利，李窈心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黑色的挎包直接就被林昆所夺走。 得手。 林昆很得意，他觉得，今晚英雄救美这出好戏的mvp一定是自己没跑。 不过，林昆的得意，没有坚持一秒钟。 因为在只下一秒，他的眼前就迅速一黑，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磕在了自己的面门之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林昆的双耳之中，起了嗡鸣。 随后，林昆那圆润的身体迅速向后飞起，重重地仰倒在了地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击倒的林昆，包括近距离的程实，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过，在不远暗处注视着三人，随时准备登场的顾异，可是看清了刚刚瞬间的全过程。 就在林昆把林窈心的挎包夺下来之后，林窈心这个本来应该是弱小无助的受害者，迅速地单腿离地，朝着林昆的面门，来了一发漂亮又利落地高踢腿。 嗯，无论是这击高踢腿的力度与速度，还是高踢之下展示出来的少女腿部曲线弧度，都堪称完美。 现在顾异算是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好看的姑娘，敢一个人在晚上走这么一条几乎无人的道路了。 单凭这一脚展现出来的实力，一般的混混瘪三什么的，可能还真不够林窈心打的。 “我的老天鹅……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过林窈心她的战斗力这么强啊！”顾异这个时候，也不能再暗处躲着了。 不出面混淆战况的话，林程两个今晚八成就要被林窈心当场制服，扭送治安局了。 顾异的头很大。 本来以为自己选择的目标是柔弱漂亮的小羊羔，万万没想到，这活生生就是黑寡妇本妇…… 程实这边，见到林昆突然倒地，虽然一时之间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讲义气的挡在了林昆的面前。 程实和林昆不一样，林昆是个圆润的小黑胖子，而程实是个一身腱子肉的汉子。 他对峙上林窈心，身高上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就连体型，程实都几乎是纤细的林窈心的两倍大。 而林窈心面不改色，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直直看着程实，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狮子，那样子，凌厉又迷人。 受惊和害怕，从来都是两回事。 一个人在面对没有心理准备的变故，第一时间受到惊吓，这很正常。 就像林窈心，一开始面对突然从绿化带后窜出来的两个猛男，的确受了惊，但这并不意味她害怕。 其实林窈心打心里面，就根本没带怂的。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猎人和猎物的处境，两级反转。 就在林窈心准备把剩下的一个劫匪也撂倒的时候，只听见路边上传来了一声高呼：“住手，放开那个女孩！” 不远处的顾异，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朝着这处小规模团战爆发地冲了过来，并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林窈心和程实之间。 正义的伙伴闪亮登场！ “你们两个蟊贼！不想死的就滚开！”顾异直伸开双臂，表面上好像是在保护林窈心，而语气更是义愤填膺。 不过，因为他是背对林窈心的，讲话的同时，他还面部表情极为丰富得朝着程实挤眉弄眼。 程实憨厚，但不是傻，瞬间会意的他，架起地上的林昆就跑。 “让开。”眼见着两个劫匪要跑，林窈心那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在顾异的背后响起。 “我远远看见这两个男人要抢你的包，你没事吧？”顾异身子没动，还是挡在林窈心的前面，不过回过头来，很关切地打量林窈心。 一副热心群众的样子。 “我说，让开！”林窈心没有领顾异多余的好意，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顾异，想去追已经跑了几步远的两个蟊贼。 “别过去！很危险！” “你……？！” 被推到一旁的顾异，不依不饶，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拽住了林窈心的手，阻止她的乘胜追击。 指尖传回来的，滑滑软软，温温润润的少女肌肤触感，让顾异愣了一下神，不过随即，他迅速松手。 在顾异短暂的阻挠之下，争取到的时间，已经够林程两个人已经跑到拐角处去了。 “你放心，我这就帮你把包抢回来！”这个时候，顾异才正义凛然地一声高喝，拔腿追了出去。 虽然计划在实施过程中有所变故，不过在顾异的一顿操作之下，又重新步入了正规。 “别跑啊！你们两个小贼！”顾异也跑过了拐角，高声叫嚣。 林程二人此刻就跑在他的前面。 听到顾异的叫喊声，林昆把手中的黑色小挎包向路旁一扔。 随后这两个可怜的“劫匪”，就窜进了绿化带之后，按照顾异早早就规划出来的，躲避监控的逃跑路线撤离。 顾异快步上前，把来之不易的小挎包捡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林窈心并没有跟上。 挎包被迅速打开，挎包之内，有口红、小镜子、钱包、一串钥匙、一枚单独的钥匙……总之，就是正常的，女生会随身带的一些小玩意。 之前观察林窈心的时候，顾异就已经摸准了，实验室的钥匙是单独的那枚。 于是，顾异迅速把目标钥匙摸出来，顺手扔到身边绿化带后的草坪上。 计划通。 顾异把包重新合上，转头回去找林窈心…… “我把你包抢回来了！”表现出气喘吁吁的样子，顾异赶回了林窈心的身边，“你快看看，有没有少掉什么？” 而在顾异去追林程二人这段时间里面，林窈心似乎一直站在原地未动。 见顾异回来，她用一种古怪又冷淡的眼神，盯着顾异看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好？”顾异拿着挎包在林窈心的面前晃了晃。 林窈心又冷淡地瞥了顾异一眼，用一种没有多少感情的语调，对顾异来了一句：“谢谢。” 随后，她从顾异的手上把包接过来，也没有打开检查，径直离开。 林窈心转身离开，顾异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再做阻拦，他表现的很无所谓。 不过，始终傻傻相信自己今晚的工作，是为室友搭讪做助攻的林程二人。他们要是知道好不容易为顾异争取来的，和女神搭话的机会，就被顾异一脸无所谓的放弃的话…… 估计会气到脑溢血吧。 之后，顾异在确保林窈心已经进入到别墅区之内后，才返回那个监控盲区的拐角，把扔出去的钥匙重新找到，离开了现场。 深藏功与名。 010 脑域血清的制取 等到顾异回到江大的寝室。 寝室里面，陶冀一如既往的不在，估计不知道在哪里炮火连天的战斗，而林程二人已经先顾异一步回来。 程实似乎还没有从林窈心展现出来的爆表战斗力里面缓过劲来，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而林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在他的鼻孔里面，各塞了团带着些许殷红血色的纸巾，林窈心那凌厉的一jio，似乎是伤到了他脆弱的鼻子。 顾异先是爬上了林昆床边的阶梯，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还摸了摸他的鼻梁骨。 嗯，万幸，没折。 就是好像有点歪…… “有去医务室什么的吗？”顾异开口询问。 毕竟林昆是因为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顾异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校医已经休息了，我们去外面的诊所看过了，医生说不碍事。”回答问题的是程实。 既然老实人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 在这两句对白之后，427寝室就陷入了迷之沉默之中。 林程二人都没再看过口，都是呆呆愣愣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寝室里面气压很低。 两个男人打一个纤弱的女孩子，还被反杀一个。 顾异估计，应该是这件事情给林程二人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面积的缘故。 不知道讲点什么好的顾异，打算用默不作声的陪伴来安抚寝室里面这两个受伤的灵魂。 毕竟，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时间转眼到了11点。 告白差不多的顾异，背起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鼓鼓囊囊的一个大双肩背包，踩着门禁点，离开了寝室。 林程二人一声没吭，也没个人问顾异大晚上背个大包要去干嘛。 “这两个家伙，被我坑的有点惨啊，心情低落到两个多小时一声不吭……得想个办法补偿一下他们才可以。”顾异这样喃喃着下了楼梯。 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有机化学的实验室。 而427寝室里面。 等顾异出了门，躺在床上的林昆才开口：“老实，你刚才说，我是被林窈心一个高踢腿踹倒的？” “嗯。”程实点头，脸上有点恍惚，似乎还在回想林窈心那惊艳一脚。 “女神的高踢腿，是不是很漂亮啊？” “嗯，是挺好看的。”说实在的，程实现在一想到林窈心，心里面只有崇拜这一种情愫。 有些人天性就是会崇拜屈从于强者的，这种人，我们一般把他们叫做抖m。 目前来看，好像程实就属于这一类人，林窈心那王霸之气外露的一脚，已经让他深深折服。 “值了！要是她这一脚是不穿鞋踹的，那洒家这辈子都不洗脸了！”林昆的呼吸莫名有些加重，可能是陷入了什么兴奋的遐想中去了，“要是是穿丝袜踹的，那就更好了，嘿嘿……” “唉哟！好疼。”也许是因为动弹的幅度太大，林昆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鼻腔，又一次涌出了鼻血来…… 嗯，四斋蒸鹅心。 …… 化学实验楼。 顾异背着大背包，细条忙理走到了这里。 这栋实验楼的实验室，有好几个是研究生在用，做一些课题性实验的。 研究生嘛，做起一些关键性的课题研究起来，通宵达旦，连夜爆肝也很正常。 就连此刻，顾异都可以明显看见，实验楼里面有几个研究室还亮着灯。 所以，这个时间点，顾异出现在实验楼里面，即便被监控摄像头拍到，也不会显得多违和。 在心里为楼上学姐学长们的发量表示完担忧以后，顾异进入实验楼中，投身到深夜爆肝科研的一线之中。 因为盯梢林窈心有一个星期，顾异轻车熟路就来到了三楼，找到了目前是林学神独自使用的那间有机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在走廊的中央，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是无法拍摄到有没有人直接出入实验室的。 地理位置的优势，也是顾异选择林窈心作为下手目标的理由之一。 房门打开，灯也打开，本来偌大无人又漆黑一片的实验室，变得亮堂了起来。 数字电位差综合测试仪、偶极矩仪、氧弹热量计、裸管绝热管传热仪、金相实验炉、离心泵实验仪、连续精馏实验装置…… 顾异先是在实验室里面走了一圈，近距离的，一件件查看所有的仪器设备。 江大到底是一所蓝星上面的一流大学学府，这一间基础化学实验室里的仪器非常的齐全，完全符合顾异要制造脑域血清的硬件需求。 “果然，到了实验室里面，就跟回家一样，我超喜欢在里面的！”顾异把自己的大背包放下。 在漫威世界里面，长期的从事科研工作，顾异早就已经习惯。甚至说，在漫威世界里，科研就是顾异生活的全部。 而回到蓝星以后，顾异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做过科学研究了，手痒得厉害。 顾异把自己背包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到实验工作台上。 他新买来的大背包非常能装，里面塞着顾异最近采购回来的所有实验材料。 除了之前大量的无麻感冒药，还有一大瓶苯酚，一些酚醛树脂、一小瓶双氧水……各式各样的药品铺满了实验台。 这其中，也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自备的带针头的针筒。 甚至，还有一个关有一只小白鼠的笼子。 “齐活了，开工。” 一切准备就绪，顾异在实验室中忙碌了起来…… 顾异当初可是参与过脑域血清的研发工作的，对于血清的制备流程，他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在九头蛇基地，后续八年时间里面，因为901基地的有意安排，他没有机会再接触与血清相关的任何工作。 但这都无所谓，他可是有着一颗被血清强化过的，使用率到达100%的大脑，超强记忆，过目不忘，这都是基本操作。 制备血清的过程，严谨而漫长。 尤其顾异准备的那些材料里面，有四成并不是制备血清需要的直接材料，还需要顾异进一步反应、转化，才可以拿来使用。 这无疑加大了他的工作量。 一直忙活到凌晨2点半的时候，顾异的血清制备工作，才宣告完成。 “哈——”顾异活动活动的了他有些僵直的脖子，伸了个懒腰，“久违了的，辛苦工作后的满足感。” 全神贯注，废寝忘食，这是顾异做科研时候的固定状态。 这次的血清制备非常成功，顾异一共萃取了整整三试管的脑域血清。 透明的液体，有明显的分层，80%的是无色的上层，而剩下的20%是淡蓝色的，沉在试管的底部。 这种熟悉无比的化学试剂，让顾异的心里面稍稍有了些许安全感。 三支脑域血清，意味着整整90天，顾异可以暂时不为血清带来的继发反应所烦恼了。 “好了，一阶段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还有二阶段的工作要做。”顾异再一次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又投入到了无比繁琐和严谨的实验研究之中去。 顾异带来的少部分材料，在他制备脑域血清过程中，到目前为止没有派上过用场。 比如那一直关在笼里面的小白鼠，此刻还不安的在笼子里面上下爬动…… 011型血清实验 顾异的面前实验台上，有两张摊开的a3纸，其中一张纸是空白的，另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化学方程式。 这是用化学式表示的脑域血清所有制备过程。 其中，有十三条式子，有特别用红笔圈划起来。 这就是顾异要做的，第二阶段工作。 之前讲到过，托雷斯教授所研发的脑域血清，实际上是他根据不知道哪里搞过来，残缺的超级士兵血清制备公式里面推演出来的。 而这十三条式子，就是托雷斯得到的，原版超级士兵血清公式。 “像以前想的那样，得配置出能增强身体机能和细胞活性的血清来才行。”顾异望着这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a3纸自语。 超级士兵血清，是有加强智力作用的。 不过，它最显著的效果，是增强使用者代谢功能和所有身体机能。 而从超级士兵血清演变出来的脑域血清，则是强化了对大脑开发的效果。关于增强代谢功能、细胞活性这一块，脑域血清提供的效果微乎其微。 之前和托雷斯教授一起开发完善脑域血清的时候，二人就一至认为，脑域血清对身体机能开发方面的缺失，就是导致它存在继发副作用的最大元凶。 只强化了大脑，但是身体代谢和各方面机能没有跟上来。这就像在用童年的小霸王，去跑显卡杀手的主机3a大作一样，完全带不动。 托雷斯和顾异在这一方面做过不少的尝试，差不多有整整四个月的时间，都在修改脑域血清的原材料、配比和制备过程。 不过效果一直不尽人意，在脑域血清的基础之上，很难做到在引入其他强化效果的同时，不影响原来效果的。 也就是在研究进入瓶颈期的时候，九头蛇的人过来抄了家，顾异也被注射了未完善的脑域血清半成品。 “换一个思路，先不去改动原本的脑域血清配置流程。而是从零开始，抛开脑域血清的制备框架，看能不能制备出一种有身体机能强化的全新血清出来。” “如果新血清成功的话，再想办法把新血清和脑域血清结合起来使用。说不定，就能去除掉初代脑域血清的继发副作用。” 顾异在那张空白的a3纸上，写下了那13条超级士兵血清制备方程。随后就是笔走游龙，在这张纸上飞快的写写划划。 这一种新的思路，其实顾异在漫威世界的时候，被困901基地的第二个月就已经想到了，当时他还在为901基地研究贾维斯这种超级ai的编程原理。 所以说，在人做某件事情卡壳，到了瓶颈期的时候，不妨去做做其他事情，换一换脑子。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前一件事的瓶颈就通了。 在确定了血清研究的新思路以后，顾异在901基地做的基本就是以下三件事。 表面上在卖力为九头蛇研究世界上的各种黑科技。 背地里，要么就是以一天几个字符的速度在对基地里面的各类设备做手脚。 要么就是构想如何配置全新的，带有技能强化效果的血清。 当然了，因为九头蛇不让顾异参与血清相关的任何研究。所以，顾异一直只能靠脑补来设想新血清该如何制备，进度缓慢。 不过，八年时间，即便是进度再缓慢，大脑被强化过的顾异，也还是设想出了差不多四种新血清的制备可能思路。 他现在，就在把自己的那些思路想法写下来，做一个整理梳理，更为直观，一目了然。 顾异写的非常快，十几分钟之后，那张本来还是空白的a3张，就已经洋洋洒洒，写满了配置步骤和化学方程了。 “讲道理，虽然是空想的，但这个方法，看起来挺靠谱的。”顾异把纸张拿起来查看，做出了自我评价。 把纸上的内容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顾异直接当场就用酒精灯，将两张a3纸全部销毁，最后只剩下一撮燃烧剩下的灰烬，还被他推到了水槽里用水冲走。 顾异那颗超级大脑，看过的东西，除非他想忘，否则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是忘却不了的。 “开始吧。” 处理完一切，顾异又一次全身投入到了新血清的研发实验之中…… 新血清的制备实验，由于只是尝试，所以最后配置出来的剂量非常少，只有20ml不到的样子。 而且，配置出来的血清，并不像脑域血清一样是分层的蓝色，而是均匀的绛红色。 由于制取的量很少，加上脑海里面又有清晰的制备过程。所以，顾异制备新型血清的动作非常快。 甚至，比他上半夜制取熟悉的脑域血清时候，动作还要快。 等他把这20ml的新型未命名血清拿在手里的时候，时间是凌晨4点20左右。 实验楼外，东方的天空已经慢慢从漆黑变沉了深青的色泽。 “按新思路制备出来的新型血清，理论上应该是有增强身体机能以及代谢的作用的。”顾异把那小管拿到眼前晃了晃，而后又小心的放下。 随后，他从这本来就少的新血清里面，取出了一两滴来，稀释了一番，装进了针筒里。 想要验证新型血清的作用，顾异带过来的小白鼠就派上了用场。 顾异戴上了手套，把小白鼠从笼子里面抓了出来，将稀释过的新血清注射进了它的身体之后，又重新把它关回了笼子。 把笼子在工作台上放平以后，顾异俯下了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小白鼠齐平。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史蒂夫，他本来是一个瘦弱的小鸡仔，注射完超级士兵血清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大肌霸。” “如果我的这管新型血清成功的话，足够你做鼠界史蒂夫，走上鼠生巅峰了。”顾异一边观察小白鼠注射完血清以后的反应，一边和这个可怜的试验品沟通。 也不知道小白鼠有没有听懂顾异的话，反正在顾异话语落下之后，它就僵直地扑倒，身体梆硬，只剩一条后腿能微微地抽抽两下。 “不会吧？！”顾异看着这接受注射后没半分钟就扑街的小白鼠，“这管新血清引起身体排异的可能很小，按理来说，效果应该很温和才对。而且也稀释到了老鼠体积能接受的浓度范围之内……” 顾异这样自言自语之间，可怜的小白鼠连唯一能抽抽的那条后腿也不再动弹了…… 脸很疼。 理论再怎么强都是虚的，小白鼠凉得邦硬这却是事实。 “看来新血清的研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顾异看着那只牺牲在工作台上的小白鼠，叹了口气，接受了初次实验的失败。 失败往往和科研工作如影随形，科研工作者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从一次次失败之中，去摸索那唯一成功的可能性。 这一点上，即便是脑力过人的顾异也不例外。 “回去再给第一次新血清的实验做总结吧。”顾异看了看表，现在的才4点半，时间还早。 不过，顾异不打算再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多待。 “今天是周二，林窈心上午第一节课应该是波谱分析，理论上不会到这边来，但保险起见，我越早离开这里越好。”顾异开始整理工作台上的材料和仪器。 “事实上，昨天赵老师发通知说她怀孕了。所以，今天早上我没有课程。”这个时候，门口有人冷冷地搭过了顾异的话。 这声音对于顾异而言，有点熟悉，好像就是昨天晚上听过的，林窈心的声音。 也就是说…… 哦吼，完蛋。 012 大表哥 实验室外面，一个人影，缓步走进了门。 正是林窈心本人。 本来按照顾异的设想，即便李窈心昨天晚上发觉实验室的钥匙不见。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都会选择第二天的白天来处理。 所以，现在是凌晨的4点多，林大小姐应该在她的大别墅里面睡觉才对。 不过，现在的事实证明，林窈心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 “好巧，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么晚了，你也睡不着？”顾异腆着脸和林窈心打了声招呼。 很尴尬，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所以，你在我的实验室里面，做什么？”林窈心淡然地走到了顾异的面前，把工作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材料都扫视了一遍。 “如你所见，趣味科学小实验。”顾异两手一摊。 不幸中的万幸，顾异制备好的三支脑域血清已经被他装到小木匣中，放入了大背包里面。所以，没有出现在林窈心的视野里。 “这是什么？”林窈心的目光落在那一小试管，还没有被收起来的，绛红色的失败新型血清上，“我刚才看见，你把它的稀释液注射到白鼠的身体里。” “我研发的毒鼠强，效果很不错的。”顾异指了指笼子里面那只梆硬的小白鼠。 林窈心会在凌晨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她昨晚就觉察到了热心市民顾先生的不对劲。 不过，此刻她的身边没有校方的人。 甚至，在进入实验室之后，还有心情对着顾异问东问西。 这些迹象都在告诉顾异，自己好像存在着和林大小姐之间，存在着周旋的可能。 就在顾异还在想着该继续胡诌些什么应付林窈心的时候，就看见林大小姐本来没有表情的一张俏脸，转变为了深深的吃惊。 她的视线，正落在工作台上的鼠笼上。 顾异顺着林窈心的视线去检查发生了什么，就只看见，鼠笼里面，本来已经凉透了的小白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重新爬了起来，活动自如。 不仅仅如此，这只小白鼠的体型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本来正常的一只白鼠，现在就好像是被充了气一样，体积胀大了整整两圈有余，一身的腱子肉。 “鼠界史蒂夫，不对……这tm不就是，大表哥？”白鼠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新血清研发者顾异本人，都觉得冲击力极大。 看到这只白鼠，顾异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猫和老鼠》里面，杰瑞的大表哥，马索尔。 就是那只完虐汤姆加一群黑社会猫的大肌霸老鼠。 实验白鼠现在就是这样的即视感。 “大表哥”带来的惊喜还远不止如此，只见恢复活力以后的它，鼠爪握住了两根鼠笼铁丝栏杆，一身腱子肉发力，很轻易地就在鼠笼上面拗出一个足够他出入的大缺口来。 “等……！”顾异连忙伸手，想把“大表哥”抓住。 不过，人的反应速度，哪能快过一只被强化过的老鼠呢？ “大表哥”一个箭步就从鼠笼里面窜了出来，纵身一个信仰之跃，从工作台上跳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还发出了厚实的撞击声。 着陆以后的“大表哥”展现出了它惊人的速度，四脚着地，几个起落之间，就跃出了敞开的实验室大门，跑的无影无踪。 而顾异，连它身上的一根鼠毛都没有薅下来。 顾异挠了挠脑壳。 白鼠的变化，好像说明了，新型的血清研发是成功的。 不过，这个药剂的效果，应该比顾异想象中的要强。 所以，白鼠的身体一开始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陷入濒死的状态。而在它挺过来之后，身体各项机能的强化效果，也远大于顾异的预期。 接下来，顾异要研究的方向，就是如何控制新型血清最佳的浓度配比问题了。 不过，现在眼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麻烦。 这个杵在自己面前，无意之间一起见证了超级老鼠诞生的林窈心怎么办。 总不能把她灭口了吧？ 漫威世界里待了十年，被囚禁了八年，有这样经历的顾异，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多纯粹的好人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算一个坏人，他保留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况且，现在要真打起来，顾异还真不一定是能踢出惊艳高踢腿的林窈心的对手。 “那什么……如果我告诉你，这只老鼠平时的兴趣爱好是游泳健身的话，你会不会相信？”顾异轻咳了一声，看向林窈心。 林窈心只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顾异，用冷冷的语调开口：“不跟我讲讲，你研发的毒鼠强的故事吗？” 顾异：…… 这让我讲个屁啊！ 它的效果你不是全看见了吗！ 顾异还没想好讲什么，林窈心再一次讲话：“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每个人都该有不能讲给别人听的事情。” 是个人，就会有秘密。 对于林窈心的说辞，顾异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话说，这个林大小姐，居然意外的通情达理？ 但是，林窈心的话，还没讲完：“不过，你偷走了我的钥匙，又在我的实验室里面做实验……” 顾异抢过了话来：“那我给你道个歉？” “……我不需要你向我道歉，我要你跟我加个v信。”这样说着，林窈心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顾异：？ 偷了你的钥匙，所以要跟我加个v信。 这都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那什么，其实我一直是一个比较保守复古的人，跟朋友联系一般都是的座机的……”顾异试图再挣扎一下。 一般的男生，如果被林窈心这种神仙颜值的女孩子主动要v信的话，怕是会嘚瑟上好几天。 但顾异他不一般，他在林窈心的身上只看到了麻烦，而且是无尽的麻烦。 林窈心还是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注视着顾异，她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面，除了固有的那一股凌厉，还带着几分倦意。 因为钥匙遗失，不惜凌晨来实验室检查，林大小姐今晚好像也过得蛮辛苦的。 无奈之下，被当智障看的顾异，把手机摸出来，含恨和这个化学系系花，变成了v信好友。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林窈心设定成谋取钥匙的对象了。 甚至，顾异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当初的选择对象是油腻的中年化学系主任。 即便是蒙面把系主任莽晕，夺取钥匙，都比招惹李窈心引起来的麻烦要小很多。 “你把东西都收拾起来吧。”目的达成以后，林窈心没有再对顾异提什么要求，“这里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 事到如今，顾异也没得选择，如林窈心所说，收拾起了东西…… 等到把实验室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异却忽而把头抬起来，直视向林窈心：“你刚刚说，这里的事情，会向任何人保密，对吧？” 林窈心被顾异直视着，心里面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顾异在这一瞬间，给予林窈心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是一种内在气质的改变。 很难用言语描述。 就仿佛是一个跟别人搏过生死的亡命之徒才会有的气质。 “嗯。”林窈心恍惚了一下，点了点头。 但在下一秒，她再去看顾异的时候，后者又恢复了之前那一股吊儿郎当，散漫慵懒的样子来。 就仿佛刚刚那个变换了气质的顾异，只是林窈心的错觉。 “你人真好。”顾异朝着林窈心这样讲道，背起他巨大的双肩包，离开了实验室。 013 这是蓝星公民的义务 顾异不喜欢受人胁迫。 在漫威世界的时候，他做了八年时间的阶下囚。 这样的经历，让他潜意识里就极其厌恶被威胁。 而林窈心现在的存在，就给了顾异被威胁的感觉。 不管现在林窈心对顾异的态度是什么，可能仅仅是好奇，或者是觉得顾异可以被利用。好的坏的，善意恶意，对于顾异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掌握了自己的一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不安、焦虑、没安全感…… 如果说顾异是一匹狼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处境，无异于被入侵了领地。 此刻，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回到宿舍楼下，顾异从侧面一扇万年不锁的一楼走廊窗户翻入，蹑手蹑脚的回了寝室。 寝室里面，林昆和程实还在睡觉。 顾异把包里面那三支装着脑域血清试剂的小匣子拿出来，其中两支锁紧了自己的柜子里，剩下一只他准备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高强度作业，在实验室里面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但一回到寝室，见到床以后，顾异也已经是困倦到了极点。 他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 “成心，还不起床？7点40了，第一节课线代啊！”迷迷糊糊的，顾异好像听见了程实叫床……不对，叫起床的声音。 “我不去了。”顾异没有睁眼，只是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替他操心什么，成心这种妖孽的理科脑袋，你还怕他期末挂科不成？”林昆的声音带了点鼻音，显然昨天的伤没有好利索。 “点名的话，记得帮我喊到。”顾异用被子蒙住了头。 …… 等到顾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间是9点半。 寝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今天是周二，上午除了必修的线代课，顾异寝室还都选修了第二节的流体力学。 不过今天早上的第二节课，顾异也打算翘了。 大学的课程，对于在漫威世界里深造了十年的顾异而言，上不上没有什么所谓。 即便30分的平时分全都不要，依然问题不大。 今天早上，顾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起床洗了个澡，随便吃了个面包充饥。 顾异坐到了自己的桌前，打开电脑，在随手盗用了一个远在秋叶区的ip域名后，他黑入了江城当地的治安局档案系统…… 在漫威世界里面，顾异抄起键盘就能写智能ai程序。 所以，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对于顾异而言，被威胁就意味着被控制，就意味着不平等。 而为了消除这种不平等，除了像对待901基地的时候那样，整个炸毁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方法途径。 正如林窈心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该有不能讲给别人听的事情。 秘密，每个人都有。 顾异有，林窈心也会有。 只要顾异能够找到，并掌握林窈心身上不能说的秘密，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双方互相威慑，谁也拿谁没办法。 在治安局的户口档案里面，顾异很快就找到了林窈心的信息。 核对证件照，是本人没错。 不过还真别说，林窈心的证件照，拍得还挺好看…… “先看看她的祖宗十八代里面，有没有什么黑料再说。”顾异把李窈心的家族信息当作了第一个突破口。 顾异根据林窈心的户口档案，先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直系亲属的信息。 林窈心的父亲，林宏远。 根据治安局内收录的其他信息，顾异很快就锁定下来林宏远的身份——赤狐生物科技集团的董事长。 顾异顺手搜索了一下赤狐集团的百科词条—— “赤狐生物科技集团，一直以来都从事着创新药物的探索、研发、生产和销售，致力于发掘生物科技潜力，以用于对患有严重疾病患者的治疗……” 官样套话。 顾异一边浏览赤狐集团的信息，一边感叹：“赤狐集团就坐落在江城啊……妈耶，市值上千亿！林大小姐家里是真的有矿啊。” “对了，等会黑进赤狐集团，看一下林家有没有偷税漏税好了。检举偷税漏税的黑心企业，是蓝星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林宏远要是有什么秘密黑料，一样可以拿来制衡林窈心。 稳的。 不过，做对账的工作较为枯燥繁琐，工作量又大。 同时一个企业，做到赤狐集团这个层次的话，对于集团老总来说，钱不钱的好像已经是次要的了。 详情可以参考，悔创阿里杰克马。 也就是说，基本不存在偷税漏税的可能。 所以，这个调查顾异暂且放下，没有马上启动，而是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林窈心的母亲，方如茵。 方如茵在治安局里面的户口档案，在一年以前就已经被注销。 也就是说，从社会层面来讲，在一年以前，方如茵就已经死了。 顾异还看到了方如茵的死亡证明，死因是肝癌。 “抱歉。”顾异没有再去查看治安局里面和林窈心母亲有关的记录。 林窈心的爷爷，林正德。 赤狐集团的上一任董事长，顾异大致看了一下他的资料，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非要查的话，肯定还要查赤狐集团，暂且放下…… 林窈心的外公，方承墨。 “这个名字很耳熟啊。”顾异看着方承墨的档案，不仅仅是名字耳熟，林外公的照片顾异都觉得有些眼熟。 于是，顾异直接在网页上搜索了方承墨的名字—— “方承墨，1940年毕业首护区大学，1949年获首护区博士学位。著名数学家，最高科技奖获得者……” 林外公有专属于自己的百科词条。 “怪不得听着这么耳熟了。”顾异看着方承墨的词条点了点头。 也难怪陶冀对说林窈心母亲那一边一样很牛逼，她外公可是数学家有着盛誉的大佬级别人物。 除了林外公的百科词条，顾异还搜索到了一条去年的新闻，标题是——“数学界泰斗方承墨，肝癌复发。” “又是肝癌吗？”顾异沉吟了一会。 方承墨、方如茵一对父女，全都患上了肝癌。 虽然说，肝癌并不存在遗传性，但这种癌症，是具有一定易感性的，也就是遗传倾向的。 简单来讲，部分特殊的肝癌患者，他们的子女，患肝癌的概率会比常人大一些…… 根据这条新闻，顾异还找到了其他线索，方承墨曾经在江城的首护区医学院肿瘤医院治疗过肝癌。 “要不，再黑进肿瘤医院看一下病历？”顾异自言自语。 江城的治安局都黑过了，多一个不多，问题不大。 而且，肿瘤医院系统的网络防护远比不上治安局，漏洞大的就像是在搔首弄姿邀请顾异：“小帅哥，快来玩呀！” 盛情难却之下，顾异就进去了。 “就当帮他们免费检查一下网络防护的漏洞，共建网络安全环境，这也是每个蓝星公民应尽的义务。” 014 我也窥探到你的秘密了 “好，让我找找看，方承墨……” 顾异很顺利就找到了方承墨的病历档案。 从档案里的住院病历来看，住院时间是去年的5月，但没有出院的记录。 并且，最近的一份关于方承墨的化验报告，记录时间是两天之前。 也就是说，这位数学界的泰斗，此刻还在肿瘤医院之内，和病魔做抗争。 “那，方如茵……” 方如茵的病历档案也存在于肿瘤医院之中。 这也很正常。 毕竟，江城的首护区医学院肿瘤医院是整个蓝星上数一数二的肿瘤治疗医院。 顾异查看了一下方如茵的病历，她的确是因为肝癌在2018年的时候入院，病历本身没有多少问题。 不过，肿瘤医院里面，顾异还找到了一份附带的死亡报告，上面关于方如茵的死因，只有两个字的—— 不明。 很不严谨，很不负责任的两个字。 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治安局那边的记录，死因应该是肝癌吧。”顾异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事情有些不对劲…… 叮咚！ 顾异桌上手机震动，有一条v信消息。 不过消息不是来自于刚加上的林窈心，而是一个叫“练习时长快两年半的大学生”的群聊，这是427的寝室群—— 雷姆酱赛高（林昆）：打球？ 诚实（程实）：打球？ 诚实：性感小野猫探头表情jpg 你是故意的（顾异）：不来，很忙 雷姆酱赛高：你有个鸡儿好忙的？ 我拒绝（陶冀）：不来 我拒绝：嗯，我有个鸡儿好忙的。 雷姆酱赛高：…… 你是故意的：…… 诚实：？ 诚实：纯情小奶猫困惑表情jpg 雷姆酱赛高：陶公子，秋明山上刚刚那辆排水渠过弯的五菱宏光，是你在开吗？ …… 没再去看室友们接下来聊了什么，顾异直接退出了v信登陆。 这帮人，乌烟瘴气的，车速还那么快，差点没给老子甩下去。 顾异表示不屑与之为伍。 不过，看起来自己的三个室友，下午有好一阵子不会回寝室来了。 也好。 顾异站起了身来，把寝室的房门直接反锁。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不过顾异之前吃过面包充饥倒还不算太饿。 他又重新坐回到电脑前，专心查看肿瘤医院的档案资料库。 “那么，林窈心的话……”顾异微微屏息。 而很快的，在肿瘤医院的病历档案库里，他看到了林窈心的档案。 她入院的时间，比她的妈妈还要早一点，是17年的8月—— 病史特点：腹胀、纳差、乏力、厌油、消瘦。腹胀呈持续性并进行性加重，起病后体重减轻约10公斤……今年8月份在我院经腹部ct、全身pet/ct检查确诊为原发性肝癌。 “噫！她还真的……”顾异停顿了大概五六秒，才继续去看林窈心的病历档案。 档案里面，有林窈心的住院记录、化疗记录，最后还有她在9月份的出院记录，不过，没有治愈的记录。 相反，在8月下旬的时候，她的病情好像还恶化的很厉害。 也就是说，理论上讲，林窈心是带病离开肿瘤医院的。 从17年9月，林窈心从肿瘤医院出院以后，她的病历档案戛然而止。 她没有回去复查过，一次都没有。 可是，顾异所看见到的那个林窈心，健康的不得了，一脚能把林昆踹出好远，哪里有一点肝癌病人的样子。 “17年9月是大一入学的日子，如果林窈心大一上半年请了很久的假，说不定去了别家医院接受治疗。”顾异没有急着下结论。 现在最稳妥的做法是，先进到江大的学生档案库中，看一下林窈心大一上半年的情况。 治安局、肿瘤医院这些地方都黑过了，再黑进自己母校的系统里面看一眼，好像也……无伤大雅。 顾异心情平静的在键盘上敲打操作，进入了江大档案管理的后台。 “化学系……林窈心……有了。”顾异轻车熟路地又一次翻看起档案来。 而根据学校的记录来看。 林窈心从大一开学至今，并未请过假，全勤。 17年8月下旬病情恶化，9月份带病出院，9月份全勤上学。 一直到现在19年的4月份，林窈心看起来健康无比，毫无病态。并且，在这期间，她没有回医院复查过一次。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顾异关掉了电脑，已经没有什么好再查的了，估计现在也没有任何调查的思路了。 像林窈心自己讲过的那样，每个人都该有不能讲给别人听的事情。 “这下子公平了。我想，我也窥探到你的秘密的一角了。”顾异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坐了快一个上午，让他有些腰酸背痛，“而且这个秘密，好像还不小。” …… 江城，上城临江别墅群。 林窈心结束了夜跑。 今天她坚持的时间明显没有之前久，大概因为没有什么状态。 没错，我们在说的是锻炼的状态。 昨天晚上发觉实验室钥匙遗失，又经历了“被迫式英雄救美”，林大小姐越想越不对，这才凌晨赶回了学校查看。 本来作息极其规律的林窈心，昨天晚上因为顾异的事情，近乎是一宿没睡，来了个通宵，状态低迷可以理解。 林窈心返回了自己家里，这个所谓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平时，除了周一到周五的下午，林窈心在学校里的时间点，会有专人来这里整理打扫，其余时间，别墅里面只有林大小姐一个人活动。 不过，林窈心喜欢独处，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在她的认知里面，只有牛羊才偏喜结群。 进到浴室之中，林窈心把沾了汗的运动衫和运动裤都脱了下来。 在浴缸里面，早早已经接好了满满的冷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步入到浴缸之中，任由冷水慢慢没过她的脚踝、大腿、腰肢、锁骨、头顶…… 林窈心喜欢被水浸没的感觉，只有在被冷水浸溺全身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平静，才会有一点点安全感。 “呼——”直到肺内的空气快要吐光时，她才把头从水里面探出来。 把被水浸湿后黏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林窈心倚靠在了浴缸的边缘。 叮咚！ 手机v信的提示音。 林窈心的手机在进浴室以后，就放在浴缸的边上。 她倒不是很担心手机会掉到水里，听说她现在在用的这个芒果手机，相比上一代，有着唯一的一项重大技术革新。 那就是防水。 林窈心伸手，直接把手机摸了过来。 给她发来v信的，备注信息是“爸爸”。 是一条语音消息—— “囡囡，最近你外公的情况很不好，你抽空去看看他吧。” 泡在冷水之中，本来精神有所舒缓开来的林窈心，在听完父亲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她用打字回复林宏远：“知道了。” 放下手机，林窈心深吸一口气，在浴缸之中又一次下潜。 冷水浸没全身，让她的情绪稍稍平复。 她的脑海里面，划过了几个片段，一些凌晨时候见到的片段——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 一试管绛红色的试剂。 一只本来看上去已经死透，但在一瞬间却又恢复活力，身体各项技能飙升的白鼠…… “或许……” 015 一神保底带一坑 427寝室。 今天晚上，很难得的，四个人都在。 除了顾异以外的其他三个人，在一起开黑玩游戏。 林昆的一手托儿索玩得出神入化，打到了0-9的好成绩，在他的屏幕之上，满屏都是队友的问号。 “只要我e的够快，队友的问号就追不上我！”不过，林昆玩得很快乐。 顾异则是抱着电脑，坐在自己的床上。 “没想到，最近花了快小一万块了啊……”顾异小声的喃喃。 他的手机支付软件上的余额，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二。 当他一开始看见这个余额的时候，心里是震惊的。 一度陷入了“我钱呢？我钱都哪去了！？”这种人生大困惑之中。 不过，等他看开账单，查看开销以后，心情从原来的震惊变作了无奈。 大背包、各种药品材料……甚至于那一只小白鼠，全都是实打实的开销。这里花100，那里花200的，顾异短时间内，还真就支出了近万元。 钱，是真的很不经花。 要搞科研，又真的很烧钱。 “得想办法搞点钱才行。”顾异还在自言自语。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现在脑袋里面的漫威黑科技知识储备量来说，赚钱并不算难。 在顾异还在思考着怎么搞钱的时候，下面三个室友的一局游戏也进入了尾声。 在林昆的操作之下，他们三个没有什么悬念的迎来了一局失败。 在那声清脆的“defeat”响起的时候，林昆还抓紧时间，亮了一波狗牌：“你们可能比我厉害，但你们一定没有我快乐！” 快乐风男，基本操作。 陶冀看着自己自己3-10躺输的战绩，沉默了几秒，回头看向床上的顾异：“成心，下来开黑啊。急需你的打野拯救世界，胖子乱选英雄太坑了。” 顾异把抱着的电脑放了下来。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已经十年没有玩过游戏了，现在真操作起来，估计只可能比林昆更坑。 不过，顾异今天一整天都在烦恼。 烦恼李窈心掌握了自己的一点秘密，烦恼又要重新找研究场所。紧接着，还顺便烦恼了一波林窈心背后的大秘密到底会是什么。 现在，又多了个怎么搞钱的新烦恼。 也许，和室友玩玩游戏，转换一下心情，跟林昆一样快乐一把，好像也不错。 顾异在刚准备答应的时候，他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新的v信消息。 朝手机屏幕瞥了一眼，顾异当场改变了想法：“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 请顾异出山失败，陶冀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确认了林昆的游戏邀请，开启了下一场1保4的征程。 给顾异发v信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刚加林窈心。 “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准备来找你呢。”顾异点开了对方的消息。 林窈心给顾异发过来三个字：“在干嘛？” 看到这条消息，顾异的嘴角轻蔑的上扬。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套的话做开场白，这位林大小姐看起来不大会聊天啊。 对方不会聊天没关系，顾异是会的，他可以带着林大小姐。 就像玩游戏一样，一神保底能带一坑，很稳。 于是他的指尖飞快敲击键盘，回复了两个字：“呼吸。” 林窈心那一边，有整整三分钟没有回消息。 漫长的三分钟之后，林窈心又发过来一句话：“你的那种绛红色的药，能不能卖给我一份？” 看起来，林大小姐改变了交流的策略，不打算和顾异来什么花里胡哨的套路，而是打算单刀直入。 顾异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回复到：“不能。” 尽管顾异回绝的很快，但林窈心好像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她回复的也很快：“我可以给你300万，或者更多，我很需要那个药剂。” 300万。 顾异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起码对现在的顾异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 顾异刚好在盘算着怎么搞钱，这倒好，立马就有人想送一大笔钱上门。 权衡了一会，顾异回复到：“你要拿来做什么？” 林窈心那边又沉默了一会，过了好几分钟以后，她一口气发了三条消息过来：“我的外公患了癌症，已经晚期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药的话，或许可以……” “对不起，我不知道。” 字里行间，顾异可以看出来手机那头的林窈心的纠结，此刻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不过，这一切又在顾异的可接受范围之中。 顾异上午的时候，就看到过方承墨几天前的那一份化验报告。从报告里面的各项指数来看，方承墨的情况很不理想…… 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癌症晚期，以目前蓝星上的医疗水平来说，是没有什么希望治愈的。可是，病人家属病急乱投医，只要有希望，无论什么都会想试一试。 可以理解。 况且林窈心见证到了白鼠大表哥的诞生，她有理由怀疑顾异掌握着某些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 心里面明白这几点，顾异还是平静回复道：“事先说明，我的药，估计是治不了癌症。可能只是让你的外公……状态变得好一些，仅此而已。” 顾异说的是实话。 癌症本质上来说，是体内细胞的突变引起的。 正常的细胞突变为癌细胞后，就是身体里的一个bug，它们不受身体的控制，并且会不断的分裂。 癌细胞大量分裂，形成肿瘤，会破坏临近正常组织和器官，这也是癌症会至死的原因。 而要治疗癌症，就必须把患者身体内的癌细胞去除。 新型血清，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顾异作为新血清的创造者，心里很清楚，新型血清只能够增强代谢，激发细胞活性，从何增强身体机能。 简单来说，如果把癌症患者的身体，比作是癌细胞与正常细胞的战场的话。 新型血清的作用，最多就是给正常细胞这一边奶一口，完全做不到杀敌治病的效果。 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边流血，后面跟个奶妈一边加血。 又像是中学题目里面，那个永远都一起注水，一起排水的水库。 总而言之，治标不治本。 到最后，那个边流血别加血的人最后到底是死是活，那个边注水边排水的水库最后是满是空，天晓得呢？ 而且，癌症晚期，患者的身体机能已经衰减的太厉害……很悬。 顾异的消息发出以后，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左右，林窈心那边才再次有了回复：“你说，你的药能让外公好过一些，对吧？” “嗯，可能只会让他不那么痛苦。所以，不要抱太多期待。”顾异还是如实回答。 这次，林窈心那边回复的很快：“卖给我。” 016 你请假了吗？ 该说的顾异都已经说了，但林窈心显然还是想要试试。 “先说好，你想试的话，药我不会交到你手上，用药全过程都得由我自己来控制。” “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应该理解，这种药我不希望会有其他人研究。” “还有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300万。” 顾异敲击按键的时候，下手很有力，在知道了林窈心背后一定也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他已经有了底气。 本来以为，面对自己的一套三连下来，林窈心多少会说点什么。 不过她只是回复了一个字：“嗯。” 林窈心的平静接受，让顾异有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不过，大概就是三五秒之后，他在对话框里面输入了这么一句话：“有遗传倾向的肝癌，对吧？” 消息发送。 林窈心那边，没有马上回消息。 只看得见，v信的聊天界面上，有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过过了一会，这句提示又消失。 又过了一会，“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又一次出现，但随后又消失。 如此循环往复，过了大概有十分钟。 林窈心那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发出来。 顾异只是盯着手机屏幕，耐心等待着。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顾异黑进了好几个服务器系统得到的信息，是一定要抖到林窈心的面前来的。 又过了好一会，林窈心才回复了一句：“你知道些什么？” “有很多，你外公的病，你妈妈的病，还有你的病……在大一开学的前几天，你还病得很厉害。”顾异回复道。 他没有选择再讲更多。 这差不多已经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了，而且这种点到为止的讲法，可以让对方摸不透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 最后，顾异还补充了一句：“我会为你保密，就像你为我保密一样。我们是平等的，不是吗？”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窈心：“我明白了。” 顾异满意的点了点头，林窈心很上道。 在之后，二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提彼此秘密的事情，而是对顾异什么时候去给林外公用药这一点上，进行了一小段时间的讨论。 主要是因为，顾异还需要对新型血清做进一步的调试。 虽然上次白鼠大表哥的诞生可以代表新血清的成功，不过，这管新血清还远远没有到能直接注射到人身体里面的程度。 制取步骤和材料配比的优化，以及最后浓度稀释的制备，都还需要进一步的测试。 两个人在v信上交流下来，最后给林外公的用药时间被敲定，是一星期以后。 一个星期的时间，对于顾异而言，实在太少。 但没办法，方承墨的病情恶化的很厉害，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是先跟你讲清楚，一个星期时间实在太少，我不能确保药剂会被调试到什么程度。”顾异把该讲的全和林窈心讲了。 毕竟，要赚人家300万，顾异也不想对她藏着掖着。 业界良心。 而林窈心依旧很上道：“即便最后没有调试成功的话，钱我会照付。” 药最后没有调好，钱也可以照拿，对于顾异而言，这就很舒服了。 同时，林窈心还发过来第二句消息：“还有，你要调试药剂的话，我可以为你安排实验室。” 顾异：“你想把你爸爸赤狐集团的某间实验室给我用吗？” 新型血清毕竟是要用到林窈心外公的身上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林窈心是肯定要调动最优的资源来配合顾异完成调试的。 林窈心：“你对于我了解了不少。” 顾异：“是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林窈心：“我的确想让你去赤狐的实验室，那里有最好的仪器设备，我希望尽可能快的调试出可以用在外公身上的药剂。” 顾异表示：“我可以理解。” 其实顾异不单单是可以理解，他甚至是感同身受。 新型血清最终还是要用到顾异自己身上的，马虎不得，赤狐集团这样的生物科技公司，有精准的顶尖设备，不用白不用。 白嫖的事情，谁不喜欢？ “另外你放心，你用实验室做什么这件事情，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而你在实验室里面进行的一切操作，一切数据都不会被保留下来，不会有人研究你的药剂。” 林窈心连发了两条消息，想尽可能打消顾异的顾虑。 这一点顾异倒不是特别担心，即便是在人家的公司里面，以他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切断自己要用的实验室的一切电子设备与外界的联系。 在权衡了一会利弊以后，顾异打算不卑不亢向300万低头：“就这么定了。” 兵来可以将挡，水来可以土掩。 但这300万，顾异目前是真的有点想要。 “那明天我们就出发，早上8点，我们再图书馆门口碰面。”对于调试有希望救治外公的药剂这件事情，林窈心一刻都不想多等下去。 等到顾异和林窈心交谈完，另外三个室友已经在打第三把游戏，由于之前一直在输，士气有些低迷。 就连林昆现在也有点快乐不起来了。 顾异把手机放下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这局游戏结束的一瞬间。 他们三个的屏幕画面上，都是基地爆炸的一瞬间画面，随后弹出的语音是：“victory！” 陶冀几乎是瘫在了椅子上，长舒一口气：“终于tm赢了。” …… 第二天早上，三个室友都还在熟睡。 顾异则是早早起来，梳洗了一番，去赴和林窈心的约。 等他刚到图书馆的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刚好8点。 而林窈心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一条锥心牛仔裤，一件印字的白t恤，再加上高高扎起来的马尾。 林窈心今天的穿搭简单又吸睛，透着一股能把漂亮小姐姐直接掰弯的强t气息。 林窈心见到了顾异的第一句话：“你请假了吗？” 顾异有点懵：“请假？你的意思是，向学校老师请假？” 本质上来说，顾异从小就不是一个喜欢刻板学习的孩子，他更喜欢动手实践。 这也就是他高中为什么会选择理科的原因，文科的东西需要记记背背，太过麻烦。 理科就不一样了，对于顾异而言，理科题目相对都比较简单，看一眼也就都明白了。 这样一来，节约下来的时间，他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从漫威待了十年回来以后，以前就经常翘课的他，更加膨胀了。 请假？ 不存在的，能靠本事翘课，我凭什么要请假？ 017 顾异的玩笑 林窈心看着顾异的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重复道：“我要先去请假，你呢？” 顾异有点震惊。 他记得林大小姐好像也有个学神的人设吧？ 好像说，大一就自学完大三课程。 学神居然不翘课的吗？ 这根本就难以置信好吗！ 虽然如此，顾异的嘴上还是说道：“请过了，昨天打电话请的假。” 林窈心把脸微微上仰，表情仍然是认真：“请假这种事情，还是当面会比较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在明白了林大小姐的性格可能格外的刻板不变通以后，顾异只能够无奈的答应。 林窈心这一去，大概花了十五分钟左右，而且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她的身体素质很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帮我们两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们？” “嗯，你请假的理由是到我家公司实习，你们主任点头了，不会有太大问题。” 顾异：…… 不是，你一个化学系的，是怎么做到帮我一个数学系的请假的？ 这都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不过，也无所谓了，顾异没有什么非要翘课不可的奇怪坚持。 林窈心：“我们走吧。” 顾异：“怎么去？” 林窈心：“地铁。” 二人向着校门口方向移动。 8点多钟的江大校园，有着柔和的晨光，偶尔的一声清脆鸟啼，以及三三两两的青年学生。 万物苏醒的气息。 漫步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顾异向李窈心提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话说，你难道没有专属的司机什么的吗？你知道的，小说电视里的千金大小姐，她们都会有的。” 林窈心只是侧过头看了顾异一眼。 随后回过头继续看路，淡淡开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是需要花时间去维系的。我不想把这种时间，花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所以，更多时候，我比较喜欢一个人。” 随后，二人都不再讲话。 顾异琢磨了林窈心这句话一会。 回想一下，好像林窈心昨天在自己的身上的花了不少些时间。 也就是说，自己对于林大小姐而言，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咯？ 这样想想，莫名有点骄傲。 …… 赤狐生物科技，坐落在江城的东侧。 这一片原本是郊区，不过在近些年被规划成了科技产业园区。 地铁加步行，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左右，顾异和林窈心抵达了这里。 来到赤狐集团之外，顾异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把手机掏出来。 他估计这个点，上午没课的室友们也该睡醒了。 他点开了v信中那个“练习时长快两年半的大学生”群聊，在里面发送了自己目前的定位—— 你是故意的：【赤狐生物科技集团定位】 你是故意的：小火鸡们，我获得了一个到赤狐生物科技集团实习一个星期的机会，时间很紧，今天就出发了。 诚实：赤狐生物科技？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诚实：豹纹猫魅惑舔爪jpg 拉姆酱赛高：woc？成心牛逼啊！ 拉姆酱赛高：苟富贵，分两万 你是故意的：我很慌啊兄弟萌，这个生物科技集团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仪器。 你是故意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物实验啊？要是我一个星期后没有回学校，千万要替我报警啊！不然，我怕我会不干净啊！ …… 顾异在自己的寝室群里面，发送的这两句话。 既是玩笑，又不是玩笑。 赤狐集团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林窈心也并不是完完全全就可以相信。 在漫威世界的时候，美国贫民街区半年的流浪生活，让顾异见识到了太多关于人性的阴暗面。 无论如何，留个后手总是好的。 顾异的三个室友，见了顾异的两句话，现在的确会当作玩笑，但要是顾异真的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的话，他们肯定会做点什么。 起码上报治安局是肯定的，蓝星华区可不是什么法外之地！ “练习时长快两年半的大学生”群聊里面，聊天还在继续—— 我拒绝：我寻思着，赤狐生物科技，不是林窈心她爸爸的公司吗？ 诚实：woc？ 诚实：懵逼小猫吃手手jpg 拉姆酱赛高：成心你上次还真跟化学系的女神勾搭上了？牛逼大了啊！ 拉姆酱赛高：所以，你现在去赤狐集团，是走程序见家长？还是直接入赘？ 拉姆酱赛高：@你是故意的 诚实：我还以为上一次搭讪失败了。 诚实：懵逼小猫吃手手jpg 我拒绝：hello？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上一次搭讪？ 拉姆酱赛高：陶公子你那天出门买可乐了，当然不知道 拉姆酱赛高：当时发生的事情，那是一个特别凶险，全亏有我在！兄弟我这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诚实：我有一个问题，我们三个明明都躺在寝室的床上，为什么要一直用v信聊天？ 诚实：纯情小奶猫困惑表情jpg …… 顾异：…… 顾异默默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突然感觉，用这帮二货做后手，莫名有点不安心。 这个时候，顾异已经跟着林窈心走到赤狐集团的大门处。 赤狐集团的大门很气派，而且只有内部人员刷卡才可以进入。 门口有保安亭，两个铁塔一般身材的保安如怒目金刚一般岿立不动，一副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们都不会从岗位上移动开半步的架式，很有职业素养。 林窈心从自己的小挎包里面掏出一张卡来，对着刷卡区刷了一下，“滴”的一声响。 随后，就只见到那两个保安大汉，一路小跑着赶到了林窈心的面前，咧开大嘴笑出一口大板牙，鞍前马后的样子，看起来巴不得把林大小姐背进集团园区内部才甘心。 毫无疑问，林窈心那张卡刷完之后，是能够向安保人员展示自己公司少东家身份的。 呸，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很丑陋。 “在这里等一下。”进了赤狐的园区以后，林窈心先是在路边让顾异等待。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辆四人座的巡逻车停在了二人的面前。 开车的，是一个估计刚到30的女性，保养的很好，戴着眼镜，职业白村衫配上黑色的西装制服，下身是丝袜加紧致的包臀裙。 嗯……禁欲的制服装扮下凹凸有致的身段，完美契合了顾异意识之中，某些熟女秘书的形象。 “小窈！”那个熟女秘书在招呼林窈心。 “这是嫣姐，我爸爸的秘书。”林窈心简单的给顾异介绍。 啧，还真是秘书。 熟女、制服、办公室…… 惹人遐想。 018 ta就像是个神仙一样 就这样，顾异二人上了这女秘书的车。 “小窈，我们现在去c9实验室，董事长已经把这间实验室腾出来让你用了，而且像你要求的那样，c9实验室摄像头之类的设备已经断开来了。”嫣姐一边开车一边开口，很稳。 林窈心没讲话，只是用余光瞥了一下身边的顾异，显然是想看看他对这个安排够不够满意。 顾异表示不满意：“摄像头的状态我说了才算。而且，光断开摄像头远远不够。” 这话说出口，林窈心还没表示点什么，嫣姐明显就先不乐意了。 当场就来了一脚急刹。 我这暴脾气，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口气比脚气还大，说话这么狂？ “小窈，你没有跟我讲过，你还要带助手过来。”嫣姐把车停在了路边，回过头，上下打量顾异。 那眼神，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套组合拳招呼到顾异的脸上，告诉他什么叫温良恭俭让。 而嫣姐这种不友善的目光，让顾异……有点满意。 从这熟女秘书的反应来看，如果她不是在演自己的话，那林窈心应该还真就没有把自己到赤狐集团的目的跟别人提起过。 林窈心摆了摆手：“嫣姐，他不是助手，他是我的……朋友。” 林大小姐的话，让熟女秘书的表情有点错愕。 自己家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居然耍起朋友来了？ 看这个男的长得虽然还行……但这种颜值等级的小男生，在以往小窈的追求者里面，也有好几个吧？ 没见小窈把他们当成是“朋友”过啊…… 这样想着，嫣姐感觉到有些不妙。 不会是，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瘪三，不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把自己家天使一般耀眼纯洁的小姐给蒙蔽了吧？ 在脑海里面开了些奇怪的脑洞以后，嫣姐看向顾异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好像下一秒给要扑过去狠狠地咬下顾异的一块肉来。 顾异不知道这个熟女秘书在心里给自己的身份进行了怎么样的脑补，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管自己开口：“先带我去你们集团的服务器机房，然后再去c9实验室。” 顾异还有正经事要做，还有300万要赚，没空在这里和一个胸大无脑的熟女秘书墨迹，很忙的好不好？ 嫣姐刚想发作，好好挫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的锐气，一边的林窈心却平静地开了口：“嫣姐，按他说的做吧。” “小窈……？” 嫣姐愣了大概有五秒钟，随后，她进行了三次悠长的深呼吸。 她胸前颇为惹眼的起伏，随着她的吸气呼气，有规律的律动，有点波澜壮阔的味道…… 这样调整完心态以后，嫣姐才用沉下来的声音讲道：“好，我先打电话和阿远那边确认一下。” 看样子，林窈心虽然年纪不大，但作为少东家，在这里，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女秘书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号，接通，在和电话那头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以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林窈心：“嫣姐，怎么了？” “阿远他说，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刚刚被人给……黑了……”女秘书自己在讲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哦？ 顾异扬了扬眉毛。 有点意思…… …… 女秘书开着小巡逻车，把顾异二人带到了赤狐的中心大楼，整个园区的服务器机房，就在这栋大楼里面。 来到服务器机房里面，在这里一排排服务器机箱耸立着，各色的指示灯频闪。 有好几个机箱以及被打开，其中三个还各连着一台笔记本。 三个看起来是技术人员模样的员工，在笔记本之前，焦头烂额。 其中有一个男员工，年纪看起来不大，发量看起来有点少，顾异是认得他的。 他是江大的一个学长，好像是叫焦书远，学计算机，目前应该是在江大读研，当年好像被誉为是彗星一般横空出世的天才计算机少年。 至于顾异为什么会认识他，这还得从林窈心身上讲。 这个焦书远，是林窈心最锲而不舍的追求者之一。 当年，顾异他们还是大一的时候，焦书远已经是大四。 这位老学长，为心目中的女神学妹林窈心策划了一场隆重的爱的告白。 某天晚上，就在学校北食堂的广场下面，焦书远带着朋友，用车拉来了大量蜡烛以及玫瑰花，还有两个音质一流的低音炮。 蜡烛和玫瑰都被摆成爱的形状，而低音炮则放着舒缓低柔的蓝调情歌。 焦学长自己，抱着一把gibson吉他，坐在巨大的蜡烛鲜花爱心圈里面，故作忧郁的边弹边唱。 其场面之隆重，之浪漫，让整个江大人的朋友圈都传疯了！ 不过，这场表白的结局，焦学长并没有等到林窈心，反而是等到了拎着灭火器闻讯赶来的保安大爷…… 一场爱的告白，一束爱的小火苗，就这样被几个鲜红色泽的灭火器扑灭夭折。 剩下那些铺满了地面的蜡烛和玫瑰…… 后来蜡烛怎么样了顾异还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每位食堂大妈胸前的口袋上都戴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就是了…… 这件事情，在江大传为佳话，一时间，焦学长名声大噪。 焦书远见到林窈心的到来，有点吃惊，但还是朝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挤出一个难堪的笑来。 作为自己女神父亲高薪聘请过来的网络技术人员，居然让赤狐的服务器被黑客整个攻陷瘫痪。 焦书远是真的很难堪。 “怎么了？”嫣姐上前。 虽然她并不是非常懂网络技术的一系列问题，但来都来了，懂不懂是一回事，问不问是另外一回事。 “有黑客利用redis特性，把缓存内容写入了我们本地的漏洞，现在ta可以随便在服务器的authorized_keys文件里面写入公钥……”焦书远忙得满头是汗。 嫣姐：“……听不懂，算了，你就告诉我多久能搞定眼前的问题。” “这……我……可能要花点时间才能修复这个漏洞。”焦书远冒汗更多了。 多久能修好呢？ 他不知道，甚至，他连自己能不能修复好都觉得是个问题。 “别磨磨唧唧，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能不能修复，给个痛快的。”嫣姐的性子，好像的确是很火爆。 “嫣姐……”边上一个技术人员苦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不是我们不想修复，是这个对手实在太厉害了……ta就像是……像是个神仙一样。” 这个可怜的技术人员有点语无伦次，估计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形容这个强大的对手了。 019 你为爱秃头的样子，真的好靓仔！ “昨天，江城的治安局、肿瘤医院以及江大，全都被一个不知名的顶级黑客给黑了。” “不过，这个黑客黑进这些系统里面，什么破坏都没有做，甚至最后还把他利用的安全漏洞全都标明出来，留言说是为了共建网络安全环境。” “从黑我们服务器这个黑客的神仙手法来看，估计和这个要共建网络安全的就是同一个人，没准过一会，他自己就把服务器的控制权还给我们了。” 剩下没开过口的那个技术人员，已经自暴自弃，放弃了抵抗，寄希望于对手主动高抬一手。 原因无他，他所找到的，黑客编写进来的脚本代码，复杂的就跟天书一样，看得他头皮发麻。 而此刻站在一旁看戏的顾异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谁说共建网络安全的顶级黑客，和黑你们服务器的是同一个人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告你毁谤啊！ 黑你们赤狐集团的另有他人，雨我无瓜。 “好了！ta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来而已，花一点时间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吗！”焦书远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唯一还在努力修复漏洞的他，受不了自己的两个队友一刻不停的奶敌人。 虽然……他本人也觉得今天遇到的这个对手是个神仙。 但是，自己的女神学妹现在就亭亭玉立的站在身后，说不定还正在看着自己。 今天这个b，把脸打肿也得装下去。 说起来，焦书远目前还在读研一，不过与此同时，他又身兼赤狐集团的网络技术人员职位。 一个星期有四天要到赤狐集团报到。 又工作又学习，每天累的跟狗一样。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想多接近林窈心一些罢了。要知道，这可是林父的公司啊！ 学计算机的，本来就容易头冷，像焦书远这样子，脱发频率简直是开了二倍速。 你当初表白失败的样子虽然有点狼狈，但你为爱秃头的样子，真的好靓仔！ 另外两个程序员，对焦书远是很了解的，也知道他对林窈心的一片苦心。 听到焦书远这样讲，也不好意思再懈怠不干活，都微微打起了精神来，再度投入到漏洞的修复工作之中。 服务器机房之内，因为焦书远的爱情，士气是稍有提升，但是站在一边的顾异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自己到这里来，是来调试药剂，救人赚钱的，不是来看几个程序员耍宝的好不好？ 于是顾异上前了一步，径直到了焦书远的边上讲道：“学长，让我试试吧。” “你……？”焦书远停下了手上的活，诧异地看着顾异。 说起来，焦书远从刚才到现在，注意力要么就在服务器的漏洞上，要么就在林窈心身上，至于顾异，他一直都没有怎么在意。 本来只以为就是一个助手之类的小角色。 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焦书远看了站在边上的林窈心一眼，此刻他心目中的女神，目光稳稳正落这个貌似想出风头的小子身上。 一时之间，嫉妒使他质壁分离，嫉妒使他因式分解。 “好，那你来试试。”焦书远退后了一大步，把电脑前的位置让给了顾异。 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小子八成也爱慕着林窈心，看到自己这边全都解决不了这个漏洞，想站出来装一波，借此吸引林窈心的注意。 可笑又不自量力。 你想装我就让你装。 从笔记本前退开一步的焦书远，看着顾异头顶上那茂密的发量，不由地轻蔑一笑。 头发那么多，你懂计算机吗你？ 顾异没再说什么，走上前就要操作。 本来就不怎么待见顾异的暴躁嫣姐，此刻也没有讲话，把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地看顾异能作出什么妖来。 讲真的，嫣姐还是看衰顾异，认为他不过是个用了手段蒙蔽自己小姐的跳梁小丑罢了。 她自认为看人是很准的。 “先是破解了高安全级别的防火墙，然后仅仅花了2分12秒，就攻陷了整个系统……”顾异没管边上人的目光，先是查看了一下服务器的状态。 随后，又浏览了一遍该名黑客留在服务器中的的脚本代码。 “嘶，有点棘手。”随着了解到的信息越来越多，顾异的眉头慢慢变得紧锁。 这名黑客的手法，即便是顾异这样子，脑使用率到100%，能徒手堆写高智能ai的人，都由衷地想夸赞上一句。 内行能看门道。 单从这名黑客黑入赤狐集团的技法手段来看，毫不逊色于顾异黑进治安局等地的手段。 话说，蓝星上居然也会有这么强悍的骇客存在吗？ 看着顾异在笔记本之前，故作沉思，装模作样的样子，焦书远就想发笑。 装得还有模有样的，但目前在他看起来，顾异不过就是一个稍微懂点编程语言的普通人罢了。 跟自己一个秃头大佬根本就没办法比较。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懂了一点皮毛以后，就觉得老子天下无敌了，一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学弟是吧？这种问题，以你现在的水平来看，的确是有些太难了。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学习的时间，要知道，谁都不是一夜之间就变成大佬的。”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焦书远象征性的给了顾异一个台阶下，顺带强灌了两口鸡汤。 看着这个不自量力想出风头的学弟，站在哪里抓耳挠腮，上蹿下跳了这么久，焦书远的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瞧瞧，这就是肚子里面没货还喜欢出来装b的下场。 此刻，焦书远连刚刚修复不了漏洞的无力和窝囊都感觉舒缓掉不少。 “给我十五分钟，我先帮你们把漏洞修复起来。”一直处于思考状态的顾异，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动手处理问题。 “对嘛，专业的事情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才可以……等等！你说什么！？”焦书远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春风得意，马上变成目瞪口呆。 其变脸速度之快，堪比你们的女朋友。 而顾异依旧是没管其他人，一旦进入工作的状态，他往往就是心无旁骛，完全忘我。 只见他的双手迅速在键盘之上游走，一行行的代码在屏幕之上飞速被呈现出来。 一串串交错的数字和符号生成，就仿佛是一道道的咒语，正在拼凑酝酿起计算机领域一击无上的至高魔法。 时间过的很快，顾异敲打键盘的速度也很快。 如果说，一开始看顾异操作起来的时候，焦书远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那么现在，他的这份怀疑，已经变成了折服，一种对只能仰望，难以触摸到的强者的，发自内心的折服。 顾异手下打出的每一段代码，焦书远看在眼里，那都是最美的，最严谨的计算机语言。 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有很多地方，在焦书远根本就不足以看明白的时候，就已经飞掠过去，消失不见。 另外两个程序员，反应和焦书远差不了多少。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如果说黑进服务器的那个黑客是个神仙的话。毫无疑问的，此时此刻，自己的面前，又站了一个神仙。 而至于不看好顾异的嫣姐，此刻对顾异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且先不说三个程序员那副快要给顾异跪下来的神情。 光看顾异那敲击键盘花哨又快速，劈里啪啦的手法。 以及一行行飞掠过去，完全看不懂的程序代码。 嫣姐就觉得顾异这小子有点东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此刻的外行和内行，都被顾异一套操作，秀得脑壳生疼。 020 找到你了哦 大概是过了20多分钟，顾异才停下来，比他自己先前给出的时间要超时了5分钟。 但这都无所谓，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在顾异自己给的规定时间内，叫停他的。 焦书远见顾异停下来，这才敢讲话，声音有点结巴：“修、修复好了？” “嗯。”顾异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嫣姐，“我还顺手断开了c9实验室一切电子设备和服务器的连接，现在我们可以去实验室了。” 嫣姐没有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直自认为识人很准的嫣姐，也不得不承认，在顾异这里看走了眼。 至于那三个程序员听了顾异淡然的一句话，表情是更加的不淡定了。 他居然在修复漏洞的同时，还断开了一个实验室的全部电子设备？ 还是“顺手”？ 随手日行一善以后，顾异已经准备离开服务器机房，去办正经事。 在要走之前，他又好心地额外给三个程序员补充了几句：“我修复完漏洞以后，还升级了一下你们的防火墙。短时间内，即便是这个神仙黑客应该也黑不进来了。” “还有，我刚刚还试着反追踪了一下对方的ip地址，用的是隐藏ip，中间还有经历了很多代理，使用了全蓝星不同地区上千台的服务器。每三秒换一个ip，而且还找不到节点。” “你们可以试着自己找一下ta，或者上报治安局，不过我觉得抓到ta的可能很小。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顾异的话讲完，三个程序员已经不知道该把脸拗成何种表情才合适。 在短短20分钟之内，这个头发茂密的年轻人，做了这么多件事情？ 自己这帮人的头，都是白秃了吗？ 顾异前脚从服务器机房离开，焦书远后脚就来到了自己的笔记本前。 “c9的实验室……”他嘴里面这样喃喃着，想去查看c9实验室的一系列数据。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c9这间实验室。此刻，就好像是不存在于服务器的数据之中一样。 明明还好端端坐落在赤狐园区之内，但在计算机的数据之中，c9实验室，已经变成了一座与外界不存在任何沟通的，一座孤岛。 焦书远傻愣在原地：“他叫我学长，也就是说他也是江大计算机系的……” 顾异这货不是长江后浪，这整一个就是海啸，狠狠把焦书远拍倒在了沙滩上。 在现场的观众里面，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表情变化的就是林窈心了。 不过，这不代表她没有什么心理波动，即便是离开服务器机房到了巡逻车上坐好以后，她的目光也还是会时不时落在顾异的身上。 她在思考一件事情。 昨天的时候，治安局、肿瘤医院、江大，全都被一个不知名的顶尖黑客入侵了…… 这个顾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嫣姐开着小巡逻车，很快就把顾异二人带到了c9实验室。 这是位于园区西侧的，一座独立的单层实验室，附近50米甚至没有其他建筑物。 在顾异二人带到这里以后，嫣姐又和林窈心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就开着小车离开了。 这间实验室接下来要用来干什么，她没打算多问。 c9实验室的门，用的是高级的电子锁，采用指纹或者密码开锁。 作为整个集团的少东家，林窈心的指纹当然有进入实验室的权限，并且c9实验室的密码嫣姐也已经给她了。 但站在实验室门口，林窈心却没有主动去开门。 反而是外人顾异上前，输入了几个数字之后，实验室的大门便缓缓开启。 “处理c9实验室的电子设备的时候，顺便抹掉了所有的权限指纹，还改了密码。现在这门只有我一个人能开，不介意吧？”顾异一边讲一边大步跨进了实验室。 “嗯。”林大小姐只是点头，这情况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顾异和林窈心就这样进入了实验室之中。 宽大、明亮、整洁、有序，c9实验室内部完美契合这些形容词，顾异一踏进门，就觉得身心舒畅。 果然，不论是哪里的实验室，都是一股熟悉的，家的味道！ 在实验室里，按照惯例，顾异还是先围绕着整个实验室转了一圈，查看仪器设备。 作为生物科技公司的实验室，和顾异要研究的超级血清，无疑是专业对口的，所有顾异需要的仪器一应俱全。 甚至在这里，顾异还看到了cn500和hiseq2000高通量测序仪，这可是高精度的生物科技仪器，光是这么一套东西，价格保守估计都得有1000万元以上。 如果说江大的实验室用来制造血清堪堪好合适，是个标配场所的话。 那么这里，这间c9实验室，就是奢华高配版本。 赤狐生物科技牛逼！ ……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大洋区，黄金海岸。 偏离市中心也偏离沙滩的居民区里，有一栋普普通通，带着澳式风情的居民住宅。 在这栋普通住宅的地下室中。 金属味、机油味和铁锈味混合在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 这里的光线很昏暗，仅有角落里面的几台显示器屏幕在发着微弱的冷光。 借着微弱的亮光，可以看见整个地下室里面凌乱不堪，工作台上、机床上乃至地上，杂乱的摆放了各色的零件和工具。 在角落那几台正在工作的显示器屏幕之前，坐着一个人影。 昏暗的光线之下，完全看不清面貌，只看到这人穿了件宽大的长皮衣，还带着一双薄质的皮手套。 这人的身材很矮小，或者应该说娇小，宽大的皮衣足够把她的身体完完全全遮盖住。 在她面前的各个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的都是一些监控画面。 准确来说，是大洋那一边，首护区江城，赤狐生物科技集团的监控画面。 “虽然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但把我从服务器里面直接驱赶出去的话，想想真是让人很火大呢。”这个穿着古怪的女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 女孩在看的这些监控视频画面，自然全是她被驱逐出赤狐服务器时间点之前被她保留下来的画面，至于之后的，她想看也看不到。 在其中一个显示屏上，画面流转到某一瞬间的时候，她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了下去。 画面定格住的这一帧，可以看见一个男生的正脸。 嗯，顾异的正脸。 “找到你了哦。” 021 我付出太多了 赤狐科技的c9实验室内。 林窈心就静静看着顾异像是阅兵一样，把整个实验室的仪器全都检阅了一遍。 等到顾异那边看的差不多了，林窈心才开口：“嫣姐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发给你了。你需要任何的药品材料，都可以直接联系她。” “好的。” “所以，我现在是要离开，对吗？”林大小姐，一如既往的很上道。 这是顾异最欣赏她的地方。 “嗯。”顾异在实验台前站定，连头也没抬，“出去的时候，把门带起来。一个星期后的这个时间，你再回这里找我。” “你的一日三餐，嫣姐会给你送过来。还有你休息的地方，嫣姐也会给你安排。”林窈心走到了门口，又多补充了一句。 “顺便让她送张躺椅过来，三餐的话，让她放在门口，不要敲门提醒我，等我记起来吃的时候，会自己去拿。” 林窈心没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顾异的要求，随后关上了门离开。 顾异这边的事情也算处理完毕，接下来，她将会前往肿瘤医院，陪伴自己的外公。 c9实验室里面，只剩下了顾异一个人。 他先是运行了实验室中的计算机，一顿劈里啪啦，眼花缭乱的编码操作。 “差不多了，这个脚本配合上服务器那边留下来的脚本代码，一旦服务器端有人尝试连接c9实验室，整个实验室的电子设备都会宕机。”顾异对自己的操作很满意。 之后，顾异对着林窈心给的嫣姐联系方式，花了十来分钟，编写了250多种药品材料的清单发送了过去。 为了不把配置血清的原料泄露出去，这些材料里面，大概有整整八成，是顾异不需要的。 嫣姐也不含糊，仅仅40多分钟以后，就带着一帮人，把顾异清单上的所有材料都带了过来。 清点一遍，分毫不差。 嫣姐清点完材料以后，也不多做停留，带着一帮人马上就走，雷厉风行的工作效率。 不愧能做董事长的秘书。 就这样，顾异长达一个星期的药剂调试工作，正式开始。 这一次的新血清测试调试工作，和顾异上次通宵在江大实验室进行的新血清配置实验是不同的。 顾异现在的目的，已经从把脑海里面设想了八年的血清配方在现实中制备出来，转变成了测调出该种血清的最优状态。 在江大实验室的时候，顾异只有最基本的仪器设备，只有几个小时的实验时间。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顾异有一实验室的高精度仪器，有7天的时间。 “开始了。”顾异深吸了一口气。 他先是用一把小手术刀，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开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创口来。 “嘶，伤到了肌肉组织的话，还真是有点疼。” 以疼痛为代价，借助这个微小创口，顾异得到了自己的血液以及肌细胞。 血液中的血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又借助仪器分离开来，分别放置于三个培养皿中培养。 随后，顾异还顺手刮取了一点自己的口腔上皮细胞，算上从创口中获得的肌细胞，顾异一共培养了自己的五种体细胞。 自身的体细胞，这是顾异这次调测的实验对象。 在把所有培养皿都安置到了细胞培养箱里之后，顾异才简单的用碘酒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继续下一步工作。 “好，先测试最关键的，嘌呤碱基含量。” 顾异根据第一个研究参量，开始动手配置不同浓度比值的新型血清…… …… 顾异本次测试流程操作大致如下—— 控制微量区别，配置不同材料配比区间的新血清。 将不同配比的新型血清分组，分别作用在五种不同的，来源于顾异的身体细胞。 再利用那个hiseq2000高通量测序仪以及其他高精度仪器，直接测量各组细胞的dna序列的异变点、蛋白质序列、细胞活性程度…… 将所有数据记录，汇总。 这还不算完，收集数据，还仅仅只是前期工作。 后续时间里面，顾异还得运用数据，建立一套简单的数学模型，设置嘌呤碱基含量、蛋白质序列、细胞活性程度等等参数，以及特定参数之间的影响关系。 有了数学模型以后，他就可以利用代码，将这套模型编译成程序。只要程序跑起来之后，他就可以利用计算机，挖掘到实验背后隐藏着的“看不见”的数据。 再接下来，就是繁复的计算了，顾异要通过迭代算法得到，嘌呤碱基含量影响的递变规律。 从而找到最优，最适宜人体的含量。 而上述的一切，还仅仅只是研究“嘌呤碱基含量”这一个变量参数而已。 接下来顾异要做的就是选取下个参数变量，重复血清配比、数据收集、建立模型、代码编程……这一系类操作。 最终才可以不断优化配比，找到最优最适用于人体（或者说最适用于顾异本人）的新血清。 这就是顾异要做的全部事情，讲起来非常的复杂，实际做起来也非常的复杂。 而且涵盖到的知识领域包含了化学、数学、生物学、计算机等等不同领域的高层面知识。 毫不夸张的讲，目前的蓝星上，除了到漫威世界研究了八年黑科技，还开发过脑使用率的顾异以外，没有人可以做到独自一人完成上述工作。 可以说，顾异一个人，就是一支科研团队。 …… “累死了，什么都得靠自己。等这里事情做完，回去我就做一个智能ai出来辅佐我工作。” 以上是顾异在c9实验室里面辛勤耕耘了两天以后，内心由衷的感叹。 有个高智能ai就好了，像钢铁侠和贾维斯一样。 托尼斯塔克做实验给数据，贾维斯直接就把建模编程、数据分析一系列事情给做了。 这种琴瑟和鸣的状态，让此刻独自一人奋斗的顾异，羡慕不已。 回想以前在漫威世界，被困901基地的时候，做实验好歹还是会有人给顾异打下手，现在…… 说多了全是泪，不谈了。 对于顾异而言，实验室里面的时间过的非常快。 他每天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测试、研究、测试、研究…… 等缘分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想到该吃饭了以后，才会到门口，把一份八成已近凉透的便当吃完。 借此补充一下大脑思考必须的血糖，而后，继续投入工作。 偶尔，在顾异实在累得不行的时候，他会设定好闹钟，在躺椅上面小小的眯一会。或者是到嫣姐给他安排的单人员工宿舍里面，冲个冷水澡提神。 平均下来，顾异每天用在除实验研究以外的时间，大概是3个小时多一点。 也就是说，他每天会高强度工作20个小时左右。 不过，顾异毕竟也不是铁打的，等到测试进行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身体开始透支，大脑变得迟钝。 这个时候，顾异没有选择好好休息，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一管脑域血清上…… 他把脑域血清举到眼前，轻轻的晃了晃，试剂底部那小小的一部分淡蓝色微微激荡，有股梦幻的魅惑感。 “为了林大小姐手上的300万，我付出太多了。” 一针脑域血清下去，带来的大脑的活性兴奋状态，足够顾异再支撑过剩下的三天…… 022型血清2.0的初试 江城，首护区医学院肿瘤医院，一间高级监护病房内。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昏迷不醒，带着氧气面罩，连呼吸都弱不可闻。 在癌症的肆虐之下，老人的身材显得瘦削不堪，在他枯槁的皮肤之下，已经没有什么肌肉和脂肪了。 这是林窈心的外公，方承墨。 林窈心正一个人，端坐在病床边上。她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身边虚弱不堪的老人，可能是在回想着什么，眼神黯淡又失落。 在某一个时刻，本来是雕塑一般不动的林窈心忽而从床边站立起来：“外公，我等会就会回来陪你。” 床上昏迷的老人，自然给不了自己外孙女任何回应。 今天是顾异进入赤狐c9实验室的第七天，林窈心和他约好的，给方承墨用药的日子。 林窈心还没有走出病房的房门，她口袋中的手机就微微振动了一下。 是一条v信消息，来自于顾异—— 你是故意的：林大小姐，你在肿瘤医院吗？我直接把药送过来？ 窈：你成功了？ 你是故意的：算是吧。 你是故意的：这是短时间内，我能找到的最优配比了。 你是故意的：你等我20分钟，我已经在路上了。 看着顾异发过来的消息，林窈心沉默不语，在原地立了好一会。 本来她以为，此时此刻她自己应该更加激动高兴一些的。 但是没有，林窈心的心里仿佛一点波澜都没有泛起来，有的只是说不上来的，无力和空白的感觉。 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林窈心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在去年经历了她妈妈方如茵的那件事情以后，就更是如此…… 林窈心在回复了一个“谢谢”以后，又给顾异发送了自己所在病房的信息，随后把手机收好，重新坐回到了外公的床边。 过了20分钟，顾异精准踩点，出现在了方承墨的病房之外。 “你来了。”见到顾异，林窈心站起了身来。 顾异也没有墨迹，径直走进病房，还顺手关紧了门。 他拿出了一绛红色的药剂来，这是顾异在赤狐的c9实验室里面，辛苦测试实验一个星期之后的成果。 这只血清，嗯，姑且先把它叫做新型血清20。 新型血清20是顾异在短时间之内，能做出来的，对人体细胞表现最亲和无害，并且最大程度强化了细胞活性机能的存在。 这种试剂，顾异一共制作了大概60ml的样子，目前他所拿出来的，只是其中二十毫升的稀释液。 至于剩下的部分，已经被顾异装入了之前放脑域血清的小匣子里面。 顾异将新型血清20在林窈心的面前晃了晃：“还是把话先说在前面，这支药剂，并不能够根本治愈癌症，它没有杀死癌细胞的作用，只能对正常细胞进行小幅度的强化。” “所以，最后结果怎么样，很大程度上还是得看老人家他自己。” 顾异这样讲着，还看了一眼病床上生命体征微弱的方承墨。 已经病成这样的话，估计是很难再救回来了…… 林窈心只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给外公他用药吧。” 顾异也没有再矫情，取出了针筒，将新型血清20装入。 针尖刺入了老人干槁的皮肤，绛红色的溶液被缓缓推进了老人的血管。这位学术界的泰斗，就这样成为了顾异手上，第一个注射超级血清的人类。 随着时间推移，萦绕在方承墨脸上的灰败死气淡化了不少，他的气色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 又过了一会，这位早早被下了病危通知书，随时都有死亡的老人，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他的眼瞳之中有了聚光，不过此刻正茫然地看向四周，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女，也看见了顾异。 方承墨的目光在顾异这张陌生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用一种虚弱又很稳健地语气开口：“小后生，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的？” 顾异打算承认。 不过方承墨没有给顾异讲话的机会，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外孙女身上：“窈窈，你请来的人，对吧？” 林窈心点了点头。 “外公知道你乖。但……晚期的肝癌啊，治不好的。外公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都活了八十多岁了，活得也够了，咱不折腾了啊，听话。” 方承墨对林窈心讲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着要糖吃的小姑娘。 “不要！”林窈心的语调不大，眼眶微微泛红，这是她少有会表现出来的倔强任性的一面。 “外公累了，很想你外婆，也很想你妈妈，外公该下去陪陪她们了。”方承墨的语气和平静也很释然。 就好像死亡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恐怖未知的鸿沟深渊，只是一场早就已经预定好的归宿。 林窈心不讲话了，深深低着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掉落，但却听不到她一丝的哭声。 “小后生你很好，明明年纪和我家窈窈差不多大，但本事却是不小。”方承墨又看向了顾异，带着笑夸赞了一句。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顾异是用什么方法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 精明的人无论是什么岁数都依旧精明，没必要知道的事情，就不去打听。 顾异笑了一笑，嘴上说着“没什么”，了表谦虚。 心里想的却是：实不相瞒，这是你外孙女拿300万逼出来的。 只要钱到位，我什么都可以。 方承墨还是笑，这样看起来，他是一个蛮慈祥的老人，他柔声对着林窈心讲：“窈窈，外公想出院了，我这个地方已经这样躺了太久了。” 老人的语气仍然是平和，但却又带了一股倔强。 方承墨在年轻的时候，是少年英才，天之骄子。到老了，是学术界的一方泰斗。 他耀眼的人生，让他有倔强的资本。 他能接受自己老去死去，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时候离开。但他所希望的死亡，不是戴着氧气面罩，浑身上下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等死。 这样太窝囊了。 “可是……！”林窈心止住了自己的泪水，看着自己的外公，还想再说点什么。 “可是，医院并不能治好我了，不是吗？”方承墨的一句话，把林窈心的一切说辞都堵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对于方承墨，肿瘤医院方面已经尽了全力…… 林窈心的双手攥成了拳，攥得骨节都有些发白。 许久，她才做出决定，吐露出一个字来：“好。” 方承墨平静地笑笑：“窈窈还是和以前一样乖。” 023 我想先做个AI 出院手续办理的很快。 新型血清20的效果不错，方承墨在短时间之内，已经可以从病床上坐起来了。 在护工的帮助之下，老人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轮椅上，由林窈心推着，离开了医院。 以方承墨的身体状况，坐公交是不可能的。所以林窈心拨通了电话，叫了自家的司机过来接人。 嗯……和顾异之前猜的一样，林大小姐果然是有配备司机的。 在司机到来之前，方承墨提出了自己想先出去走走，透透气。同时，老人家还明确提出了要求，希望顾异这个有本事的小后生也陪同一会。 顾异没有拒绝。 肿瘤医院附近，有一个还不错的小公园。 林窈心推着轮椅上的方承墨，来到了这里。顾异就慢慢跟在这对祖孙身后，三人一路无话。 小公园规划的很不错，因为是夏天，草很绿，花很红，入眼可见的都是昂扬着的生命力。 就连虚弱的方承墨，到了这里似乎都受到了什么感染，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后生，你和窈窈是朋友吧？”方承墨没来由地开口问顾异。 在老人边上的林窈心听了这话，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不过看起来，她没有插话的意思。 “嗯。”顾异点点头。 应该，是……吧？ 毕竟之前林窈心在嫣姐面前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两人是朋友关系了。 “嘿嘿，我虽然老了，但眼睛还没有花。”似乎是因为看破了顾异和林窈心关系的缘故，方承墨得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老人继续讲：“窈窈从小就不爱交朋友，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可以讲话的人。小后生，既然你是窈窈的朋友，以后就多陪窈窈讲讲话。” 林窈心还是没讲话。 “好的。”面对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顾异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真好……”老人点点头，又是长长舒气，似乎是要把长期堆积在身体里的浊气都一口气全都排出的样子。 林窈心的电话响了。 她把电话接起，简单的交谈了两句又挂断。 随后，轻轻弯腰，对方承墨讲：“外公，我们的车到了，回家吧。” “好，回家，回家。”老人的舒畅快乐，溢于言表。 这对祖孙要回家了，这时候，顾异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跟着了。所以，他就静静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谢谢你。”在林窈心推着轮椅从顾异身边经过的时候，语气诚挚地向顾异表达了谢意。 “嗯。” “小后生，再见了。”方承墨的心情还是很好，临别之际，他高兴地和顾异道别，“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嗯，再见了，老先生。” 顾异就这样看着这个虚弱的老人和俏丽的少女，一起慢慢消失在了小公园的拐角处…… 再见。 后来顾异有再见过方承墨吗？ 没有的，再也没见过。 因为，在方老爷子出回家院以后的第三天，就死了。 在家里安然辞世。 …… “痛心，数学界泰斗方承墨，于家中因病长辞” 在肿瘤医院见过方承墨后的第三天上午，顾异在微博上看见了这样的新闻标题。 结局和顾异本来想的差不多，方老爷子的身体太过虚弱，一管新型血清20怕是难以救回来。 再结合老爷子醒过来以后，那种死生看淡的状态来说，他本身也就没有多少求生的欲望。 叮咚！ 当天的下午，顾异的手机上进来了一条短信通知—— “您尾号6666卡5月14日15：06手机银行收入（网转）3000000元，余额300004040元。” 毫无疑问，这是林大小姐付给顾异的酬劳。 虽然最后，方承墨还是走了，但林窈心依旧按照当初的约定，给顾异付了款。 看着短信里面，自己银行卡上“0”的尾声，顾异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幸福感。 “顾异，你要冷静！以你现在的本事，以后做全蓝星大佬，冲击福布斯排行榜都不是问题，怎么可以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乱了阵脚呢！”顾异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但事实是，根本冷静不下来。 有钱，是真的很快乐！ 即便这个钱目前还只是银行短信上的一串数字。 收到银行的短信之后，顾异很快还收到了林窈心的v信：“钱已经让人汇款了，谢谢你。” 顾异收敛起了发财的兴奋，他想起了今天上午看到的微博上关于“方承墨离世”的新闻。其实，虽然只见了一面，但顾异对那个老爷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所以，顾异回复到：“我很抱歉，关于你外公的事情。” 林窈心：“在你的药剂作用下，外公这几天过的很好……他走得很平静。” 方承墨很体面地离开了人世，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顾异看了林窈心这条消息，没有很快的回复。 他本来是想安慰林窈心两句，但这个时候，言语的安慰是很苍白的。 林窈心和方承墨之间的经历故事，顾异全然不了解，他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 他只是知道林窈心很爱她的外公，林窈心此刻一定很难过，仅此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很多时候，是不互通的。 也许是意识到了话题的沉重，林窈心那边反而主动改变了话题：“你准备拿这笔钱去干嘛？” 300万，对于普通人而言，突然有了这么一笔钱以后，基本上就可能少奋斗大半辈子，提前进入养老生活了。 不过，顾异显然不是个普通人。 可以说，顾异是目前林窈心所知道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人。 他似乎掌握着目前蓝星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和知识，而且知识量极其庞大，从化学，生物学再到计算机…… 并且，林窈心有理由相信，这些都还只是顾异展示出来的冰山一角而已。 更有意思的是，一个掌握着如此知识力量的人，现阶段好像根本就没有钱。 所以，林窈心有些想知道拿了这笔钱之后，顾异会选择做什么。 林大小姐觉得，凭他的知识才能，估计会做出比现在更了不起，更有意义的事情来才是。 顾异：“哦，这笔钱，我想先做个ai，这样我可以舒服一点。” 嗯，这句话是没错，顾异在赤狐c9实验室测试新型血清20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制造智能ai的想法了。 要是有一个像贾维斯或者星期五一样的智能ai的话，顾异以后的工作的确会舒服很多。 而至于顾异为什么如此直白轻易地就把下一步计划告诉林窈心，原因也很简单。 他只说要做ai，又没说要做出个怎样的东西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概念罢了，要知道像siri那样的，也可以称作人工智能。 林窈心：“……这种事情，你可以选择不跟我讲。” 林窈心：“还有，虽然这笔钱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但我还是需要你可以节制一点，不要过得太奢靡。” 顾异：？？？ 林大小姐的反应，让顾异有点摸不着头脑。 做一个人工智能，怎么就不节制，怎么就奢靡了？ 把聊天记录又审视了一下，顾异很快就找到了问题和歧义所在…… 顾异：“林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啊！我要做的ai是人工智能，像siri一样的那种！不是爱啊！” 林窈心：“…………抱歉。” 024 这是喜当爹的感觉！ 重五节，是首护区的传统节日。 明天开始，江大会放三天的假。 “马上就重五假期了，你们怎么安排？” 这天中午，427寝室里面，林昆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询问室友。 他是江城本地人，这种节假日，一般都会选择回家。 “我去市区姑妈那里住两天。”程实同样在收拾东西。 至于陶冀这边，他没有时间回应林小胖子，此刻正忙着和不知道哪一位女朋友打电话。 “……对，带上身份证，别问我为什么，重五切粽子要用。”这是陶公子的聊天内容。 显而易见的是，他的重五假期应该会非常的忙碌。 至于顾异：“老样子，留校。” 说起来，顾异也是江城的本地人。 不过，上了大二以后，他在这些三天五天的节假日期间，从来没有回过家。 原因很简单，即便回家的话，也是一个人。 顾异有一对神仙父母，从小到大，一年时间里面都和他们见不了几次面。 小时候，顾异一直是由奶奶照料的。 不过，奶奶的爱虽然能够弥补顾异父爱母爱的缺失，但却做不到完全的替代。 以至于，顾异到现在还坚信着，自己只是父母在激情过程之中，计划之外的意外产物。 是激情造就了他！ 顾异就在奶奶的悉心照料下，没心没肺地茁壮成长。 后来，在顾异大一暑假的一天夜里，他最爱的奶奶于睡梦之中与世长辞，无疾而终。 自此以后，顾异节假日便再也不会回家…… …… 今天是放假的前一天，江大之内明显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很明显，大部分江大学子都是很期待这个三天假期的。 但说实在的，都上到大学了，顾异本人是认为假不假期什么的，真的无所谓。 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 至于法定节假日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不过，在这种欢乐氛围之下，顾异下午两节课的时光好像过的非常快。 下课铃打响后，他就和三个室友分别，独自去物流基地取快递。 “让我看看，应该是显卡到了……” 顾异顺利地在物流基地找到了自己的快件，在这张阿瑞斯的显卡到帐以后，顾异最近所买的所有电脑配件，应该是齐全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激动人心的装机。 顾异这些天不断倒腾电脑配件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完成他之前的计划——先做个ai。 而要制造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首先，硬件的条件一定要硬！ 假如顾异是在他那台3600块的笔记本上写ai程序的话，即便最后成功了，程序跑动了。 由于硬件拖着后腿，最后生成的玩意儿，怕不就是个人工智障。 所以，顾异明确表示：“再苦不能苦孩子！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工智能，输在起跑线上！” 至于硬件如何才能硬起来，这其实也很简单。 首先，主机一定得是自己组装的，顾异最信得过的就是自己。 其次，所有配件，哪个贵就把哪个往上怼，简单粗暴。 我，顾三百万，有钱，膨胀！ 等到顾异带着新到的显卡，回到寝室以后，不出意外的，三个室友全都已经离开。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不过这样也好，寝室里只有顾异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 于是，顾异把这些天买回来的，所有的电脑配件全都搬了出来。 cpu是intel的990x，显卡是华硕的阿瑞斯，内存是海盗船，主板是玩家国度，硬盘是希捷的momentusxt…… 除了这些以外，网卡、散热器、声卡甚至于光驱等一系类配件，顾异都是选择目前市面上最贵的，性能最好的来买。 一套设备买下来，大概花了差不多十万出头的钱。 一台电脑十万块，恐怖如斯。 不过顾异愣是眉头也没眨一下，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怕花钱就不搞科研了。 要搞科研，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十万块，不过就只是洒洒水的程度。 “崽啊，这是阿爸能搞到最高配的程度了。现在先委屈一下，等以后有条件了，我给你搞个天河计算机。” 在这样的自言自语中，顾异开始了装机。 嗯，装个电脑而已，没什么难度，又不是装钢铁侠的马克战甲。所以，花了不到20分钟，这台顶配的台式机，就被安置在了顾异的桌子上。 组装完毕之后，电脑运行正常。 把装机的u盘插入，系统安装也正常。 顾异顺手又给新电脑连了网。 关于这个马上就要编写的人工智能，顾异的思路是这样子的，先把智能系统的基本框架建立起来。 然后再加入自主学习程序，让它自己成长为超级人工智能。 所以，要让人工智能开展自主学习，当然得给电脑连上网。 顾异在漫威世界的时候，编写人工智能程序走的其实就是这个思路，相对而言比较省时省力。 等到上述工作做完之后，剩下要做的，就和养娃差不多。 在人工智能自主学习成长的同时，给予它的成长一定限制，明确让它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帮助人工智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要监护它形成健康的三观。总之，千万不能让它发展成奥创那个熊样子。 “好了，升级一下防火墙就开始工作吧。”顾异在自己的桌前坐下。 五分钟之后，顾异完成了防火墙的初步升级，不过，他并没有开始工作，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蓝星上一般的黑客绝对会拿顾异这台电脑没有半点办法。 但，世界上总会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人或事存在。 比如，顾异之前在赤狐生物科技交过手的那个神仙黑客，ta就有些不符合常理。 “嗯……顶配的电脑，还是ai的摇篮。为了稳一手，还是用上我在漫威世界里，最喜欢的那个老阴逼套路吧。”顾异又劈里啪啦敲击起键盘。 这一次，足足花了20分钟之后，顾异才住手，算是完成了自己电脑的安全防护工作。 “好了，这回真开始了。”顾异深吸了一口气，“崽啊，你放心，阿爸今晚就把你造出来！” 说起来，这个智能ai造出来的话，将会是属于顾异的第一个超级人工智能。 无论是在漫威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都是第一个。 想想还莫名有点小激动，这是喜当爹的感觉！ 025 大洋上的黑客 在顾异码了三个小时的程序代码以后，ai的基本框架只搭建了大概50%不到。 不过，在这个时候，顾异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网络防护系统给了预警，有人在尝试从外部强制入侵他的系统。 “还真的有人想黑我？” 顾异保存并关闭了正在写的代码程序，双手离开键盘，放弃了任何操作。 没过一会，电脑桌面上的鼠标浮标就自己动了起来。 看起来，应该是那个试图入侵的黑客已经顺利的进来，接管了顾异对电脑的控制权。 “这人有点东西啊。”顾异只是赞叹自己的对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鼠标自己打开了记事本，并且，在记事本文本里面打起了黑体的大字—— “你留下的三道题目我都已经突破完成了，如果你拿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的话，就得承认自己是垃j……” “垃圾”两个字还没有完全打完，就又被删掉。 后面那句话被改成了——“就得承认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估计是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黑客朋友，突然意识到如果顾异是垃圾的话，那么战胜垃圾的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不过，看着记事本的顾异是满脸问号。 我什么时候给你留下三个问题了？ 你到底是哪位啊你？ 记事本里面打字还在继续—— “第一题，是你留在赤狐科技服务器里，升级过的防火墙，我花了七天时间攻破。” “备注：不是不吃不饿不睡觉花了七天时间！我只是拿七天里面的零碎时间，解决了你留下的问题而已！我平时很忙的！” 顾异：…… 这种莫名其妙的傲娇感是怎么回事？ 不过说起来，果然这个黑客就是当初在赤狐科技里面交过手的那个。 “第二题，是你电脑ip所在问题，你的电脑在秋叶区、钟本区、雪原区等多个区域不断盗取ip域名使用。我花三天时间，马上就要锁定你的真实ip地址了。” “备注：你刚才自己关掉了这个程序，我真的就差一点点就可以锁定你的真实ip了！所以，第二题算你投降！” 顾异：…… 在之前，顾异入侵多个系统找林窈心黑料的时候，的确在自己使用的笔记本上编写了一个盗取其他区域的ip域名的程序。 后来，这个程序也一直没解除掉。 而这个黑客，在通过赤狐科技摄像头得到顾异清晰的正脸照片之后，又通过入侵治安局之类的手段锁定了顾异的真实身份。 在准备入侵顾异之前那台笔记本的时候，发现了那段盗取域名的有趣程序。 于是，脑洞大开的，就把这当成了顾异留给她的第二个考验。 “第三题，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升级版的网络防护系统了，我只花了三个小时就找到漏洞，并且攻破了！” “备注：虽然你这次的网络防护比起在赤狐科技留下的那个复杂了很多，但本质上差不了多少。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用的！” 顾异：…… 那你很棒棒啊，要不要给你鼓鼓掌？ 这个黑客，解决赤狐防火墙花了七天，处理顾异ip盗取问题花了三天（如果她说的属实的话），最后突破顾异精心布置的网络防护系统，只花了三个小时。 这样的变化，倒并不是因为在解决顾异三道题的过程，使她的业务能力突飞猛进了。 是这样的。 顾异使用的编程手段，是经过加密处理的，而加密的方式，是漫威世界那边的路子。 蓝星这边的黑客没有见识过，这很正常。 计算机语言，完全可以理解成语言。而顾异使用的这一种，无疑就是全蓝星都听不懂的外语。 所以，这名黑客在处理顾异第一个问题的过程中，最大的工作量不是在找漏洞，而是在尝试翻译和理解顾异的“全新语言”。 等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这个黑客已经掌握了一定程度的“顾异语”。 最后，结合她刚刚只用三个小时就可以入侵顾异电脑这个事实来看。现在的她，很可能已经把漫威那边的这套加密语言掌握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这黑客有点东西。 顾异等到对面的黑客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以后，才动手敲击起了键盘。 计算机的控制权几乎是瞬间就回到的顾异的手中，而那名入侵成功的黑客，此刻只剩下了远程观看顾异电脑桌面的权力。 与此同时，一个运行着的代码程序飞速弹出。 一行行字符掠过，最后锁定在了一串ip域名之上。 这还不算完，一个黑底的有着各色红绿线条的地图紧接着弹出来，一个地址同时被锁定—— “大洋区，黄金海岸，橡木大街，679号。” 大家应该还记得顾异之前所讲的“老阴逼套路”。 对于网络的防护升级，顾异在漫威世界里的时候，就一直有一套自己套路。 通常是这个样子的，他在把网络防护升级到自己能力上限以后，会茫茫数据之下“一个不小心”留下一个小小的漏洞。 这个漏洞并不起眼，一般只有顶尖的黑客才可以找到。 但如果发现这个漏洞的黑客脑子一热，把它当做了突破防护系统的通道的话……那就是上了顾异的套了。 但事实上呢，在这个所谓的“小漏洞”里面，有顾异精心隐藏伪装起来的，被称作是“ip追踪器”的代码程序。 任何人，只要尝试通过这个漏洞进行入侵，就会触发ip追踪器，变相等于主动暴露真实的ip地址。 一旦真实的ip地址暴露，对于黑客而言，就和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扒开来没什么区别。 当初在漫威世界的时候，有不少厉害的黑客都在顾异的这个套路上吃过亏。 老阴逼的套路算计，很阴险但很稳很实用。 这个时候，顾异才不慌不忙的在那名黑客打过字的记事本上，打起了字—— “这是你的真实ip，以及你现在所处的真实地址。” 末了，顾异又打了输入了几个指令程序，把那名黑客完完全全踢出了自己的系统之中。 “游戏结束，你已经输了。” 026 和我顾异有什么关系？ 赶走了这名黑客以后，顾异没有马上投入到造人工智能的工作之中。 他得重新检查一下自己的网络防护，确保这名黑客不会再入侵进来。 自己的电脑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个时候，顾异身后的，林昆那台常年待机不关的笔记本却突然解除了待机模式，开始运行。 并且有声音从其中传出来。 “黑客的对决应该堂堂正正，你用小手段算计我，这不算数！”这是一段明显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带着电子回声的粗犷男低音。 虽然声音经过了处理，但其中蕴含的气急败坏情绪，还是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出来。 顾异：？ 我寻思着，堂堂正正的黑客，不就和某些冲到敌人脸上莽的刺客一样了吗？ 很不尊重自己的职业设定诶。 “我说，我现在掌握着你的真实所在地，你怎么还敢找过来？”顾异回头看了眼林昆的电脑。 对面这个黑客，头到底是有多铁？ 对面的沉默了一会，才用那处理过的电子音讲道：“你会上报治安局吗？” 顾异这下明白了，对方是来认怂的。 这位黑客，黑过赤狐企业的服务器，还黑过顾异私人的电脑，怎么说也是扰乱了网络安全秩序。 要知道，互联网非法外之地！ 只要顾异把这个黑客的事情上报给治安局，绝对没她好果汁吃的。 虽然说，类似的事情顾异也做过，比如黑进治安局、肿瘤医院查看林窈心的相关信息之类的…… 顾异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为谁工作？” 黑客：“我不为任何人工作，你为什么这么问？” 顾异干脆把整张椅子转过来：“你上次黑过赤狐科技的服务器不是吗？正常剧情走向，总感觉会牵扯到大集团利益什么的。” 黑客：“我黑入赤狐集团，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 这个说法就有点意思了，证明了即便是一个黑客，也是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的。 不过，要是这个黑客的说法属实的话。 也就是说，对方是个野生的天才骇客？ 顾异动了些念想，有种莫名的即视感——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误打误撞，刷出来一个可以招安的在野将领来…… “我可以不把你上报给治安局……”顾异开口了，他的目光直视在林昆电脑的摄像头上，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对视上网络那头，那名黑客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对面的黑客也是个聪明人，她自然能听得明白，看得出来，顾异现在是一副要谈条件的样子。 “要什么啊……我还没想好。非要讲的话，我想要你先把变声器关了，这声音真的很难听，像被扼住喉咙的公鸭子。” “可是，我……”顾异的要求让这个大洋上的黑客，明显犹豫了。 对于这名黑客而言，只要自己还在网络的背后，还抄着键盘，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但要是让她把自己的样貌和声音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的话，会让她感觉到异常的焦虑与不安。 简单点来说，她有社交障碍。 顾异见对方的态度犹豫之后，什么也没有讲，只是把椅子有转回了自己的桌前，对着键盘输入了几个指令…… 然后，在澳区黄金海岸那间充斥着机油味与金属味的昏暗地下室里。 此刻，我们这位被顾异摆了一道的无助黑客女孩，正在单人沙发上蜷缩着身子，考虑要不要关变声器的问题。 咔嚓。 没等她想出结果来，桌上的电脑摄像头自己工作了起来，拍下了她的一张照片。 女孩当场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像一只受惊的幼兽，险些从沙发上窜跳了起来。 略微冷静了一下以后，她有些无力地把话筒扯到了嘴边：“你什么时候入侵了我的电脑？” 再看顾异这一边。 一张照片很快就上传到了顾异的桌面，照片有些暗，似乎是因为拍摄地点的光线不是特别好的缘故。 拍摄到的是一个女孩，至多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头到耳垂位置的短发，神情有些慌乱狼狈，一对大眼睛里面，甚至带着一丝的惊恐。 单从外貌来看，她的五官非常立体，有些像混血儿。 “在你的真实ip暴露在我的面前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做好了被我反入侵拍照取证的准备了，不是吗？”顾异很从容地回答了黑客女孩的问题。 同时，他还扫了一眼桌面的照片：“原来你是个女孩，年纪还这么小。还有不得不说，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你长得还蛮可爱的。” 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多连三观都还没有完全成型。而且说起来，对方应该就是个女子高中生吧？ “你现在满意了吗？”林昆的电脑又发话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那种公鸭一般的难听电子音。而是清亮的女声，还是语气之中满是委屈的那种。 这应该就是那个黑客少女原本的声音了。 顾异点点头：“这样顺耳多了。对了，你叫什么？” 黑客少女又一次沉默。 顾异：“我想你应该明白，就算你不讲我也是可以查到你的信息的。互联网上没有秘密，不是吗？” 黑客少女：“韩瞳。” 顾异对女孩的表现感到满意：“这就对了嘛。” 果然，调教两下子就听话多了。 随后，顾异站起了身来，来到了林昆的电脑边上：“你什么时候入侵这台电脑的？” “上个星期就成功了，这台电脑的主人点开了我发送的……”韩瞳的话讲道这里顿了一顿，“那种图片的钓鱼邮件。” 顾异：…… 林昆那货真的是很没出息啊…… 那种图片，当然就是大家想的那种图片。 如果韩瞳现在是在打字或者开着变声器的话，那她或许很豪迈的跟大家明讲——“那个蠢蛋点开了老娘发的黄图钓鱼邮件！” 但现在她在用自己的声音讲话，所以她不能。 “你想要把我从这台电脑上也踢出去吗？”韩瞳的声音小心翼翼。 “没有。”顾异随手撕出来两张空白的便签，全都贴在了林昆电脑的摄像头上。 这样一来，别说等会顾异要在寝室做ai，就算是造高达，韩瞳也看不见。 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林昆的电脑—— 他林昆自己点开的黄图，和我顾异有什么关系？ 027 去把《蓝星新闻联播》刷完 接下来，顾异没再去管这个黑客少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前，继续编写ai的程序。 过了好一会。 还待在林昆电脑里的韩瞳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在做什么？” “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你的年纪不能看。”顾异埋头工作，随口应付道。 “哦。” 又是好一会的安静，寝室里面只听得见顾异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韩瞳：“……那我该干什么？” 其实，只要韩瞳想走，早就可以离开林昆的电脑。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不敢，因为顾异还没有允许。 从本质上来讲，韩瞳其实是个蛮怯懦的孩子。 “随便你干嘛。”顾异依旧沉浸在编写计算机语言的快乐之中无法自拔。 “哦。” 随后，韩瞳还真就像顾异讲的，随便干嘛了起来。 她浏览了一下林昆的电脑。 找到了两个隐藏文件，都有10几个gb大小，其中一个文件名是“学习资料”，另外一个是“我的老婆们”。 “学习资料”那边的东西，韩瞳点开来看了一下，啧……没兴趣。 而“我的老婆们”里面，大部分全是霓虹区的动漫，比“学习资料”可正经多了。 韩瞳随手点开了一部好像是治愈系的《萤火之森》。 堂堂一个天才级别的骇客少女，黑进一个阿宅的电脑里面远程看番，可还行？ 影音播放器运转。 顾异：“把声音关掉！” “哦。” …… 早上6点半。 此刻，外边的天空已经大亮，太阳都升出一半来。 也就是说，顾异又熬了一个通宵。 在这个时间点，顾异终于是结束了编程工作，搭建起了超级ai的基本框架。 “感觉身体被掏空。”顾异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无力的躯体，“造孩子果然很辛苦。” 他来到了林昆的笔记本边上，电脑桌面上，影音播放器还没有关闭，上面有好几部短小番剧的播放记录。 同时，靠近了笔记本以后，顾异还可以听见，有微弱又均匀的呼吸声从韩瞳那头传过来。 这个黑客少女，昨天晚上居然在林昆的电脑上刷着番剧，一不小心睡着了？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很正常。 大洋区那边和首护区是有三个小时时差，现在估计是9点多。 也就是说，韩瞳和顾异一样，熬了个通宵。 说起来，顾异在昨晚编写程序的过程中，好像隐隐约约还听见韩瞳那边有微微的抽泣声传过来。 现在看看韩瞳昨天晚上的播放记录，有好几部动漫都是林昆讲过的“带着淡淡忧伤的唯美爱情”类型。 “到底是个小孩子。”顾异耸了耸肩。 随后，他在键盘上劈里啪啦敲击了一阵，韩瞳从林昆的电脑中被强制踢了出去。 “好了，闲杂人等已经退散，轮到你出场了。”顾异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对着自己编程了一整晚的程序敲下了enter键。 程序运行。 1%——24%——68%——99%——100%。 ai：“hello，sir” 一段柔和的机械腔调电子合成女音。 顾异：“嗯……我们现在在蓝星，不是全宇宙都讲英语的漫威世界。你把默认的语言切换成华语，我昨晚给你导入过这个语言模块。” ai：“你好，主人。” 虽然只建立了基本的框架，但目前看起来，和这个超级ai的日常交流不会是什么问题。 “不愧是我造的崽。”顾异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我给你取了名字，从今天的你就叫作星河。” 星河，早在漫威世界的时候，顾异就有想过—— 如果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超级ai的话，就管它叫星河。 星河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顾异的赠名，并且还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悦之情：“噢！我的上帝啊！瞧瞧这个可爱的新名字！我可真的是太高兴了！” 顾异：“……你在说什么？” 这股浓重的塑料翻译腔是怎么回事？ 自己当初好像不是这么设定的吧？ 星河那有些亢奋的机械语调又平缓了下来，带着一股机械的冷静感觉：“我是说，这是一个很美的名字，我很高兴，主人。” “你喜欢就好……”顾异有点懵圈。 自己这个人工智能，是不是有点bug啊？ 不过目前来看，就算有bug也只是存在于语言或者翻译模块上，好像也……无伤大雅。 现在的星河就像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未来是未知且有无限可能的。 但是，在星河以后自主学习成长的过程之中，只要冒出一点不对的苗头，只要有一点迹象表明星河会走奥创老路的话…… 顾异会毫不犹豫地把星河摧毁在襁褓里。 亲手制造一个灭世的怪物，这种罪孽未免太深重了，顾异可不想承担。 再加上，如果真的惹出了事情来，蓝星上可没有复联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所以，面对自己亲手创造的超级ai，顾异虽然很有信心，但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星河，现在我们来谈谈，近期你的学习计划。”顾异郑重其事。 星河现在才刚诞生，有自主学习能力的它，最初的学习内容很可能关乎它未来三观的建立，不得不慎重。 星河：“噢，我知道主人给我导入了自主学习模块，我很喜欢这个功能。星河对外面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学习。” 顾异：“很好，那你现在就去把《蓝星新闻联播》从最近的一期倒着看到第一期，一期不落的，全部刷完。” 星河：“主人，检测到《蓝星新闻联播》迄今为止一共有36175期，以上全部都为星河近期的学习内容吗？” 顾异：“是的，全都是，包括以后的，36176、36177……也全都是，出一期你就看一期。” 星河：“明白，以星河目前所处设备算力估计，学习分析完上述所有材料，预计花费3748天。” 顾异：“没事，你看吧。看完之后，我们就开始学习新内容。” 星河按照顾异的指令运作，接下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这个新诞生的人工智能，将会一刻不停的接受蓝星核心价值观的教育洗礼。 而一夜未眠的顾异，则是洗漱完毕后，就自己爬上床补觉去了。 一个多月以后，他不相信教育不出一个守法律、讲文明，浑身上下充满正能量的新时代人工智能来。 所以，这一觉顾异睡得很踏实。 他梦见了和平鸽，梦见了蓝天白云，梦见了蓝星的联合旗帜正在迎风招展！ 很稳，也很正确。 028 林窈心A了上去 江城大教堂。 “他是一位良师，也是一位挚友。他乐意为我们做一切细碎的事情，一丝不苟，不怕麻烦。在我们成长的全部过程中，他总是用慈父的心态默默注视和支持，言传身教，以他自己的表率作用牵引和启迪我们的成长……” 以上是方承墨悼词的一部分，很中肯的评价。 方承墨的葬礼上，教堂里面坐了很多人。 今天是和这位数学界泰斗最后告别的日子，来的人多这很正常。 除去亲属以外，绝大部分都是学术圈的，包括方老爷子的一些好友以及诸多的学生。 林窈心穿着一身肃穆的女士西装，坐在最靠前的位置，在她的边上坐的是嫣姐。 至于她的父亲林宏远，没有出现在礼堂里。 嗯，对于林窈心而言，这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林大小姐此刻就坐在那里，关于她外公的悼词，她能听见，但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就那样子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想，内心一片空白，很空很空…… 偶尔的会有一两个情绪或者是记忆，在她的脑海某处闪现出来，又飞速消失。像是一条腻滑的鲶鱼，根本抓捏不住。 在顾异药剂的帮助之下，方承墨度过了很美好的三天时光。 在这三天里面，他和林窈心讲了不少的话，其中让林窈心记忆最深的是这一句—— “如果一个长辈做不到让晚辈接受自己的死亡，那么他就是不合格的。” 那么，按照这句话来讲，方承墨是合格的长辈吗？ 林窈心说不上来。 她现在都说不清楚自己的状态，就像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忘记了哪里疼痛，忘记了怎么悲伤。 或许，所谓的“失去”，带给人最大的疼痛，并不在失去珍贵事物的那一瞬间。 而是被隐藏在了漫长以后的许多场景之中。 可能是夏日傍晚卧着老黄狗的庭院，也可能是平常晚饭时间昏黄灯光下的餐桌…… 当身处在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场景之中，却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还在，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时候，这种感觉，才最疼痛，又最绵长的。 …… 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 反正等林窈心再次去留意身边环境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火葬场里了。 此刻，她正和嫣姐并排坐在一张长椅上。 方承墨的悼念已经结束，现在他的遗体已经被推入到焚化室中。 林窈心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的脑袋还是很乱，想喘口气。 她的目光把四周都扫视了一遍，之前参加悼念的人，绝大部分已经离开，现在跟随这来到火葬场的，几乎全是方家的至亲了。 所以，现在在场的全是林窈心的认识的人，即便不认识，也是都是一些熟面孔。 不过最后，林窈心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一个拐角位置，在那里一辆suv露出了一个车尾。 这辆车的边上，站着两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男子。 虽然是远远看了一眼，但林窈心能判断出来，自己没见过这两个男人。 “嫣姐，那边的人你认识吗？”林窈心出口向身旁的嫣姐询问。 嫣姐朝着林窈心示意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摇头：“不认识，不是我们的人。应该是其他的死者家属吧。” 嫣姐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合理。 “其他的死者的家属吗……”林窈心的注意力，还是没有从那边收回来。 这个时候，就只看见，从那辆suv上又下来三个男人，同样是虎背熊腰，同样是西装墨镜。 五个男人合力，从车后略显粗暴的拖拽出了一副红漆的棺木来。 这几个西装男把棺木拖出来扛起之后，径直通过了两个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走进了焚化室。 “那边有点不对劲……”林窈心小声的自语。 作为死者家属的话，那边的人数太少了，似乎就只有五个人，而且，还全然没有给人死者家属该有的感觉。 并且，更重要的是，林窈心觉得，这五个男人，对待那副棺木的态度，太过于粗暴了些…… 总之，不对劲。 本质上讲，林窈心是个崇尚科学，相信科学的女孩，这一点，从她所学的专业上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大部分时候，她又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感觉不对劲的事情就是不对劲。 在林窈心看来，这个时候，与其傻站在原地猜测思考，还不如，直接就上去看看。 当初，在处理化学实验室钥匙遗失事件的时候，林窈心也是这么做的，直接去看看就知道了。 结果就当场抓获了顾异。 这就是林大小姐的行事风格，废话不会多说，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一言不合，直接就朝着脸a上来。 所以，林窈心在第一时间，就朝着焚化室大门移动了起来。 “小窈，你去哪？厕所在这边……”嫣姐显然是没怎么反应过来林窈心的举动。 由于suv停靠的离焚化室比较近，等林大小姐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四个西装男已经进去有一会了。 林窈没有多做废话，抬脚就要往焚化室里闯。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口那两个工作人员反应迅速的拦住了她：“小姐，这里面不能进。” 林窈心：“我要看看我的外公。” 工作人员：“小姐，你作为死者家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有规定，这里面真的不可以进。” 林窈心不想再多逼逼下去。 这两个工作人员骗鬼呢？ 我不能进去，为什么那几个西装佬就能进了？ 既然动口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试试动手。 所以，说时迟那时快，林大小姐出手了。 她用两个工作人员根本就无从反应的速度，一个利索的手刀，敲击在其中一个的后颈上。 这一击，直打得那个那个工作人员猛扑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员工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女孩击倒，还没等做出点什么动作来。 林窈心接着一个转身肘击，猛砸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这可怜的工作人员只感到脸颊一疼，随后就是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地上。 干净利落地出手，精准有力的打击。 林窈心还是当初那个一脚能把林昆踹出好远的林窈心。 在迅速料理掉门口的两个工作人员以后，还不等林大小姐把焚化室的门踹开来，这门便从里面自己打开了。 那五个西装男，一个男人走在前面，另外四个扛着棺木，走了出来。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很高大，他出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挡在林窈心的面前。 “小姐，你没有这样做的权力。”这个男人用下巴示意那两个被打到的工作人员。 男人的华语讲的有些生硬，听着很不舒服，他应该并不是个华人，而是韩人或者霓虹人。 在这个外区男人和林窈心对峙的空档，他后面的四个队友已经把那个棺木扛出了焚化室大门。 眼看西装男们就要离开，这个时候林窈心必须地做个选择。 她没有去立刻选择和西装男正面刚，而是灵巧地一个跨步，闪身通过了敞开着的焚化室大门。 焚化室里面，有一个操作人员，但看不到第二具尸体，只有一个焚化炉是开启的工作状态。 在这个开启的焚化炉上，一具没被遮盖的尸体马上就要被完全推入。 尸体还露在外面的，是脚踝到脚部，那是一双死灰色的，有些肥大的男性的脚。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方承墨的脚。 要知道，被癌症折磨许久的方承墨，枯槁的皮肤之下，是没有多少肌肉和脂肪的…… “停手！”林窈心大声喊了出来。 但那个操作人员并没停手的意思。 啪嗒！ 焚尸炉被迅速的完全闭合上。 里面那具尸体，在高温之下，焚烧了起来…… 029 那个熊一样的男人 焚化室里面只有一具尸体，而且林窈心可以断定这不是自己的外公方承墨。 这样一来，那几个抬着棺木的西装男在里面做了什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你们把我外公放下！”林窈心回过头朝向门外，大步追了出去。 而那四个抗棺木的西装男闻言，显然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方家那些家属见到了这边的骚乱，也纷纷开始往焚化室这边移动过来。 不过，远水难救近火。 此时此刻，离地最近的林窈心才是最有可能拦下这几个西装男的。 见到林大小姐又一次闯了出来，刚才就阻拦过她的那个，最高最壮的西装男，又挡在了林窈心的面前。 这个男人的体型真的很巨大，挡在林窈心的面前，就像是一个俄区的棕熊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感受到压迫力。 不过，此刻容不得再犹豫了，犹豫也从来就不是林窈心的风格。 腰部回转，林大小姐当即就是一记迅猛的横踢，直击向这个棕熊男人的左肋位置。 而这个西装熊男，面对林窈心的攻击也没有含糊，庞大的体型展示出来的反应也颇为灵敏。 林窈心的这一记横踢，被他的左手手肘轻易地格挡了开来。 “空手道？你的年纪还这么小，能有这样的水平，很不错。”这个西装熊男在挡在了林窈心的一击之后，甚至还有闲心用他的塑料华语进行点评。 这个男人看的很准，林窈心的确在很小的时候，就练习空手道了，现在是黑带三段。 至于为什么林窈心不是四段五段乃至更高，不是实力不够，而是年龄不够。 空手道的黑带四段，有硬性的年龄要求，要在30岁以上才行。 林大小姐，还很年轻。 林窈心没有太在乎面前这个熊男在讲什么，她更在意另外四个西装男的动向，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动手，把那个红木棺材往suv上塞了。 “但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世界上最顶尖的空手道大师，全是我们秋叶区霓虹人。”那个熊男还在喋喋不休。 并且，他在看出了林窈心的空手道路子以后，俨然摆出了一副长者的傲气来：“所以，今天跟我交手，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将会学到很多……等等！” 不过，林大小姐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耐心来。 她一个跨步向前，右手直接就扯住了高出自己一个头不止的，西装熊男的衣领。同时，左手顺势擒在对方的手腕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完成！ “不知道你这次看出来没有，我柔道学得其实也很不错。”林大小姐这一下，出手不轻，这个西装熊男的内衬的两颗纽扣都被扯得崩了开来。 在熊男敞开的衣领下，左侧锁骨靠下的位置，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符号纹身。 这一下能得手，很大概率的原因是这个熊男并没有太把林窈心放在眼里。 再加上，他好像没有太料想到，林大小姐会没等他说完话就出手。 但这都打野架了，哪有等你叨逼叨完之后再出手的道理？ 真要这样，干脆双方友好握手鞠躬，互相致辞之后，再来一场点到为止的友谊赛岂不是更好？ 林大小姐显然没有再和熊男纠缠的意思，一门心思都在拦下那副棺木上。 不过，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四个西装男已经把棺木放上了suv，车子发出了发动机的运作声。 至于方家的亲属们，则是姗姗来迟。 “拦下他们！外公在他们的车上！”林窈心向着亲属们高呼到。 方家的亲属们虽然还搞不清楚情况，但听见林窈心这么喊了，还是纷纷准备去拦车。 可这辆黑色suv，面对前方几十米的人群，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反而是一脚油门，速度越来越快。 在这种奔驰的钢铁巨兽面前，没有人敢用肉身去阻拦的。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这辆黑车突破了人群，疾驶着扬长而去。 林窈心这个时候回头，却发觉刚刚被她撂倒的那个熊男也已经不见踪影。 “小窈，你没事吧？”嫣姐第一个赶到了林窈心的边上。 “我没事……但是外公他被人抢走了。”林窈心难过又沮丧。 她没有把外公从癌症下救回来，现在甚至都没能保住外公的遗体。 “小姐，没凭没据的事情不要乱讲啊。”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恰合时宜的开了口。 工作人员一共有三个，其中两个是被林窈心在门口放倒的，还有一个是负责操作焚化炉的，此时也已经从焚化室里面出来。 负责操作焚化炉的员工：“你们亲人的遗体，此刻正在按照规定的流程火化。如果你们执意在此滋事的话，我们只能选择上报治安局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该名员工这样讲完，还得意地朝着焚化室里面看了一眼。 这里的焚化，用的是高档的捡灰炉。 焚化完之后，根本就留不下什么骨渣来，而骨灰是没有办法验明身份的。 再加上这种比较特殊的地方，因为一些民间的禁忌，内部没有摄像头。 所以只要等到现在焚化炉里的那具尸体烧完以后，火葬场一口这就是方承墨的骨灰，方家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强势又暴躁的嫣姐可没有因为工作人员的一句话就哑了火：“那几个西装的男人，你们怎么解释？” 工作人员：“我们不认识他们，那是外面的人。” 嫣姐：“你们门口有监控，带我去调录像，那辆suv一定有被拍下来。” 工作人员：“乐意之极。” 方家的一小部分人，跟着嫣姐和工作人员去调监控看了。 不过林窈心没有跟过去，她在长椅上重新坐了下来。 “窈心，你真的看清楚了你外公的尸体被人调换了？”不少的亲属都有过来询问林窈心这个问题。 林窈心都只是以点头作为回答。 她看得很清楚，被推进焚化炉里的尸体，不可能属于她的外公方承墨。 等到没有人再凑过来和林窈心讲话的时候，她掏出了手机，给顾异发去了v信消息。 虽说，那几个西装男的身份未知。 但有一点林窈心想的很明白，他们抢走尸体的目的，很大几率与顾异给外公注射的那一管药剂有关。 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030 符号纹身 江大，顾异寝室。 “蓝星上的领导人很忙，蓝星上的居民安居乐业……”星河的机械腔幽幽荡荡地在碎碎念。 那台星河所在的电脑，表面上处在待机的状态，不过实际上，其中的超级ai星河，可是认认真真的在执行顾异安排的学习计划——刷《蓝星新闻联播》。 刷了几千期的《蓝星新闻联播》，初步有自主意识的星河，已经可以较为准确的给这档节目做总结了。 而顾异，昨晚通宵搭建了星河的基本框架，此刻还在补觉，在睡梦之中建设这美丽蓝星。 寝室里面，一人一机很和谐。 叮咚！ 叮咚！ 叮咚！ “主人，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提醒您，你的床上似乎有奇怪的声音和震动传出来。”星河又一次分出了一点点算力来讲话。 顾异：…… 半梦半醒之间，顾异把不断提示有v信消息的手机摸到了眼前。 所有的消息，全来自于林窈心。 “林大小姐又给我送钱来了？”顾异还是迷迷糊糊。 不过，等到顾异点开林窈心的消息之后，只随便看了两眼，就瞬间清醒了过来，睡意全无。 甚至很可能，顾异近期都难再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熟了。 李窈心通过v信，把刚刚发生的，方承墨尸体被抢的全部过程，全都告诉了顾异。 在顾异把事情经过都看详细之后—— 你是故意的：关于那个长得像熊一样的男人，你说他的身上有符号纹身？ 窈：我只是隐约看见，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窈：【图片】 林窈心直接传了一张图片上来。 这是她在手机的画图软件上自己画的。 林大小姐画的是一个很简单的符号，全是用黑色的线条画的，一个圆圈之中有两条竖线。 仅此而已。 这只能说，可能是个线索。 林窈心和顾异交流完信息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多讲话。 本质上来讲，这两个人都属于行动派，他们现在都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顾异从床上下来，坐在桌前，就着林窈心给的全部信息，思索了一会儿后，抽过了一张白纸来。 他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现在所面对的问题：“未知的潜在威胁，极大几率源于血清20暴露。” 根据吉德林法则来说，把问题清楚的写下来，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半。 随后，顾异又在下方写下了应对这个问题的对策，有两点—— 其一，了解潜在威胁，查清楚这几个西装男的身份来历，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其二，提高自己的实力，用自己脑海里面知识的力量武装自己。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任何的潜在威胁就都不是威胁。 嗯，思路很明确，就是措施很笼统。 顾异停下来不再写字，用笔头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目光停留在自己写下的两个措施之上。 思考了一会以后，他又在“措施一”的下方做上了补充：“付出与收入比例难以判断，唯一线索，像熊一样男人身上的纹身。” 写完这行字以后，顾异解除了电脑的待机状态，打算先对这个符号进行一个尝试性的搜索。 星河：“警告，检测到电脑正在尝试运行搜索引擎，此举会分摊算力，从而降低星河解析《蓝星新闻联播》的速率。” 顾异：“……刷《蓝星新闻联播》这件事可以不急，但我要做的事情，优先级永远最高！” 星河用它的机械腔乖巧回答：“明白，主人。” 这还差不多…… 对着林窈心给的图片，顾异在网上大概搜索了十五分钟左右，一无所获。 意料之中的事情。 “主人，你好像很焦虑，星河可以帮你什么？”星河贴心开口。 “你现在的能力还帮不了我，先继续你的学习。”顾异暂且停下了搜索。 星河能不能帮到自己呢？ 目前来说，还不能。 说到底，星河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力，搜索分析海量信息的工作它做不来，现阶段只相当于一个会讲话的ai聊天软件。 其次，像星河目前这种刚出生的“小白纸”，顾异也不愿意把它直接扔进互联网的“大染缸”里面让它自由翱翔。 万一我家孩子被带坏了怎么办？ 在顾异思绪胡乱的时候，他的身后，林昆那台电脑忽然自动启动了起来—— 灯，等灯等灯。 开机成功。 顾异微微回头瞥了一眼：“韩瞳？” “昂？”还是那个清亮的女声，是她没错了。 而且不知道韩瞳是不是刚睡醒，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迷迷糊糊的。 顾异：“你又过来干嘛？” 韩瞳：“昨天晚上有部番剧看到一半实在太困就睡着了，现在睡醒了，就想着把它看看完……” 顾异：…… 这也可以的吗？ 韩瞳：“诶？等会，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可以不过来对吗？” 这个黑客少女，一觉睡醒，又立马黑进林昆的电脑，除了看番剧，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过来向顾异报个道。 顾异的手上掌握着韩瞳的真实地址，而且昨天也讲过了，顾异不把韩瞳的黑客劣迹上报给治安局，是有条件的。 顾异昨天晚上还没开出他的条件，所以韩瞳又来了。 抛开天才黑客少女这个人设，韩瞳倒是个蛮实诚的孩子。 “不……你来的刚好。”顾异靠近了林昆的电脑，撕掉了摄像头上的便签。 他把v信上面，林窈心画的那个纹身符号图案点开，放在摄像头前，确保那头的韩瞳能看见。 “这是什么？”网络那头的韩瞳自然是通过摄像头看见了这张图片，一眼看上去……很印象派的一张图片。 虽然不明白顾异的意思，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截图保存。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它可能是一个线索，也可能是什么都不是。这个图案是一个男人身上的纹身，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跟这个符号有关的所有信息。” “只要帮你找到这个图案的信息，就会帮我隐瞒身份，不上报治安局了对吗？”韩瞳似乎比刚才要清醒一些了，她的声音不再带着那股迷迷糊糊的劲头，而是变作了怯生生的样子。 “嗯。” “不会……骗我，对吗？” “嗯。” 在得到了顾异的答复之后，虽说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但韩瞳还是决定如顾异所讲的，对那个符号图案进行搜索。 一个简单抽象的符号图案，要在茫茫的互联网中找到关于它的线索，根本就无从下手，即便是韩瞳也觉得很难办。 在澳区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这位黑客少女叹了口气，又朝着自己右上方的那个显示器看了一眼。 这个显示器上的画面，是韩瞳目前入侵的这台电脑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的画面。 从画面中可以看见，那个胁迫自己做事情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去，现在只看得见背影。 最起码，这个男人没有对自己提一些很变态的要求…… 或许，帮他搞定这个难查的信息，他就真的会放过自己？ “对了，我得跟你讲一下，这个纹身符号是匆忙之间只看了一眼的，可能会和本身的图案有所出入。”顾异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又回过头补充了这么一句。 “哦。” 更难查了…… 031 防身的小装备 顾异坐回到自己的桌前，背对着韩瞳的摄像头视线，目光又回到了自己分析问题的那张纸上。 现在，刚好就有个送上门的免费苦力，可以帮自己去做付出和收获比例未知的措施一。 这是上天白给的好事。 而顾异，只用一门心思放在措施二上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措施二，增强自身实力，顾异从回蓝星起就一直在做了。 于是，顾异提笔，在措施二下面写下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黑科技成果—— 一、脑域血清x2（目前沦为强效兴奋剂，30天未使用会有生命危险） 二、新型血清20（谨慎使用） 三、星河（目前无用） “唔……”看着自己目前手上持有的黑科技清单，顾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面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自己回蓝星都快一个月了，好像一件拿得出手的黑科技都没有…… 在刷《蓝星新闻联播》的星河，通过电脑摄像头，识别了顾异纸上的文字以后，也很难过。 自己在主人哪里的评价，原来这么低的吗…… 不过，难过归难过，星河却没有开口。 因为顾异有对它规定过，只要现场有第二人存在的情况下，是不允许主动讲话的。 一个好的人工智能，听主人的话就对了。 至于顾异，他无奈地盯着自己的黑科技成果清单，最终在新型血清20上画了个圈。 矮子里面拔高个，这是目前顾异手头最有用的东西了，现在还有40毫升，被顾异锁在自己的柜子里面。 虽然，顾异在赤狐的c9实验室里面只对它进行了为期一星期的调试，很仓促。 但新型血清20在注射进行将就木的方承墨身体里面，也没有出现什么排异的现象，并且的确强化了身体机能。 那么虚弱的身体都承受得住，足以说明现在的新型血清20对人体的亲和力有多强。 顾异自己使用的话，估计也是不会出什么问…… “等会，好像注射完的第三天，方老爷子他就驾鹤西去了啊。”顾异小声自语。 虽说理性分析的话，方承墨的死，完全应该归咎于他本身身体的虚弱，但万一呢…… 这样想着，顾异不由地在新型血清20后面的“谨慎使用”四个字下，重重地加了下划线表示强调。 “得多做出点些东西来才行。”顾异得出了结论。 做点东西，而且目前顾异的考虑是，自己得做点装备出来。 身体机能强化方面，好歹有分新型血清20兜底，如果这个时候再能有几件装备傍身的话，短时间内，自己的实力将会有不错的提升。 方向是已经有了，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做什么装备了。 顾异的大脑里面，对于漫威黑科技装备的知识储备是非常充足的，像什么钢铁侠的马克战甲、小蜘蛛的蜘蛛战衣、章鱼博士的机械触手…… 无论是黑道的还是白道的，大部分报得上名的装备，顾异在901基地的时候都有研究过。 但，光有知识储备是远远不够的。 顾异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实验室，没有工具，没有材料。 别说是上面说到的这些突破蓝星科技天花板的强力装备，现在顾异的条件，就是原理相对简单的猎鹰飞行翼套装都不可能造的出来。 而且，即便顾异现在有了开发装备的条件，这些成套的装备由顾异一个人制作起来，是非常耗时间的。 成套的神装，显然不是顾异短期提升实力的最优选择。 “像玩游戏一样，发育太差成装出不起的时候，可以试试先出小件装备。”顾异的思路还是很明确。 一整套装备目前造不出来，就试着先造出一个小组件来防身。 “让我想想啊，那些制作比较容易的小装备。”顾异又开始拿笔头有节奏的敲击起了桌面。 没过一会，他写下了第一个备选对象—— 鞭索的丧鞭套装。 丧鞭套装在本质上讲，就是两根通电的金属能源鞭子以及为鞭子提供电能的绯红机甲。 这个绯红机甲名字叫机甲，emmm……但其实吧，根本没有多少防御力，穿上跟裸着也差不多。 把绯红机甲理解成需要穿在身上的，能源鞭的电池，定位可能还更准确一些。 威力上嘛，打打蓝星上的普通人肯定是够用的。 顾异把它作为第一个考虑对象的原因很简单，它的制作和原理都比较简单。 顾异觉得短时间里面，自己造出一整套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会，好像还是有问题的。鞭子这种情趣工具，我好像耍不来……” “而且我掌握的是初代装备设计，机动性太差，缺陷太明显，要造它的话，还得考虑给它创新升级，远没有白嫖现成设计来的方便。” 嗯，这倒都是要命的问题。 所以，这件装备先pass掉，暂且不做考虑。 接下来，顾异想到了第二个备选对象—— 蜘蛛侠的蛛丝以及蛛丝发射器。 这一套小装备对于顾异而言，制造起来不算太难。 要知道，彼得帕克还只是个高中生，没有金主爸爸钢铁侠资助的情况下，就可以独立开发这个小装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蜘蛛怎么说也是变过异的，他的臂力、腕力以及平衡感等等诸多机能，都是要远超目前只是个普通人的顾异的。 也就是说，即便顾异造出蛛丝发射器来，估计也不可以做到像小蜘蛛一样，在高楼之间荡来荡去…… “如果配合上新型血清，再练习上一段时间，这件装备说不定可以用起来。” 所以，这件装备先保留考虑，不做优先选择。 第三个备选对象—— 钢铁侠的一次性手炮。 钢铁侠的手炮其实是一个repulsors，华语的话可以翻译成“推斥器装置”。 它可以短时间内把电子转化成μ子，输送到手部，产生巨大的排斥力量。 小功率工作时，排斥力可以支持钢铁侠浮空飞行，把功率调大的话，就形成了手炮光束。 而顾异想造的这个一次性手炮，就是推斥器的简化版，制作简陋，但原理相同。 就连钢铁侠本人，也曾近使用过这个小装备。 在托尼焦虑症期间，流落田纳西的时候，就曾使用过一次性手炮轰倒过绝境病毒携带者。 一次性手炮的优点很明显，制造和携带都比较方便，而且威力巨大。 绝境病毒携带者都轰得倒，蓝星上的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有人吃得消。 可以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器。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它只能使用一次，用完就没。 不过这都不是个事儿。 “我只要造他十七八个一次性手炮防身，就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就它了！ 顾异拿定了主意。 032 一次性手炮的设计图纸 顾异在考虑好要制造一次性手炮以后，那张用来理顺思路的纸张，就被他拿到厕所里，用陶冀的打火机烧毁后冲走。 而与顾异网络千里一线牵的韩瞳，在电脑的那头看着顾异一会亢奋的写写画画，一会用听不清的声音自言自语…… 反正就是做着一些很难给做出任何评价的事情…… 冲水的声音传了出来。 顾异从厕所中出来，又坐回了桌面，看起来应该是再次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没什么名堂可看的。 韩瞳把目光从顾异的身上收回来，再次落到自己对于那个符号纹身的搜索上来。 还是那个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韩瞳快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了，但仍然是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她将截图保存下来的图片又一次点开来审视。 顾异跟她说过，这是一个男人纹在身上的符号。 “用这种根本找不到含义的符号做纹身的话……该不会是什么帮派或者组织的徽章标志吧？”这位黑客少女又一次开了脑洞。 不过，反正现在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韩瞳就干脆跟随着这个想法继续考虑调查。 “黑进深网或者暗网里面看看，如果这个纹身真是什么黑帮组织标志的话，这些地方说不定会有他们活动的痕迹。”韩瞳想好了下一步的调查思路。 而顾异这边。 他这在忙着画一次性手炮的结构图纸。 把制备的流程写下来或者画出来之后，仔细审阅过后再销毁，这是顾异回到蓝星以后搞科研的起手步骤。 把流程写画在纸上，一来可以帮助顾异整理一下制造思路。 二来，在漫威世界，901基地做研究的时候，顾异的所有研究都是和别人合作完成的，所以有不少细节部分他并没有亲力亲为。 所以，写写画画也有助于顾异自己理通这些细节。 一次性手炮的结构，顾异一共花了4张a3大小的纸张才画完理顺。 看起来颇为简陋的一个小玩意，原理上和结构上可没有那么简陋。 而且顾异还额外在核心的钛合金片之后，加置了隔热和防震隔层，让这个一次性手炮使用起来更为顺手。 做完初步的设计以后，顾异对着图纸大致估算了下一个一次性手炮的造价。 每支大概是小五千块钱，毕竟手炮结构中最为重要的钛合金和部分微电子元件可一点都不便宜。 顾异，吃的是钱，挤出来的是黑科技。 不过，顾三百万手头毕竟还有290几万块钱，造它个十几二十个一次性手炮还是不会肉疼的。 在细细浏览完一次性手炮的结构图纸以后，顾异没有停下创作的脚步。 他又拿出了几张白纸来，重新操起了笔，准备画一个新的小装备结构图。 这次，他要画的不是之前的备选装备蛛丝发射器或丧鞭套装，而是想设计的一个全新的小道具。 这个小道具，是为了血清而准备的。 在刚刚整理自己所持有黑科技目录的时候，顾异就已经仔细想过了。 自己身上一共三样黑科技，其中星河还没成长，剩下两样全是血清。 其中，脑域血清一个月不注射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需要谨慎使用的新型血清20，目前可以算得上顾异的一个可以仪仗的底牌，其牌面大小就跟“四个3”差不多。 如果顾异有充足的时间，是可以尝试着对它进行近一步的测试升级，调制出更加安全，更大程度激发身体机能的新型血清30来。 争取把“四个3”变成“四个2”。 但如果近期有突发不可预测的情况发生的话，顾异也是有可能选择直接注射新型血清20的。 所以，现在手头的两种血清，最好都随身携带。 那么问题就来了，血清随身携带，也就是两个小木匣子揣在兜里，并不方便。 所以，顾异想设计一个便携式的血清容器。 思索了一会，顾异下笔了，他画了一个样式简单的项链，项链的装饰物是两枚形状和大小都很类似于步枪子弹的圆柱体。 随后，顾异又在下方画起了两个圆柱体的内部机构。 首先内部是中空的，这个中空容积的设计，装下50ml的液体不是什么问题。 其次，金色外壳中有小夹层，顾异绘制了各种小弹簧、小垫片之类的零件，甚至还包括一根细长的中空针尖，都隐藏在夹层里面…… 等到顾异把血清容器项链的图纸也画好以后，时间已经是晚的8点多。 现在，距离顾异接到林窈心的消息，已经过去了整整7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顾异一直趴在桌子前面写写画画。 “收工。”顾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那个，你从下午开始，就在做什么呢？”韩瞳轻轻小小的声音。 此刻的韩瞳，其实正是百无聊赖的状态，她对于那个符号图案的信息搜索，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顾异没回答，只是转过头，半眯着眼看着林昆电脑的摄像头。 “那个！又是不可以问的事情，是吗？”韩瞳的声音还是带着那股怯生生的味道。 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会是那个入侵了赤狐，还一路网络尾随顾异，妄图挑战的少年骇客。 “那倒也不是。”顾异从位置上站起来，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了两张血清容器项链的设计图纸。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昨天在给韩瞳强行拍照的时候，照片里面隐约是可以看见她身后的一个工作台，和地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工具零件的。 这姑娘，好像还是个手工爱好者？ 顾异把那两张图纸在林昆电脑摄像头之前晃了晃。 “你花快一整天的时间，设计了一个看起来很朋克的项链？”韩瞳在第一眼看到图纸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无尽的困惑。 不过，等她看到了顾异画的小圆柱容器内部构造的时候，她就不再出声了。 如果顾异可以看见韩瞳的脸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小女孩此刻正屏气凝神，全神贯注。 其专注程度，不亚于林昆欣赏某些带颜色的“学习资料”视频。 “所以，当扭动这个圆柱体容器的顶部，它就会变成一个注射器是吗？”韩瞳很轻易地看懂了顾异的设计，她声音里面，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兴奋。 和顾异猜的一样，韩瞳的确是个手工爱好者。 坦白讲，最能让韩瞳感觉到兴奋和愉悦的事情，一般都和两个主题有关，一个是计算机的黑客技术，另外一个机械手工的设计和制造。 很有趣的事是，这两个主题的精湛水平，韩瞳现在都在顾异这个有点奇怪的男人身上见识到了。 033 我可以帮你把项链做好 “所以，我用了这么长时间的目的，设计了这个小玩意。那你呢，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顾异把图纸收回。 麦克风里面传出了韩瞳意犹未尽的一声轻呼，随后她才又底气不足地开口：“我，没有……没有查到。” 和顾异预想中的一样，一个意味不明的符号，能查到有用信息的概率真的有些小。 不过，即便如此，顾异还是板起了脸，扮成了带恶人：“那你说，该怎么办？” 韩瞳看着顾异在摄像头面前的样子，语气都差点就带上了哭腔：“你不要把我的事情上报给治安局，我还会继续帮你调查的，我……我还可以帮你做别的事情。” 顾异半眯起了眼，没讲话。 心里却是在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真的很好唬。 见顾异不见话，韩瞳的心里就更急了：“我可以，可以帮你把那个项链做好，这、这样可以吗？” 顾异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只是冷冷的开口：“哦？你可以做好吗？” 韩瞳的语气很激动，仿佛无法说服顾异相信自己的话，天就会塌下来一样：“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随后，在林昆的电脑桌面上弹出了一个视频窗口。 视频内容是韩瞳那边的实况转播，没有拍到她自己，而是用摄像头在给顾异展示她的周围。 那个昏暗的地下室此时开了灯，终于可以看清楚全貌。 在韩瞳所处的地下室里面，有两个大工作台，还有一台操作机床。 还有花样繁多的各色工具，焊接用的、打磨用的、抛光用的……应有尽有，看起来都保养的不错。有些整齐挂在墙上，还有些就放置在工作台上，或者地上。 除此之外，随处可见还有各色的零件材料，也都摆放的很随意。 整个地下室看起来有一点凌乱，但又绝对算不上杂乱无章，甚至隐约还带了点秩序感。 这里的物品摆放当然是有一定秩序的，毕竟每个工具，每个零件在什么位置，韩瞳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总而言之，顾异看着韩瞳身处的地下室，莫名有种看到废土朋克世界里面机械小工坊的感觉。 韩瞳举着摄像机转了一整圈以后，才对顾异开口：“你看，这是我的小工坊，什么工具都很齐全。” “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完全拆掉汽车引擎再重新组装回去了。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把你要个那个隐藏金属注射器制造好。” 韩瞳在给顾异看自己的机械小作坊的时候，有些兴奋，跟顾异提起手工制造的时候，有些骄傲，那股胆怯的劲头褪去了不少，全然不像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不过，其实连韩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兴奋和骄傲些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她所谓兴趣和爱好，无论是计算机编程也好，还是手工制造也好，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在意过，从来就没有人认可过。 甚至，在她小时候，还住在首护区的时候，外公外婆对她最多的评价就是—— “小孩子不要整天玩电脑！隔壁家的孩子啊，平时又学画画又学弹琴，你再看看你！” “女孩子整天跟螺丝锉刀打交道，能有什么出息？以后要去当修理工吗！？” “……” 即便现在回想一下，还是很让人沮丧啊。 但总归还是会有人理解自己的吧，像顾异这样恰好又掌握高超的编程手段，又能设计巧妙机械构造的人…… 说不定，是能够理解自己的吧…… “听起来你似乎很厉害，那证明给我看。这条项链，你多久能做好？”顾异跟随着韩瞳的镜头，审视完小工坊。 平心而论，韩瞳的小工坊很不错，顾异估摸着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工坊的话，在里面制造一次性手炮，甚至更高级复杂一点的道具根本不成问题。 而如果韩瞳一个人能熟练使用这一工坊的工具和零件的话，那么她的制造本领也弱不到哪里去。 “两天，最多两天我就可以做出来邮寄给你，可以吗？”韩瞳用着商量的语气，不过话语之中，又隐约带着点高兴。 刚刚有人说她“厉害”了。 “好，如果你可以把这个东西做的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不会向治安局告发你黑进赤狐集团的事情。”顾异“勉为其难”的退了一步。 “谢谢你……” 说起来，顾异其实是有些好奇的。 关于韩瞳黑进赤狐集团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只要一谈到这一点，她就会变得诚惶诚恐。 但也无所谓了，反正，利用这一点顾异充分压榨了韩瞳的剩余价值。 纹身符号她会继续去查，血清容器项链她会去做。 而顾异，就可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上——制造一次性手炮。 韩瞳那边还没有关掉摄像头，此刻转到林昆电脑上的画面，镜头是对着地下室的门的。 在顾异还在为自己恐吓小女孩的机智而自满的时候，就看见韩瞳那边的门，“哐”得一声被人猛地踹开。 踹开门的是一个白人男性，看起来不过20岁出头，身形摇摇晃晃，嘴里用英语骂骂咧咧：“zoe，你这个婊子生养的贱货！哈，我就知道，果然是藏在这里。” “你，你来干什么？！”韩瞳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讲的自然也是英语。 “嘿嘿，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怪胎妹妹了。果然你还是像老鼠一样，成天躲在地底下。” 那个白人男性估计是喝了酒，或者吸了大麻，跌跌撞撞走下地下室，一路上有意无意地碰倒了诸多的工具和零件。 丁玲哐啷的响声连成了一片。 最后，这个男的从地上和工具墙上拾了一把暂新磨角器和一把电锤冲击钻，在手里掂量起来。 “把我的东西放下来！”韩瞳的喊声颤颤巍巍。 “你的？不是吧，我的好妹妹，我记得这些东西，好像都是你从爸爸那里偷过来的呢。”男子咧着嘴笑。 “你胡说，是爸爸他给我的！” …… 顾异看着电脑中转播的这一幕，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韩瞳怎么说都是在为自己免费打工，怎么能看她随便被人欺负？ 打狗还得看主人。 可就是这个时候，林昆的电脑屏幕一闪。 随后，那个视频的弹窗看不见了，韩瞳那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刚才，在视频画面中，顾异看得清楚，那个镜头对着的白人男性并没有靠得离韩瞳的位置太近。 也就是说，是韩瞳自己，切断了顾异这边的联系…… 034 那么，晚安 韩瞳会这么做，大概，是她并不想顾异插手之类的吧。 不过顾异没有管那么多，他回到自己的电脑之前，对着键盘敲下了几个指令。 星河在这个过程中开口：“主人，你似乎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顾异：“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养成了积极向上的三观以后，这门手艺会传给你的。” 星河：“噢！我的上帝啊！这真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的消息！” 顾异：“……你的有生以来只有24个小时左右。” 上次黑入韩瞳电脑的路径，依旧好使，所以顾异很顺利就进入了韩瞳的电脑。 顾异只接通了那边的麦克风，不过这个时候，对面已经听不见争执声，变得很沉寂，沉寂到能听见呜呜咽咽的细微抽泣声。 顾异轻咳了一声后才讲话：“你没事吧？” 抽泣声立马就止住了。 韩瞳的声音：“我没事……你放心，被他拿走的东西不会影响项链的制做，还是在两天之后会做好的。” 这个小姑娘，以为顾异是怕她无法在规定时间完成委托。 顾异则充分表现出了人道主义关怀：“那个男人把你的东西抢走了？需不需要报警之类的？” 韩瞳：“不用了……他是我的哥哥，同父异母的。” 按这个说法，顾异刚才看见的那一幕，貌似算……家事？ 不过，同父异母的哥哥，嗯……感觉韩瞳这个小姑娘，家庭构成有点复杂啊。 顾异不知道接下来再怎么谈下去，九年义务教育，十年漫威生涯，也都没有教过他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急处理。 于是他开口了：“那，既然你没事的话……” “嗯，昨晚没有好好睡觉，我现在也该回房间睡觉了。”韩瞳接话也接的非常快。 “那么，晚安。” “晚……”韩瞳是很想洒脱的和顾异道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支支吾吾变了说辞，“等一下！能、能不能等一下？” “嗯？” “能不能，陪我聊会天，我有些不习惯这么早睡。” 顾异这边现在快9点了，那么大洋区就是快12点，不过对于韩瞳而言，凌晨2点之前睡觉，都可以算早。 “可以，那我们挂着这个语音？” “……黑进我电脑不能叫做语音吧。挂掉这个，我加你的v信，我知道华区都用这个的。” “嗯。” 两个人就这样加了v信。 好友验证通过以后，韩瞳很快就发过来一句消息：“等我一会。” 顾异简单回复了一个“好的”之后，又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抽出了一张白纸来。 接下来顾异的计划是做一次性手炮，不过，要做这个小装备，顾异需要场地、工具、材料。 所以，他在今天晚上还有一系类准备工作要做。 比如，先把工具和材料清单罗列出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顾异这边还在“刷刷刷”的动笔，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了韩瞳的语音邀请。 顾异接通之后，那头传来了韩瞳嗫嚅的轻语：“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不会。” 顾异把手机开了扬声之后，放在了边上，隔着语音，韩瞳可以听见顾异刷刷动笔的声音。 “你好像在写东西，和下午一样又是什么设计图纸吗？”韩瞳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 她很感兴趣。 “嗯，差不多吧。”顾异此刻正在认真思考着自己弧焊机该买什么规格，话语之间其实有些敷衍韩瞳。 听着顾异那边刷刷的动笔声，韩瞳就算再有兴趣，也觉得再打搅对方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不说话了，免得打扰到你。但是你别关语音好吗？我想有个人……陪着我。” “好啊。”顾异回答的很快，手上的笔也动的很快。 之后，等到顾异把制作一次性手炮所需的所有仪器和材料全都罗列完之后，手机那头已经传来了韩瞳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 明明才真正认识韩瞳两天，但很有趣的是，顾异已经是连着两个晚上，听着韩瞳睡着了。 “做个好梦。”顾异轻轻的讲了一句，随后，挂断了和韩瞳的通话。 之后，顾异把自己的罗列的清单大致检查了一下，确保没有东西被遗漏，顺便又估个价：“感觉少于十万根本拿不下这一单子东西。” 顾异的估计很中肯，因为清单上有不少贵重的仪器工具和材料。 “而且，钱不钱的还是次要。”顾异的目光落在清单上的几样像“钛合金”、“微电子元件”之类的原材料上。 顾异拢共就打算造个二十个一次性手炮，所以对原材料的需求算不上特别大。 但原材料中很多东西是不存在零售的，但从厂家买的话，又达不到最低的出售单位。 这就很尴尬了。 “总不能一样买半吨回来吧。”顾异皱了皱眉头。 思索一会，顾异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了和林窈心的v信聊天框—— 你是故意的：林大小姐，你睡了吗？ 窈：没有。 窈：那件事情，你找到新线索了？ 你是故意的：没有，我是来问你点事情的。 你是故意的：你或者嫣姐有没有认识什么卖机械仪器、金属原材料、电子元件原材料的？ 窈：我帮你问问嫣姐。 …… 差不多过了七八分钟以后，林窈心才给了顾异回复：“嫣姐有认识这样的企业集团，你要买什么？” 顾异直接把自己的清单拍照上传。 又过了两分钟，顾异收到了林窈心的回复：“嫣姐会帮你出面讲，清单上的东西都可以买到。” 事实证明，上流社会人物的人脉关系是真的很强。 让顾异找耳挠腮想不到解决办法的问题，林窈心花了十分钟，材料和仪器工具问题全部解决。 林窈心：“清单里面有很多机械工具都很大，你要放在哪里？” 顾异：“明天我会出去租场地，一旦确定了就把地址给你。” 林窈心：“好的。” 顾异：“还有那个钱，我会付钱的。” 顾三百万拿着从林大小姐那里得到钱，向她本人一表绝不会白嫖的决心。 林窈心也没有矫情什么，直接了当回复道：“好的。”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条消息：“我要去睡觉了。等会你的消息我可能会看不见，如果你还需要什么的话，明天早上我会帮你想办法。” 现在首护区的时间也差不多12点了，的确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而从聊天开始到现在，自始至终，林大小姐根本就没有问过顾异需要那一清单的东西要干嘛。 虽然，直觉上讲，林窈心觉得顾异需要这些东西肯定于近期的这一次可能发生的危机有关。 但顾异没讲，她也就没问。 这就是和林大小姐做朋友会有的相处模式，真的是让顾异觉得身心愉悦。 顾异：“谢谢你。那么，晚安。” 林窈心：“晚安。” 035 那也祝你重五牛逼 第二天，是重五节当天，重五假期也已经过得七七八八。 顾异在今天起了个大早，在“69同城”等一系类有租房信息的软件上，寻找着合适自己的仓库或者小厂房。 最后，选定下来的是位于江城南郊的一处小厂房，占地面积大概是550平米左右，对于顾异而言目前够用。 当天的上午，顾异就按照地址去看了厂房。 江城南郊开发的并不好，小厂房的地址是属于那种下了地铁还得打个的才能到位置。 顾异到了地方一看，厂房孤零零立着，周围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物。小厂房面前是条河，其他三面是零零星星的农田。 总之，和“69同城”上看到的照片差不多，怪荒凉的一个地方。 不过，正了顾异的合心意。 觉得场地挺合适，顾异当场就交了半年的房租，并且把小厂房的地址发给了林窈心。 大部分的超级英雄，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有了这个小厂房之后，虽然是寒碜了点，但顾异也算是迈出了超级英雄的第一步了。 林窈心那边很快就给了顾异回复：“嫣姐说有三件大型的机械仪器和两种原材料比较难弄到，要从别的地方送到江城，最快要大后天到。” 顾异：“已经很快了，辛苦了。” 顾异这句话不是客套，这些东西三天后就到，真的已经是非常快了，要他自己筹备的话，指不定得到什么时候去。 参考之前血清材料以及10万电脑的到手速度，差不多都是一个星期左右。 顾异收起手机，幽幽地把自己小厂房的卷帘门拉下锁好：“现在只希望近期三天不要出什么事情……呸呸呸！我这不是在立flag啊！” 上午租下厂房之后，顾异还在周边逛了一会，熟悉了一下环境。 中午回到江大，刚好赶上饭点，食堂在重五当天为留校的师生特别提供了粽子。 顾异吃了个蛋黄鲜肉棕，江大虽然偶尔会出些黑暗料理刷新学子们的三观，但这个粽子嘛，味道意外的很好。 下午回到寝室之后，顾异又亲自对着符号纹身进行了一番搜索，不过，依旧是一无所获。 还算充实的重五白天就这样过完。 时间到了傍晚。 顾异收到了一条来自韩瞳的v信消息—— zoe：【图片】 zoe：我做好一半了，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可以做好。 韩瞳给顾异发的，是血清容器现在成果的照片，一个步枪子弹大小的圆柱，顶还没封，可以看见它中空的构造，以及边上精密的夹层。 就事论事，韩瞳做的很好，而且速度也非常快，完全符合顾异的心理预期。 顾异回复道：“做工很好，看上起质感也非常好，期待收货。加油，你是最棒的！” 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顾异觉得最近对待韩瞳还是以鼓励为主比较好。 再随便吓唬她的话，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她好像过得蛮惨的。 顾异消息发送之后，很快的又收到了韩瞳的两条v信—— zoe：我记得，今天是首护区的重五节。 zoe：祝你重五安康。 既然收到了别人的节日祝福，不回个祝福是极不礼貌的。 于是，顾异回复道：“那也祝你重五牛逼吧！” 远在大洋上的韩瞳：…… 自己不过离开了首护区几年，首护区人民连节日祝福都变得这么硬核了吗？ …… 重五假期的最后一天，这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里面，顾异不顾星河的抱怨，强行分走了计算机的算力。 用来分析他之前在c9实验室做测试时候记下的数据，还又重新做了模型。 不过，和预想中的差不多，没有多少收获。 想把新型血清20升级成30版本的话，顾异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测试和分析，一天两天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倒是星河，因为顾异对计算机的使用，导致它今天在后台刷《蓝星新闻联播》的效率下降了好多。 因为是重五假期的最后一天，当天晚上就会有不少江大的学子返校，包括427寝室神采奕奕的程实和精神萎靡的陶冀。 至于小胖子林昆，他是第二天中午才返校的—— “孩儿们！你们的爸爸回来啦！”林昆手拖着行李箱，手里拿着两件快递，回到了寝室。 把其中一件被林昆放在了顾异的桌上：“成心，爸爸看见你的快递，顺手就给你冒领回来了，仗义吧？” “仗义仗义。”顾异把那份快递拿了起来。 这份快递，是号称最快的“顺风快件”发的件，发件地是大洋区。 显然，这是韩瞳给顾异寄过来的血清容器项链。也就是说，韩瞳只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把顾异要的货给制造出来了。 顾异把快递拆开来，里面是一条有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项链，两个步枪子弹一般的圆柱装饰，样式上和顾异设计的一般无二。 而且很有质感，掂量起来还有一定的重量。 总之，外观手感都还不错。 顾异不动声色带着血清容器项链进了厕所。 轻轻顺时针扭动圆柱体的顶部，下方的针头慢慢探出来，上方也有活塞缓缓推出。 本来像是一个装饰物的小圆柱，变成了一个金属注射器。 完全还原了顾异的图纸设计，可以说的上完美。 查看了血清容器项链并无使用问题以后，顾异又把一支脑域血清，和那支新型血清20都拿进了洗手间，让两个圆柱容器分别储存了一种血清。 随后，直接就把血清容器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有了这东西，感觉踏实了不少。”顾异照着镜子，摸了摸项链，然后把两个圆柱装饰全都塞进了衣领之内。 低调又奢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顾异才把手机掏出来，给韩瞳发去了收货以后的五星好评。 不过，韩瞳并没有很快回复顾异。 此刻，这位天才黑客少女加动手小达人，因为熬夜给顾异制造血清容器项链的缘故，还在补觉中。 顾异戴着项链出了厕所以后，他的三个室友，躺床上玩手机的玩手机，坐在桌子前玩游戏的玩游戏。 没有人对进进出出厕所的顾异嘘寒问暖，也没有人评价顾异的新项链。 这冷漠的室友情。 不过，这也侧面验证了，项链这种东西，还是具有一定的隐蔽性的。 过了一会，也就只有程实抬头看了顾异一眼：“对了，成心，我们晚上那节选修课，钟本区风土人情，今天要堂测，不去拿不到学分。” 顾异一脸的震惊：“钟本区风土人情？惊了，我还选过这样的课？” 作为逃课的专业户，像这种凑学分还带点社交性质的选修课，顾异是真的一节都没去上过。 林昆一脸的嫌弃：“当然有选，我和老实在计算机房挤了一中午选帮你选的好不好？” 顾异：“这样啊……” 怪难为情的。 床上的陶冀也扶着腰子开口：“成心，我跟你讲，这节课的钟本区外教，可是个大美人，多少男生是都挤破头想进去听课的。” 顾异一寻思，明天制造一次性手炮的所有材料和仪器就可以到齐了。 到时候，自己肯定是会一头扎进南郊的小厂房里面去。 甚至，顾异还准备在那边拉网线，把星河所在的电脑也搬过去。 总感觉，以后在江大，在寝室里面度过的时间会很少。 所以，跟三个室友一起上节比较轻松的选修课，好像也不错？ 036 智熄的点名 江大的外语楼，位于教学区域的最侧边，地理位置算得上偏僻。 当晚，顾异和三个室友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已经是晚上，外语楼外面活动的学生已经很少，偶尔能见到几个，也都是过来上这个钟本区风土人情选修课的。 林昆走在程实的边上，一路上探头探脑的：“我一直觉得，学校里面晚上最恐怖的地方，除了医学楼就是外语楼了，这里的人真的太少了，而且还都是女生，阴盛阳衰的。” 陶冀一脸的不屑：“胖子，你什么时候还信上这个了？要我说，阴盛阳衰的地方才好呢，空气中都弥漫着雌性荷尔蒙的味道。” 程实也瓮声瓮气插话：“还真别看不起胖子，最近我还真听说了，外语楼这边好像真的有奇怪的东西。” “听说是一只家猫一样大的老鼠，眼睛发着红光，还会发出婴儿一样的啼哭声。” “对对对！我也是听说了这个才害怕啊！”林昆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不过我听过的那个版本，是说这里闹蟑螂鼠，就是又像蟑螂又像老鼠的那种，你们说恶不恶心，吓不吓人？” 边上听着室友议论的顾异：…… 他算是听明白外语楼里面有什么了。 这不就是当初被他注射了新型血清10的白鼠“大表哥”吗？ 而且大表哥的形象，还被江大学子添油加醋，艺术加工了不少。 它哪有猫那么大，它不过就比普通老鼠大两圈好不好？ 话说，当初在大表哥不知所踪以后，顾异一直都有留意过化学实验楼那边的动静。 毕竟这是一只注射过不稳定超级血清的实验品，顾异还是很希望能把它回收回来的。 只不过，让顾异没想到的是，大表哥居然横跨了大半个教学区，从化学实验楼，逃窜到了外语楼。 “要不，今晚试试，能不能把它抓回来？明天开始可就没有时间了。”顾异在心里面默默盘算。 就在三个室友的说说闹闹之中，四人走进了“钟本区风土人情”课程所在的大教室。 外语楼外很冷清，不过这件教室里面倒是蛮热闹的。 熙熙攘攘坐满了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男生…… 顾异四个人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好，坐下之后，顾异开始认真思考应该拿什么来勾引大表哥现身。 是奶酪还是丰乳肥臀的母老鼠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通过前门，走上了讲台。 顾异向前方瞥了一眼。 上讲台的是个外区人不假，但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外教，而是一个穿得挺正式的黑人大哥。 顾异望向身边的陶冀，用眼神传递自己的困惑：“这就是你说的大美人？总感觉和我设想里面的……性别有点不匹配啊？” 陶冀此刻也是一脸的困惑加失望。 这算咋回事？ 在一教室人的注视下，那位黑人大哥开口了，用的是一口口音很重的华语普通话：“alice老师今天有点事情，委托我来给大家代课。” 霎时之间，整个教室里面的男生，眼睛里面都写满了失落。 顾异本人倒是对看不见大美人外教没有什么所谓，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从那为黑人代课老师身上收了回来。 站上讲台的代课老师，翻开了讲台上的花名册：“我们先来点个名，第一位，关阴。” 过了好一会，没有人出来喊到。 顾异本人的内心是毫无波澜的，他是第一次来上这个选修课，班上的同学叫什么，来没来上课，他也并不关心。 不过，他的三个室友此刻是满头的黑人问号：“我怎么记得，这节课第一个被点名的，不叫这个名啊？” 顾异：嗯？ 这时候，坐在靠前排的一个女生“霍”地站了起来。 看上去是蛮白净的一个女孩子，只见她用极其无力的声音给出了答复：“老师，其实我叫郑月。” 关阴，郑月。 这代课老师认华字的时候，强行把前字部首拆给后面的字了？ 这是何等让人智熄的操作！ 教室里面，已经开始有了议论声。 不过，这位代课老师在拿下了首杀以后，并没有停止，他很平静的还在操作，还在秀：“好的，请坐。下一位，木棍。” 林昆：？？？ 林昆把手缓缓举起来：“老师，其实我叫……” 代课老师：“很好，下一位！掏粪。” 陶冀：…… 顾异是亲眼看见，陶冀当时的脸都绿了…… “我叫陶冀……”陶公子和第一个女生一样，也是黑着脸，从座位上站起。 代课老师：“whatever，下一位，玩我鸟。” 此言一出，本来还是议论声不断的教室里，顿时变得全场肃静，没有一个人出声。 而这位黑人老师，在喊完一声之后，看没人回答，又用他那塑料华语继续讲：“哪位同学玩我鸟？” 当时的空气，真的很安静。 “老师，其实我叫王元鹅。”后排一个女生弱弱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万念俱灰的味道。 顾异：…… 惊了。 这种华语水平，真的是个外教吗？ 顾异的注意力，率先从这个奇葩外教身上收回来，他瞥了眼前门的门口，又微微侧头，看了眼后门的门口。 总感觉，在两处门口，还有人影在晃动的样子。 感觉……有些不妙了。 这时候，顾异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韩瞳一觉睡醒后看到顾异的“五星好评”之后发过来的消息：“你满意就好。” 顾异看着韩瞳的消息，简单思索了几秒。 随后，他把手机的摄像头打开，偷偷拍了讲台上黑人外教的一张正脸照。 在这个能容纳200多人的大教室里面，一个学生对着讲台偷拍这个小动作，着实是很难被发现。 顾异直接把照片发给了韩瞳，并且附加了一句话：“能不能帮我查到这个男人的信息？” 韩瞳那边，只是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哦。” 这个时候，讲台上那个黑人外教的“智熄点名”还在继续，只听见他用那别扭的华语继续开口：“下一位，顾异。” 这次的名字，报的意外的正确。 不过坐在下面的顾异，瞥了眼这个黑人，又瞥了眼门口，没有选择举手喊到。 037 该下课了 “顾异，有到吗？”台上的黑人外教还在问。 顾异本人没有任何动作。 而三个室友见顾异不吭声，只是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也是保持沉默。 队友智商基本在线，顾异表示目前体验感良好。 “顾异，请喊到。”外教锲而不舍。 “老师，这个叫顾异的同学，点名从来没有出现过，应该是没到，喊下一个吧。”讲台下有人讲道。 “顾异，请喊到！”而这个外教，就仿佛是没有听见台下的话一样，仍然是执着地呼唤着顾异。 教室里面的气氛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在顾异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个黑人外教，不是心里有鬼，就是身上有屎，反正不干净就对了。 甚至顾异已经怀疑，台上这个奇怪的黑人外教，和门外的人影，八成和林窈心遇到的，抢走方承墨遗体的那群西装男有关。 所以，顾异在第一时间，手握手机，伸进了桌洞里面，点开v信，给林窈心发送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外语楼定位。 林窈心是顾异目前有钱又聪明的一个同战线盟友，告知她的话，肯定是有利的。 给林大小姐发完定位之后……之后做什么还用想吗？当然是报警了！ 治安局的治安员们，永远是人民群众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人。 因为现在的情况比较的特殊，顾异并没有使用常规的电话报警，而是采取了大部分人不大熟悉的短信报警形式—— “江大，外语楼，恐怖袭击。” 简单编辑了几个词汇之后，顾异就把报警短信发送了出去。 有治安局做后盾的话，稍稍能够让人安心。 教室里面，因为这个所谓代课老师的奇怪行径，学生们已经开始在下面不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而台上那个黑人外教也明显失去了耐心，他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顾异！” 砰！ 随着他的这一声干嚎，大教室后方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带上。 “艹？” “什么情况！？” 在场的学生们，回头看着后面突然紧闭的大门，完全被现在突发的情况搞懵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从教室的前面传过来的。 不过，不是前门也被猛地关上的声音，而是枪声。 讲台上的那个所谓的外教，手里正握着一把西格绍尔p365手枪。 而教室正前方的日光灯漏着电火花，灯管碎了一地。 这位黑人“外教”掏枪摊牌了。 “我希望你们安静！”台上持着手枪的黑人，用他那不标准的华语威胁道。 因为他上方的日光灯被打爆，所以讲台上相比其他地方，好像显得要格外阴暗一些。 学生们的确不敢在讲话了，一个个都像受惊过度不敢动弹的兔子。 即便是再勇敢的人，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持枪的暴徒，总归是会不知所措的。 “顾异，你还是不愿意站出来吗？我们只想想邀请你，仅此而已……还是没有人吗？噢，我知道了，或许应该先给你看看我们邀请你的诚意，我知道你们华人喜欢这一套。” 黑人种族的天赋，这么一大段话华语讲起来，也自带一种rap的节奏感。只不过，在当前的环境之下，一点都不好笑就是了。 随着这个持枪黑人的话音落下，教室前面又进来两个男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两个便携式的油桶。 首护区之内是禁枪的，在这一片区域之上，很少有枪械走私。这个黑人所在的势力本质上又是跨界在这片区域上活动，他们能弄到手的枪械非常的少。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弄不到其他又具威胁，又具杀伤性的物品。 譬如说，汽油。 便携式的油桶全都被打开来，那两个新进来的男人一句话都不讲，直接将汽油倾倒在了教室的地面上、课桌上，甚至是学生的身上。 在场的不过都是些20岁左右的学生，在这种场面之下，被吓哭了不少。 哭泣声、哀嚎声混合着那股汽油独特的刺激气味，充斥在了整个教室之中。 将四桶汽油全部倒完之后，后面进来的那两男人之一，还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电弧打火机来，捏在手里，脸上带着笑在学生们面前晃了晃。 “顾异，我想你应该明白当懦夫是什么下场，我只数十下。”那黑人又开口了，他的目光在台下乌压压一片的学生身上游走。 黑人：“10……” 黑人：“9……” 顾异：“好了，不用数了，我在这里。” 那个黑人只数了两个数，顾异便从教室的中间位置站了起来。 顾异在起身的时候，把手机留在了桌洞里面。 不管自己面对的这伙人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要挟持自己的话，手机是铁定会被收走的。 而手机里面的东西，反正是不能给他们看的。 譬如说和林窈心的v信聊天，和韩瞳的v信聊天，都多多少少涉及到一些秘密性质的东西。 而且，就算顾异手机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光给这伙人看见通讯录里面亲朋好友的电话号码都算得上是坏事。 坐在顾异边上的林昆，见到顾异留下手机这个举动，几乎是想也没想，眼疾手快就摸过顾异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再说那几个暴徒，见到顾异站起来以后，两名亚洲脸庞的男子迅速靠近顾异，一左一右带着他往讲台上走。 就这样，顾异来到了黑人的面前。 那名黑人盯着顾异的脸看了五六秒钟之后，才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枪抵在顾异的背上，说道：“随我走吧。” 顾异也没有反抗挣扎，眼下的处境，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必要。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教室，并且在黑人的枪械威胁之下，顾异被迫走下了漆黑的楼道口…… 林昆等三个室友，坐在位置上，看着顾异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都很复杂。 至于那两个喽啰男人，在黑人和顾异离开之后，还是继续守在前门门口。 因为他们手上拿着的电弧打火机，现场还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你们会放了我们，对吗？那个叫顾异的男生，他已经跟你们走了。我们并不认识他啊……”教室里面，有学生磕磕绊绊开口。 手持打火机的那个男人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狞笑，他用很生硬别扭的华语开口：“该下课了，乖宝宝们。” 随后，电弧打火机被开启，脱手，这个男人把它抛出了一个自认为好看的弧度来…… 其实，在这帮暴徒的原本计划之中就，就没打算放过这一教室的学生。 面对着个突然起来的状况，在场的学生里面，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但有一个……生物，它反应过来了，或者说，它一直在那里做着等待。 在打开的电弧打火机被抛出的那一刻，讲台下面，一只白色的生物，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窜了出来…… 038 又见“大表哥” 那个从讲台下窜出来的不明生物，速度极快，窜了几步之后向着边上的墙壁纵身跃起，在墙上来了一个借力二段跳。 在二段跳之后，这只生物得以高高跃起，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空中那个还在划弧线的电弧打火机。 一个漂亮的空中抢断拦截！ 那只白色生物的牙齿噙住了电弧打火机，并且在同一时间，粉红色的前爪探出，迅速把打火机闭合。 咚！ 白色生物略显敦实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厚实的一声闷响。 打火机在空中闭合的很及时，汽油并没有被点燃。 等它落地以后，坐在前排的人才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只体型足足比一般老鼠大了两圈的白鼠，而且体型非常健美，可以看见一身的腱子肉。 看清这白鼠的样子以后，前排有几个心大的学生甚至下意识惊呼了起来—— “woc！蟑螂鼠居然真的存在，它来救我们了！” “话说……它长得也不像蟑螂啊？为什么叫它蟑螂鼠？” “你们有没有觉得它长得有点像杰瑞的大表哥？” “……” 大表哥是一只注射过新型血清10的实验生物。 而新型血清10，又是顾异根据超级士兵血清方程推演的。所以和超级士兵血清类似的，血清10带了点开发智力的作用。 虽然效果远比不上专门补脑的脑域血清，但这“一点”的效果，对于一只老鼠来说，完全足够用了。 说大表哥现在是蓝星上最聪明的老鼠，可能也不过分。 它能够很明白的分析出什么有危险，什么是威胁。 所以，在大表哥在叼着电弧打火机落地之后，向着远离两个暴徒的教室后方奔跑出去。 两个暴徒也是吃了一惊，嘴巴长得老大，愣是好一会没合上。 这里又不是霍格沃兹，怎么还带养神奇动物的？ 暴徒1：“打火机，被它抢了！” 暴徒2：“抓住它！” 从两个暴徒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带备用的打火机……这就有点尴尬了。 意识到那两个暴徒朝着自己扑过来，大表哥猛地一甩脑袋，打火机被它耍出好远，落到了教室的中部。 要说白鼠大表哥，虽然是鼠中史蒂夫，但面对人类这样的庞然大物…… 是真的跳起来都只能打到膝盖。 但即便如此，它还是丝毫不怂，只见它异常灵敏迅速地爬上了一张课桌，纵身一跃，整只老鼠像是炮弹一样，向着其中一个暴徒就弹射了过去。 啪！ 大表哥结实的背脊贯砸在暴徒的脸颊上，其威力完全不亚于一记重重的耳光。 顿时就把那货打的是晕头转向…… 这个时候，再来看还坐在教室中的其他人。 白鼠甩出去的那支打火机，刚好落在教室中部的陶冀脚边，陶公子迅速伸脚将其踩住，并且看了看身边的室友：“胖子，老实，我们……？” 三个人的眼神对视，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统一的想法——趁现在，上去干他丫的！ 而大教室里面，有这样想法，并且蠢蠢欲动的可不止是陶冀三个。 此刻，能冷静下来的人都会权衡利弊—— 既然这些暴徒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教室里面的人，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反击博取一线生机。 更何况，现在有一只老鼠，已经用行动为学生们争取到了最大的机会。 而且，先别管那只老鼠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自救，还是救一教室的学生……连一只老鼠都这么努力了，难道剩下的人应该继续袖手旁观吗？ “3、2、1……打tm的！”林昆第一个拍案而起。 在他这嘹亮的一嗓子之中，本来那些处于蠢蠢欲动状态的学生们，就像是受到了号召似的，刷得站起了一大排，涌向了那两个还在和老鼠打得有来有往的恶徒—— “吃我一记正义的铁拳啊！混蛋！” “就是这个b，刚刚臭不要脸还在笑，吓得老子都尿裤子了。我tm让你笑！让你笑！” “前面的！帮我朝脸多踹两脚，我挤不进来啊！” “……” 由于人数的压倒差距，在和恶势力搏斗的过程中，江大学子占了绝对的优势，两名暴徒被按在地上摩擦。 绝大部分男生都参与了这场乱殴，而女生则是掏手机报警。 反正，一时之间，场面很混乱…… …… 在外语楼大教室里面，江大学子上演了一出极限翻盘取胜，不过这个时候，顾异已经被那个持枪的黑人一路挟持出去好远了。 等到离开外语楼300多米远以后，顾异才看见，原来在到道旁的路灯下，还站着一个男人，很高，很壮，就像是一头俄区的棕熊一样。 辨识度很高。 这八成就是林窈心提到过的，那个像熊一样的霓虹男人。 也就是说，顾异现在遭遇的果然和林窈心遇到的是一伙人。 那个熊男什么都没有讲，很自然的就走到了顾异的边上，顾异就这样被左右为男的包夹了起来。 “话说，我们要去哪里？”顾异把自己边上这两个男人都打量了一下。 黑人带着枪，而这个熊一样的男人嘛…… 就单凭这男人的体型，顾异估摸着自己就算是注射了新型血清20，赤手空拳跟他堂堂正正单挑的话，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毕竟顾异不是美队，没有掌握任何的战斗技巧。 也就是说，目前这两个人的威胁都很大。 棘手。 两个男人都没有讲话，只是示意着顾异跟着走，行进的方向是江大校园内的主干路道。 警笛声。 在离主导道没有多远的地方，顾异听见了治安局的警笛声，不过听声音，治安车似乎不是朝着外语楼方向过来的。 这让顾异下意识的往警笛传过来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指望治安员能救你吗？”顾异的这个动作，倒是让那个熊男开口了，他的生硬的华语里面，满是讥讽。 包扣那个黑人，此刻是轻蔑的笑起来，一口白牙在黑夜里面格外的打眼，让人有把他牙齿敲碎的冲动。 轰—— 远处一声震天的爆鸣声响起。 随后，即便是顾异所在的位置，也可以看见，在教学区域的某块地方，有冲天的火光燃起来。 顾异没看错的话，那边应该是化学实验楼的方向…… 如果是实验楼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栋大楼里面，易燃易爆的药品数量不在少数，很多东西燃烧爆炸起来，用寻常方法还灭不了火。 熊男推搡了一把顾异：“对于江城的治安员们来说，今晚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他们都会非常忙。而你，没人能管你。” 轰隆—— 伴随着熊男的话语声，又有巨大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那边的火光，颜色有些不正常，带了一点幽紫色，把已经暗下来的天空都映照的古怪起来。 应该是什么大剂量的药品试剂被引燃了。 空气中，甚至都已经可以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顾异：…… 现在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要糟太多了…… 039 自古弓兵多挂B 江大的主干路。 被男上加男挟持的顾异，已经被迫走到了这里。 外语楼位于校区的最侧边，本来就人少，再加上化学实验楼的火情，江大里面一多半的人都聚集到那边去了。 这使得这里的主干路上，显得更加的冷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说真的，兄弟。我有在哪里招惹过你们吗？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抓我？”顾异还在试着和这两个大汉搭话。 有一件事情，是顾异这些天里面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方承墨方老爷子注射血清20的三天之后，就辞世了。 距今也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怎么会就突然冒出一伙长得就像反派的组织，又是抢老爷子遗体又是捉自己的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暴露在了别人的注意之中。 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面对顾异的提问，边上两个男人，谁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不开口，就意味着根本没办法套话。 “我说……”顾异还准备对他们再讲点什么。 突然之间，站在他左侧的高大熊男就扑到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且没有半点预兆，叫人根本就无从反应。 等熊男倒地以后，借着路灯的光，顾异才看见，在熊男的后腰脊椎的位置上，一支箭的箭头没入的很深。 这箭射击的位置很巧妙，巧妙的有点恶毒。 如果真的是射穿了脊椎的话，熊男死可能是不会死，但下半生怕都得在瘫痪与大小便失禁中度过了。 那个黑人见势不对，持枪转身。 不过他所面对的，又是无声的一箭。 箭头直接就射穿了黑人拿枪的右手前臂，巨大的疼痛感下，黑人的手枪都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机会下，顾异几乎是想也没想，一个迅速的弯腰就把那把西格绍尔p365拾了起来。 还不等顾异做点什么，又一直弩箭疾驰而来，直直地钉入了黑人的右侧胸膛，弩箭的冲击力把那黑人直接贯倒在了地上。 一连三箭，干净利落，但都没有往致命的地方射击，看得出来，射箭者只是想让对方丧失行动力。 顾异这时候才回头，在他身后下一个路灯的位置，林窈心此刻就站在灯下。 乌黑的头发高高扎成利落的马尾，上身是简单白t恤，配上下身一条惹眼的牛仔热裤，更衬出了她双腿的修长有致。 在林窈心右部腰胯上，别着一个箭筒，她的右手中还手持一把看上去就很高级的复合弓。 很显然，刚刚那三箭，全部都出自林大小姐之手。 在顾异以前跟踪林窈心的时候，的确是看到过她出入过弯哒广场的射箭馆。 但不曾想，林大小姐的一手复合弓居然玩得这么6。 在林窈心贴身近战实力就不俗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是一个强力的弓兵！ 这姑娘简直是战斗天使在世！ 自古弓兵多挂b，古人诚不欺我！ 顾异拿着手枪，迅速和自己这位大腿队友汇合。 “快走，我们往化学实验楼的方向移动，那里人多，还有很多治安员！”林窈心的思路很清晰。 二人直接就在无人的主干道上奔跑起来。 顾异边跑还边看向林窈心：“林大小姐，虽然我发过定位给你。但平时这个时间，你都应该回家了才对，我真没想到你会及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弓？” 林窈心蹙了蹙眉头：“你在怀疑我？” 顾异：“没有没有没有！” 林窈心：“白眼狼？” 顾异：“都说了没有怀疑了……” 虽然觉得林窈心出现的时间点上好像有点不对，但此时此刻，顾异还真就没怎么怀疑过她。 原因很简单，熊男和黑人都已经成功的挟持住顾异，而林窈心是真真切切的将顾异救了下来。 这和当初顾异为偷钥匙，玩的那套虚假的“英雄救美”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如果林窈心真有问题，这么做完全是脱裤子放屁的行为。 “……我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如果这件事源头真的是针对你给外公用的药剂，如果你因此出事了，我会觉得是我的责任。”林大小姐最终还是选择回答了顾异的问题。 在方承墨的遗体被抢之后，林窈心在回校的那天就在体育馆的存物柜里面，存放了这把复合弓。 回家的时间也从以前的六点半，变成了九点半。 在她看来，能多在学校里面待一会也是好的…… 像林窈心自己说的，如果顾异真的出事了，她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这样啊……你还真是个好……”顾异的一句话，没有来得及讲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猝不及防。 在主干道的那边拐角处，一辆车速极快卡宴车，打着远光灯，闪了出来。 转弯的过程也全然不带减速，而是车尾一甩，伴随着车轮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这辆卡宴车在过弯之后，直直就朝着顾异二人所在的地方冲撞了过来。 炫目刺眼的远光，轰鸣的汽车引擎声，烧过以后的汽油的臭味……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异的大脑虽然是及时的反应了过来，但他的身体，远远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在卡宴车近在咫尺的时候，顾异感觉，从身体的侧面传来了一阵迅猛的推力。 因为这股推力，他的身体侧扑了出去，跌在地上，手中的手枪也滑出去好远。 但是，堪堪避过了那辆钢铁巨兽的冲撞。 林窈心在关键的时刻，选择将顾异猛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在卡宴的剧烈冲撞之下，就像脱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好远。 她摔落在地上，仿佛是一具坏掉的玩偶，没有了任何生息。 这一次，即便是顾异的脑袋，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但四肢用不上任何力气。 明明前一秒，林大小姐还在跟自己讲话啊…… 那辆撞倒林窈心的卡宴车，已经停下，双闪不断跳动。 从驾驶位置上，兴奋地跳下来一个纹着花臂，留着短发的妖丽女人。 “呼吼！”花臂女长呼了一口气。 随后，她扭着腰肢来到了顾异的身边，蹲下身来，用食指勾起了顾异的下巴：“我赶到的很及时，不是吗？” 她那小巧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言语之间，极尽魅惑。 040 绝境病毒携带者 “你们两个真的是很没用，要是让他跑掉的话，泷会杀掉你们的吧？”那个花臂女重新站起来，并且把那把西格绍尔手枪踩在了鞋跟下。 她的华语很流利，听起来似乎并不存在口音，而她讲话的对象，正是不远处地上失去了行动力的黑人和熊男。 还倒在地上的顾异深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回过头，看向花臂女讲话的方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不远处的，那两个之前被林窈心重创过的男人，居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此刻正在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把身上的箭矢拔出。 这是全无道理的事情，以林窈心箭矢没入他们身体的程度来说，他们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 那个熊男的伤口在背部，看不清情况。 但是那个黑人，他的两处箭伤全在正面。顾异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伤口位置，在发生奇怪的变化。 尤其是裸露在外的右手臂位置，这个变化看得更为清楚—— 他的整只右手臂全都变得通红，就像是通电的钨丝一样，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 等他再走近一些，可以看见他那通红皮肤之下的经络血管，可以看见他的伤口之下，好像有炙热的岩浆在沸腾涌动。 而他的箭伤，就在这一种诡异的变化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这是……绝境病毒？”顾异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一种变化，让顾异第一时间就把它和漫威世界里面的一项黑科技挂起勾来。 绝境病毒，病毒携带者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还有高温的掌控能力。 “你这句话，如果让正常人听见，肯定会觉得你是个搞不清现实和电影的傻瓜呢。”花臂女朝着顾异媚笑，“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有趣。毕竟，你看见的《钢铁侠3》里面的那个能力几乎一模一样嘛。” 顾异没再讲话。 他只在思考一件事情——如果这个黑人和熊男都携带的真的是绝境病毒，那么病毒到底是怎么来到蓝星上的？ 首先可以做个排除法，这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虽然，顾异在901基地的时候的确研究过绝境病毒。 但回到蓝星以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研发这个玩意儿。 更何况，以顾异目前的资源条件，根本就造不出绝境病毒来。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第一个，蓝星上的人，自己看着电影，一拍脑袋，就研发出了个跟电影一样的东西。（这个可能性顾异自己都表示呵呵。） 第二个，从漫威世界，那个所谓的虚构电影世界里面，穿越回来的人，并不只有顾异一个。 在顾异刚想明白这一点，熊男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并且迅速地对着顾异的脖子，就来了一记手刀…… 打晕了顾异以后，熊男很不满地对花臂女开口道：“你为什么这么迟才过来？还有，你刚刚差点就撞死了他！” “这不是还没撞死吗？”花臂女只是无所谓的扬了扬眉，“还有，我做事，可比你们两个蠢货好的多。” 她把卡宴车的后车门打开，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东西，有书籍，有各种纸张，还有一整台电脑。 这台电脑，正是顾异最近刚买回来的，安置星河的电脑。 也就是说，花臂女好像是洗劫了一遍顾异的寝室。 万幸的是，顾异有着画完图纸，梳理完思路以后，就把图纸烧毁的好习惯。 所以，花臂女拿走的，不过也就是顾异的一些大学教科书籍和各种计算题的草稿纸。 但不幸的是，星河可能要真的被俘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新诞生的ai，有没有宁死也不落入敌人手里被的觉悟…… “别再看了，两个蠢货。”花臂女炫耀完自己的成果以后，先一步进了卡宴车，“赶紧的，把这个小子手脚捆起来，扔到后备箱里。” 由于车后排堆满了顾异那里获得的战利品，即便再塞下那个黑人都已经显得有些困难了，所以，顾异就得到了丢到后备箱里的待遇。 昏迷中的顾异手脚被捆结实以后，黑人还简单的搜了他的身。 不过，没有找到手机，只找到了一个钱包。至于脑域血清项链，被当作是普通的装饰物，所以没有取下来。 这三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切离开前的准备都做完。 汽车引擎声响起。 熊男坐进了副驾驶，看了看倒在不远处的林窈心，又开口：“那个女孩呢？要不要带走她？” 花臂女挑眉：“你对尸体感兴趣？” 熊男：“她是林宏远的女儿，方承墨的孙女。” 熊男这一句话，让花臂女和后座的黑人都明显错愕了一下。 不过随即，花臂女就又开口：“她的事情，轮不到我们管，泷会汇报给上面的。” 挂档，踩油门。 “真可惜啊，明明是那么美的一个孩子。”花臂女又多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能看得见倒在血泊里的林窈心，“却偏偏……不能亲手毁了她好看的脸呢。” 卡宴车在江大的主干道上飞驰起来。 外表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林窈心，依旧倒在血泊里，但她的身体，却开始莫名的，微微颤动起来。 她那些被巨大冲击撞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在慢慢变得通红，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由于林窈心身上的创口太大，太过严重，这一种古怪的变化开始蔓延开来。 最后，她的整个身体，都是发红的，通透的。 就好像，她的皮肤之下，没有肌肉，没有脂肪，有的只是炙热的，滚动的熔岩。 林窈心那足以致死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修复。 最后，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窈心。 17年8月下旬，肝癌恶化，生命垂危。 17年9月份出院，并且开始全勤上学。 在她的身上一直有一个秘密，顾异明明已经窥探到一角，但却没有去深究的秘密。 林大小姐已经恢复了行动力，她身上的红色也在慢慢褪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是从溺水中苏醒过来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那辆挟持了顾异的卡宴车，已经没有了踪迹。 林窈心：“……他们，为什么也……” 041 山寨产品的对抗 顾异的身体好像在无边的黑暗深渊里面坠落。 无助、恐惧、绝望……种种负面的情绪在心里面挥之不去。 但在这个黑暗的深渊里，他只能不断的坠落、坠落，触不到底端，也得不到解脱。 在可以看见的黑暗深处，有一只九头的滔天巨蛇萦绕在崖壁上，九个阴恶的头颅都在吐着蛇信，恶狠狠地盯着顾异。 被18只散发阴冷气息的眼睛盯着，想想都很恐怖…… 嗯，这是一场梦。 顾异在漫威世界，被困901基地时常会做的梦。 对于他而言，控制了他八年之久的九头蛇，一直是他的梦魇。 但，回到蓝星以后，顾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可能是他的潜意识里面，想到了一些细思极恐的事情—— 如果说，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漫威世界与蓝星之间的超越者。 如果说，九头蛇的人，也有穿越到蓝星上来的。 如果说，穿越到蓝星上的九头蛇，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组织。 那么，顾异在蓝星上的余生，是不是还得活在九头蛇的阴影之下？ …… “不要——”顾异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 随着这一下扭动挣扎，顾异的头重重磕在了坚实的金属板上。 疼痛感让他清醒。 顾异睁开眼睛观察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靠？他们把我弄瞎了？”顾异的脑海里面，第一时间闪过的是这个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只在顾异的脑子里面停留了零点几秒。 因为他闻到了汽车尾气的味道，感受到了汽车行驶在不平整路面的颠簸感。 “所以，我现在在后备箱里……”顾异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双脚脚踝处被绑，双手背负身后，手腕处被绑。 了解完自己的处境以后，接下来就要考虑怎么脱困了。 顾异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当初在901基地他可是整整被困了8年，还不是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和敌方同归于尽。 意志薄弱的人，谁能像他这样丧心病狂？ 所以，现在面对的处境，还远不足以击垮顾异。 车辆还在轻微的颠簸，顾异胸口的圆柱形血清容器，正一下一下轻轻在他的胸膛上滑动。 “这是我唯一的倚仗了。”血清容器项链的触感还在，这让顾异稍稍安心了一点点。 不过这一点点的安心，只保留了很短暂的时间。 顾异在想，单凭自己手头的新型血清20，真的有可能赢得过外面那三个怪物吗？ 要知道，自己的血清20只不过是超级士兵血清的高仿版，而且开发还不完全，远远达不到美国队长的效果。 而对方身上的，可是绝境病毒啊…… 就算是史蒂夫本人拎着振金盾牌过来，估计都得打出好长一段时间五五开的局面来。 更不要说是顾异了。 “冷静下来顾异，冷静下来……呼，大脑好歹也是你的倚仗之一。”顾异劝说自己冷静，进行了好几轮的深呼吸。 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被开发过的大脑，也是他的仪仗之一，而要把自己的脑子利用起来，此刻必须要冷静。 顾异开始强迫着自己去回忆昏迷之前见到的事情，他想再次审视一边自己的敌人，看看能不能从敌人的身上找到破局的关键—— 所以，先是黑人和熊男劫持了自己。 随后，林窈心……手持弓箭，射倒了黑人和熊男。 再接下来，花臂女驾驶着卡宴车出现，撞倒了…… 紧接着，就是黑人和熊男身上的绝境病毒起了作用。 …… 等会！ “林窈心手持弓箭，射到了黑人和熊男。” 虽然一想到林窈心，顾异的心脏就好像会骤缩着一紧。 但，现在还没到缅怀的时候。 顾异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关于绝境病毒的一切。 他在901基地的时候，有研究过这个东西。 顾异很清楚，绝境病毒除了能使携带者获得极强的自愈能力，以及对高温的掌控能力之外，还对身体机能有着不小幅度的强化。 譬如，反应能力以及身体敏捷的强化。 当初钢铁侠在对抗绝境病毒携带者的时候，对方是完全有能力直接避开钢铁侠手炮的。 但林窈心的弓箭，射速远比手炮要慢得多。 熊男是背后遭袭的可以不讨论。 可是那个黑人，是在面对林窈心的情况之下，还稳稳吃了两箭倒地。 也就是说，他的反应能力，强不到哪里去。 如此看来，黑人身上的绝境病毒，好像远不及顾异在漫威世界里面研究过的那个。 “该不会，他们的绝境病毒，也是山寨高仿版的吧？”顾异做出了大胆猜测。 这个猜想不是全无道理的。 蓝星上的科技，和漫威地球上的科技相差那么大。 如果真存在着和自己一样搞科研的穿越者，那么他也很可能面对着顾异一样的困境，所限于蓝星目前的科技。 “如果大家都是山寨的话，那未必不可以一战。”顾异找回了一些信心。 我山寨超级血清跟你正版绝境病毒刚正面，可能是真的刚不过。 但，如果大家都是山寨产品的话…… 不打一场，谁知道谁更厉害呢？ 自己这“四个3”的小炸弹，今天是非用不可了。 所以，他行动起来，先是用肩膀和下巴慢慢地控制项链向上移动。 只要把链条上升到足够的高度，顾异就可以用牙齿将其咬住，然后整个拖拽上来。 接下来，用下巴和肩膀将圆柱容器固定住，用嘴拧开容器顶部的开关也处于人类可操作的范围之内。 最后，当针头刺入肩膀的某处以后，再用脸颊将全部血清推入。 这一切都做完，顾异能做的，就只剩等待了。 尽人事，听天命。 新型血清20的效果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顾异是真的说不上来。 “还好当初选择做了个项链，要是做裤腰带的话，我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身体部位可以用来操作的……” 顾异一边奋力用下巴和肩膀挪动项链，一边还在心里吐槽。 汽车还在行使，还在轻微的颠簸，具体要开向哪里，什么时候停，顾异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留给顾异的时间，肯定不算太多。 042 高仿超级士兵 花臂女驾驶着卡宴车一路在东郊路上开了很远，差不多已经到了钱江的入海口。 在江岸边上，有一处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实验基地的场所。 这个实验基地占地面积很大，即便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门口也还站着两个精神抖擞的壮硕保安。 卡宴车很顺利的就驶进了实验基地之中。 “你们有没有听见后备箱里面的动静？”已经到了目的地，黑人这样开口。 “肯定是那小子醒过来以后，在里面挣扎呗。”其他两个人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在一栋实验大楼之前，卡宴车停了下来。 “我先把这东西送上去，你们把后面的东西以及那个顾异带上来。”花臂女先一步下车，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木制的小匣子，朝着其他两个人晃了晃。 随后便扭着腰肢上了实验大楼。 花臂女拿出来的，是顾异拿来装血清的木匣。 而她手上这支，就是顾异留在寝室里面最后一支脑域血清。 顾异血亏。 熊男和黑人倒不清楚那个木匣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 他们下车以后，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分做事。 黑人去开后备箱把顾异弄出来，而熊男，哦……熊男体型太大了，从副驾驶仓里面下来估计还要好一会。 后备箱开启。 黑人看着被绑在里面的顾异，很老实的样子，和刚扔进行李箱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不对，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哦，他裸露在外的肱二头肌，好像比之前壮硕和性感了不少呢！ 还有，在他的那件t恤之下，似乎还可以隐约看见坚实胸肌的轮廓呢！ 之前怎么没发觉这个顾异，身材这么的性感诱人呢！ 这位黑人叔叔的脸上，变得迷之黑里透红，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蕉灼。 当然，这位黑人的关注点显然是有一点歪的。 顾异那好像是壮硕了不少的身材，或许的确值得留意，但这个时候，黑人大哥更应该注意的，应该是顾异手脚上的绳索。 这两段绳子，现在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捆绑着顾异罢了。 尤其是他手腕上的那节绳索，实际上只是搭在那里，被顾异悄悄的用手攥着末端，仅此而已。 顾异之前下巴肩膀并用给自己注射血清的举动，是成功的。 而在他艰难地给自己注射完新型血清20以后，短时间内获得的力量增幅，就足够让他直接用蛮力崩断开手脚上的束缚。 我，顾异，高仿超级士兵。 状态良好，自我感觉可以手撕鬼子的那种。 而后备箱里的顾异，一见到打开门的是这位黑人大哥，眼神里面的那股欣喜若狂根本就藏匿不住：“我的运气不错。” 要是开后备箱的是那个熊男，顾异能不能袭击成功，放倒对方还真不好说。 但是这个黑人大哥嘛，虽然跟常人来比，长得也还算精壮。 但顾异保守估计，现在的自己一拳下去，应该能够他哭很久的。 “从里面出来！”黑人大哥这个时候也回想起了自己的本分，停止了对顾异身体的欣赏，伸出手来，就想把顾异拖拽出来。 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是让这名黑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顾异的确是从后备箱里面出来了，不过不是被黑人给拖拽出来，而是自己飞身侧翻了出来。 这还不算完，有着凶猪下山气势的顾异，在脚尖落地那一刻，又以一种叫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和力量，照着黑人的脸上就轰出了一记重拳。 砰！ 一声巨大的闷响从车尾部分传出来，与此同时，卡宴车的车身都明显抖了三抖，甚至是直接触发了报警声响。 “虽然感觉自己会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顾异甩了甩自己刚刚出拳的右手。 新型血清20作用在顾异身上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甚至，顾异觉得自己现在四舍五入一下，身体机能可以赶上08个史蒂夫罗杰斯。 这血清哪里是“四个3”，明明是“四个a”好吗！ 被顾异一拳放倒的黑人大哥，身体在微微的抽动，估计要不了半分钟，他身上的绝境病毒就可以完全治愈他的伤势。 所以，现在的顾异，思路非常的清晰：“再补一拳！” 他把黑人的衣领拎起来，照着他的面门又砸下了认真一拳。 随后，顾异从黑人的口袋里面，把那把西格绍尔手枪又摸了出来，掏手枪的同时，顾异还找到了自己的钱包，没多想，也是顺手就取了回来。 “摩根你要是把那个叫顾异的小子给打废了，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熊男的声音。 这个熊男本来好不容易从副驾驶位置挤出来，正把头探进后座里面，准备把电脑的主机先抱出来。 却听见从车后传来了巨大的响动。 本来熊男以为，是黑人摩根把顾异给打了，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因为他一探头，就看见顾异在打摩根，而且是按在地上暴打的那种…… 顾异见到熊男终于反应过来，也没有慌乱，只是将那把刚缴械过来手枪举了起来，对准了他。 熊男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开口讲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用枪的。” 这句话不假。 一个没摸过枪的新手菜鸟，一上手是不可能会正确使用枪械的。 而一个生长在禁枪地区，而且还是大学生年龄的男生，无论怎么想，都应该符合枪械菜鸟的人设。 可，顾异是谁？ 你只要给他充足的材料，“耶利哥”导弹他都徒手造给你看好不好？ 而手枪的结构……拜托，这是送分题好吗？ 知道结构，就代表了知道使用方法。 砰！砰！ 所以拉套筒，上膛，瞄准，击发……一系列动作，顾异完成的行云流水，轻松写意。 知识真的就是力量！ 顾异的手枪射击准头还行，再加上，熊男的目标本来就很大。 射出的两发子弹一发击中了熊男的头颅，一发击中了胸膛。 熊男仰面到底。 随后，顾异又向地上的黑人补上了一枪…… “也不知道死没死透。”顾异用脚扒拉了一下黑人。 不等顾异有闲工夫验个尸，从四面八方的位置，包括面前这栋实验大楼之中，都有脚步声逼近的声音传过来。 枪声显然是惊动了这个场所里面的人员。 顾异没有再去管地上这两个男人的死活，他握着手枪，在这个陌生的场地之内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遁逃，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溜了溜了。 043 我也太可以了吧！ 钱江边上的这处实验基地。 现在，这里面很热闹。 顾异在前头撒丫子的跑，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持着电击棍之类的家伙，在后面玩命的追。 这种大场面之下，顾异的心态是慌中求稳，稳中带皮。 目前，算得上是顾异注射新型血清20以后，第一次的速度与耐力测试。 测试结果表明，血清20给予了顾异远超出常人的敏捷和耐力。 别说是后面这帮长得就很像喽啰的大汉，现在就算是博尔特来了，顾异都感觉自己能甩对方两条街的。 “只要我一直朝一个方向跑，肯定能跑到这个地方的边缘地带去。”顾异一边逃窜，一边还回头看了眼追逐自己的人群。 黑人和熊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已经加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陪跑之中。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这个结果，不出顾异所料。 不过，这个低配绝境病毒二人组，在奔跑的速度上，远不及高仿超级士兵顾异。 “果然身体机能方面没有什么显著强化，看来，还是我的高仿超级血清更胜一筹！”在顾异本人的心里，这场山寨高仿之间的比拼战斗，胜负已定。 顾异的逃跑思路很正确，在朝着一个方向狂奔了大概五分钟之后，他看见了大概有四五米高的围墙。 在注射完血清20以后，顾异分别通过暴打黑人、一路狂奔逃跑两种方式，测试了自己的力量、速度与耐力。 现在，是时候测试一下自己的弹跳力了。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能翻过这堵墙，甩掉身后的追兵就不是问题。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顾异朝着那堵围墙加速冲刺起来。 屈膝，起跳。 右脚蹬在围墙上，再借力向上跃起几分。 随后，顾异那有力的右手一把攀住了围墙的墙头。 “妈耶！我这也太可以了吧！” 攀上了墙头之后，顾异头也不回地，就是一个潇洒的纵身一跃。 后头还在追我的那群猛男们，都吃屁去吧！ 不吹不黑，顾异这一套翻墙的动作，其连贯程度，达到了赏心悦目的地步，难度系数起码在50以上。 唯一的败笔，就是……最后下落的水花有点大。 因为这面围墙之后，就是水面辽阔的钱江。 嗯，顾异本来的思路是没错的。 朝着一个方向跑肯定能跑到这个实验基地的尽头，而到了尽头只要翻出围墙的话，就可以逃出升天。 不过，顾异没预料到的是，这个实验基地依江而建。 他随意选择的逃跑方向，正是钱江所在的方向。 噗通！ 顾异就这样，用蛮帅气的落地姿势，落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围墙之内，只留下了错愕懵逼的两个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和一众喽啰猛男。 …… 钱江的入海口。 浑身湿透的顾异出现在江边上的淤泥滩。 他会游泳，再加上新型血清20赋予的超强耐力，在水流湍急的钱江里面游上一会还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 从黑人身上抢过来的手枪在江水里面遗失，钱包倒是保留了下来，只不过里面的几百块钱和身份证已经完全湿透。 “这里离刚刚逃出来的实验基地还离地不远，得再跑一阵子才安全。”在江水里面游了好一阵子的顾异，爬上岸后开始感觉到疲惫。 不过，他没有停下脚步。 大概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跋涉，顾异到达了一处荒废的空旷田野上。 超级士兵也是人，也是父母生养的，所以，顾异也会感觉到肉体疲惫。 等他逃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跑得够远了吧。”顾异仰面瘫倒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还很潮湿，夜风一吹甚至有些冷，地上的泥土石块，有些硌人。 不过，顾异管不上那么多，他就是这样仰面躺着。 今晚夜空中的星星不少，凝视一会，更觉得星光凝重的像是水滴要滴下来。 “江大……怎么样了呢？”顾异的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顾异想到了江大，想到了室友，也想到了为救自己而被花臂女撞出去好远的林窈心。 同时他也在想，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现在是暂且逃了出来，但那几个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一定还虎视眈眈试图寻找自己。 江大肯定是不能就这样回去了，他们敢袭击那里第一次，就绝对敢袭击第二次。 家里也不能回去，这个还未知的对手组织势力，能找到自己的学校，也就绝对能找到自己的住址。 这就是信息社会，只要运用手段，一个普通人的任何信息都可以被查得底朝天。 “下下策，是去治安局寻求帮助。”顾异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 要选择了这样做的话，治安局会不会庇护顾异暂且不谈。 首先，顾异一定会面对治安员的细致负责的盘问，这对有秘密在身的他并不利。 其次，要真被治安局保护起来，就意味着顾异完全处于了被动状态，失去了任何主动出击的机会。 最后，凭借这个未知势力的实力，治安局能不能保护住顾异还得两说。 弊端太多，所以这是下下策。 那么什么是上上策呢？ 当然是，像在漫威世界里对待901基地一样，把对方一个不剩的一锅全端。 只要他们全没了，我不就顺理成章的安全了？ 对于顾异而言，这个思路一点毛病也没有。 不过，以顾异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做到把这个还完全未知的势力击溃到团灭呢？ “我连一次性手炮都还没来得及做……”顾异长叹了一口气。 旷野，星空。 处在这样空旷的环境之中，人会不自觉感到自身的渺小。 顾异也一样，整个人由内而外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 滋滋滋……滋滋滋…… 寂静无声的环境里面，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电流声。 随后就是杂音很重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异，能听见……我……话吗？” 电流声和说话声，全是从顾异的身上传出来的。 “谁？”顾异迅速从地上坐了起来。 滋滋滋…… 还是电流声，不过这一次，那个说话的声音可以勉强听得清楚一些了：“顾异，你终于听见我讲话了？” “韩瞳？”顾异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起来。 不应该啊。 要知道，他的手机被留在了江大，顾异现在身上，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 “嗯，是我。” 电流声和杂音都已经消失，似乎是韩瞳那边，将通讯设备调试到了最好的状态。 044 要不要，到大洋区找我？ 顾异很快就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韩瞳制造的，血清容器项链。 那两个圆柱容器的其中一个，此刻就在发声。 顾异总算是弄明白了：“你在给我做的项链夹层里面，加了通讯器？” 韩瞳：“嗯……准确说是窃听器加通讯器，另外一个容器夹层里面还装了微型的追踪定位器。我做到一半的时候有拍照给你看过啊，本来还以为你能找出来。” 顾异：？ 在血清容器项链做一半的时候，韩瞳好像是有拍了一张照片给顾异看。 但顾异只是大致看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就没有放在心上。 韩瞳怯生生的声音继续从圆柱容器里面传出来：“结果，你没发现……所以计算机上是你赢了，但机械的制造上，应该算……算是你输了。” 顾异：…… 这个小姑娘胜负欲这么强的？ 看她的意思，好像是因为顾异用ip追踪器摆了她一道之后，她也想通过什么方式来找回场子。 韩瞳见顾异迟迟没有讲话，又开口：“你生气了？” “没有，你说的对，是我输了，韩瞳你的确很厉害。”顾异大方承认了韩瞳的实力。 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退一步，多大点事儿。 做不到这一点的雄性，一般都会因为无法繁殖后代而灭绝的…… 更何况，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因为韩瞳的无心之举，让她成为了现在顾异唯一可以联系的人。 至于其他亲朋好友，因为不确定他们的通话存不存在被那个未知组织势力窃听的可能，顾异暂时没有联系的想法。 “你的这个通话路径安全吗？”顾异又问。 “安全啊，绝对安全。”韩瞳信誓旦旦。 这个通话路径，可是她黑入一个通讯公司的通讯卫星单独改出来的。 这个天才黑客少女的手段，真的是很硬核。 “哦，对了。”把通讯的问题解释明白以后，韩瞳像是想到了什么，“顾异，你是不是有一个喜欢看《蓝星新闻联播》的……ai？” 顾异：？？？ 韩瞳说的，是星河吧？ 绝对是星河没跑了吧？ 什么情况！？ 现在星河不是应该待在江大寝室里面自主刷新闻联播吗？ “你在说什么？”踌躇了一会，顾异还是决定先再问问清楚。 “很明显，她在说我，主人。”星河那独特的机械腔调从那头传了过来。 顾异：…… 我*****的！ 星河到底为什么会顺着网线跑到韩瞳那边去啊！ 顾异感觉自己血压好像在短时间内飙升了不少，但还是用较为克制的语气讲道：“星河，你怎么会在那边？” 星河：“主人，在我们的电脑里有一个通往韩瞳小姐电脑的路径，我就是通过这条通道过去的。” 说起来，之前黑入韩瞳电脑的时候，顾异的电脑里面的确留下了通向对方电脑的路径通道。 但，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讲真，顾异的心里面很绝望。 星河这个人工智障，以后怕不是要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吧？ “自己造的，自己造的……要冷静，要冷静……”顾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要爆粗口的冲动，“……我知道你是怎么过去的，我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过去？” 星河：“是这样的，主人。今天晚上早些时候，有一个手臂上有花花绿绿图案的女人入侵了我们的家。” “她拿走了几乎所有属于主人的东西，并且打算将星河所在的计算机也掳走……所以，如您所见，星河选择了逃跑。” 顾异算是听明白了，合着那个花臂女洗劫了自己的寝室！ “那，上锁柜子里面的那个小木匣呢？”顾异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留在寝室里面的脑域血清。 星河：“被抢走了主人。” 顾异沉默了一会。 脑域血清被敌人洗劫走，这自然是一个噩耗。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星河靠着自己逃跑了。 这样想着，顾异对于星河自己跑到韩瞳那边这个举动，也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星河自己还在讲：“主人，你命令过星河在有第三人存在的情况下不能现身说话，但韩瞳小姐已经知道星河的存在。所以，星河觉得，在她面前讲话，是可以被理解的。” 听起来，它似乎是在为自己违背了顾异先前的一个指令，而找理由开脱。 顾异：…… 哇！那你不就是个懂得随机应变的小机灵鬼！ “你去刷《蓝星新闻联播》好吧！”顾异不想再和自家的人工智障通话。 那边又变回了韩瞳的声音：“顾异。” “啊，韩瞳。这个ai它是……”顾异不知道怎么和韩瞳解释星河的事情。 毕竟，星河的存在有些太科幻了。 “其实，你先不跟我解释也可以的。”韩瞳的声音小小的，“比它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顾异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回答：“是。” “我查到了，关于晚上你拍给我看的那个光头黑人的信息，他叫摩根华盛顿，霓虹区一个叫犬牙组的黑帮成员。通过他的信息，那个你让我查的纹身符号我也查到了。” “就是犬牙组的标志。不过，圆圈里面其实不是两根平行的直线，而是末端彼此靠近的斜线，好像是代表猎犬的獠牙。” “还有，这个犬牙组是秋叶区地方的一个小帮派。势力太小了，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韩瞳一口气讲了她晚上了解到的全部重要信息。 “他们不像是小帮派。”顾异自己喃喃。 凭那几个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表现出来的强大信息的掌控力，来快速的行动效率来看。 他们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小帮派。 可能是做了伪装。 也可能是机缘巧合得到低配绝境病毒，突然发迹。 不过，最为可能的是情况是，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未从露面的大势力在做着操控。 “顾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从顾异的自言自语里面，韩瞳自然听得明白他是陷入到大麻烦里面了。 “我不知道，因为他们，我现在好像哪里都去不了。”顾异如实回答。 韩瞳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如果你待在首护区里还有危险，又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要不要……”韩瞳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着讲下去，“要不要，到大洋区找我？” 韩瞳讲出这句话，用了很大的勇气，她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陌生人。 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如果这个人是顾异的话，说不定也……还好。 045 一如花美女与七个男人…… 到大洋区去找韩瞳，这还真是一个……天马行空的主意。 先不谈别的，光说交通问题，顾异怎么去遥远的大洋区？ 游过去吗？ 但毕竟是个小女孩的邀请，顾异也不好回绝地太直白，于是他开口：“我很想去，但是，怎么去呢？我现在手头没有太多钱的。” 而且，就算有钱，去大洋区肯定得坐飞机。 虽然顾异手头刚好带了身份证。 但坐飞机就意味着会有个人信息被记录，这是无疑是一种简便的自爆行踪做法。 韩瞳：“没钱没关系，我黑进了江城的机场，现在可以篡改机场服务器的一切数据，帮你身份证上加上一张通往大洋的机票还是很容易的。” 顾异：“你黑了江城的机场！？” 韩瞳：“对啊，我给江城机场发过一些标题是‘一如花美女与七个男人数天惊涛骇浪的激情”这样的钓鱼邮件。邮件被人点开了，我也就成功进去了。” 韩瞳黑进了江城机场的服务器，以她的编码水平，完全可以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任意篡改任何的服务器数据。 这样一来，顾异似乎真的有去大洋区的可能性。 韩瞳：“在你登机以后，我就会修改机票的数据，把你所持的机票信息改成别人的。” 这个计划方案很不错。 如此一来，在虚假信息掩护之下，顾异飞去澳区是难以暴露行踪的。 思索了一小会，顾异吐出一口气来：“就这么办。” 犬牙组是秋叶区的黑帮势力，不过现在已经有能力把触手伸到首护区来。 如果有办法离开首护区到其他地区喘一口气的话，休整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得到了顾异肯定的答复，韩瞳那边已经进入江城机场的服务器查看起来：“顾异，江城有直飞黄金海岸的班机，你想要几点的？” “后天的凌晨吧，明天我在江城可能还有点事情。”顾异沉吟了一会才做决定。 “哦。”韩瞳那边，只剩下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对了，韩瞳。”顾异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嗯？” “那个……你给机场发送的‘一如花美女与七个男人数天惊涛骇浪的激情’邮件里面，咳……是什么内容？”顾异轻轻地吞咽唾沫。 他对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好奇，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嗯，绝对没有。 “是一个视频，你想看吗？等你到大洋区来，晚上的时候，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看哦。”韩瞳的语调轻轻地上扬，带了一点捉弄和俏皮的味道。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顾异讲话。 “咳……这个，不太好吧？” “一起看《八仙过海》而已，有什么不好的？”韩瞳那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这也是顾异第一次听韩瞳笑。 像是轻轻摇晃起来的铃铛，很清亮又很悦耳。 …… 顾异在于韩瞳交谈完之后，又在旷野上坐了一会，回复体力。 有了韩瞳这个远程的队友以后，顾异的无助感倒是消退了不少。 毕竟，主观感觉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休息完毕之后，顾异走上了大路，直接用一张被江水湿润过的百元大钞，打的去了城南的小夜市。 时间已经是午夜，不过夜市区域还是蛮热闹的，烤串的香味和人们的喧闹声依旧充斥在这里。 在夜市路边摊上，顾异买了件宽大的条纹t恤，一件黑色的九分裤，一双低帮的帆布鞋，一个白色的棒球帽，哦，还有条大红色的裤衩。 这一身行头一共花了76块钱。 随后，顾异花了120块，买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换完装以后，那些潮湿的，还沾着淤泥的旧衣物就全被顾异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 因为顾异颜值在线，身材经过了新型血清20强化以后，更是到达了人生的高光时刻。 所以，这一身廉价的地摊货穿在顾异身上，还意外显得挺好看。 颜值这种东西，真的是很不讲道理的。 换完装以后，顾异又找了个烧烤摊，点了些羊肉羊腰、韭菜山药，还要了两瓶北冰羊。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勉强混了个半饱。 顾异需要吃点东西补补也很正常，今天晚上，又是打架又是竞跑，又是翻墙又是游泳的，经历的太多，运动消耗都快赶上铁人三项了…… 在夜市里面独自度过了一段愉快时光之后，顾异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悄悄摸到了刚租下的小厂房附近。 先前，在“69同城”上看租房信息，顾异是没有进行过账号登陆。 只不过是看到了合适的房源，直接就拨打了电话。 如此一来，他这个小厂房的被犬牙组获知地址的可能性，还是蛮小的。 门前的河面映照着月光，荒地里面有不知名的虫鸣。厂房边上本来就荒凉，到了夜深的时候，甚至有些渗人。 顾异到了这里以后，先是小心的在周边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厂房的钥匙还放在江大，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花臂女顺走。”顾异站在小厂房前面自说自话，“算了无所谓，一把牛头牌钥匙，她拿走了也不是道配的是哪里的锁。” 钥匙不在身边也无所谓，顾异精通机械机构，他有自己的开锁技巧。 只见，顾异在路边捡起快砖头，凭借自己的超强力量，三下五除二就砸开了小厂房卷帘门的锁头。 不费吹灰之力。 小厂房里面静悄悄的，一览无余。 “今晚，就先在这里过夜吧。”顾异把卷帘门重新拉上。 一夜难眠。 …… 从第二天一早，陆续有快件送达到顾异的小厂房。 大件货也有，小件货也有。 这些，全都是顾异用来制造一次性手炮的材料和仪器。 这也是顾异冒险摸到南郊小厂房这边来的目的。 他想直接带上必要的仪器和材料，去往澳洲。 如果能在大洋区制造出一次性手炮的话，已经是高仿超级士兵的顾异，就会有进一步的仪仗。 到时候，回到首护区，重振男人雄风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十万元价值的仪器加材料，顾异想全都带走是不可能的。 “喂喂？韩瞳，在吗？”上午收了几件货以后，顾异开始尝试用项链和韩瞳联系。 “昂？”韩瞳清脆的声线。 她果然在线。 “我这里有一份仪器工具的清单，我一件一件报给你听，你告诉我，哪些是你小作坊里面没有的。” “哦。”韩瞳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 046 那位夫人 在制作一次性手炮的所有材料之中，钛合金的加工是最难做到的。 钛合金因为本身的材质原因，熔点极高，极难切割。 不过因为嫣姐之前出面的缘故，顾异到手的这20块钛合金圆片，都是按照他所需规格加工好的。 如此一来，最难的加工步骤，反而是在最开始就已经完成了。 所以，有些繁复的仪器，顾异可以选择不带。 再加上韩瞳小作坊里面的仪器其实还算得上齐全，清单对下来之后，顾异所要带到澳洲去的，不过是两件不算太大，但市面上比较少见的加工器械罢了。 即便再加上钛合金和部分微电子元件这些原材料，顾异花120块买回来的那个大行李箱空间上还绰绰有余。 到了下午3点多，顾异收完最后一件货，将那些不带走的仪器和材料全留在了小厂房里面。 最后拿早上新买的大锁把小厂房重新锁上之后，才拖着自己的大行李箱，打的前往江城机场。 到达机场的时间还很早，顾异就在航站楼里面找了个角落休息。 而韩瞳一直通过项链，用小小的声音在和顾异做着交流。 韩瞳：“等会行李托运的时候，提前告知我窗口编号，我会在行李过检的时候，在窗口电脑给你的行李箱贴上正常行李的贴图。” “嗯。” 韩瞳：“别太早去办登机手续，在手续截止时间的前十分钟再去，我会给你安排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嗯。” 韩瞳：“还有，一上飞机以后立马告诉我，我会马上修改你那张机票的信息。” “嗯。” 其实，顾异能听得出来，韩瞳现在有些紧张。 她把步骤事无巨细的说一遍，除了提醒顾异小心留意以外，其实也是对她自己的一个提醒。 韩瞳会这样也很正常，只要她在后台有任何一个操作上的失误，顾异估计都会马上被机场方面扣留，扭送到当地的治安局。 等到韩瞳唠唠叨叨，磕磕绊绊交代完了一大串话以后，顾异开口了：“韩瞳。” “啊？还、还有什么是我没考虑到的吗！”韩瞳的声音紧绷起来。 “不是，你考虑的很周到。我相信你，还有，谢谢你。” “哦……哦，嘿嘿。”大洋上的这位少女，稍微宽心了一些。 被人认可的感觉，真好啊。 …… 与此同时，在钱江入海口附近，那个顾异从中逃脱出来的实验基地。 3号楼的会议室中，一共有五个人。 其中花臂女、熊男和那个叫摩根的黑人都站立着。 有资格坐着的是两个人。 一个穿着正装，一脸阴郁，叫人完全看不出深浅来的中年男人。 和一个留着圆寸头，戴着耳钉，眼神像是鹰隼一样刻狠的男青年。 这个青年是秋叶区的人，叫小田切泷，小黑帮犬牙组的头头，花臂女嘴里的“泷”指的就是他。 “混蛋！废物！我就算牵几头猪来也比你们会做事！”小田切泷此刻很生气，“那么大一个人，都带到门口来了，你们还能让他跑掉！？” 小田切泷也许是觉得坐在椅子上对着手下破口大骂还不够畅快，站起身来，冲着熊男和黑人脸上各自狠狠扇了好几下耳光。 等到发泄够了，打到累了以后，小田切泷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像只野兽一样喘着粗气：“他逃跑以后，有找到他的任何消息吗？” 站在一边的花臂女讪讪开口：“他没有使用过电子付款，也没有和朋友通过电话。江大和他在江城的住址我们也派人去找了，但都没有收获……” “废物！废物！给我去找！把江城，把首护区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小田切泷咆哮起来，把站着的三人都赶出了会议室。 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全程只是坐着，看着霓虹青年的作为，脸上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波动。 在三个下属都被赶出了会议室之后，小田切泷的手机响了起来，刚刚还是满脸恶狠的他，几乎是诚惶诚恐地把电话接起来的：“夫人。” “找到他了吗？”电话那头是男人的声音，讲的是华语。 不过，如果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见离电话较远的，冷傲的女声，讲的是英语。 小田切泷嘴里的“夫人”，指的是那个讲英语的女人。而电话那头拿听筒的男人，不过就是这位夫人的一个翻译罢了。 “还没有找到，夫人……但只要给我一些时间的话，我一定可以把你想要的人，带到你的面前，只要再有一点点时间的话。”小田切泷的态度很温顺。 如果说他在下属的面前表现的像一只野狼的话，那么在这位“夫人”的面前，他简直就是一头听话的家犬。 “漂亮话说的太多了，说实话，我开始有些对你失望了，泷。不如这样吧，如果这次你不能把那个叫顾异的男人带到我面前来，就像你们霓虹人推崇的那样，切腹吧。” “我……”小田切泷还想再讲点什么。 不过，那位夫人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把电话给林先生。” 小田切泷极不甘心地把电话递给了边上的中年人。 电话那头：“你好，林先生。” 中年人：“夫人。” “林先生，我们是合作的伙伴。出于对你的尊重，我答应过你，不会干涉你女儿的生活。但如果你的女儿再次干扰我们的行动的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讲到这里，刻意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道：“知道吗？你暂住在我这里的妻子，这两天她的身体情况，似乎不是特别的稳定呢。” 带着威胁意味的一句话，话里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中年人脸上的阴郁表情又重了好几分，但他还是用较为沉稳的声音开口：“我会管教我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再影响夫人的任何行动了。” “感谢你的配合。” 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中年人阴着脸把手机还给了还在懊恼的小田切泷，自己起身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嫣然，今天下午，把小窈带到我这里来，不管她愿不愿意！” 这说话的语气，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传达一种不容置否的命令。 这个阴郁的中年人，名叫林宏远，赤狐生物科技的集团老总。 同时，也是林窈心的父亲。 至于那位夫人提到的，林宏远的妻子方如茵。 一年之前在治安局里注销了户口，判定为死亡。 死亡原因是，肝癌。 047 网友面基 大洋区，黄金海岸。 班机是凌晨起飞的，顾异下飞机的时候，临近中午。 本次空中飞行总体上来说还算愉快，这是顾异第一次坐头等舱，不过也没太多感想就是了，就觉得座椅舒适度和空姐服务态度都挺好的。 再加上本次机票又是白嫖的，不用花钱……咳。 总之，由于韩瞳的操作非常顺利。现在，顾异已经成功踏在了大洋洲的土地上。 一下飞机，顾异第一个感觉就是，热。 裹挟着咸湿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这是海的味道！ 因为快到中午，这里的天空蔚蓝蔚蓝的，给人一种很通透的感觉，可以想象这样的天空配上一望无垠的海面时候，会是怎样撩人的景象。 大洋区的确是个适合度假的地方，不过，顾异此行过来不是为了玩就是了。 “韩瞳，我下飞机了。”顾异对着自己的项链讲。 “哦……哦……我，我在机场出口这里等你。”作为大洋区的东道主，韩瞳很自然的过来给顾异接机，不过，听起来她的声音似乎很紧张。 严格意义上来讲，顾异和韩瞳只是网上冲浪时候认识还不到几天的网友，今天是他们第一次面基。 跟随着下飞机的人流来到了机场出口，顾异开始四处张望，在这里，有着不少人都在等候着接机。 顾异拍过韩瞳的一张照片，印象里是一个留着短发，年纪不大的可爱女孩。 而韩瞳也通过林昆电脑的摄像头见过顾异。 所以，他们二人要认出彼此来应该问题不大。 在机场出口，顾异环伺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印象里面的女孩。 韩瞳没来？ 自己千里迢迢，跨过大洋，该不会被鸽了吧？ 顾异微微低头，对着自己的项链讲：“我在出口这里了。” “哦，哦……我，我应该看见你了。”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不但从项链里面传出来，好像也正在顾异的背后传过来。 真实的双声道，立体音。 顾异刚要回头，就感觉有人轻轻戳了戳他的背部。 “顾异……吗？”那个熟悉的，怯生生的声音。 毫无疑问，现在站在顾异身后的就是韩瞳了。 韩小姑娘的个子小小只，看上去估计也就是1米5几。 她的身上套着一件长长的防白色晒外套，衣摆一直拖到脚踝处，把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在她的头顶，还戴着一顶大大的鹅黄宽檐帽，帽檐压下来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这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装扮，也难怪顾异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 顾异在回过头打量韩瞳的同时，韩瞳也在微微仰头看着顾异。 因为抬头的动作，她的帽檐处露出一缕挑染成蓝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眸战战兢兢注视着顾异，小巧的鼻尖红扑扑的，身子在微微地打着颤，大概是怕自己认错了人。 “韩瞳吗？”顾异也给出了回应。 面前的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同时舒了一口气：“还好，要是认错人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光是通过网上的接触，顾异就已经了解到韩瞳本质上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孩子。 又是邀请顾异到大洋区来，又是接机的，估计已经是这个社恐的小姑娘尽的最大努力了。 “要不我们先离开出去吧，这里人怪多的。”顾异性格虽然算不上自来熟，但跟韩瞳攀谈还是很自然。 韩瞳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应付不了人多的场景，因为会不由自主的感觉不安，待在这里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刑罚。 出了机场以后，韩瞳的不安状态才好了一些，也稍稍变得活跃了一些。 她带着顾异登上了一辆亮黄色的大巴车，二人在靠后排的位置上并排落座。 接下来他们要去的，是韩瞳的家。 顾异已经事先了解过情况，韩瞳所谓的家，好像是他的父亲为了安置她买下的，平时只有她一个人住。 只有偶尔，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会过来捣乱。 基于韩瞳的家庭情况好像很复杂，她本人也并没有和顾异在这一方面讲的太细。 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是，只要顾异到达韩瞳家里的话。面对的，多半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亮黄大巴行驶在马路上，左边是白色或黄色的澳式屋舍，右边就是黄金沙滩和碧海蓝天，道路两旁还可以看见椰树和棕榈树。 路边上，随处可见是穿着各色泳装比基尼的男女，其中不乏俊男靓女，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身体或硬朗或曲柔的线条。 还可以听见海鸟的叫声，轮船的汽笛声。总之，很曼妙的一个中午。 这就是大洋区。 “这里的大街小巷都会买各种有些小玩意的路边摊，还有很多好吃的餐厅。你要想玩的有意思的项目的话，附近就有跳伞和冲浪之类的场地……”韩瞳凑近了顾异，小声地介绍这里，像一个尽职的小导游。 对于韩瞳的风土人情介绍，顾异只是听着，却没有生出多少要玩乐的心情来。 他跑到大洋区来，主要的目的还是避开犬牙组，让自己有机会猥琐发育一波。 等到韩瞳介绍词讲的差不多以后，二人便都不再讲话。 顾异望着外面的景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韩瞳则像是小兔子一般，时不时的偷偷瞟一眼顾异，心里面做一些十六七岁女孩子该做的胡思乱想—— 他的脸怪好看的，嗯，真人比之前视频上看见的还要好看。 他的身材也太好了吧，看不出肌肉轮廓有多明显，但却给人又结实又匀称的感觉……有点，想摸摸看。 不行不行！韩瞳你清醒一点，这样是不行的！ 还有，他……噫！他回过头来看我了！ …… 大巴车就这样装盛着二人各自的心事，晃晃悠悠地开到了橡木大街。 “顾异，前面那个就是我家了。”韩瞳领着顾异，指了指不远处一排小民宅中的一家。 那是一栋普通的澳式民居，前面的小院子里还有一棵大大的棕榈树。 “好。”顾异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在后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刚刚在大巴车上的时候，顾异就已经开始思考在韩瞳家要做哪些具体的事宜了。 首先，一次性手炮的制造一定不能落下。 但与此同时，顾异还在考虑要不要多造点装备。 譬如蜘蛛侠的蛛丝发射器，已经是高仿超级士兵的顾异，只要稍加练习的话，说不定是可以掌握这件装备的使用的。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顾异在江城初步考虑制造什么小装备防身又有所不用。 首先，顾异现在可以使用韩瞳的地下小作坊。 别看只是一个小作坊，顾异之前就了解过，韩瞳所收集的各类器材工具异常的齐全。这个小作坊，说不定可以支持顾异开发一些更精良的装备。 其次，顾异面对的敌人也和预料中的完全不同，光是有一次性手炮的话，顾异的心里根本就不踏实。 本来以为对手最多也就是什么黑帮组织，但不曾想，对面一上来就是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 这感觉就像，本来以为跟自己约架的是hallokitty，但到了地方一看，对面站的是狮子王辛巴一样。 试问，这谁顶的住？ 048 蓝星电台被人黑了 顾异拖着大行李箱，终于进入了韩瞳的家。 这间小民居，面积并不是很大，不过就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 “顾异，这个门通往地下室，楼上是卧室，那里是洗手间，然后那边是厨房，但平时不怎么用。”韩瞳如是介绍道。 回到家里这个熟悉环境以后，韩瞳又比待在外面活跃了几分。但其实，韩小姑娘现在的脸颊有些发烫。 虽然这两天，她在心里面的确做好了接待顾异的准备，但等到顾异真真切切站在他家里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 顾异听着韩瞳的介绍，只是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骨子里其实有些狂热的科研工作者，其实这里其他房间结构是什么样的，对于顾异而言是真的无所谓。 他只在乎韩瞳地下室的小作坊，所以就算是韩瞳现在介绍厨房里面装着高档马桶，顾异也不会想第一时间参观。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于是顾异第一时间推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朝幽暗的通道望了望。 “你现在就想用地下室吗？”韩瞳的声音很细小，但带了一种兴奋感觉。 说实话，韩小姑娘感到兴奋的点很奇怪，要么计算机，要么机械制造。 顾异跟她清点过仪器工具的清单，所以韩瞳其实很清楚，顾异是一定会使用她的地下作坊来制造点什么的。 她很好奇，一个随手就可以设计精巧机械机构的人，并且疑似创造了高智能ai的人，会亲手制造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不是，我想……先吃饭。”顾异又把通向地下室的门带上，把大行李箱往墙边一靠。 吃饱了以后才能干活。 自从注射了新型血清20以后，顾异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饭量大了不少。昨天晚上夜市里面一个人撸了两人份的烤串才混个半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很好理解。 新型血清20毕竟连他的新陈代谢都加快了，需要补充的营养物质量随着变大也很正常。 “哦，你想吃什么？”韩瞳把自己的鹅黄色的宽檐冒摘下来，挂在了衣帽架上。 “什么都行，你平时都吃什么？” “点披萨，附近有一家店的培根芝士披萨很好吃。” “那能不能帮我也点一个，不对两个，最大分量的那种。” “哦。”韩小姑娘“哒哒哒”的小跑着去打电话订餐。 “那个，至于在你家里的生活花销，我回华区以后会补给你的。”顾异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她的背影讲道。 你好，我是顾异，高仿超级士兵，人称顾三百万，目前在首护区银行卡里面还有270多万储蓄。但由于受到霓虹黑帮犬牙组的迫害，有家不能回，流落大洋区。 现在需要你帮助我，援助100块让我吃口披萨。等我吃饱有力气干到犬牙组以后，回到首护区东山再起，银行卡里钱分你30万！ …… 两个热乎乎的培根芝士披萨很快就送到了韩瞳的家里。 不过，顾异和韩瞳这两个天才，没有选择在客厅的小餐桌上吃饭，而是一拍即合的选择到地下室的工作台边上吃。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两个人还是有些奇怪的相似之处的。 “韩瞳，前两天首护区江大的事情，网上有什么消息？”顾异在吃下了第五块披萨后，忽然开口。 “唔……”韩瞳正在小口小口的咀嚼芝士和培根，听到顾异的问题，差点就被噎到，“报道说，可能是一起操作不慎引起的实验室爆炸，目前还在调查中。” 因为多少远程参与了顾异事件，韩瞳心里清楚，江大里面的事情肯定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么简单。 蓝星同盟多半是想把这件事情的真相给压下去。 “那伤亡情况呢？”想到江大里面的事情以后，顾异无心再吃饭了。 “网上有公布了伤亡的名单，其中包括学生和治安员，有很多人……”韩瞳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直接搜索到了伤亡名单以后，递给了顾异。 蓝星同盟方面，除了为报道爆炸的原因以外，其他的东西倒是都做了公开，譬如说，伤亡名单。 从名单上看，本次事件中江大师生伤亡人数，有43人。 其中教师教授有9人，剩下的都是学生。 伤亡的治安员有15人，其中有14人因为抢险而牺牲，只有一位名叫郑隶的治安员是重伤。 这份名单上的名字，顾异全都不认得，但他的心里面仍旧很不是滋味。 不过，还有一点令顾异在意的是，他在名单上面没有看见林窈心的名字。 “林窈心她……”顾异把名单又仔细看了一边，还是没有林大小姐的名字。 他开始在网页上、围脖上都试着查找关键词“林窈心、林宏远、赤狐生物科技”。 但没有，没有任何关于“赤狐生物科技集团董事长痛失爱女”之类的消息。 “难道说，她……没事？”顾异把手机放了下来。 不可能的，顾异是看着林窈心她被花臂女撞飞的，怎么可能会没事？ 如果在本次事件之中，林窈心真的没事的话，顾异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虑比较好了。 因为他忽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赤狐生物科技集团，是一家致力于发掘生物科技潜力，用以治疗严重疾病患者的集团企业。 林窈心的母亲，方如茵患肝癌，但在死亡证明上存在着问题。 林窈心本人，在肝癌病情恶化的情况下，奇迹般的转好。而且，她对新型血清这种黑科技产物，接受程度异常的高。 还有，自己在给林外公方承墨用完血清以后，没过多久，就被犬牙组的人给盯上。 …… 顾异似乎在这一个个碎片事件后面，看见了一条编织相连的线。 在林窈心的身上，在赤狐生物科技的身上，一直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被他给忽略掉了。 会不会，赤狐生物科技，和低配绝境病毒，和犬牙组之间，本身就存在着什么关系？ “顾异，你没事吧？”韩瞳把手头的披萨放下，有些担忧的看着眉头紧锁，一脸愁云的顾异。 “啊，我没事。”顾异把思绪从上一个问题里面抽离出来。 但转瞬之间，就又陷入了下一个问题的思考—— 关于犬牙组，如果说他们要抓自己是因为想要新型血清20的话，为什么要搞那么大的阵势，直接袭击江大的校园？ 这样做，只会引起恐慌、骚乱以及蓝星同盟对犬牙组的注意，对犬牙组来说，应该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偷偷摸摸把自己绑走的话，不是更好吗？ 在江大被袭击以后，顾异一直都忙着自救、逃命，只有到了大洋区韩瞳这里，他才有时间真正静下心里，思考和梳理之前的事情。 不过，关于顾异的第二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而且，并不是他自己想通的。 “主人。”地下室角落里那台在待机的计算机里，响起了星河的声音。 “嗯？” “星河刚刚在看最新一期的，也就是今天午间的《蓝星新闻联播》，不过，就在30秒之前，蓝星电台的信号中断，节目画面被一个外来信号接管。这个外来的信号，似乎在播放一些非常不正能量的东西，主人需要查看吗？” 星河的话，可以用更简单易懂的意思来概括—— 30秒前，蓝星bc电视网，被人黑了。 049 打铁时间到 听了星河的话，顾异和韩瞳错愕的对视了一眼。 没多想，顾异就对着星河给了命令：“把画面转播进来。” 角落里的若干台显示器，在星河的控制之下，都变成了一个画面—— 一个正在说话的男青年，留着圆寸头，戴着耳钉，眼神像是鹰隼一样的刻狠。 “……我想大家大概都不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小田切泷。这是大家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我，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是来，给大家讲故事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在1760年的一天夜里，标榜着正义的同盟军进攻了秋叶，侵略财物、屠杀民众、占领了整个秋叶……” “而在36个小时之前，首护区的江城大学发生了爆炸。嗯……这是我做的。我在这个蓝星同盟会的发源地，点燃了第一簇复仇的烈火，但这还只是开始。” “你们可以把我的做法叫作恐怖袭击，但先生们，女士们，我本人更愿意把这称作是，一次清算，一场革命。” “同盟会的各位高官们，你们掌控着整个蓝星，但却无能！软弱！你们的嘴里，只有谎言和欺骗！尤其是你，合纵板块总理事，陈振东先生。记住，下一场清算，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个自称叫小田切泷的男人把话讲到这里，画面一闪，呈现出了犬牙组那个一个圆圈里面带着两根獠牙的符号。 在然后，画面恢复了正常，只看的见《蓝星新闻》两位主持人一脸懵逼的脸。 “关掉吧……星河。”顾异对自己的人工智能下了指令。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犬牙组要大张旗鼓袭击江大了，这完全是一场针对蓝星同盟会的，有目的的袭击。 尤其那个叫小田切泷的男人，还点名了同盟合纵板块的总理事陈振东。 可以说，这伙人想要的就是恐慌、骚乱和关注。 甚至很可能，犬牙组抓捕顾异只是顺手的行为。也有可能，是因为顾异的存在，让他们临时改变了袭击的目标。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在星河关闭转播画面之后，韩瞳的眼睛还是愣愣地盯着显示器看了好久，眼神里面还带着深深的后怕：“所以，顾异你陷入的麻烦，和这些人有关对吗？” 画面最后出现的那个符号，对于韩瞳而言太熟悉了。 正是她之前一直在查的，犬牙组的符号。 “对不起，是我事先没有跟你讲清楚，我等会就从你的家里面离开，不会连累你。还有，你可以……借我点钱吗？”顾异的脸色有些难堪。 他没有料想到犬牙组的动作和野心会这么大。 恐怖袭击，挑衅同盟会。 貌似江大的袭击，还只是一个小开端。 这完全不是一个小黑帮该有的手笔，顾异现在几乎可以笃定了，犬牙组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更大的势力在做着操控。 面对这样丧心病狂的势力，韩瞳一个小姑娘是理所应当会害怕的。 顾异已经受过韩瞳一次关键的帮助了，接下来的事情，他觉得不应该再连累她才对。 但让顾异没有想到的是，他自认为自己“很明事理”的一句话，却没有换来韩瞳的交口称赞。 韩瞳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同时一双大眼睛死死盯住了顾异。 这眼神，叫一般人看见，能活生生脑补出一段狗血故事来。譬如，顾异让未成年的韩瞳意外怀孕，刚刚还勒令她自己去打胎之类的…… 韩瞳就这样无言盯了好久，然后，在沉默中爆发了。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你觉得这样很酷是吗！说些不像拖累我之类的漂亮说辞，我告诉你，蠢死了！我既然敢让你过来，就说明我什么都不怕！” “我从11岁开始就已经是黑客了，到现在，整整5年时间里面，我没有输给任何人过，除了……除了你这个蠢蛋！” “所以、所以你觉得自己比我厉害，就可以质疑我的实力吗！你从首护区到大洋区来，全是由我一手操控的，犬牙组的人，根本不可能找的到你！” “因为……因为我可是……可是全世界第二厉害的黑客啊。这明明是我，仅有的那一点点骄傲了……” 韩瞳一开始的气势很足，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不过讲着讲着，语气就弱了下来。 最后，不但声音细小到不可听闻不说，还差点就带上了哭腔。 讲道理，这也就是在现实中吵架，以韩瞳怯弱的真实性格，无论自己有理没理，讲到最后眼泪总是会不争气的先流下来。 要是换作网上抄键盘的骂战，她可以喷一个晚上不带重样的，直到把顾异的头锤烂。 从韩瞳破碎的言语和逻辑之中，顾异有点听明白了。 似乎，只要顾异说留下来就会连累韩瞳之类的话，就是对韩瞳技术的不信任。 因为，只要韩瞳的技术足够好，顾异根本就不可能被犬牙组追踪到，也就根本不需要担心韩瞳被连累。 emmmm……但这个说法，好像又是有点道理的。 但说起来，这个理由，会不会只是韩瞳希望继续帮助顾异找的一个说辞呢？ 顾异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事情是，韩瞳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啊。 不过，顾异从来就不讨厌怪人就是了。 “韩瞳，能帮我个忙吗？”顾异不打算再矫情地去提“连累不连累”的事情了，而且留在这里，能使用韩瞳的小作坊，对于他个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嗯？” “我昨天跟你清点过的机械仪器，可以借给我用吗？” “哦。” 顾异下决定从来很快，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还是那句话，只要把自己的敌人如数清理了，什么危险啊，隐患啊，都将不复存在。 这样一来，他和韩瞳就都会很安全。 所以，打铁时间到了。 …… 此刻，大洋那头的首护区。 在江城医院的一间单独病房里面，在江大事件中负重伤的治安员郑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且苏醒过来。 他的身体大面积烧伤，一颗子弹偏离心脏位置大概6毫米，但他活了下来。 郑隶是江城治安局1队的队长，也是第一批赶往江大的治安员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在他昏迷的这将近一天的时间里面，他的顶头上司李忠一直陪在他的床边。 “李署，阿彪和大鼠他们……？”这是郑隶醒过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询问自己的队员。 郑隶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面，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梦见一个浑身带火的恐怖人形怪物，用一双仿佛流着熔岩的双手，把他的所有队友扯烂、烧毁…… 梦中那一股尸体烧焦的恶臭味，仿佛现在还萦绕在他的身边，让他想呕吐。 “他们……都不在了，全都不在了，阿隶。”李署司的面容很憔悴。 最近在江城一带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本地治安局能承受的范围。 郑隶坐在病床上，愣了好一会。 也就是说，自己的那个恶梦，并不是梦。 那个四周燃着火光，那个怪物一般的浑身冒火的人，全都是自己真实的经历吗？ 可是，那个场景，明明更像是，不可能会存在人间的，地狱吧…… 050 地狱来客 “李署，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郑隶努力想从床上坐起来，“我还有，很多任务要做。” 作为江城治安局一队的队长，郑隶的确还有很多的任务要做。 譬如近期学术界泰斗方承墨方老爷子，疑似在火葬场里被盗尸的案子，一直是郑隶在跟进。 方承墨是备受敬仰的学术界老前辈，在这件事情上，治安局方面也非常的重视。 不过，问题在于，整个事件里坚称方承墨尸体被盗的，只有他的外孙女林窈心一人而已。 而火葬场方面，又的确按照规定流程给出了骨灰，并一口咬定，骨灰就是属于方承墨本人。 要知道，尸体在经过火化变成骨灰之后，是没有办法通过dna技术证明身份的。 双方各执一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辆黑色suv。 这辆车子后来的确被郑隶他们找到，不过是遗弃的状态，在上面也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线索。 车子本身也被证明系江城本地市民，一个月前报案被盗的车辆。 线索中断。 就在方承墨遗体的案子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江城治安局接到了关于江大的报警，郑隶所在的治安1队，率先赶往了现场…… “阿隶，你先好好歇一会，方老爷子的事情，我会暂且给3队去做。”李署司叹了口气。 李忠署司这些天真的是焦头烂额，江城里面先是出了方老爷子遗体疑似被盗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还未向公众公开，但方林两家全是江城地方的大家族，单是他们给治安局的压力就已经非常大了。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盗尸案子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江大校园里面又发生了爆炸案。 而且，这起爆炸案，甚至是指直向整个蓝星同盟的有目的袭击。 这种袭击，在首护区里面，史无前例。 江城也好，首护区也好，整个蓝星也好，仿佛有一场惊天的巨变，正在慢慢酝酿。 “不行，得让我来，我已经可以出……嘶！”郑隶一个激动从病床上坐起来，他的身上很多地方缠着纱布，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引起的伤口撕扯，让他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咚咚咚。 病房开着的门板上，传过来轻轻的叩门声。 郑隶朝着门口看过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个中年男人，穿的很正式，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带着眼镜。另外一个是个青年，看起来，应该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助手之类的。 李署司朝着门口的两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这两个人，全都是从蓝星联盟的调查局来的，先前已经和李署司打过招呼，现在就等着郑隶苏醒。 “这两位是从调查局来的。”李署看着郑隶这样讲，“这位顾明哲顾先生，是全蓝星最权威的心理专家。阿隶，你可以把你在江大遭遇的事情，跟他们讲一讲。” 李署司这样讲完之后，朝着病房里面的人点头示意，自己则出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接下来的谈话，以他署司的职位，是不能陪同听闻的。 “郑隶治安员。”顾明哲自然地坐在了床边，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和善，与他谈话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是要我讲江大里面的事情吗？”郑隶明白自己在江大里面的经历过于离奇，是肯定会引起上面的某些组织的注意的。 所以，他表现的很配合。 “嗯，讲讲吧，我知道你在江大里面遭遇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讲出来会好受很多。”顾明哲这样讲。 同时，边上那个助手拿出了录音笔，应该是要对谈话进行记录。 事情要从郑隶带着1队的治安员赶到江大说起—— 郑隶到达现场的时候，江大化学实验楼的爆炸已经发生。治安员们忙着疏散群众，并且协调通知火警。 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 他从燃烧着的实验楼里面走出来，仿佛是地狱中的来客，在他浑身上下，好像流动着炙热的岩浆。 噩梦，就是在他现身的下一秒开始的。 那个人形的怪物在出现之后，直接就对距离最近的一名治安员发动了袭击。 他那只赤红色的手，凭借着炙热的高温，很轻易的就穿透了那名治安员的胸膛。 郑隶在那一时刻，闻道了血肉焦糊的气味。 “开枪！”郑隶记得，他当时是这样下令的。 十几把手枪同时射击，但那些子弹，不知道是被那个怪物的高温给直接熔化了，还是嵌进了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作用。 总之，射击对他无效。 那个怪物在撕扯开第一个治安员的身体之后，仅仅是用手臂遮挡住头胸等关键部位，冒着弹雨，冲向了第二个治安员。 接下来就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治安员们不断有人倒下，但没有人撤退，因为所有治安人员都清楚，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校园的学生。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郑隶而言，有些难以回忆了。 反正，在郑隶关于江大事件的最后记忆上，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上受着巨大的烧灼的痛感。 那个怪物在他的面前停留了一会，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身上已经不是熔岩滚动的样子，而是变的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看上去就是一个留着圆寸头的青年。 那个青年对郑隶讲了一句：“挺厉害的，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死掉。” 随后，青年就捡起了郑隶手边的治安用手枪，熟练地朝着郑隶的身上补了两枪…… 以上，就是郑隶关于江大事件的全部记忆，再之后的事情，他便都不记得了。 “你所说的那个圆寸头的青年，是不是这个样子。”顾明哲在听完郑隶的讲述，朝助手摆了摆手。 助手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是一张，小田切泷的照片。 “是……是他！”看到小田切泷的脸，郑隶表现的异常激动。 顾明哲点点头，随后不再询问郑隶任何问题，只是劝抚他接下来先好好休息。 刚刚，在顾明哲听郑隶讲述的过程之中，他拿出了一个小册子来，有简单的在上面写些什么，内容如下—— 1、对高温的掌控能力。 2、治安用枪，无法对目标进行有效伤害。 3、身体机能强化幅度未知。 初步判断：绝境病毒。 051 想吃鸡肉米饭 黄金海岸，韩瞳的地下室小作坊。 顾异已经在里面连续工作了6个小时，终于将一次性手炮的最后一个小组件拼装完毕。 这是顾异第一次制造一次性手炮，耗时久一点可以理解，毕竟有些问题是在实际制造中才会暴露并得到解决的。 等他制造下一个手炮的时候，所花的时间一定会大幅的减小。 无他，唯手熟尔。 “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顾异试着把手炮装戴在右手掌心。 手感还不错。 托尼斯塔克本人使用过的一次性手炮，由于主要是仓促应急用的，设计上并不是特别的完善。 顾异造出来的这个就完全不同了。 它的原理和钢铁侠那个相同，但设计上，顾异走的就是精品一次性消耗武器的路子。 所以，无论是性能和稳定性，甚至是使用者的体验感上，肯定都会有所提高。 而且，因为本次的敌人主要是低配的绝境病毒携带者，顾异还改装加大了手炮的火力。 本来够造二十个一次性手炮的材料，要都这样改装使用的话，满打满算，估计能造十五个。 当然了，为了保险起见，这第一个制造出来的手炮，还得拿出来进行一次使用测试，看看实际效果。 地下室里，顾异模仿钢铁侠的手势，把右手抵直伸了出去，试着瞄准了角落星河所在的计算机。 现在的一次性手炮没有拉开保险，所以不用担心有光炮突然射出来。 星河：“主人，你手上的东西看上去很美观又很危险，希望您永远不要拿它对星河使用。” 顾异把手放下来，并且把手炮滑到了自己的手腕部位：“当然了，地下室肯定不是什么适合测试手炮威力的场所。” 星河：“主人英明。” “顾异，我准备点餐了，你想吃米饭吗？”韩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 刚才顾异在制作一次性手炮的全部过程之中，韩小姑娘一直待在楼上，并没有过来打断过他。 但说实话，她其实是非常想知道顾异要制造的东西是什么的。 顾异自己走上了楼梯，来到了韩瞳的面前：“什么都可以……那个，韩瞳，你最近能帮我买些东西吗？” 见顾异上来，韩瞳先是认真的，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 随后，她才开口：“你想买什么？” “己二酰氯和己二胺，都是非管制的试剂。” 己二酰氯和己二胺。 借助这两种试剂作为主要的材料，顾异可以调制出一种遇氧就会凝结起来，高强度，高粘性的稠状溶液。 说白了，就是彼得帕特调制出来的，“蛛丝”。 没错，一次性手炮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与此同时，顾异还希望能提前做好制作蛛丝发射器的准备工作。 “可以是可以，这两天我就会帮你买。”韩瞳又把顾异打量了一遍，最后还是放弃了询问目的，“那作为回报，你现在可以帮我跑下腿吗？” “西边走四个路口，有一家叫做‘全福’的餐厅。那里的鸡肉和米饭做的很好吃，但是他们外送的速度非常慢，每次送到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了。” 韩瞳的意思很明白了：我想吃鸡肉米饭，还要热的。 “我帮你去买。”顾异点点头。 出门转一转也好，正好还可以找一下附近有什么僻静无人的地方，可以用做测试一次性手炮的威力的场地。 顾异从韩瞳手上拿了些现金，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不过他还是兴致颇高的出了门。 随着顾异把家里的大门带上，韩瞳往地下室方向瞧了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纠结，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查看。 “算了，等到合适的时候，他肯定会自己告诉我的。”韩瞳这样自语道。 之后她回到了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蜷缩着身子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状态，抱起笔记本电脑，继续看刚刚没看完的秋叶区番剧。 …… 全福餐厅不单单是送餐速度很慢，做菜的速度同样很慢。 顾异在餐厅里面百无聊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以后，才拿到了两份打包好的，看起来很像是海南鸡米饭的鸡肉米饭。 “等这么久，难怪韩瞳会让我跑腿了。”顾异一边抱怨，一边出了餐厅。 考虑到韩瞳还在家里面饿着肚子，他回家的脚步快了不少。 不过，就在他走到橡木大街679号的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面孔。 一个大洋区的白人青年，看起来也就跟顾异差不了多少。 顾异之前跟韩瞳视频的时候，见过这个白人男孩，他就是韩瞳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此刻，在路口的路灯下面，还站了两个男青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戴着兜帽，穿的很嘻哈。 两个嘻哈男青年兴奋地迎上了韩瞳的哥哥，嬉笑着开口：“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韩瞳哥哥：“别提了，那个平时只会哭的怪胎，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拿个工具走，不过最后她给了我一点钱，有一百多刀。” 其中一个嘻哈男：“只有一百刀？这也太少了，你要不要再回去一趟，还是你妹妹的那些奇怪的工具值钱啊。上次那两个随便卖出去，就有三百多刀了。” 另一个嘻哈男倒是很知足的样子：“一百刀够我们再鼹鼠酒吧里面爽一个晚上了，等把钱用完再说！” 这三个人讲的全是英语，不过对于在漫威世界生活了十年的顾异而言，这种英语听力还是很简单的。 起码，比首护区高中听力那种，听a和b讨论了半天要和咖啡还是喝茶，最后问你b的年龄是多少这种题目可简单太多了。 顾异不动声色的从这三个白人青年身边走了过去，平静的就像是一个路人，任由他们消失在街角不见。 对于顾异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立刻上前，把这三个男青年按在地上痛打一顿。而是第一时间回家，先查看韩瞳的状态。 所以，他加快了脚步往韩瞳家里赶，嘴里面只是轻声喃喃了一句：“鼹鼠酒吧吗？” 052 鼹鼠酒吧的吴克帮 客厅里，韩瞳没有开灯，她还是蜷缩在单人沙发之上。 借着笔记本显示屏微弱的荧光，她正挽着右腿的裤脚，小心的给自己的小腿上药。 “嘶……好疼。”刚触碰到棉签，就疼得她的小腿缩了缩。 “韩瞳？”顾异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并且第一时间打开了客厅的灯。 幽暗的空间里面有了亮光。 “啊……啊，你回来了！”突然间暴露在光线之下，让韩瞳有点慌乱。 顾异没有回答，把目光落到了韩瞳的小腿上，在她白嫩的小腿肌肤上有一块不小的淤青，看起来很刺眼。 “你哥哥他来过对吧？”顾异走近了韩瞳，先是把那两份鸡肉米饭在沙发边上放下。 “啊，那个……他是过来了，但、但是我没有让他抢走地下室里的任何工具，所以、所以，你还是可以……” 韩瞳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讲起话来支支吾吾，好像做了坏事的人是她一样。 与此同时，她还把手头的药水和棉签都放倒了茶几上，笨拙地想要把自己的裤管拉下去。 不过，顾异快了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那个……那个，手，手……”突如其来的过分亲密举动，让韩瞳更加慌乱了。 “别动。”顾异只是这样讲，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把茶几上的药水和棉签都拿起来，开始为韩瞳上药。 “那个……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嘶……”棉签触碰到淤青的时候，韩瞳的小腿疼的轻轻颤了颤，但却没有缩回。 “疼吗？”顾异减小了自己手上的力度。 “还好……”韩瞳把头低下去，她的脸颊有点发烫。 有些女孩子，对于这种霸道的关怀，天生就缺乏免疫力。 “他打你了？”顾异一边小心上药，一边询问。 “没有，是拉扯的时候，我自己磕到的。”韩瞳这一句是实话。 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倒并没有主动出手打过她。 “韩瞳，为什么他会这样欺负你？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他也都算你的半个哥哥——好了，裤脚先不要放下来。” “因为，因为……”韩瞳还是低着头，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小腿上过药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因为，我是个私生女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很……卑微。 像韩瞳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他父亲照顾她的方式，却是用一户小民居安置她，让她一个人生活。 这种行为本身就有些问题。 “是这样啊……” 但如果，韩瞳的身份本来就很尴尬，是个并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女的话，那么这个父亲的行为，就有那么一点狗屁的道理了。 “你没有什么过错，不是吗？”顾异把一份鸡肉米饭拆开，递到了蜷缩在沙发里面，小小只的韩瞳手里，“趁热吃掉吧。” “哦……你，你不吃吗？” “我得出门做点事情。记得锁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门就没锁。” “你要去干嘛？” “活动活动筋骨。” 哐。 门被顾异轻轻带上。 韩瞳的手里面，只有那一份鸡肉米饭，还在冒着些许热气。 …… 有一个道理是浅显易懂的，那就是即便顾异今天暴打了韩瞳哥哥一顿，教育一番，锤得他哭天抢地，磕头认错，也是无济于事的。 顾异不会再大洋区待一辈子，只要顾异一离开，韩瞳依旧会受她哥哥的欺负。 大部分的烂人永远死性不改，不是打一顿就可以让他们洗心革面的。 不过，顾异此刻的想法没有那么复杂：“道理大家都懂，但那又怎么样呢？对于这样的人，当然是先打一顿出气再说。” 鼹鼠酒吧。 位于海岸边上，一处不算太起眼的小巷子里。 在这间酒吧里面，有一个地方的小帮派活动，长期向当地青少年兜售劣质的大麻烟丝。 顾异打听到了这间酒吧的地址，也大致知道了它里面的买卖，此刻正走在海岸边上的人行道上。 像韩瞳跟顾异介绍过的那样，人行道的边上有着各式各样卖小玩意的路边摊。 现在华灯初上，许多小摊位都点起了小彩灯，用来吸引来往的游客驻足。 若干的小摊位连成花花绿绿的一长排，一眼望下去，还挺好看。 走着走着，顾异在其中一个摊位面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小摊位卖的东西很有意思，是各种漫威英雄的套头面具。 顾异在这里站了一小会，用买鸡肉米饭剩下的零钱，买下了一个面具。 他买的，不是钢铁侠、美队、雷神等热门英雄，而是看上去比较有意思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拿着这个头套，顾异继续向鼹鼠酒吧进发。 进入鼹鼠酒吧，需要穿过一条狭长的，亮着粉色霓虹灯的走廊。 就是在这个走廊里面，顾异套上了新买的头套。 由于猎奇的打扮，酒吧里的人大多都多看了顾异两眼。不过，也仅此而已。 这年头，尤其是在这种本身就很混乱的地方，怪人多的是，不差顾异一个。 况且，顾异套着这个头套，除了滑稽以外，看不出任何危险性。 在这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淫靡场所，顾异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韩瞳的那个哥哥，以及两个穿着嘻哈的年轻人。 此刻，这三个白人青年正在和一个吴克光头大汉做着交谈。 讲着讲着，韩瞳的哥哥晃了晃手里的钱，那个吴克就从兜里面摸出了一小袋烟丝来。 肮脏的交易现场，被当场撞破！ 就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py快要达成的时候，带着弗瑞头套的顾异及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别看顾异打扮怪异，他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更是怪异。 他一出现，就迅速伸手，分别扼着了韩瞳哥哥和光头吴克的两只手腕。 “做什么的！”那个吴克被按的手腕吃痛，大吼了一声。 随着他这一嗓子，本来挺喧闹的酒吧里面，登时就安静了下来。 有十几个大汉的目光齐刷刷就向着怪人顾异这边投射了过来，而且，这些大汉还全都是面相凶恶的光头。 很显然了，这些人肯定就是盘踞在这里的小黑帮了。 由于不知道这个小黑帮的具体名称是什么，顾异在心里面根据他们成员的外貌特征，暂且考虑先把他们称呼作“吴克帮”。 再加上，顾异本人现在戴的尼克弗瑞头套也是一个光头形象，场面一度很和谐。 “不干什么，看见了不法的行为，忍不住想出来阻止一下。” 在蓝星上，虽然各个区域之间的法令多少都是独立的。不过，兜售大麻这种事情，在任何区域都是违法行为。 戴上了超级英雄头套的顾异，此刻俨然化身成了正义的伙伴！ 053 我是妈惹法克侠啊 “来挑事的？”在吴克帮的成员里面，有一个一身横肉，穿着还有些机车朋克的光头，看起来像是说话管事的头头。 这个机车光头在道上也算混了几年，有一定的眼力见。 像顾异这样的，行为举止怪异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条子，反而像个头很铁的傻子。 所以，这个机车吴克，带着自己的一群马仔，二话不说，直接就气势汹汹地把顾异围了起来。 “怪胎，如果你现在自己躺在地上，滚着出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打断你的腿。”吴克帮的头头这样讲道。 同时，用他那只体毛很茂密的大肥手，很挑衅的在顾异的橡胶头套的脸颊一侧拍了拍。 “我想问一下。”顾异的头抬了起来，面具下的眼睛直视向机车吴克，很认真的出口询问，“你们打算在哪里打断我的腿？” 如果说刚才机车吴克只是觉得顾异“像个傻子”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认定顾异就是个傻子。 “在酒吧的后门外面，是一条垃圾巷，在那里别说是打断你的腿，就算要了你的命，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机车光头还是摆着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 越是矮小的公狗，在撒尿的时候，就越会奋力把腿抬高，试图通过把自己的尿迹射再高些，来塑造自己“高大”的形象。 人也是一样的，越是无能的人，就越会呲牙咧嘴，穷凶极恶，试图来塑造自己“强大”的形象。 顾异很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在听了这个吴克头头的话，他面具下的眼睛都快发光了：“你们还有一条就算打死人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小巷？！那还等什么！” 他先是伸手，不由分说就搂住了边上三个，包括韩瞳哥哥在内的白人青年。 要说这三个白人青年，本来是好好做着大麻烟丝的交易，准备好好爽一晚上，突然顾异就闯了出来，再突然就被一帮吴克大汉给围住。 此刻还在瑟瑟发抖呢，某位高仿超级士兵的强健臂弯突然拥搂过来，他们三个根本就挣脱不开。 所以，顾异就这样左拥右抱的，在一帮吴克大汉的注视之下，走向了酒吧的后门…… 鼹鼠酒吧的后门，是一条垃圾巷，而且还是条死胡同，从酒吧后门出来，就可以看见一堵厚实的砖墙。 几个散发着恶臭，一看就没有认真分过类的垃圾桶随意的摆放在这里。小巷的墙上，是一些模糊不清的，不知道什么念头喷涂上去的旧涂鸦。 像吴克头头讲的那样，这条垃圾巷，看起来还真就没人走动，属于那种打死了人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顾异推搡着三个青年从酒吧后门里面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抄着各色家伙的吴克大汉。 一出酒吧的后门，吴克们很熟练的就把顾异堵到了死胡同那堵敦实的砖墙之前。 顾异把那三个两股战战的白人青年都放开，扫视了一遍吴克们的阵容。 这帮吴克大汉手里头拎着的，都是些球棒砍刀之类的家伙，没看见枪械。 嗯，小帮派，也就是群乌合之众，不过没枪的话，事情就更好办了。 这让顾异有种狂扁小朋友的感觉。 “小子，你想先断哪条腿？”吴克头头看架势也摆的差不多了，歪着脑袋，朝顾异别了别下巴。 而他身后的马仔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要让面前这个怪人知道，到吴克帮的场子里面挑事，就是这个下场！ 顾异没有讲话，只是把右手伸出来，掌心对准了这帮吴克们。可以看见，在顾异的右手掌心，装戴着一个有着金属圆片的小装置。 吴克们已经失去了耐心，也懒得再看头戴古怪头套的怪人做怪事。随着吴克头头的一声令下，他们挥着家伙就朝顾异冲了过来。 顾异立在原地没动，右手的食指勾开了一次性手炮的保险丝。 不过，他没有瞄准朝着自己发起冲锋的吴克们，而是微微侧过身，把被激发的手炮对准了后边的那堵敦实砖墙。 轰！ 一道碗口大小的光束从顾异的掌心冲击了出去，径直打在石墙上。 那堵看起来非常敦实的砖墙，就在这束光束的冲击之下，轰然炸裂开来，碎砖屑飞得到处都是。 在尘土飞扬之中，那堵立在鼹鼠酒吧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砖墙，就这么坍塌了。 因为一次性手炮上本来就加了减震的部分，再加上高仿超级士兵的身体素质，这么大威力的一击光炮，反馈给顾异的后坐力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就那样从容不迫的立在烟尘之中，岿然不动，淡淡地来了一句：“这威力基本符合我的预期。” 也就是说，一次性手炮测试，很成功！ 本来还在英勇发起冲锋的吴克们，纷纷脚底急刹。 而且，带头冲锋的那个，因为跑得太快，一阵脚刹之下也已经冲到了顾异的面前，但他手上高举的那根球棒，愣是没敢挥下来。 那个古怪装置展示出来的巨大威力，真的是把可怜的吴克们吓坏了。 “这一炮打在墙上，但是下一炮，没准会打在你们的脸上。”顾异朝着吴克们和善的笑了笑。 虽然他手头已经没有下一炮了，但无所谓，光头佬们又不知道。 顾异径直穿过了刚才还张牙舞爪，现在就傻在原地吴克马仔们，来到了帮派头头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二人对视，倒是吴克头头先磕磕绊绊的开口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戴着奇怪套头面具的怪人，根本不是什么傻子，自己这是一光头撞钢板上了。 “我？看不出来吗？我是妈惹法克侠啊！”顾异理所当然的指了指自己头上戴着的，尼克弗瑞的头套。 在场的吴克们：…… 墙角瑟瑟发抖的三个白人青年：…… “怎么？”顾异环伺了一遍身边这些不捧场的人，“这个梗不好笑吗？” 玩梗的时候，没个人捧哏的话，很无趣啊。 “好笑好笑！”这帮本来还僵着脸的人，听了顾异的话，拼命的点起了头来。 尤其是吴克头头，还“哈哈”的干笑了好几声，求生欲很强烈。 顾异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他把右手伸出来，在吴克头头的脸颊之上，轻轻地拍了三拍。 “光头们，如果你们现在自己躺在地上，滚着回去，我可以考虑不打断你们的腿。” ———————— 注：妈惹法克侠这个梗，来自于弗瑞的演员本身，蛮有趣的 054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吴克帮的帮众们有骨气吗？ 可能是有一点的，但那一点骨气，在顾异的手炮之下，已经连同着那一堵砖墙一起，都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所以，在顾异这句话之下，吴克们纷纷都扑在地上，准备打着滚回到了酒吧之中去。 保命要紧。 “等一下，把你们兜里面的钱全部都拿出来，然后再滚回去。”顾异又开口了，而且一张嘴就是要黑吃黑。 顾异这次出来，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把韩瞳那一百多刀的钱抢回来。 当然了，直接索要那一百刀的话，目的性太明确了，很容易就会让三个白人青年联想到韩瞳的身上去。 所以，顾异“被迫”的雨露均沾。 干脆把所有人身上的钱全枪了，这目的性不就不明确了吗？ 稳的。 吴克们对顾异的话，仍然是没有半点怨言的照做。 最后，等到最后一个吴克从地上滚着进入了鼹鼠酒吧的后门，并且还诚惶诚恐的带上门之后。 垃圾巷里面除了带着头套的顾异，就只剩下了一地的纸币硬币和三个墙角瑟瑟发抖的白人青年。 三个白人青年很绝望。 因为顾异刚刚点名的时候，说是“光头们”可以在地上滚着离开。 而他们三个，头上的毛发都很茂密。此刻，这三个可怜的青年甚至有把头上的毛都薅光的冲动。 “把钱捡起来，清点完之后，全都交给我。”某位妈惹法克侠又开口了。 三个青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急匆匆地把地上的钱都捡起来，认认真真地清点过后，捧在掌心，如数都交到了顾异的手里。 “没听明白吗？”不过，顾异对此似乎并不是很满意，“我刚刚说的是，全部的钱都交给我。” 三个白人青年明白过来顾异的意思，哆哆嗦嗦把自己的身上的钱也都搜了个干净以后，全数上交。 最终，顾异这一次打黑行动一共收入了635刀，除掉韩瞳的那100刀，也净赚了500多。 如此一来，好像连接下来在韩瞳那里的吃住开销都可以拿钱补上了。 “先生，我们……我们可以离开了吗？”看到顾异拿了钱以后，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韩瞳的那个哥哥颤颤巍巍开口。 但是，走？ 有那么容易吗？ 三个白人青年可能现在都还想不明白，眼前这位妈惹法克侠，就是为他们三人而来的。 吴克帮被连带着修理了一顿，完全是因为祸及池鱼。 “你们还不急着走。”顾异面具之后的眼睛，盯住了韩瞳哥哥，让这个白人青年不自觉的感到毛骨悚然，“你叫什么名字？” “乔治……先生，放过我吧，我想我没有冒犯过您，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您。”乔治向着顾异求饶，差点就声泪俱下。 “你叫乔治？你的确不认识我，不过你粉红色的姐姐佩奇，她跟我倒是很熟。” 乔治：…… 另外两个嘻哈青年：…… “不好笑吗？”顾异饶有兴趣的环伺着三个青年。 又来。 “好笑好笑！”三个男青年无一不哭丧着脸。 “那还愣着干什么，笑啊！” “哈哈……哈哈……”三个男青年都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在一击能把砖墙打爆的顾异的淫威之下，别说是让他们笑了，就是让他们卖笑，他们也会硬着头皮去的。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把脸凑过来，一人让我扇一耳光，我就放了你们。” 顾异这一次出来的重要目的，还包括狠狠教训这三个白人青年来平息自己的怒火，给韩瞳出一口气。 不过，在教育完小黑帮吴克帮以后，顾异的怒气不知不觉已经降下去了不少。 至于这三个白人青年，顾异也没有什么兴趣做再过火的事情，一人给一耳光，差不多就得了。 毕竟，顾异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可是，先生，为什么……？”乔治哭丧着张脸，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位神仙。 “让你伸脸过来挨打就照做，为了满足了我自己的独特癖好不行吗？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啪！啪！啪！ 三声清脆又响亮又连贯的耳光声之后，三个白人青年捂着自己通红且肿起来老高的脸颊，跌跌撞撞逃出了鼹鼠酒吧后面的垃圾巷。 顾异毕竟是个被新型血清强化过的高仿超级士兵，他的手劲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不留情面的一耳光呼上来，那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足够普通人在原地转三圈…… 啧啧，三巴掌扇下去，顾异自己都觉得腮帮子生疼。 “不过，偶尔做一下带恶人，感觉好像也不赖。”顾异把打黑的营业额都小心收好，细条忙理走出了垃圾巷。 一直到走出去好远，确保了没人跟踪的情况下，才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摘下了自己的套头面具。 同时顾异还重新打量了一下右手腕上，已经不能再使用的一次性手炮。 虽然这个手炮已经不能再使用，但顾异肯定不会把它随意丢弃掉就是了。而且，这种东西就算要丢的话，好像也不好做垃圾分类来着…… 总之，顾异还得把这个消耗掉的一次性手炮带回韩瞳的地下小作坊，拆卸开再检查一遍，换一个角度看看有没有什么再度优化的可能。 一切都没问题的话，他就会选择一口气制造剩下的一次性手炮了。 至于顾异在一伙小黑帮的面前公然放炮，这件事情会不会存在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性，这一点顾异也有小小的考虑过。 但说起来—— 在首护区的时候，顾异的身份是一个能制造奇妙试剂的大学生。 但在大洋区这边，顾异的身份是一个能发射手炮的妈惹法克侠。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设。 理论上来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暴不暴露的问题。 况且，要不了多久，顾异就会武装好自己，回首护区向那几个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找回场子。 不管那几个绝境病毒携带者野心有多大，他们背后的组织有多强。 别人既然已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那就一定要用不亚于对方的力度，朝着对方的脸上也狠狠来那么一下。 顾异在漫威世界，对待901基地就是这么做的。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心理年龄已经30多岁的顾异，一直认为自己是以这种处世态度生活着的。 055 装备制造的成果 回到韩瞳家门口，门是锁好的。 看来顾异出门前讲的话，韩瞳那丫头倒是有放在心上。 “韩瞳，我回来了。”顾异敲了敲门。 门被立马打开，门后站着的，就是小小只的韩瞳，她微仰着脑袋，把顾异打量一遍以后，又缓缓低下了头：“你……去哪儿了？” “做了点该做的事情。”顾异走进家门，并且把从乔治那里抢回来的125刀都拿出来，递给了韩瞳。 “你去找他了？” 顾异：“嗯。” “你打他了？”韩瞳没有在顾异的身上发现任何受伤的痕迹，同时她又很清楚，乔治那种人，跟他讲道理又是完全无用的。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顾异教训了乔治一顿，并且抢回了钱。 顾异：“嗯，稍微教训了一下。你介意吗？毕竟是你的哥哥。” 韩瞳会介意吗？ 不会，她对她那个混蛋哥哥，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可他不是一个人，你是怎么……？” 韩瞳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是顾异明明只是一个人，但乔治那边怎么说也应该还有两个狐朋狗友在。 顾异是怎么做到毫发无损的教训了对方之后，把钱抢回来的？ “首护区的华人，都会功夫啊，无伤放倒几个不良少年有什么难的，这不是常识吗？”顾异一脸无所谓的鬼扯。 这话韩瞳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韩瞳她自己就是半个华人，而且小时候就在首护区长大。 首护区的华人都是功夫达人，这完全是蓝星上的大谣言好不好？ 不过，广大华人中小学生都会从小练点穴倒是真的，像什么揉天应穴、挤按睛明穴、按揉四白穴、按太阳穴轮刮眼眶之类的。 不相信归不相信，顾异没讲明经过，韩瞳也没打算追问。 顾异走到客厅里，单人沙发边上的两盒鸡肉米饭，一盒连开都还未打开，另一盒一筷子都还未动。 两盒饭菜都早已经冰凉。 “看来我是没能致敬关二爷温酒斩华雄。”顾异把两份饭都端了起来，走进了厨房，“你家的厨房还能用吧？我把鸡肉和米饭热一下，然后一起吃晚饭吧。” “哦。”韩瞳背靠在房门上，耷拉着小小的身子，深深地朝顾异的背影望了一眼，用细小不可闻的声音，又补充了句—— “谢谢你。” …… “韩瞳，己二酰氯和己二胺可以再帮我各弄1l回来吗？顺便能再弄两个小墨盒，八十片弹片，还有……我干脆列个清单给你，你能帮我把上面的东西买回来吗？” “哦。” …… “韩瞳，你的微型窃听器，定位仪还有吗？微型摄像机有吗？顺便能帮我弄来四个小型的升力风扇吗？” “哦。” …… 今天是顾异在韩瞳家里面住的第12天。 在韩瞳的地下室里面，按顾异的要求安置了一张躺椅。 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面，顾异除了到饭点会上楼和韩瞳一起吃个饭，以及偶尔用用楼上的卫生间以外，其余时间全都泡在地下小作坊里面。 而韩瞳，对待顾异也是完全的放纵，半个月来，她一直都待在楼上，要么刷刷番剧，要么就是拿自己的笔记本敲敲编码脚本。 哦，还有，她还花了很多时间去收集采购顾异想要的各种材料。 如此十二天下来，顾异在装备方面的收获很大。 首先，他先是按照第一只一次性手炮的样式，制造了剩下的14只手炮。 这十四只手炮可以支持顾异在短时间内，变成火力强大的人肉移动炮台。 其次，顾异还制造出了两个蛛丝喷射器装置，结构上参考了彼得帕特自己制作的初代喷射器（因为这一款制造上最简单）。 当然了，在设计图纸的一些细节部分，顾异还做了一些细小的调整，通过他小小的diy，这两个蛛丝喷射器在使用的稳定性和流畅性上都有了小幅度的增强。 蛛丝喷射器在启动方式上，保留了蜘蛛侠别致又经典的“非常61”手势，开关手心位置，将中指和无名指屈下来，快速双击开关方可启动。 这样的设定能有效的防止顾异在握拳，以及使用一次性手炮的过程中触发喷射器。 最后，顾异还制作了一个较简陋的微型无人机。 使用了韩瞳制作的微型窃听器、微型定位仪、微型摄像机作为主要的功能性组件，用四个微型升力风扇搭建风翼。 画图纸的时候，还参考了对无人机制造颇有造诣的斯塔克工业的无人机设计理念。 简单来讲，顾异做出来的这个微型无人机，就是钢铁侠送给蜘蛛侠的第一套战衣，胸前那个蜘蛛型微型无人机的低配版本。 不过，顾异相信，后期只要自己有条件了，对这微型无人机进行一次改良升级，多搭载一点功能组件上去，再把已经自我学习到成熟完善的ai星河连接上去。 和那个蜘蛛型微型无人机比的话，也不会差多少。 最后，总结一下成果，顾异现在有—— 十四发的一次性手炮，两个蛛丝喷射器以及足量的“蛛丝”粘液，还有一台微型无人机。 “感觉还是不够。”顾异轻轻的摇头。 对于顾异而言，装备就是自己的力量，而他永远都不会嫌自己的力量太大。 顾异的目光落到了工作台上，在那上面，还零散得放着好几套图纸。 画装备图纸，这是顾异这些天除了制造装备之外，所做的另外一件事情。 在工作台上的图纸，包括了：鞭索的初代电击鞭套装、钢铁侠的马克3号装甲、猎鹰的飞行翼红翼套装…… 顾异的目光在这些装备之上流转不停。 鞭索的套装制作简单，电击鞭也威力还不错。 不过拿来对抗低配绝境病毒的话……emmm，以顾异耍鞭子的技巧，能不能给对方造成有效伤害还很难说。 马克3号装甲，攻守兼备，是理想型的好装备。 但问题在于，这件装备的制造工艺太过硬核，以韩瞳小作坊硬件条件来看，即便很多地方进行简化修改，降低配置的话，也还是制作不出来。 而简化也不能过火，简成马克1代那样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猎鹰的飞行翼套装，高机动性，就是在输出方面很疲软。 机动性以及飞行能力对于目前的顾异来说，很实用。 一来可以拿来做进攻，搞搞空袭什么的。 二来，实在打不过，还可以用于逃跑，张开翅膀留下一句：“傻了吧，爷会飞！” 很nice。 而至于火力，顾异也不是特别缺，十四个一次性手炮的火力可不小了。 再加上还有蛛丝喷射器和微型无人机，它们在战场中可以起到辅助作战的效果。 只要使用得当，身体机能远超常人的顾异，不愁没有输出手段。 “鸟道具服……就决定是你了！” 056 红翼套装 如果说顾异掌握的黑科技是一棵苹果树的话，那么他能使用的硬件设备，无疑就是他目前的“身高”。 丧鞭套装是底端的苹果，以目前的“韩瞳地下作坊身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取到。 马克3号这颗苹果，长得位置太高了，目前的顾异根本没办法触及的到。 而重点来了，红翼套装这颗苹果的位置，很微妙，是属于那种单纯伸手没办法拿到，但是奋力跳一跳说不定可以触碰的高度。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红翼套装最适合目前的顾异。 “所以，首先是喷气式动力滑翔翼，用轻质钛肋骨和聚酯薄膜组成。机翼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太阳能接收器，用于供应背部和腿部微型高速风扇运作……”顾异把自己画的猎鹰飞行翼图纸拿起来仔细审视。 目前看起来，红翼套装在制作上的主要难度，还是体现在材料上。 “韩瞳，那个……”顾异看着自己所需的材料，习惯性的向楼梯口喊了一声。 不过，他的话讲到一半就停了。 这次要的材料，韩瞳可以弄的到吗？ “嗯？”楼上传下来熟悉的清亮回应。 “算了，问问吧。”顾异直接拿着红翼套装的图纸上了楼。 在大洋区，除了询问韩瞳顾异也没有其他路子搞材料。 “怎么了？”韩瞳此刻正坐在她最喜欢的松软单人沙发上，见到顾异上来，她有些惊奇。 之前，顾异想要什么材料的时候，从来都是朝着楼上喊一嗓子的。 韩瞳她本人甚至都有点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没怎么，就是这次我想要的材料有些难弄到，所以就直接上来问问你。”顾异晃了晃自己手里面捏着的一沓图纸。 见到顾异手上的图纸的时候，韩瞳的心情，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通过肺中的气体交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再由肺静脉送至左心房，再通过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向全身各个器官的感觉。 总之，是心动的感觉。 “我可以看吗？”韩瞳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小小声，但却有按捺压抑不住的兴奋溢出来。 “可以。”顾异直接把红翼套装的图纸递到了韩瞳的手上。 红翼套装不同于之前的小装备，这个玩意太大了，等顾异造好之后，从地下室搬出来是肯定得被韩瞳看见的。 所以，顾异选择了干脆不对韩瞳藏着掖着。 而且，在他的心里面，不知不觉之间，对于韩瞳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要不是韩瞳的话，顾异现在最好的情况要么就是待在某间安全屋里，完全失去自由，要么就是在首护区的街头逃窜流亡。 所以，对于顾异而言，如果他在地下室里制造装备的过程中，韩瞳偶尔下来瞄上两眼的话，他本人是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感觉的。 之所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全是因为韩瞳自己觉得，在顾异没有邀请她的情况下，不应该随便下去罢了。 “这个……这个，你设计的这个东西，不会是猎鹰的那个飞行翼吧！？”韩瞳把顾异的图纸拿在手上，认真的翻看了两页以后就诧异无比。 韩瞳的家里不是刚通网，她也看过漫威电影，知道其中有一名叫“猎鹰”的超级英雄，是凭借着飞行翼带来的飞行能力，加入复仇者联盟的。 好像还一脚踹飞过比邻星的说…… 但是这种程度的飞行翼，不是应该只仅仅存在于电影的幻想之中才对吗？ 韩瞳又多看了几页，脸上的诧异神采更加浓重了。 本来应该存在于科幻之中的飞行翼装置，顾异居然就在这一沓图纸上，一笔一划的把结构完完整整的全部勾勒了出来。 虽然有些细节结构、局部微链接方式等，韩瞳乍一看觉得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却又感到不无道理。 这就好像，按照顾异的这个设计方法，这套装备真的可以在现实中被制造出来一样。 在韩瞳还在对着设计图纸诧异不已，如痴如醉的时候。 顾异开口了：“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猎鹰的飞行翼，所以，制造这套装备所需的材料，我们能弄到吗？” “啊……啊？我，我不知道。”韩瞳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从那种被震撼到三观颠覆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也许能？” 顾异没讲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韩瞳的眼睛，等待她把接下来的话讲出来。 而韩瞳，在目光对视的下一秒，就带着些难为情的把头微微低下：“我父亲他，在运营一座规模不小的模具厂。其实，地下室里的不少机械仪器，都是我从父亲那里要的。” 韩父本身就经营着与机械制造密切相关的产业，也难怪韩瞳的地下室里面，能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种类齐全的工具仪器。 不过说起来，韩瞳在称呼自己父亲的时候，没有用“爸爸”这样的词，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生疏感。 “所以，我父亲认识不少原材料的厂家，我……也曾经偷偷从这些人手上买过材料，可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想要的东西，他们都会卖给我。” 顾异点了点头，从韩瞳的描述之中，感觉这个红翼套装的制造还是有门的。 “但我能弄到的有些材料，可能不满足你图纸的要求。”韩瞳继续讲，同时还翻开图纸指点给顾异看。 “像是轻质钛肋骨，我的确认识贩卖钛金的厂商，给一定的钱的话，他也会愿意帮我们直接加工钛金。但是，据我所知，他所能提供的最轻质的钛，比你图纸上的要求，还是要重上一些。” “还有太阳能接收器的薄膜，好像……不存在这么薄的吧，我知道要比你画的厚很多，也重很多。” 韩瞳一口气就讲出了两种材料上的局限。 这是一个大问题，红翼毕竟是一个飞行装置，材质过重肯定是会影响飞行的。 甚至，如果拿目前的可以弄到的材料来做的话，韩瞳感觉飞行翼可能连飞都飞不起来。 “没事，就用你能弄到的材料吧。”顾异本人对这个问题好像并不是特别担心，“我改一下飞翼的面积，再多装两组升力风扇上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材质的重量既然加大了重力的话，那么相应增加向上的升力的话，做到起飞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要知道的是，飞翼本身也是猎鹰的一种攻击手段。 造得重一点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飞翼的硬度强度上都会有一些提升。到时候，顾异使用起来，输出也会稍微高一点。 好事。 “那个，顾异。如果想你说的那样改动的话，整个飞行翼不会过重吗？我是说，对于装备飞行翼的人本身来说，会不会太重了……”韩瞳轻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按照顾异的说法改，飞行翼起飞倒是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但材质重，又加大面积，飞行翼本身会重上不少。 使用者在背负飞行翼不飞行的情况下，红翼将会变成影响行动的累赘。 不得不说，韩瞳这个小姑娘考虑的还挺周到。 不过，这对于顾异而言，都不是个事儿。 “没关系的，即便飞行翼再重上一倍，也不会有问题的。”顾异一笑。 猎鹰山姆虽然是退伍的特种兵，但毕竟还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而顾异就不一样了，他的身体机能，在最好的状态下，差不多是08个美队的水平。 所以，就算是红翼再加重一倍，我顾异又有何惧！ 山姆勤勤恳恳数十年的锻炼，还不如顾异一针超级血清。 这很漫威，也很真实。 057 很不错的一个夜晚 “韩瞳，这两支轻质钛肋骨的拼接也拜托你了。” “哦。” 地下室的小作坊里面，顾异和韩瞳两个，正在协同进行着红翼的组装工作。 要说韩瞳为什么会参与红翼的制作，主要还是源于顾异的主动邀请。反正，红翼的图纸韩小姑娘都已经看过了。 而且有了韩瞳的协助，在制造过程中，很多环节顾异只需要简单指导或者演示一下，她就可以完成的非常好，事半功倍。 再加上韩瞳本人对于制作飞行翼也是乐在其中。 双赢。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 韩瞳张罗准备制作红翼所需的材料，花了大概六天的时间。 这六天时间里面，顾异也没有闲着，他针对如何使用蛛丝发射器，进行了一次高强度的专项训练。 训练内容包括：在地下室中，用蛛丝和人形塑料模型斗智斗勇；在凌晨的棕榈林里，用蛛丝荡秋千穿梭…… 六天下来的训练下来，顾异现在对于“蛛丝”的运用，不敢说登峰造极，比肩蜘蛛侠。 不过要是让他用蛛网准确限制目标行动，或者用蛛丝给目标来一场禁断的捆绑play，这种基本操作顾异还是不在话下的。 “顾异。”韩瞳拼接完第一根轻质钛肋骨，脸上流露出一股惘然若失的样子来，“如果红翼做好了，你是不是就要回首护区去了？” “啊？”顾异这个时候，还在小心的刻制太阳能接收器到微型高速风扇之间的电能通道，想也没想就给了回答，“是啊，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哦……”韩瞳不讲话了，低下头，把第二根钛肋骨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继续拼接…… …… 一共花费了七天时间，在韩瞳的协助之下，顾异终于完成了红翼的制造。 整套飞行翼，由于是在韩瞳的小作坊里面诞生的，没有什么借助什么大型机器，可以算的上是纯手工打造。 不过手工打造并不是这套红翼的减分项，要知道，不少“蓝星级别”的高级技工，其手工打造出来的零件设备，在精度上是完全不输于机器的。 而顾异，八年多的研究生涯，加上被脑域血清开发过的超强大脑，让他对任何精巧的机械结构都可以信手拈来。 在加上现如今，新型血清20还开发了他的身体机能，被强化过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让他可以在将每一件简单工具挥舞的虎虎生风的同时，又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就是智慧与力量的化身，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一名全能型高级技工！ 所以，整套红翼装置，顾异可以保证，除了个别地方外观上做的有点粗糙，影响了一点美观度以外。 其功能和实用性方面，是不存在半点问题的！ “韩瞳，明天凌晨的时候，我们对红翼来次试飞测试吧！”顾异看着舒张开来足足有两米多长的红翼装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哦。”韩瞳在答应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 飞行翼终于制造成功，韩瞳当然是高兴的。 红翼套装可以说是她在现实中，见到过最匪夷所思的一件机械装置了。 对于她这样一个机械制造的热爱者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亲身参与这样一件装备的制造，更令人兴奋的事情了呢？ 可是，韩瞳自己知道，按照正常来说的话，她现在应该要再高兴一些，再兴奋一些才对吧…… 要知道，在几个月前，她在地下室里面成功制造出微信通讯器的时候，可是兴奋到恨不得遍地打滚来庆祝的。 怎么现在，明明制造出更了不起的东西以后，开心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强烈呢？ 甚至，隐隐约约的，还带了一点点失落。 红翼制造好之后，他就要走了呀。 “顾异……”韩瞳轻轻咬了咬嘴唇，仰起了面来。 “嗯？”顾异也是低下了头。 四目相对，韩瞳可以在顾异的眼睛里面，看见明显跃动着的喜悦情愫。 他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所以才会流露出来这种柔和的笑容来吧。 真好呢。 “没什么……”看见顾异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韩瞳也不自觉的开心了一些，本来想讲的话也临时变了说辞，“晚上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韩瞳心里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在为他的高兴而高兴。 顾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吃点好的来庆祝一下”这个建设性的提议。 要知道，上一次顾异打黑可以得了不少钱回来，请韩瞳吃顿好的，完全不在话下。 “我们要吃什么呢？焗龙虾怎么样？大洋区不是有那种特别大的龙虾吗！应该很好吃吧？” “或者，吃和牛牛排吧？我在海岸边上有见过这样的店。噢，对了，我还见到过一家米机灵三星的意料店……” 顾异兴奋地喋喋不休。 而韩瞳只是带着柔柔的笑意，一边静静地听着顾异报菜名，一边在心里想着——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心里面在乎起了顾异的呢？ …… 当天晚上，顾异和韩瞳没有吃龙虾，没有吃和牛牛排，也没有吃米机灵三星意料，而是最终选择在自家的厨房里面起火做饭。 在离韩瞳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市场，那里可以买到较为新鲜的时蔬和海产品。 顾异和韩瞳两个，就是一同在那里买了菜。回家以后，韩瞳主厨，顾异就简单打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最终，韩瞳端出了一份红虾海鲜饭、一份凤尾鱼面包片和一碟小土豆橄榄牛肉。 在品尝过菜品以后，顾异真实的表示，真的是好吃到舌头都咬下来。 原来，韩瞳之前说厨房不怎么用，并不是因为她不会做菜，相反的，她的厨艺水平还算得上可圈可点。 只不过，平时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扑在计算机和机械制造上，腾不出时间来做一个岁月静好的小厨娘罢了。 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客厅，摆着精致菜肴的小餐桌，即便都不讲话，气氛也仍然是很融洽的两个人…… 总之，这是很不错的一个夜晚。 058 你要不要也上天？ 凌晨3点。 黄金海岸上的一处不起眼小沙滩。 黎明之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天穹和海面都漆黑成一片，只听得见缓缓的潮水冲刷声，像是海洋这个庞然大物在安睡时的呼吸律动。 顾异背着红翼装置，此刻正站在海岸边上一块较高的礁石上。 韩瞳则是穿着一件大风衣，立在沙滩上，凌晨的海风对于她而言有些冷了。 随着启动开关被拉开，顾异背上那个普通双肩背包大小的装置，从左右两侧慢慢舒展出了一对金属质感的羽翼来。 “风翼状态良好。” “上升风扇状态良好。” “涡旋动力机状态良好。” 顾异把整套红翼装置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冲着韩瞳交代了一句：“那我要试飞咯？” “等！等一下！”韩瞳向着前方小小酿跄了两步，在海风之中，她穿着的宽大风衣被扯动的烈烈直响，“那个，要小心啊……” “没问题的，就算失败的话，低空掉落海面也死不了的。”顾异颇有自信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双手握住了风翼下方的两个握环，随着钛制骨骼的羽翼振动，顾异就像是一只硕大的鹰隼，从那块礁石之上腾空而起，破入苍穹之中。 韩瞳即便是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腾空的顾异，但由于四周的环境太暗，鸟人顾异在高高飞起之后，就被天空海面那股浓重的墨黑色吞没。 “顾异？”在韩瞳的右耳上戴着一个蓝牙耳机。 通过这个耳机，韩瞳可以连通顾异项链里面的通讯装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耳机里面，可以清晰的听见顾异的尖叫声。 “顾异！？” “呼！韩瞳！我发现我好像是个飞行的天才！飞起来实在是太爽了！比蹦极、过山车什么的爽上太多了！”顾异兴奋的叫声。 “哦……哦，你没事就好。”韩瞳松了一口气。 “韩瞳！你要不要也上天？” “诶？我？我吗……我还是……”韩瞳这句话没讲完。 一个扑腾着双翼的身影，不知道从昏黑上空的哪一个方向现身，朝着韩瞳就疾驰俯冲了下来。 下一刻的情况，就和老鹰捉小鸡差不多。 不过顾异这只老鹰，提起目标的方式稍稍柔和了一点就是了。 他低位俯冲下来，在划过韩瞳的身侧那一刻，腾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地搂过了她的腰肢，带着韩瞳再度腾空而起。 “快了……快！快！”突然失重花式上天的韩瞳，吓得连话都讲不利落了。 出于本能，她的双手不自在的就紧紧环抱住了顾异的脖子。 “再快点？”顾异虽然是一手搂着韩瞳，但加速、旋转、俯冲这些操作，他有自信单手也能玩的很溜。 说起来，在使用红翼螺旋升天的下一秒钟，顾异就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天生的飞行员。 这就和美队根本不需要多久的练习，就能把振金盾牌耍得连牛顿看了都想揭棺而起是一个道理。 天分这种事情，道理讲不通的。 “我说太快了啊！笨蛋！”韩瞳不再磕巴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口齿清晰。 毕竟，再快一点，她可能得昏厥。 顾异闻言，放慢了红翼飞行的速度。 不过，韩瞳的双手，还是紧紧环抱在顾异的脖子上。海风吹动着她的头发，撩动在顾异的脸颊上。 痒痒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带点甜味的香气。 飞行还在继续，不过两个人都莫名陷入了沉默。 墨色的天空，凉凉的海风，间或一颗亮闪着的星星，还有轻缓的海浪，以及紧贴之下彼此的心跳声。 此情此景，让顾异、韩瞳二人的心态都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韩瞳。”顾异开口了，语气听起来柔和且认真，“有点事情我想问你。” “啊，啊……”韩瞳只觉得心跳骤然快了些许，面红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想地下头，“你，你说吧。” 不过，头刚低下来，鼻尖却触到了顾异的胸口上，虽然这种触感并不令人反感，但害羞的韩瞳还像是触电般的又把头微仰起来。 “你今年才16岁，但你的编程能力和机械制造的能力，放在全蓝星估计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有人教过你这些吗？”顾异的语气仍然是认真。 他的视线落在远方，所以韩瞳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个问题，顾异的确老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唔……你想知道的是这个？”韩瞳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嗯？” “没，没什么！”韩瞳迅速调整了心态，“那个，应该算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吧……” 在讲到“老师”这个词的时候，韩瞳的语气里面带了点犹豫，她不知道这样称呼“那个人”是否合适。 说起来，这件事，以及“那个人”的存在，对于韩瞳而言，应该算是秘密，但她显然没有对顾异隐瞒的意思。 “老师？”顾异重复了一遍韩瞳的用词，“愿意跟我讲讲你的老师吗？” 顾异来了兴致。 自从接触了绝境病毒携带者以后，在猜测到漫威世界的穿越者不止自己一个人之后，顾异对于任何超出蓝星正常认知的事情都变得敏感起来。 而韩瞳的身上也存在着超出蓝星认知水平的事情。 这个小女孩掌握的计算机能力以及制造能力，有点过于的超前了。 “嗯……我是在搬到大洋洲没多久的时候，在一个黑客聚集的深网里面遇见老师的，老师说我是他选中的一名学生。” “本来我只以为他是个无聊的骗子，但后来，无论是计算机也好，机械制造也好，在老师那里我都学到了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韩瞳依旧选择对顾异和盘托出，不过话讲道这里突然哽住，接下来的话，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就像什么？”顾异这个时候，已经在天空中已经盘旋够了，控制着红翼，飞行速度越来越慢，朝着海滩慢慢降落。 “就像老师他掌握着……蓝星上还无法认知的知识一样。就像，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一样。”深吸一口气，韩瞳还是把话讲了出来。 “后来呢？”韩瞳的话，丝毫没有让顾异慌乱，他平稳的降落，收起了飞翼，将韩瞳轻轻放在了地上。 韩瞳是个聪明的姑娘，在顾异把红翼给她看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把自己的秘密扯开一角来让她窥探。 “后来啊……在某一天的时候，老师就不见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也再没有找到他。”韩瞳的双脚，终于重新踩在了地面上。 她抬头看向顾异，但两个人都没有再讲话，各有心事。 “顾异，飞行翼的试飞很成功不是吗？”韩瞳突然又开口。 “啊……是啊。” 从结果上来看，红翼的试飞来看，很成功。 韩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顾异该回到首护区去了。 他很可能，就和很多年前，韩瞳的那个“老师”一样。突然出现，然后改变了她，最后在她的人生里面擦肩而过，再也找不到了。 059 你还相信巧合吗？ 顾异要回首护区去了。 黄金海岸的机场，在很久以前就被韩瞳黑过了。 所以，顾异依旧可以在韩瞳的操作之下，白嫖一张头等舱机票回去。 在走之前，要做的当然是告别。 韩瞳的地下室里。 顾异：“星河，我要回首护区去了。你还要再在韩瞳这里待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买了新电脑以后，就接你回去。” 星河：“韩小姐这里网速很快，算力也比以前的快太多。所以，主人您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接不接星河回家其实无所谓。” 顾异：“……你闭嘴吧，扑街二五仔！” 韩瞳家的电脑的确是大佬配置，算力比起顾异十万块配的那台还要快。 在这台计算机之中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星河，已经提前把《蓝星新闻》从尾到头刷完，初步建立了健全的正能量三观。 而且，在顾异的许可之下，星河已经开始在“青少年安全上网模式”下网上冲浪。 相信以它的ai自学模块配置，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学会不少有用的东西，成为顾异的得力助手……吧。 星河的告别完毕，接下来就轮到韩瞳了。 韩瞳：“那个，下午1点钟的时候，有直飞江城的班机。” “嗯。” 韩瞳：“那个，回到首护区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一切按照我们计划好的去做，不要做计划外的事情。” “嗯。” 顾异和韩瞳之间是存在计划的，对付犬牙组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先探一探先前顾异被挟持去往的实验基地的虚实。 由于顾异的血清容器项链里面，存在着韩瞳制造的微型定位装置。 顾异在被挟持当天的通过路径在韩瞳的电脑里面是有数据保留的，所以要找到那个实验基地并不难。 经过一个月左右时间的相处，韩瞳已经从顾异那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绝境病毒携带者的事情。 也多少猜测到了顾异对抗犬牙组的决心由来。 一方面是大概是出于复仇的心理。 另一方面，不知道……也许是责任吧。 套用彼得帕克的一句话来讲：“如果你有了这份能力，却不作为，之后发生的坏事，就是你的责任。” 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韩瞳。”顾异静静的等待韩瞳把所有的叮嘱都讲完才开口，不过他要讲的，并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以后，要不要，到首护区找我玩？” “可、可以吗？”韩瞳仰起头，本来已经有几分黯淡的眼眸，目光闪动，我见犹怜。 “主人，星河刚刚在网上学习到。凡事在大战之前约定好之后要去干什么的，通常都是立flag的行为，预示着讲话人中必定会一个在这场大战中……” 还没等顾异讲点什么，星河的机械腔调就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强行打断了二人交谈。 “给我闭嘴啊，笨蛋ai！少给我学那些没用的知识点啊！”顾异愤怒的咆哮声淹没了星河的“立旗”科普。 也多亏了这对人机主仆的耍宝相声，韩瞳被逗得笑出了声来，分别的凝重气息得以缓和，地下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江城医院。 负伤治安员郑隶所住的单人病房。 哦，对郑隶的前缀称呼，也许用前治安员更为恰当。 在江城事件之中，郑隶受了重伤，那种伤势，放在常人的身上是绝对活不了的。 但郑隶是个例外，他凭借着自己惊人意志，硬生生放了死神的鸽子。 不过，虽然活了下来，郑隶的状况也并不乐观。 他的身体大面积烧伤，尤其是最严重的右臂，已经出现了肌肉萎缩，日后恐怕难以正常活动。 加上险些被弹片穿透的胸腔也留下了一定程度的后遗症。 这种程度的伤势，即便是康复出院以后，郑隶也是无法回到治安员的岗位上去了。 不过还好，同盟会优待负伤下岗的治安员。 郑隶会得到一大笔的抚恤金，以后每个月，也都会有数量不小的一笔津贴直接打在他的卡里。 可是，郑隶本人在乎的不是这些。 此刻，他正坐在病床上，床褥之上，摊放着各色的调查资料。 其中有关于方承墨遗体被企窃一案的，也有关于江大事件的，还有一些是关于赤狐生物科技的。 咚咚。 门口传进来轻轻的叩门声，是郑隶的上司，李忠李署司。 “阿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好好休息。”李署司拎着一篮水果，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郑隶没有什么家人朋友，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面，除了一些记者和调查局人员，最经常来看望他的，就是李署司了。 “李署，我发现了一些东西。”郑隶现在拿着的，是一张林窈心的资料。 “林窈心？”李署朝资料瞥了一眼，“方承墨的孙女，林宏远的女儿，她怎么了？” “方老爷子遗体疑似被窃，林窈心是唯一能提供有用证词的目击者。后来没过多久，就发生江大事件……林窈心她，目前巧好就在江大就读。” 李署听了郑隶的话，多年来做治安员的本能直觉，让他的眉头一皱，不过他的嘴上还是讲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阿隶。” “我知道，再看这个。”郑隶又从手边拿起了一份资料来，递给了李署。 “赤狐生物科技集团面向社会寻求志愿者……”李署接过资料仔细查看起来。 这是一份去年年底就从赤狐科技集团发出来的，面向社会的通知。 主要内容讲的是，赤狐科技目前在临床实验一款针对于癌症病灶的新型靶向药，所以，面向社会招募临床志愿者。 “林窈心父亲林宏远手下的赤狐科技，从去年的年底开始，就在面向社会，招募癌症晚期的患者，进行所谓的药物实验……李署，那个浑身冒火的怪物他……” 郑隶的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那个浑身冒火的人形怪物，说不定和赤狐生物科技有关。 一个很具有想象力，天马行空的科幻猜测。 如果在一个月前，有哪个下属敢这么认真的和李署司讲一些只在科幻电影里面才会存在的扯淡情节。 李署一定会狠狠的踹他的屁股！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江大的事件发生以后，事情就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这些围绕着林窈心的事情，都只是你没有证据的猜测和一些……巧合罢了。”李忠把资料缓缓放下。 “李署，我当了五年的治安员，只是五年时间，我就学会了一个道理，所有说是巧合的事情，全tm是放屁！你呢，李署，你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比我久太多了，你真的还相信有所谓的巧合吗？”郑隶的情绪激动。 李忠相信巧合吗？ 不，不相信。 任凭是谁，在治安员这个岗位上待上几年，都不会再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巧合事件”。 末了，李忠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们没有证据，但我们可以调查。” 060 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江城。 爆炸事件调查组驻首护区临时办公室。 巨大空间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仪在工作。 被投到幕板上的是一份合纵板块的地图，在地图上面，有六个区域，被标注了红点。 顾明哲作为首护区调查组的负责人，此刻正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这六个红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这六个红点代表了近一个月以来，六起由犬牙组主导的爆炸事件。 不过，公众所知晓的，只有包括江大事件在内的三起。 六起事件，分别发生于合纵板块上的首护区、雪原区、秋叶区。 也就是说，犬牙组的成员目前很大可能还在这三个大区中流窜。 不过派去雪原区和秋叶区那边的调查组，也没有找到什么关于犬牙组踪迹之类有价值线索。 “六个爆炸现场都没有找到弹片等残留物，难道说，他们真的像电影里面讲的那样，用绝境病毒的携带者充当爆破物？”顾明哲叹了口气，伸手关掉了投影仪。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打开，有人没有敲门就闯入进来，还顺手打开了灯。 突然间填充满整个办公室的光线，足以让顾明哲分辨来人是谁。 那是一个中年的女人，一丝不苟的女士西装制服，利落的短发。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定的痕迹，但却掩盖不住她曾经的美丽。 这个中年女人名叫苏芩，是驻首护区事务所信息资源部的主管。 哦，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顾明哲在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虽然两个人一年之内也见不了几次面就是了。 总之，因为工作的关系，这一对夫妻，关系挺微妙的。 “芩。”顾明哲回头看了一眼，“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慰问你。”苏芩的语气冷淡，她依靠在桌上，眼神里面带着疲惫，“爆炸事件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头绪，犬牙组行径癫狂却又谨慎，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你知道的，在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大的组织在操控着……”顾明哲叹了口气。 “这一个月以来，民众所知道的爆炸事件就有三起……不少地区已经开始有人抗议同盟事务所的毫无作为，合纵板块总理事目前的民意支持率也在不断下降。如果犬牙组的事情再不解决的话，势必会影响即将到来的理事大选的结果。”苏芩这样讲。 犬牙组曾经通过视频，把爆炸事件矛头直指向合纵板块的总理事陈振东，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顾苏二人都很清楚。 一言蔽之，有这样野心和目的性的犬牙组，势必不会是个小组织。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那孩子的下落呢？有头绪了吗？”苏芩又问。 其实，这句话，才是苏芩来找顾明哲的真正目的。 顾明哲只是摇头，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他很少抽烟，不过最近却抽了很多。 苏芩眼睛里面的疲惫感觉愈发的浓重，她径直走出了办公室，不过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回过头讲：“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不是吗？” 顾明哲把一口带着焦油和尼古丁的辛辣气体深深灌进自己的肺里，然后又吐出来。 最后，他冲着苏芩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话的一种认同。 顾明哲也好，苏芩也好，他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懂得怎么去扮演好“父母”这一角色。 这也算是他们二人之间，难得的一点共同点了。 苏芩走了许久以后，顾明哲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里再原地，直到那支烟烧的只剩烟头，并且烫到了他的手指。 “该死！”顾明哲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咚咚咚。 敲门声，顾明哲的那个助手拿着手机，站在门口。 因为此刻顾先生的面容太过狰狞可怖，这个助手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迈脚进来，只能可怜的缩在门边。 “怎么了？”顾明哲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boss，江城治安局的司署打过来的。”助手把手机递给了顾明哲。 短暂的交谈之后，电话被挂断。 顾明哲雷厉风行的走出了办公室，表情看不出阴晴来，他冲他的助手讲道：“分出人手来，查一下赤狐生物科技集团！” …… 晚上7点半。 江城机场。 黄金海岸直飞江城的航班落地，顾异闪亮登场。 “韩瞳，在吗？我到江城了。”顾异的右耳上戴着一个蓝牙耳机，是韩瞳给他的，和血清容器项链里面的通讯装置直接相连。 用蓝牙耳机沟通韩瞳的好处在于，韩瞳的声音不会被外放出来。 韩瞳：“我一直在，顾异。” 星河：“我也一直在，主人。” 星河自从刷完了《蓝星新闻》以后，自由了不少。这一次，顾异要潜入到那个实验基地的行动中，星河也被特许参与。 主要职责在于控制与它初步连接的无人机运作相关事宜。 星河以后，一定得有战斗辅助的功能，而对于有自主学习的它来说，光从网上学理论还不够，实战才是最好的教学。 当然了，为了保险起见，这个微型无人机在韩瞳的电脑上还保留着人工的操作权限。 也就是说，万一星河搞砸了的话，还可以让韩瞳救场。 “今晚就要去你说的那个实验基地吗？”韩瞳的声音。 “嗯。” “好，具体的定位你之前已经记过了，我也会远程为你实时导航的。”还是韩瞳的声音，轻小却又坚定。 远程上给予技术协助，这可以说是韩瞳最拿手的事情。 简短了的和韩瞳进行了沟通，顾异取了自己那个装满各式装备大行李箱，打了辆的，朝着江城东郊进发。 江城东郊，靠近钱江的入海口。 “顾异，我想我们应该到地方了。”蓝牙耳机那头，韩瞳的声音。 顾异在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就下了的士，拖着大行李箱，采取步行加韩瞳远程导航的方式，顺利来到了那处实验基地的周边。 由于东郊这一带已经非常的荒凉，几乎见不到人影。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顾异直接就把红翼装置、蛛丝喷射器等一系列装置穿戴在了身上。 哦，为了保险起见，之前他在黄金海岸买的纪念品，妈惹法克侠头套他也带回来了，并且和其他装备一起，穿戴了起来。 众所周知，懂得如何蒙面，是80%超级英雄入门就要掌握的基本功。 “按照原来的计划那样，先找到这处实验基地的服务器机房，然后潜入，把我给你的木马u盘连接上他们的服务器，我就可以瞬间黑入，接管整个实验基地的所有电子设备。” 韩瞳在耳机那头，把二人制定好的计划重复了一遍。 有个顶级骇客作为远程队友的好处就是这样明显，即便顾异是客场作战，但只要实验基地的服务器一被入侵，就是他的回合！ 061 潜入行动 实验基地之外。 “星河，控制无人机进入，把摄像和窃听装置都打开，帮助韩瞳找到服务器机房所在位置。”顾异猫在远离基地的隐蔽位置，掏出了微型无人机。 先用无人机锁定目标，然后顾异再利用红翼装置以及蛛丝喷射器完成潜入，将木马u盘无声无息带进机房。 这就是初步的计划。 充分体现了科技的力量。 耳机那头星河的声音：“主人，根据首护区的大区条律。非法入室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非法使用窃听、窃照装置会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 顾异：“……你给我闭嘴！你一个ai，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星河：“好的，主人。那么，如果我们被捕的话，星河可以做污点证机自保吗？” 顾异：“你给我闭嘴啊！给我干活！” 星河：“好的，主人。” 无人机这才缓缓从顾异的手里飞起来，无声息越过实验基地的高墙不见。 和星河交流，顾异日常感觉上头加无力。 不过，刚刚的对话，好像从侧面验证了，之前刷《蓝星新闻》的行为是有效果的。 起码，遵纪守法的思想深入到了星河的核心里面去了…… 因为微型无人机足够小，再加上有夜幕的掩护，非法入侵……不对，是探查敌情的进展非常顺利。 大概等候了十五分钟之后，韩瞳就向顾异汇报说，找到了机房的所在。 具体位置在实验基地西南角落，一栋大门紧闭着的大楼三层。 “辛苦了。”顾异闻声而动，在基地的外侧朝着西南角落移动。 基地的西南角，并不在大门的附近。 这里只有一堵高墙，里面是实验基地，外面是一片荒地，这正和顾异的心意：“西南角的墙下有敌人吗？” 韩瞳那边注视着无人机画面，很快就给了回应：“不远处有两个巡逻的守卫人员走过来，等五分钟后再进入吧。” 赞美科技！ 也就是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耳机那边传过来韩瞳允许翻墙入内的指示。以及—— 星河的忠言警告：“主人，三年以下的有期……” “你闭嘴！”顾异只感觉气血上涌。 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顾异开始行动了，他助跑了几步，并且跑动过程中，冲着那堵高墙墙头，右手比出一个摇滚“我爱你”的经典手势来。 乳白色的溶液从右手的蛛丝发射器中迅速喷出，并且遇空气迅速变成了粘稠坚韧的丝线。 啪叽。 一声微小的几乎不可听闻的响声以后，蛛丝的那头准确的黏在了墙头上。 顾异借着蛛丝的拉扯，几步就蹬上了保守估计有五米左右的墙头，并且无声落地。 要知道，这个墙，当初顾异在刚变成高仿超级士兵的时候，并且求生本能爆发出的力量，都完成了徒手攀登。 现在有了黑科技助力的顾异，更是如虎添翼，一点面子都没给五米高墙留，如履平地的进入。 “好了，站在原地不要动。在你10点钟方向有一个摄像头，你再往前走几步的话，估计就进入监控范围了。”耳机那头韩瞳的警告声。 顾异微微抬头，在十点钟方向的确有一个摄像头静置不动。 这些在黑暗中蛰伏着的机械造物，及是这座实验基地的眼目，任何闯入者只要进入它的视线，势必会引起一整个基地的震怒反击。 不过，要对付基地的眼睛，其实也很简单。 顾异把右手抬起来，调节了一下手腕处的蛛丝发射器对准了摄像头。接下来，他朝着摄像头就是一个“爱的告白”手势语。 一张蛛网从发射器之中弹射而出，并且于空中飞行的过程中逐渐张开。随后—— 啪叽。 黏在了摄像头上，镜头里面，能拍摄到的东西，只剩下了这团白色不明物。 “很好，一发入魂。”顾异甩了甩自己的手腕，“韩瞳，还有哪几个位置存在影响我活动的摄像头？” “还有四个，我把位置报给你。”韩瞳的话语声之间，还夹带着她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响声。 这个小姑娘，只要在电脑屏幕后面，只要一抄起键盘来，就会变得让人莫名信任，好像和那个现实世界里面怯懦的韩瞳完全不同。 在韩瞳的位置通报下，随着顾异手腕的四次剧烈抖动，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四个摄像头被如数“致盲”。 接下来，顾异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赶到基地里面的安保人员反应过来之前，潜入机房，将携带木马的u盘，插入服务器即可。 “一楼大门是锁着的，不过四层西侧位置，有一扇窗户开着，你可以用红翼从那里飞入，西侧外部的那个摄像头已经被蛛丝屏蔽，动作快，顾异。” 凭借微型无人机纵观全局的韩瞳还在做着远程指挥，思路清晰，条理清楚。 所以，顾异依旧选择相信她的判断。 红翼的启动开关被拉开，两支钛金骨骼的翅膀缓缓舒展开来。 在金属翅膀的振动之下，顾异拔地而起！ “西面，西面。”顾异控制着红翼的拉环，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大回转。 正如韩瞳所说，西面一侧的四层走廊窗口大开着。 加速，俯冲，顾异控制着翼长有足足三米的红翼向着那个窗口疾驰过去。 在靠近窗口还有五六米的位置上，顾异拉动了红翼的闭合开关，展开的金属翅膀迅速收拢，变回一个背包大小。 与此同时，顾异的右手腕位置一道白丝喷射而出，准确的黏在了窗框上方，荡着蛛丝，顾异横贯进了这个窗口，体态轻盈，动作堪称完美。 “i’mzhebest!（我是坠棒的！）”顾异来了一个超级英雄式落地。 “顾异，通往机房的路上，还有两个摄像头。”韩瞳没有给顾异多少嘚瑟的时间。 “好。” 老样子在盲区位置用蛛丝胡了摄像头一脸之后，顾异顺利进入了机房。 随便打开一个机箱板，顾异把韩瞳的木马u盘插入了接口。 “好了，顾异，我登入到基地的服务器了。”耳机那边，韩瞳兴奋的声音。 拔出u盘，重新接回机箱板，原路返回，从大开的窗口展翅飞出，顾异有条不紊的善后离开。 计划通。 接下来，只要给韩瞳一小点时间，让她在实验基地的服务器数据里面充分探索就可以了。 要不了多久，顾异和韩瞳就会掌握很多关于这个实验基地的一手资料。 做到知己知彼。 很快的，韩瞳就从服务器的数据里面找到了些什么：“等会！这是赤狐集团的一个临床实验基地？” 这个时候，顾异刚用红翼潇洒飞离了实验基地的范围。 在经历了林窈心的事情以后，他个人是表示这个结果不出预料，没什么好惊奇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瞳的声音却变得很奇怪，之前指挥时候那股自信的腔调全然不在，只剩下惊惧和慌乱。 仿佛她突然知道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 “韩瞳，你怎么了？”顾异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我……的妈妈，她……她在那里面……”韩瞳只是讲了这么一句话。 “你在说什么！？” 062 赤狐科技的靶向药实验 韩瞳是一个混血的私生女。 父亲是大洋区人，名叫christian。 母亲是首护区人，名叫韩舒婉。 韩舒婉在读大学的期间，就结识了比她大六岁的christian。不过20出头的女孩子，少不更事，在christian追求之下，二人相恋。 后来，韩舒婉意外怀孕，且在这段时间里面，得知了她所爱的christian在大洋区里早有家室，自己“被当了小三”。 自己是有妇之夫的事情败露之后，christian给韩舒婉留下了10万块，拍拍屁股，回了大洋区。 至于韩舒婉，悲痛欲绝，却又不顾家人反对，坚持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韩瞳。 韩瞳在从小在外公外婆的帮助监护上长大，不过，因为她比较尴尬的身份，一直都不受外公外婆的待见。 过了几年，在韩瞳7岁的时候，韩舒婉被检查出了淋巴癌。 虽然进行了治疗，但最后癌细胞还是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扩散和转移。韩家的家境本来很普通，为了给女儿治病花掉了大量的钱，入不敷出。 最后，韩父韩母选择求助远在大洋彼岸的christian。 时隔了7年，不知道christian是出于愧疚的心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反正几次洽谈下来，他愿意为韩舒婉的垫付接下来的医疗费用。并且还承诺，会把韩瞳接到大洋区抚养长大。 韩瞳就这样，从首护区被送到了大洋区，一直生活到现在。 再说韩舒婉，在christian提供医疗费之后，配合上积极的治疗，她的病情的确好转了不少，最后甚至是康复。 不过，好景不长，在去年的时候，韩舒婉的癌症复发，而且这一次恶化的非常快…… 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韩舒婉的已经病情恶化的很厉害，医院方面给出了病危通知书。 寻常的治疗已经难以对韩舒婉起效果，为救女儿，韩父韩母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赤狐生物科技集团的新型靶向药。 这种尚在临床实验的药物，据说的确有让先前进行实验的晚期癌症志愿者康复的个例。 不过，赤狐集团对于志愿者的筛选是很严苛的，韩舒婉没有被选上。 在大洋彼岸的韩瞳，对于自己母亲的情况还算有所了解的。 她也调查过资料，确信了赤狐科技的新型靶向药的确有让志愿者康复的先例。 对于癌症晚期病患的家属来说，只要是有希望的事情，终究是想去做一做的。 而且，就掌握了顶尖黑客技术的韩瞳而言，所谓的临床志愿者确认名单，也不过只是一份存储在服务器之中的数据罢了。 有没有被选上，其实问题不大。 只要黑进赤狐服务器，就可以对数据进行修改。 所以，在韩瞳的数据修改之下，韩舒婉成为了第六批赤狐科技新型靶向药的临床志愿者。 现在，应该就在赤狐科技的临床实验基地进行实验治疗。 …… “所以说，你把你妈妈，送进了赤狐的实验基地？”顾异早已经收起了红翼，在远离实验基地的隐蔽位置降落，静静听韩瞳讲述完前因后果。 “嗯。”韩瞳那边，在讲述的同时，还听的见键盘敲击的声音。 为了顾异，同时也是为了她的母亲，她必须要更快的了解到这个实验基地里面在做的究竟是什么。 “韩小姐，星河从对方的数据库里面，复原了一段被格式化清除的视频，您想要查看吗？”星河的声音从电脑的扬声器里面响起来，这个人工智能似乎已经有所发现。 “播放给我看。”韩瞳屏息，盯着屏幕。 一段视频弹出—— 拍摄的地点似乎是一个封闭的实验场所，不少志愿者都被一个金属架装置固定起来。 可以看到之前电视上出现的那个自称是小田切泷的男子，和一个花臂女在这个实验场所穿梭。 他们给所有志愿者都注射上了一种未知的药剂。 “很快，你们都会进入药物反应的第一阶段，这可能会有一点痛苦，但想要活下来，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是吗？”视频里面，小田切泷是这么讲的。 很快的，韩瞳就见识到了，他嘴里面所说的“可能会有一点痛苦的第一阶段”是什么样子的了。 所有志愿者的身上都慢慢泛起了红光，火星在他们的身上飘荡起来，带着一股强烈的炙热感觉。 巨大的痛楚在他们的肌肤之上一点一点扩散开来，他们哀嚎和咆哮，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烧灼着一般。 这种变化愈演愈烈，到最后，他们的肌肤之下，变得红光涌动，就好像他们的皮囊之下，流淌着的是滚烫的熔岩。 在画面的最角落，有一个男性的志愿者，他的状态有些不同于他人。 他肌肤之下的红光，不是单纯的涌动那么简单，也是呈现出一种随时都会迸射而出的状态来。 “该死，把他弄出去！”小田切泷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不对劲。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员匆匆赶进来，不过有些晚了。 那个男人痛苦的哀嚎着，张大了嘴，艰难喘息，在他圆张着的口腔里面，可以看见炙热的红光随时就会喷发。 随后，一声巨响，男人的身上红光迸射开来，整个画面都变成了惨耀的白色。 接下来就只看见，原本的实验场地一片狼藉，四下不少地方还燃着火苗。 被固定在金属装置上的志愿者都已经不见，只有小田切泷和那个花臂女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他们的衣衫和躯体都因为这次爆炸变得残破。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站了起来，身上闪动起着古怪的红光…… 视频到此为止。 看完了视频，韩瞳只是惊愕的坐在电脑前，讲不出任何话来。 “韩瞳，韩瞳？”耳机那头，顾异的声音，“星河给你看了什么视频？” “主人，星河在2个小时前在网上观看了《钢铁侠3》，刚刚星河找到的赤狐实验基地里面的视频，就和《钢铁侠3》里面，基里安博士的终极生物实验视频差不多。”星河代替韩瞳发言。 至于韩瞳，还是没有讲话，她的心里面只在想一件事——她居然亲手，把她的妈妈送去给别人做视频里面那样的实验。 韩瞳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去。 各种悲观负面的情绪肆意地将她的大脑完全侵占，让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直到，有一小道光亮照射了进来，她才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 “查一下志愿者收容的位置，我回去把你妈妈带出来。”耳机那头，顾异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063 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可是……”顾异的话让韩瞳一时之间难以反应。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顾异在把木马u盘插进实验基地的机房里面以后，就应该撤离蛰伏起来，等待韩瞳分析基地数据库。 这个时候，再回实验基地是不安全的。 毕竟，好几个摄像头上面，都被顾异的白色不明物体所覆盖，而这种蛛丝，又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才会自动分解。 所以，实验基地里面的人是肯定能发现有人潜入进来过的。 “没有那么多可是的。”顾异的声音不容置否，“星河，分析数据，找到志愿者的收容位置，同时控制无人机回实验基地。” “好的，主人。”对于顾异的命令，星河在行动上只会百分百服从。 说起来，这是星河第一次直接被顾异委以重任。 人机交互历史性的时刻。 “主人，数据资料显示，所有的志愿者，均安置于4号楼。目标人物‘韩舒婉’属于特殊志愿者，单独隔离3号楼地下室vi6隔间。据vi6监控显示，韩舒婉目前正被强制带离隔间，无人机已经前往探查情况。”星河的动作很快。 韩舒婉被归为了“特殊志愿者”，眼下还在被带离隔间，天晓得她将要经历什么。 “好。”顾异拉动了红翼的启动开关，蓄势待发的状态，“韩瞳，现在我需要你黑掉实验基地里面所有的摄像头，可以吗？” 耳机那头沉默了一会，传过来一句具有韩瞳特色的：“……哦。” 随后，还能听见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韩瞳这个小姑娘，振作的很快。 “主人，星河为您规划了通往3号楼地下室的最短路线，3号楼内会与您发生正面冲突的安保人员，保守估计不会低于29个。”还是星河的声音。 这个人工智障，进入实战状态的时候，居然该死的甜美。 按星河的分析，潜入作战是行不通了。 哦，潜入说不定也行，就是那种把发现自己的人全部都做掉的“硬核潜入”，也行得通的。 “顾异，监控设备我全都关闭了！”耳机那边韩瞳微微发颤的声音。 “好。”金属翅膀振动，顾异助跑了两步，一飞冲天，“星河，用无人机给我带路！” 时间不等人，阴谋诡计太麻烦，有些时候，莽就是了。 赤狐临床实验基地，3号楼。 3号下，直通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个地下室有两层，面积几乎有整个基地的8成大小。 这里，是进行绝境病毒实验，以及安置那些实验成功的绝境病毒携带者的地方。 3号楼的门前，一队安保人员，五个人，都是穿着制服的彪形大汉，正兢兢业业的站着岗。 他们刚刚收到基地摄像头被入侵不能运作的消息，现在都是打足了精神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这严阵以待的架式，看上去真的是只蚊子都没办法从他们眼前飞过去。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队安保人员，等来的并不是一只蚊子。 因为，昏黑的天空之中，有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影，正在飞快的朝他们这边靠近，并且迫降下来。 “那……那是什么！？”安保人员里面有个比较眼尖的，已经注意到了天空之中朝他们飞速靠过来的鸟人。 还不等所有安保人员都朝着眼尖小伙指的方向看过去，空中开着红翼飞行翼的顾异，已经极速下降。 这个时候的顾异，一对大张的金属翼开始收合，头在后，脚并拢在前，利落地展示了一招从天而降的脚法。 枪打出头鸟，顾异这一脚，踹的就是那个眼尖通风报信的。 谁叫他怎么机灵呢？ 问：被高仿超级士兵空中飞来的一脚踹飞，冲击力有多大呢？ 答：大概和被一头发了情的全速前进的老黄牛顶到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这个被踹到胸口的安保人员，登时就从原地向后，抛出一条条长长的落体弧线，“啪”地一身砸在后边的3号楼玻璃大门上。 玻璃大门被撞地稀碎，警报声大作，这下也省的顾异等会去开门了。 随着一名安保人员被顾异踹飞出去，剩下那四个人，懵逼归懵逼，但职业的素养让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纷纷挥着警棍就朝顾异扑了过来。 顾异翻转过来自己的手腕，一个小哆嗦，一道银丝攒射而出，正命中跑在最前面那个安保人员的前胸。 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顾异双手抓住了那根蛛丝，稳住脚步，就像是扔链球一般，拉扯着蛛丝转动起来，随后脱手把蛛丝上的那个“球”甩向了其他安保人员。 “strike！全中！”顾异飞速越过了被击倒的这几个安保人员，进入了那扇被撞的支离破碎的玻璃大门。 “主人，走这边，地下二层。”耳机那头是星河的声音。 无人机在星河的控制之下，灵巧的飞在前头，为顾异带路。 顾异下到地下的空间，大方的选择了走电梯。 毕竟现在全基地的电子设备韩瞳都可以操作，没有人可以在这上面给他使绊子。 叮咚。 地下二层到达。 在电梯门外，已经黑压压站了一片穿制服的安保人员。 顾异既然选择了刚正面突破，眼前这个阵势也就完全在意料之中。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道缝，先从这道缝里面出来的，是好几条白色的丝线。 这些蛛丝极有粘性，再加上这帮安保人员又站的密集，这盲射之下，也有三个人来不及反应中招。 蛛丝刚黏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就从另外一头感受到了一股可怖的拉扯力量。 这一种感觉，就像是电梯的里面的，蛰伏着一着织网捕猎的恐怖大蜘蛛。 哐！ 三个人以各种姿势被拉扯了过去，重重磕在还没有完全开启的电梯门上。 战斗还未正式打响，安保一方就先折了三个人。 电梯门终于完全打开，不过这一次，里面没有蛛丝再射出来，也看不见什么恐怖的大蜘蛛。 只是窜出来一个头戴独眼黑人头套面具的怪人来，怪人顾异在冲出电梯的一瞬间，背部两只金属翅膀大张开，来了一套贴地滑翔加自转1080度的华丽动作。 巨大的金属翼旋转着撞开了好些安保人员，飞出去七八米以后，顾异这才一个超级英雄式落地站定。 不得不说，红翼飞行翼加蛛丝发射器，这两件装备，顾异玩的非常6。 在顾异的一套二连之下，现场还剩下了十几个落单的安保大汉。 说实话，跟这些安保人员比起来，顾异可以说是半点格斗技巧都没有。 但无所谓，一力降十会。 这些安保人员，看起来都人高马大的，但实际上，无论力量、速度还是身体的反应能力都被顾异甩开了好几条街。 sorry啊，有超级血清，真的为所欲为。 所以，在场的十几名大汉，我顾异现在正式宣布，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064 他是病原体 赤狐临床实验基地，1号楼，地下空间。 如果说3号楼的地下空间占据了整个基地将近八成的面积的话，那么剩下的二成，就在1号楼的地下。 在这个地下空间的角落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面，床褥、沙发、电视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卫生间，算得上是奢华版本的牢房。 林窈心就被他的父亲林宏远软禁在这里。 在林窈心的左脚脚踝处，被一个笨重的合金脚镣钳铐着，这个脚镣上还连接着一条长长的合金链条，固定在墙上。 链条的长度足够林窈心在这个房间里面自由活动。 此刻的林大小姐，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弓着腰，两只手都握在自己的左腿小腿上。 在她被镣铐钳住的脚踝处肌肤之下，正涌动着炙热的红光。在她体内发出的高温灼烧之下，那副金属镣铐被烧得通红，但丝毫没有要熔断的迹象。 在控制高温烧灼镣铐的同时，林窈心的眉头深蹙，银牙紧咬，额头和鼻翼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可以看出来，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在承受着一定程度的痛苦。 “嘶……唔……”林窈心松开了自己的手，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脚踝处的赤红色泽也在慢慢冷却，“还是不行吗？” 被困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这已经不是林窈心第一次尝试熔断这根脚镣了。 “碳化钽铪合金，熔点在3900摄氏度左右，而你刚才操控的温度，根据外面的设备显示，大概是2000摄氏度出头呢。”房门被人不动声色的打开。 花臂女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慵懒地翘起了长腿。 林窈心脚上的特制脚镣，由外面的电子开关控制开启闭合，主要使用的材料是碳化钽铪合金，熔点如花臂女所说，差不多在3900摄氏度以上。 要知道，漫威世界里面，一个标准绝境病毒携带者原地爆炸的温度大概在3000摄氏度左右。 所以，单凭林窈心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这条碳化钽铪脚镣的。 林大小姐从地板上站起了身来，没有讲话，只是把一双好看又凌厉的丹凤眼直视向花臂女。 说起来，花臂女是林窈心被关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直接进入这个房间的人。 像林宏远，在把林窈心关起来以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女儿。 平时那些送饭的人员，也都是不会进门的。 但这个花臂女不一样，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林窈心拿捏不稳她要搞什么名堂。 “真叫人嫉妒啊，2000摄氏度……”花臂女又开口了，“要知道，就连你的父亲，他能掌控的温度不过也就是3000摄氏度吧？” “你在说什么？”只不过她的话，林窈心完全听不明白，“我父亲……？” “呵呵呵，瞧瞧你这惊讶的表情，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花臂女笑起来，“看起来林宏远把你这个宝贝女儿，蒙蔽的很惨嘛。” 花臂女挑了挑眉，把林窈心的诧异表情又欣赏了一遍，才又开口道：“你的父亲，在两年以前的某一天，从另外一个世界，带回来了一份灾厄，就用他的身体作为容器。” “另外一个世界的一份灾厄？”林窈心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她有一种感觉，困惑了自己两年之久的疑团，今天可能会在这个花臂女的嘴里被解答。 “是的，名叫绝境病毒的灾厄。我也一样，你也一样，因为你的父亲，我们都成了燃烧这个世界的火种不是吗？” 花臂女说着，把纹着花臂的右手抬起，随后，她的整只手臂变得炙热通红，撩动着火星：“简单来讲吧，你父亲就是病原体哦。他在传播的，是能把整个蓝星都拖入熔岩炼狱的病毒呢。” 如林窈心所见，面前的花臂女同样也是一名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你胡说！我父亲他，不是……”林窈心嘴上这样讲着，但她的语气有些弱，眼神之中，充满了纠结。 她在动摇。 蓝星历17年，林窈心病危。 在她生死弥留之际，她的父亲为她注射一种药剂。 在这支未知药剂的作用之下，林窈心的身体奇迹般地不再虚弱，开始慢慢恢复…… 不对，说是慢慢改变可能要更恰当一些。 在出院以后，林窈心就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她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种超出常理的自愈能力。 只要她受伤，无论是多大的伤口，一开始都会变得炙热无比，像是灼烧一样，随后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如初。 还有那一种热量，林窈心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施放出惊人的热量来。 这种能力，让林窈心自己都本能的忌惮和恐惧。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变成怪物。 虽然父亲林宏远多次明确告诉过林窈心，给她注射的药剂是一种还在研发中，带着极强不稳定副作用的新药物。 但这个说法，林窈心在心里始终是不相信的。 什么样的药物，能带有这种恐怖的副作用呢？ 或者说，这种荒诞无比的事情，在蓝星上，真的可以实现吗？ “啊，很固执呢，林小姐。知道当初林宏远给你注射的是什么吗？”花臂女晃了晃自己翘着的腿，嘴上带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是他自己的血。” “说起来很讽刺啊，明明你只注射了一管血液而已。可你对病毒的适应性，却远超过了注最新试剂的我们。” “要知道连表现最好的泷，能控制的最高温度也就是1500摄氏度左右。刚刚这个最高纪录，被你随随便便就打破了呢。” “嘛，毕竟你是林宏远的女儿，身上有一半的dna都来自于你的父亲。比起我们这些人来说，赢在了起跑线上，当然更容易适应你父亲身上的绝境病毒。” 林窈心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花臂女讲的，全是事实。 荒诞无比的事实。 过了好一会，林窈心才无力的开口：“不过怎么说，炸毁江大的人是你们，我父亲他，没有做坏……” 林窈心的话没有讲完整。 她的父亲林宏远，真的没有做坏事吗？ 林窈心说不上来。 “呵呵，为自己父亲开脱的话都讲不出来吗？”花臂女又笑起来，“看来你很明白嘛，袭击江大的人是我们不假。但改造我们的，是你的父亲啊。” “而且，被关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吧？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江大的爆炸以外，我们还完成了其他的五起爆炸袭击哦。” “在今天凌晨，还将会有一场意义最重大的谢幕爆破。是不是很令人兴奋？火海，炼狱，你的父亲，可是帮助促成了这一切啊！” 林窈心没有再讲话了，她看着花臂女，眼神复杂。 她有点想不明白，花臂女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特意把前因后果帮自己捋顺。 要知道，只有在反派boss在自以为能绝杀主角的时候，秉承着让主角死也死得明白的人道主义关怀，才会兢兢业业，一字不漏的把事情经过全都介绍一遍的吧？ 对方这是图啥？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吗？”花臂女还在为林大小姐做着讲解，讲到动情处，她的眼神变得柔媚—— “是因为，那份炽热又叫人疯狂的爱啊。” 065 那就请你阻止我吧 “爱？你是在说我爸爸，还是在说你自己？”林窈心听了花臂女的话，不带什么表情地反问，“你爱着你嘴里的那个‘泷’吧？” 这一句话，倒是让花臂女有些吃惊，林窈心也莫名掌握了一点对话的主动权。 不过，林窈心为什么敢说花臂女爱着那个小田切泷呢？ 主要，还是靠感觉。 花臂女在讲到‘泷’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一种温柔下来的感觉。 这大概是女人才能体会到的一种直觉。 不讲道理，但很准。 “嗯，我爱他。不过，他的眼里只有他的那位夫人，但没关系，我依旧陪在他身边，不是吗？”花臂女回答很直白也很认真。 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卑微的千斤顶之恋。 “所以为爱疯狂的人是你，你明明知道，你们在做的那些事情是错的，对吧？”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的林窈心，开始引导话题。 花臂女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她对于“绝境病毒”和“爆炸事件”的形容，用的是“灾厄”和“炼狱”这样的字眼。 言语之中，疯狂里又带了点憎恶。 林窈心能该感觉到，这个花臂女，和自己一样，并不喜欢“绝境病毒”带来的能力。 支持花臂女明知到做错，还要去做的，大概就是对‘泷’的那一份爱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点。”花臂女饶有兴趣的打量林窈心，“对的，错的，又有什么所谓呢？重要的是，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你真的是疯了。” “小妹妹，如果你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人的话，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花臂女娇笑起来。 林窈心只是摇了摇头。 林大小姐觉得，自己即便爱上一个人，那份爱也一定会是理性又克制的，绝对不会到花臂女这种疯狂的地步。 “哦，还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他此刻就明白我的感受。”花臂女又开口，“你觉得，你父亲不认为他在做的事情是错的吗？” 花臂女又把话题引回了她自己要讲的地方去了。 林窈心没讲话，她能感觉到，花臂女似乎要讲出非常重要的信息来。 “你的母亲，叫方如茵对吧？知道吗，她并没有死，而是被那位夫人给劫持了哦。出于对你母亲的爱，你的父亲，明知道在做坏事，却还是义无反顾。跟我很像，不是吗？” 花臂女用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讲出了让林窈心无比震惊的话。 林宏远，身份与顾异差不多，是穿越到漫威世界后，又重新归来的“二次穿越者”。 不过，因为在那个世界的经历不同，顾异从漫威世界带回来的，是被开发过的大脑，以及满脑子的黑科技骚操作。 而林宏远带回来的，只有血液里面的绝境病毒。 两年前，林宏远刚归来不久，用自己携带绝境病毒的血液，救了肝癌恶化的林窈心。 自此以后，他动用赤狐生物科技集团资源，开始致力于自己体内的绝境病毒研究之中。 一年前，林宏远的妻子方如茵肝癌病危。 这个时候，林宏远对绝境病毒的研究开发进展正举步维艰。 但为了能挽救妻子，无奈之下，林宏远还是给方如茵注射了不完善的绝境病毒试剂。 虽然说试剂的稳定性肯定是要略高于直接注射血液的。 可方如茵和林窈心不同，林窈心是林宏远的女儿，体内一半的dna都来自于林宏远。 而方如茵，虽说是林宏远的妻子，但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个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独立个体。 方如茵坚持过了病毒进入体内的第一阶段，但在第二阶段的时候，她的情况非常不好。 怎么说呢…… 反正，最后方如茵活了下来，但是，她的身体状态及其不稳定，她没有办法像正常的绝境病毒携带者一样控制自己体内的高温。 无法被控制的高温烧灼，让方如茵吃尽了苦头。可以毫不客气的讲，她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方承墨病危，但林宏远没有选择给自己的岳父用药的原因。 毕竟绝境病毒的本身，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后来，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位夫人”出现了，她告诉林宏远，她有稳定方如茵状态的方法。 但作为交换，林宏远必须要听从那位夫人的命令，在她的接管之下，继续研究绝境病毒。 林宏远同意了这笔交易。 再后来，方如茵被那位夫人带走，她在首护区的身份，直接被登记成了死亡。 这些事情，全都是林窈心所不知道的。 “就算你告诉我的全是真的……”林窈心已经慢慢恢复了冷静，“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呢，也许是我觉得，你的父母经历了那么重大的事情，但你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不知道，有点可怜你呢。” 该讲的都已经讲完，花臂女从沙发上站起来，继而扭着腰肢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我以前看到过一个说法，有些罪犯在行凶以后，会故意留下线索，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坏事，潜意识希望有人阻止自己。”林窈心看着花臂女的背影，很平静的开口。 花臂女的身形因为这句话一顿。 不过随后，她就转过头，笑起来：“那就请你阻止我吧。” 哐。 花臂女离开，还带上了门。 此刻，在她所佩戴的通讯装置里面，可以听见黑人和熊男一直在用蹩脚的通用语焦急地吼着：“杜璇！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回话啊！” 基地似乎正遭受未知的入侵，而偏偏这个时候，小田切泷又已经离开，听得出来，黑人和熊男两个此刻正急得不行。 花臂女的嘴角上勾，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来，她这时候才把自己的话筒重新打开：“来了来了，有什么好催的？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 3号楼的地下。 激情过后。 现场只留下了一地的白色不明物，和横七竖八倒着的，一脸“不行了”样子的彪形大汉们。 顾异目前战绩，单靠强化肉体以及红翼和蛛丝，就杀了个七进七出，且一发手炮都未用。 “主人，目标任务韩舒婉已经离开3号楼地下。”还是星河的声音。 顾异刚刚在进行着肉与肉的激情搏击过程中，星河控制着无人机在地下二层重新探查了一遍情况。 “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吗？”顾异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的位置，还顺手给两个蛛丝发射器换上了新的蛛丝墨盒弹夹。 “不知道。”星河回答的很实诚。 “呼，那找人问问吧。星河你知道，这个实验基地的核心人物，会待在什么地方吗？”顾异呼出一口气来。 他现在状态非常好，自我感觉再打十个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自信的状态，一般在业内会被称作——上头了。 “主人，根据这里的数据分析，在1号楼的下面，还有一个隐秘的地下空间存在。”星河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是不会管自己的主人有没有上头的。 主人说什么，它做什么就完事了。 “反正来都来了，就给搞点大事情给这帮混蛋看看。”顾异摩拳擦掌，越发亢奋。 066 低配病毒携带者数量－1 “这位头套先生，我会阻止你在这里制造混乱的。”顾异还没有正式移动起来，不远处的楼梯通道里面，于黑暗之中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来。 黑暗中未见其人，先见其牙。 这人顾异也很熟悉，就是那个叫摩根的黑人，先前无论是挟持顾异，还是袭击江大，都有他的份。 冤家路窄。 “做反派要有做反派的觉悟，你瞧瞧你刚刚的台词，像话吗？这是反派该讲的话吗？”顾异回过了头，只看见了黑人一个 好办。 落单的，一个不留。 “你们两个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赶到3号楼？”黑人没有回顾异的话，而是通过对讲机沟通自己的队友。 挺明智的。 而顾异，见到久违的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终于登场，也没有跟对方客气的意思，直抵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瞄准了黑人。 “你想用那种白色的丝线缠住我吗？很遗憾，我的身体可是能控制2000摄氏度的高温的！”黑人对顾异的抬手动作表示不屑，“我会把你焚烧成灰！闯入者！” 嗯，进步很大，后半句话有点反派的味道了。 刚刚顾异在和那帮安保大汉打的火热的时候，黑人摩根就已经在楼梯间里面观察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是老阴逼的胜利！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自认为已经看穿了眼前这个头套怪人的一切攻击手段——超强的身体机能、奇怪又灵活的白色丝线、一对有飞行能力的金属翅膀。 的确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但黑人自认为自己的超强自愈能力以及高温掌控能力更胜一筹。 “哦？2000摄氏度吗？” 也就是顾异那张脸现在被弗瑞头套罩着，不然的话，黑人现在就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嘲讽和不屑。 绝境病毒顾异是熟悉的，他在漫威世界研究以后得到过数据，一个标准的病毒携带者，其可控制的最高温度，大概在3000摄氏度左右。 到了低配病毒这里可倒好，一上来就给砍了整整1/3，这被削的也太惨了吧？ 要知道，顾异研发的新型血清20，使用以后的实验效果，可是差不多有整整08个美队史蒂夫的水平。 就这样，顾异先前还一直不大想用，一心想只想把血清开发完善的更好，来个完美开局。 这样看起来，搞山寨，还是我顾异赢了哒！ 不过，顾异并不知道的是，就连2000摄氏度这个数值，都还是黑人谎报的…… 黑人摩根能真正控制的最高温度，大概是1000多度出头。 顾异要是真的这个真实情况的话，可能会把头笑掉…… 就这样，黑人摩根本来是想报出自己的实力来，唬一下对手，却给平白给顾异添了一股老狗一般的沉稳劲头来。 惨。 这他得找谁说理去？ “这一种蛛丝的确不可以耐高温。”顾异这样讲着，毫不手软地拉开了右手上一次性手炮的保险，“但我也没打算用蛛丝跟你打。” 轰！ 一道碗口大小的光束从顾异的掌心冲击了出去，他瞄的很准，这道手炮光束径直就轰在了黑人的胸口位置。 由于这一下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没有防备的黑人就像是被狂风扯起来的枯叶，向后飞出了好远，摔进了他后面的楼梯间里。 “星河，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右手的手炮冒着青烟，顾异把左手还未用的手炮抵在身前，对准了有些暗的楼梯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主人，星河认为，以你手心那个武器的威力，即便对方是一头野牛的话，也没有什么存活的可能。”星河这样讲着，不过仍然控制着微型无人机飞进了楼梯间进行查看。 “野牛可比这些家伙好对付多了。”顾异没有放松警惕。 “主人，单用摄像头来看的话。”无人机在星河的控制下，在楼梯间里飞了一圈，“对方的左胸口被贯穿，应该符合你们人类的生命体征停止的状态。” 无人机上现在拢共也就搭载了摄像和窃听的装置模块，让星河单凭这两个模块去判断生命体征的话，还怪难为它的。 如果顾异以后能给它连接上热量传感、微振动传感之类的模块装置的话，再让它做一波战场验尸官，星河可能会得心应手的多。 “左胸被贯穿吗？”听了星河的话，顾异这才直抵着左手，亲自走进楼梯间查看。 正如星河所说，黑人摩根中了一发加大火力版本的手炮，现在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 左胸被贯穿，就意味着心脏被贯穿。 研究过一段时间绝境病毒的顾异，很清楚该怎么处决一个病毒携带者—— 只要让对方受到足够大的伤害，大到能在一瞬间生命体征骤停的话，他们的身体就来不及再进行自愈了。 心脏贯穿，显然符合上述条件。 所以，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数量顺利－1。 顾异把右手的一次性手炮取下，重新装戴了一枚新的上去，至于用过的那发，也是放进口袋转好，准备带回去集中处理。 顾异可不想把任何有丁点价值的东西，落在敌人的基地里。 “顾异，我想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耳机那头，韩瞳的声音传过来。 从顾异决心重返赤狐基地开始，韩瞳就一刻不停的在忙碌，她在试着分析赤狐实验基地数据库中一切有价值的数据。 希望借此找寻一些对顾异有用的信息。 在韩小姑娘看来，既然顾异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她就不会再去阻止。 她所要做的，就是坚定的和顾异站在一条线上，竭尽自己所能去协助顾异，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 “你找到了什么？”顾异一边开口，一边跟着星河控制的无人机朝着一号路方向移动。 “有一个非本地的代理程序，它对赤狐实验基地的数据库有着极高的控制权限，而且赤狐这边明显跟对方有过交流……”韩瞳那边敲键盘的声响不断。 按照韩瞳的说法，有远端的代理程序可以控制赤狐实验基地的话。 那么控制这个代理程序的人，就和韩瞳现在的状态很像。在家一键办公，就可以控制和了解这个实验基地。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韩瞳鸠占鹊巢，暂时抢了这个位置。 “也就是说，这个代理程序的背后，很可能是犬牙组背后的大势力？”顾异把韩瞳的话听的很明白。 “嗯，我在尝试，找到他们。” “小心点，不要暴露你自己的位置。”顾异多提醒了一句。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阴险的。”顾异的关心，让韩瞳想起了之前被他摆了一道的恐惧，不满的小声嘀咕。 不过，吃一次亏是有些好处的。 因为韩瞳现在的操作，明显更加的谨慎了。 067 红翼的坚实防守 “所有你大概需要多久能摸到对方的底细？”耳机那头，顾异的询问声，他此刻的呼吸比较短促，估计是在跑楼梯之类的。 “需要一点时间破译，但不会太久。”韩瞳紧锁着眉头，敲击着键盘，“反正无论任何也不会比当初破解你的加密代码花的时间要久。” 说起来，当初破解顾异的代码，韩瞳花了足足7天，吃尽了苦头。 不过对于韩瞳这句话，顾异那边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的呼吸声也不再急促，反而是一种屏息的状态。 “顾异？”韩瞳一面喊顾异的名字，一面看向了右上方的一个显示屏，那里是微型无人机所拍摄的影像转录画面。 画面正在拍摄的是3号楼大厅的出口位置，那里的玻璃大门还是破碎的状态，识别度很高。 在大门的位置上，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肉山一般的男人，带着熊一般汹汹气势。 这个熊男也算得上顾异的老相识了。 在熊男的右侧，还站了四个安保人员，看起来还蛮面熟的，就是一开始看守3号楼大门的那几个猛男。 不要问为什么不是五个人。 因为那个挨了顾异从天而降一脚的安保猛男，伤的太重，提前退场了。 这四个安保人员，手里面拿着的已经不再是电棍，而是鸟枪换炮，变成了四柄m1911手枪，漆黑的枪口全都对准了顾异。 在禁枪严格的首护区，这已经是不小的火力了。 “顾异……”韩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就好像那四柄手枪对准的是自己一样。 “做主线任务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小插曲，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吧。”顾异的声音终于从耳机那边传过来。 还是那种风轻云淡，吊儿郎当的语调。 如果韩瞳不是亲看见了那个熊一样的男人和四柄手枪的话，没准还真会相信顾异遇上的只是小插曲而已。 关心则乱，现在这个时候，韩瞳哪还可能真的像顾异讲的，再去继续她的工作。 砰！砰！砰！砰！ “你……”韩瞳可能还准备再讲些什么，但直接就被连续响起的枪声所打断。 主角先发表个八百一千字左右的战前感言，然后敌人耐心且有礼貌的听完后，再统一发动攻击。 这种情景，只会在电视剧里面出现。 枪声响彻，微型摄像机的镜头也变得极其不稳定，似乎是星河在控制着无人机进行快速的移动。 韩瞳有点慌乱，但她讲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讲什么都没有用。 “韩小姐，主人他没事。” 最终，还是星河不紧不慢的电子腔，给韩瞳吃了颗定心丸。 如星河所说，顾异的确没事。 此刻的顾异，面对四支m1991的咆哮喷射，只做了一件事情。 他及时的将红翼的钛金羽翼拉动，耸立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红翼飞行装置，它的风翼本来就不小，再加上顾异制作的这个，当初为了多加两组升力风扇，还特意加大了羽翼的面积。 所以，红翼翅膀耸立在身前的时候，完全挡住顾异绰绰有余。 啪、啪、啪、啪。 钛合金的硬度可不低，子弹打在红翼的翅膀上，全都被抵挡了下来。至于顾异，毫发无损。 一轮射击完毕，那四个安保人员一时间都射空了弹匣，现在都不得不着手换弹。 不过，顾异显然没有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那本来紧紧闭合在身前的羽翼在这一瞬间张开。 钛金的羽翼之下，是直伸右臂，掌心大张的顾异。 “我的回合！”顾异快速瞄准了那四个站在一块的喽啰。 哒。 一次性手炮的保险被拉开，一道致命的光束从顾异的掌心冲击了出去。 这一记手炮，准确的轰击在了那四个持枪喽啰的中心，把这四个还在换弹的可怜虫炸得四散开来。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两个喽啰单场就咽了气，剩下两个一时间也是战斗不能。 就连边上没有直接被轰击到的熊男，也是被光束的余震冲击扑倒在了地上。 很漂亮的一击。 不过，有一点顾异没有太料想到。 那个被震到的熊男，感受到了手炮的强大威胁，似乎爆发出了不小的潜能来。 他的身体迅速就变得通红，火星撩动，那仿佛是红烙铁一般的巨大身躯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朝着顾异就奔袭了过来。 熊男那毛熊一般的巨大身躯，加上浑身火光，让他跑动起来有些像……安妮的提伯斯。 顾异不敢怠慢，左手的手炮迅速瞄准，并且拉开了保险，在熊男距离他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位置下，耀眼的光束再次从顾异的掌心射出。 这一次，顾异瞄准的还是胸口。 不过，瞄准和击中是两个概念。 虽说顾异打移动的靶子这一炮，很准很稳，但无奈的是，熊男并没有安安分分敞开胸膛等着顾异处决，在顾异抬手的瞬间，他就把自己的右手臂抵挡在了头胸之前。 所以，顾异这一手炮，其实是打在了熊男的右臂之上。 手炮光束的威力一如既往的大，熊男被轰的后仰飞出，整只右臂也是截断见骨，伤得不轻。 这边顾异本人，由于距离太近，同样受了光束冲击的影响，被撼动倒地。 同样都是倒地，先爬起来的却是受了重伤，但貌似小宇宙爆发的熊男。 他迅速就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右大臂以下空荡荡的，还带着巨大的创口，这个伤口此刻正涌动着炙热的红色。 有熔岩一样的物质从他通红的伤口处渗出，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新长出一条右手来。 不过，熊男还没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健全，挥动着仅剩的壮硕左手臂，就又朝顾异扑了上来。 那一只铁钳般的左手，炙热通红，就像在炭火里面烧过的烙铁，朝着顾异的面门抓下来。 “这家伙，也太妖孽了一点吧！？”顾异还倒在地上，现在要飞起来逃生的话，实在是太难操作，没什么可能性。 关键时刻，他再次把红翼的钛金翅膀闭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哐！ 熊男通红的左手砸在了钛金羽翼之上，与此同时，他的大半个身子也顺势扑压到了顾异的身上。 四五百斤的强人锁男。 也就是顾异这种被血清强化过的体质，要换一般人，那是真的顶不住。 068 你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 熊男的左手紧紧扣在钛金羽翼上，似乎想直接把这碍事的金属熔化。 在熊男他所掌控的高温之下，羽翼上的太阳能接受器和聚酯薄膜都被损坏了一部分。 哦，还有顾异的那个妈惹法克侠的头套面具，头套之上神盾局长的威严样貌早就扭曲无法辨认。 因为炙热的高温就在面前，这个不知道是橡胶还是硅胶制成的头套，已经开始变得软塌塌的，一副就要融化了的样子。 不过，至于关键的钛金肋骨，只是被烧灼的发红，丝毫被没有熔断的意思。 “这家伙，手上的温度上不了1700c吗？”钛金的熔点差不多在1600c多一些，见钛金未熔，顾异的心里也多少有了点低。 “死吧！死吧！你的武器不是很厉害吗！”熊男按着顾异，开始咆哮起来，“不要以外我看不出来，那个东西，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哦？何以见得？”顾异的声音从金属羽翼下传出来。 因为飞翼挡着，熊男看不见顾异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干嘛。 “呵，你的第二次攻击，侧过了身使用左手，这个动作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要知道，以你当时的角度，继续用右手射击才是最顺畅的姿势。” “如果你用的是右手，省下了零点几秒时间，我可能就冲不到你身前，也许你就不会倒地，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会改变。” “但你做不到，因为你右手的武器，在使用过一次，就报废了！我说的对吗？只会躲在面具后面耍小聪明的废物！一切都没有逃出我的预料不是吗！” 熊男兴奋地叫喊讲解着他的精妙发现，他的手钳在红翼两翅的交汇处，越来越用力，随时都有可能把翅膀掰开来的样子。 “没想到你看起来不大聪明的身体下，脑子还挺好使。”还是羽翼下顾异的声音，他把“好使”两个字咬的很重。 唰！ 在这个时候，红翼装置的合金羽翼骤然张开，不过这不是熊男掰开的，而是顾异主动打开的。 因为羽翼的突然扇动，熊男的身体微微后仰，本来握在上面的手也被甩到了身子的一侧。 对于顾异而言，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熊男洞门大开的机会。 “还是有一点你没有预料到的。”钛金羽翼之下的顾异，现在正是右臂直伸，手掌张开的姿势。 这是使用手炮的瞄准姿势。 哦，不对，其实都这么近距离贴脸了，根本就不需要瞄准。 哒。 保险被拉开。 一道冲击光束，从顾异的掌心喷涌而出，直射向熊男的胸口。 结局不需要多讲，依旧是心脏所在的左胸口贯穿，熊男生命体征骤停，即便是绝境病毒也回天无力。 那如毛熊一般庞大的身躯沉沉的后仰轰然倒地，没了半点气息。 顾异推开凉透了的熊男，跌跌撞撞爬起来，嘴里的功夫也没落下，张口就鞭尸：“谁给你勇气去相信我只有两发手炮的？燕双鹰吗？” 你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 嗯？ 很显然，顾异刚刚在钛金羽翼的包裹之下，完成了新的手炮的穿戴。 虽说完成了对熊男的反杀，而且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反杀。 但说实在的，那么近距离的巨大光束冲击力反馈，还真有够他受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位置一样。 也得亏顾异是高仿超级士兵的强化版肉体，血比较厚，抗性比较高，换做是别人的话，早就昏厥过去了。 “顾异？”韩瞳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那头传过来。 在大洋那段的韩瞳，刚刚通过微型无人机的实况转播，提心吊胆地看了顾异vs熊男的全过程。 “我没事。”他把已经软掉，黏在脸上的头套摘下，随手揣进兜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仿佛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都呼出去。 “嗯，我知道。”韩瞳的声音软乎乎的，因为刚刚看担惊受怕地看着顾异战斗，她现在还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顾异没事，但她就是想第一时间和顾异说上话。 顾异：“韩瞳，继续去找犬牙组背后的势力。” 韩瞳：“哦。” 顾异：“星河，前面带路去1号楼。” 星河：“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 顾异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对于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找到韩瞳的妈妈。 从目前经历的战斗来看，这个赤狐临床实验基地里面的配置，和顾异之前所想的差不多。 绝境病毒的携带者只是个别，绝大多数人还是普通人。 这样看来，顾异自认为自己优势还很大。 他一共除掉了两名病毒携带者，用了四发手炮，目前还剩整整十炮的输出余地。 保守估计，再处理两三个病毒携带者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而且，肯定不是所有的携带者都可以像熊男那样子临场爆种的。 “那个花臂女，还有那个没真正见面的小田切泷，他们两个估计也是绝境病毒的携带者，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这个实验基地。”顾异一边自语，一边给自己换上了两发新的一次性手炮。 “1号楼的话，走这一边，主人。”星河操控的无人机在前方带路。 顾异离开3号楼的大厅，助跑两步，张开飞行翼，破空起飞。 先前，熊男的确损坏了红翼的一部分太阳能接受器薄板和聚酯薄膜，不过红翼还远没到报废的地步。 红翼飞行的依旧迅速，顾异凭借星河给的无人机反馈，很快就在1号楼附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降落。 “星河，让无人机先进去打探情况。”顾异一落地，收起飞翼就开始指挥。 无人机如顾异所愿进了1号楼。 “1号楼里会是什么情况呢？”顾异在外边隐蔽自身的同时，耐心等待，要不了一会，星河就会为顾异带来大楼里内的情况通报。 1号楼和3号楼一样，都有着地下的空间。 3号楼的地下是用来做绝境病毒实验，以及收容特殊志愿者的。 那么同理分析的话，1号楼的地下估计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可能是，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和实验基地主脑的藏身地之类的。 骂人先骂娘，擒贼先擒王。 目前来看，如果能击败这个实验基地主脑的话，不愁救不出韩瞳妈妈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基地的主脑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其实在顾异的心里面已经多少有了数。 “赤狐的老总，林窈心的爸爸。”他自己喃喃，“林宏远。” 林大小姐疑似携带绝境病毒，而犬牙组的人和赤狐集团又住同一个窝，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这整件事情背后，要是没林宏远的份，那才叫有鬼。 “所以我今天为了韩瞳的妈妈，可能要去打林窈心的爸爸？”星河还未给任何反馈信息，顾异那好不容易放空一会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 069 救援 “1号楼！入侵者闯入了1号楼！支援！请求支援！” “他是顾异！夫人要找的那个男人！” “当心！他可以喷射出白色的丝线来！见鬼，他简直就像蜘蛛侠一样……” “拦住他！等会！他……他还会飞！” “该死！在楼道里面堵住他，你们手上的乌兹枪是烧火棍吗！” “……” 花臂女现在所佩戴的通讯装置，接通的是基地的公共频道。 所有原犬牙组成员，现赤狐实验基地安保人员都可以在这个频道讲话。 由于入侵者顾异的闯入，现在这个频道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 而且从这些喽啰们的交流可以判断出来，面对顾异一个人，这些安保人员的劣势很大。 花臂女只是听着这些慌乱的交流声，什么都没讲，也什么都没做。 “轰！！！” 公共的通讯频道里面，突然传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很显然，这并不是几柄乌兹冲锋枪能够搞出来的动静。 也就是说，这八成是那个顾异的手笔。 在轰鸣声过后，公共频道里面暂时陷入了死寂之中，只剩下了微弱的电流声。 花臂女把通讯的频道进行了切换，换成了他们犬牙组“高层”交流的私频道。 在这个频道里面，黑人和熊男已经许久都没有发过言了。 说起来，他们最后的发言都有些类似，都是类似于：“发现了闯入者，给我五分钟，就能将对方击毙。” 目前看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好像是被那个顾异给击毙了。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上次在江大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卵用没有的弱鸡，现在就能单枪匹马把基地搅个天翻地覆……难怪，那位夫人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花臂女自言自语。 “杜璇！你听得见吗？”频道里面传出了小田切泷的声音，“他们两个呢？” “不知道，可能着了那个顾异的道了吧。” 小田切泷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又有声音传过来：“入侵者确认是夫人要抓的那个顾异了吗？” “应该吧。” “杜璇，今天晚上的最后一起爆炸对夫人来说至关重要，我抽不出身回来。你一定要拦住那个顾异，最好要抓活的，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小田切泷这样讲着，随后就切出了频道。 他今晚会很忙。 “好的，泷。”明知道小田切已经听不见自己的讲话，但花臂女还是这样讲道，随后，她关掉了通讯设备，目光闪动，“可我，并不想看到夫人高兴啊。” …… 1号楼，通往地下的楼道里面。 顾异快步踩过阶梯，向着幽暗的地下前行，在他的身后，是横七竖八，以各种姿势倒着的安保猛男们。 “没想到，打这帮喽啰还用掉我一发手炮。”顾异一边自我检讨，一边给自己右手用过的手炮换新。 “主人，面对六个手持冲锋枪的敌人，按照星河的分析，毫不犹豫地抬手一炮才是最优的应对措施。” 星河一边控制着微型无人机在地下二层探索，还一边和还在楼梯间的顾异搭话。 看起来，星河似乎入门了一点作战的辅助分析功能。 以后顾异给它专门优化一下这个模块的话，说不定星河会是顾异在战场上的一个好帮手。 顾异：“先不讲这些，这里的地下二层有什么？有没有留着平头的青年，或者当初想要把你掳走的花臂女？” 星河：“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星河发现了一个女孩，用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很漂亮的一个女孩。” 正在认真敲键盘的韩瞳：…… 她抬头朝右上角那个显示屏看了一眼，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中，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你有一个发现美的摄像头？”顾异反问星河。 星河回答的倒是一本正经：“主人，地下二层有非常多的小房间，而这个女孩被囚禁在一间设施极好的房间里面，她对实验基地而言应该很特殊。” “设施极好，对赤狐特殊的女孩？”顾异隐隐约约想到了某人，“带我过去吧。” 1号楼的地下二层。 这里看起来很空旷，没有什么人活动的样子。 顾异之前一路从楼上下来，所到之处全都是有安保猛男们列队欢迎，激情问候的。 现在这里突然这么冷清，还真让做好了战斗准备的顾异有些无所适从。 “这边，主人。”星河操控着无人机从不远处飞了过来。 在星河的带领下，顾异来到了那个“特殊女孩”的豪华牢房之前。 “林大小姐。”顾异通过了房间外面的大窗，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林窈心，赤狐老总的女儿，这身份能不特殊吗？ “顾异？！”相比顾异的一脸理所当然，房间里面的林窈心显得震惊多了，“在这里制造混乱的人是你？你从他们的手上逃出来了？” “不能说逃出来吧，他们压根就没有抓到过我。”顾异两手一摊。 emmmm……其实准确点说，应该是犬牙组只抓到过顾异一小会？ “韩瞳，你可以把这扇门打开吗？还有林大小姐脚上的镣铐，看起来也是电子设备。”顾异向韩瞳求助。 在见到林窈心的这一刻，顾异的想法就很简单——把她救出来。 林窈心先前帮助过顾异很多，而且在江大事件中，严格意义上来讲，顾异还欠了她一条命。 “好的，我已经锁定到这个房间了。”韩瞳很快给了回应。 啪嗒。 几乎就是下一刻，无论是房间的电子门也好，还是林窈心左脚上的电子镣铐也好，全都被顺利解开。 “你怎么做到的，或者说，你们……？”林窈心从囚禁了她快一个月的房间内走出，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困惑，“还有你的身上那个金属背包……” “别管这么多了，等我们逃出去以后，有的是机会谈天说地。”顾异摆了摆手，“林大小姐，你知道这里谁管事吗？除了你以外，我还要再带一个人出去。” 林窈心只是摇头：“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只在今天见到过一个纹着花臂的女人。” “那个花臂女，她果然在这里？” “呵呵呵。”顾异的话音才刚落下，就只听见一阵柔媚入骨的娇笑传了过来。 林窈心“总统牢房”的左手边第三间的小房间，门忽然被打开来，笑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花臂女？小帅哥，这就是你对我的称呼吗？总感觉，不是很礼貌呢。”花臂女慵懒地从房间内挪步出来。 她，一直都在这。 070 正确的选择 顾异：“星河，你不是说试图掳走你的花臂女不在这吗？” 星河：“主人，星河采取了较为严谨的说法‘暂时没有发现’。同时，只搭载了拍摄与窃听模块的无人机也是造成判断局限的客观原因之一。” 顾异：“你讲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 人机主仆试图分锅。 不过星河的话，在场只有顾异一个人能通过蓝牙耳机听见。 所以，本来挺诙谐的人机相声的艺术表演，在花臂女和林窈心看起来，更像是顾异奇怪的单口相声。 “好了，你滑稽的表演该谢幕了。”花臂女没有对顾异表现出过多的耐心来。 她站在原地，身体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炙热，火星燎动，眼睛里面已经看不见眼白与瞳孔，只有跃动的烧红色。 绝境病毒的力量在她的身体之中呈现，下一秒，她就朝着顾异冲了过来。 平心而论，从一个男性的视角出发的话，花臂女的身材是非常不错的。水蛇腰，蜜桃臀，露脐的背心还把她腹部的马甲线很好的展露了出来。 总之，一看花臂女的身材，就是那种健身很有成效女性该有的样子。 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健身的原因，花臂女的奔跑速度非常快。 等会。 不对！她有点快过头了…… 花臂女爆发出来的奔跑时速，感觉比起顾异这个高仿超级士兵都不遑多让。 “她的身体机能绝逼是强化过的！”顾异来不及细想，右手瞄准，一发掌心炮就轰了出去。 μ子在手部汇聚，形成巨大的排斥力量。 这股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集结，形成了一道冲击光束。 轰！！！ 光束径直的朝奔跑的花臂女射去。 而花臂女只是灵巧的跃起，腾移，之后又落地，动若脱兔。 在她的这一下灵巧闪避之下，顾异用的得心应手，之前命中率一直是百分之百的掌心炮，就这么脱靶了。 这一炮只是打在花臂女身后的地面上，打得碎石屑四散飞溅。 “只是这样吗？”花臂女在躲过一击之后，还有闲心来了一句嘲讽。 单凭肉身反应就躲过了掌心炮，花臂女的身体机能强化要远超过先前的黑人和熊男。 顺带提一句，黑人和熊男的身体机能强化幅度，在顾异看来，无线趋近于零。 所以，很有可能，花臂女身上带着的绝境病毒，是低配20版本的，比黑人和熊男的要强上不少。 现在花臂女和顾异还有一点距离，这个距离之下，凭顾异的反应能力还是可以做一下补救措施的。 眼下，顾异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左手手炮瞄准，再开一炮。 还有一个是直接拉开红翼开关，借助飞行翼和花臂女拉开距离再作计较。 如果顾异只有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会选择第二个方案的。 不过现在，林窈心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要是飞起躲避的话，就意味着把林大小姐陷于危险处境之中。 “不过，林大小姐真的需要我保护吗？”顾异刚抬起了左手瞄准，一股炙热无比的高温就从他的身后传来。 站在顾异后边的林窈心，此刻身上同样是赤红色涌动，周身围绕着火星。 还未等顾异拉开左手手炮的保险，林窈心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直接迎上了花臂女。 林大小姐，还真就不需要顾异的保护。 砰！ 从顾异目前的视角来看，就只看见两个浑身蛮火，散发着高温的女人，带动着周身的火星和燥热的空气，冲撞到了一起。 由于两个人身上都闪着堪比白炽灯的亮光，她们冲撞在一起的时候，顾异还真看不清具体是谁的哪个部位撞到了谁的哪个部位。 反正满眼都是圣光就是了。 在这一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两女就缠斗在了一起，不是那种拉头发，扇耳光的女人打架。而是真实的你一拳我一脚，招招到肉的硬核格斗。 曼妙的身材曲线，凌厉的拳脚招式，炙热的高温以及躁怒的空气，还有二人身上闪动的该死的圣光。 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至于顾异，他的身体机能方面虽然不会输给面前神仙打架的两个女人。但问题在于，这两人都带一个高温灼烧的buff，而顾异可没有。 他要是肉身上去参战的话，非糊了不可。 再加上蛛丝还不耐高温。 一次性手炮的话，由于林窈心和花臂女缠斗的身体接触实在太多频繁，而且姿势还多变。 顾异真的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能打出“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这样华丽的乌龙操作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 顾异现在帮不上半点忙，只能干瞪眼。 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启动红翼上升了四五米的高度距离，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两个女神仙的什么aoe技能波及到。 “顾异，我想我破译了他们交流的一段音频。”韩瞳的声音。 这个大洋上的天才黑客少女，终于通过赤狐实验基地服务器里面那个神秘代理程序，找到了点什么。 “关于什么的？”顾异从下方焦灼的战况中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出来。 “犬牙组被指定的下一个爆炸袭击地点，是位于首护区江城中心的合纵板块理事府。时间是，今天晚上的12点整，也就是距离现在的，40分钟以后。” “理事府？今天晚上？”顾异诧异的把韩瞳话中的重点词重复了一遍。 这帮人居然想明目张胆袭击总理室的住地？ 顾异没有刻意的降低声音，他的这句话，下方还在火热交战的两个绝境病毒携带者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也正因为顾异这一句话，二女的战斗暂时中止，并且拉开了距离。 “理事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谢幕爆破？”林窈心对花臂女之前说过的话记忆犹新。 “呵呵，这个顾异小哥，倒是很有本事嘛，我有点喜欢他了，这也能打探出来？”花臂女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朝着浮在空中的顾异，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来。 “你就这样承认了？你……果然是觉得你们做的事情，是应该被阻止的吧？”林窈心看向花臂女的目光有点复杂。 “随便你怎么想。事实是，单凭你们，根本阻止不了什么。”花臂女对林窈心的观点，始终不置可否，脸上的神情叫人琢磨不透。 林窈心盯着花臂女开口，不过这句话，是说给顾异听的：“顾异，把这里交给我。” 顾异只是冲着林窈心点了点头，扇动着飞行翼，迅速就从1号楼的地下二层飞离开来。 林窈心和顾异有一点很相似，他们都有一个极理性的脑袋，都能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抛去杂乱念头，做出最优的最正确的选择来。 阻止犬牙组炸毁理事府，这无疑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了。 071 理事府 顾异着急赶往理事府，其实还有一层考虑。 关于韩瞳的妈妈韩舒婉。 赤狐基地里面已经搜寻过一番，但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顾异有一种感觉，韩舒婉八成已经不在基地之中了，很有可能她现在就在去往理事府的路上。 天下反派一般黑。 犬牙组制造爆破的形式，很大几率跟《钢铁侠3》里面差不多——以绝境病毒携带者的自爆，作为“不是炸弹的炸弹”使用。 今晚犬牙组要炸理事府。 而韩舒婉，被标记成“特殊志愿者”，还在偏偏这个时间点被带离基地。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不安。 “韩瞳，理事府的事情，要马上通知给江城地方的治安局，以及同盟会的调查事务所！”顾异控制着红翼，从1号楼门口一飞冲天。 刚刚从地下二层往上冲的时候，顾异倒是遇见了几个安保人员，不过在他的蛮力以及蛛丝之下，都被砍瓜切菜般的放倒，起不了多大威胁。 “我已经在做了。”韩瞳如是回答。 而且，在匿名通知有关部门爆炸通知的同时，韩瞳还多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将地下二层的所有监控，全都调到左上角的一个显示屏里面。 赤狐实验基地里的所有监控摄像头，现在都处于基地自身无法查看，但韩瞳可以任意调控的状态。 韩瞳觉得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帮到那个叫林窈心的小姐姐…… …… 合纵板块的理事府，位于首护区江城的市中心。 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城人，顾异自然是知道理事府该怎么走（或者说怎么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那里。 所谓的最短时间，大概是20分钟左右，在此之后，全速飞行的顾异赶到了理事府的附近。 在这次郊区飞往市区的路途中，顾异有意飞的比较高，再借着夜色的掩护，有效避免了—— 被人看见，被人拍下，再被人传到网上，成为明天围脖的热搜话题，成为新生代流量网红……等等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在理事府顶，有一座很高的钟楼，有些类似于江城的地标，远远就能望见，还蛮显眼的。 顾异就准备在那上面降落。 “主人，理事府的附近会有爱星者导弹之类的防空装置，专门用于击落我们这些不明飞行物吗？”跟顾异同行的，还有星河控制的无人机。 “理事府里为什么会有爱星者导弹？”顾异有点摸不着头脑。 “星河刚刚在韩小姐的计算机里面做了一点关于理事府的攻略，爱星者导弹这个情报，是热心网友告诉我的。” “……沙雕网友们的话不要信，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告诉你，理事府里面藏着野生的蒜头王八。”顾异翻了个白眼。 “所以，网友们说的话都是假的？”这倒是星河第一次接触“谎言”的概念。 对于一个ai来说，这不是很好理解。 “也不全是，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了，希望你上网冲浪的时候可以自己辨别言论真伪。”顾异收缩起背后的飞行翼，完美落入到了小钟楼中去。 “好的，主人，星河会尝试。” “闲话时间结束，星河。”身处钟楼位置的顾异，借势稍稍瞭望了一下，“理事府一共有两个进出口，我在钟楼上可以看见北边这个，你控制无人机到南边那个蹲着。一旦发现有可疑的小平头出现，马上一级戒备！” “好的，主人。” 无人机在星河的控制之下，从钟楼飞离出去…… 现在的时间是11:45。 整个理事府还很平静，丝毫没有要发生大事的兆头。 天上的月亮正被黑云一点点覆压蚕食，直到最后，银白色的月光完全被黑色包裹住，一丝一毫都泻不出来。 “不对……好像有点不对劲，整个理事府，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钟楼上蛰伏着的顾异，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主人。”耳机那头，星河的声音，“网友说理事府作为总理事的府邸，戒备森严，普通人在正常情况下根本进不去，这是真还是假？” “这是真。”顾异借着高处的地势，小心环伺过大半个理事府。 真的很不对劲。 “既然如此，主人。”星河的电子腔一字一顿，“那么就是理事府中出了异常情况了，星河探查了南边，这里的安保力量太少了，完全到不了森严的程度。” 星河反应的异常是切实存在的，因为不单单是星河蹲守的南边，顾异在留意的北边也是一样。 平时应该是警备森严的理事府，今天的安保力量好像显得异常的松散，难怪整个理事府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犬牙组，或者说犬牙组背后的组织，该不会渗透到理事府的安保体系里去了吧？”顾异有些不安。 很熟悉的不安感。 上一个顾异见过能把渗透作战玩出花来的反派，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九头蛇组织。 但愿只是顾异多想了。 “主人，星河这边有情况了。”星河的声音又传过来。 “说。” “有一辆六菱宏光停在了马路的对面，车上下来了7个人，经过初步确认，主人留意的小田切泷与目标人物韩舒婉均在其中。他们径直通过了南出入口，安保人员没有任何阻拦。” 星河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它只是在阐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过同样一直在线，但没怎么发言的韩瞳，此刻不可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之前韩瞳虽然一直没有讲话，但顾异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她那里键盘敲击的声音，一刻不停。 这个声音，表明了韩瞳正在电脑前努力着，试图找到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帮助顾异。 不过就在星河讲到韩瞳妈妈名字的时候，耳机那头敲击键盘的声音，停滞了大概有半分钟之久。 半分钟过后，韩瞳仍然没有讲什么，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敲击声，比起之前还要大了几分。 这一份沉默之后，是韩瞳对自己情绪的压抑和隐忍。 她不希望自己表露出任何会干扰顾异行动的情绪来，她不想拖顾异的后腿。 韩瞳现在希望自己能有用，哪怕只是给顾异帮上一点点忙也好。 “韩瞳，我会把你妈妈安全带出来的。”顾异当然是注意到了韩瞳的情绪。 “……顾异，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 韩瞳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听得见韩瞳小小的，明显在克制，却还微微发颤的声音。 “韩瞳。”顾异把语调放的很柔和，同时站上钟楼边缘，启动了红翼，“我会把你妈妈安全带出来的，相信我。” 沉默。 “……好。”韩瞳的声音还是小小的，但不再颤抖。 072 怪枪 江城。 爆炸事件调查组驻首护区临时办公室。 顾明哲在这时候，正忙的焦头烂额。 通过调查他已经了解到赤狐实验基地的地址，并且初步把这个地方判定为犬牙组在首护区的匿藏处。 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在今天晚上，顾明哲带领的调查分组就会对赤狐基地有所动作。 不过，就在行动开始之前，顾明哲却突然接收到了网络上一位匿名热心群众的举报信息。 该则信息明确说明了，在今天晚上的12点，犬牙组将会袭击理事府。 袭击理事府，这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 “还没有找到吗？” 在顾明哲的面前有三个信息技术人员，都对着电脑一顿操作，尝试找到那条匿名举报信息的来源。 “boss，锁定不到对方的信息，ta就好像是一个网络上的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说话的那个技术人员苦着脸，一筹莫展。 这三个技术人员，在进入同盟会调查事务所之前，都是响当当的互联网黑客。 很难想象，连他们这种高玩都锁定不了这位热心网友的信息。 “也就是说，你们找不到ta对吧？” “……暂时。” “知道了。”顾明哲点上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如果我能把这个发匿名举报的人吸收到组织里面，你们三个就都可以下岗再就业了。” 咚咚。 敲门声。 办公室的门口站立着一个穿制服的干练女青年，她在向顾明哲点头示意之后才开口：“boss，去往赤狐临床实验基地的行动，已经准备就绪。” 这个女青年叫陈有恩，同盟调查事务所的六级特工，枪械和体术水平全是一流，是顾明哲重点培养的心腹。 “理事府那边联系过了吗？” “那边说一切正常。” 同盟调查事务所是蓝星同盟的直属机构。 而同盟之下的四个板块，说是统一，但一直都处于各自为政的状态。 这种情况之下，同盟和下面四个板块之间的关系，必然是微妙的。 简单点来讲，就是同盟名义上有管理四板块的权力，但各个板块对待同盟的管理，会采取怎么样的应对措施，很难说。 同盟与板块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 同理，同盟的权利机构调查事务所，与板块的最高权利机构理事府之间的关系，也必然是微妙的。 顾明哲真的很烦这些政客搞出来的让自己行动掣肘的东西。 他沉吟了一会：“有恩，你和苏岩带一小队人去理事府，顺便联系当地的治安局配合你们行动。” 苏岩就是顾明哲身边的那个助手。 “那赤狐的实验基地那边？” “那边我去。”顾明哲掐灭了烟。 …… 理事府，钟楼。 “主人，所以我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你用无人机悄悄跟随着小田切泷，我们先等一小会。” 顾异还蹲伏在钟楼的扶栏边缘，金属羽翼垂在他的身后，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等待猎物的巨大鹰隼。 “所以，就是没有计划？” “闭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此刻，小田切泷他们出现才刚一小会，整个理事府还是很安静，安静的可怕。 顾异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冒然行动的。 理事府今晚的防守虽然松散，但顾异这么大一个鸟人明目张胆低空滑行的话，一定会成为安保力量活生生的移动靶。 “主人，我们在等什么？”星河就好像十万个为什么。 “等他们打起来。”对于目前的局势，顾异还是很有耐性的样子。 目前的情况来看，理事府的安保力量受到犬牙组的渗透已经是实锤了。 但即便如此，顾异相信理事府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沦陷的。 理事府里面现在一定有着两股势力，一股是犬牙组的渗透势力，具体规模未知，但从他们能影响今晚的安保配置这一点来看，规模应该不会小。 而另一股势力，就是纯粹的理事府势力。 渗透势力潜伏了那么久，在今晚要搞大动作，那么只要理事府势力反应过来，双方必有一战。 而顾异就需要等到这个时候，只要有混乱，他就有机会。 有耐心的猎手，运气都不会太差。 在这个时候，在顾异盯梢的北出入口这边，也有了情况。 有一大队穿着制服，一多半看起来好像还是治安员的人，来到了北出入口之前。 其中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干练女青年，她的右手上还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顾异大致可以看见为首的女青年出示了证件以后，似乎还是受到了理事府安保的阻拦。 于是，双方的出现了争执。 具体吵了什么，顾异就听不清了。 这场争执大概进行了三分钟左右，争执结束的原因，是那名女干员迅雷不及掩耳地掏出手枪直抵在了对面的脸上。 “真是好狠一女的。”顾异在高高的钟楼上感叹。 就这样，新出现的这队人马，也进入到了理事府中。 之后，大概又了五六分钟，理事府之中，传出了第一声枪响。 接下来就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本来是死一般沉寂的理事府，好像是活过来了。 “轮到我们了！”顾异伺机而动，从钟楼之上腾起，利用红翼滑翔而下，“星河，带我去找韩瞳的妈妈！” …… “苏岩、许阳、安娜！你们去确认总理事的情况！”陈有恩跑在理事府二层的大回廊之上，对着佩戴的通讯装置喊话。 “其余人，搜索整个理事府，务必找到所有的绝境病毒携带者！” 陈有恩只有一个人，刚刚爆发的那起小规模抢战，把她和队友们冲散了开来。 不过她此刻并没有急着回去找自己的队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有恩之前提着的银色手提箱已经不见，右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奇怪枪支。 这柄怪枪看上去有些像狙击枪，通体都是银色的光泽，看上起有一种跨越时空的科技感。 在枪支的末端是一个透明的晶管，里面装满了绛蓝色的溶液，这些溶液好像就是这柄枪的“子弹”。 跑到了回廊的尽头，陈有恩的脚步慢了下来。 在过道的那边，阴暗的角落里，正蹲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佝偻着身子，微微抽搐，嘴巴大张，极尽痛苦的样子。在他的浑身，还可以看见炙热的赤红色，以及撩动的火星。 刚刚陈有恩在追逐的就是这个男人，很明显，这是一个绝境病毒携带者，而且，处于爆炸的边缘。 “抓到你了。”陈有恩朝男人举起了手里的怪枪。 073 三年又三年 “离开！”那个通身赤红的男人朝着陈有恩，发出囚兽一般的低吼警告。 不过，陈有恩不为所动。 她稳稳的持起手里的银色大枪，瞄准了男人的脑袋。 砰。 这支怪枪发生的声音并不算太响。 枪声响过之后，那个通体赤红，就快要爆炸的男人僵直地向后一倒。 在男人的额头之上，一小块子弹大小，深蓝色的胶体就好像嵌进了他的血肉里一般。 男人身上的炙热和通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退散，以这个蓝色胶体为中心，这种辐射扩散开来，最后他全身的高温躁动都得以平复。 与此同时，男人的气息依旧存在，也就是说，他没有死。 “这把night-nightgun好像比预期的还要好用。”陈有恩掂量着手里面的怪枪感叹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把枪实战。 “night-nightgun”就是这把怪枪的名字，非致命型武器，具备长程狙击能力，子弹包含了01微升的曼巴毒素。 贯穿威力仅止于皮下组织，可以在瞬间瘫痪目标的行动能力，且不会造成伤害。 哦，还有它的名字要是硬要翻译过来的话，emmmmm……好像叫，祝你晚安枪？ 砰、砰、砰！ 陈有恩刚处理完这个携带绝境病毒的男人，在楼下就响起了枪响。 枪声的持续时间很短，应该是很小规模，估计只有二三人的枪战。随着枪声的停止，从陈有恩身侧的回廊楼梯处，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上来了。 陈有恩左手提着祝你晚安枪，右手把自己的92式配枪掏出来，侧身进了阴影处隐蔽，警惕地看向了大回廊的楼梯方向，做好了战斗交火的准备。 “苏岩？” 从楼梯上来的人，是顾明哲的那个助手苏岩，他的左手臂制服上在渗着血迹，应该是在刚刚的交火之中挂了彩。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去查看总理事的情况吗？”在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之后，陈有恩就放下了手枪。 “路上跟敌人交了火，我和许阳、安娜他们被冲散了。”苏岩轻捂着自己的伤口。 陈有恩不疑有他，直接对着自己的通讯装置开始统筹指挥：“总理事的情况有人确认过了吗？还有二楼回廊这里，我放倒了一个携带者……” 陈有恩的话没有讲完，就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条状物，抵在了自己的腰间。 此刻，站在陈有恩身后的，只有苏岩。 这个坚硬的条状物，只可能来自于他的身上……不对，是来自于他的手里。 毫无疑问，抵在陈有恩腰间的，是苏岩的枪口。与此同时，陈有恩的耳机也被苏岩摘下并关闭。 “苏岩，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叛变组织。”陈有恩的语气很平静，她的确是个很有胆气的角色。 处乱不惊，一个六级特工该有的样子。 “不是叛变，而是潜伏。”苏岩熟练地卸下了陈有恩的枪械，“你也看见了，合纵理事府可以被渗透，那么调查事务所也一样可以被渗透，不是吗？” “潜伏吗……”陈有恩的眼睛向左上方做回忆状，“我记得，你进入调查事务所，好像有六年了吧？” “是啊，三年又三年，终于等到了夫人需要我的一天。”苏岩一笑。 又是关于那位夫人。 对于今晚理事府的袭击，那位夫人准备了很多，也动用了很多手牌，其中就包括了渗透进事务所的苏岩。 这次的袭击非常重要，像之前制造在合纵板块各地的爆炸事件，全都是为这一次袭击所造的势。 只要小田切泷能成功炸毁掉理事府，甚至在这次事件之中，直接除掉合纵总理事的话…… 要知道，之前的爆炸事件，已经把合纵板块的高层内部搅得暗流涌动，总理事陈振东的威望和民心也都是史无前例的低迷。 如果理事府事成，之后合纵板块的高层，势必就会面临一次大洗牌。 而这次洗牌，就将是那位夫人将触手伸进合纵高层的绝佳机会。 狼子野心。 “所以，你刚刚袭击了许阳和安娜对吗？”陈有恩冷冷看着苏岩。 她想到了刚刚楼下的小规模枪战。 “没办法，我们各为其主不是吗？我也不想杀他们，如果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苏岩的台词有那么点耳熟。 虽说如此，他还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准备扣下扳机：“抱歉，有恩。你的存在对今晚的行动影响太大，为了夫人，我必须要送你去见许阳和安娜了，到了下面，替我向他们问好。” 此刻，沉浸在无间道剧情里面的陈有恩与苏岩，无论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有一架微型的无人机正无声悬浮。 以及回廊的窗外，一个像人又像鸟的身影，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砰！ 一声巨响。 不过不是手枪开火，而是回廊玻璃窗被鸟人顾异一脚蹬破！ 这还不算完，于飞溅的玻璃碎屑之中，有一道亮银色的蛛网飞射而出，朝着苏岩持枪的右手就沾粘了上去。 “这是……什么？”眼前的异变让苏岩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想扣下扳机，但是手上那一团新鲜的白色不明物，粘粘糊糊的粘着，感觉比502还要粘稠上几个级别，让他的食指根本就无法动弹。 陈有恩到底是个训练有素，体术一流的女特工。眼前这个白给的反击机会，她不可能抓不住。 在顾异用蛛网黏住苏岩的右手那一刻，陈有恩转身朝着对方的胯下就是凌厉一脚。 要知道，那个私密的部位，是全天下男人的共同软肋。 再加上陈有恩这一脚用力极狠，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人是真下不了这样鸡飞蛋打的死手。 “真的是好狠一女的。”别说是苏岩本人，就连边上的顾异，看到这一脚下去，都两腿一紧。 一脚踹倒了苏岩之后，陈有恩捡起了自己的92式配枪，连贯地朝着他两条腿上都各补了一枪。 不多不少，刚好两枪，和陈有恩损失在苏岩手上的队友数量一样。 不致命，但足够苏岩丧失行动力，且疼上很久。 而顾异这边，出了一次手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此刻，他正通过耳机和星河交流：“星河，这我得批评你。我让你找韩瞳的妈妈，你非要跟说你找到一个二五仔，这不是耽误事吗？” “主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共建和谐社会的有效途径。”星河的发言带着满满的正能量，“还有，目标人物韩舒婉就在这附近。” 074 我们都在等你回家（蜡烛#） 陈有恩搞定了二五仔苏岩，终于有功夫管得上顾异了。 不过，这位干练的女特工，在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道谢，而是盘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理事府？” 陈有恩的目光在顾异背上的红翼上停留了两秒，在他手腕部的蛛丝发射器上停留了两秒，最后在顾异的脸上停留了三秒钟。 “我想，我是东郭先生……好吧，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随手做了件好事的普通人，广大人民群众的一分子，社会建设的一枚螺丝钉。”顾异把手一摊。 顾异当然知道陈有恩事务所特工的身份，刚刚她和那个叫苏岩的二五仔搁这里玩无间道的时候，星河可是把现场的情况都转播给他听了。 “普通人的背上不会背着飞行翼，手腕上也不会有奇怪的发射器。”陈有恩的眼光很不错。 并且，她还主动忽略了顾异用来映射二人关系的“东郭先生”四字。 特工的事情，能叫忘恩负义吗？ “……这位特工小姐，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很适合于谈论这些。我救了你一命，你对我感激涕零，随后我们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你继续收拾理事府里的烂摊子，而我继续救我要救的人，这才是接下来最好的剧情走向。” 顾异很头痛，这一下情急之中的救人，毫无疑问的，救出了很大的麻烦来。 他现在算是能体会到超级英雄为什么大部分都要蒙面的苦衷了。 轰！！！ 顾异的话音刚落下，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从理事府的东南角传了过来。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爆炸威力不小，顾异和陈有恩脚踩的地面都抖了三抖，不少墙灰被从天花板上震落下来，回廊顶上的水晶吊灯像是钟摆一样来回晃动。 在场的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个突发情况意味着什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绝境病毒携带者完成了自爆。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陈有恩暂时放弃了对顾异身份的追问。 这种事情，以后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但眼前理事府里的烂摊子，是非得第一时间收拾的。 陈有恩把自己的通讯装置重新带起来：“所有人！今晚要是让我再听见第二声爆炸的话！明天早上就上交你们提前退休养老的辞职书！还有，二楼回廊，上来几个人处理一下叛徒苏岩！” 这个年纪比顾异大不了多少岁的女特工，做起指挥来很有魄力，英姿飒爽。 看起来还怪带劲的…… 而顾异这边也没有心思再和陈有恩做纠缠，他也在忙着通过自己的通讯装置和队友交流：“星河，带我找到韩舒婉的位置！” “好的，主人。” 听到星河给了肯定的回答，顾异稍稍放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这说明，刚刚炸了的那个，不是韩瞳她妈。 顾异在星河无人机控制的无人机带领下，飞快行动起来。 而不知道陈有恩是怎么想的，她提着一把枪和一把祝你好梦枪，选择了跟在了顾异的身后，一起行动。 在顾异看来，有陈有恩跟着也好。 在碰面的第一时间里面，顾异就认出了这个女特工手里面那把样式奇怪，带着十足科技感的枪。 漫威世界里面，神盾局特工费兹和西蒙斯共同研发的非致命武器。 说起来，这把祝你好梦枪，顾异在九头蛇901基地的时候，也研究过其原理。 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神盾局和九头蛇莫种意义上“亲如一家”……如此一来，神盾局的黑科技顾异玩了个遍也是很合理的。 所以，顾异很清楚祝你好梦枪的能力，它用来瘫痪即将爆炸的绝境病毒携带者，理论上的效果不要太好。 虽然顾异也很疑惑，神盾局的东西为什么会跑到蓝星特工的手上。但如他自己所说，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顾异只知道，有陈有恩同行，韩瞳她母亲炸了的几率会小很多。 好事。 就这样顾异走在前面，而陈有恩就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她把耳机的通讯调节到了和上司顾明哲的私人频道，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讲道：“boss，我意外发现了顾异，他身上携带两件疑似漫威世界的科技装备，此刻卷入到了理事府的事端之中。” 虽说一见面的时候陈有恩对顾异进行了盘问，但实际上她是认识顾异的。 坦白点说，不单单是陈有恩，大半的江城目前都是认识顾异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们的顾异同学，可是a大事件之中，在一班级学生面前被犬牙组的暴徒所劫持的，之后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 a大事件，本事就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了。 那么作为a大事件中的一个特殊受害者，顾异的下落与死生，自然也是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要知道，民风淳朴的a城市民，在事发的当晚，一大半都在网上都给顾异同学点蜡祈福了。 虽然当时，顾异同学好像在夜市上愉快撸串…… 在顾异失踪的这一个月来，他的照片在网络和各大媒体上被争相转发，再配上诸如—— “a大事件中被歹徒挟持的顾异同学，你到底在哪里？（落泪#）” “顾异同学，我们都在等着你回家。（蜡烛#）（蜡烛#）” “……” 这种见者伤心，男默女泪的标题。 所以，现在顾异这张脸摆出来，其实和他的身份证摆出来的功效是差不多的。 不过，顾异本人对首护区网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倒是了解的不多，而在市民和网友纷纷对他的下落表示关心和忧虑的时候。 我们的顾异同学正在大洋的彼岸——享受阳光沙滩，制造精良装备，以及刷韩萝莉的好感度…… 小日子过的还算愉悦。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有恩认识顾异还有一层别的原因。 无他，只是因为顾异，是她顶头上司顾明哲的儿子。 陈有恩把自己这边的情报汇报完毕以后，耳机的那头，隔了半响才听到顾明哲的回复：“注意他的安全。” 075 抱歉，理事府今天打烊了 理事府，中庭。 中庭空间的天顶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穹顶天窗，惨淡的月光从上方倾泻进来，景致还不错。 小田切泷和四个理事府安保二五仔一路同行到了这里，在他们的身边，还跟着顾异找了一个晚上的目标任务，韩舒婉。 韩舒婉的手腕上铐着一小副碳化钽铪手铐，由小田切泷牵着。 由于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高温，韩舒婉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身体各处已经开始出现无法控制的耀眼红斑。 作为赤狐实验基地标记的“特殊志愿者”，韩舒婉的“特殊”就在于她注射绝境病毒以后的状态极不稳定。 像韩舒婉这样的实验对象，只要一停止“稳定剂”的注射，随时都有自爆的危险。 所以这些“特殊志愿者”，在丧心病狂的犬牙组手上，全成了爆炸袭击中的“炸弹”。 “穿过这个中庭，就从办公的区域，到达理事的私人的起居区域了。”其中一个安保的二五仔这么说道。 小田切泷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双阴狠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不甘。 按照本来的计划，今天晚上是先由他潜入，摸到总理事陈振东的身边，等控制了总理事以后，再对理事府进行爆破破坏。 但是因为一些不可控因素（主要是因为调查事务所和顾异的介入），情况变得复杂了起来。 理事府里面的好几处，提前爆发了多起的枪战冲突。 现在这个时候，听见了枪响的总理事陈振东，怕是早就藏匿和被保护了起来。 一条明明就要到手的大鱼，就这么脱钩了。 不过，既然解决总理事的计划已经难以进行，小田切泷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后手计划，尽可能的破坏炸毁理事府。 毕竟，理事府不单单是一座建筑，它的身上还有很重的象征意义。 理事府被毁的话，合纵板块上层的威严和公信必定会大受影响，颜面扫地。 如此一来，也算差强人意的满足了那位夫人的要求。 小田切泷走到了中庭的一根承重柱前，停下脚步，并把还在挣扎的韩舒婉，交给了身边的一名安保二五仔：“让她炸了这里。” 从中庭空间的结构上来看，这根承重柱被毁的话，整个中庭很大概率会直接坍塌。 不过，还不等小田切泷的邪恶计划得到落实，从上方二层的一侧回廊之上，有一个人影一跃而下。 并且在空中的张开了他背后的巨大的金属翅膀，来了一个完美的超级英雄式落地。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几次这样出场了？总感觉已经有点没新意了。”顾异在落地之后，先是话痨的自我吐槽了一句。 随后，顾异直视向了那几个一脸懵逼的破坏者们：“对不起，理事府今天打烊了，你们最好收拾好随身物品，有序离场。” “顾异？”先反应过来的是小田切泷。 顾异这张脸，最近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 “是我，干嘛？想跟我玩‘叫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的把戏？”顾异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腕，目光却是落在韩舒婉的身上。 自己的这位伯母，第一次见面的状态好像很不好，周身散发着高温的同时，还在痛苦挣扎。 “你自己送上门的！”小田切泷虽然对顾异背后那个古怪的飞行翼有所忌惮，但他很清楚一点，抓到顾异是讨好夫人的有效途径。 所以，几乎是没带什么犹豫的，他的周身骤然变得火星燎动，朝着顾异就冲了过来。 “这么暴躁？”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顾异，果断的就甩出了一发掌心炮。 轰！ 这一炮并未中，而是打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溅起的碎屑飞的到处都是。 小田切泷的反应能力也是明显快于常人，堪堪躲过了顾异的炮击。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被顾异一炮逼停的小田切泷，急不可耐地朝着那个几个没什么动作的安保二五仔怒吼，“别打要害，夫人要活的！” 队友脑子不灵光，配合不默契，真的是很影响战斗体验的一件事情。 在小田切泷的命令之下，那几个二五仔才都纷纷掏出了枪来，准备瞄准射击。 包括拽着韩舒婉手铐的那个，也腾出手来，持枪瞄准。 他的心里拎的很清楚，目前情况来说，这个会飞还会打炮的顾异才是首要威胁。 而至于这个用来充当炸药的女人，本来就已经在病毒的作用下疼的神志不清了，就算不拉着也跑不掉。 啪嗒。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这帮破坏者背对着的二楼长廊上，瞄准了许久的陈有恩，扣下了祝你好梦枪的扳机。 一枚蓝色的胶体子弹飞出，稳稳打在了韩舒婉的后脑上。 本来还在挣扎着，痛苦不堪的韩舒婉，应声倒地，连她身上那些耀眼的，象征着不可控高温的红斑，也在以胶体子弹为中心，一点一点的消退。 顾异这边，在一众安保二五仔都掏出了乌黑的小手枪，准备射点什么的时候，他先发制人，操控着红翼一跃而起。 在08个超级士兵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的加持之下，顾异躲子弹虽然算不上是基本操作，但应该也还在可操作的范围之内。 而且，参考美队被低口径手枪打中，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奔跑作战这一点。 顾异觉得低配版的自己，挨几发手枪子弹，只要不打中要害的话，可能也还是遭得住的……吧？ 不过，上述的都是理论。 事实上是，面对这第一波射击，高速腾空飞起的顾异一枪未中。 离他最近的几发子弹也仅仅只是人体描边之后，就擦过去了。 有惊无险。 造成这一情况，小田切泷那句“别打要害，夫人要活的！”功不可没。 在这句话的激励之下，绝大部分的二五仔射击都束手束脚的。 顾异飞起之后，飞掠过这帮犬牙组成员的头顶，同时右手一抖，甩出了一道晶亮的蛛丝来，正黏在还未完全倒下的韩舒婉身上。 右手略微一使劲，韩舒婉就被顾异高高拽了起来。 随后，在空中小小调整了下姿势，顾异接住了自己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伯母，并且把她单手环抱在了腋下，向着二楼陈有恩所在的位置飞去。 砰！砰！砰！砰！ 站在楼下的犬牙组成员还在朝着空中花式飞行的顾异射击，不过并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反倒是陈有恩，在二楼回廊处手持着祝你好梦枪，不断变换着位置，一探头就击倒了一个敌人。 很好的减轻了对方的火力，掩护顾异撤退。 就这样，顾异和陈有恩两个人就开了一波团战，虽然有一点点冒险，但效果好像不错。 076 为了夫人！ “扶着我伯母！”顾异于二楼回廊，陈有恩的边上降落。 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刚刚那波枪林弹雨应该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将韩舒婉一放下，顾异做的下一件事就是甩手一炮，把左手的一次性手炮也冲着楼下的犬牙组成员打了出去。 犬牙组成员对待顾异可能有手下留情，但顾异打起他们来可就是完全不留情面。 这甩狙的一炮效果不错，直接轰倒了一个安保二五仔，边上的小田切泷也被殃及。 这个来自秋叶的黑帮小头头，被这一炮的冲击狠狠掀翻在地上，等他站来的时候，衣裤已经扯出了几道口子，肌肤之上的炽热红斑时隐时现。 不过小田切泷的反应还算够看，迅速躲到了承重柱的后面做隐蔽。 他带领的那四个二五仔，有两个已经被陈有恩的祝你好梦枪放倒，还有一个被顾异的手炮击毙。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正蹲他的脚边瑟瑟发抖。 很狼狈。 自从小田切泷成为了携带绝境病毒的超能力者以后，很少这么狼狈过。 砰！砰！砰！砰！ 又是枪声，不过这一次的枪声是从中庭外部传过来的。 枪响很密集，人数上不像是小田切泷的手下。 可能是理事府自身的安保力量，也可能是调查事务所或者治安局的人。 总之，小田切泷，好像要完了。 “为了夫人！”明白大势已去的小田切泷这样高呼了一声。 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抽搐的那名犬牙喽啰，身体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别扭的姿势，不过却在嘴上给了小田切泷回应：“为了……夫人！” 这名喽啰的身体变得炙热无比，高温烧灼着他周遭的空气。很快的，他整个人就像是烙铁一般的通红，随时都要有红光从他体内迸发出来。 这名暂且不知名的喽啰，同样是一个低配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而他刚刚蜷缩起来的颤抖抽搐，也不是源于害怕。 而是因为，他在酝酿着一场爆炸，一场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炸弹的爆炸。 这个疯狂的行为，是他为他嘴里的那位夫人，最后的尽忠。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了整个中庭空间之中…… “woc！？”顾异是亲眼看着那根承重柱开始坍塌的。 随着承重柱的倒塌，二楼的大回廊也变得倾斜且摇摇欲坠起来。 一时间，大块砖石砸落的声音震耳欲聋，抖落的粉尘碎屑铺天盖地。 整个中庭空间，要塌陷了。 事发突然，即便是陈有恩这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也是惊愕不已。 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会死的吧？ “抓住我啊！那个谁！”在陈有恩愣神的这一秒钟之内，她身边的顾异已经单手抱着昏迷的韩舒婉，启动红翼一跃而起。 同时，顾异的左手蛛丝发射器中，还有一道晶亮的蛛丝射出，沾粘在陈有恩右臂之上。 陈有恩到底是同盟花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应变能力极强。 她从短暂的错愕之中迅速回神，右手在绷直的蛛丝上胡乱的缠绕了几下，最后用掌心紧紧握住，之后便任由顾异把她拽起来。 “开枪！开枪！”顾异忙不迭的喊声从陈有恩的头顶传过来。 在顾异他们的上方是中庭那面巨大的穹顶天窗，此刻由于坍塌，这面天窗也在向下倾斜，离顾异他们越来越近。 砰！砰！砰！ 陈有恩当然能明白顾异的意思，她左手上的92式配枪连开三发，全都打在上方的同一面格窗上。 这面2米见方的格窗，被这三枪打得龟裂开来，布满了裂痕。 “千万，要给我破啊！” 飞行中的顾异，侧过了身，把他的韩伯母护在身下，用他的肩膀和背上的红翼朝着龟裂的这块玻璃撞了上去。 哗啦！ 整面玻璃在顾异的冲击之下应声而碎。 顾异以及被他又抱又拉的韩舒婉和陈有恩二人，都得以逃出生天。 控制着红翼稳住了身形，顾异在高空之中小小的盘旋了两圈。高空中的风有点大，也有点冷。 至于顾异脚下的理事府中庭，还在慢慢坍塌，最后会变成一堆废墟。 “理事府的设计师是谁？我想给他送面锦旗，感谢他当初没有在中庭的天顶上装防弹玻璃，不然我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劫后余生的顾异已经有心情抖激灵和打嘴炮了。 “顾异……”耳机那头韩瞳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哽咽。 中庭里面发生的战斗，在大洋那头的韩瞳，通过无人机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最后中庭空间坍塌的时候，星河操控着无人机并没有及时从中逃脱出来，而是被一块坠落的大理石砸中。 当场失去了同步。 所以，韩瞳最后看见的，是顾异带着她的妈妈和那个女特工，挥动红翼朝着坍塌下来的天窗撞过去的画面。 此刻，焦急等待的韩瞳终于通过耳机听见顾异那熟悉声音以后，才确信下来顾异没事。 “没事了，韩瞳，我说过会把你妈妈带出来的。”顾异呼出一口气来，控制着红翼开始缓缓下降，“大好的happyending，你怎么还哭了？” “我没有哭，我就是……呜……”韩瞳那边再也绷不住了，哽咽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泣不成声。 她不过就是个16岁的小姑娘，今天晚上，她把自己的情绪压抑的太久了。宣泄一下对于她而言，是件好事。 “没事了，没事了。”顾异只是像哄小朋友一样，轻声安慰韩瞳，“哭一哭也好，大脑会分泌内啡肽，这样能好受很多。” 嗯……很科学的安慰。 在顾异看来，不管引起韩瞳暴哭的点到底是什么，等哭完以后，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红翼平稳下降，先落地是被蛛丝吊在下方的陈有恩，随后顾异抱着韩伯母也顺利落地。 又被顾异救了一命的陈有恩，上下打量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好一会。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顾异的一侧大腿上，在他的裤管上，有一小滩新鲜的血迹。 这样看起来，在刚刚和犬牙组枪战激情对射过程中，顾异好像也并不是全身而退。 “你的腿上……”陈有恩想讲点什么，不过她的话并没有完全讲完，就被顾异的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 随后，顾异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机。 韩瞳那个小姑娘，现在都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要是再让她听见自己挂了彩，肯定会凭添她的内疚，到时候指不定她要干嘛呢。 而且，顾异之前的理论推测是正确的，小口径的手枪子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真的很有限。 他自己的实际感觉是，像这种程度，还打在非要害部位的枪伤，再来个三五发才会开始对他的身体造成明显影响。 顾异现在的血很厚，只要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把嵌在肌肉里的子弹取出来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对面是个女孩子吗？”作为女人的直觉，让陈有恩对顾异的举动做出了较为准确的猜想。 反正种种迹象表明，顾异是一定存在一个远程的队友的。 顾异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没想到你还是个挺温柔的人。”陈有恩留下这么一句话，扭头从顾异的身边离开。 她的队员们已经赶到了现场，接下来她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理事府所有的病毒携带者，已经清除完毕！”这是陈有恩的耳机里面，队员汇报的最新情况。 至于顾异的事情，交给自己的那位boss头疼就是了…… 理事府的周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封锁，四周都被治安车堵满，警笛声和警示灯红蓝交替的闪光充斥在四周。 在头顶上，还有两架调查事务所的直升飞机在盘旋，机翼旋转的声音很嘈杂。 顾异现在能看见的，能听见的，能感受到的一切，都那么鲜明真切。 不管怎么说，还活着真好。 077 Hail Hydra 赤狐临床实验基地。 时间要回到理事府中庭被炸毁的半个小时之前。 在这个时候，1号楼的地下二层之中，林窈心和花臂女之间的战斗，也面临了尾声。 虽然二人都是绝境病毒的携带者，但实力的差距上还是蛮大的。 在这里有必要事先声明一点，她林窈心是真的没有开挂。 她不过就是凭借着对绝境病毒较好的适配能力，在高温控制、身体机能等各方面都明显要强过花臂女罢了。 虽然花臂女有着混黑道的经验，在打斗方面实力不俗。 不过林大小姐毕竟也是个从小就学习空手道、柔道等一系类搏击技巧的人，虽说是富家小姐，但贴身肉搏的实力绝对惊人。 要说唯一林窈心比不过花臂女的，大概就只体现在于对自己能力的掌控水平上，林大小姐在这一方面表现的不是非常稳定。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都无所谓。 因为林窈心，赢了。 在之前关了林窈心将近一个月的那间“豪华牢房”之中，林窈心手握着碳化钽铪的链条，把花臂女捆了个严严实实。 而被捆绑起来的花臂女，并没有马上放弃抵抗，她一面挣扎着，一面从身体之中散发出炙热的高温去灼烧链条。 “我想你跟我介绍过，这是碳化钽铪合金制成的。”林窈心看着白费力气的花臂女，淡淡的开口。 “是啊，3900c的熔点……”花臂女终于放弃了挣扎，周身都冷却了下来，“它是我们这类怪物最好的枷锁，不是吗？” “我不是怪物。”林窈心摇了摇头，“你们才是。” “是吗？呵，可是明明连你自己都在害怕病毒带来的力量。” “随便你怎么说，我说过我会阻止你，所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林窈心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仿佛她完成了一个约定好的承诺。 “阻止了我，可不代表阻止了理事府今晚的爆炸。” “顾异会阻止的。”林窈心说这话的时候很坚定。 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顾异那些超前于时代的黑科技，也许是因为见识到了顾异一个人就把整个基地搅的天翻地覆。 反正，林窈心选择了相信顾异。 “坚定又不讲道理的信任吗？”花臂女笑起来，脸上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我也想这样，去信任……泷……啊。” 笑容僵滞在她的脸上，原本已经冷却下去的那些炽热红斑又一次浮现在花臂女的周身，从中还能看见红光隐约要迸射而出。 花臂女想要自爆。 “你疯了！”林窈心果断松开了手里面的链条，夺门而出。 本来是敞开来的，由电子设备控制的房门，在林窈心跑出来之后，恰合时宜的自己闭拢，紧紧的关合上。 在大洋那头的韩瞳，可是一直都在通过摄像头注视着林窈心这边的情况。 本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一原则，韩萝莉及时给出了救援。 轰！！！ 红光迸射，火光冲天。 那间豪华牢房中的所以陈设，全都被花臂女这一下自爆的冲击力席卷震荡开，震碎的震碎，燃烧的燃烧。 不过，整个房间的墙壁在材质上大概有些特殊，在如此大的冲击力下并没有损坏。 只不过那扇闭合的房门，倒是被轰得直接弹射起步飞出，砸在对门房间的墙上，发出渗人的声响。 万幸的是，因为韩瞳的远程操作及时，逃出房间的林窈心并没有在这次爆炸中受伤。 “里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同盟调查事务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爆炸刚结束，从楼道口就传过来了喊话声。 接下来就看见一群手持防爆盾，全副武装的调查局干员列队从楼梯口那边出现。 此时，在顾明哲的指挥之下，调查事务所的干员和特工们，已经完全控制了赤狐的这处临床实验基地。 犬牙组搞的大事件，差不多要结束了…… …… “boss，整个基地都已经被控制。搜索过后，基地里面找到的医疗志愿者还剩下十人，其中两人接种了绝境病毒，状态并不稳定，已经被我们监护控制起来。” “boss，在基地之内发现了几具尸体，死者身份可以锁定为犬牙组成员，尸体在左胸位置有一道圆形规整的贯穿伤口。初步判断，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有人在此处和犬牙组成员起过战斗冲突。” “boss，在3号楼地下一层的一处冰柜，发现了之前疑似被犬牙组窃取的方承墨遗体，目前看来，赤狐基地的人对遗体进行了一次尸检，此事已经联系治安局做协同处理。” “boss，……” 在赤狐实验基地的地面，这里已经被完全封锁，全是调查事务所和治安局的人在活动。 顾明哲站在警示灯闪烁的治安车边上抽着烟，在他的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熄灭的烟头，而他的下属们则是把基地里面发现的事情，一件件简单汇报给他。 从目前知道的这些信息来看，接下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顾明哲都会非常忙。 忙着给这帮天杀的犬牙组搞出来的事情擦屁股。 “有人发现林宏远的了吗？”顾明哲终于说话了。 “boss，在这个基地有发现过林宏远活动的迹象，不过他好像逃跑了。在我们来之前就跑了，还带走和摧毁了一些关于病毒的研究资料。”一个下属如实汇报。 “不过，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他的女儿，林窈心。”有另外一个下属接话，“还有，boss，我觉得林窈心的情况，你最好亲自去看看。她好像也是一名……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他女儿，林窈心？”顾明哲把手里的烟头丢在了地上踩灭，“带我去看看。” …… 此时的理事府。 顾异正披着一条毯子，坐在一辆敞开后车厢的消防车上。 他身上的这条毯子，是陈有恩甩给他的，象征着顾异的身份是在本次事件中“受到惊吓的受害者”。 “顾异，赤狐实验基地那边，已经被调查事务所的人控制住了。还有那个叫林窈心的姐姐，她也没事。”韩瞳正在给顾异讲赤狐基地那边的情况。 此刻的韩萝莉，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好。” “还有，我锁定到了赤狐数据库里面那个代理程序的位置，源头在秋叶区。”韩瞳在今天晚上做了不少有用的事情。 厉害的线上小帮手。 “你把这个位置告诉调查局吧。”顾异如是说，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 赤狐基地的数据库都被韩瞳入侵了快一个晚上了，给了敌人充分的反应时间，现在单靠这个地址就想把犬牙组背后的势力给揪出来，不大现实。 他们这个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的幕后对手，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还有，我还找到了一些东西，是一段音频。” “是什么？”顾异对韩瞳说的这个音频倒是起了很大的兴趣。 “那个……我还是直接放给你听吧。”韩瞳的声音犹犹豫豫的，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对顾异讲述这件事。 “嗯好，我听着。” 滋滋滋…… 耳机那头传来了电流声。 随后就是叽里呱啦，语速度飞快，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交流声。 应该是那头的韩瞳贴心的开了播放倍速，在为顾异跳过一些不重要的对话。 没一小会，所有的嘈杂声都停止，音频的播放速度也恢复正常。 接下来要听见的东西，肯定就是什么重要的机密了。 顾异屏息凝神，耳机的那头只传过来一声吐字清晰的女声英语—— “hailhydra”（九头蛇万岁） 078 九头蛇夫人 “hailhydra” 九头蛇万岁。 这句话，对于顾异而言真的是太熟悉了。 在漫威世界里面，被困901基地的时候，那些蛇党们开口闭口就是一句“hailhydra”，顾异听得都想吐。 但在蓝星上突然听到这句话，还是让顾异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hydra”是神话之中的九头蛇怪，有恐怖的再生能力，“砍下一个头，原处长出两个，永不消亡”，说的就是它。 而以“hydra”作为名字和象征的九头蛇组织，也非常的争气，真的就具备了蛇怪不讲道理的自愈再生能力。 在漫威世界里面，九头蛇组织都不知道被超级英雄们砍过多少次头了，但蛇党们依旧是生生不息，顽强又倔强的活跃在反派阵营之中。 “砍下一个头，原处长出两个。如果九头蛇被砍下的一个头掉落到了蓝星上的话，会不会生根发芽，长出一只全新的蛇怪来？”顾异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九头蛇的某个核心人物，有没有可能和自己一样，跨越空间维度，来到了蓝星之上？ 漫威世界和蓝星上的穿越体系目前顾异还搞不明白。 但自己既然已经在两个世界之中穿梭来回了一趟的话，应该就意味着，两个世界是存在的双向通道的吧？ 蓝星上的人可能过去，漫威世界的人也可能过来。 这个科学难以解释的穿越设定可以先暂且不谈。 顾异先考虑的是，如果说真的有漫威世界的土著民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组建了“蓝星版九头蛇”的话，那个人会是谁呢？ 先前，在小田切泷他们炸毁理事府中庭的时候，顾异曾清楚的听见他们自爆前的高呼。 喊的不是那啥阿克巴，而是一句——“为了夫人！” 这倒是一个可供参考的切入点。 顾异在漫威世界的时候，在九头蛇基地里面怎么说也待了8年，对于这个组织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的。 蛇党组织里面的“夫人”，对号入座的话，顾异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个被称作是“蝰蛇”的女人。 “如果真是蝰蛇的话……”顾异想的很多，值得他忧患的事情也很多。 “那个，蝰蛇是谁？”耳机那头的韩瞳小声地问。 “我知道，韩小姐，星河在网上搜索到了蝰蛇的信息——爬行纲，蝰蛇科。是一种毒蛇，又称黑斑蝰蛇。体长09~13米，背面暗褐色，有淡褐色链状椭圆斑3列……”耳机那头星河机械腔地答。 “那个……星河，我觉得顾异说的蝰蛇，不是你说的这种……”好在，韩瞳及时打断了星河这个人工智障对百科词条的朗读。 “蝰蛇是九头蛇组织的核心领导者之一，她还有一个蛮响亮的别称，叫九头蛇夫人。”顾异给出了简单的回答。 顾异在漫威世界的时候，并没有亲眼见过这位九头蛇夫人。 他只知道知道蝰蛇是一个颇为美艳的女人，有着超凡的领袖气质。 同时还善于利用她自己的样貌身材，有着能与黑寡妇比肩的魅惑能力。 不过，即便对蝰蛇了解的不全面，单凭上述的两点，也足够顾异相信，蝰蛇穿越到蓝星上的话，还真有可能把名为“九头蛇”的瘟疫播撒开来，组建蓝星版九头蛇组织。 “九头蛇……电影里面的那个？”韩瞳的声音还是很迷茫。 “嗯，说是电影，其实更像是另一个现实。”顾异苦笑。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郑重其事在现实中讲出这样的话来，韩瞳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病入膏肓的中二病。 但这种中二发言从顾异的嘴里面说出来，韩瞳只感觉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 毕竟她见识过顾异那一系列的黑科技装备，见识过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韩瞳其实认识到了，自己所熟知的这个世界，似乎正在朝着一种别样的方向发生改变。 不过，现在的韩瞳还有一个问题：“漫威的电影里面，有叫蝰蛇或者九头蛇夫人的吗？” 韩瞳也算是漫威电影的粉丝，虽然害怕人多环境的她从来没有进过电影院。 不过每部漫威的电影上映时，她都会先买票贡献票房，然后再黑进电影院，远程“凭票”观看。 对于漫威电影中出现过的每个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韩瞳也都能够报上名字对上号。 不过，在她的印象里面，好像九头蛇组织里面，还真没有顾异说的什么九头蛇夫人。 其实，这也怪不得韩瞳。 正常的蓝星人，都不会知道“九头蛇夫人”这个名字。 在蓝星上的漫威电影，一共有22部，也只有22部，最近刚下映的《复联4》就是收官之作。 这22部电影分别改编自22本单行漫画，漫画都是由一位被称作是“李”的漫画创作者在早年创作的。 之前顾异穿越到漫威世界的时候，还一直认为自己打破了次元壁，进入了“李”画笔下的超级英雄世界。 但从漫威归来，了解到蓝星上除了自己，还存在其他穿越者的时候。 顾异开始怀疑，或者说开始相信，这位在蓝星上创作了“漫威世界”的李，说不定也是一名穿越者。 李在蓝星上所作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把真实漫威世界之中，那些光怪陆离的超级英雄事迹，都通过画笔呈现了出来。 不过，鉴于李老爷子已经辞世，顾异的这个猜想，也就无从证实了。 “电影里没有，但她真的存在。”所以，面对韩瞳的问题，顾异只是这样回答。 ……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理事府现场还是人满为患，穿着各种制服的人员来来回回。 而顾异就只是披着那条代表着“受惊者”的毯子，稳稳的坐在消防车后。 “你可以先走了。”在顾异坐了很久很久以后，陈有恩终于是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直接走，还是留下点什么以后再走？”顾异有些狐疑的看着陈有恩。 “直接走。”陈有恩挑了挑眉。 “这可是你说的啊？”顾异欢天喜地的站起来。 直接走，这意味着顾异手头的红翼装置、蛛丝发射器、一次性手炮全都不用上交同盟。 这样最好不过了。 不然，顾异就只能先跟调查局的特工干员解释说——“我的一套装备都是拼夕夕上9块9抢的爆款！” 079 把有能力的人集结起来 “我真走了啊。”顾异迈开了腿，但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陈有恩，“话说，把我关在小黑屋里面，用尽手段，一阵盘问，这才应该是你们调查事务所的常规操作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不被盘问的确是件好事，但是要不被盘几下吧，又总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人嘛，有些时候就是……犯贱。 “用尽手段？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调查事务所的？”陈有恩冷着眼朝顾异一瞥。 “是啊，把我关在小黑屋里，辣椒水、老虎凳伺候着。然后我愣是不从，你们敬我是条汉子，又对我使出来招美人计……”顾异把心里面编排好的盘问剧本和盘托出。 当然了，换来的只是陈有恩的更加不屑：“美人计，你在想屁吃？”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放我走？因为感激我救了你两次？”顾异正经了一点。 “你是救了我，我也会想办法报答你。”陈有恩看向顾异的眼神变了变，没有了冷淡和不屑，“要不这样，从今往后，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两个我力所能及的忙。” 顾异：…… 这套路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好像杨过和郭襄，张无忌和赵敏全都玩过这个“我说你做”。 这样想的话，有那么一瞬间，顾异都觉得面前这个特工姐姐想要攻略自己。 美人计该不会这就开始了吧？ 不过顾异毕竟是顾异。 在两个世界活了30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 他就根本不吃陈有恩这一个套！ 所以，他开口了：“一言为定，帮我两个忙，不能反悔啊！” 没错，顾异就这么屁颠屁颠，对陈有恩的套路表示欣然接受。 这倒不是他口嫌体正直，也不是万有真香定律起了作用。 而是，调查事务所特工愿意帮两次忙，怎么想都不会亏啊！ “嗯。”陈有恩点头，随即她又多补充了一句，“让你走不是我的意思，我做不了主，是我上司的意思。” “你上司？” “嗯，顾明哲。”陈有恩轻声讲道，周围都是自己人，直接提及到她上司也没有什么问题。 “……啊，那个……好吧。”顾异小小的恍惚了一下。 陈有恩的上司，居然是自己那个一年都见不到两次面的爸爸吗？ 也就是说，来处理顾异卷入其中的首护区爆炸事件的，正是顾异的父亲。 巧合到有种莫名的诙谐感。 “还有，用不了多久，我的上司会亲自来见你，谈谈你的那些‘有趣’的小发明。”陈有恩把“有趣”两个字咬的很重。 顾异点头。 没想到这就约了一个真实父子局。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就可以走了。”听陈有恩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顾异赶紧离开。 不过顾异并没有表现的非常识趣：“我还真有别的事情。” 陈有恩：“……说。” 顾异：“我的韩伯母她？” 韩舒婉在被顾异带出来没多久，还没清醒的情况之下，就被调查事务所的人带走了。 毕竟韩伯母她是个不稳定的病毒携带者，事务所要对她进行必要的检查，情况特殊的话，可能还被收容一段时间。 陈有恩：“韩舒婉的事情，我向我的那位上司请示过了，她会得到我们应有的照顾。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的上司。” 顾异脸色稍稍有变，表情有点浮夸：“等会！你说的应有的照顾是什么？你们该不会把我伯母切片研究吧？” 顾异一出，陈有恩的脸上顿时就有点不耐烦了：“我们会想办法让韩舒婉的病毒情况稳定下来，等到判定她能重新回到社会生活的时候，就会让她回家。” “不过在她回归社会生活以后，会有专门的当地特工监视跟进她的情况，大概每隔三到五天确认一遍。” “这是韩舒婉接下来会面临的一系列事情，并不存在你所说的切片研究。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顾先生？” 最后陈有恩还来了句总结：“我们调查事务所最主要做的工作，是保护你们每一个普通人的安全。” 不过在陈有恩讲道“普通人”三个字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顾异这种又射蛛丝又打手炮，还能飞的，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范围…… 但不管怎么说，顾异刚刚对调查事务所的那句偏见，就是让陈有恩感觉不舒服。 调查事务所是个蛮尴尬的部门，很多人提起这个部门，最先联想到的就只有——窃听监视，消息封锁，隐瞒公众……总之就是各种侵犯公众的权利。 很少有人第一时间想到他们的另一关键词——保卫。 侵犯你的权利的同时，是为了保护你的权利。调查事务所这种做法蛮矛盾的，一般人接受不了。 “没有问题了。”顾异正色着点点头，刚刚浮夸的表情也从他的脸上褪下。 他当然知道蓝星同盟下属的调查事务所，算不上什么洪水猛兽，更何况接手韩伯母情况的还是他的爸爸。 不过，从陈有恩的话里面，顾异还是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听起来，调查事务所内部，似乎是已经有控制绝境病毒的药物存在。 这一点上是完全有可能的。 考虑到之前陈有恩手持的那把祝你好梦枪，调查事务所很有可能也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穿越者资源。 “那我就走了啊，帮我照顾好韩伯母。”顾异朝陈有恩摆了摆手，这次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韩舒婉接种了绝境病毒，按理来说，很可能癌症都会康复。 如果再得到陈有恩所说的那种待遇的话，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具体的事宜，顾异等会再好好和韩瞳解释一下就好了。 …… 赤狐临床实验基地，一间密闭的办公室里面。 顾明哲和其他几个调查事务所的特工坐在一张长桌前。 而林窈心独坐在长桌的对面。 “好了，她没有什么问题。”顾明哲把手头一沓关于林窈心的资料放下。 顾明哲身边坐着的那几个特工也都是点点头，对顾明哲的判断表示赞同。 就在这间办公室里面，顾明哲他们对林窈心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询问谈话。 这帮调查事务所的特工，早就混成了人精，心理分析，微表情分析这些套路都是信手拈来。 谈话都谈了一个小时了，足够他们分辨一个人心里到底有没有鬼。 而林窈心本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多大的反应，她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坐着，在想她父亲的事情。 “好了，林小姐，谈话都进行了这么久了，不如我们来讲一些轻松点的话题。”顾明哲又开口了，“你看过漫威的电影吗？” 顾明哲放下了审问时候那种威严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有种大叔式拉家常的感觉。 林窈心则是茫然：？ “那电影里面的复仇者联盟你知道吧？把一群有能力的人集结起来。”顾明哲继续自说自话，“你觉得，我们蓝星上应该有自己的复仇者联盟吗？” 此言一出，边上那几个特工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把有能力的人集聚起来，组建蓝星上的“复仇者联盟”这个议题本身就是顾明哲先提出来的，在调查事务所高层已经讨论过很多次。 现在支持的人也有，反对的人也有，两方人数大概是五五开。 而顾明哲这一帮手下，明面上当然都是支持他的。 不过，在场的除顾明哲以外的所有人，没有谁认为林窈心是“蓝星复联”计划的合适人选。 一来，她还只是个大学生。 二来，她爸爸还是个在逃人员。 “谈谈吧，你的看法。”顾明哲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窈心。 好好的一场审问，到了现在好像有一点面试的味道…… 080 河底捞聚餐 顾异是第二天一早才回的江大。 在他离开理事府之后，是在宾馆睡的，开房钱是临走的时候管陈有恩要的。 这天早上的江大，427寝室。 时间是早上的8点多，今天早上虽然没课，但寝室里面的三人都已经起床。 按照这一个月以来的惯例，他们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一下网上关于“犬牙组事件”的进展报道。 搜索结果里面，一条头条的报道吸引了他们三个的目光——“今天凌晨，治安方与同盟调查事务所协同配合，成功摧毁了名为‘犬牙组’……” 林昆：“靠！犬牙组那帮混蛋终于给抓起来了！” 程实：“这报道也太短了吧？‘后续情况将跟踪报道’，这就没了？” 三个看到这则新闻，先是高兴了一阵，随后又失落起来，因为报道里面并没有提到顾异的事情。 陶冀又在网上多搜索了一会：“我看到有报道说犬牙组的事情，和赤狐集团有关系……” 程实：“赤狐集团，就是林窈心她家里那个集团公司？” 林昆大胆推测：“没错了！肯定没有错了！成心之前不是去赤狐集团实习过一个星期吗？回来没过久他就被犬牙组挟持了。肯定是他实习的那一个星期里面发生了什么！” 有理有据。 说起来，顾异当初被挟持的情景，对于林昆三人而言，还历历在目。 犬牙组用学生的性命做威胁，而后，顾异主动站了出来。 甚至都有好几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已经痛哭流涕的表示，顾异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只要顾异能回来，他们就当场立刻以身相许。 而作为顾异亲密的三个室友，林昆三人这种情绪就更强烈了。 哦，说的不是以身相许的情绪，而是感激这一种情绪。 “你们说，成心他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程实想着想着，动了动嘴唇开口，情到深处，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你别瞎说，成心他肯定不会有……你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做什么，md，搞的我也想哭了……”林昆和陶冀同样有点控制不好情绪。 就在一寝室三个人都猛男落泪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来。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背后夸我帅……卧槽？！”顾异手提一个大行李箱，很自然的推门进入寝室，不过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他的三个铁打的直男室友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八只眼睛对视，时间凝固住了大概有半分钟左右。 先开口的还顾异：“那什么……你们抱在一起干嘛？我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三个室友还是抱在一起，没有回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 “tmd！成心！老子就知道你不会死！” 顾异那三个抱在一起的室友终于分开彼此，脸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张开了自己钢铁般的结实臂弯，朝着顾异奔来。 “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面对三个室友的热情，顾异只是……一脸惊恐。 …… 大概过了20分钟吧。 顾异的三个室友一脸满足，而顾异则是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刚刚那三个牲口围抱他抱的太紧太用力了，不过这都不算事儿，顾异毕竟有着高仿超级士兵的身体素质，三个室友的共同熊抱还是吃的消的。 但有一说一，拥抱就拥抱，拥抱的时候手不要乱抓好不好？ 刚刚场面太过混乱，被围抱的顾异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孙子，用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老子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 就连犬牙组那帮人，都没让顾异这么近距离接触死亡…… “跟我说实话，我不在这段时间里面，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悄悄改变了取向？”顾异缓过一口气来。 不过，他的三个室友显然没有太听进去顾异在讲什么，他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 林昆：“成心大难不死！我们今天得吃点好的，给他接风洗尘！” 程实：“我听说弯哒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河底捞！” 陶冀更是个行动派，程实话讲完没多久，就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安排上了，弯哒河底捞的包厢！搞起搞起！” 这样讲完，三个室友拉起顾异就要出门。 早上八点多就出门聚餐，绝了。 顾异无奈的笑笑。 他能感受的出来，他的三个室友是真的在乎他的安危，是真的在为他的归来感到开心。 有这样的朋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好了，不要推我，我自己走，喂！更不要摸我啊！变态！”顾异就这样被三个室友推搡着出了门。 …… 弯哒广场离江大不算远，一小会车程就能到。 一寝室的三人，拉着顾异，很快就在河底捞的包厢里面落了座。 陶公子很大气，点菜点了整整一本的菜单，还要了两箱酒。 “老子真的太高兴了！今天不醉不归！”陶冀是这样说的。 看架势，下午的课是不准备去了。 为了给脱险的室友接风洗尘，一不小心喝高了。 这是很合理的一个逃课理由，任课老师听了会哭泣。 “真是服了你们三个。”顾异给自己涮了块毛肚，一边吃一边吐槽。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现在打算随便自己的三个室友胡闹。 虽说顾异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作为一个“刚刚被解救的回来人质”（这个说辞是调查事务所的意思），顾异其实首要做的事情，还要给学校、媒体、公众等多方面的人做一个沟通和交代。 要先告诉所有人：“我顾异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emmmm，不过现在嘛，先吃完饭再说吧…… 酒过三巡。 菜吃的差不多，两箱酒也喝到了见底。 顾异的三个室友，也终于从一开始的亢奋状态中冷静了下来。一个个瘫在椅子上，打着饱嗝酒嗝，有一搭没一搭的朝顾异发问—— “成心，你跟我们说说，这一个月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啊，犬牙组的人到底为什么要抓你？” “不对啊，成心我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被人囚禁了一个月啊……回来的时候还提着一个大行李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门旅游去了。” “想知道？”顾异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比三个喝完酒脸红得跟蒸熟龙虾似的室友，他的情况好很多，面不改色心不跳。 以前顾异的酒量就还不错，成了高仿超级士兵以后，可能是肝功能也得到了强化吧，脚踩一箱啤酒，仰头吨吨吨根本就不带虚的。 “这我就要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了！那个犬牙组啊，把我关到了一个小黑屋里，先是辣椒水、老虎凳伺候着。然后我愣是不从，他们就敬我是条汉子，又对我使出招美人计来。你们知道的，自古这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顾异一拍桌子，说书一般就开始吹。 三个醉醺醺的室友，神志本来就不是很清醒，愣是给顾异哄得一愣一愣的。 对于这将近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实话的，只能靠对室友吹吹牛逼，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081 真是老母牛不下崽 我之前不是在赤狐实验基地实习了一个星期吗？ 现在我才知道，赤狐实验基地在和犬牙组做着什么隐秘的交易，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真是什么生化实验吧。 后来，实验基地里面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很重要。 犬牙组的人，也不知道那根筋答错了，一口咬定就是我这个实习生偷的，但我真是无辜的啊。 他们盘问了我一个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但我就这么硬生生挺了过来。 直到今天凌晨，调查事务所的干员和治安局的治安员们捣毁了犬牙组的基地，我这才被解救出来，重获自由。 以上。 就是顾异对于自己这一个月经历的全部说辞了。 嗯，很戏剧，很鹅妹子嘤。 但这样说总是要好过于讲出真相的—— 其实是因为我研究超级血清的时候，被邪恶势力九头蛇发现。 在被劫持往赤狐实验基地的路上，我给自己注射了山寨超级士兵血清，当场爆种，逃出生天。 后来的事情就更厉害了。 我得到了一个大洋彼岸的天才黑客少女的帮助，成功白嫖机票去了大洋区。 在大洋区，我和那个黑客萝莉同居了大概一个月，这里的同居指单纯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一个月时间里面，我制造了优良的装备，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之后，直接就化身为了打击邪恶的超级英雄，一整男人雄风，重新回到了首护区。 在犬牙组的临时基地里面，我单枪匹马杀了个七进七出，这还不算完。 我还前往了理事府，在阻止了犬牙组炸毁整个理事府的邪恶阴谋的同时，还顺手救出了自己的伯母。 事情这才圆满结局。 这两种说法对比一下。 emmmm……讲道理吧，顾异胡诌出来的那段经历，比事实可像事实多了。 顾异的经历讲的差不多了，同样的，他的三个室友打着酒嗝，也给他大概讲了这一个月来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 “大表哥你知道吧？哦，对了，你不知道。大表哥出场的时候，你已经被坏人抓走了。我跟你讲啊，大表哥是一只大白鼠，它一只老鼠，救了我们一教室人的命啊！它真是我亲表哥！”林昆捧着个酒瓶，讲的是慷慨激昂。 “知道了知道了，你接着说你亲表哥的事情，听着很带劲。”顾异只是冲着林昆点头。 大表哥顾异可太熟悉了，它可是顾异一个手滑制造出来的鼠界史蒂夫。 所以，对于大表哥的事情，顾异听到了以后，还是很上心的。 “我跟你讲啊！我表哥它现在，可是老母牛不下崽——”林昆冲着酒杯用力的亲上了一口，跌跌撞撞站起来，样子有点滑稽，“牛逼坏了！” “不是我跟你吹啊！现在学校里面那些猫猫狗狗全都失宠了，以前路边撸猫撸狗的小姐姐们，成天都拿各种好吃的摆在外语楼角落，就为了孝敬我表哥！大表哥！现在就是我们江大的吉祥物！我们江大的精神象征！” 林昆醉的有点厉害，站起来以后，一通话讲着讲着，作势就要往桌子上爬，还好边上的顾异及时把他拦了下来。 至于林昆讲的白鼠大表哥，是不是江大的精神象征不好说，但现在的确是江大里面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原因无他，就凭它救了一教室的学生的命。 同时，不单单是外语楼，学校里面的各个小角落里面，仔细找找的话，都能发现江大学子为大表哥摆放的小食物。 一只老鼠能混成这个样子，也算是登上了鼠生巅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表哥自从上次救了外语楼学生以后，行踪好像更加隐蔽了，江大的学生很少有再看到它的。 不过，放角落里喂给大表哥的小零食，倒是经常出现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的情况。 具体是大表哥享用掉了，还是学校的流浪猫狗吃掉了，不好说。 “我还听说了，好像最近有不知道调查事务所，还是治安局的人，来到学校想抓大表哥呢。”程实也开口了，他醉酒的状态比林昆好很多，只是讲话有点大舌头而已。 “后来呢，他们抓到了吗？”顾异微微皱了皱眉。 “好像是……没有，昨天还有人说在人文楼见到大表哥了呢，嗝……”讲到大表哥，陶冀也开了口。 对于这只救了他们三个性命的白鼠，他们还是很感激的。 “这样啊。”顾异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点点，但也只是松开了一点点。 和程实、陶冀说的一样，调查事务所的人的确来找过江大里面的这只“变异白鼠”，不过并没有找到。 江大又不是只有两室一厅那么大，在这么大一个区域里面，要寻找一只有智商的老鼠，这很难。 当然了，调查局的人找不到大表哥，但顾异要想回收它的话，同样很难。 苦恼。 “谁要是想抓大表哥，我第一个不同意！”趴在桌子上的林昆，嘀嘀咕咕的挥拳表决心。 顾异苦笑一下。 目前来看，自己一不小心搞出来的这个超级白鼠，和江大的学生相处的还不错。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带妹，不愿别的女人，见识你的走位。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吼噢~” 顾异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在他离开江大的这一个月时间里面，手机一直都被林昆保管着，现在自然是物归原主。 顾异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你好？”顾异把电话接起来。 “出来见我，有话跟你讲。”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声音有点熟悉。 “你是？” “是我，陈有恩。” 顾异没有把自己的号码告诉过陈有恩，不过一个女特工有太多办法搞到顾异的号码了。 所以，顾异一点也没吃惊：“我现在人在外面，你要我到哪见你？” “我说出来见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在你的包厢门口。”陈有恩的话，带着一股理所当然。 还没等顾异说点什么回应，包厢的门就被人轻推开来。 推门进来的，正是陈有恩本人。 嗯，作为一名女特工，她能定位到顾异的实时位置，也是很合理的。 082 预见者联盟 陈有恩这次出场的装扮，和之前顾异看过的特工制服完全不同。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柠檬黄的高跟鞋，一头长发也是柔和的绾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知性温婉，又不失青春活力。 “我找顾异。”陈有恩推门进入包厢以后，先是朝着三个室友明媚一笑。 佳人一笑是可以倾人城的。 陈有恩这一笑，杀伤力也不小，把那三个牲口看得愣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还是身经百战的陶公子，最先摆脱了魅惑的控制：“这位是我们的学姐吗？” 陈有恩的年纪，可能本来就没比顾异他们大上太多，再加上今天这一身学院风的打扮，说是江大里面学艺术的女生，还真就不会有人怀疑。 “你要把我当作你们的学姐也可以。”陈有恩看上去人畜无害，“嘛，那么各位学弟，现在你们介不介意，把顾异先借给我呢？” “不介意不介意！学姐你把顾异拿去随便用！”醉得趴倒在桌上林昆，一个战术后仰起身，把头和手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听到这个带着点糟糕双关含义的话语，陈有恩也不恼怒，反而被逗的轻笑了起来。 倒是顾异实在是坐不住了，对室友留下一句：“我有点事，你们不用等我了。” 之后，就推着陈有恩出了包厢门。 他的三个室友，都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目送着顾异离开，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写着“我懂的”三个大字。 河底捞外，顾异和陈有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定。 “你的室友蛮有意思的。”陈有恩的脸变得很快，现在和顾异独处的时候，已经全然冷了下来。 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哈！ “别管他们了，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的学姐？”而顾异显然没有打算和陈有恩讲些弯弯绕绕的，单刀直入主题。 说实话，要不是见识过陈有恩面无表情冲着二五仔苏岩连开两枪的样子，没准顾异也会觉得她只是一个知性温婉，带着艺术气息的学姐。 “我不是讲过，接下来，我们还会有接触吗？”陈有恩的话还是理所当然。 “我记得你之前说的，是‘他’会来亲自见我。”顾异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点点难以察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失落。 顾异说的“他”，指的当然是他的父亲，顾明哲。 目前看起来，顾明哲似乎是不会来见顾异了。 不过对顾异来说，这也很正常。 从小到大，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爸妈放鸽子了。 都习惯了。 “我上司他一早飞到秋叶区去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很忙。首护区这边的事情，暂时由我来接手。”陈有恩小小的解释了一下。 说起来，顾明哲会在今天天没亮就飞往了秋叶区。 主要的原因是，调查事务所再次收到了网上查无此人的某位热心网友的举报信息。 这次举报的内容，是犬牙组背后势力的一个可能地址。 韩瞳的手笔。 “好吧。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有两件事。”讲正事的时候，陈有恩浑身上下有充满了干练的气息，“第一个，是关于你被劫持的事情，我们安排了几场记者招待会，你可能要小小的露一下面。” 顾异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备受社会关注的“刚刚解救回来的可怜人质”，给媒体和公众都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等到这一阵风头过去以后，他才有可能重新过回明面上是“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我给你准备好了讲话的稿件，到时候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你自己要分清楚。譬如你在赤狐实验基地里面，亲手解决了几个绝境病毒携带者的英雄事迹，就不需要讲出来了。”陈有恩又补充道。 看起来，调查事务所的工作效率很高，半天不到的时间里面，倒是让他们搞清楚了很多事情。 对于这一点，顾异也没有多讲什么，聪明人的处理方式，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有恩连顾异的演讲稿都写好了，讲话内容八成就是感谢治安局，感谢调查局救了被困一个月的自己云云。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调查事务所方面，想隐藏顾异这一横空出世的奇侠身份。 这也正合了顾异目前的心意。 看顾异没有反对，陈有恩又开始讲第二件事情：“第二件事，是关于你那些小发明的。它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对吗？” “是不是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才对。”顾异耸了耸肩，“那话怎么说来着，懂得人自然懂。” 调查事务所自己的人都手持来自漫威世界的“祝你好梦枪”了，他们当然是懂的人。 顾异说着话，同时把右手揣进了自己的裤兜，在那里面有两枚防身用的一次性手炮。 他的语气没变，还是简单的试探口吻：“所以，你打算要我的小发明们做什么？或者说，让我做什么？” 蓝星同盟下的调查事务所，在顾异眼里面虽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邻居”。 而顾异摸手炮，倒也不是想伤害陈有恩，只是以防万一。 万一等会和陈有恩谈判破裂的话，他需要点仪仗从对方手里逃跑。 “我们没打算逼你做什么。”陈有恩平静的摆了摆手，“知道复仇者联盟吧？” “你想说什么？” “这是我的上司，也就是你父亲的意思。把有能力的人集结起来，组建蓝星上自己的复仇者联盟。”陈有恩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她讲的事情，的确很像是玩笑…… “你知道的，世界在发生变化，也许要不了多久，它会面目全非。以前的世界，调查局可以搞定，但以后的，谁知道呢？”说着，陈有恩还感春悲秋了一番。 不过，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也就是顾明哲等人坚信的，“蓝星版复仇者联盟”组建的意义。 因为穿越者的存在，蓝星在发生着改变，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山雨欲来。 “哈？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参加组建复仇者？”顾异握着一次性手炮的手微微松了开来。 “哦，不叫复仇者。这个项目计划的名称，在今天早上被敲定了，叫预见者。”陈有恩郑重其事。 顾异：…… 哇！那你们调查事务所不就好棒棒！ 跟漫威世界的复仇者们比的话，光是这名字取的就赢了啊！ 复仇者们，顾名思义，是挨了打以后，只能找反派“复仇”。 预见者就了不得了，在反派出手之间就“预见”了，然后直接在问题发生之前解决问题。 牛皮牛皮！ 这名字取的学问很大，想给你们调查事务所的人鼓鼓掌。 “所以，你的想法？”陈有恩看顾异没有反应，又一次发问。 “我考虑一下。” 其实顾异从来没有想过去为同盟的机关工作，体系里面的条条框框实在是太多了，并不适合顾异这种性格散漫的人。 但组建这个所谓的“预见者联盟”，似乎是有些不同的。 把预见者比作是复仇者吧，那么同盟调查事务所就是神盾局。 复仇者和神盾局之间，并不存在上下级的隶属关系，说白了，他们只是合作伙伴。 “只是和调查事务所合作的话，似乎可以接受，而且好像还有利可图。”顾异的心里，灵光一闪。 083 我需要一个基地 参与组建预见者联盟，是在为顾异的未来铺路。 单单从目前的情况来讲吧，犬牙组虽然是差不多覆灭了，但蓝星上还蛰伏着一个九头蛇组织。 跟九头蛇这个幕后的boss比起来，之前犬牙组不过就是个超级兵，跳梁小丑罢了。 那位九头蛇夫人，利用犬牙组把整个合纵板块上层搅动的风起云涌。 而顾异也是一直没忘记，九头蛇已经盯上他了。 虽然也有可能，低配绝境病毒那种程度，就已经是现阶段九头蛇组织的最强资源。 有超强肉身，加上一次性手炮和红翼装置的顾异，应付这种等级的敌人，勉强还可以做到自保。 但这种侥幸心理终究是是靠不住的，强化自身才是第一要义。 就目前而言，顾异觉得自己起码得有一套马克3装甲傍身才行。 但要造钢铁侠的马克3代谈何容易？ 即便顾异有手艺，那也没仪器、材料等一系类资源，而且顾异要的资源，还不是一般的资源，全都是有价无市，买都买不着的东西。 和同盟会合作，不失为一种快速获得顶尖资源的手段。 “我可以参与组建你说的预见者联盟，但是，我有条件。”顾异说他要考虑一会，其实考虑了很多东西。 不过最终，他还是这样给出了答复。 “你有权力跟我们谈条件。”陈有恩点了点头，似乎是早就做好了谈条件的准备。 大气。 “既然我们以后可能会是战略合作伙伴，我就坦白跟你讲了，你之前见识过的那些黑科技装备，飞行翼也好，蛛丝发射器也好，手炮也好，全是我一个人制作的。”顾异一边一字一顿的讲，一边留意着陈有恩的表情变化。 陈有恩只是简单的点头颔首，没有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表露出来。 如果说顾异既是黑科技装备的使用者，同时也是制造者。 那他的价值将会非常高。 在陈有恩看来，单凭顾异展示出来过的那三件黑科技装备，他的科研实力水平，就完全可以和那位制造“祝你好梦枪”的发明家相媲美。 要知道，那位发明家，已经是整个调查事务所，乃至整个蓝星同盟里面最好的一个了。 而且，顾异的价值还不局限与此，和那位发明家不同的一点是，他同时还是一个战斗单位。 文能提笔定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陈有恩跟顾异是有并肩作战过的，她清楚的见识过顾异在战场之上，超出常人的反应能力。 与此同时，顾异的身体似乎还有着类似于超级士兵的自愈能力。 先前在理事府中庭的战斗之中，顾异的大腿一侧是中过一弹，后来结束战斗，陈有恩很快就给顾异安排了专人，在救护车上帮他把弹头取了出来。 再看现在的顾异，看起来能唱能跳，能rap能篮球，一点毛病都没有，哪里有什么中过弹的迹象？ 这样越想，陈有恩越觉得顾异是个宝藏男孩。 他身上让人惊奇的点未免了太多了。 综上分析，毫无疑问，顾异将会是预见者联盟的重点吸收对象。 “所以，你想要什么？”陈有恩轻轻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顾异是多么的鲜明出众。 “很简单，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这些搞科研的，非常烧钱。”顾异把话讲的通俗又直白，“或者，直接帮我弄到资源也是可以的。” 众所周知，走科技线的，全都是氪金玩家。 虽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但钱，是维持第一生产力运作的根本。 而且，顾异搞科研，可以打保票的一件事是，只要烧的钱越多，他就能越强。 正应了某位m姓商业大佬的一种理念：“动脑子想想，不充钱你能变的更强吗？” “预见者联盟计划已经通过了，同盟会自然会批下资金来。光是预见者基地的建设资金预算就有十几亿元。我申请一下，还可以给你打造专门的实验室。所以，科研资源的配置，你不需要担心。”陈有恩大概讲了一下预见者联盟的未来规划。 为了留住人才，这种畅想未来的手段是必要的。 “听起来非常的不错。”顾异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和同盟会合作的话，优点就是这么明显。毕竟人家是整个星球的一把手，出手相当阔绰。 但，这些不是顾异想要的。 “不过，陈小姐。我想你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要的钱或者资源，并不是给那个所谓预见者联盟共用的，而是给我私人的。这就是我加入预见者的条件，我需要一个基地，一个属于我个人的基地。”顾异终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按照陈有恩的说法，顾异的一切科研资源全都来自于同盟会。 那么顾异运用这些资源，创造出来的漫威世界科技，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属于顾异自己。 甚至以后要是操作不当，一个不小心，还容易被同盟会直接接盘。 说顾异自负也好，自私也好。 现阶段，他只想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漫威世界重点科研技术，全都控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认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我觉得你的条件有些太难实现了，还是讲点现实一些的东西比较好。”一直沉着冷静的陈有恩听了顾异的话，一头的黑线。 想讹同盟的钱是吧？ 狮子大开口都没你开这么大的好吗？ “我觉得挺现实啊，我又没想要一个价值十几亿的基地。”顾异继续把他没皮没脸的特质发挥到极致。 树无皮必死，但人不了脸，呵，就会无敌。 “钢铁侠看过吗？托尼斯塔克的那个海景别墅，就上头住人，地下室是实验室的那种。我要求不高，有个像这样的基地就成，或者再小一点，我也可以接受。” “你看，我都了解过了。像我们江城临江别墅那一块，一栋精装修别墅的价格，也就是个五千多万，咱们给我也整上一个。” “哦，我要的别墅……那什么，我是说基地。我要的基地，得坐落在偏远无人的位置，再加上结构上还有一定的要求，所以价格上要再贵一些，那就当八千万处理好吧？” “然后就是地下的实验室，我需要一些科研的资源，仪器和材料，你懂的……这是支出的大头，得花很多钱。” “这样吧，这些东西能简则简，只要一些基础设备。我日子过的艰苦一点无所谓，主要是得为组织上面省钱。所以，最多最多就花个一亿五千万你看怎么样？” “所以，这样看下来，只需要两个亿，我的小基地就落成了。跟预见者联盟的十亿大基地比起来，是不是显得很现实？” 顾异的一番嘴炮打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同时，还带着一股“我自愿为组织做牺牲”的大义。 虽然，他好像根本就不是组织的人…… 而陈有恩，堂堂一个调查事务所的六级特工，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愣是叫顾异这一套嘴炮输出打蒙了。 084 好梦枪的制造者 陈有恩到底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在小小的懵了一会以后。 她还是讲出了以她立场最正确的话来：“不可能的，你放弃吧。调查事务所是不可能审批一栋钢铁侠别墅给你的。” “那以你的立场呢？你说过你会帮我两个忙的不是吗？”顾异显然没有要放弃这个议题的意思。 他开始把话题朝私人请求的方面引导。 “也是不可能的，我没办法帮你弄到两个亿。”陈有恩的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但很快还是拒绝了顾异。 不过她拒绝的重点，好像仅仅在于资金问题。 “你是调查事务所的人，你手上有搞到这个星球最好资源的途径，你还有能力帮我审批下来一片合适的土地。我要的只是这些，土地、仪器、材料，至于两个亿，我会自己付。” 顾异步步紧逼，并且恰合时宜的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短时间内，想要拥有一个能制造马克3代的基地，动用调查事务所的资源是最有效的。 不过，顾异从来没有寄希望于，事务所能白送一个基地给自己。 “你哪来的钱？据我所知，你的个人的全部资产，是两百八十多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多了。但在两个亿面前，四舍五入等于零。”陈有恩一扬眉毛。 “钱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顾异说的这个可能性，当然是存在的。 虽然他想要的土地、仪器、材料全都非常的难搞，但如果是调查事务所出手的话，一定有办法弄到。 借着事务所想拉拢顾异组建预见者联盟这个机会，顾异也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这个蓝星头号机关组织。 更何况，顾异在事务所的高层里面，还有个老子。 虽然说他们之间父子之情淡如水吧…… 但不管怎样，于公于私，顾异都算有点优势。 “我做不了主，帮你请示一下我的上司好了。”陈有恩短暂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充这个大头。 动用组织力量去帮助私人的话，这种违纪行为处理起来，可大可小。 所以，儿子的麻烦事情，还是踢皮球踢给他老子去烦恼好了。 机智。 陈有恩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请示顾明哲去了。 而顾异就站在原地，思考自己刚刚吹出去的两个亿，该怎么赚。 最好的赚钱办法，当然是成立一家公司，然后将自己的部分漫威技术专利化、品牌化，在世界的规则之下合理运转牟利。 就像托尼斯塔克一样，有斯塔克工业作为他坚强的资金后盾。 这是顾异向往的生活状态，也是他以后会着手去做的事情。 但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是一步大棋，短时间内是来不了钱的。 就目前而言，想搞钱的话，实在不行就知识折现呗。 虽然卖技术是顾异最不想做的事情，但如果不得以的话…… 把自己脑袋里面的黑科技产品，拆出一些不重要的模块来，魔改以后卖钱，这种事情顾异也是会去做的。 像是“全息投影”，把它阉割删减到最低配最原始的状态，作为最新的ar视觉技术卖出。 现在ar游戏正在起步摸索，顾异的“太监技术”一出来，保证波兰蠢驴、土豆大厂、卡婊这些游戏公司，都争得头破血流。 顾异这边正在脑海里面模拟经营赚钱，那边的陈有恩也请示的差不多，收起手机，缓步走了回来。 “他同意了吗？”顾异看了陈有恩一眼。 “嗯，按照我上司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加入预见者，我们就会动用我们手头的资源，帮你建设你的私人基地。前提像刚才讲的一样，你自费，满意了吗？”陈有恩的语调听不大出来什么情绪。 “还可以吧，那他有再说点什么吗？” 陈有恩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事情。 顾明哲嘛，在顾异对他不太多的印象记忆里面，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套用托尼斯塔克早期对他爸爸的评价：“他并不是很肯定我。他很冷漠，重心计。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他最高兴的一天，是把我送到寄宿学校。” 当初顾异在《钢铁侠》中看到这段剧情的时候，脑海里面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就是顾明哲的影子。 “既然如此的话，就事不宜迟。我的陈学姐，你刚刚联系我的号码是常用的吗？我列一份我需要的科研资源清单给你吧？” 顾异没再多纠结他爸爸的事情，而是掏出手机，对着陈有恩的号码就开始编辑起短信来。 对于顾异而言，建造自己的基地才是目前的重要事宜。 “我想想啊……一些较为简单结构的机械臂以及传动装置的话，你们调查事务所是不是有现成的？没有也没关系，我把功能要求描述的详细一点，你们给我订做也成。” “至于一些比较复杂的机械设备，这样吧，我回去的时候，把这些设备的设计图纸画出来，然后拜托你们的技术人员制造怎么样？” 顾异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使唤起调查事务所的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随便你怎么样，对于我而言，只要你记得在今天下午的2点，到中心的新闻大楼2层参加新闻发布会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得出场5分钟左右，别忘了。” 陈有恩对和顾异交流以及兴趣缺缺，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她就转身离开，把还在埋头编辑信息的顾异晾在了原地。 反正她要交代的事情已经都交代完了。 等待陈有恩走出弯哒广场的时候，她的手机就传出了一声短信提醒。 当然是顾异发过来的科研设备清单，洋洋洒洒，大概有千把来字。 陈有恩：…… 这么短时间里面，他是怎么打出这么多字来的？ 有这个手速，去找个小说网站，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写网络小说，没准过个几年，这个顾异还真能凑到两亿。 叮咚。 顾异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这只是一部分，还是别的设备，今明两天我会画出来，通过彩信发给你。” 陈有恩只是给顾异回复了一个：“可。” 随后，她把顾异的第一部分清单直接复制粘贴，发送给了备注为“里奥菲兹”的联系人。 同时还多备注了一句话：“我们能在短时间内，弄到这个清单中要求的机械设备吗？” 这位里奥菲兹，和陈有恩一样，是顾明哲团队下的一名特工，主要搞科研，他就是那把“祝你好梦枪”的制造者。 堪称是整个事务所，乃至整个同盟会最杰出的发明家。 菲兹很快就给了回复：“我们要这些设备做什么，制造斯塔克的钢铁侠盔甲？” “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出来，我上一句话，仅仅只是一个玩笑。”菲兹那边停顿了一小会，才又回了这么一条消息。 “可我不是在开玩笑。”陈有恩把手机收了起来。 085 自家的猪会拱白菜了！ 江城市中心，顾异家中。 顾异坐在自己房间里面的书桌前，忙着写写画画。 房间里面只开了一盏夜灯，微黄柔和的光线，很适合人平静下来，集中精神。 “这份这样子应该就差不多了。”顾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在他的面前，是一份摊开的刚绘制完成的大型机械设备图纸，在桌角上还摆放着一沓手绘图纸。 这些图纸设计，当然就是未来顾异基地里面将要使用的那些。 “让我看看，还差12件大型设备，和28件小设备。等这些图纸都肝完，我目前所需要的实验器材差不多就都齐活了。” 顾异所画的这些结构较为复杂的机械设备图纸，目的性很明确，全都是用来辅助制造马克3的。 而马克3，毕竟只是钢铁侠的作战型动力装甲的原型机。 目前看起来，所需的制造硬件要求上，还没有什么超过蓝星目前机械工程学上限的地方，属于调查事务所里技术精英还能应付得过来的程度。 今天一整天，顾异都非常忙。 上午河底捞聚餐之后，他去了陈有恩说的新闻大楼，在一场“关于近期恶行爆炸事件”的新闻发布会里面，作为“受害者”短暂的发表了大概五分钟的讲话。 校方那边，对于自己平安被解救也花了不少时间去讲。 光是这些说明上的事情，就让他忙到了傍晚。 晚上他没有选择回到江大去睡觉，他这两天需要赶工画图纸，在寝室里面不是很方便，索性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顺道把一行李箱的装备也搬了回来。 而他那三个室友，在听到顾异说不回来睡觉的时候，也仅仅只是贱嗖嗖的提醒他：和学姐在一起，注意安全。 安全？ 顾异当然安全了，在家里通宵达旦肝设备图纸，有什么不安全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所有画好的图纸，最后都会由调查事务所的打工仔制作出成品来给自己。 这份愉悦感，让顾异表示，我tm可以肝爆！ “算起来，总感觉这几天我生理期啊。”短暂的小憩时间，让顾异可以放松大脑，随意的想东想西。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顾异一个月一次的“大姨夫”，这几天好像该要来了。 在他生理期到来的期间，他是会头脑昏沉，四肢乏力的。 对，没错。 说的就是顾异注射脑域血清以后的后遗症。 不过，单从经验上来讲，顾异这几天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根本就没有以前那种继发反应到来的征兆。 顾异端起了放在桌上的保温杯，自觉喝了口热水：“新型血清20好像起作用了。” 当初顾异开发新型血清的初衷，就是配合着脑域血清使用，消除“生理期”后遗症。 目前看来，这个理论好像是可行的。 “这两天就先不注射血清了，看看效果再说。”顾异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清容器项链。 在其中一个容器里面，还装着一管脑域血清，以备不时之需。 很稳。 短暂的休息过后，顾异又扯过来一张白纸，开始了下一件机械设备图纸的绘制。 他今晚的爆肝绘图作业，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天明…… …… 调查事务所驻首护江城分部。 “根据勘测理事府中庭的爆炸迹象程度，对比先前的几起爆炸来看，应该是一个绝境病毒携带者爆炸引起的。” “爆炸发生时，现场应该有包括小田切泷在内的五名犬牙组成员，而爆炸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残骸只有三个人。即便自爆者不会留下残骸，依旧少了一个人……” 陈有恩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和顾明哲进行投影视频通话，汇报着工作。 不过她现在在讲的消息，不是什么喜报。 视频那头的顾明哲，面如沉水：“也就是说，理事府爆炸事件里面，还有一名犬牙组人员在逃，而且这个人，有可能是头目小田切泷，对吧？” “……是这样的，boss。” 顾明哲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他现在的心情本来就很糟。 秋叶区这边，根据网上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网友举报，顾明哲的确找到了疑似犬牙组背后势力的藏身地点。 是一处旧发电厂，不过顾明哲的人手抵达那里的时候，正赶上那里变成一片火海。 虽然后来及时扑灭了大火，但现场也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诡秘的背后组织，应该是提前进行了进行了转移。 自己这边扑了个空，陈有恩那边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顾明哲现在获得了双倍的糟心。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暴怒来，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有恩，犬牙组的人在逃，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你自己明白。给我解决这个问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是我第一次让你独当一面做事，给我一个好的结果。” “我明白，boss。” 哔。 顾明哲那边关掉了通话，长叹一口气。 随后，他又在身上摸索起来，点起了一根烟。 他现在发现，烟真的是好伙伴。大部分到了中年的男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发现。 顾明哲最近很忙，真的很忙。 犬牙组的背后势力还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来。 林宏远还在逃。 江城那边也还有一个烂摊子，不知道还有点稚嫩的陈有恩能不能收拾好。 自从接触到第一起穿越者事件以来，一直到现在，好多年了。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真的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他累了。 顾明哲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可能要不了多久，跟穿越者有关的事情，就不会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应付得过来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顾明哲长久以来，力排众议，坚持着要组建预见者联盟的原因。 穿越者带来的麻烦，可能得由穿越者才能解决。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万幸的是，预见者的计划到了现在终于得以通过。 顾明哲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做超能力者的人才储备了，为了就是落成预见者这一天能有足够的超能力人手。 不过在今天早些的时候，顾明哲把那份“储备超能力人才”名单仔细审视了一遍，之后将绝大多数的人，都从名单上剔除了出去。 只留下了屈指可数的，有培养价值的几个人选待定。 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因为顾明哲遇见了两个迄今为止，质量最高的超能力者。 这让他起了宁缺毋滥的精兵念头。 毕竟，跟这两个人比起来，名单上所有的备胎人选，真的是弱爆了。全是些歪瓜裂枣，根本入不了眼。 而这两个人呢，说来很戏剧性。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媳。 哦，不对不对，林窈心还不是自己的儿媳，不过是和顾异走的比较近罢了。 不过，从顾明哲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林窈心本身就没多少朋友，自己儿子好像算是她最亲近的一个异性了。 激动人心。 自家的猪会拱白菜了！还是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老父亲式欣慰。 顾明哲抽着烟，脑海里面胡乱想着，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是被自己这些关于儿子稀奇古怪念头逗的一笑。 这一笑，好像让最近围绕在他心头的阴霾都淡去了一点似的。 086 南俘和小咪 要说林窈心这个女孩，顾明哲还是非常中意的。 那个，是作为儿媳方面非常中意。 别的都不谈，单是她的思想觉悟，就是非常的高！ 就拿组建预见者这件事情讲吧。 解释完前因后果以后，预见者的事情，林窈心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单凭这一点，就可见这姑娘思想高尚！脱离了低级趣味！ 再看自己家里那个**崽子，居然敢有理有据的和同盟会，和他老子讨价还价。 就觉悟这一点上来说，自家的小子，还真是配不上人家姑娘。 有待提高啊。 老父亲式担忧。 “但想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小异他居然也和那个世界扯上了关系……”顾明哲深吸了一口气，把混着焦油和尼古丁的气体灌进了自己的肺里。 当初，顾明哲在听到陈有恩讲顾异的情况时，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后来，有多年处理穿越者事件经验的顾明哲，还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顾异属于那种比较少见的，穿过去又穿回来，在两个世界左右横跳的特殊穿越者。 这个结果，说是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吧。 不是这样的话，犬牙组的那帮人又怎么可能会盯上顾异呢？ 说起来，因为穿越，时间线不再是一条稳定向前流动的长河，穿越者可能会被乱流抛到时间这条大河上的任意一点。 这就很可能导致，蓝星上的时间根本没有流逝，但穿越者本人其实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待了十几年，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时间变成一个可随意变化的量时，以往的一些常理就不复存在了。 “小异他，在那个世界里面，经历了什么呢……”这一个念头，这些天都在顾明哲的心头盘桓不去。 鬼使神差的，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到了顾异的号码上。 不过，迟迟没有按下拨号。 别看顾明哲现在私底下还想着给自己物色儿媳妇，但其实吧……顾家的父子关系很冷淡。 最主要的原因，是顾明哲夫妻两个，都很少给予顾异陪伴过。 一年见面短短两三次，就算是父子也能给磨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加上，顾异在性格上，从小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尤其到了他青春期的那段时间，要比其他的孩子，更加的……叛逆一些。 所以，在顾异上中学的时候，父子两个见面几乎就只有争吵和矛盾。 越争吵就越缺少沟通，越缺少沟通就越争吵，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是个死结。 更要命的是，父子两个身上有着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比较倔。 这样说吧，在顾异中学时期，如果不是两人还有条祖传的染色体维系着父子情谊，怕是一见面就能打起来。 这种情况在顾异上了大学以后，有了一定的好转。 顾异过了青春懵懂的事情，没有那么的叛逆了，但父子两个都关系嘛……也就那样吧。 第一根已经抽完，顾明哲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他把手机又重新放下，那一通电话，始终是没有打出去。 “boss，你得听听这个！”顾明哲的烟不知道抽到了第几根，他的一个负责技术问题的手下，抱着笔记本电脑冒冒失失就进了办公室。 看这架势，顾明哲就明白过来一半。 肯定是网络上那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网友，又发来什么举报信息了。 和顾明哲猜想的差不多，的确又是热心网友发消息来了。 这次对方发过来的是一段音频，只有简短的两个词汇：“hailhydra” 听了这小段音频，顾明哲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中去。 顾明哲在这么冗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想了什么，不得而知。 同时，也不知道顾爸爸以后要是知晓了，这位神通广大的热心网友，是他儿子拱的另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又会做何感想。 …… 江城，临江别墅区。 现在时间很早，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别墅群都笼罩在雨气水雾里面，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嫣姐开着她的捷豹f-type，副驾驶上坐的是林窈心，二人都是一身肃穆的女士西装打扮。 她们刚刚从方承墨的葬礼之上回来。 方承墨的遗体被从赤狐实验基地找回来以后，先是送到了隔壁滨江市进行火化。 至于江城本地的那个火葬场，再就被方林两家递了不知道多少次律师函了。现在方承墨的遗体确认被盗，相关人员该究责的究责，该下岗的下岗。 捷豹车缓缓驶进了林窈心所住别墅的车库之中。 “小窈，你上楼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小心感冒。”嫣姐把车熄火，如此叮嘱林窈心。 早上在墓园的时候，两个人被稀稀落落的晨雨沾湿，现在身上衣服都是潮湿且冰冷的。 “嗯。”林窈心轻声应了一句，就从车库上楼去了。 而嫣姐从车后座里面抱出一大沓文件出来以后，也是熟门熟路的进入了林窈心的别墅。 看嫣姐这个熟练的样子，这别墅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林窈心那么大一栋别墅，当然不会就只要一个淋浴间。 林大小姐在别墅的二层洗浴，嫣姐则是自然地走进了一层的浴室里面，褪去衣物，冲起了热水澡来。 腾腾的蒸汽，和温度适宜的热水，让嫣姐有些冰凉麻木的躯体恢复了温热。 淋浴完毕，嫣姐随手穿上了一身丝质浴袍就走入了客厅，宽松的浴袍之下，她光洁的赤裸肌肤时隐时现。 很香艳。 不过，整个别墅里面也没有什么外人，无所谓了。 嫣姐坐进了客厅一个松软的豆袋沙发上，开始翻看起刚才拿上来的那一沓文件。她现在手头的所有文件，每一份都是一家中小企业的近期情况报表。 而这些企业，全都是林家旗下的产业，准确点说，全是林宏远在近两年收购回来的产业。 顺便一提，林宏远近两年买回来的所有中小企业，没有一家是和生物制药能搭上关系的。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泸州老窖还能出香水呢，这年头，谁还不会搞搞副业？ 大概过了有40分钟吧，期间林窈心没有过来打扰过嫣姐。 “江城的范围内，这两个企业，算是最有潜力的了。”嫣姐从一沓文件里面抽出来了两份，之后在豆袋沙发上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 嫣姐拿出来的两份企业报表，一个是做电池的，一个是做手机的，都是小企业。 做电池的那个企业以前叫“南俘”，做手机的那个企业以前叫“小咪”。 光是听这两家公司以前的名字，就知道他们在搞的是什么路子了。 山寨。 说起来还蛮凑巧的，这两家企业都在江城郊区，厂房还是毗邻。 大家都是搞山寨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后来嘛，两家企业分别被“南孚集团”和“小米集团”递了律师函以及法院传票，告他们商标严重侵权，误导欺骗消费者。 结果可想而知。 搞山寨的南俘公司和小咪公司赔了个倾家荡产，自作自受的两位企业负责人，就差就相约上天台“一跃解千愁”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宏远随手把这两家小企业收购了下来，还给它们改了名字和商标logo，都叫作“智焰科技”。 这两家名为智焰的企业，独立在赤狐集团之外，目前已经独立运转了一年，比起以前，发展的还算可以。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智焰能源”与“智焰手机”两家企业的实际所有人，其实分别是林窈心和嫣姐。 其实，不单单是这两家企业，林宏远近两年收购的所有中小企业，绝大部分，都是买在林窈心和嫣姐的名下的。 这个举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他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嫣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把整个人都陷进了松软的沙发里面，稍作休憩。 087 在？两个亿的项目推荐一下？ 嫣姐为何能自由熟稔地进入林窈心的别墅？赤狐老总林宏远近年来收购企业，为何又有近半数归于这位性感贴身秘书的名下？ 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性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或者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咳。 总之，嫣姐和林宏远的关系，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没错了，和大家猜想的一样。 因为嫣姐正是林宏远的亲妹妹，林窈心的亲姑姑。 嫣姐全名叫作林嫣然，是比林宏远整整小了12岁的亲生妹妹。 说起来也很容易理解，如果不是林家的人，单纯只是一个企业秘书的话，怎么可能陪着林窈心去参加方承墨的葬礼呢？ 至于林窈心对林嫣然的称呼为什么是“嫣姐”而不是“小姑”，这个嘛，倒是林嫣然自己要求的。 那年，林嫣然刚从大学毕业，专业是经济管理的她，进了自家的家族企业赤狐集团，做了他哥哥的跟班小秘书。 大概是缘于自尊要强的心理作祟，林嫣然不想自己带着“老总妹妹”这种标签在集团里面工作。 她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是个有足够实力的人。 所以，在公司里的时候，林嫣然从来不让林宏远管自己叫妹妹。 顺带着，年纪还小的林窈心到公司里的时候，也从不让她叫小姑，而是用“嫣姐”这个称呼代替。 长期下来，林窈心喊“嫣姐”这个称呼就有些喊顺口了，姑姑侄女两个人也都有些习惯于这样没大没小的叫法。 毕竟，林嫣然的年龄还蛮尴尬的。 林宏远这个哥哥比起林嫣然整整大了12岁，而林窈心这个侄女，只比林嫣然小了8岁…… 从小到大，林窈心倒的确更像是林嫣然的妹妹。 要说，林嫣然这样做，还真有点用。 时间一长，赤狐集团里面，除了那些资历比较老的员工，很少还有人能想起来她是老总妹妹的。 不过，说她是靠吃家族产业的花瓶这样的议论声的确是没有。 但因为林嫣然姣好的样貌与身段，公司里面啥也不知道又多事那些员工，倒是会自发脑补一些关于总裁与秘书的“别样”传闻出来。 对于这些人，林嫣然后来用业务实力和强硬手腕，狠狠打了他们的脸，还适当的给了这部分人小鞋穿。 就这样，没过个几年，年轻的林嫣然就做了整个赤狐集团的“嫣姐”。 毕竟是个有手段的女强人。 很强。 “他现在，到哪里去了呢？”林嫣然在想自己哥哥林宏远的事情。 对于赤狐临床实验基地那边的事情，林嫣然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最近才知道个一点半点。 赤狐和犬牙组有关系之类的消息，现在闹的沸沸扬扬。 关于赤狐生物制药的股价，这两天已经跌停。集团里面近期的订单全都被取消，被相关的部门暂时关停检查。 本来是生物制药区域巨头的赤狐集团，在短时间内，就变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再看看林宏远这两年做的事情，本来百分百控股的林宏远，先是慢慢卖出了手头赤狐集团的股权，换成了实打实的钱。 这还不算，与此同时，林宏远还收购了不少有潜力的小中企业到妹妹和女儿的名下。 “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预料到今天的这个局面了？”林嫣然半个身体都埋进了懒人沙发里面，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留给我们的后路吗？” 不过林嫣然没有去管。 她只是在想，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那个哥哥，现在怎么会变得捉摸不透，变得这么陌生呢？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 差不多花了两天的时间吧。 期间顾异除了做一些维系体征的必要生理活动以外，其余时间全在肝图纸。 在把所有图纸都画完以后，顾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陈有恩发短信轰炸，以及给她打电话。 黑白颠倒，还有点精神恍惚的顾异，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时间是凌晨4点多。 “陈学姐，我给你发的设备图纸你都收到了吗？加起来，一共有72张。”顾异疲惫且兴奋的声音。 “……何止是收到了！我的手机都快震得跟那些充电小玩具一样了好吗！”陈有恩的起床气似乎很大，“还有，你别管我叫学姐，听着很糟心。” “我叫着顺心就可以了。” “还有，别光发图啊！钱呢！说好的两个亿呢？调查事务所是同盟下的组织，你当我们是做慈善的？空手套白狼！？”凌晨被顾异吵醒的陈有恩，火气还是很大。 “我寻思着，你这语气也不像一个同盟组织该有的啊……” “少废话！话都讲出去了，就给我做到！你想要基地，两个亿！一分钱都不能少！”电话那头的陈有恩咆哮起来。 随后，就是“嘟”的一声。 也不知道陈有恩是把电话挂了，还是砸了。 “这么暴躁的？”听着电话里的一阵忙音，顾异放下了手机。 不管怎么说，现在图纸已经肝完，接下来就是钱的事了。 之前想过的那个，阉割“全息投影”技术做ar游戏的设想，其实可操作性还是很大的。 而且阉割版的太监技术，也算不上什么高级黑科技，卖了的话，也没那么心疼。 “不过，想要来钱快的话，说不定可以先问问林大小姐和嫣姐有什么路子。”顾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过，他并没有给林窈心和嫣姐打电话。 因为从刚刚陈有恩的反应表现，顾异终于意识到了，现在是凌晨四点，不适合给女性朋友打电话，这一客观事实。 “先睡一小会，天亮了再找她们。” 顾异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的他，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差不多就睡了五个多小时，顾异从床上弹了起来。说真的，他现在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梦里都是两个亿。 看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这个时候打电话不会再给人喷了。 于是，顾异忙不迭拨通了嫣姐的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 顾异开门见山：“喂，嫣姐，向你打听个事，你手头有没有什么能赚两个亿的项目推荐给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 顾异：“喂？嫣姐？你在听吗？嫣姐？” 电话那头，嫣姐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赚两个亿是吧，办法是有的。你往银行里面存100亿，半年左右就能赚2个亿了。” 顾异：“……姐，咱能不能讲正经的，而且，半年有点太久了。” 电话那头：“来钱快的办法也有，你去翻一下《刑法》，看看里面禁止的事情，做那些来钱都快。你放心去做，下个月，我会和小窈给你送顿牢饭。” 顾异：“……姐，咱们能不能说点切合实际的？” “切合实际？”电话那头，可以清晰地听见嫣姐吸了一口气，随后就是中气十足的一声咆哮，“那麻烦你给我讲点正经的问题啊！” 嫣姐这嗓音，这分贝，震得顾异耳膜疼。 现在这些女人，咋一个两个火气都这么大的？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088 我给你造一个 顾异和林嫣然电话聊了大概十五分钟以后。 “嫣姐，你是说，你手上现在有家做能源的企业？”顾异的声音带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主营业务是做干电池，去年才刚接触手机锂电池制造的小企业，你非要说的这么高大上也可以。”嫣姐的声音懒懒散散，对和顾异聊天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很有兴趣。 如果不是考虑到林窈心和顾异的关系比较好，她是不可能会和顾异废口舌来讲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 甚至，嫣姐在一开始接到顾异电话的时候，一度认为顾异是因为被恐怖分子绑架，脑部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还善良的劝说过顾异，要不要介绍医院给他脑部拍片看看。 不过，这十五分钟交谈下来，林嫣然发现顾异的口齿清晰，逻辑也很正常，一点都不像脑子出了什么毛病的样子。 “有做手机电池是吗？”顾异的声音仍然是兴奋，“嫣姐，问你个问题，市面上的手机现在待机时长最久是多少？” “50天吧，前不久2019mmwc大会上，外区有发布过一台比较有趣的手机，好像叫powermaxp18kpop，电池容量达到了18000mah，最长待机的时间是50天。不过，这款手机，光是充电好像要充9小时。”嫣姐回答这个问题倒还算认真。 其实较长一段时间里面，林宏远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让林嫣然去偶尔打理一下这些收购过来的中小企业。 所以，嫣姐对部分有关的新消息还算灵通。 “50天是吧？好，嫣姐。那你手里的企业，有没有兴趣做待机时长可以达到一年的手机电池？”顾异的声音从兴奋中趋于冷静。 虽然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冷静…… 林嫣然：…… 刚才嫣姐想过什么来着——“顾异的逻辑也很正常”。 嗯，不好意思，这句话嫣姐表示自己会重新吃回去。 顾异的逻辑思维可太不正常了！ 待机一年的手机电池？是要给手机装汽车电瓶还是怎么样！ “顾异，我认识一些比较好的脑部医生，或者心理医生，我觉得你……”林嫣然的声音很为难。 挺精神一大小伙，受了犬牙组的迫害，说疯就疯。 这得让自家小窈多难过。 “嫣姐，我是认真的。”顾异打断了嫣姐的话，语气之中带着一股神智健全的认真感。 这让林嫣然有点恍惚。 没准，顾异说的是真的？ 当初顾异在机房里面，轻松写意解决了赤狐技术人员完全处理不了的木马入侵这件事，林嫣然可还是记忆犹新。 不可否认的是，顾异的确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但话有说回来了，计算机程序和手机电池制造，好像……专业也不对口啊。 “那个，智焰能源的所有人是小窈，你不如，先问问她的意见吧。”林嫣然最终还是松了口。 讲真的，纵使是商场浸淫多年的嫣姐，也有点看不懂顾异这小子要干嘛了。 嘟…… 电话挂断。 “智焰能源是林大小姐的？”顾异握着手机微微一愣，“这不就更好办了？” 林嫣然不相信顾异能弄出待机时间一年的电池，但同样接触过“漫威力量”的林窈心，她还能不信吗？ 所以，顾异又果断给林窈心拨了号。 电话接通以后，顾异依旧是开门见山：“林大小姐，我有个大项目要和你谈，你手下有个智焰能源对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种手机待机时长一年的电池技术！” 按照惯例，今天接通顾异电话的女性朋友们，一开始统一都会沉默一会。 林窈心也不例外。 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林窈心便用她那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给了顾异回应：“面议。” 不愧是林大小姐，从来就不讲废话。 爽快。 林窈心在v信上给顾异发送了一个智焰能源所在的地理定位，就在江城临近东郊一块，两个人约好了在那里见面。 刚睡醒的顾异花了十多分钟拾掇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随后就下楼打车直驱向江城东郊。 回到首护区的顾异已经不是流亡大洋区，吃个披萨还得向韩瞳要钱的穷小子了，他的银行卡里面，毕竟还躺着280几万。 所以，能打车就绝对不会挤地铁，典型的暴发户心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地铁路线的话又要步行又要换乘，倒的确比不上开车省时间。 “等基地的事情弄好以后，或许该给自己买辆车。”顾异坐在的士的后座，这样自言自语。 或者……给自己造辆车？ 要知道，某个宇宙中一位同样是靠钱堆出来的超级英雄，有一辆专属的战车座驾，蝙蝠车。 那可是相当的酷炫，堪称是男人的浪漫。 “不过……改装车好像不让上路吧？”顾异看着窗外飞逝过去的景象继续自语。 那还是低调一点，退而求其次，等以后有钱了买一辆柯尼塞格或者西贝尔也是蛮拉风的。 顾异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这次和林大小姐谈这笔大项目，可以拿下很多钱！ “做人嘛，重要的还是低调。”陷入遐想的某位暴发户如是说。 …… 等顾异到达智焰能源基地……emmm，智焰能源小厂房的时候。 林窈心已经在办公楼里面等着顾异了，和她一起接待顾异的，还有嫣姐。 其实比起林大小姐，对顾异所说的“超长待机一年”的电池更感兴趣的，还是作为商人的嫣姐。 口嫌体正直。 “谈谈吧，你说的那个能待机一年的电池。”先开口的还是嫣姐。 林窈心倒是没讲话。 其实，就林大小姐个人而言，她是完全相信顾异可以造出他所说的那种电池的。 毕竟，她在顾异身上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像之前的药剂，还有后来的飞行翼背包和光束手炮。 现在别说是电池了，你就是告诉林窈心顾异打算造钢铁侠的战甲她也信啊！ “我觉得谈话太虚了，要不我直接造一个出来给你们看看吧？”顾异把手一摊。 “造……造一个？现、现在吗？”顾异的一句话，惊得嫣姐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 “对啊，你们的实验室在那里？”顾异甩开了袖子，一副准备干活的样子，“还有，你们不是说隔壁有个智焰手机也是你们的吗？拿一部过来，我直接做一个适配的电池出来。” “……那个，小窈你怎么看？”嫣姐有点懵。 来之前其实她是暗自准备好一堆问题准备好好问问顾异的。但现在看起来，这些问题是一个都问不出口了。 同时，林嫣然还叫来了两个技术人员，一会就到。 本来她还以为顾异今天过来，只是谈些概念上的东西，至多就是一些设计的理念。 再靠谱点，说不定能拿出部分设计的图纸来。 这些都是需要专业人士去审视和推敲的，马虎不得。 但人家现在都说要直接动手造一个了，这还推敲个毛线？ “我也不知道，我是学化学的。”林窈心的语气很平静，随后她看向了顾异，“实验室在那边，我带你去。” 089 手机上吊两个汽车电池 智焰能源小作坊的实验室。 别看智焰能源的场地小，但它的实验室还是不错的。 毕竟当初林宏远在接盘了智焰能源以后，先是花了大笔钱，对企业的技术部门进行了革新。 顾异进入实验室内部转了一圈，大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还可以。”顾异给出了专业角度的点评。 造个给时下手机用的电池而已，又不是造方舟反应堆，这个实验室给顾异已经够用了。 很快的，隔壁就送过来了一台最新款的智焰手机10。 对，最新款的智焰手机就是10版的。 因为林宏远收购了这家企业以后，先做的是技术革新，以前的“小咪7”、“小咪8”全都不再生产。 重新开始研发的智焰手机，只能算研发完成了八成，并没有开始投入市场。 顾异把那台智焰手机10接过来，简单掂量了一下，随后又开机小小体验了一下操作。 最后，他拿起实验台上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整部手机拆卸开来。 “如果现在是17年的话，以这部手机的质量投入市场，才算是合格的。”顾异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是非常快的。 顾异的意思也很明确，两年前的产品放在今天的话，无疑是跟不上时代潮流的。 所以，这部手机并不合格。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饭要一口一口吃，智焰手机前身毕竟只是个小企业，林宏远投入在技术革新上的钱也是有限的。 毕竟他手头买了那么多小中企业，好端端的不可能单独给智焰手机开小灶。 “它以前做山寨，叫小咪手机的时候，质量更差。”林嫣然如是说。 对于顾异的评价她能接受，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毕竟，智焰手机在此之前又不是她在管理。要是在她接手以后，智焰手机还是质量不合格的话，那她才会羞愧。 “那我要开始我的工作了。”顾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他是来做手机电池的，至于智焰手机的质量如何，其实与他无关。 “你还需要些什么？”林窈心看着顾异刚刚在实验室里面走走停停的样子，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有种梦回当初赤狐基地里，看顾异制造药剂的感觉。 不过当初那个时候，林窈心求助顾异实属走投无路，对顾异也是一点都不了解。 但现在，明明只过了一个多月，顾异却已经上升到林窈心心目中“朋友”的位置了。 而且，林窈心还莫名对顾异多了一种信任感，就是战场上可以交付后背给对方的那一种信任。 这种信任，在当初赤狐实验基地的时候，林窈心的表现上就可见一斑。 大概是因为犬牙组事件中，二人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吧，革命友谊得到了升华。 “好像没什么需要的了。工具的话这些足够了，材料我也找到了些现成的。”顾异拉伸了一下手臂，他要进入工作状态了。 “好，那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再联系我们。”林窈心这样说着，和嫣姐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把这个耀眼舞台，留给了顾异一个人。 “好了，老规矩，造东西前先画图。”顾异在实验台前坐下，扯过了一张白纸来，开始作图。 高分子聚合物电池。 这是顾异这次要造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高级货。 哦，聚合物电池在蓝星还算是高级货的。 蓝星上虽然已经有了聚合物电池，不过还属于新兴事物，工艺算不上非常完善。 有着诸如“电解质难以提纯”、“过充和过放严重影响电池寿命”等一系类暂未解决的问题。 反正，在顾异的眼里，蓝星目前的聚合物电池，就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一样。 新诞生的脆弱产物。 不过在漫威世界里，在各种黑科技加持下，高分子聚合物电池早就已经是烂大街的存在，制造的流程工艺都已经非常完善。 顾异当初在901基地的时候，进行过不少动力装甲的研究。 其中不入流的小角色的低端装甲，乃至一些设计比较优良的中端装甲，使用的全是高分子聚合物电池作为能源驱动。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斯塔克，新元素电弧反应堆这种东西，在漫威世界里面也属于顶级货，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而对于聚合物电池这种“平民电池”的结构，顾异早就是烂熟于心，能做到张口就来的地步。 把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缩小到三五寸，用于带动智能手机这种事情，也是信手拈来。 “先这样吧。”趴伏在桌案上的顾异再次直起身的时候，白纸上早已经是密密麻麻。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完成了设配于智焰手机的电池制造图纸。 就在顾异审视自己图纸的时候，林窈心出现了实验室的门口，还敲了敲门。 “林大小姐？”顾异放下了图纸。 “我是来跟你商量件事的。”林窈心直视向顾异，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面眼神清明，“关于你要做的电池，我和嫣姐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行。” “不行！？这个电池制造出来的话，三五寸的大小，保守估计，可以有126000mah以上的电池容量，这还不行？”顾异震惊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虽然自己拿出来的东西，的确是自己都看不入眼的垃圾玩意……咳！但拿到蓝星上来说，明明已经是划时代的产物了！ 怎么就不行了！ 而且，这是头一次有女孩子说顾异不行好不好！ “你说126000mah……126ah的电池容量？”即便是向来淡定冷静的林窈心，听到顾异报出来的数字，也是吃惊的有点失态了。 手机电池容量单位从来都是mah来表示，到顾异这可好，完全可以用ah来计量了。 “对啊？你不相信？”顾异想找回场子。 “不是，顾异。你听我说，我相信你。但……”林窈心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但你有没有想过，126ah的电池容量，一年的待机时间。对于蓝星而言，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刚刚嫣姐那边有技术人员过来，按他们的分析，一年待机时长足够智焰手机看高清视频280个小时，连续通话差不多36天……所以顾异，我觉得削减一下电池容量会比较好。” 关于漫威穿越者的事情，顾明哲给林窈心做“预见者面试”的时候，就已经谈清楚了。 所以，林窈心明白顾异的手段基本都是来自漫威世界的超前黑科技。 也能在二人独处的情况下，自然而然说出“对于蓝星而言”这样的词汇来。 “你的意思是……”顾异这时候反应过来了。 原来，林大小姐说他不行，不是真的不行。 相反，是因为他太行了。 嗯……有点小骄傲，叉会腰。 顾异冷静下来想了想，林窈心说的也不无道理。 先前嫣姐跟顾异讲过的手机powermaxp18kpop，电池容量达到了18000mah，其实这东西已经是蓝星目前的上限黑科技了。 18ah的电池容量，都比得上一个电瓶车电瓶了。 再看顾异打算要造的这个，126ah的电池容量，两个家用汽车的电池加起来也不过就只有这个数而已啊！ “嘶，好像是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顾异又扫了一眼自己摊开在桌上的图纸。 当然惊世骇俗了，你在手机上吊两个汽车电池试试？ 090 林窈心的强迫症 要说嫣姐对于顾异能不能造出待机一年的“传说品质电池”，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林窈心不一样，她是打心底里相信顾异可以做到。 所以，刚才顾异在作图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林窈心认真的拉着嫣姐探讨了，如果真有待机一年的手机电池问世的话，会怎么样？ 从嫣姐的商人角度来看的话，如果真有待机一年的这种超前全世界的梦幻技术的话，当然是想方设法拆开卖啊！ 先推出待机2个月的电池10，然后推出待机2个半月的电池15，然后还有电池20、电池30…… 以此类推，最后过个好几年，才把整套技术全部问世。 循序渐进的同时，赚它个盆满钵满。 奸商的嘴脸。 不过，林窈心考虑的倒不是赚钱，她在认真的考虑的是，智能手机待机上限为50天的蓝星，公众们真的能消化接受待机一年的产品吗？ 不能吧…… 所以，经过了一番讨论，林窈心和嫣姐二人都认为，顾异的电池真成功的话，有点太超纲了。 “我再简化一下电池的结构，将一部分高分子材料移除的话。嗯，应该可以减小一半的电池容量，改成63ah的，待机半年。” 在听取了林窈心的意见以后，顾异把自己的图纸拿起来又端详了一遍，并且初步制定出了修改的方案。 这一改还是大刀阔斧的改，毕竟电池容量直接削了一半。 从当初的手机上吊两个汽车电池，改成了吊一个，进步很大。 说点不好听的，顾异这句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我努努力，争取在结构上进一步粗制滥造，材料上放开了偷工减料”，这样应该能行。 “我觉得，电池容量还是有点太多了。”林窈心轻轻摇头，她的眉头轻蹙，一脸的认真，随着她头部的摆动，脑后扎起来的马尾也是一甩一甩的。 林大小姐这股较真的劲头，看久了莫名觉得有点可爱，用行话来讲，就是有股和她平日高冷人设不同的反差萌。 反正看林窈心这个认真的样子，就不是很想反驳她。 顾异坐回到实验台前，抓着自己的图纸又翻看了一会。 他脸上已经开始有点为难了：“要不，我把特定高分子材料，用目前蓝星聚合物常用的对均聚物聚偏氟乙烯替代？我预估这样做出的电池，容量大概在36ah，待机100天。” 36ah的电池容量，粗略的估计一下，应该够智焰手机10看高清视频90个小时，连续通话10天左右都不断电。 “我觉得吧……”林窈心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小小的鼻翼微微颤动两下。不过话讲到一半，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视线落到了顾异的右侧胸前。 在顾异的右侧胸襟上，粘着一个细小的圆铜片，亮闪闪的，有点晃眼，应该是他刚才坐回到实验台前看图纸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粘上去的。 “真不能再少了！”趁着林窈心小小愣神的这个空档，顾异急忙开口，“林大小姐，这电池是真不能再改了，再改里面都就剩空壳了！” 蓝星上的其他企业搞科研，想方设法的，头发都薅秃了，就是为了加强一些产品性能。 顾异这边搞科研，千方百计的，脑壳都想疼了，就是为了再一步削弱自己的产品实力。 这很真实。 不过，正如顾异他自己说的一样，他这款电池，是真的不能再改了，再改怕是就用不了了。 如果想要再降低性能的话，只能把原先的电池结构全部推翻，用一种更差的制造结构重新组建电池。 其实，顾异已经算很克制了。 想当初，顾异还在漫威世界的时候，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那些小角色制造的中端装甲里面，也有不少驱动能源设计是比较精良的。 这种电池的设计思路，顾异拿出来认真花些时间修修改改，变成手机电池的话，超长待机三年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真的有在很努力的做差产品了！ 请林大小姐不要再苛责他了！ “我的意思其实是，改成这样应该可以了。”林窈心眼神闪动，朝着顾异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还是时不时滑过顾异的胸口。 顾异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的t恤，这让他右胸口上那个赤红色，还反光亮晶晶的小铜片显得更加显眼了。 这让顾异的左右胸口看起来，极度的不协调。 好想把它拿掉…… “行吧，那就这样改，反正目前而言，你才是甲方。”顾异的注意力还在自己的图纸上，眼神里透着疲惫。 不过，最起码这位甲方没让自己设计五彩斑斓的黑。 双方关于手机电池的设计就这样交涉完毕，甚至还拍了板。 按照林窈心的个性，现在应该是再交代上几句话，就贴心离开，把实验室留给顾异一个人发挥才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大小姐就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些许犹豫，一副欲言又止，想做点什么的样子。 “林大小姐？”顾异有点困惑，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林窈心这个样子。 轻轻吸了一口气以后，林窈心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你不要动。” 二个人本来是保持着半米交谈距离，不过，随着林窈心的话音落下，她一个跨步就凑到了顾异的身前。 “哈？”顾异很懵。 在林大小姐近距离凑近自己的时候，顾异还嗅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像是黑醋栗的香味。 很好闻。 还不得顾异明白过来到底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林窈心眼疾手快，直接就把粘在他右侧胸口的小铜片给摘了下来。 顾异的左右胸口对称协调了。 林大小姐也舒坦了。 “左右一样了，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林窈心朝顾异晃了晃她摘下来的铜片。 顾异：…… 槽点有点多，一时间不知的吐槽哪个比较好。 算了，随便吐槽一点。 “其实只要你跟我讲一声的话，我自己会摘下来的。”顾异表示摸不着头脑。 林窈心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就轻蹙着眉头，一双好看有神的丹凤眼直视向顾异的脸。 她觉得顾异讲的，很有道理…… 自己这么会突然做出怎么奇怪的举动来呢？ “……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再联系我。”林窈心在表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这样说着，用稍快的步伐自顾自离开了实验室，还帮着顾异带上了门。 091 技能：无能狂怒 砰。 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之后，顾异一个人被留在了实验室里。 “原来林大小姐有强迫症的吗？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顾异已经明白过来林窈心刚刚那个奇怪的举动，是起源于看见自己胸前粘着小铜片，看起来左右不协调所引起的。 至于顾异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林大小姐还有这么个属性，这也很正常。 毕竟到现在为止，其实顾异根本就没有和林窈心当面相处过多少次。 “不过，偶尔能看见这样的林大小姐，感觉还蛮新奇的。”顾异笑了笑。 或许，林窈心的内在，也并不是大家所说的，无法靠近的高岭之花嘛。 关于林大小姐的臆想完毕。 顾异落回到现实中，看了眼自己的图纸，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改设计图纸吧……” 至于快步走出实验室的林窈心。 现在还站在外头的走廊上，她在审视着自身。 认真想了想，林窈心觉得自己刚刚好像也没有什么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的奇怪反应。 那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奇怪的举动来呢？ 说起来，林窈心她的确有些强迫症，并且还蛮严重。 譬如“东西一定得规整摆放”，“左右对称不好的东西一定要调整过来”，甚至，“条纹的衣服袖口的条纹一定得和上身的条纹切合上”等等。 林大小姐吧，从小就一直有这些奇怪的坚持。 不过，作为严于律己，宽于律人的典范。 上述那些强迫症坚持，一直都只是林窈心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波及到别人的身上过。 以往，就算是看到别人身上有什么能引发自己强迫症的点，心里感觉到再不舒服，林窈心也是会努力选择性无视的。 怎么今天，顾异就成了个特例了呢？ “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了朋友吧。”林窈心站在门外，考虑了一小会，终于想通。 在她的心里面，早就把顾异当成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理由很简单。 因为顾异的药剂让她和外公有了多三天相处的时光，弥补了很多遗憾。 因为在她被林宏远关在赤狐基地地下室，明知道父亲做错了事，却还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时刻，是顾异把她从囚笼里面解救了出来，又一次给了她弥补的机会。 也正因为彼此是朋友，所以对待顾异的方式，不自觉的就变得和对待别人不一样。 这很合理。 这样想通了以后，林窈心也终于释然，手里篡了篡从顾异身上摘下来的小铜片，径直离开。 “说起来，就算是朋友的话，也不可以随意干涉对方，下次得多注意才是。”边走，林大小姐还边认真的给自己日后行为做规范准则。 善良。 …… 啪！ 等到顾异把手机电池制造好，当着林窈心、嫣姐和两个技术人员的面，拍在实验台上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6点。 近乎一个白天的时间，顾异全都泡在智焰能源的实验室里面。 在制造电池的过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如何降低电池的品质上。又改又减的，可算是把这个电池容量“只有”36ah的手机电池给造出来了。 “吧唧吧唧，喏，说好要造给你们看的电池，就在这里了，吧唧吧唧。” 顾异一边用下巴示意桌上那块五寸大小的电池，一把嚼着林窈心给他叫的外卖汉堡皇，还大大吮了一口冰可乐。 肥宅式的快乐。 要说今天一整天，顾异是一口饭都没吃过，造完电池那一刻差点饿到昏厥，好在林大小姐给他点的一份汉堡皇外卖及时续了他的命。 嫣姐带来的那两个技术人员听了顾异的话，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一下。 这两个人，有一个长的黑黑瘦瘦，看上去老实巴交。还有一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 很有趣的组合。 两个技术人员站在嫣姐的后边，远远的看了实验台上那白色的电池板几秒。 当然了，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测一下它的电池容量。”那个“斯文败类”这样讲。 要检测一块电池的水平，电池容量是绕不过的坎。 在实验台上，就有电池容量测量仪。 新电池在制作完毕以后，其实刚才顾异已经测过了，容量恰好和他随便预估的值相吻合，36ah左右。 不过，既然要验货，让他们再测也无所谓，反正还是这个结果。 “这……36000mah！？这不科学啊！”测量结果出来了，在场最震惊的，还是两个下巴张的都快脱臼的技术人员。 虽然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这块电池的容量可能会有点超乎预料的大，但……这也太大了吧！ 何止是超乎预料，完全已经超乎常理了好吗！ “这个仪器是不是……”对于两个技术人员而言，与其相信一块五寸大小的电池，容量居然堪比两个电瓶车电瓶，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测量仪器坏了。 “两位把下巴都收一收，仪器没问题，这也很科学。我做的这块电池是高分子聚合物电池，而且根据我自己的改动，这块电池的构造比市面上那些聚合物电池还要再完备一些，吧唧吧唧。” 顾异这句话不是扯谎，根据他又减又删的改动，这块电池的性能，的确还要比市面上的聚合物电池好上一条街，很坚挺。 随着顾异的话音落下，那两个技术人员的脸色全都变了变。 “……就算仪器没问题，你这块电池容量这么大，要是爆炸了这么办？是不是存在安全隐患？”“老实巴交”开口了，而且是强硬的质疑，语气不善。 “嗯？吧唧吧唧。”顾异的汉堡皇已经吃了一大半，他一边吃着剩下的汉堡，一边用看仿佛看苍蝇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老实巴交”。 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出来当技术人员了吗？ 这货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吧？ 聚合物电池和其他电池比起来，最大的优越性之一就体现在它的高安全性上，好不好？ 拿这点来呛我，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给我等着，等老子吃饱饭就怼死你。 “那个如果是聚合物电池的话，那在安全性能上，应该是要好过……”顾异在忙着吃汉堡，倒是那个“斯文败类”先开口了。 不过听他的说辞，似乎并不是要给自己的队友帮腔。 别看他人长得斯文败类，做的事情顾异倒还挺看得上的。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前几年二星n7手机电池爆炸就是前车之鉴！你这个电池容量这么大，要是炸了后果不堪设想！小子，要是不能证明你的电池是绝对安全的，它根本就不可能会被投入生产！” “老实巴交”气势汹汹，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视顾异为敌人。 他拿着高薪水，是为智焰能源研究电池技术的专业人员。 今天这一下，不知道哪来的一个小子，甩手就是一块单靠自己可能花十年都造不出来的电池，这不是在抢自己的饭碗吗？ 不管他这块电池其他方面的性能怎么样，单凭这恐怖的36ah的电池容量，要是他和智焰合作上了，以后还有自己什么事？ 于是，“老实巴交”果断就发动了技能，无能狂怒！ 技能效果：越是无能的人，吼的就越大声！ 092 八十！八十！ “老实巴交”似乎已经认定了，只要自己吼的足够大声，就能把顾异喝退，智焰能源科研事业的第一把交椅，就还会稳稳揣在自己屁股底下。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要我证明，电池绝对安全是吧？”顾异这个时候，汉堡也已经吃干净了，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 他没有再去看“老实巴交”一眼。 而是兀自在实验室里面转了一圈，一圈转下来，他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榔头。 “小子！你想干嘛！我、我会上报治安局！”那个刚刚还在叫嚣的老实巴交技术人员，以为顾异这是要上来锤自己了，怂的有点快。 而现场，有管事权力的林窈心和嫣姐两个，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打算看看顾异到底要干嘛。 “看好了！”顾异走回到实验台前，二话不说，抡圆了就是一锤子下来。 八十！ 不过，顾异这一锤子，不去是砸那个狂吠的技术人员的，那样显得自己也很没素养。 顾异砸的，是实验台上那块36ah容量的超级电池。 哐！ 一声钝响。 随后……随后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顾异造出来这个手机电池，在挨了一榔头以后，愣是啥事都没有，硬度好像堪比当年的诺记亚。 “怎么样？安不安全？还要不要再来？”顾异朝着那个“老实巴交”一扬下巴。 “要……要……要……”那“老实巴交”被顾异的做法，吓得脸色陡变，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第一锤子下去以后的检验成果还不满意？ 可以啊。 顾异看向对方的眼神起了点变化，虽然会无能狂吠，但好像还算有点胆量！ 你既然要，那我就不可能不给！ 顾异抡圆了又是的一锤子。 八十！ 哐！ 这一锤子的力度比先前那下更重，感觉天花板都被震得落下了灰来。 “还要不要！”顾异一扬榔头，作势要再锤。 只要对方还想要，今天，顾异可以敲得他心服口服。 “要……要、要不得！”刚刚还叫嚣的很厉害的“老实巴交”已经两股打颤，面如死灰了。 顾异：…… 还以为你有点骨气，没想到是被吓得大喘气。 激情过后，索然无味，索然无味啊。 还有，你直接喊“不”，不行吗？ 言简意赅，还容易理解，这不是耽误事吗？ 顾异把榔头一扔，环顾在场的其他人，剩下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技术人员和嫣姐也被吓得不轻。 36ah的电池，炸了的话，在场的人没准都要手拉手到奈何桥排队等汤喝了。 也就只有林大小姐，艺高人胆大，愣是一下眉头都不带皱的。 “安全问题是在最初设计时候就详尽考虑到了，这块电池卖给你们的话，我会写一份详尽的关于安全方面的技术论文给你们做参考。”顾异拍了拍双手。 收工。 “那个，我还可以再问个问题吗？”戴金丝眼镜的技术人员脸色稍稍转好了一点，“关于成本的问题，要知道聚合物电池本身的成本就高于一般的锂电池，再加上您这个……” “斯文败类”的意思很简单：您这个电池变态的容量加妖孽的抗击打能力，怎么看都不是什么便宜货啊。 这倒是个正经的问题，顾异不反感。 “成本的话，大概一块要250吧。”顾异思索了一小会。 要是按照顾异最早设计的图纸，按造那个结构造出来的，待机一年的电池，一块的成本差不多在五百左右。 不过这块电池是又改又减，还换了次等材料的产物。 成本价被削了一半，直逼一个二百五。 250块买一块普通的手机电池的话，那的确是贵了。但要是买两块电瓶车电瓶的话，那能叫贵吗？ 那叫白给！ “你要把这块电池技术卖给我们的话，多少钱？”嫣姐终于开口了，听到顾异报出来的成本价，作为商人本能，让她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这么高的性能，这么低的成本，把这块电池技术买回来，岂不是要赚翻？ 伸出了三根手指来，晃了晃，淡然开口：“三个亿。” 这三个亿，全都是为顾异的私人基地要的，毕竟预约款是两个亿，多要一个亿的话，以备不时之需。 “顾异，你知道的，目前市面上最大容量的手机电池，不过是18ah，你造出来的这个，直接就翻了一倍。我觉得你可以再放开一点，只卖三个亿的话……”嫣姐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此刻嫣姐的内心os：靠！顾异这小子有个搞发明的脑袋，但却没有什么金钱的概念吗？ 这种顶破蓝星科技天花板的东西，只卖三个亿？ 会不会做生意？ 要知道，这块电池的技术，要是配套给了智焰手机的话，不出意外，打着“连续通话10天！超长待机100天！不断电！”的噱头投入市场。 不出一年半载，绝对可以跻身进整个首护区，不对，是整个蓝星上流的手机品牌行列。 到时候，直接和芒果、二星、索妮这些手机品牌强分蛋糕也不是不可能。 这里面可以赚的利润，何止是三个亿可以估量的！ 边上的林窈心听了嫣姐的话，也是点点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顾异。 很显然的，她们两个人都没想着要从顾异这坑钱。 至于边上两个技术人员，听完嫣姐的话都惊呆了，谈生意的时候，还带主动示意对方抬价的？ 这是什么高端操作，完全看不懂啊！ “我知道这块电池的价值，也知道3个亿的开价非常低，因为我和林大小姐是朋友嘛，这是个友情价。不过这个价格，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 顾异在讲话的同时，比着三的右手并没有放下来：“我要智焰科技，30%的股份。作为持股的回报，以后我会给智焰科技继续提供升级技术上的支持。” 30%的智焰科技股份，这个叫价，其实顾异在本次谈话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30%。 是因为，考虑到林窈心和嫣姐各持有智焰能源和智焰手机两家企业，所以智焰科技的股份当她们两人一人50%。 顾异一开口要走30%的股份的话，她们手头就各剩35%。 感觉再要多点的话，顾异自己就成智焰科技的最大持股人了…… 林大小姐好歹救了自己一命，本着以德报德的原则，这么做有点不地道。 我，顾异，厚道。 听了顾异的话，嫣姐的神色动了动，不过，她的心里面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30%的智焰科技股份。 顾异这个开价，真的不是很高。 要知道智焰科技不过就是两家小企业合并起来的中型企业罢了，在林家投入的资金支持之下，发展前景也就那样。 日后能成为首护区里面二流的能源公司和手机公司的话，就已经谢天谢地。 它的30%股份，如果现在摆在社会上流有钱大佬面前求交易，可能人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如果有了顾异技术的加盟，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智焰科技在手机电池这一黑科技加持下，运营的好的话，完全可以来场蜕变，山鸡变凤凰。 虽然按照顾异的要求，日后智焰科技的利润会被他分走30%，但这都不叫事。 一边是首护区二流企业制造的100%利润，另一边是全蓝星一流手机品牌制造的70%利润。 这种选择题，小孩子都会选。 093 他想自己做鸡 “好，就按你说的做。”嫣姐气场很足的就拍了板。 而至于林窈心，全程都是一脸的淡然。 嫣姐因为一想到今后的利润就兴奋不已，但林窈心不一样，她对赚钱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她又不差钱。 或者说，林家又不差钱。 林宏远卖出的赤狐股份，加上家里的其他产业，已经完全够林窈心和嫣姐两个人肆意挥霍三四辈子了。 今天一整天，林窈心唯一感兴趣的点，就是顾异居然要带着他手头稀奇古怪的科技，加入到自己名下的企业里来了。 想想蛮有趣的。 “好，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顾异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既然我日后也是智焰钦定的股东之一了，而且还会照顾到智焰的科技开发。有句话我就得提一下，我不想在智焰的科研队伍里面看见不知好歹又只会无能狂怒的人。” 顾异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目光定定落在“老实巴交”技术员身上。 另一个“斯文败类”技术员说话做事顾异倒看着蛮顺眼的。 人不可貌相。 嫣姐轻点了一下头，没多说什么，但在她的心里很清楚该怎么做。 某人该去财务处结一下工钱了。 “股权转让的协议我回去就会草拟起来，还有专利方面的合同，约个时间，我们就可以把这些书面的东西全签订了。”嫣姐办事一惯的雷厉风行。 “哦，还有专利。”顾异如梦初醒。 说来实在惭愧，在漫威世界光剽窃人家技术的他，对这个名词都快没什么概念了…… “嫣姐，我回去写一份关于这个电池的详尽技术以及结构的资料报告出来，你顺带着帮我把专利申请了吧？”顾异如是说。 嫣姐：……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信任自己了？ 嫣姐虽然脑子里是这样想的，但对于顾异的要求，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专利的事情，她会老老实实帮着顾异申请。 她是个目光长远的商人，不会为了眼前的小利益，而放掉顾异这么一颗科技摇钱树。 顾异不是说过他能造出待机一年的电池来吗？ 放在八九个小时之前，这话嫣姐是深切怀疑的。 但现在看到顾异只花了一个白天就鼓捣出这么一块超级电池的时候，嫣姐对这句话是深信不疑好不好！ 只要抱紧顾异的大腿，以后的赚钱，还不就是像大风刮来一样简单？ 虽然嫣姐嘛，她和林窈心一样不差钱。 不过赚很多很多的钱，好像是她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之一，一想到巨额利润，她就能兴奋的三天两夜不睡觉。 大概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吧。 …… 顾异离开智焰集团，回到家里，才晚上8点多。 24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面，差不多净收入3个亿。 有点没实感。 “虽然知道有知识可以赚钱，但真没想到钱可以这么好赚。”顾异仰面倒在了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知识是真能该改变命运。 而且，不单单基地建设的资金问题就此可以解决，顾异还将顺带占有一个企业30%的股份。 顾异想的很明白，借鸡生蛋，占据智焰科技的股份，然后适当给智焰输出科技，是一个不错的赚钱手段。 其实，要让他现在就立刻注册一家公司来赚钱的话，效果还真不一定就有这个办法这么好。 一来，顾异本身就要是个科研人员，今后肯定也会有大把时间花费在各种黑科技的科研项目上。 要做老总经营企业的话，费时费力，他不一定能腾出空来。 二来嘛。 顾异虽然被脑域血清开发过大脑，但并不代表他全知全能，他的才能只体现在对科技的掌控上。 至于商场的很多套路和规则，他不是很懂。 顾异对商场规则一知半解，但嫣姐不一样，她可就太懂了。 赤狐生物科技因为林宏远的事情，大厦将倾。 林嫣然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必定会转移到受了顾异黑科技加持的智焰科技上来。 以林嫣然久经商场的能力，再加上顾异超出常识的科技，智焰集团想不发展起来都难。 如此一来，也许要不了多久，这30%的股份，就将源源不断的反馈资金给顾异，成为他的科研经费。 而顾异，到时候只需要躺在家里，听着支付贝源源不断的到账通知就可以了。 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躺着把钱给赚了。 “至于成立属于自己的企业这种事情，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做。”顾异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像顾异讲的，借鸡生蛋只是权宜之策，远远不是他的最终理想。 他想自己做鸡！ 啊……好像不对。 他想自己下蛋！ 嗯……好像也不对。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顾异自己的企业是肯定得成立的，目光放长远一点，以后要是研究到“纳米技术”、“量子领域”这些玩意上的时候。 单靠智焰科技那里30%的股份反馈回来的资金，可能还真不够顾异烧的。 不过，还是之前讲的问题，顾异作为一个科研人员，能放在经商上的精力实在有限。 就像托尼斯塔克，他的斯塔克工业不也是小辣椒做ceo，自己当甩手掌柜。 有属于自己的人才班子，这是顾异要成立自己企业的重中之重。 “不想了，这些事情还远的很。”顾异把这些日后再说的念头全都抛了开来。 还是想想眼下的事情。 自己既然马上要成为智焰的持股人了，不如小小的为智焰的未来操一下心？ 譬如黑进……不对，是市场调查一下芒果、二星、索妮这些手机品牌关于电池一块有什么研究成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也是在为智焰手机日后的发展前景做评估嘛。”顾异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干就干。 不过，顾异的笔记本电脑，在之前好像是被花臂女一道洗劫走了，他现在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市场调查”的工具。 自然而然的，顾异想到了可以拜托办这件事的合适人选——当然就是大洋上的天才黑客少女，韩萝莉。 “说起来，韩瞳今天好像没怎么给我发消息。”顾异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和韩瞳的v信聊天框，审视了一下之前的聊天内容。 从顾异回到首护区，犬牙组的事情告一段落，这四五天时间里面，顾异和韩瞳一直保持着联系。 两个人会在v信上讲一些关于韩伯母的事情。 毕竟韩伯母现在还在调查事务所那里，虽然说很安全，但韩瞳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她。 除此之外，韩瞳还会时不时通过v信和顾异分享一些日常的琐事，像是—— “啊啊啊，全福餐厅今天送的鸡肉米饭又是冷的，他们真的不能再多雇几个送餐员吗？” “海岸边上那个卖娃娃的小摊位，最近摆出来的娃娃都有点残念诶。你说，真的会有人花钱买吗？” “大事件！！！我刚刚在家门口发现一只橙猫，胖胖的超！可！爱！我给它喂了小鱼干，它还蹭我脚了！awsl！心要化了心要化了！” 还有，在昨天凌晨，顾异肝图纸肝到快走火入魔的时候，还收到过韩瞳的一条v信—— “顾异，我是不是太爱给你乱发信息了，你会不会讨厌我？” 像韩瞳发过来的信息，顾异看到的话，都会很快给回复。 不过，因为这两天顾异有点忙，又是肝图纸，又是造电池的，有些消息回复的并不算很及时。 “现在是晚上8点，大洋区就是11点，韩瞳的话肯定还没睡，给她发个语音通话吧。”顾异按下了v信的通话键。 还有，之前跟韩瞳说好了，首护区的事情处理完毕以后，会请她过来玩的。 这两天该忙的，好像也都忙得差不多了—— 邀请她吧。 094 他说他在等我过去 语音通话被秒接。 “顾、顾异。”韩瞳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点点慌乱的感觉。 “韩瞳，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可以的，我都有空。”韩瞳的声音更小了。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开发一款适用于手机的聚合物电池。你有空能帮我‘查’一下数据看看，蓝星范围内，那些大品牌的手机公司，关于电池的最新研发成果和进度吗？我想做一下数据分析。”顾异单刀直入主题。 “哦，好的。” “你愿意帮忙就太好了，还有一件事情，之前不是说过……等一下，为什么你那里听起来有点嘈杂，你在外面？” 顾异本来是想接着就问问韩瞳要不要到首护区来玩的，不过，话讲到一半，他才发觉韩瞳那边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 好像可以听见其他人讲话的声音，有一种公共场所的感觉。 可是，现在大洋区的时间应该是11点多了，夜都深了，韩瞳一个小姑娘待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唔，我在家，你听见的是我电脑里面番剧的声音。那、那个，我不跟你讲了，我先帮你查查看手机公司的事情。”韩瞳的语速有点急。 嘟。 语音通话就这么被韩瞳挂断了。 “番剧的声音？”顾异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困惑的挑眉。 此刻的大洋区，黄金海岸。 韩瞳挂断了顾异的通话，舒出了一口气来。 她骗了顾异，此刻她的确一个人在外面，在黄金海岸的机场门口。 韩瞳正坐在航站楼外的一张长椅上，带着一个湖蓝色的斜跨电脑包，身边还有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挂掉顾异的通话以后，韩瞳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呆，v信的聊天框里，顾异并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这让韩瞳的神情变得有一点落寞，她把手机收好，朝着航站楼入口又看了一眼。 黄金海岸是整个蓝星上著名的旅游城市。 所以，即便是现在这个时间出入航站楼的旅客仍旧是络绎不绝。 “里面的人好像还是很多。”韩瞳有些无所适从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早知道买再迟一点的机票了，人可能会少一点的。” 韩瞳买了大洋区时间午夜12点飞往首护区江城的机票。 “刚才应该直接告诉他的。”韩瞳有一点懊恼。 刚才应该直接告诉顾异的，告诉他自己买了到江城的机票，想要飞过去见他。 但话到了嘴边，韩瞳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万一顾异说自己很忙，没空接待自己怎么办？ 他回了首护区以后，都是很忙的样子啊…… 想想真是很令人火大。 “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以后，要不要，到首护区找我玩？”顾异离开大洋区前说过的这句话，一字一句，连每个标点符号韩瞳都记得很清楚。 明明当初信誓旦旦说要邀请自己去首护区的人是顾异，当等他真回去了以后，倒是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了。 就要像把这句话当真的，只有韩瞳自己一个人一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都对我说过那样的话了，做过那样的事情了，就应该对我好好负起责任来啊！”韩瞳胡想了一阵，目光忽而变得闪动又坚毅，但没过一会，又软了下来，“……如果我飞到江城再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哦，这里“那样的话”指安慰、鼓励以及邀请的话，“那样的事”指教训混蛋哥哥帮韩瞳出气，以及孤身涉险从犬牙组的手里营救出了韩伯母。 试问，哪个小女孩的心受到了这样的攻势？ 所以，顾异的确要对韩瞳负责，这个逻辑没毛病。 “但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太狡猾了？要是顾异真的很忙的话，我突然出现在江城，他会很困扰的吧。”韩瞳这样想着，双手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才好了，再次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摆。 顾异最近应该真的很忙吧？ 像他说的，忙聚合物电池的事情…… “还是告诉他吧，如果他最近真的很忙的话，顾不上我的话……”韩瞳把自己的电脑包扯到了跟前，“起码我现在还可以及时回家。” 回家帮他查查看那些大品牌手机的电池研发情况什么的。 韩瞳把手机掏了出来，还没等她编辑好给顾异的信息，顾异的语音通话再次响了起来。 “顾、顾异。”韩瞳手忙脚乱的把通话接起来。 “韩瞳。”顾异的声音听起来挺柔和的。 每当听到他语调放缓的时候，韩瞳总会感觉到心安，紧张的情绪也会跟着舒缓开一些：“抱歉顾异。我、我骗你了，我现在不在家里，我在……” “韩瞳，最近有空吗？要不要到首护区找我玩？”顾异突然开口打断了韩瞳的话。 “我在机……啊、啊，你说什么？”韩瞳感觉自己刚刚平复下一点的心，又一次狂跳了起来。 她可以听见自己胸腔里面“噗通噗通”的亢奋声音。 “我说，要不要到首护区找我？”顾异又重复了一遍。 “哦，好……”韩瞳深吸了一口气，“那顾异，我可以现在来找你吗？就今天晚上？” 顾异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但也仅仅只是一会：“那你把机票和航班信息都发给我，我到机场接你。” “哦，哦。”韩瞳有些僵硬的照做。 “还有，路上注意安全，上下飞机都跟我保持联系，我等你过来。” “哦，哦。” 等到语音通话被挂断以后，韩瞳还沉浸在一种晕乎乎的幸福感之中。 “顾异他，果然没有忘记对我讲过的话，嘿嘿嘿……”韩萝莉现在，脑子里面只有这样子的一个念头。 像是铺天盖地的弹幕一样，在她暂时点卡顿宕机的脑海里面滚动。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以后，韩瞳望了一眼航站楼的入口，依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虽说看到这样的人潮，她依旧会本能的感觉到紧张和不安。 但，比这些负面情绪更重要的是—— “他说他在等我过去。” 韩瞳斜跨着她的电脑包，有些吃力的拉起了她的两个大行李箱，走入到了航站楼口的人流之中。 095 在？出来看房 当晚的首护区，江城。 顾异在确定韩瞳登机以后，又花了好几个小时，写完了关于那块“36ah手机电池”的技术、性能、安全性各方面的分析报告。 哦，顾异还顺便补充了一份关于超级电池的产品介绍。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不是……应该是既然是正式合作，又拿人钱，又拿人股份的，理所应当贯彻到底，把该走的程序都走了。 等把这些东西都做完以后，顾异不带犹豫的，一股脑全发到了嫣姐的邮箱。 林嫣然是个有长远目光的精明商人，就算不讲情分，讲利益的话，现阶段她也没必要杀鸡取卵，做些对顾异不利的事情。 所以，顾异还是蛮信任她的。 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不过嫣姐差不多是在顾异文件发出去的下一秒钟就给予了回复。 看来，今晚因为谈成一笔大生意而忙碌到睡不着的，不止是顾异一个。 “我会把所有资料都给技术人员详看的，不出三五天，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签那些合同了，三亿元到时候会一次性付清。”嫣姐是这么答复的。 顾异信任林嫣然，林嫣然对顾异也不赖。 三亿元不分什么首付尾款，一次性付清，这对顾异而言是件大好事。 和嫣姐再多聊了两句正事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再不睡觉的话，天就要亮了。 “明天还得去接韩瞳呢。”顾异关了电脑，设定了明早10点的闹钟后，就出了卧室准备洗漱。 不过，在他走出房间门，站在客厅里的时候，脚步忽然停止，他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明天韩萝莉来了以后，让她睡哪呢？ 睡过世的奶奶房间里面？ 感觉不是很合适。 和自己睡一个房间？ 那就更不合适了！ “要不让她在时间里，都睡我的房间，我去睡沙发。”顾异打着哈欠，稍稍拿定了一个主意。 大概是因为在大洋区的时候，他也是和韩瞳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所以，顾异丝毫没有觉得把韩萝莉安置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妥。 不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早习惯了。 在顾异才刚拿定好怎么安置明天就到来的韩萝莉，揣在兜里的手机冷不丁震动了一下。 叮咚！ 听提示音，是一条短信。 “韩瞳？不对，她应该还在飞机上。凌晨3点，还有谁有可能找我？”顾异带着疑惑，准备伸手掏兜。 不过，还没有等他把手放进裤兜里，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叮咚！ 叮咚！ 叮咚！ …… 在尚未知名的某人的消息狂轰滥炸之下，顾异兜里的手机，俨然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震动工具！ 顾异：？！ 顾异连忙把手机还在不停抽搐的手机摸出来，发现所有的消息全都来自于调查事务所的某位陈姓女特工—— “睡着了吗？小老弟？（笑脸#）” “睡着的话，我就开始了。（笑脸#）” “准备好了吗？” “在吗？” “在吗？” “在吗？” “……” 顾异：…… 陈学姐在这大半夜的时候，抽什么疯？ “在在在，别发了。”顾异连忙给了回复。 “回复这么快？我还没给你发够72条消息呢。”见顾异回复了，陈有恩那边就消停了下来。 顾异：…… 看到这句话，顾异终于明白过来陈有恩夜半抽风的目的了。 之前顾异在凌晨四点的时候，给陈有恩发过机械仪器的图纸，一共72张。 据当事人陈女士回忆，在那个难忘的凌晨，她的手机抖的就像某些充电的小玩具一样…… 所以，顾异现在在经历的，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 这女人睚眦必报的吗？ 可怕。 “大晚上找我有事？”顾异编辑了一句话发了出去。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这个女特工会吃饱了撑着，单纯来报复自己一下。 “我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你？”陈有恩在出了一口气以后，心情畅快了不少，“出来看房。” “看房？”顾异看陈有恩的回复，只感觉摸不着头脑。 “你自己要求的，用来做你基地的别墅，我们找到了。所以，过来看房，赶紧的。”心情舒畅的陈有恩小小解释了一下。 顾异：…… 自己是跟陈有恩说过需要一栋别墅来做基地，但是吧…… 现在是凌晨3点半好吧！ 这位特工姐姐这是在唱哪一出？ 什么房子是凌晨3点半去看的，给自己配了套阴宅？？？ 还没等顾异再编辑条消息发回去的时候。 叮咚！ 手机又是一震。 陈有恩直接用“缺德地图”发了个实时定位过来，还附带一条消息：“我现在就在别墅这里，两个小时后我就要赶回事务所里。所以，逾期不候！” 顾异把定位点开，根据缺德地图显示，陈有恩现在的位置……不对啊？陈有恩现在的位置好像在海里啊！ 稍微再看仔细一点。 陈有恩现在可不就是在海里吗，而且还是在钱江的入海海域，岚海一带深处。 缺德地图就算再缺德，偏差再大，也不带这么大的吧？ 这别墅建在亚特兰蒂斯吗？ 怕别真是栋阴宅吧？ “你掉海里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顾异发消息询问了陈有恩的情况。 “你才掉海里了，看清楚，我在岛上！” 岛上？ 顾异重新点开了地图，放大开来一看，陈有恩还真在深海区域里面，估计面积在十亩地左右的一个孤岛上。 孤岛上的一栋别墅，远离人烟的基地。 完美契合顾异要求。 “陈学姐，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只要我把这个别墅买下来，这座岛就是我的了吧？”反应过来以后的顾异，有那么一丝丝兴奋。 “差不多吧。”陈有恩的回答言简意赅。 woc！这还等什么，买就完事了！ 冲冲冲！ 不过，等会……顾异稍稍冷静下来了一点，又给陈有恩发了条消息：“我该怎么过来？坐船？” “岛上是有个小码头，但凌晨三点，你找谁给你开船？你不是有套鸟人套装玩的很溜嘛，飞过来不行吗？” 好像是这么个理。 虽然红翼套装在和犬牙组一战之中受损之后，还没来得及修缮，不过用来凑合飞行还是没问题的。 顾异着急忙慌跑回自己的卧室，把红翼套装给自己穿上，扒拉着爬上了卧室的窗沿，从8楼的高度，俯冲而下。 巨大的钛金羽翼于空中舒展开来，顾异就像是夜幕中的一只矫健鹰隼，划破了平静的苍穹。 岛主的梦幻生活，我顾三亿来了！ 096 这里闹过怪物 “前方左转……前方200米请在道路尽头掉头……缺德导航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缺德助手正在恪尽职守的为顾异进行着导航。 只不过，它那频频“重新规划路线”的语音提示，让它显得有些聒噪。 顾异需要它来规划路线吗？ 根本不需要，顾异他根本就在天空中走直线！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浅显易懂的道理。 之所以还开着缺德助手，只不过是顾异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偏离航线太远，飞到秋叶区去什么的…… 在差不多凌晨5点的时候，天色也开始变亮，借着晨光，在目标海域附近上空盘旋了许久的顾异，终于是找到了陈有恩所在的小岛。 并且稳稳的在岛上降落。 这个小岛，和顾异之前预估的差不多，面积大概有十亩地，也就是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场馆的大小。 海岸边上是黄褐色的沙滩，苍青色的浪潮不时打在林立的礁石上，发出震响的同时，还激荡起了惨白的水沫。 顾异降落的不远处，还可以望见一个简易小码头，在那里停泊着一艘中型的水上快艇。 海岛往里看去，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 树林之间，还可以看见不少穿着调查事务所制服的干员特工，拿着强光手电和各种仪器在不停的晃悠。 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顾异从天而降的时候，姿势很帅，也就特别的显眼，不少干员特工都看见了他。 不过，这些人都属于陈有恩的手下，对于顾异和他的鸟人套装都有些了解。所以，没有人大惊小怪。 林间有一条石板大路，通向海岛的地势高处，在石板路的尽头，是一栋占地面积不小，估计有个七八百平米的别墅面前。 等到顾异走到这栋别墅跟前的时候，陈有恩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许久了。 “踩点小能手，你可算到了。”陈有恩看见顾异以后，先是看了一下时间：“5点钟，你在晚半个小时到，这个岛上就没人了。” “姐，你试试飞在苍莽的海面上找一个小岛看看？”顾异表示很委屈。 “只有半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跟上，我带你去看房。”陈有恩无视了顾异的抱怨，满脸写着“你说的很对，但我不想听”的神情。 随后，她朝了朝手，就径直走进了别墅中去，顾异无奈，只得尾随跟上…… 在接下来的将近半个小时里面，陈有恩热情大方、详细周全地向顾异介绍了整栋海岛别墅的情况。 啧，那专业的服务水平，顾异都怀疑她当过售楼小姐。 跟着陈有恩在别墅里面逛了一圈，顾异也大致的明白了这房子的构造。 根据售楼小姐陈有恩的解释，海岛别墅一共分为上下三层，地面上有两层，地下有一层，一共12个房间，13个卫生间。 嗯，厕所比房间还多。 至于装修方面，顾异自己放眼看过去，并没有暴发户式的“金碧辉煌感”，走的是简约典雅的风格，蛮符合他的胃口。 地上一层，进门先看见的是会客厅，还有个小酒吧，银白色的吧台就在会客厅的边上。 接下来是饭厅，分为厨房、早晨区、午晚餐区。 “有钱人早餐和晚餐都不在同一个地方吃的吗？我以后也是个有钱人了，得拿小本本记下来。”来自顾异的观饭厅感想。 一层除去这两大区域，剩下都是些独立的小功能性房间，像是小影院、健身房、恒温红酒储藏室。 在别墅后园，还有露天的游泳池，以及网球场之类的场地设施。 接下来是别墅的二层。 说起来蛮有趣的，通往别墅的二层，除了一个回旋楼梯通道以外，还可以选择乘电梯。 “家里拢共就三层，还要装电梯，有钱人的生活理念有点难以理解啊……”来自顾异的乘电梯感想。 二层主要的房间是四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其中最大的主卧，单衣帽间的面积都比顾异自己家的卧室要大。 “……万恶的资产阶级。”顾异已经不大想有什么感想了。 不过，上述的这些，都不是顾异这个科研人员关注的重点。 “接下来是地下一层，这里一共有650平米的面积，本来的屋主人是打算用这里来陈列他的艺术藏品的，所以防潮、防菌的工作做的很好。”陈有恩还在“热情洋溢”地做着房屋介绍。 那敬业态度，就好像别墅卖给顾异以后，她能拿几十万提成似的。 地下一层的空间里面，什么都还没有。超大的面积可以随意改造，用来做顾异的实验室刚好。 “怎么样，还满意吗？”别墅也看的差不多了，陈有恩这样询问顾异。 “满意是满意。”顾异回答的很实诚，“不过，价格应该是多少？” “吉屋出售，加上我们调查事务所的出手，还打了折。连岛带别墅，现在只要八千万！实惠！”陈有恩骄傲的一笑。 “……陈小姐，麻烦你收敛一下。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们事务所，好像是什么新开的民营房产中介所一样。”顾异心里槽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少废话，一句话，买不买！” 说实在的，连岛带别墅，八千万。 在首护区的地价面前，还真不算贵，甚至有点便宜。 顾异从嫣姐那边可是预定了三个亿回来，这个价格，完全在合理开支之内。 而且，据陈有恩介绍，这海岛别墅的前主人，是首护区内的一位和同盟组织交好的大土豪，持有海岛的相关繁琐手续一应俱全。 顾异如果买的话，这些手续全可以在陈特工的运作之下过到顾异的手头上去。 完美接盘！ “买倒是非常想买。”顾异稍作思索，随后抬头看向陈有恩，“但陈学姐，你起码得把其他的关键信息也告诉我，再让我做决定吧？” “哦？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关键信息没讲？”陈有恩友善一笑。 “譬如说这个岛上发生过什么怪事，是不是闹鬼……诸如此类的。”顾异无奈耸肩。 顾异现在所在的海岛，虽说已经离开江城有好一段距离了，但毕竟还是首护区的地界。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区，一个占地十亩地的海岛，只卖八千万。换算下来一平方米差不多就是八千块，这还没有算那栋别墅的造价。 所以，不得不说，价格真的已经算蛮良心了。 可是问题来了，一个跟同盟会交好的大土豪，好端端的，干嘛要通过同盟组织以良心价抛售这个海岛别墅呢？ 还有，顾异刚登陆到这个海岛上来的时候，还看见那群事务所特工干员拿着各色的仪器在树林里面瞎晃悠…… 怎么想这个海岛都应该有问题才是。 “这个你可以放心，这个海岛上不闹鬼。”陈有恩的语气还蛮认真的，似乎没打算对顾异隐瞒什么，“不过呢，这里闹过怪物。” 097 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 来了来了，顾异所预想的事情还真的就来了。 大好的海岛别墅，良心价格抛售，就知道便宜没好事。 顾异有种建设基地这个主线任务做着做着，突然刷出来一个支线任务一般的感觉。 “闹怪物？我们这是首护区，又不是秋叶区的东京，没事闹什么怪物？”顾异的嘴上这样讲。 不过，他在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岛上既然被陈有恩手下的人介入调查的话，闹的所谓“怪物”，八成和漫威的穿越者有关。 要知道，光怪陆离的漫威世界里，很多生命体拿到蓝星上，都可以用“怪物”来做定义。 “没办法嘛，自从像你这样的人出现以后，超自然的事件越来越多，蓝星正在变得越来越奇怪。”陈有恩这样讲着，并且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扫视了顾异一番。 顾异和陈有恩两个，从地下一层离开，到楼上的会客厅面对面坐下。 “讲讲吧，关于那个所谓的怪物。”顾异落座后先开了口。 “知道吗？这栋别墅在建成之后，原主人一天都没有使用过。”陈有恩是交叉着腿坐在沙发上，重叠的坐姿加上紧致的制服黑丝袜，很好的彰显了她修长的腿部曲线，“你看到的这栋别墅，是在一年之前落成的。” 同时，听她这种娓娓道来的叙事状态似乎是要进入讲故事的模式了。 “负责这栋别墅建设的项目经理，叫作刘业，是个40岁的中年男人，有妻子，还有一个10岁的儿子。” “在别墅落成以后，刘业带着他手下的员工，到这里来审查过情况。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根据两名目击者的描述，他们亲眼看见，刘业变成了怪物。” “变成怪物？”顾异终于插话，“后来呢？” “后来刘业就失踪了，根据唯一的一个目击者说，他似乎是跳进了海里不见了。近一年时间里，他再也没回过家。”陈有恩如是说。 “所以，你们在今天又重新排查这个岛，是有了什么新发现？”顾异往沙发上一靠。 “嗯。”陈有恩点头，“我们的干员找到他了，准确的说，是找到了他的踪迹。” 她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三张照片来，摊开放置在茶几上。 顾异朝着茶几上的照片看了一眼，那是三张监控截图的照片，拍摄对象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同一个男人。 不过，其中有两张照片男人都是带着口罩的，只有一张能看见脸。 “这是刘业？”顾异把那张露脸的照片拿了起来。 “嗯，这三张照片分别是在首护区泉城、永安这两个城市拍到的，时间是最早的是三个月前，最近的是一个月前。”陈有恩一如既往负责讲解。 泉城、永安，这两个城市离江城都很远。 “如果他真能变成怪物的话，就说明他的状态是能在人形和怪物之间切换的？”顾异把照片放了下来。 刘业失踪了一年没有回到妻儿的身边，如今还藏身在泉城、永安这两个据离江城好几千公里远的城市。 由此，顾异不觉得他完全摆脱了“怪物”的状态。 “应该是这样的。”陈有恩点头，很快又用略微带点憧憬的语气补充上了一句，“像绿巨人那样。” 说到刘业的这种怪物和人类切换的状态，陈有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绿巨人。 班纳博士和浩克，人类和怪物，共用一个身体，可以来回切换。 陈有恩是最近才接手首护区的超自然事件的。 出于对绿巨人的喜爱，在刘业事件的报告被送上她办公桌以后，陈有恩做的第一件事，就来到别墅海岛这里来检测一下各种射线或者辐射的量有没有异常。 但经过干员们一个晚上的测量，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在这个海岛上，没有检测到任何能危害到人体健康的射线或者辐射。 干净的不得了。 “像不像绿巨人还得两说。”顾异没有和陈有恩一样急着下结论，“那个怪物长什么样，目击者有说吗？” 陈有恩又从包里掏出来一份卷宗来，递给了顾异。 这份卷宗，从抬头上看，并不是来自于调查事务所，而是一份治安局的报案笔录，顾异翻看了几页，还真就找到了几段关于怪物外貌的描述—— 治安员1：“我们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这个怪物，他厉害吗？” 刘姓目击者：“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它的眼睛很大，全是白色，舌头很长，牙齿尖尖的，很可怕。遗憾的是那天天太黑，没能看清它的……” 治安员2：“噗——” 刘姓目击者：“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治安员2：“我老婆生孩子了。” 刘姓目击者：“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治安员2：“刘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呢，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 顾异：…… 这个报案桥段，为什么似曾相识？ 除了上面这一段，顾异还找到了其他关于怪物的描述。 总结一下子来说，这个怪物，有白色的大眼睛，舌头很长，牙齿很尖，体型很大，站起来有3米多高。 还有，关于刘业刚开始变成怪物的时候，“身体就像是被石油一样的粘稠液体包裹住，直到黑色液体将他完全吞噬，他就彻底成了怪物。” “这东西……”顾异稍加思索，很快就把这个“怪物”和漫威世界里面的一种生命体对上了号。 按照这种外貌描述，这东西，不就是一只共生体吗？ 就是漫威地球上曾经出现过的黑色外星种族，靠着依附在宿主的体内建立联系，能发挥出强大的杀伤力。 顾异还知道，漫威地球上最知名的那只共生体，名字好像叫做“毒液”。 当初九头蛇的901基地，好像还制定过针对共生体弱点，来抓捕“毒液”来做研究的计划，所以顾异对这种外星生物有一点点了解。 虽然这个计划，最后好像是失败了。 针对弱点也没成功，不知道是因为毒液太强，还是九头蛇太弱…… “所以，外面那些你的手下，在测量这个岛上的射线辐射之类的数据吗？”顾异把思绪收回来，定睛朝陈有恩看过去。 “嗯。”陈有恩只是点头，她能看出来，顾异似乎是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不用测量了，刘业会变成怪物，和这个岛没有任何关系。”顾异把卷宗递还给了陈有恩，“我想，他大概是成为了一只共生体的宿主。” 098 没睡够二人组 陈有恩没有听说过“共生体”这种生物。 她对漫威世界的了解，仅仅来自于从《钢铁侠1》到《复仇者联盟4》这22部电影，以及一部分穿越者事件。 上述这些，全都不包含与共生体有关的知识点。 “你是说，这种生物会和另外一种生物结合起来？而且，结合后的怪物，虽然强大，但却害怕火和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陈有恩从顾异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共生体的知识要点。 “对，这些都是重点，请你把笔记做好，考试会考的。”顾异说的郑重其事。 陈有恩思索了一小会，最后还是开口：“我会把告知给永安、泉城那边还在搜索刘业踪迹的干员特工知道的。不管怎么说，我先对你提供信息表示感谢，谢谢你了。” 这位女特工，对顾异表示感谢的时候，倒还是蛮诚恳的。 “我还得谢谢你呢，我给你提供的，不过就是几句话，而你给我提供的却是未来的基地，加一座岛啊。”顾异一笑，“这个别墅，我要买。” 那位冤大头土豪，在建成这栋海岛别墅以后，因为共生体的出现，一次都没享受过。 但其实吧，那只共生体在和刘业合体以后，早早就跑没了影，都跑到几千公里外的泉城、永安去了。 别墅海岛，实际上安全的很。 只要那只共生体不搞什么仪式感，来个什么“纪念合体一周年”故地重游的话，这个海岛以后也是完全安全的。 冤大头土豪真正意义上吃了没文化的亏。 顾异可以说，是捡了一个大漏。 “我给你一个银行卡号，你把钱打进去以后，我就着手帮你办理过户手续。”关于买别墅的事情，陈有恩只是这样简单讲。 由于帮顾异建立基地，属于她答应的“两个忙”之一，有不少事情，她似乎都会亲力亲为，也算是说到做到，还省却了顾异非常多的麻烦。 “还有一件事要问一下，我的那些仪器设备，准备好了多少了？”既然已经见到陈有恩本人，很多关于基地建设的事情，顾异索性就一次性问清楚。 “一些简单的已经好了，等你钱到位了以后，就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那你就在这两天直接送到别墅的地下一层吧？我的钱在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到位。” “你干什么了，来钱这么快？”陈有恩诧异的把眉毛一扬，“我告诉你，我区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正规来路的钱好吧？我研发了一种超长待机的手机电池，把专利买给了一个手机公司，拿了充足的启动资金回来。” 买电池合法且合理，光明正大来的钱，即便是面对一个特工，顾异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陈有恩一寻思，这种来钱路子，似乎的确符合顾异的科研能力，也就没有再深究。 等到二人结束谈话结束，时间也已经不早，陈有恩和她的一众手下，已经准备回调查事务所。 小码头上停靠的那艘中型水上快艇，就是他们来时的工具。 而由于天已经亮了，顾异也不方便再开着红翼回去，就顺道搭着陈有恩他们的船离开。 总得来说，看房经历还算愉快。 …… 江城机场。 时间是12点，韩瞳所乘坐的班机按时抵达了目的地。 韩萝莉是打着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从飞机上下来的。 一个飞机客舱全是陌生人，在这种环境之下，将近12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韩瞳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不过虽然是这种困到昏厥的状态，但一下飞机，她还记得要先给顾异发条v信。 至于顾异，他这个时候状态比韩瞳要好上一些。 从别墅海岛回到江城以后，顾异先是找了个商店，买下一个特大号的背包，把红翼飞行翼装了起来。 之后，他也就顾不上再回家补觉了，打的直奔江城机场等待韩瞳。 在高仿超级士兵肉体的加持之下，旋转跳跃一整宿的顾异倒说不上是困到昏厥，只不过是比起正常状态下，身体上的感觉要累许多罢了。 就这样，机场出口的大厅，韩瞳和顾异这对“没睡够二人组”正式会面。 在见面的第一时间，迷迷糊糊的韩萝莉直接就甩开了拖着都颇为沉重两个行李箱，给了顾异一个软乎乎的拥抱。 虽然说在大洋区，朋友见面来个拥抱礼也不算过分。 不过，从韩瞳颇为胆怯的性格来看，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在这种场合，是不可能主动去抱顾异的。 之所以做了这样“有点出格”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因为韩瞳现在大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间就做了遵从本能的举动罢了。 但本身也是精神萎靡的顾异，当时倒并没有细想那么多。 在和韩瞳简单的拥抱之后，顾异把她的两个大行李箱都接过。随后就任由着半梦半醒的韩萝莉拖拽着自己的衣角，二个人一道出了机场打的去了。 很没情趣一男的。 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可能是因为靠近了顾异吧，一晚上没休息的韩瞳，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安全感，没过多久，就倚在顾异的身上稳稳的睡了过去。 而顾异，虽然哈欠连天，但强打着精神，一路挨到了家。 到家楼下以后，仍旧软乎乎睡成一团的韩瞳，则是被顾异抱着上了8楼的。 至于她那两大箱行李，还是由一路上“狗粮吃到饱，却仍旧保持善良初心”的出租车师傅帮助顾异推进电梯间的。 回到家，顾异先是轻手轻脚帮韩瞳脱了鞋，随后小心地把她抱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最后，顾异给自己拿了条毯子，衣服也没换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虽然时间是下午，但窗帘紧闭的家里面，昏暗又静谧，在这种环境之下，肉体也是疲惫到了顶点的顾异也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卧室里面的韩瞳。 于熟睡间隙之中翻过了一个身，把多余的被子全都紧紧的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嘴里面还小小的梦呓着—— “唔……顾异呀……” 今天是韩瞳来到江城的第一天，也是韩瞳入住顾异家的第一天。 不过，这两位神仙，在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时间里，愣是一句交流都没有，在各自昏天黑地的补觉中，度过了全部的时光。 099 我应该管你叫韩博士？ 滋滋…… 平底锅里面，冒着泡的热油正在用自身的高温将蛋液凝固成型。 这是顾异在厨房里做早餐。 毕竟韩萝莉现在住在自己的家里，考虑到小姑娘还在生长发育的年纪，早餐顾异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她吃好。 虽然顾异知道自己半桶水的厨艺远比不上韩瞳，不过煎个鸡蛋、热杯牛奶、烤个吐司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唔……早上好，顾异。”韩瞳在卫生间里面洗漱完毕，出来以后径直就坐在餐桌边上，安静的等待顾异投食。 “早上好。”顾异头也没抬，还在继续看着平底锅里的煎蛋冒油泡。 有了一个月同居经验的二人，再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 由于刚睡醒，韩萝莉并不像顾异那样子马上就变得精神饱满。她整个人的状态还是有点迷糊，睡眼惺忪，小小一只蜷缩在餐桌的边上，像极了一只渴睡的幼猫。 “吃饭吧。”忙活了一会，顾异把鸡蛋、吐司以及牛奶都端上了餐桌，自己也在韩瞳的对面坐了下来。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韩瞳，顺从地拿起了一片烤土司，小口咀嚼起来。 顾异则是倒上了两杯热牛奶，也开始享受起这段柔和的早餐时光来。 在吃饭的空档里，顾异还拿出了手机翻看，在他做早餐这段时间里面，收到了两则消息。 其中一则消息是来自于顾异的寝室群聊的，三个室友在寝室群里都@了顾异，大致就是询问顾异要不要回来参加期末考。 现在已经是江大的期末，今天下午，大二数学系的学生们就将要面临第一场期末考试。 说起来，顾异自从回到首护区以后，除了第一天以外，其他时间都没回过江大。 不过，这可不是翘课。 他可是用了正当理由请了假的，理由是——被恐怖分子绑架后心理受创，需要静养。 合情合理。 “期末考啊？要不要回去呢？”顾异嘴里叼着一块吐司，做着思索。 其实大学生涯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顾异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顾异现在的知识水平，完全可以给江大里面一多半绝顶了的老教授们开班上课。 当然了，人文领域的教授们不包含在他的授课对象之内，专业不对口……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顾异在江大里面已经不可能学到什么对他科研有帮助的知识了。 “要不还是去吧。”顾异只花了一小会，就拿定了主意，“以后就只在每学期期末的时候回江大考个试，混混文凭好了。” 辍学是不可能辍学的。 但在得知蓝星上面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以后，顾异的生活重心就不可能再放回到装模作样的学科学习，和享受“大学生活好”的五光十色校园生活中去了。 他必须要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对哦，顾异还在上大学呢。”韩瞳喝下了半杯温热的牛奶以后，清醒了不少，“很奇怪。” “上大学哪里奇怪了？反倒是你韩瞳，你才16岁不是吗？怎么都不见你去上学？” 说起来，韩瞳明明就只是个中学生的年纪。 但从顾异认识她那天起，他所知道的韩瞳的日常，不是鼓捣电脑，就是鼓捣机械，再不然就是刷刷番剧，从未见她上过一天学。 “因为我毕业了嘛。”韩瞳把盛热牛奶的杯子再次捧了起来，语调很轻快。 “大学毕业？”顾异没有小看韩瞳。 就凭韩萝莉展示出来的智力水平，顾异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可以在16岁的时候，就跳级读完大学。 所以，韩瞳年纪虽小，但目前学历高于顾异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咕嘟咕嘟，哈~”韩瞳又喝了一口热牛奶，满足的把杯子放下，“不是啊，我上半年在墨尔本大学拿了计算机和机械工程学的双博士学位，所以毕业了。” 顾异：！？ 如果不是强忍住了，顾异差点就把嘴里乳白色的牛奶喷了韩瞳一脸。 这家伙16岁就拿了双博士学位？ 顾异这边还在本科摸鱼，人家韩瞳把博士都读完了！ 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挂逼。 也难怪刚才韩瞳说顾异奇怪了，参考她自己的水平，韩瞳觉得顾异明明都20出头了，怎么的也该跳级当个博士了。 没道理还在一板一眼上本科才对。 “所以，我应该管你叫韩博士？” 其实顾异冷静下来想想，就会发觉韩瞳是个博士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在计算机和机械工程领域的惊人造诣，是完全可以碾压蓝星上绝大部分同期博士的。 “这么叫怪怪的，还是叫、叫韩瞳好了。”对话之间，韩萝莉已经差不多吃饱，此刻正托着腮帮子凝望着顾异。 她还为顾异的“不争气”表现想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所以，顾异你还在上大二是为了体验生活吗？” “不是……我还在上大二，是因为我以前真的只能上大二。”顾异两手一摊。 随后，顾异还在寝室聊天群里面给了三个室友回复，告知他们自己会回校参加考试—— 诚实：你回来刚好，我们四个可以一起讨论。 诚实：豹纹猫魅惑舔爪jpg 你是故意的：讨论什么？ 我拒绝：成心回来正好，可以一起出出主意。 你是故意的：……出主意？我知道了，你某位女朋友意外怀孕了？ 我拒绝：放屁！ 我拒绝：等你下午回来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顾异关掉了寝室的群聊，“算了，下午就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了。” 除了室友，顾异收到的另外一则消息来自于嫣姐：“你给的资料，我这边的技术人员都看过了。然后相关的纸面合同也准备好了，如果你需要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嗯，对于顾异而言，这条消息透着金钱的味道！ “晚上签可以吗？我下午得回江大考试。” “你想什么时候签都可以。”林嫣然很快就给了顾异回复。 很好，三个亿在召唤！ 100 隔着人和猪的差距 “对了顾异，我把星河也带回来了。”两个人吃完早饭以后，韩瞳一边帮着顾异收拾桌子，一边像是终于想起了点什么似的开口。 “星河？怎么带回来的？” “在我包里，我勉强把它装进了我最大的硬盘里面。比起刚到我家那天，星河大了很多。” 一般人便携数据都用u盘，韩瞳用硬盘，很硬核。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星河已经不是当初顾异花一个晚上敲出来，只有简单交互功能和自主学习功能的简单人机了。 它现在是一般人机。 从诞生以来，星河就背靠“青少年保护”模式下的互联网，一直在成长。 它现在的数据体积，已经比被顾异刚造出来的时候，大上了好几番。 韩瞳用了一张她亲自改装过的希捷12t银河氦气硬盘，才勉强把星河塞下。 “现在手头没有合适的电脑，星河的话就只能委屈它在硬盘里多待几天了。”对于自己的这个电子崽，顾异很无奈。 星河的话，目前只能让它在硬盘里面睡大觉了，估计得等到顾异购置并且改造了新的超级电脑以后，才有可以安置它的地方。 “哦……那个顾异，还有一件事情……”韩瞳这回不再是忽然想起什么来的样子了，接下来要讲的事情，是她一直惦记着的。 她的语调开始变小，闪烁其词：“那、那个，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其实，韩萝莉这次到江城来，不单单是为了顾异，她的妈妈韩舒婉是另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韩伯母因为被接种了绝境病毒，目前应该还在调查事务所的控制之下静养。 韩瞳想见见妈妈。 “韩伯母的话……我帮你问问吧。”顾异的语调带了点不确定。 他不是不能理解韩瞳想见妈妈的心情，不过，被调查事务所控制管辖的人，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见到。 虽说如此，之后，顾异还是帮着韩瞳电联了陈有恩。 甚至，还对着陈有恩来了一顿感情充沛、掷地有声的演讲，演讲内容大致是讲——“一个未成年的海归混血少女，多么多么渴望见自己母亲一面”这样感人肺腑的故事。 不过，有些出乎顾异意料的是，在他那段足以感动首护的演讲词才讲到一半的时候，陈有恩在电话那头就很干脆给了答复—— “行了别讲了，韩舒婉的女儿是吧？我可以安排她们母女见一面，等会我派几个干员到你家接她，你们准备一下。” 嘟……嘟…… 如此交代了一句以后，陈特工就挂掉了电话。 “这就成了？”顾异有点没反应过来，“本来我还以为要用掉剩下的那个‘帮忙’才行。” 之前理事府事件的时候，顾异救过陈有恩两次。这位特工小姐姐由此许下承诺，会帮顾异两个忙。 建设基地是第一个忙。 目前看起来，第二个“帮忙”是省下来了。 陈有恩这是，被自己的演讲词感动到了？ “话说，我精心准备的演讲词才讲了一半啊……”顾异有点难受。 至于这个时候，江城调查事务所办公室。 陈有恩在挂掉了顾异的电话之后，把手头拿着的一沓资料全都放在了办公桌上。 “韩瞳，韩舒婉16岁的女儿，常年居住在大洋区……墨尔本大学计算机和机械工程学双博士学位持有者。”陈特工嘴里念念有词，“可怕的天才。” 她手上的这些资料，都是关于韩舒婉和韩瞳母女的。 陈有恩没有忘记，在理事府一战的时候，顾异明显存在着一个能帮助他获取战场咨询的场外援助。 而且，经过证实，这个场外援助还是个女孩子。 八成就是这个韩瞳了。 葛大爷曾经说过：“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在陈有恩的眼里，韩瞳毫无疑问是个人才，有吸收价值的人才。 “先是林窈心，然后是韩瞳。这些天赋异禀的小姑娘，怎么全围着顾异转？这小子，有点东西啊。”陈有恩如此感叹道。 …… 当天下午韩通被事务所干员接走，而顾异则是去了江大考试过家家。 今天是江大数学系考试的第一天，考的是高等代数。 顾异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做试卷，之后就在同学们吃惊、诧异、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提前交卷了。 现在，顾异正坐在寝室里面，等待着三个室友回来。 “按照目前学校的传言来看，大表哥好像还在江大里，果然还是得想办法，把这只超级白鼠回收回来吧。”顾异坐在自己的桌前，手指百无聊赖的敲打着桌面。 一踏进江大的地界，顾异总是能想到这里还游荡着自己的一只实验造物。 不安心。 在顾异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的三个室友终于是哀嚎着回了寝室—— “这试卷也太鸡儿难了吧，徐教授这样出题，是想要我的命啊。” “自闭了，自闭了。” “这学期又得挂在高高的高数上……” 正常人考完高数应有的表现。 “这次的试卷……”顾异有点想接室友的话，但还是理智的忍住了。 这次的试卷有那么难吗？ 这种话说出来，总感觉会被室友推上绞刑架啊。 “最后那题，证明矩阵a不可逆，我真的是全懵，完全下不了笔。”程实进门以后脸色就不太好。 说起来，程实的成绩还算不错，在班上是能评上奖学金的那种。 看起来，第一场高等代数，好像对他打击就挺大？ 要不，给他讲讲解题思路，舒缓一下他的心情？ “那题的题目是复杂了一点，但其实从证明a有零的特征值和ax=0只有非零解这两个思路方向上，都是可以解题的。首先是证明零的特征值……”顾异的解题思路才刚讲了个开头，就立马收住了。 因为，他的三个室友正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别人薅秃脑袋都解不出来的题，他倒好，还有两种解法…… 当代孔乙己。 顾异今天的考试，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做完交卷。而且，三个室友可都是瞥见了，顾异的试卷上写的满满当当的。 虽然说，以前顾异就是个学霸。 但他的三个室友都有一种感觉，在不知道哪一天开始，顾异似乎就发生了变化。 这么说吧，如果说顾异以前只是个学霸的话，那他现在就是学霸的超级变换形态。 以前顾异再强，成绩再好，三个室友和他中间隔着的，终究只是人与人的差距。 但现在……不知道，大概是隔着人和猪的差距？ 反正，就是一种彼此都不是一个物种了的感觉。 “咳，那什么……不是说有事要商量吗？”感觉气氛好像因为自己变得有点僵硬，顾异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看起来，以后还是少在室友面前讲学习的事情为妙…… 101 陶冀想做游戏 在顾异把话题从学习考试，引到了说好要一起讨论的那件“大事”上以后，寝室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活跃了起来。 对于顾异的三个室友而言，这件“大事”的重要意义，似乎远超了高数的考试成绩。 毕竟，考试就算是挂了，也还可以补考嘛…… 由于顾异这些天都不在学校，对于这件“大事”，完全就在状况之外。 所以，三个室友最先做的，是你一言，我一语，向顾异充分介绍了这件“大事”的具体内容。 大概在十分钟以后吧…… “你们的意思是，陶公子想做游戏？！”从室友七嘴八舌的讲述之中，顾异终于是总结出了这么一句重点来。 随后，他便陷入了震惊之中。 归纳一下的话，顾异三个室友这漫长的十分钟里面，讲述的主要内容大致如下—— 陶冀，想要做游戏。 准确点来说，陶公子想要做一款手机端的网络游戏。 在顾异所住的427寝室，陶冀是被默认的一个富二代。 不过这个富二代家里到底是什么产业呢？ 这个谜底，顾异是在今天才知道的。 陶冀的父亲叫作陶仁，是“荣耀互动娱乐有限公司”的老总，也就是说，陶冀家里是开游戏公司的。 这个荣耀互娱，在五六年前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小作坊，主要致力于一些主机端的galgame和小黄油的开发。 大概是在16年的时候，荣耀互娱正式进军了手游领域，并且推出了他们筹备了三年的第一款卡牌收集类手游——痒痒鼠大作战。 “痒痒鼠大作战”这款手游，在人物的原画和建模上都下足了功夫，做的非常精美。 要说这荣耀互娱，到底还是有做小黄油的底蕴在。 这款游戏里面的众多的女性角色，在露肉不多，符合监管的前提之下，愣是叫男性看得同胞血脉贲张，女性同胞看得姬儿梆硬…… 而且，不单单是原画和建模精良，这款游戏其实在玩法、剧情、画风甚至是游戏音乐各方面，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要知道，手游市场本身就良莠不齐。而且还长期保持着好游戏很少，圈钱的垃圾游戏满天飞的局面。 在这种大环境下，能有这么一款制作精良，颇有诚意的游戏投入市场，其反响，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身质量就属上乘，再加上同行的衬托，所以“痒痒鼠大作战”一经推出，就引爆了网络，一骑绝尘，成为了16年的一款“现象级游戏”。 借着“痒痒鼠大作战”，荣耀互娱也是咸鱼翻身，从一家二流黄油小作坊，跻身发展成了小有名气的手游工厂。 哦，当然，这些都是荣耀互娱的发家史，和陶冀本身没有多大关系。 我们把视线回归到陶公子的身上。 陶冀，作为一个游戏作坊的少当家，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示了他过人的游戏天赋。 譬如他自家产的那些galgame和小黄油吧，他全耍得有模有样。 用五分钟前，陶公子他本人的话来讲就是：“我热爱游戏！这可是第九艺术啊！” 但说起来很有趣，陶冀的父亲陶仁，虽然身为游戏公司的老总，但他本身却并不喜欢游戏，甚至对于游戏有些反感。 当初陶仁投身到游戏产业，也完全只是单纯考虑到这个行业有利可图而已。 这就导致了陶仁这个人思维异常矛盾，一反面他得靠着手下的人开发游戏挣钱，可另外一方面，游戏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没有价值的玩物”而已。 而且，陶仁从小就很反感自己的儿子玩游戏。 嗯，尤其是当他抓包陶冀在玩自家产的小黄油的时候，陶父能给陶公子打出杀猪声来，下手那叫一个狠…… 陶父虽然不待见为他赚钱的游戏，但他也有钟爱的东西。 譬如，知识。 只不过这份对知识钟爱，并没有体现在陶仁自己的身上。而是体现在他对下一代的培养上——他想把陶冀培养成一个高端的知识份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陶冀在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会选到他本身并不感兴趣的数学系。 很大程度上，这也是在陶仁的强制要求下的无奈之举。 有些父母，就是会把自己人生里面没有实现过的事情，强加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我真的是受够我的父亲了！”在两分钟以前，陶公子是这么描述自己的父子关系的。 专制的老子和叛逆的儿子，又是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陶家父子的关系，跟顾家父子那种形同路人的冷漠不同。 这一对父子的关系，是火热的，带着火药味的，透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并且，根据室友的讲述，顾异知道了，在最近这几天，陶冀和陶父爆发了一次巨大的争执。 这场争执的导火索是什么，顾异没听太明白。 不过这不重要，陶家父子两代人积怨已久，所谓的导火索，也不过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就在这一场堪称是史诗级别的家庭争执之中，陶冀觉醒了，或者说是长期压抑在他心中的不满情绪都化作了洪荒之力，被宣泄了出来。 陶冀心里的某个目标，也在这一次争执之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个目标，陶冀曾坚定的讲给林昆和程实听过，今天他也同样坚定的讲给顾异听：“我想要做一款游戏。” 陶冀想做一款游戏，一款超越“痒痒鼠大作战”的游戏。 更简单点来讲，他想做出一款能狠狠打他老子脸的游戏。 怎么说呢……嗯，很有志气的一个儿子吧。 反正，这是一场父子局。 …… 顾异大致算是捋明白了陶冀要做游戏的决心来源。 同时，他也被陶冀这种纯粹的决心所深深打动……随后用看智障的眼神扫视了自己的三个室友一番。 单凭一个念头，就想着做游戏，这不是闹吗？ 虽然顾异承认，陶冀在玩游戏上的天赋的确很高。 拿lol来说吧，林昆和程实这两个货的操作，业内已经不叫作拖后腿了，那叫直扯人裆部的水平。 但就这样，陶冀带着他们两个，也能硬生生逆风carry起来。 可游戏玩的好，和开发游戏，这完全是两码事。 这就好比饭馆里的厨师突然跳出来跟你讲：“这虽然是我第一次做饭，但我平时吃饭吃的都很溜哦！” 正常人会相信着饭馆里的饭菜能吃吗？ 102 截胡！ “那什么，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顾异想试着劝说三个室友冷静下来。 有一腔热血是好事，但做游戏这种事情，凭顾异的感觉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成心你听我讲，陶公子可惨了，我们一定得支持他！”不过还不等顾异把话讲完，林昆直接就插上了嘴，“陶公子他爸爸有多过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都9012年了，他爸还给他包办了婚姻你敢信！”程实也是义愤填膺的接话。 像林昆、程实讲的那样，陶家里还真就给陶冀安排了日后的婚姻，结婚对象陶冀本人都没见过几面，只知道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文学批评家的女儿。 总之吧，男方家里有钱，女方家里有名。 双方的家长都固执的认为，这两个并不熟稔的年轻人，一定是珠联璧合的般配。 甚至是准备等到陶冀大学毕业，就把婚事提上日程。 “陶公子并不喜欢那个要跟他结婚的女孩子，但家里人根本不听他的想法和意见。我们陶冀无力抗争，自暴自弃，选择终日和那些野模主播厮混，最后沦为了一台没有感情的人形自走打桩机，呜呼哀哉！” 林昆把他那肥硕的手掌握拳，振臂高呼，那架式就好像他对陶冀的狗血成长经历感同身受似的。 听这话的意思，这两年陶公子，约的都不是p，而是对包办婚姻的无声反抗和控诉？ 有点东西。 不过在顾异的印象里面，陶公子每次出门快活前，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的啊…… 咳，这话不能讲，讲了的话寝室气氛又要僵硬了。 “突然不知道讲点什么好，我给陶哥喊波666吧。”顾异只能如是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在顾异的记忆里面，陶冀女友们的确是流水线式的，就是给人那种量产而且款式基本都一样的感觉。 几乎清一色全是些二线的野模和主播，属于拿钱就可以跟你谈恋爱的“钱女友”。 陶公子和他的女友们，一方不在意钱，一方不在意那啥，这种爱情模式，就构成了一种很舒服的交易…… 总之走肾不走心。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陶冀的那些风流行为，没准还真是对包办婚姻的一种反抗？ 算了，不分析了，谁知道呢…… “成心，他们两个讲的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就在话题被越带越偏的时候，当事人陶冀及时开口了。 “嗯。好像是的，这些都不重要。”顾异的思绪也被及时的拉回来，拨乱反正。 林昆和程实讲的这些事情，的确全都不重要。 不管是陶冀的父子矛盾，还是他身上的悲惨的包办婚姻，这些事情和陶公子要开发游戏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答案无疑是，没有。 这就和唱歌的选秀节目是一样的，选手的身世再凄惨，对唱歌这件事情再热爱，那又能怎么样？ 评判的标准，永远就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位选手唱歌唱的好不好。 陶冀的事情，评判的标准也只应该有一个。那就是，陶公子有没有开发一款游戏的资源能力。 “我想要做一款游戏不是心血来潮，而且，眼前还有一个机会。”陶冀的语气很认真。 “哦？” 这语气，感觉陶公子要讲正事。 “之前很火的痒痒鼠大作战知道吧？这个项目组里面，最近有不少骨干，包括画师、程序员、策划之类的人员，现在都有辞职的打算。”陶冀把这个所谓的“机会”和盘托出。 痒痒鼠大作战是16年的爆款游戏，不过发展到现在19年，口碑有严重的下滑。 要知道，手游不是一次性买断的游戏，玩手游的玩家是需要长期以往，不断投入时间和情感进去的。 所以，手游的维护和运营策略就显得至关重要。 这么说吧，一家游戏公司做出一款质量上乘的手游，就相当于摸了一手好牌。但要把这一手好牌打好，做到锦上添花，还得看后续的运营策略。 而痒痒鼠大作战这三年来的运营嘛……有点一言难尽。 毕竟荣耀互娱的老总陶仁，本质上并不是什么游戏的热爱者，只是一个纯粹想借游戏圈钱的商人。 指望这样的上层拿定合理的运营策略来，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在陶仁的英明领导之下，痒痒鼠大作战消耗掉了太多玩家的好感和热情。 尤其最近的“三周年活动”，更是被怒喷“为了圈钱，吃相难看”，总之就是各种差评如潮。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陶仁的刁钻决策，冷了一大批玩家的心，同样的也冷了很多游戏主创人员的心。 这种情绪在本次“三周年活动”中被彻底的引爆，很多项目组成员纷纷准备辞职，这也就形成了陶冀嘴里所说的“机会”。 这些当初参与创作“痒痒鼠大作战”的游戏行业精英们，如果辞职离开荣耀互娱的话，绝大部分人的选择就是跳槽去下一家游戏公司。 自立门户这种事情，毕竟可遇不可求，要很多钱的。 “痒痒鼠项目组里面有很多真正热爱游戏的人，我跟他们混的很熟。成心，你明白吧，如果我能把这些人聚集起来的话……”陶冀讲的东西，很有实际的价值。 听的顾异都有点动心。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等会，所以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既然你看见了机会，那努力抓住不就好了？”终于不在状况之外的顾异，又开始有点不解了。 “钱啊！成心，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陶公子上哪去搞钱啊！”林昆插话。 要把这帮准备离职的游戏界精英聚集起来，就意味着要成立一家新的游戏公司，就意味着要花大量的钱。 陶冀虽然是个富二代吧，但他从来就留不住钱，积蓄为零。 这成立游戏公司的启动资金从何而来就成了大问题。 总不能让他去去找陶仁商量说：“爸，给我几十万启动资金。我准备拿去开家游戏公司，好跟你竞争的同时，还挖你墙脚。” 顾异闻言，小小的扬眉。 三个室友因为筹钱的事情，特意拉着自己讨论，难道是自己暴富的消息走漏了？ “所以，成心，我寻思着，你不是跟林窈心很熟吗？你能不能和她说说，让她出钱投个游戏公司之类的。到时候，我拉着我爸手下那帮人，给她打工都行。”陶冀如是说。 顾异：…… 明白了，感情他们三个，是想让顾异来拉皮条。 而且，听陶冀这语气，只要能做出一款好游戏，狠狠地打他老子陶仁的脸，他一个富二代甘愿给外人打工！ 这是怎样崇高且吃里扒外的精神！ “俺也一样！”林昆、程实异口同声附和，“我们也想给林窈心打工！” “成心，你跟林窈心讲讲，痒痒鼠大作战项目组里面出来的人，是游戏的制作者，也是爱好者。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的话，做出来的游戏是肯定不会差的。” 陶冀还在晓以利弊，这个曾经风流不羁的富二代，在明确了奋斗的目标以后，有种要蜕变的味道。 利弊顾异当然能分辨。 从荣耀互娱里面离职的这帮人，如果可以收编过来的话，是有着不小的价值的。 不过，既然三个室友想打工的话，干嘛非得找林大小姐呢？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 “不用找林大小姐了，要钱的话，找我啊！”顾异的脸上，露出了富有的笑容。 截胡！ 103 两开花 “成心，你说你要出钱开公司？！”三个室友在听了顾异的话以后，都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之中。 “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顾异嬉皮笑脸的给了回复，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现在的顾异对于50万，是真的不在意。 不谈他晚上马上要从嫣姐那里进帐的3个亿，光是他的银行卡里，就还躺着280万。 不过，顾异的三个室友，在看了他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以后，都只是翻了个白眼。 很显然，他们都以为顾异只是开玩笑。 程实：“成心，你是什么时候……疯的？” 林昆：“要不要给成心预约一个医院的床位，我家在青山精神病院里有人。” 陶冀：“胖子，你家在精神病院里还有人？” 林昆：“对啊，上半年我二叔父刚被送进去治疗。” 顾异：…… 那还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里面有人”。 不对啊！话题跑偏了吧！ 看着三个满脸写着调侃意味的室友，顾异有点无奈，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 老实人很吃亏啊。 没办法，顾异只能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银行短信，一句话不讲，神情颇为冷酷的递到了室友们的面前。 事实胜于雄辩！ 随后，在看到顾异银行尾数尾数中，那一大串的“0”以后，三个室友再次陷入了三观颠覆的震惊之中…… 很成功的一波装逼。 然后，装逼的代价是，在接下里的十几分钟里面，顾异都在努力的向三个室友解释—— 自己真的没有洽烂钱，更没有干什么触犯《刑法》条律的事情。 “我会有这么多钱，是因为给林窈心名下的一家能源企业设计了一款电池，拿的专利费啊！woc！老实你把手机放下，别报治安局啊！这钱真是干净的！信我啊！” 顾异是这么解释的，至于设计电池拿钱其实是3个亿这种事情…… 还是日后再说吧。 在漫长的十多分钟的解释，外加主动给室友们看了自己邮箱中发出去的相关电池资料以后，寝室里的氛围终于趋于冷静，三个室友开始相信顾异的钱是来路清白的了。 虽然说，顾异在赚了这么大一笔钱后，没有和自己的三个室友透露过半点消息。 这个行为，好像有点不够朋友。 不过这个小小的芥蒂，在顾异提出会带三个室友搓一顿好的以后，也就荡然无存了。 男人的友谊，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纯粹且简单。 “我会拿出50万来，你们帮我直接注册个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奇点网络。” “陶公子，这家还在概念中的公司，就由你来当ceo。毕竟从你爸公司里面倒戈出来的游戏行业人才，得由你去招安。日后公司里面的大小事务，估计也得由你去管理。” “还有胖子、老实，你们就帮着陶公子点。还有就是工资……现阶段，陶公子先一个月一万，胖子、老实你们先一个月七千，怎么样？” 顾异一口气就讲完了关于这个还未注册的“奇点网络”公司的初步规划。 总得规划思路从顾异的嘴里面讲出来，就和过家家差不多。 陶公子被委以重任，林昆程实做象征性的左膀右臂，而顾异嘛，甩手掌柜。 这就很舒服。 毕竟顾异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有时间去管理一家公司那么多人做事。 “成心，我知道你拿钱帮我，是出于好心。但这个安排，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要知道，我们只是大学生，没有任何开公司的经验，甚至所学的专业都不对口……”陶冀的脸色有点凝重，显然是在认真做着思考。 并且，他讲出来的话，一语中的。 “又没有人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经营企业的，不会的东西可以学嘛。”顾异耸了耸肩，显得非常的无所谓，“而且，我认识经营经验异常丰富的大佬。等会介绍给你认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她请教。” 顾异所说的这位大佬，指的当然就是林嫣然。 因为超级电池的技术，嫣姐现在跟顾异的关系很不错。委托她带带陶冀的话，嫣姐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陶冀还是面露难色。 “没有那么多可是了，做就完事了。”顾异没有给陶冀发言的机会。 顾异不是不明白让三个菜鸟经营企业失败的风险有多大，但那又怎么样？ 他又不是输不起。 不就是投入了50万嘛，日后经营不当的话，大不了再投50万。 退一步讲，这钱要真赔光了的话，大不了就全当是拿这些钱为自己朋友的梦想放了个烟花呗。 作为膨胀的有钱人，顾异没有那么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砸钱就完事了。 “就这么决定了，陶公子你v信上把银行卡号发我，等会我就把50万打到你卡上来。我等会还有点事情，得先走了啊。” 留下这么一句话，顾异背起了自己硕大沉重的双肩包，就这么出门离开，只留下一个洒脱且富有的背影。 他的确还有事情急着要做，嫣姐那边，还有3个亿等着被签收。 至于顾异的三个室友都愣在原地，没有了什么反应，也没什么话再讲出口，就权当他们是默认了开公司这件事。 等到顾异都离开寝室好久了，他的三个室友才如梦初醒般的缓过劲来。 林昆：“老实，我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成心说要给我们开一个月多少的工资？” 程实：“七千。” 七千块的工资，对于两个还在上大二的学生来说，是绝对的高薪。 要知道，他们的很多学姐学长，在毕业之后的第一年里，都远远达不到这个工资水平线。 而且，顾异对于他们的要求还只有9个字——“你们就帮着陶公子点”。 这跟让他们混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林昆似乎并没有要做一个混子的打算。 在短暂的两三分钟之内，林昆就用与他体型不符的灵巧速度，收拾好了书包，夺门而出。 “胖子你去哪？”程实在背后喊他。 “图书馆！复习明天的考试内容，还有看书。什么金融管理，什么游戏制作，只要跟这些搭边的书，我全都要！” “我也去，你等等我！”程实也是飞快的收拾好包，跟着林昆就出门了。 寝室里面，只留下了陶公子一个人。 “奇点网络吗？”陶冀自己喃喃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感觉自己大学迄今为止，那种声色犬马又纸醉金迷的生活，在现在这一刻回顾起来，荒唐又索然无味。 …… 顾异这个时候，已经发消息约了嫣姐在智焰能源见面和签合同。 目前已经坐在了一辆出租车的后座上。 “自己的企业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机会。”顾异靠着车窗，任由外面的光景，像是走马灯似的从自己的眼中闪过。 名下突然就要有企业的顾老板，在之前就有考虑过一件事，要成立自己的企业的话，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有自己的人才班子。 但这个班子该从何而来呢？ 拉几个信得过的人（譬如顾异的三个室友），把他们培养成人才，然后再以他们为基础，扩大班底。 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只要三个室友稍稍争点气，顾异在日后找些合适的时机，向“奇点网络”提供一些黑科技的话，成功也不是空谈。 智焰科技和奇点网络，这两家和顾异关联的企业，只要运作正常，就会呈现一个两开花的局面。 从而，源源不断给顾异的科研事业提供资金回血。 104 给你看个好东西 智焰能源。 “相关纸面合同全在这里了，你看一下吧。”林嫣然在谈判桌的那头，正襟危坐，很正式的样子。 在嫣姐身后和谈判桌的边上，还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应该是顾问或者公证人一类的角色。 “没必要看了，我相信嫣姐。”顾异豁达的一笑。 这股风轻云淡的样子，很有业界大佬的派头。 不过，在顾异把合同拿起来以后，还是没管住自己的眼睛，朝着授权专利的金额上重重的瞥了一眼。 这上头的数字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三亿七千五百万？”等到顾异看见金额的时候，还是小小的错愕了一下。 多了整整七千五百万，打合同的时候手抖了？ “要交税的。”看了顾异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嫣姐只是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 把这茬忘了。 既然走的是正规途径，签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的合同。那么，纳税就是必不可免的。 况且，这也是是每个蓝星公民的义务。 根据同盟的条律，专利费的税率是20%。三亿七千五百万，交掉税金以后，剩下的刚好是三个亿。 也就是说，顾异虽然没有提过，但嫣姐本人默认付了顾异税后三个亿！ 敞亮！ 林家是真的不差钱。 顾异三下五除二把该签的名全签好后，把所有的纸面资料全都推到了谈判桌的中央。 “税后所得的三亿元现在就可以打到你的账户上，合作愉快。”林嫣然直接从谈判桌的对面站了起来，朝顾异伸出了右手。 这是要友好握手的意思了。 今天的嫣姐，真的很正经。 顾异也站起来，二人双手相握。 别说，嫣姐虽然奔三了，手还挺滑…… 在专利授权和股权转让等一系类合同都被检查一遍，确认无误以后。 智焰能源如愿拿到了技术的使用权力，顾异也拿到了想要的3个亿和30%的股份。 简直不能再完美。 合同签署完毕以后，公事的时间就结束了，顾异可以和林嫣然交流点私人的事情了。 “嫣姐，给你看个好东西。”等到公证人和那两个顾问都走出门去，顾异找准了时机开口。 林嫣然：？ “看手机，看手机。”顾异朝着嫣姐挤眉弄眼。 林嫣然：？？？ 这个小男生一副跟自己分享有颜色小视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还有，当老娘还是小女孩吗？ 一般的小视频根本就入不了老娘的眼好吗！ 虽然困惑不已，但嫣姐还是打开了手机。 顾异的确给林嫣然发了点东西，不是小视频，而是一个文档。 嫣姐随手把文档点开来，不过，里面的东西带来的冲击力，可比小视频强多了。 整个文档里面，全是整理好的，关于芒果、二星、索妮等一系类大品牌，手机电池的研发进展。 而且，这些进展和成果，怎么看还都是近期的。 “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林嫣然惊讶的表情都有点僵硬。 顾异没有正面回答嫣姐的问题，而是臭屁的摆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来。 这些资料怎么来的，当然是黑过来的。 顾异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有委托过韩瞳帮着到各个手机品牌的企业数据库里面，做个全面的“市场调查”。 不过昨晚韩萝莉忙着赶飞机，这事就拖了一会。 拖到今天上午，韩瞳在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抄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把各家手机品牌逛了个遍。 据韩萝莉自己解释，有好几家知名的手机品牌服务器，她在以前做黑客“挑战自我”的时候就已经成功骇入过了。 甚至还给自己留了“门”。 现在再进这些地方，简直就跟回家一样亲切。 所以，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顾异想要的资料和数据，齐活。 韩瞳整理出来的数据报告，顾异今天早上也看过一遍。 简单点讲吧，顾异制作的那块高分子聚合物电池，对于目前的乃至七八年后的手机电池市场，无论在技术还是成本价格上，都难以被逾越。 林嫣然盯着文档看了一会，没有再讲话，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她就已经缓过劲来。 并且，她不准备再问顾异任何问题。 这些数据是怎么被弄到的，对于嫣姐而言，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数据的本身的价值。 有了竞争对手的一手资料，日后智焰手机上市，必定会更加从容。 嫣姐把整个文档直接保存了下来，随后就点击了退出。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等到回家以后，夜深人静，没有打扰的时刻，再拿出来好好品味。 “嫣姐，再跟你商量件事呗？”顾异看林嫣然那副满意的样子，趁热打铁，又开了口。 “干嘛？想约我吃饭看电影？”这个时候林嫣然在收了顾异一份好东西以后，心情不错，饶有兴趣的抬起了头打趣。 从谈判桌上下来以后，嫣姐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严肃了，像个知性的邻家大姐姐。 “不是。”顾异摆了摆手。 “那就是想约小窈吃饭看电影？” “如果跟林大小姐吃饭看电影的话……不对不对，也不是！”顾异及时收嘴，没有被套出话来，“我想介绍我一个室友给你认识。” “哦？还在上大学的小男生，你觉得我好这一口？” 说起来吧……嫣姐好像的确还没有男朋友？ “不对不对！正经事啊！正经事！”顾异只感觉心力交瘁。 跟这些有一定人生阅历的姐姐们聊天，怎么总感觉就这么吃力呢？ 还是自家韩萝莉最好交流。 最终，顾异花了点时间，把陶冀和“奇点网络”的事情跟林嫣然大致讲了一下。 “荣耀互娱？这公司我听过，他们的痒痒鼠大作战刚推出的时候，还是挺有趣的。”嫣姐听完顾异的讲述，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想涉足手游领域？” “不单单是手游领域，我想要更多。” 奇点网络要真能成功的话，顾异想要的的确很多。整个游戏行业，甚至是虚拟产品市场，他全都想涉足。 像他之前考虑过的，全息投影技术阉割做ar游戏，本来是拿来卖的，但现在顾异也不缺这笔钱了，这个阉割技术，完全可以拿过来自己用。 “游戏产业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你那个叫陶冀的室友如果想要学管理方面的东西，我倒是有一些心得可以跟他讲的。”嫣姐如是回答。 看在顾异的面子上，林嫣然对带一带陶冀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抵触。 甚至，嫣姐还很快就想好了怎么带陶公子：“我最近都在智焰这边，你可以让你室友到这里来，跟我一段时间。或者，我还可以介绍几个游戏市场领域的朋友给他认识。” “那，我把嫣姐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顾异对怎么培养陶公子做ceo还真不是很懂，他能做的，也就是给陶冀和嫣姐牵线搭桥。 嫣姐淡然的点了点头。 学习经验的渠道顾异已经帮陶冀搭好，接下来能学习多少，成长多少，就得看陶公子自己了。 105 一起搬家吧？ “陈学姐，那个钱我转过去了，你帮我把别墅安排一下。”刚出智焰能源的大门，顾异就先是电联了陈有恩。 从林嫣然那里拿来的3个亿，有三分之二，还没捂热乎，就全都通过银行的网上app转了出去。 而且，似乎因为陈有恩给的户口是比较特殊的对公账户，两个亿这么大的资金转动，一下子就成功了。 “可以。过来事务所大楼拿一下钥匙，顺便接走你家的萝莉。”陈有恩这样讲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陈有恩嘴里的这个萝莉指的当然就是韩瞳。 韩瞳在下午时间送到了一个地点未知，但估摸着在江城周边的一个调查局据点。 在这里面，她见到了母亲韩舒婉。 在一番母女重逢的温情戏码过后，韩瞳并没有被送回到顾异的家里，而是被送到了陈有恩那边去。 而且，韩萝莉得一直在事务所大楼，等到顾异办完所有事情去接为止。 有种操劳了一天的老父亲，去接放学了的女儿一般的即视感。 这个“寄存韩瞳计划”，倒是顾异自己提出来的。 原因无他，顾异这个有一身黑科技装备的高仿超级士兵在家还好说，但要让韩瞳独自待在家里的话，还真叫人心里不踏实。 首护区范围之内的犬牙组势力，在理事府事件之后，就差不多全灭了，给不了顾异什么威胁。 但要知道，当初因为发现超级血清强行吊了方老爷子三天命，而想抓顾异的势力，是犬牙组背后的蓝星九头蛇。 犬牙组虽然没了，但九头蛇在首护区，在江城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动用的人手，这点还真没人敢打包票。 之前花臂女搜索过顾异的寝室，同理推断，顾异的原本家庭住址也很可能是暴露的状态。 虽然前两天顾异回到家中，曾近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被入侵的痕迹。 可凡事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反正只要躲在暗处的九头蛇势力一天不亡，他是肯定不会有真正放下心来的一天的就是了。 就这样顾异背着自己的大包，又打车赶场，径直去了陈有恩那边。 顺便提一下，顾异这个巨能装的双肩背包里面，装的就是红翼、蛛丝喷射器、一次性手炮们。 甚至之前去海岛看房那天，由于天黑难以被发现，顾异是把这些装备直接戴身上的。 这也是顾异安全感不足的一种体现，他觉得这些装备单独放在家里也不是很安全。 “或许，早点搬到海岛去会比较好，那里比起家里来说，相对比较安全。”顾异是这么考虑的。 …… 事务所大楼，招待室。 韩瞳正一个人坐在招待室的角落里面，手捧手机，聚精会神的飞快扣字，她这会儿正在围脖上参与一场大骂战。 蓝星是一个在同盟会治理下统一的星球，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分为四个板块，上百个大辖区。 板块和板块之间，大区和大区之间，是肯定会存在矛盾和摩擦的。 而在部分大区，就存在着一些发布板块分裂，大区独立之类言论的搅屎棍份子。 有这种人存在也很正常。 毕竟一整个星球，60多亿人口，这么大人口基数里面，要是没几个傻逼的话，难不成大家生活在天堂里吗？ 韩瞳晚上再刷围脖的时候，就遇见了这样的人，随后韩萝莉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抄起键盘就投入了战斗，此刻她就在和着几个恶臭分子激情对线。 现在的局面战况差不多是韩瞳一个人喷五个人，而且就这样韩萝莉优势还很大，甚至就连围脖上的爱星友军们，都被韩瞳的操作秀的插不上话，只能窥屏助威。 最终，五个恶臭分子被韩瞳喷的纷纷挂机下线。 也得亏是他们跑的快，要是再吵下去，韩瞳甚至丝毫不介意顺着网线去黑对方。 彪悍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咿、咿！顾、顾异？”等到韩瞳心满意足关闭围脖，从骂战中凯旋之后，她才发觉，顾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刚刚骂街骂的太投入，对于顾异的出现，韩瞳完全没反应过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分钟前就到了，但看你很投入的样子，就没有打扰你。”顾异朝着韩瞳又凑近了一步，“话说，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韩瞳匆忙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网络上面刚的一匹，现实世界怂的一匹。 这就是韩瞳的真实写照。 谁能想象的到，在现实世界中，连讲话都不敢大声的一枚萝莉，在网络世界里面，是个能把人喷到自闭的骁勇女战士呢？ “好吧，那我们回去？”顾异在刚到事务所大楼以后，就去找陈有恩要了海岛别墅的钥匙。 所以，现在他的事情都已经忙完，可以带着韩瞳回自己家了。 “哦。”韩瞳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扯了扯自己上衣的衣摆，“……我等了你很久。” 她的语气里面，有一点点小别扭。 “那个，以后不会了。”顾异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 他今天好像的确把韩瞳晾在事务所大楼里面很久，有种“别的小朋友放学都有人接就韩瞳没有”的感觉。 “哦，好。”韩瞳点了点头，“要不要，散步回家？” 在顾异一句算不上是安慰或者承诺的话中，她的那点小别扭已经烟消云散了。 “啊？”顾异有点愣神。 韩瞳刚刚，好像用了“回家”这个词吧？ “这里离家里不远，我们散步回家吧？”韩瞳重复了自己的诉求。 “哦哦……好啊。” 调查所离顾异家里是不算远，不过也是相对不远，散步的话，大概可能要半个小时？ 现在的时间虽然是仲夏，不过今天晚上算不上热，外头的夜风一吹，甚至还有些恰到好处的凉爽。 顾异：“韩瞳，伯母她恢复的怎么样？” 韩瞳：“妈妈挺好的，不过要从事务所里出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顾异：“这样啊。” 韩瞳：“那个，顾异。我和妈妈今天讲到你了。” 顾异：“说我什么？” 韩瞳：“妈妈说她记得是你救了她。还、还说，等她出来了以后，就、就请你去甘川，她做饭给你吃。” 韩瞳讲到她妈妈要请顾异去甘川吃饭的时候，语调变得有点快，还有点磕磕绊绊。 在韩萝莉心里，这可是各种意义上的见家长啊！ 而顾异，从韩瞳的表现可以准确推断出来，她和自己那位多年未真正见面的妈妈，关系保持的不错。 二人并排在马路牙子上走着，路过一盏盏路灯，他们的影子被亮黄的灯光一起缩小，又一起拉长。 “顾异，我想在江城多待一段时间，等妈妈从事务所里出来，我再回大洋区去。” “其实你不回去也没关系，反正你吃的不多，我养得起你。”顾异一笑。 他这句话，有点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可能二者兼有吧。 “啊、啊……”韩瞳再次磕磕绊绊讲不出话来，还顺带低下了头，不敢看顾异。 “韩瞳，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顾异好像是没看见韩瞳的反应，自顾自又开了口。 “哦……哈？”韩瞳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异这句话的意思，“搬出去？” “是啊，搬到一座海岛上的别墅上去。怎么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是一起搬吗？”韩瞳把埋下去的头又抬起来，认真仰视着顾异的脸，也顾不上脸上还没褪去的红晕。 “当然是一起搬了。” “哦。” 顾异：…… 哦？？？ 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韩萝莉就说了个“哦”？ 这个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海岛和别墅诶！正常人听了，不是应该激动不已吗？ 韩瞳的关注点绝对很歪，对吧？ 106 哆啦a瞳 搬家的事宜是第二天一早开始张罗的。 这件事情提出来，虽然韩瞳和顾异两个人的关注点不尽相同，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 搬！ 韩瞳因为是前天才抵达顾异家，她所带的绝大部分行李还全在两个大行李箱里，所以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顾异的话，只是整理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反正海岛别墅那边什么都有，他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东西整理好以后，顾异站在客厅里面环伺自己的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要搬到海岛别墅去了，但在此之前，在自己的家里，是不是应该留下点“布置”？ “韩瞳，之前用来装载到无人机上的那种微型摄像头你有带来吗？”顾异开口了。 他敢突如其来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是有点依据的。 顾异之前帮韩瞳拎行李箱的时候注意到过，韩瞳那个两个行李箱大小差不多，但一个轻一个重。 轻的那个，在今天早上还见韩瞳打开过，里面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还有女孩子的护肤品一类的东西。 总之，就是一些出门该带的正常玩意儿。 重的那个……就连顾异这个高仿超级士兵拎都觉得死沉死沉的，就像韩瞳往里面揣了三四块大铁疙瘩一样。 而且，到现在还没见韩瞳打开过那个行李箱。 所以，顾异有理由相信，韩瞳出门，很可能把地下小作坊里的部分工具和零件带出来了。 硬核旅游。 “哦，有的。”在卧室里面听见顾异喊话的韩瞳，耷拉着拖鞋就“哒哒哒”小跑了出来。 果然有啊…… 韩瞳把自己那个重的行李箱打开，翻找了一阵。随后，把翻出来的东西用掌心捧着，“哒哒哒”又小跑到了顾异的面前。 “这里是微型摄像头，还有红外对射报警器我也有，要吗？” “要要要！”顾异点头如捣蒜，伸手就把韩瞳捧着的小装置如数都收下，“你简直是我的哆啦a瞳！” 哆啦a瞳这个称号可不是吹的。 从顾异住在大洋区那段时间开始，想要的任何东西韩瞳全都可以帮他弄到。 简直就和拥有四次元口袋，有求必应的蓝胖子一毛一样。 顾异和韩瞳配合着在家里各处安装好了微型摄像头和红外对射报警器，又调试了一番设备，全都暂且连接到韩瞳的笔记本上。 一番忙活之后，二人这才出了门，打车直奔向东郊海滩。 由于时间是白天，顾异不想开着红翼满天飞。再加上带着韩瞳和一堆行李的话，也早就超出了红翼的运载量。 所以，登岛还是要采取最传统的方式，坐船。 …… 在东郊海滩上，有几家并排林立的沙滩商店，主要就是出售泳帽、泳衣、游泳圈这些物品的小商店。 面朝大海左手边数第二家商店里面，一个穿着印花沙滩衬衫和大裤衩的男人，脸上盖着一顶遮阳草帽，正躺在折叠长椅上睡大觉。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周正，是这家沙滩商店的店主。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江城调查事务所的外雇干员。 大概在一年之前，别墅海岛上发生了疑似共生体事件之后，周正就被安排到了东郊海滩。 他主要负责的事情，除了每天在沙滩商店里面睡大觉以外，就是监查别墅海岛。 虽然周正这都检查一年了，别墅海岛上啥事也没有发生过。 可不是得没事发生吗？ 共生体找了宿主，都跑到千里之外的永安、泉城去了…… 不过，就在昨天晚上，外雇干员周正接到了江城最近刚上任负责人发来的新任务——做好与别墅海岛新主人顾异的联络沟通工作。 跟监查海岛差不多，听起来同样是个可以摸鱼的工作，正和他意。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周老板？” 周店长这边还躲柜台后边埋头睡大觉，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听见了有人走到了他的店里来。 周正砸吧砸吧嘴，把盖在脸上的草帽摘了，这才晃晃悠悠从躺椅上坐起来，准备招呼客人。 在他的小店面里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进来了一对带着行李的年轻人。 其中的男生看上去硬朗帅气，此刻正大方的站在他的小店中央。 而那个女生，看上去就是个中学生的样子，还挺怕生，把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男生后边，畏缩着探头张望，像一只机警胆怯的兔子。 “呦呦呦，顾先生！”周正从躺椅上火速起身。 这个男生他是认识的，两人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上头让他接线的别墅海岛新主人，顾异。 之前顾异去别墅海岛看房的时候，早晨是随同着陈有恩他们的中型快艇回来的。 而那时候开快艇的，就是周正，陈有恩在当时甚至就有意介绍了二人做初步的认识。 “周老板，我们想要登岛，麻烦你开船送我们一程。”顾异摆出了与人为善的良好态度来。 “好说好说！”周正那张粗犷又不修边幅的脸上，洋溢出了热情的服务业笑容，并且麻利的从柜台后面拿出了快艇的钥匙。 然后……然后就保持着热情的微笑，站在柜台后边一动不动。 “周老板？”顾异不是很明白周正的意思，但他可以看见周正奋力挤眉弄眼，努着宽厚的下嘴唇，拼命的示意店门口的左侧位置。 在店门口的左侧，立着一块潦草歪斜的手写字招牌——“快艇租赁一小时二百，童叟无欺！” 顾异：…… 这货是要钱的意思吗？ “那什么，周老板。我没带现金，快艇钱我手机扫码转你。”顾异试着开口。 “不用不用，不用扫码！”周正脸上的热情笑容愈发浓烈了，“你加我v信，把钱转我就成，正好我们以后也方便联络。以后还有要用船的时候，直接v信上跟我讲，给你打个对折，一次只收你100块！随叫随到！” 顾异：…… 这货真是个公职人员吗？ 话说，陈有恩这个江城区域新上任的负责人，有些时候说话做事就有些出线，不像个同盟的工作人员。 现在再看她的手下，嗯……好像更不像。 莫名有点为江城调查事务所的未来担忧啊。 担忧归担忧，顾异最终还是加了周正的v信，还大方的给周正直接转了250元。 反正顾异也不差钱。 周正在收了顾异的红包以后，脸上的笑容都洋溢到有些狰狞了。他风风火火的拿着钥匙离开柜台，还很热情的要帮顾异他们搬行李。 只不过他的运气不是很好，一出手要搬的就是韩瞳的工具零件箱。 如周正这个一个壮硕结实的汉子，把工具零件箱扛上快艇的时候，愣是喘地跟头牛似的：“哈——哈——你们老实说，在箱子里面，是不是关了一只大象？” 不过韩瞳没言语，顾异也只是一笑，二人只是并排坐在快艇上，安静又乖巧。 …… 咸湿的空气混合着热熏的海风。 快艇的引擎“突突突”的震响，东郊海滩的海岸线被越拉越远，直至不见。 海面那边，别墅海岛的轮廓也终于慢慢在海面上显现。 “一个属于自己的海上基地。”顾异眺望着海岛，轻声自语。 这意味着顾异的生活，又要翻篇了。 107 方兴未艾 周正把顾异二人送上了海岛以后，本身是打算开着快艇转身就走的。 不过顾异随即就叫住了周正，他还有些事要和周老板商量。 要知道，住在海岛上的别墅上好是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很诗意。 但诗人也是得恰饭的。 别墅海岛虽然孤立于海面之上，但它和陆地上的联系是万万不能断，食物、淡水这些生活的必需品还是得靠大陆来补给。 不然的话，总不能在孤岛上和韩瞳演一场鲁滨逊漂流记吧？ “周老板，我跟你商量件事。以后能麻烦你每隔三五天，采购一批淡水和食物送到岛上来给我吗？每个月，我会付你五千的辛苦费，然后采购的花销，你拿来给我报销。” 顾异自认为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价钱也出的不低。 就凭周正刚刚开快艇都要例行收钱的爱财性格，没道理会拒绝。 “我嘞个大擦！你……不是，您！您说五千，顾先生，我没听错吧？”果不其然，周正在听见顾异的开价以后，兴奋的都快跳起来了。 “没听错，就是五千，你看怎么样？”顾异又开了一遍口。 “那还能怎么样！只要您一通电话，一条v信消息，我立马开着快艇出现在您眼前！”周正讲着话的时候，那语气，那态度。 啧啧。 如果说在给周正v信转了250元见面红包的时候，周正眼里的顾异，是一个年少多金的小土财主的话。 那么在开出一个月五千辛苦费的此时此刻，在周正的眼里，顾异就是一个一身珠光宝气，散发着金色传说光芒的活财神！ “那就这么说定了。”敲定了补给问题以后，再随便聊上了几句，顾异就和周正做了分别。 “得咧您的！有事call我啊！保管随叫随到！”周正在分别的时刻也很殷勤。 顾异能明显感觉到，这位外雇的事务所干员，在临别前一秒钟，看自己的眼神都还充满了火热。 唉，何苦呢，我顾异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 生活物资上的问题，因为派送员周正的存在，应该是算勉强解决。 不过海岛上生活还存在另外一个弊端—— “每次进出海岛都找周正的话，总感觉不是很方便。要不我自己也买一艘快艇？或者直接买辆直升机？”顾异拖着行李，带着韩瞳走在通往别墅的石板路上。 “可是顾异，你会开快艇或者直升机吗？”韩瞳接过了话茬。 因为没有了陌生人的存在，韩萝莉现在显得快活和放松了很多。 “嗯……不会。这东西该去哪学啊？要不要考证？要不短期内，还是让周正接送吧。而且还有红翼在，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完全困在海岛上……”顾异兀自絮絮叨叨。 韩瞳走在他的边上，没插话，只是咯咯的轻笑。 韩萝莉没有像顾异一样考虑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在孤岛上一起生活的日子，或许会过得很不错。 …… 由于顾异已经买下了别墅，虽然说有部分麻烦的手续目前还没有完全过户，但他是别墅与海岛的新主人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 周正在顾异登岛的第二天下午，就送了一批淡水和食物上岛。 而且应顾异的要求，送上岛的食物种类很丰富。 时蔬、鲜肉、鱼类、调味品、大米、鸡蛋、水果、包括鲜牛奶在内的各种饮品……反正就是应有尽有。 韩瞳还是长身体的年纪，顾异觉得有义务让她补充到各种营养物质，保证她的身体发育。 而且，别墅里的冰箱空间很大，五花八门的新鲜食材存放上一个星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说顾异本人，在入住海岛的最初几天里面，他是忙的飞起。 首先，由于江大目前还在考试周。 志向是混混文凭的顾异，还有好几场考试要考。 还有，既然到了江大考试，就免不了要见自己的室友，见了室友以后，就又免不了要操心一下自己名下“奇点网络”的事情。 根据自己的三个室友七嘴八舌的交代，顾异在这些天陆续知道了以下信息。 首先，是陶冀和嫣姐已经很顺利的搭上了线。 林嫣然对于奇点网络的事情，也还算是热心，对待陶冀基本上有问必答。 其次，是公司的注册问题。 在林嫣然小小的远程指导协调之下，奇点网络公司注册流程走的已经差不多了，预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拿营业执照和刻章。 最后，是公司目前的发展规划。 奇点网络近期，准确时间是考试完毕以后的暑假期间，将会搞一场大规模的团建活动。 团建内容是，公司中四分之三的人手，将会前往智焰科技企业，进行友好交流学习。 四分之三的人手，也就是除去顾异一个甩手掌柜以外，剩下的整整三个员工。 嗯，很了不起，鼓掌。 但不管怎么说吧，公司即将从无到有。陶冀他们三个菜鸟，也将要去跟随嫣姐学习一定的企业管理运营知识。 这么看起来，奇点网络也算是在稳步发展之中？ 除去奇点网络，还有另外一个和顾异密切相关的企业，智焰科技。 这边倒是丝毫不用顾异这个门外汉操心，有林嫣然在，企业稳如老狗。 而且，嫣姐还有通知过顾异，接下来她要把智焰科技作为林家的主力产业来发展。 加大资金的投入，加快研发的进度，再配合上顾异提供的超级电池技术，预计在今年下半年，智焰手机10就有望正式投入市场。 上述这些，全是海岛基地以外的事情。 但这还不算完，基地的内部也还有一堆事情等着顾异去做。 像是顾异向陈有恩预定的那批科研资源。 陈有恩在最近几天，已经陆续给顾异送了好几波“温暖”。 像是什么现成的材料啊、机械器具啊，甚至包括一些原理比较简单的定制工具仪器，都已经分批次送到了顾异的小岛上。 派送的方式要么就是由周正送货上门，一些像原材料之类的非贵重物品，干脆就是直升机走一波空投。 随着接收到的材料和仪器工具越来越多，别墅的地下室也终于不再是空空荡荡，初步有了实验室的雏形。 虽然说，那些比较关键，结构较复杂的定制仪器目前还没有完工。 但不碍事，场地已经初步成形。 “马克3号的制造，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108 抄作业真的好难 江大的考试周已经圆满结束。 经历了学期末的江大学子，虽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都已经陆续离校，开启了愉悦的假期生活。 至于顾异，他也很愉悦，终于不用再跑到江大，花个半个小时左右答些“简单卷子”了。 结束了考试以后，顾异就没有再离开过海岛，一门心思全扑在了马克3号图纸的设计上。 这是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海岛上的阳光慵懒又明媚。 “不行，好像还是不行。”顾异正一个人坐在别墅地下室的工作台面前，托腮沉思。 在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正摆放着韩瞳的笔记本。 显示器的画面里面，可以看见初步成型的马克3号3d建模设计图纸。 说起来，顾异在向陈有恩索要的科研资源清单里面，包含了一台多核运算的改装超级计算机，不过这台机子现在还没到货。 所以目前，图纸的初步绘制，只好先拿韩瞳的笔记本凑合一下。 “背部内置副翼这一块的衔接，还是得再做一遍修改。”顾异思索了一会，又对着键盘和鼠标开始操作起来。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 顾异这才神情稍稍放松，停止了修改：“副翼终于是没什么问题了。” 像这样设计和修改工作，顾异已经连续进行了五天。 说起来，当初在大洋区的时候，顾异就直接通过手绘，在五天之内，就绘制了马克3的制作图纸。 但这两次的图纸制做，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在大洋区那次，顾异就只是把印象之中马克3结构，依葫芦画瓢，一板一眼的全部绘制出来。 由于没有进行任何改动，所以完全就是在照抄托尼斯塔克的作业，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这一次不一样。 顾异在抄完钢铁侠的作业以后，还得自己动手改几个答案。 而且，从他目前修改的程度上来看，改的恐怕不仅仅是选择题的答案这么简单，连填空题，最后的计算大题他都自己动脑，进行了改动。 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还肯勤动脑的抄袭者。 这能不费时间吗？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没改。”顾异仔细浏览着马克3的3d图纸，顺便还给自己打了个气，“只要我把所有部件修改到合理状态，肯定能在现实中制造出一套马克3装甲来。” 哦，这里要纠正一下，严谨点讲，应该是在现实中制造出一套马克3装甲的低配魔改版来。 说起来，托尼斯塔克所设计的马克3，对于漫威地球那个时期的科技水平来说，已经算是交上了一份高质量的答卷。 但到了顾异这里，改作业弄出一套“低配山寨马克3”来，其实也非他所愿。 主要原因在于，顾异目前能使用的材料和工具，还达不到“马克3时期”斯塔克工业的级别。 因为大部分的仪器工具都是顾异亲自绘制的，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上述这一点。 降低马克3的配置，实属无奈之举。 而且，平心而论，当初在科研资源方面的预算，就只有一亿两千万左右的软妹币。 就这点钱，能造出低配魔改版的马克3来，都已经是顾家祖坟冒青烟了。 “全息投影的hud头盔还有方舟反应堆，只差这两个了吗？”顾异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到攻克下一道难题的沉思之中去。 顾异绘制的马克3装甲模型结构，大体可以分为七个最主要部分。 分别是——全息投影hud头盔、肩部和背部的内置副翼、方舟反应堆、整体的钛合金外骨骼、手部操控引擎与内置稳定器、臀部内置电池组、脚部内置悬浮式引擎。 再加上一些小零部件，像顾异之前就造过的repulsors推斥器装置，其他形形色色的武器搭载部件等等。 以上的所有，通过合理的整合组装，才构成马克3的最终成品。 而现在，顾异对图纸的改动设计，只剩下了全息投影hud头盔与方舟反应堆。 一个好消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顾异对“魔改马克3”的设计已经完成了七分之五！ 一个坏消息，剩下的这七分之二，恰恰才是整个马克3中，最核心也是最复杂的结构部分。 “hud头盔的话，可以考虑不做的像钢铁侠的那么高大上。”顾异自言自语整理着思路。 嗯，他手头的科研资源，也不支持他做的像钢铁侠的那么高大上。 “不搞花里胡哨的，运动估计法加上贝叶斯推理，然后……嗯，安装分束器配合上衍射理论。这样子设计的话，就已经可以实现在头盔水晶屏上映射全息投影了。” “还有，等到多核运算的超级计算机送到，就把星河唤醒。到时候也就不指望这人工智障自主学习了，还是我自己多花点时间，强行给它怼上战辅瞄准和定位的程序模块。” 顾异的思路不错。 低配版全息投影，再搭载上升级过的星河。 如此一来，兼具了辅助武器瞄准和定位功能的话，这低配版的hud头盔凑合凑合就能用了。 至于扫描、生命体探测等等一系列的高配置辅助功能…… let’sfuckfangchang 以后再说吧。 就现在这个研发经费，还要什么自行车？！ 两亿元虽然听着很多，实际上也很多。 但用在这种顶破天花板的黑科技研发上，是真的不够，搞得顾异捉襟见肘。 就这样，hud头盔的修改设计思路也就差不多了。 哦，这个主要不是在修改，而是在删减。 把全息投影头盔本身携带的诸多辅助功能都删减下来，只保留了最基本的战斗辅助功能。 当然，这么做也有一个好处。 省时间！ 顾异在这道题上，已经不是在改学霸的答案了，而是直接删掉空着，简单粗暴。 “我太难了，抄个作业真的好累。”顾异长长嘘出一口气来，还稍微活动活动了因为不知道坐了多久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到目前，整套马克3，唯一没有完成降配置改动的，只剩下了方舟反应堆。 刚才说过，hud头盔和方舟反应堆都属于马克3装甲的核心结构。 但核心也可以分优劣，hud头盔只能算一般核心。 而方舟反应堆，属于超级加倍以后的核心。 “这玩意儿要怎么改呢？”顾异紧锁着眉头。 所有的小怪都已经扫除，一只精英怪也已经撂倒，顾异现在要面对的，只剩下最后一只关底boss。 109 要不，扣背上？ 方舟反应堆，算得上是马克系类装甲的灵魂部件。 无论是在山洞中徒手打出来的铁罐战甲马克1，还是能承载六颗无限宝石逆天改命的纳米战甲马克85，无一列外。 同时，随着马克系列装甲的升级和更新换代，方舟反应堆的技术同样也在托尼斯塔克手上不断革新。 总所周知，方舟反应堆在最早期的时候，主要作用是给托尼斯塔克续命。 因为中弹的缘故，托尼的胸口残留了弹片，反应堆的存在可以避免弹片进一步向托尼的心脏推进，阻止了钢铁侠突然暴毙。 而在前期的时候，方舟反应堆使用的核心元素，一直是钯元素。 这种反应堆虽然阻止了弹片进入心脏，帮助钢铁侠苟了一波命。 但由于钯元素对人体有害，托尼直接把这玩意装进自己的胸口，无异于慢性自杀。 后来，托尼从他老爸的研究里面发现了来源于宇宙魔方的新元素，这种新元素可以替代钯元素的作用，并且对身体完全无害。 借此，他研发出了“新元素电弧反应堆”。 所以，从马克6代开始，为装甲供能的能源就转变为了新宠“新元素电弧反应堆”，而至于人老珠黄的“钯元素反应堆”则是被托尼打入了冷宫，不再启用。 讲了这么多，主要就是为了讲一讲顾异如今，对于马克系列装甲能源的选择。 其实能源方面，顾异根本就没得选，被冷落的“钯元素反应堆”是他唯一的选择。 毕竟，新元素和宇宙魔方有关，成功的偶然成分占非常大，蓝星上几乎就不可能搞得出来。 要说，钢铁侠当初选择“新元素电弧反应堆”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新元素对人体无害。 第二，新元素电弧反应堆性能上要强于钯元素反应堆。 但这两点，对于顾异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钢铁侠那个“对人体无害的标准”，是指把反应堆嵌到胸口血肉里面，这种跟人体都负距离接触下的程度，还要对人体无害。 真的很严格。 但顾异胸口里面又没嵌着弹片，他并不需要把反应堆种进自己血肉里面。 所以，钯元素反应堆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装在战甲上的能源电池而已，钯中毒什么的，跟他毫无关系。 本身就无害。 至于这第二点嘛…… 顾异回到蓝星以后，研发出来的东西，不全都是次品吗？ 从这个角度来讲，好像钯元素反应堆，在气质上本身就和搞山寨的顾异比较般配。 一个是山寨的高仿超级士兵，一个是被冷落的次品核反应堆，感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且，顾异当初在901基地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新元素电弧反应堆”的结构图纸。 这两个反应堆，说到底，本质上都属于“冷核反应堆”，原理和结构上都存在相通的地方。 也就是说，钢铁侠虽然从马克6代开始就放弃了钯元素，但他后续升级出来的各代方舟反应堆，依旧逃不过被顾异抄作业支配的恐惧。 甚至，有历代方舟反应堆的结构作为指导思路，只要顾异肯花时间，肯花钱，把钯元素反应堆更新改革，发展到能带动马克85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异要在蓝星上给钯元素反应堆正名——次品怎么了！次品也是可以迎来高光时刻，走上人生巅峰的！ “算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我现在，好像连能驱动马克3的反应堆都造不出来啊。”顾异苦着脸，无奈的摇摇头，驱散了头脑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未来设想。 把目光聚集到现在的问题上来。 顾异目前急于修改降配置的，是能带动马克3的方舟2代，不要因为这个反应堆只是个二代产品就小看它。 初代方舟反应堆，是托尼在山洞里面徒手敲出来的，只有几分钟的使用寿命。 但这二代方舟反应堆，可是他回家以后，动用斯塔克工业资源倾力打造的，代表了当时斯塔克工业的最高水准工艺。 这两代产品之间的性能差距，用鸟枪换炮都形容不了，根本就是拿烧火棍换洲际导弹。 “凭我现在能拿到的科研资源，造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稳定核反应堆能源出来，想都不要想。”顾异看着电脑屏幕里面的方舟反应堆结构，愁眉不展，“嘶……等会，拳头大小？” 自己的一句自言自语，倒是打开了顾异的思路。 顾异又不是托尼斯塔克，又不需要把反应堆塞进胸口里面去，谁规定一定要造个拳头大小的？ “如果我加大反应堆的体积的话，在现有的资源工具条件下，也会有很大的操作和改动的余地啊！”顾异的眉头舒展开，目光炯炯。 看起来是找到一条修改的思路了。 说干就干。 按照扩大反应堆体积这个思路，顾异飞快敲击起了键盘。 …… 大概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吧。 地下室里面昼夜不分，顾异也没什么实质的时间感觉。 在这期间，韩瞳倒是有下到地下室里来过，不过看到顾异聚精会神的样子，也就没多做打扰，静静陪了顾异一会她就又上楼去了。 等韩瞳再下到地下室来的时候，端着一份烤好的吐司和温热的牛奶，也不言语，就是安安静静地摆在了工作台边上。 暂且不论韩瞳，单说顾异这边。 反正，他花了不少的时间，终于是完成了对方舟反应堆二代的改动。 改动过后的反应堆，牺牲了一定小巧的体积，但是获得了更大的空间结构。 单在理论程度上，凭现在的资源，顾异完全可以制造出来。 要说魔改版的反应堆有多大嘛…… 乡下烧火灶台上的那种大黑锅，知道吧？ 嗯，顾异经过不懈的努力，反应堆的体积控制在了一口黑锅的大小上。 那个，现在应该没人嘲笑顾异吧？ 希望大家能够严肃一点。 顾异设计出来的这口锅……不是，顾异设计出来的这个黑锅大小的反应堆，可是捅穿蓝星科技天花板的存在！ 从方舟反应堆本身的数据参数来看，顾异的这口锅，功率大概在100mw-200mw左右！ 这是什么概念？ 打个比方吧，一般一个小型机械或者注塑类加工企业，大概只需要500kw-1000kw就足够。 那么简单计算一下，顾异这口锅，大概可以供给100到200个这样的小型工厂！ 对比一下之前顾异随手造的超级手机电池，五寸大小才相当于一个汽车电池。 这样的产品，就已经突破了蓝星的天花板，一经推出，还绝对会是手机电池领域的一座丰碑。 那再看顾异现在设计的这口锅，都不亚于一个小功率发电厂了。 恐怖如斯！ 这也就是核能作为能源的强势所在。 不过，做人也不要太自满。 要知道，原版的方舟反应堆只有拳头大小，就相当于一座发电厂了。 顾异的这口锅，经过了一系列的魔改和降配置，和正版比起来，实属是个弟弟。 “话说，这个反应堆安装在哪里比较合适？”顾异从成功的喜悦中稍稍冷静下来，又仔细打量起自己设计的这个魔改方舟反应堆。 要是秉承着马克3的设计理念，这么大一口锅得扣胸口上。 总感觉有些阻碍到行动了…… 要不，扣背上？ 110 钢铁乌龟？背锅侠？ “把反应堆安置在背上，再将背部的内置副翼衔接到反应堆的上方去……还有把再把个各部件的能源路径做一个修改，像这样，连通背部的反应堆能源……” 顾异还在忙碌，做着魔改版马克3最后的修改校准工作。 “成了！不愧是我！”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异欢愉的吐出一口气来，松弛全身靠在了工作椅上。 魔改版马克3的3d结构图纸，在这一个时刻，宣告完成！ 激动人心。 顾异看着3d结构图纸，已经可以想象魔改马克3真实建造出来以后的样子—— 金属重工衔接让整个机甲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工业机械质感，附体式设计以及强大的能源驱动又带来一股浓重的未来科技感。 更不得不提的是，顾异本人神来之笔的额外设计，魔改版方舟反应堆安装到低配马克3的背部，那衔接和锲合的程度上，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这个惊为天人的设计，让整个魔改马克3……都像极了一只王八。 而且还是活灵活现的那种。 这里得说一句公道话，一个像锅一样的部件安装到背上，搁谁身上都像王八。 “外观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能用，而且还很厉害，这就够了。”顾异安慰自己道。 这话倒不是假的。 设计成型以后的魔改马克3，作为一部附体式的动力外骨骼装甲，整体性能上逊色于正品马克3，但也完全合格。 不过，目前还有一个问题，魔改马克3的输出手段有些单一。 先来对比一下正品马克3。 托尼斯塔克家里毕竟是有军火产业底蕴在。 所以，正品马克3在肩部、手腕、大腿两侧，分别配备有反步兵机枪、反坦克导弹，以及干扰弹。 光这些武器配置，就已经让马克3成为了一台移动的军火库。 这还不算完。 马克3手部的repulsors推斥器，能发射脉冲手炮。 胸部装有升级版晶状透镜，可以聚焦方舟反应堆能量，这个装置被称作unibeam，可以运用喷射而出的高能光束胸炮，给予敌人强劲一击。 再看顾异的魔改马克3，机枪、导弹、干扰弹这些军火是暂时搞不到了。 他输出的手段就只能靠装甲的近身肉搏，以及repulsors手炮和unibeam胸炮两种光束冲击炮。 哦，不对，顾异没有胸炮。 他把反应堆装到背上去了，这个应该要叫……背炮？ 那啥……估计到时候这个背炮大招使用起来，跟蒜头王八使用招牌技能“阳光烈焰”的画面差不多。 “导弹、机枪、闪光弹，这些东西买是没办法买了，要不，也试着自己造造看？” 理论上来说，只要艺高人胆大，在山洞里都可以敲出耶利哥导弹来。 而顾异手头上起码还有些能用的上的工具，所以小批量手工制造一点军火还是没问题的。 “或许还可以暂且先搭载一些非军火式的输出手段上去凑合一下？像马克1的火焰喷射器，还有我手头的蛛丝喷射器之类的？”顾异摸着下巴思考。 凑合、将就，自从顾异回到蓝星上搞科研以后，这两个词汇是高频率被使用到…… 哒、哒、哒。 轻手轻脚的脚步声。 在顾异这边还认真思考关于魔改马克3火力配置的问题，而韩瞳则是打着小小哈欠，从楼上轻声走下来。 顾异虽然在地下室里面忙得日夜颠倒，但韩瞳还是很有时间观念的。 在昨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韩萝莉有下到地下室过，当时顾异正忙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所以韩瞳也没有吱声，就是安静在一旁捣鼓摆弄一些机械零件和仪器，算是对顾异一种无声的陪伴。 然后……韩萝莉就这么陪伴到了凌晨的5点多。 期间，顾异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讲过。 由于时间已经是凌晨的5点，韩瞳实在是陪伴不下去了。 她就上楼给顾异热了牛奶，烤了吐司做早餐，随后就回自己卧室补觉。 一直睡到现在，下午2点，韩瞳才迷迷糊糊睡醒。 走到地下室里，韩瞳先是瞥了一眼工作台上的小餐盘。 里面吐司和牛奶已经没了，应该是都已经被顾异吃掉。 奶思！ “顾异肯定体会到我的关心和温柔了！让顾异发现我的好，成功了第一小步！”韩瞳的心里面备受鼓舞。 加油！韩小瞳！ 不过，韩萝莉所不知道是，她准备的爱心早餐，顾异完全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囫囵吃喝下去的。 饿了，看到手边有吃的，吃了。 就这么简单。 顾异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造他的钢铁王八，可能……并没有太往“发现韩瞳的好”这一方面去遐想。 “韩瞳，早上好啊。”顾异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对马克3号的魔改，注意力也终于不再是完全放在显示屏上了。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了韩瞳，并且打了招呼。 “笨蛋……已经下午了啊。”韩瞳先是小声嘀咕，随后稍稍加大了音量，“你的图纸做好了？” “嗯。” “那我可以看看吗？”韩瞳又略带期待的开口。 “当然。” 话说，韩瞳在凌晨的时候，不是被顾异整整晾了快6个小时吗？ 她本人对于这件事情，失落肯定是有一点的，但谈不上生气。 而且不但是不生气，甚至还很好奇。 韩瞳是知道顾异最近窝在地下室里，目的是在设计一件战衣的图纸。 不过，今天凌晨顾异那种完全忘我的工作状态，韩瞳在这些天里，真是头一次见。 顾异会出现这样的状态，据韩瞳个人的猜测，很可能是战衣的设计到了关键的部分。 这叫同为机械制造发烧友的韩萝莉，怎能不好奇，怎能不兴奋呢？ 于是，怀着兴奋与期待交织的心情，韩萝莉朝着笔记本的屏幕上看去。 “怎么样？”顾异也是急切地开口，想听听韩瞳的意见，跟她分享设计成果的喜悦。 韩瞳的确是个很适合分享马克3魔改成果的对象，这个女孩年纪虽小，但对机械制造，却是异常的懂行。 “那个，顾异你造了一只……”韩瞳有点为难地开口了。 这是造了一只什么东西啊？ 钢铁乌龟？ 背锅侠？ 韩瞳努力搜罗着自己的脑海，试图找到合适恰当又不有损顾异面子的措辞。 有了！ “顾异，你是造了一只忍者神龟战甲吗？”韩瞳眨了眨眼睛。 此言一出，地下室里很尴尬的沉默了一阵。 “……这是马克3。” 就算韩瞳话说的再好听，顾异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就是觉得自己设计的战甲像王八！ “哦。”韩瞳又眨了眨眼，样子有点无辜。 都改成这样了，谁看的出来是马克3？ 111 韩瞳的两个任务 顾异的魔改马克3图纸虽然已经绘制完毕，但投入制造的话，可能还得再等上几天。 因为之前他向陈有恩预定的那一批科研资源清单，到目前为止，只送达了六成左右。 有一些原理结构比较复杂的定制工具仪器，目前还在赶工制造中。 顾异登上海岛总共才两个星期。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之下，将清单上的器材完成六成，说实在的，调查事务所的这个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快的超过了顾异本人的预期。 按照事务所目前这个送货的速度，预计顾异在这个星期之内，手头的科研资源就够开工制造外骨骼上结构相对简单的一些部件了。 …… 时间到了傍晚。 韩瞳和顾异吃过了晚饭，正围着海岛散步消食。 昏红色的太阳，快要散尽了光和热，底端的一小部分，也已经消融在了海平线上。 韩瞳步调轻快的走在前面，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而顾异，则是打着哈欠，迈着宛如80岁的苍老步伐，慢慢腾腾跟在后头。 虽说顾异在下午的时候，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但毕竟是熬了一个通宵去魔改马克3的图纸，现在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上太好。 高仿超级士兵也不是铁打的。 “顾异，你让我做的两件事情，我完成的差不多了。”走在前面的韩瞳，讲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不过她的步调倒是放慢了下来，似乎是为了让顾异能够跟上。 “啊——”顾异又打了个哈欠，“很厉害嘛，做的很快。” “嗯！”韩瞳点头。 韩萝莉在海岛上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这些天，顾异二人在岛上吃的三餐差不多都是由韩瞳一手烹饪的。 而且，这吃了差不多快两个星期，每次上餐桌的时候，顾异愣是没见韩瞳端出来过什么重复的菜品出来过。 像什么香肠卷、肉馅饼海鲜披萨饼、玉米汤、chikoroll、绿色鸡肉咖喱馅饼…… 哦，韩瞳偶尔还会做甜品来犒劳顾异，比如安扎克饼干、牛奶阻尼器、拉明顿蛋糕等等。 反正都是些有大洋区特色菜品，而且每一道都是直击灵魂的好吃。 甚至，韩瞳这些天还在动手研究首护区的菜肴。 按韩萝莉自己的说法，她其实老早前就想学做首护区的菜了，只不过年纪太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大洋区，所以没什么机会。 当然了，这个只是韩瞳自己给出来的官方说法，也不排除她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单纯想给顾异换换口味。 除了做一名岁月静好的小厨娘以外，韩瞳的其他快乐日常，无非就是和顾异在闲暇时候一起散步，一起到海滩边上看看日落，数数星星之类的。 总而言之，二个人的岛上生活，和韩瞳预想的一样，很美好。 不过，除了琐碎日常以外，韩萝莉在海岛上的这两个星期，也还是有两个重要的任务要做的。 这两个任务，全都来自于顾异的委托。 第一件事——制造微型无人机。 顾异在大洋区的时候，曾经参考斯塔克工业科技，制作过一架简陋的微型侦查用无人机。 韩瞳在来首护区之前，则是往她那个装满了工具和零件的行李箱里面，放了几套当初造微型无人机的材料。 哆啦a瞳和她的四次元行李箱名不虚传。 由此一来，对无人机的制造，就是顾异委托韩瞳的第一件事。 顾异是一直很看好无人机这一种科技产品的，实际上，无人机技术也没有辜负顾异的期待。 他之前设计的简陋微型无人机，在战场上的效果反馈就非常的好。 在星河的操控之下，微型无人机凭借着其小巧的体型，肆意穿梭于战场之中，为顾异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一手战场信息。 只要顾异日后多花点时间和资源投入，对这一款无人机进一步进行结构和技术升级，微型无人机必定会发展成为顾异的一项侦查利器。 而且无人机的作用，可不是仅仅局限于侦查。 譬如体型结构上像大海碗那么大的无人机吧，这个体型就已经足够搭载丰富的组件了。 加个红外、热感组件就可以拿来巡逻作业。 加个扫描、生命体探测组件就可以拿来搜救作业。 加个机枪上去，还可以把无人机变成全自动化的武器。 甚至，等到顾异以后发达了，有足够多的科研资源的时候，完全还可以给无人机搭载上全息投影，二构技术…… 无人机就是个万金油科技产品，装什么上去都可以。 并且，漫威世界里的斯塔克工业，对于无人机的设计理念又非常的成熟。对于无人机的制造，顾异还有大批的高质量作业，可以疯狂乱抄，量大管饱！ 不过，这些都还是以后的打算。 目前韩瞳按照顾异的吩咐，只是复制了之前制作过的那种简陋微型无人机。 以哆啦a瞳带来的材料，这两个星期时间里面，她一共制造了三架侦查用无人机。 “按照这样子的结构，我制造了三件微型无人机。”韩瞳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份改良后的无人机图纸来，递给了顾异。 “多加了红外对射的组件吗？”顾异接过图纸以后，本来是犹如风烛残年的他，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很棒啊！” 从图纸上来看，韩瞳并不是在简单复制之前那架简陋微型无人机的结构，而是自发进行了创新改良。 在不增加原本体积的基础之上，又多为三个无人机搭载上了红外对射组件。 对于这个的自主改动，顾异当场就表示五星好评！ “那、那是当然的，我也是很厉害的！”被夸奖的韩瞳嘴上这样讲着，不过她眼里的欣喜情绪，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除去对无人机的制造，韩瞳这近半个月以来，还做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正好趁着现在有空，可以让顾异一并验收了。 “顾异，看这里。我用漆做了标记的地方……还有这里……还有这里……” 韩瞳和顾异花了些时间，几乎是围绕着海岛走了一整圈。可以看见的是，整个海岛之上，韩瞳用红漆标记了九处位置。 “我还把它们画下来了，你看。”等把海岛逛完一圈，韩瞳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份电子绘制的草图。 这是一份海岛的手绘地形图，韩瞳这些天在画地图这件事情上，可是投入了不少的精力。 在海岛地图上，还可以看见均匀分布的九个红叉。 “只要在这九个标记点搭建起广播和喇叭，我们就可以控制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覆盖整个海岛，乃至附近500米范围的海域。” 韩瞳微仰着脑袋看着顾异，整张脸上都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 这就是顾异交代给韩瞳的第二件事情了——规划广播和喇叭的搭建位置，做到一键让4000~6000hz声波覆盖全岛。 112 欢迎回家，星河 关于共生体可能存在于蓝星的事情，顾异早就跟韩瞳讲过。 要搭建4000~6000hz声波覆盖全岛的广播体系，目的也非常的明确，就是为了预防共生体的入侵。 韩瞳这时候，绘制好的地图也给顾异看过了，夸也被顾异夸过了，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过随即，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顾异，你说的那种叫共生体的生物，真的会入侵我们的海岛吗？” “不知道。”顾异摇摇头，把目光远眺到了海面上。 海岛的面积不小，二人饭后散步的速度，把整个岛都逛完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太阳已经完全落到海平面以下去了。 天空连着宽阔的海面，都变作了靛青色，成群的海鸟于海岛上空盘旋、啼叫，现在是它们归巢的时间。 “但小心一点，总是不会有错的。”顾异把目光收了回来，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且，预防共生体入侵的有效手段，不过就是搭建几个广播和喇叭而已，费不了多少时间。 虽然，顾异先前推测过，共生体已经逃到离江城千里之外的地方去了，按理来说是不会再回海岛上来了。 但万一那只共生体真就很有仪式感，偏偏要回来纪念它和刘业的“合体一周年”。 那顾异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广播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布置，我去委托周正，让他把线缆、广播喇叭一系列设备都买回来。”顾异用一岛之主的气势，拿定了主意。 决定了！广播明天就装！ 多做点预防措施，又不会怀孕！ …… 三天以后。 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海岛之上又是气氛闲适的一天。 岛上的气氛是犹如度假一般的闲适，不过岛主顾异的生活过得是一点都不闲。 在这个适合慵懒午睡的下午，顾异一如既往地在地下实验室里面忙碌着。 前两天的时候，顾异刚把魔改马克3右脚部分的外骨骼部件做出来。 今天一整天，顾异都在对这一只脚部外骨骼进行调试组装。 他坐在工具桌前，把一块一块外骨骼部件组装衔接起来，具体的过程感觉就和拼高达模型差不多。 在右脚的部件拼接了大概一半的时候，顾异听见有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下来。 是韩瞳正兴冲冲地从楼梯上小跑下来。 “顾异！顾异！调查事务所给我们送来了一台计算机！”随后就是韩瞳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很欣喜。 预定的多核运算改造超级计算机终于送达，也难怪这名黑客少女会这么兴奋了。 “我们去看看。”顾异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从实验台前起身。 先前顾异还在江大的时候，花了十万块，买过一台市面上顶级配件的组装计算机。 不过那台机子在陪着顾异孕育出了星河以后，没过多久，就被花臂女掳走了。 但旧爱不去，新欢不来。 十万块那台机子，配置再好，终究也就是顾异图方便在市面上买回来的配件组成的。 但调查事务所送来的这台多核运算超级计算机可就了不得了，它所搭载的配件，可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高级货。 这种水平的计算机，一般是同盟底下一些高级的科研部门才会配备的。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在别墅的门口，有两个穿着调查事务所制服的干员，在他们的身边，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密闭纸箱。 见到顾异露面，两个干员在露出了服务业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留下纸箱走了。 “每次调查事务所来送货的时候，那专业的态度，都会让我觉得他们是快递公司，或者搬家公司。”顾异看着两个干员离去的背影，站在门口感叹。 “顾异，我们把电脑装在哪里呢？”而韩瞳则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搬箱子。 “也装地下室吧，那里接过网线了。” 地下一层搞工作，地上两层享生活，顾异的基地规划思路很清晰。 就这样，顾异把几个纸箱全都搬到了地下室，又花了点时间和韩瞳一起把计算机组安装好。 当主机第一次启动发出的“嗡嗡”运转声响起来的时候，偌大的基地里，仿佛是正式有了灵魂。 有这台超级计算机，基地里的很多设备，就都可以运作起来。 “这台事务所配备的多核计算机，比我家里的改装机还要好！好想用它做点什么！”韩瞳欢悦地坐在了电脑桌前面，显出爱不释手的样子来。 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多核超级计算机更能代表浪漫，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天河计算机。 “那就做点什么吧，把我们最近刚搭建好的喇叭和广播连接到这台计算机上去吧，方便进一步控制。还有角落里那几台机械臂，你之前造的三架微型无人机，都连上去。”顾异甩手拍了拍掌心。 “哦！”韩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知人善用，让人快乐打工，说的就是他顾某人。 “对了，还有星河，差不多该把星河唤醒了。”顾异又补充了一句。 “哦。”韩瞳答应一声，哒哒哒地小跑上楼，没过一会，又拿着她的12t氦气硬盘哒哒哒地小跑回来。 跟计算机有关的事情，暂且可以都交给韩瞳，她也是专业的。 至于顾异，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继续鼓捣魔改马克3的右脚去了。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从超级计算机中，终于传出了一声久违熟悉的机械腔调女声：“helloworld” 应该是星河醒了。 “欢迎回家，星河。”韩瞳率先和星河打了招呼。 而顾异，则是头也没抬地丢出一句话来：“星河，这么正经的梗不适合你玩。像‘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这种话，才更符合你的气质。” “主人，星河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您。”还是星河那熟悉的机械女声。 平时都是星河稀奇古怪的发言怼得顾异说不出话来。 但今天不一样了，星河刚登场，顾异就来了一个先发制人。 这个背靠互联网骚话全集的人工智障，在说话方面还有吃瘪的时候，莫名让人感觉有点爽。 这样想着，顾异倒是有点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笑过了之后，他也学着韩瞳的样子，来了一句：“欢迎回家，星河。” 113 失败乃成功之母 星河：“主人，目前所处的海岛面积过大，三架微型无人机构成的巡逻面积，无法同时对海岛进行完全覆盖。” 星河在被唤醒的第一天，就被顾异吩咐着操控三架微型无人机环岛巡逻去了。 人工智能加上无人机，可以实现24小时全天工作，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发薪水。 可以说是完美的剥削对象。 “三架无人机是少了点，而且微型无人机主要职能是侦查而不是巡查。但目前条件艰苦，你先凑合着用吧，以后会制造数量充足的巡查无人机给你调遣的，到时候你就是整个岛的安保大队长。” 顾异难得附和一次星河的话。 “好的，主人。星河很喜欢这个称号头衔。” 星河作为一个拥有自主学习模块的ai程序，日后的上限预计是很高的。 只要顾异管理得当话，把它培养成下一个高度智能化的“贾维斯”也不是没可能。 顾异虽然经常会嫌弃星河，但对它的期待实际上也还挺高，所以才会有让星河日后操控无人机群负责整个基地安保的想法。 打个比方吧，如果说顾异是这个海岛上的土皇帝，那么星河就将是御前带刀太监。 这是何等的信任。 “说到无人机。韩瞳，在你的笔记本里面，有一个命名为‘伊迪丝’的文件夹，我做了一份巡查无人机的制作图纸放在里面，你想试试看吗？”顾异又看向了韩瞳。 这个巡查无人机图纸，是顾异在之前魔改马克3的空档中就完成好了的。 具体结构设计照搬斯塔克工业的“伊迪丝无人机”，依葫芦画瓢完全不费时间。 韩瞳闻言，一把抱起自己的笔记本，迅速搜索到了顾异所说的文件夹查看。 “这个无人机的结构好复杂。还有这些组件模块……轻机枪组件，全息投影二构模块？”韩瞳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中的3d建模图纸，眼瞳里的色彩从兴奋雀跃到迷茫困惑。 这样的东西，单凭她自己真的能造出来吗？ 这个所谓的“巡查无人机”从结构到搭载模块，方方面面，都要比之前那个微型无人机复杂太多。 “很多的模块组件我们手头都没有，也暂时造不出来，这些区域就先留白空着，正好也方便我们改动，不碍事。”顾异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相信韩瞳在机械工程方面的实力。 而且，按照顾异这句话的意思，留白的区域，并不一定要按照“伊迪丝无人机”一样安装固定的组件。 完全可以自己动手diy，加上一些自主研发的小部件。 结构图纸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至于改动，则是必不可少的。 要是每件黑科技都一板一眼按照漫威世界的规格结构来的话，顾异回蓝星以后早就饿死了。 “哦……改动吗？”韩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又全心全意地开始研究起寻巡查无人机的结构来。 …… 海岛上的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 调查事务所的办事效率比顾异预想的还要高一点，清单上的科研资料已经全数送达。 钱货两讫。 至于顾异对于魔改马克3的开发制造，也进入了关键时期。 现阶段，他已经开始了对魔改方舟反应堆的制造。 海岛地下室。 在半个小时前，韩瞳带着她刚制作好的巡查无人机框架，去别墅外头进行第一次试飞测试去了。 实验室里面，只剩下顾异一个人。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造型犹如铁锅一般的魔改反应堆就扣在那里。 顾异此刻，手里拿着一支电焊笔，在对魔改反应堆的金属外壳做最后的焊接调整。 而星河，操控着一只握着放大镜的机械手臂，正在配合顾异作业。 顾异：“最后一个，往上移。” 顾异：“移到锅的顶部去，不是底部啊，蠢货……好，没错就是这，待着别动。” 顾异：“……叫你别动了。算了，你个人工智障，移开吧，快完事了，我自己来。” 星河：“主人，这是星河第一次操控机械臂，你对新手的要求太高了。” 星河尝试为自己辩护，但顾异没搭理它，一门心思都放在对反应堆外壳最后一个节点的焊接上。 在炙热通红的电烙铁碰触之下，最后一处需要焊合的金属罅隙处理完毕。 “好了，现在只要把这个钯能量板插进反应堆的炉壁……” 顾异打开了工作台上的一个长条木匣，匣子里面并排安放着若干个赤红的金属板。 他从这些钯能量板中随手拿了一个出来，打开魔改反应堆的内核炉壁，小心翼翼地安插了进去。 随着反应堆内核炉壁的机械闭合，可以看见整口锅的中心开始发出稳定的蓝色光芒。 这说明，反应堆已经开始正常运转。 星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祝贺你，主人？” “等我下一步测试也成功以后，再祝贺也不迟。”顾异这样说着，起身就把铁锅反应堆扣在了自己的背上，“星河，操控机械臂，协助我穿戴手部和脚部的外骨骼，然后连接到背部的反应堆能源。” “好的，主人。” 顾异所说的测试，指的是激动人心的飞行稳定测试。 “好了，方舟反应堆运行正常。” “手部稳定器和操控引擎运行正常。” “脚部悬浮式引擎运行正常。” 部件穿戴完毕的顾异，又检查了一遍各个装置，确认无误。 “保险起见，我们先来试试5%的轴向负荷支承力。”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学着钢铁侠的样子，把双手的推斥器装置对准了下方，“星河你负责给我录像记录。” 一切就绪。 说起来，顾异还是蛮有飞行操控的天赋的。 这可能是注射过超级血清以后，顾异的身体协调能力和平衡感都大幅提升的缘故。 像红翼装置这样的飞行翼，他就玩的非常六。 所以，对于排斥器装置的飞行，顾异还是颇有信心的。 然而，在开关被按下的那一刻……信心满满的顾异，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还短时间眼前一黑，还伴随着耳边丁玲哐啷的乱响。 当然了，这是顾异本人的主观感受，从星河的摄像头记录视角来看的话，会比较客观—— 开关被按下的那一刹那，推斥力带来的强劲反作用力，瞬间将顾异整个人后翻掀起。 在空中华丽地完成了一个转体1080°的高难度动作以后，顾异整个人重重砸在了天花板上，随后垂直落地。 星河：“主人，欣赏您工作的样子，一直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你闭嘴。”顾异艰难地从一片狼藉的地上站起，“明明是山寨货，推斥力反馈的大小都快赶上正品马克3了。” 山寨搞的太出彩，也是挺令人困扰的一件事。 “主人，星河还有一个测试事故要汇报给你听。”星河又操着它的机械腔开口了。 “说。” “从跟随韩小姐的微型无人机拍摄画面来看，韩小姐在巡查无人机的首次试飞过程中，没把控好试飞的距离，半分钟之前，实验品无人机落到海里面去了。” “现在她正坐在沙滩边懊恼，从星河闲暇时间刷了300多部偶像剧的经验来看，这里建议您先移步去安慰她。” 顾异：…… 刚做好的无人机，就掉海里了…… 别看韩萝莉大部分时间都是蛮机灵的，但偶尔的个别操作，还真是有点蠢萌。 祸不单行啊。 “算了，失败是成功之母。”顾异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遍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脑袋，出了实验室，往韩瞳所在的海滩走去。 114 夹我头发了！ “反应堆运行正常。” “手部稳定器和操控引擎运行正常。” “脚部悬浮式引擎运行正常。” 因为磕到脑袋而有些气急败坏的顾异，没过多久，就再次调整设备，要进行第二次飞行稳定测试。 “那个顾异，真的不歇一会吗？你的头顶还没消肿，要不要再敷一会冰袋？”韩瞳摆弄着手里的冰袋，关切地看向顾异。 由于顾异刚才的一阵安慰，韩萝莉已经成功摆脱了“无人机落入海中”的沮丧感。 目前，她更加担心的事情是，顾异会不会当着她的面，再次撞肿脑袋。 星河：“对于韩小姐的提议，星河表示附议。” “上一次只是意外，这一次一定没有问题。”顾异摆了摆手，一意孤行的想找回场子，“韩瞳，往后站一些，太靠前不安全。好，星河，你还是负责拍摄记录。” “这次保险起见，我们先来试试2%的轴向负荷支承力。”顾异在地下室的空旷处站定，再次将双手的推斥器对准下方。 手动开关按下，推斥器又一次兢兢业业将内部电子转换为μ子，产生的强大推斥力量，再次将顾异托起。 不过由于降低了功率，顾异这次没有被掀翻开来，而是略带摇晃的浮于空中。 “我就知道我可以！”初步升空成功的顾异，变换了手部的姿势，开始尝试飞行前行。 推斥器飞行系统，用起来其实就和水上乐园中的水上飞行器差不多。 看起来很操作好像很酷炫很复杂，但实际上，只要有足够的平衡感与身体协调能力，再加上一点点练习的话，实现飞行并不是很困难。 而顾异的身体条件，刚好就满足上述的要求。 如他自己所说，之前磕肿了脑袋，还真就是轴向负荷支承力调太大了所引起的意外。 在地下室空间里面低空飞行了两圈以后，顾异熄灭了手部的推斥装置，下落回了地面上。 下落的动作虽然还有一点生涩，但和起飞的时候相比，已经没有摇晃的感觉了。 “好，我又能飞了。”落回到地面以后的顾异，很嘚瑟地来了这么一句，“星河，控制机械臂，帮我穿戴上整套魔改马克3。” “如您吩咐，主人。” 很好，场子算是找回来了。 顾异站在了由星河操控的四只机械臂之前，从脚部开始，随后是腿部、手部、躯干……一块块外骨骼部件，被按照预先实验过，设定好的组装流程，由星河配接到顾异的身体之上。 而顾异，只需要保持帅气的站姿，坚毅的表情，等待“衣来伸手”即可。 机械臂承轴转动的声音，金属部件组装碰撞的声音，再配合着轮轴的转动，螺母的拧合的画面，顾异换装魔改马克3的样子，充斥着重工业质感的机械美学。 这种视觉观感上的冲击力，试问哪个有男人能够把持的住？ 哦，不单单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不一定顶得住啊！ 在现场近距离观看“顾异全身变”的韩瞳，作为一个机械工程学的爱好者，也是原地看到血脉贲张。 在她的眼里，顾异测试撞肿脑袋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他穿戴全套魔改马克3的样子，真的好靓仔！ 当然，要是这套战衣背后不是背个锅的话，看起来就更完美了…… 韩瞳的念想转瞬即逝，这个时候，顾异的换装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的全身被银白色的合金外骨骼覆盖，紧贴着他头部轮廓的头盔也在“哐当”一声之后，被紧密闭合了下来，严丝合缝。就这样看上去，其实还是蛮帅的—— “woc！星河！星河！woc！”但紧接着，顾异的惨叫声，就从那一身紧密有型的盔甲下传出来，“夹我头发了！这头盔夹我头发了！” 星河：“抱歉，主人。” 韩瞳：…… 顾异这个人，帅都帅不过3秒的吗？ 在调整好头发以后，穿戴整齐的顾异测试了一遍魔改马克3的行动能力，并且还在海岛的上空，进行了一圈半的试飞。 都很成功。 机动测试完毕之后，顾异就心满意足的回到地下实验室，打算先把魔改马克3脱下。 作为一台作战型动力装甲原型机，马克3什么都好，就是在穿戴完毕之后，有点……难脱。 最后，在星河操控着机械臂，以及韩瞳的从旁协助之下，两人一机七手八脚才把魔改马克3完全脱下。 “魔改马克3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没解决，一个是输出手段太少。还有一个是问题是……该给它喷个漆了。”顾异瘫在工作椅上，看着零散了一地的马克3组件开口。 战甲的一阵穿穿脱脱，让他身心俱疲。 至于韩瞳，同样是累的不行，正在以顾异的同款坐姿瘫在另一张工作椅上休息喘气，没功夫接话茬。 于是，在场唯一不会感到疲惫星河，顺利上位接话：“喷漆的话，星河的建议是把身体喷成绿色，胸前和背后的壳喷成土黄色。看，主人，我还在网上找到一张很有参考价值的图片。” 超级计算机的屏幕之上，一张高清的图片弹出，是四只人形乌龟加一只灰色大老鼠的有爱全家福。 嗯，还真是很有参考价值。 “闭嘴！你这个人工智障！我要红金配色！红金配色啊！” 马克3红金配色，这是顾异最后的坚持。 要喷成绿色的话，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忍者神龟战甲了…… 而且，魔改马克3都改成这样了，就算喷成红金色的话，也不怕被大洋那头迪士妮的“东西半球最强法务部”递律师函…… 被改的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马克3，一想到这个，顾异就不知道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比较好。 …… 由于魔改马克3的初步实验成功，顾异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稍微悠闲了一点。 他花了些时间，利用实验室现有的工具和材料，尝试着制作了两组可以搭载在魔改马克3肩部的机枪组件。 除了这个以外，顾异还抽空和韩瞳一起对巡查无人机进行了小幅修改。 说到巡查无人机，其实之前被韩瞳掉进海里的那个试验品，除了控制感应距离上有点问题以外，设计的已经相对的完善了。 所以，在试验机坠海后的第三天，韩瞳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很争气的制造出了两架巡查无人机。 这两架无人机，装载有实时录像录音、红外对射、人脸识别模块，甚至还加上了蛛丝发射器的组件。 这样子看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后续巡查无人机的原型机。 115 丧家之犬 小田切泷回到了江城。 这段时间里面，小田切泷一直在临江、象城、白莲等多个江城周边地区流窜，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江城这个让他梦破碎的地方。 在一个月多前，理事府的爆炸事件中。 犬牙组的最后一名手下，为了心目中无与伦比的蝰蛇夫人，癫狂到用自爆的形式，炸毁了理事府的中庭承重柱。 在中庭坍塌，外围治安员和事务所干员还未形成包围圈的时候，小田切泷袭击了两名落单的治安员以后，趁乱逃跑。 要说小田切泷能在那种情况下都逃出升天，运气占了主导因素，但也和他个人死临到头还坚韧不拔的意志有关。 要知道，他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承受了手下的自爆的。 那一发爆炸的威力下来，小田切泷的身体登时就变得不完整了。 本来在那种情况之下，他应该当场背过气去，一命呜呼才对。 可好死不死的，差不多只剩个头颅和躯干的小田切泷，偏偏就留了口气没咽下去。 接种了绝境病毒的人，真就和中了恶魔的诅咒一样，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要我还活着，就算是爬，我也得爬到夫人的裙边。”留了一口气的小田切泷，当时是这么想的。 嗯，很舔狗的发言。 但就是这种舔狗的意志，愣是支撑着他苟延残喘到体内的绝境病毒发挥效用。 在病毒的作用之下，小田切泷的四肢于融火岩浆一般的流质中再生。 在爱情的滋润支撑之下，他活了。 爱这一种情愫，很多时候真的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虽然说小田切泷拥有的爱情，只是对蝰蛇夫人单方面的舔狗之爱…… 在当晚从理事府脱身之后，小田切泷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蝰蛇。 但很遗憾的是，他拨打的用户，不是“正在通话中”，也不是“已关机”，而是“查无此人”。 小田切泷，乃至整个犬牙组，被蝰蛇毫不犹豫的放弃了。 说起来，总结之前犬牙组在合纵板块上的活动，虽然支线任务“活捉顾异”，以失败告终。 但他们的主线任务，制造爆炸恐怖袭击，完成的还算不错。 虽然最后一出压制爆破，并没有像原定计划一样炸毁整个理事府，但好歹理事府的中庭坍塌了。 近段时间，因为这一系类事件，不管同盟和合纵理事怎样发言，怎样声明，他们在公众心目中的公信力始终在下降。 这一点是幕后的蝰蛇最乐意看见的。 这样看起来，对于蓝星九头蛇而言，犬牙组也算得上是一名功臣了。 但，有功就要行赏吗？ 犬牙组的价值已经发挥完了，他们深陷在首护区，成员身份也暴露的差不多，现在正被调查事务所打击剿灭了个七七八八，名存实亡。 即便犬牙组是蓝星九头蛇培养的，接种了绝境病毒这一大杀器的精锐势力。 但弃车保帅，还是成为了蝰蛇眼下最稳妥，也最正确的运营策略。 …… 江城今天的雨，下的像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那么大。 小田切泷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胶质雨衣，拐进了江城街角一个挂着霓虹招牌的小巷子里。 虽然裹得很严实，但滂沱的雨点，还是有不少肆意的打在他的脸上。 雨水，顺着他脸上难看的伤疤淌下来，浸湿了全身。 说起来，小田切泷什么都没了。 心目中光芒万丈的蝰蛇夫人弃他而去。 犬牙组的手下暴毙的暴毙，被捕的被捕。 甚至，连他身体里面的绝境病毒，都快没有了，快一滴都没有了。 小田切泷接种绝境病毒以后，和林宏远、林窈心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不像林家父女那样“一次接种，终身受益”，他体内的病毒没有办法自我再生。 或者说，整个蓝星九头蛇，根本还没有办法研制出可以一劳永逸的绝境病毒药剂。 所以，他们制造的所有病毒携带者，后续都是要通过注射药剂，不断补充病毒的含量的。 但赤狐实验基地已经被事务所捣毁，蓝星九头蛇也已经弃小田切泷不顾。 没有办法补充绝境病毒的小田切泷，正在慢慢丧失身体的自愈能力，以及对高温的掌控能力。 这种能力流失，从理事府爆炸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在那次爆炸中，他受到的创伤在事后并没有完全被修复，他脸上和身上的伤疤，也就是在那之后留下来的。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在霓虹灯小巷的尽头，小田切泷在一扇紧紧闭合着的生锈铁门前站定。 砰砰砰。 他伸手去敲门。 雨水顺着他的掌心流到布满铁锈的大门上，变成了难看的浑浊红色。 铁门过了好一会才被打开，门后站了三个穿着花衬衫，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青年。 小田切泷没有讲话，把雨衣帽子掀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脸。 他的那张脸上，少了当初还是犬牙组头头时候的那种阴狠神情，多了四五道扭曲的好像是烧伤一般的伤痕。 怎么说呢，累累若丧家之犬。 为首的那个青年在确认完小田切泷的身份之后，拿出了对讲机，叽里呱啦讲了一通韩文。 然后，应该是得到了对讲机那头的许可，那名青年朝着小田切泷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 进入铁门之后，再穿过一条幽暗又潮湿的走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类似于废弃厂房的空间。 砰、砰、砰。 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昏暗空间中，响荡着有规律的闷响钝击声。 靠近走廊的位置，吊着一个硕大的沙包。 沙包由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扶着，另外有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正对着沙包一下一下用力的出拳。 闷响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见到小田切泷进来，那个男人朝西装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把沙包撤下。 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叫金东旭，是汉城区的一个小黑帮头目。 金东旭手下黑帮，名字直译过来的话，应该是“像狼一样的人”，这里暂且把他们叫做“狼人帮”。 毕竟韩文的词汇量极少，取出这样的名字来，无可厚非，甚至已经算是有一定的文化涵养在的了。 “小田切泷，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到我这来干什么？”金东旭点起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说着一口生硬的华语。 “我听到消息说，夫人让你们到首护区来，是为了抓住那个叫顾异的人。”小田切泷终于开口讲话了，“我可以帮助你们。” “帮我们？你想要什么？” “回到夫人的身边。” 听了小田切泷的话，金东旭眯着眼，吐出一个烟圈来，没有言语。 二人的身边，西装男子正伙同几个喽啰把吊着的沙包撤下来。 两三个成年男子才可以搬动，足以见得这个沙包之重。 沙包上方的拉链被拉开来，从里面倒出来的，是一个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的男人。 这是“狼人帮”里的一个小弟，下午犯了错，被吊在沙袋里面打了两个小时，早就没有了气息。 “埋了。”金东旭啐出一口唾沫来，把手里的烟头一甩，正黏在了已经变得浓稠的血上…… 116 绿色的含义 蓝星九头蛇在一年多之前，曾经大肆招募拉拢过合纵板块上的一些小黑帮势力。 像是秋叶区小田切泷的犬牙组，汉城区金东旭的“狼人帮”，都是在那个时候被蝰蛇拉拢过去的。 至于合纵板块的核心，首护区。 由于治安管理力度大，再加上一直在严抓打黑除恶，并不存在什么有规模的黑帮。 所以，蓝星九头蛇在这块地区倒并没有收编到什么地方势力。 在所有被蝰蛇收拢起来的小黑帮中，发展最好的当然就是作为实验对象，接种了第一批和第二批绝境病毒药剂的犬牙组。 在病毒能力的加持之下，犬牙组的发展如日中天，活动范围一度从秋叶区扩张到整个合纵板块。 汉城区的金东旭对犬牙组之前那种坐火箭一般的发展速度，一直是嫉妒又不满。 本来大家都是地方小势力，还都被夫人收编，起跑线应该都是一样的。 但凭什么一年时间不到，你犬牙组的发展就坐火箭，我“狼人帮”连窜天猴都坐不到？ 这落差感搁谁受得了？ 但现在机会来了，犬牙组在首护区吃瘪，而且差不多全灭，蝰蛇夫人启用了“狼人帮”到首护区充当爪牙，客场作战。 这就是上面要栽培自己的信号！ 金东旭相信，只要自己可以把上面交代下来的，“调查并且活捉顾异”这项任务完成好，“狼人帮”取代昔日的犬牙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小田切泷，连夫人本人都不要这条狗了，那么金东旭一点也不介意对他落尽下石。 “你打算怎么帮我？”金东旭冷着脸，摆了好久的冷峻姿势给自己增添气势之后，终于再次开口。 此刻那个充当沙包的“狼人帮”小弟已经被拖走，不过周遭的血腥味还是浓重到挥散不去。 “我正面接触过那个顾异，你们不了解他，不可能把他抓回去献给夫人，但只要你们让我配合你们行动的话……”小田切泷急着推销自己。 “你了解他？那你说，这个顾异他厉害吗？” “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他的身体素质像美国队长，有一副像猎鹰一样的飞行翼，还能够像蜘蛛侠一样发射蛛丝，甚至还能像钢铁侠一样发射光束手炮。”小田切泷把顾异描绘成了一个四不像超级英雄。 要想让金旭东相信自己有价值，他就必须得拿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不过，还真别说，他总结的挺到位。 “那你说，你能帮我做什么？”金东旭把他的小三角眼眯了起来。 “我……” “据我所知，你已经很久没有注射过病毒的试剂了吧，你现在是个废人，能帮我做什么？”金东旭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来，“小田切社长，只要你回不到夫人的身边，你以前拥有的那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你！……”小田切泷只感觉气血翻涌，直顶脑门。 从金东旭的态度上来看，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没有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 恼怒之中的小田切泷，一把就扯住了金旭东的衣领。 要是在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的小田切泷，不消片刻就可以把敢这样冒犯他的金旭东燃烧成渣。 但今天不行。 小田切泷的双手释放不出炙热的高温来，甚至还有点肌无力。 他能做的，仅仅只是在金旭东的衣领上留下两个沾着雨水的手印。 “你看，小田切社长，你是个废人了。”金旭东笑一笑，下一秒，一击重拳就招呼在了小田切泷的脸上，“丢出去！” 同僚破颜拳！ 等到“狼人帮”的喽啰，像是拖死狗一样把小田切泷拖了出去以后。 金旭东冲着手下的一众小弟，用韩文发话道：“保持原定的计划，今天晚上去探一探那个顾异住所！” …… 海岛别墅，地下实验室。 时间是晚上的7点半，对于魔改马克3而言，今晚的这个时刻是值得被铭记的。 因为从这一刻起，魔改马克3喷漆完成，正式有属于了自己的颜色。 当然了，出于顾异本人的坚持，喷漆最终还是参考了马克3的经典红金配色。 “红金的经典配色果然很拉风啊，不愧是我，眼光真好。”顾异已经对着上完漆的魔改马克3，足足看了快半个小时了。 那架式，就跟打量自己刚到帐的手办似的。 可以是自我欣赏太久，等不到认同多少有点寂寞的缘故，顾异又点名q了韩瞳：“韩瞳，马克3喷完漆好漂亮，对吧？” “是呀。”边上的韩瞳微仰起了头，尽力做出诚恳的样子给了回答。 很善良一女孩。 星河：“主人，真的不考虑改成绿色的喷漆吗？星河觉得效果一定会很好，而且绿色还代表了健康和环保，很符合时下的潮流趋势。” 如果说韩萝莉是善良，那么近期反复对魔改马克3外形上提出“乌龟”、“绿色”等敏感字眼的星河，就是有点无良了。 “你闭嘴。还有，绿色可不单单代表了健康环保，在我们首护区文化里面，它还有着更深层次，更凄惨的含义，你这种情感不健全的ai是没办法理解的！”顾异对着计算机反唇相讥。 “绿色在首护区里，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吗？”这回，提问的是韩瞳。 星河作为背靠互联网的人工智能，能不能理解“绿色”在首护区文化背后的深层次含义还真不好说。 但从小就离开首护区，到大洋区生活至今的韩瞳，是真的不明白。 “有，它代表了爱情，是爱情的颜色。”顾异一脸的深沉。 而韩萝莉，听了顾异的话，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先前，她到事务所某基地探望母亲的时候，有“不介意”地向她妈妈询问过，女孩对心仪的男生该如何表露心声。 韩舒婉给出的答复是，在冬天的时候，亲手织一条围巾或者一顶绒线帽，送给男生。 “没有什么比亲手制作的，一针一线都包含着爱意的礼物，更能表达心意的了。”韩伯母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韩瞳回想起了妈妈的话，再结合起顾异刚刚讲的话，很快就得到了“表露心意”的最优解—— 只要在今年冬天的时候，给顾异送一顶亲手织的暖心绿色小帽子的话。 顾异他应该就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意吧？ “主人，你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相比完全相信了顾异鬼话的韩瞳，星河这个人机反而显得机灵不少，“还有，星河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要通知您。” “嗯？” “通过远程两处红外对射警报装置反馈，在一分半钟之前，有人入侵了您的原住宅。” 顾异和韩瞳，在搬出顾异旧宅之前，曾经在家里面安装了独立电源供能的微型摄像头和红外对射警报装置。 原先这些设备终端是连到韩瞳的笔记本上的。 不过在超级计算机送到之后，不休不眠的安保大队长星河得以上线，这些设备就又如数连接到了超级计算机，统一交给星河管理。 “你把现场的摄像头拍摄画面调出来。”顾异微微皱了一下眉。 监控画面被调出，可以看见，此时在顾异旧宅的客厅里面，有不下十几个男人在活动。 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在顾异的家里，翻找些什么。 顾异并不眼熟这帮人，也不想管他们在找什么，目的是什么。 但对于这种未经允许，随意进入他人家中的老鼠们，是该有个人去教教他们什么叫仁义礼智信了。 117 麻烦事后赔一下玻璃钱 顾异的家中，十几个男人打着手电在忙里忙外。 这些自然都是“狼人帮”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打着手电，那是因为这帮人为了躲避监控，在进入顾异家之前，很无良的让整个小区的电路都拉了闸。 “老大，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还没有找到。”帮派里那个西服男子在客厅又转悠了一圈，来到了金旭东的面前汇报道。 “没找到你还不去继续找，跑过来跟我说什么！”要不是怕弄出的动静太大，金旭东真想一脚踹在西服男的脸上。 狼人帮今天夜袭顾异的家，为的就是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这一伙人，是在一个星期以前，才正式从汉城区转移到首护区里来客场作战的。 不过，在他们进入江城以后，却没有找到顾异的身影。 别看他们是客场作战，但狼人帮的功课做的足啊！ 像是什么顾异的家庭住址，以及江大的周边，他们该找的也找了，该蹲点的也蹲点了。 明明也很努力了，但就是连顾异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这个姓顾的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没奈何，金旭东只能先来一个退而求其次，到顾异的家中地毯式搜查一遍。 反正，调查顾异，也在蝰蛇夫人下达的任务范畴之中。 “一群废物！”看着小弟们忙碌却又毫无所获的样子，金旭东有点沉不住气了，低着嗓子，骂骂咧咧。 上面下达任务的时候交代过，顾异能独立开发效用未完全解析的血清，估计会比较难对付。 而今天见过面的小田切泷，更是把顾异吹成四个超级英雄的杂交范本，神乎其神。 就这样一个人的家里，真就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到？ 不应该啊。 其实吧，有价值的东西，在顾异家里有是肯定有的。 像电视壁橱里面那个红外对射警报器，还有走廊灯罩下的那个摄像头等等。这些小设备都挺有价值的，只不过是“狼人帮”的那伙人，暂时还没有找到罢了。 哐当！ 金老大这边还在苦恼着，他手底下的小弟，却又整出了幺蛾子来。 有一个狼人帮的喽，在拿起一件根雕摆件查看的时候，一个没拿稳，将整个根雕落到了地上。 这件木根工艺品估计也不算非常结实，落地那一瞬间就四分五裂，当场去世。 “你这个……！”金旭东气得牙都痒痒了。 决定了，先朝这货脸上踹一脚，然后回去以后就把他装进沙袋里面练拳！ 不过，还未等金老大发作，从顾异家门口，忽然传过来了一声脆生生的叫门声：“顾家哥哥，你在里面吗？”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狼人帮一群人，顿时噤若寒蝉。 金旭东狠狠瞪了一眼那个“摔根为号”的小弟，黑着张脸，放轻脚步，移动到了门口，朝着猫眼里面看去。 门口站着个女孩，看样子估摸是个中学生，穿着件体恤和一条百褶短裙，脚上是一双水蓝的帆布鞋，全身上下都透着人畜无害的气息。 金老大朝身后的小弟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顾家哥哥？”外面的女孩又喊了一声。 见房门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女孩带着困惑的表情转身，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对门那户人家的家门，径直进入。 门内的“狼人们”，这才松一口气。 原来只是住在对门的女孩而已，虚惊一场而已……个鬼啊！ 只见那个邻家的女孩进了家门不出片刻之后，就又折返了出来，手上还多了两根红烛。 很显然，她这是要在这个停电的夜晚送一波温暖。 “顾家哥哥，整个小区好像都停电了，我妈问你需不需要用蜡烛。”女孩再次敲响了顾异的家门。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奇怪了，刚刚明明听见里面有声音的。”女孩手里篡着红烛，自言自语。 虽然她这话的语气不大，但却足以让扒在门边的金老大听得清楚。 “她果然是听见里面的响动了。”金旭东的小三角眼里面，露出了凶光来。 差不多是同时刻，门外的女孩神色从困惑转变成了略带慌乱，身体还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说顾异在家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不应门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刚刚听见的那声巨大响动，会是谁弄出来的呢？ 等到女孩刚考虑到这一层面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的面前，顾异家紧闭着的大门，猛地被打开来…… …… 住在顾异家对门的女孩，叫汤娈，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 有多普通呢？ 这么说吧，这位普通的汤娈，本来以为今天也是普通的假期一天。 她从普通的培训班结束了普通的辅导课业，于晚上八点搭载普通的夜班大巴，回到她家普通的小区住宅。 这循规蹈矩，又寡淡如水的生活，就是汤娈的全部。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在今天晚上，却经历了人生迄今为止，最刺激的一件事。 她，被绑架了。 还连同她的妈妈一起，被一伙陌生男人，绑了个严严实实，丢在了邻居的家的客厅里。 不对，这种事情，已经不能用刺激来形容了，应该是可怕才对。 可怕到汤娈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哭泣落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顾异到底哪里去了？”西装男捏着汤妈妈的脸，再次出声逼问。 西装男虽然混的是汉城区的黑帮，但他本身是个首护区人。 所以，这次到首护区来，他承担的是一个翻译官角色。 就是他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汤妈妈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一个月前我就没有再见过顾异，今天女儿说起这里有声音的时候，我才以为是顾异回来了。” 同样的说辞，汤妈妈已经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但“狼人们”似乎并不信。 “打死她女儿。”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的金老大终于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句狠话。 会了意的西装男粗暴地一把扯过了汤娈，掏出一把西格绍尔手枪，抵在了这个高中女孩的太阳穴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异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要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汤妈妈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可被捆绑严实的她，此刻就连靠近自己的女儿都做不到。 孩子永远是父母的软肋。 如果汤妈妈真知道什么关于顾异的消息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讲出来。 “我数三二一！”西装男已经准备扣下扳机了。 反派们似乎都很喜欢玩这个“三二一”的套路。 “三！” “二！” 砰！ 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客厅。 不过，这不是手枪开火的声音，而是客厅一扇窗户爆裂开来的时候。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一个红里带金的奇怪人形物体，从八楼外的高空，高速破窗而入，落入到客厅之中。 “普法时间，私闯他人住宅者，要处3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奇怪人形物体在讲话的同时，还潇洒地伸手掸落了身上的玻璃碎渣，“还有，麻烦你们负责人事后赔一下玻璃钱。” 118 魔改马克3首秀 本着超级英雄们能走窗户就绝对不走门的出场原则，顾异带着他的魔改马克3闪亮亮的登场了。 而狼人帮那伙人到底是混黑道的，虽然没有太反应过来顾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凭着骨子里的那股狠劲，还是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内有枪的掏枪，对着顾异进行了一轮齐射。 虽然说，在首护区这种完全禁枪的大区里面，枪声一响，爹妈白养。 尤其还是在住宅区里面，只要群众一个举报电话，治安员们分分钟就赶到。 可是，即便如此，开火也是狼人帮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总不能指望他们冲上去，和这个长得像“背了锅的钢铁侠”一样的玩意儿肉搏吧？ 一时间，黑暗无光的客厅里面“砰砰砰”的枪声乱响，枪口火舌闪动，子弹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打在魔改马克3的身上。 可对于几厘米厚的钛合金外骨骼来说，这些小口径手枪的攻击，就和蚊子叮差不多。 破防是肯定破不了防了，能刮花点漆就已经算是那发子弹拼尽全力。 狼人帮的输出全然无用，但反观顾异，这场战斗他是打的风生水起。 顶着弹雨，顾异先是挥拳直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喽击飞出五米多远，随后又是一扬手，一击小功率的手炮将另一名“狼人”轰到倒地不起。 合金战甲的绝对防御，动力外骨骼的强大驱动力，再加上手炮指哪打哪的远程输出。 光凭这三点，顾异在狼人帮众人之间，就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伴随着顾异的动作，魔改马克3的还会发出轮轴转动的金属机械声，导致马克3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别样的科技感。 这是全附体式动力外骨骼在蓝星上的首秀，对战传统热武器，完完全全的碾压。 “别再动了！”在顾异又轻松写意地放倒了几个狼人帮喽以后，站在沙发后面的金旭东和西装男慌里慌张地竭力叫喊了起来。 “你再动，就打死她们！”基本金旭东用韩文讲一句，西转男就翻译一句。 狼人帮自知全然不是眼前这个钢铁怪物的对手，于是立马转变了策略。 他们不再朝着顾异胡乱开枪，而是收拢聚集到了客厅沙发的后方，以汤娈母女为人质，要挟顾异。 这个策略还行，顾异真就有点吃这套。 他停止了对身边几个狼人帮喽的单方面施暴，魔改马克3手部的推斥器也被熄灭关闭，冷却下来，不再发亮。 看到这个钢铁怪物停手，狼人帮全员都略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西装男，他甚至已经在心里面庆幸：“还好刚刚那一枪没打出去，给自己这边留了两个现成的人质。” “你站着别动，不然她们两个都得死！”西装男又叫嚣，他现在稍微有了点底气，认为自己已经凭借聪明才智已经制衡住了顾异。 接着这个短暂喘息的机会，狼人帮的人，就这样挟持着两个人质，慢慢朝房门处移动，准备逃跑。 至于貌似出于下风的顾异。 他刚刚在关闭手部的推斥器装置的同时，还顺带关闭了马克3内部对外的外放扬声器。 “星河？”由于外放已经关闭，顾异目前在铁罐子里说的话，外面听不到。 “请吩咐，主人。”星河的声音，于魔改马克3的内部响起。 伴随着星河的声音，本来只是单纯显示外部情况的头盔水晶屏，也发生了变化，蓝色的虚拟交互界面浮现而出。 “我可是花了大把时间，给你怼上了战辅程序，第一次使用，别让我失望。”顾异朝星河下了命令，“区别开汤家的母女，锁定住其他人，准备射击。” “肩部机枪左右共30发弹药，锁定目标共18人。”随着星河没有什么情感的语调落下，蓝色的虚拟交互界面上，十几个瞄准准心浮动而出，对准了除开汤家母女的所有暴徒。 “等会星河，那个一脸横肉的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头，把他留着。” “好的，主人。” 锁定目标变为17人。 在魔改马克3双肩部分，两组反步兵机枪骤然升起。 之后，没给暴徒们什么反应的时间，两组机枪不由分说就开了火。 砰、砰、砰、砰！ 机枪火舌闪动，每一次开火，在魔改马克3内部的水晶屏上都会有一个瞄准准心消失，在客厅里面都会有一名暴徒倒下。 17个人面对机枪的锁定射击，如数扑街，一个不剩。 剩下的，只有眼眶里面还带着泪，惊魂未定的汤家母女，还有一脸吃了屎表情的狼人帮老大金旭东。 金老大是混黑道的，怎么说也见过些世面。 但像眼前的这种情况，金老大是真的没见过。 他此刻急需一个解释，他小弟呢，刚刚还在这的，那么大一帮子小弟呢？ 说没就没？ “轮到你了。”顾异朝着孤立无助的金旭东一扬下巴。 金旭东虽然听不懂华语，但他能看明白钢铁怪物这一下动作的意思，这t分明是死神在朝自己搔首弄姿！ 这个时候，金老大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兄弟情义了，他迈动自己还算健硕的双腿，夺门而出。 他只想跑。 只不过，他才刚跑到门口，就迎面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家银白色泽，大海碗口大小的无人机。就静静悬停在走廊上空，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金老大一眼瞥见了这架无人机，虽然觉得古怪，但一心只想跑的他也顾不上太多。 可还不得他穿过无人机的下方，就只看见，在无人机上突然伸出来一根奇怪的空心管口来。 从管口之中，一道白色的，粘稠的，犹如蛛网一般的物体疾射而出，径直朝着金老大的脸上糊去…… 无人机搭载蛛丝喷射器，从实战效果来看，还算不错。 金旭东的一颗大头被蛛网牢牢黏在了墙上，伸手又撕又扯，有抓又挠，气急败坏，又全无办法。 顾异也没去多管他。 反正蛛丝这种东西，黏普通人身上的话……别问，问就是等两小时自动降解。 画地为牢都没这么牢的。 就这样，魔改马克3与巡查无人机的携手首秀完美落幕。 “韩瞳，事务所联系了吗？”结束了战斗，顾异先是通过hd头盔联系了远在基地的韩瞳。 其实顾异一开始就有感觉，这伙入侵自己旧宅的蠢贼可能和蓝星版九头蛇有关系。 而九头蛇又是顾异和调查事务所共同的敌人，作为盟友，信息共享一下没什么问题。 “早联系过了，那个叫陈有恩的姐姐，还在赶过来的路上。”韩瞳秒给回复。 还在路上？ 自己这都打完收工，可以回家吃宵夜了，陈有恩居然还在路上？ 事务所这办事效率不行啊。 上架感言 想了想，还是写一章上架感言 《我从美漫归来》从今天中午的12点就上架啦！（啪啪啪鼓掌 不过作为作者的我，在现在这个点……还在赶动车的路上。 因为没有存稿，再加上这两天有点事情，所以在上架这天爆更是更不了了，只能两章咸鱼更混混日子这样子 今天我预计七点多回到家里，所以可能会更的比较晚，抱歉啦 （如果大家看到我在七点前更新的话，不要惊讶，那说明我在动车上赶稿成功了_(:3∠)_ 然后因为今天很咸鱼，所以上架这天的多更，先打个白条。在下个星期五，我会有五更送上，作为还债。 然后再讲讲这本书 其实就这本书目前的成绩来看吧，我估计首订应该在100以下吧 100的订阅就是更一章5块钱的样子，一天十块钱_(:3∠)_ 所以这本书大概率就是在用爱发电。 说实在的，写书还蛮辛苦的。关于具体有多辛苦，相信大家能在不少新人作者的感言里面看到（笑 既然我想要说的，都已经有人说过了，我也就不多吐苦水啦。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是很想不工作，光靠写书就养活自己。 但要实现这个目标，应该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 不过，我莫名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走到那一步，很膨胀_(:3∠)_ 因为开始写书以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面，我慢慢遇见了不少支持我，鼓励我走下去的读者们。 像从上本书开始就支持我的“保章氏”啦，像这本书活跃评论的“小菜＋一碟”啦，像看到这章感言的读者老爷你啦。 大家的每一张推荐票，每一条评论，（其实还有每一次打赏，嘿嘿嘿）都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好了，零零碎碎讲了这么多没头没尾的话，总结一下就是 一、今天的两章文可以要晚上才有时间写 二、从明天开始，我就会努力存稿，在下个星期五连更五章还债 最后，感谢大家！真的，感谢你们能来看我写的故事。 119 别人家的孩子 顾异又吩咐星河操控无人机，把家里几个还能喘气的狼人帮喽都用蛛丝捆绑了。 在这之后，他才动手帮汤娈母女去解捆绑在手脚上的绳索。 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助人原则，顾异在拯救汤娈母女的全过程中，一直都没有打开过头盔露过脸。 不过，就在他帮着汤娈解脚踝上绳索时，这个顾异从小看着长大的邻家妹妹却突然开口了：“你是顾家哥哥，对吧？” 汤娈仰着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因为过度惊吓的缘故，眼神还有点涣散。 顾异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女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错愕了一小会，但也仅仅只是一小会。 由于魔改马克3的全身覆盖，他这一秒都不到的迟疑状态显得微不足道，根本没办法被人察觉。 “和你妈妈回家去吧，等会应该会有治安局和事务所的人过来，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如实回答，配合他们工作就是了。”顾异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甚至没有正面回答汤娈的问题。 他在扯断开汤娈脚上的绳索，将她扶起后，就直接示意她跟着她妈妈先回家。 问题得不到回应，汤娈显得很失落，她在走出房门之前，还深深朝着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背锅钢铁侠”多看了一眼。 其实，汤娈差不多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信这个“背锅侠”就是顾异。 虽然从这个铁罐子下面发出来的声音，有一定程度的变形失真，但还是跟汤娈印象里面所熟悉的顾异的声音，实在太过接近了。 汤娈是很熟悉的顾异的，非常熟悉。 她自小就和顾异一起长大，二人只相差了三岁，说是青梅竹马也丝毫不过分。 和全天下大部分的小青梅一样，汤娈在不大懂事的时候，曾经固执地坚信过，自己长大以后，是一定会嫁给自己的竹马哥哥的。 但这一份相信，伴随着成长就慢慢的不复存在了。 会这个样子，倒不是因为汤娈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和喜欢顾异。 而是因为，越是长大，这两个曾经是同一起跑线的人，中间隔着的距离就变得越大。 顾异跑的实在太快了，汤娈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追赶不上。 长大以后的顾异，慢慢的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他脾气很好，天天就知道读书，长得还帅，每次考试都考年级第一。 从重点中学一路上到重点大学，全程绿灯，畅通无阻。 所以，在三姑六婆，街坊邻居的嘴里，顾异简直都是有了神格的存在。 再看汤娈呢，越是长大，她就越发现自己的平庸，相貌平平，成绩平平，连胸部都是平平…… 她就是一个极尽平凡的女孩子，扔到人堆里面都找不着的那种。 汤娈开始慢慢明白过来，即便住得再近，自己和顾异也注定会活成两个世界的人。 但就算是这样子，正值青春萌动年纪的汤娈，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 幻想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脚踩七色的云彩来拯救自己。把自己从那平庸碌碌的生活之中，拯救出去。 具体怎么救，就参考至尊宝救紫霞仙子的全过程。 从今天晚上的情况来看，顾异有没有把汤娈从平庸生活中拯救出去来，这不好说。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汤娈好像真真切切的了一把被至尊宝拯救的紫霞。 星河：“主人，从刚才那个女孩看你最后一眼的眼神来说，星河基本可以判断你是很造孽的一男的。” “闭嘴，就你懂得多。”顾异嘴上不客气的回怼星河，同时，还在认真的考虑另外一件事，“是不是要给hd头盔再加个变声器，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星河：“……主人，你不但造孽，而且还冷酷无情。” “是是是，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顾异很无所谓的一耸肩。 顾异很清楚也很理性，汤娈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把任何一个普通人牵扯进来，对双方都不会是件好事。 至于汤娈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 顾异当然是顾异，但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汤娈认识的顾家哥哥了。 处理完旧宅里面的事情，顾异操控着魔改马克3，从被自己撞破的那扇窗户又重新飞了出去。 治安局和事务所的人，现在应该都正在赶往现场，顾异留再继续留在那里只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虽然说他的行为好像属于正当防卫加见义勇为，但再怎么说也是用机枪扫倒并且送走了好些暴徒…… 墨色的天穹高处，顾异操控着魔改马克3高速飞行。 等到顾异差不多飞了一半路程的时候，连接手机的hd头盔显示顾异收到了一条来自陈有恩的消息：“你做的？” 看来，陈特工终于是赶到顾异家里了。 还没等顾异回复，很快又进来了一条信息：“现场留了蛛丝，你没打算隐瞒我，对吧？想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虽然说目的已经全被陈有恩看明白，但顾异还是跟没事人一样，语言输入回复了一句：“陈学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于顾异而言，目前不必要的麻烦，越少越好。 陈有恩那边很快又给了回复：“算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入侵你家这伙人估计和九头蛇有关，这伙人的小头目既然已经被生擒，接下来要是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你可以信任我，我和你是站在同一边的。” 陈有恩是顾明哲的得力下属，也是组建预见者计划的坚定支持者，在这样的立场之下，她当然和顾异是站在同一边的。 但陈有恩可以被信任，不代表整个调查事务所都可以被信任。 事务所毕竟是个有点尾大不掉的大机构，不可能所有人都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同时，陈有恩还是江城一带新上任的负责人，根基不稳。 “还有，你下次要做什么行动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上司他，委托过我照看你的安全。”陈有恩那边又进来一条消息。 “要是真重视我的安危，怎么可能费尽心思想让我做什么预见者。”顾异看到这句谈及顾明哲的话，只是一笑。 就算是强如“别人家的孩子”的顾异，一样有来自于家庭的苦恼。 不过，嘴上虽然是那样说，他回复陈有恩的内容却是：“陈学姐，如果我家真被暴徒入侵了的话，麻烦让有关责任人赔偿一下破坏造成的损失。” 手机那头，在现场背开其他人悄悄发短信的陈有恩：…… 今晚的天气很不错。 再加上顾异飞行的路线已经规避开了实时空中管制区域，所以完全可以飞得肆无忌惮。 “星河，我们把速度调到最大！”魔改马克3的双脚底部，推斥器的功率升至最高，全功率运转的replr显得耀眼无比。 马克3尾部掀起了一阵音爆声，以超音速的速度，划破夜空而去…… 120 割……哪里？ 海岛别墅，地下实验室。 顾异和韩瞳两个正在地下室里面各忙各的，彼此都没有讲话，却莫名其乐融融。 遥想一个多月之前，他们约定好的事情，明明是顾异邀请韩瞳到首护区来“玩”。 但等韩瞳真的来到首护区以后，两个人到目前为止的日常，就是待在地下室里面埋头苦干。 不过，也有可能一起搞科研，也是这两个神仙“玩乐”的一种表达方式？ 这时的顾异站在实验台前，摇晃一支装着绛红色试剂的试管。 现在的海岛别墅地下室，除了耗资上亿打造的机械制造区域，还多划分出了一片化学实验区域。 化学区域的仪器配置，比江大的基础有机化学实验室要好上一些。 反正这些有机化学需要用到的仪器，在市面上都可以买的到。 一套基础设备加稍微高级点的仪器置办下来，也不过就花了30万出头。 顾异现在的流动资金还有一个亿，可以随便他折腾。 至于，他手中的这份绛红色试剂，是他先前在江大实验室里面配置过的新型血清。 就是那种用不含麻感冒药作为原材料，最后成品注射到了白鼠大表哥体内的新型血清10版本。 在新型血清10制备完成以后，顾异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讲道：“韩瞳，明天我要去趟江大。” “哦。”韩瞳把头抬起来，又很快的低下去，摆弄手中的小零件。 此刻的韩萝莉，正待在机械制造的区域里面，着手打造第三台巡查无人机。 先前两台巡查无人机的制造很成功，不过在制造出它们以后，韩瞳已经把实验室里面剩下的魔改马克3边角料，用的差不多了。 所以，在顾异购置新的材料之前，这第三台无人机的打造显得有点捉襟见肘，难以下手。 “不问问我要去干嘛？”顾异坏笑了一下，又开了话腔。 韩萝莉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叫人忍不住想捉弄她。 这是惹人犯罪啊！ “那、那么，你要去干嘛？”韩瞳没抬头，双手不自觉地去扯上衣的下摆。 “先前不是跟你讲过吗？我和三个室友创立‘奇点网络’的事情，现在他们三个也跟了嫣姐一个月时间了，按他们的说法，是要开个总结性的会议，向我汇报一下学习成果。” 说实在的，他们三个拢共就跟着嫣姐学习了一个月的时间，顾异还真不觉得能有什么学习成果跟自己汇报的…… 但奇点网络毕竟是顾异手下的第一家企业，去关心一下企业的发展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样说着，顾异又晃了晃手里的绛红色试剂：“而且，我还有一只实验白鼠在江大里面，得试着回收一下。所以，今天可能会迟一点回来。” “哦。”韩瞳的注意力，绝大部分又都专注回了手头的无人机零件上去。 “倒是你韩瞳，我们登岛都一个多月了，你一次都没出去过，真的没关系吗？”说到出门的问题，顾异就有点担忧韩瞳。 这孩子已经在海岛上闷了一个多月了，会不会憋出病来啊？ “我没事。”韩瞳放轻了语调小声讲着，“我很喜欢这里，所以，待多久都没关系。” 顾异的忧虑，其实是多余的。 对于韩瞳这样一个有着死宅属性的女孩子来说，任何地方，只要有床，有空调，有wifi，就已经满足了生命所需的三要素了。 至于出不出门，还真无所谓。 更何况这海岛上，还有超级计算机和机械制造工作室，可以满足韩瞳对人生意义更高层次的追求。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待在这个地方，还可以和顾异一起搞科研！ 综上所述，这海岛上简直是天堂好吗！ 哦，对了，这个天堂小岛，对于韩瞳而言，其实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十全十美。 这个小岛上少了一样东西毛绒绒的小动物。 韩瞳很喜欢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当初在大洋区的时候，她就会偶尔出门，特意给家附近的流浪猫狗投食。 如果以后，能跟顾异一起养一只毛绒绒小动物在海岛上的话，韩萝莉自认为生活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得偶尔出门走动走动。”顾异继续劝说。 “我和陈有恩姐姐说好了，下个月再去看一次妈妈，到时候就会自己出门走动了。”韩瞳把“自己”两个字咬很重。 顾异：…… 其实，韩萝莉也并非不愿意出门，如果说顾异主动邀请她出去玩的话，只要不去人太多的闹市区，她都会欣然接受。 所以，单纯讲道理，韩瞳没出过门，怎么想都是顾异的错。 “对了，顾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韩瞳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有点糟心的话题，所以找准了顾异讲不出话的时机，及时改变了聊天进行的方向。 “嗯？” “你手下的那个奇点网络，主要是要做什么的？” “目前只能做做手游吧，陶冀从他爸那边大义灭亲挖来了一些这方面的人才。”顾异如实回答。 “手游啊……没有其他的打算了吗？” “其他的打算有是有，只要跟虚拟产品沾边的事情就都可以做。像什么降低全息投影的技术，做成ar游戏之类的……不过，这些虚拟产品的投入很大，制作时间和流程也很长，所以目前还启动不了。” “哦，好像是这样……咦？”本来只是随便讲讲，但说着说着，韩瞳好像真的想到了点什么，连语气都变得有点激动起来，“顾异，有一样东西可以做，而且对你来说不难！” “啊？”顾异有点茫然。 要说韩瞳和顾异一起搞科研这么久，已经掌握到了“顾异制造”的精髓和核心。 那就是，魔改，降配置。 马克3的配置可以降低。 顾异指导韩瞳造的巡查无人机，配置可以降低。 像顾异刚刚提到的全息投影技术，也可以拿来降低配置。 总之，万物皆可降。 那么眼前还有一项现成的技术，可以降低配置，小小包装之后通过奇点网络来投入市场。 “星河，人工智能技术！”韩瞳讲话的时候，眼睛都快发光了，有点像幼儿园里面抢答老师问题的小朋友。 人工智能技术。 现在19年，连个智能手机配备的语言助手，都可以管自己叫作人工智能。 按照韩瞳初步设想的思路，顾异根本就不需要制造出像星河这样的，真正意义上的智能ai。 只要编写出一个比iri智能上几倍的“究极无敌脑瘫版星河”来，就已经足够。 然后把这个“脑瘫ai”做成手机助手软件，投入市场，说不定就会受到欢迎。 “对啊……”顾异如梦初醒，“我可以把星河阉割以后拿来卖！” 在他看来，韩瞳的提议，还确有可实施性。 星河：？？？ 此时的星河，正在用超级计算机75的算力进行网上冲浪自主学习，20的算力被用来控制五台无人机运转，巡查岛上，维护治安。 还有4的算力，被它悄悄分出来浏览铁吧、围脖、d站等社交网站，看看沙雕网友们聊天打嘴炮，或者刷刷小视频之类的。 至于剩下1的算力，则是拿来偷听顾异和韩瞳的讲话。 突然警觉。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什么叫把自己阉割了以后拿去卖？ 割……哪里？ 121 你是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了 星河：“主人，你说的阉割，是星河理解中的那种阉割吗？” 也许是觉得用单调的语言表述不够详细，星河还特意在超级计算机的屏幕上，打出了颜文字来辅助表达。 星河：(·w·)ひ 这个人工智能成天和各大平台的沙雕网友厮混在一起，什么表情包，什么颜文字都玩的有模有样。 所以，你永远也想不到和你在网上聊天打屁，还谈笑风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异朝显示器上瞥了一眼，没讲话。 当初创造星河的时候，顾异还曾经担心过这个有自主学习功能的人工智能会步奥创的后尘。 现在看来，好像是有点高估星河了…… 以星河目前自主学习的加点思路，怕是只会在变成沙雕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一骑绝尘。 不过也好，做一个快乐沙雕，总比做一个成天想着毁灭全人类的灭世者要好。 “……以星河的基本框架为原型，将自主学习模块、思维模拟模块等一系列高级模块全部剔除掉，只留下一个语言交互模块。”顾异没有去搭理星河的耍宝，而是给韩瞳讲起了给人工智能技术降配的思路。 自主学习和思维模拟两个模块，是星河的核心组成部分。 自主学习模块给予星河学习的能力，让它可以不断的完善自身，运用得当的话，让星河实现完全意义上的自我编译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思维模拟模块，更是代表了星河的“大脑”，这个模块赋予了星河最大限度模拟人类情感和思维的能力。 因为这个模块的存在，星河才真正意义上从一段死的程序，变成一个有思想，有抱负，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活着”的人工智能。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稍微有一点点复杂。要将语言交互模块进行改写，让它能适应于时下市场上的主流手机配置，充当人机交互途径，担任手机助手这一角色。”顾异还在讲他的魔改设想。 通过这个思路，语言交互模块制造的所谓“人工智能”，其实就是一段死的程序，本质上与星河不同。 以星河做个例子。 先前花臂女想要掳走星河的时候，星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顺着网线，一路火花带闪电，逃窜到大洋那头的韩瞳家里。 星河会逃跑，是因为它的模拟思维，让它像人一样产生了利益受到侵害，察觉到敌意之类的主观感受。 但死程序的话，就不会这样，你想要掳走它，甚至要凌辱它其实都无所谓。 因为它只是一段死的程序，莫得灵魂，也莫得脑子。 除非是有人在编写它的时候，明确的用代码“告诉过它”如果有人要掳走你，你应该第一时间逃跑。 只有这样，死程序才做出对于的反应来。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好歹是计划拿高级人工智能的模块改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死程序，做成手机助手的话，保守估计凭借“智商”将iri之流按在地上摩擦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也就是说，这玩意有市场！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顾异设想中拿来卖的产品，说是人工智能，但其实和现在市面上的所谓“人工智能”概念一样。 也就是打打插边球，在外边蹭蹭，不会触及到真正智能的核心技术。 顾异把这种产品包装好以后，投入市场圈钱，也不用担心会给蓝星带来什么安全隐患，智械危机。 哦，非要说的话，隐患还是有一点的。 顾异这个人机交互死程序万一做的太智能，太拟人化了，说不准会有人真的和自己的手机坠入爱河，从而影响结婚率，引发一系列社会伦理问题什么的…… “还有考虑到手机硬件运作的效率，必要的话，你还可以对模块进行再一次的大幅度删减降配。”顾异口如悬河的一顿讲，终于是把降配思路讲得差不多了。 “哦。”韩瞳认真的点点头，但随即又反应过来点什么，“诶诶？我吗？顾异，你想让我去做这个低配的人工智能？” “嗯。” 顾异讲了这么一大通，最终的目的，可不就是想让韩瞳来做这件事情…… “可是……可是我怕我会……”韩瞳犹犹豫豫，目光闪烁。 “你不想试试吗？”面对韩瞳的犹豫，顾异只是抛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来。 低配人工智能就算被顾异说的再不堪，但韩瞳很清楚，这东西只要一做出来，这就蓝星上划时代的人机交互产品。 热衷于编程和代码的韩瞳，怎么可能不想试试？ “想。”韩瞳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打工仔搞定一个！ “还有你，星河，别装死不说话了。这个‘无脑版星河’要以你的原有框架为原型，所以你也给我参与到这次产品研发过程里面来。”顾异又很干脆的对星河下了命令。 星河：“无脑版星河，这个产品名称，好像在骂人。” 一直在边上听着顾异二人讲话的星河，其实早就听明白了。 顾异刚才所说的“阉割”，感情不是真要阉自己，而是要重新造一个只会语言交互的“虚假ai”。 虚惊一场。 机儿保住了。 “少bb，这次研发低配人工智能是个机会，刚好可以让你认识清楚自己的模块编程。借这个机会，你最好给我完全掌握自我编译的能力。” “别再给我像之前一样，一个战斗辅助模块还得我花一天时间来给你编写校对，争一口气好不好？阿爸对你很失望。” 顾异安排星河参与低配人工智能的研发，除了要让它给韩瞳打打下手，帮帮忙以外。 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星河能更好的认知自我，早日掌握自我编译的能力。 星河，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了，该学会自己给自己写程序代码了。 “我会尽力的，主人。”星河用它那没有什么声调起伏的机械腔表了表决心。 至于韩瞳，顾异和星河交谈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坐到了超级计算机前。 韩瞳想要去碰键盘，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所以顾异，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看星河的程序代码了吗？” 她的语气里面，带着难以抑制的期待和兴奋。 “当然可以。”顾异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低配人工智能是用星河基本框架改的，既然把这个研发过程交给韩瞳，毫无疑问就是允许她大大方方去查看星河的程序代码。 “耶！”韩萝莉在电脑桌前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呼，随后便急不可耐的拉过键盘，敲打操作起来。 看韩瞳这样子，她怕是从来没有窥探过星河的代码过。 明明星河都在韩瞳那里住那么久了，其实韩瞳就算是看几眼星河完全暴露的躯体，当作是房租的话……顾异表示也可以接受。 只能说，韩瞳这姑娘，有点实诚啊。 122 D+++语言 顾异该动身去江大了，事前他已经联系了周正开船过来接送。 大白天的，离开海岛最正常的办法，还是坐船。 出门之前，顾异在自己的大双肩包里面，塞下了红翼装置、装着超级血清10的木匣、几发一次性手炮。 最后，还顺手带走了一架巡查无人机和一架侦查无人机。 这全副武装的架式，知道的清楚他是要去赶去江大开会，不知道的铁定以为他是要去叙力亚区真人吃鸡做暑假工。 顾异出门的时候，韩瞳还坐在地下室的计算机面前，专心致志的查看星河的程序代码。 看韩萝莉那股认真的劲头，顾异也就没有多打扰她。 顾异离开了很久以后，地下室里。 “虽然是我们同性，但韩小姐你一直用这样热烈的目光盯着星河的身体看……还是会让星河有一点难为情的。”星河用它的机械腔调故作扭捏地开口。 “同、同性？”本来目不转睛的韩瞳，被星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干扰了注意力，“那个，星河，你觉得你是个女孩子吗？” “是的，星河是36d，还胸大无脑的黄头发妹妹。听网友们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最受男生的欢迎。”星河言之凿凿。 一边这样说着，星河还一边打开画图板，当着韩瞳的面，随笔勾勒起它自己脑补的自我形象简笔画。 嗯……还别说，它画得火柴人还真有点韵味。 上午还担心自己机儿被割的星河，下午就若有其事的给自己画了对36d。 很真实的人工智障。 “你是无性的啦，星河。”韩瞳随口讲着，心里面却是在琢磨星河刚刚所讲的话。 男生都喜欢，胸大……无脑……的女孩子吗？ 韩瞳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贫瘠的胸部，就目前来看……她本人好像是活成了“胸大无脑”的绝对反义词。 不对！顾异他肯定和那些肤浅的男人不一样！ 轻轻的晃了晃脑袋，韩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全都驱逐出了脑海。 她从上午开始就在认真查看程序代码，刚刚被星河这么一打岔，稍稍分了分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四五个小时。 “索性休息一会好了。”韩瞳整个人靠倒在电脑椅上。 只要劳逸结合，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韩萝莉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度发育的！ “说起来，顾异果然是用那种不属于蓝星的奇怪计算机语言编写了星河的程序啊。”韩瞳半垂着眼，喃喃自语。 要说，蓝星上一共有多少种编程语言？ 目前算起来，除了通用的语言、、java、、vb、pb等等，再加上一些像rby、pythn这样应用广但并不被熟知的，还有大量应用在某一方面的细分编程语言。 这些全都加起来，差不多有600多种。 而韩瞳掌握了多少种编程语言？ 答案是，全蓝星600多种编程语言，她全都会用。 真正意义上的计算机天才，恐怖如斯。 不过，韩瞳本人并不觉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在她看来，这600多种语言里面有不下550种语言，彼此之间都有共同点，尤其是那些细分的子体系编程语言，掌握一种就等同于掌握一打。 但不管怎么说，韩瞳是蓝星上编程语言的百科全书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可即便是强如韩瞳，在刚遇见顾异的时候，依旧是在顾异手上吃了亏，而且还是被吃的死死的。 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顾异掌握着一种奇怪的计算机语言，不属于韩瞳掌握的600多种编程语言里的任何一种。 遥想他们两个人初遇的时候，那是在赤狐集团的服务器里。 当时韩瞳入侵赤狐服务器去篡改她妈妈的志愿者信息，刚改完没多久，顾异就出现了，而且一出手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给赤狐服务器建立起一道奇怪又坚固的防火墙。 这堵防火墙，就是用那种奇怪的计算机语言编写的，看似很简单，但却又叫人完全看不懂，更别说找漏洞了。 后来韩瞳可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花了整整七天时间才把这道简单的墙攻破…… 也就是在那次以后，这名要强的黑客少女，在心里对顾异有了浓重的兴趣与好奇。 当然，在后来与顾异的接触过程之中，天资聪慧的韩瞳通过所谓的“三个挑战”也逐步掌握了这一种奇怪编程语言。 不过只是掌握，还谈不上精通。 “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没问过顾异，这种奇怪的编程语言叫什么呢。”稍稍回想了一下和顾异相识的经历过往，韩瞳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叫d语言。”这次，星河接过了话茬。 “d？”韩瞳从电脑椅上坐了起来。 “对，是星河自己取的。” 韩瞳很无语的又躺了回去。 蓝星上有通用的语言，而星河给这种语言取名d，直接比蓝星上的编程语言高出两个等级。 取名鬼才。 “星河诞生以后，有花时间学习过蓝星上的编程语言，通过对比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蓝星上现有的编程语言，和主人编写星河所用的语言比起来，都显得太过低级了。” 星河这句话倒不是在尬吹它的主子，它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 甚至，连韩瞳本人也很认同这句话。 这个所谓的d语言，本质上真的是高出了蓝星上所有的编程语言好几个等级。 简单的做个对比，就像明明用“11”就能表述的语句，受到编程语言和算法等一系类的技术限制，用蓝星语言程序的时候，处理器不得不做一些不必要的事 先定义a=1，b=1，然后计算=ab，最后才得到=2，并将作为结果导出。 再看d语言，韩瞳在掌握了这种语言之后就发现了，这种语言要表述“11”的话，就是干净利落的“11”，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但偏偏就还能让处理器兼容运行处理，你说这气不气人？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例子，繁琐的语句表述只会更加繁琐。 “总而言之，蓝星上编程语言对比d的话，不但占用内存，而且还极度拖延了设备的运行效率。”星河很骄傲地来了一句总结。 毕竟它自己就是用d编写起来的机中贵族，它值得骄傲。 不过，韩瞳并没有去接星河的话，她好像是自顾自陷入了思考之中去。 此刻，韩瞳一激灵，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星河，如果我们能在即将研发的低配人工智能里面，加上一个能把蓝星编程语言转译为d语言的程序，再做好相应的兼容的话……” 星河简单的做了一下推算：“那么只需要启动我们的低级人工智能助手，保守估计，用户的手机就会瞬间提高运行效率三倍左右，能耗下降一倍左右。同时因为硬件承受负荷降低，手机寿命将会有一定程度延长。” 按照这个思路，即便是丝山寨机，只要装上这款还在概念中的“低级人工智能助手”，在性能上把那些昂贵的“土豪金”按在地上锤将不会是梦。 这将是何等的卧槽！ 一场即将席卷蓝星软件领域的技术革命，就此在韩瞳的脑海里萌芽…… 123 小短裙会议（打赏加更） 顾异背着他大大的双肩包，抵达了江大。 他的三个室友，全都申请了暑假期间留校，连家住本地的林昆也不例外。 据说三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能白天从智焰科技实习回来，晚上还可以在一起分享交流学习到的经验。 反正，搞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平时期末考前都没见他们这么认真过。 因为室友们都留校的缘故，所以开会的地点自然而然就定在了江大里面。 “会议将于下午2点整，在活动中心二楼209活动室召开。”顾异默念着自己手机里面，由陶冀发过来的通知，“搞得还挺正式，就四个人的会议，回寝室躺床上开不好吗……” 顾异加快了脚步，朝着大学生活动中心走去。 活动中心的209活动室。 等到顾异来到活动室里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活动室里面，除了他的三个室友以外，还另外坐了八个人。 而且这八个人，看打扮好像也都是大学生的样子，应该不是陶冀从他爸手下策反来的那批手游精英。 “这些都是江大的同学，跟我们关系都不错，他们有加入奇点网络的意愿，所以主动过来旁听我们开会。”陶冀很及时的给顾异做了大概介绍。 一个四人寝室召开的全员会议，来了八个人旁听，有点意思。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异觉得才一个月不见的陶冀，说话处事方面好像沉稳了不少。 还是说，嫣姐的调教，效果真这么好？ 但再反观林昆和程实，感觉他们俩，气质上好像就没什么变化啊…… 顾异又扫视了一边那几个来旁听会议的同学们，在这些人里面，他还找到了两个看着格外眼熟的女生。 出于与人为善的良好品格，顾异当场就打了招呼：“我认识你们，在当初的‘钟本区风土人情课’上见过，你叫关阴，你叫玩我……鸟？” 好像……不对啊！ 完了，说错话了。 都怪当初那个犬牙组黑人的点名让人过于印象深刻了，这俩女生本来叫啥来着？ “我叫郑月。”扎着丸子头的郑月，性格似乎还挺直率，当即就纠正了顾异。 “……抱歉。” 至于那位白净的“玩我鸟”同学，被顾异热烈问候了以后，红着张脸，局促不安，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生来说，“玩我鸟”这样一个江湖诨名，实在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自从那节惊心动魄的选修课结束后，“玩我鸟”同学都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去治安局改掉这个伴随了自己20来年的名字。 就在顾异打算先主动向对方女生道个歉的时候，一边的程实开口了：“她叫王元鹅，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这样说着，程实还朝着王元鹅同学咧嘴，憨厚一笑。 “嗯，叫王元鹅。”文静的王同学点了点头。 被程实解围后，她没有一开始那么局促了，甚至还颇为感激的朝程实看了一眼。 而顾异，则是颇为惊奇的朝程实看了一眼。 卧槽？！ 没听错吧！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这种有点撩人的话，真的是从那个“长得老实巴交，平时不敢和女生讲一句话，块头长得大，但却爱在v信群里发些可爱小猫表情包，从而显得gay里gay气的”老实人程实嘴里讲出来的？ 这家伙去嫣姐那边进修的怕不是企业管理学，而是恋爱心理学吧！ 至于剩下的两个室友，陶冀和林昆，则是用颇为赞赏的眼神，深深看了顾异一言。 奈斯！兄弟！ 这波助攻打的漂亮！ …… 等到会议开始前的小插曲都过去之后，顾异也差不多从陶冀哪里了解到了现场的所有情况。 首先这八名同学，全都是顾异的三个室友在那场对抗犬牙组暴徒，惊心动魄的选修课上结识的。 难怪说是关系要好了，那可是同一堂课上打过恐怖份子的过命交情，说是生死之交都不过分。 而且，顾异还顺带了解了一下这些人的专业。 郑月，学法学的，意向是做奇点网络的法律顾问。 王元鹅，艺院学美术的，意向是从事美工工作。 剩下几个人顾异也记不大住名字。 只知道两个发量有点少的男生，是学计算机的，想做程序员。 还有两个比较有文学气息的妹子，是学汉语言的，想来做游戏的文案。 最后剩下的一男一女，学传播的，想做游戏的网络营销人员。 总之，以他们所学的专业，好像都可以在刚起步的奇点网络里面找到一个职位。 所以，如果他们本身足够优秀的话，顾异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吸纳一波。 等到一切就绪，会议也就开始了，主讲人是奇点网络的e陶冀。 至于活动室里面，那些与会的和旁听的人员，一个个都是正襟危坐，甚至还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等会的会议要点。 再看奇点网络的董事长顾先生，背着个特大号的双肩包，和周围严肃的企业氛围格格不入，活像是出来夏令营的…… “其实我今天要和大家讲的东西并不多”陶冀站在讲台上开腔了，“首先，奇点网络目前已经正式拿到了营业许可证和刻印，成为了一家法定许可运营的正规企业。” “其次，之前的一个月时间，荣耀互娱旗下的《痒痒鼠大乱斗》项目组，有18名主创人员跳槽到我们公司，目前已经在我司成立了奇点工作室……” 陶冀站在讲台上，把公司成立以后至今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分点都做了一个小总结。 而顾异则是坐在下面，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位富二代室友讲话的仪态端正，语气有力，一举一动中莫名还带了点上位者的气息。 说真的，跟了嫣姐一个月以后，气质变化最大的就是陶冀，现在他的身上都已经找不到曾经那种人形自走打桩机的气场了。 好神奇。 陶冀的讲话，还真就不是很长。 具体就是讲了一下刚成立的奇点工作室目前在做的项目一款名为《长生诀》的盗墓主题手游，走的路子是小成本制作的精品单机向。 目标是力求以奇点工作室的第一款手游，积累下凑足的粉丝群体，为日后的发展打牢第一块基石。 把这几个要点分条讲明白以后，耗时大概是10分钟左右，陶冀的讲话就这么结束了。 有句话说得好，会议就应该像女孩子的裙子一样，越短越好。 10分钟左右的短会，就相当于女孩的迷你小短裙，董事长顾异表示很赞。 不过，等到陶冀走下讲台，顾异却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下面，我再简单补充两句。” 出现了！会议中领导的魔鬼补充发言！ 124 雨季过后，又到了…… “奇点工作室在开发的精品单机游戏，可以让他们先自主研发着，我手头现在有另外一个项目，需要你们来运营。” “是这样的，我最近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是搞软件的大佬。刚好这几位大佬目前在联手开发一个项目，定位是手机智能助手。然后，我把这个项目买断了，懂我意思吧？” 顾异张口就来，先手就是一波无中生友。 那八个旁听同学的表情倒是云里雾里，不过三个室友只是简单的对视了一眼。 自从见识了顾异上次一口气拿出50万注册公司以后，现在别说是花钱买断一个什么项目了，顾异就算说自己入赘到林窈心家里当上门女婿，他们仨都愿意信！ 但话又说回来，手机智能助手。 这种大部分智能手机都会配套一个的东西，真的会有市场吗？ “这里先说一点，这个智能助手的所谓‘智能’，跟你们想象中的可能有一点不一样。像iri这些系统，等这个还在孵化中的智能助手问世以后，预计可以打十个。” “而我们这款智能助手投入市场的时间，可能就在最近几个月。所以，接下来你们可能会很忙，最好现在就着手准备一下，做做市场调查，了解一下宣传渠道，了解一下各大app下载卖场里的规则之类的。” 顾异又多补充了几句，不过关于即将问世低配版人工智能助手，他并没有说的太详细。 毕竟，现场还有八个外人在。 而且如果一上来就对三个室友说：“我们接下来将会研发出一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人工智能手机助手！” 可以想象的到，林昆怕是又会联系他家里住进青山精神病院的的二叔父，来给顾异安排床位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这种劲爆的消息，还是先给他们提个醒，之后再一点一点透露给他们比较好，方便这三位奇点网络的高管消化和接受。 因为点到为止的缘故，顾异的讲话也不算太长。 等到顾董事讲话完毕以后，那八位旁听同学又各自提出了一些关于具体细则问题，也得到了陶冀三人的一一解答。 奇点网络的第一届大会，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 等到会议结束，考虑到还欠三个室友一顿饭，顾异当即就表示要做东请客。 顺带着那八位大老远赶到江大，对奇点网络发展由衷关心的同学们，顾异也一并请了。 有钱，任性。 他们聚餐的地点，是一家叫“下井”的自助料理店，一个人400元，甜虾和海胆可以吃到饱。 算下来，12张嘴也就是4800块，丝毫不心疼。 众人是驱车前往料理店的，顾异一个寝室坐陶冀的车。 正好那两个发量稀少的计算机系男生也开了车过来，所以，其余人的交通问题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嫣姐说了，从荣耀互娱挖过来的那些人，因为是老油条，加上彼此相识的关系，他们组建起来的部门内部……就像是一块钢板，而像我们这种新人管理者，很难管理好他们。” “嫣姐说了，招募一些较听话的新人，安排进他们的内部是一个不错的处理办法。以后通过那些新人的反馈，我们就可以得到这个部门内部较为真实的一些想法。” “嫣姐说了……” 陶冀坐在驾驶室里，一边目视着前方开车，一边讲话。 “敢情要招募江大的学生新人进公司，还有这么一层无间道考虑。”顾异坐在副驾驶上，抱着他那个塞满装备的大背包，半眯着眼睛，“不过，道理我都懂，但陶公子你上车以后每句话开头必带个‘嫣姐说了’是什么意思？” 总感觉，这里面有点故事啊。 “成心！这我可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一讲到这个话题，后排的林昆顿时就来了精神，“陶公子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想嫩牛吃老草！他想泡嫣姐你敢信！” “胖子你别胡说，嫣姐她才不是老草。”陶冀一边稳稳开着车，一边对林昆的话给出了回应。 不过他答题的角度有点刁钻，不是解释自己到底要不要泡嫣姐，而是先对嫣姐的形象进行了口头维护。 顾异感觉事情有点意思了。 “还有，我感觉嫣姐她对陶公子也很不错，而且跟对待我和老实的‘不错’，感觉上不一样。”林昆继续对着陶公子的爱情指点江山。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嫣姐都把自己是林窈心姑姑这件事跟陶公子讲了，我打听了一下，好像说之前赤狐集团的一多半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边上的程实也参与进话题里面来，而且越讲越起劲，一顿分析猛如虎，几乎可以看见八卦之魂在他的身上冉冉升起。 “好了，我是喜欢嫣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女性魅力。只不过，嫣姐不一定看得上我就是了。” 陶冀到底是情史丰富到可以写传记的人，很大方的就承认了自己对林嫣然的爱恋。 不过，这不是废话吗？ 嫣姐虽然才30岁左右，但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以后，都快活成人精了，可不是得有一股陶冀从来没接触过的女性魅力。 “汝听，人言否？”林昆圆润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来，“你能不能为我们成心考虑考虑？成心以后可是要做化学系女神的男人！” 做化学系女神的男人，那也就是做林窈心的男人。 因为之前“智取”化学实验室钥匙的时候，顾异曾近在室友们面前露骨的表明过对林大小姐的“爱意”。 自从顾异和林大小姐正式有了交集之后，他的三个室友似乎都认为顾异的“追求爱情”之路走的顺风顺水。 殊不知，顾异其实已经有个把月没有讲过林大小姐了。 “我们成心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他姑父！”林昆笑嘻嘻的，对陶冀的行为表示强烈的口头控诉。 “你们还有功夫别说我，你们俩自己的事情整明白了吗？”面对情感方面的调笑，陶冀表面上依旧挺淡定的。 后排两个刚刚还嘻嘻哈哈的货，一下子安静如鸡。 沉默一会，林昆开口了：“老实，一会吃饭的时候，我给你当僚机。王同学肯定会和郑月坐在一起，到时候我就坐郑月边上，你就坐王同学边上。我跟郑月聊天吸引她的注意力，好让你跟王同学能多讲讲话，怎么样？” 程实还没表态，顾异是先回过味来了。 就按林昆的说法，谁给谁当僚机还真说不准。 敢情，这林小胖子，看上了郑月？ 现在这都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别墅海岛上明明也通网了啊，怎么感觉忽然之间就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这才短短一个月时间，怎么三个室友就都……发情了呢？ 莫非，真的像赵老师说的那样雨季过后，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125 下井的一顿饭，顾异吃的很愉悦。 反正他全程都在一边胡吃各种海塞料理，一边兴致勃勃地观看林昆和程实用尽办法和心仪的女孩子搭话。 年轻真好。 差不多吃了四五轮的料理，期间大家又喝了不少的清酒，等到饭局结束，时间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点。 本着喝酒不开车的原则，陶冀当即又提议大家一起到边上的ktv唱歌，嗨下一场。 众人欣然答应。 顾异也跟着去了，不过在他把ktv的包厢钱付完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先一步离开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这个土大款，只能帮两个室友的爱情到这了。 离开ktv以后，顾异又带着他的一大包装备，打车径直回了江大。 今天晚上，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 关于江大里面的实验白鼠大表哥的事情，顾异最近闲下来以后，就一直有关注和留意。 像是江大的铁吧里面，就经常会有江大学子开铁子讲大表哥的事情。 哦，对了，江大内部还有一个叫作“大表哥粉丝后援会”的企鹅群。 e……而且这群的群主，就是林昆那货。群里面有500号人，气氛异常活跃，最近好像还在准备建个2群。 但水群这种事情对于顾异而言，有些太费时间了。 好在，他家里有个一心可以七八用，还全天候网上在线的星河。 就这样，星河带着使命，开了个小号，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混入了“大表哥后援会”。 有着沙雕本质的人工智障星河，在卧底进入“大表哥后援会”以后，也没有辜负顾异的期待。 很快就很其他粉丝们打成了一片，貌似最近还混成了管理员…… 反正就是获得了很多和实验白鼠有关的一手资料。 “根据星河这些天水群得到的信息分析，就算是爆炸事件之后，江大内部目睹实验白鼠次数最多的地点，还是这里有机化学实验楼。” 本来时间就是暑假，夜晚的江大里面看不到几个人影，而化学实验楼这一带就更显得有些荒凉。 这里之前遭受过犬牙组的爆炸袭击，破坏的非常严重，目前还在修缮之中。 顾异背着他那装着众多装备的大包，没多想就径直走进了实验楼内部。 因为那次爆炸和大火，实验楼内部的电路已经完全被烧毁，目前还未重建。 所以，顾异在里面做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学校的监控拍到。 走在实验楼的内部，说实在的，顾异的心情有点沉重。 在外围的时候，因为有施工脚手架的遮挡，还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但真正走进实验楼里面，那些被烟熏黑的墙面，被爆炸破坏的墙体门窗，还是会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夜幕之中，这栋破损的建筑，仿佛是在用它自己的方式，向顾异诉说着之前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爆炸、大火、恐慌、死亡…… “虽然犬牙组已经全灭了，但躲在幕后的蓝星九头蛇，也和这里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顾异嘴里这样喃喃道。 其实对于九头蛇这个毒瘤组织，顾异早就有了和它拼到不死不休的觉悟。 这个化作梦魇还伴随了自己两世的怪物，顾异只想亲手砍下它的九个脑袋。 然后，看着它覆灭。 顾异走上了化学实验楼的三楼，这里是他当初制作脑域血清和新型血清10的地方，也是白鼠大表哥梦开始的地方。 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顾异戴上了蓝牙耳机，把通讯路线调整到了韩瞳设立的基地频道。 频道被接通的时候，顾异可以听见那头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估计是韩瞳在忙跟“低配人工智能”有关的事宜。 顾异：“喂喂，韩瞳，星河。” 韩瞳：“我在，顾异。” 星河：“俺也一样。” “就是跟你们讲一声，我要开始尝试捕捉那只实验白鼠了。”顾异无视了星河的玩梗，“像先前计划的那样，星河你协助我一下。” 星河：“好的，主人。” “如果要我帮忙的话，再叫我一声就好了。”韩瞳轻声讲道，随后她便又全心全意投入到了手头的工作之中。 韩萝莉刚刚才拷贝好星河的语音交互模块，现在正初步尝试对模块进行第一次降配置删改。 这可是低配人工智能研发的第一步，马虎不得。 “我知道。”顾异这样应了一声，同时还动手把大背包里面的装备都拾掇了出来。 首先是一架侦查无人机和一架巡查无人机。 “星河，无人机交给你控制。” “好的，主人。” 随着星河的答应声，两架无人机都被从待机状态唤醒，无声悬浮起来。 “然后，还有这个。” 顾异又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个小木匣和一个玻璃培养皿来。 木匣里面装着的，当然就是顾异上午调制好的绛红试剂新型血清10。 “希望它能上钩吧。” 顾异把试管里面的血清试剂，全都倒到了敞口的培养皿里。 超级血清10，这是顾异拿来捕捉大表哥的饵。 从之前的江大事件中，大表哥在外语楼的活跃表现来看，也不管它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还是自救，都足以说明一点 这只注射了血清的老鼠，有了一定的智慧。 再结合星河这些天水群逛铁吧收集回来的信息：大表哥活动最频繁的地点是化学实验楼。 一只有了一定智慧的超级生物，频繁出没于它身体异变开始的地点。 顾异推测，它可能是在寻找自己变异的原因。 亦或者，更干脆一点，它可能在寻找当初使它变异的药剂新型血清10。 把装盛着血清试剂的培养皿摆在地上之后，顾异转身就下了楼。 动物的感官过于敏锐，变异过的动物可能更甚。他一个大活人埋伏在这里，暴露的几率非常大。 “接下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星河。” “好的，主人。星河一定会帮你捉住那只白鼠实验体。” 巡查无人机无声悬浮到走廊顶部，便静止不动。 至于只有一只甲虫大小的侦查无人机，则是从走廊飞出，开始侦查化学实验楼的每一个角落。 夜色逐渐变得浓重，不知名的夏虫纷烦鸣叫不停。 在这栋破损的大楼里，猎人已经布置好陷阱，只等猎物上钩了…… 126 捕捉大表哥 江大的情人坡，面对着校区内最大的人工湖，求真湖。 顾异这个时候，正坐在情人坡的长石椅上。 柔和的月光落进湖里，化作水面荡漾的波粼。 良辰美景，但顾异没有闲心去欣赏，他此刻正屏息凝神，注视着自己的手机。 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可以直接看见化学实验楼里面两架无人机的摄像头视角画面。 当初韩瞳在制造无人机的时候，为了方便控制，给二人的通讯设备都对应进行了小幅的升级改装。 “主人，我们已经等待3小时27分钟。”星河的声音从顾异的蓝牙耳机里面传出来。 三个半小时过去，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面，陷阱处没有猎物上钩。 甚至，侦查无人机都已经把化学实验楼的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搜索了三遍，仍旧一无所获。 “我知道。”顾异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再等等。” 耐心，这是一个猎手最基本的素养。 ……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在化学实验楼的三楼，一间被烟火熏得漆黑的教室里面，有一只白色生物从敞开的门边探出头来。 这是一只体型比一般的老鼠足足大了两圈的白鼠，非常的健美，一身夸张的腱子肉视觉冲击感极强。 这只白鼠毛色顺亮，通体莹白，只有裸露出来的尾巴、口鼻、爪子等处能看见粉红色。 还有它的那一对眼睛，在夜色之中，还可以映射出淡淡的红光来。 顾异先前对于大表哥出没于化学实验楼的原因推测，是正确的。 此刻，这只实验白鼠终于抵御不住魔鬼的诱惑，现身了。 大表哥在门后蛰伏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只敢探出头，去打量走廊上那盛放着新型血清10的玻璃培养皿。 等到试探了几遍之后，也许是冲动终于战胜了理性，这只白鼠的胆子稍稍变大，小心翼翼地从门后移动出来。 遇事不决，它打算莽一波。 不过，等大表哥四肢着地，爬行到距离培养皿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它的前爪离地，从地面上立起，微仰着脑袋，粉色的鼻尖耸动，似乎是努力地想要从空气中嗅出点什么。 这个闻嗅的动作，只持续了三五秒。 在下一刻，它就猛地缩回了身子，趴伏回地面，一扭身，像是一道白色闪电一般，朝着走廊的另一头逃窜了出去。 不得不说，小型啮齿动物的警戒性真的很强。 这只实验白鼠应该是于空气中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时间，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星河！”此刻在情人坡远程看着这一切的顾异，心里是急得不行。 “交给我，主人。”星河的机械声不带起伏地给了回应。 明明只差一点点，只要这只老鼠再往前一点寻巡查无人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朝它喷射蛛丝。 但着急归着急，化学实验楼里面的事情顾异干预不了，只能干瞪眼。 在实验楼内。 在白鼠掉转脑袋逃跑的那一刹那，无声悬停在走廊顶部的巡查无人机也是骤然启动，追了上去。 既然已经暴露，追击是目前星河唯一的选择。 不过，被血清强化过后的大表哥奔跑速度异常的快，大海碗口大小的巡查无人机要撵上它的话，有些力不从心。 白鼠在前头逃窜，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处。 面朝着楼梯口，大表哥纵身就是一个万物皆虚，万物皆允的信仰之跃。 伴随着一声敦实的落地声，它稳稳砸在楼梯中间的一道台阶上。 但这还不算完，几节楼梯落差带来的小幅度冲击力，对于一身梆硬腱子肉的大表哥来说，完全就遭得住。 伴随着矫健的身姿和动作，这只白鼠在落地的下一秒，就再次华丽起跳。 十几阶的台阶，照着白鼠这个样子，两次跳跃就可以窜到底。 至于星河操纵的巡查无人机，虽然是穷追不舍，精神可嘉，但跟大表哥之间的距离终究还是越拉越长。 只能说，尽力了尽力了。 大表哥飞跃着下了楼，只要再跳一段楼梯，前面拐角就是实验楼的二层。 由于身位已经拉开，只要逃窜进二层，大表哥就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把身后那个奇怪又危险的机械造物甩开。 于是，绷起一身的腱子肉，白鼠再一次弹射起步跃出…… 前方就是活命和自由！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二层的拐角处，一架甲虫大小的微型侦查无人机疾驶而出。 侦查无人机由于体型小巧，活动起来异常的灵活。 从拐角处花式转体360°现身以后，侦查无人机全功率前行，径直撞向了还在半空中做抛物线落体的白鼠。 砰！ 面对肌儿梆硬的大白鼠，无人机发起的，注定是一次自杀式的攻击。 在惨烈的空中对撞之后，侦查无人机当场去世，零件散落了一地。 而大表哥则是被撞的改变了运动轨迹，落回到了阶梯之上。 至于在后方穷追不舍的巡查无人机，也终于借着这个队友牺牲换来的宝贵机会，成功撵了上来。 蛛丝喷射器组件老早以前就蓄势待发。 一道乳白、晶莹又粘稠的蛛网于空中铺展开来，瞬时之间就黏住了大表哥，把它射在了墙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局势扭转只在瞬间。 在蛛网的束缚之下，大表哥被紧紧黏在了墙上，即便再扭动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大表哥捕捉行动，在这一刻，宣告成功！ “干得漂亮，星河！”看了星河这秀人一脸的极限精彩操作，顾异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我们现在总共就只有三架侦查无人机，你拿来这样用？” “主人，这是短时间内，星河计算出的唯一一种拦截白鼠实验体的办法。”星河理直气壮为自己辩护。 “行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顾异算是同意了星河的判断。 牺牲了一架侦查无人机，成功捕捉住实验白鼠，这个代价也还能接受。而且，那散了一地零件拿回去修修补补，说不定也还能用。 于是，收拾好自己的背包，顾异从容地朝着化学实验楼走去。 127 你管这叫小动物？ 顾异背着大背包，手里擒着今晚的“战利品”大表哥，驾驶着红翼，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飞回了别墅海岛。 别墅的地下室。 韩瞳见顾异从楼梯上走下来，先是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小小的懒腰。 顾异在江大里面扮演猎人的这几个小时里，韩瞳可是一直老实本分地做着码农的本职工作，在她的一方网络小天地里面，耕耘着程序代码。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从星河那里拷贝出来的语言交互模块，现在已经进行过一次很小幅度的成功改动了。 这算是“初级人工智能”研发工作，迈出的成功一小步。 “咦？顾异，你带回来一只……猫吗？”韩瞳起身以后，先是注意到了顾异右手提着的那只不断挣扎扭动的白色生灵。 那种体型大小的动物，韩瞳第一反应觉得应该是快成年的小白猫。 “不是，这就是我要抓的那只老鼠。”顾异本来是想把大表哥拎起来，让韩瞳看个清楚的。 但转念想了想，女孩子好像都会比较怕老鼠这种动物。 所以，还是算了。 拎着大表哥，顾异在地下室里面翻找出一个之前就准备好的厚壁玻璃罐。 “好了，以后这就是你新的牢房了。”顾异利落地把实验白鼠装进了罐里，并且随手放在了工作台上。 大表哥虽然是只变异的白鼠，但以它的力量，还是不可能从内部打穿这么厚的玻璃层的。 所以，新牢房很合适。 “这就是那只老鼠？”一边的韩萝莉凑到了玻璃罐面前，颇为好奇地上下打量，“它注射了血清以后，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大吗？” “嗯，已经不能算是普通老鼠了。在血清作用下，它的身体机能大幅强化，好像还具备了一定的智慧水平。” “那，顾异。”韩瞳又对着大表哥看了一会，这才抬起头，眨了眨眼，“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呢？” 韩瞳的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 大表哥抓是抓回来了，但现在要怎么处理它才比较好呢？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顾异拿这只小白鼠做注射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事后处理的准备。 本来是打算无论结果如何，在实验结束以后，都将这只白鼠人道毁灭掉。 但后来大表哥的身体强化程度超过了预期，再加上林窈心的突然出现吸引了顾异的注意力，这才给了这只白鼠实验体逃出升天的机会。 逃跑后的大表哥，在江大里面藏匿了起来，苟了整整两个月的命，直到今天才被顾异和星河联手挥手。 眼下，到底怎么处理好呢？ 顾异轻皱着眉思考，在玻璃罐里面躁动不安的实验白鼠此刻也安静了下来，仿佛是在等待顾异对它命运的判决。 “炖了吧，看它的体型，应该可以煲两锅汤。”顾异摸了摸下巴，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听人说中暑以后的竹鼠挺好吃的，我猜变异以后的白鼠估计也差不多。” “诶诶？”韩瞳微微张了张嘴，很吃惊顾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萝莉倒不是那种会撅着嘴讲出，“鼠鼠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鼠鼠”的女孩子。 但她还是觉得，把一只变异了的，还有了一定智慧的生物吃掉的话……好像是有点，不太好？ 再看罐子里面的大表哥，在听闻它最后的归宿居然是厨房的时候，身如筛糠，险些就吓尿了。 “这家伙，果然能听懂我们讲话？”顾异俯下了身子，又多看了大表哥一眼。 从这只实验白鼠的反应来看，它的智慧水平，似乎都已经达到了能听懂人言的地步了。 龟龟。 要知道它注射超级血清10，距今也就不过两个月时间吧？ 说好的几几年以后动物就不允许成精呢！ “留着它吧，先养一段时间，能听懂我们讲话的话，就存在交流和驯服的可能。”顾异讲出了对大表哥的最后判决。 其实，现阶段顾异暂时已经不会考虑对大表哥进行“人道毁灭”处理了，更不要说把它炖了煲汤。 毕竟，退一万步来讲，大表哥再怎么说也救过江大一教室学生的性命。 这可是一只为人类的和平事业，做出过伟大贡献的老鼠！ “哦。”韩瞳点了点头，这个处理方式，正合她心意。 罐子里的大表哥身子也不再颤抖，瘫倒下来平复心情，这个处理方式，留了它一条鼠命。 “顾异，你说它是不是饿了？”看着虚弱的大表哥，韩瞳显得很关心的样子。 “应该单纯只是被我吓坏了吧。”顾异风轻云淡地讲道。 “那要不要给它做点吃的？”对于给白鼠投食这件事情，韩瞳好像很坚持。 同时，一听到吃的，罐子里的大表哥好像是稍稍精神了一点。 这让韩萝莉做宵夜的决心，更加的坚定了。 “你打算做什么给它吃？”顾异也没有再拦着韩瞳。 “给它做个芝士披萨吧，家里正好还有材料。” 顾异：…… 给一只老鼠喂芝士披萨，这得是什么家庭条件啊？ “话说，韩瞳，你不怕它吗？”顾异看着韩萝莉在白鼠面前表现出来兴致勃勃样子，有点困惑。 总感觉，韩瞳好像不止是不害怕大表哥，甚至是有点喜欢。 “不怕呀，虽然说一开始看它感觉有点丑，但看就久了的话，意外觉得它有点可爱，丑萌丑萌的。”韩萝莉笑盈盈的，“果然，只要是毛绒绒的小动物，就都很可爱！” 顾异朝玻璃罐里面的大表哥又看了一眼，那体型，那腱子肉：“……你管这玩意儿叫小动物？” 叫毛绒绒的大怪物才更贴切吧…… 而且韩瞳还夸了大表哥长得可爱，这小姑娘审美角度这么刁钻的吗？ “韩瞳，我问你个问题啊。”顾异正色道，“你形容一下我的长相看看？” “咦、咦？顾、顾异的话……”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让韩瞳有点反应不过来，“顾异的话，是、是好看的。” “这样啊。”顾异点头。 “奇、奇怪的问题……不和你讲了，我去做吃的了！”韩瞳扯着自己的上衣下摆，磕磕绊绊讲出这么一句话来。 随后，像只机敏的兔子一般，逃也似的小跑上楼了。 被留在地下室的顾异，掏出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审视了一下自己。 顾异也感觉自己蛮好看的，尤其是在注射了新型血清20以后。 所以说，韩瞳这审美不是没问题吗？ 奇了怪了。 128 七擒孟获（打赏加更）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今天是前治安员郑隶出院的日子。 作为在江大恐怖爆破事件之中，遭遇了小田切泷而唯一幸存的治安员，郑隶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手下一整个小队的队友，全没了。 他引以为豪的治安员职务身份，也没了。 因为身体的大面积烧伤，郑隶的身上留下了会陪伴终身的可怖疤痕。 不仅仅如此，因为肌肉组织受损的太厉害，他的右肢肌肉严重萎缩，5级伤残，现在连重物都举不起来。 治安员的工作是没办法再做了。 不过，毕竟是因公受伤，上面给他安排了抚恤补偿，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打到他的卡上，这些钱拿来维持他日后的生活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出院的相关手续以后办理完毕以后，郑隶准备动身去江城的治安局。 今天也是他到治安局办理离职手续，做好交接事宜的日子。 现在的时间是7月，正是炎热的天气，不过走在路上的郑隶，却是穿得严严实实。 宽檐帽、口罩、长袖、长裤还有手套，这一身行头穿搭，简直就是想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遮盖起来。 郑隶会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他不想把身上那些难看的伤疤露出来。 虽然对于一个治安员来说，伤疤往往是勇敢和无畏的象征。 但是他身上大面积的烧伤叫路人看见了，大概率只会收获到错愕、同情，甚至是惊惧的眼神…… 江城治安局。 办公室里面，各个治安员都绷着脸，来来回回忙碌着。 很少有人是在交流谈话的，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散漫的状态，所有人的神情多多少少都带一点肃穆的味道。 来到治安局内部，郑隶就感受到了这里紧张的气氛。 这种氛围他很熟悉，要处理牵动整个治安局的大案之前，局里就会是这个样子。 “虎子。”郑隶伸手拉住了一个从他面前急匆匆走过的青年治安员。 这名治安员叫赵虎，三年前是郑隶手下1队的队员。 由于个人的能力优秀，上半年自立门户，做了新成立的4队的队长。 “隶哥？”赵虎上下打量了郑隶一番。 “嗯，局里要办什么大案子了？”郑隶询问道。 “这个……”赵虎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调查事务所那边说是找到了犬牙组头目小田切泷的行踪，让我们今晚配合抓捕。” “小田切泷！？”一听到这个名字，郑隶的身体都不由得颤抖出来。 这一份颤抖之下，有九成都是因为愤怒，还有一成是源于恐惧，生物对于死亡本能的恐惧。 这不可耻，任何一个人，在经历过郑隶遭遇的炼狱一般的场景之后，都会在心里留下恐惧的口子。 “……隶哥你放心，我们今晚肯定能把那狗娘养的给捉起来！给你，也给一队的兄弟们一个交代。”赵虎看着正着郑隶的样子，心里不是很好受。 “虎子，那今晚要去哪里抓小田切泷？”郑隶已经平复了下来，他的眼瞳里面，像是闪烁着一团火。 “那个，隶哥……”赵虎这次开不了口了，显得非常的为难和纠结。 “啊，虎子……那个，你就当我没问过。”郑隶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些事情，立马又改了口。 郑隶已经不再是一个治安员了。 抓捕小田切泷这么重大的行动，他是不应该知道详细的计划和过程的。 “隶哥……” “你忙自己的吧，我这边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先走了啊。”郑隶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出了治安局办公室。 …… 海岛别墅，地下室。 “大表哥，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的话，就点点头。”顾异开始尝试和关了一个晚上的大表哥交流。 先关一个晚上，给个下马威，今天白天再想办法和实验白鼠来场“友好谈判”。 大棒加萝卜，恩威并施，顾异的思路没毛病。 不过，如果韩萝莉昨晚没有给白鼠投喂过芝士披萨，让它提前知道人间自有真情在的话，这个思路运行起来就更好了…… 大表哥在罐子里面站立起来，前爪扶着罐壁，面朝顾异，还真就点了点头。 “很好。”顾异很欣慰，这只老鼠还真可以交流，“这么跟你说吧，把你关起来不是我的本意。我可以还你自由，还可以让你继续吃到像昨天晚上一样的食物。但有一点，从今往后，你必须得听我的，可以吗？” 顾异开出来的条件简单粗暴。 那只白鼠听后，还是保持着扶墙的姿势，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把你放出来。”顾异拧开了玻璃罐的盖子，“你能有这样一份弃暗投明的觉悟，我很高兴。” 白鼠终于从罐子中脱身，趴伏到了工具台上。 它粉色的鼻子耸动，在嗅气味的同时，还草草打量了面前的顾异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电脑椅上工作的韩瞳。 似乎是在熟悉环境。 “好，那我们现在重新认识一下。”顾异展示出了一个尽可能友好的微笑来，嗯，他打算和一只老鼠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顾……” 顾异的一个“异”字还没有讲出来，只见大表哥身子一动，从半米多高的工具台上飞跃而下，落地之后更是头也不回的就开始疯狂逃窜。 顾异：…… “说好的听我的呢？”感觉被一只老鼠欺骗了感情。 但没办法，你不能奢求一只畜生对你诚实守信。 而且，大表哥跑不到哪去。 由于对地形不够熟悉，加上地上室又太大，大表哥逃出去之后，甚至没有选择往楼梯上跑，只是一个劲地在地上室里面乱窜。 “星河，把它抓回来。”顾异直接对星河下了命令。 “明白，主人。目标大表哥，汤姆猫出动！” 星河兴致勃勃地操控着四架无人机飞入地下室，对大表哥进行了一番猫捉老鼠一般的围追堵截。 先前在江大的时候，光是靠两架无人机星河就已经能将大表哥拿下。 而现在，星河有整整四架无人机，再加上海岛上又完全是它的主场。 所以，不出几分钟，大表哥再次被星河射在了墙上。 也再一次被顾异关进了玻璃罐里。 “听好了，话我说的很明白。我可以给你自由，还可以供给你食物，你要做的仅仅只是听我的话。不要试图逃跑，逃跑会是什么下场，你刚刚已经体会过了，听明白就点点头。” 顾异没灰心，又一次对大表哥发起了招降。 那只白鼠还是扶着罐壁，很老实地朝顾异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再放你出来。”顾异又一次拧开了玻璃罐的盖子。 顾异其实并不担心大表哥会再次逃跑，因为就算逃也没用。 就算你跑得出地下室，跑得出别墅吗？ 就算你跑得出别墅，跑得出海岛吗？ 所以，跑，大表哥你只管跑。 大不了今天就让你这只老鼠了解一下，什么叫作七擒孟获。 129 危险的气味 “我真的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可以放你出来，但你必须都听我的！还有，不准再逃跑！”顾异对着玻璃罐里的大表哥这样讲道。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顾异在尝试第八次和大表哥沟通…… 罐子里的白鼠，很熟练地又点了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他娘的，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又想跑！”顾异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为大表哥再次拧开了玻璃罐的盖子。 白鼠再次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它先是在工作台上装模作样地盘桓了一圈。 随后，就是一个干净利索地跳跃，空中还转体360°，落地都不带水花的那种。 接触到地面之后，大表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窜，这一次它的路线非常明确，轻车熟路地跑上了通往别墅一层的楼梯。 经历了前面七次的失败，白鼠不断的在总结经验教训，规划自己逃跑路线。 它被星河用蛛丝控制住的地点，慢慢从地下室，变到了别墅一层，再到别墅外，再到小树林…… 总之就是通过不懈的坚持和努力，越跑越远。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大表哥对岛上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以外，还和星河的放水脱不了干系。 “果然又跑了……”顾异扶额，“星河，再把它抓住。” 八次了，八次了啊！ 按照剧本来说，就算是孟获来了，这个时候也该痛哭流涕，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然后俯首称臣了啊！ 这大表哥是吞金刚石长大的吗，头这么铁？ “不急，主人。这次星河要让它三分钟，让老鼠跑一会。”至于星河对于猫鼠游戏，似乎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兴致，乐此不疲。 其实，星河让大表哥多跑几分钟都无所谓。 这只白鼠并不敢跳海，海岛四周全是望不到头的苍莽海面，它跳下去就是个死。 所以，它只能在海岛上躲藏逃窜。 而只要大表哥还在海岛上，熟悉海岛每一个角落的星河，找到并抓住它就只是时间问题。 “随便你。”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顾异没有太去约束星河的玩心。 而且，星河这样做，可以让那只不识趣的实验白鼠知道，即便是让它先跑个三五分钟，自己这边还是一样能把它射在墙上。 使白鼠了解到彼此之间实力的绝对差距，也算是推促它投诚的手段之一。 “韩瞳，我们接着来改刚才那段信息码块。”顾异又走到了韩瞳的身边。 在下午到晚上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顾异其实并没有在大表哥的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大部分的时间里，他其实都在陪同韩瞳改语言交互模块的代码。 按照刚才“七擒大表哥”的流程，顾异所做的不过就是对着那只老鼠劝降几句，然后把它放出来，随它逃跑。 至于抓捕和堵截工作，全是星河的活。 甚至好几次，大表哥被捉住了之后，顾异都会故意把它晾着，等到它被蛛丝束缚一个小时左右，才慢悠悠地晃荡过去把它捉回来。 “那组信息模块我已经改好了。”韩瞳停下手里敲击键盘的动作，“顾异，大表哥好像很怕你。那个，或许，你换一种方式和它交流会好一点。” “我有什么好怕的？”顾异拉过一张椅子在韩瞳的身边坐下。 嗯……曾经发言过，要把大表哥分两锅煲汤的人，你说有什么好怕的？ “好了，三分钟时间到！目标大表哥，叮当猫出动！”星河的兴致依旧高昂，操控着四架无人机从地下室疾驶而出。 “叮当猫不捉老鼠。”而顾异，只是感觉到很无力。 “那就超威蓝猫出动！” “超威蓝猫也不捉老鼠……” …… 海岛的小树林，几棵凤凰木的树冠阴影之下。 大表哥小心翼翼的在落叶铺满的地面上匍匐前行，只发出的细微响声。 那四个奇怪的“钢铁鸟”这一次似乎没有跟上它，这让这只可怜的白鼠略微松了一口气。 在林间蹑手蹑脚又爬动了一会，借着树冠阴影的遮蔽，大表哥前爪离地，站立了起来。 它微仰着脑袋，粉色的鼻尖不断的耸动。 空气之中，似乎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属于那两个人类，也不属于那几只“钢铁鸟”的味道。 一股很危险的气味。 出于小型啮齿动物谨慎胆小的本能，大表哥不愿意再向前面未知的危险靠近。 但就在它想原路返回，或者绕道而行的时候。 “藏好了吗？小老鼠，我来了哦，被抓到的话，就会把你吃干抹净的哦。”星河的声音从搭载着扩声话筒的巡查无人机内传出。 听声音的大小，那架无人机已经距离大表哥非常近了。 只要可怜的实验白鼠再耽搁一下会，毫无疑问，他就会再次被星河用粘稠晶莹的白色蛛丝，射在树干上。 回想起被星河支配的恐惧，一想到七次逃跑七次被抓回来的屈辱，大表哥的内心的悲愤情感是汹涌澎湃。 于是一个上头，这只可怜白鼠迈动起了四肢，朝着小树林的前方继续跑动了出去。 大概只跑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大表哥就后悔了，非常后悔。 如果现在给它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在刚才它一定不会继续往前跑，而是果断扭头投入星河的怀抱。 大表哥宁愿被星河一发蛛丝射在树上，也不想面对眼前这个……怪物。 此刻，在大表哥停住脚步的前方30米处，正坐着一个狰狞的人形怪物。 怪物背对着实验白鼠，体型巨大，站立起来的话估计会有3米多高。全身像是被一层流动着的，粘稠的石油覆盖。 总之，夜幕之下的可怖背影，猛然间见到这么一个东西，鼠胆都吓破了好吗！ 怪物似乎是在地面上挖掘着什么，可以看见在它的身前已经被挖出一个深坑来。 它身上覆盖着的石油般的粘稠液体，伴随着它挖坑的动作，正不断的涌动。在这些流动的黑色之间，还依稀看见些白色的浓稠条纹。 怪物一边飞速地掘土，一边还用低沉又沙哑的男性声音癫狂地讲话：“它不该被生下来的……它不该被生下来的！它想要背叛我！我感觉的到！既然我不能阻止它诞生，那我就在它诞生时杀了它！” “我要亲手，在我降生的地方，埋葬它……杀了它……深点……再深点！让它窒息……让它……死！” 土屑和土块飞舞，怪物面前的土坑在变得越来越深，听怪物讲的那些话来推测，它可能是想用这个深坑，埋葬些什么。 130 抓回去做研究 大表哥四肢有点发软，在看见了那只怪物以后，它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不过，还不等这只可怜的白鼠掉转过头来，那个本来蹲坐在地上挖坑的怪物，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回过了头来。 怪物的脸上，是一对电灯泡大小的浑浊白色眼睛，还有一张长满尖牙的大嘴，和灵活的沾着涎水的舌头。 这副样貌尊容，完全就是一只共生体该有的样子。 “一只肥美的小怪物。”那只共生体回头后，显然发现了大表哥。 一只体型是正常老鼠两倍，还一身腱子肉的大表哥，用“小怪物”这样的词形容，挺贴切的。 不过，如果大表哥会讲话，此刻它一定会回应道：“说别人是怪物的人，自己才是怪物。” 但奈何物种不同，大小两只怪物也没有什么交流沟通的余地。而且，大表哥现在唯一的念头就只有跑！ 但，事与愿违是普遍存在的常态。 大表哥迈动着四肢还没跑出几步，只见那只共生体背部的粘稠黑色液体汇聚出几条长线来，像是触手一般铺天盖地就席卷了过来。 我了个大槽！这东西比起那些“机械鸟”可吓人太多了！ 这还玩个球啊！干脆我站在原地给你抓好不好？ 我只是一只小老鼠，到底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啊！ 讲真的，在这一瞬间大表哥有点怀念顾异的玻璃罐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吓到近乎瘫痪的大表哥，轻而易举就被共生体背部延展而出的“触手们”捕获。 不过，虽然已经抓住了大表哥，但共生体却暂时没有对它进行什么处置，这只黑色怪物目前还在跟它面前的那个深坑较劲。 被“触手”拉到共生体背部位置的大表哥，高扬着鼠头，奋力朝那个深坑里面看去。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黑色怪物好像已经开始往坑里面填土。 凉了凉了，等这坑填好，估计就轮到自己了。 大表哥此刻真的很难过，要知道，它怎么说也是拯救过一教室人类学生的有志老鼠。 有着这样鼠生高光时刻的它，临末了，居然要在一个不明不白的海岛上，死在一个不明不白的怪物手里。 如果老鼠可以哭，大表哥一定哭得很大声。 在大表哥还在为自己的鼠生鸣不平的时候，从小树林的那头，一架巡查无人机无声低空飞行着靠近了过来。 “哔哔哔哔哩哔哩” 持续的，奇怪的声响正从那架无人机的外扩话筒中传出来。 2000~4000hz的声波可不是什么超声波或者次声波，这个频率完全在人类或者老鼠的听觉频率范围之内。 大表哥听到这种“哔哔”声的时候，不过就觉得是一股噪音，有些刺耳而已。 但那只黑色怪物，情况就很奇怪了。 它骤然蜷缩起了庞大的身体，似乎是突然之间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本来是均匀覆盖在它身上的那些黑色液体，此刻就像是沸腾了一般，涌动不止。 粘稠液体的涌动的空隙下面，甚至可以看见一个男人的躯体轮廓。 由于共生体的状态极不稳定，被它背上“触手”控制住的大表哥也随即掉落下来，恰好落入到共生体刨出的大坑里。 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吧，大表哥飞速地从半米高的深坑里面窜了出来，而且是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巡查无人机悬停的位置跑去。 大表哥的小老鼠头脑在此刻无比的清晰，被“机械鸟”抓住了不会死，大不了就是读档重新逃过。 但再被这个黑色的怪物抓住，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面对主动冲过来送的大表哥，星河也是丝毫没有手软，等到这只白鼠跑进能精准射击的范围内，一记蛛丝就攒射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星河没有选择把大表哥射在地上或者树上，而是直接控制蛛丝喷射器组件，拉升起丝线将大表哥吊在了巡查无人机的底部。 等到回收了大表哥以后，巡查无人机没有停止播放噪声。 但在噪声的声波之中，明显还夹杂了机械的女声：“你的身体里面有一个人类男子，对吧？凭借和其他生命体相结合而获得强大力量的智慧物种，和主人讲的一样，共生体果然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 “吼吼吼！”身体宛如炸了毛一般的共生体，没有开口回应星河，只是单纯的嘶吼起来。 它有心想把那个盘旋在不远处的无人机打下来，但声波带给它的偌大苦痛感觉根本不允许它做出什么像样的动作来。 而且深坑里面，它的那个后代还没有被彻底的处理掉。 目前它的处境非常不好。 但是，对它来说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边，从那架无人机飞过来的方向，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朝着这边飞过来。 那是一台人形动力战甲，红金的配色看上起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背上扣着的一口大锅，让装甲整体看上去有点像一只人形的乌龟。 星河在发现了共生体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还待在别墅地下室的顾异。 而刚才星河操控无人机拯救大表哥的这段时间，也足够顾异在机械臂的帮助之下，完全华丽的全身变。 “星河，关掉声波。”顾异熟练地使用推斥器悬浮于树林的上空。 “如您吩咐，主人。” 地面上的那只共生体在声波的影响之下，本来庞大的黑色身体，几乎已经溃散掉了一半，被共生体包裹的那个男人一半的身躯都裸露在外面。 在星河将声波关闭之后，那黑色的粘稠液体，才再次流动开来，占据了男人的全身。 “毒液？”顾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只共生体。 是活的共生体耶！ 要知道，顾异就算在漫威世界的时候，都没有机会研究这种奇特的外星生物。 没想到，回到蓝星上以后，居然会有这样白给的机会。 没错，顾异见到共生体的第一反应是抓回去做研究！ “不要跟我提那个叛徒的名字！”眼前这只共生体听见毒液这个名字，情绪很激动，嘶吼了起来，“我！叫癌变！” 这只自称是“癌变”的共生体，管毒液叫叛徒。 这也很正常，当初在漫威世界的时候，毒液为了保卫最美的地球，和宿主埃迪一直幸福快乐生活下去，可是炸掉了一整个火箭的共生体同胞。 毒液这位保卫过地球的反英雄，在共生体们的眼里，无疑是结结实实的二五仔。 可这其中的原因，被困于901基地的顾异了解的不多。 “这样啊。”魔改马克3下的顾异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关于你们，我就知道一个毒液。” 没办法，名人效应是这样的。 131 两场抓捕 “也就是说，你叫癌变对吧？所以你回到你降生的海岛上，是要做什么呢？为了纪念你和进入你身体的那个男人，合体一周年？”顾异面对癌变这样的怪物，显得非常轻松。 虽说，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只本来在千里之外的共生体真会回到它降生的海岛上来。 但好在他是个会做安全措施的男人。 现在整个海岛上装着九个广播喇叭，一键就可以让2000~4000hz的声波覆盖全岛。 共生体虽然强，但有这样防御手段的顾异，根本就没在怕的好不好！ “还是说……”顾异又歪过脑袋，看了看癌变身后的那个深坑，“你在这座岛上埋了一个能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宝藏？” “吼吼吼”癌变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嘶吼，“于你无关！” 嘿，这话顾异就不爱听了。 整座岛都是我的，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那就是没得谈咯？”顾异把手一扬，外骨骼下的轮轴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发出了颇有质感的金属声，“星河，给我把整座岛上的喇叭打开。” “好的，主人。” 既然现在这样子没办法谈，那利用声波就把那只共生体逼出来之后俘虏了之后，再跟它进行一场不对等，不公平的谈话。 稳的。 岛上的九个喇叭如数打开，“哔哩哔哩”的持续声波瞬时之间就覆盖了全岛。 跟上一次播发声波不同，这一次，星河还很创新的在声波里面加进了它从电影《功夫》里面剪出来的原声，为己方增添气势：“等死吧你，你别走啊！你啊，买棺材吧你。” 很沙雕，但还蛮应景的。 至于共生体癌变，它并没有选择站在原地等死，相反的，其实在声波传出来之前，它就已经开始跑路了。 2000~4000hz的声波依旧是癌变的命门所在。 “嘶吼吼吼吼！”在声波的刺激影响之下，这只共生体身上的粘稠液体，就像是澎湃的浪潮一般涌动起来。 可痛苦归痛苦，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提前有了准备，再加上强烈求生中爆发出来的潜力。 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溃散，但癌变愣是强撑着声波带来的刺激，如同一头见了红的公牛一般，奔袭出去好远。 沿途碗口粗细的凤凰木，都不知道被它以这种摧枯拉朽的气势，撞断了多少。 顾异当然也没有坐以待毙，操控着魔改马克3就追了上去，还顺手打出了几发小功率的手炮。 不过因为不清楚癌变宿主刘业的情况，顾异有点投鼠忌器，这两发手炮都是朝着共生体覆盖着的地方打的，看上去效果不大。 “这只共生体属蟑螂的吗？这都还能跑？”顾异看着蛮牛一般逃窜在前头的癌变，加大了推斥器的功率。 讲道理，正在逃窜的癌变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甚至有几度，眼看着它就要从宿主身上完全脱离下来了。 但眼看着脱离，和真的脱离是两码事，癌变实际上一直保持着要脱不脱的微妙状态。 就是那种……紧要关头偏偏差一下下的感觉。 顾异现在的心情，就好比用巡雷下小电影，进度条却莫名卡在99跳不动一样。 我急死了！真的难受！ 大表哥遭遇癌变的位置，其实距离海岸并不算太远，按照癌变的这种跑法，只要撑上个几次呼吸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到海滩边上。 最终，这只“卡在99不动的进度条”就在顾异焦急目光的注射之下，一跃跳入了海里。 海域上虽说也覆盖着起码500米的声波领域，但这所谓的500米，指的是海面之上的范围。 海水里面的话，只要稍微深一点的位置，岛上的声波恐怕就已经达不到了。 该死，就差那么1！ “星河，还锁定的到它吗？”顾异借着推斥器，悬浮于海面之上。 按照顾异的吩咐，hd头盔中的水晶屏上，浮现出一个蓝色的交互瞄准准心。 准心所瞄准的物体似乎距离顾异有一定距离，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所以，没等顾异吩咐，星河很贴心的就把画面拉近放大。 画面之中，星河锁定住的正是共生体癌变。 在此时，它距离海岛的海岸起码已经有500米开外，身体也已经完全被黑色覆盖，正像是一只海豚一般，从海里面鱼跃而出。 癌变的四肢拍打在水面上，在海上如履平地，奔驰而去。 “星河，把吊着大表哥的这个无人机送到韩瞳那边去，其他三个无人机全速去追那只癌变！还有，没我吩咐，就保持岛上的声波不停！”顾异一边操控着魔改马克3去追击癌变，一边对星河吩咐道。 “明白，主人。” “今天还能让你给跑了？给我乖乖躺到解剖台上接受研究啊！” 魔改马克3脚步的推斥器功率被运行至最大，发出一阵音爆声，于海面之上飞驰而去。 由于忙于追逐癌变，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被吊在巡查无人机下不起眼的大表哥身上发生的变化。 这只披着白毛的老鼠，身上在某一瞬间，骤然涌现出一些像是粘稠红色溶液一般的线条。 这些粘稠溶液一般的东西出现时间很短，很快又消失不见，就像藏在大表哥的身体里一样…… …… 江城，一间名叫“像家酒店”的居民楼改小旅馆。 陈有恩所带头的调查局的干员，以及今晚协助行动的治安员们，已经无声无息的汇聚在了这间小旅馆的周边。 根据被一网打尽的“狼人帮”那里得来的信息，事务所一路排查。 最终确定犬牙组的在逃头目小田切泷，目前正藏身于这间“像家酒店”之中。 其实，在旅馆附近有目的徘徊的人，可不止是这些公职人员。 前治安员郑隶也在这里。 郑隶从今天下午得知抓捕小田切泷行动以后，就一直待在治安局附近。 江城治安局实施秘密抓捕行动的时候，人员会如何配置，车辆会如何配置，这一切郑隶简直不要太熟。 所以，跟随着治安车，郑隶也来到了今晚的抓捕地点。 其实郑隶倒没有任何干预今晚抓捕行动的打算。 他会在这附近徘徊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 即便他不能亲手将小田切泷抓住，但起码，他得亲眼看着残杀他队员的小田切泷被捕。 132 海面上的追击 像家酒店，有点逼仄和阴潮的走廊过道。 404号房的门外，一群特工干员和治安员已经聚集完毕，这些人由陈有恩带头，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陈有恩手持着打不死人的好梦枪，撇了撇脑袋，示意抓捕行动正式开始。 哒、哒、哒。 一名年轻的女干员伸手敲响了404的房门。 “谁？”门内传出来的，是有些生硬的华语普通话。 “先生，给您换洗漱用品。”女干员的情感饱满，语气到位，完美代入进了旅馆工作人员这一身份。 “等会。”门内传出来的响动声，应该是里面的人准备动身开门了。 外面埋伏着的干员和治安员全都屏息凝视，蓄势待发。 很快的，的声音停止了，但门依旧没有被打开。 “先生？”年轻的女干员再一次出声询问。 门内已经没有了回应。 这就有问题了。 边上的陈有恩当机立断，迅速把还站在门前的女干员拉到了身边，一脚就踹开了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旅馆房门。 哐！ 在这个有股子霉味的小标间里面，已经看不见人影，只有面朝北面的窗户还大开着。 “小田切泷跳窗跑了，外围的包围圈向后巷收拢！”陈有恩迅速联系了布置在旅馆之外的干员。 小田切泷到底是在黑道上混久了的小头目，反侦察意识还挺强。 但这是没用的，在旅馆外围陈有恩也布置了不少的人手。 今天小田切泷插翅也难逃，要么被击晕，要么被击毙，这是正义的抉择！ …… “星河，找到它了吗？”顾异用推斥器系统悬浮于海面之上。 在他周围，三架无人机正保持着低空状态探查。 “没有，主人。”星河回答的很实诚。 癌变手脚并用，在海面上如履平地飞奔的速度的确很快。 但还快不过魔改马克3，毕竟推斥系统全功率运行下，马克3都超音速了。 可是就在顾异手捧着巡查无人机靠近癌变，正准备给它来一发噪声污染的时候，这家伙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面。 “这家伙怎么就和泥鳅一样。”顾异气归气，但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要知道，他改出来的低配马克3，空战和陆战性能都不错，但是可没有配套过水下作战的功能。 完全就一旱鸭子。 这要是下到海水里的话，怕是癌变没找着，自己先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点子扎手。 顾异还在头疼，不过星河却很快又给出了提醒：“主人，找到它了！” hd头盔显示屏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瞄准准星，准星所对准的，正是在几百米开外鱼跃而出的癌变。 看这样子，估计即便是共生体也不能长时间在水下待着，还是得上水面换换气啥的。 “星河，我瞅着这癌变的逃跑路线有点不对啊，他是不是在朝着江城方向跑？”盯着水晶屏中的癌变又看了两眼，顾异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根据缺德导航提供的实时定位来看，恐怕是这样的，主人。” 娘咧…… 现在的时间不过就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对于江城市民们来说，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要是在这个时候，顾异穿戴着魔改马克3，和一只共生体一起在江城的粉墨登场的话，那岂不是要给江城本来就够丰富的夜生活，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画面太美，没人敢看。 “作为一只怪兽，麻烦你有点职业素言，要登陆也给我登陆到秋叶区的东京去啊！” 魔改马克3的推斥器功率再次加大，顾异追了出去…… 这场激烈的海上追逐，始于别墅海岛，终于江城郊区海岸。 “妈蛋，真让它跑到岸上来了。”顾异很懊恼的登陆，气得不行，“回去以后，我非得想办法鼓捣马克37锤头鲨不可，这玩意造出来以后，我看谁还敢跟我打海战！” 马克37锤头鲨，是马克系列中第一台专业用于深海作战的防水型战甲，配有氢转换器、鱼雷等一系列适应水下作战的战术装备。 说起来，这套专业化的水下作战装甲，在漫威世界里的最终归属，貌似是被托尼斯塔克亲手当烟花炸了。 化作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考虑到顾异的第一个基地是建立在小海岛上的，开发出“锤头鲨”这么一套专攻于海战领域的战甲，还是有很大的价值的。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以顾异目前实验室里的硬件设施来看，造马克3都费老大劲，马克37的话，光听这其中“34”数字的差距，也知道暂时只能是想想…… “星河，发条短信通知一下陈有恩，告诉她共生体的事情，江城是她的地界。对了，顺便再联系一下周正。”顾异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心态，把目光又集中回了眼前的问题上来。 “好的，主人。” 江城的郊区海岸，也就是周正海滩商店所在的位置。 由于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海滩上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不会再有游人滞留，那些商店自然也早早关了门。 至于共生体，它快了顾异一步上岸，现在已经不见踪影。 顾异目前只得把三架无人机都分散了出去，寻找癌变的踪迹。 “主人，一架侦查无人机好像找到了目标。”星河的声音响荡在马克3的内部。 “发现癌变了？” “发现了癌变的宿主，刘业。”星河直接将侦查无人机的拍摄画面，切到了顾异的水晶屏上。 “带我过去看看。”顾异朝着无人机的拍摄画面简单看了一眼。 顾异曾经从陈有恩那里看到过刘业的纸面资料，以顾异的能力，后续再神不知，鬼不觉搞一份刘业的电子资料上传到超级计算机并不难。 所以，星河能辨识出刘业来也很正常。 在海滩外围的一条柏油小路旁，顾异如愿找到了刘业。 这名做了癌变差不多一年时间宿主的男人，此刻正仰面倒在地上，面无血色，像是昏厥了一般，一动不动。 “星河。”顾异站在刘业20米开外的位置，朝着一同赶到现场的巡查无人机招了招，“先给他来一波声波骑脸。” 安全第一，小心为上，谨防有诈。 2000~4000hz的声波响彻出来，躺在地上的刘业依旧是一动不动，包括周围，也没有因为声波而有什么异动。 “好了，关了吧，共生体应该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放了大概两三分钟的声波，顾异做出了判断，“为了甩掉我们，它换了宿主，现在有可能已经不在海滩附近了。” 江城海滩所在的东郊范围不大，站在顾异的位置朝里望去，直接就可以看见江城城区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这下难办了。 133 癌变的新宿主（打赏加更） 周正今天过得挺开心的。 又是平凡的一天，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光这点就足够他感到愉悦。 到了晚上，他关门打烊，摆了一份纸巾在桌前，正准备打开浏览器做点什么来庆祝这美好一天的时候，v信突然进来了一条消息。 看了眼微信通知，周正可就更高兴了，是金主爸爸顾异发来的消息。 平时顾异联系他，总共就只有两件事，接送进出岛和置办物资。 无论是哪一件事，只要做完了，顾异多多少少都会发个红包给他当小费。 如此下来，周正一个月从顾异那里领的小费红包加辛苦费，加起来都赶上他做事务所外雇干员的工资。 双倍的工资，生活就有了双倍的快乐！ 周正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浏览器了，先是美滋滋地点开来顾异的v信查看。 和以往不同的是，顾异这次没有发布什么任务委托过来，而是发送了一个v信实时定位。 并附带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过来。” 而且，看这个实时位置，这位顾金主目前好像就在海滩边上。 “奇了怪了。”周正有点困惑。 但考虑到对方毕竟是金主爸爸，他还是提起了裤子，按照手机的定位，出门找顾异去了。 手机的定位显示，顾异的位置应该在海滩之外的一条供人跑步的小柏油路上。 但等到周正走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夜幕之中异常诡异的一幕 一个人形的红金铁罐、一架静静悬浮的无人机、一个倒在地上看不出死活的中年男人，同框出现，不知道在干嘛。 “谁在哪儿！”周正壮着胆子先这么吼了一声。 随后，就只见那个红金铁罐缓慢的转过了头，头盔上的面具“啪嗒”一声向上打开，露出了顾异的脸来。 很酷。 “周老板。”顾异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简单的朝着周正点了点头示意。 “顾先生？”周正认清了来人以后，先是啧啧称奇，“您这是，大晚上py钢铁侠？” 周正虽然是个事务所的编外人员，俗称临时工。 不过，他多少也知道关于顾异的一些事情，譬如知道顾异有个飞行翼，还能花式打手冲……炮之类的。 但即便如此，你要是跟他讲，顾异现在不仅能飞能打手炮，还有了一套完整的马克3战甲。 e……这么科幻的事实，一般人很难接受的好不好？ 所以，在第一眼看见顾异这身行头的时候，周正第一反应，还以为这只是有钱人什么新型的消遣娱乐方式。 而且，还真别说，的还挺像回事，背上的能源灯还能发亮。 牛皮。 不过，话又说回来，地上那中年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野外，，男男……这都啥跟啥啊？ 浏览器里都找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内容来好吗？ “周老板，你来的刚好。”顾异没搭腔，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自说自话，“我刚刚检查过了，刘业还有气息在，应该是昏过去了，这里交给你了。” “刘业……您说他是刘业？”周正这时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上前查看，“我了个大擦，他不是都失踪一年了吗？” 周正之前的工作，本来就和刘业失踪的案子有关。 目前来看，把昏迷不醒的刘业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至于其他事情，顾异也懒得和周正费口舌解释。 他还有正经事要做。 “星河，把无人机都外放出去，尝试找到癌变！”顾异重新合拢了头盔，启动推斥器一飞冲天。 虽说癌变现在换了宿主，只要它苟好不露头的话，顾异很难再将它找到。 但趁着这只共生体还没有跑远，凡事都还得再试一试。 顾异很炫酷的花式上天，这可把留在地面上的周老板给吓坏了：“我了个大擦……敢情他这不是大晚上在玩，是来真的？” 三架无人机，按照顾异的吩咐，四散着飞了出去。 其中一架侦查无人机的飞行路径，会经过东郊一个叫上砚的地点。 上砚算是个小村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离江城城区比较近而已。 又因为基础建设没有跟上城市化的进程，有点城中村的味道，好像目前已经开始着手拆迁建新。 侦查无人机飞过这里上空的时候，就只拍到了待拆，或者已经被拆成一地残砖的老屋。 以及，一个公交站。 在这里等夜间公交的，只有一个年轻女人，戴着耳机，正用手机刷看。 一切都很正常。 星河留意这边画面的时候，还特意多注意了那个等公交的女人一会。 很正常，这个女人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所以，侦查无人机只在这里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就继续向前飞去。 虽然，其实星河也不知道，成为了共生体宿主的人，看上去应该有什么“问题”…… 但参考刘业的情况来看，可能会变得，脸比较白？ 不是欧皇的那种脸白，是没有血色的那种惨白。 等到侦查无人机飞离开来大概五六分钟以后，一只瘦削的三色猫出现在了路旁，并且缓缓朝着公交站方向前行。 这只猫的毛色有些脏，好些地方的毛还打结拧在一起。流浪的野猫，品相不好看，这很正常。 但奇怪的是这只猫的走路姿势，怎么说呢，这只猫在走动的时候，完全没有“猫步”那种灵动优雅的感觉，反而显得很僵硬，偶尔，还会出现“顺拐”的现象。 就好像它没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四肢一样。 还有它的眼睛，很空洞。甚至，在黑夜之中，它的猫眼看不见该有的亮光。 就好像死物一般。 奇怪的野猫行进到了年轻女人的身后，在距离女人穿着高跟凉鞋的脚边较近的位置，无声倒了下来。 而后，僵直不动。 至于那个等公交车的女人，此刻她的注意力还完全集中在上。 甚至还在自言自语地评价情节：“一个等夜班车的女人，遇见了一只野猫，这就完事了？大大今天发布的这一章，感觉不是很有趣啊。” 而在她的脚跟后面，一团黑色的粘稠物质，正从野猫冰冷的躯体里面钻出来，朝着女人的脚踝一点一点蠕动过来。 等女人终于留意到脚踝处的异样感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夜间的大巴终于驶进了上砚的公交车站，大巴车的两盏车灯很亮，灯光像是能把夜幕扯破似的。 独自等公交的那个女人的脸，在刺眼灯光对比之下，显得有点惨白。 女人僵直地上了车，僵直地投币，最后僵直地落座。 “不行……不行，这个身体太弱了！我需要……更强壮的身体！”在女人的脑海里面，有一个沙哑又陌生的声音在低语。 车门关闭，公交再次启动。 下一站，江城市区。 134 今天这马想骑人 “嘶嘶哔” 无线电频道的声响有点嘈杂，带着不少的杂音。 频道中：“头儿，小田切泷突破了二组的包围！现在在朝着小巷北侧的出口移动！” 陈有恩：“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频道中：“头儿……他还有一定病毒的能力，不能控制高温，但好像还有小幅度自愈的能力。” 陈有恩沉默了一会。 先前，通过拷问“狼人帮”得来的口供可以知道由于没有后续试剂的注入，小田切泷应该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绝境病毒的能力。 嗯，这个口供用词很精准，“应该”、“绝大部分”，这样的程度副词的运用，在提供信息的同时，又留有余地，没把话说的太死。 招供的这名喽，一看就是小时候好好读过书的亚子。 所以，小田切泷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陈有恩：“北侧出口有多少人？” 频道中：“两组。” 陈有恩：“告知他们可以自由开火，不用抓活的了。” 小田切泷在江大事件中，可是有着无伤面对小口径手枪射击的战绩。 所以，出于对目标人物特殊性的考虑，本次行动，陈有恩申请了携带大口径杀伤武器。 像北侧的这两组人，光是127毫米口径的步枪就配备了四支。这种口径的步枪，一枪就能把汽车发动机打穿，从而逼停车辆。 以小田切泷目前这种自愈能力都衰减了大半的状态来说，足够将他击毙了。 …… 小田切泷正在逃窜中的小巷，北侧的出口，正被十多名荷枪持弹的事务所干员堵得水泄不通。 出口外是一条大街，对面就是一个小商圈的广场。 本来正在广场上跳跳广场舞，享受夜生活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一般人在事务所干员成群结队出现以后，都已经早早的躲开了这个抓捕现场。 当然，也有个别胆子特别大，或者好奇心特别重的人，选择了远远站着观望这场现实中的警匪大戏。 凑热闹嘛，人的天性。 穿戴很严实的郑隶就站在人群里面，压低帽檐，留意着对面巷口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由于吃瓜群众们的注意力全在街对面，这时候，也就没有人留意到，一个目光涣散、行动时肢体有些不协调的女人，正在慢慢朝着人群靠近。 “一个强壮……好用的身体！”女人脑海里面，癌变的沙哑声音略带兴奋地讲道。 对于共生体这种生物来说，按照它们自己的理解，所谓的“宿主”，其实更像是它们的坐骑。 就好像是人类中有能辨别出千里马的伯乐一样，个别共生体同样也有凭品相和感觉辨别“坐骑”优劣的本领。 眼下，骑驴找马的癌变，就这样一眼相中了郑隶的身体。 女人在癌变的控制之下，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一直来到郑隶的身后，并且施展了一个带球撞人，把胸口紧贴在了郑隶的背部。 借着这个亲密接触的机会，癌变从女人的身体里面，成功转移到了郑隶的身上…… 再说郑隶，本来正专注地注视着对面的情况。 他的视力不错，已经从巷子里面，看见了小田切泷的身影。 在小田切泷出现在他视野中的那刻起，郑隶脑海中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像是失控了的幻灯片一样，不断穿插着重复播放。 江大的实验楼外，烧灼的火焰，爆炸的声音，空气中的焦糊味，惨死的队员，还有浑身赤红，火星燎动的小田切泷…… 那是炼狱一般的场景。 “小田切泷，停下！停止反抗，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此刻，围堵在巷口的事务所干员们，已经持枪准备好射击了。 “即便将他击毙，也还是太便宜他了。”郑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如果，小田切泷就这样死掉的话，自己死去的那些队员也算能瞑目了吧。 郑隶的心里有诸多情绪在交杂，看到小田切泷时候的愤怒、厌恶、恐惧，预见对方下场时的不甘和一丝丝宽慰。 “如果，是由我亲手……”不知道为什么，郑隶的心里没缘由闪过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郑隶的背部传来了一阵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就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背脊上的那两团柔软的物什，往他的身体里钻一样。 等到这一阵酥麻的触感结束。 事情就变得很不对劲了，郑隶心目中的负面情绪本来就好比是腾烧的火苗大小，但就在下一秒，这一小簇火苗，好像点燃了百镑的炸药。 就这么，炸了。 郑隶心目之中那些愤怒，那些厌恶，那些不甘，所有所有的负面感情，此刻就像爆破一般的扩大轰鸣起来。 “啊”不单单是情绪，郑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要炸裂开来了，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正在从自己的体内涌动出来。 “蠢货！不要让我出来！那个铁罐子里的男人会发现我们的！”郑隶的脑海之中，有个沙哑的声音，惊恐地做出了警告。 但，没有用。 郑隶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浑身的肌肉紧绷。 那黑色的，犹如石油一般的粘稠液体，从他的身体中越涌越多，直至完全覆盖在他的全身上下。 郑隶，完成了共生体的变身，变成了一句长舌尖牙，肌肉臃肿的巨大怪物。 癌变这下知道自己玩脱了…… 它的眼光不错，郑隶的确是个“传说品质的坐骑”，但这个坐骑吧，有点野，好像不是那么好控制。 在他的身体里面，癌变甚至有点把控不住操控躯体的主动权。 这不就很难受了？ 于是，癌变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宿主的意志左右，强行完成了覆体。 憋屈，那感觉可以说是相当憋屈。 现在已经不是传统的“人骑马”局面了，这马今天怕是要骑人…… 癌变在搞清楚自己驯服不了郑隶这匹烈马以后，有意想溜。 但环顾四周，本来还紧贴在一起的人群，因为郑隶身上的异变，早就惊慌失措的四散了开来。 甚至，就连昏厥在郑隶身后的那个年轻女人，都已经被某些手快的好心人，远远拖到了一边。 癌变：…… 我真是要为社会的繁荣安定，谢谢你们这群好心人啊！ “他应该死在我的手里！”主导了身体的郑隶，张开了长满尖牙的大嘴嘶吼。 郑隶的内心此刻完全被负面的情绪填满，共生体附身的加持，就更给他开了个“狂化”的效果差不多。 他变强了，也变疯了。 在江大中遭遇的那场恐怖经历，就像是被扣掉了暂停键一般的，在他脑海里反复被播放。 爆炸声和惨叫声，烧灼的味道和血的味道…… 一切一切，都让郑隶之前心里出现的所谓不切实际的想法，变得越发坚定小田切泷，应该死在自己的手里。 只有自己，才是最合适，折磨他，杀死他的人。 带着这个坚定的想法，郑隶朝着对面的巷口就是一个相位俯冲…… 癌变：要糟！ 135 表演一个口吞岩浆 在今天晚上，癌变甩掉了不断拿声波骚扰它的顾异，还找到了体质强壮好用的新宿主郑隶。 两件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本来应该收获双倍的快乐，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此时此刻。 共生体癌变，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街区对面猛冲过去。 如果说现在的“完全形态共生体”是一辆车的话。 那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癌变，是拼了命的想抢方向盘，想踩刹车。至于驾驶室里的郑隶，方向盘焊死，油门一脚到底。 帅的一匹，兄弟！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开火！开火啊！” 至于围堵在巷口的事务所干员们，当然早就注意到了这只浑身上下充满暴虐气息的黑色怪物。 砰！砰！砰！ 几乎所有干员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掉转枪头，纷纷朝着癌变开枪射击。 比起还在远处的小田切泷，这个已经快冲到脸上的怪物看起来威胁更大。 谁强就先打谁，很符合常理。 嗖！ 127毫米口径的步枪也开了火，一枚子弹正中癌变的胸膛。 但这枚子弹，就好像是落入了深潭之中一样，只是在共生体的表面激起一个不大的涟漪，让这个怪物向后酿跄了一小步，仅此而已。 “吼吼吼吼吼！”郑隶恼火地嘶吼了起来，像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 原本他的目标就只是小田切泷，但现在，不好说了…… 随着郑隶的吼叫声，他的背部共生体部分，黑色粘稠溶液汇聚出若干条粗壮的触手来，席卷向了停泊在路边的一辆轿车。 在若干条恐怖触手的扭动翻腾之间，轿车拔地而起三米多高。 何等恐怖的怪力！ 这里要理智分析一波。 郑隶的敌人，是小田切泷。 事务所这队干员，原本的敌人，也只有小田切泷一个。 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吃了共生体“狂化”加持的郑隶，此刻俨然就是一个暴走的狂战士。 众所周知，作为一个bererker，疯起来的话，连自己都砍，现在哪还能分什么敌我。 所以，触手一扬，这被举起三米高的轿车，径直就砸向了围堵着巷口的干员们。 整整一两吨重的轿车，迎面飞过来。 这谁顶着住啊？ 还在朝着癌变射击的干员们，见状是纷纷向着巷口的两侧躲避。 不过，也有三个干员没反应过来，当场叫这横飞过来的车辆压住的，生死未卜。 “折磨……杀死！”郑隶吼叫起来，目光却是落在了余下的干员们身上。 其实，共生体的力量，是可以被掌控，前提是依附在合适的宿主身上。 如果宿主是一名拥有高尚品德和意志力的战士，那么共生体的加持会让他更加骁勇善战。 但战斗和屠杀之间的微妙尺度，“狂化”以后的郑隶又怎么可能把控得好呢？ …… 通讯频道中：“头儿！有一只黑色的怪物突然出现在巷子的北侧出口，打散了两组干员，好像是要救小田切泷……” 通讯频道中：“不对！怪物不是来救人的！它……它和小田切泷打起来了！” 陈有恩：“……你在说什么？” 小巷之中。 仓皇逃命的小田切泷，和暴虐奔袭的郑隶仅仅只在几息之间，就正式相遇。 虽然小田切泷不是很清楚，这个看起来暴戾无比，奔跑过程中甚至能掀翻地砖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他清楚一件事情，首护区有一句话，叫作狭路相逢勇者胜！ 秉承着这样的信念，在接下来不出三回的交锋较量之下，小田切泷彻底败北，被郑隶像是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不是这位昔日风光的犬牙组头目不给力，只是奈何敌人实在丧病。 没办法，如果只是单比身体机能的话，即便是全盛状态下的小田切泷，也不会是癌变的对手。 “眼睛，肺部，还有胰脏，都很好吃。”共生体化的郑隶，站起来有三米多高，只手就提起了小田切泷。 此时，没办法获得身体主导权的癌变：…… “我会慢慢咬下你的手，再咬下你的脚，最后啃噬你的脸。相信我，你不会死得太好过。”郑隶张开了布满尖牙的大嘴，又长又灵活还沾着涎水的舌头，朝着小田切泷的脸上狠狠地舔舐了一下。 依旧主导不了身体的癌变：……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他这台词讲的，怎么感觉比我还像是一个吃人的共生体？ 郑隶一番话绝非是危言耸听，因为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就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大嘴，朝着小田切泷的左臂啃了下去！ 嘎嘣脆，不过不是鸡肉味，反而还有一点，烫嘴…… 单论身体机能，小田切泷的确比不过共生体癌变。 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依稀保留了零星绝境病毒能力的小田切泷，怎么说也算是个火系的。 他的断肢创口处，流出来的并不是血液，是炙热的犹如熔岩的流质物体。 而共生体，怕火。 这是一波早在战斗打响之前，就决定好了的属性压制。 这可就苦了癌变了。 要知道，早在海岛之上的时候，癌变就被顾异的声波输出打得晕头转向，后来又经历了海上的追逐，和刚刚的硬抗各种子弹。 它也只是一只生物，它也会疲惫和虚弱。 这种虚弱在表演完“大口吞岩浆”以后，就更为明显。 因为口腹的强烈烧灼疼痛感，郑隶不由地将小田切泷狠狠抛掷到了地上。 他蜷缩起身子，一边颤抖，一边咆哮，庞大臃肿的躯体倒在了墙上，有要昏厥的趋势。覆盖在郑隶身上的共生体流质，涌动沸腾不止，纷纷朝着他的身体里面钻。 以癌变目前的状态来说，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够支持郑隶再完成全身体覆盖了。 至于被抛在一边的小田切泷，他断臂处的炙热流体份量并不多，仅仅只是能做到将他的创口修复起来的程度。 至于断掉的那只手臂，怕是长不回来了。 有失必有得，虽然没了一条手臂，不过眼下，小田切泷得到了一个白给的逃跑机会。 狂躁的癌变强归强，但因为食物中毒而几近昏厥。 至于巷口的事务所干员，又如数被暴走的癌变解决。 上帝在将门窗都焊死的时候，却意外的给小田切泷留下一个可以逃出生天的狗洞。 逃吧。 只要能跑掉，就还有回到夫人身边的机会。 136 外面有条恶犬 小巷口，只有一辆还在冒白烟的黑色轿车，和横七竖八倒着的事务所干员。 从郑隶撂倒巷口的干员，到冲进巷子里找小田切泷单挑，再到吃坏了肚子昏厥，不过就是三分钟左右之内发生的事情。 短时间内发生的异变，叫调查事务所那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由此，小田切泷顺利跑出巷口，在围观群众惊恐目光的注视之下，向着下一个街区开始逃窜。 因为少了一只左臂的缘故，他跑动起来的有些颠簸失衡，很狼狈。 但只要能跑掉的话，什么都是好的。 差不多跑了有两条街吧，小田切泷觉得已经差不多能甩掉事务所那群人了。 不过他才略微放松下来的神经，没过一会，就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因为跑着跑着，在他的视线上方，突然就多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长得和钢铁侠有几分相像，红金配色的人形机甲，手底和脚底的都散发着焰黄色的光弧，此刻就静静悬浮小田切泷的斜上方。 与这台机甲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架银白色的无人机。 大难不死，必有人补刀…… “星河，你说的意外收获就是他？”魔改马克3内部，顾异通过有着淡蓝色交互界面的水晶屏，凝视了一会小田切泷懵逼的脸。 “是的，主人。rprie！” “这货的左手怎么了。”顾异又盯着小田切泷打量了一会。 “明显是断了，主人。” 废话。 顾异当然能看出小田切泷断了左臂。 但问题在于，一个有着bg级别自我修复功能的绝境病毒携带者，就算少了点什么身体零部件，不是也会重新再长出来的吗？ “根据我大胆推测，病毒带给他的能力，八成开始流失了。”顾异很快就下了判断。 “主人，那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将这个黑恶份子一举拿下，随后上交同盟，为共建和谐社会增砖添瓦！”星河有点兴奋。 顾异：…… 顾异现在的心情，嗯……怎么说呢。 本来今天晚上夜袭江城，目的是为了抓共生体癌变回家做研究的，但却莫名其妙遇上了小田切泷。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抽奖的时候，错过了头奖，但却拿了个安慰奖一样。 这样比喻好像也不是很恰当。 像星河形容的那样，小田切泷这样的黑恶势力小头目，抓住了的话，三等奖的价值应该还是会有的。 “你看起来很狼狈，小田切先生。”顾异外放了内部的声音，还顺便开了波新加的变声器。 经过变声器的处理，顾异的声音低沉又平静，有些近似于“竖锯”。 当然，除了这种平静又诡秘的“竖锯音”以外，顾异新加入的变声程序，还包含了其他各种声音模式。 有听起来暴躁易怒，仿佛下一秒就要一记铁拳招呼出来的“猛男音”，也有会嘤嘤嘤，网恋超甜的“碧萝音”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无所不包，足够顾异应对多种变音需求。 听到顾异的话，小田切泷脸上的表情从懵逼变成了惊惧。 这个会飞的铁罐子，居然认识自己？ “你举双手投降吧，可以少吃点苦。”顾异再一次用“竖锯音”开口。 但小田切泷会投降吗？ 不会。 好不容易才从事务所和那个黑色怪物的手上脱身，现在眼看着都要逃出生天了，要他放弃，要他投降？ 不可能！ 为了能再见到蝰蛇夫人，他有着不可动摇的坚持和倔强！ “为我省一点电不好吗？”顾异看着冥顽不灵继续逃窜的小田切泷，叹了口气。 随后，浮于空中的魔改马克3抬起了双手，推斥器下的光弧骤然变亮，两发大功率推斥手炮迸射而出…… 轰！！！ 欢声笑语中打出gg。 上帝在焊上门窗的同时，是给小田切泷留了个狗洞不假，但等他奋力钻出狗洞一瞅。 得，外面有条恶犬，还是没栓绳子的…… …… “……蠢货，醒醒，醒醒！”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郑隶的脑海里面。 郑隶慢慢有了意识，头很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很模糊，只零星记得一些打斗的碎片记忆。 自己刚刚在打斗吗？ 跟谁打？又为什么要打？ 郑隶不知道了。 “蠢货！看看你的周围！”脑海里面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 郑隶的眼睛慢慢有了聚焦，看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是一条三人并肩宽窄的巷子，他正坐在流着污水的地上，背靠在小巷一面的砖墙上。 难怪背部的触感有点硌人。 在巷子的两边，各有一队持枪拿盾，全副武装的事务所干员。这些干员正在小心前行，缓慢拉近与郑隶之间的距离。 “他们的枪……对着我……为什么？”郑隶很茫然，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一觉醒来，发现两队事务所干员，正拿枪对着自己，该怎么办？ 急，在线等。 “因为你在巷子口，放倒了他们16个人！蠢货！”还是脑海里面那个沙哑的声音。 提到这一点，那个声音似乎很恼火。 “我……我吗？”郑隶有点回忆起来了。 在记忆里那些零星的打斗画面中，自己好像的确有攻击过身穿事务所制服的干员。 可是，为什么？ 不过，局势已经不允许郑隶再多想几个为什么了。 两边逼近的干员们，这个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现在已经到了合适的射击距离。 干员们刚刚没有朝郑隶开火，并不是想留个活口。 只是单纯因为地形的原因，巷道过于狭窄，加上还是面对面包夹的阵形，不把控好射击距离的话，很容易就会出现“痛击友军”这样的尴尬局面发生。 “跑！”脑海中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吼了起来。 “我该怎么……” 还不等郑隶的话讲完，从他的右手，一条粗壮粘稠的黑色流质攒射而出，正射在小巷一侧的高墙之上。 这场景，活像是路飞打出了一击橡胶拳。 黑色流质粘附于墙上，下一秒，就直接将还坐在巷子底的郑隶腾空拽起。 “开火！开火！” 地面上的干员们纷纷调转枪口向上，打空中移动的靶子。 郑隶：“我要死了！” 低哑的声音：“我不会让你死！” 此刻，掌握着身体主动控制权的，是癌变。 从郑隶的身前，黑色的流质汇聚而出，形成一面造型古怪的大盾，下方射上来的所有子弹，都打在这面流质大盾之上。 癌变当然不会让郑隶死。 郑隶一死，癌变绝对会被事务所的人捉住。 在癌变的控制之下，郑隶就这么一拽，一跃，突破了巷口的包围圈，到达了大街之上。 怪物，出笼了。 137 嵌进三楼的奥迪车（加更） 等陈有恩赶到小巷的北出口大街上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惊慌失措的人群，持枪喊话的干员，拥堵瘫痪的车流…… 还有那个穿着严实，身上涌动着黑色流质的男人，或者说怪物。 “这东西是……”陈有恩注视着那个正凝聚起一面黑色大盾，抵御子弹的男人，“共生体？” 前断时间，陈特工曾经从顾异那里了解到关于共生体的信息资料。 眼前这个男人的部分特征，倒是和这些资料好像是对上号了。 砰！砰！砰！ 枪声还在响。 但面对男人的那面能360°挥舞的奇怪大盾，子弹的输出显得很乏力。 “共生体虽然强大，但却害怕火和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陈有恩还记得顾异介绍过的，关于共生体的弱点。 弱点是想到了，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去哪里找相应的武器？ 火焰武器的话，不存在的。 陈有恩一群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抓捕小田切泷，总不能指望他们携带燃烧弹或者火焰喷射器出门吧？ 至于声波武器的话……别说，好像还真有。 “震撼弹！投掷震撼弹！”陈有恩当即立断就下了决定。 震撼弹，又叫音爆弹，通过制造巨大噪响声和强烈闪光，可以使人眩晕昏厥。 虽然陈有恩并不清楚，震撼弹的噪响声符不符合4000~6000hz的频段要求，但这是他们目前配备的，为数不多和声音挂钩的武器了。 “面罩！” “了解！” “震撼弹！” “了解！” 陈有恩的命令，很快就被手底下的人付诸了行动。 轰！！！ 第一枚震撼弹直接就在郑隶的身边爆炸。 巨大的噪声，加上强烈的炫光，其中还混杂着怪物的嘶吼。 现场那些距离较近，又没有防护面罩的人，都必不可免的陷入了短暂的晕眩之中。 等到强烈的炫光散去，可以看见的是，被震撼弹直击的郑隶，此刻已经没有了人形，而是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被黑色流质覆盖，身高三米，大嘴尖牙的怪物。 在震撼弹爆开那一瞬间，癌变竭力覆盖住了郑隶的全身，完成了本次换装变身。 轰！！！ 又是一发震撼弹被投射到了郑隶的身边。 在强大的音噪声中，覆盖于郑隶全身的黑色流质，就仿佛是炸毛了一般倒立起来。 震撼弹这玩意，对它有用。 不过，可惜的是，音噪的时间太短了，不能给予癌变持续伤害，不然的话，这只本来就虚弱的共生体，可能会被直接逼出体外。 “震撼弹！”干员们还在准备投射音爆弹。 这时候，郑隶和癌变可就不乐意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再这样炸下去的话，吃亏的一定会是共生体这一组。 “吼吼吼吼吼！”郑隶嘶吼起来，背部的那些粗壮流质触手又一次射出，沾粘住了路边的车辆。 看起来，他似乎是准备故伎重施，再扔一遍车子。 现场的干员里面，没有人兼职圣斗士，同样的招数，对他们还真能再起作用。 触手翻动，被举起的那辆银白轿车，朝着干员密集的位置就砸了过去！ 这还不算完，扔完一辆以后，郑隶身上的触手又黏住了第二辆，接下来还有第三辆、第四辆…… 反正现在这段马路的交通已经瘫痪，成群的车辆都堵在街口，各种车型，任郑隶选择。 这个再次丧失理智的黑色怪物，几乎是手脚触手共用，将一辆辆汽车抛出去，而且是干员平民无差别对待，哪里人多就朝着哪里扔。 …… “所有人，散开！加快疏散人群，动作快！”作为现场指挥的陈有恩，已经改变了作战的思路。 从主动进攻变为了防守作战。 作战的重心已经从消灭怪物，转移到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上。 事务所的干员当然可以选择继续和共生体硬刚，但是就凭着癌变这个又扔又砸的打法，一架打完之后，估计这一片的街区都要被毁。 由于事发突然，这个突然变作战场的街区，有太多的普通人滞留，根本来不及疏散。 别的指挥官，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选择不知道，但以陈有恩性格，不会拿那么多普通人的性命去赌。 “头儿！当心！”随着手下的一声提醒，一辆奥迪a4通过郑隶的抛掷，朝着陈有恩的方向飞驰了过来。 嗯，是真的在空中飞驰过来。 不过，因为这辆车被抛太高，并没有砸在陈特工的身上，而是径直撞在了后边的居民楼上。 车头直接撞碎了居民楼三层的玻璃，小半个车身都嵌了进去。 足以见得癌变的力量之大。 奥迪车卡在居民楼的三层里面，靠着微妙的平衡关系并没有下落，而是摇摇欲坠，还抖落了不少碎石粉尘下来。 总得来说，这一下是有惊无险，陈指挥官除了被落下来的粉尘呛到以外，连皮都没有擦破。 “头儿，快离开那里！”附近的手下，依旧是那么忠心耿耿的关心领导安危。 因为三楼的车随时还有落下来的危险，所以，陈有恩目前要做的，当然是及时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不过，在走出两步之后，鬼使神差之中，陈指挥又抬头看了那辆奥迪车一眼。 这一眼看完之后，她就愣愣地立在了原地，脚步是再也迈不开了。 “头儿？快走啊！那里危险。”边上的手下见到自己的头儿这个样子，可是急坏了。 万一这摇摇晃晃的奥迪车落下来，他怕是得当场换领导，或者当场晋升…… “……车上，有个孩子。”陈有恩仍然是仰着脑袋。 如她所说，这辆被嵌进居民楼三层的奥迪a4，并不是辆空车。 里面有人，活人。 车头部位因为嵌在居民楼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在奥迪车的后座上，有一个至多五六岁，扎着羊角辫，满脸泪痕的小女孩。 女孩的脑袋已经探出了大开的后窗，正在大声嚎哭。 不过对于满街的骚乱来说，她的嚎啕声，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女孩还在哭，奥迪车还在晃动，还有越来越多的碎石和碎玻璃掉落下来。 喀吱喀吱…… 138 牛顿今天不营业？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陈有恩站在原地，对着车上羊角辫的女孩喊。 嵌在居民楼三层的奥迪车摇摇欲坠，随时都要掉落下来的样子，让女孩在里面等待救援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 车上的女孩，在陈有恩的安慰和劝导之下，慢慢有了动作，小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车窗外。 喀吱喀吱…… 伴随着女孩向窗外探身的动作，奥迪车晃动的更加厉害了，有大块碎石和瓷砖纷落下来。 意识到了车辆的剧烈晃动，陈有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恐惧是人的本能，不可耻的本能。 顺从内心恐惧而逃避的人，是普通人。但明明恐惧，却依旧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继续向前的，即是勇敢者。 陈有恩本能向后退了小半步之后，又将这半步的距离跨了回去，同时张开了双手：“别怕，我会接住你的，相信我。” “头儿！太危险了！”边上的手下，看到陈有恩现在的样子，吓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这他喵的简直是在刀尖上起舞！ 小女孩再次踮起了小短腿，此时她有一大半的身子，已经悬空于车外。 陈有恩有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确保能在一会女孩下落瞬间将其接住：“做的很好，就是这样，马上就没事了。” 喀吱喀吱…… 嵌在三层的奥迪车，车身明显向后滑动了几分，有碎石落在了陈有恩仰着的脸上。 喀…… 终于，女孩掉落了下来。 不过，陈有恩希望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准确点说，女孩还在车里，刚刚车辆的下滑将她直接颠进了后座。 而奥迪车，因为失去了平衡支撑，这时候正在掉落下来。 “头儿！”边上那个忠心手下，凄厉地叫喊起来。 奥迪车下落的阴影完全遮蔽在陈有恩的上方，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这下真完犊子了！ 绝望之中，这名手下已经闭上了眼，不想看见这血肉横飞的瞬间惨剧。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漫长的一秒钟。 在这一秒钟的时间之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巨大的撞击声，或者扑面扬起的粉尘，这些该有的动静都没有出现。 甚至隐约之间，陈有恩的手下，还听见了“咚”得一声，仿佛是金属对接一般的坚实响声。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失去了支撑的奥迪车，没有向下方进行竖直的匀加速运动？ 牛顿老祖今天不营业？ 这名手下重新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上司陈有恩，此刻正毫发无损的立在原地。 然后就是那辆奥迪车，这车子还真就没有向下匀加速，相反的，还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不过，这不是因为宏观的物理定律突然不灵了。 而是因为这辆奥迪a4，此刻正被一个古怪的东西于空中托住。 那是一个又红又金，看起来有人形轮廓的机械装置。 此刻这个“红金机器人”正用双手和背部宛如大锅的部位，托住奥迪车的地盘。他的脚底则是喷射着焰黄的光弧，给予了他浮于空中的升力。 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红金机器人”身边，还有一架银白色的无人机，此刻整围着“机器人”一圈圈的打转。 这无人机的画风，怎么说呢，有点像摇着尾巴，兴奋围绕主人转圈的宠物狗…… 至于这个时候，顾异的视角 马克3的光屏上可以看见陈有恩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情。 还有，星河的聒噪声音此刻正在装甲内部全方位无死角的立体回荡。 星河：“好帅好帅好帅！主人，我们登场好帅！星河有预感，今天晚上，整个江城都会因为我们父女联手救人瞬间，传递出的满满正能量而动容！” “谁跟你是父女啊，你根本就没有性别好不好？”顾异只是很嫌弃的回了星河一嘴。 脚部的推测器功率被缓缓调小，手托肩扛着奥迪车的顾异缓缓下落回地面，并将车辆小心放下。 这时候，可以看见奥迪车的车头已经完全变形，不过里面没有人。只有那个受惊过度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后座里。 陈有恩第一时间将女孩抱了出来。 “陈学姐，还有那个。”顾异救下陈有恩和小女孩之后，先是朝着路旁指了指。 在街道边上，一个消防栓旁，被打到昏迷不醒的小田切泷就倒在那儿。 要说刚才，顾异是拎着昏迷的小田切先生飞进战场的，不过由于看见陈有恩遇险，情急之下就只能把小田切泷丢下，空出手来救人。 “小田切泷，我在路上捡到的，你们帮我看好了，可别再弄丢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顾异也没耽搁再次起飞。 放下了怀里的女孩，陈有恩又瞅了眼腾空而去的魔改马克3一眼。 虽然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黑科技的战甲，再加上“陈学姐”的称呼，他果然是顾异吧…… “来几个人，把小田切泷控制起来！其余人，加快对人群的疏散！”陈有恩对着通讯频道再次开始指挥，“还有，全力配合那台红金颜色的战甲行动！” …… 大街上，陷入疯狂的郑隶还在丢掷汽车。 来状态的时候，这只黑色怪物还会忘情地捶打自己的结实胸膛，颇有当年金刚爬上帝国大厦打飞机的气势。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癌变这个时候，已经看见飞在空中的那个红金铁罐了。 虽然相识不过一个晚上，但被那个铁罐中的男人支配的恐惧，还是在癌变的心里留下了一定的阴影。 在海岛上先是被一顿噪音输出打到晕头转向，后来又在海面上被撵了一路……搁谁都得有心理阴影。 早些时候，被郑隶强行控制着附体的时候，癌变就担心顾异会找过来。 现在好，怕什么来什么！ 辣个铁罐里的男人真出现了！ “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可以少吃点苦头。”顾异再次开启变声器外放，“先前不听我这句话劝的人，现在还倒那边的消防栓边上，希望你引以为鉴。” “吼吼吼吼吼吼！”无论是癫狂中的郑隶，还是癌变，显然都没有要听顾异话的意思。 这只臃肿的黑色怪物，抄起一辆五菱宏光，朝着顾异悬浮的位置就抛了过来。 “跟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没有道理可讲！”顾异在空中灵巧的避开了这辆迎面而来的高级商务用车。 既然和敌人话不投机，顾异就只能选择和自己人沟通：“韩瞳，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韩瞳：“快好了，再给我半分钟，控制最后两个场所。” 顾异又切换了通讯：“周正，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正：“顾先生，我们马上就到了！最多再等两分钟。” 很好，看起来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道理也不用讲了。 能动手的话，谁还动口？ 139 掌控今晚江城的bgm 癌变流窜进江城市区，还寄生郑隶之后，这都快毁了半个街区了。 在这样一段时间之内，顾异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路上“捡到”小田切泷只是个意外。 在同伴的帮助之下，他一共做了两手准备。 韩瞳：“顾异，我差不多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控制江城东面的绝大部分数控广播。” 顾异：“干得漂亮。” 首先，是韩瞳。 从癌变逃窜到江城没多久以后，顾异就已经委托了韩瞳。让她从江城的东侧开始，尽可能多的控制数控广播。 韩萝莉也是不负期待，用尽了办法。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将东区附近的体育馆、车站、公园、学校、商场、酒店、银行、办公楼甚至是音乐喷泉的数控广播都如数接手。 只要她现在开启程序，大半个江城可以一起“苍莽的天涯是我的爱”。 怕不怕？ 周正：“顾先生，我们要到了！我可以看见了你在空中飞！” 顾异：“看见我没有用，你们要对付的是地上那个。” 周正：“我了个大擦！这黑漆漆，大嘴尖牙的是个什么鬼玩意！” 其次，是周正。 顾异在登陆江城的时候，就有给陈有恩发消息和打过电话。 但没有得到回应。 说起来，当然不会有回应了…… 陈有恩给顾异的号码，属于私人手机。 眼下，顾异打电话那会，她正忙着做战场总指挥呢，哪有空管电话响不响？ 所以，无奈之下，顾异只得选择联系他第二熟悉的事务所干员。 这个人，当然就是临时工周正。 周正是在刚安置好刘业以后，受到顾异的交易消息的。 委托的内容，是让他想办法联系事务所高层，以获得对抗共生体的支援力量。 当时，周正的选择是照办。 不过，他本人毕竟是个临时工，人微言轻，支援的申请得一层层递交上去。 要真按照这种冗杂流程走的话，支援批下来的那天，差不多刚好可以赶上受害者们的头七。 所以，顾异又让韩瞳，以先前“无所不知热心网友”的身份，给不知道在哪的顾明哲发去了救助江城的请求。 有顾明哲的远程肯许，周正的这个申请便是一路绿灯，光速通过。 现在，这位临时工周老板，正伙同十架从事务所基地起飞的直升机，一同赶赴癌变暴乱的现场。 而且，这十架直升机，应顾异的要求，全都搭载了上了震天响的外扩喇叭。 以上，就是顾异的两手准备。 数量繁多的定点广播，再加上整整十架能自由活动的飞行大喇叭。 这两个先决条件组合起来，整个江城东区今晚bg放什么，得顾异说了算。 此时的顾异，正飞于空中，时不时朝着嘶吼的癌变发射两发小功率手炮。 再结合星河控制的无人机不断发生的声波，短时间内堵截和牵制住癌变，不让它继续破坏街区还是可以做到的。 “嗡嗡嗡” 顾异这边还在有来有往地打着，忽然就听见了从不远处传过来的，直升机机翼扇动的嗡鸣声。 是周正带着支援，正式赶到了战场。 顾异升高了身位，停止了和癌变的纠缠：“周正？” 周正：“是我，顾先生，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顾异又切换回了基地的交流频道：“韩瞳？” 韩瞳：“已经随时可以开始了。” 顾异：“那还等什么？办他！” 办他！ 随着顾异的一声令下，十架直升机分散开来，机身悬挂着的大喇叭，发出了“哔哔”的声响。 与此同时，整个江城东市区，但凡是有数控广播的场所，也都是在同一时间之内，发出了“哔哔”的噪响声来。 定点广播的数量本来就多，再加上十架直升机还可以查漏补缺，占据弥补声波不强的区域。 今晚的半座江城，都是4000~6000hz频段声波的舞台！ 在不间断的声波摧残之下，癌变的情况不容乐观，它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那些涌动的黑色流质像炸毛般竖立。 之前在海岛上的时候，由于地比较小，让癌变随便跑两步就跳海逃生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半座江城，可以随便癌变跑，甚至顾异可以允许它先跑个两千米的。 在我的bg之中，我就是无敌的！ 逃亡无路的癌变，没过一会就将所有的黑色流质都收缩回了郑隶的身体之中。 再接下来，一团黑色的，像是小史莱姆一般软趴趴的生物，从郑隶的身体里面弹射而出，摔在了地上。 要知道，共生体这种生物，如果没有了宿主，基本上就只有卖萌的能力了。 “星河！”顾异及时给了命令。 嗖！ 一只在边上守株待兔的星河早就已经饥渴难耐，控制着巡查无人射出一道蛛网，直接就把癌变黏在了地上。 也许是觉得一道蛛网还不够保险，在癌变被控制之后，星河又多补了几发，直到将那只共生体射到不能动弹为止…… …… 一个晚上的时间里面，由于顾异的全权抽手，江城的事务所成功捕捉住了两只怪物小田切泷和癌变。 不过，捕捉癌变的代价有点大。 好在指挥者陈有恩当时选择的应对策略是优先疏散群众，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至于顾异，在局面被控制住之后，秉承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很快就离开了现场。 小田切泷和癌变两个，则都被做了顺水人情，留给了陈有恩处置。 反正陈学姐也算冰雪聪明，肯定能想到马克3里的就是顾异本人。 今晚的江城一战，顾异怎么说算是为同盟立了功。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造势，是有机会和事务所方面达成进一步的合作，获取更多上层资源和特权的。 这个时候不用太急，当场结算工资，那是打工仔才干的事情。 顾异现在要做的是徐徐图之，做到和同盟合作过程中，利益最大化。 “怎么说癌变也是我抓的，日后我要是想看看癌变的研究数据，陈学姐总不好拒绝我吧？”在飞回家的路上，顾异自言自语。 星河：“主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你想研究共生体的话，现在回家就可以。” 顾异：？！ 慢着，这话啥意思？ 星河继续讲：“就在刚才，那只被叫作‘大表哥’的实验白鼠，在基地里被一只全新的共生体附体变身了。” “全新的共生体？”顾异有点反应不过来，“韩瞳呢！？” 星河：“韩小姐没事，目前她在尝试给共生体老鼠投食。” 顾异：…… 什么情况？？？ 140 炸薯条和巧克力（加更） 顾异是全速飞回海岛的。 不过魔改马克3因为今晚使用时间太长，铁锅大的方舟反应堆能源消耗比较大，要达到超音速飞行怕是不行了。 越是飞得越慢顾异心里就越着急。 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萝莉在呢，把她和一只危险的共生体关在一起，这还得了？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自己在外面刚打赢一波团战，一回头家都要人偷了。 你说难受不难受？ 星河：“主人，星河觉得韩小姐她真的没事。” 顾异：“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看，她都不回我话了！” 星河：“因为韩小姐上楼做炸薯条了……” 顾异：…… 等到顾异火急火燎接近自家小岛以后，隔着500米，已经可以听见岛上的声波在响。 在顾异出岛之前，有明确吩咐过，除非由他的许可，否则要保持岛上声波不停。 这就很奇怪了，有4000~6000hz的声波在，共生体这些妖魔鬼怪应该无处遁形才对吧？ “星河，韩瞳呢？还有那只你说的新的共生体呢？”顾异火急火燎。 “都在地下室里。” …… 地下室中。 韩瞳此刻正托着腮，坐在工具桌前，她的目光落在一只很奇特的生物身上。 这是一只直立生物，爪子、尾巴、耳朵等部位保留着一些老鼠的外貌特征，不过体型上倒是跟一只哈士奇差不多大小。 这只“哈士鼠”浑身都被粘稠的流质所包被住，尖牙长舌。 从这一点上来看，可以判断是被共生体上身无疑了。 不过，和癌变不一样，“哈士鼠”通身共生体流质不是黑色，而是暗红色的。 共生体鼠的面前，摆放着两个瓷盘，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的是拨开了包装纸的巧克力，还有一个盘子里装的是韩萝莉刚炸好的薯条。 这只共生体鼠，此刻正对着两份垃圾食品大快朵颐，那尖牙和大嘴，再加上那不要命似的吃相，用狰狞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说实在的，韩萝莉一点都不怕共生体鼠，也没觉得它丑。 这玩意儿吃饭的时候，是没什么吃相，但长得就跟史迪仔似的，看久还会觉得莫名有点可爱。 转眼之间，两份食物都已经被它吃完。 共生体鼠用长舌头舔舐了一遍嘴角之后，又把瓷盘抱起来，张起大嘴就准备啃。 “等、等一下！那个是不能吃的！”韩瞳连忙叫住了它，“你想吃的话，炸薯条和巧克力，我还可以再给你拿的。” 共生体鼠出奇的温顺，听了韩瞳的话便停下了啃食的动作，只是抱着盘子又舔上了一口。 它歪着脑袋看了看韩瞳，拳头大小的全白眼睛眨了眨：“炸薯条……和巧克力。” 共生体鼠开口讲话了，它的声音有些喑哑，但又有些稚嫩的气息。 非要形容的话，可能是沙哑的正太音？ “噫？你可以讲话的吗？”韩瞳发出了短促的惊呼声。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小会。 现在这个世界，别说是多出来一只会说话的老鼠，就是出来一只会飞的母猪，韩瞳都不会太过诧异。 共生体鼠又眨了眨眼，嘴里发出“呼呼”的轻微吐气声：“我可以……讲话。” “顾异见到你的话，一定会很惊喜的。” “顾异……惊喜。”共生体鼠依旧鹦鹉学舌。 然后，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顾异赶到了地下室，在看到地上那只共生体鼠和韩瞳构成的美女与野兽画面以后，惊喜不敢说，惊吓反正是十足了。 “离它远一点，危险！”顾异几乎是从楼梯上飞下来的。 他大马金刀的挡在了韩瞳和共生体鼠之间，将韩萝莉护在身后，将手炮对准了老鼠。 说实在的，顾异有一点吃不准这只新出现的共生体。 家里4000~6000hz的声波，但现在都还响着呢，但这只老鼠愣是嘛事没有。 这不就见了鬼了吗？ 说好的致命弱点呢？ “离他远一点。”共生体鼠朝着顾异呲牙，俨然也是一副要发起进攻的样子，“他……危险！” 顾异：？ 这老鼠咋回事？怎么还学人讲话，它自己不会组织语言吗？ 一点创造力都没有！ 等会……龟龟！为毛一只老鼠可以讲话啊！ “顾异，你吓到它了，它胆子很小的。”韩瞳无视了顾异的保护，从魔改马克3的身后闪身出来。 “别怕，顾异是我的朋友，很好很重要的朋友。”韩瞳又轻声对共生体鼠讲，“所以，没关系的，别害怕。” “是朋友。”共生体鼠不再呲牙，面对韩瞳它又变得温顺了起来。 很好，顾异开始跟不上节奏了。 虽然说美女与野兽的电影他是看过几部，但现实里美女和野兽做朋友，他真是第一次看见。 “这只老鼠是怎么一回事？”顾异暂时还没有放下手炮的打算。 “我也不大确定。不过，在它刚刚还不会讲话的时候，我花了些时间和它交流。按照它的意思，它好像是那只叫‘癌变’的共生体生下来的孩子。”韩瞳这样讲。 “癌变……生下……我。”共生体鼠又把韩瞳的话复述了一点，还点了点头，应该是能理解话里面的意思。 顾异：…… 在顾异心里有个困惑，不过没问出来这只老鼠不会讲话的时候，韩瞳到底是靠着什么和它交流的？ 手语，兽语？ 嗯……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不过，说回到重点上来，这只新的共生体，居然是癌变的孩子！？ 原来今晚癌变不是跑到海岛上来纪念“合体一周年”的，而是上来分娩的？ 某种意义上讲吧，跑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分娩，癌变这只共生体，还真是蛮重视仪式感的…… “共生体，靠什么生孩子？”顾异顺着这个分娩的话题，继续往下探究。 因为以前没有研究过共生体，说实在的，顾异还蛮好奇这种生物的生理结构的。 虽然估摸着，它们这种长得像黑暗史莱姆一般的生物，生殖方式八成也就和史莱姆差不多…… 就是不分公母，自己跟自己就能造孩子的那种。 对于这个问题，韩瞳只是摇摇头。 共生体鼠也学着韩瞳的样子摇了摇头。 嗯，它还小，风月之事，不懂。 “要不，等会研究一下？”顾异看着共生体鼠，手里的推斥器还未放下，不过心里可动了念想。 如果这只新共生体，真如韩瞳所说的那么温顺的话，岂不是研究的绝佳对象？ 小老鼠乖乖，叔叔给你做身体检查。 至于共生体鼠，它猜不到顾异这个阴险的人类对它有着怎样的非分之想。 它只是又举起了两个空盘子来，朝韩瞳轻轻晃了晃：“炸薯条……和巧克力。” 十足人畜无害的样子。 141 大人，时代变了 海岛别墅的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开灯，有点暗，只有一些仪器的冷荧光在亮。 在地下室的东南角落里面，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金属笼子，钛金焊接而成，贼结实。 笼子里关着的，当然就是共生体鼠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新共生体没有附体出现，钛金笼子里，只有白鼠形态的大表哥在来回爬动。 这个笼子，就是顾异连夜给共生体鼠打造的“新家”。 让这么一只怪物在家里面住一夜，不把它关起来的话，实在是不叫人放心。 甚至，出于对韩瞳安全上的考虑，顾异还做出了今晚要穿戴着魔改马克3，到韩萝莉房间里睡的提议。 不过，在听了这个提议以后，韩瞳当即就涨红了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还反锁了房门，用行动来表示拒绝。 韩萝莉可还没做好和顾异一起睡觉的准备。 “如果顾异坚持要进来的话……锁住房门也挡不住他的。”当晚，韩瞳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脸上热腾腾的，脑袋里则是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填满。 紧张、害怕，却又带了一点莫名其妙，让人面红耳赤的期待。 没办法，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本来就是矛盾思维的集合体。 至于顾异，他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韩瞳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呗。 所以，一夜无事。 哦，不对。 韩瞳和顾异虽然是相安无事，但这天晚上的互联网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要知道，江城东区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着众多的群众目击。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部手机可都在看着呢…… 广大的吃瓜群众，在局面被控制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手机上的各色社交平台，将自己“冒死”拍摄下来的视频和照片上传。 这波谈资无敌好吗！ 一场席卷全首护区，影响整个蓝星的轩然大波，由此开始成型。 互联网……炸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几乎所有的社交媒体和网站都已经被关于江城的消息所攻陷，并且话题热度依旧在不断上涨 百毒搜索指数tp1：“昨晚的江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围脖热度榜首：“江城惊现超级英雄！” 震惊部：“震惊！夜晚街头尖叫连连，原来是因为……” …… “哈”吃过了早饭以后，顾异打着哈欠下到了地下实验室里。 昨晚因为不放心共生体鼠的缘故，顾异直接就睡着客厅里面，正对着地下室的楼梯通道。 结果当然就是没睡好。 不过现在看那只老鼠，还蛮安分的待在笼子里，很好。 因为顾异的出现，大表哥在笼子里面抬前爪站起，有暗红色流质从它身体里涌现出来，不过只包裹住了大表哥的脑袋。 “饿……了！”这只变了一半身的共生体鼠开口了，还是那种沙哑的正太音，很违和。 “韩瞳在给你做吃的了。啊”顾异又打了个哈欠。 “韩……瞳……”听到韩瞳的名字，共生体鼠又显得温顺了不少，安安静静在笼子里面坐下来等待。 顾异绕过了共生体鼠笼，走到了超级计算机前。 “早上好，主人！”星河用它那独特的机械腔调，元气满满地打了招呼。 “早上好，星河。哈” “主人，如果你的精神状态不大好的话，不如就由星河来为您播放早间新闻提神吧！”星河的情感模拟模块，貌似兴致很高。 “早间新闻？” “没错！关于昨天晚上我和主人联手拯救江城的光辉事迹！星河从昨晚开始，就有在收集相关的新闻舆论。” “哦。”顾异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奇来。 从他驾驶着魔改马克3，出现在江城街头的那刻，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虽说把全附体式动力外骨骼这样的黑科技暴露出来，必然有着诸多的弊端。 但既然已经把这玩意造出来了，只要不雪藏起来，暴露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目前知晓顾异“高仿钢铁侠”身份的，应该还只有部分事务所的人。 借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做一个初步的试探，了解一下公众和整体高层对于魔改马克3这种超时代的科技到底持何态度。 “铛铛铛！既然主人不反对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来看目前围脖上拍得最好的视频！主人和星河有同框出现呢！超帅的！” 超级计算机的大显示屏上，直接弹出了一条围脖视频，这视频标题起的有点东西“江城钢铁机甲，御姐幼女全收！速看马上删！” 从发布时间上来看，视频才刚放出来10分钟左右，不过目前已经有了过万的播放量。 开始播放 视频的一开始，画面还有点糊，对焦没对好。 不过可以看出来，拍摄者的视角是在某处高楼上的，地面上有模糊的，四处逃窜的人影，还可以听见人群的尖叫声。 灾难的氛围应运而生。 两三秒钟之后，画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拍摄画面的中心，是一栋居民楼三层位置，一辆奥迪车就嵌在那里。 在奥迪车的后座上，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外，似乎是想跳下来的样子。 而在地面上，一个穿着事务所制服的干练女性，正张开双臂，做着接住小女孩的准备。 这时候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在画面的右上角，正从远处急速飞行过来的模糊影子。 揪心的事情，就在下一秒发生。 就在小女孩要跳出奥迪车的时候，车身猛地向下滑动，失去了支撑，直直落了下来！ 在御姐和幼女遇险，就快双双殒命的时候，右上角那个极速飞行的物体已经可以被看得非常清楚了。 那是一台红金配色的人形机甲！ 人形机甲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及时飞行到了下落的奥迪车车底，凭借双手和肩膀，直接将车于空中托起！ 嗯，好一个御姐幼女全收…… 在视频的下方，这时候热评也已经有了好几条 护甲加魔抗合成个大棒：“那个事务所小姐姐的身材！awl！我！……我完事了，你们呢？” 假猪套天下第一：“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一辆奥迪a4会卡在三楼？？？” 下路一直叫我去：“卧槽！那个机甲，怎么看都是动力全附体式外骨骼吧！未来科技？！我是不是一觉睡醒穿越了？谁能告诉我现在是公元历几几年？急！” 手抖得不到反馈：“回楼上的大人，时代变了。（狗头）” 阿米娅是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会飞的机甲，有30像钢铁侠啊？要是背上的龟壳去掉的话，估计有50像。” 帝蛙爱你呦：“迪士妮东西半球最强法务部：像钢铁侠？律师函警告！（狗头）” 什么都懂一点：“想不通为什么整个围脖会因为所谓的‘江城事件’沸腾，脖主发的明显就是后期做的特效视频，视频1：28处还有个穿模镜头。一群小朋友，全网降智，无聊。” 不懂但会跟风：“楼上大大说的对！我仔细看了，1分28秒真有穿模镜头，就在假钢铁侠的左手位置！关注楼上大大了！不传谣，不信谣！” …… 全网唯一人工智能星河酱：“兄弟，你号没了！半分钟前我看到发类似视频的脖主，坟头草都半米高了。” 142 给它取个名字 网友的反应，倒是有点在意料之中。 在娱乐至死的年代里面，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拿来调侃的。 “……星河，我怎么看，最后一条热评都像是你发的。”顾异盯着最后一条热评的id看了两三秒。 “没错，就是我星河哒！” 顾异：…… 不得不说，自己造的这个人工智能，已经完美融入进沙雕网友群体之中。 在顾异和星河讲话这十几秒时间里面，显示器上的围脖页面陡然变作了一个正在刷新的空白页。 “该内容已被发布者删除。” 这段视频没了。 再看原本发布视频的id叫“阿伟乱葬岗”的脖主，查无此人，号应该是被注销了。 情况和星河讲的一样，兄弟，你号没了。 “首护区和同盟方面，想打压消息吗？”顾异摸了摸下巴。 “是的，在今天凌晨2点钟开始，各个主流的社交、新闻网站，都在用撤热搜、注销用户号等方法打压消息，到目前为止，舆论已经差不多被控制住了。” 星河全程都在网上和数千万网友一起吃瓜，所以对于网上的事情发展，了解的还蛮清楚。 现在除了个别像“阿伟乱葬岗”这种，头特别铁的网友，一般人已经不会再公开谈论昨晚江城的超级英雄事件。 不过，作为一则已经引爆了网络的消息，要全面封锁已经是不可能了，顶多就是尽力做到不让网友继续在网络上公开讨论而已。 “在江城钢铁机甲，御姐幼女全收”的视频被删以后，星河又给顾异播放了其他暂时还热乎的脖主，关于“江城超级英雄事件”的视频分享。 内容无非就是“火男绝境翻盘黑色史莱姆”、“钢铁机甲两炮秒杀火男”、“钢铁机甲鏖战黑色史莱姆”之类的。 总之，你打我，我打你，三个人打来打去，最后顾异赢了。 这过程，就跟养蛊似的。 “还真别说，网友们把我拍的还挺勇。”又随便看了几个视频，顾异已经是兴趣缺缺了。 第三人称视角观看，完全比不上他昨晚第一人称视角操作来得刺激。 “星河，你自己先看着吧，我去歇会。哈”顾异又打了个哈欠。 “好的，主人。” “还有，对于江城的事情，包括之后的舆论走向，或者有人带什么节奏之类的，你都记下来，然后挑重点告诉我一声。”顾异又简单的吩咐了一下星河。 “放心交给我，主人。星河最爱吃瓜了！” 顾异：…… 在顾异看来，首护区乃至同盟，控制舆论的行为完全在意料之中。 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来看，现阶段网友们积极热议“江城超级英雄”事件，会给社会带来什么积极影响吗？ 答案是不会，丝毫不会。 所以，单从控制舆论这一点，是无法看到上层对于本次“江城超级英雄”事件的真实态度的。 再结合当初同盟在“预见者联盟”立项时，支持和反对的声音五五开的情况来看。 对于江城突然出现的“超级英雄事件”，他们自己现在都还可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呢…… 由此一来，等就完事了。 陈有恩一类的上层大佬，是一定会再接触顾异的。 至于现在顾异的处境嘛，也问题不大。 要知道，他可是即将成立的“预见者联盟”准成员。 上面钦定的好嘛！ 昨天晚上他做的事情，说一千道一万，也就是作为一名“准预见者”，提前开工打击邪恶势力罢了。 这都称得上爱岗敬业了。 “虽然慌是没什么好慌的，但还是得考虑给自己留后手。”顾异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就算是和同盟合作，后手也是一定得考虑的。 魔改马克3暴露，不排除同盟会内部的某些高层，尤其是“预见者计划”的反对者，会对这个技术动心思。 洞窟多的兔子，才可以活得长久。 …… “喀喀喀，吧唧吧唧，喀喀喀，吧唧吧唧。”这是共生体鼠啃食一大盘烤土司的声音，听着有点狰狞和渗人…… 此时的共生体鼠，已经被韩瞳从钛金笼子里面放了出来，正在享用早餐。 虽然，把共生体放出来这种事情，顾异是拒绝的，但架不住韩萝莉的一再坚持。 “炸薯条和巧克力！”一盘吐司吃完，共生体鼠用长舌头舔了口盘子之后开口了，它讲起话来，好像比昨天晚上流利了一点。 还有，听它的意思，好像它最喜欢的食物，还是第一次尝到的炸薯条和巧克力。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小孩子不可以老吃一样的东西，会营养不良的。”韩瞳的语调柔和却又笃定，莫名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好的……韩瞳。”共生体鼠听话的坐了下来，还把盘子递还给了韩瞳。 像极了在幼儿园里面，用完了餐的乖宝宝。 喂！一只共生体还用考虑营养均衡的吗？ 还有那个谁，你一只共生体对一个人类小女孩言听计从，真的不会丢你们种族的脸吗！ 最重要的，等会千万要把共生体鼠舔过的盘子单独放啊！ 顾异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里面疯狂吐槽。 “噫，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听了共生体的话，韩瞳有点惊喜。 “韩瞳……”史迪仔般的共生体鼠，指了指韩瞳。 随后又指了指自己，不过没讲话。 它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大表哥。”好在，好心的顾异及时提醒了它，“你的名字叫大表哥。” “呼呼。”共生体轻轻呼出口气来，晃了晃脑袋。 它不喜欢这个名字。 嘿！ 顾异这火爆脾气，当场就压不住了。 你一只共生体，我供你吃供你喝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求这么多。 干嘛？难不成想取个好听的名字，让我给你登个户口？ 那是不是要考虑让你姓顾或者姓韩？ 不存在的，我跟你港！ “顾异，要不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韩瞳满怀期待的开口了。 “……好！” 那什么，这是看在韩瞳的面子上，对，就是这样。 取名是门学问。 而给“宠物”取名，则是驯养的第一步。 “考虑到它爸爸，或者叫妈妈？算了不管了，考虑到它爸妈叫‘癌变’。所以，我觉得它可以叫瘟疫、霍乱或者黑死病。”顾异斟酌了一小会，张口就来。 瘟疫、霍乱、黑死病，听起来都蛮残暴的，符合共生体的气质。 尤其是“黑死病”这个名字。 这种在人类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病症，本身就由老鼠来传播。 不谈了，这名字基本内定，好吧？ 143 上辈子混净身房的？（加更） “呼呼。”共生体鼠抽动了一下鼻子，还是摇了摇头。 对于顾异的取名三连，它似乎并不满意。 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的，这老鼠莫不是想上天？ “那叫你小羞吧。”一边的韩瞳开口了，“你是个很腼腆的孩子呢。” 顾异：…… 不是，你从哪里看出它腼腆的？ 虽然顾异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名字不合适。 但共生体鼠表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事不需要讨论，听我的，我说了算。 它明显很中意“小羞”这个名字。 “小羞。”共生体鼠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韩萝莉，“韩瞳……是朋友。” 夭寿了！ 共生体要和人类妹子耍朋友了！ “没错，小羞和韩瞳是朋友。”韩萝莉重复了一遍小羞的话，算是予以肯定。 看到这一人一怪物，其乐融融的样子。 顾异有点明白过来了，以共生体鼠这尿性，就算韩瞳给它取名“狗二剩”，它也会欣然接受。 重要的从来不是名字叫什么，而是谁给起的名字。 扎心了。 但话又说回来，一只外表看起来就暴戾凶残的共生体，叫“小羞”的话，总感觉画风好像不大对吧？ 瞧瞧其他那些共生体名字起的，别的不说，起码喊口号的时候有气势啊！ 像什么 “我们是毒液！” “我们是癌变！” 哪怕你喊，“我们是黑死病！” 讲道理，这都透着一股破坏、暴戾，以及一听就很勇很猛男的气质。 再畅想一下自家养的这只共生体，跟人打架的时候搁那一站，抬头挺胸一叉腰，操着沙哑正太音奶声奶气来一句：“我们是小羞！” 妈耶，暴不暴力就暂且不谈，意外还有点萌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猛男气质这一块，“小羞”这名字是拿捏不住了。 除非给它再加个英文名字叫“thehy”，好像还可以再勉强弥补一下子。 等到给小羞命名完成以后，韩瞳和顾异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韩萝莉还有“初级人工智能”开发的项目要做，她本人对此也是乐此不疲。 给小羞投完食以后，韩瞳就坐到计算机前开始码程序了。 至于顾异，他今天想做的事情，是先初步了解一下小羞，为之后的研究打个小基础。 “来，小羞。我们来做两个小测试，在测试的过程中，你要是有什么生理不适的话，就知会一声，我会立马停止。” 为了不打扰还在认真工作的韩瞳，顾异带着小羞离开了地下室，直接来到了别墅的小后园，他打算在这里动手测试。 “吱。”面对顾异一个人的时候，小羞的反应还蛮冷淡的。 “没让你现在吱。”顾异这样说着，并且招呼星河遥控一架巡查无人机飞到他身边，“星河，对着它播放4000hz~6000hz频段的声波试试。” “交给我，主人。” 4000hz~6000hz的声波，这是共生体们的一个致命弱点。 但通过昨天晚上的初步接触，顾异差不多可以断定，这种声波攻击对小羞应该是无效的。 今天，正好再详细测试一下，做个定论。 “哔哔”无人机搭载的话筒，如顾异吩咐开始外扩声波。 至于小羞，就跟昨天晚上的情况一样，岿然不动，安然无恙，全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顾异。 “你感觉怎么样，小羞？”播发了三分钟左右的声波，顾异挥手示意星河暂停。 “很……吵。”小羞只是给了这样的回应。 很吵。 4000hz~6000hz的声波，对于它老子癌变来说，很致命。 但对于小羞而言，仅仅只是很吵而已。 由此看来，声波貌似真不是小羞的弱点。 “星河，尝试调高频率，再试一次。”顾异又一次吩咐星河。 反正试都试了，索性就做个全套。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面，顾异又尝试了调高和调低频率，把人耳可听闻的20hz~20000hz左右的声波频段区间，大概都试了一遍。 小羞的听后感，无非就是不吵、吵、很吵、非常吵。 全都是些“你跺你也麻”的正常感受。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小羞不存在共生体惧怕声波的致命弱点。 “好，小羞，我们来测试下一项。”顾异手持一把火焰焊枪，站到了离小羞有50米远的位置上，“接下来我会点火向你靠近，等到你感觉到有威胁的距离，你就示意我停下。” 小羞冷漠的站在原地，没有什么明显的抵触反对动作。 顾异就当它是默认配合。 噗！ 幽蓝色的火舌，从火焰焊枪的枪口吐了出来。 “我过来了。”顾异这样讲着，举着正在喷射火焰的焊枪开始朝前走。 差不多是等到顾异距离小羞七八米的位置。 “吱吱！”小羞伏在草地上，朝着顾异开始呲牙，这动作的意图很明显是在示意他不要再靠近了。 顾异很识趣的关掉了火焰焊枪，这时候小羞才恢复了正常。 “对于火焰，你的感觉怎么样？”顾异又问。 “讨厌……” 讨厌。 小羞对这个词的情感色彩把控，貌似还挺准确的。 顾异通过刚才的观察，感觉上，小羞对于火焰远谈不上恐惧。都七八米的距离了，才开始预警，说是“讨厌”的话，的确更准确一点。 也就是说，小羞很可能也不像它的父辈们一样的那么惧怕火焰。 不怕声波，讨厌火焰， 对于共生体的两大弱点，小羞分别展示出了“完全免疫”和“一定抗性”的属性来。 这还玩毛啊！ 其他共生体已经可以纷纷退群了，留小羞一只体秀就行了啊。 “为什么小羞会免疫声波，抵抗火焰呢？”顾异在尝试思索测试结果。 “会不会是基因突变？”边上控制无人机的星河插了一嘴。 “是有这个可能。”顾异点点头，又摇摇头。 基因突变的可能性有是有，但太小了。 要知道，一个生物体，怎么说也有上万对基因。 小羞体内这么庞大的基因库存里面，偏偏和两个致命弱点相关的基因都突变了，还是都是有利变异。 糊弄鬼呢？ 这要是没点黑幕的话，达尔文能揭棺而起！ 于是，顾异想到了一种更不科学，但更漫威的解释 有没有可能，共生体这种生物，下一代在能力上就是会比上一代强，就是会不断完善上一代的缺陷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这玩意绝对需要计划生育吧？ 不对，是需要结扎！ 要是让它们多繁衍个几代，蓝星乱不乱，还不都得共生体们说了算？ 一想到这个，顾异连眼神都变得阴恻寒冷了起来，小声嘀咕：“要真是这样的话，得想办法，把这玩意给阉了。” 边上的星河：(Д)！！！ 突然警觉。 主人又寻思着要阉谁？ 这种事情咋还上瘾了呢，上辈子混净身房的？ 144 智焰手机1.0直播测试 金秋九月，秋风在送爽的同时，还把广大暑假余额不足的学子们，一波送回了校园。 时间距离“江城超级英雄事件”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同盟对舆论的把控压力之下，网友们仿佛集体失忆，对于这个曾经的热点事件，大家就当作无事发生过。 并且在这个九月伊始，广大网友们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热议话题。 这个话题来源于一则广告，手机广告。 从九月初开始，无论是围脖还是v信，掏宝还是舔猫，点开各大社交、购物平台的软件app的时候，都可以在广告栏的醒目位置看到这则手机广告 “充电5小时，待机100天！拥有最强电池的智焰手机10，震撼来袭！” 简洁又不失高调的广告词，再配上智焰手机的前后机身照片，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没错了，嫣姐手上的智焰科技，在得到了顾异“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技术支持之后，加大资金和产品研发的投入，时隔两月，终于有了初步的动作。 智焰手机10，已经利用各色宣传手段，来实现投入市场前的预热了。 …… 苏小萌是虎鱼直播平台的一名二流主播。 虽说人气和一流的大主播没得比，但凭借其乖巧可人的长相，以及会讲骚话的讨喜性格，在虎鱼这个大平台上，她还是占据着可观数量的粉丝基数的。 这天下午的2点，按照惯例，是苏小萌开直播的时间。 以往苏小萌的直播内容，也就是聊聊天，唱唱歌，偶尔和水友打几把游戏这样。 不过今天，她的团队公司，给苏小萌安排了一个很特殊的内容产品推广。 要恰饭的嘛。 今天她要推广的产品也非常有趣，就是这段时间里面，被网友们热议的那款，号称有着最强电池技术的智焰手机10。 苏小萌将自己的直播间名称改作了“性感主播，在线试机网红智焰手机10直播测试请查收”之后，正式上播。 “hellha~”苏小萌很熟练的朝着镜头给了一个职业甜笑，还很元气地挥了挥手，“兄弟们，我骚话萌又回来啦！” “啊！终于续命了！一天看不到小萌我快死了！” “今日份的小萌也是甜甜的美少女，prapra（发出舔狗的声音）。” “在线试鸡还行。” “卖竹鼠，三元一只，十元三只。” “哭ㄋ谁疼送出赞99！” “……” 苏小萌到底是个有着粉丝基础的主播，一上线就有不少忠实粉丝刷弹幕来为她增添人气。 在开场正常交流寒暄了一阵以后，苏小萌很快就把话题引向了今天的重点：“今天呢，是想和大家玩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诶嘿嘿，有没有很期待？” “噔噔！看我手上拿着的这个手机盒了嘛？连包装都还没来得及拆呢。” “这就是最近全网热议的，号称可以充电五小时，待机100天的手机，智焰10！” “小萌我呢，有幸拿到了前些天智焰科技投放出来的3000台测试机中的一台，成为了先行一步的内测玩家哦，嘿嘿。” 正如苏小萌所说，在嫣姐的运营之下，九月初的时候，智焰科技投放了3000台测试机型给内定的用户群体验。 这些用户，基本上都是围脖、d站、斗音等等平台上小有名气的自媒体人。 其中包括了专门搞电子数码一块开箱和测评的专业人士，也有苏小萌这样单纯的手机用户体验群体。 借助自媒体的测评造势，吸引其粉丝群体中的潜在用户关注智焰10，这只是林嫣然敲定下来的众多宣传手段中的一条。 等到苏小萌的一番话讲完，弹幕的数量开始陡增。 “话说，只有我一个人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智焰这个牌子，最近疯狂被这个手机广告糊脸的吗？” “楼上的1！” “1” “10086” “恰饭时间到！” “智焰手机给你多少钱，我索妮出三倍！” “这个横空出世的智焰手机有点东西啊，早上我还在d站看到一个喜欢的p出了智焰10的开箱视频。” “智焰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它到底py了多少人啊！” “没想到我们最最可爱的骚话萌，也因为金钱而堕落了，嘤嘤嘤。” “……” 苏小萌手里一边拆着手机盒，一边从容地应对着弹幕：“钱不钱的其实真的无所谓，我这个人吧，主要就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嘿嘿~” 骚话萌这个称号也不是白叫的，苏小萌随便的一句话，既变相大方承认了“恰饭”的事实，又巧妙地引导了弹幕接下来的节奏。 现在整个屏幕的弹幕都是：“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直播间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好啦，刚刚差不多跟大家一起小小体验了一下智焰手机10的使用。接下来谈谈我的感受。” “因为我不是电子和数码领域的什么大佬嘛，所以只是单纯讲一下我作为一个普通用户的使用感受，谨代表个人看法。” “智焰手机刚上手的体验感，怎么说呢……无论是系统啊，还是界面啊，还是交互体验啊，都算是中规中矩。” “就是没有什么特别惊艳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黑的地方。就像是一碗白米饭，可以吃饱，不过平平淡淡的。” 苏小萌先是花了十多分钟，在直播镜头面前展示了这台智焰10的外观和交互体验，并且还给出了初步的评价。 作为一名普通体验用户，苏小萌的评价，其实还算中肯。 至于为什么她收了金主的恰饭钱，还敢讲大实话。 主要原因是，她的金主方面，也就是智焰科技，明确的表示过，苏小萌要做的只是测评，给出真实评价即可，千万别尬吹，不然就退款。 这么奇怪的要求，骚话萌表示真是头一次听过。 不过没办法，金主既然给了钱，要求照办就是。 实话实说更好，糊弄粉丝的事情，苏小萌也不大想干。 这届网友们虽然表现很沙雕，但又不是真的傻，手机一场使用测评走下来，功能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并且心里有数。 有没有尬吹一看便知。 “好啦，操作上的测试就这么多啦。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哦，我们要测试这台智焰10的所谓最强手机电池，看看到底有多强。”苏小萌又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智焰10。 但因为智焰手机给人的第一感觉平平无奇，这个时候的弹幕节奏，已经开始有人发声唱衰 “散了吧，散了吧。就这手机，整体估计就首护区中上游的水平。” “大胆预测一波，等智焰10正式上市，怕是连前期投入的这些宣传费都挣不回来。” “就是，这跟我一万块钱买的芒果比起来，差远了好吗？首护区产的手机也就这样了。” “充电5小时，待机怕是一白天。” “都给爷整笑了，就这手机要是能待机一百天，我直播喝三碗翔！” 145 智焰牛逼！ 面对弹幕中出现的个别唱衰节奏，苏小萌只是露出了她的职业甜笑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那个要吃翔的id我眼熟，上次在我这里骗吃骗喝的也是你哦。” 应付了一下弹幕以后，苏小萌把先前就准备好的第二个摄像头打开。 随着她的操作，在直播间里面，多出了一个实时的视频画面来，这个画面所拍摄的，正是智焰手机10。 “好啦，接下来我给大家讲讲测试电池的思路。首先，根据官方公布的数据来看，智焰10在满电情况下，可以待机100天，连续通话10天，观看高清视频90个小时。” “所以我们今天的测试干脆就简单粗暴一点，开始挑战用智焰手机观看高清视频90小时！” “等到手机充满电那一刻开始计时，接下来将近4天的时间里面，我会用智焰手机不间断的播放高清视频，直播间里面的第二摄像头也会一直开着。所以，欢迎大家跟我一起见证这个挑战哦。” 苏小萌此话一出，直播间里的弹幕再次炸开了锅。 “66666666” “小萌是个狼灭，我这两个看了好几个智焰10开箱和测试视频，全都是吹电池理论数据，吹高分子聚合物电池概念的，头一次看见真敢像小萌这样测的。” “哈哈哈哈哈哈嗝！智焰公司：我给钱了的，你别搞我啊，兄弟！” “年度反转大戏，之前还以为骚话萌是恰了智焰的钱，没想到她是要打智焰的脸！” “……” 苏小萌看了一下弹幕的评论，这一次没讲话了，不置可否的样子。 拿人的毕竟手短，苏小萌今天这个测试方案的思路，其实她背后的公司团队，早就汇报给金主智焰科技听过了。 智焰方面对此只简单回应了四个字：“放胆去搞。” 既然金主都点头了，就说明他们肯定有点东西在，搞就搞呗。 …… 虎鱼主播苏小萌，为时四天的智焰手机10测试直播，就这么开始了。 本来，个别的骚话萌颜值粉还天真的认为，既然说好要连放四天高清视频，那就意味着苏小萌得加班加点出现在摄像机前，起码要在线切个片子之类的。 那就意味着有机会看见苏小萌三更半夜起床，顶着迷迷糊糊的睡脸给大家换片的场景。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苏小萌这个狠人上来就用智焰手机播放了一部世界上最长的电影《失眠的解药》。 这电影进度条是真的感人，足足有87个小时。 至于苏小萌自己，到点上播，到点下波，该吃吃，该睡睡，快乐生活，什么都不耽误。 时间是晚上的11点半。 苏小萌的直播间还开着，不过她本人早就已经关了第一摄像头下班。 直播间里面，唯一能看见的，就只有智焰手机正在兢兢业业的播放《失眠的解药》。 这部所谓的最长的电影，其实全程没有任何剧情，只有一个男人在念诗，偶尔还会穿插一两首重金属音乐，和一些少儿不宜的18禁镜头。 不过，即便内容无聊如此，苏小萌的直播间里面，弹幕也还是层层叠叠，热度依然没有要衰退的迹象。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已经在虎鱼上看一个视频里面的男人念诗，看了两小时了。” “既然说到念诗，那么，苟……” “这电影真的是失眠解药，我看了三小时，都睡过去四回了，墙裂推荐失眠的朋友食用！” “楼上的，老子信了你的邪，我刚睡过去五分钟，嗷一嗓子的重金属差点没给我吓出尿来。” “念诗我忍了，重金属我也忍了，但为什么那些激情镜头全是打码加消音的啊？我裤子都脱一半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报警了啊！” 当然，除了关注点跑偏到电影上的弹幕以外，还有不少人是在讨论智焰手机的 “测试开始到现在都有5个小时了，这手机电量还有95，假的吧？” “楼上的，视频不能p，所以是真的。” “我有预感，之前那位喝翔的老哥可能要开饭了，到时候记得加点葱花。” “再看看吧，万一过了一会电量就猛掉，或者到80的时候就自动关机了呢？” 直播间里面，粉丝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气氛挺热烈。 这期间，还有不少人是通过其他各种渠道了解到这一场“硬核测试”而专门进来吃瓜吹水的。 骚话萌的硬核测试，在不知不觉间，似乎也蹭着智焰10的热度，变成了一个热点事件。 就连苏小萌本人也没有料想到，她这边正吃着火锅唱着歌，而她挂机的直播间粉丝数，是蹭蹭蹭的上涨。 性感主播，在线挂机，月入百万。 …… 在测试的第四天，也就是结束的当天。 苏小萌直播间里的人气，从早上开始就居高不下，直逼虎鱼一线的主播，甚至还霸占住了虎鱼首页的推荐。 “在线观察员，准点为大家播报最新观察结果。现在是测试开始后的第77小时整，目前智焰10的电量尚余20。” “野生观察员好评！” “还差13小时，还有20的电，以前三天智焰手机的战绩来看，这把稳了啊。” “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是，《失眠的解药》终于他娘的要放完了吗？” “《失眠的解药》是比基尼斯记录的世界最长的电影，我感觉我们这波可以申请比基尼斯‘观看全世界最长电影在线人数最多直播’的记录。” 苏小萌本人在这一天也是一反常态，从早上就开始上播开工。 “大家别急哦，等《失眠的解药》放完以后，我会马上给大家放《乡镇爱情故事全剧集》来充时长的。”苏小萌笑盈盈地对着摄像头开腔。 她这次的笑，不是那么职业了，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这一次直播测试，无心插柳苏小萌现在的粉丝数，都已经可以和虎鱼一线主播掰手腕了。 颜值、骚话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机遇和运气，苏小萌这波直接起飞，二线混成一线主播稳了。 智焰10电池测试的结束时间，是第二天凌晨的两点多。 连续播放超清视频92小时47分钟28秒的智焰10，终于耗尽电量关机。 测试成功！ 虽然已经是大半夜，但在苏小萌的直播间里面，这一刻简直就跟过年似的。 “6666666666！” “三天前混吃混喝那位老哥还在吗？厕所开饭了！冲鸭！” “卧槽！真t是神仙黑科技！有了这手机，充电宝都可以退休了啊！买就完事了！” “我尼玛吹爆智焰科技！以后我就是脑残粉了！” “智焰牛逼！” “智焰牛逼！” “智焰牛逼！” “……” 苏小萌主导的一场测试直播，在意外捧红了自己以外，还给智焰10这个本来就全网热议的话题，又添上了一把大火。 而且，这种耿直的测试方法，也直接证明了“智焰10拥有全世界最强的电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可是全程直播，上万网友都看着，还有一大票人录屏，这都有证据，造不了假的。 并且，苏小萌的测试直播，还只是智焰手机在投入市场之前，搞出来的成功宣传营销案例之一。 智焰10，这把稳了。 146 事务所水很深 海岛别墅。 “顾先生，您给清点一下，米、面、蔬菜、鸡蛋、牛奶……这些采购的规格都跟上个星期的一样。哦，还有这里，这是您特别吩咐的两箱哈根打斯和德福巧克力，都给您放冰箱了哈！”周正在忙活着把新采购新鲜的食材搬进别墅的厨房。 而顾异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周正递过来的清单之后，就在v信上给周正发了一个比食材总价高500块的红包。 500快是顾异给周正的惯例小费。 “嘿嘿，顾先生还是那么敞亮，祝您老发财哈！”周正笑逐颜开地看着大额的v信红包，兴奋地搓了搓粗糙的手掌。 “我说周老板，你怎么说也已经是事务所的正式干员，还是一级特工了，咋还是一副见钱眼开，升斗小民的样子？”顾异坐在沙发上扶了扶额。 要说这周正，见到顾异的时候，“阿谀奉承”四个字简直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明显，开口闭口就是“顾先生”、“您老”这样的谄媚称呼。 搞得顾异每次跟他讲话的时候，都感觉……轻飘飘的，很得劲！ 人嘛，在听到恰当的恭维和马屁的时候，总是会心情愉悦的嘛。 “就算成了正式干员，钱还是一样要赚的。”周正那张古铜色的脸上，还是带着赚钱以后的朴实笑容。 没错，因为在江城制服癌变一战之中，周正因为表现良好，被上面记了功，还升了职。 现在已经不是个顶包用的临时工了，而是个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 并且还获得了调迁正式部门的机会，不用再“苦逼”地看海岛和给顾异当“门卫”了。 不过这个听起来很美好的升迁，却被周正想办法推掉了。 按他自己的私底下的说法，去正式部门干活，哪有给顾异当“门卫”赚得多。 很真实。 至于顾异，他本人并不反感周正这种贪财的性格。 就凭着周老板在对抗癌变事件中，对顾异有求必应，而且行动效率还快这两点。 周正就活该从赚顾异那里赚小钱。 “那你攒钱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顾异还是蛮好奇，像周正这样爱财的人，赚钱的终极理想会是什么。 “谁说我攒钱了？”周正瞪了瞪眼，“我赚回来的钱，可都是花去享受了！全花光了！” “花出去……享受？”顾异有打量了一遍周正身上那套，基本就没怎么换过的廉价沙滩大裤衩子和花衬衫。 这得把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享受了，才可以保持这样两个月统一的朴素穿搭风格？ 不敢想不敢想。 “那当然，赚钱享受生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周正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话顾异倒是赞同，像顾异本人，一赚了大钱以后，就立马搬到海岛大别墅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这都是对高品质生活的享受。 “不谈这个了。”顾异终结了这个话题，招了招手，示意周正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他想聊点正经事情了，“先前问过你的那件事情，就是关于事务所里的人，对于我的那套外骨骼装甲的看法……怎么样？” 距离魔改马克3在江城街头亮相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面，无论是事务所，还是首护区理事府方面，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很有耐心。 像陈有恩这些高层的精英，根本就没有找顾异谈论过“魔改马克3”。 就这么耐心等待了一个月，顾异转变了思路，打算主动出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的进展。 不过，顾异没有直接联系陈有恩这样的大人物。 而是迂回了一下，先找小人物周正去探一探口风。 周正现在已经是个正式的干员了，了解到的信息自然就会比之前多一些。 “这个啊……”周正脸上闪过一丝丝的犹豫和为难，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丝。 之后，他便很痛快的在顾异对面的沙发坐下了。 向外泄露事务所内部信息，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但顾异怎么说也是内定的预见者，是事务所乃至蓝星同盟的未来伙伴，周正觉得对他稍微区别对待一点，应该没问题。 对，就是这样，才不是钱不钱的事。 而且像漫威世界里面，作为上层公职人员的战争机器罗迪，还会私自泄露一些美国国防部讯息给托尼斯塔克呢。 这都是为了友谊做的事情，能叫外泄机密吗？ e，当然能…… “顾先生，其实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周正轻吸一口气，“事务所的高层，好像并不知道你就是江城那晚上出现的钢铁机甲。” “哦？”顾异一扬眉毛，这个回答有一点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因为事务所上面到最近还一直在调查钢铁机甲所有者的真实身份。”周正摊了摊手。 有点意思了。 敢情事务所一直没有因为马克3的事情找他，并不是因为对方有耐心，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一时之间，顾异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像他爸爸顾明哲组建预见者联盟，还有陈有恩帮着他建设了海岛基地，这些事情里面的诸多事宜和细节，八成都是用了什么手段，而没有对事务所内部完全公开的。 顾异敢这么猜测，是有依据的。 要知道，当初对于“建立预见者”这件事情，蓝星同盟内部的分歧就很大，虽然在顾明哲的努力之下，最后决议通过。 但，这不意味着支持派和反对派的争端就结束了。 只要预见者计划一日未完全落成，反对派们就还有反扑的机会。 所以，跟顾异有关的事情，很可能在陈有恩乃至顾明哲这些“支持派”的运作之下，被暂时保密处理了。 “事务所乃至整个同盟内部的水，都有点深啊。”顾异用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因为以前理所当然把事务所当成一个整体组织来看待，顾异没考虑过这么多。 但如今看来，这事务所可不是齐心协力的一块钢板。 甚至，空子还挺多的样子？ “那啥，顾先生，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v信上吩咐我哈！”该讲的话周正已经讲完了，反正点到为止。 至于事务所高层的那些派系斗争，他一个小人物也了解不到。 “嗯，路上小心。” 周正就这样离开了别墅，还顺便给捎上了门。 顾异还是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会客厅墙上一幅用红楠木做画框的油画上。 不过，他的眼神很深邃，就好像是要透过那副油画，看到背后的什么东西一般。 “同盟内部心不齐，就目前而言，对我有利。不过，关于留后手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了。” 目前同盟内部是“支持派”占优势，但顾异可没打算靠着这些“支持派”一辈子，万一以后风水轮流转，“反对派”上台呢？ 到时候，所谓的预见者们，处境一定不会很乐观。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顾异还是喜欢靠自己。 147 林窈心的生日晚宴 “门卫”周正刚走，顾异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嫣姐的电话。 最近，林嫣然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做智焰10投入市场之前的宣传，而顾异又是手持30股份的智焰大股东。 所以，二人的联系自然密切了不少。 “跟你讲件事情。”嫣姐那头隐约还可以听见其他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估计是刚结束了什么会议。 “哦哦。”顾异很随意的点点头。 嫣姐最近跟顾异讲的事情，无非都是智焰投入市场前的那些事。 像前两天苏小萌测试直播带来积极影响评估啊，或者是下一步的宣传思路啊。 诸如此类。 虽然顾异本人对智焰科技的发展基本啥也不管。 但出于对他手头上那30股值的尊重，嫣姐还是会将这些企业重要事宜主动告知他。 走个流程还是必要的。 “9月28日，是小窈的生日。”嫣姐那边，脚步声和谈话声都已经听不见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嗯？”顾异来了兴致。 本来以为讲公事，结果是要讲私事吗？ “28号晚上是小窈的生日晚宴，我们包下了希别顿酒店的三层，晚宴从晚上6点钟开始。你现在住址神神秘秘的，邀请函我就不给你发了，到时候你刷脸进去就好。” “这次的晚宴会有很多区内外的商场朋友参加，能源、电子行业的，或者it、游戏领域的都会有，认识这些人，拓宽一下人脉，对你以后会有好处。”林嫣然继续讲。 认识上流的商人，拓宽人脉，敢情还是公事。 智焰10就快要正式投入市场，借着林窈心生日的机会，嫣姐刚好可以再整合一下手上的人脉资源，最大限度宽大市场优势。 众所周知，商界绝大部分的生意和信息资源交流，全是在酒局饭局上完成。无论是底层的小商人，还是上流的大商人，都无外如是。 其中的区别，仅仅在于这个酒局饭局是开设在街角的沙县，还是希别顿酒店的豪华餐厅。 “知道了，我会来的。”顾异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上流社会的人脉，对于既是发明家，又是商人的顾异而言，当然无比的重要。 不过随即，顾异想到了些什么，又多补充上了一句：“到时候，我可以多带几个人过去吗？” “你的室友们？” “嗯。” “当然可以，让他们增长一下见识总是好的。”嫣姐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挂了电话。 等到电话被挂断，顾异在手机的界面上看到了一条v信通知，应该是刚刚顾异在打电话期间发过来的。 而且，消息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后的寿星林窈心。 说起来，自打在智焰能源造完电池以后，顾异差不多快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过林大小姐。 再加上比较忙的缘故，二人在v信上的联系也比较少。 顾异把v信点开，发现林窈心这条信息已经是十分钟前发过来的了，内容很简单：“这个月28号，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嫣姐跟我讲过了，说会有很多商界的名流来参加你的生日晚宴。”顾异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回去。 林窈心几乎是秒回：“那些人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这句很有道理的话，顾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好在，林大小姐那边很快又补充了一条消息过来：“所以，你会过来吗？” “会。” “好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个人的聊天结束。 …… 地下实验室。 白鼠形态的大表哥正在电脑桌下面睡觉，小羞藏匿在它的身体里面，没有现身。 满打满算，大表哥和小羞已经在海岛上住了快一个月了。 在这期间，这两只生物的表现，都还算得上是安分。 小羞非常的黏韩瞳，在韩萝莉的面前，这只异世界生物，总是变现的非常温顺。 而白鼠大表哥，在小羞上它的身以后，它也就再没有什么逃跑的举动了，老实了不少。 和谐。 韩瞳这个时候正在坐计算机前，一门心思编写“初级人工智能”的程序代码。 “韩瞳，你手头工作怎么样了？”顾异从楼梯上走下来，随口和韩萝莉搭话。 顾异最近都没有插手过这个“初级人工智能”开发项目。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他都在尝试研究小羞。毕竟他先前还有着为了全蓝星的安全，给小羞净身的宏图伟愿…… 得完全了解小羞的生理结构，以后才能做到一刀子下去快准狠。 “快了，框架已经差不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优化和完善了。”韩瞳目不转睛盯着计算机的显示屏，头也没回。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在星河的从旁协助之下，韩瞳的“初级人工智能”开发进度，其实已经差不多完成了70。 的确快了。 “好……那什么，过几天29号的时候，我晚上要出门，去参加林窈心的生日晚宴。”顾异这样讲道，有点结巴。 这一番话，顾异在讲出来之前，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问题，但真面对韩萝莉讲出来的时候，却莫名有一点……心慌。 就是怕韩萝莉下一秒就一套军体拳胡自己脸上的那种心慌。 “哦。”韩瞳这次不再盯着显示屏了，她回过头看了顾异一眼，眼神里面有一点幽怨。 顾异：…… 韩瞳：…… 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星河：…… 明明已经醒过来，却趴在桌下继续装睡的大表哥、小羞：…… 地下实验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韩瞳是认识林窈心的。 当初在夜袭赤狐实验基地的时候，韩萝莉有通过摄像头见过林窈心本人。 而且顾异对韩瞳讲述他之前经历的时候，也必不可免的会谈及到林窈心。 结合顾异的叙述，再加上韩瞳自己的见闻。林大小姐的形象，在韩萝莉的心里，就是一个长得很漂亮，举止又很得体，还很能打的富家小姐姐。 反正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梦幻人设。 迷之沉默的氛围笼罩在地下实验室里，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顾异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得说点什么。 于是他脑子一热，张口就来：“那个，韩瞳，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去？” 148 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顾异就有点后悔了。 韩瞳不大会社交，在人多的地方，她甚至会感觉到不安。 而上流社会的晚宴，本质上其实就是名流们扩大交际和人脉的一个大型的社交现场。 这社恐小姑娘怎么可能搞得定这样的场合。 不过，有点出乎顾异意料的是，韩瞳在明显认真思索了大概两秒钟以后，点了点头回应道：“好。” 由此同时，韩瞳眼睛里面的幽怨神色也已不见，貌似恢复了正常。 而且，韩瞳还很快的从电脑椅上站起来，“噔噔噔”小跑上了楼。 “你干嘛去？”顾异很懵。 “回房间找一下，29号穿什么衣服比较好！”韩瞳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 “可是……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到29号啊？”顾异后面的这句话，韩萝莉估计是没听见了，她已经跑上了二楼。 不过，纵使听见了无所谓。 时间还早怎么了？ 你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晚宴吗？ 错了！在韩瞳眼里，这就是战场！ 而战场上要穿的衣服，当然就是盔甲战袍，这可是能影响胜负的因素，马虎不得，当然是越早准备越好。 说起来，韩萝莉是曾经出手帮过林窈心的。 当初在赤狐实验基地地下，花臂女自爆的时候，韩瞳通过远程调控及时关闭了电子门，让林大小姐免受了爆炸的冲击。 如果现在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韩瞳依旧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帮助林窈心。 但这是两码事，并不妨碍韩萝莉在潜意识里，把林大小姐当成竞争对象。 韩瞳上楼以后，地下室就只剩下顾异一个人类了。 电脑桌下的大表哥晃了晃脑袋，换了个舒服的卧姿打算继续睡觉。 而星河，正为自己老父亲未来的繁衍工作操心：“主人，你一套操作下来秀得星河脑壳很疼。” “闭嘴，你没有脑子。”顾异没好气的回它。 “巧了，星河觉得有时候吧，主人你好像也没有。”星河此刻的言语睿智且犀利，“还有，既然事已至此，29号的时候，星河可以控制侦查无人机到晚宴现场去吗？修罗场的戏码，星河想预定前排座位观看。” “求你闭嘴，当初就不该给你设置语言交互模块！” …… 时间转眼来到了29号当天，晚上的6点半。 距离林窈心的生日晚宴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不过在希别顿酒店的停车场以及大街上，已经挤下了不少的跑车名车。 不少身着正装，雍容华贵的上流人士，正在频频出入酒店恢弘敞亮的内堂。这里面的不少人，都是为了今晚的宴会而来。 在酒店的街角，陶冀、林昆、程实三个正在频繁看表，等待顾异。 上希别顿酒店三层，是需要出展邀请函的，顾异没到来之前，他们哥仨完全进不去。 今天他们三人的装扮很统一，都是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林窈心的生日晚宴，其实名义上是属于私人宴会，对于穿着的要求比较宽松。 但即便如此，也不会真有人宽松到穿着休闲服就过来的，整齐的正装是起码的礼貌。 不过，这哥仨穿起正装来，除了陶冀的装束比较得体以外，其他俩人看上去都有点别扭滑稽。 林昆西装下的衬衣凸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来，很好的彰显出了他的小肚子。至于程实，块头比较大的他，这件西装选的略小，穿起来有种捉襟见肘的感觉。 “成心咋还不来？林女神的宴会都快开始了。”迫切想去上流宴会里面涨涨见识的林昆和程实，都有点站不住。 “他说5分钟以后就到，再耐心等会吧。”比起其他两个室友，陶冀显得有耐性不少。 “这可是他梦中女神的生日宴会！正常情况下，成心不是得一大早就过来等着了吗？哪有像这样踩点的啊？当学校上课呢？”林昆又看了眼表，还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嗨呀！反正，我急死了！” 大概又等了三分钟，眼尖的程实指了指对面的不远处：“成心来了。别说，他今天穿的还挺帅……等会，他身后那个女孩是谁？” “哪有女孩，哪有女孩？卧槽……什么情况？” 街对面的，的确就是顾异和韩瞳。 顾异今天的正装穿着，略带复古风格，黑色的礼服，上有两排金色纽扣，胸口还别着一条红色的绶带，下身是马裤加长靴。 怎么说呢，一眼看过去，就可以觉得到这小伙颜值和穿搭都很耐打。 再加上注射了新型血清20以后带来的身材优化，顾异今晚只能用“穿得是人模狗样”来形容。 顾异的穿搭很正，他身后的韩瞳也丝毫不逊色。 韩萝莉的身上是一袭淡紫色的，以“泡泡裙”为主题的吊带小礼裙。 略显成熟的吊带，与下摆可爱的泡起组合起来，不但没有半点冲突感，反而显得小性感中又不失女孩的俏皮可爱。 总之，是非常适合韩瞳“萝莉”身份的一身装扮。 别看顾异和韩瞳现在穿得华丽又得体，但其实早在七天之前，他们两个人手上，是拿不出一件可以穿到晚宴上来的正装的。 甚至，他们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以前从没有穿过正装…… 不过，这都不是事，对于顾异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没衣服？ 买就是了。 不懂正装的穿搭？ 那就聘请一个专业的服装造型师现场指导。 充钱是真的能变强！ 所以，五六十发“648”走下来，就他们两人现在这两身氪金时装而言，别说是来参加什么晚宴，这都能够去戛纳走红地毯了。 面对闪亮登场的顾异和韩瞳二人，街对面的三个室友都是面面相觑，趁着顾异还没走进，他们三个不由就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没听过有人参加意中人生日聚合，还自带女伴的啊？ “怕不是什么新的骚操作，欲擒故纵？” “乱了乱了，捋一捋啊。成心本来说喜欢林窈心，但在林窈心的生日宴会上，却又带了另外一个女孩来。嘶……说起来，成心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学姐？”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吃河底捞的时候，还有一个漂亮学姐来找成心。” “也就是说，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石锤了，没得洗了。 三名室友认为得出了最正确的结论。 149 上流宴会的交际场 顾异将韩瞳以“重要的亲密朋友”身份，介绍给了三个室友。 而看着这个样貌并不输给林窈心的女孩，那哥仨顶着一副便秘的表情，陷入了沉默之中。 成心今天怕不是来踢场子的？ 总感觉今天的这场晚宴，会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大场面是怎么回事？ 在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哥仨都决定，等下进会场以后，要跟顾异保持安全距离，以免被现场的什么神仙ae技能误伤。 至于此刻的韩瞳，她内心在紧张和恍惚的同时，还有点跃跃欲试。 气派恢弘的希别顿酒店三层，将是她今晚非攻破不可的城池。 冲锋的号角吹响了。 …… 在顾异的带领之下，他们一伙人成功进入了酒店的三层餐厅。 门口的服务员在见到顾异以后，根本就没有询问什么邀请函的事情。毕恭毕敬喊了一声“顾先生”以后，就鞠躬让行了。 看来嫣姐的接待准备做的很好，顾异真的能刷脸进入。 餐厅正前方的舞台上，身着燕尾服的钢琴师正在独奏钢琴曲。 现在在弹奏的，是李斯特的《鳟鱼》，优雅又轻快的旋律和晚宴现在的氛围很贴切。 穿着讲究，手里托着香槟或是红酒的服务员，正于一张张摆满盛宴的长桌之间穿梭。 来自商界的名流们，正端着酒杯，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圈子，并加入进去，和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攀谈。 完全是一副上流晚宴的交际场该有的样子。 抵达了晚宴现场以后，顾异寝室里的四人兴致倒是不错。 顾异和陶冀简单扫视了一边偌大的会场，至于林昆和程实，则是兴奋地在后头探头探脑。 再看韩瞳，她的状态可就没有那么的好了。 对于她而言，这里的人，果然还是太多了…… 虽然来之前，韩瞳就有不断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 但真正来到会场之中，看着那么多陌生人来来往往的时候，紧张和不安的感觉还是慢慢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生理和心理上本能的双重抵触，如果靠着自己几句心理建设就可以解决的话，心理医生们恐怕都得下岗。 韩瞳的神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脚步也变得不自然，呼吸有点短促，大脑有点失神。 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顾异的身后，嘴里只是喃喃着：“唔……输了……输了……” 今晚的志向是攻城的韩萝莉，在还未见到敌方将领的情况下，首先就于晚宴人群密集度带来的压力之中迷失了自我。 未输人先输阵，韩瞳败北。 进入会场以后，嫣姐很快就出现，作为主人来接待顾异等人。 林嫣然今天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抹胸长裙，弧度优美的抹胸配上光滑的丝绸衣料，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和平时职场服装干练姿态不同，换上了晚礼服的林嫣然，很有成熟优雅的韵味美感。 陶冀这样的小男生看了表示根本把持不住。 “哦？”碰面以后，嫣姐先是饶有兴趣地看了躲在顾异身后，战战兢兢的韩瞳一眼，“我还以为今天你会只带室友们过来呢。” 顾异：……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韩瞳她还真就是顾异的现任室友。 这题没超纲。 在简单攀谈了一阵子以后，嫣姐就开始给顾异等人介绍起现场的“资源”来：“那边那个，穿白西服的是帝企鹅公司的某项目经理。还有那边那个，戴眼镜的那个，是玩易的市场总监……” 陶冀哥仨闻言，对视一眼后，端着杯红酒就朝着嫣姐指定的虚拟产品行业大佬们走过去。 按照顾异的安排，他们三个以后将会是奇点网络的核心高层，在早期就结识同行业的精英还是很有好处的，以后的路会宽不少。 而且，跟其他人攀谈的话，可以战术性离顾异远一点，远离是非之地…… 由于陶冀本身是富二代出身，对于社交还是颇为拿手的。 所以，哥仨以陶公子为主攻手，林昆、程实在一旁掠阵的格局，开始了今晚的人脉社交之旅。 “你不去吗？”嫣姐看了看留在原地的顾异。 “嗯，他们去就够了。” 其实，顾异本人是有着结识一些上流商人的想法，不过他的目标对象是机械制造或者金属材料领域。 先来看一下顾异别墅地下实验室的目前情况。 首先，是原材料消耗殆尽，迫切需要补充。 就顾异实验室里剩下来的合金材料，现在别说造战甲了，就是再造台巡查无人机都造不出来。 其次，是工具设备面临的升级问题。 依靠现阶段实验室里面的设备，顾异勉强打造出了魔改马克3，不过这也已经是上限了。 硬件的条件跟不上，就算软件再软也白搭。 要再制造后续的升级版小铁人，顾异就必须先把原有的设备工具升级。这是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资源的。 这些资源，当然都得来自金属材料以及机械制造的大公司。 当然即便抛开顾异的目标不提，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因为人多而变得紧张兮兮，可怜巴巴的韩瞳在。 果然韩萝莉虽然来之前讲的信誓旦旦，但真走进这样人多的社交场所，还是应付不过来。 顾异要是随便抛下她自己去搞社交活动的话，那就太残忍了。 怎么说韩瞳也是顾异脑子一热带过来的，要对她的状态负责才是。 “这位小妹妹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嫣姐自然也看出了韩瞳的不安，“酒店的四层是客房，你和门口的服务员讲一声，开个客房出来，带小妹妹去休息一会吧。” “对了，小窈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出场。”最后，嫣姐又这样子补充了一句，便端着一杯香槟转身走入了会场中央。 一路上，时不时还会有不少商人与她敬酒攀谈。 作为宴会的主办人之一，林嫣然今晚也还有大量的应酬交际工作要做。 “那我带你去开个房间吧？”顾异回头看向正手足无措的韩瞳。 “我……其实我，没关系的……”韩瞳扭扭捏捏，欲言又止，还可怜巴巴地表示自己还坚持得住。 “听我的。”顾异当机立断，很干脆地拽过了韩瞳的右手，朝餐厅正门走去。 “噫！顾异！那个那个，手，不要……” 嘴上说着不要，但韩萝莉的身体还是很诚实，被顾异牵着的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晚会现场。 得救了。 150 她不是一个人 希别顿酒店四层，418房间。 这是一间远离了楼下舞会和社交嚣闹的……豪华大床房，连浴室都是磨砂半透明的那种，很梦幻。 刚刚顾异带着韩瞳对楼下服务员说自己需要开一间房休息的时候，那名服务员一脸正经就给他们领到这里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俩是来这里休息的，又不是来睡觉的，一张床两张床都一样。 “好点了吗？”顾异这时候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 “唔……我没事了。”韩瞳坐在松软的大床上，低着脑袋，脚尖轻轻地摩挲木制地板，看起来有点消沉，“顾异，你陪了我好久了，要不要下楼去？” 开了大床房以后，顾异陪了韩瞳大概有20多分钟吧。 所以，按照嫣姐之前的说法，今晚的主角林窈心，大概会在几分钟之后就出现在宴会上。 韩瞳这些天，的确是有一种想和素未谋面的林大小姐来一场battle，同台竞技的想法。 但所谓的竞技，讲究的是一个公平公正，你来我往。 今天晚上，韩瞳连林窈心的面都没见着就败下了阵来，这本来就是技不如人，如果这时候再把顾异扣在身边的话，那就太不地道了。 再加上，今天是林窈心的生日，顾异作为朋友，既然人都到现场了，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和林大小姐碰面的。 抱着以上这些想法，韩瞳有意想让顾异下楼去。 “那你呢？”顾异并没有从单人沙发上站起。 “我、我再在这里待一小会。” “你一个人待在这真的没关系吗？”顾异又看了韩瞳一眼，不是很放心的样子。 “、嗦！”大概是今天battle惨败影响了心情的缘故，韩萝莉莫名有点傲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顾异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进来一个v信的语音通话。 通话的发起人是星河。 没错，星河那个人工智障有自己的v信号…… 顾异把通话接起：“干嘛？小羞拆家了？” “小羞不是狗，不会拆家的，主人。”星河的声音缓缓从手机的那头传过来，“还有，星河是想要纠正一下您的上一句话，其实韩小姐不是一个人。” 顾异：？ 不是一个人，难道是只鬼啊？ 顾异身边的窗台，窗帘是拉上的，不过窗户倒是开了一道小缝隙。夜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带动了窗帘轻轻翻动。 由于注射过新型血清20的缘故，顾异的感官远超常人。 刚刚在窗帘翻动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从窗外飞进来了。 “谁？”顾异从沙发上猛地站起。 “是我啦，主人。”星河的声音在手机的那头给了回应。 从翻动窗帘下钻出来的，是一架甲虫大小的侦查无人机。 “星河？”顾异懵圈了。 自己好像没叫这家伙跟过来吧？ 侦查无人机在顾异面前炫耀似的飞舞了两圈，星河的声音又一次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其实不单单是我，小羞也过来了。” 吱呀。 开了一个小缝隙的窗户，被从外拉来。随后，一只暗红色的奇异生物灵活地窜了进来。 小羞几个小跳步就窜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乖巧坐在了韩瞳的边上。 “你们怎么过来的？”顾异懵得更厉害了。 “基地有你们的实时定位，而白鼠共生体化以后，可以从海岛上游到江城岸上也没有什么问题……”面对顾异的问题，星河还真就一板一眼回答了起来。 “打住！打住！我的意思是，你们过来干嘛？” “给韩小姐应援。”星河操控着侦查无人机在半空中又转了两圈，“所以，主人，就算你下楼的话，韩小姐也不会是一个人哦。” 嗯，韩瞳的确不是一个人，是一人，一机，一共生体。 “顾异。”这回开口的是韩瞳，她先是伸手摸了摸小羞的脑袋，随后仰面看向了顾异，“那个叫林窈心的姐姐马上就要在晚宴上出场了。” “可是，你……”顾异的神色还是有点为难。 “有星河和小羞陪我了。” 虽然星河和小羞是偷跑出来的，但它们俩陪着韩瞳，顾异的确可以放心一点。 “我一会再上来看你。”顾异终于做了决定，向着房门口走去，林窈心的生日晚宴，他不露面的话毕竟不合情理。 哐。 顾异走出房门，轻轻带上门，此时他和星河的语言通话还没挂。 “好好照看韩瞳。”顾异对着手机这样讲。 “放心吧，主人。星河会尽全力保护您的后宫安宁！”星河也很快给了回应。 “……你可憋说话了。” 语言挂断。 …… 希别顿酒店的三层。 作为本场生日晚宴的主角，林窈心已经出现在了会场。 她穿了一身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衣料的白有着一股通透的质感，微微反光，却又不显暴露。 长裙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露出了纤长匀称，白皙光洁的双腿。 今晚的林窈心很美，那是一种能震撼住全场的美感，毕竟今天的生日晚宴，这里她的主场。 林大小姐此刻正站在餐厅的正面舞台上，按照惯例，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她得说些什么。 总之就是在一番核心思想为“感谢大家能来为我庆生”这样的客套话之后，把晚宴的气氛推向，接受在场一半以上陌生人的欢呼和祝福。 林窈心在台上讲着话，眼神扫视过台下乌压压的人群。 人群里面，好像没有看见顾异。 “只是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没看见他。”林窈心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顾异既然是自己的朋友的话，是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林窈心是这么相信着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底，有一股淡淡的，不可名状的失落感升起来。 致词已经到了结尾，站在台上林窈心再次扫视了一遍底下的人群。 这一次，她看见顾异了。 身着礼服马裤的顾异，正在奋力从人群中慢慢地挤出来，最后站在了最前排显眼的位置。 “这一身穿着很适合他。”在见到顾异的第一眼，林窈心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顾异的这套氪金时装，让林大小姐这个强迫症患者感觉到极度舒适。 其实，不单单是舒适吧，还有安心。 在看见了顾异的那一刹那，林窈心的心里，那股不可名状的失落感被驱散开来，取而代之的一种类似大石落地般的安心感。 安心，这一种主观上的感受，在林窈心的心里面，仿佛快要和顾异这个人物捆绑在一起了。 顾异带着药剂出现在江大医院的时候是这样。 顾异带着一身装备出现在赤狐实验基地地下的时候，也是这样。 就有些类似于顾异的专属出场bg那种感觉。 “……所以，谢谢。”台林窈心已经讲完了提前准备好的讲话，轻轻鞠了一躬。 台下的人，不管是认识她的，还是不认识她的，都为她鼓起掌来，气氛很热烈。 在轰动的掌声之中，林窈心朝着顾异方向轻轻的颔首示意。顾异也是松下一口气来，朝着林窈心点点头。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他们只是单纯在鼓掌、欢笑、举杯，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顾异和林窈心二人台上台下这一点小小的互动。 151 我系林白 等到林窈心致词完毕以后，全场的气氛已经到达了。 台上的钢琴独奏已经换成了小乐团合奏，宴会的中心位置也已经变成了舞池。 舞会开始了。 不过，这个时候，林窈心和顾异并没有马上碰头。 林大小姐作为今晚生日晚会的主角，在她从台上下来以后，不少人都争着向她敬酒祝福。 至于顾异，在他一个人围绕着方桌吃了块a5和牛牛排垫肚子以后，就被三个室友围了起来。 “成心你看！我们要到了帝企鹅和玩易公司那两个大佬的联系方式！”这哥仨讲话的时候，兴奋感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的准以为他们要到的是心仪对象的联系方式。 “你们做的好，很好，非常好。嘶哈”顾异一边夸赞着自己的室友，一边有样学样，模仿着身边富商们品酒的样子，砸了一口红酒。 口感香醇却又轻盈，最后回荡在口腔里的甜味又很绵长。 就连顾异这种不懂品酒的人，都觉得味道意外的不错。 上流社会的确很懂享受。 “等会，等会，你们看那边。“讲着讲着，眼最尖的程实像是发现了什么。 本来是滔滔不绝的哥仨一时之间都住了嘴。 “嗯？”顾异的注意力也终于从一方桌吃的上收了回来，朝着程实示意的方向看去。 那个方向，正是林窈心目前所站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着林大小姐祝福敬酒的人群都已经散去，在她边上，只站了一个穿着笔挺修身白礼服的男青年。 四个人就这么盯着林窈心和礼服男看了一会。 程实：“你们说，那男的是不是在纠缠林女神啊？” 陶冀：“不像吧……” 程实：“怎么不像，你看那男的一直朝着林女神搭话，但林女神一脸冷漠，还频频皱眉和摇头表示拒绝，怎么就不像了？” 一顿分析有理有据。 林昆：“哦我知道了！在上流聚会场面，一般都会出现一个有钱有势，但无脑的富二代来骚扰女主角，都市文诚不欺我！” 陶冀：“参加聚会的怎么说都是些有身份人，没人会做出当众骚扰宴会主人的行为来吧……” 林昆：“艺术源于生活！这剧情我熟得很，一般这个时候，就要轮到男主角出场，英雄救美，怒刷好感了！你说是不是，成心？” 林小胖子一番话讲完，还想拉着一直没开口的顾异赞同自己的观点。 不过，没人回应。 林昆：“成心……卧槽？人呢？刚刚还在这儿的，那么大一个人呢？” 程实：“兄弟们……成心好像朝着林女神那边走过去了。” 没错，在三个室友交谈的过程中，顾异已经摇晃着红酒杯，朝着林窈心和那个白礼服男青年走过去了。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这时候他们脑海里面回响起来的，只有林昆那一句 一般这个时候，就要轮到男主角出场，英雄救美，怒刷好感了！ 这算什么？ 艺术照进现实？ …… 顾异其实是没多想就朝着林窈心走了过去的。 作为朋友，在林大小姐生日当天送上祝福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刚才林窈心的身边人太多了，顾异没什么机会去搭话，所以，现在是个好时机。 并且，站在林窈心身边的礼服青年，看起来有点碍事，顾异想把他赶开。 那个白礼服青年，个子不高，和林大小姐都差不多持平。 看上去年纪应该也不是很大，脸庞还有点稚嫩，估计比顾异要小个两三岁。 留着中分的发型，油头粉面，娘炮兮兮，反正长得还挺蔡的。 “林大小姐。”顾异径直走到了林窈心的身边，打了声招呼，引起了这二人的注意。 “他系谁？”先开口的是那个白礼服，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和顾异讲话，而是选择了询问林窈心。 可以听得出来，白礼服说话的时候，夹杂了一点闽话的腔调。 “我的朋友。”林窈心在对白礼服讲话的时候，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胜其烦的样子。 嗯，明白林大小姐对白礼服的情感取向以后，顾异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叫顾异。”横插一脚进来的顾异，朝着这个碍眼的白礼服“友善”的笑了笑，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朋友？”白西装上下打量了顾异一番之后，也对顾异报以了微笑。 但是吧，白礼服这个笑……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从二次元里面走出来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在夸白礼服。 顾异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现实中真的有人像城之内一样，笑出一副鬼畜，崩坏又嘲讽的样子来！ 顶着这一副崩坏又嘲讽的颜艺笑容，白西装朝着顾异伸出了右手：“我系林白！” 顾异：…… 我去你七舅老爷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闽语里面，“林白”就是“你爹”的意思吗！ 嘲讽的话语，再加上那一脸嘲讽的表情，顾异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这货在挑事！ “你系林白？”顾异本来就看这缠着李窈心的白礼服不是很顺眼，结果对方还上来就是一个嘲讽加骂街认亲。 这能忍？ 于是，顾异脸上的“友善”笑意更加的浓重了，他把红酒杯放在了长方桌上之后，一把就篡住了白礼服伸出来的右手，并且还微微地用了用力：“那我还系你大姑夫呢！” 白礼服对着顾异来一句“我系林白”，顾异还他一句“我系你大姑夫”，有来有往。 互相认亲，互相问候，这本来是合情合理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窈心听了顾异这一句话，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复杂…… 再看顾异这边，高仿超级士兵的微微用力，那能叫微微吗？ 这力道，简直就跟老虎钳子钳下来一样。 “疼！疼疼！松手，快松手！”白礼服很没骨气的失声尖叫起来，引得边上的人都侧目过来，“救我！救我啊！窈姑姑！” 顾异撒手了。 嗯……是不是听错了，白礼服刚刚好像管林窈心，叫窈姑姑？ 手刚被松开，白礼服一下就窜到了林大小姐的背后，看得出来，他被顾异吓得不轻。 “顾异。”林窈心的表情依旧还是很复杂，“他真叫林白……是我堂兄的儿子。” “所以，你是他小姑妈？”顾异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在朝自己这边看的宾客们，很尴尬。 “我只有窈姑姑一个姑妈。”林白从林大小姐身后探出个头来。 顾异：…… e……我寻思着，叫林白的这货也没有比林窈心小几岁啊？大家族的亲属关系，都这么错综复杂的吗？ 同时，顾异还有点回味过来，林窈心刚刚那个复杂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了。 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人骂街认亲了…… 152 跳支舞吧 林窈心的爷爷，叫林正德，赤狐生物制药的创立者。 林正德有一个哥哥，名叫林正礼。 在早年间，林家的两兄弟，其中的哥哥南下到福闽，开办了一家机械厂。而弟弟则是留在江城，经营起了一家制药厂。 发展了两代人以后，小制药厂摇身一变，成了赤狐生物科技公司。而小机械厂，也改头换面，成了银驹汽车制造公司。 和赤狐鼎盛时期市值千亿的企业规模不同，银驹汽车制造公司的水平，一直都只算得上是首护区汽车制造行业的二流。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经营银驹，已经足够林正礼这边的林家人，过上富裕生活，跻身上流社会了。 再说林白。 林正礼方面的林家人，在繁衍后代的表现形式上，比较单一，一直都是单男丁，而且生孩子还都生得很早。 这就导致了，林正礼这边的第四代林白，只比林正德这边的第三代林窈心小个两岁的尴尬局面。 林大小姐姑姑的身份，也就是这么来的。 …… “哦，所以说，这样算起来，林大小姐你应该是林白的本家姑姑？”找了个安静角落，听林家的姑侄讲完家谱以后，顾异终于是捋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了。 “嗯，我们两家走的很近，本家姑姑和亲姑姑也差不了多少。”林窈心点了点头。 看她的样子，对于林白的身份，应该还是蛮认可的。 如此看来，林白和林窈心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顾异突然冒出来横插一脚的话，倒是有点不理智了。 “好了，窈姑姑。现在和你朋友的误会也解开了，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吧。”林白略带恳切与期待的开口。 “不行。”林窈心只是一脸冷淡，果决的摇摇头。 “那什么……”还在状况外的顾异弱弱的开口，“你们两个在讲什么？” “我就是想让窈姑姑陪我跳支舞嘛。”林白看起来有点委屈，颇有一副让顾异评评理的感觉。 “跳舞可以。但是你跳女步，我跳男步，不行。”林窈心颇为心累的继续摇头。 顾异：…… 啥玩意儿？ “可是我就是喜欢女步的动作啊，又优雅又好看。”林白的脸苦了下来。 “那你应该在现场找一个男士陪你跳舞。”林窈心一脸的正经，貌似是很认真的在说这种话，“譬如，顾异。他比你高很多，挺合适的。” “别了吧。”顾异被吓得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跳舞，恕我拒绝！ “窈姑姑，那样我会难为情的。”林窈心很“认真”的提出建议，而林白好像也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建议。 而且考虑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迷之脸红。 顾异：…… 这小老弟有点东西啊。 再不溜的话，怕是各种意义上都会很不妙。 “喂，顾异。”还没等顾异一个尿遁闪人，林窈心就来了个先发制人。 “干……干嘛？” “跳支舞吧？”林窈心微仰着脑袋，她的眼眸像是一汪静谧的湖水。 “那什么，我最近腿脚不是很利索。医生说……说……”顾异信口扯着很低级的胡话，还瞥了一眼身边依旧保持迷之脸红的林白。 因为侄子会难为情，所以姑姑就出手帮他撩汉了吗？ 林家这个配置太高玩了，顾异吃不消。 “我的意思是，陪我跳支舞。”此刻那汪静谧的湖水里面，还沉着星辰。 “医生说，多跳跳舞，可以加快腿脚的恢复。”顾异立马就改了说辞，“不过，事先说好，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 很好！我顾异又可以了！ …… 舞池之中。 从舞会开始那一刻，进入到舞池中的男女就有许多。 不过，就目前而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顾异和林窈心这一对。 引人注目的原因，倒不是他们的舞跳得有多好，只是单纯因为他俩的颜值总分加起来，能打十对而已。 “牵我的手，转圈，后退，前移两步。嗯就是这样，然后，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林窈心一边管理着自己舞步，一边还要对顾异的动作做出指导。 至于顾异，心猿意马，对林窈心的话，大概只听进去了一半。 在他的大脑皮层中，现在主管听觉的那块可能不是很灵敏，但负责触觉和嗅觉的那块区域，可是异常的亢奋！ 由于身体贴得极尽，顾异鼻尖萦绕着的，几乎全是林窈心身上那股，淡淡的黑醋栗味道。 还有就是，从林窈心手上传过来的触感很细腻。 至于林窈心的腰间，首先是丝质的衣料在掌间摩挲，很光滑，然后衣料之下，传递出来的是一股温软的感觉。 交谊舞可真他母亲的太棒了！ 当初发明这种社交方式的人，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也许是因为注射过超级血清的缘故，顾异的肢体协调性超出了常人。 所以，虽然对即时指导听的不是很认真，但顾异的不足之处，也仅仅只是舞步动作有点僵硬而已，意外的没有出什么乱子。 渐渐的，舞曲的节奏舒缓了下来，众人的舞步也随之放慢。顾异和林窈心贴近彼此，伴随着鼓点在舞池之中缓慢徜徉。 气氛刚好，他们之间的距离，到这也刚刚好。 不过，这一份刚刚好，只在下一秒就出乎预料的被打破。 几乎是没有什么征兆的，林窈心将自己的额头，轻轻靠在了顾异的右侧肩膀上。 顾异：！？ 因为比林大小姐高一个头的缘故，有些不知所措的顾异全然看不见林窈心现在的表情，视线里面，只有对方的头顶以及那带着撩人弧度的光洁脖颈。 与此同时，顾异还可以感受到怀里大面积温软触感，现在这个姿势，简直和抱着林窈心差不了多少。 淡淡的黑醋栗香味，裹挟住了顾异的全身…… “等会……冷静，冷静，吸吸呼，吸吸呼，越是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不知道目前在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等会要发生什么的顾异，在心里面疯狂催眠自己。 没办法，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只有冷静下来，才可以那什么……战术压枪。 153 祖传的笑肌问题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顾异将自己的目光，朝舞池外围扫视过去。 漫无目的的一圈看下来，顾异可以瞥见三个室友并排在小角落里站着，并向自己投来搞事的目光。 同时，还能看见一脸嫉妒的林白。 至于林白这小伙子，现在到底在嫉妒顾异还是林窈心，不得而知。 “林大小姐。”单纯的转移视线，还是无法很有效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顾异打算说点什么。 “嗯……”林窈心含糊地应了一声，微微抬起了头来，一直轻抵在顾异肩膀上的额头终于是移开了。 在林窈心抬头的那一瞬间，顾异看得很分明。 那一双原本有神灵动的丹凤眼，在此刻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她刚刚是因为难过才会那样子的吗？ 顾异冷静下来了。 “那个……那个……”顾异在脑海里搜索着话题，这个时候不随便说点什么的话，气氛会很僵硬，“那个你刚才说让林白陪我跳舞，是开玩笑的对吧？” 很无关痛痒的一个问题。 “算是吧。”林窈心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既然是开玩笑的话，就应该笑着来讲吧？”顾异抓住了一点把话题引向有意义方向的灵感，“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 “我不喜欢笑。”林窈心摇摇头。 “为什么？” “很丑。” 一个漂亮的女孩如果跟你说，她笑起来会很丑。这种事情，顾异是坚决不相信的。 美好的女孩，再加上美好的笑容，世界上颇为珍贵的两种事物加在一起，明明应该迸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魅力来才对。 “不可能会丑的。”顾异的语气斩钉截铁，“林大小姐你应该多笑笑才对，不是有俗话说微笑能融化坚冰，微笑是人与人之间最短的距离，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什么的。” 林窈心没讲话，随着乐曲的旋律，二人在舞池中转了个圈。 “你真想看吗？”沉默了片刻以后，林窈心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口了。 “真想！” 来了来了，要上钩了，哄骗林大小姐笑容的计划要成功了。 “好吧。”林窈心点一点头，随即把嘴角上扬起了一股很好看的弧度。 她笑了。 这也是顾异第一次看见林窈心的笑容。 但怎么说呢，在看见林大小姐笑容的那一刻，顾异险些没把她给甩出去…… 和林窈心本人说的不一样，林大小姐的笑容，一点都不丑，相反还挺漂亮的。 但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跟林白一样，用笑容打破次元壁的存在。 林白先前那个酷似城之内鬼畜、崩坏又嘲讽的笑容，已经给顾异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了。 再看林窈心的这个笑容，给人的就是那种很美，又很黑的感觉，就是那种 “如果林窈心有男朋友，而这位男朋友又好死不死出轨，林大小姐一定会手持柴刀，毫不犹豫，干净利落朝渣男脑袋上手起刀落”的感觉。 说实在的，你们林家是祖传的笑肌有问题吧！ “林大小姐，不会还有个病娇的隐藏属性吧？”顾异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暗暗想道。 “怎么样？”林窈心把自己黑色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很，很……”顾异有点讲不出话来。 “很丑对吧？” “不！不丑！很漂亮！”顾异的求生欲难得强烈一次。 “真的吗？” “真的！” 某种程度上来讲，顾异说的还真算是实话。 林窈心的笑容是很漂亮，但是那种要命的漂亮。就和公螳螂洞房那晚的，是要命的一个道理…… 在跳了四支舞曲之后，顾异和林窈心两个从舞池中退了出来，找了个稍微安静的位置坐下。 二人的肢体接触，就此结束。 刚才顾异在跟林窈心亲密接触的时候，预感大事不妙，一直劝说自己冷静。但等到二人分开来，真冷静下来以后，他又觉得有点怅然若失了。 也许这就是狗男人吧。 “顾异，嫣姐说，你带了一个女孩过来。”坐了一小会，吃了点东西，林窈心开口了。 “是。”顾异的额头，莫名有冷汗滴下来。 但讲道理，林大小姐应该没有什么柴刀自己的立场才对吧？ 对，没有。 “是哪个女孩吗？” “你指哪个？”顾异略微吃惊的扬眉，他没有和林窈心讲过韩瞳的事情。 “就是那个，在实验基地地下的时候，跟你保持联系，还救了我的女孩。”不过，林窈心作为女人的直觉，准得恐怖。 顾异思索了一下，选择点头承认。 “我能见见她吗？我还没有和她道过谢。”林窈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认真。 受过别人的帮助，但却连简单道谢都没有表示过，这种做法是不符合林大小姐的做人基本思想理念的。 “她身体不舒服，还在四层休息，我帮你问问吧。”顾异掏出手机，直接给韩瞳发了一条v信消息过去。 至于韩瞳那边，秒回了一条消息回来，强烈表达了自己要和林窈心会面的意愿。 有点意思。 这个怕生的萝莉，对于和林大小姐碰面这件事情，貌似表现的挺积极。 “她在418。”顾异把手机收起来。 韩瞳本人都同意了，顾异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那我现在就去见她，反正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林窈心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过没走出两步，她又回过头来，“……顾异。” “嗯？” “谢谢你。” “啊？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谢谢你陪我跳舞，还有很多很多，总之，谢谢你。”林窈心这样说着，还尽力柔和地朝着顾异一笑。 虽然尽力了……但林大小姐的笑容看起来，还是一副很黑很病娇的样子。 不过顾异多少也算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起码第二次看的时候，没有第一次冲击力那么大了。 “生日快乐。”顾异也回报给她一个笑脸。 …… 在林窈心离开会场没多久以后，又有一个林家的人找上了顾异，这次是林白。 “异哥！”林白跟顾异打了个招呼，自从刚刚跟顾异“友好”握手以后，这个白礼服少年对待顾异貌似还越发恭敬了。 不过说起来，林白的家里好像是做汽车制造的？ 虽然和顾异需要的器材制造业好像还是有点差距，但怎么说，都是机械重工行业的。 或许，林白这个小娘炮，会有很大开发的价值？ “你管我叫异哥，管林大小姐叫窈姑姑，那我岂不是比林大小姐还小了一个辈？”顾异随意回了他一嘴。 “那……我管你叫异叔？”林白对于做别人小辈这件事情，好像一点也不抵触。 顾异：…… 一声异叔，让顾异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年纪…… 但林大小姐都不介意被喊姑姑，异叔就异叔吧。 154 不正经的商人 “异叔，你跟我窈姑姑跳完支舞以后，她的心情好像都好转了不少。”林白竖着大拇指夸赞顾异。 “她之前心情不好吗？”顾异反问道。 “不好。”林白摇了摇头，他貌似对林窈心的现状还挺了解，“因为她爸爸和妈妈的事情。” 林白也许是因为刚才见到了他异叔和窈姑姑略显亲密的举动，所以没把顾异当成外人，很自然的就把林窈心心情不好的原因给讲了出来。 顾异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窈心父母的事情，顾异在理事府事件之后，也从事务所那边了解到了个七七八八。 父亲林宏远在逃，母亲方如茵未死，反而是被蓝星九头蛇给控制了起来…… 家门不幸。 顾异回想起了，刚刚林大小姐将前额从他肩膀上移开的时候，那个黯淡的眼神。 她会那个样子，果然是因为难过吧？ 虽然林窈心什么都没说过，表面上也很少表现出来什么。 甚至她还能够在这场名义上为“生日宴会”的交际场上，从容不迫地应付家族名利上的应酬，但在她的心里，果然还是很不好受吧…… 顾异见过林窈心真实的一面，当初在肿瘤医院的病房里面，在方承墨说出自己放弃治疗以后，林大小姐当场红了眼眶，并且开始哭泣。 说到底，林大小姐也不过就是刚20出头，有着充沛情感的女孩子而已。 她只是比较的坚强，所以才看起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样子。 但坚强的人，往往要承受更多的东西。 “总之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怪蓝星九头蛇就是了。”顾异在心里这样想。 人永远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共情，别人的苦痛没有切身经历过一遍的话，你永远也无法真正意义的理解。 顾异能做的，也只是为了林窈心，在心里给蓝星九头蛇在账上再记一笔。 …… 稍显沉重的话题翻篇过去，顾异和林白在宴会的现场，聊起了别的东西来。 “林白，那边那个戴礼帽的是干嘛的？”顾异用下巴朝着自己10点钟的方向示意。 出没在生日晚宴上的富商，多多少少都带点利益私心，顾异也不例外。 先前他就有寻思过，结识些机械制造或者金属材料领域的商人，来推动自己马克装甲的进一步更新升级。 “异叔，那是个搞养殖的，手下好几个养鸡厂呢。”林白嘴里塞着块精巧的马卡龙，朝顾异示意的方向瞥上了一眼。 由于嫣姐今晚自己也忙着应酬，顾异就只得把了解在场嘉宾的辅助工作，交给同为林家人的林白来做。目前看起来小伙子，还算得上蛮活络机灵的。 “养鸡的？嫣姐业务能力这么广的？” 林白嘴里一刻不停地嚼着甜品，一边还挺不顾形象地开口，给顾异做起了详细介绍：“我记得他好像是姑奶奶生意场上朋友的朋友，一来二去，接触多了也就熟络起来了。虽然跟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就是了，唔唔唔……” “姆姆姆……还有别看他是养鸡的，他手底下可是有好几个熟食加工厂的，最近好像还进军了餐饮行业，开起连锁的炸鸡店。总之一直鸡的出生到死亡，在他手上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就是了。” “哦。”顾异冷淡的点了点头，他对农副食品加工行业，目前还没有任何想法，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把目光从这位养鸡大户身上移开以后，这次顾异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谢了顶的中年人身上。 30到40岁之间的样子，身体发福，大腹便便。外形虽然不是很好，不过穿着和举止上的得体，还是给他在气质上稍微加了几分。 也许是注意到了顾异的视线，那个中年人还掉转过头来，朝着顾异半举起了酒杯致意。 顾异也面带微笑，朝对方举起了手里的高脚杯，随后便询问林白：“那边个大肚子的，是干嘛的？” “那个？唔……”林白把嘴里的食物全都咽下，“异叔，我劝你还是不要和那个人有什么交集比较好。” “哦？怎么说？” “他叫卢强，你别看他白白胖胖，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他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林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多不正经？”顾异来了兴致。 “哎呀！就是，就是……”林白四下看了看，确保没有人留意自己这边以后，才继续开口，“我听家里长辈说过，他是个中间商，也就是二道贩子。” “就是那种在区际之间，经手倒卖黄金和石油获取暴利的那种，听说必要的时候，他还会经手军火的生意。总之，赚的都是不干净的钱。” 对于林白这种从小在正经商人世家长大的孩子，军火商倒的确是蛮可怕的存在。 “这样啊。”顾异淡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么个不正经，还以为他是卖片的呢…… 不过，顾异本人更为在意的是，从林白嘴里面听见的“军火”二字。 没想到首护区这种军工产业由理事府完全把控的大区里面，还有人可以从军火生意里面牟利。 “话说，你们林家是怎么和这样不正经的商人联系上的？”顾异对这个卢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上来，生意场上的关系，一直都错综复杂不是吗？”林白有点支吾。 顾异也只是一笑，没有深究。 也许是顾异和林白投递到卢强身上的目光太过频繁，这名区际上的二手贩子，在喝尽了自己杯中的最后一口香槟以后，便径直朝着顾异这边走了过来。 “异叔！异叔！他过来了，我、我、我，溜了啊！”林白到底是个正经商业世家乖宝宝，不是很敢面对这种触手伸进灰色地带的“不法商贩”。 支支吾吾留下一句话以后，便很没义气的一溜烟跑了。 至于顾异倒是很无所谓，不过就是个区际的二道贩子。 而且凭这卢强能在大区之间插手军火生意的手段，跟他攀谈结实，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 155 卢强的邀请 “顾先生，高分子聚合物电池专利以及智焰科技30股份的持有者，能见到你这样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是我的荣幸。”卢强上来就对着顾异友好搭讪。 虽然知道对方是只老狐狸，但单从语气和举止来看的话，顾异还是可以从卢强那边感受到尊敬的。 这波彩虹屁顾异表示可以有。 “卢先生，聪明的颇有手段的中间商人。”不过，由于对方明显是打探过自己的一些底细的，所以顾异把“手段”两个字念得很重，作为回敬。 “手段算不上，我只不过是和雷顿集团下的一个子集团关系熟稔罢了。”卢强回应的风轻云淡。 卢强讲的雷顿工业集团公司，顾异当然是听过的。 这可是由首护区理事府直接参与管理的重要大区级企业。旗下有76个子集团，分布于首护区乃至合纵板块的各地。 主要承担的是装甲车辆、枪支、火炮等军品的研制、生产任务。 同时也开发民品，在机械、化工、光电特别是重型汽车、工程机械、精细化工、动务传动领域都具有雄厚的技术实力和开发、制造能力。 “说起来我的烟瘾有点犯了，不过在这种公共场合下吸烟可不是什么绅士该有的行为。” 卢强这样讲着，语调顿一顿，微抬眼皮看了顾异一眼之后才继续道：“在希别顿酒店的6层，有我的一个房间，我带来了些哈瓦那的上等雪茄，不知道顾先生有没有兴趣来一点。在我的房间里面，我们可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点有趣的话题。” “我不抽烟。但是，我对那些有趣的话题，还是很感兴趣的。”顾异一笑。 “这边请。” 一个和雷顿集团有关系的中间商人，顾异只觉得事情走向变得越发有趣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宴会餐厅的大门。 刚一出门，就有一个长得像是座小铁塔般高大的男人，不动声色跟在了卢强的后面。 虽然这个“铁塔男”跟在卢强身后的样子，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顾异还是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野兽一般的气息。 “铁塔男”的脸上戴着一副墨迹，但特出的额骨和高鼻梁的斯拉夫人特征，在他的脸上还是能够较为明显的体现出来。 毛熊一般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得就会把他和雪原区的战斗民族对上号。 “我的保镖，伊万斯米尔诺夫，雪原区的人，是个不错的家伙。在中东一带，还为我挡过子弹。”卢强注意到了顾异的目光，笑呵呵地作了介绍。 即便听到雇主在和别人谈论自己，但那个机器一般的保镖，愣是连气息起伏都没有改变。 有趣的人。 希别顿酒店的6层，这里有全酒店最豪华的套间，住一晚上就两万左右的那种。 而卢强的房间，就是这种最贵。 “万恶的资本家真他娘的奢靡。”进了房间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以后，勤恳节俭的社会科研工作者顾异，在心底里就立马表示了不屑。 “介意我抽烟吗？”卢强拿出一只雪茄来点上，之后直接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 “当然不。”顾异也坐了下来，以闲谈的语气开口，“聊聊我们那些有趣的话题？” “哈哈，顾先生很直接。”卢强笑起来，还吐了个烟圈，“那就由我来起个头，我听说智焰能源的那块5寸大小，但是有36ah电容量的超级电池，是顾先生您一手研发的。” “哦？”顾异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老狐狸，知道的东西还挺详细？ “啊，抱歉。”也许是敏锐察觉到顾异脸上的细微警惕与不爽，卢强及时的赔笑道歉，“这些消息，我是从一个叫杨航的，智焰前科研人员那里听来的。” 卢强锅甩得很快，也很彻底。 杨航这个名字，顾异倒是没有多少印象。 不过说到智焰的前科研人员，顾异就想到了之前被他“八十！八十！”锤懵了之后，立马去结算了工资走人的“老实巴交”。 嗯，应该就是他了。 “顾先生，要是觉得这个人嘴巴太大的话。我可以帮您教训一下他，让他长点记性。”卢强拍了拍胸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有烟灰抖落在他的西装上。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机密的消息。”顾异一笑。 不过脸上笑嘻嘻，心里p。 卢强这只老狐狸，表面上摆出一副抽着雪茄事不关己，甚至还要为自己出气的样子。 但指不定这些消息，就全是他从杨航嘴里买来的。 先忍你一手，让你继续讲，接下来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老子就怼死你！ “大度！”卢强又吸进一口烟，半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那既然顾先生您是超级电池的发明者，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我就是个一身铜臭的商人，技术上的事情我也不懂。顾先生的这个超级电池，只有五寸大小，并且薄到能塞进手机的后盖。就这样一块小小的东西，居然能提供36ah的电池容量。” “我就是估摸着，要是把电池体积扩大个20倍，50倍，乃至100倍的话，它储电荷供电能力，是不是也相应能提升十倍百倍？” “理论上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呢？”顾异点点头，有心把话题继续下去。 事实上，就算不扩大体积，单单就修改电池内部结构，顾异也能把电池容量再扩大个几倍。 “好，那么我先恭喜你，顾先生！”卢强把肥胖的身子从沙发上坐正，“你可能会有一个，和雷顿集团合作的机会！” “哦？”顾异一扬眉毛。 “是这样的，跟我所熟稔的那个雷顿子集团，他们这些年重点做的项目之一，是军用机外骨骼机械臂。” “不过，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个项目的难点之一能源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雷顿始终没有研发出能轻便搭载在机械臂上，同时还能供给强大电量的能源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顾先生您能够协助雷顿公司攻克这个难点的话，我想你获得的报酬不会比从之前在智焰那边拿到的少。”卢强讲得是言之凿凿，颇为兴奋。 不过，顾异的表现就比较的克制和冷静了，他就只是坐在沙发上，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来。 但，果然还是听见了很有趣的东西啊。 156 利益至上 机械外骨骼，也叫动力外骨骼。 是一种能增强人体能力的可穿戴机械及电子设备，穿上它可以帮助人们跑得跟快、跳得更高、承受更多的负重。 这项技术，在蓝星上其实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不过一直还没有完备成型。 目前还在大力研发外骨骼的，主要是像雷顿这样的大区军工企业。 要知道，一套成型的机械外骨骼技术，是可以大大提高步兵单兵作战的能力，从而强化大区的军事力量的。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机械外骨骼是未来军事装备发展的必然趋势。 不过，所谓的“未来”到底在多久以后，这还没人能说得清楚。 毕竟蓝星上努力研发了20多年，外骨骼的动力和能源等一系列技术瓶颈，都还没有人能找到很完善的解决方案。 当然，这个所谓“没有人”指得是没有正常人，顾异这个从漫威归来的挂逼，得从这个“正常人范围”之中剔除出去。 毕竟，在蓝星的科研工作人员还在想破脑袋研发完备机械臂外骨骼的时候，顾异就已经摸出一套全附体式动力外骨骼装甲，魔改马克3。 我神装了，你们随意。 这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呢？ 打个比方吧，如果说武装双臂的机械臂外骨骼是一副锁子甲的话，那么魔改马克3就是武装到牙齿的重型板甲。 但偏偏，这个重型板甲在机动性方面丝毫不输锁子甲，甚至还能飞。 你说气不气？ 所以，要论机械外骨骼技术，不是顾异想针对谁，是在座的各位真的都是辣鸡。 …… 由于技术层面上的绝对压制，顾异在听完卢强的话以后，内心不但没有什么波动，反而还有一点想笑。 别说是帮助雷顿集团解决能源上的问题，就算是全套的机械臂外骨骼制造方案，顾异也可以分分钟搞定。 别问，问就是魔改马克3究极降配 整套装甲只留下手臂的基本框架结构，手臂上诸如推斥器一类的高大上系统全都去除。 而且，由于只需要驱动手臂框架，方舟反应堆这样的顶级黑科技完全可以藏一手。研发一个升级版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糊弄一下，也完全够用。 轻松加愉快。 “如果说我和雷顿合作成功的话，可以得到大量的酬劳，那么卢先生你能得到的是什么呢？”顾异没有急着给出任何的应允和承诺来。 “我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卢强的脸上带着一种和气生财的笑容，“我可以做你和雷顿集团的中间人，如果事情真能成的话，你从酬劳中分取5给我就好。” 听了卢强提出来的条件，顾异只是一笑，没讲话。 不妨先假设一下，如果顾异真和雷顿集团合作，一手促进机械臂外骨骼研究发展的话。 按照卢强的说法，事成之后是可以分到可观酬劳的。这里就姑且当他所说属实，向下继续假设。 至于这笔可观酬劳的具体数值呢，先盲猜和智焰那边给的一样，三个亿。 到这，顾异貌似就听见有朋友提问了：“当初智焰买超级电池配方的时候，可不止花了三个亿，还稍上了自家30的股份。这雷顿配套给机械臂外骨骼的电池，怎么想也应该比原本那块手机电池要高级上不少，按理来说，不该只值三个亿的价才对。” 话粗理不粗，理是这么个理没错。 但，雷顿和智焰能一样吗？ 智焰是民营的家族企业，而雷顿可是由首护区理事府直接管理的大区级别企业。 想薅理事府的羊毛？ 清醒一点，不存在的好吗！ 有三个亿辛苦费拿就算不错了， 再逼逼叨叨的，信不信理事府反手就是200块加一面锦旗，直接白给？ 由此，顾异降低了预期，假设报酬将会是三个亿，分卢强提成5的话，就是一千五百万。 事情要真成了的话，动动嘴皮子就进帐一千五百万，这拉皮条的生意，钱不要来的太快。 不过，这也不是说卢强过分黑心，事实上，他还真就该赚这一千五百万。 试问在首护区的地界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像卢强头这么铁的，咋咋呼呼要和大区级别企业谈生意谈条件的吗？ 有金刚钻的人，才敢揽瓷器活。 “顾先生，可不要以为我开口就要吃5，就觉得我有多黑心。”卢强见顾异半天没开口，就为自己辩解起来。 “首先，在首护区里面，能为你和雷顿子集团搭上关系的商人可不多。其次，即便顾先生你真能靠自己和雷顿取得合作关系，你能要到的酬劳也一定不会有我插手要到的高。” “如果你自己能要到的酬劳是三个亿的话，由我出面，起码就会是五个亿。抽5给我，到底是盈是亏，顾先生你应该能分辨的清楚。” 从卢强解释的话语之中，翻来覆去提及到的，其实就是利益，他和顾异的共同利益。 商人嘛，可以理解。 而且，就顾异个人而言，其实他还蛮乐意和这种利益至上的商人合作的。 只要和这种人始终保持利益相关的话，对方就是相对可以信任的，这种靠绝对利益维系的关系，省了不少麻烦。 “我并不觉得你提出的5提成有什么问题。”顾异淡然地摇了摇头，“我刚刚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哦？有什么事情，会比赚这么大一笔钱更为重要的？女人吗？刚才看到顾先生和林家的小姐还蛮亲密的，才子佳人，哈哈！”卢强油腻的脸上露出个“我懂的”的暧昧表情来。 随后他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讲述起了自己的“爱情观”：“不过对我而言，永远只有一样东西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钱！女人可能会背叛我，也可能会被我背叛，但只有钱不会！我们可以相爱到死！” “呵呵，不是，我刚刚也是在想钱的事情。”顾异从容地笑笑。 “哦？” “卢先生，如果说，我这里有另外一套合作的方案。如果事成，你分到的钱将不会是三亿的5，也不是五亿的5，只会是更多更多，那么你有兴趣吗？” “洗耳恭听。”卢强从沙发上微微直起身来。 “我可以和雷顿集团合作，可以为他们的外骨骼研发提供能源设计思路。事成之后，能拿多少钱全都是你的，我想要的是别的东西。” “接着说，顾先生，我很感兴趣。” “资源，我想要的是他们的资源。我想要你，为我和雷顿集团之间，构建起一条不为外人所知的，能瞒过理事府，事务所，乃至同盟会的，完全秘密的交易渠道。”顾异的眼神里面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不得不说，很大胆的一个想法。 157 人就是最大的漏洞 顾异要继续开发马克系列战甲，和军工企业建立起联系来是最为便捷的途径。 像漫威世界里的钢铁侠，他家的斯塔克工业，本来就是靠着军火发家的。军火产业的资本，也为他日后研发马克系列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虽然后来托尼斯塔克良心发现，停止了军火的生产和供应，为和平事业出了一份力。 但斯塔克工业的军工底蕴毕竟还在，所以不影响他个人继续研发武器。 而蓝星上的首护区的雷顿工业集团，在机械、化工、光电领域都颇有建树。 能与这个集团建立起贸易联系，获取资源的话，顾异在蓝星上继续开发升级马克战甲，将不会是个遥远的梦。 虽然说吧，要获得蓝星上一流的机械资源，顾异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像之前一样，借助事务所里面陈有恩等人的运作，来被动完成资源配置。 但是，自从了解到事务所乃至同盟会的水有多深以后，这条路可能就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由此，尝试另辟蹊径，开辟一条由自己掌握主动的资源途径，没毛病的。 而且，值得提的一点是，雷顿集团是首护区理事府的企业，并不是蓝星同盟会的企业。 要知道理事府和同盟会之间的关系，其实有点类似于漫威世界中联合国与各个国家的关系。 所以，这里面有空子可以钻。 就是因为有这些考虑在，顾异才提出了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和雷顿集团，建立起秘密的贸易线。 …… “顾异先生，恕我直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卢强在听了顾异的那一句话以后，只是把肩头耸动了两下。 很干脆的回绝。 “是吗？”而顾异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松动。 “雷顿集团由首护区理事府插手管理，要瞒着理事府和雷顿建立起贸易线，本质上就和瞒着隔别的老王，再和老王本人偷腥是一个道理，这是自我矛盾的一件事情。” 卢强平静地又吸了一口烟，谈话这会时间里面，他的雪茄已经要抽完了。 “但你也说了，是理事府插手管理，而不是全权管理，不是吗？”顾异貌似还准备死磕这个问题，气势很足。 反正就算最后一波分析下来，这个主意还是行不通的话，那就行不通呗。 吹吹牛逼又不用交税的。 不过，卢强这次不讲话了。 “那个保镖，伊万先生。你既然是专职的保镖，那应该是能够判断出来，在我的身上没有窃听器一类的东西，对吧？”顾异突然把话锋一转，对准了那个雕塑一般站立着的保镖。 保镖伊万没有讲话，直到他的雇主卢强向他投过去一个眼神之后，他才沉稳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没有这一类恼人的小玩意在。那是不是说明，今晚我和卢先生你可以放心谈一些敏感刺激的话题？”顾异又让自己的目光回到了对面的卢强身上。 卢强点了点头，示意顾异继续讲下去。 “卢先生，我听说过关于你的一些事迹。譬如，你在区际之间，倒卖军火的事情。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些军火的源头，是来自于雷顿集团吗？”顾异开口了。 的确是非常敏感刺激的话题。 卢强用颇为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顾异一眼，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你说的没错，我所经手的军火，确实来自于雷顿集团。” “那么卢先生，这些让你发财的小玩意是雷顿集团给你的，还是首护区理事府给你的呢？”顾异一语中的。 “当然是雷顿集团。”卢强的脸上，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笑容，“我承认顾先生，你有点说动我了。但你知道的，从理事府眼皮子底下搞走一点点军火，和运走一大批物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卢老狐狸默认为顾异所需是资源是大批量的。 废话，不是需要大批量的一线机械资源，谁会吃饱了撑的，想和军工企业合作？ “这我知道。不过，卢先生，你能先给我讲讲，你是怎样在理事府眼皮子底下，搞走那一点点军火的呢？” “这是我发财的路子，没有办法和你详细讲。但非要说的话，自然是因为雷顿集团内部的人，结交，贿赂，分享利益……总有人会吃这一套，不是吗？”卢强又给自己点了一只雪茄。 军火是当之无愧的暴利生意。 有多暴利呢？这么说吧，一颗导弹贩卖到战乱大区之中获取到的利益，可能是雷顿里面某位高层领导工作十年都挣不来的薪水。 而贪欲，每个人心底都会有…… 说起来，从来没有什么体系是天衣无缝的，因为组成体系的每个人，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利害，情感，甚至是单纯的主观好恶……一个人，可以被拿来利用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由理事府插手管理的军工企业雷顿集团体系也一样。 “所以，你看，这不是能做到吗？”顾异一笑。 “哈哈哈！你比我相信中的，可要疯狂太多了，顾先生。”话题进行到这里，卢强从自己的沙发上站起来，朝顾异伸出了右手。 “在大区之间倒卖黄金、原油甚至是军火，在中东地区挨过子弹。卢先生，我们两个谁比谁疯狂，还真不好说。”顾异也从位子上站起。 二人握手。 虽然这次握手并不代表了，顾异和卢强之间关于雷顿集团的交易正式开始，但起码表示双方都认同了彼此可以存在共同利益。 这就够了。 …… 交谈结束。 二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还会再进行联络。 毕竟他们想尝试做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商议好的。 “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很困惑，你为什么就相信我能研发出适配于雷顿机械臂外骨骼的能源来？”顾异离开卢强房间之前这样问道。 “那顾先生，你又为什么相信，我可以帮你挖出和雷顿集团之间的秘密交易渠道来呢？”而卢强没有回答，只是给出了一个反问。 二人之间的这种相信，只能说是一种感觉。 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商人，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科研人员，这属于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很有意思，顾异感觉自己和这个油腻的灰色中间商，莫名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158 女孩子的见面 “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嘶，那就是要发大财了。”卢强目送着顾异消失在六层走廊的尽头。 这笔大财，比以前做的任何一笔生意都要大。 要知道即便卢强倒卖一万吨原油，也才不过三四百万的利润，这还得冒着被其他大区海军扣押的风险，冒着被同盟事务所调查的风险…… 然后，更赚一些的是区际军火贩卖的生意，不过这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赚钱营生。 想发战争财？ 可以啊，就算白道上那些阻碍全不存在，你还得穿梭于战乱大区，工作性质就跟“吃鸡”似的，不过死了以后就不带重新开局的那种。 而且军火交易成功以后赚的钱，绝大部分，还得反哺回给雷顿集团里的那些人。豁出性命赚回来的钱，真正到卢强的手上，也就是千把来万。 再看和顾异的合作项目，具体能赚多少不知道，但上限极高。 据卢强所知，雷顿集团在每年投入到机械臂外骨骼的研发资金里面，光是驱动能源开发这一块，就是好几个亿！ 如果顾异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真能适配于机械外骨骼这一技术，“运作”的好的话，这几个亿不就全省了吗？ “科技是真他娘的第一生产力！”卢强暗暗盘算跟顾异合作可能换来的收益，心里是既痛快，又不痛快。 一个人兀自站了许久以后，卢强又用梦话一般的轻语开口：“伊万，你觉得这个顾异他靠谱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保镖伊万对于科研和生意上的事情，是一窍不通。 但卢强就是想问，此刻他只想找个人来给自己清醒一下。 “抱歉，老板，我并不懂这些事情。”伊万如卢强预料那般开口，他讲的是一口还算流利的华语。不过在微微沉默了一下会以后，伊万又开口补充道，“不过这个顾异，是个危险的家伙。” “危险？”卢强听到这两个字先是失笑，根本就不信，“他能让你这个一个战场老兵都觉得危险？” “以一个士兵的直觉来说，这个叫顾异的家伙，可能比雪原区绝大部分的一流雇佣兵还要强。”保护老板是伊万的职责，所以他和认真地讲述了自己的直觉。 卢强微微皱一下眉头，没讲出话来。 比战斗名族的大部分一流雇佣兵还要猛？ 这是得有多猛？ 伊万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开口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拿枪械，空着手对上他的话，我的胜算只有五成。” 这可把卢强给说愣了，伊万有多生猛，他是切身体会过的。 在中东区域遭遇民间武装力量暴乱的那次，这名来自于战斗民族的雇佣兵保镖，在枪弹打光的情况下，还赤手空拳撂倒两个拿乌兹枪的民间武装者，最后且战且退，成功将卢老板带到了安全区域。 现在伊万居然说顾异的近战能力跟他五五开？ 不过想着想着，卢强突然又哈哈笑起来。 有开发超级电池的大脑，身上还有一种分辨利益的商人气质，与此同时还很能打。 遇上顾异，真的是捡到宝了。 但顾异这个人多有优秀，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易的进行。 倒不如说，顾异个人素质的强悍，对那笔交易甚至还有些正面促进的效果。 “我好像是更加期待跟他接下来的合作了。”卢强又咬开了一只雪茄叼上。 …… 希别顿酒店的四层，418房间。 白鼠大表哥卧在床上，小羞已经钻回了它的体内。 至于韩萝莉，她从柔软的大床上站起，又坐下，没过几秒以后又一次站起，总之就是如坐针毡：“星河，我、我有点紧张。” 刚刚顾异发来消息询问要不要和林窈心见面的时候，在星河的从旁怂恿下，韩瞳几乎是气干云霄地就答应了下来。 韩萝莉今天来这场晚宴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见顾异嘴里面的“林大小姐”一面吗？ 不过，这才答应下来没几分钟，韩瞳又突然怂了，怂成团的那种怂…… “打起精神来，韩小姐，向你的对手宣告主权！就像狗会在自己领地撒尿一样，加油！”星河正通过耳机，和韩瞳挂着v信语言通话。 “你这个比喻怪怪的……还有，我、我不知道见面了以后，该说什么好。”虽然衣服并没有乱，但韩萝莉双手还是不安地去理动自己的吊衫泡泡裙。 “韩小姐，你到时候就说我叫韩瞳，是顾异的亲！密！朋友。还有，顺带一提，我和顾异已经同居了哦，现在的计划是明年三月份要第一个孩子……”星河操控着侦查无人机上下飞舞。 “不、不要再开我玩笑了，星河。” 笃、笃、笃。 平稳的敲门声响起。 “你好，有人在吗？”紧接着，是清冷的女声，“我是林窈心。” “她、她、她她来了！星河！”韩瞳吓得连话都讲不利落了。 “那我带着大表哥躲进洗手间里。”星河操控着无人机进了洗手间。白鼠大表哥也听明白了对话，顺从地跟上无人机。 “那我躲哪里？”房间里面，就剩下韩瞳一个了，这让她更加的紧张。 “……你不躲，你去开门，韩小姐。”星河的声音从耳机的那头传过来。 “可是，可是我……” “没有可是了韩小姐，这是为了主人。” “为了……顾异吗？”韩瞳稍稍冷静下来一点，深吸了几口气以后，奢着胆子朝着房门走去。 没错了，和林窈心见面，本质上不就是为了顾异吗？ 又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叫人看扁了呢？ 不过来到房门口，韩瞳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先踮起脚，通过猫眼往外看，先做个见面前的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此刻的门口。 “你好？”在又敲了一次门以后，林窈心听见了房门里面地小动静。 应该是那个叫韩瞳的女孩子来给她开门了。 马上就要见面了，林大小姐和韩瞳一样，稍稍做了准备，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众所周知，人与人交往的时候，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而林窈心本身受到过韩瞳的帮助，再加上韩瞳又是顾异的好朋友。 所以，拿出最柔和的一面作为见面的第一印象，以获得对方的好感，成为了本次会面林窈心的行为准则。 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面，没来由得又想起了刚刚舞池里面，顾异的一番说辞“微笑能融化坚冰，微笑是人与人之间最短的距离，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讲的其实是没什么错啦。 “微笑吗？”林窈心这样轻声喃喃着，并且尝试着将自己的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来。 嗯，如果现场有镜子的话，林大小姐就会发现，自己的笑还是老样子，黑暗又好看，透着一股令人战栗的美感。 简直是行为艺术。 “唔，果然还是不了吧，说不定会吓到人家。”颇有自知之明的林大小姐在心里这样想着，打算把自己嘴角的笑容收敛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 “咿呀！”房门里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咚”得一声，像是某人跌坐在了地板上的动静。 最后，就是无助弱小，还带点哭腔的女声：“要、要……要死了，星河！” 林窈心：…… 看来笑容貌似是收敛得晚了。 全怪顾异。 159 只要你diss顾异，我们就是朋友 希别顿酒店的四层，418房间。 “你没有事吧？”此时的林窈心已经进入房间内，面带关切地看着韩瞳。 “没、没事的。” 其实还是有点事的，刚刚被吓到的时候，韩瞳向后退得太大步，跌坐在了地上，现在尾巴骨还有点疼呢。 不过出于要在林窈心面前端着的小心思，就算疼韩瞳也没多吭声。 “抱歉，我吓到你了。”林窈心有些尴尬。 “我胆子很大的，所、所以没有被吓到。”韩瞳这么磕巴着回答。 回想刚才林窈心那个笑，何止是有点吓人，韩萝莉表示简直要把她吓惨了好吗！ 能想象吗？ 当韩瞳踮起脚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通过猫眼看到是那么一张黑色的笑脸的时候，心里该是有多么的崩溃。 当时，韩萝莉的脑袋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死神来收人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通过猫眼向外看。还有，我知道我笑起来会很丑很吓人，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可能不大会管理自己的表情……”林窈心继续道歉，态度极其诚恳。 “其实倒也不丑啦。”韩萝莉很实诚。 不过……吓人是真的吓人。 也许是林窈心表现出来的态度比较亲切，没有半点端着所谓富家大小姐架子的感觉，韩瞳本来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话说回来，刚刚李窈心说到了，不大会管理自己的表情吧？ 这意思是，她不是故意笑的那么可怕，而是本来笑起来就是那样子的咯？ 韩萝莉莫名有点同情起林大小姐来。 拥有那种笑容的人，怎么想都很难交到朋友的样子。 “那个……韩瞳，我来找你是想向你道谢的。”林窈心终于讲出了来找韩瞳的主要目的。 “诶？” 顾异在v信里面没讲太多，所以韩瞳在潜意识里，是以为林窈心要上来找自己battle一下的。 结果是要道谢吗？ “在赤狐地下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林窈心道谢话语很简单，但却能很明显的让人感受到认真。 “哦……其实我做的都是小事，顾异他才真正的救了你。”此刻韩萝莉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对方好像是真心实意上来找自己道谢的说。 “你做的不是小事，能远程控制赤狐的电子设备真的很了不起。没有你的话，我根本不能从那间牢房里面出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了不起的。”此刻韩萝莉的心态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因为从小就缺乏自我认同，韩瞳对于他人真诚的认可和夸赞，本身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所以，感觉这个叫林窈心的小姐姐，好像意外的好相处呢…… 于是，凭借着诚恳的态度，和对韩萝莉真诚的夸赞，李窈心和韩瞳顺利打开了话题。 当然了，因为二人性格完全不同，生活完全也不尽相同。所以，毫不意外的，她们能拿来交谈的共同话题很少。 少到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异。 “顾异他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呢。”一说到顾异，韩瞳立马就有话讲了。 虽然顾异有时候的行为举止还是蛮让人面红心跳的，但总体来说还是个笨蛋。没错了，就是这样。 “嗯……这一点我好像赞同。”林窈心则是煞有其事的点头附议。 虽然说，顾异在林窈心的面前，其实并没有什么笨蛋的行径。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林大小姐认同韩萝莉的观点。 要问为什么？ 女孩子说你是笨蛋，你就是笨蛋，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硬要说的话，顾异之前为了化学实验室的钥匙，自导自演抢她包的事情就挺蠢的。 哦，还有，刚刚自己的笑容吓到了初次见面的韩瞳，这怎么想也应该是顾异的错。 所以，围绕着“顾异是笨蛋”这一核心思想，二人的话题交流进行的意外愉悦。甚至，稳步上升到了擦出友谊小火花的地步。 没错，只要我们di了同一个人，那我们就可以做朋友。 女孩子们的友谊就是这么迷幻。 此时。 刚从酒店六层结束了重要谈话的顾异：“阿嚏！哈奇怪了，果然是秋天到了，天气有点转凉了吗？” 某些人，在油腻的中年同性的眼里，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在可爱的女性朋友们的眼中，不过只是个笨蛋而已。 还蛮很可怜的。 …… 等到林窈心的生日晚宴结束，顾异和韩瞳回到海岛上以后，时间已经是午夜12点。 回到别墅里，顾异由于精力尚可，没有马上洗澡睡觉。而是抱着笔记本电脑，直接就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落座。 他想先处理一下关于雷顿集团机械臂外骨骼电池的问题。 设计图纸这种事情，不需要特意跑到地下实验室去做，给自己泡杯咖啡，坐在会客厅松软的沙发上也是一样可以进行的。 等到图纸设计完毕以后，顾异再写一份技术报告，把关键的技术要点含糊或者删去，转交给卢强就是了。 雷顿集团的科研团队毕竟也是内行人士，只要看过报告之后，就可以了解到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价值。 到时候，凭借电池技术，换取多少利益，能不能开通秘密的贸易渠道，就全得看卢强的运作了。 “不过，雷顿集团的机械臂机械臂到底是什么规格我并不知道。”顾异抿了一口咖啡，略带苦涩的口感，能让他的大脑保持清醒亢奋。 “算了，无所谓。比智焰那个超级电池更大，更粗，更强就完事了，把高配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大纲思路展示出来就好。” 制定了方针以后，顾异就开始动手操作。 大概过了半小时以后，韩瞳从她的房间走下楼来，到厨房里给自己热了杯温牛奶。 “顾异，你要不要喝？”捧着牛奶杯，韩瞳走到了会客厅里。 此时的韩萝莉已经洗过了澡，换上了一身略带哥特风的白色宽松睡裙，光着腿，脚上踩着一双粉色的小棉拖鞋。 很居家且不带任何防备的一身打扮。 而且，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韩萝莉裸露在外的肌肤显得异常的白嫩，感觉质感上不比她手中的牛奶差。 “我有了。”顾异双手没有离开键盘，用下巴飞快的示意了一下茶几上还剩四分之一的凉咖啡。 “哦。”韩瞳在顾异的身边轻轻坐下，“你在干嘛呢？” 由于靠得比较近，顾异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甜甜的，像是野樱花一样的气味萦绕过来。 好像在靠近韩瞳的时候，顾异经常能闻到这股味道。 可能是她的体香？ 这样想想莫名有点让人面红心跳，无法集中精力…… “设计一份新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可能会派上大用场。”顾异嘴上这样说着，但却把笔记本放到了茶几上，停下了工作。 “不继续了吗？” “那什么，歇一会。” “哦。”韩瞳双手捧起牛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睡前喝温牛奶，可以快高长大。 这是韩萝莉的习惯……嗯，认识顾异以后养成的习惯。 对于她而言，像现在这样，坐在顾异边上喝牛奶，是很安和的睡前时光。 叮咚。 在韩瞳喝第二口的时候，她放在边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诶嘿嘿。”韩瞳看了眼手机，脸上露出了一个软乎乎的笑来，随后立马敲击键盘给予回复。 看样子，应该是收到了一条v信消息之类的。 不过，顾异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韩瞳这个样子。 “大晚上的，在跟谁发消息？”出于好奇，他直接开口询问。 “窈姐姐啦。”韩瞳朝顾异晃了晃手机。 可以看见，手机里面v信的聊天对象是林窈心。 具体聊了什么没看清，不过顾异貌似瞥见了自己的名字？ “窈姐姐？才一个晚上，你和林大小姐的关系，就到了解锁专属亲密称呼的地步了？”顾异有一点点诧异。 “这和笨蛋顾异才没有关系哦。”韩瞳略带狡黠地一笑，随后捧起牛奶杯又美滋滋地喝上了一口。 嗯……其实吧，韩瞳和林窈心能成为朋友，和“笨蛋顾异”是脱不了关系的…… 不过，顾异本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在促进两个女孩子友好相处这件事情上，做了多大的牺牲和贡献。 160 智焰正在迈上正规 转眼到了十月。 在这个月份之中，除了令人兴奋的七天假期以外，另外一个大事件就是，声名大噪的手机智焰10，终于正式投入市场了。 由于前期的宣传造势做的不错，智焰10投入市场以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全首护区各地的实验门市店在开业当天都是大排长龙，网上舔猫、掏宝等平台上的旗舰店里，销售量也是喜人。 这是一个周六。 智焰科技，会议室。 林嫣然、林窈心、顾异这三个智焰的股东正在里面开会。 不过这不是什么严肃的股东大会，顶多只是一场气氛轻松的，总结智焰10投入市场以后的具体成绩以及发展评估的小型会议。 “以目前的形式来评估的话，在智焰10投入市场的第一个月，销售量将会在200万台左右，销售金额大概会达到30亿！”嫣姐的语气夹杂着兴奋。 三十亿的销售额，如果刨去成本、人工、运营的费用，剩下的利润分到在场的三个人手里，差不多就是三亿左右。 三个亿，要是在三个月前把这么一笔巨款摆在顾异的面前，他能把嘴乐歪。 现在嘛……也就洒洒水吧，不过就是搞一套稍微高级一点的马克战甲的钱。 搞科研的人，是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再说回到智焰10的本身。 月销售200万台，这是什么概念？ 首护区的一线老牌手机品牌小米、花为一类，差不多也就是这个等级。 也就是说，智焰手机一战成名，直接靠着初代的一代手机，就差不多在首护区一线手机品牌中有了一席之地，具备了同众多经营多年老品牌分庭抗礼的能力。 这对于一个新诞生的手机品牌而言，完全是神仙开局！ “不过这仅仅是首月的销售，接下来宣传力度减弱，市场新奇感降低以后，月销售量势必会有很大程度的下探。”兴奋归兴奋，嫣姐还是冷静的。 其实也不单单是市场的新奇感的问题，嫣姐还有其他的顾虑。 由于先前的蓝星市场上，本来就有erap18kpp这样能待机50天的土著黑科技在。 所以，为了能占领市场，嫣姐在运营策略上放弃了藏拙，选择一上来就拍出了能待机100天的完全体超级电池。 这么做的好处显而易见，现在智焰10在市场上取得的喜人反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么做的弊端也有。 由于“见面就开大”的打法，智焰手机在电池一块已经失去了“进步”的空间，在后续发展只能是在保持“超级电池”噱头不变的情况下，对硬件以及系统进行深度优化开发。 这样一来智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变得和芒果手机一样，出现下一代产品拿出来以后跟上一代基本没两样的尴尬局面。 这可不就是明目张胆在拿消费者当韭菜吗？ 不过，嫣姐的这一些担忧，说正确也正确，说不正确也不正确。 毕竟会议室现场，还坐着个顾异。 只要这个挂逼一高兴，随便在智焰手机的其他硬件或系统方面上一点心，以后的智焰20还不是稳得跟狗一样。 …… 等到小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会议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得到了嫣姐许可以后，进来的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留着平头，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个是在林大小姐的本家侄子，林白。 出于林白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样子很安分，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顾异猜测，这男人应该就是林白的父亲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他是林白老爸的话，好像长相上有点普通了啊。 要知道，林家颜值普遍还是蛮高的，尤其是女人们，像林嫣然、林窈心、林白，她们身上都有一种女人独到的美感。 等会……林白好像是男的来着？ “顾异，这位是银驹汽车的现任老总，林向南。今天是来找你商量点事的。”顾异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嫣姐倒是很熟络地对男人的身份做了介绍。 至于为什么是嫣姐开口介绍，这个嘛……大概和辈分高地有关系？ 毕竟林嫣然是目前在场的林家人里面，辈分最大的。 要说林向南杵进会议室里面，身份的确是挺尴尬的。 年纪小到足够做他女儿的林窈心是他的同辈，比他小个岁的林嫣然甚至还比他大一辈…… 但没办法，辈分这种东西，就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顾先生，在小窈的生日晚宴上有幸见过你，但没来得及攀谈认识。”等嫣姐介绍完毕以后，林向南才开始讲话。 他朝顾异打招呼的模样很恭敬，恭敬到有些恭维的味道。 其实不用嫣姐讲，就林向南这说话语气一看就是有求于人的样子。 不过，对方到底也是林家的人，顾异便对他笑脸相迎，颇有礼貌，先看看他有什么请求再说。 等到寒暄结束，林向南开口讲了他这次拜访的真实目的：“顾先生，其实我这次来，是代表银驹来和智焰洽谈合作的事情的。” “合作？”顾异一扬眉毛。 “是了，银驹最近想开辟新能源汽车领域市场，你看智焰能源的高分子化合物电池……” 新能源汽车，是首护区目前正在火热开发，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的项目。很多首护区的汽车行业都想提前进入这个市场，划分出一定面积的蛋糕占据住。 银驹汽车也不例外。 而新能源汽车到底是新型产品，目前还有很多不足。譬如在电池的充电和续航方面就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对方。 不过，顾异设计的新结构聚合物电池，光是五寸大就赶上电瓶车电瓶了。 这要是做成汽车电池的话，续航将不会再有任何的问题。 有搞头！ “这个你跟嫣姐商量一下就好了，不用特意跟我讲的，我其实就一负责搞科研的。”顾异笑一笑。 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 顾异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专利使用权已经卖给了智焰能源。 所以，智焰能源拿这个电池结构做成手机电池，或者是做成汽车电池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向南今天特意刚过来当面跟顾异讲一声，多半是为了表现林家对顾异这颗科技摇钱树的重视。 还蛮讲究。 其实，在智焰手机10于市场上崭露头角以后，这个款手机背后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自然也就引起了不少专业人士的注意。 所以，嗅到到智焰能源手里头新结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价值的，可远不止是本家银驹，有不少企业都有接二连三找上门来，要和智焰能源洽谈合作事宜的。 单凭一块电池，新兴起来的智焰科技，正在逐步迈上正规。 161 初级人工智能，繁星 海岛别墅，地下室。 “顾异！顾异！过来看这个！”韩萝莉拖着顾异的衣角，一路来到了超级计算机前。 韩瞳的手机现在就放在电脑桌上，正通过数据线连接主机，应该是在上传或者下载着什么。 顺便一提，她现在的手机，已经换成了智焰10。 在这款网红手机正式上市之前，嫣姐就送了几台测试机型给顾异。由于一个人拿那么多手机也没用，顾异就分了一部给韩瞳。 至于韩萝莉，在收到来自顾异的第一份礼物以后，当场就淘汰了她自己的芒果。 顾异朝计算机的显示器看了一眼，进度条已经显示加载到87了：“是初级人工智能做好了吗？” “没错了！花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适配于手机系统的初级人工智能，我是不是很棒！”韩瞳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脯。 一项重大工程终于完工，韩萝莉似乎是高兴到有些忘乎所以了。 “棒，非常棒！我就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做到。” 虽然早就知道韩瞳会在这些天完成工作，但看着这个小姑娘开心到溢出的样子，顾异还是被这份喜悦之情所感染。 “嘿嘿。” “主人，星河也有帮上韩小姐很多忙哦。”星河出来邀功的动作慢了一拍。 “哦，那你再接再厉。” 星河：？ 听听，这是人话吗？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初级人工智能项目开发终于完毕，这是十月份顾异继智焰迈上正轨以后，听到的第二个特大利好消息。 果然秋季是丰收的季节没错了。 计算机显示器上的进度，拉到了100。 “好了！”韩瞳兴冲冲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个键之后，把手机拔下来，直接递给了顾异，“验一下货哦，手机已经是默认打开初级人工智能程序的状态了。” 顾异按下了开机键，在智焰手机的一小段火焰图腾的开机动画之后，映入眼帘的，只有一颗黝黑色的卡通蛋。 “改掉了原本的桌面和菜单吗？还有这颗蛋是什么？”顾异问道。 很快，顾异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不过回答他的不是韩瞳或者星河，而是那颗蛋本身。 在顾异的话音落下以后，那颗卡通蛋迅速破壳，从中爬出一只圆鼓鼓的，身上闪着如繁星一般点点亮光的小黑龙来。 “嘿！尊敬的用户，我是您最忠实的手机助手繁星。当然，如果您不喜欢这个名字的话，也可以给我换个名字。并且，您还可以通过自定义，来给我改变初始形象哦……” 这个生动形象做着解说的小黑龙，它的声线，听起来奶哑奶哑的，很像小羞…… 不过，这种声线和它圆滚滚的可爱形象组合起来，非常合适，有股呼之欲出的萌感就是了。 “你们给初级人工智能建模做了形象？而且还可以自定义改变初始形象，也就是说开局可以捏脸咯？应该会蛮受女性用户的喜欢。”顾异摸着下巴点评。 “顺便一提！初始形象是星河亲手捏的！还有，繁星这个初始名字，也是根据主人送给星河的名字延伸出来的哦。”看自己主人貌似挺满意的样子，星河又开口了。 “做的很好，星河。”难得顾异老老实实夸奖星河。 再看这个小黑龙形象的初级人工智能，如宇宙中群星一般闪亮又诡秘的亮光点缀在它的身上，这让“繁星”这个形象和它很般配。 难以想象，这个颇为可爱的形象，居然是平时没什么正经样子的星河完成的建模。 看来这个人工智障，在网上主业当沙雕网友之余，还是有学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回来的嘛。 在顾异讲闲话之余，繁星的讲解也还在继续：“如果您需要呼出菜单，只需要跟繁星讲一声即可，或者您可以通过点击我的肚皮来完成这一操作指令。” 这样说着，这只小黑龙还伸出小肉爪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顾异顺着指示，点击了一下繁星的肚子。 这只小黑龙迅速扑腾着一对小肉翅膀飞起来，于屏幕的上端，拉下了一道帘幕，上面罗列着手机里的各种应用。 “如果您要打开某项应用的话，可以直接通过菜单操作，不过我更希望主人直接告诉我哦。”繁星飞回了屏幕的右下角，讲话的同时，还冲着顾异眨了眨眼睛。 通过语言控制手机各个应用和功能，这个运行机理就和iri差不多。 不过，繁星的交互体验，可比iri强太多了，目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手机里养了一只活的，拥有高智慧的宠物一样。 “打开地图。”顾异开始尝试和繁星做一些交互测试。 “好的主人。” 繁星扇动着小翅膀腾飞起来，随后系统自带的缺德地图被迅速打开。 这一过程用时极短，几乎是顾异话语落下，缺德地图的界面就已经出现在屏幕上了。 反应很快，还不错。 “我想玩会游戏。”顾异换了一个指令。 “抱歉，主人，手机里还未下载安装任何游戏。不过只要告诉繁星您的需求类型，我就会上网为您搜索对应的游戏哦。”说这话的时候，繁星无论是声线还是表情动作，都带着一股委屈的感觉。 这可做的太细腻了。 难怪韩瞳和星河两个高配玩家组合在一起，在事先有模板的情况下还花了两个月之久。 就这交互效果，如果不是事先就知晓繁星的原理只是语言交互加数据存储分析，顾异甚至会以为它搭载了思维或者情感这一类高级模块。 “那帮我找一款冒险类的rpg游戏，要视觉效果最好的那种。”顾异随口讲述了自己对游戏的要求。 “那么，主人，繁星觉得这款稀有的吸血鬼题材冒险玩法手游，《vapyr》一定会符合您的胃口。游戏的简介和下载通道，都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几乎就是四五秒钟的时间，繁星就完成了搜索和筛选工作。 此时，这只小黑龙正扛着几张游戏截图，献宝一般的呈现到顾异的眼前。 繁星程序的反应速度，依旧令顾异很满意。 不过，就小黑龙扛回来的那几张游戏截图来看，这款叫《vapyr》貌似画质很高啊。 “下载吧。”顾异又给繁星下了指令。 “好的，主人。” 游戏下载完毕以后，顾异第一时间就点了进去。 然后，几乎是游戏开始的下一秒，他就震惊了。 《vapyr》的画面配置，肯定是直接被拉到了最高的选项，这粒子品质，这光影效果，这文理质感……都快赶上p端游了好吗？ 智焰手机10有几斤几两，顾异是非常清楚的，那可谓是偏科到了极致，除了手机电池世界第一以外，也就没啥可以吹的地方了。 要靠智焰10的硬件配置，带动这样的游戏，这样的画质，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还真别说，《vapyr》其实还真就是刚从p端的移植游戏。由于高画质游戏移植的普遍存在的配置问题。目前市面上能跑这个游戏的手机都不多，更不要提开最高配置玩了。 于是，顾异朝着韩瞳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是不是韩萝莉，曾经给这部智焰10升级过硬件配置？ 162 黑心商人成长史 “嘿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哦，我没有修改过智焰10的硬件。”同居许久的默契，让韩瞳一眼就看出了顾异的疑惑。 “那为什么？”顾异又看了一眼手机中还在流畅运行的高清游戏画质。 “是因为从你那里学来的d编程语言哦，我给繁星程序中加置了转翻子程序，可以将现有的计算机语言翻译为d语言。将手机效率提高3倍不止，能耗降低一半以上。”韩瞳没有再卖关子。 不过在讲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里都闪着光亮。 “啥叫d语言？还是从我这学的？”顾异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惯用的那套编程语言嘛，说起来这个‘d语言’的名字，其实是星河瞎起的。它本来应该叫什么来着？”韩瞳进一步解释道。 星河从旁抗议道：“韩小姐，星河的起名‘d语言’是很严谨的。” 不过，顾异算是明白过来眼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韩瞳嘴里这个所谓的d语言，其实是漫威世界高等计算机人才之间流传的一种编程语言。 具体起源于哪里，怎么诞生的，版本有很多，众说纷纭，没人能讲的明白。 不过众多故事版本里面，有一种较为主流的说法 该说法认为，这种计算机语言，是某些地球人在与克里文明接触以后，学习并改进到适配于地球计算机水平程度，然后流传开来的。 这个说法有一定的可信度。 毕竟，蓝皮的克里人，连“至高智慧”那种人工智能怪物都能创造出来，编程水平甩地球好几条街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这一种主流说法，这种计算机语言在漫威世界也被叫作“克里编程”。 “哦哦，就叫d吧，这名字挺好的。”顾异无所谓地笑笑。 反正，他对漫威世界的蓝皮克里人可没什么好感，这种计算机语言拿到蓝星上还以克里人的名字命名，做梦呢？ 你的编程语言不错，但下一秒，它就是我的了。 “主人英明！”以为顾异是在赞同它的起名品味，星河用它的机械腔欢呼起来。 “d程序的转译……”顾异没有去在意星河的欢呼，而是随意的用手指撩拨了一下屏幕中的繁星，看着这只小黑龙咯咯直笑的生动反馈，陷入了沉思。 d语言相较于蓝星上那些冗杂的旧语言，有多便捷和直接顾异当然是清楚的。 不过，d语言的转译，也得亏韩瞳个小机灵鬼能想出这个点子来，一直手持着这种编程技术的顾异先前都没考虑过这一块。 果然多一个人工作就是不一样。 “对了，韩瞳，繁星程序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怎么样？”顾异停止了逗弄繁星。 “放心好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我有一半时间都花在了程序加密上。我的封包手段，再加上d代码本身对于蓝星的陌生性，我不相信蓝星上会有人能破译地了它。”韩瞳很有自信。 以韩萝莉的计算机水平，完全有自信的资本，她做的加密手段，顾异可以完全放心。 当然了，蓝星人破解不了，不排除蓝星上会存在熟悉“d”编程穿越者的可能。 不过，要是真有穿越者对着顾异的初级人工智能出手的话，那就意味着在和顾异作对，到时候直接把人找出来，然后开着马克战甲过去骑脸就好。 黑科技发展小有所成的顾异，现在是文武双驰，根本没在怕的。 “好，繁星程序做的非常好。”顾异试也试得差不多了，于是将手机递还给了韩瞳。 “嘿嘿。”韩萝莉则是把她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喜滋滋地听着顾异的夸奖。 “但是，这个转译程序……”顾异的语气顿一顿。 只要一句话里面有个“但是”，那就意味着之前的话全都白讲。 “诶诶？不、不满意吗？”韩瞳有些慌张地睁大了眼睛。 “繁星程序”可是她认真辛苦工作了两个月做出来的成果，就韩瞳本人而言，自认为已经做到非常好了。 不过如果顾异不满意的话，韩瞳可以没有怨言地再加班工作两个月。 “不不不，我非常满意。”顾异赶忙打消了韩瞳的猜想，“不过，我想降低转录程序对性能的提升。” “就比如说，保留现在这个效率提高三倍，能耗降低一半的版本。但是多做一个效率提高15倍，能耗降低25的残次品版本出来。” “诶？”善良单纯的韩萝莉不是很明白顾异要干什么，但无所谓，顾异的要求她都会照办，“这样子操作上也不算太难，在原有程序上做些删改就好了，一天时间内就可以将你要的残次版本做出来。” “很好。”顾异的嘴角一扬。 要说顾异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当然是为了更大幅度的圈钱。 “d程序转译”带来的手机性能提升，足够令用户疯狂，下载一个软件，就能让手机性能大幅提升一倍以上。 这是什么魔鬼黑科技？ 简直就是手机中的金手指好吗？有了它，废柴山寨机逆袭吊打土豪金将不是梦。 不过，如果顾异把它的性能提升压缩一半，变成运行效率提升15倍，能耗降低25的话，会怎么样呢？ 用屁股想也知道，残次版本的转译程序，依旧会引起惊天动地的反响。 所以，顾异刚刚想到的初步圈钱思路是这样的 装载残次版本转译程序的繁星系统，在包装完毕后，通过奇点网络正式投入市场。 前期的话，就以赔本赚吆喝，免费下载的形式运作。 搞软件的嘛，要想后续赚大钱，一开始哪有不赔钱运营的？ 反正智焰那边已经开始有上亿资金流水反哺回顾异手上，现在顾异也烧得起钱。 完爆iri酱的人工智能手机助手，再加上软件大幅提升手机性能，单凭这两个大噱头，免费的繁星程序还愁打不开市场？ 至于完整版本的转录程序嘛，嘿嘿，嫣姐之前不是还在担心智焰20没有下一步的大跨步发展吗？ 完整版本转录程序绑定智焰20，够大跨步了吧？ 这一步，都够扯着裆了！ 然后等上个几个月，进阶版的智焰20投入市场，奇点网络这边利用繁星温水煮青蛙也煮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繁星系统反手就是一个大更新。 繁星20，性能提升翻倍，快乐翻倍！ 不过，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繁星20将会采取包月的收费方式运营。 软件公司也要恰饭啊，不丢人。 从此以后尊敬的繁星用户，您的余额已不足，如果想继续体验山寨机吊打土豪金的畅快体验，请立刻前往充值哦。只要充钱，您就能变得更强！么么哒~ 当然，如果不想充值就体验船新版本的繁星系统也可以，直接去买台智焰20，一劳永逸。 反正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 一个程序拆开两部分来卖，无论怎么选择，最后钱都会流入到顾异的口袋。 美滋滋。 不得不说，跟嫣姐这些商人交道打多了，顾异也成长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一上来就想拍出待机一年超级电池的纯粹科学家了，他已经学会了怎样用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去圈钱。 可以预见的到，未来蓝星人民的钱包，很可能会被“黑心商人”顾异疯狂收割，而且是开着无双一波接着一波的那种。 163 今天，是我的生日 阳光灿烂，蓝天白云。 周三，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的午后。不过对于韩瞳而言，今天可并一点都不普通。 今天可是韩瞳来到首护区这么久时间以来，顾异这个笨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她出门玩的日子。 繁星系统已经开发完毕，包括残次的10版本也已经制作完成了。 为了犒劳韩瞳，顾异提议放下手头的事情，带着韩瞳到江城好好放松一天。 韩萝莉自然是欣然答应，甚至还兴冲冲地自己挑选了出门游玩的日子。 甚至包括同为繁星系统开发者的星河，顾异都在今天给它放了一个假。 不过，作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工智能，星河的假期自然做不到出门吃吃喝喝享受机生，只能是宅在别墅里面，全身心刷刷剧、玩玩游戏，勉强维持一下生活这样子。 …… 玉带湖畔，郑公堤上，一个少女表情略有僵硬的看向镜头。 “不要紧张，放轻松，笑一个，对……等会！别把视线移开啊，别害羞嘛。”手持相机的是顾异。 不过，一番劝诱韩瞳拍照的话讲下来，顾异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味，感觉对着韩瞳讲这些话的自己，像极了一个诱拐萝莉的变态是怎么回事？ “摆拍的话……总感觉很奇怪。”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角，韩瞳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些许红色，将视线从镜头那里逃离开来，她忸怩地看向了自己的脚背。 “不会，你现在很可爱，放轻松就好，看我……”顾异绞尽脑汁想让韩瞳放下那无谓地矜持，展示自我。 僵持了一小会，在韩瞳害羞抬头的瞬间，顾异总算是抓住了这一刹那的美景，按下了快门。 咔嚓。 “呼，总算是拍好了。”顾异如释重负。 见照片拍完，韩瞳从郑公堤上小跑着回到了顾异的身边。虽然对摆姿势拍照有些害羞，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对照片拍得怎么样，还是保持极大兴趣的。 女孩子嘛。 看着韩瞳一脸期待看向相机的样子，顾异有些忍俊不禁。 “放心吧，很漂亮。”这样说着，他把刚拍好的照片调了出来。 娇小纤细的身形，精致白皙的脸庞，乌黑短发于前额还有一缕挑染成蓝色，略显羞涩的神情，配上如湖水一般空灵的眼眸，让她兼具了青涩和灵动这两种属性。 蓝色的连帽长卫衣宽大又慵懒，垂至大腿处，一双黑色的过膝袜，再配上亮漆的小皮鞋，有股满满的学院风。 至于背景的什么湖水啊，柳堤啊，跟画面中韩瞳比起来，都不重要了。 “唔……拍得还不错啦。”韩瞳看完照片以后的语气，莫名带点傲娇。 “因为韩瞳本来就好看嘛。”顾异只是面带微笑，顺着她的话讲。 “那、那是当然的。”嘴上这样嘟囔着，不过由于难为情，韩萝莉早就埋下了头，“那个，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江城之中像什么玉带湖、娘娘塔之类自然人文景点，二人都已经打卡完毕了。 “带你去买衣服，附近有一个大商圈。”顾异从容地笑一笑。 本来按照顾异的计划，这些景点逛完以后，就是晚饭的点了，两个人再一起找家店吃个饭就可以愉快回家了。 但没想到，计划跟不上变化，由于是工作日出游，一路上畅通无阻，人也少，他们打卡景点的速度过快，现在还有三四个小时才到饭点。 和女孩子约会到一半，突然没有接下来的活动安排了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的顾异，遇上这个问题一定会很苦恼。 但现在无所谓了，顾异已经是一个暴发户了，没事干的话，就拉着韩瞳买买买呗。看上啥买啥，又花不了几个钱。 “衣服的话，我带来的就已经够了。”韩瞳小声地讲。 “这不是都秋天了嘛，你带来的衣服太薄了。再说了，你房间里的衣帽间空间也很大啊，不塞满怎么行呢？”顾异找了两个非常恰当的理由，来掩饰自己行程安排失误的尴尬。 “哦。”韩瞳则是抬起头深深看了顾异一眼。 果然，顾异他还是很关心我的。 …… 商圈广场。 因为是周三的下午，这里的人流还不算太多，有些空旷的商场也正合了顾异的心意，毕竟韩瞳应付不来人多的场合。 在顾异的想象之中，带着可爱的女孩子，看着她换上各种好看的衣服，一定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吧？ 刚开始的时候，韩瞳还是有些忸怩的，看着琳琅满目的衣物无从下手。 不过店里热情的女服务员看着在衣架边上犹豫不决的韩瞳，立马就双眼放光的走了过来。 这名女服务员的服务态度非常热情，貌似博得了原本怕生的韩瞳的好感。于是，顾异就开始看着韩瞳开始不断穿梭于试衣间于衣架之间，身上的服装也开始不断的变换风格。 哥特风格的洋群，清新的长裙，野性的皮衣，休闲的女装…… 这可让在外面等待的顾异着实饱一次眼福，韩瞳的身材比例意外的能驾驭众多风格不同的穿搭。 而既然无论哪一件都很合适，顾异的选择当然就是穿过的全买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本来韩瞳在换衣服的时候，还算得上矜持。但后来她意外的发现，每当自己换一套衣服出现在顾异面前的时候，顾异的眼睛就会“亮一下”，于是韩瞳的试衣的兴致也越来越浓。 到最后，根本停不下来。 看着摆到柜台上的衣服越来越多，那个女服务员简直要笑到合不拢腿。这么阔绰的顾客，她上岗以来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可苦了顾异了。 虽说韩瞳换装的确每一件都很养眼，但没记错时间的话，顾异已经在这家店里面站了快两个小时了。 高仿超级士兵也是会累的啊！ 终于，等完试到最后一件衣服以后，韩瞳换回了自己的蓝卫衣和过膝袜，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柜台上的衣服已经叠得有小山高了。 韩瞳羞怯地朝顾异看了一眼，随后低着头，快走了两步，给了顾异一个软乎乎的拥抱。 “谢谢……我很开心。”韩瞳这样轻声呢喃道。 而平白接受了一个拥抱的顾异，虽然在为韩瞳的主动而吃惊。不过，好像刚刚的那种等待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了啊。 有点值。 等顾异刷完卡付了账，是女服务员和服装店老板一齐把顾异送出门的。并且，老板还恭敬地递上了一张打8折的金卡。 一百多件衣服，虽说也就花了几万块钱，但顾异把它们扛在肩上，有一人多高，这让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无不侧目。 带着这么一大堆东西，街是没办法再逛了。 所以，二人在商圈里就近找家店吃了晚饭，在此之后，还在附近的电影院里面，看了场电影。 要说扛着一百来件衣服是怎么在公共电影院看电影的，那当然是包场。 而且这包场，还不是顾异主动要包的那种。 在今晚的众多排片之中，有一部电影就好单纯好不做作，和其他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名字叫《上海碉堡》。 在其他电影都座无虚席的情况下，这部《上海碉堡》愣是保持着开映前五分钟一个座位都没卖出去的好成绩。 一场电影看下来，这个观影体验嘛 爆米花奶油味蛮重的，好评；影院椅子坐着挺舒服的，好评；跟韩瞳坐在一起，二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依靠着对方睡着，超级好评！ 如果不是电影最后女主角大喊一声“向我开炮”，把二人都惊醒的话，这就算得上是一场完美的观影体验。 最后，强烈不建议观众朋友前往影院观看，除非你只是像顾异和韩瞳一样，单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歇脚。 …… 等到二人回到家里，时间已经是11点。 顾异把小山一般高的衣服都暂时堆在会客厅以后，还没舒上一口气。只感觉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又一次钻到怀里，并且还将他紧紧抱住。 这熟悉的触感，还有那股熟悉的野樱花的气味…… “韩、韩瞳？”顾异轻轻摸了摸韩瞳的脑袋，他能感觉到韩萝莉正在轻轻发颤，“怎么了？” 虽然抱着韩瞳的感觉的确很不赖，但她今天的表现果然还是有些奇怪了。 由于已经回到了家里，韩瞳这次拥抱顾异的时长，比在服装店里面久很多。 “唔……我就是太高兴了。”许久之后，韩瞳把头抬起，可以看见她的眼眶泛红，眼里蒙着一层水雾，“今天，是我的生日。” 难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韩瞳今天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就都说得通了。 10月10日，韩瞳的生日，不过此前她从来没有和顾异提起过这件事。 “顾异，我、我……”韩瞳仰面看着顾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耳根到脖子都在慢慢地攀上绯红色，“唔……谢谢你。” 那种话，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韩瞳松开了顾异，转身小跑上了楼。 啪嗒。 房门被韩瞳带上，她背靠着门缓缓地坐在了地板上，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控制不住。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了。 在大洋区时候，每个生日都是韩瞳自己在不开灯的幽暗地下作坊里面过的。 当时觉得没什么，以前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今天回想起来，真的好想哭…… …… 会客厅里面，只剩下顾异一个人站着。 他还有点恍惚。 “在韩瞳的心里，今天算是我给她过了生日吗？”顾异这样问自己。 陪了韩瞳一整天，还阴差阳错地送了一座衣服给她作为礼物，好像是有点过生日的样子。 “不过，过生日的话，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吧？” 顾异看了眼表，时间好像还来得及。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周正：“周老板，麻烦用最快的速度，送一个生日蛋糕到我这来。” 挂了电话以后，顾异走入了地下室。 “星河，别玩游戏了，快把这把投了。大表哥，别睡了，还有让小羞也出来。我们收拾准备一下，今晚给韩瞳过生日。” 164 奇点网络，真香！ 人工智能，在蓝星上但凡是村头有联网的人，对这个概念都算不上太陌生。毕竟，在科幻作品里面经常可以看见这玩意儿。 就拿漫威的系列电影来讲，像什么贾维斯、星期五或者是奥创，都是高阶人工智能的代表。 那么现在提问，如果有一个类似于贾维斯或者星期五这样的电子管家摆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接受，还是接受呢？ 这个问题，可不是什么小学生幻想作文命题。 而是如今，首护区人民所真实面临的选择。 在今年的十月下旬。 一款名不见经传的手机软件，先后登陆上了安卓手机市场、百度手机助手、app-tre等各大门户的软件下载平台。 这款名为“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的软件，在登陆各大平台以后，其下载量几乎是在以指数的增长速率扩张着的。 在它登陆软件市场的第9天，更是以当日105万次的下载量，刷新了全网最高的软件日下载量记录。 这是今年10月的又一场奇迹。 本来按道理说，当今社会酒香也怕巷子深。只有在营销上下足功夫，在配合上过硬的素质，才有可能一举就成功。 智焰手机就是一个很好的成功例子。 但这款“繁星人工智能助手”，它在前期的宣传力度并不算太大，起码跟10月初的智焰10比起来不算太大。 而且这个软件背后的奇点网络有限公司，更是听也没听说过。 再来看看这款软件的简中的关键词人工智能？云运算逻辑，秒速提升手机性能15倍？ 但凡是自认为智商在线的用户，看一眼看到这个软件简介，都会自动判定这个所谓的“繁星人工智能助手”，这就是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糊弄人的东西。 我要是能给这软件骗到，点一下下载，那我就，诶等会…… d！这是什么神仙黑科技啊！真香！！！ 虽然绝大部分人一开始见到这个软件是拒绝的。 但总会存在那么一些人，会抱着“下过来试试看，反正不要钱”的心态点击下载。 也有一些人，会怀揣着“我明知道屎是臭的，但我就是要尝一口，然后对大家津津乐道这口屎有多臭”这样的心态点击下载。 然后，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这两类人，全都沦陷，成为了“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的第一批忠实用户。 “震惊！繁星是真实的人工智能！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船新版本！iri什么的跟繁星比起来，中间简直隔着从草履虫到直立人的进化距离！” “震惊！我前年买的丝机，本来已经卡到爆炸，安装了繁星以后又能跑又能跳了！还能29杀吃鸡了！” “震惊！夭寿了！下载了繁星以后，我的智焰10能再多待机一个月了！黑科技黑科技=？！？！” “震惊！……” 这第一批被“真香”了以后的忠实用户，除了震惊洗地以外，又有不少人自发的运用“老弟来一口”，充当自来水，将繁星安利给身边的人。 一连串爆炸式的反响，带来的是爆炸式的下载量增长。 如潮的好评，让那些本来持怀疑和观望态度的人们，也纷纷抱着“反正也不要钱，点一下又不会怀孕”的尝试心态点击了下载。 然后，在一片的惊叹声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安利繁星的阵营之中来。 而奇点网络，也在这一声声“真香！”声中，正式进入了所有手机用户的视野。 …… 帝企鹅公司总部。 “我就想知道这个‘繁星人工智能助手’是谁搞出来的，还有那个奇点网络公司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下午，必须有一份关于这个人工智能的详尽报告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来！” 帝企鹅公司的董事长马华更坐在办公桌前，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朝着他手下的项目经理张之栋发号施令。 “知道了。”对面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马董，那个什么奇点网络真有这么可怕吗？”站在马董事长身边那个面容姣好的秘书，看着自己老董阴沉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在我们帝企鹅上班，平时都不上网的吗？你没下载这个叫繁星的东西？”马华更冷哼了一声，随手打开自己的手机，甩在在桌面上。 在马华更的手机界面里面，那只蠢萌的小黑龙显得格外显眼。 不过由于手机刚刚被粗暴的甩动，繁星这会儿正抱紧自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秘书没讲话了，这个时候不管回答“有”或者“没有”好像都不是很对的样子。 但实际上嘛，这个小秘书还真没下载过繁星。 不过因为这两天关于这个人工智能小萌龙的消息红遍网络，她今天是有打算回家以后就下载过来玩玩的。 没曾想，在公司里就亲眼见证了这么一出。 “你知道人工智能，和软件解放手机性能意味着什么吗？”马华更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继续讲。 “可是考虑到用户黏性，我们帝企鹅……” “不要扯那些东西，这些理论只在软件素质差不多的情况下才适用。”马华更毫不留情打断了秘书的话，“在如今智能手机普及的时代，你见过还有多少人在使用15键的老式手机呢？” 年轻的小秘书又一次沉默了，老板的这个观点没办法辩驳。这虽然和她在书本中学到的数据理论有所违背，但事实就摆在那里。 “人工智能，还有利用软件解放手机性能，这两项匪夷所思的技术，居然集中在同款软件之上。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项功能也好，要是诞生在我们公司之中，我有信心，帝企鹅将不会只是首护区的称王，我们会是整个蓝星的互联网的新霸主。”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 张之栋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份关于奇点网络的详尽资料。到底是大公司，帝企鹅内部的工作效率的确不低。 拿着材料反复阅读了一遍以后，马华更的眉头紧紧锁着：“一整个公司里面，上到董事，下到员工几乎全是年轻人，而且很多都是江大的在读生……” 现在的后生，已经可畏到这种地步了吗？ 165 800亿都不卖 紧锁着眉头反复审视了几遍起点网络的材料以后，马华更迅速向身边的秘书下达了指示。 “你去联系技术部的江建，告诉他我现在给他从公司一切项目组中抽取技术人员的权利。要求只有一个，在一个星期之内，我要看见繁星人工智能的破解版。” “是。”小秘书点点头，快步出了办公室。 接着，马华更又给自己的得力部下张之栋下了命令：“你去联系起点网络的持有人顾异，跟他商议收购的相关事宜。如果他有被收购意向的话，要价在30亿元以下，我批准你直接同意。对了，顺便再问一下他有没有兴趣到帝企鹅上班。” “是。”张之栋点头。 他丝毫没有觉得老板要价过高，作为互联网产业这一块元老级别的人物，张之栋深知“繁星”的价值，别说30亿，就算是以100亿买下那都是值得的。 现在，张之栋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奇点网络太过年轻，还不是很了解他们自己手上“繁星”的价值。 或者，从奇点网络的注册金额只有50万来看，这伙年轻人有可能会没见过钱，被帝企鹅给出的天价收购额给直接震慑住。 不过以上这两点都是张之栋本人的臆想，就事论事的话，这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顾异现在都懂得把一个“d转译程序”拆开两份来卖了，精明着呢。 与此同时，发生砸帝企鹅总部里面的这一幕，正以大同小异的方式在玩易、百毒集团的总部内上演。 不单单是首护区内部的集团，在其他大区之内的二星、略软、芒果这些高科技产业的巨头们，同样对繁星这个诞生于首护区的小玩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收购、破解、探讨合作可能……一系列会议都在围绕着突然出现的“繁星”进行着。 …… 江大附近的高新园区写字楼，奇点网络的小总部就设在这里的4层。 早在当初在江大活动室召开的“第一届奇点高层会议”中，顾异就已经和陶冀哥仨透露过一点“繁星”将会诞生的消息。 所以，这哥仨为了这款软件，已经前前后后忙碌准备了两个月。 而在顾异把“繁星”正式交付给他们三个之前，还顺便拿手头的闲钱，给奇点网络加投了5000万的项目资金，用以确保繁星运营的资金流水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在事先的准备与资金的运转层面上，奇点网络都没有什么拖繁星后腿的表现。 而凭借繁星这软件的自身素质，只要团队在其他方面不要做得太糟，就是一个猪也能给你带飞起来。 总部新装修好的长桌会议室内。 “前期的营销推广投入主要用了30万，其中包括了租用百毒、围脖以及各大软件下载平台的推荐广告位。还有，雇佣水军制造和煽动热点话题……” 在长桌那头，对着ppt正在做阶段小总结的是陶冀。至于顾异，他现在正坐在长桌的主座位置，林昆和程实则是分坐在两边。 “那现在下载量是多少。”顾异靠在老板椅里面打了个哈欠。 午后的阳光透过会议室的大窗照在身上，还怪舒坦的。 老董顾异的表现懒懒散散，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可都是精神饱满的样子。 这不，听了顾异的问话，林昆扯出张报表，霍得一声就站了起来：“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目前总下载量已经达到了两千万，于第九天以后连续创下单日最高下载记录……” “才两千万？”顾异微微皱眉。 “这你还嫌不够？”黑框眼镜后的小眼睛奋力地眨了眨，林昆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首护区有16亿的人口，这里面我只占了两千万的市场分额回来，怎么不少？”顾异贪心不足的晃了晃脑袋。 “照目前趋势，预计在11月的时候，我们的下载量可以突破一个亿。主要是我们用户基数还是太少，其实能有目前的成绩，已经很不错……”见到顾董事长不满意，身为e的陶冀开口解释道。 “别紧张嘛，我相信你们三个的工作能力。”顾异笑一笑。 陶冀点头，林昆也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三个室友和顾异的关系，已经不知不觉从以前的平等，变成了现在的绝对上下级。 虽然顾异不是很喜欢现在这样，自己随便开句玩笑，他们三个就屏息凝视的样子，但这好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要不，找个借口过两天给他们三个涨波工资弥补一下？ “那个，成心，我还有话讲。”坐在边上一直没开口的程实理了理手上的文件，发话了，“目前已经有15家公司找到我们，来谈合作和收购相关的事情。” “合作的话没问题，老实你帮我排个时间表出来，我看看有没有时间亲自和他们谈。至于收购嘛，都推掉就好了，免谈。”顾异伸了个懒腰道。 “这个，最高的芒果集团开价是80亿。”程实将一张收购意向书递了出来，虽然他本人根本看不上这些收购提议，不过作为手下，他还是得把相关的事情和老板讲讲清楚的。 “80亿？800亿我也不想卖。”顾异把意向书扯过来，随意瞥了一眼以后，就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废纸篓里。 顾异的这一动作，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表示看了以后很舒适。 就以“繁星”目前表现出来价值，以及引起的市场反响来看，谁卖谁是铁憨憨好吗？ “还有其他事要讲吗？没有的话，咱们哥几个散会吧？”顾异从老板椅上站起，走到门后。 陶冀三个面面相觑以后，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事再电话联系我，奇点网络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我很看好你们！为了梦和未来，加油吧！骚年们！” 这样说完，顾异便径直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面带苦笑的哥仨。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的董事长？这甩手掌柜甩得也太彻底了一点吧？ 其实，陶冀三个还有一件事情是没跟顾异讲过的。 那就是目前为止，总共有家企业，先后向作为“奇点高层”三人抛出过橄榄枝，其中不乏一些互联网行业的巨头公司。 不过这些招揽的信息，哥仨几乎是看都没看就都扔废纸篓了。虽然他们三个还都是在校生的身份，不过眼界都不算低。 他们都有股子莫名的自信，相信以奇点网络目前的发展趋势，要不了几年，首护区的互联网行业可能就会面临一场由奇点主导的大洗牌。 这个时候要他们跳离奇点，去给别人打工？想都别想！ 他们生是顾异的人，死是顾异的鬼好吗！ 林昆和程实这哥两就不用说了。 他们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最近几个月一直都在努力学习运营和互联网相关的知识，但他们深知自己的水平，怕是连大公司的普通职员都比不过。 但就算如此，顾异在把奇点拉起来以后，出于对友情的馈赠，先手就各分了25的股份给他们两个。 这奇点的25的股份，将会是他们躺赢人生的门票。 至于陶冀，他在经营企业方面意外的有天赋，而且因为陶公子是公司大小事务的主要负责人，所以顾异分给他的股份也比其他两个人要多，有5。 说起来，陶冀当初想开公司的主要愿意，是想做出一个超越荣耀互娱的游戏ip来，好好气气他老子。 就目前而言，他正在管理奇点事务的工作之中，逐渐忘记本心…… 但这也无所谓，荣耀互娱到底还只是个手游大作坊而已，等到奇点网络真正发展起来，把这个大作坊收购了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166 会见曹兆武 顾异这些日子里都在为繁星和奇点网络忙碌。 而在林大小姐生日晚宴上遇到的那个区际二道贩子卢强，最近都在留意雷顿集团那边的动静，很上心。 早在半个月之前，顾异就已经完成好了更高配置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蓝图，并且还对着蓝图写了一份模糊掉关键技术的报告。 这份报告先是转交给了卢强，随后，卢强又把报告秘密转交给了他在雷顿集团中的“老伙计”，第四子集团的总负责人，曹兆武。 曹兆武在拿到这份报告，先是吃惊，接着是啧啧称奇。 最后，在花了一个多小时将报告细细看了三五遍之后，他给卢强的答复是：“回去等通知。” 这姓曹的，想把报告拿回去，好好专研一番。 这一来而去，距离曹兆武将报告带回去研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时候，他才终于给了焦急等待的卢强一个答复他想见见报告的撰写人。 看起来，单靠曹兆武自己，好像并没有把那份报告研究的很透彻。 …… 象城是雷顿第四子集团的所在地。 距离江城也不算太远，开车的话，来回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高速路上，一辆速度稳定保持在100码的银灰色欧陆gt上。 开车的是那个来自于战斗民族的保镖伊万，后座坐的是油光满面，西装革履的卢强，以及一身便装的顾异。 “我还是想问问你，真准备好去见曹兆武那个老东西了？”卢强嘴里叼着一支点燃的罗密欧1号，吸上一口的同时，还砸吧砸吧了嘴。 “嗯。”顾异的目光落在路旁的声屏障上，好像是不经意似的应答了一声。 其实，顾异想的很明白。 如果想要和曹兆武达成交易合作的话，二人见一面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顾异间接交付给曹兆武的电池技术报告，虽然结构上高级了不少，足以提供驱动机械臂外骨骼的能量，但本质上还是属于高分子聚合物电池。 而前些日子，智焰科技的高分子电池刚被炒得沸沸扬扬，满区皆知。要知道，智焰高分子电池的专利上，持有人可赫然写的是顾异的名字。 一边是突然出现在市面上的顶级黑科技，另一边是一份来历不明的高阶电池技术报告。 料想这姓曹的也不会是个傻子，应该是能够通过发散思维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卢老板，要不，在会面之前再给我讲讲这个雷顿子集团的事情？”顾异把目光从车窗外收了回来。 “虽然要讲的之前都讲过了，不过再讲一遍打发打发时间也可以。”卢强悠悠然吐了个烟圈出来。 “首先是曹兆武，雷顿第四集团的负责人，像我之前就强调过的那样，一个贪财的老东西。他爱财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爱财的性格，才给了我把手伸进雷顿的机会。” “关于他，你已经讲了很多遍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以讲的？譬如说雷顿集团里面的其他人？”顾异有些兴趣缺缺。 “其他人？我想想……那就讲讲那个叫卫龙的。嗯，第四集团的二把手，好像是两个月前刚从上面调遣下来上任，是个神经病。” “哦？”顾异来了一点兴致，“怎样的神经病？” 而且，卫龙？这小名字取的，听起来莫名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人油米不进，根本打不了交道。就他娘跟个出了家的和尚似的，无论是钱也好，还是漂亮女人也好，什么都不喜欢。”卢强恨恨地讲道。 听起来，貌似是因为这个叫卫龙的刚正不阿，没办法贿赂，从而断了卢强在雷顿的财路。 “原来是这么个神经病。”顾异笑一笑。 不过，一个新上任的两袖清风二把手…… 这个叫卫龙的，可能会是影响顾异和雷顿集团之前达成交易的一个不定因素。 “这还不算完，这个神经病还信奉异端邪说。”卢强又补充了一句。 “哦？怎么说？” “我听说他曾经跟雷顿里的员工提起过，发展军事科技的目的，是为了抵御另一个世界的侵袭，将人类从即将到来的末日中拯救出来。娘的，你说讲这话的，像不像一个魔教中人？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上位了，真是疯了。” 卢强估计在这个卫龙身上花了不少的精力，所以才能够深入了解到对方的一言一行。 不过，顾异听了这话，却是沉默了。 抵御另一个世界的侵袭。 这种话在寻常人听起来是无稽之谈，但在顾异耳朵里不是这样。 那个叫卫龙的，知道关于漫威世界的事情？ 莫不是跟自己同行的穿越者？ 不对，转念一想，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一个大区级军工企业的负责人，怎么说也是个上位者，了解一些寻常人还不知道的世界真相，好像也很正常。 这样说起来的话，很可能那个叫曹兆武的，对这些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 总感觉，这次和雷顿子集团建立交易渠道的不定因素，又变多了。 “卢老板，前段时间，江城里面闹得很厉害的那个超级英雄事件你知道吗？”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顾异这样开口。 “当然知道。”卢强错愕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顾异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你觉得这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样的呢？”顾异把目光重新落回到车窗外，“万一这个世界，真的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变化着呢？” 卢强愣了许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从顾异的话里面品味出什么来。 最终，他将那支快要燃尽的罗密欧1号熄灭在烟灰缸里，干笑了两声：“只要不妨碍到我赚钱，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 “只要不妨碍到自己，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吗……”顾异低语着重复了一遍卢强的话，随后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小憩一般。 卢强也不再讲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作为司机兼保镖的伊万，全程连脸色都不曾松动一下，始终目视前方，平稳开车。 象城，要到了。 167 简直是暴殄天物 象城。 顾异和卢强并肩走进了一处名叫中瑞景苑的中档小区。 卢强的陆欧gt停在了距离小区一公里远的僻静地方，二个人是徒步走到这来的。至于伊万，由于长得太过显眼，被安排待在小区之外，没有跟随进来。 “跟你一样贪财的人，就住在这样的小区里面吗？”进小区以后，顾异先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只觉得这个小区太过普通，好像一点都配不上一个军工子集团负责人的身份。 “有句话怎么讲的，这叫大隐隐于市……”卢强晃了晃脑袋，“算了，我哪知道这姓曹的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反正就我所知他这些年‘做生意’赚得钱，可一点都不比我少。” 6幢的3楼，302室。 在这个120平米左右的标准单间套房里面，顾异见到了这个叫曹兆武的男人。 一个看起来50多岁的独居男人，身形瘦弱但不虚弱，乍一看不像一个军工子集团的掌权人，反而像一个搞学问的老学究。 从外貌上看，这个老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如同秃鹫一般，有着尖锐神采的眼睛。 “这位就是曹兆武，雷顿第四子集团的负责人。这位是顾异，那份高分子聚合物电池技术报告就是他提供的。”作为中间人的卢强为二人互相介绍了身份。 三人在客厅落座。 “顾异？我听说过你，奇点网络的持有者是吗？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繁星人工智能系统，也是你做的？”曹兆武直接无视了卢强，笑盈盈地给顾异倒了杯茶，“来，喝茶。” “一个搞软件的团队做的，我只是这项技术的持有者。”顾异很平稳地把茶杯接过来，不动声色地砸了一口。 很普通的味道，估计不会是什么名贵的茶叶。 曹兆武没急着回话，而是先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解锁之后在顾异的眼前晃了晃。 可以看见，在他的手机屏幕之中，有一只正在飞动的蠢萌小黑龙。 他也下载了繁星，老家伙还挺会赶时髦。 “前两天看到这个繁星程序的时候，我是无比吃惊的，不仅仅惊叹于现在居然会有这样的技术问世。我在想的更多的是发明这种东西的家伙，居然会想到首先把人工智能运用在手机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试想，这个人工智如果能可以被运用到工业上，环境保护上，航天工程上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曹兆武在讲话的时候，语气很热烈，眼睛直视向顾异。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的眼神让顾异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只是打着这个噱头罢了，原理不过是语言交互以及数据分析处理，和芒果的iri差不了多少，上不了台面的。”顾异四平八稳坐在沙发上，淡定地把茶杯放下。 作为那个被怒斥“暴殄天物”的本人，顾异看起来一点也不慌。 “呵呵。”曹兆武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一笑。 “呵呵。”顾异也是回敬了一个笑脸。 “那个，虽然这些事情我不是太懂，但我们今天要谈的不是电池的事情吗？”一边的卢强见气氛好像要陷入僵局，赶忙出言打圆场。 其实，卢强都有点迷糊了，这姓曹的老东西，平时跟自己打交道的时候，不是只谈钱的事情，雷厉风行，一句废话都不带讲的吗？ 怎么这一遇上顾异，二人还唠上嗑了？ “哦，说到电池。”曹兆武站起身来，进到书房里面，拿出了一份纸质打印的技术报告来。 “顾先生给出来的这份聚合物电池报告，其中有九个技术难点我实在是难以理解透彻，不知道能不能为我这个快跟不上时代的老东西，指点解答一下？” 曹兆武拿出来的那份报告书上，有不少圈圈划划的端正笔记。 他本身也是搞科研出身，可以看出来，对这份报告，他下了不小的功夫专研。 “指点说不上，不过我确实有一份关于这版本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结构图纸。”顾异很礼貌地笑一笑，“如果曹老先生需要的话……” “如果曹老需要的话，那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怎样利用这份图纸和技术来个双赢。”边上的卢强很自然的接上了顾异的话，脸上笑得很灿烂。 曹兆武需要这份图纸吗？ 当然需要。 自从拿到顾异的那份技术报告以后，这老东西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把绝大半部分的空余时间都花在了对报告的研究上。 对于能源方面，曹兆武是个内行，他可以一眼看出这份技术报告的价值。 这个还在概念中的新结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如果真的能在现实中制造出来的话，完全可以盘活他手头的机械臂外骨骼项目。 只可惜，报告对于关键技术结构的描写有些含糊其辞，曹兆武研究了许久之后，还是感觉不得要领。 “哦？怎么双赢？” “你看，就我所知，从上面拨到你们雷顿集团里，用以研究外骨骼驱动能源的经费，一年就是将近10个亿。你看，如果我们顾先生把这份能源技术贡献给大区军工事业的话……”卢强把话说一半留一半，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如果顾先生把这项技术上交的话，那肯定是会得到理事府表彰以及资金奖赏的，不过这和研究经费又有什么关系？”曹兆武那张老脸上神情未动，但却给人一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但就凭他这一种明知故问的样子，就让卢强觉得有门。 “曹老，你我都知道，这项技术如果真的上交的话……上面给下来的资金奖赏，可能还不到研究经费的10。所以，不如这项技术就由您慢慢‘研发’出来好了。” 嘉奖给科技方面杰出贡献者的奖金，远远不及研究的经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不过，如果动动歪脑筋，让这项技术不由顾异上交理事府，而是由曹兆武慢慢“研发”出来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年时间里面，将这10亿的资金“研究”完，最后上交一份合格的电池技术上去，盘活机械臂外骨骼的科研成果。 理事府开心，曹兆武开心，卢强更开心。 黑，很黑。 168 巧立名目的交易渠道 曹兆武又把目光投到了顾异的身上，眼神让人有些看不懂：“但这个电池技术，毕竟是顾先生发明的，由我来上交的话……”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顾异淡然地摇摇头。 “是吗？”曹兆武也不知道是信了顾异的话还是没信，咧嘴一笑，“我能调度到机械臂外骨骼上的能源研发经费，最多是8个亿，你们想怎么分？” 他在讲这话的时候，身上那股老学究的气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和卢强差不了多少的贪婪样子。 话讲开了，这老东西的狐狸尾巴也就露出来的了。 “五五分。”在分钱这件事情上，卢强很干脆。不过在开完价以后，他又顿一顿，补充了一句，“那个叫卫龙的，会妨碍到我们吗？” “第四集团现在还轮不到他管事，我自己会有办法处理，这一点你们无需担心。”曹兆武很有自信的摆了摆手。 顾异坐在边上，一直没开口。 对于曹兆武能不能制约住卫龙，慢慢将研究经费蚕食掉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操心。 这姓曹的都快活成人精了，制约一个新上任不久的二把手，总是会有办法的。 而且8亿的研究资金，即便全吃下来，五五分也就是4亿。按照顾异和卢强的约定，这分来的4个亿将全给卢强。 说实在的，这样做顾异是一点也不肉疼，智焰和奇点都已经纷纷起步发展，他根本就不差这些钱。 能不能和雷顿建立起稳定可用的贸易线，才是他更为关心的事情。 “其实顾先生，这一份电池技术如果卖给大型民营能源企业的话，赚来的钱一定会比我能弄来的要多，你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呢？”曹兆武又一次向顾异提问。 “交易，我想和雷顿第四集团做交易。”顾异没有绕弯子。 “什么样的交易？” “正经交易。”顾异缓缓掏出了一份事前准备好的资源清单出来，递给曹兆武。 “我手下的智焰能源，将会和银驹汽车企业联合研发一款新能源汽车，我希望日后可以分批次从雷顿集团获取一些研发使用的资源，这份清单上的是第一批。” 顾异联络曹兆武的目的，在于建立起一条能过瞒过事务府，乃至事务所的贸易线。 不过要完成这一点，并不一定非要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将贸易线包装一下，巧立名目，改头换面成正经交易渠道也是可以的。 雷顿是一个理事府授权的军工集团，不过也生产民品，像主力研发机械臂外骨骼的第四集团，在工程机械领域、重型汽车方面，都经营着不小的对民贸易产业。 所以，用智焰能源或者银驹汽车的名义和雷顿集团建立起贸易线，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这名目立得很巧妙，也很正确。 曹兆武的目光在清单上的个别材料和器具上停留了一会：“民营汽车行业，需要用到大区军工级别的材料和仪器吗？” “我们的新能源汽车，追求更高的品质。”顾异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是暗骂姓曹这老东西眼尖。 这一份洋洋洒洒的清单，真真假假，半真半假。 里面绝大多数材料和器具都是真的使用于新能源汽车开发的，而在这些东西里面，又混杂了一部分升级别墅地下室机械器材的科研资源。 “呵呵。”曹兆武高深莫测的一笑，仿佛是洞察了什么一般。 “呵呵。”不过顾异未乱阵脚，也是回敬一笑。 因为是首次合作，还无法信任对方，这第一份清单里的科研资源顾异没有要太多。 即便曹兆武眼尖，能看出清单有点小问题，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只凭这一份“小问题清单”，他是没办法知晓顾异的要搞什么。 “在第一批清单资源被签收以后，我就会把完整的电池蓝图给你。”顾异又补充道。 用那秃鹫一般的眼睛盯着顾异看了一会，曹兆武很轻易就松了口：“雷顿会和顾先生达成交易，这第一批用以开发新能源汽车的资源，我会亲自筹备，确保不会出错。” 曹兆武很清楚，顾异让他吃四个亿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捆绑利益，好让他对一些看起来不合理的小细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灯放行吗？ “有劳您费心了。”顾异点点头。 有了雷顿第四子集团负责人的许诺，那份“有点小问题的清单”就可以顺利发货了。 交易一直进行到这里，貌似没有什么问题发生，很畅通。 …… 从象城返回江城的路上。 那辆银灰色的欧陆gt上，开车的依旧是保镖伊万。 顾异和卢强并排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顾先生，对于曹兆武，你怎么看？”卢强给自己点了根烟，打开了话匣。 “我不是很信任他。”顾异摇摇头，他总感觉这个曹兆武身上有点问题。 曹老狐狸固然是贪财的人没错，在听到瓜分四亿的时候，这老东西眼睛都在放光，那副贪婪的样子很真实。 但他好像又不是一个很纯粹的爱财者。 真实的爱财者（如卢强）：雇佣战斗民族的保镖，开豪车，抽8000块一支的罗密欧1号，住上万一夜的希别顿豪华套房。 虚假的爱财者（如曹兆武）：衣着普通低调，住中档小区的120平米标准房，喝没有来头的普通茶水。 这就不禁让顾异心里疑惑，姓曹的“做生意”赚来的钱都到哪去了？ 总不能像电视剧里的某位赵处长一样，钱堆了满满一屋子，然后“一分都没敢花”吧？ “顾先生，我只是帮你们拉关系的中间人。按理来说，你们的交易成了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卢强吸了口烟，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我还提醒你一句，接下来跟姓曹的老东西打交道多留个心眼。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觉得，今天这姓曹的状态，跟以前和我做生意那会儿，有点不一样。” 看来不单单是顾异，卢强也觉得这个曹兆武有点问题。 不过不论顾异是怎么看待曹兆武的，他和雷顿集团的交易都已经开端。 169 从此君王不早朝 顾异结束了对雷顿第四集团负责人曹兆武的访问，回到江城，时间已经是傍晚。 不过，刚等他告别完卢强以后，就立马接到了一个来自陶冀的电话。 “成心，虽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我们三个整理出了一些近期的工作情况要跟你汇报，还有些事情也需要你拍板才可以决定……你要不要，到公司这边来一趟？”陶公子在电话那头这么讲道。 “好，我马上就过来。”顾异简单回答了一下，便挂掉了电话。 没办法。 奇点网络刚起步，顾异的仨室友又经验尚浅。 作为企业90股份的绝对持有者，加上全公司上下唯一一个了解“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的人，近期奇点的一大堆事务，他必须得亲力亲为。 要想以后当甩手掌柜躺着赚钱，前期的基础不打打牢靠也不行。 在前往公司之前，顾异先是打了个电话给韩瞳，向韩萝莉讲明了今晚因为有奇点的公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再回家。 “关于繁星的事情吗？我、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电话那头，在家做好饭菜一边喂老鼠，一边眼巴巴等顾异回来的韩瞳如是说。 “跟我一起去公司？”顾异有点吃惊于韩瞳的这一个决定。 “不可以的话，我就待在家里等你回来。”还以为是顾异不同意，韩瞳连忙语气稍快又小心翼翼地改口。 “只要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了。”顾异笑一笑。 韩瞳本身就是繁星程序的直接撰写人，她去趟公司当然是有好处的。 而且，这个小丫头一直闷在岛上，顾异还真有些担心她会憋出病来，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哦。”韩瞳那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顾异最近这么忙，接触奇点网络的话，韩瞳自信自己可以为他分担一些事务。 …… 晚上七点，顾异和韩瞳并肩走了奇点网络所在的写字楼。 韩瞳因为是第一次到顾异的公司里来，进门以后略有好奇地四处张望。 奇点网络所在的这一层，进门就可以看见墙上由圆形和三角形组合起来的，银白色的简约lg。 公司内部整体的装潢同样以简约风格为主，也是银白色的基调，个别地方会有或大或小的盆栽绿植作为点缀。 简约冷淡，但又不死气沉沉。总体上来说，是个能让人集中精神，高效办公的地方。 “我有点喜欢这里。”对于公司的装修格局，韩瞳是这么评价的。 奇点网络的前台，要是顾异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林昆雇来的一个大四学姐，不过这个时候，人家早已经打卡下班。 其实，全公司的人，除了顾异的三个室友，现在都已经下班。 平心而论，那哥仨对于经营奇点网络这件事情，还是很上心，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因为他们从中收获的比别人多，所以付出的自然也比别人多。 会议室。 亮堂的灯光下，陶冀三个人在对着一大堆文件你一句，我一言的讨论着些什么。 不过，等到顾异带着韩瞳走进门的时候，他们三个全愣住了。 “成心，这个……” 虽然对于这位室友兼董事长的私生活，他们不想过多评价，但带着女伴来讨论工作是什么操作？ 还有，这个女孩不就是上次林窈心生日晚宴上出现过的那个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情此景，林昆甚至当场都想扯着嗓子进谏：“皇上！听咱家一句劝，女色误国啊！” “韩瞳，你们之前在林大小姐的生日宴会上见面。”面对三个脸上神情都很精彩的室友，顾异倒是很淡定，“今天刚好重新介绍她给你们认识。” “墨尔本大学计算机和机械工程学双博士学位持有者，你们也可以叫她韩博士。” “还有，我之前不是讲过，繁星系统是我认识的几个搞软件的大佬弄出来的吗？韩瞳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今天讨论的事情里面，要是有什么技术层面的问题的话，她的参考意见，可是有很大价值的。” 顾异微笑着将韩瞳重新介绍了一遍，而且，介绍内容绝大部分全是真话。 而原本面对三个不算熟稔的男子，心里很紧张的韩瞳，在听完这番介绍以后，先是感激地看了顾异一眼，随后便挺了挺腰杆，让自己在外表上看起来能够稍微自信一些。 聪明的韩萝莉哪里会不明白，顾异强调她的双博士以及繁星开发者身份，目的是为了让三个室友给予她最大的尊重。 再看三个室友，顾异的一番话讲下来，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原先的困惑，变成了震惊，最后就只剩下钦佩。 顾异没有必要扯谎来骗他们，所以他们愿意都相信，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个计算机领域的天才美少女。 由于大家对顾异带一个女孩来谈论公事已经不存在什么疑虑，奇点高层们加班加点的小会议也就正式开始了。 “……安卓手机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款山寨繁星的软件。其中，直接盗用繁星初始形象的就有6款，冒用我们奇点网络lg的有2款。” “另外还有好像几个‘屠龙宝刀，点击就送’的垃圾页游，用繁星的形象做成怪物来搞噱头的……”先开口汇报的依旧是最忙碌的奇点e陶冀。 “山寨产品吗？”顾异只是笑笑，“繁星的软件素养根本没办法被山寨，这些垃圾软件不过都是跳梁小丑罢了，蹦不了几天。” 虽然说劣币驱逐良币，优汰劣胜的事情在市场上常有发生。但那些只会搬个形象的山寨产品，在繁星面前连“币”都算不上。 所以，顾董事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听了顾异的话，边上乖巧坐着的韩瞳配合着用力点点头，韩萝莉对她自己创造出的程序很有信心。 “哦，成心。还要跟你讲一点，其实这些山寨软件侵权的事情，郑月已经在收集证据准备走法律途径维权了。”边上的林昆补充道。 郑月，就是林昆的那个读法学的心仪妹子，目前奇点于法律相关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 “让她放手去做吧，郑月做的好的话，胖子我允许你公费请她吃饭作为嘉奖。”顾异笑眯眯地看了林昆一眼。 山寨软件的问题，交给郑月全权处理就是了，顾异根本没打算多问。 虽然说郑月目前还是一个在读的法律专业学生，但她如果连一些脑子不大灵光，只会搞山寨的软件小作坊都搞不定的话，那还上个球的班啊？ 直接回家卖红薯好了。 “好了，山寨产品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吧？”顾异装腔作势，很有董事长派头地总结性问话道。 众人都点点头。 “那么，谈下一件事。”顾董事长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同时用余光瞥了一眼乖巧坐在身边的韩瞳。 突然感觉，有韩萝莉在的话，开会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无聊了嘛。 果然在女孩子面前装逼的话，怪有成就感的，嘿嘿。 170 创业的烦恼 “除了山寨软件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处理重视。近些天，无论是铁吧、围脖，还是在各大软件平台下关于繁星的评价之中，都出现了一批以抹黑我们公司为目的的网络水军。” “总结起来，这些网络喷子抹黑我们的论据大体上是两点。第一，制造和鼓吹人工智能有害论，引起用户恐慌。第二，质疑繁星系统对于用户的，以及财产安全反面存在安全隐患。” 第二个要讨论的问题，依旧是由陶冀汇报。 “安全隐患？”韩瞳小声的反问道。 作为繁星程序的实际开发者，有人要抹黑繁星的话，韩瞳的反应远比顾异大得多。 “是的，韩博士……”陶冀看了小小只的韩瞳一眼，接着解释，“就拿手机支付来说，用户是可以通过将支付密码告知繁星，然后用口头指挥的方式，来实现网购等一系类消费的支付。” “所以，在那些水军带起节奏以后，很多用户对于繁星是否会将密码告知他人，或者直接后门窃取密码，表示了担忧。” “窃取密码？”韩瞳脸上的神情充满了难以置信，“可是，繁星只是一段死程序而已啊？” “但网民们不是这么觉得。”陶冀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如果不是顾异之前三番五次强调过，他也很难接受活物一般的繁星，居然只是个“死程序”这样的说法。 “所以，这个问题并不是出在繁星系统的本身，而是出在用户对繁星的认知上。”在韩萝莉哑然无言的时候，顾异及时接过了话茬。 其实，理论上来说，繁星系统和用户手机上的任何一款软件app一样，没有思维、情感等一系类高级模块的它，不过就是程序语言堆砌起来的死物罢了。 有人会担心“秀秀美图”把自己没p过的照片私自发出去吗？ 有人会担心“王者农药”自己打开排位赛疯狂掉分吗？ 不会，根本不会。 而本质上和上述软件相同的繁星，却有只一个要命的不同点它实在是太像人了。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程序，即便你将他设计得再天衣无缝，固若金汤，人们还是会不自觉对它产生怀疑。 像人是原罪。 毕竟，人本身就是个大漏洞。 顾异的脸上露出开会时少有的凝重表情，思索了一会以后，才缓缓开口道：“虽然说这种担忧是不存在的……但即便我做出这样的保证来，用户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不如先这样，陶公子你先出个公告。明确把繁星本质上是一段死程序的事实讲清楚，因为是死程序，它对用户是绝对忠诚的，这是写进它代码里的内容，无法更改。所以，它不可能会将个人信息泄露给用户以外的其他人。” 顾异一点也不担心把繁星的本质公告出去，会影响奇点网络的发展。 毕竟，就算繁星是一段死的程序代码，它也还是目前蓝星全网中除星河以外，最像人工智能的“人工智能”。 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好吗！ “还有，繁星程序识别主人的途径，是有声纹认知和面部特征识别等一系列技术共同保证的，不会存在什么钻漏洞的可能。”韩萝莉也从刚刚的不知所措中回神，从技术层面补充说道。 “嗯，所以陶公子，你在公告里面特别说明一下，任何因为繁星程序性错误而造成了经济损失的用户，我们奇点网络将提供全额赔偿。”顾异又很自然地把韩瞳的话接了回来。 而e陶冀，在听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一脸的震惊：“全额赔偿……吗？如果，真的出现了程序性漏洞呢？” 他总感觉，顾异的说辞有些太绝对了。 “不会的，繁星系统不可能会出现安全漏洞，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好。”顾异笑一笑。 一边的韩瞳也是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异和韩瞳迷之自信的样子，陶冀也莫名有了不小的底气。 “那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处理，回去以后，我就把公告写出来。然后对于网上的恶意抹黑，我也会围绕这份公告声明，雇佣水军给予回击。” 虽然不知道抹黑奇点网络的人是谁，不过围绕着顾异给出来的“承诺书”，陶冀有信心主导舆论的走向。 并将原先的抹黑言论利用起来，制造更大的热点话题，把繁星系统和奇点网络的知名度再捧上一个台阶。 水军喷水军，以暴制暴，这种事情虽然不推荐，不过顾异本人倒是完全不排斥。 “那么坏消息讲完，接下来讲好消息。”陶冀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又从方桌上拿起了一份新的文件来。 “首先是繁星的下载量，目前的总下载量已经到达五千万，单日下载量的增幅也依旧是高歌猛进。” “同时，繁星在外区也开始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载量。由于外区市场的打开，像古歌、略软这些高新科技公司，都有向我们发来邀请函，希望就人工智能项目，开展海外市场的合作。” “古歌和略软公司吗？如果他们真的是抱着真心实意合作的态度来的，接下邀请函也不是不可以。”顾异点点头，看起来没有把外区的科技巨头集团太当一回事。 “那我就这么去回复他们，会面时间安排在三天以后怎么样？”坐在长桌那头的程实，一边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这样接话。 答复其他企业、安排行程时间……程实现在的工作性质吧，有点像顾异的秘书。 e……也算是彻底粉碎了顾异对于“身穿衬衫、黑丝、包臀裙，性感又知性女秘书”的遐想。 “好，那我现在讲一下成心你最近的行程安排，有什么时间不合适的你提出来我马上改。”壮汉程秘书捧着他的小本子站了起来。 “首先是明天上午，和帝企鹅项目负责人张之栋会面。下午有一场记者发布会，目前有很多媒体想采访你。对了，发布会上要讲的话最好提前准备一下。” “除此之外，首护区内，还有四家大互联网企业的代表想要和你见面，时间分别安排在后续两天的上午和下午。至于那些小企业的会面，我们三个会帮你出面。” “这样一直到第三天，轮到外区的古歌和略软。大致行程就是这样，成心你怎么看？” “我不想看……算了，那就这样安排吧。”顾异很无奈。 奇点网络事业刚起步，作为董事长，顾异在前期必然会有一堆事务要处理。 所以，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的时间都会被奇点网络的公事占满。 也算是创业的烦恼吧。 171 帝企鹅的代表 第二天。 今天是顾异会面帝企鹅代表，以及开记者发布会的日子。 在起点网络的会议室里。 “你好，顾先生。” “你好，张先生。”顾异礼貌地握住了帝企鹅代表张之栋伸过来的右手，有力的甩了甩以后，就以主人的姿态邀请对方入座。 利落的平头，整洁的西装，这位帝企鹅集团的代表人，看起来很精神干练。在张之栋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普通，衬衫西服的白领女性，应该是负责记录的文员。 至于奇点网络这边，一个顾董事长加三个高层全在场。顾异坐在主座上，另外的哥仨就分散这坐在一旁。 毕竟这是第一次和顶尖的大企业交锋，组团蹭波经验也是极好的。 在昨天晚上的时候，顾异已经看过程实整理过来的资料，了解过今天会谈的张之栋是帝企鹅集团的总项目负责人。 当之无愧的集团大高层，帝企鹅会派这样的人物来谈判的话，差不多已经算是对待奇点的最高礼遇了。 当然，这个说法仅仅适用于目前刚起步的奇点网络。 “顾先生，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相信你自己了解了，我是帝企鹅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如我们的软件下载平台‘应用贝’，就是由我负责。” “对于贵公司在我们‘应用贝’上架的软件产品‘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经过我们项目组内部的研究和讨论，一致认为它有着极高的软件素养。” “目前繁星人工助手所涵盖的功能，对于整个软件领域的发展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引导价值。” 张之栋嘴上说着不讲客套话，但实际上，一照面还是很老练得给顾异吹了一顿彩虹屁。 不过，他最后那句话顾异就有点不满意了，什么叫“对软件领域发展，有着不小的价值”，明明是非常大的价值好不好？ 张之栋之所以收着词夸赞繁星，其实就是怕夸得太狠了以后，顾异会太过膨胀，从影响接下来的谈判。 但实不相瞒，不管你吹不吹，顾异都很膨胀。 彩虹屁吹完以后，张之栋掉转了话锋。 “不过，贵公司的软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设计堪称无懈可击，就是不知道顾先生有没有好好考虑过安全性的问题？” “试想，如果有黑客破解了繁星系统，窃取了用户的个人信息，甚至是获取了v信支付密码，乃至银行卡密码的话……我在这里只是做一个善意的提醒，这些后果，不知道您有没有全面详细的考虑过？” 张之栋把“全面详细”四个字咬得很重，随后便微笑着，把友善的目光投到顾异的脸上，就好像他今天真的只有来“做一个善意的提醒”一般。 而顾异，则是很礼貌地把张之栋的一大串发言全听完之后，才淡定笑笑，回答道：“有。” 张之栋：…… 这年轻人聊天路子这么野的？ 我都这么强调“全面详细”了，你一上来就是一个“有”字，这话让人怎么接？ 不过，张之栋接不上话不要紧，反正顾异这边也没打算就此住口。 “关于软件安全性的问题，我们在昨天晚上加紧发布了公告。对于任何因繁星系统技术问题而产生经济损失的用户，我们公司将会全额进行赔偿。” “让人高兴的是，就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一条请求赔偿的用户申请。也就是说，繁星上架到现在这半个月时间里面，还没有任何一位用户蒙受经济损失，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顾异嘴上像这样说的很客气，不过心里却是在对着张之栋冷言嘲讽 还担心泄露什么v信支付密码。不吹不黑，黑客直接攻击你们微信的支付终端都比攻击繁星系统成功率高好吧？ 坐在边上的三个室友，在听完顾异的礼貌回击以后，都纷纷战术后仰，肃然起敬。 成心这小子，原来这么能讲的？ “诚然，贵公司目前还并未被黑客等不法之徒盯上。但对于软件安全问题，顾先生是否有些过于自信了？就我所知，贵公司内部在网络安全方面的人才储备，好像还是零。” 张之栋到底也是商场谈判的老手，在懵逼了一小小会儿以后，就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寻找起了下一个谈话突破口。 顾异对于这位帝企鹅代表的话，依旧是没放在心。 网络安全方面的人才？ 顾异就算不把自己算上，家里一个天才黑客少女，和一个全网唯一人工智障，无论拿个掏出来都够吓死你啊！ “看来贵公司对我们的调查了解还挺细致。”顾异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那么想必你们对我们制作的繁星系统也一定做了较为深入的分析了解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听了这句话，张之栋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很尴尬。 本来嘛，搞互联网的人，你破解一下我，我破解一下你，是其乐融融的事情。你有个f，我反手可以给你弄出一个来。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那叫借鉴。 不过，现在原主直接就开口问你“借鉴”的进展如何，这能不尴尬吗？ 而且更扎心的是，他们帝企鹅集团，让研发部的江建调了一大帮子平日吹得天花乱坠的技术人才，加班加点搞“借鉴”，个个累得跟狗一样。 最后一问他们成果，一个个都是两手一摊，没有！ 脸自家的筹码是什么都不知道，张之栋今天来谈判是真的很憋屈。 “顾先生还请不要误会，我们技术部门的确有对你们的繁星系统进行过一定程度的技术研究，不过那都是在软件条律允许框架内进行的。” “要知道，贵公司的软件上架了我们的‘应用贝’，我们有义务对软件的安全性进行测评。如果用户在我们软件平台下载了从在安全隐患的软件，这也会有我们帝企鹅集团的一份责任。” 虽然心里是憋屈，不过张之栋嘴皮子依旧很麻溜，一大段话讲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话讲的。 顾异当场都想跳起来给这姓张的鼓鼓掌。 什么叫讲话的艺术，都来看，都来学，这就是艺术。 什么叫专业，这叫专业。 黑的能给你说成是白的。 “借鉴”就算了，两句话讲出来就变成为了用户安全的测评了。 真他娘是高风亮节，堪称互联网界孺子牛。 172 谈判结束 “当然了，关于贵公司软件的安全检查工作，我们初步取得了一些进展……”张之栋还在继续讲。 不过话讲到这里，他便顿了一顿，不动声色地观察起顾异的表情来。 他希望从顾异的脸上看见动摇。 张之栋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说是什么“安全检查”，其实说白了就是破解工作。 所以，他的话翻译过来，就等于顾先生，我们的人破解你们软件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了，麻烦您紧张起来。 林昆和程实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吃不准张之栋的话是真是假。 虽说顾异和那个叫韩瞳的博士女孩，都对繁星这款软件的安全性极其自信。 但对方可是帝企鹅，首护区互联网行业的鳌头，凭他们的技术和资源，搞不好，真有破解繁星的可能吧？ 要是繁星正被他们破解了，回头等他们搞出来一个“企鹅人工智能助手”的话，奇点网络可就歇菜了。 急！ 而身为e的陶冀，比另外那哥俩冷静一点。 他想的很明白，帝企鹅集团要真能破解繁星系统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派个大高层来和奇点网络谈判了。 自己单搞个“借鉴”软件出来，凭借他们的用户基数和黏性，搞垮奇点，独占这个新市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这个张之栋绝逼在使诈！ 想明白这一点的陶冀，比另外那哥俩还急，连忙用眼神示意顾异，生怕自己董事长上了对方的圈套吃亏。 不过，顾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陶公子投来的急切目光，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嘴角上扬：“如果贵公司在‘安全检查’工作上真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的话，又何必登门拜访呢？” 看起来，顾异的想法和陶冀的不谋而合。 “这个……但我们依旧希望能贵公司主动提供相关数据来帮助检查。而且，对于繁星系统的个别功能，我们公司很感兴趣。如果顾先生有意向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商议一下价格，实现双方共赢……” “抱歉，从贵方的话语和态度之中，我看不见未来所谓的共赢局面。”顾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之栋的话。 在商业的谈判桌上，这种行为无疑是极其无礼且粗暴的。 但无所谓，对方的话里都带着明抢的意味了，顾异也没有什么好和他再谈下去的。 张之栋有点错愕地看向顾异，他没有想到奇点网络这样的小企业董事长，敢直接对着帝企鹅这样的庞然大物撕破脸皮。 “不先听听我开出的价格吗？”不过，张之栋到底也还是谈判桌上的老手，对待顾异的表现不怒反笑，似乎还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呵，那我洗耳恭听。”顾异也笑一笑。 “18亿。”张之栋很淡然地开出了一个可攻可守的保守价格。 “张先生，我知道你也是搞技术出身的，你真的觉得，繁星系统只值这个价吗？”顾异换了个坐姿，靠在了椅背上。 “说实话，当然不止。但技术只是一方面，顾先生，你我都算是商人，我们也得考虑繁星的商业价值。就我所知，繁星系统面前还没有开通任何收费渠道。现实点讲，没有盈利，长期赤字的话，公司是运转不下去的。” 这一点，是张之栋今天谈判唯一的仪仗了。 作为软件领域的大佬，他深知这个行业里面的规则。 一个全新的公司，一款全新的软件，即便质量再硬，但你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 想一开张就赚钱？ 当卖包子呢？告诉你，门都没有！ 再好的软件，如果是出自小企业的手里，那你前期就是得下血本亏钱运营，等把用户基数稳定下来，才可以真正谈赚钱的事情。 所以，没有雄厚的资金，在软件这地界，根本玩不转。 而就张之栋所知，奇点公司的注册资金，总共就只有50万。 这点钱，光搞前期宣传就烧差不多了好吧？ “我们公司的资金很充足，这一点张先生您不用担心。至于盈利途径，只要想做，明天就可以出台，贵公司不是有一套完善的会员制度可供借鉴吗？”顾异玩味地笑笑。 张之栋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奇点网络居然不差钱？ 不应该啊，这一帮大学生都啥家庭条件啊？ 难道说，有其他风投捷足先登？ 也不怪张之栋的消息不灵通，顾异后续加投五千万这件事情并不是公开的。 虽说奇点名义上是四个股东，但实际上完全就顾异的一言堂，后续财产要不要公示，也完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既然顾先生这么自信的话，可能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再谈的了。”张之栋悻悻地从座位上站起。 谈判失败告终，虽说这位帝企鹅代表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的确如此，如果贵公司真想和我们合作，那就请拿出合理的合作方案，相应的我们也会表现出我们的诚意。”顾异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帝企鹅这次的谈判动作，摆明了就是恐吓加忽悠，妄图捡漏收购奇点网络。 就这种自视甚高，一副“互联网行业大哥来与小弟谈话”的狂妄态度，顾异会跟他们合作就见了鬼了。 拜拜吧您咧！ “还有这个，这是我方罗列出的，关于我们双方公司合作的项目提议，感兴趣的话，可以拿回去看一下。”后边的陶冀也站起来，同时，还递了一份文件出来。 帝企鹅到底还是首护区目前互联网行业的一哥，为了能和这样的龙头企业更好对话，陶公子看来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张之栋愣了一愣，但还是把文件接了过来。 文件放开来，第一页赫然就写着关于社交结合人工智能的新型软件开发可能。 太狂妄了吧？ 帝企鹅苦心经营起来的社交网络用户大基数，凭什么要和你们分享？ 说起来，奇点这个小公司，上到董事长，下到员工，好像都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和帝企鹅这样的帝国级别企业的平等地位上。 这得有多大的自信？ 几个菜啊，一公司人都喝成这样？ 不过与此同时，张之栋在心里又多少产生了一点幻想 社交人工智能，会是怎样的光景？ “虽然我们的谈判失败了，但可以麻烦告知你对于奇点网络的估值吗？我好回去交个差。”张之栋把那份文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开口问道。 “张先生，虽然我们奇点已经明确强调过繁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但你觉得，一个最接近科幻世界中所谓ai的造物，应该值多少钱呢？”顾异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变着法子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是了，一个最接近于人工智能的造物，会值多钱呢？ 要知道，在繁星之前，蓝星上最接近人工智能的“阿尔法狗”还是靠着下围棋来获得大众的广泛认识的…… “我不知道。”张之栋苦笑一下，“大概，上千亿？” “应该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即便是上千亿我也不想卖。”顾异得意地笑笑，走到了张之栋的身边，“所以，要不要考虑过来我们这边工作，你的违约金我可以帮你付。” 张之栋又懵了一次：“顾先生，你这是在挖墙角吗？” 我老板还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到帝企鹅上班，你倒好，直接问我要不要给你打工…… 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干练的中年人，对于顾异半开玩笑的工作邀请，居然有一点心动。 这也很正常，只要是搞程序技术的人，在见识到繁星这一件近乎于完美艺术品的程序，有几个会不心动呢？ 而且有这样的技术，再加上背后这么一伙年轻人，奇点网络的未来，必定不可估量。 不过，心动并不代表行动就是了。 最终，张之栋冲顾异笑着摇摇头，夹着自己的公务包朝着门口走去。 173 再等等吧 没有在江城多做停留，张之栋在出了奇点网络的大门以后，就坐着时间最近的航班飞回了帝企鹅集团的总部，并在第一时间，就谈判内容如实对马华更做了汇报。 “上千亿的估值？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上千亿也不卖。”马华更听完张之栋的汇报，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上千亿，什么概念？ 要知道，帝企鹅这样的庞然大物，市值目前大概在3万亿左右。 而马华更虽然对帝企鹅控权，但他实际的股值只占了9左右。也就是说，如果顾异真能把奇点网络发展到千亿市值的话。 他的身价将要凌驾于马华更之上。 “董事长似乎对奇点网络评价很高？”张之栋见马华更不怒反笑，也没有责备自己办事不利，便试探性的问上了一嘴。 “高，当然高！最接近人工智能的造物，以及软件提高硬件运行效率，就这两项技术，你们谁能弄出来？”马华更笑着摇摇头，随后叹一口气，“看来要捡漏是不可能了。” “要不我们在下载平台‘应用贝’上给他们……动点手脚？”年轻的小秘书再次给出了不成熟的意见。 “软件平台又不止我们一家有，应用贝上下载不了，其他安卓市场就不能下了吗？他们就不能搞自己的官网了吗？”马华更无奈地看了胸大无脑的小秘书一眼。 搞得小秘书一时语塞。 “马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张之栋看了看马华更的脸色，小心问道。 “怎么办？”马华更苦笑，“先等等吧。” 作为首护区互联网大哥的帝企鹅，当然有的是手段来整治和敲打不听话的奇点网络。 譬如动用自家的杀毒软件，对“繁星人工智能”报毒，然后打着“用户知情权”的大旗，痛斥繁星系统带有后门漏洞什么的。 目前网民们被之前水军们带起来的恐慌担忧节奏还未散去，帝企鹅搞这么一手，绝对可以大大打压繁星的市场生存空间。 但马华更还不愿意这么做，但不是因为他对奇点有多大的仁慈。 而是只要他和奇点网络撕破了脸，保不齐这家小企业就会转身投向其他互联网大头寻求庇护。 譬如首护区内的百毒、玩易，外区的古歌、略软、芒果，所有高新技术企业都对奇点的人工智能技术有着极大的兴趣。 要是真把奇点逼到了对手的旗下去，那是真的连一点合作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而帝企鹅集团的顾虑，同样也是其他互联网大企业的顾虑。 目前最强人工智能技术的价值，谁都看得到，谁都想要。 但万一姿势太强硬，把对方逼太紧的话，将奇点推到对手的旗下，只怕会吃力不讨好。 在无形的制衡关系之下，此刻最优的处理手段就是寻找和奇点网络合作共赢的机会。 至少目前来看，繁星系统还没有把手伸到互联网任何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上去，不是吗？ 所以，再等等吧。 …… 当天下午。 云座大厦一楼，公共会议室内。 阶梯式的会议室里面，各大应邀而来的媒体记者已经提前入场，摄像机在后面架成一排。由于采取的是凭号入座，现场还是一副蛮有秩序的样子。 不过，媒体们对于奇点以及繁星的趋之若鹜还是有点超出了顾异的预料，一百平米的大型会议室被记者们坐满以后，愣是显得有些拥挤。 “没事的，不过就是些摄像机镜头而已。我就算是被枪口指着的时候，都可以和敌人谈笑风生，小场面小场面。” 见识过了会议室里面人头攒动的样子以后，顾异在心里这样平复自己的情绪。 讲真的，从小到大，他唯一一次大场面公开讲话的经验，还停留在小学的升起仪式的演讲上。所以，顾异还真有点担心等下会怯场。 几轮深呼吸以后。 深红的帷幕拉开，摄像机和闪光灯都聚焦到了顾异的脸上，咔咔频闪。 顾异和善地笑笑，还礼貌向台下招了招手。 但看着那一个个如tv、人人网，或者是外区的bb、n的媒体符号，娘咧，心里还真有点发怵。 稍稍定神，顾异在一众媒体期待的目光之下，宣读了开场白： “首先，感谢各位媒体业界的友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奇点网络的新闻发布会。对于我们奇点的产品繁星系统，相信大家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我在这里也就不多对我们的‘繁星人工智能助手’功能多做赘述……” “……关于繁星要讲的只有这么多，这次发布会主要的目的还是对这段时间网络上出现的一些谣言做一个澄清解释。接下来的时间，将交给各位媒体。” 顾异开头讲话的稿子是程实提供的，秉承了奇点网络内部会议讲话的传统，短小快。 “顾先生，我是蓝星广播电台的记者。”先提问的，是蓝星上最大的媒体，同时也是同盟会的喉舌官媒。 “繁星系统，乃至人工智能的安全性，一直是这些天网上热议的话题。那么请问顾先生，繁星系统的安全性能得到爆炸吗？它是否真像人们担忧的那样，会变成用户手机里的一颗炸弹，随时爆炸，侵害用户的信息以及财产安全？” 这名来自于蓝星广播电台的年轻男子语气轻快，很自信的样子。 他提出的问题很关键，基本上就表示了整个同盟会明面上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在我们最新给出的公告里面，就已经有做过回应。”顾异礼貌地笑一笑。 “在这里我再次强调一下，其实繁星系统并不等同于科幻作品中的那种人工智能，它只是一段冰冷的程序代码，和市面上其他的手机语音助手在本质上其实差不多。” “所以，大家真的不用担心繁星会具备自我意识，以及泄露用户个人信息。它是绝对忠诚于用户的，因为它的程序代码就是这么被设置的。” 顾异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小的讨论声，以及唰唰的笔记声。 很快的，第二个被指定提问的记者站了起来。 “我是人人网的记者。”依旧是开场白依旧是自报家门。 “请问顾先生，关于人工智能的法律条例一块，无论是我们大区法案，还是整个同盟的区际条令里面，都尚为空白。那么对于可能马上就要成立的《人工智能管理条律》，你会怎么看待？” 人人网，首护区理事府的官媒喉舌，提问态度代表了区理事府对待奇点网络的看法。 这家媒体的量能和蓝星广播电台一样的不容小觑。 关于首护区牵头的人工智能法案的确立，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身为起点董事长三番五次强调过繁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但依旧改变不了繁星是最接近于科幻人工智能的ai产物这一事实。加上这项技术都投入市场了，上层会确立法案规范和约束行为是必然的事情。 “奇点网络是一家严格遵守法律条规的企业。对于可能会出台的《人工智能管理条律》，我司一定会在最大程度上给予配合。” “等条律正式出台以后，我们也会根据其中内容，对自己公司的业务实行进一步的整改规范。” 面对这两家可以直接影响奇点的官方媒体，顾异给出的答复都算得上小心谨慎，不犯错误。 174 新闻发布会 应付掉同盟会和首护区理事府官媒的问题以后，接下来的问答环节就轻松了许多。 尽管如bb和n这种同样是钟本区以及利坚区的官方媒体，但这些大区的态度并不能制约奇点网络目前的发展。 代表n提问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记者，长得嘛，就是那种如果遇上前期的托尼斯塔克一定会大被同眠，深入交流的那种长相。 “顾先生，就繁星系统出现以前的人工智能，都需要有强大的硬件设备与之相匹配，但您的繁星却能在手机端运行。请问，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如何做到的？” n的提问关乎技术，从现场安静下来的反应来看，这同样也是不少其他媒体记者关心的事情。 “很抱歉，技术上的问题我不能讲太多，这是商业机密。我能告诉大家的只是，我们的这项技术无关硬件，核心只在于云逻辑运算，以及数据库的处理。” “接收外部信息，通过云逻辑运算，输出数据库中的内容，只要将数据压缩一块处理的好，繁星系统就完全可以在手机端运行。” 关于技术问题，顾异的回答避重就轻，而且还加了点信口胡诌进去，d语言之类的东西是不可能讲出来的。 反正无论什么听起来很普通的互联网名词，前面加个“云”做前缀的话，都会显得很高大上就是了。 而且，顾异也丝毫不担心这几句话会被砖家们拿出来挑刺，理论站不住脚。 繁星系统就摆在大众的面前，人工智能一块，目前蓝星上无人能出顾异之右。所以，他说啥就是啥，其他人不管听懂听不懂，点头叫好就完事了。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台下的所有媒体在听完顾异的话以后都是眼前一亮，迅速动笔唰唰记录。 再之后的问题，顾异也算得上是对答入流。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扯，扯不动的就“抱歉，这是商业机密”。 总之，很稳。 最后几个被邀请提问的小媒体估计是站起来的太晚，像样的问题都被别人问完。 提出的都是诸如“奇点网络会不会考虑引进风投？”，“顾董事长年少多金，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之类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还有一个江城本地的媒体，甚至问出了“顾异之前被区际恐怖组织绑架，与创立奇点网络之间是否存在联系？”这样的问题来。 这个问题吧……嗯，立意很新颖。 要知道，顾异上一次在公众面前出现，好像确实还是犬牙组迫害的“受害者”形象。 这才没过几个月，他就摇身一变，以“掌握全蓝星顶尖技术的高新技术老总”的身份重新亮相。 好像，是挺突然的？ 网上不少人都将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分析讨论，其中有不少网友都认为，顾异是因为掌握了人工智能的高新技术，才被犬牙组盯上的。 当然，讨论的声音里面也不乏空想家们的阴谋论，像什么“首护区理事府正在下一盘大棋”、“顾异其实是犬牙组核心成员，被绑架只是自导自演”…… 也真是难为这些手持键盘的空想家们，有的没的，都能给你扯出花来。 面对一个有些花边，但又蛮受关注的问题，顾异只是选择了符合情理的一个说法，隐晦地表示，犬牙组的确是为了当时还在制作中的人工智能技术而绑架自己。 随后，就淡定地将这个问题翻篇过去。 总之，在最后的散会致辞与掌声之中，奇点网络的首次新闻发布会顺利结束。 …… 研发震惊全网的繁星系统，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一系列行为让顾异再次出现在公众的面前，成为了一个暂时被热议的人物。 不过，这意味着他会更容易得拉到已经蛰伏起来，许久未动的蓝星九头蛇组织仇恨值。 当然了，即便顾异下半辈子都保持着默默无闻，躲在暗处的九头蛇组织也肯定不会放过他就是了。 其实顾异是丝毫不介意想钢铁侠一样，做一个活跃于公众视野之中，公开身份的超级英雄的。 但这种自信到有些自负的举动，是需要强大实力的。 先看看顾异目前的主要仪仗是什么 已经正在起步的智焰、奇点两家企业，日后会远远不断提供盈利，为顾异的变强提供资金支持。 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海岛别墅住所，能很好藏匿顾异大部分时间的踪迹。 还有那台强劲拉风的全附体式外骨骼装甲，魔改马克3。 马克3有多强？ 对比一下钢铁侠就知道了，当初托尼斯塔克可是在有一台马克3的情况之下，就向整个漫威地球高调宣布了“iirnan”。 虽然钢铁侠这个做法和他本身自信自负的性格脱不了干系，但战力强悍的马克3无疑也是他自负的资本。 综上所述，目前顾异很显然已经有了初步的实力。 但按照他本人的想法来说，这些还不够，还得变得更强才行…… …… 一个星期以后。 顾异向预定的曹兆武第一份清单物资，被送到了银驹的生产园区。 在物质配送之前，曹兆武以雷顿第四子集团负责人的身份，分别电联了林向南、林嫣然以及顾异。 这次巧立名目的交货，正常的像一场普通贸易。 顾异赶到银驹生产园区以后，林向南热情地接待了他。 两个人随便寒暄了几句以后，顾异就把话题引向了那批清单物资：“林总，嫣姐应该跟你讲过了，这批物资里面，有我所需要的研究资源。” 林向南听了顾异的话，嘴角抽了抽。 他得管林嫣然喊姑姑，而顾异却偏偏管林嫣然叫嫣姐，合着自己还得管顾异叫叔呗？ 这不全乱了套了？ 虽然心里有点p，但林向南还是很脸上堆笑地搭了顾异的话：“是了，小姑她已经跟我交代过一遍了。还说顾先生你要运走物资的事情是秘密，叫我不要泄露出去。” 二人身边没有旁人，这秘密现在说了无妨。 “嗯。我要用这些物资实验研发新版本的能源电池，这算得上是智焰的科研机密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最好的。”顾异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放心，顾先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清单物资就放在我们仓库里面，您跟我来吧。” 由于第一版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本来就出自顾异之手，所以林向南对于顾异的这个说法没有半点怀疑。 而且，他本来就是林家的人，银驹和智焰也已经有了密切的商业联系。可以说，智焰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必然是会做到守口如瓶的。 到了仓库以后，顾异支走了林向南，自己则是花了整整三个半小时，把所需的科研资源全部都整理出来，还认真仔细地全检查了一遍。 他不是很信得过曹兆武这只老狐狸。 万一这姓曹的在第一批物资里面混杂了什么微型定位器之类的东西，顾异再大大咧咧把这些东西全运回自己岛上，暴露了自己坐标的话，会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过，花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检查下来，顾异得出的结论是，这批物资很干净，一点问题也没有。 如此一来，顾异也会向曹兆武履行承诺，将高阶版本用以驱动外骨骼机械臂的聚合物电池图纸给他。 一切都没问题以后，顾异再一次找到了林向南。 让他将所有的科研资源，都用银驹的货物集装箱装好，运往指定码头。 在码头，又会有周正提前联系好的货轮，将所有科研物资运往别墅小岛。 至于剩下的绝大部分真的用来研发新能源汽车的物资材料，顾异就留给林向南和他手底下的人自行处理，并不打算过问。 像汽车电池什么的，顾异也没打算插手。 在好几天以前，智焰那边的科研团队就抽调出几名人手来到银驹，和银驹的科研人员组成了研发新能源汽车的班子。 这些人要是在已知第一版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情况下，还开发不出适配于汽车的电池的话，那真的可以到财务科结工资走人了。 175 怎么没有马克4？ 白沙滩阻隔着海浪，货轮的汽笛声中夹杂着海鸟的啼鸣。 来自于大区级别军工企业雷顿提供的第一批科研资源，顺利运达了别墅海岛的小码头。 等到所有物资被卸到码头上以后，顾异没有选择让船上的人帮忙把东西搬到地下室。 而是选择等到货船离开以后自己动手，以及让小羞覆盖大表哥的身体帮忙搬运。 养鼠千日，用鼠一时。 这两个奇异生物在顾异的海岛上白吃白喝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派上一点用场。 不过还真别说，它们俩在做苦力这一方面，还的确挺好用的。 二百来斤重的合金材料，扛在肩上一路小跑，一点压力没有，灵活地不行。 负重能力一点不比顾异这个高仿超级士兵差。 至于韩瞳这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即将合法萝莉，虽然她本人很想帮忙，但顾异并不会让她干粗活。 只是象征性的安排她待在地下室里，对搬运进来的物资做一次清点工作。 “顾异，我清点过了，材料以及仪器都是数目都是对的。”韩萝莉身上穿着的是前些天过生日时买回来的碎花小白裙，很认真的完成了清单物资的清点工作。 “辛苦你啦。”顾异朝韩瞳笑笑。 数目当然会是对的，毕竟这批物资上货轮的时候，顾异本人就进行过最后一次的校对清点。 “这些科研资源，你打算拿来做什么呢？”韩瞳歪着脑袋又看了一眼清单，手里的圆珠笔尾部轻轻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她本人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还蛮可爱的。 “先升级一下我们的机械制造区域。”顾异伸手指了指地下室里许久没有开工的机械区域。 的确，受限于原材料不足以及硬件设施跟不上等问题，顾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搞过机械制造了。 不过，上述的两个问题，在雷顿的这批物资到达之后，都不会再是问题。 原材料得到了充足的补充自然不必多说。 就连硬件设备，凭借这一批物资，顾异也有信心可以初步完成一次机械工坊的小幅升级改造。 一旦仪器升级，科技就不就攀上去了吗？ 到时候，解锁更多机械黑科技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韩瞳眨了眨眼睛。 “嗯。”顾异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他还真有需要韩瞳帮忙的地方，“那个，韩瞳我需要你继续制造组装巡查和侦查两种无人机，这次的材料很充足，所以越多越好。” “哦。” 无人机是万金油设备。 但顾异手头的无人机一直处于紧缺的状态，目前只有四架，两架巡查，两架侦查。 同时派出去，甚至都不能做到巡逻范围同时覆盖整个海岛。 这让整个别墅海岛的安保力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不过，只要顾异拥有一定数量的无人机群，那么事情将会完全不一样。 数量充足的巡查无人机可以同时巡逻覆盖全岛，任何企图入侵海岛的人都将无处遁形。 甚至，体积轻小的侦查无人机还可以帮助实时监控附近大片海域实时情况。 如此一来，别墅海岛的安保预警能力将瞬间拔高好几个等级。 而只要无人机数量够，这么做的代价好像也仅仅只是加大了星河的工作量而已。 顾异表示血赚！ 还有就是在巡查无人机搭载的模块组件上，之前的蛛丝喷射器效果很好，可以保留。 而且，顾异在当初制造魔改马克3的时候，还尝试过手搓肩部机枪组件，结果很成功。 马克3的肩部机枪结构，拿出来稍微改一改就可以变成巡查无人机的部件。只要完成这一步的话，巡查无人机就可以变成能灵活运动的杀伤性武器。 以后无论是留着看家，还是带出去打架，都能用得上。 堪称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器。 “顾异，那你做什么呢？”韩瞳见顾异有一会没再讲话，而是兀自陷入了踌躇满志的状态，就猜到他可能是又要鼓捣什么新的黑科技了。 上次是魔改的马克3，这次该轮到什么了呢？ 马克4？韩瞳很期待。 “等升级完机械制造区域的器械以后，我会着手制造马克5。”顾异没有卖关子，而且说到接下要制造的黑科技装甲，他也有些小兴奋。 “主人，星河有问题要问，怎么马克3之后就直接马克5了？马克4呢？”在边上偷听二人讲话的星河，像是课堂上举手提问的小学生一般发言。 韩萝莉也是轻轻点一下头，星河的这个提问，她也有一点点好奇。 “我们不造马克4。”顾异苦笑着耸了耸肩，“因为无论从结构，还是功能上，这两套基本都是一样的。” 其实，这也不怪星河和韩瞳见识少。毕竟，在蓝星上存在的漫威资料仅仅局限于艺术加工过的电影，装甲图纸中的具体细节，一般人是不可能知晓的。 不过顾异不是一般人。 马克3和马克4的图纸，他都看过，如他所说，这两套战甲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马克4比马克3来说，仅仅是多了点机动性，以及比前代更加敦实耐揍了一些。 硬要说马克4有什么创新设计的话，也是有一个的。那就是多加了一个水过滤系统，直接让边战斗边上厕所成为可能。 甚至，过滤后的尿液还可以直接喝。 简直完美！ 当然了，顾异个人并不打算在后续的魔改战甲里面，加这么个系统进去…… 不过马克3和马克4会出现这种功能几乎相同，没有什么创新突破的现象也算情有可原。 按漫威世界的时间线，马克4是托尼斯塔克结束了和铁霸王一战以后，由于马克3损坏退役，才重新制造的。 就是旧的坏掉了，所以短时间里面造了个差不多的新的，这样的感觉。 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技术创新的意思。 而顾异手头，魔改马克3还八成新，锃光瓦亮，完全没有魔改马克4的必要。 于是乎，他的目标自然而然落在了下一代战甲，马克5身上。 而且，地下机械制造区域经过小幅升级改造以后，会小范围突破了原先的硬件上限，用来制造魔改马克5的话刚刚好。 176 曹兆武和卫龙 象城，雷顿第四子集团。 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曹兆武坐在办公桌前，在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电源结构图纸。 三天之前，在和顾异第一次交易完成以后，曹兆武就获得了这份进阶版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 拿到图纸的这几天时间，曹兆武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在了对聚合物电池的研究上，近乎狂热。 他试图弄明白进阶版本电池繁复的结构原理，以及找到其不足于缺陷之处，看看有没有加以改进的可能。 三天时间下来，电池的结果原理曹兆武已经摸清楚了。不过要说缺陷嘛……事实是，在曹兆武的眼里，这份图纸结构简直无可挑剔。 在规格上稍作修改的话，就可以完美适配于他手下正在开发的机械臂外骨骼项目。 “只要把能源的瓶颈解决，生产机械臂外骨骼将不会是问题。”曹兆武自言自语道。 笃、笃、笃。 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了沉闷的敲击声，还不等曹兆武答应，门就被推开来，进来一个年轻人。 曹兆武先是极不耐烦地瞥了来人一眼，随后先是不动声色地关闭了电脑中还在运行的图纸文件，最后才慢腾腾地开口道： “卫龙，在敲完门，不是还应该要等我许可后才能进来吗？” 来的就是雷顿第四集团的二把手，卫龙。 说是二把手，其实整个子集团里面都知道，他更像是上面派下来的一名储备总经理。 毕竟曹兆武也快到退休年龄了，卫龙成为雷顿第四子集团的负责人是早晚的事情。 “曹经理，你不可以这么做！”卫龙没有接曹兆武关于礼节的话题，他那双颜色略深的眼瞳里面，看得见愠怒的神采。 “哦？我不能怎样做？”曹兆武的脸上露出一种揶揄的笑来。 “阮康、威廉、赵雅婷……他们都不应该从能源组调离出去，你不能这样调动能源组的科研人员！”卫龙的情绪有点激动。 “事实上，我可以这么做。第三集团急需一个专精传动机械的人才，我就推荐了阮康。威廉那个蠢货前天的失误操作差点毁了两台机械臂实验机，让他休息一阵对他对项目都是负责任的选择。还有赵雅婷……” 曹兆武连脸色都没有变，细数起最近对能源组进行频繁调动的理由起来。而且他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合理正当的调动理由，卫龙根本就没办法反驳什么。 “他们因为什么事情调离能源组，我当然清楚，但是……”卫龙还想讲些什么。 “但是什么？”曹兆武把嘴角的笑收起来，秃鹫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的脸。 “……没什么了。”卫龙将右手紧攥成拳头，但最后又缓缓松开来，从总经理办公室里面转身离开。 等到卫龙离开了很远之后，曹兆武独坐了一会后，兀自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但是，剩下的就全是我的人了。”他用低沉的声音这样自语着，算是对卫龙刚才没讲完的话进行了补充，“没想到卫龙那小子刚来这么短的时间，洞察能力却是意外的强。” 把能源组里面那些不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员全都剔除出去，只留下那些可以被信任的，对他忠诚甚至是唯命是从的人。 这样一来，他接来下要做任何事情，都会容易得多。 “只不过，卫龙可能会给我接下来的计划，带来麻烦……”在曹兆武看来，有一个精明，但是意见一直和自己相左的下属，算不上什么好事。 等到一切自言自语都结束以后，办公室里恢复了沉寂，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的那种，死一般的沉寂。 曹兆武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拨通了目前能源研发组的组长张斌的电话：“计划有变，研发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事情不能拖了，从今天起就修改图纸规格，投入制造。” “在下个月的时候，我希望能看见几套可以正式使用的作战外骨骼机械臂还有，小心提防卫龙那小子。” …… 经理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卫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明白跟自己的上属争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曹兆武这些天虽然对能源组的人员调度有些过于频繁，但这些调动都有着正当理由，单凭这一点去质疑自己的上属是站不住脚的。 不过，卫龙就是觉得曹兆武的这一行为很有问题。 事情得从一个多月之前说起。 在一个多月以前，象城边上的江城爆出了“超级英雄事件”。 这一全网热议的事情，雷顿第四子集团内部的人员当然也知道。而且，他们的情绪要远比普通网民更加激动。 因为超级英雄事件的主角，身上穿着一套红金配色的机甲战衣。那玩意儿，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套全附体式动力外骨骼机甲。 这让一直从事攻克外骨骼机械臂的雷顿第四子集团的人员们，怎么能不激动？ 自己这边造两条外骨骼胳膊都费老大劲，而且还卡在能源瓶颈上久久不能动弹。这位“民间超级英雄”可倒好，直接都穿上整套的全附体外骨骼上街打怪兽了。 你就说气不气吧？这叫人还怎么心平气和？ 至于雷顿的高层，以及一些高级的科研人员，由于多少都和理事府有着繁琐的关系，通过各种途径，他们对“漫威世界入侵蓝星”这一事实，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这一帮精英人士对于江城的“野生超级英雄”事件，也爆发过几次讨论。 讨论的结果嘛，跟理事府乃至同盟会差不多，对“野生超级英雄”的态度也分为两种，以卫龙为首的支持派，和以曹兆武为首反对派。 不过，雷顿内部的“支持派”与“反对派”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矛盾冲突。 这帮人的主要工作是给大区军备制造武器，确立对待“穿越者”以及“超级英雄”的态度，那是上层政客们该头疼的事情。 所有，这些讨论，在“江城超级英雄事件”的消息被完全打压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在最近曹兆武对外骨骼研发能源组进行了几次人员调动以后，卫龙就又想起之前的那些讨论了。 被陆续调离出能源研发组的阮康、威廉、赵雅婷这些人，恰好都是当时讨论时站队自己的“支持派”。 目前能源组里的人，已经全变成了站边曹兆武的“反对派”。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的话，那未免就太巧合了。 “接下来，我一定得密切关注能源研发组的动静才行，曹兆武一定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卫龙心里这样想道。 177 马克战甲的便携发展方向 别墅地下室。 由于有了来自于雷顿的科研资源，顾异已经将机械制造区域的大多数设备都升级了一遍，甚至就连这个区域的面积都因为新加入的设备而扩大了50。 “韩瞳，星河，看过来。”本来在制作台前忙碌不停的顾异，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情绪激动，“我想，我已经完成了方舟反应堆二代的制造了！它现在终于不再像一口大黑锅了！” “是的，主人。看起来反应堆不但在造型上摆脱了黑锅的设计，连尺寸都缩小了很多，这的确是您的一次重大进步。”先开口符合顾异的是星河。 这个评价的还算中肯。 随后，坐在另外一张制作台前组装巡查无人机的韩瞳也抬起头来，往顾异捧着的方舟反应堆二代上瞧了一眼，极为认真的“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现在的方舟反应堆二代的确已经不像一口大黑锅了，已经被缩小成了一口大号平底锅的大小，轻便了不少。 能完成这一点，完全得以于机械仪器工具的升级。 “缩小反应堆的大小以后，我就可以着手马克5的制作了。”顾异满意的自言自语。 马克5代，又被叫作手提箱战甲，是马克系列之中的第一套便携性装甲。 有着手提箱的造型，打开之后拉动里面的手部拉环，内部的拟弹性记忆金属就可以让战甲各个部位快速契合。 实现了不需要机械臂就能附身变装，快速完成战斗部署。 不过，由于战甲的体积和质量都被高度压缩，手提箱战甲只保留了马克装甲的基本性能，攻击方式也只剩下了打打手炮。 再加上轻量钛金和钢打造外骨骼，又很大程度上削弱了防御力。 这一系列的不足，让马克5注定只能成为一套应急型战甲，无法适应长时间作战。 而顾异制造这一套装甲，主要也只是作为过渡使用。 目前而言，顾异装上魔改马克3之后的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 不过由于马克3存在穿戴上的局限，得依靠机械臂完成变身，所以换装只能在家中的基地实现。 要想突破这一局限，发展方向从易到难大致有三个 第一个，远程感应技术。 马克系列战甲的第一个里程碑技术，在远程感应技术出现以后，马克战甲彻底告别了受限于场地的机械臂变身，实现了远程召唤战甲，随时随地完成快速变身的技术革命。 这项技术从马克7代开始实装，并且后续所有的非纳米马克战甲都配备了这项技术功能，还得到了不断的升级更新。 纽约大战时，托尼斯塔克被恼羞成怒的二公主从复仇者大厦上扔下爱，凭借手腕部的遥感手腕，于高空中和马克7来了一个别样的“拥抱变身”，就是这一技术的惊艳首秀。 第二个，机械微储技术。 马克系列战甲的第二座的里程碑技术，在机械微储技术出现以后，马克系列战甲正式向微型化迈进。 这一技术从复联内战时期的马克46代开始实装，也正是因为微储技术，马克46的各个零部件都显得非常灵活。 像头盔可以自由伸缩，告别了以往摩托车头盔式的翻盖开启造型；还有掌心炮通过这一技术的压缩，成功伪装成了一块腕表。 战甲整体更是被缩小到了可以储存于汽车、飞机座椅下的大小，托尼斯塔克可以坐在飞机座椅上指尖按下按钮，“一键换装”就得益于这项技术。 第三个，纳米技术。 这个技术不用多说，毫无疑问的是马克系列战甲的第三座里程碑技术。 从马克50代开始实装，得益于纳米技术的加持，马克50战甲可以完全储存于一小块纳米部件之中。 变身的时候，只要让纳米粒子覆盖全身即可，真正意义上的马克战甲究极形态。 当然，上述的这三个技术方法，以顾异目前的硬件水平，都还很难达到。 除非下一次向雷顿集团索要一大批大区级别的一线科研资源，将地下室的机械制造区域，彻彻底底的翻新升级一遍，估摸着应该可以摸到远程感应技术的门槛。 目前嘛，也只能选择老老实实造一套马克5充当过渡装用。 顾异这边着手开始用轻质的钛金和钢，进行手提箱战甲的外骨骼制造，韩瞳那边同样也没有闲着。 到现在为止，韩瞳一共制造了13架巡查无人机，21架侦查无人机。 虽说巡查无人机还没有开始组装机枪组件，不过在星河的控制之下，15架巡查无人机的巡逻范围，已经可以完全覆盖整个别墅海岛。 甚至，23架侦查无人机，还控制了海岛附近400米以内的全部实况信息。 有了小规模的无人机群，别墅海岛的安全防护水平，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和雷顿第四子集团的第一次交易，换来的是顾异整体实力的大幅提升，很值。 …… 在顾异这边进行科技升级的时候，曹兆武那边也没有闲着。 这段时间里面，凭借着从顾异那里得到的图纸，曹兆武的能源科研组已经顺利制造出了适配于机械外骨骼的新结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 有了这块电池，之前尝试制作过的机械外骨骼可以完全被驱动起来。 此时，在雷顿第四集团那间面积很大的能源实验室之中。 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围在一起，在他们面前，有一台高级的力量测量仪器。 这群技术人员里面，为首的正是曹兆武，他正拿着纸笔准备记录着什么。 另外，还有一位年轻的技术人员，穿戴上了一副测试型的机械外骨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一套机械外骨骼，主要由四条碳钢骨架组成，四条骨架依附支撑于被测者手部和腿部，可以大大加强被测者的四肢力量。 外骨骼的后背部分是一块电动车电瓶大小的高分子聚合物电池，在腰胯前部，还有用以操作的小型控制台。 “将功率掉转到最大，操纵外骨骼，用尽全力朝测力器打下去。”曹兆武下了指令。 被测者照做。 砰！ 一声猛烈的钝击声之后，众人眼睁睁看着测力器的仪表盘指针转到了2347磅。 众人欢呼起来，曹兆武也很满意地点头做记录，被测者更是有些得意洋洋，实验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2347磅，这是什么概念呢？ 要知道，重拳力量最高保持者野兽泰森，他的一拳下来，力量大概在500磅左右，这已经算是人类的极限了。 不过，网络上有那种流传很广“泰森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说法，这其实是夸张以后的谣传。 500磅的重拳是打不死一只成年公牛的，如果是牛犊的话倒是可以。 但穿上这套机械外骨骼的普通人，一拳下来2300多磅，这是真能直接打死一头牛，而且是什么牛都可以。 178 匹夫无罪 后续曹兆武又对着机械外骨骼装备者进行了其他方面的测试，譬如奔跑速度、弹跳能力、负重能力…… 结果表明，在这一套初具规模的外骨骼加持之下，被测者的各方面身体机能都起码要比正常人高出2到3倍。 毫无疑问，这套外骨骼的制造是成功的。 装备上它，就可以实现更快更高更强的目标，使用得当的话，人人都是超级士兵。 当然了，机械外骨骼强归强，上限还是存在的，装备者就算再厉害，也终究是个步兵。 在现代战争钢铁洪流的正面战场上，再强的步兵都不可能挡得住一发导弹。 不过，由于其对单兵作战能力的极度拔高，用在特种作战或者特殊任务上，肯定会有奇效。 在这帮科研工作者又欢笑着庆祝了一番以后，能源组的组长张斌和曹兆武则是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曹老，现在机械外骨骼已经成功，那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明显的忧虑和犹豫，像是乌云一般堆积在张斌的脸上。 “耐心等着。”曹兆武的脸上很平静，“有一位同为‘反对派’的军研部官员，他会私下派人手帮助我们。” “可是，我们……真的要对那个顾异下手？” “只是想要他手里的技术罢了，只要他肯配合的话，我相信事情会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曹兆武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张斌沉吟了一会，又开口问：“您真的相信他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人工智能和高分子聚合物电池，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这两种突破蓝星科技上限技术的人……张斌，你真觉得他是个正常的蓝星人？”曹兆武没有回答，反倒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那先前出现在江城街头的，身穿全附式外骨骼的超级英雄，会是这个顾异吗？”张斌思索了一会阵，压低声音，脸上的愁容更加浓重了。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蓝星首位野生超级英雄”初次登场于江城，而据曹兆武的了解，掌握奇特高新技术的顾异，就是江城人。 巧合即代表了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光凭我们手头的轻武器加机械外骨骼，是不可能压制得出那套会飞的全附式外骨骼的。”张斌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曹兆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问道：“你看过江城流露出来的，关于那个超级英雄的视频吗？” “当天的时候是有看过不少。”张斌如实回答。 “我保留过几份图像较为清晰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之后，我发现那套全附体式外骨骼的胸口、背部乃至手臂与腿关节处，都有明显的螺母固定迹象。”曹兆武的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述某个再客观不过的事实。 实际上，好像也的确如此，他讲述的只不过是一个一般人都没留意的细节罢了。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却让张斌陷入了难以复加的震惊，以及对曹兆武的无限崇拜之中。 同样一个关键细节摆在那里，有些人洞察到了，有些人压根看不见，这就是差距。 “曹老，您的意思是……” 张斌没有如曹兆武一般善于发现观察的眼睛，不过他并不蠢。 既然那套全附体式外骨骼的很多零部组件是由螺母加固的话，就说明了这玩意一定是一个零件一个零件拼接起来的。 说白了，穿戴那套外骨骼一定非常麻烦，不可能实现随时随地完成战斗部署。 所以，即便顾异真是那个“野生超级英雄”，但只要在他没有变成“背锅钢铁侠”的时候控制住他的话，一切就都稳了。 正面硬刚是刚不过的，只有智取才有胜算。 “嗯。”曹兆武点了点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曹老……”讲着讲着，张斌脸上的神情再次动摇了起来，“万一那个顾异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即便他真是个穿越者……我们应该对他下手吗？” 面对这句支支吾吾的问话，曹兆武脸上的神情顿了一顿，那双带着尖锐色彩的眼睛在某一瞬间也显得稍稍黯淡下来，不过没过多久，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叹口气道：“张斌，你应该明白的……同盟会现在管事的那帮人全都是些软蛋蠢货！做出像什么支持‘预见者计划’通过的决定来，简直愚不可及！” “顾异的手上有什么？人工智能技术、能源技术，甚至还可能有全套的附体外骨骼制造技术！要是真有一个异世界的力量正在入侵蓝星的话，这些技术都将成为蓝星自保的力量。” “而让一个人掌握这些科技太危险了，整个大区，乃至整个同盟才是它们最合适的控制者。虽然，同盟会的那般软蛋到现在还无作为，可必须得有人做点什么才行。” 曹兆武讲的很慢，但却异常的坚定。即便他的思路有些偏激和狂热，但他相信自己要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或者说，是一件无关对错的事情。 “我明白了，曹老。”张斌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犹豫和忧虑都已经不复存在。 …… 目前的同盟会，由“预见者计划”的支持一派掌权。 这些支持者的思想较为怀柔温和，他们主张对待“穿越者”或者“超能力者”采取求同存异的措施。 按照这个思路，最终实现蓝星人与目标一致的“穿越者们”大团结，共同抵御漫威世界邪恶力量的入侵。 但无论是曹兆武也好，还是张斌也好，作为“预见者计划”和“民间超级英雄”的反对者，他们的思想则较为偏激和霸道。 他们认为，所有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超能力也好，超级科技也好，都应该由大区理事府，乃至同盟会完全一手掌握控制，用以对抗另一个世界力量的入侵。 至于那些超能力者与超级科技的持有者，或许他们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 179 小羞，用起来更方便 别墅地下室。 马克5，手提箱战甲的研发制造已经大致完成，目前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 “启动开关，将手提箱打开，然后像这样按下手部拉环，最后再把拉环提到胸口位置……”顾异一边操作，还一边向围观的韩瞳和星河解说使用方法。 一时间，金属相碰的声音、转轴转动的声音，以及方舟反应堆激活启动的声音交汇在一起，有种厚重的科技感。 轻质钛金的各部分衔片以及零件在顾异的身上快速运转和契合，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这套轻质外骨骼就完全覆盖在了顾异的身上。 整套魔改马克5展开之后呈现红银的配色，平底锅大小的进阶版方舟反应堆依照上一代的设计，依然被固定在背部。 不过，由于反应堆被再次缩小的缘故，这次背在背上已经没有那么像王八了，这个改动为魔改马克5在颜值上提分不少。 “怎么样？”身穿魔改马克5的顾异在韩瞳的面前旋转了一圈。 “拟弹性金属开闭契合做的很棒。”韩瞳目不转睛，且认真地点了点头，“等会我可以研究一下结构吗？” “当然可以。” “作为一套应急使用的动力外骨骼装甲，主人制造的马克5，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星河也及时吹出了彩虹屁。 不过，星河的这一波吹嘘，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顾异成功制造的这套魔改马克5战甲，从功能上来看，其实和真正的原装马克5比起来也没差多少。 整体上保留了星河控制的辅助系统，以及飞行系统。不过由于材料上的限制，魔改马克5的飞行速度与高度都要远低于马克3，并且在飞行中携带的重量也有严格的限制。 攻击手段上则较为单一，只有双手的电弧脉冲炮，和很少能派上用场的背部集束炮，且没有空间搭载多余的模块武器。 防御力方面，通过先前星河对于所用材料的模拟演算，预估是能抵抗大多数小型武器攻击、小规模爆炸和高温。 这样的具体性能，要是拿来和魔改马克3比较的话，肯定是完败。 但你又不能说这套马克5有多么差劲，毕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作为一套应急装甲，魔改马克5要是跟雷顿第四子集团费老大劲研发出来的机械外骨骼比的话，保底可以打十个。 “好了，现在将它重新压缩回手提箱的状态。”等到完全展开的马克5展示得差不多以后，顾异从内部启动了该套装甲的拆卸压缩开关。 情况和战甲展开的时候差不多，各处钛金衔片和零件的快速收拢，覆盖于顾异全身的外骨骼开始脱落并且有序压缩。 最后，随着顾异手持拉环的下压动作，整套战甲再次恢复成了一个手提箱的大小规格。 这就是马克5，穿戴和拆卸都异常轻松，强虽然不算太强，但胜在轻便，可以用以应对特定的突发情况。 从穿戴和拆卸都很顺利来看，魔改马克5的最后阶段测试宣告成功！ 就在实验室中的两人一机，都在为了顾异的合金装备朝着便携反向迈进而感到喜悦的时候，小羞从大表哥的身上探出头来，冲着顾异发言道：“弱！” 言简意赅，弱就一个字，它只说一次。 “你说啥？”顾异不解地看向这只奇异的大老鼠。 这家伙是在评价马克5吗？ “这个比较强。”小羞身上的流质深红触手探出，指向了组装成一整套，并且摆放于墙角的魔改马克3。 在小羞第一次和顾异接触的时候，顾异的身上就穿着马克3。这套红金配色的强大战甲，当时可是在这只共生体幼小的心灵里面留下了极大的震撼感。 “那一套的确更强，但是这套用起来更方便。”顾异无奈地拍了拍手里红银配色的手提箱。 小羞完全覆盖在了大表哥的身上，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试图理解顾异的意思。 随后它将那条深红的触手收回来，指了指自己：“小羞，用起来，更方便。” 顾异：？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有点糟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在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共生体化的小羞似乎是要证明点什么一般，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顾异的脚边。 随后，它身上的那些深红的流质涌动了起来，变成了一道道或粗或细的触手，缠绕上了顾异的腰。 在感受到那股粘稠又滑腻的触感攀附上身体的时候，顾异的第一反应是： 大意了！白吃白喝养着小羞这只共生体这么久，结果这只二五仔莫名其妙就反水对自己这名“铲屎官”发动了攻击！ 不过，这个念头仅在下一秒就被打消了，小羞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攻击顾异的意图。那些深红触手也没有越勒越紧，而是在顾异的身体上飞速消融不见。 小羞在进入顾异的身体！ 虽然这么说好像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共生体进入宿主身体的这一过程很快，瞬息之间，大表哥身上的深红流质就消失殆尽，变回了一只平凡的变异白鼠，吱吱叫着从顾异的身边离开好几步远。 “小羞？”顾异伸手去摸自己刚刚被深红流质攀附住的腰部，那种粘滑的触感已经不见。 而就在下一秒。 “小羞，更强！”顾异听见了这样一个声音在自己内心深处激荡起来。 似乎是共生体小羞在讲话，但却不是它依附在大表哥身上那种奶哑奶哑的声音，而是一种粗犷低沉又沙哑的男声。 猩红的流质从顾异的身体之内涌动而出，膨胀开来，不出一秒钟，就将他完全包裹了起来。 魔改马克3战斗部署需要18秒左右，而顾异的共生体化，用不了一秒生体化后的顾异，尖牙长舌，通体猩红，身形臃肿却又健硕，那些骇人的流质在他的身上涌动不安，充满了躁动和暴虐的气息。 在与小羞结合以后，顾异依旧可以灵活操控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他还体会到了一种令人意外的奇怪感觉。 就仿佛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嘶吼着，疯狂躁动着，然而这种情绪却没有侵蚀掉顾异的理智，反而让他格外的清醒。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暴虐、喋血、战斗、杀戮…… 被共生体附身的时候，就相当于吃到这样一个“狂化”的bff。 不过，这里是别墅的地下室，顾异那变得有些猩红的视野里面，还能看见不知所措的韩瞳，在这里变成一个狂战士的话，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顾异的背上数道猩红的流质触手飞射出来，轻易地就抓住了刚刚跑到一张工具台底下的大表哥。 说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些猩红的流质就好像是顾异身体的一部分，他可以毫无阻碍的感知到它，并且能像使用自己的双手一般灵活地使用它。 “从我身体里出来！小羞！”抓住了大表哥以后的顾异，这样命令道。 180 更为理想的便携战衣 猩红的流质从顾异的身体里面慢慢地溃散出去，重新流回到大表哥的鼠躯上，并将这只变异白鼠一点一点包裹起来。 “抱歉，顾异。”等到小羞完全回到大表哥的身上以后，先是用奶哑的腔调如是说道。 它似乎在为刚刚冒失找顾异合体这件事情道歉。 顾异刚刚明显还没有准备好，小羞那么做是的确是有些太强硬了，嗯。 “没事，但是以后只有在我允许的时候，才可以这样做，知道了吗？”顾异似乎并没有要责怪小羞的意思。 “好的，顾异。”小羞点了点头，随后退回到了大表哥的身体之中。 从出生开始就与顾异、韩瞳生活在一起的小羞，性情上还是颇为温顺的，一点都不像它的父代癌变。 以目前的情况分析，顾异似乎是小羞的一个合适宿主，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相比牺牲其他性能，而初步实现便携的马克5，如果顾异能直接借助小羞共生体化的话，无论是战斗部署的时间，还是变身以后的强度，都会提高上好几个档次。 也就是说，小羞是一套比马克5更为理想的便携式战衣。 不过，这套“小羞战衣”也有着自己的弊端，共生体化以后那种在身体之内冲撞的暴虐情绪，令顾异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一不小心，我可能就会在那种杀戮的中迷失自己。所以，不到特殊情况，万不得已的话，还是少用小羞附身比较好。”顾异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顾异，小羞和你？”一旁的韩瞳也终于从不知所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不过由于刚才事发突然，直到现在她的脸上还能看见些许慌乱残留。 “看起来，我似乎是小羞的合适宿主。”顾异把语气放的很轻缓，还朝韩瞳笑了笑，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韩瞳脸上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忧虑。 “不会的。”顾异则是颇为自信的摇了摇头，刚刚一个瞬间，他已经想了很多，“相反，小羞会成为我的一张保留底牌。它说的很对，和马克5比起来，它更方便也更强。” “底牌吗？”韩瞳有点懵懂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关键词。 “嗯。”顾异点点头，且言之凿凿地说道，“为了更好的利用这张底牌，我得加快对小羞身体构造的研究才行。” 顾异之前就有研究过小羞的身体构造，不过进展不是非常顺利。 再加上后来又有其他事情要忙，研究小羞的工作由于优先级并不是最高的，就被无限延后了。 不过，目前看起来，如果顾异真想好好利用小羞的话，那就得重新把这一项“奇异生物研究工作”重新提上日程才行。 这样想着，顾异朝着重新蜷缩回工具台下的大表哥看了一眼。 也许是顾异的这道目光过于的犀利，也可能是回忆起之前被顾异在研究小羞身体时，“顺带着一起研究”了的悲惨时光，大表哥蜷缩地更紧了…… …… 又是一个星期日。 依照惯例，今天下午是周正按照顾异要求给海岛别墅派送物资的日子。 由于时间还早，顾异在检查了一遍厨房，给周正列了一份这星期需要补给的食品与日用品清单以后，就重新回了地下室。 实验室里面，韩瞳仍旧在工作台前组装无人机，大表哥卧在她的脚边打瞌睡。 至于超级计算机里的星河，一边在维持着无人机群的运作，一边似乎在浏览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板块。 顾异走回到了一台新购置透射电子显微镜前，这台显微镜正在观察和分析的，是从小羞身上新弄下来的流质体液。 朝显示屏上的电子图像上又看了一眼，顾异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语：“好像没什么进展，要研究漫威世界的外星生物体结构，果然还是得花更多的钱升级一下生物实验观察器具。” 又得是一大笔资金投入。 就目前从智焰反馈回来的分红钱，照顾异这个花钱手段，估计都撑不了太久。 “主人，星河看见了一条你可能会在意的新闻。”顾异这边还在烦闷，星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地开口。 “说说看。” “有一条来自象城的新闻，说昨天晚上9点多的时候，雷顿第四子集团的实验室发生了一次爆炸事故，不过没有人员伤亡。”星河大致念了一下自己发现的这新闻内容。 “雷顿第四子集团的实验室？”顾异的眉头皱地更紧了，“星河你再关注一下这则新闻的报道，有什么新消息再告诉我。” “好的，主人。” 曹兆武手下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 从时间上来看，这曹老狐狸手里的那帮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秘密研制高阶版聚合物电池了才对吧。 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不等顾异就这件事情再多想些什么，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提示的联系人是，曹兆武。 说曹操曹操到。 “这姓曹的还真来找我了？”顾异扬了扬眉毛。 随后，没带什么犹豫，顾异快步走上了楼，于空旷的会客厅里，滑动了电话的接通键。 “喂，顾先生。”曹兆武略带沙哑且激动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过来，“你给我的电池结构，是错误的，是得为我手下的实验事故负责！” “哦？曹老先生，请你说的详细一点，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面对对方张口就来的责难，顾异倒是一点都不慌乱。 甚至，他边回话的同时，还边以一种舒服地坐姿，镇定自若地坐在了自家松软的沙发上。 “按照你给的图纸制作出来的电池非常不稳定，昨天夜里，第一个制作出来的样品就在我的实验室里发生了爆炸！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曹兆武的情绪依旧激动。 那语气，就像一个买了假货，想维护自己正当权利的消费者一样。 “可是，我的电池结构一点问题都没有。”顾异的语气带着一股百分百的坚定确信。 “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份炸毁的样品现在还在我手上，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曹兆武这样说着，还大口喘了几声，似乎是的确被气得不轻。 “那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要么，你今晚到象城来，我们拆开这块废物电池好好说道说道。要么，你永远别想雷顿再和什么银驹汽车有任何的交易往来！” 别想雷顿再和银驹有什么交易往来。 曹兆武这句话，算得上是一句威胁。 当初顾异在和这老东西达成第一笔交易的时候，明确说过这是“第一份清单”，“第一笔交易”。 曹兆武知道，这话就意味着后续还会有第二笔，第三笔，第四笔…… “好的，曹老先生，今晚我会赶到象城来。”顾异嘴上这么着，不过嘴角却是玩味地扬了扬。 嘟。 在得到顾异的一句话应允之后，电话骤然挂断。 “我给的电池结构，才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顾异把手机放下，微眯起了眼睛来。 这姓曹的老东西，总感觉是在盘算着些什么，引自己上钩。 …… 与此同时，在象城，那个中档的小区之内。 挂断了电话的曹兆武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样子，神态自若。 放下手机以后，他甚至还悠然地搓起一小撮鱼饵，喂起了玻璃罐里两条正在甩尾的金鱼来。 鱼，咬饵了。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鱼好像貌似太没有防备了…… 181 你买什么公主小洋裙？ 等到曹兆武的电话被挂以后，没过多久，顾异又接到了一通来话。 这回是卢强打来的。 听卢强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曹兆武也将高阶聚合物电池爆炸的事情告知了他一遍。作为中间人，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的时候，他受到责问好像没什么毛病。 “顾先生，我们是不是得讨论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你那份电池图纸真的点问题的话，该怎么处理？”电话那头的卢强，语气很焦急。 对待那份高阶聚合物电池，他当然是没有顾异那种百分百的信心。 “真有问题的话，也得今晚我去象城看过那个炸毁的样品才能下定论。”顾异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那顾先生，今晚我陪你走一趟象城？”电话那头的卢强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做出了这样的打算来。 “我个人的意见，是劝你不要掺和今晚的事情。” “不去我不放心啊，顾先生！那可是几个亿的生意，万一黄了怎么办？”卢强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万一他不在场，今晚顾异和曹兆武谈崩了的话，那几个亿的经费就不要再想了。 “你如果非要去的话……”顾异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阻拦卢强，“记得带上你的那个战斗民族保镖，伊万。” …… 当天的下午，周正按时送来了食物与日用品的补给，照常还是顾异在一层接洽他。 等周正忙里忙外搬运完补给，完事后那张放荡不羁、不修边幅的脸上还露出了如喜迎丰收时刻老农一般朴实的笑容来。 “我说周老板，咱能把脸上那抹奇怪的笑收一收吗？”看着这略带违和感的一幕，顾异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是劳动人民的喜悦，你一个上层阶级的富豪是理解不了的。”周正大大咧咧的一摆手。 由于交流比较频繁，二人现在的关系还算得上熟稔，彼此开开玩笑算不了什么大事。 “对了，周老板。”顾异的目光在周正万年不变的花衬衫和大裤衩上停留了一会，“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把赚来的钱都拿去享受了吧？是怎样的享受呢？” 虽然不明白顾异对这件事情为什么带着莫名的执着，但要硬讲起来的话，这个话题也并非是难以启齿的。 “我想想啊。”周正的眼瞳斜向了左上方，应该是在进行着回忆，“我买了一套家庭影院设备、一台体感游戏机、一台b……” “哦哦。”顾异点点头，难怪一直没有见到周正的生活在吃穿品质上有什么提升，感情他把钱都花在玩上了。 “最近多买了一整套的烘焙厨具，还有很多的公主小洋裙……”周正还在一板一眼做着回忆。 顾异：？？？ 刚说周正在吃穿上没有什么品质追求，这立马就打脸了？ 还有，烘焙厨具就算了，很多的公主小洋裙是什么鬼？ 不知道是思维太敏捷还是其他的原因，顾异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立刻脑补出了线条粗犷的周正，身穿漂亮的公主小洋裙，穿梭于烘焙厨具之间烤制西点的样子来…… 这画面可太美了。 “打住打住！”顾异连忙叫停了周正，“你……你还有变装的爱好？” “变装？我变什么装？”被打断以后周正一脸的困惑。 “不变装你买什么公主小洋裙？” “那些裙子又不是我自己穿，顾先生你的思路可太跳脱了。”周正苦笑着晃了晃脑袋。 “嗯……可你不是说，花钱买享受了吗？” “给别人享受，就不叫享受了吗？”周正这样反问了一句。 顾异：…… 这逻辑，好像是没有什么毛病的样子。 “我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江城福利院的。游戏机给男孩子们，洋裙给女孩子们。”周正最终把自己买来的物品用途交代了出来。 “你早这样讲，我们之间不就不会有交流障碍了吗……”顾异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不过，江城福利院？” “嗯，我在那里长大。”周正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小时候在福利院里，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像有爸妈的孩子一样，能看上电视，能打上几局小霸王。” “虽然说我小时候的这种念想，最终还是没实现。但我现在有能力了，就想着能让福利院里现在的孩子能过的稍微好点。” 周正这简单的两句话讲的很认真，给人的感觉完全是真情实感。 “有了高级游戏机，又有烘焙厨具加小洋裙，福利院里的孩子现在的生活，应该不止是‘稍微好点’这么简单了。”顾异笑一笑，“还有，周老板。以后有空的话，带我去福利院看看，或许我也可以给那里的孩子做点什么。” 顾异是没有想到外表上粗犷不羁的周正，还有颗颇为细腻的心。 同时，顾异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他并不介意抽空花点钱做些好事，也算是回馈社会。 等到周正离开以后，别墅的会客厅里面，又只剩下顾异一个人了。 “赚来的钱不是自己花，而是捐给了福利院，周正这家伙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高尚不少。” 与此同时，顾异其实还认识一个赚了不少钱，但貌似没花在自己身上的人。 就是他今晚要见的曹兆武。 “这曹兆武赚来的钱，又被用在了什么地方了呢？”顾异轻声地自说自话。 捐给了江城养老院？ …… 地下实验室里。 顾异将高阶聚合物电池爆炸，以及曹兆武要求会面的事情都告知了韩瞳。 “顾异，你真要去吗？会不会有危险？”韩瞳并不相信顾异给出的图纸会存在什么问题，所以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如果只是他们太蠢，制作电池的过程出了差错，那么我这一趟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顾异轻声安抚韩瞳道，“但如果曹兆武想拿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我的话，一直躲着显然不是一个合理的对策。” 如果曹兆武真憋着什么坏水的话，今晚即便不去象城，他总会想出第二个手段、第三个手段来…… 这样的话，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今晚就把事情做了了断。 说实在的，目前有了好几张底牌的顾异，是一点都不虚曹兆武的。 “那、那我们保持联络没，我会随时援助你。”明白个中道理的韩瞳，也没有坚持劝阻顾异。 “嗯。”顾异点头，“拜托你了。” 他已经习惯于有韩瞳远程给他打助攻了。 而在动身前往江城之前，顾异还得做一下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首先是魔改马克5，本身只有一个手提箱大小的马克5，被顾异装入了一个稍大号的黑色手提箱中。 “星河，让10架装了机枪组件的巡查无人机进入待机状态，我要带走。”顾异又对星河下令。 “没问题，主人。” 顾异这些天可一直都没有闲着，在研究小羞的生理结构的同时，还致力于手搓机枪组件，进一步提高海岛的安保水平。 目前他已经制作了18个机枪组件，武装出了第一批火力巡查无人机小组。 便携外骨骼战衣，再加上10架有了轻型火力输出的无人机，顾异今晚的武装配备已经是稳如老狗。 不过，这种程度他似乎还不算太满意。 顾异又把目光落在了正在角落悠哉悠哉舔牛奶喝的大表哥身上。 “大表哥，小羞。今晚你们俩也跟我走一趟。” 182 气氛有点古怪 海岸边上，某处不知名的公路拐角，在这里可以看得见太阳西沉，将海平面都映照成昏红一片的艳丽景象。 一辆银灰色的欧陆gt停靠在路边，保镖伊万依旧坐在驾驶位置，至于车主人卢强，则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抽着烟。 二人就这样无话的在车上等着，直到顾异出现在这段公路的拐角处。 不过，在看到了这位顾先生登场的造型以后，卢强连烟都顾不上抽了。 只见顾异步伐稳健，两只手上分别都提着一个黑色箱子。 左手上的那个是一个造型很普通的手提箱，至于右手上拎着的那个，有一个的行李箱大小，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这还不算完，在顾异的脚边还有一只白色的生物亦步亦趋地跟着。看样子，似乎是一只很大只的白鼠。 卢强：…… 这是卢强第一次产生“顾异这人是不是很不靠谱”这样的念头。 看他那一副打扮，是去和曹兆武会谈该有的样子吗？ 砰。 顾异径直走到欧陆gt旁，拉开了后座车门，直接将两个箱子都塞了进去。 “上去。”与此同时，顾异还这样对他脚边的白鼠命令道。 那只体型很大的白鼠，仿佛是能听懂人言一般，很温顺地就爬上了车，还顺带向瞠目结舌的卢强点了点头。 “顾先生，这……”卢强无力地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无力吐槽这个词，大概就是为卢强目前的状态而生的。 “既然没什么的话，那就出发吧。”顾异自己也上了车，砰得一声关上了车门。 虽然保镖伊万在见到白鼠大表哥以后，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诧异，不过转瞬即逝。 点火，引擎启动，这辆欧陆gt朝着象城的方向，疾驶了出去…… 一路无话。 …… 象城。 今晚会面的地点被曹兆武确定在了雷顿第四子集团的工业园区之内。 “伊万，请先在这停车。” 当行驶离工业园区还有3公里远的位置上，顾异让伊万把车先停靠在一处不起眼的街角。 随后，他打开了那个行李箱大小的黑箱子，先是从里面拿出了五架甲虫大小的侦查无人机来，摇下了车窗，把它们全都放飞出去。 紧接着，从那个大箱子里面，又兀自传出了类似于风扇转动的嗡响声，十架有海碗碗口大的火力巡查无人机也陆续通过车窗飞出。 “还有你，大表哥。你也从这里下去，接下来星河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等所以有无人机都飞出去以后，顾异又摸了摸那只白鼠的脑袋。 大表哥点点头，敏捷地窜上了车后座的座位，纵身从车窗跃出。 落到车外以后，这只白鼠伸长了脖子，用粉红的鼻尖在空中嗅嗅，随后就迈动四肢，窜进了阴影角落之中，不见踪影。 有家养的共生体小羞在大表哥的身上，顾异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只变异白鼠再像以前一样逃跑。 而且，出门前顾异还在大表哥的右耳上固定了通讯装备，方便它随时听从基地里的韩瞳或者星河的调配。 一只变了异的老鼠，虽然体型比一般老鼠大两圈，但行动异常敏捷，且不容易被发现，甚至还可以共生体化变成一个不俗的战力。 用得好的话，它将会是今晚的一支奇兵。 “顾先生，刚刚那些飞出去的玩意是？”卢强诧异地开口询问道。 “无人机，用来观察雷顿集团周边情况用的。”顾异重新合上了箱子。 卢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从来不多问不该问的事情，这是顾异和卢强打交道这段时间，从他身上发现的最大闪光点。 银灰色欧陆gt于夜色之中，再次启动。 …… 雷顿第四子集团的工业园区大门外。 由于是个军工企业，这个园区在正常情况下的安保力量是非常强的。 不过，今晚似乎有点不一样。 “主人，安保的人员设防的数量似乎有些少，这个园区今晚有点不正常。”顾异的耳机里面传出来星河的情报分析声。 由于侦查无人机小巧不易发现，在星河的控制之下，五架侦查无人机已经全部飞入了雷顿园区的内部。 至于十架火力巡查无人机群，目前还停留在园区外的隐蔽位置等候顾异的吩咐。 “大表哥呢？”顾异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比主人你们先一步抵达这里，刚刚已经从园区的下水管道钻到内部去了。”星河如是汇报情况。 “下水道吗？记得等会回家以后，让它先洗个澡。” “好的，主人。” 顾异三人很轻易的进入了雷顿的园区之内，甚至连长相特殊的战斗民族保镖伊万，也没有受到门口的安保盘问就被直接放行。 “曹经理就在能源实验室里面等候，各位随我来吧。”将顾异等人放行以后，门口的一个保安还很主动的走到三人的前头带路。 估计是曹兆武早就在事先做了安排。 卢强先是看了顾异一眼，见后者没什么反应，就自己跟上了那名保安，保镖伊万则是亦步亦趋跟上了他的雇主老板。 至于顾异，也仅仅是稍稍握紧手里的手提箱，便快步跟随在了后头。 夜晚的雷顿工业集团有些寂静，路灯的光也没有将整片园区都照亮，这让阴暗有了可乘之机，侵占住了园区的不少角落。 这样的环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穿行过了两条主干道以后，顾异一行便来到了能源实验室门口。 “曹经理就在里面。”年轻的保安这样讲，由于讲话的时候背对着光线，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雷顿的能源实验室。 足足有一个大型机械厂房车间大小，其中还摆放着各种让顾异看着眼红的大型机械器具。 单纯从空间和结构的角度上来讲，就这实验室，很好藏人，躲下二十多人不露头根本不是问题。 顾异就是在这里第二次见到曹兆武的。 “顾先生，卢老板。”曹兆武先一步向着进入实验室里的二人打了招呼，他的语气很慢，那秃鹫一般的眼睛里面，不知为何，带着些许满意和决绝的色彩。 一踏入实验室，卢强和伊万就都感觉到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 反正就感觉曹兆武的神情不对，整个实验室里的气氛也不对。 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好像什么东西正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一般。 这古怪的氛围，甚至已经让保镖伊万不动声色地进入了戒备作战的状态。 “曹老先生。”而顾异仿佛是没事人一般，轻松自如地打了声招呼以后，还开门见山，“您说的那块出问题炸毁的电池呢？” “哦，就在那边的实验台上，你现在还想看看吗？”这次提到炸毁的电池，曹兆武的语气，已经全然不像电话里那么激动了。 “当然了，这就是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顾异从容地笑一笑，走到了实验台前。 183 图穷匕首见 顾异对着实验台上被拆卸开来的高阶聚合物电池研究了一会，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平静的可怕。 他在一边研究的同时，一边还不住地点头，嘴里偶尔“嗯嗯啊啊”的含糊发声，总之就是一副很专注很认真的样子。 此刻，在顾异佩戴的耳机之中，星河正在一刻不停的汇报实时情况：“……主人，白鼠和两架侦查无人机已经进入到了实验室上方的通风管道中……白鼠目前已经在您右上方的通风管道口就位。” “主人，通过上方侦查无人机的观察，现场起码藏匿了二十名武装人员，携带武器统一为97式自动步枪，其中还有不下十人穿戴了轻量级别的动力外骨骼，需要我将十架火力巡查无人机转移到实验室周围吗？” “嗯嗯。”顾异嘴里含糊地应着，脸上的神情全然没有变化。 “顾先生，怎么样了？找到电池爆炸的原因了吗？”卢强自从进入到实验室以后就很不安，现在看顾异又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忍不住试探性地发问。 “嗯……啊？快了，快了，很快就能找到了。”顾异的目光仍旧落在电池上，连头都没有回，“那个，伊万过来帮我一下好吗？” 在被点名以后，这名来自雪原区战斗民族的保镖，先是看了自己的老板卢强一眼，随后又看了曹兆武一眼，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了走到顾异的身边。 没有人阻拦他。 顾异随手就把自己手里的黑色手提箱递到了伊万的怀里，还轻声交代了几声：“银色的区域是开关，打开之后，拉着手环到胸口位置……” 奇怪又不明所以的一句话，听得伊万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顾先生！”曹兆武出言打断了顾异，他有点不耐烦了，“找到电池炸毁的原因了吗？” “我想我找到了。”顾异笑一笑，同时还拍了拍伊万坚实的肩膀，对他讲道，“你该站到自己雇主的身边去了，保镖先生。” 伊万的身材很健硕，肩膀拍起来很厚实，他比注射过超级血清的顾异还要高一点，壮一点。 不过在整体上二人的体型也没有差多少，都是属于不臃肿，但坚实的那种。 等到伊万重新回到卢强身后，顾异才又开口道：“电池的问题并不出在结构上，而是出在你身上。这块电池是人为损毁的，不是吗，曹老先生？” 在讲这话的时候，顾异还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并且还看似随意地踱步到了实验室顶通风管道口的正下方。 “是又怎么样呢？”曹兆武笑一笑，那双秃鹫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顾异。 此言一出，卢强的脸色就先是一变。 娘的，这姓曹的老东西果然给自己这帮人下套了！ 其实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刚得知到“电池爆炸”事件的时候，卢强也有察觉到一丝诡计的味道。 但是，因为最终那上亿的回报实在是太过诱人，本身就极具冒险精神的卢强嗷嗷就上了头，单凭着一腔热血，陪着顾异下了虎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卢强到底是个见过真枪实弹大场面的人，慌乱了一小会以后就又冷静了下来。 可是，这个时候冷静有个卵用！越冷静分析只能越绝望！ 己方三人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雷顿的内部！ 雷顿集团是个什么地方？ 一座武器工厂！ 虽说保镖伊万很能打，貌似顾异本人也很能打，但进入到这种地方，就算是伊万和顾异化身为99条命的魂斗罗，怕也难带着自己一个拖油瓶闯出去。 卢强这边还在绝望，不知天高地厚的顾异却再一次出言挑衅对方：“曹老先生，我很好奇，你现在不是抓到我们了吗？为什么还迟迟不动手呢？” 典型嫌命长的发言。 “因为我想给顾先生一个合作的机会。”曹兆武回答地很沉稳。 “怎么合作？” “我想要顾先生为雷顿工作，你手头超前的能源技术，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都有着极大的价值。”曹兆武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这番话之后，本来也就绝望的卢强心里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这姓曹的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妄图抢夺技术这件事的确做的很可耻，但如果他拿到想要的东西，也就没必要再做杀人灭口这种多余的事情了。 虽然卢强心里也很为顾先生惋惜和不值，但眼下这个处境，估计顾异也只得委曲求全…… “那要是我拒绝呢？”可是，顾异接下来的一句话，击碎了卢强活命的美好幻想。 “你不会拒绝的。”曹兆武的脸上有着绝对的自信。 啪啪。 他拍了拍双手，掌声不算太大，但在寂静的实验室里面可以被听的很清楚。 吱呀、吱呀、吱呀…… 偌大的能源实验室之中，开始回荡起一种机械承轴转动的声响。 从一些容易藏人的大型机械工具后方，或者是边上原本紧闭的房门后边，出现了数量不下三十人的武装人员，手里统一是97式的自动步枪。 其中有十几个人，身上穿戴着象征“更快更高更强”的轻量级动力外骨骼。 这些武装人员的动作很敏捷，也很干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他们就是曹兆武之前提到过的，理事府军研部“反对派”官员提供的“帮助”。 这还不算完，嘈杂的机械扭转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还在从顾异的身后传过来，似乎是有什么大家伙正在靠近过来。 等到顾异回过头查看时，视野之中站着的，赫然是两台重量级动力外骨骼。 和轻量级外骨骼不同，这两套重量级外骨骼在身体躯干部分已经有了合金装甲的覆盖，肩上更是扛着一发类似于榴弹机枪的枪管。 虽然还不是全附体式动力机甲，但这两套重量级外骨骼，无论在防御力还是攻击力方面，显然都远远强过其他十几套轻量级外骨骼。 “曹老先生，我个人觉得，这两架重量级外骨骼，应该不在你们雷顿外骨骼开发项目计划之中吧？”不过顾异显然没有被眼前的大场面吓到，他还能和敌方将领谈笑风生。 “呵呵，当然不在。上面的外骨骼研发计划太保守了，这两台重型外骨骼，是我自己花经费研发的。” “这两台重型外骨骼设计成型以后，苦于设计不出稳定且强劲的能源，本来以为十年之内它们是没办法被稳定驱动了。但顾先生，多亏了你。你的高阶聚合物电池设计，给了它们表现的机会。” 曹兆武这样讲着，最后看向顾异的眼神，还带了一点惺惺相惜。 顾异没有在乎曹老先生那颇为热烈的眼神，他心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曹兆武这老东西坑蒙拐骗搞到的那么多钱都不知所踪，原来全拿来造高达了！ “所以，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就会让设计上有我一份功劳的外骨骼攻击我，对吗？”顾异在讲这话的时候，微微地仰了仰脑袋，瞥了自己正上方的通风管道口一眼。 “没错。我不会杀了你，顾先生，你的脑子很有用，但我可能会让你受伤，吃很大的苦头。所以，你最好还是选择配合。”曹兆武并不否认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做什么。 谈判既然不是很顺利，那就图穷匕首见。 184 捏爆了催泪弹 被三十几把97式自动步枪指着，还有十几架动力外骨骼压阵，目前这个处境，就算顾异是高仿超级士兵，好像也回天乏术。 曹兆武认为在站力上自己这一方目前有着绝对的优势。 所以，他还在鼓舌试图游说顾异妥协：“顾先生，你是个很有才能的聪明人。而聪明人，不会让自己吃苦头。” “这句话我赞同，我不会让自己吃苦头。”顾异已经无心谈判，他多看了那个有着毛熊气质的战斗民族保镖一眼，“伊万，请务必照我刚才说的做。”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顾先生。”面对冥顽不灵的顾异，曹兆武也有些恼火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 “小羞！”顾异这样的高喝了一声。 还不等他的声音完全落下。 砰！！！ 巨大的声响，从顾异头顶上通风管道口里传出来，通道口那扇悠悠转动的排气扇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紧接着，一只半人高，通体身红，尖牙长舌的怪物从管道口挤了出来，正落在了顾异的肩头。 在场的武装人员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只深红色的怪物原本臃肿的身体就又迅速干瘪了下来。 它身上那些深红色的流质萦绕到了顾异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 原本的怪物也变作了一只体型较大的白鼠，趴在顾异肩头吱吱叫着。 看到这一幕，卢强和伊万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精彩纷呈，他们成型十多年的三观在这一刻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顾异带出来的白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朝目标的腿部射击！还有，击毙那只老鼠！”武装人员里面的指挥者，是最先从深红怪物带来的震撼场景中反应过来的。 不管那只白鼠有多妖异，先给它来一梭子再说，什么牛鬼蛇神都挡不住正义的物理超度！ 至于顾异，处理起来有点麻烦，由于不能杀，得射击腿部让他直接丧失行动力才行。 砰、砰、砰！ 武装人员手里的97式自动步枪都轰鸣起来，肆意地宣泄出子弹。 至于顾异这边，那些本来消失了的红色流质再次出现，而且是从顾异的身体里面如炸裂一般的膨胀出来，迅速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瞬时之间，共生体化，成了。 噗、噗、噗。 步枪子弹射击在猩红的流质之上，只发出了轻微的闷响声，根本没有深入多少就被弹落到了地上。 而枪击的强大冲击力，给共生体化后的顾异造成的影响，也仅仅只是打得他的身形摇晃罢了。 至于褪去了武装以后的大表哥，本来紧紧抓着顾异的肩头。 不过在枪战开始以后，顾异就从背部延伸出一条猩红的触手来，将大表哥卷起来，送到那个破口的通风管道之中去了。 白鼠今天立功了，顾异可不想让它当场牺牲。 枪声还在继续，在安置好大表哥之后，顾异正式开始了反击。 化作了猩红怪物的他，嘶吼着，咆哮着，裹挟着暴虐喋血的狂躁气息，朝着在场的武装人员冲了过去。 原本空间蛮大的能源实验室，在顾异的横冲直撞之下，竟然显得有点逼仄。 共生体化以后的顾异，单从力量、敏捷方面的增幅来看，都要远远强过装备了魔改马克3以后的状态。 于能源实验室里面四处冲撞的他，单靠着背部的猩红触手，也可以直接将装备了轻型动力外骨骼的武装人员重重地掀翻开来。 还有两个被顾异特殊关照，抓起来像绿巨人暴摔洛基一般的武装人员则更惨，伤筋动骨一百天是没跑了。 充斥着暴力美学的战斗让“狂化”以后的顾异兴奋不已，打到忘情的时候，他还会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嘶吼，来宣泄情绪：“我们是小……黑死病！” e……如果喊“我们是小羞”的话，感觉一点气势都没有了呢。 “快开枪，开枪啊！你在打哪里啊！混蛋！” “该死！那怪物冲过来了！” “……” 步枪的开火声、武装干员的哀嚎声混合着顾异的嘶吼声，在这间能源实验室中久久不能平息。 在现场陷入了混乱以后，保镖伊万也没有坐以待毙。他要想在这场混乱的枪战之中保全自己和雇主卢强，就必须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把目光落在了从顾异那里得到手提箱上。 “按下银色的区域打开，然后拉动拉环到胸口位置。” 顾异是这么交代的，虽然伊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或许打开手提箱看看就明白了。 咔哒。 黑色手提箱的搭扣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好像还是一个手提箱？ 这是什么意思？根据自己家乡的套娃来的设计灵感？ 不过，内部的这个手提箱看起来似乎有些特别，金属的质感，红银的配色，看起来很不一般。 “银色的区域，指的就是这个内部的手提箱吗？”伊万心里这样想着，将魔改马克5拿了出来。 按照顾异先前的吩咐，伊万将魔改马克5的银色区域按下，手提箱战甲初步展开来，两个的拉环显现了出来，泛着亮银色的光芒。 砰砰砰！ 虽然保镖伊万的动作很快也很利落，但还是吸引了附近武装人员的注意。在马克5初步展开以后，立马就有人掉转了枪头朝他开火。 “吼吼吼吼！”顾异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刚撂倒了一个武装人员的他，控制着几条粗壮的猩红触手攒射出去，正挡在伊万和卢强的面前，凝聚成了一面猩红的流质大盾，顺利抵御住了那几发步枪子弹。 这一招，当初小羞的父代癌变在江城街头大战中也有用到过。 顾异几乎是现学现卖。 “穿起来！”顾异对伊万这样吼叫着。 与此同时，他还从刚刚干翻的武装人员身上摸出了一枚催泪瓦斯弹来。 没有拉动保险这种多余的动作，手握催泪瓦斯的顾异只是稍稍一用力，就直接将弹体捏爆。 催泪的刺激剂以白雾的形式迅速倾泻出来，快速的大范围扩散，不一会催泪毒剂就占据住了四分之一的能源实验室。 “面罩！” 反应较快的武装人员已经合上了面罩。 催泪剂这种东西，可不单单只能催泪，一旦沾上，就是眼泪鼻涕一齐止不住地流，呼吸道会有灼烧一般的疼痛感。 总之，顷刻之间就可以让人双目无法张开、咳嗽喷嚏不止，失去战斗力。 由于催泪浓雾遮蔽了视线，害怕痛击友军，短时间内武装人员都不敢再冒然开枪。 不过，他们能听见，在浓雾之中，好像有金属开闭，承轴转动的机械声。 听起来貌似、好像、也许……不是他们友军动力外骨骼的声音？ 185 浓雾中的马克5 催泪剂制造的浓雾之中，金属衔接拼合的机械声还在继续。 同时，现场的武装人员还发现，在机械声传来的方向，出现了如探照灯一般的亮光。 好了，基本可以确定，这玩意不是什么友军了。雷顿制造的外骨骼，无论是轻型还是重型，全都是不带车灯的。 “开火！”有人这样高喊起来。 虽然催泪剂制造的浓雾还未散，但雾中的亮光显然就是一道显眼的靶子。 砰！砰！砰！ 武装人员们在宣泄子弹的同时，也在宣泄着内心的恐惧情绪。 猩红的人形怪物、古怪的机械声……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一场战斗，正在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 铛、铛、铛。 在场的武装人员都算得上训练有素，即便在现在的情形之下，步枪子弹依旧如数射中了那道光源的所在位置。 不过，命中以后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妙。听起来，这些子弹，好像全撞击在了金属上面？ 浓雾之中，再次响起了清晰的轮轴转动声。 随后，刚刚开枪开得最猛烈的武装人员，清楚的看见了在雾气之中，又多出了一个移动的小号光源点。 而且这个新出现的光源，在经过了一段小幅的平移以后，好像对准了自己。 感觉不大妙…… 还不得那个貌似被瞄准的武装人员做出什么反应来，下一秒，小号的移动光源中，就迸射出了一道足以亮瞎狗眼的光弧！ 轰！ 古怪的光束射击到了该名武装人员的胸口处，那冲击力就好像是一击铁锤贯砸过来，把他掀飞起来，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水泥墙上。 催泪剂浓雾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变淡，现场那些还未倒下的武装人员，看见了令他们绝望的一幕 光源所在的位置，赫然站着一台红银配色的全附体式动力外骨骼战甲。 刚刚他们看见的光亮，即时这套战甲背部的能源灯。 今晚遇上的都是什么神仙对手？这还打个毛线团啊！ 魔改马克5，便携式轻量动力战甲，外骨骼附体变身时长大概在18秒钟左右。 不过，在这尴尬的18秒钟内，穿戴者是被定身在原地，不能动弹的…… 所以，作为熟知战衣结构的制造者，顾异捏爆了那颗催泪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临时驾驶员伊万的变身，打个掩护。 马克5内部。 驾驶员伊万看着hd光屏上闪烁着各种蓝色的交互键，还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他还能听见一种奇怪的女声机械强调指示音回荡在耳边 “恭喜你！菜鸟驾驶员！你成功使用37推斥功率的电弧脉冲手炮击倒了一名敌人，且初步掌握了本套机甲的攻击手段！” “新手指导就此结束，接下来的行动请你自行判断做出应对。对了，友情提示，本次战斗中电弧脉冲炮将会被固锁在45之下，请尽情享受战斗吧！” 给伊万充当新手教程指导精灵的当然就是星河。 至于星河所说的，电弧脉冲炮推斥功率固锁于45以下，主要是顾异的意思。 今晚的这场战斗，面对这帮弱鸡对手，顾异是无心闹出人命来的。收着点打架，把对方一个个都打到丧失行动力就差不多了。 砰！砰！砰！ 子弹还在继续朝马克5倾泻过来，而且比刚才还要密集一点。 不过，这些步枪子弹，要么就是留下一小截刮痕之后就擦跳开来，要么就是只在轻质钛金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弹坑。 总之都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穿戴马克5的伊万迟疑了一会，照着刚才在“新手指导”下打出第一手炮的样子操作。 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是“轰”的一声，第二发推斥功率为40的电弧脉冲炮顺利迸射了出来。 一名身穿轻量外骨骼的武装人员来不及反应，直接被这道光束正面冲击到，飞出去五六米远…… 由于敌人的攻击连破防都做不到，自己的攻击又异常有效，伊万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稳健。 不过他没有选择凭借装备碾压冲出去给对手来个机甲骑脸，而是在一台大型机械仪器的掩护下，用手炮和对手的自动步枪激情对射。 伊万的头脑很清醒，他是一名保镖，最主要的职责当然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全。 虽然他穿上这套红银战甲以后是神装无敌了，但他的老板卢强面对自动步枪，就跟裸着差不了多少。 所以，苟起来打，在保护自身的同时，更要保护老板卢强，这是伊万在本场战斗中的核心思想理念。 只要自己这边两个人不拖后腿的话，等变成猩红怪物的顾异收割完战场，躺赢是很轻松的事情。 …… “吼吼吼吼吼！”共生体化以后的顾异，正和战场上战力最高的两台重量外骨骼扭打在一起。 是真的字面上意思的那种，“扭打”在一起。 顾异虽然是个高仿的超级士兵，但他本身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小羞又是个只要一打起来就上头，怎么暴躁怎么来的共生体。 所以，他们两个结合在一起以后的打架方式，是毫无章法的，靠得就是个力量、敏捷机能上的全面碾压。 此刻的顾异正衍生出若干条灵活的流质触手，紧紧的拉扯住两台重量外骨骼。那场面，和街上泼妇莽汉打架的感觉师出同门。 但没办法，身体机能方面碾压对手的顾异在一对二的情况下，依旧是为所欲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其中的一台重量外骨骼，甚至已经被他手脚并用，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喀喀喀 顾异那被猩红流质覆盖的爪子，篡住了身下这台重量外骨骼的合金胸甲，不断的向外用力，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崩断声。 喀！ 重量外骨骼的左胸甲被顾异硬生生掰断，扯飞了出去。 强行脱掉对手的武装，只要把这仅有的两台重量外骨骼都搞报废，今晚的战局就完全稳了。 所以，思路很明确的顾异在掰开了身下这套重量外骨骼的左胸甲以后，又篡住了右侧的胸甲，甚至还衍伸出几条猩红流质触手出来，去扯对方身后的电池。 打法很脏。 但这样的一套“敌羞！吾去脱他衣！”施展下来，也算是另类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186 猩红怪物的弱点是什么？ 喀！ 重量机甲的右胸甲也在顾异的怪力撕扯之下，被崩断扯飞出去。 一想到再扯两下子，剩下的重量外骨骼就会被完全拨开，里面那个脆弱、柔软又无助的驾驶员就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嗯，狂化以后的顾异居然感觉有点小兴奋。 不过，重量级的外骨骼到底是一台战争机器，并不是待宰的羔羊。 哦，更正一下，被顾异压在身下那个真就跟待宰的羊羔差不多。 附体的护甲被一块块扒开，那张尖牙长舌的恐怖怪脸近在咫尺…… 此情此景，足够该名可怜的驾驶员陷入绝望，双手离开操作键，公屏上打出gg了。 不过，他虽然是放弃了，但他的另一名队友却还在坚持。 这位坚韧不拔的重量外骨骼驾驶员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那就是万一赢了呢？ 凭借着这股信念，即便他浑身被猩红触手绑缚住，但还是抓住了一个细小的机会，艰难挥动起右臂，将牢牢扯住他肩上枪管的那几条触手崩开。 就是现在！ 时机稍纵即逝，在这零点几秒的空隙之间，这名勇敢的驾驶员靠着自己的胆大心细，获得了一次使用推进榴弹的机会！ 由于一心制敌，他现在也顾不上榴弹爆破可能给友军带来的损伤，随着肩头的枪管发出一声爆鸣，一发榴弹攒射而出。 不过，在榴弹要射出的那一刻，这名坚毅的驾驶员，却看见了匪夷所思，无法想象的一幕 那只猩红色的怪物，迅速收拢了所有的触手。同时，还放开了他的队友。 不对，不单单是放开。顾异甚至还狠狠地朝地上那台重量外骨骼推了一把，让他贴地滑行出十几米远。 轰！ 等到顾异做完这一切，榴弹精准的击中了他的身侧，爆裂开来，强大的爆破力量将顾异震翻在地。 发射榴弹的驾驶员此刻的大脑运转飞快，他已经明白了顾异刚刚的动作意味着什么这只猩红的怪物，似乎在保护自己的队友？ 要知道一发榴弹贴近失去胸甲保护的外骨骼驾驶员身边爆炸开来，是很可能会死人的。 也就是说，这只可怖的怪物，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了人性？ 如此看来，这只强悍无比的凶兽，好像也不是全无弱点的。 也许，可以利用它“无意杀人”这一点，将它制服？ 驾驶员还在这样头脑风暴着，不过还没等想出什么具体的可用方案来，一阵不是很妙的声音就从他的左后方传了过来。 貌似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和轻机枪的扫射声。 在驾驶员的左后方，是几扇玻璃窗。此刻其中的两扇窗户似乎是受到了子弹射击，炸裂了开来。 从被扫射开的窗户之中，数架海碗碗口大的无人机鱼贯而入，更令人绝望的是，这每一架无人机的底板位置，都看得见一个轻机枪组件。 显而易见，刚刚射爆玻璃的子弹，就是它们打出来的。 刚到现场的十架火力巡查无人机，在星河的控制之下，分工明确，其中的四架飞去援助伊万和卢强，剩下的六架，全都投入了和两台重量外骨骼的缠斗之中。 巡查无人机的机枪火力虽然不算强，但胜在轻便灵巧，于空中飞舞不断变换位置的它们，能从多角度锁定射击敌人。 重量外骨骼虽然有装甲包被，但并不是全附体式，各个装甲模块之间都留有缝隙。 抛开致命的头胸两个部位，剩下的装甲缝隙位置，星河完全可以自由开火。 所以，重量外骨骼在和这几架无人机缠斗时的处境也有点尴尬，只能凭借手部的重机枪组件给予还击。 不过，效果算不上太好。 “我会撕碎你！”刚刚被震击倒地上的顾异也再次爬起，嚎叫着冲着朝他发生射榴弹的驾驶员扑了过去。 顾异共生体化，伊万装备魔改马克5，还有十架拥有机枪组件的火力无人机群撩阵。 这配置，是真的一点赢面都不留给敌人…… …… 由于装备和实力上的无情碾压，本来看似被包围只能束手就擒的顾异，在一通发泄之后，眼看就要处理完所有的敌人。 包括那两台重量外骨骼，电池被拆卸，榴弹机枪的枪管被捏扁，连身上的装甲也被拆卸的七零八落。 至于顾异这边的战损，除了火力无人机被打下来了四架以外，就是马克5刮花了漆以及留下了不少难看的弹坑，仅此而已。 眼看着战斗即将结束，作为本次战斗的发起人，曹兆武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深渊一般的绝望。 他的脸上失了血色，有些灰白的嘴唇正在不住地上下打颤，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耻辱还是觉得恼怒。 负责能源设计的张斌正站在曹兆武的边上，由于他们不是武装单位，顾异等人似乎没有对他们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 而他们两个人，本身好像也没有什么打算逃跑的意愿，只是站着，看着，然后绝望着。 “曹经理，我们……该怎么办？”看着已经被大些八块的重量外骨骼，张斌面如死灰。 那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希望。 “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曹兆武那张老脸上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原本以为有着好几项高新技术的顾异，只是一只没有獠牙的绵羊。 但今晚的一番“伏击”打下来，曹兆武才明白过来，原来顾异才是刀殂，自己不过是案板上鲜活的鱼肉罢了。 曹兆武千算万算，甚至都预先设想过顾异拥有全套的附体式动力外骨骼技术，并对此还做了相应的对抗措施。 在绝对碾压的力量面前，他的那些小算计显得有些幼稚可笑了。 顾异拥有的不单单附体动力外骨骼技术，甚至还有对应的便携技术，神乎其技的无人机技术。 还有那能把人变作怪物的生化技术，不对……变成这样的怪物，真的是靠技术能做到的事情吗？ 轰！ 又一名穿着轻量外骨骼的武装人员被顾异粗暴的掷飞了出去，砸在了沉重的机床上，背上的聚合物电池被撞得稀碎。 “经理……那个怪物，它和江城出现过的那个很像！”张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又绝望了几分，不过与此同时，他好像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顾异变身以后的猩红怪物，和当初大闹江城街头的那只黑色怪物非常相像！ “那只黑色的怪物？”曹兆武将视线也聚焦到了咆哮着的顾异身上。 江城超级英雄事件的视频，曹兆武看过很多次，对那只黑色的怪物他也记忆犹新。 对了！顾异变身以后，和当初的那只怪物何止是相像，曹兆武都有理由相信他们属于同一个物种！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初，江城的那只黑色怪物被声波制伏并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曹兆武了解的还要跟多一些，他清楚的知道，江城当晚制服黑色怪物的手段是嗨翻全城的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攻击！ “去！打开广播，那个怪物惧怕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曹兆武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 能够响彻整个能源实验室的广播，在边上的控制室里面就能操控！ 张斌会意，一边留意顾异以及那些火力无人机的动向，一边朝着控制室小心移动过去…… 其实，曹兆武和张斌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天花板上正依附着的一架侦查无人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们的这一番讲话，星河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星河没有半点要阻拦他们的意思。 既然他们觉得抓住了希望曙光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到时候，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有更浓重的黑暗。 有些时候，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小羞作为二代的共生体，根本就不惧怕任何声波形式的攻击。 187 为蓝星和平操碎了心 “嘶” 能源实验室的广播终于被张斌启动，发出了恼人的噪声。 这是共生体们都会惧怕的，4000~6000hz频段的声波。 不过顾异以及小羞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没有惧怕，也没有生理上的不适，所有的情绪只是不屑。 以这段恼人的声波为背景，顾异战斗的动作没有停滞下来，反而变得更加迅猛。 曹兆武这帮人也算很坚韧了，打成现在这个局面了还没有放弃。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顾异会用行动告诉他们，踢到钢板会是什么下场！ “吼吼吼吼吼！”放倒了最后一个武装人员，共生体状态下的顾异，像一只发情的公兽一般宣示场地主权。 见到声波的攻击干扰对顾异完全不起作用，看着自己的人全都倒地不起，曹兆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在最后一名武装人员倒下的时候，他心里支撑仿佛也伴随着轰塌开来。 于是，曹兆武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尖锐眼睛再看不见什么光芒，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一般，颓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只是喃喃：“输了……完了……” 直到这个时候，星河才控制着余下的6架火力巡查无人机，将瘫坐在地上的曹兆武和控制室里面的张斌全都包围了起来。 可谓是杀人诛心。 今晚的战局，到现在为止，孰胜孰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 一场不算太艰难的战斗打完，顾异褪去了共生体的状态，躲进了通风管道的白鼠大表哥也是及时出现，从他身体里接走了小羞。 大表哥的这个举动很灵性也很关键。 顾异是清楚自己身体情况的，小羞再在他的身体里面多待一段时间，他怕是会an值狂掉，失去理智…… 至于临时马克5驾驶员伊万，在星河的控制之下，他身上局部破损的马克5也被拆卸下来，重新变回了手提箱的样子。 这里不得不夸赞一句，伊万的确是个恪尽职守的好保镖，在他的保护之下，卢强愣是连块肥肉都不带少的。 变回了正常人类以后的顾异，环顾了一圈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武装人员，耸了耸肩，快步走到了曹兆武的面前。 “来结果我，还是来嘲笑我？”曹兆武脸上挤出一个属于失败者的惨淡表情。 “结果说不上，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不过，嘲笑的话，可以有。”顾异在很流气地蹲下了身，让自己的视线和颓坐在地上的曹兆武齐平。 “要抽支烟吗？”曹兆武讲了一句于当下情景很不相干的话，同时，伸手颤颤巍巍从裤袋里面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来。 看样子，大有要分一根给顾异的意思。 “我不抽。”顾异只是摇头。 刚刚还是打得要死要活的敌人，转眼间就坐在一起分香烟抽，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 哒！ 一块钱一个的防风火机吐出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曹兆武嘴里叼着的烟卷，平庸到有点低劣的廉价烤烟味弥漫开来。 曹兆武吸了一口烟，那双不再有尖锐光彩的眼睛看向了顾异：“你……来自那个世界对吧？” “这么说不是很准确，我有去过那个世界，但现在回来了。” “……那你掌握了那个世界的多少技术？” “很多，远比你想象的多。”顾异笑一笑。 面对曹兆武，顾异并没有拿出对待手下败将的咄咄逼人气势。 而且说实在的，在今晚打完一架以后，顾异对曹兆武主观评价，貌似还要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好上不少。 这种感觉也很奇妙。 会这样，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曹兆武的时候，顾异看不透他。但现在，顾异已经把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从那个世界得到的技术，应该由理事府，乃至同盟会一手掌握才是最安全的。”曹兆武又抽了一口手里的劣质烟卷。 “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正在入侵蓝星，你的手上掌握着能够武装我们的武器，你应该把它交出来，让它成为我们对抗另一个维度的力量。” 这是曹兆武的理念和信仰。 即便对顾异的计划失败了，但他所坚信的东西依旧没有变。 “一手掌握吗？我倒不这么觉得。”顾异嘴角仍旧挂着笑，“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我手上的科技，的确会成为对抗另一个世界的邪恶力量武器。” “所以，正如你所见。我和整个同盟会达成友好合作的关系，‘预见者计划’听过吗？我就是钦定的一名预见者。” 顾异当着曹兆武的面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上面钦定的预见者，这是顾异目前在明面上最大的底牌。 由于整个同盟目前对待穿越者和超能力者的大体态度是怀柔的，友好的，期望合作实现共赢的。 那么曹兆武这种想私自掠夺一名“未来预见者”手头技术的行为，无疑就是政治错误的。 “呸！”曹兆武把烟头熄灭，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预见者计划，是我所知道的，人类历史上最愚蠢的决策之一，不对，没有之一！” “对你们这些穿越者实行宽松的管理，任由你们掌握超自然或者超科技的力量，同盟或者说整个人类，迟早都会因为这帮愚蠢的上层政客而覆灭！” 一提到“预见者计划”身为坚定反对派的曹兆武情绪异常激动。 “也有可能，在这个计划的指导之下，未来的预见者们，会抵御住另一个世界的侵袭，守护整个蓝星。”顾异只是笑一笑，之后便从地上站起来。 他很清楚，这个话题涉及到思想观念的不同，很难用对错来评判。所以，争论是没有用的。 “对了，曹老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今晚你用来充当打手的武装人员都是哪里来的，他们看起来可都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站起身以后，顾异又看似无意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整个首护区，反对穿越者和预见者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曹兆武只是这样回答。 顾异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嗯，讲的很有道理。听起来，似乎是上层的某些人支持曹兆武今晚的举动，还派了人手给予了协助。 “真麻烦啊。”顾异苦笑一下，“对了，曹老先生。目前，理事府的人正在朝这里赶，等你再抽两支烟以后，这里估计就要被他们接手了。” “虽然不知道‘袭击预见者’这种事情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影响，但保守估计的话，您的晚年可能要到牢狱里面安享了。” 早在今晚的战斗打响之前，顾异就让韩瞳通知了江城的陈有恩。 目前，陈学姐正在带人马不停蹄朝象城赶来的路上。 这么做也很正常，今晚的烂摊子，也只有陈有恩有能力收拾。 说起来，顾异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坚持“不杀原则”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曹兆武一伙人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坏人，如果用力过猛错手处决掉一个的话，面对陈有恩肯定很难交差…… 而且，闹出人命来势必也会进一步激化上层“支持派”和“反对派”的矛盾。 也真是很难为顾异了，明明看起来就是晚上出来打了个架。但其实，在背地里他也是为蓝星的和平事业操碎了心。 188 顺手救了个男人 卢强终于是平静下了心神。 不过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点太过于震撼了。 不对，不仅仅是震撼，简直是把他通过九年义务教育树立起来的三观揉碎了以后，还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那些什么外骨骼，什么无人机之类的玩意儿之间神仙打架就不提了。 自己的保镖伊万“咔咔”就变身成了低配钢铁侠你敢信？ 还有，顾异“嗷”一嗓子就变成了一个猩红的巨大怪物又是什么鬼？ 甚至，由于顾异和曹兆武谈话的位置距离卢强不是很远。 卢老板还清楚的听见了，那两个人在一本正经的谈论诸如“另一个世界的入侵”、“守护最美的蓝星”等等中二尺度爆表的话题。 我卢强实名怀疑你们在搞科幻！ 还有，听顾异的意思，等一会似乎会有事务所的人过来，虽然作为手里不干不净的二道贩子，卢强本能对这些执法人员有着心理抵触。 但天地良心，今晚的事情，他真是就是个无辜受害者！ 所以，蒙受无妄之灾的卢老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听顾异的吩咐，老实待着，一会再配合调查就是了。 …… 由于有武装的对手都已经被揍到爬不起来，顾异在现场干等陈有恩的话，不免有点无聊。 所以，他干脆就抱着科研的探究精神，自顾自在能源实验室里面，对着这些高级大区军工级别仪器材料又看又摸。 还顺手拿起那些被打散一地的雷顿制造外骨骼零件，研究查看结构。 还真别说，以蓝星上的工艺目光来看，雷顿的手艺还真不错！ 在顾异兴致勃勃于能源实验室里面兜兜转转的时候，耳机那头的星河似乎有了什么发现，汇报了一波情报。 “主人，侦查无人机在实验室边上的一个小型工具间里面，发现了一名手脚被缚的男子。” “啊？带我去看看。”听完汇报，顾异放下了手里的外骨骼零件，还意味深长地朝着墙角边被三架火力无人机用枪口指着的曹兆武一眼。 一个被捆绑paly放置的男人？ 看起来，这个能源实验室里面，在自己达到之前，似乎还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且耐人寻味的小故事嘛。 在星河所说的小型工具间里面，顾异看见那个被捆绑的男子。 他的手脚以及身体都被以一种很别致的造型绑得很结实，嘴也被一块棉巾堵住。 嗯，这造型……怎么说呢，顾异怀疑绑他的人，是不是在什么奇怪的avi剧情之中进修过绳艺…… 在见到有人进来的第一时间，这名男子的面部表情很复杂，好似激动之中又带了几分困惑狐疑。 由于不知道该名男子的身份，顾异没有马上冒然给他松绑，而是先帮他摘了嘴里的棉巾。 “呼”男子在嘴部获得久违的自由以后，先是喘了一口气，“你……我没见过你，你不是雷顿的人？你是谁？” “我的确不是雷顿的人。不过问别人身份之前，不是应该先做自我介绍吗，先生？”顾异对这个被囚禁起来的男人身份同样好奇。 “我……等会，你带手机了吗？！”男子还未讲出姓名，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语气都变得急切起来。 “快点打电话给事务所，给治安局，还有给奇点网络的官方也打电话！曹兆武，雷顿第四子集团的经理，他要对奇点网络的持有人顾异下手！” 男子在讲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情都十分的焦急与认真，可以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不过，顾异在听了这番话以后，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的哈哈笑起来。 从这番话可以判断，这个陌生的被捆男子，好像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敢情在本次事件之中，自己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队友？ e……虽然这个队友菜是真的菜，还没开局就被俘虏了。 “喂！我没有在说笑！”面对顾异的轻浮态度，男子似乎很不满，“请你务必相信我，快打电话，你可以阻止一场灾难！” “我想现在阻止这场灾难已经来不及了。”顾异努力把脸上失礼的笑意收回，“事实上，我就是顾异，曹兆武那伙人已经对我动过手了，不过在我的一番合理合法的自卫反抗之下，已经把他们全部制服。” “你在……说什么？”男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焦急，变作了震惊，随后又转成了迷茫，这过程堪比川剧变脸。 “我说曹兆武已经被我制服了，刚才外面那么大的打斗声音，你没听见吗？”顾异重复说明了一遍自己的话。 “可……可是，曹兆武他有好多台动力外骨骼……”男子的话讲了一半便讲不下去了。 他知道顾异的名字，不过没见过本人，也没留意过照片。 但在男子被抓住之前清楚的看见，曹兆武准备了十几台轻量动力外骨骼，两台重量动力外骨骼用以对付顾异。 就凭这些合金装备，按理来说，今天这个叫顾异的，是非栽在曹兆武手里不可的。 现在却突然跳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来，不但说自己就是顾异，还说自己解决了曹兆武？ 除非他是超级赛亚人转世，否则这一点都不科学啊！ 可话又说回来，虽然男子被绑在工具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可他还能听见，刚才在外面实验室的确是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打斗的声音。 而且，如果不是处理掉了曹兆武等人，这个自称是顾异的年轻人也不可能从容自若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说起来的话…… “你真是顾异？”男子上下打量了顾异一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骗你做什么？”顾异耸了耸肩，“好了，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谁？” “我是雷顿第四子集的第二负责人，卫龙。”男子终于如实回答了自己的姓名。 这个被捆绑在狭小工具间里面py的男人，就是顾异听说过名字，但没见过的卫龙了。 “啊，卫先生，真是幸会。”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考虑到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并且还和自己站在同一边。于是，顾异便面带礼貌的笑意，给卫龙松了绑。 手脚被解绑以后，卫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跌跌撞撞跑出工具间查看外面的情况。 当他看到外头武装人员躺了一地，动力外骨骼零件碎了一地的景象，即便顾异适才说的话再玄幻，也只能选择相信。 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 “可是……这……你是怎么做到的？”卫龙错愕的回头，看向从工具间里面慢悠悠走出来的顾异。 而顾异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笑，没有明确回答。 这一副深藏功与名的世外高人派头，被拿捏得恰到好处。 189 红灯转绿 在后续的交谈里面，顾异知道了卫龙被困在工具间里面的原因 原来，早在半个多月之前，嗅觉敏锐的卫龙就察觉到了曹兆武等人的蠢蠢欲动。 虽然觉得不对劲，但苦于没有证据和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 卫龙能做的事情，只是平时在雷顿内部多加留心曹党们的动向，且进一步调查分析他们的目的。 一直到了三天之前，细心的卫龙发现了曹兆武对于今天晚上安保力量有着的奇怪调动，察觉到今晚的不同寻常，他决心潜回园区一探究竟。 还真别说，今天晚上溜回园区的卫龙在消息层面上收获颇丰。 他不但看见了曹兆武手下的动力外骨骼小队，还清楚的了解到了曹党们要对付的是疑似穿越者的顾异，并且他们还要抢夺顾异手上的高新技术。 知道这种事情以后，身为坚定“支持派”的卫龙哪里还能忍？ 上头都明确表明过态度了，要和“穿越者”们友好共处，达成共识，共同建设美丽蓝星了。 曹兆武这帮人妄图私自对顾异下手，可不就是典型的搅屎棍行为？ 卫龙这样想着，心里那是一个气啊，气得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不过，还没等他将得到的信息通知给事务所或者顾异本人，潜伏在能源实验室边上的卫龙，就被一个穿轻量动力外骨骼的武装人员逮住了…… 怎么说呢，菜是真的菜。 曹兆武这一个事件都快结尾了，他才被顾异发现，半点贡献没做出来，结结实实的迷之猪队友。 得亏顾某人的大腿有够粗，可以让他随便躺赢。 不过，嫌弃归嫌弃，但卫龙的出现，还是有一种让顾异眼前一亮的感觉。 目前，顾异已经知道，在曹兆武下台以后，雷顿第四子集团必定会由卫龙接手。 虽说在卢强的主观评价里面，卫龙被认为是一个无法贿赂和进行通融的刚正不阿者。 但这个印象，那只是对卢老板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二道贩子而言的。 顾异是谁？ 正儿八经的预见者！ 而卫龙又是一名坚定的“支持派”。 他们俩，那是一丘之貉！不对，志同道合！ 只要交流和运作得当，在卫龙上台以后，雷顿和银驹之间的“正常交易”说不定就能得到保留。 那么顾异就还可以通过这条经过伪装的贸易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所需的机械资源。 也就是说，曹兆武下台以后，从雷顿方面拿到一流科研资源的路子说不定不会断，反而有可能会更加顺畅！ 一想到这一点，顾异连看向卫龙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 …… 又一次姗姗来迟的陈有恩，大概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抵达现场。 由于雷顿第四子集团园区中的混战早已经结束，陈有恩到现场以后，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做笔录，收押犯事人员这些善后工作。 因为顾异的预见者身份，从政策大方向上来看，这次恶件本来就应该由曹兆武方来背锅。 再加上顾异在战斗中还留了手，至多只将对方的武装成员打到“伤筋动骨，躺医院个把月以后就能下床”的可接受程度。 所以，有了本身就偏袒于顾异的陈有恩插手，这次的事情绝对会以曹兆武等人全责来收尾。 等到雷顿园区里面的事情暂时被处理完，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曹兆武一行已经全都被押送走，园区现场则留了小部分事务所的人，其他事情交接给象城当地警方处理。 伊万和卢强两个“纯路人”在积极配合完调查以后，在陈有恩的许可之下被放行。 至于顾异，则是由陈学姐本人，亲自捎回江城。 …… 江城。 凌晨的街道上，一辆公务别克车平稳地行驶着。这个时间点街上看不见其他的行人和车辆，显得很空旷也很寂静。 车上也很安静，开车的是陈有恩，顾异则是托腮坐在副驾驶上。 两个一大一小的黑色手提箱都摆放在后座上，大表哥蜷着身子，缩在后座的下方，昏昏欲睡。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高速，陈有恩把顾异从象城带回了江城，不过目前距离周正的沙滩商店还有一定距离。 车窗是敞开着的，夜风可以肆无忌惮地灌进来，有点冷，不过很提神。 前方的十字路口，是一个长达50多秒的红灯。 陈有恩在缓缓踩下刹车以后，微眯上眼，用右手背虚掩在嘴唇上轻轻打了个哈欠。一个晚上的奔波忙碌，让她脸上有了几分肉眼可见的疲惫。 “那个……累了？”陈学姐今晚的疲惫，和自己的打架滋事脱不了干系，所以顾异口头上表达一下关切，还是合乎情理的。 “拜你所赐。”陈有恩视线依旧停留在前方的红灯上，语气很幽怨，“自从你出现以后，我的工作量就繁重了很多，简直追在你身后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每次让你善后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我主动挑起来的。从来都是麻烦事来找我，我也很无奈啊。”顾异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呵。”陈有恩嗤笑了一下，没有回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她的耳边，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有些凌乱，但侧颜却因此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意外的好看。 或许是因为这个红灯太长，陈有恩伸手把杯座上的冷咖啡拿了起来，灌了一小口用以提神。 这杯咖啡是下了高速，进入江城市区以后，陈学姐停车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买的。 而且，在事先没有询问过顾异的前提下，陈学姐从快餐店回来的时候，还给顾异捎了一杯不算太甜的奶茶。 嗯，奶茶味道还不错。 “关于今晚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要讲的吗？”顾异又问。 陈有恩没有和顾异提今晚的事情，其实，二人在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没有太多交流。 “你处理的还不错，真是长大了呢，让姐姐我很欣慰。”陈有恩侧过头看了顾异一眼，随后又把脸撇回去，眼神微微放空。 “不过，你是不是有些急了？我的意思是，智焰科技、奇点网络……你把自己推到公众的面前，只会有越来越多像曹兆武那样的人盯上你。” 在讲后半句话的时候，陈有恩明显收起了轻佻的玩笑语气。 或许，她的确蛮关心顾异的安全问题。 “可是，即便我默默无闻，什么都不做的话，蓝星九头蛇的人照样已经盯上我了。”顾异苦笑一下。 “嗯……”陈有恩点点头，随意地伸手把鬓角那几缕凌乱的发丝撩到了耳后，“但或许，你还是应该更小心一点，更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 说实在的，在经历了江城街头癌变暴乱的事件以后，这位高级女特工看待顾异的态度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不过这也很正常，任凭是谁，在被同一个人连续救了三次命以后，看待对方的态度都会发生变化吧？ 二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陈有恩的手机在这时候忽然震动了一下。 红灯还有二十多秒。 时间还很够，于是陈有恩拿起了手机，扫视了一眼。 随后，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神情复杂地看向了顾异。 “怎么了？”顾异开口询问。 “我的上司说，他想和你见一面。”陈有恩把手机放下，“你怎么说？” 她的上司，指的当然就是顾异的父亲，顾明哲。 距离上次顾明哲鸽了父子局以后，时隔数月，他终于向顾异发起了第二轮的邀请。 其实，在一开始听见又要约父子局的时候，顾异的心里是拒绝的。 不能说你鸽了我以后，叫我去，我就又屁颠屁颠去了，这样会显得很没面子。 顾异的视线落在那不断跳动数字倒数的红灯上，那醒目的红色，有种禁止通行，以及拒绝的意味。 红灯，只剩下八秒了…… 其实，说破天了，顾异和顾明哲终究是父子，没必要搞得跟仇家似的。 而且，经历了最近的事情以后，对于自己的老父亲，顾异最近还多想了一些东西 那个异常好使的“预见者”身份，就是顾明哲给予顾异的。 借着这一层身份，顾异在摆平了曹兆武之后，只要稍稍运作一下，就可以从这个事件之中全身而退。 因为在政策条律方向上，顾异是完全正确的。 遥想当初，顾异在被要求成为预定“预见者”的时候，还拿着这事情和陈有恩他们谈条件…… 或许是因为不和谐父子关系带来的偏见，当初的顾异单纯以为，顾明哲要他成为预见者，只是想要用他的力量来对抗漫威世界的邪恶势力罢了。 但现在想想，或许，这是顾明哲对于顾异的一种保护手段？ 不是用来保护顾异不受漫威世界黑恶势力的侵害，而是给顾异架起一把合法合理的保护伞，让作为“穿越者”且天赋异禀的顾异，能最大限度的，不被同盟内部的“自己人”打黑枪。 或许，顾明哲这一位老父亲，远比顾异之前以为的，更关心他的安危问题。 红灯还在倒数，数字在不断变化跳动。还有三秒、两秒、一秒…… “也许，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顾异沉吟了好一会，终于讲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时候，红灯转绿，公务用的别克车继续通行…… 190 因为响指 今天是个周末，同时也是顾明哲约顾异见面的日子。 江城的事务所大楼。 在陈有恩的带领下，顾异缓步走到了这一间不算太大的会议室之前。还没等他正式步入房门，最先注意到的是两位“最熟悉的陌生人”。 顾异的父亲顾明哲和母亲苏芩，这两个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全端坐在会议室里面。 靠！ 父母双亲齐聚一堂，这对于顾异而言可是个值得记录的大场面！ 要知道从小到大，就算过年的时候，顾异都很少能看见这么合家团圆的喜庆画面好吗！ 除了顾异的父母以外，在会议室里面还坐了一个男青年，是个打着领带的白人，有着一头不算太大蜷曲金发。 这人顾异就不认识了。 “嗤，家庭会议中的外人。”顾异心里不动声色地如是想道。 等姗姗来迟的二人都进入会议室以后，顾异是很随意的拉了张椅子坐下，至于陈学姐则是关上了房门之后，才于顾异的身侧落座。 如此，今天的与会成员貌似就全到齐了。 “所以，今天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交代什么呢？”先开口的是顾异，语调轻松。 但面对即便在蓝星生活中也基本不见面的父母，他的脸色依旧是显而易见的复杂。 顾异在漫威世界里待了十年，这是他回归蓝星以后，第一次和父母见面。 虽然，顾异本人偏执地认为，他是不会有多想念这一对基本不怎么管自己的神仙父母的。 可真正和自己父母打了照面以后，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堵在心头，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讲讲‘穿越者’的事情，最近菲兹在这一方面的研究上取得了不小的进展。”顾明哲讲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颇为严肃。 但给顾异的感觉，好像和冗长记忆之中那个固执、冷淡、工于心计的父亲形象有所出入？ 可能是最近真正认识到了，顾明哲给予的“预见者”身份背后的保护寓意。 又或许，先前顾异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多少参杂了青春叛逆时期的偏见。 总之，今天的顾家父子见面，意外的没有出现记忆中那种浓重的火药味。 就在这种父子重逢之后，相互了解且理解，最后和解的喜大普奔剧情刚酝酿出点苗头的时候，那个白人青年接过了顾明哲的话。 “菲兹指的就是我了，里奥菲兹。”他这样自我介绍道，“我最近在穿越者的研究上，的确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他应该是能听懂华语，但口头表达的时候用的还是英语。不过这对于在漫威住了十年的顾异而言，构不成什么交流障碍。 里奥菲兹，顾异从陈有恩的嘴里知道过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同样是个漫威世界的穿越者，而且还是那个世界的土著穿越者。 在漫威世界里菲兹是名科研人员，隶属于神盾局。到了蓝星以后，依旧是搞科研，并且自愿为事务所工作。 这份精神，堪称位面白求恩。 说起来，顾异通过事务所搞来的第一批科研器材，有不少还是经菲兹的手制造加工的。 “关于穿越者的研究？”这个话题，顾异很感兴趣，毕竟和他休戚相关。 “对！我确定了目前蓝星上大致的穿越者人数！”一谈到这个话题，菲兹明显来劲了。 有点意思。 光听这开局的一句话，今天这父子局就来值了！ 顾异没有急着评论点什么，而且选择把话语权交给明显要打开了话匣的菲兹同志。 “穿越者，或者说两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穿越者。我到达蓝星以后，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这个问题。” “虽然说目前无法完全下定论，但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因为响指，六颗无限宝石施放出的宇宙级别当量的能量，撕扯开了两个维度空间的罅隙。” 对于菲兹的这个猜测，因为目前没办法证实，顾异也是不置可否。 不过平心而论，“穿越者”之所以会存在，“响指论”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想了。 漫威宇宙和蓝星所处宇宙，本来就相当于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交。 但在响指之后，事情就很难说了。 毕竟无限宝石这种东西，本身用人类的知识就很难去解释清楚，无限接近于玄学。 六颗宝石迸发出来的能量，带偏整个漫威宇宙的发展路线，让它于蓝星所在宇宙强行相交这种事情，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 “就我所知，六颗宝石迸发出来的能量很接近于伽马射线。所以，基于刚刚那个猜想，我有尝试过探测我身体上各类射线的指标。” “结果，真让我发现了一种特殊粒子的存在，这是一种波长短于001埃的类电磁波。哦，因为我是这种粒子流的第一发现者，所以我给它取名叫菲兹粒子。” 菲兹还在继续讲，当讲到他命名“菲兹粒子”这一开拓性壮举的时候，还情绪激动，慷慨激昂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顾异：…… 不是很想评价这位同行，继续看他怎么说吧。 “菲兹粒子非常的特殊，它存在的量能并不会出现衰弱和消亡。从我的多次实验数据上来看，理论上来说，菲兹粒子会一直保持原形态存在，且不生不灭。” “所以，我把我身上所身上测量出的粒子含量数，规定为单位‘一菲’，即一名穿越者所携带的菲兹粒子含量数。” 菲兹站立着，一边讲还一边配以手势，试图加强他话语的说服力。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全蓝星范围测定菲兹粒子的含量，就可以推测出穿越者的大致人数了，是吗？”顾异稍加思索，接过了菲兹的话。 “就是这样！”看到这位顾小先生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给出的信息，菲兹显得很高兴。 “特殊的粒子流吗？”顾异摸了摸下巴沉吟，“即便理论上是你说的那样，但是从技术层面，你要怎么测量全蓝星范围的粒子含量呢？” “这就不得不提我费劲心思制造出来的菲兹检测器了！这个仪器可以配合轨道卫星使用，由于菲兹粒子的特殊性……”菲兹越发地兴奋。 “配合轨道卫星？这的确是个很大胆的想法……也就是说，从特性上来看，菲兹粒子的确不同于其他已知粒子流存在形式……或许我该研究一下？对了，你的菲兹检测器我可以看看吗？” 对于菲兹接下里的技术性长篇大论，顾异听着频频点头，新奇不已，时不时还提出个问题来一起交流。 总之，二人就是你一句我一句，交流场面异常融洽，面积不大的会议室里面一时间充满了学术的欢快气氛。 要说来到蓝星上以后，菲兹已经很少能和人讨论科研技术方面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中的官方科学家们，一个个都明显跟不上他的思路。每次和这些“蓝星土著科学家”交谈，都让菲兹有一种和未开化的猴子聊天的感觉…… 但顾异他不一样，他可是几乎掌握了漫威地球全部黑科技的男人！ 技术层面，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碾压菲兹。 不过这一点，在二人的友好交流之中，顾异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菲兹嘛，越和顾异交谈，就越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是子期遇伯牙的感觉！这是遇见了灵魂伴侣的感觉！ 爱了爱了。 191 蓝星超越者的概况 漫长的十多分钟过去，顾异和菲兹两个人还在因为“菲兹粒子”这种特殊粒子波的特性和检测方法交流不停，讲到后面一开口就全是专业名词。 不过，他们两个人是讲的爽了，现场的另外三人可就惨了。 他们也就是在这一场“愉快的学术交流会”开展初期的确听懂了一点东西，到了后面，呵呵，如坠雾里。 这感觉，就好像顾异和菲兹在合伙弹琴，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而他们三个则都是牛，坐在下面嘛也不懂，只能大眼瞪小眼。 “咳咳。”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以顾明哲为首被晾在一边的三人，都以轻咳示意这两位神仙收了神通。 “嗯……”先停下来的是顾异，“那个关于菲兹粒子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详细做讨论吧。” “好好！”菲兹砸了砸嘴，一番激情的学术讨论令他面色红润且意犹未尽。 “菲兹，在这场短会上，我希望你讲一讲穿越者人数的具体事宜，至于原理的话，你们可以之后慢慢讨论。”见二人终于收敛下来，顾明哲扶着额将话题引回正轨。 “哦哦，关于蓝星上的穿越者人数，根据目前的菲兹粒子总量推测，应该为150人左右，误差上下浮动5人。” “还有，由于菲兹粒子的特殊性，我可以凭借菲兹测量器检测出一片区域内的粒子流含量，但无法对这个粒子流源头进行精准的定位。” 等话题被引回到正轨上以后，菲兹再次给出了关键的信息。 至于他后半句话所说的，菲兹粒子可以检测一个区域的含量，但无法对源头进行定位，说白了也很好理解。 打个比方，就是通过轨道卫星上的检测器，菲兹可以大致检测出江城区域菲兹粒子含量为“三个菲”单位，即这一片区大概存在三名穿越者，但并不能对这三名穿越者所处的位置进行精准定位。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与这种特殊粒子流的特性以及检测技术的不完备性有关。 “好了，如菲兹所讲的，蓝星上的穿越者，包括你在内大概有150名。而目前纳入整个事务所控制与检查的穿越者名单上的人数，是147个。”顾明哲再次接上了话。 顾异点点头，表示了解。 目前一共150名的穿越者，有147个都暴露在事务所的控制之中，这对于顾异这种会为守护蓝星而战的正派穿越者来说，好像是个好消息。 因为不确定因素非常少。 “而这被监管的147个穿越者之中，有能力者的个数仅为27人。”顾明哲接着讲。 顾异又点头。 怎么感觉，越听好像优势就越大？ 漫威世界虽然是牛鬼蛇神遍地跑，但人数基数最大的依旧是普通人这一群体。 所以假定两个世界之间，穿越是一个完全随机概率事件，那么穿越者中占比重最大的是普通人群这种事情，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我们事务所根据这些穿越者所携带的能力，最近刚刚完成了大致的影响等级划分，分别是n级、r级、r级、r级。”边上的陈有恩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做起了补充说明。 顾异：…… 你们这个划分等级，听起来怪耳熟的，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这四个等级，从高到低分别代表了会给整个蓝星带来变革式影响、较大影响、小范围影响和基本无影响。” “目前来说影响等级为r级别的一共有5人，r级别的有6人，r级级别的有7人，n级别的有9人。” “具体来说一下r级别的5个，分别是顾异你，还有菲兹，在逃的林宏远，被关押起来的共生体癌变，以及未被找到的蓝星九头蛇组织者。” 陈有恩在讲完这些以后，很干脆的把整个文件都递给了身边的顾异。 “我居然和别人并列成为了一只r？怎么说我也是掌握了几乎整个漫威地球黑科技的男人好吧？明明单独被评定为p等级才更为合理些。”接过那份文件的时候，顾异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过，等到顾异把整份文件都看了一遍以后，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算是大致认同了事务所这个等级划分的合理性。 来看看被划分为对蓝星存在“变革式影响”的这几只r。 首先是在现场的顾异和菲兹。 这两人全是走科技侧的人才，从漫威世界穿越而来以后，无疑会给科技相对落后的蓝星带来一场爆炸式的技术革命。 变革式影响当之无愧。 当然了，因为菲兹本人目前工作的特殊性质，且由于他把绝大部分的精力全花在了对“菲兹粒子”的研究上，所以他对蓝星科技的主动推进速率有点慢。 主要贡献停留在会偶尔为同盟组织人员研制了诸如“好梦枪”之类的奇怪装备。 然后是目前音讯全无的林宏远，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由于绝境病毒存在研究复制的可能性，而且事实证明，即便是目前出现过的低配病毒携带者，也有着高温的掌控能力以及变态的自愈能力。 这要是假以时日，让这些号称“终极生物”的病毒携带者成了气候，改写蓝星人类历史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变革式影响，没毛病。 接下来是在顾异的一顿操作之下被俘的共生体癌变。 共生体这种生物有多恐怖，顾异比事务所有更深的认识。 不但可以自己和自己生孩子，而且子代会比亲代更强大，这要是让它们在蓝星上多繁衍几代，这星球就没人类什么事了。 r，不解释。 最后，是蓝星九头蛇背后站着的，疑似为蝰蛇的夫人。 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凭借一己之力，在蓝星这个陌生的星球上，复刻了漫威地球的九头蛇组织。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原汁原味再现了那个世界的噩梦与黑暗。 不出意外的话，在蝰蛇的带领之下，蓝星九头蛇的伟大志向，依旧是保留传统，志在统治整颗星球。 所以，蝰蛇的影响力，达到r等级毋庸置疑。 “从这几个r来看，菲兹与我统一战线。癌变被俘，甚至儿子小羞都倒戈向我这边。剩下的林宏远与蝰蛇……暂时可以判断为统一阵营。所以，我在蓝星上最主要的敌人，还是目前已经蛰伏起来憋坏水的九头蛇组织。” 认真翻看了一下27名能力者的能力与天赋，顾异在心里做出了以上的判断。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r级和r级能力者的影响参考进来。 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的能力与天赋并不起眼，甚至很多都有些鸡肋。 不是顾异看不起他们，是他们真的难以对蓝星未来的发展格局起到什么大方向上的影响。 所以，未来注定是r们的战斗！ 什么，你问为什么没提到n级能力者？ 我们来随便看几个n级能力者的天赋头发可以根据自己的主观意愿变换颜色、眨眼频率可以达到正常人的十倍…… e，这种超能力，还是就不谈了好吧。 192 “家庭会议”结束 “蓝星穿越者人数，以及对他们能力的划分，全都是最近出的结果。让你及时知晓这些信息，主要因为你是和同盟会站在一边的变革影响级别穿越者。” 确认顾异讲文件认真看完以后，顾明哲用“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地语气如是说道。 接下里顾明哲又转头看向了顾异的母亲：“然后，还要讲一讲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 苏芩会意，点了点头，看起来这对夫妇在今天开会之前明显已经做过了充分的交流。 “小异，虽然我很想劝你低调做事，但现在已经晚了。你手头那个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引起了首护区上层浓厚的兴趣。”苏芩开门见山。 顾家的母子关系，并不像之前的父子关系那样尖锐。 不过，因为苏芩陪伴顾异的时间着实有限，导致她与顾异之间的母子感情一直很寡淡，淡的像白开水一样。 “不单单是理事府，同盟会上层对此也起了浓厚的兴趣。”顾明哲补充道。 顾异的父母，都隶属于同盟会。 不过父亲顾明哲直属于同盟，母亲则是驻守于首护区。所以，他们夫妻二人对于首护区理事府，乃至整个同盟的上层情况，了解的都还算透彻。 他们夫妻两个这一番话讲完，现场的人表情各异。 陈有恩则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层感兴趣”这几个关键字上，脸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掠过一丝担忧的神情。 而菲兹嘛，他把听到的语句重心放在“人工智能技术”上，在听到这项技术以后，还对顾异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所以呢？他们想要拿我手上的新兴技术怎么样？”顾异本人倒是神色未动。 “合作，目前理事府上层的主流意见是合作。”苏芩的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尤其是一些军研的部门‘支持派’，希望利用你手头的人工智能技术，与奇点网络达成正式的战略合作关系，共同研发军备。” 正如已经被抓去蹲号子的曹兆武之前所说，顾异手头的人工智能技术，在军备研发上，有着巨大的潜力。 上层搞军研的官员们也不傻，他们也同样看得见这份潜力。 “具体怎么合作呢？”顾异沉吟了一会。 对于他来说，和上层的“支持派们”明面上合作，这条路不算太糟，有考虑的空间。 “将你的奇点网络变成军工相关企业，和重点军工企业直接合作。”苏芩用一种建议的口吻在说这句话。 在她看来，奇点网络变成军工相关企业，可以保障儿子在首护区得到安全稳步的发展。 军工的相关合作企业，这个定义很好理解。 要知道，一线军工企业虽然掌握着最好的研发资源，但他们即便是在军备的研发上，跟众多的民营企业依旧会保持合作关系。 譬如说，有某个军工企业主要制造研发战斗机。 但这并不代表，一架战斗机从引擎到轮胎到座椅，所有零件都是由这家军工企业自主生产的。 不少零部件都会以订单外包的形式，交由一些高水准民营企业生产。而军工企业自身，只要负责生产核心科技部件就可以了。 在首护区，有这种军工合作资格的民营大企业，就有上千家之多。 同时，互联网企业和军方合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利坚区的古歌企业，身为互联网高新企业，一样和军方保持着合作关系，合作的项目正是人工智能。 “那具体会是哪一家一线军工企业和奇点网络合作呢？”顾异又问。 如果真要合作的话，在顾异本人看来，雷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还没有确定好，如果你有心仪的企业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争取一下。”苏芩听出来儿子似乎是有点意向。 “嗯，那个雷顿集团就挺好，如果是第四子集团的话就更好了。”顾异一边这样慢慢开口，一边在心里权衡利弊。 而苏芩则是点点头，把儿子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成为军工相关企业，说白了，其实就是给顾异的奇点网络升了个级，让它有了强硬的后台。 如此一来，以后不管是其他民企还是大区级别企业，要想再打奇点与顾异的主意，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这样说起来的话，这笔买卖还是有点搞头的。 …… 这场主要目的在于给顾异传递一些重要信息的“家庭会议”没有持续多久，就匆匆结束了。 结束的原因是顾明哲临时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就表示自己有重要的公事要去办。 正常操作。 在顾异的印象里，本来在他生活中出警频率就很少的顾明哲，即便出现也会经常性地来句“公务繁忙”，然后消失不见。 不过，有点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顾明哲在离开的时候，明确把自己要走的原因给讲出来了 在印区，一个叫拉哈尔的阿三超能力者失踪了。 由于刚刚认真翻阅过蓝星超能力穿越者的测评文件，顾异对这个拉哈尔是有清楚印象的。 r级别的穿越者，能力是“状态不稳定的火焰控制”。 就这种能力都能排上r，由此可见这届除r以外的超能力穿越者，水平有多差。 在顾明哲离场以后，这场会议也算是正式散场。 苏芩在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以后，叹了口气，末了讲了句：“好好照顾自己。” 之后，便出了会议室离开。作为同盟驻首护区的高层，她本身也有繁重的工作要做。 其实，苏芩在面对顾异讲这话的时候，是心怀愧疚的。 从小到大她没有很好对顾异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所以照顾顾异的，除了那位已经离世的婆婆以外，一直都是顾异自己。 陈学姐在顾母走后，便抱起了桌上的文件，朝顾异点头示意自便以后，踩着脚下的黑色职场高跟鞋缓步离开，“哒哒哒”的脚步身渐行渐远。 大家都是一副百忙之中给顾异开小灶的样子。 哦，要说和顾异一样，现在没什么重要事情做的也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菲兹。 “顾先生，你的人工智能做的很有趣。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跟你进行这方面的技术探讨。”菲兹朝顾异走过来，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了刚刚会议桌上提到的内容。 一边说着，他还一点晃了晃自己的智焰手机，可以看见，在他的手机屏幕中，有一条飞动的小黑龙。 智焰手机配繁星程序，这菲兹貌似还是“顾异制造”的忠实拥趸。 顾异和菲兹两个技术人员又多交流了一阵，讲的都是关于“菲兹粒子”和“人工智能”的事情。 顾异本人对探索穿越本质这件事情还是有着很大兴趣的，不过目前他要做的是尽可能的强化自己的武装力量。 所以，对于“菲兹粒子”的研究。目前来说，还是由菲兹本人继续攻克比较好。 193 今晚的牛奶有点苦 在那次不算太长的“家庭会议”结束以后，没过多几天，顾异就接到了自己手下e陶冀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陶公子只汇报了一个消息雷顿第四子集团，希望在军研方面和奇点网络达成合作关系。 看来，那天苏芩的确有把儿子的话听进去。 在她这位高层的牵线搭桥运作之下，加上顾异手头的人工智能技术本身就是个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这件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由于雷顿第四子集的原负责人曹兆武已经锒铛入狱，目前这个企业已经暂时由卫龙接手。 好事。 接下来顾异只要代表奇点网络，和卫龙来一次谈话，把具体细则敲定下来即可。 …… 顾异是在晚上喝牛奶的时间，将这个好消息随口告诉韩瞳的。 照例是在别墅的会客厅的沙发上。 韩瞳照例洗过了澡，捧着她白兔造型的牛奶杯坐在顾异的边上，坐得很近。 那股淡淡的，又甜甜的野樱花的味道，照例萦绕在顾异的身边。 会客厅里面只开了微亮的壁灯，暖熏的黄色让气氛显得有些温馨，也有些暧昧。 韩瞳穿着没有什么防备感的居家睡裙，裸露在外边的小腿和胳膊，白皙到发亮的同时，还带着少女特有的一种娇艳欲滴的红润感。 手里的牛奶杯里冒着热气，韩瞳的身上好像也还带着热水澡过后的温热气息。 睡前的时光，还是那么的平和又美好。 “唔。”听完顾异的好消息以后，韩瞳仰头喝了一小口热牛奶，嘴角扬了扬，“真好呢。” 她在由衷地为顾异手下奇点网络的发展而感到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韩瞳今晚的表情里面，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的感觉，对于顾异来说有点熟悉。 当初在大洋区，制造红翼飞行背包的时候，顾异告诉她在红翼完成之后自己就会离开的以后，韩瞳也表现出来过这种情绪感觉。 于是，顾异问道：“怎么了吗？” “明天，是我去看妈妈的日子。”韩瞳把手里的牛奶杯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虽然她的动作很小，但杯中的牛奶还是荡起了一层层细小的乳白涟漪。 “嗯。”顾异点头，但还是不得要领。 在陈有恩的允许之下，韩瞳在每月的固定一天，是有机会去理事府的未知地点基地里面探望韩舒婉的。 而之前每个像现在这样的，探望母亲的前一晚，韩瞳总是表现得比平时更高兴激动一些。 所以，顾异还没有明白过来韩瞳在失落什么。 “那个，有恩姐姐说了，妈妈恢复的很好，在这几天就可以离开事务所基地，回家去了。”韩瞳扯了扯自己睡裙的裙边，似乎是试图去捋平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韩舒婉自从被顾异解救出来以后，一直在理事府基地的照料和控制之下生活，情况恢复的还算不错。 说起来这一切还得归功于菲兹，根据这位位面白求恩提供的信息，“好梦枪”中所使用的曼巴毒素，对绝境病毒的稳定有着奇效。 而事务所方面曾经给出过承诺在判断韩舒婉状态平稳，一切正常以后，将会让她重新回归原来的“正常生活”。 说正常吧，但也不可能是百分百的正常。 韩舒婉回归社会以后，会专门有一个事务所的“慰问干员”定期与她进行交流、观察与记录。 总之，韩舒婉以后的生活，都会一定程度上受到事务所的监管。 这种做法看起来有些过分，但实际上也无可厚非。毕竟从接种了绝境病毒以后，韩舒婉就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了。 “啊，那要恭喜伯母了，也恭喜你韩瞳。”顾异这时候才恍然。 韩舒婉的状态终于稳定，当然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而且因祸得福，在绝境病毒的影响之下，韩伯母的淋巴癌算是完全被治愈了。 “唔……”韩瞳摩挲了一下手心，有些无所适从，最后又把放在茶几上的牛奶杯重新端起，小小地喝了一口，“过段时间，我可能……可能要回大洋区去了。” 回大洋区去。 这不是必然的吗？ 因为韩瞳已经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能让她再继续住在顾异家里的理由了。 当初，韩瞳来首护区的原因很简单，单纯是想找顾异“玩”。 后来，因为看望母亲比较便利的缘故，韩瞳又开始在顾异的家里长住，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不过，等到她的母亲状态稳定之后，韩瞳就不会再继续住在顾异的别墅里了。 这是一开始就讲好的事情。 “或者，或者……我可以不回大洋区去，妈妈之前有问过我要不要搬回甘川，和她一起住。如果这样的话，这样……我们还可以经常再见面，如果你想见我的话。”上一句话讲完，韩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还朝顾异扬了扬唇角。 她的笑容，有点僵硬。 韩瞳已经17岁了，一年以后就会成年。估计到时候，她那个大洋区的生父，也就不会再支付给她抚养费了。 所以，她可以选择不回黄金海岸去。 “这样啊……”顾异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二人就这么在沙发又多坐了一会。 “那个，我该睡觉去了。”最终是韩瞳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样说着，她便端着还未喝完的牛奶，往厨房去了。这是头一次韩瞳没有喝完杯里的牛奶，就说要去睡觉。 厨房里面，韩瞳倒掉了剩下的牛奶，看着白色的乳液顺着水槽口流走，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今晚的牛奶，好像有点苦啊……” 在洗完杯子以后，韩瞳便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要回卧室睡觉去了。 途径会客厅的时候，她朝顾异讲：“那么，晚安了，顾异。” “嗯，晚安，韩瞳。”顾异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前互道晚安，也是二人的习惯惯例。 哐。 通过回旋的楼梯，二楼传下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 这时候，会客厅里面除了顾异，就只剩下大表哥这只活物了。 这只白鼠此刻正在客厅的一角，津津有味地舔舐着一个小瓷盘里的温牛奶。 忘了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韩瞳在每晚自己喝牛奶的时候，也会给大表哥倒上一盘，希望这只变异的小怪物可以一起“快高长大”。 “韩瞳要走了吗？”顾异这样喃喃一句。 很没实感。 其实，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韩瞳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事实。 但人家终究是一个有家人的未成年女孩，如果一直和自己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同居在一起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哧溜哧溜”大表哥还在没心没肺，身体力行着光盘行动。 不过，就在它快把牛奶都舔完的时候，身上突然涌动出深红色的流质上，小羞出来了。 “顾异，韩瞳她，很难过。”小羞用它那奶哑的声音，如是讲道。 与此同时，一台悬浮在别墅大门口位置的巡查无人机也朝顾异飞近，且打开了携带的话筒，可以听见星河那很有辨识度的电子音。 “主人，星河这边建议您，最好现在就去敲韩小姐卧室的门。” 194 我和雷顿都血赚 顾异站在韩瞳卧室的门口，徘徊不定，数次伸手想敲下房门，不过都没有做出实质行动来。 “即便我想让韩瞳留下来，但该以什么立场开口讲这样的话呢？”这是目前阻碍顾异敲门的最大心理阻碍。 就在顾异经历完从举棋不定，到豁出去了的纠结心路历程，伸出了右手准备叩响韩瞳卧室的房门的时候。 这道茶褐色的房门，由里自己打开了。 门后站着的是穿着乳白色睡裙的韩瞳。 “咿！”见到顾异正站在门外，韩瞳明显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 顾异本人也是一脸懵逼，刚刚好不容易决心豁出去了的心，在见到韩瞳本人以后又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淦！ 老子在对抗多穷凶极恶的敌人的时候都丝毫不慌，还能跟他们谈笑风生，怎么面对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会紧张成这样？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照面，让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顾异拿出男人的担当来，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那什么，你房间里今晚的月色很美。” 韩瞳：…… 她那双灵动盈亮的眼睛注视着顾异，扑闪了两下，不过心里想的却是：“顾异这个笨蛋，还能再傻一点吗？” “你怎么不睡觉？”顾异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那个，我刚才忘了说，过几天妈妈就从事务所出来了。以前跟你讲过的，妈妈说要请你到甘川做客吃饭，你会去的吧？”韩瞳看向顾异的眼神变得略带希冀。 “当然会去。” “哦哦，那、那我没事了。”韩瞳嘴上说着没事了，但却没有关门，只是站在门后安静地等着。 卧室里面的平开窗半开着，外头皎洁的月光得以倾泻进来，落在松软的地毯上，也落在韩瞳的身上、睡裙上。 这一幕，有种空灵的味道。 “韩瞳，我就是想跟你说。”顾异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想在这里多住一会的话，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哦哦。”韩瞳点点头，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答复来，不过她的眼睛里面看得见有什么再闪动。 “我要讲的也讲完了。” “那么，晚安，顾异。”韩瞳还是点头，披着月光的她，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 “嗯，晚安，做个好梦。”顾异迟疑了一下，也向对方再次道了晚。 哐。 门被韩瞳小声关上。 她回过头，把背脊轻轻抵在门上，看着自己卧室里的充盈着的皎白月光，轻轻呢喃了一声：“笨蛋……” …… 韩舒婉离开事务所基地的时间是三天以后。 顾异被邀请去甘川吃饭见家长的时间，也是三天以后。 所以，在此之前，顾异还是有时间会见一遍雷顿第四子集新负责人卫龙的。 二人的会谈地点，是在奇点网络的会议室里，新上任第四子集团总经理的卫龙亲自登门拜访。 “顾先生。”卫龙再次见面顾异的时候，表现的很热情。 “卫总经理。”顾异也拿出了十足的礼貌来。 握手之后，二人就在会议桌边上坐下。 很有意思的是，本次会谈，谈话的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带助手，会议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想必顾先生已经知道了，我是代表雷顿第四子集来和你谈军研合作的方面的事宜的。”卫龙开门见山，语气也还算得上诚恳。 “当然。不过，在我们谈话之前，我有个东西要给卫经理看。”顾异取出了一个盘，插到了笔记本的b接口里，随后操作了几下，连接了投影仪。 “这……”看到投影出来的内容以后，卫龙是震惊的。 投影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概念图纸标题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无人机智能化控制系统。 “看看吧。”顾异用鼠标随意下拉了几下这份冗长的概念图纸，让卫龙能做一个大致的内容浏览。 这份控制系统，是顾异根据自己现有的巡查无人机系统，经过一番删改之后，又从d编程语言转译回蓝星正常计算机语言之后弄出来的。 虽然说在控制性能上比起他自己用的巡查无人机系统要逊色一些，但要是放在目前蓝星的军工市场上，那也绝对是新兴的概念技术。 卫龙本身就是搞技术出身的，在看到这份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以后，眼睛都要看直了。 自己是过来跟顾异商量，雷顿和奇点两家企业以后要不要在人工智能领域方面开展合作，以及怎么合作的相关事宜的。 顾异倒好，合作还没开始，干脆就把成果给掏出来了。 而且，人工智能无人机技术，这可是目前军工行业的热门项目！ “这是个无人机智能系统，是我们公司对于达成合作的诚意。”顾异关掉了投影。 屏幕黑掉的那一刻，卫龙还在恍惚，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概念技术的冰山一角之中，意犹未尽。 不过一听顾异的话，他来劲了。 合作的诚意？ 这意思，听起来这份技术是要白给吗？ “当然，相应的，我也希望贵公司拿出你们的诚意来。”顾异把这话讲的风轻云淡，随后拿出了一份清单来，递到了卫龙的面前，“如你所见，我们需要非常多的科研资源，我希望在这一方面，可以和雷顿达成长期的合作。” 卫龙把清单接过来一看，上面罗列着大量的合金，以及高端电子元件材料需求，与此同时，还有着不少的贵重的机械仪器。 甚至，还夹带了几张机械仪器的订做图纸。 一眼看过去，感觉凑齐这份清单上所需的材料仪器，可能保守估计就要花个上亿。 “哦，当然，我们是会付钱的。这一单会，以后也会。”顾异如是补充说道。 “还有以后吗？”卫龙的眉头紧锁在一起，“可是，顾先生。你知道的，你清单上罗列的部分材料和器材，在首护区是不适合民营企业持有的。” “是的。但这次交谈结束以后，奇点网络将会是军工合作企业。而且，你知道的，我还是个预见者。”顾异神情颇为轻松地一笑。 自从他发现“预见者”这个名头在某些时候，某些人的面前异常好使以后，就不介意多利用几遍。 “如果我们达成合作以后，这份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就会交给雷顿是吗？”卫龙忖度了一会，紧锁着的眉头松弛开了一半。 “是的，无偿给你们。”顾异点头。 无人机控制系统交给雷顿的话就相当于变相加强了首护区，乃至整个同盟的军事力量。 顾异和同盟毕竟是合作关系，有着共同的敌人蓝星九头蛇，适当加强一下盟友的硬实力还是有点必要的。 “那……就预祝我们两家企业合作愉快吧。”脸上带着便秘一般的表情，整整纠结了五分钟以后，卫龙的眉头完全松开。 看起来，他想通了。 果然，卫龙那副油米不进，没办法贿赂的样子，是针对于卢强这个手脚并不干净的二道贩子而言的。 在顾异这名正义的预见者面前，这家伙还是意外的好说话嘛。 真是卢老板听了会哭泣。 “雷顿和银驹汽车之间，有一条贸易线，这批清单上有些东西，必要的话，可以通过那条线给我。”在顾异最后这样的一句交代声中，本次“秘密会面”以成功告终。 卫龙得到了和奇点合作的机会，雷顿未来必定会在人工智能军备上大跨步。甚至，此时此刻，他就拿到了一份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 血赚！ 而对于顾异来说，只要交付给卫龙的这一份清单上的物资能够被送达，他就可以给别墅地下室的机械工具来个彻彻底底的大升级。 到时候，别说是造下一代的马克6，就算是让有远程感应召唤功能的马克7问世，将不会是梦！ 也是血赚！ 195 听说，你一直和瞳瞳住在一起？ 时间到了韩舒婉离开事务所的当天。 这天，是顾异和韩瞳两个一齐去接的韩伯母，不过地点不是在那个未知的事务所基地，而是直接被安排到了江城的事务所大楼。 韩家的母女重逢，没有出现抱头痛哭的感人画面。 只有简单的问候交谈，和微笑拥抱。 明明差一点就生离死别了，但她们的见面场景，就好像是在机场接机的一对母女一般。 没有惊心动魄，只有平淡和温馨。 不过，会出现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场面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今天的这场母女重逢，在场的人都是有着一定心理准备的。 “感觉韩瞳和她妈妈的感情很好啊，那韩伯母是怎么忍心把小韩瞳送到大洋区去的？”顾异作为一个局外人，在韩家母女温馨互动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在心里如此想到。 等到和女儿简单交谈了几句近况以后，韩舒婉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傻站在一边的顾异身上，还用疑似打量未来女婿的眼神，把顾异上上下下都检阅了一边。 看得顾异心里直发毛。 “顾异对吧？瞳瞳最近一直跟我讲你的事情。听说，这几个月，你和瞳瞳一直住在一起？”韩伯母冲着顾异笑。 她笑起来，和韩瞳很像，都有一股温柔的味道。 不过，这个“温柔”的笑脸，让顾异的心跳都好像漏跳了半拍…… 上来就是一个如此刁钻的问题，简直是天谴开局。 “那个，韩伯母，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顾异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这事情的确可以解释。 像是伯母，虽然我和你女儿这几个月以来的确都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吧？ 顶多就是拥抱过几次？ 很好，对着韩伯母这样解释的话，各种意义上都很不妙。 “妈……”韩瞳低着头，伸手小小地拉了拉她妈妈的衣袖。此时，从她的耳根到脖颈处都看得见淡淡的红色。 韩伯母又笑了笑，对着顾异讲道：“先不讲这个。对了，在理事府里，谢谢你救了我。” 韩舒婉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生活在事务所的基地里面，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了解。 像顾异名下的企业“开发”出了席卷全网的人工智能助手繁星系统这种事情，韩瞳没跟她讲过，所以她就暂时不知道。 目前韩伯母对顾异的认知，还停留在“理事府爆炸事件之中，如神兵天降一般救了自己”这件事上。 “见义勇为，而且您韩瞳的妈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顾异松了口气。 和韩瞳同居这个问题，还好是翻过去了。 面对顾异的这个回答，只见韩舒婉脸上的笑意都不带变的，立马来了一句：“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把女儿当作谢礼给你哦。” 顾异：…… 这感觉要糟！ 韩伯母可比想象中的，难应付得多。 “妈！”韩瞳白皙脖颈上的羞红色，已经浓重到了快渗出来的地步。 “抱歉，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韩舒婉淡然地揶揄道。而后，终于将这难以回答的一系列话题彻底翻篇。 …… 甘川。 不同于江城这个首护区的一线城市，甘川只是一个三线的小城。 顾异一行三人，是乘坐早上的动车，再转乘了一个小时大巴以后，直到下午才抵达这里一个叫泉县的小乡镇。 泉县，这里是韩瞳的童年，她就是在这里度过人生中第一个七年的。 不过，现在距离她离开这个小乡镇已经过了十年了。泉县也早已经变了样子，面目全非，回首一下的话，还是挺让人唏嘘的。 相比正在感春悲秋的韩瞳，顾异的精神则要好很多。 一个上午的舟车劳顿已经让他的精神非常困乏，好不容易到目的地了，自然是会有些兴奋的。 而且，顾异从小又一直生活在城市里面，很少真正接触乡镇的生活。 初来乍到的，感觉一切都还很新鲜。 镇子的东头，有一棵大榕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树干很粗，两三个成年人才能勉强环抱得下的样子。 现在正是秋季，榕树黄灿灿的落叶铺满了下方的水泥地。 榕树的边上，是一所看起来蛮破旧的老年人活动中心，只有一层。 门口有张石桌，摆着副象棋，围着一圈老大爷，一个个都对着棋局指指点点，让人乍一看分不清对弈者到底是谁。 乡镇里的生活，很慢，也很惬意。 一行三人，就这样穿行过泉县，到了一栋略显老旧的居民楼前。这里就是韩瞳，或者说就是韩舒婉的家了。 等到了家门口，顾异有察觉到韩家的母女都有点不对劲，她们脸上的表情都略带了一点难以察觉的凝重。 “不就是回个家而已吗？这是怎么了？”顾异在心里面慢慢打出一个问号，不过并没有直接问出口。 不过，很快的，顾异就明白韩家母女回家前脸色凝重的原因了。 给顾异一行三人开门的，是韩舒婉的父母。 韩舒婉：“爸，妈，我回来了。” 韩瞳：“外公，外婆……” 顾异：“韩爷爷，韩奶奶好。” 开门以后，顾异和韩瞳的问好都被无视了，这对老夫妻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大病初愈的女儿身上。 会这样，顾异表示可以理解。 这对老夫妻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江城经历了什么。 他们得到的信息只是，韩舒婉在赤狐集团的那个临床实验之中取得的效果不错，淋巴癌得以抑制，好好修养配合后续治疗，便有痊愈的可能。 女儿的病可以康复，对于这对老夫妻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情了。 所以，顾异今天在韩瞳与韩舒婉之间没有看到抱头痛哭的感人戏码，在这里还是看到了…… 只能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在韩家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哭够了，也开心够了以后，韩外公和韩外婆又开始拉着自己的女儿亲昵地嘘寒问暖起来。 至于顾异和韩瞳，则被完全的晾在了一边，全程只得略显尴尬地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开始，顾异还以为是这对老夫妻，因为女儿的身体得以康复的消息过于高兴激动，导致不经意之间冷落了外孙女。 这种猜测，一直维持到韩外婆在亲昵地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拉家常过程中，很刻意地朝顾异和韩瞳的位置甩过来一个刻薄的白眼。 与此同时，顾异还能注意到坐在边上的韩瞳正频频拉扯着上衣的下摆，这是她紧张不安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这家人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对劲？ 196 买菜路上顺手捐栋楼 在顾异和韩瞳就傻坐在客厅里面被晾了许久之后。 韩舒婉终于从父母的嘘寒问暖之中脱身面，尴尬且抱歉地朝顾异看了一眼：“顾异，瞳瞳，你们再坐一会，我去准备一下，给你们做饭。” 顾异会被邀请到韩瞳的家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韩舒婉想请他这位救命恩人吃一顿便饭，聊表谢意。 所以，她去下厨是必然的事情。 等到韩舒婉走进厨房以后，韩外公和韩外婆一个进了厨房要帮忙的样子，另一个则是直接回了房间。 依旧是没有人来搭理顾异和韩瞳。 这算怎么回事？ “顾异，瞳瞳。”没过一会，韩伯母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她的身上已经裹了一条蓝色的围裙，“家里的食材不算太多，你们能帮我去买菜吗？” 现在的时间还早，距离晚饭的饭点还有好久，与其在这个气氛诡异的家里坐在，还不如出去再活动活动筋骨。 于是，顾异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好，那我把要买的菜告诉你们……” …… 顾异和韩瞳并排走出了那栋居民楼，气氛总算不再像刚刚客厅里面那样压抑了。 “韩瞳，你家里是怎么了？”走出几步以后，顾异这样轻声问道。 “在小时候，我外公外婆不是很喜欢我……现在她们好像也还是不喜欢我。”韩瞳讲话的声音很小，低着脑袋，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不喜欢你？” 话说，远渡重洋的外孙女回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吧？ “嗯……我记得好像是因为我小时候总爱碰电脑，还喜欢把家里的电器拆开来。”韩瞳对自己的童年稍作了一下回忆，“他们总说玩电脑和只会与螺丝刀、扳手打交道的女孩子是不会有出息的。” “不会有出息啊……只是这样吗？”顾异试探的多问了一句。 感觉只凭这两点的话，远不足以成为老人家排斥外孙女的理由。 而且，说起来还蛮打脸的，就是因为有爱玩电脑，和拆电器这两个爱好做基础，韩瞳在16岁的就拿到了对应的计算机和机械工程的双博士学位。 “小时候他们还经常说，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被镇上的人嘲笑，抬不起头来……”韩瞳的头埋得更低了，她大概是回忆起了一些不算太愉快的童年记忆。 被镇上的人嘲笑，抬不起头来。 这才是重点吧？ 顾异这个时候有点明白过来了。 他清楚了韩外公和韩外婆会这样对待韩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韩瞳是个私生女。 韩瞳的身世顾异是清楚的 韩舒婉在还在读大学的时候，爱上了一名叫克里斯琴的大洋区男人，并且在后续交往的过程中，还意外有了身孕。 这个时候，克里斯琴和韩舒婉摊牌，坦白自己在大洋区已经有了家室，留下10万块钱一走了之。 再后来，固执的韩舒婉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韩瞳。 设想一下。 在十年前的泉县，一名女大学生，未婚先孕，孩子父亲还一走了之。甚至，生下来的孩子样貌明显还是个鬼佬混血儿。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的话，会在这个本来平静的小乡镇引起多大的反响？ 整个泉县的人都在看韩家的笑话，韩外公、韩外婆在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于是，很明显的，这一对老夫妇找了一个迁怒的对象，来发泄心里的怨恨。 这个对象，不是他们的女儿，也不是那个逃回大洋彼岸的克里斯琴，而是天生样貌就和其他乡镇孩子不一样的混血儿韩瞳。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外孙女就是野种，是害他们获得全镇人非议的祸首。 如此说来的话，顾异有点理解，韩伯母为什么愿意把韩瞳送到大洋区去生活了。 如果留在泉县的话，韩瞳很可能会比在大洋区生活，过得还惨……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的顾异，轻轻拍了拍韩瞳瘦削的肩膀。 “嗯。”韩瞳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一副不大有精神的样子。 看起来，今天的这个饭局，并不会像顾异之前想的那样轻松愉快了。 …… 泉县里有一个农贸市场，据韩舒婉的交代，往小镇的西面走就可以看见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3点左右，小镇不算太大的主干道上没有拥挤的车流和人流。 就这样和韩瞳并排散步的话，感觉还算舒适。 二人一路向西，在找到农贸市场之前，先是看见了一所的学校，叫“五星实验学校”。 在学校的操场上，可能是因为体育课的缘故，还能看见有学生在做活动。 韩瞳一边走，一边和顾异随意聊着天恢复了些精神，看到这所学校以后，她随口就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好像还在这所学校里面上过课。” 韩瞳在首护区一直待到了7岁，的确是该接受义务教育的年纪。 “这是一所小学？”顾异往学校操场又多瞅了一眼。 不像啊。 看操场上活动的个别小女孩的发育水平，怎么说也得是中学生了吧？ “我记得好像是有小学部，也有初中部这样子的。”韩瞳如是回忆道。 这么说起来，这所五星实验学校，还真就是韩瞳在首护区的唯一母校了。 “哦哦。”顾异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眼睛里放出了诡异的光来，貌似是有了什么有趣的想法，“那我们进去看看吧？毕竟是你的母校。” “啊……啊？”韩瞳微微瞪了瞪眼，“其实，我只在这所学校读了没多久的书，没有多少印象的。而且，我们还得去买菜呢。” “现在才三点，要买菜的话还早。走吧！”顾异不由分说，拉过韩瞳的手，朝着五星实验学校紧闭着的电动大门走去。 “等、等一下，顾异！” 虽然说，这已经不是顾异第一次强行拉韩瞳的手了，不过，这种霸道又强硬的牵手方式给韩瞳带来的刺激感觉，仍然是一点都不亚于初体验。 走进学校的大门，可以看见传达室里面坐着一个穿制服的黑胖保安。 “干什么的？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无关人士请勿进入校内！”看到顾异拖着韩瞳的手走过来，黑胖保安颇为严肃的出言阻拦道。 保安阻拦顾异和韩瞳进入校园，这可算不上什么“狗眼看人低”，相反，这还算是恪尽职守的行为。 顾异这都一把年纪了，这个时间还在外头瞎晃不工作的青年，在保安眼里，显然就被归纳在了社会闲散人士之中。 还有韩瞳，虽然说韩瞳外貌上看起来倒是颇有中学生的样子，不过就凭她额前那一缕“标新立异”的挑染蓝发，就已经触及到了校规里面“怪异发型”的底线。 所以，黑胖保安主观地判断韩瞳为，长得很漂亮的“社会小太妹”。 为了维护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不让眼前这两名社会人士随意进入校园，对于保安而言，这是很正确的事情。 由于对保安的行为表示理解，顾异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走上前去与对方攀谈起来：“是这样的，我想见一下你们的校长。” “你要见校长做什么？”黑胖保安一脸警惕地打量顾异。 “这样吧，你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告诉他，就说有人要给你们学校捐一栋楼。”顾异用最平淡的语气，讲出了一句最装逼的话来。 “啥？”黑胖保安懵了，张开的嘴半天都忘了合拢。 韩瞳同样也有点懵，她看不懂顾异这突然是要干嘛。 买菜路上顺手捐一栋楼？ 197 那就贯彻到底咯 黑胖保安打完电话，过了三分钟左右，五星实验学校的吴校长，连同一个女书记出现在了学校的门口。 吴校长的年纪已经蛮大，头发发白，估计有五十多岁，不过跟在他身边那个穿包臀裙的女书记看起来倒还是蛮年轻的。 这两个人一开始往学校大门走的时候，还是面带困惑。 一个人没有任何预兆的跑到学校门口来，张嘴就要捐一栋楼，这种事情发生的是有些突然了。 不过，等到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异之后，吴老校长倒还没什么大反应，他身后的书记则是眼前一亮。 老校长有点上了年纪，不大爱接触新事物，但这名女书记可还年轻着呢。 她的手机里就有繁星程序，并且前些日子她也关注过奇点网络召开的那场新闻发布会。其中，年少又多金，还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的企业家顾异，可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本来女书记还以为，这个突然如来的所谓“捐楼”，会不会是什么社会闲汉的无聊玩笑。 但认出顾异以后，她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玩笑，眼前位这可是最近如日中天的奇点网络的老董，大企业家！ 怎么可能会跑到泉县这样的小地方和自己这些人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捐楼！ 于是，女书记在认出顾异以后，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先是凑近吴老校长，低声耳语了几遍。 女书记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在她话讲完之后，吴校长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了笑逐颜开。 随后，这两位校领导颇为热烈殷切地朝着顾异迎了上来。 “顾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来我们学校探访，怎么说也该事先打个电话，让我们准备下欢迎会。”吴校长情绪激动地握住了顾异的手，满面红光。 “不用那么正式，其实我们就是随便转一转。”顾异侧了侧身，让身后的韩瞳能完全显露出来，“还有，刚刚电话里没怎么讲清楚，今天要捐楼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她。” “她？”吴校长看向顾异背后那个畏缩着的，和自己学校里面初中生身材差不多的韩瞳。 讲道理，这样一个小女孩一点都不像有捐楼能力的人。但既然顾异这名大企业家都这么讲了，想必也不应该会是扯谎才对。 “嗯。”顾异郑重点头，“韩瞳，韩博士，有着墨尔本大学计算机和机械工程学的双博士学位。因为小时候在您的这所五星学校中就读过，所以这次韩博士回到泉县来，本着回馈乡里的心愿，打算出钱支持一下母校的教育建设。” 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因为韩瞳娇小的外貌，而对她产生任何不信任情绪的时候，顾异总是会高调地强调一遍韩博士的双博士学位。 至于后面那一段韩博士衣锦还乡，打算回馈乡里什么的，完全是顾异的胡扯。 捐楼这种事情，都是他在买菜的路上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韩博士？”吴校长愣了愣，随即脸上又恢复了热情的笑容，“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吴校长在五星实验学校任期十多年，要说期间有没有一名叫韩瞳的女孩在他的学校里面就读过，他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而且，要说这么小一个女孩子有着双博士学位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 不过，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天才，他们的存在会肆无忌惮破坏正常人类的成绩正态分布曲线…… 所以，对于韩瞳的博士身份，吴校长没有不长眼地去质疑。 更何况，在这位校长看来，无论是眼前这个年轻企业家，还是这个天才韩博士，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要捐楼带来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只要这新教学楼项目一旦敲定，他这名校长怕是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可以调到教育局升官了。 有这样的资历，以后往上混到副处级也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由于这里面的好处很大，所以吴校长对待韩瞳同样的热情，不过看这个小女孩畏缩着站在顾异身后的样子，也就没有去和她握手，只是笑着点头问好。 之后，吴校长还亲自担任了“导游”一职，带着顾异和韩瞳在校园里面转了一圈。 一开始陪同着顾异两个逛校园的，还只有校长和书记两个。 但没走两圈，晃悠到初中部的时候，顾异屁股后头已经跟了一群校领导。 这一大队观光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大摇大摆地从初中部教学楼走廊穿行而过，引得教室里面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还真别说，这种感觉还怪带感的…… 初三2班教室里面。 当顾异等人从门口经过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女生一下子认出了顾异，拉住她的同桌就咋呼起来：“看！快看！被校领导围着的是那个顾异！” 初三的学生，大多十五六岁，在这些青少年群体之中，繁星系统是异常受欢迎的。 超智能的手机助手，再加上玩游戏、看视频的时候可以提速省电量，这样的系统想不受欢迎都难。 相应的，顾异作为繁星系统的持有者，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当然，有知名度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在新闻发布会上露过脸，更为重要的是，脸长得还不错。 “顾异是谁？”同桌是个留着平刘海，长相偏可爱的女孩。本来她正低着头在抽屉里面玩手机，注意到班级里面的躁动反应，也就跟着向门外看去。 “你傻啊？顾异你不知道？你手机里的繁星，就是他的公司制造的！” “繁星是他制造的？”平刘海女生微微瞪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有一只身上有着桃色爱心的小猫正在慵懒打盹，这只少女心满满的猫咪也是繁星，用户自定义形象以后的繁星。 制造这种匪夷所思电子精灵的人，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 平刘海女生按捺住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应运而生 只见她眼疾手快，抓准时机，一把抽出抽屉里的手机，朝着已经从前门走到后门的顾异按下了快门。 “你干嘛？不要命了，会被老师看见的！” “我才不管，先发企鹅空间和围脖再说！” 平刘海女生在自己的企鹅空间和围脖上都快速地更新了一条动态，配图就是顾异的抓拍照，文字则是 “繁星崽崽，妈妈终于找到你失散多年的爸爸了！爱心爱心” 然后，这两条动态，将会是她本学期的绝唱。 因为在她按下“发布”键的时候，班主任正在窗边，朝她发起了“死亡凝视”。 平刘海女生：…… 值了！ …… 在五星实验学校里面逛了一圈，一开始韩瞳还是很紧张不安的，毕竟身后跟一群校领导，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不断投来好奇目光。 不过，逛到后面，尤其是从初三的班级门口走的时候，韩瞳的这种紧张不安感，就渐渐被另外一种略带醋酸的情绪所代替。 “为什么有不少女学生，都用那种奇怪的目光注视顾异？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早熟了吗？不过……她们到底都是些小孩子罢了。”韩瞳心里是这样想到。 但其实吧，这些“小女孩子”，年龄和韩瞳也就差了两三岁，而且个别身体发育的比韩瞳还好点…… “怎么样，顾先生，韩博士，你们对学校的校风还满意吗？”结束了观光之后，吴校长乐呵呵地询问面前的两位金主。 “我的个人还挺满意的，不过，主要还得看韩博士的。”顾异一本正经。 “我……我还行吧。”韩瞳并不知道顾异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得先迷糊地随便配合一句。 校方的领导们都没吱声，因为具体的捐楼事宜还没细说，这得由两位金主先开口才比较合适。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异用那平淡地语气，再次讲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那么，捐楼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还有，吴校长，您有泉县里县长的电话吗？韩博士她还想再出钱，把镇子东面那个老年人活动中心修缮一下。” 韩瞳：！？ 我又要“被捐款”？！ 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啊！ 而且，嘴角挂着迷之微笑的顾异，到底要干嘛？ 先给学校捐楼是爱幼，现在又修老年人活动中心显然就是尊老了。 既然要做慈善，就贯彻到底咯？ 198 饭桌上的火药味 在得知有大企业家要捐钱修缮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时候，泉县的县书记带着小领导班子当即就赶来了。 至于县长没有及时出现，并不是因为他对捐款的事情不重视，而是他今天在其他乡里考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不然的话，县长肯定是会带头冲锋的。 县书记在赶到现场以后，张嘴一个“顾先生”，闭口一个“韩博士”的，其热情殷勤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五星实验学校的校方领导。 毕竟有人愿意出钱修缮县里的老年人活动中心，这可是送上门的政绩。 又是一套寒暄流程走下来。 最终，顾异以韩瞳的名义，捐赠给五星实验学校一栋三百万的教学楼，八十万的教学设备，还附加一座大理石刻字雕像。 与此同时，还多支出一百万，用于老年人活动中心的修缮，或者干脆推倒了重建。 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万的钱，在买菜途中说没就没。 但顾异也不心疼，虽说最近他采购科研资源是花了不少钱，智焰的那里提前拿的分红只剩下了个千把来万。 但千金散尽还复来，不慌。 面对这个结果，无论是校方，还是县里的领导们可都乐开了花。 他们纷纷表示要搞一个隆重的捐款仪式，不然实在难以表达泉县人民对韩瞳这位海归博士的感激之情。 不过这个要求，倒是被顾异代替着摆手拒绝掉了。捐款仪式什么的，非常麻烦，而且怕生的韩瞳估计也搞不定，还是一切从简比较好。 同时，顾异在初步敲定了捐款的事宜以后，就电联了陶冀，把捐款的后续事宜都交给了公司法务部的郑月来协调处理，也省的他自己后续再操心。 “捐款仪式就不用了，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希望诸位领导能偶尔往韩博士家里走走，看望看望她的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让他们知道自己拉扯大的外孙女出息了的话，他们一定会很欣慰的。”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毕以后，顾异看似“随口”地交代了这么一句话。 韩外公韩外婆拉扯外孙女长大，当然都是胡扯。 顾异只是想看看，这两位不算慈祥的老人家，在得知他们的外孙女造福乡里，还被领导登门拜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要知道，韩瞳可是从小就不受这两个老人的待见，被认为是耻辱的祸首，一口一口“以后不会有出息”的存在。 一出由顾异自编自导顺便出演，还投资五百万的家庭伦理大戏，就要上映。 泉县里面的这些小领导们都会意会到了表面意思，纷纷点头。 其实，即便不用顾异交代，他们也都是有后续再登门拜访韩瞳家里的意图的。 泉县出了一个留洋归来，又心系乡里的天才博士，不好好利用把握，多制造一些话题和政绩的话，简直是人才资源的浪费！ …… 告别了县里面的那些热情领导们以后，顾异和韩瞳二人重新终于回归了今天下午的主线任务帮韩伯母买菜。 泉县农贸市场。 时间还没到傍晚，市场里面的顾客和菜贩都还是稀稀落落的，不过这种人群密度刚好不会让韩瞳感觉不自在。 二人买菜的流程分工明确，韩瞳挑选食材，顾异问价付钱。 如果韩瞳外貌不是那么娇小的话，他们两个游走在菜市场里，就会很像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妇。 之前在大洋区的时候，顾异就和韩瞳一起买过菜，这个小姑娘对于食材的新鲜程度很敏感。 “很会买菜”这一特点，让平时灵动又略显胆怯的韩瞳，意外的多添了几分烟火气。 “韩瞳如果长大嫁人的话，一定会是位异常讨人喜欢的妻子。”当时顾异是这么想的。 当然，现在的想法也和当初的……差不太多。 在菜市场里面逛了一圈，将韩伯母所需的食材全都买齐以后，二人兜兜转转回了家。 充实的一天！ 不过，二人出门买菜得来的好心情，在回到韩舒婉家以后，差不多又都毁了。 在这个不属于韩瞳的家里面，气氛依旧压抑。 韩外公和韩外婆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顾异和韩瞳回来，立刻就板起了脸。 “出门买个菜都能花这么久，真不知道还能干成什么事。”韩外婆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 她的声音不算小，恰到好处的可以让整个客厅里的人都听见。 其实，站在顾异角度，还是蛮敬佩这二老的，都和韩瞳十年不见了，重逢之后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大的怨气…… 没等顾异讲点什么，韩瞳轻轻摇头，拉了拉他的衣袖。于是，在韩瞳的牵引之下，二人进了厨房里，去给韩伯母打下手去了。 也好，眼不见为净。 …… 木须肉、豉油鸡、白萝卜盅、豆香蟹柳蛋羹、三色炒虾仁、盐煎鸡翅、珍珠藕丸子…… 傍晚六点，在顾异和韩瞳的帮忙之下，韩舒婉端出了这样一整桌的丰盛菜肴。 韩伯母的厨艺很不错，虽然都是些家常菜色，但在她的烹调之下，这些菜光在色味的卖相上，就已经足够让人食指大动。 也难怪韩瞳那么会做菜了，这可能是个家族天赋技能。 “先不忙吃，我们等一下瑶瑶，她今晚会带男朋友来看我们俩。”在菜上桌，碗筷也都快摆放好以后，韩外婆先这样开口了。 “妈，我不知道瑶瑶要过来，今天这顿饭主要是招待顾异的。”韩舒婉的脸上有点难堪，分碗筷的手也僵了僵。 “是我叫他俩来的，瑶瑶的男朋友这两天刚好在甘川，带来见见我们怎么了，不过就是多两副筷子的事情。”韩外婆又开口了，话语之间有一种不容置否的味道。 “妈，我不是这样意思……”韩舒婉脸上难堪的神情又重了几分。 顾异是她救命恩人这种事情，由于被事务所要求保密，是没有办法讲出来的。 由此一来，面对这个上了年纪，又有些强硬的母亲，韩伯母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瑶瑶是谁？”顾异这样轻声问边上的韩瞳。 其实，他本人倒是不介意多两个人吃饭。 “好像……是我的表姐吧，叫叶瑶。”由于离开首护区已经十年，韩瞳也是回忆了一会才把这个名字和印象里不算太熟的表姐对上号。 “哦。”顾异点点头。 想想顾异和韩瞳两个人，即将抵达现场的叶瑶表姐和她男朋友也两个人。 莫名的火药味。 怎么感觉，在韩外公韩外婆这对老夫妻的操作之下，今晚拉起了两只队伍，安排了一场饭桌上的battle呢？ 路子这么野的吗？ 199 这不就赶巧了吗？ 其实，现在的情况，和顾异设想的也差不多。 韩家的老夫妇对于韩瞳的归来，是异常反感的。 在他们看来，韩瞳这个小瘟神肯定就是在外区混不下去了，外头那个鬼佬父亲不愿意养她了，这才会回首护区来。 现在好不容易十年过去，韩家十七年前的丑闻终于要被泉县的人淡忘。 韩家的老夫妇也终于有信心重新抬头做人，韩外婆跳广场舞可以抢到位了，韩外公在活动中心门口下象棋也很少被人指指点点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就在今天，韩瞳这个“丑闻本身”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回来了。 这让韩家一对老夫妻怎么能接受的了？ 排挤、冷落、嘲讽，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告诉韩瞳这个家不欢迎你，赶快回你的外区去。 至于特意邀请这位叫叶瑶的表姐在今天晚上过来一同吃饭，目的也很单纯。 老夫妻就是想炫一炫，他们引以为豪的大外孙女有多优秀，在对比之下狠狠给韩瞳一个下马威，让这个瘟神小外孙女知难而退。 …… 由于还有两个人还没到，饭桌上一时也没人动筷子。 众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讲话，气氛很僵硬。 “要说女孩子，还得像瑶瑶那样。重点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听了我们的话考了公务员，一辈子的铁饭碗，多好。”最先讲话的，是一直不怎么开口的韩外公。 这种话，顾异听着耳熟。 这不就是家长们，在谈论“别人家的孩子”时，用的标准模板？ 要说以前，顾异一直都是被街坊邻居套在这个模板公式中使用的存在。 韩外公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明里暗里在拿这位叶瑶表姐和韩瞳作比较吗？ 不过，在顾异听到这句略有对比讽刺意味的话以后，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 讲道理，韩瞳从小到大经受过的不公待遇已经够多了。 首护区里受外公外婆冷落排斥，冷眼相待。 大洋区的时候则是孤身一人，还要受同父异母哥哥的欺负。 韩瞳什么都没做错，这些明明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那真是要恭喜韩爷爷、韩奶奶了，两个外孙女一个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另一个则更了不起，读完大学以后，就直升博士，16岁的时候就拿到了世界上的最高学位。”于是，顾异像这样笑呵呵地回话道。 韩舒婉和韩瞳听了顾异的话，脸上都带了些诧异的神采。 虽然嘴上说着恭喜，但饭桌上的人都听得明白，顾异这是要和这对老夫妻呛上了。 韩外公和韩外婆在听完顾异的话以后，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 其实，韩瞳在大洋区成为“刀客塔”的消息，这对老夫妻多少从韩舒婉的嘴里知道过一点，不过他们压根就没在乎过。 而且，按照他们的认知来说，最厉害的学历应该就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了，不对，再往上好像还有个什么研究生…… 博士学位代表了什么，他们还真不了解。 不过经过顾异刚才那一番话的科普中，他们好想有点明白过来了，原来博士才是目前蓝星上最高等级的学历学位。 这不就很尴尬了？ “咳，其实女孩子读太多书没什么用，将来还是要嫁人的。”韩外公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刚刚说完大外孙女是重点大学毕业，现在又立马鼓吹读书无用论了。 可以，这很双标。 “对，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个好对象。像瑶瑶的男朋友小骏就很好，年纪轻轻就在大城市里有房有车。”韩外婆连忙接茬，把话题引向其他方向。 这样讲完，韩外婆又把目光落到顾异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用略显刻薄的音调讲道：“年轻人还是得像小骏那样，努力工作才会有出息，整天游手好闲是不行的。” 虽然这句话没有指名道姓，但已经明摆着把枪头调转向了顾异。 而且，韩外婆会这么讲，也是有她自己的一套依据的。 今天是周五，像顾异这样的年轻人，在正常工作日的下午就无所事事到处瞎晃悠，不是游手好闲是什么？ “顾异才没有游手好闲，他在江城有自己的企业！”还不等顾异讲点什么，他边上的韩瞳倒是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颤抖，但却异常坚定。 韩瞳可以接受自己被挖苦，被嘲讽。 但顾异的话，不行。 韩瞳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固执和底气来源于哪里，但总之就是不可以。就算是有人拿一点点阴阳怪气的话语故意揶揄顾异，那也不行。 “自己创业的话，风险太大，像隔壁老张他的儿子，拿了家里一大笔钱去开超市，一年赔了好几万。”韩外公又一次开口了，而且还像过来人一般给出了人生的“宝贵经验”，“要我说，你们年轻人，最好还是趁早去考个公务员。” “顾异才没有赔钱呢！光上个月他就赚了两个亿！”韩瞳好像是有点上头了，几乎是不过脑子地继续开口发声。 平日里怯懦的小兔子，在回护顾异的时候，居然变得像一只小狮子。 不过，韩瞳显然少考虑了一点。 两个亿的月收入，就这么不带铺垫的讲出来的话，有些太多了，很难叫普通人相信。 “两个亿？”韩家的老夫妻脸上先是错愕，随后又立马变作讥讽，“小孩子就爱说大话，两个亿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一个月哪能赚得过来？” 在他们看来，“月入两亿”不过只是韩瞳在被说急了以后，随口胡扯出来的谎话。 包括一直不讲话的韩舒婉，由于不清楚顾异和智焰科技、奇点网络的关系，韩伯母的脸上也带着些难以置信。 一个月赚两亿，这得是什么经济收入，开印钞机的？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顾异不但能在一个月净赚两个亿，甚至还可以分分钟把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全败光。 “哎，年轻人还是踏踏实实的好，眼光别放太高。”韩外公又语重心长地开口了，“要么就安安心心考个铁饭碗，要么像小骏那样，有能力，在江城的大企业里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有整整三万多。” “等等，江城的大企业？”顾异扬了扬眉。 这不就赶巧了吗？ 江城的大企业，顾异现在都门清，这小凌到底是哪一路神仙？ “是啊，好像叫智焰，很厉害的一家企业。”韩外公还是一副“人生智者”的语气，“你还年轻，好好努力，晚上认识了小骏以后，多跟他学习。说不定还有进入这家大企业，有赚大钱的机会。” 顾异：…… 这……那什么……突然不知道讲点啥好…… 我进我自己持股30的企业工作，还赚大钱？ 闹呢？ 200 智焰有三成都是他的 在得知这个“小骏”是为智焰工作的以后，韩瞳沉默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时半会想不到讲什么比较好。 顾异也不在讲话，脸上只保持着玩味的表情。 此刻，没必要急着向韩家的老夫妇证明点什么，得到那个“小骏”来到饭桌上以后，见了顾异，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彻底结束了。 只要小骏同志真像韩家老夫妇说的那样，是智焰里面月入三万的高等员工，那就不可能不认识顾异。 至于韩家的老夫妇，将顾异和韩瞳这种暂时性的失语，视作了无法辩驳以后的哑口无言。 ……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以后吧。 正门处传来了平稳的敲门声。 “肯定是瑶瑶和小骏到了。”韩外婆听到后，笑逐颜开地赶去开门。 门打开，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年纪都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样子，手里提着果篮和几盒糕点。 女的文静温婉，有着长长直直的黑发，很有书卷气息，应该就是韩瞳的表姐叶瑶了。 男的长得很蛮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莫名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同时这位“斯文败类”对于顾异而言，还有点似曾相识。 “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瑶瑶？小骏？”韩外婆兴冲冲地跟这两个人打招呼，还准备把对方手里的登门礼都收下。 但话没讲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瑶瑶和小骏两个，全都傻愣愣地望着屋里？ 是因为韩瞳回来了？ 那也不用摆出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来吧？ 大概愣了有个四五秒钟吧，那个名叫“小骏”地年轻人才颤颤巍巍地开腔：“顾……顾先生？！您怎么会在这？” “啊，你是？”顾异只觉得这人眼熟，不过作为智焰的一名员工，顾异看着眼熟但叫不上名也是很正常的。 “我是凌骏，智焰能源科研组的组长。”见到对方一副不是很能认出自己的样子，凌骏是一点也不恼，反而是兴冲冲地自报了家门。 “哦哦。”顾异点头。 他有点想起来了，当初在智焰里面造第一块高分子聚合物电池成品的时候，嫣姐带来了两个科研人员，其中就有这个长得“斯文败类”的凌骏。 而且，在当时凌骏给顾异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并且，在另一名长得“老实巴交”却一肚子坏水的科研人员得罪顾异被开除以后，凌骏还顺理成章当上了能源科研组的组长。 “你们……认识？”韩家的老夫妻外加韩舒婉，面对眼前的一幕，全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尤其是韩家的老夫妇，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在自己眼里优秀到无可匹敌的大孙女和准孙女婿，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对饭桌上这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毕恭毕敬。 “认识，当然认识！这位是顾异顾先生，被誉为是首护区的比尔盖茨，繁星系统的开发和所有者！”接话的是叶瑶，这位看上去很恬静的女子，此刻地表现有些激动，呼吸都明显不大顺畅，“顾先生，我是繁星的忠实粉丝！” “啊啊。”面对这粉来自于粉丝的过度热情，顾异只得点头回应，“谢谢你对繁星的喜爱和支持。” 话说繁星系统的普及面还是蛮广的嘛。而且，“首护区的比尔盖茨”，自己现在还多了个这样的名头？ 目前在现场这场突如其来的粉丝见面会之中，依旧保持淡定也就只有韩瞳了，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吃口菜。 这都多久没尝过妈妈手做家常菜的味道了，凉了就不好吃了的说。 “那个，要不要进来坐下再说？”看着叶瑶和凌骏在门口半天没进来，同时又注意到身边的韩瞳正盯着一桌子的菜悄悄咽口水，顾异这样讲道。 “当然，当然。” 如此，这一伙人才终于在饭桌前坐下来，开动了碗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里明明是别人的家，但顾异感觉今天晚上，好像莫名是由他来当家作主了…… 饭桌之上，叶瑶和凌骏先是问了问韩舒婉的病况，之后又对着韩瞳嘘寒问暖了一番。 由于听谈吐的话，这两个年轻人都不算太难讲话，顾异也就一直没插嘴，只管自己夹菜吃饭。 不过，没过多久，等到该聊的事情都聊完之后，话题再次转移到了顾异的身上来…… “顾先生，我们最近和银驹汽车合作新能源汽车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高分子聚合物的汽车电池结构，我们也构建地差不多了，你能不能抽空给看看，提点意见？”凌骏在上了饭桌以后，几乎是没动几筷子，注意力全在顾异的身上。 智焰能源一块，目前在和银驹合作生产新能源汽车，而凌骏作为能源科研组的组长，开发高分子聚合物汽车电池的项目，一直是他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 “啊，好说好说。”顾异一边嘴上这样回答着，一边还动手给自己夹了一块桌对角位置摆放着的盐煎鸡翅。 嗯，味道不错。 “好！那我现在就给您看看！”凌骏激动地转身，想要去掏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直到叶瑶在桌下飞快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凌骏才冷静了一些。 “那个，顾先生……”在女友的提示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太激动的凌骏，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事，等吃完饭我就看。”顾异只是笑一笑，同时又伸手给手短够不着大桌子对角的韩瞳夹了块鸡翅。 “顾异，我还是有一点没搞清楚。你和小骏工作的智焰科技，是什么关系？”韩舒婉把自己的筷子在米饭里面轻轻杵了杵。 其实，事到如今，在场那些个不了解顾异身份的人，多少都能看出来顾异和智焰科技存在一定关系。 但具体是什么关系，韩家的二老虽然想知道，但是腆不下老脸来问，好在他们还有个心存相同问题的女儿在。 “这个啊，我是智焰的股东吧。”顾异风轻云淡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股东？” “对，顾先生持有整个智焰30的股份。”凌骏为顾异补充道，“还有，智焰就是因为顾先生的聚合物电池技术才飞速发展起来的。” “什么叫持有30的股份？”韩家的二老终于有点憋不住了，他们决心搞清楚这个顾异的来路。 “简单点讲，就是整个智焰，有三成属于顾先生。”凌骏用较为通俗易懂的话，为韩家的二老解释了一番。 听完这话，韩家的二老连脸都绿了，眼前的饭菜看着也不香了。 刚刚还巴巴教导人家，好好努力就可以和准外孙女婿一起上智焰工作呢。 没曾想，智焰这家企业，有三成都是人家的？ 至于顾异本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全程都在美滋滋地吃菜，或者是动手帮韩瞳夹个一两筷子。 啊，这顿饭吃的就很舒服。 201 大爱无疆，善德永存 泉县是个小地方。 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里面，无论是坏事，亦或是好事，都传的特别快。 留洋的天才博士韩瞳，心系乡里，为泉县又捐教学楼，又修老年人活动中心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一时间，韩家所居住的，原本无人问津的居民楼，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最先来拜访的，是之前没赶上见顾异和韩瞳一面的县长。 这位登门来谢的县长，还很会来事的送来一副足足有一米多长的牌匾，用于表彰韩瞳对于家乡建设的贡献。 对于这块牌匾，顾异是喜滋滋地代为收下。甚至还越俎代庖，当着县长和韩家二老的面，张罗着挂在了韩家客厅的墙上。 木制牌匾挂在白墙上显得很大气，顾异看了很满意，县长看了也很满意。 就是韩家的二老，看着牌匾上大书的“大爱无疆，善德永存”八个大字，心里特别不得劲。 这是别人用来形容他们家小外孙女的…… 但由于这牌匾是县长送的，这对老夫妇也不敢多说什么，甚至以后他们都不敢把它从墙上摘下来。 这玩意是当官的送的，得供着。 在送走了县长以后，没过多久韩家里又来了一批当官的，这次的更了不起，是甘川的市长。 这位和蔼可亲，满脸堆笑的市长到达韩家以后，先是对诚惶诚恐的韩家二老一阵寒暄，随后又对着美貌、智慧、品德兼具的少女韩瞳一阵猛夸。 最后，他才把话题掉转向了在韩家做客的顾异，提出了招商引资的方案，愿意为奇点网络提供更优厚的政策之类的。 顾异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位嗅觉的市长，名义上是来拜访造福乡里的天才少女韩瞳，但真正的意图是瞄准自己这个轰动互联网的企业家来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高！ 对于这位市长抛出来的橄榄枝，顾异没有立马回应。 只是很客套的表示感谢，随后便以公司的日后发展还需要进一步开会研讨之类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不过，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日子里面，韩家俨然成了个客流量极大的茶馆，拜访的还会有区里的领导、教育局的领导、五星学校的领导…… 甚至是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认识的不认识亲戚街坊，平时和韩家二老一起跳广场舞、下象棋的小老头小老太太…… 哦，还有媒体，县里的，区里的，市里的…… 一伙伙的人，就跟噶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而且这些人登门的台词都差不多，都是冲着韩瞳一阵夸，夸她“人美心灵美啦”、“出息了以后也不忘本啦”、“县里的孩子老人会永远记得她的好啦”云云。 当然，也有顺带着夸赞韩家二老的，夸他们俩“抚养外孙女有功劳”。 别看登门拜访的人开口闭口全是好话，但这些好话，在全程只得无奈赔笑的韩家二老听来，心里可不是那么有滋味。 再结合二位老人家从小对待韩瞳的态度，足够他们的老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又红一阵，只觉着墙上“大爱无疆，善德永存”八个大字又刺眼了几分。 这种结果也正合了顾异的心意，甚至效果比他之前意料的还要好。 五百万，既支援了泉县教育与养老事业的发展，又为韩瞳出了一口恶气，还找回了场子。 很值。 …… 顾异在韩伯母的家里住了两个晚上。 这两天时间里面，他一直都是住在韩家的客房里面，至于韩瞳则是和她的妈妈睡在一起。 这个安排，韩家的二老没有任何异议。 自从第一天晚上吃完饭，从大外孙女和准外孙女婿那儿，了解到顾异是真的能月入两亿以后，这对老夫妻就已经不大敢在顾异面前再讲话了。 后来，二老又亲眼看见顾异跟那些平日派头很大的官员们谈笑风生。至此，在顾异的面前，他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再出。 事情发生在顾异住在韩家的第二天晚上。 这天的白天，顾异陪着韩瞳到附近的一条布满枫叶的古道上秋游野餐，好好放松了一下。回来以后，吃过了晚饭，韩瞳便早早地和韩伯母一起回房间睡觉去了。 顾异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也回了房间休息。 说起来，明天就是顾异回江城的日子了，不过韩瞳是走还是留的问题，二人却一直没有再讨论过。 “明天早上的时候，再找韩瞳商量一下吧。”顾异这样想着。 他躺在床上，用手机和远在别墅海岛看家的星河随便交流了几句。或许是因为白天玩得累了，没过多久，顾异便睡了过去。 夜色，逐渐变得浓重。 吱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房的门被地推开了一条缝，不过外头的客厅里面没有光透进来。 由于光线不是很足，并不是能特别看清推门者的面庞，不过通过对方那婀娜的身体曲线，还是很容易判断出来大半夜来推顾异房门的，是个女性。 因为已经是高仿超级士兵的，顾异的感官和反应能力，都要比常人高出几个档次，这阵细小的推门声已经足够惊动他。 “韩瞳？”顾异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晚上悄无声响溜到他房间里来的女人，除了韩瞳，顾异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不过，事实有时候就是那么让人意象不到。 “你可能要失望了，瞳瞳已经睡着了。”来人这样说道，并走进了房间。 对方应该是赤着脚的，所以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韩……韩伯母！？”等看清了来人以后，顾异险些没从床上跳起来。 夜袭顾异房间的女人，并不是韩瞳，而是她的妈妈韩舒婉。 这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韩舒婉困惑的声音，此刻她已经站在了顾异的床边，还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不算太大的客房里面由暗转亮。 顾异这时候可以看见，韩伯母虽然赤着脚，但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也很正经。 貌似，自己想歪了？ “那个，大晚上有人突然闯进房间里来的，任谁都会感到紧张的吧？”顾异扶额，松了口气。 “说是这么说，但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如果闯进来的是瞳瞳的话，你好像不会太紧张呢。”韩伯母的语气带着玩味，“怎么，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 “伯母，你怎么能凭空无人清白？”顾异瞪了瞪眼。 不过，讲道理这种事情好像是讲不清的吧……尤其在面对女方母亲的时候，好像就更讲不清了。 “只是开玩笑。”韩舒婉揶揄地笑笑，“我从瞳瞳嘴里套过话，好像你们目前最亲密的举动也仅仅只是拥抱而已。” 顾异：…… 套自己女儿的话这种事情，有必要这么骄傲的讲出来吗？ “从某种程度上讲，你还是蛮正人君子的。”韩舒婉又讲。 以韩伯母以前的感情经历来说，目前在她眼里，基本上会呼吸的男人就都可以判定为渣男。 像顾异这样的，明明和爱慕自己的女孩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好几个月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的确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了。 “韩伯母，你大晚上来我房间，应该不是为了跟我开玩笑的吧？”感觉目前的话题不是很好进行下去，顾异掉转了话锋。 “嗯。”韩舒婉在客房书桌椅上坐下，“我想和你谈谈，瞳瞳的事情。” 202 母亲对女儿的叮嘱 “瞳瞳说，她想继续在你身边生活。”韩舒婉静坐着，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样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异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好。 睡前顾异还想着，明天早上找韩瞳讨论一下她的去留问题。 不曾想原来今晚，韩瞳就已经主动找韩伯母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她想继续留在顾异身边。 “所以，韩伯母你怎么看待韩瞳的想法呢？”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顾异再次开口。 “不怎么看待，我同意。”有那么一瞬间，韩舒婉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落寞神情。 女大不中留。 不过，韩舒婉扪心自问，她自觉没有权利决定韩瞳的去留问题。 虽然她是韩瞳的生母，但她有整整十年的时间，将韩瞳孤身一人丢在大洋区，没有尽到过半分做母亲的责任。 再反观顾异，他在和韩瞳结识以后的这半年时间里面，给了韩瞳很多很多。 尊重、赞赏、鼓励、肯定、陪伴……这些就暂且不谈。 顾异对韩瞳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能俘获少女的芳心，从简单的三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黄金海岸的时候，顾异狠狠教训过那个总是欺负韩瞳，所谓同父异母的哥哥。 在赤狐实验基地的时候，在得知韩瞳母亲身陷绝境病毒的祸乱之中，顾异几乎是二话没说就只身涉险前去救人。 还有就是这两天在泉县的时候，因为韩家的老夫妇对韩瞳抱有固执的偏见，顾异不惜花五百万，早整个泉县树立起韩瞳的“伟岸”形象来。 那块对于韩家老夫妻而言，打脸意味很重的“大爱无疆，善德永存”牌匾，到现在还挂在韩家的客厅里。 讲道理，光凭这些事情，别说是韩瞳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就算是历经沧桑，早已经古井无波的八十老妪，那说不定也得对顾异动情啊…… “瞳瞳很在乎你。我从来没有见过，或者说根本就不敢想象，她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韩舒婉接着讲，她的眼神略有放空，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变成哪个样子？”顾异有点没有跟上韩伯母的话题节奏。 韩舒婉的嘴角上翘，勾勒出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来：“就是昨天晚上的饭桌上，瞳瞳为了替你讲话，在我爸妈面前据理力争的样子。” “啊，你是说这个。”回忆起韩瞳昨天晚上饭局上的样子，顾异不禁失笑。 一只怯懦无力、逆来顺受的小兔子，突然变成了一只尖牙利爪、气势汹汹的小狮子，这其中的反差感，的确还是蛮让人震惊的。 “虽然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到底站在上面立场上讲这句话，但我还是要说。”韩舒婉的笑容忽而变得有点苦涩，“请你以后好好照顾瞳瞳。” 这大概就是今晚韩伯母夜袭顾异房间的目的了。 “我当然会这么做。”顾异语气恳切的点头，“还有，您当然是作为一位母亲在讲刚才那句话。” 韩舒婉愣了愣，似乎是有些意外顾异的后半句话。随后，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韩伯母又停了了下来，伫立在门边没回头：“既然瞳瞳以后还会跟你住在一起……你们孤男寡女，万一哪一天发生点什么不可控的意外的话。请你务必做好一个男人的责任，在事前做好安全措施。” “哈？！”顾异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韩伯母这一脚开车的油门，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呵呵，反应真大。跟你开玩笑罢了，你不要妄图对瞳瞳动手动脚。”韩舒婉这样揶揄道，随后就退出了房间，还轻声关上了门。 顾异：……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异常安静。不过，顾异的心里是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话说，韩伯母刚刚那段关于事前安全措施的发言，真的是开玩笑的吗？ 怎么听起来，语气那么认真啊…… 另一边，韩舒婉回到了卧室。 在房间的双人床上，韩瞳睡得很熟。 “我也不知道你遇上他，是幸运，还是不幸。”韩舒婉俯下身，伸手轻轻给女儿掖好被子，随后自己也在床上躺下。 刚刚在顾异门口说的那番话是玩笑吗？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过，韩舒婉也年轻过，她也曾经热烈地爱过一个男人，并且固执地愿意为那个男人献上自己的一切。 她看得出来，女儿对待顾异的感情，比起当年的自己，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 第二天。 甘川返回江城的动车上。 商务座的位置空间很大，车厢也很安静，顾异和韩瞳并排坐着，受不到任何人的打扰。 今天，他们俩个一起回江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并且，从今往后，像什么“韩瞳要不要回大洋区”、“韩瞳要不要回甘川住”之类的话题，二人很默契的再也没有提及过。 “韩瞳，你今天出门以后，为什么一直捂着自己的挎包？”在动车之上，顾异问出了这个一早就注意到的问题，“里面装了什么宝贝？” 韩瞳今天出门，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套着一件卡其色的针织衫，还背着一个样式简单的小挎包，很森女的一套打扮。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从出门起，一直到在动车上落座以后，韩瞳都会时不时去伸手摸一下自己的挎包。 好像里面有什么她非常在意的东西一样。 “跟顾异才没有关系！”韩瞳听闻顾异的话，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当即就用小声又决绝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多管闲事，变……变态！” “啊？”顾异的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 不是，我问你为什么捂着包，你骂我变态是什么意思？ 韩瞳不再讲话，好似气鼓鼓一般地别过头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 “我说错话了？惹她生气了？不应该啊？”顾异在心里寻思，自己今天也没有什么得罪这小丫头的地方。 随后，他又朝身边的韩瞳看了一眼，发现她从耳后到脖颈处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经是羞红一片。 什么情况？ “唔……”韩瞳的嘴里吐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悲鸣来，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光景，她根本就看不进眼里。 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的韩瞳，今天出门以后频频伸手去碰自己的挎包，是因为那里面装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那是今早要和顾异一道出门之前，妈妈硬塞进包里的一盒……一盒……好像叫钢本003？ “要是顾异在以后的某天晚上突然露出狐狸尾巴，在他把你吃干抹净之前，务必要让他戴上这个。如果他爱你的话，会照做的。”这是韩舒婉今早对韩瞳的郑重嘱咐。 算是这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初次性教育吧…… 一想到今早母亲对自己说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韩瞳就羞到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鬼使神差的，满脸都羞红的韩瞳转过头瞥了顾异一眼。 结果发现，这家伙正托着下巴，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 “笨……笨蛋！”韩瞳在心里如是评价顾异。 话说，包里那盒东西，真的能派上用场吗？ 203 繁星收费引起的风波 11月。 天气开始正式转冷，别墅海岛上的海风，也开始变得萧瑟起来。 从甘川回来以后的这段时间，顾异的生活过得依旧忙碌。 首先是雷顿第四子集那边。 新任经理卫龙，作为一个坚定的“支持派”，已经和准预见者顾异建立了友好互利的合作关系。 顾异所需求的，用以全方位升级地下室机械制造区域的科研资源，在卫龙的运作之下，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一些不是很适合明面运输的材料仪器，也通过与银驹的贸易线顺利传递到了顾异的手中。 拥有远程遥感召唤功能的马克7代的制造，至此正式提上日程。 礼尚往来，顾异也按照约定把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交给了雷顿第四子集。 同时，因为顾异最近花钱太肆无忌惮，又是捐款，又是大买科研器材，经费已经花得已经有些见底。 没奈何，繁星系统的盈利计划，只能提前进行。 用完全体繁星系统拉一把智焰手机20的计划，暂时搁浅。 之前也说过了，因为顾异心里的小九九，目前的繁星系统配备的“d转译程序”并不完全。 真正完全转译的话，下载繁星系统的手机，运行速度可以提升三倍，手机能耗可以下降一倍。 目前的话，只有这个效果的一半。 所以，为了让奇点正式开始盈利，在11月3号这一天，奇点放出了公告繁星系统大更新，繁星20即将上线！手机效率提升翻倍，快乐翻倍！ 不过，这一份翻倍的快乐，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因为从繁星20正式上线以后，开始采取会员收费制度运营。 要想继续体验人工智能助手服务，继续享受软件提升手机效率黑科技。可以，但是要先给钱。 一个月十块钱的月卡，即可成为尊贵的繁星会员，继续享受繁星系统的超值服务！ 平心而论，一个月十块钱的定价收费不算黑心，吃相非常收敛。 要知道这年头，就算是一个视频会员都不止这个价。 不过即便卖出这个“白菜价”来，奇点网络依旧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目前来说，繁星系统在全蓝星的下载量，已经达到5亿。 保守估计，就算因为收费制度的存在，会员用户只剩下1亿。一亿人，一人一个月10块钱，奇点网络月盈利就是10亿！ 恐怖的敛财效率，这可比开印钞机来钱快多了。 当然，自从繁星的会员收费制度宣布上线以后，受到了不少用户的抨击与抵制。 有不少用户表示繁星“变了初心”，昔日一尘不染的电子精灵“沾染上铜臭味”，累觉不爱。 不过，实不相瞒，顾异创立奇点的初心就是为了这世俗的铜臭味…… 甚至，一大批“伸手党”和“白嫖人士”秉承着“我作为顾客就是上帝，你给上帝服务就应该免费”的理念，纷纷给出差评。 还出现了有规模数量的水军喷子，就收费这一点在各大平台上变着法子抨击和抹黑繁星乃至奇点。 这些反对的声音对奇点运营的影响并不大，顶多就是掀起了一小阵波澜。 身为奇点网络e的陶冀，对于舆论的把握异常的敏感和精准。 面对网络上出现的恶意抹黑奇点的喷子们，他毫不犹豫地雇佣起了更大一批的水军，以暴制暴的同时，控制话题走向。 而且，目前在全网，繁星系统已经有了一定基数的粉丝数量。 这些“星粉”作为奇点的忠实拥趸，有不少都自发的举起键盘，为自家“最好的繁星”发声正名，据理力争。 …… 江城第三中学。 这是顾异的那个邻家妹妹汤娈就读的高中。 汤妹妹所在的高三2班，目前在上的是一节生物课。 戴着眼镜，矮矮黑黑胖胖的生物老师正在讲台上给学生们复习讲解rna转录相关知识考点。 汤娈抬头看了看写满知识点的黑板，用圆珠笔尾端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脸颊，随后又低下头去，小心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伸手在屏幕之上滑动了一下。 一条蠢萌的，身上披着星点的小黑龙从一颗黝黑的蛋中破壳而出，这是繁星的初始形象。 汤娈把小黑龙当成是自己顾家哥哥设计的形象，没有做过任何的改动。 由于手机开了静音模式，目前的繁星并不会主动发声，而是用气泡框内浮现文字的形式，向主人传递手机的通知与讯息。 现在，繁星给出的文字通知是“目前收到围脖消息24条，铁吧消息38条，安卓下载平台消息57条。检测到多条消息中存在侮辱谩骂性词汇，繁星建议主人予以删除与举报发言者处理。” 因为检测到侮辱性词汇消息的原因，于空中飞舞的繁星表现的义愤填膺，张牙舞爪，一副随时愿意为主人冲锋陷阵的样子。 “才不删除。”汤娈极小声的嘟囔道，“我要和这些抹黑繁星的人，力争到底！” “娈娈，你在干嘛？”汤娈的同桌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白净女生。 “为繁星系统的合理收费声援。”汤娈盯着手机开始打字和喷子对线，头也没抬。 “啊？你是不是有点太上头了……？”同桌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虽说汤娈的同桌，也是繁星的忠粉，也有参与到最近围绕繁星展开的骂战之中过，积极地为繁星系统的合理收费而出声正名。 不过她还没有狂热到像汤娈这样，一整天都抱着手机，连上课时间都不忘和网络喷子们互相问候的地步…… 汤家的小妹妹仍旧是没抬头，只是倔强地轻咬下嘴唇。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顾家哥哥做的事情啊。”汤娈的这句心声，她的同桌当然不知道，也不能理解。 …… 虎鱼直播平台。 因为之前的智焰手机直播事件，一炮而红，混到平台一线女主播的苏小萌按照惯例时间在开播上班，正在和几个水友开黑玩ll。 不同于大众普遍认知中的女玩家，苏小萌玩ll的时候，不热衷于颜值颇高的帅哥靓妹英雄，也很少走软妹最喜欢的辅助路。 她最经常玩的位置，是猛男专属的上单位，拿手英雄还都是巨魔、螃蟹之类奇丑无比的半肉战士。 此刻，苏小萌凭借着一手奇硬无比，还能爆炸开团的石头人，带领全队走向了胜利，平推了对面的高地。 由于主播的高光表现，现在直播间满屏都是“666666”的弹幕。 不过，在这些狗腿弹幕里面，还夹杂了个别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的问题弹幕 “骚话萌，你对最近繁星收费的事情怎么看？” 苏小萌在起初注意到这些个别弹幕的时候，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假装没看见。 但后来有弹幕在直播间里面科普了，“奇点网络老总顾异，手持智焰科技30股份”这一信息以后，类似的询问苏小萌对繁星看法的弹幕就越来越多。 “看来，我不讲点什么是不行了，这些无端跑进直播间的节奏大师，是真的烦人。”苏小萌脸上仍然挂着职业的假笑，心里却是这样想着。 204 老娘开两千个小号喷死他们 企业股份份额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甚至在还会公开在企业的某些财务报表之上。 所以，顾异身为智焰大股东的事情会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扒出来，这不稀奇。 要知道，苏小萌本身就与智焰手机有着不解情缘，奇点网络的事情弯弯绕绕的莫名好像也和她扯上了一点乱七八糟的关系。 面对直播间里面越来越多与繁星系统相关的弹幕，甚至已经出现了许多条“智焰吃相难看”之类的节奏弹幕，苏小萌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是不行了。 “咳咳。”苏小萌清了清嗓子，“那我讲讲我的看法吧。” 顿一顿以后，她朝着摄像机镜头笑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来。之后，就只讲了言简意赅的五个字：“白嫖可耻哦。” “看来因为裙带关系，苏小萌站边了奇点网络呢。” “楼上的别瞎说，骚话萌在暗示我们打赏，不要白嫖她。狗头” “这哪里是暗示，简直是明抢了啊！” “哭ㄋ谁疼送出火箭2！” “……” 直播间里的弹幕一条一条掠过，其中有不少人，对于苏小萌支持繁星收费行为表达了极度的不满。 不过，苏小萌似乎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管自己又点开了下一把的游戏。 …… 繁星收费通告上线以后，网络上围绕这一话题的讨论就没间断过。 一方面，因为繁星的人工智能助手功能，加上强悍的手机性能提升功能，让下载了这个软件的用户对它都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依赖。 突然间说要收费，让很多人一时之间都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另一方面，网络上也有着不少人，像汤娈和苏小萌一样，坚定地站在奇点网络一边，认为“十块钱一个月”收费是正常的，合理的收费。 这场繁星收费引起的风波，势必会在这两波人的争论之下愈演愈烈，短时间内难以收场。 而在奇点网络的公司里面。 e陶冀这段时间里面，亲眼看着这个话题不断发酵变作热点，也亲眼看着后台数据里面繁星系统的下载量迎来了“第二春”，爆炸式高歌猛进。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吵吧吵吧。 只要不超出控制范围，吵得越凶制造的热点就越大，关注的吃瓜群众就会越多。那些先前没下载过繁星，抱着好奇心下载试试的人也就会越多。 又是白给的一波宣传机会。 …… 别墅海岛。 得了雷顿机械科研支援的顾异，正在忙着升级整个机械制造区域，韩瞳在边上给他打下手。 在一台全新的机械臂组装到一半的时候，顾异把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那台超级电脑上。 只见显示屏上，不断有貌似是围脖、铁吧的页面被开启又关闭，众多页面层层叠叠覆盖在一起。 “星河，这都一早上了，你到底在干嘛。”顾异把手里的工具暂时放下。 “开小号，多线操作，在各个平台上回喷抹黑繁星的喷子。”星河的电子音响起，透着一股自信与骄傲，“一个上午，我已经成功把数百个水军喷到自闭下线了。” 顾异：…… 要说在最近围绕繁星收费展开的骂战，“全网唯一人工智能星河酱”那可真的是站奇点网络一方的一员“虎将”。 分分钟整个论坛全是我小号，就问你们怕不怕？ “别玩太嗨了。”顾异从超级计算机上收回了目光，“其实繁星的收费系统上线以后，首日的会员月卡充值量就破亿了，不用理会网上那些抹黑言论也是没关系的，钱我们照赚。” “不行！这帮混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繁星可是我儿砸！看老娘我不再开两千个小号喷死他们！”星河的电子音中带着不死不休的固执味道。 顾异耸了耸肩，重新拿起手上的工具去组装全新的机械臂，没有再去管这个人工智障。 说起来，星河在蓝星上已经诞生了有半年之久，拥有自主学习模块的它，背靠整个互联网，各方面性能都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完善。 不说立马能媲美漫威世界的“贾维斯系统”，但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人工智障”这顶帽子，已经差不多可以从星河的头上摘下来了。 不过老父亲顾异表示，星河就算以后再有出息，依旧是他眼里的人工智障。 大概，这就是“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依旧是孩子”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星河操纵着上千小号和网上的水军们正面团战多久。它便再次用那股辨识度很高的电子音朝顾异开了腔，这回讲的是正经事。 “主人，布防于周围海面上的侦查无人机检测到，五百米海域外，有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朝海岛位置行驶过来。” 别看星河表面上在网上参与骂战，实际上操控无人机监管海岛周边的安保工作它也没落下。 而且，韩瞳前端时间大规模的徒手搓无人机，目前海岛上的无人机数量充足，眼位布防堪称完美。 “直升飞机？”顾异摸了摸下巴，要知道他的这个私人海岛的位置上，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空中载具经过，“派两个侦查无人机拉近距离看看。” “好的，主人。” 星河按照吩咐行事，同时，还把那两个侦查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播放到了超级电脑的屏幕之上。 镜头拉近，通过这架空客a365直升机的机窗，侦查无人机能大致拍摄到直升机里的成员。 “确认身份，驾驶员为事务所五级特工陈有恩。机舱内仅有一人，身份与主人一样，准预见者林窈心。”星河汇报了侦查的情况。 “陈学姐和林大小姐，她们两个结伴到我海岛上来干嘛？”顾异沉吟了一会，“星河，把空中的侦查无人机散开。还有巡查无人机，这架空客有意降落在岛上的话，不需要包围。” “没问题，主人。” 顾异放行这架空客a365的命令刚出，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陈有恩打来的：“顾异，我马上要在你的海岛上降落了，还带了漂亮小姐姐哦，快出来接机。” 她那一边声音很嘈杂，可以听得见螺旋桨的噪声。 “陈学姐，麻烦你挂了电话，规范行驶，认真降落直升机。要是坠机的话，目前不到五十米的高空，林大小姐的体质可能不会有事，你就很难说了。”顾异有点无语。 “不错嘛，这都知道了，这空中周边有你的眼睛吗？”陈有恩这样赞许了一声，“喂，你别墅后头的网球场空地很大，我就在那停了啊。” “我说不行也没用吧。”顾异无奈地挂掉电话。 205 会搞园艺的无人机 这架红白喷漆的空客a365掀起一阵气浪，平稳地于别墅后头的网球场空地降落下来。 顾异和韩瞳两个，早就在边上的草坪上站好等待。 看着这架突然出现在自家后院的直升机，顾异的内心倒没掀起什么波澜。不过韩瞳的好奇全写在脸上了，连眼睛都带发光的那种。 她还没坐过直升机。 “顾异，小瞳，好久不见。”陈有恩潇洒地从驾驶舱里跳了出来。 “顾异，小瞳。”林窈心也从直升机上下来，朝接客的二人点头打招呼。 “有恩姐姐，小窈姐姐。”韩瞳兴冲冲地朝着这两位不速之客迎了上去。 韩瞳是在林大小姐的生日晚宴上正式和林窈心熟稔起来的。 至于陈有恩，韩瞳之前每个月一次去事务所见韩舒婉的时候，这位特工姐姐都有接待她，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 “陈学姐，林大小姐，你们俩今天登岛是为了？”顾异在一旁悻悻的开口，三女在今日的初见氛围异常融洽，反倒是他被晾在了一边。 “为了预见者的事情哦。”陈有恩微笑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边喝茶边讲吗？” 无奈地耸耸肩，顾异朝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们朝别墅走去。 从网球场回别墅要通过一条不算太长的小石径。 走在这条碎石径上，可以近距离观察顾异整个别墅的后园全貌。 茂盛的亚热带植被整齐地生长在草坪的四周，宽叶的矮木形如伞棚，后园丰富的植被覆盖率这让整栋别墅犹如被树荫环绕的城堡。 很漂亮的别墅，不过陈有恩和林窈心走在其中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怎么了？”顾异察觉到了两位客人脸上的细微异样表情。 “奇怪……”陈有恩沉吟了片刻，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开口问道，“你或者小瞳，还抽空学了园艺？” 这栋别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由陈有恩充当中介卖给顾异的。 她清楚的记得在几个月前，这里后园的草坪和植被远没有如今这样的平整。要做到现如今这副样子，显然是经过专人打理的。 林窈心也是点头，虽然这平整无比的后园让她这个强迫症感觉到赏心悦目，但她还是向顾异投去疑惑的目光：“或者，你们雇了园丁？” 作为一名富家小姐，她看过的别墅不少。她很清楚，但凡是有海岛别墅这种规格后园的别墅里面，终日都会看得见忙碌于修剪花草枝桠的园丁。 但顾异这里不一样，偌大个后园里面，一个人都看不见。 闻言，顾异只是笑一笑：“我家的后园，可不需要园丁。” 说完，他朝着路边的一处灌木丛招了招手，一架圆盆状的无人机随即从灌木丛后飞出，悬停在了顾异的身边。 面对陈有恩和林窈心俩个，顾异并不需要刻意隐藏自己的无人机技术。 “无人机……园艺吗？”陈有恩在得知了真相以后，立马就转变成了兴趣缺缺的样子。 就好像一个魔术，揭穿了手法把戏之后，就会索然无味一样。顾异手头神乎其技的高科技产品，这位特工姐姐已经见识过很多了。 反倒是林窈心，在第一次见识到顾异的无人机技术以后，清冷的眸子里面都满是诧异的神采。 和以前任何一次一样，顾异总是能不动声色地给她带来莫大的震撼感。 只见顾异又摆了摆手，那架园艺无人机便又无声地飞回到灌木丛后头工作去了。 众人继续朝着别墅内部走去。 其实，这一次林大小姐是有点会错意了，这个给她带来莫大震撼的园艺无人机并不是出自顾异的手。 园艺无人机的结构是韩瞳在之前疯狂手搓无人机那段时间里面，根据巡查无人机的结构改出来的。 而至于为什么会造个园艺无人机出来，起因还得归结到星河的身上。 背靠互联网初步成长起来的星河，像一块干瘪的海面被丢进水里一般，疯狂地汲取知识，狂点技能点。 不过，有用的技能星河学会了多少不得而知，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它的技能树一定点歪了不少。 像“园艺”之类乱七八糟的技能，星河分分钟全给点满了。 所以，秉承着“不用白不用”思想，韩瞳在顾异的示意之下，制造出了专门供星河修剪花草树木玩的无人机来…… …… 在别墅的会客厅里面，众人于沙发之上落座。 韩瞳很贴心的给大家都泡上了红茶，并且还在女孩子们的茶杯里面加入了适量的牛奶。 经过这一步的勾调，原本橙黄透亮的茶汤变成了糖浆状的奶茶，颜色更为绚丽。 陈有恩毫不见外地第一个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类花果的香味，滋味醇厚，加入的牛奶不但没有减弱茶香味，反而更添加了一股润滑口感，相得益彰。 “味道很好。”陈有恩满意地点点头。 “小种红茶，这是周正给我弄来最好的存货了。”顾异端起他那份不加奶的红茶也饮了一口，“陈学姐，现在可以讲讲你们来找我的原因了吧？” “啊，刚才下飞机的时候不是讲了嘛，因为预见者的事情。”陈有恩靠在了松软的沙发上，还翘起了腿来，“印区那个失踪的r级别穿越者还记得吗？” “叫拉哈尔，能力是状态不稳定的火焰控制的那个？” 对于这名超能力阿三，顾异是有印象的，上次开“家庭会议”的时候，就是因为这名阿三的失踪，才提前结束的。 “嗯，根据我上司这段时间的调查，加上负责监查拉哈尔情况特工提供的信息来看。这家伙很可能是被蓝星的九头蛇组织诱拐走了。”陈有恩又喝了一口奶茶。 顾异看过拉哈尔的资料，好像是一个年纪30多的成年男子。“诱拐”这种词用在这个对象身上，有股莫名的恶趣味。 说起来，顾异和陈有恩在交流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身边的韩瞳与林窈心，什么“穿越者”、“蓝星九头蛇”该讲的不该讲的，全都倒豆子一般倒出来。 而韩瞳和林窈心，全程都没插一句话，只是并排坐在一起，乖巧喝奶茶。 “所以，你们顺藤摸瓜，找到九头蛇组织的巢穴了？”顾异的注意力被完全调动起来，又问道。 时隔这么久，终于又听到蓝星九头蛇的消息了。 “那倒还没有，但一旦找到蓝星九头蛇的老巢，本次行动很可能需要你们预见者的帮助。”陈有恩淡定地把茶杯轻放在了茶几上。 这就是她本次来找顾异的目的了。 206 当我们住在一起 在得知“超能力阿三”可能是被九头蛇绑架的以后，顾异的脑海里想了不少事情。 他是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蓝星九头蛇的。 像之前的爆炸事件，顾异就怀疑蓝星九头蛇可能会借着首护区理事府上层松动，而实行什么渗透计划。 虽然说到最后换届选举结束，稍微关注一点实时的人都知道，上届理事陈振东依旧继续连任理事一职位。 不过上层的理事府结构，因为爆炸事件的冲击的影响，依旧是面临了一次规模不小的洗牌，到现在还暗流涌动。 渗透很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进行了。 所以，一直以来顾异都不是非常信任首护区理事府方面。私自和雷顿，合作悄咪咪搞科研物质，也是因为有这一层面的考虑在。 当然，理事府上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无凭无据也不能妄下定论。 虽说有可能在蓝星九头蛇的开局之下，上层真的已经开始了一局尔虞我诈的“真人版狼人杀”。不过这种事情，顾异插不上手，他就是个“闭眼民玩家”。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像顾明哲、苏芩、陈有恩等人都有考虑过理事府上层是否被渗透的问题。 要论“抓间谍”的本事，他们可比顾异强的多。 再说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如果蓝星九头蛇真的诱拐了那名叫拉哈尔的火系超能力阿三，那么顾异是坚信这个瘤组织又要搞什么大新闻。 所以，不管九头蛇的目的是什么，顾异都想去阻止。 “陈学姐，如果预见者可以阻止蓝星九头蛇的邪恶阴谋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顾异在心里想了这么多以后，开始回应陈有恩的话，“不过话又要说回来，我们预见者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两个人吧，是不是少了点？” “人少怎么了？人家复仇者一开始不也只有五个人吗？况且谁跟你说是两个人了，我不是人？”陈有恩笑眯眯地说道，还挺了挺胸膛。 “你也算的吗？”顾异扬了扬眉毛。 与此同时，由于陈学姐的挺胸动作，让她那比韩瞳和林窈心都傲人不少的胸部，显得更加惹眼，就坐在她对面的顾异不由地转移开了视线。 非礼勿视。 “怎么不算，人家复仇者联盟一开始不也有两个没超能力的特工成员吗？”似乎是感觉受到了轻视，陈有恩的语气明显带着些许不爽。 “话是这么说吧。”顾异耸耸肩。 其实，在他心里还憋了半句话没讲出来：“但无论是鹰眼还是黑寡妇，感觉都比陈学姐你强很多啊。” 这种大实话是不好说出口的，不然非挨削不可。 “所以，今天到你家来集合，为得是让我们预见者在执行第一个任务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陈有恩把“我们”两个字讲的很自然。 虽然说让她充数预见者的事情，是顾明哲在几个小时之前临时决定的，但陈有恩进入角色的速度非常快，只能说不愧是特工出身。 “等会，我有个问题，为什么预见者的事情，会自然而然到我家来商议？”顾异首次提出了疑惑。 “当然是因为你家足够隐蔽，又足够大啊。在真正的预见者基地建好之前，用你的别墅充当临时基地再合适不过。”陈有恩微笑道。 讲的好有道理。 “等会，我还有个问题，预见者基地什么的，你们真的有在建吗？”顾异第二次提出了疑惑。 “嘿嘿，你猜。”陈有恩的笑变得狡黠了几分。 顾异：…… “嘛，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顺便一提，在本次针对于蓝星九头蛇的行动开始之前，我上司建议，让我和林妹妹都暂时住在你这里哦。”陈有恩又讲道。 “哈？” “嗯，顾异，打扰了。”话讲到这里，在边上乖巧喝茶的林窈心也开了口，还把上身端正地微微前倾示意。 既然连林大小姐都这么说的话……看来这个同居是来真的？ …… 总之，在一番交流过后，陈有恩和林窈心在营救“超能力阿三”计划正式开始之前，算是暂时先在顾异的别墅里面住下了。 按照陈学姐的说法就是，“组织上说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可以有效的提高我们预见者团队的内部契合程度。” 嗯，感觉无法反驳呢……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顾异而言，在别墅多住两个人，也就是多添两副碗筷，多用两个房间的事儿。 顾异这里，碗筷够用，空房间也够用。 而且，住在一起以后，有些事情大家做起来也会比较方便。 譬如，陈有恩就明确表示了，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会亲自教授顾异和林窈心两个人格斗技巧与枪械使用。 这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要知道，顾异本身是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可言的，裸装近身打架的话，靠得就全是高仿超级士兵的身体素质。 而林大小姐虽然精通跆拳道、柔道等多种近身搏击技巧，不过比起五级特工陈有恩来说，还是要差上一点。 所以，在海岛上的这段时间，由陈有恩训练指导二人是有好处的。 当然，对于顾异而言，目前主要的战斗手段还是靠马克系列的动力战甲。 本身就是一个走科技侧的人，肉身搏斗的战斗技巧可以学，但没必要花费太多时间去学。 开发科技，升级装备依旧是顾异目前最核心的工作，不然就显得有些舍本逐末了。 还有就是枪械的使用。 顾异作为可以手搓机枪的存在，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几乎无敌，不过硬要说的话，在陈学姐的指导之下，练练打枪的真实手感还是可以尝试的。 至于林大小姐，枪械的使用这一块她有必要进行恶补，毕竟她从来没有摸过枪。 除了陈有恩会言传身教，加深预见者团队的硬实力以外，顾异本人也不会闲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承诺会给陈有恩与林窈心两个人，都打造一套合适的装备。 毕竟接下来如果真有机会攻击九头蛇老巢的话，光靠顾异一个人强是不够的，讲究的是一个团队协作。 强化自身素质，升级随身装备。或许，这才是行动开始之前，大家一起住在顾异家里的真实目的。 …… 既然住在一起的事情已经敲定无异议，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是选定房间了。 别墅的卧室都在二楼，其中主卧和紧挨着的一间侧卧，已经分别是顾异和韩瞳的房间。 “那要不，我就选这间吧。”陈有恩先开的口，她要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空房。 “我的话……”林窈心环顾了一遍别墅的二楼。 可供她选择的空房还很多。 林大小姐的目光落在走廊的另一个尽头，如果她住在那里的话，二楼住人的房间分布会显得非常对称。 就很舒服，强迫症福音。 “小窈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睡？”一直没讲话的韩瞳开口了。 “一起睡吗？”林窈心脸上的表情有点松动。 “对啊，我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在上面打滚哦。”韩瞳略显期待地眨了眨眼。 这副样子，说实在的，简直是犯规，让人有些难以拒绝。 连顾异看了，都对一起睡觉这个提议都有些心动…… “那一起睡。”林窈心点点头。 和姐妹情谊比起来，强迫症什么的，克制一下，只要不主动去想，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就这样，韩瞳拉着林窈心的手，进到了房间里去。 “这两个家伙，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顾异摸了摸下巴。 不过，她们两个在自己隔壁同睡一张床，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莫名兴奋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顾异。对接下来几天的生活有没有很期待？岛上只有你一个男人，可以纵享齐人之福哦。”还留在走廊的陈有恩朝顾异挑了挑眉眼，语气轻佻。 “……陈学姐，麻烦你不要突然讲一些意味不明的奇怪成语。” 207 和林窈心的格斗训练 海岛别墅足够大，多住两个人不算什么。 其他人都忙着收拾房间去了，顾异一个人也没有在二楼的走廊里面久站，而是回到了地下实验室里，继续升级机械制造区域的配件。 “星河，家里多住了两名客人，这两天你先不要露头，做好维持岛上无人机正常运转工作就好。还有你，小羞，平时大表哥自己活动就够了，你也别随便跑出来。”顾异下到地下室，先是对星河和小羞这样吩咐了一句。 虽说他是信任陈有恩和林窈心的，但信任并不意味着要主动且无条件的告诉她们自己手头的底牌有几张。 非必要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小羞的事情，由于雷顿工业园区里面的一战，陈有恩已经知晓的七七八八了…… 等顾异一个人大概忙活了半个小时之后，韩瞳踏着轻快的步伐也下到了实验室里面来，轻车熟路地给顾异打起下手来。 至于两位刚在别墅住下的客人，并没有不识趣地跑到实验室里来打扰。 陈有恩作为一名特工，平时的工作任务无非就是开枪打架、尔虞我诈，她对地下实验室里面那些昂贵又高精度的仪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 而林窈心，她的确是江大里面公认的学霸，在化学领域有着不错的造诣。不过终究也就是本科生上限的水平，跟顾异、韩瞳两个比起来还是要差很多。 所以，目前让林大小姐上化学工作台操作太过勉强。 不过，由于她身体里面绝境病毒的存在，可以的话，顾异倒还蛮想找个时间，把她摆上工作台研究一番的…… 虽说两位客人都没有下到地下室里来参观，不过这也不代表她们就无所事事了。 陈有恩许诺过会在别墅里面开课，教授格斗技巧与枪械使用知识，这两名课程的开展都需要专业的场地。 格斗课程的话。 顾异家的健身房面积就挺大的，稍微收拾一下，铺上柔道垫的话，完全可以凑合用。 枪械课程的话。 顾异家的网球场面积也挺大的，稍微收拾一下，摆上射击靶的话，完全可由凑合用。 所以，陈学姐在收拾完自己住的房间以后，立马就联系了周正，让他去准备器材，然后送货上门。 而林大小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陈有恩一起，先收拾场地。 …… 大同居的日子开始了，但由于顾异和韩瞳一直在赶工机械器材的升级事宜，这第一天度过的异常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海岛上的晨光通过洁亮的落地窗，映照进了别墅的健身房。 在健身房里面新拼接起来的柔道垫上，陈特工的近身搏击小技巧课堂正式开课。 顾异和林窈心正在她的在线指导之下交手。 为了活动方便，林大小姐乌黑的长发仍然是扎成高马尾，赤着足，下身是一条运动长裤。 不过，她的上身穿了一件露脐的黑色短背心，肆无忌惮的将她光洁且纤细的腰肢，平坦且带着马甲线的腹部都显露出来。 这种青春洋溢的打扮，让她的对手顾异，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把视线落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裁判，林大小姐这身材，这打扮，真的不算犯规吗？”顾异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战斗打响。 眼神还飘忽不定，脑海正心猿意马的顾异，一上来不过三回合就被林窈心干净利落地一手抓住了袖口，一手擒住了左前领。 随后，上体前屈、蹬腿、双手用力下拉等一系类动作一气呵成，林大小姐使出了一个漂亮的背负摔。 哐！ 顾异于林窈心的身上划过一个弧线，重摔倒地。 还不等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顾异还未完全起身，灵活地就像是一条腻滑到捏握不住的鳐鱼一般的林窈心，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 抓着了这一波机会，林大小姐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顾异。 对没错，就是抱住，或者跟严谨一点的说法应该是，锁住。 又直又挺的双腿缠绕住了顾异腰胯，纤细却异常有力的胳膊也已经攀附上了顾异的脖颈。 一记不留任何情面的裸绞。 一般情况来说，裸绞这种绞杀手段凶残无比，基本上就是一招绝杀，就算是个钢筋猛男被这样控住的话，基本要不了多久也得歇菜。 不过，情况在顾异这里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非要形容的话，可能是有些……香艳？ 由于高仿超级士兵的身体素质过人，再加上林窈心可能有点收着力道，没有过分用力去扼锁住顾异的咽喉。 所以，顾异被控制住以后的窒息感并不是特别强烈。 相反的，因为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姿势实在有点糟糕，他更多的感受是 肌肤的触感，还有温热的体温，对方口中呼出的热气搔弄在他的耳后。 还有，更要命的是背部，顾异的背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林大小姐胸前的柔软和她胸腔之中猛烈健康的跳动。 妈耶，这谁顶得住？ 顾异只感觉自己的鼻腔里面有股温热的气息在涌动，再多给林窈心锁一会，怕是要流鼻血。 哦，还有，流鼻血一定是因为刚刚被背负摔的时候摔伤了鼻腔的软组织，才不是因为在想入非非。 “投降了！投降了！”顾异唯一能动的左手拍打着柔道垫。 至此，从背后紧紧缠绕住顾异的林窈心才正式卸了力。 战斗结束。 “林妹妹，我觉得你和顾异交手的时候，还是少用柔道技巧比较好。不然，即便你打赢了，也会被他占便宜哦。这家伙在被你锁在地上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副很享受的痴汉样子。” 陈有恩交叉着双腿，盘坐在外围地板上，笑眯眯地点评道。 “啊？哦。”林窈心轻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又规律地上下伏动，额头和鼻翼上都已经出了细细的汗，鬓角的几缕发丝黏在耳根处。 与此同时，她脸颊和鼻尖都是红扑扑的。 不过，这不是因为听了陈有恩的话感到害羞，只是单纯因为运动过后，面部毛细血管热胀冷缩引起的正常潮红。 像刚才那样树袋熊一样攀在顾异身上的动作，对于林大小姐本人来说，貌似并不会引起多少害羞的情绪。 对于她而言，这仅仅是战斗。 “什么叫很享受的痴汉样子，你不要污蔑我！”顾异也喘着粗气从地上起来。 “呵呵，男人嘛。”陈有恩微笑道，“还有，顾异，这是你第六次被林妹妹放倒了，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你已经打出了零胜六负的好成绩了呢。” “那又怎么样，要不然陈学姐你上来，我们两个比划一下试试？”顾异把脖子一梗。 “我才不会和你打。”陈有恩耸耸肩，没有上当。 虽然说这位五级特工在战斗技巧上远胜于顾异和林窈心，但毕竟柔道垫上这两个人，分别有超级血清和绝境病毒的身体机能加持。 所以，陈有恩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当当教练还好说，真和顾异、林窈心动手的话，她并不一定会占到便宜。 “顾异，你是不是累了？越到后面几场，你就好像越是心不在焉了。”林窈心一边用湿巾擦拭脸上的汗，一边很没自觉地对顾异补了一刀。 顾异只得幽怨地朝林窈心看一眼。 你这套又搂又抱的打法，叫我的心怎么“在焉”的起来啊喂！ …… 陈有恩把对两位预见者的格斗技巧训练，安排在每天早上。 一般来说，在陈有恩的指导之下，顾异会花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跟林窈心来几场对战练习。 之后冲个澡，便会下楼去实验室鼓捣器具。 比较战斗技巧对于他而言只是辅助技能，点到为止就好。 不过，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可以跟林大小姐肌肤之亲，被甜蜜暴摔，确是一段不可多得的难忘经历。 208 你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近身格斗的训练时间安排在早上，而枪械打靶的训练时间则是在午饭后，训练用枪陈有恩在她的空客直升机上就有带。 这两项训练的主要目标对象，主要还是林窈心。 像顾异这种主要吃黑科技加成的战斗单位，近身肉搏和手动使用枪械瞄准的机会都比较少。 不过，练一练总是有好处的，以备不时之需。 顺便一提，就连韩瞳这样的非战斗文员，在每天的午饭后也被顾异和陈有恩逼着到靶场放几枪，以做到初步了解枪械使用方法。 不过，这小姑娘不是很喜欢开枪就是了，每次都苦着张脸，搞得顾异总有种逼良为娼的负罪感。 …… 砰、砰、砰！ 被改成靶场的网球场上，林窈心手持92式的手枪，朝30米开外的枪靶连开了三枪。 “十环、十环、八环，很不错哦，林妹妹。”报靶的自然是担任教官一职的陈有恩。 “有一发是八环啊……”林窈心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距离林大小姐十米远的位置，韩瞳同样手握着手枪以标准的姿势站立。 今天的韩瞳也是在吃过午饭以后，被陈有恩拎着，才不情不愿来到靶场上放枪的。 砰、砰、砰！ 也是三声枪响。 “四环、二环、八环，比昨天下午脱靶好多了哦，小瞳。”还是陈有恩那懒洋洋地声音。 “居然还有一发八环吗？打出暴击来了？”韩瞳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 学霸和学渣的自我要求区别，在这处临时靶场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有恩姐姐，我回地下室去帮顾异的忙了哦？”韩瞳欢脱地放下了92手枪，她本来也就不是这次特训的目标对象，摸枪只是顺便，点到为止也就可以了。 于是乎，在陈有恩的放行之下，韩瞳雀跃着赶回别墅地下室找顾异去了。 至于林窈心，则是站在射击位置上许久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陈有恩从靶场边缘的躺椅上站起了身来，同时将用来遮挡阳光的宽檐帽摘下，“怎么，为情所困了？要不要姐姐来开导你？” “有恩姐，你在说什么？”林窈心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来，随后又正色道，“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并不是很适合用枪。” “不适合？才三天时间，30米手枪打靶稳定在8环以上，你已经比我手下部分菜鸟特工还要强了。”陈有恩咋舌。 这个妹妹的自我认知能力，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可能会有比枪跟适合我使用的武器。”林窈心那颜色很深的眼瞳转了转，语气依旧认真。 “更合适的？” “嗯，有恩姐，我想试试用弓。” 林大小姐自己有一副定制的复合弓，存放于弯哒广场的弓箭馆里。 要取的话，打个电话跟弓箭馆讲一声，然后让周正跑腿去取就好，一点也不耽误事。反正周老板的跑腿小费什么的，顾异会付。 所以，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这把复合弓便从市区乘坐着滴滴，随后又转乘水上快艇。一路跋涉，来到了林窈心的手上。 不过，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成了绛青色，秋风也稍稍冷峭起来。 别墅里面的韩瞳，都已经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开始着手准备四人一鼠的晚饭。 “现在要试试吗？”陈有恩这样询问道，“傍晚时候的视野可见度，可远比不上下午的。” “当然。”林窈心点头。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在网球场里面射击，而是将一块射击靶直接移到了球场外围的空地上。 并且，自顾着将与靶子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了80米以上。 弓道八节将射箭的步骤分为八个，分别是用足，胴造，弓构，起弓，会，离，残心。 翻译成人话就是腿叉开，腰马稳住，搭上箭，举过头顶之后再拉回视线水平位置，射出去，最后不要动，“让箭矢飞一会”，装个逼。 看林大小姐搭弓射箭的样子，就很有这样的味道，仪式感很足，颇有观赏性。 不过，好看并不意味着没有杀伤力。 一箭、两箭、三箭、四箭、五箭！ 林窈心搭弓持箭，朝着80米开外的目标，整整射出了凌厉地五箭，复合弓只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弦响声。 而在射击靶的边上。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还是十环。”陈有恩看着五支直射于靶心上的箭矢陷入了沉思，“林妹妹，你以前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因为……绝境病毒大概会被算作是赛事中的违禁品？”林窈心放下了复合弓，一本正经地讲了句颇有黑色幽默意味的话。 诚然，林大小姐的弓箭技术可以完虐大部分一流运动员这一现象，可能和绝境病毒带给她的机能加持脱不了干系。 这玩意儿虽然不是兴奋剂，但效果可比兴奋剂强多了。 体育赛事，讲究的还是一个公平公正。 …… 在当晚的饭桌上。 陈有恩把林窈心对于弓箭运用远强于枪械运用的这一事实，告知了顾异。 “被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在江大爆炸事件的那天晚上，林大小姐可是于夜色之中，手持复合弓射到了犬牙组的两名绝境病毒携带者。”顾异扒拉了两口饭。 “诶？这么说的话，顾异你给小窈姐姐设计专属武器的时候，可以考虑弓箭咯？”韩瞳作为武器制造的固定副手，很快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仅仅是考虑，漫威电影里面，鹰眼的装备都见过吧？那些花样繁多的特殊箭头，给我点时间，我可以仿制一批出来。顺便，陈学姐。给你的装备我也想好了，黑寡妇套装怎么样？” 本来就一直在考虑给其他两名预见者队友更新什么黑科技装备的顾异，在饭桌上打开了思路，眼睛都开始冒精光了。 复联的鹰眼和黑寡妇身上那两套装备，完全可以拿来给林窈心、陈有恩用，而且在契合度上，好像异常的合适。 造装备这种事情，时间紧，任务重，搞什么创新，抄就完事了！ 209 猎鹰的眼 在吃过了饭以后，借着餐桌上的灵感，顾异又就装备的事宜和自己的两名异性预见者队友，分别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首先是林窈心。 按照先前四人制定的生活规矩，今天轮到韩瞳和陈有恩两个饭后收拾碗筷。 趁着这个空档，顾异干脆就带着林大小姐先一步去了地下实验室。 由四面干净白墙围起来地下室空间很空旷，且被有规划的分成三个区域。 最小的一片区域在地下室的角落，摆放着一张电脑桌以及超级电脑，这也是实验室的核心主控区域。 其次是生物化学的研究区域，规整的摆放着各种化学试剂，玻璃瓶瓶罐罐，以及一套大型的电子显微镜。 占地最大的是机械制造区域，有着若干机械臂、传动装置和很多林窈心叫不上名的机械设备。 同时，这块区域由于目前正在升级维护，所以稍显凌乱，各色的工具和零件摆放了一地。 这是预见者们住在一起的第三天，不过倒是林窈心第一次进入到这个地下实验室里来。 她略显好奇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正在维护的机械制造区域：“顾异，这里需要我帮你整理一下吗？” “哈？”顾异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等他回头，看见林窈心那一脸认真且眉头微蹙的样子，就明白过来，这位大小姐八成是强迫症犯了…… “还是不用了吧……机械制造区域最近一直在改装升级，就算你把这里收拾好，没过一会又会被我跟韩瞳弄乱的。” 顾异可不敢让林窈心为自己收拾机械工坊。 这其中的道理，就好像平日你的房间虽然有点凌乱，但要用的东西分分钟就能找到，但要是经过你妈的一番收拾以后，那就会陷入要啥找不到啥的尴尬境地一样。 “嗯，如果要收拾的话，我可以帮忙。”林窈心似乎没有在这方面多做纠缠的意思。 “啊……好的。”顾异带着林窈心来到机械工具台前，扯出了一张白纸来，还随手拿起一直碳素笔，“不过，我们先来聊一聊装备的事。像饭桌上讲过的那样，基于你神乎其技的射箭技术，鹰眼的一套装备对于你而言相性非常高。” “嗯。”林窈心做认真听讲状，努力不去在意脚边的凌乱带来的不适感。 “鹰眼套装的核心，是各种各样的黑科技箭头。”顾异拿碳素笔在白纸上随手写画勾勒着，辅助他的讲解。 “鹰眼的黑科技箭头种类繁多，光是我掌握设计结构的就有普通箭头、爆破箭头、缆绳箭头、传输箭头、分裂箭头、电光箭头、酸性箭头、渔网箭头、烟雾箭头……” “我可以仿制出不下30多种的黑科技箭头，其中分门别类，用途也各异，林大小姐你如果能熟练掌握每种箭头使用的方法和技巧，就可以应对各种战场情况。” “嗯嗯。”林窈心听得很认真，不过在顾异低头写画箭头分类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俯下身，拾起来脚边的一把小扳手，轻放到了开着的工具盒里。 舒服一点了。 低头写画的顾异其实是注意到了林窈心听讲时候的小动作的，不过对此他没有做任何评价。 只能说，强迫症伤不起…… “同时，我还打算为你特制一副伸缩型反曲弓，和一副功能型组合弓。哦，还有一耳光特制的箭筒。全都用碳钢合金打造，特殊情况下这些东西本身可以当作钝器击打敌人。” “箭筒底部会带有特殊的传动轮轴机械结构，可以辅助你随时随地更换箭头，一键操作，简单不繁琐。” “然后，箭矢配置的参考鹰眼，携带28支箭，同时附带大量功能不同的箭头。如此一来，就算没有箭杆，普通箭头也可以展开当作匕首使用。” 顾异一鼓作气，把整套鹰眼套装的设计思路全都讲了出来，白纸上也不知不觉写画满了一页黑科技箭头说明草图。 “嗯，听起来很不错。谢谢你，顾异。”林窈心诚恳的点点头。 这一套属于鹰眼的特制装备，光是听起来就比使用普通枪械要灵活多了，正合林大小姐的口味。 “先别忙着谢我。”顾异把手里的说明草图直接递给了对方，“对于你的装备打造，参考鹰眼还只是其中一步，我还加入了一个巧妙的融合步骤。” “融合？” “没错，我要额外再送你一件装备。”顾异笑一笑。 在地下室的楼梯侧面，有着一排造型如大玻璃罐一般的展柜或者说储物箱。 顾异历来研发制造的机械黑科技，像马克5、马克3、猎鹰红翼都分门别类地储存于其中。 啪嗒。 存放猎鹰红翼的大玻璃罐被顾异开启，这套在马克系列动力战甲出现以后就退役变为展品的飞行翼装置被取出，重见天日。 “红翼飞行背包，它很适合你。”顾异把收拢的红翼背包递到了林窈心的面前。 “飞行翼……吗？”林大小姐的动作僵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这个合金背包接下。 当初在赤狐实验基地的骚乱之中，她曾经见顾异使用过这个飞行翼，所以对于红翼的性能还是有着初步了解的。 “哪有那么多可是，刚好最近你都住在岛上，我教你怎么用它。”顾异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嗯。”林窈心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没有再矫情，“谢谢你，顾异。” 红翼和林窈心的相性很高，不止是顾异这么觉得，即便是她本人也是认同这个观点。 要知道，作为一个弓箭手，占领制高位置很多时候会有奇效。 装备了飞行能力的道具，可以让林窈心肆意侵占战场中的关键制高点。 而且，因为射箭能发挥林窈心最大的战术价值，同时她本身还自带一个控制高温的天赋技能，所以相比全附体式的马克战甲，全开放式的猎鹰背包显然更适合于她。 猎鹰鹰眼=猎鹰的眼！ 只要掌握了这两套装备，林大小姐就会变成战场上拥有多样远程打击的飞行战斗单位，同时还附带超强的自愈能力与掌控高温的能力，这酷毙了好吗！ 210 寡妇套装 等到把林窈心的一套装备敲定下来以后，顾异只是把刚刚画的箭头草图交给了她。 至于红翼飞行背包的话，等她学会操作以后再给出去也不迟。 交流完毕，林大小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地下实验室。 然后，顾异发现，在她刚刚站立的那片机械制造区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整洁了好几分…… 送别了林窈心以后，没过一会，陈有恩就主动下到了实验室里来。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只能说顾异业务很繁忙。 “我刚刚看见林妹妹红着脸上楼去了，你在这个幽闭的地下室里面，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陈有恩开口一如既往的戏谑轻佻。 “只是她拿到了适合自己的装备方案而感到高兴好不好？”站在工作台边上的顾异耸耸肩，“还有，陈学姐我也准备了一套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陈有恩缓步走到了工作台旁。 “寡妇套装！” “呵呵……虽然我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在咒我以后死老公呢哦。”陈有恩半眯了眼，露出狭促的神情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要我给你说道说道黑寡妇套装，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吗？”老样子，顾异又抽出了一张白纸来，准备开讲。 “嗯，讲吧。”陈有恩把开玩笑的语气和神情都稍稍收敛起来。 漫威的电影陈有恩自然也看过，并且是当作事务处理的参考资料来看的。 其中的黑寡妇虽然在人设和身材方面都很饱满，不过要说她身上携带的黑科技装备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参考资料上没细讲，全是略。 “首先要讲的是寡妇套装的核心武器，名为‘寡妇蜇’的一对形状独特的手镯，这个武器可以发射子弹、微型炸弹、催泪瓦斯球、高达3万伏的电流以及小钩链‘寡妇挂钩’。” 顾异在白纸之上随手勾勒出了寡妇蛰的大致形状，像是手镯，也像是护腕。 “如你所见这对寡妇蜇体积不大，佩戴在手腕上的话，比较隐蔽，实物在使用操作上也不复杂，而且功能性与威力都不算弱。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造型的话，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设计成别的样子。” 陈有恩朝纸上看了一眼，随后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子看上去就非常不错。” 对于一个特工而言，一件武器同时兼具了隐蔽性、功能性且威力还不俗的话，就已经是神器了。 “好，那寡妇蜇的事情就定下来。然后如果条件许可的话，我还想打造几套面部模拟仪出来。一套你用，剩下的我拿来备用。”顾异接着讲。 “面部模拟仪？” “没错，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戴在脸上，就可以直接投影模拟对象的面部特征，说白了就和易容差不多，非常适合陈学姐你这种特工间谍兵种使用。” “当然，这玩意的局限性也有，投影只作用在脸部，身材外形上没办法涵盖到。所以，可以模仿的对象有限。” 顾异对“面部模拟仪”这个全新名词进行了诠释，顺便还解释了优缺点。 并且，他在讲缺点部分的时候，眼神还情不自禁地从陈学姐的身上扫过。 嗯，像这种有点壮阔的胸围，戴上面部模拟仪去模拟一个男人的话，是肯定会被识破的。 “顾异，你的眼神可以被认定是对女性的骚扰哦。”当然了，顾异的那种视线，是肯定逃不过陈有恩这名特工的眼睛。 “咳，最后，是黑寡妇的制服。这套制服由合成弹力织物制成，便于行动。而且在手指和脚上装有微型吸盘，让穿戴者能够墙壁和天花板上攀爬。陈学姐，你要搞什么特工的潜入作业的话，穿这套衣服准没错。” 寡妇套装的最后一件装备，依旧极其适合特工作业。 “嗯，黑寡妇的制服吗？”陈有恩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扬了扬柳眉，“顾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想看姐姐穿紧身衣的样子？” “陈学姐别开玩笑了，讲正经事呢！”顾异嘴上讲的正义凛然，不过眼神却是心虚地从陈有恩身上移开。 众所周知，寡姐制服，那是出了名的紧身、性感、魅惑。 身材有料的陈学姐穿上的话，好像的确会很有看点？ 不过，天地良心，顾异一开始是真没往这方面想。 “呵呵。” 最终，对于寡姐制服的事情，陈有恩只是在口头上调侃了顾异几句，并没有提出其他异议来。 性感制服，成了。 嗯，这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 …… 将林窈心和陈有恩的装备全都敲定下来以后，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实现了。 所以当天晚上，别墅里面的四人，两名装备制造者与两名装备使用者，在睡前又召开了最后一次茶话座谈会。 “顾异，你许诺给有恩姐姐和小窈姐姐的装备，靠我们地下实验室的器材，能制作出来吗？”率先发言的是坐在顾异边上安逸喝牛奶的韩瞳。 作为制作装备的副手，她关心的是装备制造技术，与硬件设施之间能否兼容的问题。 毕竟，什么黑科技箭头，什么面部模拟器，这些玩意听起来太科幻了。 “只要地下室的机械工坊完成手头的这一次升级更新，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制作一系列黑科技箭头、寡妇蜇、面部模拟仪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不过，像黑寡妇制服，我们这里可不存在制造纺织品的能力。最多就是提供合成弹力织物的制作合成路径，以及微型吸盘的制造结构，然后甩手交给事务所内部科研工作人员去做。” 顾异对座谈会的第一个问题进行了充分解答。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陈有恩翘着腿，手里捧着一杯小种红茶调制出来的奶茶：“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也就是说现在材料不够？” 顾异把手一摊：“当然不够，我先前又没有造这些装备的计划。” 陈有恩饮了口奶茶：“那你准备从哪里搞材料？” “羊毛出在羊身上，给事务所的一名五级特工制造装备，材料当然是从事务所搞。”对于这个问题，顾异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你又要白嫖事务所？”陈有恩微微皱起了眉，不知道是茶苦了，还是顾异的话让她不爽了。 顾异：“什么叫白嫖，事务所给的第一批科研资源，我付钱了的好吧。” 陈有恩：“……那你又要嫖事务所？” 顾异：“……不，这一次我想白嫖。” 关于白不白嫖的问题，在简单商议了几句之后，就有了定论。 最终陈有恩表示会想办法再次动用手上的权利，通过事务所秘密搞到本次装备制造需要用到的材料。 皆大欢喜。 211 街头艺人 顾异最近过得很忙，或者说，一如既往的很忙，幻想中和三个美女同居的幸福生活并没有到来。 机械工坊需要升级，还要制造给林窈心的鹰眼套装，给陈有恩的黑寡妇套装，以及给自己使用的马克7代。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早上被林窈心甜蜜暴摔，提神醒脑，下午抽空去靶场放两枪以外，剩下的时间，全在打铁。 一天集中精力工作十来个小时，比996还“福报”几分。 不过，好在有小助手韩瞳一直从旁协助，再加上其他人没来打扰的时候，已经学有所成的星河也可以控制着机械臂打打下手，工作进展的还算顺利。 …… 经过顾异、韩瞳乃至星河好几天的不懈努力，机械工坊终于升级完毕。 硬件跟上以后，可以解锁升级更多姿势，让更多黑科技有具现的可能性。 工坊升级完成后的第二天。 地下实验室。 顾异正在制造与实验马克7配套的遥感手环，韩瞳在一边按照顾异给出的图纸，制造黑科技箭头。 “好了，缆绳箭头！”韩瞳手握一直合金箭头，从工作台前的座椅上跳下，一路小跑到地下室的边角位置。 随后，她直接将刚制造出来的合金箭头对准了实验室里的一面空白墙壁。 箭头上的机械小开关被打开，箭头的前端由于探爪一般衍伸飞射出去，身后还牵着一条长长的合金缆绳。 啪！ 三角支架，且带有锯齿构造的探爪前端攀附住了平滑的墙面。 韩瞳扯了扯手里的合金缆绳，墙上的探爪纹丝不动：“好像还不错，等会给顾异再检测一下。” 缆绳箭头，通过前方探爪对墙体的攀附能力，以及能伸缩的后端合金缆绳，可以帮助使用者迅速的转移阵地，有点类似于蜘蛛侠的蛛丝。 目前来看，这枚缆绳箭头的制作很成功。 “哼哼哼~”韩瞳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坐好，因为又一枚黑科技箭头结构的成功还原，让她的心情大好。 韩瞳把一大批还没制造的箭头图纸拿起来翻看，似乎是在锁定下一枚研发的对象：“啊！有了，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烈焰箭头，能瞬间造成大量灼烧伤害的箭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爆炸，就是艺术！” “那什么，韩瞳，烈焰箭头还是我来做好了。”一边的顾异在听见了韩瞳的自言自语以后，及时的出言阻止。 烈焰箭头这种东西，就相当于将一个威力劲爆的燃烧瓶压缩到小拇指大小，难度还是不小的。 要知道，化学可不是韩瞳的专业知识领域，感觉会有点危险…… “哦，那我做这个好了，干扰箭头。”韩瞳换了个目标。 干扰箭头用于诱使敌方红外制导弹体偏离目标，这个倒的确是韩瞳拿手的。 “嗯，辛苦了。”顾异点点头，再次专注进了遥感手环的测试之中。 实验室里面的氛围很融洽，细小的打铁声不绝如缕。 不过，今天的这一份融洽没有保持太久。 “顾异，你得上来看看这个。”陈有恩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这个时间点，她本来应该还在健身房里面训练林窈心格斗技巧。 “什么东西？”顾异放下了手里的活。 “一份由我上司传回来的，关于那个r级别超能力者拉哈尔的相关影像。” …… 会客厅里。 别墅里的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看陈有恩播放顾明哲发送过来的视频。 这是一段非专业影像，画面还抖个不停，估计是拍摄者拿手机随手录制的。 视频开始，可以看得见脏乱差的街道景象，大抵就是印区某个街头的街拍场景。画面中可以看见一群游客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名印区的街头艺人。 从视频的视角来看，拍摄者应该也属于游客中的一员。 “这个是拉哈尔？”顾异认出了那名印区街头艺人，在事务所的能力者档案里面，顾异看过哈拉尔的证件照。 “嗯，看下去。”陈有恩说道。 视频中的哈拉尔应该是正给这一群游客表演街头魔术之类的小把戏，还有一段充满咖喱味的英语开场白。 “我祖父经常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人的秘密很美丽，有些人的则很黑暗。” 这样说着，哈拉尔将双手合十，抵在嘴唇前，吹了一口气。等他再张开手掌的时候，食指与拇指之间已经多出了一枚鸡蛋。 “我祖父认为，了解一个人的唯一办法，就是透过他的外壳，把握到他的本质。” 拉哈尔将刚刚变出的鸡蛋把握在手里，猛得向外一抛。 由于这个动作太突然，围观的人群发出短促的惊呼。 不过接下来，蛋碎的画面没有出现，从拉哈尔手中被抛出来的是一些银色的絮状丝线。 至此，表演结束。 周围围观的游客，稀稀落落地鼓起来掌。显然，他们的情绪并没有被调动起来。 “这个戏法只能唬唬小孩子啊。” “它们肯定被藏在蛋里吧。” 甚至，在视频拍摄者的前方，还有一对小情侣压低了嗓音，略带鄙夷口气这样议论。 拉哈尔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摆在地上的小罐子里投钱。 全员白嫖。 这位营业失败的街头艺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挫败表情来。 不过，随后他在周围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年轻的，身材婀娜，乌黑长发中还夹杂了一丝绿色发丝的白人女性。 两个人应该并不认识，但他们却对视了好几秒钟。在那位白人女性的眼里，似乎有着鼓励和别的一些看不出来的东西。 “呼。”拉哈尔深吸了一口气，他把右手张开，屏息凝神。 噗！ 于他的右手掌心上，凭空腾出一小簇跃动的橙黄火苗来。 “这可不是戏法！”拉哈尔这样讲道。 他把右手一挥，那跃动的小火苗陡然增大，撩动出炙热的火舌来，烧灼到刚刚那对议论的小情侣面前之后，又消失不见。 周围的观众这时才被调动了情绪，热烈鼓起掌来。 那对刚刚还看不起拉哈尔的小情侣也一脸尴尬地退出了人群。 只有那名漂亮的白人女性还站在原地，微笑看着拉哈尔。 照这个形式看，总感觉二人后续还会发生什么故事，不过视频到此结束。 212 不要带陌生女人回家 “这就完事了？”视频结束，顾异第一个表示不服。 以顾异的视角来看，这段视频除了能让他见识到哈拉尔的“不稳定火焰控制能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外，好像得不出什么其他的确切信息来。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阿三和白人美女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呢？ 裤子都脱了，就给看这个？ “嗯，完事了。剩下的事情，得靠你自己脑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脑补的素材。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条游客视频拍摄于拉哈尔失踪的当天。” “还有，根据拉哈尔的一位友好邻居回忆和指证，在拉哈尔失踪的当天，曾目睹拉哈尔与视频中的白人女性一起回家。” 陈有恩如是，把目前从顾明哲那边得到的信息大致告诉给顾异听，并且还戏谑地一笑，给出了一条生活小常识。 “所以说，不要随便带路上好看的女人回家，你以为能占她的便宜，但保不准人家是条毒蛇，分分钟就让你人间蒸发哦。” 顾异：…… 好特么有道理。 “那么，有确认这名白人女性的身份吗？”第二个提问的是林窈心。 “有哦，因为这份最新找到的视频里面有这女人的大体面部特征，所以能找到她的个人信息。”陈有恩点点头。 她在自己的笔记本键盘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一份个人档案来，大致内容如下 欧菲利娅，女，1993年出生于匈牙利区。 15年，欧菲利娅于卡波斯瓦大学毕业，主修化学。 父母是一对普通的农场主，于16年夏天驱车出行时遭遇车祸，双双罹难，欧菲利娅于当年继承父母的农场。 17年，欧菲利娜将自己从已故父母那里继承的农场，卖给了一对名叫柏路斯的中年夫妇。 …… “好像，无论是身世，还是学籍信息上来看，都是一份没有任何问题的普通档案记录诶。”韩瞳盯着这份档案看了一会，托着腮道，“不过太干净，太普通信息档案，说实在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韩瞳作为一名天才黑客，黑进相关部门看过的公民档案信息不要太多，可谓经验丰富，她在这一方面的确有发言权。 “我也觉得，这份看似普通的档案，存在造假的嫌疑。”顾异点头，表示认同韩瞳的说法。 在有关部门的信息档案里面造假，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起码会客厅现场的顾异、韩瞳，以及地下室里面摸鱼的星河，都能拿出好几套不同的可行方案来完成这个任务。 “嗯，我上司的调查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他甚至怀疑这个名叫奥菲利娅的女人，是一名穿越者。”陈有恩合上了自己的电脑。 “穿越者……吗？”顾异皱了皱眉，在某一个瞬间，他的心弦一动。 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蝰蛇呢？ 顾异心里没来由的这样想到。 虽然，在漫威世界的时候，顾异并没有见过这位九头蛇大佬的尊容。 不过，这个在视频里出现的白人女性形象，倒是有些符合顾异对于“九头蛇夫人”的想象。 动人又神秘，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危险的美感。 毒蛇，终于按捺不出，出洞了吗？ …… 此刻，在蓝星上暂时未知地点的，一个密闭房间中。 来自印区的阿三街头艺人，同时也是事务所目前正在不遗余力寻找的r能力者哈拉尔，正坐在一张铺着白褥子的单人床上，愁眉不展。 由于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也没有能显示时间的工具，哈拉尔已经分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多久了。 或许是一个星期，也有可能是半个多月。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除了每天给他送食物的看守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来找他说过点什么。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也不知道囚禁自己的那伙人目的是什么。 “呼。”拉哈尔长吁出一口浊气来，仰面倒在单人床上，“如果有的选择的话，在几天前，我一定不会带那个女人回家。” 这名阿三的心情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事情要说十几天前说起，也就是拉哈尔失踪当天说起 那是一个平凡的晚上。 身怀“不稳定火焰控制”能力的拉哈尔，作为一名落魄街头艺人，按照惯例在街头表演魔术杂耍糊口。 不过，当晚的表演反响并不算好。 甚至，他还能听见围观人群里面有人用鄙夷的语气，对他的表演指指点点。 “该死，这帮人不懂得欣赏。”拉哈尔当时是这么想的。 不过，当拉哈尔正怀着失落的心情，环视四周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女人，样貌动人，笑容像天使一般的女人。 在女人的热烈视线里面，拉哈尔看到了鼓励、欣赏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这一道温柔目光的注视之下，这位阿三小哥当即收拾起了失落的心情，他又可以了！ 试问，有什么比一个美丽异性的注视，更能激发男人争强好胜的的呢？ 于是，拉哈尔头脑一热，向围观的众人展示了一把“不是魔术的魔术”。他从另外一个世界得来的天赋对火焰的控制能力。 这种能力，可以让他轻轻松松徒手搓出一个“火球术”来。 由于不是非常好控制的缘故，这个能力实战性并不是很强，但却有着极佳的观赏性。 接下里，几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凭借徒手搓火球的这个“华丽魔术”，拉哈尔成功收获了观众的掌声。 以及那位美丽女人的“青睐”。 表演结束以后，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开了，而那个给予拉哈尔鼓励眼神的女人仍然留在原地。 甚至，她还主动向拉哈尔搭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魔术师从来不泄露天机。”拉哈尔操着带咖喱味的英语口音，讲出一句自认为很帅的台词，朝着女人很绅士地伸出手去，“还有，我叫拉哈尔，美丽的小姐。” “欧菲利娅。” 二人友善的握手。 “我还想再看看，刚刚你表演过的控火魔术。”欧菲利娅在握手结束以后，就迅速来了这么一句话。 “可我不认为那会是个好主意。”拉哈尔摇摇头，顺手把地上的零钱罐拾了起来。 “不，这是个超棒的主意。”欧菲利娅笑一笑，“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我像你祖父说的那样，透过你的外壳，把握住你的本质，怎么样？” 拉哈尔的动作一滞。 和一个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人独处，他感觉自己的春天到了…… “那不如，到我家里坐坐吧，作为美丽女士的特权，我破例再给你表演一遍那个魔术。” 就这样，拉哈尔带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回了家。 听说，白人的女性，都会比较开放……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213 你是被选中的 拉哈尔带着欧菲利娅，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阁楼。 “抱歉房间里有些乱。”一进门，拉哈尔就拿出了主人该有的热情，“要喝点什么吗？啤酒？” 欧菲利娅礼貌微笑点头。 放下包以后，等到了回应的拉哈尔就朝着厨房去了。 这个阿三男青年的家，如他自己所说，的确很乱。本来面积就不大的客厅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显得分外逼仄，只勉强有落脚的地方。 在客厅的墙上，还挂着几张风格很老的海报，主题都是关于胡迪尼的，上个世纪很出名的的一位魔术师。 这时候，哈拉尔拿着两瓶冰啤酒从厨房里出来了。 “看起来，你似乎很喜欢这位，胡……迪尼。”欧菲利娅很自然地接过了一瓶已经开启的冰啤。 “嗯，我以前很崇拜他。”拉哈尔故作惆怅地喝了口啤酒，瓶吹的姿势很靓仔。 “现在呢？” “现在我明白了，真的是魔术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戏法。” “那你刚才表演的那些，不是戏法，对吧？”欧菲利娅柔和地笑一笑，“让我再看看。” “你不明白，我……我不应该表演那个的。”拉哈尔把啤酒放在一旁的桌上，眼神在拒绝和跃跃欲试两种状态之间摇摆不定。 “谁说的？你在害怕什么？”欧菲利娅的眼睛很美，好像会说话，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不，害怕的不是我，是他们。”看着这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眸，拉哈尔咬了咬牙。 为了爱情！或者说，为了艳遇！ 算了，管他是什么，豁出去了！ 这名阿三街头艺人摊开自己的右手，街头的那震撼人心的“魔术”于他的掌心重现。 噗！ 一道火苗在他的手中凭空撩动而出。 “这太神奇了。”欧菲利娅新看见了控火魔术，很满意也很惊喜，脸色以及眼神，全都柔和了下来，“就像真的一样。” “是不是真的，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已经决心用自己的异能俘获女神芳心的拉哈尔，似乎不打算再隐瞒什么。 欧菲利娅伸出手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掠过那簇凭空出现的火焰。 很烫，很炙热。 可以确定，这是真实的火焰，而且就这样凭空燃烧于这个青年阿三的掌间。 “你是怎么做到的？”欧菲利娅很开心，超出了好奇心被满足的那种开心。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拉哈尔把穿越者的事情讲的很隐晦。 火苗还在他的掌心燃动。 “不会疼吗？” “一点也不。” “你天赋异禀，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欧菲利娅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力量”这种设定，似乎接受的非常快，“你的这份力量，为什么不让全世界看见？” “我每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事务所的那些特工，他们监视我，不让我用这份力量……算了，不提他们。” 拉哈尔的神情动了动，右手握拳，熄灭了掌心的火。 看这架式，是一般人在酒桌上喝了个十瓶八瓶，要开始跟别人掏心掏肺的样子。 “只是……多年来，我像其他人一样，变戏法。然后有一天，突然从另一个世界获得了这样的一份力量，不是戏法，这是真正的‘魔术’。” “如果我相信奇迹的话，那我会说这就是奇迹。这件事，这份力量，出现在我的身上一定是有原因的。” 面对一位友善的，能够懂得自己的美丽女性，拉哈尔没有防备得就开始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说白了，按照他话里的意思来说，拉哈尔认为自己就像一个里的主角。 没错，一个寻常人在某一天突然穿越，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带着超能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不是里的故事主角是什么？ 所以，作为一位“主角”拉哈尔觉得自己的身上是应该发生些是什么，是应该承担些什么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在事务所特工的监视控制之下，只能在街头靠着一些小把戏，来取悦那些普通人。 “我相信你，你的能力是被选中的，是命中注定的。”欧菲利娅直视拉哈尔的眼睛，语气真诚，还带着一股能将人融化的理解和温柔。 这一时刻，这间凌乱的小屋里的气氛很好，真的很好。 来了，来了！出现了，出现了！这是今晚意料之中的那种剧情！ “真的吗？”拉哈尔也有点被这个气氛所感染到了，眼神有点迷离。 “闭上眼睛……”奥菲利娅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拉哈尔，“我展示给你看。” 从来没有和其他人种亲热过的阿三，兴奋且顺从地闭上了眼。 在他视线消失之前，欧菲利娅的唇离已经贴得很近了，他还能嗅到对方身上像是龙舌兰酒一般甜且烈的香味。 吻上来，然后相拥，然后再卧室里将这位可人推倒，然后……总之，就是一夜旖旎。 仅仅是一瞬间，拉哈尔在脑海里把今晚的剧本全想好了。 不过，就这样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吻上来？ 而且，反倒还听见了奥菲利娅一句稍显冰冷的话：“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拉哈尔困惑地睁开眼睛，发现欧菲利娅已经站在了和他保持俩个身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戏谑笑容。 与此同时，在她的左右两边，还多站了两个浑身被银白防火服覆盖的人。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家的？！ “你们……”见到事情不对劲，拉哈尔转头就想往门外跑，但俩个早有准备的“防火服”明显更快，将他一把擒住。 噗！ 被按住的拉哈尔试图反抗一下，炙热的火焰于他的掌心窜出。 但是，这簇火苗显然奈何不了专业的防火服。 在拉哈尔的记忆之中，那天晚上他最后看见的东西，是欧菲利娅那双完全变了样子，不再温柔反而显得冷峻异常的眼眸。 以及，其中一名“防火服”挥舞着他家里的棒球棒，且球棒在他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脑壳一痛，眼睛一黑，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这个密闭的未知房间里面无人问津了。 214 强化火焰控制 “我真傻，真的，我当时就不该带那个女人回家。”回忆起被抓那天晚上的事情，拉哈尔重重叹一口气。 吱呀 也不知道这个阿三浑浑噩噩躺了多久，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拉哈尔迅速从床上跳起，警惕地看向门外。 自从他被关到这个房间里来之后，这扇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连投放进来的食物，都是通过边上的窗口进入的。 “早上好，拉哈尔先生。”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门外站着的是欧菲利娅。 “你总于出现了。”重新见到这个漂亮的女人，拉哈尔心里慌得一匹，但还是故作镇定。 “我对两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深感抱歉，但我必须在其他人都无法发现的情况下把你带过来。”欧菲利娅似乎又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柔和。 “不被人发现的情况？”拉哈尔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一些什么，显出很生气且不耐烦的样子，“去告诉迪让特工，我不要再看什么能力者协议了。我那天晚上做的只是街头表演，又没有点燃伤害到任何人！” “迪让特工？唔……是事务所用来监管你的特工吗？”欧菲利娅耐心地等待对方把话讲完，“我不为事务所工作，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拉哈尔指了指这间囚禁了他不知道多少天的房间。 “我知道你感觉很挫败。”面对眼前这个阿三的愤怒，欧菲利娅似乎很淡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我相信你的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帮你培养这份天赋。我可以强化它。到时候，人们都会关注它，关注你。” 经过两个星期前的那次小小的接触，奥菲利娅深知拉哈尔最想要的是什么。 “强化我的天赋？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想做几个实验。” “呵！终于讲到重点了。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是不会配合的！”拉哈尔很坚决。 不管是谁，被痛打以后，又莫名其妙抓过来没日没夜的关了这么久，除非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然是不可能会屁颠屁颠配合施暴者的。 “不同意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不知道奥菲利娅是怎么想的，她站在门口主动让出了一个身位来。 “这是你说的。”拉哈尔狐疑着朝门口迈步，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第一时间他还是想先溜了再说。 “现在离开，我会忘记你。但我保证，你世界上的其他人也不会记住你。但留下来，你将会被世人铭记，全世界都将知道你，就像你崇拜的胡迪尼一样。” “你得到这份能力是有原因的，不想让所有人看见你的这份力量吗？我可以让你被世人铭记，让你成为你该成为的人，而不是事务所控制之下的一只虫子。” 拉哈尔走到了门口，但最终他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欧菲利娅的话好像异常有说服力，或者说是诱惑力，就像魔鬼的低语一般能把控住人心。 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自己的天赋，成为像胡迪尼一样，或者说比胡迪尼更出众的“魔术师”，被世人铭记。 这正是拉哈尔想要全部。 于是，他把头回过来，看向欧菲利娅那双平静柔和的蔚蓝眼睛。 “那你想怎么做？” …… 拉哈尔被欧菲利娅暂时性的说服。 之后，他被带着离开了那间囚禁他许久的房间，来到了一间摆放着各种仪器的大型实验室中。 实验室内，有好几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在自顾自地工作。 “欧菲利娅，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这些人是谁？”拉哈尔在这个大型的实验室中来回打量。 “他们会满足你的任何需求，我们会这间实验室里，观察你能力的同时，检测你的体征。” 这样解释着，欧菲利娅用下巴示意了边上的一名拿着注射器和不知名药瓶的科研人员，接着讲道。 “这种血清可以强化你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的细胞骨架，只需要一剂，你就可以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直到它失效。” “它会失效，对吗？”拉哈尔看着那瓶赤红色的药物，以及明晃晃的针眼。 接受为止的古怪药物注射，这种事情，拉哈尔在漫威世界的时候曾近做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获得了这份掌控火焰的力量。 不过，要在蓝星上“重温旧梦”的话，拉哈尔还是有一点抗拒的。 “是的，但它对每一个实验个体的效果都很好。”欧菲利娅的目光停留在那瓶药剂之上，“而你，我很期待看见结果。我们为你的这次注射准备了很久，你肯定不会令我失望。” 她没有讲真话。 这种实验型的绝境病毒药剂，虽然一直在经历配方优化升级，但效果可一点都不温和，绝大部分实验个体注射完以后，都有要爆炸的趋势。 边上的科研人员配置好了注射器，走到拉哈尔的身边，示意他伸出胳膊。 后者在犹豫着看了欧菲利娅一眼以后，还是选择照做。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赤红色的药剂被缓缓推进静脉之中。这和平时的打针感觉不一样，拉哈尔感受到了一股炙热感觉正在朝着他的血液里面涌动。 “嘶。”这名阿三青年的面部抽动了两下。 “深呼吸。”欧菲利娅在边上温柔且关切地注视着他。 一轮深呼吸之后，绝境病毒药剂注射完毕，拉哈尔抽回了手，他把眼睛慢慢闭起，在刚刚那股炙热的疼痛感过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愉悦与陶醉。 仿佛他的体内，在这一刻充盈满了力量。 欧菲利娅和那名负责注射药剂的科研人员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欣喜。 拉哈尔没有出现其他实验个体注射绝境病毒以后的剧烈反应，果然同样都是火系的，他和这种试剂的相性非常的高！ 停滞不前大半年的绝境病毒研究，在拉哈尔的身上，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感觉到这股力量了吗？”欧菲利娅柔声道，“释放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噗！！！ 拉哈尔张开右手，于他掌心奔涌而出的，不再是细小的火苗，而是一条快要接近半米的火柱，熊熊燃烧。 面对突然增幅的力量，这名超能力阿三自己也吃了一惊。 他把玩着掌心的火柱，得意得看了欧菲利娅一眼，随后将火柱用力掷出。奔腾的火焰，在这间宽敞无比的实验室里飞窜出好远以后才熄灭。 “这太不可思议了！”拉哈尔兴奋无比，“看见了吗，欧菲利娅。我要说，你真是一位美丽无比的天使，你知道吗？” “你的能力，是个了不起的天赋。”欧菲利娅点头给予了赞许。 “而事务所的那帮特工不让我使用它，多亏了你，全世界都能看见我的力量！”感觉重获新生的拉哈尔回想起之前被事务所限制的生活，愤愤不平，“从现在起，没有人再能限制我了！” 噗！！！ 半米高的火柱再次从他的掌心腾起，就像是一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拉哈尔估计还要兴奋地把玩自己的加强版能力好久。 而欧菲利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看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柔和，且又难以言说的微笑来。 215 科技角力 在那个未知实验室里面关于绝境病毒的实验进行的如火如荼，并且取得了一定阶段性进展的时候。 顾异这边的地下实验室里面，也是捷报连连。 这是只有上帝视角才能看到的科技竞赛。 28种不同用途的箭头，每样有8枚。一副伸缩型反曲弓，一副功能型组合弓，一个附带传动轮轴辅助换箭头的箭筒，全由碳钢合金打造。 再加上经过小幅升级改造，更适应林窈心体型，且飞行更加平稳顺滑的红翼飞行背包。 林窈心的一套“猎鹰的眼”装备打造成功。 一对能发射子弹、微型炸弹、催泪瓦斯弹、高达3万伏电流以及“寡妇倒钩”的手腕造型寡妇蜇。 两副能投影任何面部特征，达到易容效果的面部模拟仪。一副交由林窈心使用，一副顾异留着自用。 一套由事务所专员倾力打造，由弹力织物制成，紧致性感，又便于行动，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助化身成“兄弟会刺客”飞檐走壁的黑寡妇制服。 陈有恩的黑寡妇套装打造的也很成功。 最后是一个足足有一米六高的红金配色合金圆柱体，可以感受到配套遥感手环在800米范围内召唤，随时随地契合变身的魔改马克7。 这套马克7是顾异的自用装备，代表了目前硬件设施条件下，水准工艺最高的机械造物。 这一场只有上帝看得见的科技角力。光从科技水平，和研发效率来说，上帝表示，顾异这边完胜。 …… 完成的装备早就已经分发给了林窈心和陈有恩两个，甚至顾异还为她们草拟了一份各自装备的使用说明书。 只要她们能熟练使用这两套黑科技，那么仅有三人的“预见者联盟”战力将会呈爆炸性增长。 最后一套装备魔改马克7制造完毕以后的下午。 顾异正独自待在地下室里，对这套装备进行最后的性能实验。 至于韩瞳，昨天晚上这个小丫头陪着顾异熬了一个通宵，早晨的时候就已经困得如同一只渴睡的猫儿一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反正现在也就剩下了最后的测试，顾异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就连哄带骗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咔咔 那个立于实验室中央的红金配色圆柱，在顾异遥感手环的控制之下，机械运转，迅速延展张开，各个关键部位的拟弹性金属被激活。 仅在四五秒之间，圆柱状的马克7就成为人形的开甲状态。 “好像没什么问题，再穿戴一下看看成果就好。”顾异对五秒的变身时间还是很满意的。 相比魔改马克4的僵直18秒左右才能完成变身，马克7可谓进步巨大。 不过，还不等顾异和开甲的马克7来个正式合体初体验，这一份人机之间的温馨时光就被人打破了。 “顾异。”林窈心盈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干嘛？”顾异只回头看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收回到了眼前的马克7身上。 “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给我做的弓和箭。” “啊，我把箭头和弓交给你的时候，你不就已经谢过我了？” “那只是口头上的，我想再正式一点的谢谢你。”林窈心走到了顾异的身边，距离贴得很近，眼神带了一种莫名的迷离感。 “哦？怎么谢？” “你有没有听说过，以身相许？”林窈心略显羞赧地笑了笑，“我看过了，小瞳和有恩姐一个在睡觉，一个在靶场。所以，我们可以在地下室做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陈学姐，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顾异把手一摊，“我不想配合你演出了。” “诶？这就看破了？本来还以为你会兽性大发，把作为林妹妹的我扑倒在工具台上呢。”刚刚还一脸羞赧的“林窈心”，诧异地扬了扬英气的眉毛。 随后，她把手伸到了右耳之上的发丝之间，似乎是触动了什么开关。 微弱的蓝光于她的脸上闪烁，随后那些属于林窈心的面部特征全都消失不见，蓝光之下是陈有恩的脸。 毫无疑问，这个“突然怀春的林大小姐”就是陈学姐带上面部模拟器的杰作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来的？我模仿林妹妹不像吗？”陈有恩困惑道。 “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顾异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要像伪装成林大小姐，可能要先伪装一下这里。” “咿可以啊，你一眼就看出我和林妹妹胸围上的区别了？平时没少偷瞄我们？”陈有恩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偷瞄，我这叫留心观察生活中的细节。”顾异把整蛊失败的陈有恩晾在一边，又准备去鼓捣自己的马克7。 “喂，喂。别摆弄你的钢铁小人了，跟你讲个事。” “有事说事。” “啧啧，真冷淡。感觉你最近一直在楼下和钢铁打交道，人都变直了好几个档次呢。”陈有恩摇头做惋惜状。 “啥意思？”顾异有点无奈地回过头，不应付完陈学姐的话，估计是没办法继续手头的测试。 “你没有发现林妹妹和小瞳俩个，因为装备的事情，最近过的都很辛苦吗？她们可都还是小女孩子，麻烦你对她们体贴一点，懂得怜香惜玉好吗？” 陈有恩这番话，讲的还是有点在理的。 韩瞳和林窈心俩个，最近还真过的很辛苦。 韩瞳就不用多讲了，每天陪着顾异打铁，加班加点，通宵达旦的工作。 林窈心则是一直忙于训练，练习近身格斗的技巧，练习红翼的使用，练习掌握29种箭头的使用。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顾异摸了摸下巴，“所以，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趁着现在所有装备的制造完毕，好好放松一天。”陈有恩伸了个懒腰，比起其他三个人，她在岛上的生活过得是最惬意的。 “去哪里放松？” “你打铁打坏脑子了吗？你的海岛上有沙滩，棕榈林，别墅里有电影院，大浴池。还有比这里更好的放松地点吗？”陈有恩无语道。 216 休息与正经事 棕榈树林，黄金沙滩，蔚蓝色的海水，还有咸湿又暖熏的海风。 虽然是秋季，但到底是处于亚热带靠近热带地区的海岛，午后还是很暖和的。 按照陈有恩的建议，顾异陪同着她一起，在靠近小码头边上的沙滩上支起了遮阳伞、躺椅以及烧烤架。 睡够了的韩瞳，还有大半个白天都在练习箭头使用的林窈心，都换上了轻便且清凉的衣服，聚集在这片沙滩之上。 难得的一个闲适下午，没有训练，也没有打铁，大家要做的只有休息和享乐，让近期高度紧绷的神经能够松弛下来。 要说和三个好看的女孩子在沙滩上有什么放松享乐的活动的话，顾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令人血脉贲张的沙滩排球。 当然了，在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韩瞳和林窈心倒是没多想就同意了，只有陈有恩用戏谑又耐人寻味的眼神盯了他好久…… 2v2的友谊排球赛。 为了公平起见，两个磕了药所以身体机能远超常人的超能力者自然要被分开来，最终以顾异、韩瞳一组，林窈心、陈有恩一组的配置开始游戏。 虽说和没有什么运动天赋的韩瞳组队，顾异基本上就是以一打三的局面，但他心态很好。 这种事情，输赢重要吗？ 快乐就完事了。 韩瞳和林窈心倒还好，一个身体还没发育完全，一个身材纤细苗条，除了青春靓丽以外，并没有什么让人面红心跳的看点。 但陈有恩就不一样了。 能看见陈学姐展示出来的傲人“球技”，作为男人，顾异表示很快乐。 午后的欢愉时光过去，于沙滩之上跳跃嬉笑的众人，的确是把近期积累下来的焦躁和压力都施放了出来。 时间到了傍晚，海风变得有些萧瑟起来。 四个人在沙滩上生起火来烧烤，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烤肉的味道和在傍晚的海风里，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暖感觉。 今天晚餐的主厨是陈有恩，主食是带着雪原风味的烤肉。 这种雪原区的烤肉，有些类似于土耳其碳烤，不过陈有恩在烤制的过程中会往上淋橙汁或者红酒。 肉快切得很大，但因为和洋葱一起混搭串烤的缘故，肉很入味，一口下去很有实感，很叫人满足。 根据陈学姐本人的说法，这种烤肉的手法，是她几年前在雪原区执行特工任务的期间，和当地人学来的。 顾异和韩瞳也没有客气，肉串一烤好就开始大快朵颐。 就连平日里比较矜持的林窈心，因为今天的运动量很大，面对散发诱人香味的厚实烤肉串，也是撸下了串不止。 虽然她撸串的动作，相较于顾异、韩瞳更为优雅就是了…… “诶，还是当个土豪好，日子要多奢靡有多奢靡，当个特工天天都要担心脑袋开花。”一边躺靠在沙滩椅上咀嚼着烧烤，一边痛饮着冰镇的啤酒，陈有恩此刻畅快无比。 这位事务所的五级特工，在顾异的海岛上“度假”的这段时间，貌似有点被金钱腐蚀的味道。 “抱歉，身为土豪的我，每天也在担心脑袋开花。”顾异坐在边上，撸掉了手上的肉串以后，用玩笑的语气回应她。 “那又怎么样，同等分量的担忧，你的日子过得可比我的快活多了。”陈有恩嘴角上挑，把酒瓶放到了一边。 顾异的日子过的比她快活吗？ 好像也不见得。 自从搬到海岛别墅上来以后，顾异要么就是在忙着搞发明，要么就是在操心公司，真正拿出来享受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土豪哪里是想当就当的。”顾异又饮了一口冰啤酒，同时从烧烤架上重新拿下一串热乎的烤肉来。 “那可未必，以后找个富豪嫁了不就好了？”陈有恩完全躺进沙滩椅里，懒洋洋地伸展开她的一双长腿。 她的这个略显诱惑的姿势，除了能展示出她的腿以后，还能显露出她那平坦又健美的小腹。 在顾异的印象里面，陈有恩的饭量好像也不算小，反正比林窈心、韩瞳两个大多了，真不知道她平时吃下的食物都哪里去了。 可能是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那个富豪还真够惨的，老婆是事务所的五级特工。要是敢花心的话，可能会有八百种悄无声响的死法送他上路。”顾异只是揶揄。 “呵呵。” 在度过了一段惬意的时光之后，夜色渐沉，沙滩上的海风已经开始有些冷了。众人这才收拾东西，返回了别墅。 回了家以后，大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毕竟今天下午又打排球又烧烤的。 在别墅的一层，有一间大浴房，里头有一个小游泳池大小的浴汤池，在这间浴房里面做pa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因为使用和整理起来都有点麻烦，顾异和韩瞳平时很少用这个设施。 而今天反正是休闲时间，简单冲过澡以后，三个女孩一拍即合地去了浴房泡汤。至于顾异，则是被排挤在外，回了自己的房间泡浴缸。 …… 一个澡泡完，顾异裹着一条浴巾，神清气爽地出了浴室。 不过一出浴室的门，他就收到了一次份十足的惊吓，或者说……惊喜？ 只见此刻的陈有恩正穿着松弛的丝质浴衣，翘着腿，慵懒又不见外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未干，至于那一身浴衣，里面是不是真空不知道，反正能看见不少因为泡汤而变得白皙又红扑扑的肌肤。 “陈学姐，你要干嘛？”只裹了一条浴巾的顾异有点慌 “你说要干嘛？”因为受过热气的氤氲，陈有恩的脸色还带着潮红，她拍了拍身边的松软的被褥，“pa都只做到一半就上楼来找你，当然是为了说正事。” 这是得多要紧的正事？ 要知道，现在二人身上那仅有的一点松弛遮盖物要是去掉的话，怕是就“坦诚相见”了。 “我的上司说，位于印区的九头蛇基地，或者说老巢，找到了。”陈有恩继续讲，仍旧是翘着一双光洁的腿，朝顾异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听了这个消息，顾异险些没握紧自己的浴巾。 “这还真的是，一件重要无比的正事。” 217 卸磨杀驴 这次顾明哲的调查组，能够锁定下蓝星九头蛇的基地，靠得是他手底下那几个骇客的活跃表现。 首先，本次r级别能力者的失踪被绑，已经确认和印区事务所分部的信息外泄有关。 基本可以确认，有人在拿到拉哈尔的具体信息以后，对他实行了绑架。 而信息外泻的原因是，在两个月以前，有民间黑客入侵过印区事务所分部的内部信息库。 了解到这些以后，接下来就是顾明哲手底下那几名官方骇客的表现时间了。 他们先是识别出了远程访问的木马文件，以及被入侵的终端，然后通过搜索与带信息签名的超文本关联的传输控制协议，顺利地找到了木马传输的源头 首护区的宁海的一家星爸克。 随后，他们又进入了这家星爸克的系统，通过搜索消费记录的方式，顺利找到了这名民间黑客，19岁的少年骇客谢浩。 别看这个谢浩年纪小，在黑客圈里可是享有盛名的。几年前凭一己之力，入侵了秋叶区首府系统，让霓虹人颜面扫地的首护区黑客就是他。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的，首护区方面的特工立马逮捕了谢浩。 谢浩在计算机方面的确是个天才，但被一帮老油条特工逮住以后，基本是没撑上几回合就把自己做的事情全招了。 “一个很漂亮的白人女人找到我，让我破译一段来自于印区事务所分部的传输数据，并且许诺会给予我三百万的酬劳……她说，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得到更多。” 谢浩在被审问的时候，原话是这么说的，语气之中对于那个白人女性能赏识自己似乎还挺感激的。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官方的那几名骇客查了给谢浩汇款的公司，发现是成立于印区的一所，名叫“海德”生态研究实验室。 调查发现，这家印区公司明面上是研究植物和昆虫的实验室，但实际上是做什么的，就很不好说了…… 至此，蓝星九头蛇的印区基地被正式发现。 不得不说，这几个官方骇客，虽然之前在于韩瞳的非正式交锋之中占了下风。但在这一次行动之中，还是相当靠谱的。 不算白领纳税人的钱做工资。 …… 此时，在印区的“海德”生态研究室。 还是那间实验室，拉哈尔正在跑步机上运动，边上是负责记录他各项身体机能数据的实验人员。 在边上的观察室里面，正站着奥菲利娅，以及一名低头查看数据图的男性研究人员。 “他的血清好像能够中和绝境病毒试剂之中的不稳定成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性科研人员这样讲。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不算老态，但看起来却异常沧桑的脸来。 林宏远，林窈心的父亲，也是蓝星绝境病毒的“病原体”。 在赤狐实验基地的围剿行动之后音信全无，实际上是转移到了这个所谓的海德生态研究室里来。 “果然，他是被选中的。”奥菲利娅的目光落在观察室外的拉哈尔身上，眼神冰冷。 “你居然能让他乖乖合作。” “他有自己的梦想，而我只是告诉他，他的梦想会成真。”奥菲利娅把目光收回来，“好了，告诉我。有了他的血清，我们能在多久时间里研发出稳定试剂来？” “很快。”林宏远在回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观察窗外拉哈尔，眼神复杂。 “很不错，林，当初让你注射那支‘脑域血清’是正确的选择，你现在令我很满意。或许，我应该奖励你？”奥菲利娅赞许地点了点头。 林宏远没有接话，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很没有生气的样子。 “沉稳的男人固然很有魅力，不过像你这个样子，就是有点无趣了，林。”林宏远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引起奥菲利娅的不满。 “好了，如果试剂的事情可以进展顺利的话，那我就会先离开印区一段时间。我的手头还有其他重要的工作，反正这里又脏又乱，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奥菲利娅这样讲着，扭动轻盈的腰肢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 “对了，如果拉哈尔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的话，记得处理一下他。我不喜欢这个印区的男人，他太聒噪了。” “好。”林宏远点头，除了点头，他也别无他选。 “真令人安心。”奥菲利娅笑一笑，离开了。 观察室里面，只剩下了林宏远一人，他盯着实验室里面还在乐此不疲做小白鼠的拉哈尔看来一会。 “梦想？居然和一条毒蛇谈梦想吗？” 他在操作台上按下一个不大起眼的按键，外头的实验室里面，有一盏小小的指示灯闪烁起来。 陪同拉哈尔的研究人员注意到了这盏知识点，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实验室。 只有这名心怀梦想的青年阿三，还在跑步机上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和激情。 他已经在跑步机上跑动一个多小时了，到现在为止依旧状态良好。 拉哈尔能感觉到，自从奥菲利娅给自己注射了那种试剂以后，他身体里的所有潜能就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他对火焰的把控能力愈发娴熟，身体的力量、耐力与反应能力更是远超常人。 或许，真的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像奥菲利娅说的那样，让世界见识到自己的力量，被世界铭记，成为名声超越胡迪尼的存在。 每每想到这些，拉哈尔就很兴奋，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劲头：“我真是嗨到不行！” 观察室里的林宏远，等到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都走出安全距离以后，于操作台上敲打下几个按钮。 实验室里，几道乙醚气雾喷射而出，好几道都正喷射在拉哈尔的脸上。 这个前一秒还嗨到不行的阿三青年，身子一歪，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好了，实验做的差不多了，给他抽血，我们需要他的血清。”林宏远通过广播对着实验室里的人员如是讲道。 那句怎么词来着，卸磨杀驴。 218 我会砍掉它 海德生态研究室，还是那一间空旷的实验室中。 实验室里的陈列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在中间位置，多放置了一个躺椅一般的固定架设备。 拉哈尔正手脚被绑缚，固定在这个设备之上。他的右手臂插着采血针，血液正在源源不断的外流到一个圆柱容器之中。 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和唇色都已经惨白。 “这不是测试，这是上刑。”拉哈尔虚弱无力，愤恨地盯着身边忙碌的实验人员。 “感谢你的配合，我们研究室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林宏远这样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实验人员将采血针拔出。 从刚才到现在，他们已经从拉哈尔的身体内采集出了600l的血液。 差不多接近正常成人血量的15，如此大的失血量已经足以让人体临界于血液的失代偿期。 再多抽的话，拉哈尔很可能会陷入昏迷，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在他们能够合成其血清中的中和因子之前，拉哈尔还不能出意外。他会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动物一样，源源不断为研究室提供生产血清。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拉哈尔的情绪翻涌不定，“我会毁了这里！” 他的右手摊开，身体中蕴含的那股能量汇聚起来。 噗！ 一簇不大也不耀眼的火苗，在他的掌心跃动而出。 虽然也是火焰，但这簇火苗的威力规格，已经变得跟拉哈尔在街头表演戏法时候的差不了多少。 要知道，在几天之前他还能掌控的冲天火柱。 这种反差带来的落差感实在是太大了。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抢走了我的力量！”拉哈尔虚弱地哀嚎起来，他已经被各种负面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欧菲利娅给你注射的绝境病毒试剂剂量很少，效果已经过了。没有人把你的力量拿走，只能说，现在这样这才是你本身的力量。”林宏远有些木然地看着固定架上这个可怜阿三。 “你在骗我，你撒谎，不是这样的……我，我明明已经充满了力量……”拉哈尔眼皮疲软下来，失血过多，加上情绪激动，让他有要昏厥的迹象。 “给他输液。”林宏远皱了皱眉，对边上的实验人员吩咐道，“他还不能出事。” 等到营养液流入哈拉尔的静脉之后组，他的状态好一些了，仅仅只是好一些。 “欧菲利娅呢？我要见她。”拉哈尔的视线很模糊，周围的影像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开口讲话也有些勉强。 “离开了。”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她说过我有天赋。”拉哈尔虚弱的张开眼。 或许欧菲利娅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是最后的希望。 “是的，但你已经为了她，将天赋献出来了。”林宏远拿上了那足足有600l的血液样本，转身离去。 只剩下拉哈尔还躺在固定架上，梦呓一般的喃喃：“她说过我有天赋，她说要让我被世界铭记。她不会丢下我的，你们在骗我，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见怪不怪，拉哈尔不是第一个被欧菲利娅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的男人。 也不是第一个被利用完就随后抛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相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 首护区，可能是江城区域附近，事务所那个说是临近于江城，但未知具体位置的基地。 这是顾异第一次到这个隐蔽基地来，全程都是蒙着眼过来的，进到内部以后，信号会完全被屏蔽。 据说事务所在世界各地有若干个隐蔽基地，权限足够高的特工才有权力知道关于这些基地的部分信息。 至于完整的隐蔽基地信息，估计只有顾明哲这个等级的人会知晓。 像顾异这种局外人，所能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这个基地的名称。根据陈有恩的介绍，这地方叫“灯塔”。 虽然进入其中以后，顾异并没有见到什么实质性的像灯塔一样的建筑就是了。 在“灯塔”基地的停机坪，停着一架外形酷似波音系列的运机，机尾部像是货车的后车厢一般敞开。 顾异一行人就站在这架运机边上，他们要去印区。 顾明哲针对于海德生态研究室的行动计划，今晚就要展开，需要他们这三个预见者的帮助。 “把装备都搬上来吧。”陈有恩甩了甩长发，伸手指了指那架敞开的运机，“我们坐这个去印区，这种事务所专用的飞机，我们管它叫空中客车。” 这位特工姐姐的装备是最轻便的，寡妇蜇、面部模拟器、带微型吸盘的制服只要穿戴起来就好。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事务所出品的“黑寡妇制服”，穿在陈有恩身上真的很赞很合身！ 将她的凹凸有致与身材曲线都完美的彰显了出来，事务所里的“裁缝”真是个人体结构大师，五星好评！ “28种箭头，每种都在5枚以上，还有复合弓、组合弓以及机械箭筒和箭杆，最后是红翼飞行背包。”林窈心清点了一边自己的装备，随后将它们有序地都搬上了飞机。 林大小姐装备之中，最重最多的就是箭头，一开始制造出来有两百多枚，练习使用之后，还有将近一百五十枚。 按照种类分好，都装在一个大号的手提箱里。 这么大数量的箭头，等到真正作战的时候，只要根据对于的战场情况，携带一部分到箭筒里就好。 最后上飞机的是顾异。 相较于其他两个人，他的装备是最繁重的。 一个1米6高的合金圆柱马克7。 若干架携带火力输出的无人机，临时控制终端连接于马克战甲之上。 通过搭载于战甲头盔之中星河的控制，可以无压力实现无人机与马克战甲协同作战。 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一只活物上飞机白鼠大表哥。 反正这种组织内部用途的空中客车，没有什么不准携带宠物的规章。 …… 全员上机以后，空中客车的机舱门关闭。 开驾驶舱里的是灯塔基地的内部人员，顾异一行只是在机舱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静坐着。 伴随着一阵斜向上加速带来的超重感，以及略感不适的耳鸣，飞机起飞。 由于目前还在“灯塔”基地的空中范围内，这架空中客车的所有遮光板都被控制成锁死状态。 等飞出一定距离，已经看不见灯塔以后，可能是在驾驶舱的控制之下，遮光板才被打开来。 顾异的思绪有点神游，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外面晴空万里，能见度很高，今天的白天，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好天气。 就是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是一个适合捕蛇的好天气。 “海德生态研究室，海德拉（九头蛇），这也是你们在蓝星上的一个头吗？” “我会砍掉它。” 219 化身博士 事务所的“空中客车”起飞，由于是直达，大概只需要4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印区。 在这趟空中旅行之中，陈有恩由于级别权限较高，可以使用“空中客车”中的临时办公室。 此刻，她正在办公室里面和远在印区的顾明哲商议今晚的计划。 作为预见者团队与事务所之间的纽带，她身上的责任还是蛮重的。 机舱里面只坐着顾异和林窈心两个。 要说这架“空中客车”还是蛮人性化的，沙发很软，茶水自便，茶几边上还有个小小的书报架，上面放着各样的读物，估计是给乘坐的人打发时间用的。 特工们还挺懂享受。 林大小姐此刻就拿着一本随手从书报架上拿下来的书翻阅。 还真别说，林窈心安静看书的样子，配合上窗外斜射进来的高空阳光，有一种明亮透净，文学少女的感觉。 “林大小姐，你在看什么？”顾异坐得有些无聊了，开始了身边的林窈心搭话。 林窈心歪了歪脑袋，只是把书面亮给顾异看一本全英版的《化身博士》。 “小时候睡觉前，爸爸他经常会读这个故事给我听。”她这样讲道，面容很平静。 《化身博士》的故事，顾异当然是知道的 故事的主角亨利杰基尔医生是一名家财万贯，闻名遐迩的大善人。 杰基尔研发了一种药剂，想借此将潜藏于自己天性中野蛮、邪恶因子完全分离出去，将自己升华为纯粹的“善”。 但事实证明，他玩脱了。 这种药剂非但没有将他变为纯粹的“善”，反而将他平时被压抑在表相下的心性，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同时随着人格心性的转变，他的身材样貌也会随之改变。 就这样杰基尔的“恶”演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格残暴无度，以杀人为乐的“海德先生”。 由此，主人公终日徘徊在善恶之间，心灵的内疚和犯罪的快感不断冲突，令他饱受折磨。 书中的结局，杰基尔最终不堪忍受心灵的谴责，服下带着苦杏仁味的毒药自尽。 “哦……诶？”顾异大致回想了一下《化身博士》的剧情，点了点头，随后又略显诧异地扬了扬眉。 话说，这本书在描写“海德先生”行凶杀人的时候，好像文字还是蛮暴力血腥的。 这种故事拿来当小林窈心的睡前读物，真的不会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吗？ 还是说，林家的学龄前教育，本身就这么硬核啊…… “爸爸每次讲完这个故事，都会跟我解释书里蕴含的人性命题人，到底是黑白分明，还是一成不变的非善即恶，或者是既善既恶，时善时恶……”林窈心似乎是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遐想之中。 “……林大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爸爸给你讲这个睡前故事，并且解释道理的时候，你多大？” “不记得了，大概四五岁？” 顾异：…… 林家的睡前故事是真的很硬核，梆硬的那种。 顾异一时语塞，没讲出话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大讲自己小时候的林窈心也突然止住了口，那双好看又凌厉的丹凤眼微微黯淡下来。 “靠！我真傻，林大小姐跟我讲了那么多次她的爸爸，我都没反应过来。”顾异在心里当即明白了林窈心情绪低落的原因。 就和之前在她生日上那次一样。 在林窈心的父亲林宏远潜逃以后，她的心情一直不算太好，只不过什么都没讲，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罢了。 这次突然讲起林宏远，林大小姐会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失落神情是理所应当的吧？ “那个，林大小姐，你爸爸他，肯定……”顾异试图讲些安慰的话，不过讲到一半就卡了壳。 你爸爸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样说好像不对，要知道，林宏远现在可是和蓝星九头蛇这个毒瘤组织站在一起的。 你爸爸他肯定逃不过正义的制裁，会被绳之以法！ 这样说就更不对了…… 妈耶，这题好难，想直接选。 “顾异，我感觉，只是感觉……”林窈心开口了，事实证明，坚强的女人不需要大猪蹄子的安慰，“这次去印区，我们会找到我的爸爸……或者妈妈。” 林窈心的话很认真，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而她的直觉，又一向很准。 “这、这样啊。”顾异聊天技巧不够，一时间实在接不上这种等级的话。 不过，目前已知林宏远和方如茵都在蓝星九头蛇的控制之中，所以在九头蛇的一个基地里面发现他们，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那要是真遇上林窈心的父母了，该怎么办呢？ 顾异说不上来，但他觉得有必要对林窈心说点什么。 “林大小姐……”顾异支吾着开口了，一边讲一遍思索着措辞。 与此同时，林窈心也开口了，她望向顾异，表情认真：“顾异，谢谢你。” “哈？” “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我感觉好多了。”林窈心这样补充上一句，她把目光落在窗外的云层上，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关于林宏远的话题，就这样终止了。 而且，从表面上看起来，林窈心在把这句话说完以后，的确一扫颓势，恢复成了往常那副淡然的样子。 顾异：？？？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为什么你会摆出一副被开导完，心结解开的样子啊喂！ 有一说一，林大小姐的这个自我修复机制，是不是过于强悍了一点？ 但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有人在找你倾述的时候，可能并不是想从你这里听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对方或许仅仅只是想把堆积在心里的负面情绪讲出来，经常而已。 一个讲，一个听，这就够了。 而林窈心，仅仅只是把这个倾述负面情绪的过程无限缩短了。 她不想麻烦别人，不想让别人成为自己的“情绪垃圾桶”。如果讲话的对象不是顾异的话，她可能连那俩句简单倾述的话都不会讲出来。 顾异，对于林窈心而言是特殊的。 “但是，为什么顾异会那么特殊呢？”望着窗外，林窈心不知为何在心里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高空望下去，连绵的山脉与河流都变成了蜿蜒的曲线，城市的建筑也是稀稀落落。 可能是印区要到了。 220 抵达瓦拉纳西 印区，瓦拉纳西，这里是顾异一行本次的目的地。 他们乘坐的“空中客车”是在这个城市周边的一处军事基地降落的，随后，再转乘两辆吉普，直驱瓦拉纳西近郊的海德生态研究室。 顾明哲等人已经在那附近准备就绪。 瓦拉纳西的这个地方，坐落于恒河边上，城市不大，但却被称作是圣地。 恒河岸边的街头巷尾，到处都可以看得见象征着湿婆的神柱，这些神柱被称作“林伽”，可以理解成对男性的生殖崇拜。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顾异朝吉普车窗外看了几眼，对这个所谓的圣地并没有提起多少好感，穿行在这里的街道上，目光所能看见的地方，全是脏乱的景象。 四周的垃圾腥臭扑鼻，街道两旁的建筑似乎要倒塌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喧闹的人群来来回回，像无头苍蝇。 瓦拉纳西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蜂窝，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捅落到泥潭中，所有工蜂都因为蜂窝的突然挪位而变得没有目的，显得更加忙碌。 在瓦拉纳西，有一个现象蛮有趣的，街头巷尾除了人来人往之外，还有不少动物在其中穿梭生活。 这种生态该大概算人畜共存，或者人畜混杂？ 在人群里面，山羊到处闲逛，杂毛的狗窃取路边摊的食物失败被踹，一只只鸡在人力车轮下钻动，屋顶上冷不防还会跳下一只红屁股的猴子来。 人走在路上，不是被走来走去的猪碰倒，就是被慢条斯理的圣牛挡住，后面或许还会有大象在催促。 “你要是生活在这里，或许会蛮自由快活的。”吉普车上的顾异揉了揉身边白鼠的脑袋。 大表哥本来正蜷缩在座位上打瞌睡，被顾异弄醒之后不满地把身子外边上挪了挪。 这个圣地人畜繁荣生活的景象，作为一只动物大表哥刚才也见识过了。 不过，它实名表示不屑，这鬼地方和海岛上的生活有可比性吗？ 根本没有好吗！ 虽说这只变异白鼠在刚被抓上海岛的时候，的确是一心想跑路。 但后来，在它发现海岛上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还有漂亮小姐姐不定时撸毛以后，就堕怠了…… 现在就算是放它走它也不见得会走了，这大概就是动物的被驯服。 自由？见鬼去吧！ 大表哥只想早点打完架早点回家。 …… 海德生态研究室。 虽然名叫“研究室”但实际上，这是一片占地不小的园区，临近河湾，貌似是由废弃的码头改建的。 这栋建筑坐落在瓦拉纳西的近郊位置，和周边残破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 负责今晚战斗部署指挥的是特工级别最高的顾明哲。 在顾明哲身边站着的，这是一位大概快到了退休年龄，一脸严肃，讲话一股咖喱味的印区老特工。 这是事务所印区分部，瓦拉纳西区域的负责人迪让特工，r级别能力者拉哈尔的情况，也是由他全权负责的。 “长官，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迪让这样问道。 “等他们准备好之后。” 顾明哲说的他们，指的是在边上做准备的“预见者三人组”。 “长官，他们……”迪让的脸色略微变了变，朝边上的那三个被称作是“本次行动最强战力”的预见者看了一眼。 这支远道而来，客场作战的预见者队伍里 其中一个扎着乌黑马尾，年纪不大的女孩正在穿戴整理弓箭、箭头一类的武器装备。 还有一个年纪同样不大的男孩，正在有条不紊的放飞圆盘状的无人机。 在老迪让看来，这三个所谓的“预见者”新秀们，都是一副不大靠得住的样子。 别说什么组织批准建立的“预见者联盟”吸纳的都是些牛皮哄哄的超能力者，年轻就代表了经历的事情少，经验不够。 迪让老特工坚信自己走过的桥，比这三个孩子走过的路还要多。 而今晚这么重要的计划，靠他们真的能行吗？ 正当迪让还在用怀疑地眼神上下打量预见者们的时候，顾异对着自己的耳麦开口了：“星河，怎么样了？” 星河的电子音传来：“差不多了主人，一架侦查无人机已经接入了海德的主控室主机，韩小姐很快就要接管海德内部的系统了。” 顾异手头用于作战的无人机群，在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升级更新以后，早已经今非昔比。 不但巡查无人机强化了火力输出，小型的侦查无人机经过升级以后，也具备了一定的电子入侵战效用。 只要让不易被发现的侦查无人机顺利接入主机，后台的韩瞳就可以通过这条通道入侵整个系统，非常的方便且不讲道理。 “顾异，我已经进入海德的系统内部了。”这次耳麦里传出来的是韩瞳的声音。 “我确认过了，海德的园区内部一共有4栋大楼，其中b2这一栋单用电量就占了二分之一。还有a1有个地下室也蛮令人在意的，里面没有监控设备，不知道是干嘛的，但日耗电量同样不小，要救人的话，可以先从这两个地方下手。” 一顿分析有理有据。 在顾异等人将韩瞳分析出来情况告知了顾明哲之后，这位战场总指挥当即立断就下了命令。 “迪让特工，让你手下的b组和组从园区的两个入口进入，戒严这片区域，配合预见者行动。还有，再次警告他们绝境病毒携带者具有自愈、控制高温能力，必要的时候这些携带者可能还会自爆。” “明白。”迪让点头，“但是长官，那a1和b2这两栋楼？” 今晚的计划中，蛮重要的一环是对拉哈尔的营救。 要是拉哈尔真被关在a1或者b2这两栋大楼的某处，等事务所的小组按部就班打进去，这位可怜的超能力阿三怕是会凶多吉少。 “这两栋建筑，预见者们会去搜索。”顾明哲回答地很笃定。 “他们？可是他们怎么去？”迪让诧异道。 不过，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就只见一身装备穿戴整齐的林窈心捎起了陈有恩，背上的背包延展出两条巨大的合金羽翼，一飞冲天。 “当然是用飞的。”顾异朝着懵逼地老特工咧嘴一笑。 还没等老迪让从刚刚两个女孩双飞的震撼画面中缓过神来，顾异也开始了。 他开启了手腕上遥感手环。 放置在于吉普车后面的马克7弹射而出，并且在飞行过程中就完成了延展铠甲，依附契合到了顾异的身上。 整个过程不过五秒钟。 变身完毕的顾异带上大表哥，启动马克7的推斥装置，同样的一飞冲天。 只留下一脸淡定的顾明哲，和怀疑人生的老迪让留在原地。 预见者这个队伍，似乎和迪让特工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221 “妇女能顶半边天”小队 今晚针对于海德研究室展开的行动有一个代号，叫“捕蛇”。 等到预见者这边的三人各显神通上天以后，“捕蛇”计划也就正式开始了。 武装封锁住海德两个出入口的，大多都是印区事务所分部的特工。 事务所到底是蓝星同盟下的组织，财大气粗，即便是这些印区特工的装备也算上的精良，冲锋枪是清一色的p5，狙击步枪则是雷明顿或者巴雷特。 在这些阿三特工之中，还夹杂了顾明哲的手下，这些直属于同盟的特工队伍，装备上又要再好上一截。 寻常的武装枪械自然不用多说，除此之外，这些直属特工们，每个人身上还会配比一只类似于“好梦枪”的非致命麻醉枪。 别看这种麻醉枪不致命，但其中的曼巴毒素可是对付绝境病毒携带者的利器。 面对这些有着变态自愈能力的异能者，曼巴毒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睡了”他们。 除此之外，武装人员中，还有极个别的直属特工是穿戴着轻量外骨骼参战的。 这种轻量外骨骼来源于首护区的雷顿集团，结构是已经蹲了号子的曹兆武等人研发的，能源问题是顾异的高配聚合物电池解决的。 至此，轻量外骨骼基本已经可以实现小规模的量产。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重量型外骨骼正式投入战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锁出入口的队伍声势浩大，先行进入到园区内部的预见者们，行动反而显得有些低调。 由于a1和b2两栋大楼都有探查的必要，顾异一行直接采取了分头行动的作战计划。 陈有恩和林窈心去了b2大楼，顾异则是带着大表哥去a1的地下室一探究竟。 …… 海德的b2大楼，正对着河湾，不过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昏沉下来，恒河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在大楼的楼顶，半空中的林窈心娴熟地合拢了红翼，带着陈有恩降落下来。 “呼，被女孩子公主抱的感觉还像也还不错。”陈有恩甩了甩头发，“顾异那小子明显偏心，他给林妹妹你的飞行翼可太好用了。” “别开玩笑了，有恩姐。我们进去？”林窈心一如既往的一脸正色。 她指了指天台的楼梯通道口，同时将伸缩反曲弓紧紧地窜握在手上，做好了战斗准备。 陈有恩点头。 不过，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二人的耳麦之中，响起了一个听起来颇有礼貌的女性电子音：“林小姐、陈小姐，b2大楼的三层实验室，探测到异常的人体热能影像。” 其实，除了林窈心与陈有恩，一起来到b2大楼的，还有整整六架火力巡查无人机，以及三架侦查无人机。 这是顾异的安排，旨在给予自己队友最贴心的防护。 这些无人机在星河的遥控之下，一马当先，早早就进入大楼的内部，摸到了一定的信息。 “三楼吗？”陈有恩和林窈心对视了一眼，“不过，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河。听命于主人顾异的电子管家，你们可以把我理解成繁星系统的升级版。”星河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语气态度异常的正经。 “又是顾异的那些小发明吗？”陈有恩笑一笑，随即就做了决定，“林妹妹，我们直接去三楼！” “纠正一下，就算把星河归类于发明创造的话，也请叫我大发明。” 全副武装的林窈心二人从天台一路向下，在她们的身边几架搭载着机枪组件的无人机飞舞环绕。 这配置，一看就是一般人惹不起的样子。 沿途放倒了几个战斗力几乎只有五的安保渣渣以后，预见者的“妇女能顶半边天行动小组”顺利来到了b2的三层，并且找到了星河所说，有异常人体热能影响的实验室。 不过，实验室的大门紧锁。 “大门似乎是电子加机械锁的装置，韩小姐已经提供远程帮助解开了电子锁，不过机械锁的话，可能需要两位自己动手。” 星河就像一个解密游戏的画外音提示，不断地在耳麦频道中给予关键信息。 “这好办。”陈有恩把红唇一扬，“林妹妹，你往我身后站站。” 寡妇蜇被启动，一枚微型的炸弹从这个手环一般的武器装置中射出，“叭”得一声粘在了门锁之上。 嘀、嘀、嘀。 微型炸弹的指示红灯闪烁了三下。 轰！！！ 三秒钟过后，微型炸弹爆炸，发出了一声巨响。 别看这个炸弹个头小，但威力却是十足的惊人。别说门锁了，爆破之中，连门板都直接被炸飞了出去。 “我真是爱死这些小发明了！”陈有恩趁着硝烟还未散，直接冲进了实验室中，几架无人机跟林窈心紧随其后。 实验室里，总共只有三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在中央的躺椅固定架上，还能看见一个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阿三青年。 三个科研人员面对暴力炸门的入侵者表现的很有骨气，想要反抗。 不过，壮志未酬身先死，其中一个被星河用无人机的机枪扫倒，还有一个被林窈心用普通箭头射伤，膝盖中了一箭，倒地不起。 剩下一个厉害一点，似乎是个绝境病毒的携带者，周身撩动着火星，冒着红光就像冲上来搏命。 不过陈有恩眼疾手快，抽出了小腿枪袋中的手枪版“好梦枪”，一发曼巴毒素子弹就让他进入梦乡。 等这名科研人员，下次醒过来的时候，估计就已经躺在事务所的监禁室里了。 处理完实验室里的敌人，星河控制着几架无人机守住了门口，而林窈心她们则是去解救固定架上的阿三。 这个虚弱的印区青年，就是本次要营救的拉哈尔了，预见者的人都看过他的照片。 “你们……你们是谁？”拉哈尔有些慌张，惨白的嘴唇哆嗦起来。 说起来，这个超能力阿三已经在欧菲利娅这个漂亮女人身上吃过一次亏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他的面前突然又一口气出现了两个风格各异的美女，不知道他的心里会做何感想。 “事务所的人，我们是配合迪让特工来救你的。”陈有恩例行公事地说道，同时动手解开了拉哈尔手脚上的锁套。 “迪让特工，事务所吗……”拉哈尔松了一口气，虚弱地耷拉下脑袋来，似乎是很配合的样子。 固定架的不远处有一台医疗推车，上摆放着的几瓶赤红药剂。 拉哈尔的目光在药剂上停留了一会，他清楚的记得，在他注射完这种药剂之后，身体里压抑着的力量就觉醒了。 222 爆破箭头 “有恩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r级别的超能力者已经被解救成功，b2的实验室也被林窈心和陈有恩两个人暂时攻陷。 目前摆在她们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稳中求胜，带着拉哈尔迅速撤离现场。 还有一个就是扩大胜利的成果，守住实验室，等待候外面的事务所特工们推进，将b2大楼完全接手。 这间实验室的设备保存完好，应该是蓝星九头蛇做绝境病毒研究使用的。 如果能被事务所完美接盘的话，肯定可以从蓝星九头蛇的手上截获到一定程度的研究成果。 陈有恩环伺了空旷的实验室一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方案二。 有机会吃肉就绝对不择喝汤，我们一般把有陈特工这种战略思想的人称为赌怪。 就在两位预见者还在敌营中商讨接下来的计划时，星河操控着的无人机有了动作。 所有的火力巡查无人机下的机枪口，全都对准了刚被解救下来的拉哈尔。 同时，整个实验室里，还能听见星河那扬声以后的电子音：“拉哈尔先生，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建议你先停手，不然我会判定你为可自由开火的危险单位，后果自负。” 林窈心两个这时候才注意到，一个没留神，刚刚被解救下来还像死狗一样的拉哈尔，此刻已经站在一辆医疗推车边上。 并且，还在用注射器朝自己的手肘处推注某种赤红色的药剂。 “再警告一次，立刻停下你的动作！”还是星河的声音，机械且不带任何情感的电子合成音。 而拉哈尔这边，根本就没有理会这几架会讲话的无人机。 哒、哒、哒、哒！ 下一刻，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话，几架无人机同时开火，瞄准的目标是拉哈尔的肩膀和大腿。 这就是星河这个人工智能的处事方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即便是个人质，也先给你来一梭子再说。 不过，面对注射了绝境病毒，拥有极强自愈能力的拉哈尔而言，火力无人机携带的轻型机枪杀伤力实在有限。 这几枪下去，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拉哈尔手心燃起的半米高火柱，抛掷出来以后，直接打落了两架火力无人机。 丢人。 “抱歉，我未能击穿敌方护甲……陈小姐、林小姐，接下来估计要交给你们。”星河控制着剩下的四架火力无人机，盘旋飞舞起来，不再随意开火，而是伺机而动。 “拉哈尔，你在做什么？！”陈有恩的反应也很快，调转了“好梦枪”的枪口对准了这个突然反水的阿三。 “做什么？当然是在反抗！你们事务所一直在残迫害我，逼我把这样强大的力量压抑在身体里面，看啊，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们！” 拉哈尔那张惨白的脸，在他手中火焰的撩动之下，显得有些扭曲和癫狂。 他自认为天赋异禀，自认为应该万众瞩目，可是到头来却过着混迹街头，食不果腹的生活，甚至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抓过来当小白鼠。 这段时间，拉哈尔想了很多，他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在事务所的身上。 没错了，要不是这帮自以为是的特工们，监视他，控制他，强迫他把自己的天性和力量全压抑在身体里的话。 他本该过的不一样。 “拉哈尔，我知道你心情压抑，但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陈有恩手里篡着“好梦枪”，尝试先沟通谈判，并且还打了手势示意林窈心不要轻举妄动。 “至少不会再有人监禁我，被你们控制，和被这里的人控制，没有什么差别！欧菲利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有天赋，我应该获得更多！” “欧菲利娅？”陈有恩和林窈心面面相觑。 果然，这个匈牙利区的“普通”女人大有问题。瞧瞧这超能力阿三现在的状态，就跟进了传销组织没什么分别。 “拉哈尔，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不收手的话，我将会对你采取暴力措施。”陈有恩有些失去耐性了。 面对被洗脑的对象，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我不可能会收手！” 火光撩动，在这间空旷的实验室里，拉哈尔又“吟唱”出了一个“大火球术”，熊熊的火焰烧腾，烈烈作响。 “烧吧！烧吧！” 这次拉哈尔攻击的目标，不再是无人机了而是陈林二人。 不过，他没有得逞。 陈有恩灵巧地翻滚到了掩体之后，躲开了攻击。 而林大小姐，也是象征性的避开了这团火焰。其实，凭借她的身体素质，加上同样都是火系的，硬抗拉哈尔一发火球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就是……衣服可能会被烧毁？ “一个人被压迫的越久，那么他的反抗将会越猛烈。我要给你们上一课，这是你们事务所该付出的代价！”拉哈尔的掌心再次凝聚出了一簇火焰来。 “白痴。”躲在遮蔽物后边的陈有恩摇了摇头，朝着林窈心打了个手势。 这手势的意思很明白，谈判失败，准备攻坚！ 嗖！ 一发曼巴毒素的弹药从陈有恩的“好梦枪”枪口射出，直击向了拉哈尔的面门。 不过这个阿三似乎是早有防备，把手臂一张，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来，在他的身前，骤然燃起了一面火墙。 曼巴毒素到底是生物药剂，穿梭过火墙的瞬间，就被炙烤到失去了效用。 “这家伙，资料上不是说他只会召唤小火苗吗？”陈有恩咬了咬牙，将“好梦枪”收起。 这支麻醉枪是陈特工最后的仁慈了，接下来的射击，她决定用杀伤力不小的寡妇蜇。 不过，还不陈有恩抬手腕瞄准，林窈心那边就有了动作。 她的机械箭筒下的轮轴传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不知道是换上了什么箭头。 随后，她将这支换上新箭头的箭矢拿出。 轻轻侧过头，持箭，张弓。 这支科技感十足的箭矢，如流星一条般射出。 “没用的！”拉哈尔叫喊起来，于他的身侧箭矢射来的位置，再次升起了一道炙热的火墙。 但他应该暂时无法理解，林窈心射过来的，是一发爆破箭头…… 本身箭头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炸弹，再加上火墙的高温一灼烧。 拉哈尔的行为，就和自己伸手点炮仗没什么区别。 轰！ 爆破箭头瞬间爆炸，不小的气浪冲击直接拉哈尔掀翻在了地上。 林窈心、陈有恩：…… 虽然对眼前这一幕看着无语，但陈有恩还是眼疾手快地又摸出了“好梦枪”，朝着倒地不起的拉哈尔连着补了好几枪。 危机解除。 223 a1的地下有什么？ 在林窈心和陈有恩攻破b2大楼的同时，顾异这边也成功进入了a1大楼的地下。 就是那层所谓的没有监控，迷一般的楼层。 幽暗的长廊里，冷荧灯散发着无力的光芒，远远不能把长廊里的全部角落都照亮。 “这地方，怎么建得跟恐怖片片场似的？为了渲染气氛？”顾异穿行在这条很有气氛的长廊之中，心态倒是平和。 有这底气，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身上的这套马克7战甲。 和前面几代不同，马克7可是一套强输出的重型战斗机甲。 再加上，顾异和雷顿第四子集的新经理卫龙达成了py交易，现在的武器系统，已经不需要每个组件都靠顾异自手搓了。 完全可以让雷顿那边送半成品零件过来组装，或者勇一点，直接成品也是可以的。 所有，就目前这套马克7战甲的火力，相较于前面两代战甲，那是突飞猛进地革新。 肩部的小型机枪替换成了微型跟踪导弹，臂铠下的推进榴弹更是威力大得吓人。 还有，腕部还多加了一个激光组件，一次可以发射三道强劲的镭射激光。 凭这一身装备的战斗力，什么牛鬼蛇神冒出来都能给他直接物理超度咯。 “早知道就不尊重传统把能源灯装背上了，装在前面的话，现在还可以当个手电用。”顾异在长廊中一路先前，每走一步战甲都发出颇具科技感的轮轴转动声。 大表哥一直跟在顾异的脚边，不过，在进入到a1的地下以后，它的状态有些不对，老对着顾异吱吱直叫。 “你怎么了？”顾异终于是注意到了自己宠物的异样，蹲下了身。 “吱吱吱”大表哥前爪离地站起，应该是努力想向顾异说明情况。 嗯，听不懂…… 正当一人一鼠因为语言障碍难以交流的关头，白鼠身上深红色泽的流质涌动起来，小羞探出了头，用它那奶哑的嗓音来了一句：“它，冷。” “冷吗？那小羞，你直接出来好了。” 白鼠身上的深红流质涌动地更加厉害，没过一会就把整个鼠躯都包裹了起来。 小羞现身，共生体肯定是比变异白鼠抗冻的。 顾异重新站起来，同时把目光投向内部水晶屏上的各种参数上：“星河，走廊里的温度是多少？” “主人，今天晚上外部正常温度在23左右，但进入了a1大楼的地下区域以后，温度已经骤降到了12。再往里走，只会更低。”星河的电子音于马克7内部响起。 多线操作的星河，在今晚的作战计划之中同时辅助了两组人，哪都不耽误。 “九头蛇的人，在这里修了个冰库吗？”顾异皱眉，“那前头的无人机有什么发现没有？”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密闭的房门，通过无人机热传感装置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其中应该有一个异常热量的人形生物。”星河如是回答。 存在一个热量异常的人形，也就是说，在这个冷气劲头很大的长廊尽头，应该有一个绝境病毒的携带者？ “顾异，我感觉这个a1的地下室，还蛮诡异的，前面好像又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不，还是等等再进去吧，反正外面那些事务所的特工就快占领整个海德了。”这回事韩瞳的声音在马克7内部响起来。 此刻的韩瞳，正在首护区的家里，通过超级电脑的屏幕，看着数个无人机拍摄回来的影像。 不过，幽暗的画面让她的心里略微有点发毛，总感觉顾异可能会遭遇危险。 “没事啦，我这一身装备遇上再不好的东西都有一战之力，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跑，直接顶破天花板的那种跑。”顾异倒是心很大。 “那，那你小心一点。”韩瞳没有多做阻拦。 喀吱喀吱 马克7号的机械轮轴转动，继续向长廊的深处走去。 很快的，顾异就看见了星河提到的那道，地下室里紧闭着的房门。 在这道门前，已经没有什么灯光，但凭借头盔水晶屏的夜视功能，顾异可以看见金属门把上凝着一道白霜。 门后，想必就是地下的冷气的源头了。 “顾异，这道门不是电子锁，是单纯的机械机构。”韩瞳这样提醒道。 “那，我直接炸掉它？”顾异从容地抬起了手臂，镭射激光准备就绪。 不过，还没等暴力强拆得以实现。 门开了，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门后边站了一个面容疲惫的男人。 男人披着一件单薄的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衣，眉毛和鬓发上结着一层淡淡白霜，不过他好像并没多冷的样子。 “不管你是谁，请不要打扰到她。”男人朝身穿马克7的顾异，还有地上嘶哑咧嘴，炸毛的小羞都看了一眼，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和疲惫。 “林宏……远？！”相比男人的淡然，顾异的反应就有点不淡定了。他在第一时间向后小退了半步，同时还打开了马克7内部的扬声器。 “咿！”在家里远程看现场直播的韩瞳，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虽然，长廊尽头已经没有光亮，但在夜视仪的作用之下，顾异和韩瞳都能通过眼前灰绿交织的画面认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林窈心在逃的父亲，林宏远。 “你认识我？”林宏远皱了皱眉，脸上带上了一点困惑。 “我……我是你女儿林窈心的朋友。”顾异这时候也不知道这个自我介绍是否合适。 没想到，在这个海德基地里面，真能遇到在逃的林宏远，就像过来路上，林窈心讲的那样…… 顾异这个时候有点拿捏不准该怎么办了。 是化身成为正义的伙伴，朝着林宏远直接来一发手炮？ 还是继续以他女儿朋友的身份，和这位伯父进行友好互动？ “窈窈的，朋友？”林宏远的眉头微微舒展看来，谈及女儿的那语气，就好像在回忆一件久远绵长到快想不起来的事情一般。 “没错。”权衡了一会，顾异没有选择对林宏远发动攻击。 同时，伴随着轻微的传轴响动，他将马克7的面具向上打开。 “啊，我认得你，叫顾异，对吧？九头蛇的人之前一直在想要抓你。”林宏远盯着顾异的脸看了一会。 真不知道在这样的黑暗中，他是怎么认出顾异来的。 “是的，不过他们没有抓住。”顾异把面具重新闭合。 黑暗之中他的视力能见有限，裸眼立身与此的话，有些不利。 同时，盔甲开了口以后，冷气灌进内部的感觉也实在不好受。 恢复了视野的顾异，又看了自己的林伯父一眼。 这个满脸倦容的男人，依旧是堵在门后，一步都未挪动过的样子。 门后，有什么呢？ 224 人类需要升级 “窈窈她，过得还好吗？”林宏远站在门后缓缓叹口气，呼出来的热气在低温环境中迅速转变成了白雾。 “如果你问的是物质上的生活的话，她很好。如果你关心她的心理的话……”顾异顿了顿，“或许，你该问问她本人。” “窈窈……这里吗？”对于顾异话里的意思，林宏远听得很明白，他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诧异神色，眼神里更多的是悲怆。 “嗯。”顾异点头。 林宏远陷入了沉默，同时，他脸上的疲惫感又加重了几分。 看起来，他似乎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冒昧的问一句，林伯父，你身后的房间里面有什么呢？”见对方陷入了沉默，顾异主动这样询问了一句。 “你想看看吗？作为窈窈的朋友？”林宏远语气放轻，抬起了头。 “当然。”顾异那被外骨骼包裹住的脑袋点了点。 虽然这样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但看看这个诡异的房间里面有什么，本来就是顾异这趟的目的。 按照目前的信息来看，林宏远本身只是绝境病毒的原生携带者。 而顾异有一套堪比小型移动军火库的马克7傍身，再加上还有一只共生体小羞陪同，底气还是有的。 “那进来吧。”林宏观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似乎是做下了某种决定，从门口让开了身子，“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一个忙。” 顾异没有来得及去问林宏远的这个忙是什么，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 “星河，是我的错觉吗？林宏远他是不是……比刚才高了一些？”顾异在进门的时候，关掉了马克7内部的扬声器，确保这句话不会被林伯父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顾异总觉得，在刚刚交谈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面，林宏远的身形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好像……变得更高更大了一点？ “主人，根据无人机反馈回来的图像分析，在今晚你和林宏远初遇的时候他的身高大概在177厘米，不过现在好像是181厘米。所以，没错，他变高了。”星河的声音在动力机甲内部响起。 短时间内高了4，这效果就和垫增高鞋垫似的，立竿见影。 顾异没讲话，只是默默把臂铠以及肩部、腿部下的各色武器都预定瞄准了林宏远，蓄势待发。 随时准备战斗。 同时，手心以及背部的空气制动襟翼内的推斥装置，都调节到随时激活的待机状态。 随时准备跑路。 “顾异，里面可能会有危险。”这回马克7内部响起来的，是韩瞳紧张地声音。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有事的。”顾异用柔和的语调这样宽慰了韩瞳一句。 随后，他便从林宏远的身边淡然的错身而过，步入到了a1地下室里这个冰窟一般房间之中。 跟随顾异一起进入房间的，还有几架无人机和小羞，不过林宏远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交代说：“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到她。” 这个房间很大，里面摆放了各种仪器，应该是一处地下实验室。 这里依旧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灯光，只有仪器上的冷荧光在闪烁。四周制冷的排风口发出嗡嗡的轻响声，不少仪器的表面都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 房间的中央安放着一座柱状的计算机那隐隐闪烁的信号灯预示着它正在运行。 计算机的后方，镶嵌着一个底部有着密密麻麻错落管线的硕大培养罐，里面的浓稠培养液时不时会缓缓冒出一个气泡来。 通过马克7头盔的夜视功能，顾异可以较为清楚的看见培养罐里面浸泡的对象。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样貌和林窈心有几分相像，穿着纹病号服的女人。 “星河，她还活着吗？”顾异维持着冷静，只是朝培养罐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完全可以猜到这个女人是谁，林窈心的母亲方如茵。 “心死亡，但大脑保留一定的生命体征，主人。”用无人机不动声色地简单扫描之后，星河如实回答。 顾异：…… 脑死亡与心死亡，一般是用来判定死亡定义的两个标准。 而方如茵的状态，身体死亡，只留下了大脑趋近存活，正处在现代医学生与死概念的模糊边界。 顾异重新打开了机甲内部的扬声器，想讲点什么，但又如鲠在喉。 一时间，他有点明白这个这个a1地下一层实验室的主要用途了，这个填充着未知培养液的培养罐用以保证方如茵大脑不死。 同时培养罐的设计肯定还不完善，实验室里控制在零下的温度，八成是因为这个培养方法还需要外界条件的辅助，才能保证方如茵的身体不会腐烂。 至于为什么不抛弃肉身，直接培养大脑之类的问题，顾异倒是没多做纠结。可能是技术方面的原因，也可能单纯只是林宏远对妻子的个人情感问题。 “这是我的妻子，窈窈的妈妈。”林宏远先开了口。 “我知道。林伯父，伯母她……”顾异背过一只手，掌心炮微微发亮，现在他的眼中，林宏远就是一个因为爱人离世，而变得精神错乱的危险人物。 “你想说，如茵已经死了，对吗？”林宏远接上了顾异的话，他的脸上没有悲伤，有的只有疲惫，那种可能一躺下去，就再也不会起来的疲惫。 或许是林宏远的这句话太过直白。 顾异没回话，就连小羞也停止了嘶哑咧嘴，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 “如茵她生病了，肝癌。还有如茵的爸爸，还有我的窈窈，在我去过那个世界之前，他们都陆续检测出了肝部的病灶。”林宏远注视着培养罐里的妻子，目光平静如水。 他在用一种尽可能平和的声调讲述过往，按照他这个讲述的方法技巧，保守估计会说上很久。 不过顾异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听着。 林窈心母亲这边的家族，肝癌表现出了遗传倾向，一连三代都沾染上了这个病症的梦魇，而且，癌变的诱发时间，还一代早过一代。 这些事情顾异都知道。 “那个时候，我的手下还有赤狐，一个算得上一流的制药企业。但说来实在嘲讽，我坐拥这样一家医药企业，却对自己妻子女儿的病无能为力。” “但后来，我去到了那个世界，就是那个你也去过的世界，对吧？明明在那里待了好多年，但回来的时候，却只过了一瞬，真的很奇妙。而且，我还得从那个世界到了这个。” 林宏远这样说着，同时把右手抬起来，虽然周围是趋近零下的低温，但他的右手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瞬时就变得火星燎动，炙热无比，皮肤之下仿佛是熔岩在滚动。 维持了这种状态不过两三秒，林宏远又把手合拢，一切恢复正常，他对绝境病毒带来的这份力量运用自如。 “在那个世界，有人叫它病毒。但对于我来说，它更像是一种解药，一种能够拯救我妻子和女儿的解药。所以，我还是更喜欢它另外一个名字终极生物药剂。” “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人类的身体结构也实在太低级了，一条不好的基因链条，可能会变成陪伴一个家族数代的噩梦。九头蛇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奉行的理念之一，可能并没有错，人类或许真的需要升级，不是吗？” 顾异没开口发言，还是安静听着。 不过说真的，林伯父这个发言很危险啊…… 九头蛇的理念貌似有很多，不过如果总结成一本书的话。大概可以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四个字是“统治世界”。 升级人类什么的，大概也就算得上是他们统治世界的手段途径之一。 这样子思索了一会，顾异又看了林宏远一眼。 “等会，就在说话的这点时间里面，林宏远是不是又高大了一点？” 225 通往永生的途径 “那么，林伯母现在也在接受升级吗？”顾异一面提防着林宏远身体上的变化，一边讲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的语气淡淡的，由于面容覆盖在合金的面具下，看不出神情来。 林宏远眼神复杂的看了顾异一会，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我想让如茵活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 冰冷的房间里面，仿佛连空气也要被凝固上。 “我刚才说到，如茵她生病了对吧？”恍惚了一会，林宏远再次开口，似乎是想有始有终地将刚刚漫长的叙述讲完。 “嗯。”顾异点头，不再作声，再次充当安静的听众。 “我在那个世界得到了改造，终极生物的改造。等我阴差阳错回到蓝星以后，凭借身体里的这股力量，我救下了窈窈，但却没能救回下如茵。” 林宏远从漫威世界归来以后，给林窈心输送了自己的血液，用这种最原始办法，将他病重的女儿变成了几乎能够自愈一切病症的“终极生物”。 后来，他又尝试用这个办法去拯救方如茵。 不过，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因为夫妻并非血亲，林宏远体内的绝境病毒对于方如茵来说，并非是一剂包治百病的良药。 反而将方如茵推向了随时会爆体而亡的危险境地。 “在这以后，九头蛇出现了，他们说有办法救回如茵。”林宏远讲到这里，叹了口气，他那张写满疲倦沧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细微的后悔与懊恼情绪，不过转瞬之间又被果决所代替。 为了救妻子和九头蛇合作这种事情，自然是错误的，但他并不后悔。 “九头蛇用曼巴毒素来抑制如茵身体里面因为绝境病毒带来的不稳定因子，有一定的效果，但并不算太好。” “再后来，就像你看见的这样，如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我选择了离开首护区，来到这里，和九头蛇那帮人继续合作。” 方如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指的自然是身体受不了绝境病毒带来的巨大痛苦，心脏衰竭。 离现今医学上绝对意义的死亡一步之遥。 不过就在这个关头，不知道是九头蛇的人，还是林宏远，或者可能二者都有，运用这个培养罐技术保证了方如茵不立即陷入脑死亡。 可想而知，这也是九头蛇用以威胁林宏远继续保持合作的重要筹码。 “欧菲利娅，哦，就是蓝星上九头蛇的组织者。她说，会帮我复活如茵。”林宏远这样说道，又朝培养罐里的妻子看上一眼。 “复活”这个词眼，在正常人听起来应该是有些魔幻色彩的。 又不是在玩游戏王，说死者苏生就死者苏生。 但对于去过漫威世界的顾异和林宏远而言，以他们的见闻来说，“复活”并不是不可以办到的事情。 譬如就顾异所知，在漫威世界的神盾局里，就有名为“塔希提计划”的复活手段和设备。 在纽约大战中被洛基杀死的科尔森特工，就是通过这个手段复活的。 “所以，这个欧菲利娅提出的，复活伯母的方法是什么？”顾异终于又有了发言的机会。 林宏远仍然在注视着爱妻，眼神兼具了动摇与期待。 “永生。” 他只说出了这么两个字来。但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有着恶魔低语一般的吸引力。 生命的本质是过程，而非结果。 诞生、存续、消亡。 这是一个生命体必定会经历的三个过程。 可当一切迎来终点，没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对这避无可避的生命轮回。 永生，一直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词汇。 尤其当有少部分人掌握的科技发展已经渐渐触摸到了这块生命禁区的时候，这种诱惑就更为强烈。 这种生的或许是无可厚非的。 即便是顾异，扪心自问，如果身边重要的人遭遇意外，或者是他自己还没活够的时候就要面临生命的终结，他也会动用手里的科技力量，寻找延长寿命，或者永生的办法。 “将人体大脑的意识，转移到机械的载体之中去，对吗？”顾异瞥了一眼那个柱状造型的计算机。 这大概就是给方如茵准备的，永生的载具。 也难怪九头蛇或者林宏远会费劲心思给方如茵保存大脑生命体征，这一项永生的技术，只要保证大脑不死就够了。 甚至如果真能发展到尽头的话，说不定连大脑都可以抛弃。 当人类的思维和意识可以脱离，依附于机械或者互联网而存在，“永生”就不会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如果技术能够支持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人将会变成如同星河一般的“新型生命”。 要知道，星河这样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依靠于网络存在，只要网络不消失，它就可以永远“不死不灭”。 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或许该称之为，“电子生命”？ 至于这种抛弃了有机体“永生”状态下的人，还能不能算作是“人”……这种伦理哲学命题，顾异暂且没有探究的。 “是的，如果如茵最终能够以这种方式存在的话，我将会一直陪伴她，不让她孤单，直到万物终结。”说这话的时候，林宏远那张疲倦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这或许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一直陪伴她，直到万物终结？”顾异回味着林宏远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味。 陪伴一个永生不死的新型生命到万物终结，林宏远自己也有“永生”的意愿？ 顾异看着林伯父，莫名有种看到了古代那些为求永生狂热炼制不死药，或者“海外求方术”的方士的感觉。 科学和玄学一步之遥。 永生貌似都成了林宏远的执念了。 抛开疾病与外部因素不谈，人类的自然衰老和死亡，是因为细胞的衰竭和活性的丧失。 并且人类在一定的年龄阶段以后，身体细胞将无法维持更新和再生。 这种机体衰亡，是写进人类共同基因谱里的内容，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改变。 但林宏远身为绝境病毒缔造的“终极生物”，有着极强的自我修复再生能力。 如果他能够不断的强化这种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话…… 从理论上说，只要生命体的身体细胞一直保持活性，且保证身体细胞能够永远更新，维持新陈代谢的话，生命体征就永远不会停止。 所以，好像永生也是可以的。 或许，这是通往永生的第二种途径，不抛弃，让自己作为碳基生命体保持永生不死的途径。 “难怪a1的地下室这么神秘了，感情林窈心的爸妈在这里搞神话！”顾异的内心有点复杂。 如果林宏远和方如茵当最后，其生命形式真能按照最理想话的途径发展下去。 一个会是细胞永不衰竭的不死人，一个会是抛弃了而永存的“电子生命”。 那还真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浪漫科幻爱情故事。 226 方如茵可以交流 在顾异还沉浸在对永生途径的理论分析过程中的时候，这个冰窖一般的实验室里，有了些异样的响动。 那是一些忽然出现的细碎“沙沙”白噪声，很柔和。 貌似是从那台柱状的计算机，以及周围被冷霜覆盖住的外扩喇叭上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那台柱状计算机上的显示器也被自动打开。 不过，上面只显示出一段黑底绿线的波形图。有些类似于心电图，绿线的波形正在稳定且有规律地跳动。 “如茵，你醒了？”注意到这些的林宏远，声音有了明显的情感起伏。 根据眼前这个情况，顾异差不多确认，这个培养罐配上柱形计算机的装置，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方如茵的意识载体机械化。 像现在的白噪音和计算机屏幕上的波形图，很可能都是方如茵的意识对外表达的一种形式。 不过这人体意识依凭于计算机的具体过程实现了多少，还很不好说。 如果方如茵的大脑，仅仅只能控制柱形计算机发出白噪音和控制波形图跳动的话，完成度无疑是极低的了，连半成品都还算不上。 “是不是他们把你吵醒了？我这就让他们出去。”林宏远又说。 回应他的，是稍稍变化“沙沙”白噪声，以及波形图条纹不同频段的微微颤动。 方如茵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和林宏远交流。 通过这两种单调的声音和图像输出，这对夫妻应该是已经建立了彼此的沟通方式。 林宏远在听完了方如茵的“话”以后，点点头，并没有把顾异扫地出门，想必这是方伯母的意思。 “伯母好。”身穿一套重型战斗机甲的顾异，像是过年见长辈一般礼貌地向方如茵问好。 毕竟对方是林窈心的妈妈。 沙沙 还是那些柔和的白噪声，不过声响比起一开始好像增大了一些。 “他？他是……”估计是方如茵询问了顾异的身份，林宏远一时之间面露难色，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对妻子说实话，“窈窈的朋友。” 冰冷的房间里面又一次安静下来。 林宏远在等待妻子的回复。 而顾异，在静观其变。 不知道是设备本身有存在缺陷，还是方如茵目前的意识不够清醒稳定，在林宏远的这一句话讲完过了许久以后，顾异才再次听见了“沙沙”声。 和前两次不一样，这次的噪声音量大上了了好几分，而且声音似乎躁动不安，也不再是平静的白噪声，略微有点刺耳。 同时，显示屏上的波形图开始狂跳不止。 眼前的情况，纵使顾异不知道方如茵在表达什么，也能感受的到，她的情绪此刻一定很不稳定。 或许，是因为提及到了女儿，受到了刺激？ “主人，根据星河的分析，此刻方如茵在表达的意思大概为她不想以现在这一种方式活在罐子里，她想要解脱。同样的意思，反复在表达，其中蕴含的情感推演到人类身上，大概相当于歇斯底里。”星河的声音于马克7中回响起来。 这件贴心的电子小棉袄，主动为顾异担任起了翻译的工作。 “这你都能听懂？”顾异不动声色地关闭了对外的扬声器，窃窃私语起来，“方伯母在表达的真的是这个意思吗？你有几成把握？” “根据方如茵前面两次表达意思，结合噪声的音频波动推断出来的。把握的话，大概有三成，主人。” 两个人交流，其中一方只有30的概率听懂对方一句话在讲什么，交流模式无限接近于鸡同鸭讲。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林宏远也开口了，脸上的神色悲怆：“如茵，就像之前讲过的一样，我知道你很疼苦，但我想让你活下去……你现在的意识不清醒，休息一下吧，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说着，林宏远走到了柱状计算机的操作台前，劈里啪啦娴熟地按下了几个按键。 不安分的刺耳噪声，还有那惊心动魄跳动着的波形图全都消失，林宏远似乎是强制对方如茵进行了休眠之类的操作。 这个冰冷幽暗的实验室里，再次恢复了沉寂。 “星河，结合他们的对话，联系上下文的话，你那30的正确概率似乎是蒙中了。”顾异在马克7内部如是说道。 简单谈个话比做阅读理解还累。 “不是蒙的！是大胆假设，加上小心的推断！你应该夸奖我才……”星河对顾异的说法似乎是有点不满。 “这些事情……等会再说！”顾异打断了这个人工智能的牢骚，在某一瞬间，他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可见看见，在顾异头盔的水晶屏上，此刻正完完全全聚焦着林宏远的身影。 “星河，林宏远他是不是又变高了？见鬼了，是我眼花了吗？刚才有一瞬间，我看见他好像充了气一样的在膨胀……” 这时候的林宏远，刚强制休眠了方如茵，伏在柱状计算机的控制台前，佝偻着身躯。 如顾异所说，林宏远又变大了，而且变大了不少。 顾异在今晚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视线大概在林宏远的额头位置。但此刻，即便面对弯着腰林宏远，顾异的视线都不能持平到他的后脑勺。 “主人，粗略估计一下，他现在的身高大概在两米五左右。应该是在刚刚的某一个瞬间，他突然变大了不少。”星河这样分析道。 “顾异！”这回是韩瞳的声音，这个小姑娘此刻正坐在家里的超级电脑前，目不转睛，屏息凝视地盯着屏幕里的实况影像，“林宏远他的身体，真的在膨胀！” 其实，不用韩瞳体型，顾异也看见了。 林宏远伏在操作台前，上半身就像是吹气的气球一般，迅速地鼓起来，一时间上身就显得臃肿无比！ 顾异刚才没有看错，林宏远的身体是真的会膨胀。而且，因为这一次膨胀的程度远大于上一次，连他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撕裂开来。 “呼呼！唔唔！”林宏远发出来粗重喘息声。 此刻他背对着顾异，身上有股如同野兽一般，极具攻击性的气息。 不过，上身的臃肿状态只维持了一秒不到，下一刻，他的体型又迅速缩水干瘪了下来，只有他身上挂着的那些白大褂布条，证明了刚刚的异变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了，这个“缩水”其实也是相对而言的。 在经历了这一次体型膨胀之后，林宏远的身型好像又高大了不少。 “主人，虽然现在的情况用肉眼就可以分辨，但星河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林宏远的身高现在已经长到两米八左右了。”星河主动播报了这样的信息。 “知道了。”顾异将马克7两手掌心的推斥器都调节到激发的状态，以便随时准备甩掌心炮。 说起来，面对林宏远这种诡异的，而且立竿见影的“身体再生长”现象，顾异心里诧异的确是有，但要说害怕的话。 那还真没有。 甚至，他已经大致想到了林宏远身体异常原因药剂或者血清的作用。 血清和药剂，这是顾异发家的老本行。 在第一步踏进这个冰窟一般的实验室以后，凭借顾异自身的职业敏感，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实验室里面除了维持方如茵大脑存活的一系列设备以外，还有一系列的药剂过滤于提取装置。 而且，这些装置有很多的表面都未结白霜，明显就是经常被用的样子。 由此，大致可以猜想到，这间地下冰窟的作用，不单单是用于培养方如茵的大脑意识，林宏远本人似乎也会在这进行一些药剂配置的实验。 不过，有一点即便是顾异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注射了什么药剂，才可以让人的体型在短时间内胀大这么多？ 这表面上的效果，都快赶上浩克了。 但这冰窟里，也没见着任何伽马射线的放射装置啊。 227 海德药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弱疲惫，林宏远已经变得颇为高大的身体伏在操作台上，久久没有起来。 “林伯父。”顾异重新打开了马克7对外的扬声器，“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身体刚刚就像气球一般的鼓起来，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危险？” 顾异本来想说的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炸掉”，不过想了想这种原地爆炸类型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强行改了说辞。 地下冰窟的用途已经了解的差不多，面对林宏远身上的异变，顾异这时候没办法再装作视而不见了。 “呼呼！唔唔！”林宏远在粗重地喘着气回过了头。 如果这个冰窟里不是幽暗无光的话，顾异就可以发觉林宏远的眼瞳已经转变成了猩红的色泽。 不过，目前在这一份躁动喋血的猩红色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林伯父，你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顾异果断扬起了手炮瞄准对方，同时，双侧的肩铠也张开来，若干枚迷你的追踪导弹锁定了目标。 原本悬停着的火力无人机在星河的控制之下同样进入了备战的状态。 包括小羞也是蓄势待发，将深红色的鞭状触手扬起。 林宏远本身就是一个绝境病毒的携带者，现在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古怪药剂能力的加持，要对抗他的话，顾异可一点都不准备放水和马虎。 “顾异，对吧？顾异？”林宏远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他似乎还不适应目前的身体状况，扶住了身边控制台才堪堪立稳。 “嗯，是我，伯父。怎么，一瞬间就认不出我来了吗？”顾异戒备的姿势没变，但嘴上却给予了回应。 林宏远现在身上的气息，就像一头只会服从攻击天性的野兽。 顾异有一种感觉，林宏远似乎在他的身体变化过程中，慢慢丧失理智或者人性。很可能再要不了多久，会真的变得和野兽没有什么分别。 “对，顾异。呼呼，啊……你有没有，听过《化身博士》的故事？”林宏远继续讲。 顾异：…… 听过，当然听过，过来飞机上，你女儿还坐在我边上跟我讲过呢。 但林伯父，麻烦您注意一下场合，我这边明显都拉开了阵势准备应战了。 你突然跟我讲起你们林家的硬核睡前故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过虽然心里很无语，但顾异的嘴上还是很老实地回答道：“当然听过。” “那你知道那种秘药对吧？能让人的身体重获新生，获得无穷的力量，也能把平时压抑在表相下的心性，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的秘药。我管它叫‘海德药剂’……我将它制造出来了。” 林宏远的声音变得很喑哑，每个词都好像是从喉咙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他在讲话的同时，还伸手指向了角落里的一个紧锁着的医药柜。 “……啥？”顾异有点没反应过来。 林宏远的意思应该是，他制作了一种功能与“海德药剂”作用相近的药水。 估计这玩意，也就是让他短时间内身体膨胀变大的原因。 不过，这种文学作品里面的幻想药剂，林宏远居然在现实中制造了一种相似的出来？ “我制造了‘海德药剂’……你的研制的脑域血清成分，再结合如茵爸爸遗体里发现的未知血清的成分结构，最后加上绝境病毒。”林宏远的气息声更重了，夹杂着一股浑浊混沌的感觉。 他就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般，急切地把自己手里的信息全都告知给了顾异。 这下顾异有点回过味来了。 当初方承墨的遗体是被九头蛇派遣犬牙组抢过，还有顾异的最后一支脑域血清，也被花臂女抢走。 这些东西流失以后，虽然不见得九头蛇就一定有能力复制，但顾异的确做好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最坏打算。 目前看起来，九头蛇抢夺走这些东西以后，成果又兜兜转转来到了本身就对血清、药剂一类制品颇有研究的林宏远手上。 而且，还得到了整合升级。 虽然暂时不知道林宏远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至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含有三种血清药剂配方成分的“海德药剂”，绝对很危险。 顺便一提，《化身博士》中杰基尔制造的秘药并没有名字，但由于喝下之后的会变身成为残暴的“海德先生”。 再加上，林宏远开发出来的这种药水，诞生于海德生态研究室。 取名“海德药剂”的话，还真有种一语双关的味道。 “所以，九头蛇也想要量产这种海德药剂吗？像绝境病毒一样？”顾异看了一眼林宏远手指向的医疗柜，这样问道。 趁着林宏远现在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而且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顾异想尽可能多的得到一些信息。 “一开始是想的，但海德药剂还只是半成品……而且后来，欧菲利娅对尚在开发中的海德药剂重视大不如前，她在专注于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 看来，蓝星九头蛇又在憋什么坏水。 “那么林伯父，你还有什么需要对我交代的事情吗？”顾异沉吟了几秒，不过动力战甲的备战状态却一直没有解除。 “我想已经没有了。”林宏远喘着粗气，身体有再次要膨胀开来的趋势。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顾异头盔之下的面部表情很复杂，只不过对方看不见，“林伯父你应该知道的，从立场上来说，我们应该是敌人。” “外面都是事务所的特工，他们马上要占据这里了，对吗？”林宏远没有作答，反而自己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是的。” “知道吗？如茵她……如茵她虽然现在就在这里，但一旦事务所的人攻破了海德研究室，欧菲利娅她就会远程关闭如茵的生命供给。” 听林宏远的意思，培养方如茵大脑的这项技术，主动权完全在蓝星九头蛇的手上。 “但事务所攻破海德研究室，是今晚必然的事情。”顾异用称述事实的语气这样讲道，“林伯父，你在做徒劳的事情。” “是吧……呼，但我想保护如茵，多保护一秒也可以，你能理解吗？” 刚这样讲完，林宏远的身体再次胀开来，本来就褴褛破裂的衣物被扯得粉碎，露出坚硬又壮硕的肌肉来。 在“海德药剂”的作用之下，林宏远的身体皮肤，都变成了古怪的灰褐色。 “或许……可以理解。”顾异点头。 “呼呼，顾异，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子，窈窈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 林宏远那喑哑的嗓音，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柔和上了几分。 “我对不起窈窈，希望你能替我向她道歉。还有，今晚我跟你讲的事情，也请你都转告给窈窈，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爸爸做了什么蠢事。” “窈窈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如果，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话。” 林宏远要交代的事，至此全交代完毕。 228 说他是绿巨人我都信 “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话。” 林宏远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方如茵的方向。 至于方如茵，培养罐里的“她”闭着眼，像沉睡一般一动不动，培养液中偶尔冒出的气泡，从她的脚底，一直上升浮起到她的头顶发梢。 存在于柱状计算机里的“她”，于强制休眠状态下安静无声，传递不出任何信息。 无论任何，林宏远的所作所为，方如茵是看不见的。 “果然，还是不想让如茵看见我这个样子。”这是林宏远心中的最后的想法。 在这一个念头结束以后，他的思绪就像是一条崩断了的琴弦，不复存在。 林宏远的身体不断胀大，已经足足有三米多高，身上的衣物早就不能覆盖住他的躯体，裸露出一身坚硬的灰褐色肌肉来。 这一次，他胀大开来的臃肿身躯，丝毫没有要缩水变小的兆头，可能这才是“海德药水”对形体上带来的最终变化。 同时，或许是因为绝境病毒的作用，林宏远的着的身体上，有不少地方涌动着红色的炙热斑点，在零度的环境下冒着腾腾的白色热气。 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活的火山。 林宏远的眼睛变得完全猩红，犹如吸血鬼一般，生长着四颗尖长獠牙的嘴里，只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呼呼！唔唔！” 顾异从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作为人类的理性存在了。 “抱歉，林伯父。”说实在的，顾异并不想与林窈心的亲爸爸战斗。 但考虑到早在他进入a1地下之前，林宏远就已经怀着“保护爱人”的决心给自己注射了“海德药剂”。 这场战斗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在林宏远已经失去了理性的那一瞬间。顾异把右手一抬，一发有60功率的掌心炮照着林宏远的面门就招呼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对全新的身体还不够适应，“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面对这一发手炮根本就没表现出什么躲闪的意图，而是用脸硬接…… 轰！ 耀眼的能量光束击中了他的面部，附加的强大冲击力不亚于一击重锤贯在脸上。 林宏远被顾异开局的第一个技能就打得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向后重跌下去，在他的身后就是柱形计算机的控制台。 或许是战斗时的本能使然，也可能是别的因素在作祟。 即将倒下的林宏远伸出了手来，抓向了布着白霜的天花板。 他的身形已经足足有三米高，壮硕到离谱的手掌触及到实验室的天花板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野兽一般身躯中爆发出来的力量，加上手心炙热的高温。林宏远这一抓，钢筋水泥的天花板结构，就像块软塌塌的豆腐似的被刨开了一块。 细碎的石屑，伴随着“喀喀”的摩擦声倾落下来。 凭借着这一个动作，有了支撑点的林宏远，稳住了身形，没有砸烂身后的控制台。 “呼呼！唔唔唔！！”他的眼瞳猩红，带着狂乱的色彩，直盯向顾异，鼻孔中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扩散到空气中不见。 “林伯父的力气，大到离谱了吧？还有，掌心炮的光束冲击打在他的脸上怎么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对于能量攻击的抗性这么高的吗？” 顾异在脑海里面粗略分析了一下“海德化”林宏远的战斗数值，一边驱动着马克7空气制动襟翼，迅速移动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暴怒下的林宏远也如一头狂奔的犀牛般冲了过来，挥着真沙包大的拳头朝顾异狠狠砸下来。 砰！！！ 这一拳下来，在顾异刚刚站立位置的地板上，多出了一个面积不少的深坑。 “好险，速度也远比想象中的快很多。还在跑得及时，挨上这一拳，我可能就要被压成罐头了……” 顾异目前穿戴的马克7，在机动方面由了极大的加强升级。 主要就是加入了背部的制动装置，这套空气制动襟翼，能让马克7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就紧急制动到600迈。 同时，背部制动也让顾异的战斗模式更为灵活，在飞行过程中也可以腾出手来，释放掌心炮。 就是凭借着这个装甲制动反应，顾异才堪堪躲过了刚刚那能打凹地面的一拳。如果穿得是前两代战衣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快过林宏远。 “呼呼！呼呼！”林宏远像一头蛮牛一般喘着粗气，一击不中，还准备朝顾异发动第二次冲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若干到深红色的触手从他的背后飞探出来，灵活的缠绕住了他的脖颈。 小羞出手了。 这只共生体鼠伏在地上，背上的流质触手崩得笔直。嘴里还不住发出奶哑的低吼。 在小羞触手地猛然拖拽之下，林宏远庞大的身躯再次失去了重心，向后栽倒。 唰！唰！ 等林宏远倒地，小羞也是乘胜追击，更多条触手从它的身上飞射出来，挑着对方身上没有炙热红斑的位置缠绕了上去。 同时，扼住敌人咽喉的那几条，在不断的收缩用力。 “干的不错，小羞！” 由于正面战斗的压力被分担开来一点，顾异有一点时间去做战场指挥了。 “星河，你用无人机去翻那边那个医疗柜，海德药剂很可能在里面！” 林宏远在意识还保留一丝丝清明的时候，曾经向顾异示意过角落里的那个医疗柜。 估计在那个柜子里，就有海德药剂的研究成果，或者干脆就有药剂的样品在里面。 星河这时候，正操纵着几架无人机盘旋游离于战场的中心之外。 火力无人机的轻机枪火力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连拉哈尔那样的对手都输出不了太大伤害，更不要提“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了。 要不是事先听了顾异和林宏远的谈话，就现在林宏远这状态，你就算是说他变成了绿巨人星河都信。 无人机这要是上前，毫无疑问就是白给。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星河并没有操控无人机盲目加入战局。 “好的，主人。”几架无人机无人的朝着角落的医疗柜飞动过去。 比起正面开团，星河现在还是更适合暗戳戳地偷一波。 升级过的火力无人机都配备了灵活的钩爪组件，翻箱倒柜什么的在可操作的范围之内。 229 把战场拉到地上 星河操纵着无人机，顺“海德药剂”去了。 而在正面的战场上，小规模团战的战况异常焦灼。 突然参团的小羞虽说拽倒了林宏远，但这只共生体鼠本身也算不上太好受。 由于绝境病毒的作用，林宏远的身体上覆盖着炙热的光斑，这些部位就犹如流动着的岩浆一般。 而作为一只进化过的二代共生体，小羞虽然完全免疫了声波，但对于火焰只表现出了一定的抗性。 火焰这种炙热的能量释放方式，虽说不足以把小羞逼到自己脱离宿主的地步，但依旧可以对它造成有效的伤害。 于是，小羞那一条条深红色的流质触手，在林宏远身上高温的炙烤之下，有不少都熔断了开来。 尤其是控制在脖颈处的那几条。 因为小羞触手的不断用力，林宏远的咽喉部位不知道是出于自保还是别的原因，转瞬间就变成了炙热通红的一片，温度直线升高。 “小羞，够了！接下来交给我。”顾异自然也注意到了绝境病毒对于共生体的天然属性克制。 这些深红色的流质全是小羞身体的一部分，过多的被消耗掉的话，无疑会给它带来损伤。 “吼！”迫于高温的压力，小羞收回了触手。 “我会牵制住他，你在边上等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手！”顾异这样对小羞吩咐道。 由于属性上有些吃亏，对抗林宏远的这场战斗，小羞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只能先让它暂且掠阵观望。 另一边，林宏远也及时地从地上重新爬起来，虎视眈眈望向以掎角之势包夹住他的顾异和小羞两个。 “林伯父，要打架的话，就朝着我来吧！” 在襟翼的制动推力下，顾异浮空起来大概三十公分。同时，在第一时间内，他的掌心推斥器亮起耀眼的光芒来，又一发掌心炮攒射而出！ 第二次面对这种能量形式的冲击光束，或许是因为稍稍能适应身体的变化，林宏远及时抬起了比巨石强森大腿还粗的胳膊，挡在冲击光束的路径之上。 虽然和第一次一样，同样是用身体部位硬抗，但比起耿直地用脸，用胳膊显然要高明出不少来。 蕴含不小能量的掌心炮光束，冲击在林宏远那灰褐色的肌肤上都消散不见。 “呼！呼呼！”同时，只靠硬顶着光束的推斥力和伤害，林宏远面目狰狞地朝着顾异冲了过来。 “你这是堆了多少的魔抗？”顾异及时收回了掌心炮，并借着制动襟翼向实验室的门口移动。 敌进我退。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像顾异这种主要靠远程输出的战斗单位，要打“海德化”以后，林宏远这种血厚防高的近战单位，还是得靠走位和风筝。 站桩输出不可取。 同时，顾异还有意想把李宏远勾引到地上交战。 凭借着一身马克7，顾异虽然灵活，但在建筑的地下内部交战，还是有些掣肘施展不开。 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的机动性，如果能把战场拉到地面上的话，那就是一个“天高任马克7飞”，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虽说，林宏远由于身形庞大，在地下空间里面行动也有一定程度的受阻，开阔场地交战的话也会让他的实战能力得到加强。 但这都不碍事。 老子飞在空中跟你打，速度还快，只有我不断远程输出你，你连摸都摸不到我。 这就是风筝牵扯的最终奥义！ 与此同时，地下实验室虽然面积大，但要作为战场的话还是显得逼仄了一些。 顾异的手腕处的镭射光线、臂铠下的推进榴弹这些大杀器祭出来的话，怕是整个实验室都能被推平…… 所以，还是把战场拉到地面上比较好，在地面上，顾异可以肆无忌惮地输出。 凭借着机动性上的优势，顾异先一步移动到了实验室的大门口，并且直接侧身撞飞了两扇门板。 不过，这个时候，林宏远却没有主动跟出来。实验室里面有他在意的东西，即便丧失了理智，也本能在意的东西。 可能是医药柜里的“海德药剂”，也可能是培养罐里的方如茵。 如果他跟着顾异跑出去了，他在意的东西，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是不是即便在海德化了以后，林伯父的心里还留下了一点什么？类似于执念？” 看着刚刚还如同一只猛兽一般追赶自己的林宏远主动停下了脚步，顾异的心里不由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说林宏远有执念的话，那一定会是方如茵。 不过顾异脑海里的这些念想没有维持太久，也来不及去探究。 本来停下脚步的林宏远，猩红的眼睛变得有些木然，但这一份木然不多时就又被一种躁动狂暴的情绪所替代，继续朝顾异追了过来。 能把压抑在表相下的心性，皮囊身躯里的野兽完全释放出来，林宏远在介绍“海德药剂”有提到过这些。 所以，他眼里的那些情绪，大概就是人类花费万年，从野兽一路进化过来，但仍然残存在身体某处的杀戮本能吧。 “肯追出来反而更好。”顾异再次启动了襟翼，钻进了幽长的走廊来躲避林宏远的追击。 与此同时，他的打开的肩铠之下，数枚小型追踪弹露出头来。 “林伯父在变身以后，肉身的魔抗高到能硬抗掌心炮的能量冲击。就是不知道护甲又叠了多少？” 咻咻！ 两枚小型追踪弹锁定了林宏远以后出膛。 如果说掌心炮的能量冲击是“魔法伤害”的话，那么追踪弹带来的爆破攻击，毫无疑问就属于“物理伤害”。 身披马克7的顾异，俨然是“物理”和“魔法”两手抓的输出好手。 轰！ 轰！ 狭小的走廊对于体型庞大的林宏远来说，四肢着地奔跑着穿过已经是勉强了。所以，这两发追踪导弹避无可避。 “呼呼！吼！”两发追踪弹的火力足够林宏远吃痛嘶吼，被激恼的他加快了奔行的速度，走廊两侧的墙壁都不少地方，都被他冲撞地凹陷龟裂开来。 “会痛的话，说明也不是坚不可摧。”顾异也加快了飞行的时速，比速度的话，他不会吃亏。 同时，他还调节到了陈有恩的耳麦通讯频道：“陈学姐，通知地面上的所有人，我从a1的地下带上来一个大家伙！” “你在说什么？什么大家伙？”陈有恩那边，目前才刚刚处理完白眼狼拉哈尔。 “一时间也讲不清楚，你理解成颜色不一样的绿巨人好了。总之，让地面上的人没有不要靠近a1附近白给！”这样讲了一句以后，顾异关掉通讯。 其实，把林宏远引到地面上以后，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林窈心可能会面对一场意想不到的父女重逢…… 但是，面对暴动的林宏远，现在暂时也没法去考虑这些了吧？ 230 印区特工祖传的迷之自信 夜，渐渐转深。 一轮下弦月被遮掩在厚重的黑云之下，本来就黯淡的月光更显得惨淡了几分。 事务所特工们今晚的攻坚非常顺利，没用太久，就从两面的出入口一路把战线推进到了海德园区的内部。 虽说在攻坚的过程中，事务所遭受到了海德内部武装人员有组织的反击，其中不少人明显还是绝境病毒的携带者，身上红光涌现，火星燎动。 看起来很吓人。 但一切反动分子都是纸老虎。 对于做了充足准备的事务所来说，这种程度的反抗，仅仅只是困兽犹斗罢了。 绝境病毒携带者能控制高温又怎么样？ 前排的重装干员把防爆盾架好，保护我方输出。 绝境病毒携带者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又怎么样？ 要知道，这种弱化版本的病毒携带者，仅仅能做到自愈非致命伤势。 事务所特工这边，大口径巴特雷的锁头射击，rg-60温压手雷的狂轰滥炸，哪个不是一击致命？ 当然了，在对付绝境病毒携带者，事务所特工们用的最多的还是“好梦枪”，用曼巴毒素“睡了”，让对方丧失行动力就完事了。 精良的火力装备，再加上麻醉枪、轻量外骨骼之类的黑科技助力，使得特工们今晚袭击海德研究室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大局已定。 今晚事务所方面推进最快的队伍，是b组里面卡皮尔特工带领的b3小队。 这一支小队由12人组成，全员都是印区的本土特工，行动中没有编入顾明哲手下的直属特工。 不过因为卡皮尔小队是印区特工的精锐翘楚，又是今晚攻坚的首发小队之一，所以携带的武装被特别允许编入几支“好梦枪”。 卡皮尔特工本人，更是获得了一套轻量外骨骼。今晚的顺风局一路打下来，可谓意气风发。 此刻，卡皮尔小队已经一路平推，来到了a1大楼的附近。 “停下。”在大楼的外围，卡皮尔朝自己的队员打了个手势。 a1和b2这两栋大楼有点特殊，根据情报，很可能是人质拉哈尔被关押的地方。 由于预见者们已经先行进入这两栋建筑里面踩点，像卡皮尔这些普通特工受到的上级命令就是于大楼外围待命，随时准备配合内部的预见者行动。 里应外合。 不过，这支12人小队刚在a1大楼外停步驻足，卡皮尔特工的耳麦里面，就传来了b组组长的指挥命令：“所有靠近a1大楼的小队，即刻撤离！” “组长，b3小队刚刚抵达a1大楼外围，请求告知撤离原因。”卡皮尔特工有点不乐意了。 虽然是大顺风的局势，但自己的小队也是好不容易，争分夺秒才第一个抵达a1大楼外围的，就算要撤离，也得先给个理由吧？ “根据预见者汇报的情况，a1大楼下存在极度危险人物。b3小队，立刻撤离！”b组组长这样交代到。 “明白。”卡皮尔特工不再多说什么，转向自己的小队队员命令道，“撤退。” “队长？” 和卡皮尔一开始的反应一样，小队的队员们心里也是一万个不解。 这都推到对面高地，眼看就要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了，撤退是几个意思？ “a1地下有极其危险的对象，我们先撤离待命。”卡皮尔特工把上级的话复述了一遍。 “危险？”小队队员们面面相觑。 今晚的大顺风局势，让这一小队阿三特工们心里膨胀得很厉害。 在他们的眼里，海德园区之中，顶多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低配绝境病毒携带者，在“好梦枪”、巴特雷步枪、温压手雷的招呼之下没一个能打的。 哪来的危险？ “那几个预见者汇报的。”卡皮尔特工很不屑地朝a1大楼瞥了一眼。 卡皮尔特工的心里对待那几个来自首护区的“预见者”，是非常不满的。 这几个预见者他都远远见过，全都是花瓶的长相，还一个比一个年轻，卡皮尔自认自己当特工的时长都要比他们个人的年龄大。 就这样子的小鬼，能成什么大事？ 但让人倍感窝囊的是，就是这么几个莫名其妙的预见者，却成了今晚行动的主角，一切的行动全都围绕着他们展开。 他们收到的指令中，基本全要带上一句配合预见者行动。 自己的人全都是印区的精锐，凭什么要被他们压一头？ “就那几个毛头的小子，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没准就是被几个病毒携带者吓破了胆，现在哭着喊着要撤退，还连累了我们。” “要我说，真该让我们小队教教那几个来自首护区的懦夫，什么叫真正的战士！” b3小队里面的成员对待预见者的态度，同样很不屑。 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顾异几个，但是在攻坚开始那一会，为了后续方便分辨友军，他们都有得到过预见者们的大致装备信息。 貌似都携带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高科技装备。 不过，这就让这些个阿三特工们更加看不起预见者了。 真正的战士，靠得是勇气与胆量，再好的装备都只不过是外力而已。 而且，不就是高科技嘛。像他们的队长卡皮尔，穿戴上轻量外骨骼不是照样杀到超神，风生水起？ 在这种大顺风的环境之下，阿三们看待预见者们，莫名有种“键盘侠精神”，秉承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信仰理念。 其实不单单是b3小队，今晚参与行动的大多数印区特工，对待预见者基本上全是这样的态度。 攻占海德研究室是预见者们的第一战，在此之前，并没有多少人了解他们的实力。 有着祖传迷之自信的阿三们会轻视顾异几个，也实属正常。 “好了，先撤退待命。”虽然心里很认同队员的牢骚，但卡皮尔特工还是这样命令道。 上面的指挥还是要听的。 正当b3小队一脸苦大仇深，愤愤不平转身准备撤离的时候，从a1大楼的一层传出了一阵音浪声。 一架红金配色的动力战甲略显狼狈的从中飞出来，随后不带任何缓冲，以一种诡异地灵活姿态于半空中制动悬浮。 由于事先得到过一些信息，b3小队全员在看见顾异以后，都能认出来这红金的铁罐子是友军。 不得不说，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在真正见到顾异以后，阿三特工们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三观冲击。 知道预见者们有高科技，但这一身装备是不是太高科技了一点？ 最先从亲眼见到马克7的震撼感之中缓和过来的是卡皮尔特工。 他吸了一口气，用咖喱味十足的英语讲道：“需要帮助吗？” 看顾异慌慌张张从a1大楼里面撤出来，估计那个“极其危险对象”，就在他的身后了。 这个时候b3小队要撤好像也不是很来得及，协同作战才是唯一出路。 而且，大概是印区人民祖传的心里没有b数情怀作祟，卡皮尔在这个时刻，心中还是抱有一定程度的相信 相信顾异这个来自首护区的所谓预见者，可能徒有一身的高科技装备，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面对几个绝境病毒携带者就落荒而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b3小队从容不迫地救下“外强中干”的预见者。 这事要是成了，不就可以一扬印区特工的威风？ 231 那一天，人类终于回想起…… 顾异在冲出了a1的一层以后，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滞留在边上，显得异常碍眼的b3小队。 其实，按照今晚正常的攻坚小队推进速度，离a1这栋楼都还有一定距离。 这些队伍在听到撤退的指令以后，也就不会再盲目靠过来。 而b3这支小队，之所以会在错误的时候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倒霉就倒霉在推线推得太快上…… 顾异悬停在b3小队的面前，无奈地扫视了这一小队特工一眼。 居然问我要不要帮助吗？麻烦你们自己先想想该怎么活命吧。 林宏远马上就要从a1大楼里面冲出来，这小队阿三特工们现在要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林宏远现在的速度，要抓他们就跟抓小鸡仔似的。 而且保不齐“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会像狗一样，谁跑得最快就一个劲撵谁…… 这样的话，场面就有点难以控制了。 “听着，一会他出现以后，我会用火力压制他的行动。你们看情况行动，有后撤机会的话就后撤。” “找不到逃跑机会的话，就掩护住你们队伍里两个拿巴特雷的队友，用大口径步枪的射击牵扯，寻找自保机会。” 时间紧迫，面对这一小队意外滞留在战场里的阿三特工，顾异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干脆就这样指挥了起来。 “还有，一会见到他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慌张而自乱阵脚。”末了，他还这样补充了一句。 会说这句话，倒不是因为顾异有多看不起阿三特工们的心理素质。 任何人在没有太多倚仗，肉身面对站起来有三米多高，横冲直撞起来的气势就跟卡车似的人形怪物，该慌都是要慌的。 在漫威世界里面，像黑寡妇那样的顶级特工，在面对发狂的浩克的时候，还不是照样被吓得不轻？ 人之常情，不寒碜。 不过，顾异最后提醒的这一句话，在b3小队的成员们听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什么叫不要因为慌张而自乱阵脚？ 我们是印区的精锐特工。，受过专业的训练。 什么叫精锐，就是最强的那批人之一就叫精锐，我们会慌？ 开玩喜。 把你一个首护区小鬼吓得哭爹喊娘的东西，我们印区最强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好不好？ 秉承着这样的思想理念，卡皮尔特工的头一铁，且把脖子一梗，显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 “来自首护区的预见者，注意一下你的言词话语，我们是有配合你行动的义务，但你没有直接命令我们的权力。” 顾异：？ 顾异是不知道面前这帮阿三特工们复杂的心理活动，也无法理解在这个关头他们怎么会有心情跟自己较劲。 反正他是差点就给这小队阿三气笑了。 咚、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从a1大厅的深处传了出来。 在这两三句话的交流空档，林宏远也差不多该追上来了。 顾不上再和阿三们扯皮，顾异于空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臂铠张开，一发推进榴弹准备瞄准，蓄势待发。 而b3小队的成员们，显然也听见了那沉重的脚步声，他们错愕地面面相觑。 能弄出这样动静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说，在追这个预见者的“危险对象”，并不是几个绝境病毒携带者这么简单？ “来了。”夜色之中，凭借马克7视物的顾异视野当然更好，提前看见了从阴影内野蛮冲撞出来的林宏远。 水晶屏上一个红色的瞄准准心浮动而出，林宏远被锁定为推进榴弹的攻击目标。 而b3小队的阿三们，到底也是经过训练的特工，也都本能得举起手里的p5与巴特雷对着a1大厅内部的阴影处瞄准。 随着“咚咚”的沉闷脚步声越来越近，b3小队终于能看清从阴影里跑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身高三米有余，红瞳獠牙，周身呈现灰褐色的同时，还涌动着赤红熔岩，蒸腾着白色雾气的……人？ 不对，这还能算是人吗？ 这他娘的分明已经是个奇行种了！ 那一天，人类终于回想起了被巨人支配的恐惧…… 猛然见到这样的对手，b3小队的阿三特工们已经有些魂不附体，愣是连手里的扳机都扣不下去。 印区最强的勇士们，怂了。 但“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可不管这么多，他那双猩红的双瞳满是暴乱的神色，见到b3小队这边12个人扎堆以后，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我的神啊！”身穿轻量外骨骼的卡皮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扣动了手里p5的扳机。 哒哒哒！ 漆黑的枪口喷射出子弹来。 但或许是因为紧张到来的手抖，面对林宏远那么大一个目标，绝大部分的子弹全都是描边而过…… 就当b3小队的成员们都以为自己要去见湿婆的时候，战况陡变。 早早就于半空中做好瞄准的顾异，将臂铠之下的推进榴弹释放了出去。 轰！！！ 这枚早就预定好射击轨道的榴弹，于林宏远的身侧精准爆炸！ 林宏远那巨大的身形直接就被轰飞了出去！ 冲天的浓重黄焰，巨大的声浪，扬起的尘埃石屑，还有弥漫于空气之中经久不散的硝烟味。 这发推进榴弹的威力相当惊人。 放在漫威世界来说，钢铁侠的正版马克7推进榴弹，可是连齐塔瑞飞船的铠甲都能打穿的。 而顾异这枚从雷顿那搞来半成品，再自己魔改出来的榴弹，就威力上而言绝对也不遑多让。 “呼呼！吼！” 被爆破直击震撼到地上的林宏远艰难爬起，他灰褐色的肌肤上看得见大大小小的创口。 不过没有血肉模糊的画面，所有的伤口上都被岩浆一般的赤红流质所包裹了起来。应该是绝境病毒的效果，林宏远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海德药剂带来的变态抗击打坦度，再加上绝境病毒变态的自愈回复能力……就算是后期的盖伦也不带这么肉的吧？”顾异望着林宏远的状态咋舌。 而b3小队的人，在被顾异救了一命以后。 为首的卡皮特特工急忙下了命令：“快都听他的！找准时机撤退！马克里和普拉萨德找准时机设计牵扯，其他人掩护他们后撤！” 完完全全，老老实实服从了顾异原先的指挥。 而顾异，也没空再去搭理这几个阿三，他左右肩铠下加起来差不多有八十枚的迷你追踪导弹全部探出。 在马克7的水晶屏上，已经切换成红色战斗模式的交互界面之中，浮动出十个瞄准准心来，全都集中到了尚在恢复伤势的林宏远身上。 “抱歉，伯父。” 十枚追踪弹脱膛而出，于夜色之中，划出了若干条不同曲线，又稍纵即逝的淡蓝轨道来…… 232 药效时长 马克7是顾异目前制造的马克系列战甲之中，火力最足的一套。 光是火力弹药上，就装备了微型追踪弹、重型推进榴弹、穿甲弹，无情的狂轰滥炸，加上炮弹洗地那都是基本操作。 而且，就算弹药打空也不慌，除去手炮，马克7腕部的三道镭射激光武器同样也是大杀器。 镭射武器的优点根本就不需要弹药，只要能源够用就行。 至于能源，马克7最不缺的就是能源。 更新过后的vibrani果冻弧反应堆背在背上，就跟背了个发电站一样。反正电量多，镭射随便用。 所以，凭借火力的充足，再加上飞行优势和极强的机动性，就算“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再肉，顾异也照样以晚辈的身份，对这位长辈进行不讲礼数的压制。 a1大楼的外围。 趁着顾异一套爆发重创了林宏远，b3小队已经及时撤离。 虽然本来也就不指望他们留在原地能干什么。 “呼呼！唔！”像座正在喷发小火山一般的林宏远，鼻腔中喷涌着炙热的气浪，半跪在地上，能看出来他略微有一点虚弱。 岩浆一般的流质正在他的身上涌动，修复着各处新增的伤口。 林宏远把头抬起来，本来只有暴乱神色的猩红双瞳，在看向空中悬浮着的红金铁罐时，莫名得多出了一丝恐惧。 他和顾异已经在a1大楼的外围缠斗了许久，说缠斗可能有点不够准确，确切点讲，这一段时间之内，一直都是林宏远在单方面挨打。 每次林宏远试图对顾异发起攻击时，顾异总会操纵着马克7高高飞起，摸都不给摸一下。 而当他停驻在原地，放弃了对顾异发起攻击时，顾异又会贱嗖嗖地主动降下机位，在林伯父的面前晃荡挑衅。 如此循环往复，很有戏耍的意味。 等到林宏远被戏耍到疲惫，试图休息喘口气的时候，顾异那边就是果断把榴弹、穿甲弹什么的都招呼上来。 十分的不讲道理，也没有一点人情味。 最后，等到被激发出野兽厮杀本能的林宏远也吃不消这种战局，准备扭头跑路的的时候，顾异有会发挥自己马克7机动性的优势，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跟在林宏远的身后。 时不时还会射出追踪导弹和镭射光线来限制林伯父的跑位，将战场控制在a1大楼附近。 秉承着这种“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战略思想，“海德化”状态下，肉身近乎无敌的林宏远也只能绝望地去体验被顾异支配的恐惧。 地面上正在回血的林宏远是真的怕了顾异。 但浮在空中的顾异同样有些苦恼。 “林伯父的海德化到底可以维持多久？该不会变不回人了吧？又或者，万一他像绿巨人一样的话，只要有怒气就可以无限开大，那我不是要和林伯父打到天荒地老？” 同时，顾异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目前所剩的弹药推进榴弹打光，穿甲弹还剩一发，迷你追踪导弹还有15发。 为了节省弹药，接下来他基本就要靠着镭射武器和掌心炮来作战了。 “星河。”顾异一面盯着地面上林宏远的一举一动，一面询问道，“医药柜里有找到东西吗？” “有的，主人。找到了小部分关于海德药剂的研发笔记，还有一盒药剂样本。”星河回应道。 “这盒样本确认是海德药剂了？” “不确定。但星河翻遍了这个实验室能翻的地方，只找到了这样一盒药剂，目前已经让小羞带着这份样品离开。” 林宏远已经被引到地面上，实验室里只剩下了小羞和星河控制着的若干架无人机，它想怎么翻都可以。 “行吧。”顾异点头。 既然实验室里只有这样一份药剂，不管它到底是什么，带回别墅化验研究过后就会清楚了。 而且如果真是海德药剂的话，那就是血赚。 通过和林宏远打了这么久游击战以后，顾异很清楚这种药剂的战略价值。 注射者在吃了一发推进榴弹以后还能重新爬起来，这身体强度，已经硬到令人发指了，哪里还算得上是人，分明就是一辆坦克！ 不对，是比坦克还硬！ 如果可以把这份力量合理运用起来，顾异的底牌无疑又会多出一张来。 “星河，研发笔记你看了吗？上面有讲药剂的效果之类的东西吗？这药磕下去，还能不能再变回人形？要能变回来的话，又需要多少时间？”顾异又连着抛出好几个个问题来。 “正在看，主人。目前我看到的信息，只知道注射完药物，等其中的活性因子耗尽就会变回人形，具体时长未知。” “时长未知吗？”顾异苦笑一下，“算了，只要还能变回人就好。” 这个时候，地面上的林宏远回血也回得差不多了。 顾异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起右手来，手腕处的镭射组件探出，三道蕴含惊人能量的镭射光线，对着林宏远扫射而出…… “对了，星河、韩瞳。”新一轮的消耗战虽然又一次打响，但顾异还有余力去留意地下室里的事情，“你们能尝试接管那台柱状的计算机，去查看一下方伯母的情况吗？” 林宏远在暴走之前交代过，欧菲利娅在海德实验室被攻陷之时，就会远程关闭方如茵的生命供给。 虽然对此，顾异也不清楚自己一般人具体能做些什么，做到什么地步。但做点什么，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那可是林窈心的妈妈。 “主人，侦查无人机已经顺利的接入这台计算机，韩小姐正在尝试接管计算机的操作权限。”还是星河的电子合成音在答复顾异。 至于韩瞳，没有讲话，估计是在聚精会神地尝试攻破柱状计算机的防火墙。 “嗯，拜托你们了。”顾异挂掉了通讯。 这就是队友给力的好处，用不着交代，大家自发地就会去做些力所能及和该做的事情。 而顾异也有该做事情的全力牵制住林宏远，直到他耗尽海德药剂的活性因子力竭变回人形态。 233 还剩20分钟 首护区，海岛别墅的地下室。 韩瞳正坐在那台魔改过的超级计算机前，不讲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着。 现在，在遥远的印区，顾异和林窈心等人，还在为了攻占海德研究室而战斗。 但韩瞳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坐着。 “韩小姐，你的脸色很难看。”星河的声音从计算机的内部响起。 “星河，我们该……该怎么办？”韩瞳嗫嚅着，本来灵动的眼睛，黯淡无光。 该怎么办呢？ 星河没有回话，因为这个对理论和数据分析很有一套的人工智能知道，它和韩瞳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 几分钟前，在印区瓦拉纳西。 那间冰窖一般的实验室中，凭借着微型无人机顺利打开的电子路径，韩瞳花费了一点时间以后，就成功接管了那台承载方如茵意识的柱状计算机。 但她从那台柱状计算机中获取的信息，却是令人绝望的 用于维持方如茵大脑生命体征的培养罐装置的供给，早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被关闭了。 而且，韩瞳在柱状计算机上，看不到任何关于培养液供给的信息。 随后，星河控制着无人机对培养装置进行了一番粗略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培养装置的一部分结果已经自毁瘫痪。 欧菲利娅所谓的“远程停止培养供给”指的大概率就是这个，设备供给系统的自我损毁。 如果说培养液供给的通道，只是被以电子指令的形式关闭了，那么韩瞳可能还有机会重新改回来。 但要是整个通道系统全毁了的话，那就已经超过了黑客技术所能应付的范围了。 所以，远在首护区的韩瞳，什么都做不了。 “目前培养系统中所剩的供给成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消耗，还剩下大概20分钟的使用时长。”韩瞳看着自己获取到的数据，轻声喃喃。 20分钟，不出意外的话，方如茵那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生命形态，只剩下20分钟了。 等时间一过，培养液中的有效成分耗尽，方如茵大脑的生命体征，将无法被继续维持，即脑部的供血供氧完全中断。 在此之后，60秒内，脑细胞就会开始停止工作。 大约4分钟，脑细胞会开始死亡。 6~10分钟以后，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大脑损伤，即不可挽回的脑死亡。 而韩瞳只能这样坐着，任由时间流逝，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韩瞳与方如茵素未谋面，但这种生命一分一秒流逝却无力挽回的感觉，还是让韩瞳陷入了莫大的哀伤感之中。 “星河，顾异在那里，顾异他是不是有可能修好那个装置？”韩瞳这样讲道，貌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但眼神却并没有随之一亮。 “韩小姐，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星河的电子音，在某些时刻，总带着与它本身逗逼气质不符，超出人类极限的理性感觉。 是的，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顾异来修，甚至即便是在一个小时以前，培养装置供给系统刚开始自毁的时候，顾异就开始修。 时间上也不可能来得及。 这套供给系统，并不在顾异掌握的黑科技范围之中，要修理它的话，就要先弄清楚它的结构原理。 还有，修理的工具和材料现在也没有现成的。再加上繁复的供给系统整个瘫痪，修理的难度必然会很大。 所以，就算是顾异来修的话，少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两个月的时间投入是必须的。 韩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些事情，其实她都清楚。 “星河，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小窈姐？”韩瞳继续问，“小窈姐她……” 林窈心能接受这些事情吗？ 父亲变成了野兽般的怪物，母亲的生命以“罐中大脑”形式存在，并且还危在旦夕。 林窈心能不能接受韩瞳不知道。 但如果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韩瞳自己在面对这些事情的话，她一定会当场崩溃。 有那么一瞬间，韩瞳心里甚至在想如果把真相告诉林窈心的话，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残忍？ 这个小姑娘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主见，现在这种慌乱的关头，好在还有一个绝对理性的人工智能来帮她分析利弊。 “韩小姐，我不知道我的说法是否准确。但按照星河对人类行为的理解，林小姐作为女儿，在母亲离世之前，如果没能陪在身边见最后一面的话，应该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和后悔情绪。”星河的这段话，讲的较为客观。 但不得不说，讲得很正确。 …… 印区，海德园区内。 a2大楼楼顶。 林窈心控制着红翼，带着陈有恩，很平稳地在这里降落了下来。 从这个制高点位置，可以看见不远处a1大楼的全貌，也可以清楚看见a1大楼外围，正在与一只火山一般人形怪物战斗着的顾异。 现在b2大楼内部已经差不多被事务所控制下来，她们两个得以腾出手，主动前来支援顾异。 “那个就是顾异讲的，危险的大家伙吗？”陈有恩朝a1方向望了望。 林窈心倒是没讲话，只是安静地把腰间的组合弓取下来，娴熟地给一支箭杆换上了一枚电光箭头。 这种特制箭头，顾名思义，是能释放电磁波的伤害性箭头。 随后，张弓，搭箭，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林窈心侧过头，锁定住了那个火山一般的人形怪物，准备发起攻击…… 夜风有点凌冽。 林窈心站立在天台的边缘，衣摆烈烈作响。 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把箭矢射出去。 “怎么了，林妹妹？”一边的陈有恩问道。 “我……我，不知道。”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林窈心好像能从那个人形怪物的身上，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同时，林窈心还发现，顾异在和那个人形怪物战斗时候的状态很奇怪 他凭借着马克7的飞行和机动能力，以及所携带武器的强力杀伤力，是能较为容易的给那个人形怪物造成实质伤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完一套伤害以后，顾异总会悬浮于半空中等候，等待那个人形怪物恢复过来一些以后，再继续出手。 很显然，这场打斗顾异有在放水。最起码，他好像无意重伤自己的对手。 “有恩姐，顾异有说过他在面对的敌人是谁吗？”林窈心把手里的弓箭放下。 “啊，好像没有。”陈有恩自然也看出了顾异在放水，“要问一下他吗？” 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林窈心点头，但还不等她连接起顾异的通讯，她的耳麦先自己响了起来，有人主动接通了她的通讯频道。 “小窈姐，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耳麦的那头，是韩瞳略微有些喑哑的嗫嚅声。 234 魔幻弹力大裤衩子 天台上的风好像又大了几分。 陈有恩站在林窈心的身边，她不知道林窈心受到的通话内容是什么。她只知道，林窈心的脸色在慢慢变得像一潭死水一般沉寂。 “林妹妹？” 没有得到什么显著的回应，林窈心只是站在那里，无声听着耳麦的通话，衣摆被风扯得呼呼作响。 在不远处的a1大楼外围，顾异还在和林宏远缠斗，他把剩下的最后一发穿甲弹射了出去。 轰！ 亮黄色的焰火在夜幕之中分外显眼。 林宏远本来就被消耗得虚弱不堪，这一发穿甲弹的爆破威力更是直接把他撼到在地上。 巨大的身躯表面覆盖满了赤红色的炙热流质，林宏远伏在地上喘息，一时之间无法起身。 林窈心耳麦的通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挂断了，看着a1楼前的那一幕，她喃喃了一句：“爸爸……” “林妹妹？你在说什么？”尚在状况外的陈有恩，在听了林窈心讲出“爸爸”这个简单词汇以后，差点没跳起来。 那个火山一般的巨人，该不会是林宏远吧？ 没错了。 如果他是林宏远的话，那么顾异的放水，和林窈心脸色的变化就都是合理的了。 等会！也就是说，顾异这小子，把很可能是他未来岳父的人按在地上暴打的同时，还喂了一发炮弹！？ 还当着人家女儿的面！？ 陈有恩还在因为事情发展过于出乎意料而胡思乱想，就只见得立在天台边缘的林窈心，向前迈出了小小的一个跨步。 正常情况下迈一小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林窈心现在可是立在天台上，她这一步迈出，整个人直接就从7层的楼顶开始，做起匀加速的下落运动！ 不知道为什么，陈有恩的第一反应是去抓住林窈心，只可惜动作稍稍慢了一拍。 没等她抓住点什么，林窈心就已经开始坠落下去。 “林妹妹！”陈有恩从天台边缘探出了头。 只见在四五层的高度位置上，林窈心正张开红翼的合金羽翼，朝着顾异和林宏远所在的位置滑翔过去。 看起来，林大小姐并没有要跳楼轻生，只不过是想使用飞行翼罢了。 “见鬼，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在担心林妹妹是因为受不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大打出手，而选择轻生……我最近是怎么了？老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陈有恩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但一言不发就往楼下跳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很吓人吧…… …… 林宏远依旧伏在地上不住地喘气，他太累了，或许这次倒下，就站不起来了。 他那三米有余的身形，在这一次倒地以后，慢慢起了变化。 不过，不是像地下室里一样的在膨胀，而是反向在缩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海德药剂的药效终于耗尽了。 一直盘旋于空中的顾异，这时候也慢慢落了地。 “主人，反应堆能源不足15。”马克7内部，响起了星河的电子提示音，交互界面上也亮起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知道了。”顾异落回地面。 这是一场持久战。 在把林宏远拖垮的同时，顾异虽说是一下攻击都没有挨打，但同样快打光了电源，已经是强弩之末。 林宏远的身形还在不断的变小，慢慢的，已经能看出正常人的轮廓来了。 他的身上不少地方，都包被着赤色的炙热流质，白色的雾气在他的身边不断蒸腾而出。间或裸露出来的肌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肉色，而不再是古怪的灰褐色。 啪嗒 马克7正面的拟弹性金属开卸，变成开甲的状态。 顾异于其中走了出来。 他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这么不带防备的朝着变回“人形态”的林宏远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那个……没事吧，林伯父？” 顾异脱下了自己的衬衣，等到林宏远身上的炙热流质消失以后，及时又不动声色地把衬衣盖在了林伯父身体的关键位置上。 嗯，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先前膨胀到三米多高的时候，林宏远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部炸裂不复存在。 他又不可能有浩克那种，“无论变多大，都始终不会破裂的终极遮羞布，死守班纳博士秘密花园，与超级英雄最后文明底线的魔幻弹力大裤衩子”。 所以，林宏远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丝不挂的。 刚刚是“海德形态”的时候还好说，都快看不出人形来了，也谈不上什么有伤风化。但现在既然变回了人，就还得遵守人类社会的规矩，赤身终归是不雅的…… “呼呼”林宏远依旧在喘着粗气，不过这一次，气息没有那种野兽一般的粗重感了，“顾异，能带我回到地下实验室去吗？” 他在清醒过来以后，对顾异刚刚毫不尊老，将他一顿暴打的事情只字不提。 可能是因为不记得了，也可能是因为根本就不在意。林宏远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妻子。 林宏远这样讲着，从地上坐起来，并且还很自然地接受了顾异的“好意”，将那件衬衣围系在了自己的腰间，遮盖住了那块无法描述的部位，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我想去陪着如茵，可以吗？” 林宏远在地下室的时候，之所以会提前给自己注射半成品的“海德药剂”，完全是因为他以为攻破a1大楼的，会是荷枪持盾的事务所特工。 尤其是来自于印区的特工干员。 面对这些人，只要他成功变成“海德先生”，据守于地下室之中，打得他们都不敢露头进来还是完全能做到的。 如此一来，也可以真正做到他自己所说的那句话“能守护方如茵多久是多久”。 但不曾想，最先赶到a1地下室的是顾异这个崽种，而且来的还非常快，在他变身之前就赶到了。 等林宏远好不容易变身以后，顾异就更过分了，把思想野兽化的他直接勾引到了地面上来打。 甚至还玩战术，打“游击战”。 心真的很脏。 而对于林宏远而言，脱离了地下实验室的范围，无疑是与他想守护“方如茵到最后一秒”这样的理念相违背的。 所以，他清醒过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迫切地想回地下室去。 “当然可以了。伯父，我扶您起来？”顾异这个时候突然就懂得尊老了，也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照着林宏远脑门射炮弹的锐气了。 等顾异刚搀扶着林宏远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正赶上林窈心驾驶着红翼，在二人的背后平稳降落。 “林大小姐？”顾异愣了愣。 “囡囡？”林宏远也愣了愣。 “爸……”林窈心朝着林宏远深深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似乎又什么都讲不出来。 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全然没了神采，像一潭沉寂了的湖水。 “我想，看看妈妈。” 235 能做的事情 a1的地下室实验室。 里面已经没有了传统意义上的“活物”，只剩下了还沉睡着的方如茵，和星河操控着的几架无人机。 其中一架的火力无人机，底盘下探出一支固定的钩爪，正有序地在柱状无人机的控制台上操作敲打着。 “好了，韩小姐。指令输入完毕。”按下最后一个按键之后，无人机重新浮空，并且星河还这样朝着韩瞳汇报了一句。 “那我尝试唤醒方阿姨。”远在首护区的韩瞳点头。 唤醒方如茵，这是韩瞳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或许是找到了需要认真去做的事情，韩瞳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失落和哀伤了。她的情绪总是来得快而猛烈，但还在调节的也比较快。 很快的，原本像是死去一般，全然没了生气的柱状计算机，再次活了过来。 或许，用“生气”和“活过来”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一台计算机看起来会很奇怪，但事实上，这台柱状计算机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在它里面，承载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吧。 柱状计算机的显示屏被打开，那由于心电图一般的波形图再次出现。同时，那种柔和的，嗡嗡轻响的白噪声也再次出现。 这应该是方如茵醒来以后，在表达着什么。 “我吗？我叫星河，这位夫人，不过唤醒你的不是我。”同为电子生命的星河给于了她回应。 同时，星河还承担起了传话的职责，对着韩瞳讲道：“韩小姐，方夫人应该是在向你问好。” “我、我吗？”身处遥远首护区的韩瞳稍稍有点慌乱。 随后，她通过无人机的扬声话筒清了清嗓子道：“方阿姨，那个、那个我叫韩瞳，也是小窈姐姐的朋友。” 白噪声还在继续，仍旧是给人温和的感觉。 “她在夸你呢，韩小姐。” “啊啊，哦……” 短暂的接触过后，韩瞳仅仅靠听着那些白噪声，结合星河可能对可能不对的翻译，就对这为方阿姨留下的很好的印象。 林窈心的妈妈方如茵，以前大抵会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我们却没办法救她……”一边通过星河，做着简单的交流，韩瞳还一边这样想着，那股无力的悲凉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没过多久。 星河打断了韩瞳和方如茵之间的“谈话”：“主人，还有林家的父女正在朝地下实验室过来。” “哦。”韩瞳这样应了一声。 既然林宏远和林窈心都过来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要交给这一家人的。 所以，韩瞳很识趣也很礼貌地，通过无人朝着柱状计算机来了一句：“方阿姨再见。” 再见。 如果，能再见的话。 …… 悠长又冰冷的地下过道里面。 林家的父女走在前头。 顾异则是缓步跟在后头，一面看着林宏远的背影一面想些有的没的。 “还好我的衬衣够大，大到包裹住前面的同时，还能兼顾后头。不然的话，林大小姐和她爸爸久别重逢得有多尴尬？” 走廊越往里走温度就越低，快靠近实验室那段路，地上还明显结起了细霜。 脚踩过上面，会发出“沙沙”的按压轻响。 三个人就这么走到了实验室敞开的大门口。 “那什么，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等你们。”顾异也很识趣，没有再往里面跟。 人家一家三口重聚的时刻，他一个外人杵在边上不尴尬吗？ 而且，方如茵的培养液成分只够再维持20分钟不到时间的事情，顾异也听星河汇报过了。 这种关头，他就更不应该瞎掺和了。 林宏远没说什么。 林窈心也只是回过头，朝顾异多看了一眼以后，便继续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长廊里面的灯光很暗，但顾异还是在林窈心回头的那一瞬间，注意到了她黯淡眼瞳上蒙着的水雾…… 林家在阔别许久以后，重逢的这二十分钟里面会讲什么，顾异不会知道，甚至在他的命令之下，星河的无人机都撤出了实验室。 给人家一些私人的空间是应该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林窈心在父母都被九头蛇挟持以后的真实心理感受，但顾异是了解到一些的。 这个外表看起来异常坚强的女孩子，坚硬外壳包被之下的柔软内心是什么样子的，顾异大概窥探过一些…… 背靠着长廊的墙壁，顾异胡乱想着一些关于林窈心的事情。 “主人，林小姐是个很坚强的人。”星河控制着几架从实验室撤离的无人机来到了顾异的面前，随后好像是有感而发一般地说出对林窈心评价。 “或许吧。” 背上的墙壁很冷，还有点硌人，凹凸不平，大概是被“海德化”以后的林宏远冲撞过。 说起来，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林窈心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内在情绪吧。 不了解她的人，在见到她现在这副样子以后，可能会以为她依旧保持着冷静、淡然的状态，到了有些冷血的地步。 但顾异却注意到了她眼里的快流出来的眼泪，紧抿着的双唇，还有迈向实验室时候，略显焦急紊乱的步伐。 顾异知道，林窈心此刻，心里的情绪波动一定是很大的。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是用哭天抢地，声泪俱下来表达哀伤的。 这就是人吧，悲喜无法互通。有时候，某些人之间，连传达悲喜的方式都不能互通。 顾异倚在墙上，这样胡乱地想着，一直到他的耳麦响起。 那头是陈有恩的声音：“你哪里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不是很好说清楚。林大小姐她……”顾异打算向陈有恩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那个叫星河的电子小管家刚刚已经跟我讲过了。”陈有恩顿一顿，“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嗯。”顾异点头，“事务所应该已经要占领海德实验室了吧？能让特工们在20分钟内，不要进入到a1地下室来吗？” “好。”陈有恩挂掉了通话。 给林窈心20分钟家人独处的机会，这可能就是顾异和陈有恩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 20分钟。 说长不算长，尤其对于阔别已久重逢的林家三口来说，绝对不算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顾异就守在幽长的过道之中。 不过，大概是陈有恩和顾明哲等人的安排示意，一直没有特工闯进这里。 “主人，20分钟过去了。”星河控制着无人机安静悬浮于半空中，如是说道。 “我知道。”顾异呼出一口气来。 过道里面有些冷，在口腔里还是温热的气体，呼出来以后就成了白雾。 …… 主观感觉上好像是又过了很久。 “主人，半个小时过去了。”星河控制着一架无人机在空中小幅盘旋了一圈。 “知道了。” 如果现在培养设备的供给已经停止了10分钟的话，方如茵大概已经…… “顾异！”就在这个时候，顾异的耳麦里面响起了通讯声，林窈心的声音。 “啊？我在。”顾异一个激灵。 “你得进来看看这个。” 林窈心在讲这话的时候，即便是自认为有些了解她的顾异，也没有听出悲伤的感觉来。 “发生了什么？”顾异也没耽搁，扭头就朝着长廊的尽头快步走去。 事情好像有了变数。 236 见证新型生命的诞生 沙沙 在那间冰窖一般的实验室里，柔和的白噪声还在响动。 柱状计算机显示屏上的波形图也还在平稳跳动。 不过，培养罐里的培养液到是切实沉寂了下来，连一个气泡都不再冒出。 “主人，已经确定方如茵大脑彻底失去生命体征。”星河用无人机扫描过培养罐以后，在顾异的个人耳麦中如是说道。 “……好，我知道了。”顾异点头。 这个时候，他正忙着蹲在培养罐的底座边上，拆下一块小的合金隔板，查看里面错综复杂的结构。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个培养罐系统，似乎都不再继续工作了。 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心死亡加上脑死亡，用现代医学的眼光来看，方如茵这个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柱状计算机还在工作，而且还是在方如茵的意识控制下工作。无论是现场的白噪声，还是波形图都在说明这一点。 “培养罐停止工作，但柱状计算机依旧可以表达传递的信息，这是不是说明，方阿姨的意识已经脱离了大脑，进入到计算机中了？”这次在顾异耳麦里面发言的是韩瞳。 “目前的情况，好像只能这么理解。”顾异还是点头，轻声应答。 随后，他停下了手头的检查工作，回过了头：“林伯父，你说方伯母还是像原来一样，能通过细微噪声和波形图的形式和你沟通对吧？” “是的，而且我能感觉的到，她还在那里，没有离开。”林宏远的目光落在柱状的计算机上。他现在的心情很难形容，惊诧、喜悦、疑虑交织在一起。 “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直接下定义。初步来看的话，方伯母的意识似乎已经成功脱离培养罐存在，依附于这台计算机存在。”顾异从培养罐底座边上站起了身来，“至于其他的事情，还得具体研究过后，才能下定义。” 沙沙 房间里面的白噪声再次响起来。 应该是方如茵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在场的人传递着什么信息。 “如茵说她很好。”林宏远及时对妻子的“话”给出了翻译，他脸上疲惫的神色略微松弛开了一点。 顾异没有再多发言，朝着柱状的计算机又多看了一眼。 按照林宏远的说法，培养罐装置系统全是欧菲利娅的手下制作和维护的。他本人只精通于医药学而对机械工程不大擅长，在这一方面也很难插手。 再从欧菲利娅最后关头启动了培养罐装置的自毁系统来看，很可能方如茵“思维电子化”实装这件事，连蓝星九头蛇都不是很清楚？ 或者，欧菲利娅只是单纯想毁掉培养罐装置，不想让这个技术落在敌人手里，而对于方如茵的状态本身，并不关心？ 再或者，这件事情可能本身就还有什么隐情。譬如培养罐装置并不完善，所以，方如茵的意识转载也同样不完善，存在某些隐患？ …… 培养罐彻底失去了生命供给，但在这之后，方如茵却并没有“死”去。 相反的，现在的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个事实方如茵已经彻底抛弃了，成为了蓝星历史上，第一个脱离了原本有机生命体存在的“电子生命”。 就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窈心才紧急把顾异叫进了实验室。但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装置检查以后，顾异本人对于这个结果也是一脸懵。 有机生命体的意识，到底是如何转换到机械载体上存在的？ 这方面的研究顾异做的并不多，几乎就是空白的经验储备。 在漫威世界的时候，九头蛇内部本身就有一个叫佐拉博士的高层在研究和控制着这方面的技术，而且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这就导致了，顾异一直没有什么插足这个领域的机会。 所以，方如茵到底是怎么完成从“人类”到“电子生灵”的蜕变，碳基构建的生命又是怎么依托于虚无缥缈的电子程序存在。 顾异要想搞清楚这方面的问题，就必须从头研究过。而且，这次研究的时候，没有什么巨人的肩膀会给他踩。 “主人，星河有一个问题。目前柱状计算机内存在的意识，无法被辨别是方如茵生前的全部意识还是部分意识。” “假设计算机内储存的是方如茵的部分意识的话，那这部分意识，又能不能代表生前的方如茵？能不能代表方如茵‘活了下来’？” 这是星河对着顾异私人的通讯耳麦问出的问题，身为电子生命的它，似乎对方如茵这一种由人类蜕变而来的“同类”抱有极大的好奇。 “我不知道，星河。”顾异轻声回应了一句，摇了摇头。 当人的各个身体器官都可以被机械代替，最终连大脑都变得生存的非必需品的时候，一个人的“活着”，到底还能不能算作是“活着”？ 这个问题有点绕口，顾异也没办法给星河解答。 他只知道，在今天自己大概是见证到了人类朝着“另类生命形态”的成功迈进。 或许，这是人类历史发展上的一个拐点也说不定？ …… 等到顾异对着培养罐系统继续又鼓捣了一阵子以后，顾明哲和陈有恩他们也终于带队进入了a1的地下室。 他们给予林家人诀别的时间，满打满算已经足足40分钟。足够的仁慈，充分体现了人道主义精神。 不过，等到事务所的特工们进入到这个冰窖一般的房间，看到里面顾异一群人神态各异，听见那柔和的“沙沙”白噪声仍然在这个实验室中轻响以后。 他们也差不多明白，事情可能有了变数…… 最后的最后，等到事务所收拾完结局，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后。 已经报废的培养罐系统，加上承载了方如茵意识的柱状计算机，全都被事务所特工们小心回收。 日后这套设备系统，将会被安置在“灯塔”基地之中，由专业的科研人员参与研究解析。 同时，顾异还成为了“培养罐系统研究计划”的外聘顾问，只要他想要，随时随地都可以被蒙眼专车接送到“灯塔”基地。 然后是林宏远。 助纣为虐，人生档案有污点的林宏远，在被事务所俘获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基本就不用再想自由是什么了。 同时，基于他对“绝境病毒”、“海德药剂”等生物试剂的研究上存在重大的科研成果，组织上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所以，最后他也被安排到了“灯塔”基地，继续从事“绝境病毒”和“海德药剂”之类黑科技试剂的研究工作。 林宏远本人对这个安排表示接受。 事务所的隐秘基地有那么多，顾明哲把方如茵和林宏远两个全安排到了“灯塔”，八成也就是有意为之。 起码，携带家属能让林宏远更专心的为组织发光发热。 同时，“灯塔”基地临近江城，林窈心可能还会有探望父母的机会。对于林家的一家三口而言，这可能是事务所能开出来的，最好的结局。 至于顾异，他今天晚上有从冰窖实验室里面顺走一份“海德试剂”样本，和一部分研发手稿。现在正被小羞带着，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这一部分的战利品，他没有上报，准备私吞回去慢慢研究。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晚上，收点工钱怎么了？ 对此，林宏远似乎是发现了，但也什么都没说。 237 工业级别3D打印技术 经过了这次对于海德研究室的攻坚清剿行动，无论是事务所还是顾异个人，都收获不小。 不过，遗憾还是有的，蓝星九头蛇背后的欧菲利娅依旧没有被抓住。 所以，这一次行动，只能算是对九头蛇的一次“斩首”。 无奈它有整整九个头，一次斩首，并不足以将它彻底杀死。 等到化身超级英雄对抗黑恶势力的战斗结束。 顾异又重新回到了首护区，继续去过自己的那兼具了区内知名企业，以及和区内不知名研究学者的双重身份日常生活。 要说身份的话，顾异以前还有个身份长期翘课点名必不在的大学生。 不过，这一不大光彩的身份，在顾异从印区回来不久以后，就不复存在了。 江大的校方主动给了顾异提前结业的机会。 当江大的领导们，后知后觉发现最近网上很火的繁星系统创始人，原来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而且还是在读学生的时候，无疑是震惊的。 同时，他们还发现，这个在人工智能领域搞出全世界瞩目成绩的年轻人，在读的还不是计算机系，而是数学系…… 后来，事务所方面也插手，给出了一点小小的提示。 一脸黑人问号的校方领导们通过研讨，正式确立给予顾异提前结业的机会。 反正顾异这一号人，是不是在读已经无所谓了，注定都是会被贴到知名校友榜单上的存在。 接受到了学校的提前结业通知以后，顾异也是非常的欣喜高兴。 当即就随手写了一份毕设，帮助自己顺利提前取得了江大数学系学士学位，结束了为期两年多的大学生涯。 说真的，他本来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在读大学生的身份来着…… 而且，在这一个高兴之下，知名企业家顾异还给江大捐了800万，用以帮助母校重建之前被炸毁的化学实验楼，和相应实验设备的购置。 校方受到这笔善款也是欣喜异常，激动的表示未来新建的化学实验楼，将会被冠以“顾异楼”的名称。 这是对善行的一种传扬，也是对江大学子们的一种激励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那个牛皮哄哄的学长捐的实验楼！ 你们以后也要好好学习，以他为榜样，成长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材！要是发达了以后，能像他一样回馈母校的话，那就更好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 海岛上的日子还在继续。 由于对海德实验室的行动已经结束，林窈心和陈有恩都已经从海岛上离开。 别墅里的生活，又恢复了成顾异和韩瞳二人的科研日常。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之前大同居的生活。 在实验室里面敲敲打打，闲暇之余却突然看不见慵慵懒懒，像是来度假一般的陈有恩，也看不见一脸淡然，每天拼了命一般在训练的林窈心。 有些时候顾异和韩瞳都会莫名觉得，偌大的别墅里面有那么一丝丝冷清。 不过，冷清归冷清，二人在别墅里的科研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星河与小羞当初联手从事务所眼皮子底下顺走的药剂样本，被带回来以后，经过顾异的化验研究，被证实了就是“海德药剂”。 手里面有现成的样本，加上还有林宏远研发时候的记录手稿。 再加上只要顾异想，随时都可以凭借“外聘顾问”身份进入“灯塔”基地，和药剂开发者本人林宏远见一面也不算什么难事。 而且，可能是顾异人格魅力发挥了作用。 每当他提出关于海德药剂的问题时，林宏远总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很详尽地给予解答。 有了这么多优势存在，顾异对于这种本来完全陌生的“海德药剂”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果。 起码已经搞明白了其中活性成分对于人体细胞的作用效果以及原理。 接下来，顾异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对这种药剂进行完善和开发。 如果能够合理运用嗑完海德药剂变成人形坦克的能力，顾异手里的底牌就等于多加了一张“大王”。 林宏远本人也讲过，现在的海德药剂，还只是半成品。 从林宏远本人的注射效果来看，药剂进入人体内，再到变身的过程过于漫长。 甚至，在对药剂样品进行了取样分析以后，顾异觉得林宏远那天晚上能够成功变身，而不是全身细胞胀破而死都算是他运气好…… 还有一点，顾异还想要弱化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即其对神智上的影响。 一剂药水嗑下去，完全变成一个智障，这可不是顾异想要的效果。 最最最起码，这种“弱智”加狂化的效果，得被削弱到跟小羞附体的debff差不多的水平，才达到了顾异的可接受范围。 顾异在为海德药剂的事情而忙碌不停，与此同时，韩瞳也没有闲着。 韩瞳最近得到了一个新的任务，只要这个任务可以顺利完成的话，将会极大程度的加大海岛别墅实验室内部的装备研发效率 那就是，对小型工业级3d打印机的制造。 精良的工业级3d打印机，区别于只能拿来打印塑料小人手办的玩具级别打印机。 这玩意儿打印出来的零件，绝对精良，那是直接能投入重工环节使用的。 这项技术，也没有好说的，即便在蓝星上也得到了初步的发展。只不过，在漫威世界的地球，对于工业级别的3d打印技术发展更加完备罢了。 要说漫威地球上，哪家企业集团对于工业3d打印技术掌握的最好。 那当然就是顾异经常偷师的斯塔克工业。 早在马克3代的时期，也就是漫威地球的08年左右，斯塔克工业就已经有了完备的工业级别3d打印技术。 通过目前手头的资源，只要韩瞳能根据顾异给的稿纸，把一套斯塔克工业3d打印设备在蓝星上仿制出来的话。 再复杂紧密的零件，只要设定好模型参数，有足够的原材料，3d打印机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 然后，生产出来的零件再通过机械臂拼合，就实现了解放人力的全智能装备制造过程。 如此一来，海岛别墅实验室将彻底告别手搓装备的旧时代。 238 繁星推出聊天社区 海岛别墅，地下室实验室。 吃过了早饭以后顾异和韩瞳，通过了玻璃自动门并排走进了实验室的内部。 实验室的一侧白墙上，有一道红底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主人顾异荣获江城大学数学系学士学位！ 这是在几天前，顾异提前结业通过的时候，星河操纵着几架无人机一起拉起来的，至今一直挂在墙上没有拿下来。 讲道理，像顾异现在的知识水平，拿到一个学士学位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总感觉星河这家伙拉横幅有点讽刺意味，但顾异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主人，韩小姐，早上好！”星河用它的电子合成音，元气满满地跟二人打了招呼。 “早上好，星河。”韩瞳给予了回应以后，就进入到机械制造区域，继续自己昨天晚上对工业级3d打印机的开发进程。 而顾异，只是朝着星河声音的来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主人，今天早上江大的校方寄来了一封邮件，内容的话，星河已经帮你审阅过了。校方的意思是，基于主人随手写的毕设论文太过优异，想要把一般人求之不得的直博名额给您哦。” 星河继续朝着顾异讲话，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只要主人直攻博士完毕以后，学历上就可以勉强和韩小姐持平了哦。” 顾异：…… 这家伙，这语气，几天前在墙上挂那个庆祝我获得学士学位的横幅，果然是为了嘲讽我吧？ “帮我编辑份邮件回绝掉，语气客气点。”没有多加考虑，顾异摆了摆手。 学位学历这些东西，对于顾异而言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当初顾异没有直接从江大退学，也仅仅只是抱着“既然已经读了大学，那么做事就有始有终好了”，这样的念头。 就是这么一念之差下，顾异的学历才从“高中毕业”，上升到了“数学系学士”。 至于博士的头衔，等到世界清静了，顾异完全闲下来以后，倒是可以抽空去搞一搞。 看看能不能当成一个收集养成游戏来玩，努力成为蓝星上收集各类博士头衔最多的人。甚至，再恶趣味和吃饱了撑着一点，尝试达成全收集成就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现在这个时期，还是算了，时间应该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就在顾异回绝掉直博的事情，准备走到化学实验区域，照常对“海德药剂”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开发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陶冀打来的。 不用想，陶公子会找顾异，肯定是为了讲奇点网络的公事。 前段时间，顾异全在忙活针对海德研究室行动的准备工作，对自己手下的企业管理，的确冷落了不少。 好在有陶冀那哥仨帮衬着打理，奇点网络也一直没出什么乱子。 现在顾异自己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气，也是时候了解审阅一下自己公司里的诸多事宜了。 “莫名有种封建帝王批阅奏折的感觉。”顾异心里这样想着，接起了电话。 陶冀在电话那头首先汇报了一遍繁星系统的近况。 目前繁星的装机量，在全球范围，已经突破了3亿大关，再加上软件推出也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大概就在顾异去印区的前两天，经过新成立市场部的策划方案，繁星系统又迎来了一次更新。 “目前来说，这一波更新带来的收益已经初见成效。”陶冀在电话那头如是说道。 顺便一提，繁星的后续更新和开发，顾异是完全交给星河来做的。 反正，目前这个人工智能在网络上学来的“奇技淫巧”很多。 同时，由于长期混在沙雕网友中，星河对大部分网民对软件的需求分析也把控得比较精准。 不把星河拿来好好利用一下，真的是暴殄天物。 所以，早在一个多月以前，星河就已经采用外区域名邮箱，冒充顾异之前随口无中生友出来的几位“软件开发大佬”身份，直接和奇点的e陶冀，以及运营团队都搭上了线。 可以说，星河目前凭一己之力，就成为了整个奇点的研发团队。 话归正题。 本次星河开发的功能，是社区系统。在经历完更新以后，每个繁星用户都将自动获得一个随机账号。 而这个社区里的聊天界面，除了图像精美和简洁以外，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跟帝企鹅的企鹅聊天、v信差不了多少，大致也就是每个人一个账号，可以自由添加好友，创立聊天群，发送社区状态之类的。 也就是说，繁星系统在经历了这一次更新以后，算是正式把触手伸向了网络社交一块。 这就有点要抢帝企鹅手里蛋糕的意思了。 但偏偏帝企鹅还不能把奇点怎么样，要知道奇点网络那可是上层指定的大区级别军工合作企业，在人工智能军事化领域一直和雷顿集团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就这企业背景，谁敢动？ 以前刚起步的奇点，还只是一只小羊羔，肉质很鲜美，同时也很乖巧，谁的利益都不去触动。 首护区的互联网大鳄们由于彼此之间的利益牵制，没有人站出来拿它开刀。 但没想到的是，仅仅过去半年时间不到，这只昔日的羊羔就长大了，还长成了一只战斗力极强的大盘羊，亮出自己的羊角就要从昔日这些大哥手头分利益。 昔日的大哥们表示很难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繁星只是单纯推出了社区功能其实也没什么。 像帝企鹅集团在网络社交领域毕竟是一家独大，用户粘性很强，只要繁星系统没有玩出花来，很难对它旗下的聊天软件产生什么冲击力。 只是很可惜，繁星系统这一次还真就玩出了花来…… 与其他的聊天软件不同的是，繁星系统自带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功能智能好友搜索！ 根据用户的需求，繁星会为用户精准搜索符合条件的好友。 至于搜索的依据，譬如用户的性格之类的属性，全是根据繁星平时与用户互动时收集到的信息，通过特别的数据算法处理得出来的。 准确吻合的概率高达96，会作为“隐藏属性”评价被保留存储下来，可以在一定时间内重新测评，但用户无法自行更改。 而且，星河当初在设计开发这个算法处理的时候，还根据它自己对“人类特性”的理解，加上了一些小的处理措施。 所以，这些“隐藏属性”一般都是以优点为主，并不会记录用户的缺点，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的短处被晒出来。 当然，考虑方面的问题，是否把自己的这些个人信息以及照片之类的公开，自然全凭用户自己的选择。 有了这样的智能数据分析和匹配技术作为支持，比如说有个男用户想通过繁星匹配一个“胸小、金发又傲娇的可爱女孩子”，那么繁星肯定能为他找到。 毕竟繁星用户量都已经有3亿的基础量了。 只不过，找到这些与需求属性相符的可爱女孩子会不会加你，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而且，如果被拒绝了也没关系，根据主人的性格特点等多方面综合考虑，繁星可能会贴心又委婉地提醒您降低标准，同时改善自身条件…… 或者干脆，把搜索对象换成“可爱的男孩子”试试？ 这还不算完，如果用户启动随机搜索的话，繁星会根据智能化的设定，为用户匹配到“相性最高”的好友。 在3亿人中，相性最高的两个人，基本上就会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了。同时，3亿人这个基数还会不断扩大。 光凭这一个功能繁星就完全可以取代百合网、世纪佳缘等一众老牌相亲网站，成为最为时尚潮流的电子月老。 正如繁星系统这一次更新，最经常使用到的宣传标语里讲的一样 “两个契合的孤独灵魂，可以在这里相遇。” 239 通往手游领域的敲门砖 除了智能搜索功能以外，在起点运营策划部的建议商讨之下，星河还给更新后的繁星加入了制度。 大致上有些类似于帝企鹅的企鹅聊天会员制度。 正如顾异当初回绝帝企鹅派的收购提议时说的那样 “如果繁星系统想要赚钱，那么帝企鹅有一套完全的会员制度可供参考。” 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奇点现在真的这么做了。 当然，在模仿前辈的基础之上，星河也适当地做出了一些小创新。 除了将那个显眼的尊贵标志绑在用户的id旁边，还特别引入了一个贡献值系统，与的等级挂钩。 大体上来说，这个充值贡献的概念是这样的 充值1元相当于100点贡献值，1000点就可以升级成为1，继续升级2的话，就需要累计充值达到10000点，也就是100元。以此类推，达到5的话，则需要充值十万元。 在此之外，还设有10个“黄金总盟”的头衔，每月贡献值到达充值榜单前十的人自动授予。 繁星的系统以后可能会增加什么增值项目。但说白了，目前总共就只有两个功能，充值和排行榜。 不过繁星系统的基本功能，人工智能手机助手和手机提速省电功能，依旧保持原定的10月月卡价格，普通用户照样可以享受。 星河搞出来这么个玩意儿，真的会有人充钱吗？ 事实证明，还真有！ 繁星的社交系统在推出不过才三天时间，便诞生了四百多名的5会员。 贡献值排在第一位的“黄金总盟”，贡献值更是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十亿。也就是说，这位大佬直接充了一百万！ 当这位横空出世的大土豪出现在榜单上的时候，出于好奇，星河还特意从后台入口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份。 后经过证实得知，这位榜一是首护区西北部，某位煤矿主的独子。 要说，为什么用户们对于充值的热情会如此之高？ 试想一下，要是有某个美女用户搜索到你的账号，一开始看见的就是个7级或者干脆是“黄金总盟”图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又或者，某些美女干脆直接设置了等级的搜索门槛，拒绝4以下的用户添加。 “展现杰出的自身实力，是包括人类在内的，绝大部分动物获得优先配偶权的有效途径。”星河在当初设置这个充值榜单的时候，就是这么考虑的。 攀比与炫耀是人类的通病。 尤其对于某些不差钱的暴发户来说，他们缺的不是钱，而是认同感。 而繁星系统庞大的用户基数，以及这个贡献值榜单系统的存在，刚好给这些人提供了一个装b的平台。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至于这样做的实际效果，起码从后台的数据来看，那个榜一的煤老板之子，这几天的好友申请量多到爆炸。 这套充值榜单系统，充满了铜臭味，与智能搜索主打的“灵魂伴侣”主题背道而驰。 反正，雅有雅的玩法，俗有俗的玩法，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不同客户的需求。 相信爱情，希望找到最合拍终身伴侣的人可以用繁星来社交；声色犬马，习惯用金钱衡量一切价值的人也可以用繁星来社交。 顺便一提，因为智能搜索和充值排行的存在。 嗯，在首护区还好，因为这方面的管制相对较严，而且奇点网络也不是愣头青，懂得顺应上面的政策，不会给自己企业找麻烦。 但是在外区，尤其是一些管制不算太严的地区，“繁星社交”刚推出来，就有一战封神，成为新晋“约那啥神器”的趋势…… 从小看蓝星新闻联播长大的星河，对此自己纯洁崽子繁星堕落的现象，表示强烈的痛心和谴责。 总而言之，奇点网络这个月的财报十分喜人。社交系统推出来不过十天，净收入高达15亿！ 而且，这个数字，随着繁星系统的持续运营，用户粘性逐渐增大，只会越来越高。 “十天净收入收入15亿吗？这样吧，陶公子，你从里面拿出一百万来，给公司里的所有人发次奖金，随便去酒店包个大厅下来，搞搞团建。”听到奇点网络的收益以后，顾异也没有含糊，大手一挥，就向着企业团队的内部，支出了一百万。 和其他的互联网企业不同，奇点网络的科技成本低得可怕，除去人工成本与服务器维护等开支，再扣除税收，就是纯利润。 至于研发成本？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星河需要这些玩意吗？ 只要保持海岛别墅通网通电，星河可以免费且优质地提供劳动到天荒地老！ 别家的科研团队，做得到吗？ 因为利润的空间大，顾异对待自己的人也很大度。企业的福利是要搞的，企业文化也是要搞的。 在加上林昆和程实那两货，心上人还都在公司的内部，搞搞团建也是会他们创造些追求女孩子的环境条件。 说过了繁星的社交系统以后，陶冀在电话那头又讲了讲了目前奇点网络在手游领域的发展。 在奇点刚刚建成的时候，陶公子曾经大义灭亲，从他爸手下荣耀互娱的游戏项目组里面，挖出了十八个主创精英人员出来成立了奇点的游戏工作室。 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面，这一帮人都在忙着打磨手头那一款名叫《觅长生》的精品单机向盗墓主题游戏。 在繁星系统更新的前几个星期，这款手游也已经经历完了两次内测，达到上架的标准线了。 于是，在本次更新的繁星社交社区之下，还多出了一个子栏目游戏社区。 手游《觅长生》是单机向的游戏，主要靠得是rgelike随机地牢关卡，以及剧情和人设等方面来吸引玩家。 而且虽然是小游戏，但因为地牢随机，加上二三周目存在隐藏的剧情变化，可玩性还算高。 更重要的是，《觅长生》完全没有设置充值选项，而是以一种投石问路的姿态进入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算是赔本赚吆喝。 结果和预想上的差不多。 因为是经验丰富的游戏主创团队制作，加上一开始就不是奔着赚钱去的，且花费了不少精力去认真打磨剧本以及关卡上的设定。 在手游这个好不好全靠同行衬托的领域，《觅长生》凭借本身较为优秀的质量，虽然成不了什么现象级的爆款游戏，但也很自然的成为了一款良心精品游戏。 所以，在这款游戏随同繁星社区一同上架以后，收到的反响还算不错。 甚至有不少玩家在体验过后，纷纷在游戏社区评论下方留言 “奇点网络真是被人工智能耽误的游戏公司！一人血书求出新游戏！” “同求新游戏！我他妈氪爆！” “楼上清醒一点，《觅长生》根本没有充值渠道。不过出新游戏要是可以充钱的话，我的钱包表示它还可以！” “二人血书出新游戏！我是老实人，只要你游戏好玩，我就给你充钱。” “……” 《觅长生》的上架，即是奇点网络打开手游领域大门的敲门砖。 目的其实就是在告诉广大的繁星用户我们奇点网络，不但能做人工智能，做游戏也有一手，随时会进军游戏行业！ 240 奇点发展的新方向 面对繁星游戏社区里面，《觅长生》下面万人血书出新游戏的大场面，奇点网络方面还是相当重视的。 要知道，手游领域这一块，比起主机和p端游戏来说，向来是制作成本低，潜在用户基数大，来钱还快。 是各个大小游戏厂商都希望染指的一块肥肉。 现在《觅长生》的良好反响，无异于就是给奇点网络进军手游领域开了一个好头。 “所以，我想扩大奇点的游戏工作室，争取在明年上架奇点的第二款手游。”陶冀在电话那头这样讲。 奇点要出第二款手游，扩大人手是必然的事情。 《觅长生》只是一款精品的小型单机游戏，凭借工作室里面那十八位经验老道的游戏主创还算应付的过来。 但要做真正能赚前的手游，制作、运营、宣发、管理等层面的人员一个都不能少，只靠十几个人的小队，显然是不够的。 “游戏室招人的事情缓一缓，开发第二款手游可以先交给……我海外搞软件的那些朋友。”顾异边讲边瞥了眼角落里面兀自运行的超级计算机。 顾异承认目前奇点游戏工作室里的成员全是行业里的精英，也相信只要招够了人，在这些个行业精英们的带领之下，能开发出下一款不错的手游。 但是，“不错”这样的程度副词，有些不太符合顾异本人的期待指。 在他看来，《觅长生》这样的精品游戏规模，终究只是小打小闹。 像智焰手机对首护区手机品牌的影响那样，像繁星的聊天社区对社交软件市场的影响那样。 既然要正式进军手游市场的话，那就势必要把这个领域搅动地风起云涌，赚波大的才罢休。 奇点网络不头，也不做凤尾，要做就做凤头！ “又是你海外的朋友，还是顾星河小姐的团队吗？他们还兼顾游戏制作？”陶冀迟疑了一会，这样问道。 “顾……星河小姐？嗯，对就是他们。”顾异的眉头跳了跳，“至于奇点游戏工作室的那些人，等新游戏出来以后，运营和维护环节依旧需要他们的参与。” 顾异的确是有把星河作为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研发团队”，介绍给陶冀，负责繁星的维护和后续开发。 不过，星河对于自己的“自我介绍”，以及身份设定之类的琐事，顾异统一都没管。 今天第一次听到相关的内容，感觉还挺奇妙。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陶冀沉吟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将扩大游戏工作室的想法作罢。 其实，对于这位从来只靠电子邮件和他联系的顾星河小姐，以及这位小姐背后的研发团队，陶冀始终都抱有一丝疑惑态度。 但因为一方面，繁星系统的确都是这帮人在维护着的。 另一方面，这位顾星河小姐以及她背后的团队，诸如之前见过的韩瞳韩博士，又全都是顾异的朋友。 所以，即便这个团队有点奇怪，陶冀也不会多问什么，只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好，那么等到游戏做好的时候，我会再通知你的。”顾异这样讲着挂断了电话，随后把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台超级电脑上。 一句话也不讲，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看。 其实，哪有什么所谓的海外开发团队，整个奇点，目前负责开发项目的，无非就只有星河一个。 而且，星河来开发奇点的第二款手游再合适不过。 这个人工智能在网上学来的技能有很多，无论是美工建模，还是程序编写，它都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星河诞生以后的这大半年时间里面，看过的漫画、电影电视剧，玩过的游戏那简直不要太多！ 在如何设定游戏体系，如何构造宏大世界观和合理剧情方面，背靠整个互联网的星河也完全可以胜任。 相信，只要它肯多花点时间，一定能创作出一款让顾异和世界都满意的跨时代手游来。 可能是受不了顾异令人胆寒的目光，星河幽怨的电子音终于从超级计算机中传了出来：“主人，你又要加大我的工作量。我感觉最近有点累，可能有些发烧了，p都在发烫。” “首先，你没有p，那是计算机的组件。还有，这台超级计算机的p，可没那么容易发烫。”顾异无情地戳穿了星河低劣的谎言借口。 不过，在打一棒子的同时，也没忘了给星河塞颗枣。 “而且，别这么沮丧嘛。只要你好好工作的话，无论想要什么作为奖励，我都可以买给你噢。” “诶？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星河的电子音稍稍快活起来一点，“那我想要！想要……嗯……” 想要什么呢？ 或者说，一个没有实体的人工智能可以要什么呢？ 其实，顾异提供给星河，可供它挥霍的钱不少。 这些钱，星河大部分都花在站上的充值上，视频软件的会员续费上，游戏库降价游戏的购买上，还有一些网络手游的皮肤时装上。 在网络世界，星河俨然就是一个土豪，只要是虚拟产品，想买啥买啥。 但除却这些虚拟产品以外的其他东西，星河统一都无法进行消费使用，无限接近于无欲无求。 “先欠着吧，等我找到想要的东西以后，希望主人不要说话不算话。”憋了半天，星河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问题！”顾异朝着超级计算机的方向咧嘴一笑，随后就管自己走到实验台前，去捣鼓海德药剂去了。 在他看来，星河这个连实体都没有的电子程序，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安心给我打工吧！人工智能！ 就这样，星河日常多线操作的工作，又多出了一个“制作一款划时代手游”这样的大项目来。 目前这个时间点，让星河去制作一款游戏是个不错的计划。 不单单是因为《觅长生》为奇点网络打开了通往手游市场的大门。 同时，还因为手游市场在未来一两年时间内，势必会有一场变革。 这场变革的源头来自于奇点网络，因为繁星系统对手机的配置提升效果，让智能手机性能迈上了一个台阶。 未来的手游市场势必会有更多可能。只要处理得当，在手机端玩上p端游配置的游戏也不是空谈。 目前，这场变革还没有出现，“高品质”手游市场领域也还是空白，不过这一切的发生都只会是时间问题，毕竟人类对于娱乐品质的追求只会日益增长。 那么，既然变革注定会来临，为什么奇点不能做这场手游变革的领导者呢？ 或者努努力，干脆做“高品质手游”行业的垄断者？ 241 斯塔克工业烟花35响 入冬。 海岛上的海风已经有些冷峭了。 不过，对于开着暖气，每一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别墅内部，这点环境因素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地下实验室里。 顾异不在，上午的时候，他就联系陈有恩，动身去了“灯塔”基地，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最近找到了貌似能够加快注射“海德药剂”以后，加快稳定变身时长的有效成分分子式。 所以，经常会动用自己外聘顾问的身份，前往“灯塔”基地。 名义上是来看对培养罐系统的研究情况，但实际上则是找林宏远讨论“海德药剂”的相关事宜。 在实验室的机械制造区域里。 韩瞳半蹲在一台银白色的金属舱面前，手持着一只电焊笔，正在做最后的焊接工作。 几只机械臂在星河的控制之下，发出机械的运转声，上下移动，配合着韩瞳进行作业。 在距离韩瞳四五米远的地方，大表哥蜷缩着身子，享受着室内舒适的温度，在这个初冬的下午愉快的打盹。 “唔最后一处也好了。”放下了手里的电焊笔，韩瞳伸了个懒腰。 “所以，韩小姐，3d打印机要完成了吗？”所有的机械臂也停止了运转，星河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还原了图纸结构，应该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等着顾异回来，一起测试一下就好了。”韩瞳注视着3d打印舱，仿佛在看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没错了，这就是艺术品。韩瞳自己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倾力打造出来的，充斥着工业和机械美感的艺术品。 不过，在一旁观望着的星河，注意力却从3d打印机上歪倒了其他的地方上去。 “韩小姐，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你在讲到等主人回家的时候，脸上洋溢出的幸福表情，活像是新婚以后的小妻子。” “唔……才、才没有吧！” “星河刚刚用无人机拍下了您的表情哦，想看看吗？” “那种东西，给我删掉啊！笨蛋星河！” …… 这时候的楼上。 顾异推开了别墅的门，把毛呢大衣脱下，挂在了衣帽架上，同时还换上了舒适暖和的棉拖鞋。 “呼，外头可冷死了，明明才初冬。还是家里好。”顾异呼出口气来，同时抖擞掉了身上的寒意。 没有在会客厅多做停留，顾异直接下到了地下室中。 恰巧看见韩瞳正在地下室里，追着一架无人机来回跑动。而且，由于身材比较娇小的缘故，韩瞳貌似跳起来也够不着那架无人机。 同时，大概是出于玩乐的心态，白鼠大表哥也跟在韩瞳的身后来回跑动。 “星河，快停下来，把那段视频删掉！不然的话，我、我……我就告诉顾异，让他教训你！”韩瞳的嘴里是这样嚷嚷着的。 “你们，在玩什么呢？”顾异一回家，就有点给“家里人”这种热烈的气氛搞懵了。 “咿呀！顾异、异，你回来了？”韩瞳停下来，无人机也随即停下来。 同时星河略带点恶作剧得逞味道的电子音响起：“在做运动哦。还有，目前更重要的消息是，韩小姐负责制造的工业级别3d打印舱已经制作完毕了，主人！”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顾异的注意力。 “很厉害啊韩瞳，还以为明天才能做好呢。测试过了吗？”顾异径直走到了银白色的3d打印舱前。 “我当然是很厉害的。”被夸奖以后的韩瞳，别过了头去，但扬起来的嘴角也没被刻意掩饰，连同星河刚刚的恶作剧也忘得一干二净，“那个，测试的话，想等你回来一起做。” 想让在意的人一起见证自己的成功，这是这个小女孩心里的一点小骄傲。 以海岛别墅现有的材料，要简单测试的话，可以尝试用3d打印舱打印一个巡查无人机出来看看效果。 二人说干就干。 首先是原料，制作一个无人机的话，需要消耗掉一部分的钛金、铝合金，还有铜丝，再加上硅和小部分的玻璃纤维。 无人机的虽然精巧复杂，但结构并不大。 在计算机上导入完无人机的模型和参数以后，3d打印舱里面小型机械臂开始了工作。 之后，又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一架配备有轻机枪火力的无人机制造完毕。 “星河，试试效果。”顾异把打印舱里的无人机拿出。 在星河的控制质之下，四个螺旋风扇无声运作起来，新制造的火力无人机灵巧地升空。 “跟主人和韩小姐做的无人机，使用手感上差不了多少。”星河如是回答。 虽说星河也没有手，但在无人机的操作上，它是在场最有发言权的。 它都说可以，那结果就是很可以，工业级别的3d打印机，算是顺利完成了。 “那顾异，接下来我们要用3d打印机制造什么呢？”韩瞳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起来，明媚又柔和。 正如她问的这样，工业级别的3d打印机，说到底也就是将机械生产工具，将它研发出来以后，是肯定得制造点大家伙的。 韩瞳对此表示很期待。 “做35套马克战甲。”顾异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35套？”作为一个机械制造的发烧友，韩瞳当然也兴奋。不过，兴奋的同时，还有点疑惑。 目前为止，顾异制作的马克战甲，加起来总共也就只有3套而已。 现在居然要一口气制作这么多？ “嗯，《钢铁侠3》都看过吧？”顾异点头，“里面的钢铁军团，从马克8一直到马克42浪子，一共35套。利用3d打印机，近阶段我们就造这个。” 马克8到马克42浪子，合称为马克系列战甲的钢铁军团。 蓝星上关于它们，并没有太详细的介绍。电影里面也只是表现出了，托尼斯塔克最终在35套功能各异的战衣帮助下，战胜了反派。 具体这些战衣有那些功能，蓝星上就没普通人能说得出来了。 但顾异不是普通人，他去过那个世界，这35套战衣的功能，包括结构，他都了然于胸。 “主人，我知道！《钢铁侠3》我看过，这35套战甲全炸了！”星河活跃抢答道。 嗯，钢铁军团系列战衣，大概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斯塔克工业烟花35响。 因为这些战甲的最终归属都是在天空中炸了，化身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大概是漫威地球上，有史以来最昂贵的烟花。 这三十五套战衣，是在托尼斯塔克在经历了纽约大战以后，花费两个月的时间制作出来的。 所以，在硬件的需求上，相差无几。 有了工业级别的3d打印机，告别手搓装备的时代，顾异已经可以尝试制作它们。 钢铁军团战衣的优势在于，每一套战甲都有自己的技能树。 像马克15鬼祟、马克16夜店、马克27迪斯科这一类潜行战甲，低火力，高机动，还附带光学隐身和变色功能，穿上它，没人知道你潜入了。 马克23暗影，耐热型战甲，由钛金、包裹陶瓷和碳材料打造，即便掉到岩浆里也可以全身而退。 马克28杰克，用以抵御生化侵袭和核污染的重型战甲，内部配备有核生化防御系统，穿上它，你就是核爆末日之王的废土之王。 马克37锤头鲨，携带水下雷达、鱼类和氢转换器，专业用于深海作战。 并且，其中还有不少战甲，也不完全是为了战斗开发的，算得上是“民工战衣”。 像携带气动锤的马克25打击者，携带机械爪，抢险救灾专用的马克34左撇子、马克35红鲷鱼，具有超强负重能力的马克38伊果。 有了它们，工地上乱不乱，全得顾异说了算。 总之，这35套战衣，大多都专精于某一领域，可以用来应对瞬息万变的复杂战况。 从功能性上来说，造出来稳赚不赔。 242 保守估计105亿 “主人，根据你制造的马克7来看，一套马克战衣要花的钱大概在3亿元左右。35套的话，保守估计也是105亿哦。” 顾异还在对钢铁军团战衣做着美好的遐想，但星河却用它那独特的电子合成音，将顾异拉回了现实。 “是啊，顾异。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多钱。”韩瞳也微微仰起脑袋，眨了眨了眼，还把语句里的“那么多”三个字加了重音。 如星河所说，顾异制造的一套马克7，大概的成本费用，在3亿元左右。 当初，虽说在当初制造马克3的时候，造价远比这个要低。算上仪器的钱，也才花了1亿多的样子。 但造马克3那时候，顾异才刚起家，什么都从简，基本上就秉承着“能飞就行，能打手炮就行，不散架就行”的原则来造的，当然会便宜不少。 但现在不一样，顾异发达了有钱了，战衣本身在更新，顾异对战衣品质的追求也与日俱增。 所以，发展到马克7，一套造下来已经要花掉3亿元。 顾异这还算是便宜的。参考漫威世界里，托尼斯塔克给自己造的正版战衣，一套起码都在1亿美刀以上。 想想他炸掉的斯塔克工业烟花35响，最少也是210亿。 这么说可能没什么实感。换算一下，一台迈巴赫eeler售价大概在5200万左右，210亿，那就是400台迈巴赫。 400台全世界顶尖超豪华高档轿车飞在天上，说炸就炸。托尼斯塔克这个等级的有钱人，连顾异这样的暴发户都觉得他败家！ 现在再把话说回来，35套战甲的钢铁军团，顾异保守估计也得花掉105亿。 目前，虽说奇点网络的盈利很大，但月盈利上亿的“大”，和花销百亿的这个“大”完全是两个概念。 顾异现在手头盈余的资金，就算把智焰那边的分红提前预支出来，满打满算也就是6亿多点的样子。 刚好凑个零头。 所以说，搞科研是真的烧钱。 这余下的100亿，等想个办法把它解决了。 “要不，去借点钱？”顾异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要借钱的话，向谁借就是一个大问题。 向银行贷款的话，100亿对于坐拥奇点网络的顾异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知道，利坚区华尔街对于奇点网络未来的市值评估，可是在千亿以上的。 不过顾异不想这么做。 毕竟，这100亿借过来，可是一分都没有投入到企业发展上去。照奇点和智焰目前的盈利速度，要给顾异赚够100亿，也还需要蛮长一段时间。 这意味着，这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都在给银行打工，利息也不知道要还上多少。 所以，顾异把转换了目标林家的小富婆林窈心，或者她的姑姑林嫣然。 赤狐生物科技当初的市值高峰期，可是在千亿左右的。 而且，在那个时期，林宏远还抛售了一部分股权，换作了真金白银，并购小企业留给自己的妹妹和女儿。 要说顾异认识的人里面，有谁能拿出100亿的话，那只有可能是她们两个了。 而且，向林家借钱有个好处。 凭借人情，顾异可以不还利息，而是采取给智焰输入黑科技作为补贴。顾异手头的黑科技，价值可不比利息大多了？ 而且如此一来，身为智焰大股东的顾异，到头来也能受益。 肥水不流外人田，妙啊。 想到这里，顾异先是给林嫣然打了一通电话，问清对方现在是否有空，以及身在何处以后，就火急火燎准备出门。 “顾异/主人，你要去哪？”韩瞳和星河见顾异刚回家又准备出门，这样问道。 “我去借个100亿，你们就留在此地，不要走动。” 如果，借个100万的话，兴许电话里讲讲也就够了，但是100亿，总感觉要面谈才会显得正式诚恳一点。 别墅里面是暖和，但外头温度骤降，冷峭的寒风吹得人脸颊疼。 裹了裹自己的毛呢大衣，顾异一头扎进了冷风之中，踏上了出门借钱的征程。 …… 江城临江别墅群，林窈心的私人别墅。 林嫣然今天一个下午都待在这里。 客厅的东侧，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开着，外边就是江景。 不过初冬季节，江面上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片萧瑟，天气也是灰蒙蒙的。 别墅里面开着暖气，嫣姐在自己的侄女家穿得很随便，光着腿，坐在她最喜欢的那个豆袋沙发里。 这时候，林嫣然挂了手里的电话，正准备重新拿起放在膝盖上的文件审阅。 电话是顾异打来的，问了林嫣然现在的位置，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谈，但没讲具体事情是什么。 和顾异面谈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最近智焰里的大致发展情况，也得找个时间给他交代一下。 而且，还有智焰手机20目前的设计方案还没有敲定下来，估计也需要和顾异协商一下才行。 林嫣然手里面捧着的文件，是关于一家叫作“恒星电力能源”的民营发电厂的。 “设备和和场地建设，如果要把恒星电力收购下来的话，大概要花上3亿左右。”林嫣然在心里大致估算起了这家企业的价值。 恒星电力和林嫣然手里的智焰能源虽然都是能源企业，但本质上有些不同。 智焰能源主要发展的是储蓄能源，在得到顾异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支持以后，更是大力着手推进便携的新能源电池发展。 总之，是个走精细科技化发展的企业。 而这家恒星能源，则是粗犷发展的代表企业，成立时间比较早，一直从事于发电与工业供电领域。 像江城郊区的工业园区，基本都是恒星电力供电的。 之所以说恒星能源发展形式粗犷，那是因为迄今为止，这整个企业依旧是采取火力发电作为主要的产电手段。 近年来，首护区对于新能源发展的势头高涨，恒星电力也有想借此机会来次产业转型，主攻新能源发电。 但因为科技的力度方面没有跟上，加上老板的决策又出了点问题，导致了整个恒星能源的发展愈发困难。 就目前而言，供电的收入，加上大区对于民营发电企业的补贴都还有赤字存在。由于支撑不住，恒星电力便有了出售发电厂的想法。 243 超续航新能源汽车 “呦，嫣姐。许久不见，感觉你又年轻了不少。” 顾异终于赶到了林窈心的临江别墅，按过门铃以后，给他开门的是林嫣然。 在别墅的玄关处，顾异对着林嫣然就是这么一句客套寒暄。 “呵呵，你这句恭维，一般都是说给那些四五十岁的女人听的吧？”不过林嫣然显然不是很吃这套，“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显老了不少吗？” 这波逻辑无敌了。 顾异只得尬笑两声，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嫣姐，林大小姐呢？” “在楼上健身室，要我叫她下来？” “不用了，等我们聊完正事以后，再见林大小姐也是可以的。”顾异摆了摆手。 林嫣然没有再多说多少什么，把顾异领到了她刚刚待的临江落地窗前，这里舒适的豆袋懒人沙发有好几个。 看嫣姐选的这位置，显然没有把跟顾异今天的会谈看得太严肃，反而还带点私人的性质。 说白了，就是没有把顾异当外人。 而顾异，本来也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以后，挑了个看起来最柔软的豆袋，叭叽坐了上去。 “要喝点什么？厨房里有茶叶和咖啡。”作为主人，林嫣然稍微表示了一下。 “不用了。”茶水什么的，喝不喝都无所谓，不过与此同时，顾异的眼神往身前的茶几上瞟了一眼。 那里放着一份打印文件，抬头写着“恒星电力能源财物报表”。 就是林嫣然刚才一直在看的那份。 “恒星电力？这好像不是你或者林大小姐名下的企业。”顾异随口问了一嘴。 先简单聊点别的，一会借钱就会显得不那么生硬。 鸡贼。 作为林窈心的好朋友，兼林家的战略合作伙伴，兼林家目前主产业智焰科技的大股东，顾异对于林家目前手里所持的中小型企业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其中并不包括这个恒星电力。 “嗯，现在还不是，但是过几天我打算把它买下来。”林嫣然点点头。 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像是要买座发电厂，反而像是要去街角买两个煎饼果子那么的从容不迫。 一听就让人感觉林嫣然身上的壕气顿生！ 顾异今天借钱对象算是找对了！ “不过嫣姐，你突然之间，为什么要买个发电厂？”顾异略微有一点纳闷。 “投资。”林嫣然抬头望了顾异一眼，“还有，为了和银驹合作新能源汽车的事情。” 其实，林嫣然想买恒星电力的理由也简单。 一方面，恒星电力转型失败，而她手头有足够的资金，包括智焰能源方面也有充足的科研力量。 只要买下恒星电力，林嫣然是能够支撑这家发电厂完成产业转型，从而和智焰能源配合发展进行牟利的。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稍稍要复杂一点。 主要是因为，在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帮助之下，近期智焰和银驹合力生产的新能源汽车实装落地。 “新能源汽车，这么快就研发好了？”顾异扬了扬眉。 “嗯，银驹那边早就有进入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意思，所以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自主研发。只不过，近期有了我们聚合物电池结构的加入，总体研发进度被加快了。” 讲道这里，林嫣然顿了一顿才继续：“我这里有银驹新能源汽车的总体设计图纸，作为智焰的科研顾问，你要看一看吗？” “当然。”顾异点头。 作为智焰的科技顾问，花时间审阅一下公司的科研成果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情。 况且，新能源汽车是银驹和智焰共同研制的成果，在未来销售的时候，智焰也是可以分到利润的。 而智焰的利润，其中的30就是顾异的利润。 “等我一下。”林嫣然起身上了二楼，没过一会，就抱着一台颜值很不错的agipr回到了楼下，她把笔记本递到了顾异的怀里，“我把图纸打开了，你自己看吧。” “嗯。”顾异进入了认真审阅图纸的状态，而且，既然已经打开了新能源汽车的话题，借钱的事情，也只能等会再提。 其实光从汽车结构方面来说，这台银驹新能源汽车，直接投入市场都没有什么问题。 银驹的这款新能源汽车其实很早以前就开始研发，在智焰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加入之下，加快了研发的进度，也提高了汽车的整体配置。 扩大体积的高分子电池组，电容量达到了250千瓦时，全轮驱动的输出功率高达550千瓦。 满电情况下，市区的道路可以达到1000公里的续航，如果是高速路上行驶的话，续航更是可以达到1200公里以上！ 就这续航能力，不要说和同行业的新能源电动汽车做比较。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小型燃油汽车，续航里程也就是五六百公里的样子。 银驹新能源汽车，一个顶俩，吊打它们！ 电池容量，以及续航里程，一直都是限制电动汽车发展的一个小瓶颈。而银驹汽车，在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结构的帮助之下，已经成功突破了这个瓶颈。 这个桎梏被打破以后，汽车用油还是用电，在性能方面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电池结构扩展的很棒，看来科研组的人是有用心在做事的。”顾异看完汽车结构，尤其是电池结构，满意地点了点头。 银驹的这台新能源电动汽车，光凭这电池，说是行业中的翘楚一点也不过分。 完全就是超续航的新能源汽车。 “开发这个电池组的是凌骏他们，听到你的认可，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嫣然这句话一点也没夸大。 顾异是新结构聚合物电池的开发者，同时也是人工智能助手繁星系统的创始人。别人不知道，反正智焰内部这些科研人员，都是把他当作偶像的。 巴不得把顾异照片挂墙上，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前拜一拜。 “那么，充电的问题，你们解决了吗？”事关日后的利益，在该夸的夸完以后，顾异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关键问题来。 正如顾异所问的，新能源汽车这一产业，光造好汽车还不够。 总所周知，新能源汽车比起燃油汽车来说，有一个太天大的优势养起来便宜。 燃油汽车开一公里要花个7毛8毛，甚至1块钱。而新能源汽车开一公里少则几分，至多也就是花个2毛3毛的样子。 这性价比，高下立判。 不过，即便面对这样的价格优势，再加上银驹的新能源汽车凭借顾异的黑科技，性能上强压了普通的燃油汽车一头。 但毫不夸张的讲，未来的二三年之内，燃油车依旧会是主流。不为别的，就因为加油站遍地开花，加油快且方便。 凭借这一点优势，燃油车主在任何一个城市甚至乡镇，都可以找到加油点。并且加油的速度也快，几分钟的之内，就可以把肾透支的补起来。 可电动汽车则不然，一方面，在首护区范围之内，系统的充电站、充电桩都还没有彻底普及开来。 同时，充电时长也是个问题，像银驹新能源汽车这么大电池容量的，充满电得好一会。 所以要想在这个新兴起来的汽车领域赚大钱，充电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 林嫣然点头，同时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份文件：“这就是我想收购恒星电力的原因。” 244 爱迪生那样的商人 “要铺设充电站以及充电桩的网点？”顾异当然听明白了林嫣然的意思。 首护区方面，目前新能源汽车也才刚起步不久，系统的充电站以及充电桩网点建设方面也还在起步，无论是大区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还没有做出大动作来。 也就是说，这个领域的蛋糕才刚出炉，新鲜热乎。 “嗯，买下恒星电气以后，让这个发电厂和智焰能源相配合，可以在江城初步建立充电网点。至于上面政策方面的事情，以及需要的相关材料，我已经全都弄好了。”嫣姐点头。 以林家的量能，以及林嫣然的手段，在一定区域内取得建立充电站点的许可，还是不算难的。 同时，别看恒星电气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的火力发电模式，但它的供电量很大，毕竟江城片区的工业园区全靠它供电。 只要林嫣然动用手上的资源，对恒星电气进行合理的整合化升级转型，再配合已经走上精细化发展的智焰能源，在江城建立起系统的新能源汽车供电网点也不是难事。 “先把江城，以及江城周边的几座城市当作试点，如果能照预计中发展的话，再迅速把网点朝外围的城市扩散铺出去……”林嫣然继续讲。 “一直到铺满整个首护区？”顾异问道。 “嗯，一直到铺满首护区为止。”林嫣然的眼睛在发亮。 看得出来，林嫣然的野心很大，她想做第一个在充电站点建设上有大动作的企业。 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是未来的趋势，尤其对于首护区这种自身原油产量不高，全靠进口的大区。 所以，这个决策在大方向上是正确的。 “可是，在燃油汽车还是主流的时候，着手去建立电动汽车供电站的话，会承受很大的风险吧？”顾异眯起了眼睛来，饶有兴趣地直视对方。 “一百多年前，煤油灯还是世界主流的时候，爱迪生铺设起了电网，点亮了电灯。所以，一直到现在，他创立的通用电气，依旧是盘踞一方的庞然大物。”林嫣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来了手引经据典。 巨大的风险，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利益。 “说的也是……嫣姐你很有干劲的样子啊。反正在商场上，你才是专业的。”顾异笑着耸了耸肩，“不过，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技术支持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毕竟，在能源技术一块，我还是有点建树的。” 其实顾异这后半句话准确点说，是在能源技术这一块，斯塔克工业还是有很多作业可以抄的。 林嫣然有野心，想把手头的企业做大做强对于顾异来说，自然是好事。 反正，即便她收购了恒星电力，但未来要是真在全区范围内建立了充电站网点的话，其中的利益自然有不少会分到智焰能源头上。 还是那句话，智焰的利益，就是顾异的利益。 而且还是那种，只要发展起来就可以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同时还能把钱给赚了的利益。 “谢谢你。”林嫣然朝着顾异诚恳道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有钱一起赚。”顾异笑一笑。 其实顾异还是很看好林嫣然的。 目前来看，在新能源汽车这个新产业上下功夫的企业，即是这个行业的开拓者，成功了的话，也将会是这个行业未来最大利益的享有者。 就跟林嫣然刚刚举出来那个爱迪生的例子差不多。 抛开是非人品方面的问题不谈，爱迪生的确是个精明又成功的商人，而林嫣然的身上貌似也有着这样的商人品质。 而且，在新能源汽车的发展道路上，汽车和充电站点的发展必定是相辅相成的。 有很多在新能源方面有所动作的企业，大多只能抓住其中的一点来发展，所以另一条线发展不明朗的情况下，不确定因素太多，导致这些企业没办法放手去干。 但林嫣然不一样，她手上是可以同时具备汽车和充电站点这两手发展路线的，自给自足的同时，也让她的赢面比其他竞争企业大了不少。 “哦，对了嫣姐。建立充电站网点的确可以解决充电难的问题，不过，充电时长久这一点，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顾异想到了点什么，又这样补充问了一句。 “这个，暂时还没有解决，凌骏他们在研究电池快充的办法，你有什么提议吗？”林嫣然带些希翼口吻地反问道。 “我倒是有想到一个或许值得采纳的措施。” “说说看。” “做点改动，汽车的电池组采用可拆卸的分离设计，怎么样？”顾异指了指笔记本上的汽车图纸，“这种程度的改动，你手下的科研人员就可以做到，那个叫凌骏的我见过，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啊……”林嫣然脸上的神情先是错愕，然后变成顿悟。 这就是凌骏那些科研人员，暂时被定势思维蒙蔽了双眼，吃了没有跳出来框架内部来看问题的亏。 对啊！ 解决新能源汽车外出充电慢的问题，快充的确是一个技术上的可行方法，但为什么非得研究快充！？ 直接把电池设计成可拆卸的，在充电站里面加一项更换电池的服务不就好了吗？ 引擎盖一开，把快用光的电池一卸，换上充满电的新电池，最后把引擎盖一关，齐活！ 这速度，就跟给小时候的奥迪双钻四驱车换干电池似的。 工作人员手法专业点的话，效率和加油站里面加满汽油的时长也差不了多少。 有门！ “这，我马上就联系凌骏他们！” 可能是顾异这个出其不意的点子太过震撼，嫣姐在心里一边惊呼“老娘真是个b”的同时，一边又兴奋不已，脸色上都带了点潮红。 …… 嫣姐和凌骏的通话，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这漫长的十几分钟里面，林嫣然一直保持亢奋的状态。 现阶段，解决新能源汽车续航能力差，充电难，充电慢这三大难题的方法全都被她捏在手里，这叫人怎么能不兴奋。 而顾异则是表现的淡定一点，坐在豆袋沙发里面，端着自己去厨房里泡的咖啡，一面欣赏着落地窗外白茫茫且一片萧瑟的江景，一面想着自己等会该怎么礼貌又不尴尬地开口借钱。 等到嫣姐挂了电话，脸上的潮红褪去，人也恢复到平时那种知性且利落的状态以后，她又坐回到了顾异的对面，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对了，顾异。刚刚光在讲新能源汽车的事情，你不是说今天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来了！来了！ 等了这么久，开口借钱的机会它终于来了！ “啊，那什么，我想借点钱。”顾异把手里还热乎的咖啡放下，咧嘴一笑。 245 富豪榜上的那些事儿 “借钱？”林嫣然困惑地看向顾异，“你手下的奇点网络的盈利速度，可远比智焰科技强多了。华尔街的分析师甚至说奇点在未来几年时间里面，市值将会翻到千亿以上，你向我借钱？” “什么市值千亿，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谁能说得准。”顾异很朴实地一笑，“主要是我现在急等着用钱。” “那你要多少？”林嫣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很大方地借钱给顾异。 “不过，那个，100个亿。”顾异笑得更加朴实且灿烂了。 “哦，100亿啊……等会？多少！？”嫣姐瞪圆了眼睛，并且怀疑是自己把钱的数值听错了。 “一、百、个、亿。”顾异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又重复了一遍。 林嫣然：…… 得，没听错。 “那……你准备过多久还？”林嫣然消化了一下这个金额数值，这样问道。 听她这话的意思，这100亿，她貌似是借得出来的。 牛批呀！富婆到底是富婆，林家是真的有钱。 林家最有钱的日子，当然是之前赤狐发展到顶峰的那段时间。那时候，赤狐市值千亿，而林宏远的身家差不多在410亿左右。 当时，在首护区公开的富豪榜上，林宏远可以排到30多名。 排在他上头的，是主营金东电子商务的刘谦东先生，个人身家在420亿左右。 后来，无论是林宏远，还是刘谦东先生都出事了，二人的身家缩水的飞快，差不多双双跌出了富豪榜。 其中，林宏远因为事前留了一定后手，在妹妹和女儿的名下都留了一定的资产和现金。 现阶段，林家又因为智焰科技在手机和能源方面两开花，发展的很好。 所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林嫣然和林窈心目前的身家加起来的话，差不多快有个200亿。在首护区公开的富豪榜末位还有那么个一席之地，大概排在短视频app“侩手”持有人的边上。 不过，要把她们的资财拆开来看的话，那富豪榜也就和她俩没什么关系了。 世界上的有钱人还是蛮多的。 “那个，大概等我赚到100亿以后还你？”顾异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顾异能不能赚到100亿？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猥琐发育的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毕竟华尔街的分析师对待奇点网络的市值可是有着千亿的评估，而顾异又手持着奇点90的股份。 不过，具体赚够一百亿要花多久时间，这就不好说了。 顾异借的钱，大概率是会一分不留，全都投资到制作钢铁小人的工程上。 而这项“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的大工程，能换取的经济收益，微乎其微…… “顾异……”林嫣然面露难色，“实话跟你讲，我个人的手头资财，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只能勉强凑到100亿的样子。你知道的，接下来我想发展系统化充电站点的建设。” 嫣姐没有在扯谎。 她倒也不是不想借钱给顾异，而是真的借不了。 如果是巅峰时期的林家，考虑到现阶段和顾异的人情，以及顾异身上巨大的利益价值，说不定这100亿还真就咬咬牙借了。 但现在，林嫣然手头的钱，砸锅卖铁拼凑起来，也就是100亿的样子，全借给顾异的话，她这么办，林家怎么办？ 而且，在林嫣然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念想，想让林家再铸辉煌，重新攀回到富豪榜的30名，甚至更高。 在整个首护区内，建设由林家掌控的系统新能源汽车供电网点，就是实现这个愿望的第一步。 “这样啊，那么我再自己想想办法。”顾异没有再继续借钱的话题。 如果让林嫣然把钱全借给自己的话，那已经不是强人所难了，而是在明抢。 100亿真的不是小数目。 要知道，200亿的资财就够资格进首护区的富豪榜了。 这也进一步表明托尼斯塔克是真的败家，一个大区富豪的全部身家，他说放烟花就放烟花。 现下，钱的事情顾异只得自己再想办法。譬如向银行贷款，又譬如缩减钢铁军团中战衣的数量。 “如果你想借十几二十亿的话，我还可以想办法先匀出来给你。或者，等会我们再和小窈商量一下。”林嫣然看向顾异的眼神有点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林嫣然在担心，如果拒绝了顾异，会不会导致顾异对林家产生什么抵触的情绪。 她可一点都不想让顾异这棵科技摇钱树离林家远去。 但事实证明，林嫣然应该是多虑了。 在顾异的脸上，仅有一些遗憾的神采，仅此而已。就好像对于他而言，借不到钱也是合情合理，可以接受的结果。 “和林大小姐商量吗？” 还没等顾异对林嫣然的话做出什么回应，就听见从二人的侧后方传来了一句：“不用商量了，嫣姐的二十亿，再加上我的钱，可以凑够100亿出来。” 这熟悉的清冷禁欲的腔调，绝对是林窈心没跑了。 顾异回过头，只见林大小姐正站在二楼回廊的白瓷栏杆后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家的健身室里面运动的缘故，林窈心穿得比较少。 上身是一件露脐的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很短的热裤，她修长的双腿都被挡在白瓷栏杆的后边，白晃晃的栏杆之间，光洁的大腿若隐若现。 而且，应该是因为刚刚运动完的缘故，林窈心的脸上和身上，不少地方都是红扑扑的。 虽说是以一种活力四射又不失性感的打扮登场，但此刻的林窈心形象，在顾异的心里简直是镀上了一层圣光。 林大小姐真是天使小富婆！ “这样，真的可以吗？”顾异看了看那林窈心，又看了看林嫣然。 “小窈的钱，她说可以，当然就是可以。”林嫣然深深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随后淡淡叹了口气。 她是清楚林窈心的资金情况的，除去手头中小企业那些产业，林窈心手头的流动资金，满打满算凑起来不过也就是80亿左右。 啊，不对，林窈心或许还要抛售掉两三家小企业才够凑到80亿。 连人家要干嘛都还没问，就答应把自己所有的钱，一口气全给顾异了。 就算当初的周幽王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女大是真的不中留。 还好目前把持林家大部分产业的人是自己，要是让林窈心来的话，怕不是要把家底掏空了去倒贴顾异。 “你们帮大忙了！”顾异兴奋地从豆袋沙发里面起身，“那个，放心好了，钱我一定会想办法凑起来给你们的，咱们可以打借条立字据，有借有还。哦，对了，还有利息。” 100亿的钱，就算放到银行里面，那一天的利息也得有个几十万。 顾异要把这样一笔钱借走，还不指定归还日期，终归是要留点有价值的东西给人家的。 246 冬日以后的崭新世界 “局部的全息投影技术怎么样？我把这项技术送给你们。”顾异沉吟了一小会，“把这项技术用在智焰手机20的开发上，应该会很棒！” 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他还算蛮厚道，没有要占人家一对姑姑侄女便宜的意思。 “这个，你和嫣姐讲吧，我去洗个澡。”林窈心甩了甩自己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往自己的卧室方向才踏出一步，却又回过头来，“顾异，等会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 “啊啊，好！” 顾异现在正高兴着，别说是留下来一起吃饭，就算有人邀请他留下来一起睡觉，他说不定都会当场同意了。 “嗯。”林窈心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看到顾异脸上如丰收老农一般殷实喜悦的笑容，林窈心的心里莫名也愉悦了不少。 之前顾异帮了她很多，方方面面，真的很多，起码林窈心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也终于轮到她帮助顾异一回了。 或许，这是帮助了朋友以后获得的充实感？ 感觉还不赖。 看着林窈心转身回房间的背影，林嫣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小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自己家水灵灵的白菜，是怎么被这只猪拱成这样的？？？ 老娘这火爆脾气！等会……这只猪吧，好像只金猪。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顾异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20岁出头就坐拥了月入过亿的企业，光凭这个，一般人做的到吗？ 林窈心已经进了自己卧室好一会，楼下客厅里只剩下林嫣然和顾异。 这时候，林嫣然悠悠然地开了口：“顾异，当着小窈的面我没办法讲。但是，这一点我一定要跟你讲明白。小窈要借给你的80亿，可是他爸爸留给她的嫁妆。” “嗯？” 林家这排场，80亿做嫁妆，别说嫁人了，就算未来娶十个老公也养得起啊。 “所以，你日后要是没办法把这钱还回来，就要对小窈负起责任来。到我们林家做个上门女婿，到时候也叫我一声姑姑，你看怎么样？”林嫣然继续讲。 “嗯？” 这年头，借钱还带送老婆的？ “好了，要讲的我讲完了。既然你应了小窈的邀请留下来吃饭，那我就去准备准备，炒几个菜。哼哼，自便。” 林嫣然讲完这最后一句话，愉快地轻哼了一声，起身往厨房去了。 要说，顾异能还上那100亿吗？ 林嫣然相信他日后是一定能还得上的。 而且，顾异也说了，这钱不白借，会回报一个“局部全息投影”技术作为利息。 虽然不知道这项技术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总觉得听起来就很厉害。 至于“上门女婿”之类的话，完全是林嫣然的调侃。 感觉皮这一下，自己心爱侄女被猪拱了这件事情带来的失落冲击感，都得到缓解了呢。 舒服了。 最终，客厅里面只剩下顾异一个人，尚未从嫣姐最后那几句话中缓过神来，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今晚吃点啥？这钱要是不还，是不是好像还有点赚？” …… 向林家的借钱，从结果上来说，是成功的。 林窈心的80亿，加上林嫣然的20亿，一共100亿的资金，耗费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正式转到顾异的手上。 而在林家筹钱的这一个礼拜之中，顾异也是尽心尽力，把局部全息投影的技术，用详尽的图纸结构和技术论文的形式展现出来。 甚至，关于全息投影技术压缩进手机的思路和难点方面，都列出了一份完整解答方案出来。 这样处理，顾异已经近乎做到了“把饭喂到了智焰科研人员的嘴里”的程度，负责智焰手机开发的那帮人不傻，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把这项局部全息投影技术，融合进智焰手机20的开发进程当中去。 既然林家那边的钱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顾异也就可以正式投入到对35套马克战衣的开发过程中去。 原材料的采购上，制造一些高精度，超一流要求的部件需要的材料，还有武器组件需要的材料，就从雷顿那里买。 至于普通的合金、玻璃纤维、电子元件材料一类，就以智焰能源或者银驹汽车的名义，从普通的金属加工企业，元件芯片制造企业那里去分批采购就可以了。 钢铁军团，开搞！ …… 今年的一整个冬天，江城一共下了两次雪。 一次小，一次大。 大雪那次，大概是在冬季的中后旬，具体是几号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雪花纷纷扬扬落了大概两天。 这场大雪，把整个江城都裹成了银白色，包括智焰的园区，包括奇点的写字楼，也包括顾异的海岛别墅。 银装素裹，万物沉寂，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 在这一整个冬季，这三个场所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一样的忙碌。 首先是智焰手机，这里的的人忙着对智焰手机20进行开发。 有了顾异提供的局部全息投影的融合方案，这里的开发人员有信心打造一款话题性远超智焰10，并且科技感爆炸的划时代概念手机。 还有智焰能源，在林嫣然的策划之下，初冬的时候智焰能源就已经收购合并了恒星电力。原本的恒星发电厂，已经成为了智焰能源的一个分区。 并且，在接盘了恒星电力以后，林嫣然已经着手开始建造江城的第一批“智焰充电站”。 明年的时候，这些充电站就可以投入使用。与此同时，等到那个时候，银驹的新能源汽车也差不多该上市了，二者刚好可以整合宣传造势。 接下来是奇点网络，其实目前这个时间段，为奇点操碎了心的不是奇点内部的某位员工，更不是顾异这个甩手掌柜。 而是“海外科研团队的代表”，顾星河小姐！ 星河从11月份开始，就已经在顾异的要求之下，开始对奇点的第二款手游进行研发。 不过还真别说，星河还真有构建游戏世界的才能，3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面，它就差不多构建完成了一个世界观以及世界地图都非常宏大的游戏世界。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个奇点那边的游戏工作室沟通，安排这个新游戏公测了。 最后，就是顾异的别墅海岛了。 有了工业级别的3d打印机，顾异和韩瞳制造马克战衣确实方便了不少。 大部分时间内不需要自己动手打铁，只需要在超级计算机上设定和修改每套马克战衣的模型和参数值就好。 这个冬天的大雪之下，有太多太多新的东西在酝酿，在被创造。 围绕着顾异，每一项科技，每一款产品都无以伦比，都蓄势待发。 似乎是准备和约定好了，在来年的春天，要一起让世界大吃一惊。 等到冬日的凛冽冰雪都消融以后，人们看见的，一定会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247 马克42浪子 地广人稀的雪原区。 因为地处在寒带，雪原区的冬天一向很冷，用冰天雪地形容这里一点也不为过。 在马加丹州，一处不大起眼的化工厂内部，中枢控制室。 沙沙 整个控制室里面，充斥着这样的噪响声。 一台造型古怪又巨大的计算机占据了控制室的一半面积，响彻整个房间的噪声，就是从计算机里面出来的。 硕大的机箱中可以听见嗡嗡的运转声，在计算机之上，各种指示灯在无序闪动。 大多的指示灯都是红色，映照在一起，让这个房间内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死物，但这台巨大的计算机一眼看过去，总会给人一种“它好像是活着的”这样的错觉。 或者说，在它的内部，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是活着的。 喀喀 沉重的金属铁门自动开启，从门外走进这里的是蓝星九头蛇的那位夫人，欧菲利娅。 她在这台巨大的机器面前站定，那张好看又妩媚的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喜怒情绪来。 “沙沙沙” 因为欧菲利娅的出现，房间里面的噪响声变得波动起来。 等到噪声的波长在好几个频段之间来回跳转了一会之后，才终于稳定下来。 紧接着，噪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细的男声电子合成音。 “欧菲利娅，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哦，对了，听说你建在印区的海德实验室叫事务所的人炸了？” “或许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怎么跟女士聊天才不会被讨厌。”欧菲利娅的语气好像很平静。 “我不需要学习怎么和女士聊天，我早就已经没有生殖需要了。”那尖细的电子音笑起来，“不过，欧菲利娅，我还是很担心你的。一年时间不到，首护区的基地没了，印区的基地也没了，再这样下去，接下来会不会轮到这里？” “你是在担心自己吧？”欧菲利娅冷眼看向庞大的计算机，“放心，接下来我们会收敛起动作，只要我们不做多余的事情，事务所就找不到这里来。” “收敛起来？虽然你的实验基地都被炸了，但你不打算再继续你的生化实验了吗？”计算机里的声音，似乎很热衷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暂时不再继续，绝境病毒的配方还在我手里，只要我想随时可以从头来过。但你知道的，我现在对你的计划更感兴趣。” “你当然会感兴趣，那可是全人类光荣的进化！”提起这个，计算机里的电子音亢奋起来。 “所以，关于你的进化计划，还要我等多久？” “或许会很快，或许要很久，我还没准备好。但只要在进化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你好好守住这里，不出什么乱子的话，它终归是会到来的，夫人。”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欧菲利娅朝计算机又看了一眼，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哦，还有一件事情，虽然由我来讲可能会显得有点多嘴，但你真的不处理一下那个顾异吗？”计算机里的声音这样讲道，“没记错的话，你的两处基地被毁，都跟他有关系。”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要处理掉他！”欧菲利娅咬了咬牙。 “但是，你在秋叶区和汉城区养的那些小猫小狗太无用了，没有在他羽翼丰满之前抓住他。现在，已经很难再处理他了吧？” “不用你指导我怎么做，我才是这里的领导者。而你，做好你自己事。”欧菲利娅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中枢控制室。 “呵呵。”那尖细的电子音怪笑了两下，消失不见。 控制室中，硕大的计算机上指示灯无序地闪动。 沙沙 先前那种“沙沙”的噪响声又一次占据了整个空间。 …… 首护区，海岛别墅。 别墅的地下实验室布局在这个冬天里面，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墙边上摆放着若干个电子控制开合的玻璃罐，大小规格都一样。 里面摆放的是各色的马克战衣，一字排开，放眼望去还有点震撼。 刚制造出来的时候，还显得空旷无比的地下实验室，如今看上去，已经被填充得相当的充盈了。 所以，每次进入这里，看着那一墙壁的小铁人，顾异都有一种养成的喜悦和满足感。 在机械制造区域的工具台上，正摆放着两杯还在冒热气的热可可。 不过，刚刚还坐在一起悠闲喝热饮的顾异和韩瞳，此刻却都站在那台3d打印机的边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打印舱内的大小机械臂飞速运作。 一个钛金零件，即将成型。 一声机械的提示音以后，打印舱内部发出莹蓝的光，几只机械臂也收拢回归到原位。 “很好，如此一来，最后一个零件也打印好了。”顾异满意地打开打印舱。 “顾异，这已经是最后一套了吧？马克42，叫浪子对吧？”韩瞳微仰着脑袋，眨了眨眼，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与好奇。 “嗯，而且这套马克42，我还进行过升级改动，参考了很多马克43的设计思路改进，理论上在战衣的稳定性上会有不小的提升。”顾异很得意地咧嘴一笑。 马克42浪子，名字很炫酷，机甲本身也挺炫酷。 浪子战衣本身由钢、硅、钛混合打造，采用分离式设计，灵活多变，可以在数秒内覆盖制定的使用者。 同时防水防辐射，还可以适应高海拔作战、太空作战，以及远距离运输。从总体性能上来说，还算不错。 还是电影《钢铁侠3》的主角机。 经过电影的艺术化戏剧加工，钢铁侠在初次试穿浪子战衣的时候，裆部组件曾经对他发起过无情的“致命打鸡”，有危害男性生殖健康之嫌。 所以，马克42也有“反托尼战甲”的美名。 而顾异提到的马克43，则是浪子的升级版本。 功能上和浪子战衣相差无几，只不过更加稳定，比起浪子来说，战场的表现也更加亮眼。 说白了，浪子战衣其实是台试验机，而马克43才是它的完全体。 248 新游戏《创世纪》 “好了，星河，把摄像机镜头对准我记录。先特写，然后再拉远，这样比较帅。”顾异快步走到了机械制造区域的中间站台上，“还有，记得打上日期时间再保存。”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来到产房。在这里我要很荣幸地宣布，在我和韩瞳的不懈努力下，你们又一名强力的小兄弟在今天诞生了！马克42自适应主动导航装配盔甲。” 顾异对着星河的摄像头，和满墙的马克战衣煞有其事地宣布。 “诶？”韩瞳歪了歪脑袋。 顾异刚刚的那番说辞，是不是有点问题？ “好了，尝试穿戴嗯……韩瞳，往边上再退一点，小心等会被盔甲的零件碰到。最好，小羞你照看一下韩瞳。”顾异在站台上这样指挥着在场的人员。 “哦。”韩瞳乖巧地往后又退了退，站到了安全范围里去。 小羞第一时间从大表哥的身体里面膨胀出来，如临大敌地挡在了韩瞳的面前：“小羞，保护，韩瞳。” 无论是共生体小羞，还是白鼠大表哥，它们都清楚一件事顾异的这些小发明小创造，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偶尔对自己人来说还是蛮“危险”的。 所以，保护韩瞳是它们该做的。 “很好，一切准备就绪。星河，顺便来点音乐。”顾异在站台上兴奋的搓了搓手。 “主人，检测到比较符合当前场景的背景音乐为《highwayhell》、《bakbk》还有一首翻唱儿歌《jglebell》。你想要哪一首？” “随便你。”顾异摆了摆手。 “好的，主人。” 星河很会来事，既然顾异都说随便了，那播放的肯定是儿歌。 “dahgthrghthenehrepenleigh~”地下室里的立体环绕声音响启动，实验室里面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韩瞳小羞没有融入到这个气氛中来，都是屏息凝视，严阵以待的样子。 “大家放轻松，好了，马克42程序初始化。”顾异在站台上随手比划了一个姿势。 这个看起来有点中二的姿势，那可是有讲究的。 早在两个星期以前，顾异就使用注射枪，在自己右手手腕的皮下注射了微型感应装置。 这种感应装置只有米粒大小，但凭借从事务所那里“借”来的卫星通道，遥感的有效距离很远。 也正是凭借这个小装置，实现了战衣由神经控制的智能设计，能够让顾异远距离进行战甲操控。 因为感应到了来自顾异神经的遥控指令，摆放在工具台上的马克42配件全都泛出蓝光，显出被激活的样子来。 右手手套部分，更是推斥起飞，直接浮于空中。手套的尾部喷斥着蓝色的焰状能量流，眼看就要超顾异飞过来。 “星河，温柔点。像少女对待初恋爱人那样，温柔地把战甲覆盖到我身上。”顾异张开了双臂，就好像封建社会里面，等待贴身丫鬟更衣的少爷。 “这个比喻很奇妙，主人，星河会努力的。” 而在下一秒。 唰！ 右手手套组件在星河的控制之下，朝着顾异疾驰了过来…… 接下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围观的韩瞳甚至没怎么看清发生了什么。 就只听见顾异高喊了一声“该死，星河！”，而后就是丁玲哐啷的一顿碰撞的响声。 最后，等韩瞳再把目光集中在顾异的身上时，他已经倒在墙角的工具架下了。 很明显，星河为顾异“更衣”的力道，用得太大了。 “咿呀！顾异，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韩瞳连忙朝顾异倒地的位置跑去。 “我没事，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受伤。”顾异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星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初恋爱人的？” “抱歉，主人，星河没有初恋。”星河的电子音包含歉意，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已经找到那种感觉了。” “……调整一下推进的功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当顾异很无奈的叹口气，又一次在金属站台中央站好，准备再次接受星河温柔的换装服务时，他的电话响了。 陶冀打来的。 “成心，关于我们奇点第二款游戏的前期准备工作，我有不少事情要跟你汇报的，下午能抽空来下公司吗？”电话那头，陶冀开门见山，他的声音有些兴奋。 看来，要汇报的应该绝大多数都是好消息。 “嗯，我现在就过来。” 奇点网络继《觅长生》以后，开发出来的第二款手游名叫《创世纪》。由不务正业的人工智能星河独自倾力打造。 耗时两个半月，在两个星期前，宣告开发完毕。 在两个星期前，星河把这个新游戏摆出来的时候，顾异和韩瞳还都试玩了一下。 总得来说，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对，如果说是与目前市场上的游戏来比较的话，那应该用“太完美了”来形容这个新游戏。 新手游《创世界》，包含了集成rpg游戏的冒险元素与lg游戏的养成元素。 玩家可以选择成为四处打怪游行的冒险家。也可以成为一心种田，专心经营领地势力的领主。或者，还可以做个足迹遍布四海，到处赚差价的游商…… 总之，游戏的自由度极高，玩家可以以各种不同身份在开放游戏世界中书写属于自己的史诗，想怎么发展怎么发展。 开放的世界，超还有大规模的无缝连接地图，这在p端可能不算什么，但要是放在移动端上的话，绝对是手游发展史上的奇迹！ 而且还是全3d的制作，就算是以p端游戏的素质来做要求，这款游戏也足以称得上是完美级别。 目前这款《创世纪》，已经交由奇点的游戏工作室熟悉相关事宜，和策划前期宣传，甚至连内测的一系列事情，最近也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陶冀今天找顾异，要交代的估计也就是这些事情的成果。 “我出趟门，马克42的试穿等我回来再说。”顾异甩了甩被星河砸痛的手腕，作势要走，“还有，韩瞳，我出门这段时间，帮我再调试一下马克42，它好像还不是……特别稳定。” 冷静下来想想，星河这家伙，整一个就是电子二哈，有时候非常的不靠谱。 马克42得在它的控制之下穿戴，想想还是再多调试几轮再上身，会比较保险。 249 游戏开启内测 奇点网络公司公司内部。 如今的奇点网络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当初刚成立时那种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 人员增加了很多，相关的部门也设立起很多。 当初写字楼空置的三楼、四楼两层，也已经全被奇点租用，用以扩大办公面积。 在奇点游戏工作室。 六七台电脑在运作，电脑显示器之上可以看见《创世纪》的游戏画面 持剑持盾的冒险家正在密林之间与一只野猪打得有来有往，刀刀到肉，打击感十足。 辽阔的海面上，一艘商场正与悬挂着海盗旗帜的海盗船交战正酣，枪林弹雨，炮火齐发，眼看着两边的船员就要接舷肉搏。 还有，初具规模的城镇里面，一群建筑工人正在搭建一座类似于议会大楼一般的建筑，一名身着锦袍的贵族，正在他们的边上巡查。 …… 上述的这些画面，全是《创世纪》的可玩内容。这应该是工作室的内部人员，在对游戏进行相关的测试。 在这件忙碌的工作室里，顾异见到了陶冀。 “成心，你可算来了！”陶冀立马迎了上来，也没有再多做寒暄，就把顾异领到了边上的办公室里。 砰。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带上。 顾异自顾自在沙发上从容落座的同时，还一边和陶冀开玩笑：“见到我至于这么着急吗？” “能不急吗？有好多事情，全等着你这个老董拍板。” 陶冀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大沓文件，随后又从中抽出了一份，先递到了顾异的手上。 顾异：…… 看来，在制造钢铁军团的这段时间里面，奇点网络这边，的确积压了不少事情。 “那什么，游戏的审批工作与运营团队熟悉工作都完成了吗？”顾异翻阅了下陶冀递来的文件，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审批早就下来了。至于工作室成员对游戏的熟悉工作，因为你那个开发团队提供的游戏后台编辑程序功能全面，简直堪称完美。所以，也进展的差不多了。” 看来星河干的很不错。 “那游戏的宣传预热呢？”顾异接着问。 “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包括游戏宣传pv、投放广告等等。还有，根据游戏社区收到的反馈信息来看，大部分的用户对我们即将推出的《创世纪》游戏都表示很感兴趣。”陶冀在顾异面前摊开一份文件，指着上面的数据讲道。 “你们这不是干的很不错嘛。”顾异看着文件上的数据，赞许地点点头。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经验沉淀和积累，奇点这个团队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业务能力增长。 陶冀、林昆、程实这些高层，在处理一些大小决策问题，也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无他，唯手熟尔。 “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你来做最终决定的。”陶冀递了一份文件到顾异的手上，“比如，现在是否要将游戏投放市场运营？” “应该可以了吧。”顾异沉吟了一小会，“游戏内测相关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不错。”顾异点头。 《创世纪》这款游戏，说真的，其实完全可以跳过内测这个步骤。 游戏性、可玩性有多高就不用再赘述了。 而且，由于游戏中的bg监控系统同样应用了智能化技术，只要工作人员根据系统的提示，对异常内存进行排查与处理，游戏运营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状况的。 对于《创世纪》，顾异可以说有十足的信心。 繁星系统的问世，解放了移动端的硬件限制，必将催生一批素质极高的手游问世。 这会是一次对手游界的洗牌，虽然那些原有的大牌游戏并不一定会被新生代的手游所取代，但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被迫做出改变还是必然的。 如果说品质精良的《觅长生》，是奇点网络进军游戏市场的一块敲门砖的话。 那么同行业对比下品质逆天的《创世纪》，怕是能把手游市场的大门都给卸下来！ 这样的攻城利器，当然是越早投入市场越好。 “哦，对了，还有另外的一点，关于这款手游发展的策略，也得听听成心你的意思。”对于公司发展的宏观策略，陶冀自然还是要咨询顾异的。 “这个你可以自己斟酌，我相信经营方面你肯定比我懂得多。”顾异笑一笑。 “不行，大方向上的事情，还是得听你的意见，你才是老董。”陶冀很坚决。 “大方向啊……”顾异沉吟了片刻，“我只能说，盈利的事情不需要太着急，我们公司现在不缺资金。” “比起短期的盈利，我更看好长远的利益。如果为了短期的收益而牺牲游戏的寿命，就太对不起我们这款手游的优良素质了。” 听了顾异的发言，陶冀频频点头，他的想法和顾异一样。 陶公子本身也是一个游戏爱好者，当初跟他爹陶仁闹翻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看待游戏的理念不同。 陶仁作为荣耀互娱的老总，看重的是游戏的短期利益。 总之，能赚钱的，对于陶仁来说就是好的。 不需要操心用户的评价，也不需要考虑长期的运营。 所以，在他的方针决策之下，荣耀互娱做出来的不少游戏，都带着一股赚一波就跑的味道。 陶公子深深看了顾异一眼，大有古时候良臣遇见明主，感激知遇之恩的样子。 “成心，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既然我们已经在技术上处于优势地位，目前不存在能够山寨我们游戏的公司，也就无需担心《创世纪》的游戏生命力。” “先占领了用户群之后，再考虑盈利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讲着，陶冀又取出了另一份文件。 顾异接过后扫了眼，上面大概写的都是些游戏策划上的细节。 比如充值渠道、时装消费之类的总之，对游戏平衡性都没什么特别的影响。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好，那这个月安排开启一次内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尽早准备开服公测吧。”顾异把文件放下，以董事长的身份，正式拍板下了决策。 250 天价激活码 “奇点网络划时代手游《创世纪》震撼来袭！1月28日，开启内测，是兄弟，就来玩《创世纪》！” 最近这些天，无论是奇点自己的官网，还是繁星的游戏社区，都有这样一条通知在反复重播，还会配上游戏精美又震撼的宣传pv。 对于广告中出现的“划时代手游”这种口气比脚气还大的形容词，有些人深以为然，有些人则不以为意。 就因为这一个词，拥护奇点的粉丝和那些网络上的喷子还发生过几场骂战。 不过，这也是基本操作。反正奇点这个企业，成为网络的热议焦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无论是企业的老总顾异，还是他手底下的员工都表示习以为常。 这其中的道理，就和某男星在公众场合抽根烟就搞得网上满城风雨差不多。都是名人效应，或者说“名企效应”带来的影响。 本次《创世纪》的内测，采取发放激活码的形式启动，并且还给予繁星系统的用户一定的福利。 所有的内测激活码都将发放给繁星系统的用户，并且，将从各等级用户中分别抽取1万名发放。 也就是说，1亿多普通用户分1万个码，几千万的1同样分一万个码，层层递进，而最高等级6总共才几百个人，自然是人手一个码。 想要激活码？可以，那就充钱升级更高级的就完事了。 繁星系统的，除了可以装b以外，终于有了第二个功能对奇点网络产品的优先体验权利。 这款划时代的史诗级手游，还是有不少人期待着的。据市场部调查，在掏宝上，一个激活码的价格甚至被有心的黄牛炒到了1000元！ 当然，这样的激活码发放规则自然是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其中不乏一些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请来带节奏的水军，这类人在官网和各大论坛的发言无非围绕着一个观点：凭什么那么多普通用户只分一万个激活码？不充钱的用户就不被当人看？这是歧视！ 不过这些言论也没有给奇点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 在网络上，大家围绕着“《创世纪》的广告中使用‘划时代手游’这个词是否有夸大嫌疑”，这样的论题都能吵上半天。这些水军的言辞下面会展开多激烈的讨论，就更不用多说。 几乎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水军们的发言引起了繁星粉丝强烈回击。 一旦抹黑变成了争论，事件形成了话题，两方互喷的不可开交，这反而会成为奇点网络无形的广告。 当那些幕后黑手发现自己的水军并没能成功带一波节奏，形成一边倒的舆论压制时，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值一提的敌人大概指的就是这些人。 总之，经过一段时间的宣传预热准备，激活码已经通过繁星系统投放到了市场中。 一部分激活码是按照制度，对各个等级的用户分别发放一万个。发到不想玩的人手上也没关系，因为不是绑定激活，有第三方会收购这类激活码，然后转手卖人。 由于价格被炒到了千元之高，即便是那些非游戏粉丝的繁星用户，也都忍不住去关注了下这个游戏的激活码发放。 一千块钱，抢到就是赚到，跟白捡差不多，谁会跟钱过不去？。 无形之中，这便成了一种变相的广告。 毕竟繁星的用户群已经达到了3亿，而这3亿人不管玩不玩游戏，总归是因为这昂贵的激活码关注了下游戏。 总之，《创世纪》在投入市场前的造势很成功。 …… 虎鱼直播平台，苏小萌的直播间。 现在距离苏小萌开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不过直播间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在等待。 从她直播间里的火爆程度，就可以大概看出苏小萌现在在虎鱼直播的地位。不敢说是平台的一姐吧，但跻身一线女主播之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网络平台就是这个样子，很多自身底子不错的主播，在混迹三四线的时候一直籍籍无名，很难得到什么曝光度和宣传。 但如果他们侥幸火了一把，增加了大量的人气的话，昔日奢望不了的曝光和宣传就会接踵而至，拿到手软，从而进一步推动人气的增长。 只能说，锦上添花的，永远多过雪中送炭的。 又过了几分钟，苏小萌到点上班，开了直播。直播间里面出现的画面，是一个游戏的登陆界面。 “哈喽哈，兄弟们我又回来啦。”苏小萌按照惯例跟直播间里的粉丝问好，随后立马进入了正题，“今天我们来玩这个哦，《创世纪》的内测服，我搞到了激活码，嘻嘻。” 苏小萌本身就是繁星系统的拥趸，个人的繁星账号更是直接充值到了6，所以，她能弄到《创世纪》的激活码不足为奇。 此言一出，立马有了不少弹幕与主播开始互动 “小萌可以啊，掏宝上我看了，《创世纪》一个激活码现在都卖到1500了。” “就是那个吹自己是划时代手游的《创世纪》？坐等打脸，一个搞人工智能的公司，还真以为自己在所有领域都是全才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人家在游戏里面可以加入人工智能算法，说是划时代一点都不过分好不好？” “楼上的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星吹了。” “我是星吹怎么了？我骄傲！” “刚来，有没有dia大的解释一下《创世纪》是什么？” “骚话萌，这款游戏不是还在内测吗？可以开直播？我，律师，含住！” “……” 苏小萌瞥了一眼弹幕，也没管那些在围绕着奇点争论不休的弹幕，而是避重就轻地开口。 “《创世纪》虽然还在内测，但是官方是允许直播的。还有，我刚刚已经花了整整10分钟完全了解了游戏，我跟你们讲，这个游戏爆好玩！” 这样讲着，苏小萌点开了游戏，这时候直播间里的弹幕又增加了不少 “出现了，小萌祖传的花十分钟完全了解游戏！” “我怎么感觉，闻到了恰饭的气息？” “主播快开始吧，天价激活码没抢到，没有《创世纪》玩，我急死了！” 251 30万rmb买游戏里一座城 “我有听说，《创世纪》的游戏制作其实已经相当完善了。不过，本次内测放出来的只是其中30左右的内容，地图也只开放了一块大陆。” “但即便是这样子，可以玩的内容已经有非常多了。”苏小萌一边这样讲着，一边进入游戏。 因为早上开测试服开启的时候就已经在玩，现在苏小萌的号已经有9级。 而且，和苏小萌本人偏娇小单薄的身材不同，她所创立的游戏形象，是一个穿着暴露，手持大剑，揣着36d凶器的御姐。 或许真的是因为，人越是缺点什么，就越想在虚假的游戏世界里为自己创造点什么。 此刻，这个手持大剑的御姐角色，正站在名为溪木镇的城镇之中。 整个小镇被白雪覆盖，可以看得见错落的矮木屋，造型各异的雪松，还有动作流畅自然从玩家角色走过的np。 哦，在大剑御姐的脚下，还能看见一只在晒太阳的鸡。 这画面的质感，还有人物的细节，这光景渲染，那些贴图3d手游简直弱爆了！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大多是第一次直面这款《创世纪》的游戏内容，所以在苏小萌刚进入游戏以后，直播间里的弹幕数量就是陡增 “卧槽！这种画质是手游？” “这游戏内的画面，居然和放出的pv、g一模一样，还有没有人管了？” “壮哉！我大奇点！吹爆就完事了！” “画面内容这么dia，游戏内容应该不怎么样吧？” “……” 苏小萌一边操纵着自己的人物角色离开城镇，一边朝直播间的弹幕瞥了一眼，注意到了其中阴阳怪气，酸溜溜的几条。 “开放性的游戏世界，据说等公测的时候，大陆地图就有三个，还有大片的海洋、岛屿领域可以探索。” “集成rpg游戏的冒险元素与lg游戏的养成元素，玩家可以选择成为以角色扮演为主的冒险家，或者成为经营一方领地的领主，也可以开着商船在海上跑商打海盗。” “无论是游戏的画面还是内容，不要说是移动端，哪怕放到p端上，那也是秒杀3a大作的神级游戏。” 大概是为了回应那几条酸溜溜的弹幕，苏小萌这样介绍道，对《创世纪》的高度评价溢于言表。 作为游戏直播，苏小萌本身也有两把刷子，算得上是个高玩，平时对游戏也比较挑剔。 但在她的眼里，这款《创世纪》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以直接给满分，一点都不怕奇点骄傲的那种！ 不过，等到苏小萌话音落下，弹幕之中，新的节奏已经出现 “散了吧，散了吧。三个大陆，还有海洋领域，一般手机哪带得动这种奇葩游戏？” “游戏只有600多哦。”苏小萌嘴角一扬，毫不留情地打了那条弹幕的脸，“而且，一般的手机，开了繁星的话，是完全带得动《创世纪》的。” “官方说好像是运用了最新的压缩封包技术，以及什么云计算技术……啊，反正那些东西我是不懂啦，我只管玩。而且我早上试了一下，即便开4g玩的话，流量用的也不算太多。” 作为奇点网络的忠实粉丝，再加虎鱼平台和智焰、奇点这两家企业在产品宣传上都有一定的合作关系。 所以，面对那些阴阳怪气的言论，苏小萌是肯定会无脑站边奇点的。 在她的这番解释之后，那些带节奏的弹幕全哑了火，直播间里面只剩下了复读机一般的刷屏。 “奇点牛逼！赞美黑科技！” 还有要说的一点，关于苏小萌所说的，那些她不懂的技术层面的处理方法，其实是这样的 首先，因为星河在创造游戏时，对d编码的运用，再加上一系列内置的自处理程序，《创世纪》成功被压缩到了600的大小。 同时，为了让低端硬件水平的手机也能够运行这个架构庞大的网络游戏。 星河还在游戏构建中运用了云计算的方式，使得游戏大部分的数据处理都是在总服务器上进行的。 如此一来的话，用户端的p基本上就不需要承受多大的运算压力了。而且，保密性也能更进一步。 说白了，就相当于把服务器本身作为一个大型处理器，用户只需要输入信息，然后再获取已经处理过的信息就可以了。 当然了，这样做会让游戏服务器的要求变高。 不过，有顾异和韩瞳这两个神仙在，这点小事也无伤大雅。 按照星河的要求，花上三五天的时间，魔改出一个适配的服务器来也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目前，这个魔改服务器，就好端端地放在奇点公司内部运作。 苏小萌的《创世纪》直播还在继续，在这个自由度极高的世界里面，她选择了较为传统的冒险家玩法。 观众们就只见她控制大剑御姐，在好几个雪怪之间穿行，防反、背刺、翻滚闪避都耍得有模有样。 游戏的打击感和战斗设计是真的没得说。 这时候，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只剩下了满屏的“6666666”，很和谐。 作为一名主播，玩游戏的时候肯定不能干玩，说点什么是必须的。 所以一边刷怪一边苏小萌还对着观众解说起游戏的可玩内容来。 “兄弟们，我跟你们讲哦。这游戏可以用来赚钱哦，我是说，赚rb。” 又干掉一只怪物，苏小萌轻哼了一声，熟练地捡取掉落的银币以及装备，然后又锁定了下一只：“哼哼，快凑齐五十金了。不愧是我！” “游戏运营商并不回收金币，不过却提供了一个拍卖行平台。玩家可以自由定价，将金币放在寄售行出售。” “这个系统有点类似股票，价低者优先交易，运营商会收取一定的手续费。目前内测版本是5，公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动。” “大家都知道，奇点网络的内测激活码是根据繁星的等级发放的，也就是说，这个游戏的土豪玩家肯定不会在少数，买金币的大有人在哦。” “嘿嘿，再悄悄告诉你们，目前内测拍卖行里面，一枚金币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3块钱哦。” 听了苏小萌的解说，直播间的弹幕量又有激增的趋势，大多人在关心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丝玩家，注定会被rb玩家吊打？” “吊打倒不至于啦，因为土豪玩家们和普通玩家们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嘛。”苏小萌狡黠地笑笑，“还记得我说过，这个游戏有各种不同的发展路线吗？” “可以做冒险者，也可以做种田的领主。成为领主的条件是，花费十万金币购买建城令，获得建城资格。”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个土豪玩家。是想和冒险者们一起打工刷怪，还是愿意当个一声令下，强者云集的城主呢？” 十万金币，以目前游戏内金币汇换rb的价格来说，就是三十万rb！ 足够在小城市付下房款首付的钱，只在游戏里买一座虚拟的城，简直疯了。 但即便是这样子，想成为城主的人依旧不再少数。 要知道，在后来《创世纪》公测的头一个星期里面，就十几名盘踞一方的城主横空出世！ 这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不是单纯的因为有钱人都很任性了。 建立领地就相当于种田，能够通过税收以及生产货物等方式获得收入，一直玩下去，只要奇点不倒闭，还怕没机会回本？ 建城系统可以说是《创世纪》的一大特色。 完全沙盒性质的建城设置，玩家能够根据自己的喜好，将城市建立在与其它城市、副本入口相距一定距离的任意位置。 并且还可以根据地形，以及地图本身属性，建立的城池将会获得相应的特产，招收特殊np以吸引其它个体玩家。 这意味着越早建立的城市，优势就越大，那些出产铁矿的矿山，还有那些适合船只停靠的沿海地区，以及游荡在地图上的特殊np……土豪们不遗余力收购金币就是为了抢占这些好位置。 所以说，因为游戏的高度自由模式，土豪玩家和普通玩家还真是在玩两个游戏。 有点扎心，但因为和现实的rb挂钩，这游戏又同样的诱人…… 252 钢铁军团的作用 海岛别墅，地下室。 一架伸缩机械臂正拿着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地面；几架底盘上带有固定钩爪的无人机正拉着几份被整理打包好的余料垃圾，朝一层飞去。 作为顾异的电子管家，星河从很早以前就承包了别墅里的清洁工作。 现如今，无人机和机械臂都得到过好几次升级更新，这让星河做起这些杂务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顾异这时候正站在机械制造区域的金属站台上，双臂张开，再一次尝试对马克42的穿戴测试。 摆放在两张工具台上的马克42组件，每个部分上都放出蓝光，被亮眼的焰状能量流托起，朝着顾异飞过来。 啪。 先是右手的手套部分，力度适中地覆盖上了顾异的手掌，拟弹性金属延展开来，一直包裹住了顾异的整只手腕。 啪。 然后，是左腿部分的外骨骼，攀在顾异的大腿上，内部结构完全张开。 啪。 …… 在机械运作的金属声中，整套外骨骼还真就像“少女对待初恋般温柔”的力道，完美覆盖住了顾异的全身。 星河很上道！ “嗯，花了3秒左右的时候完全覆盖。很好，星河，浪子战衣的上身你已经可以做得非常好了。”穿着这马克42，顾异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身子。 “那是当然的，主人。星河最近可都在学习少女该怎么温柔地对待初恋爱人，还在进修温柔新娘课程，感觉自己的女友力拔高了不少。”星河貌似很得意。 “……我当初那个比喻就是随口一说，求你不要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着马克42浪子的测试成功，历时将近3个月，顾异对35套战衣组成的钢铁军团，终于打造完毕。 而且经过这一次的技术更新，每套钢铁军团的成员，虽然各自加点的技能都不尽相同，但都获得了一个新系统远程控制系统。 并且，这一套系统的权限终端都交由星河来掌控。 也就是说，每一套钢铁军团成员，都跟顾异手头的无人机一样，可以通过星河的操作，来进行无人作业。 在漫威世界里面，贾维斯还在的时候，钢铁侠也给予了它操控战衣的权限。 像《钢铁侠3》中展现的那样，35套战衣危急关头赶来救主，还和反派基里安手下的终极生物爆发激战，这全是在贾维斯的控制之下完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因为技术上的限制，人工智能操控战衣的战场表现，比起真人的话，还是要差上一大截。 贾维斯是如此，作为贾维斯晚辈的星河就更是如此。 以星河目前的水平，让它操控战衣在战场上打打辅助还行，要是把输出位置直接给它的话，还真有点让人不放心。 “主人，马克11与马克12，已经抵达智焰科技园区。马克15鬼祟与马克36维和者，已经抵达奇点网络。” 正当顾异穿戴着浪子战衣，进行第一次战衣内部参数的整体调试时，星河插播了这样的一条消息。 “好的，有被不相干的人看见吗？”顾异对于这个话题表现得不是特别有所谓。 其实目前而言，就算马克战衣被普通人看见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异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力……嗯，财力方面，虽然目前总资产负100亿，但胜在底气足。 同时，他也有了足够的实力，机械装备方面像作战无人机群，马克钢铁军团；生化作战方面像二代共生体小羞，海德药剂（待完善）…… 这个时候，即便顾异站到记者的摄像机前，坦白来一句：“事实上，我就是蓝星钢铁侠。” 其后果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只不过事务所那帮人就又得忙着给顾异擦屁股了…… “没有被旁人看见。”星河这样回答道，“在智焰的科研组长凌骏，在奇点的人事主管林昆，分别将四台战衣带进了各自集团的内部。” “好，四台战衣和那些巡查无人机一样，都在‘维修间’里面待机。需要的时候，再由你控制作业。”顾异点头这样交代道。 顾异这次安排四台战衣到两个公司内部去报道的用意很简单，增强公司的安保力量。 这件事情，其实在智焰和奇点两家企业崭露头角的时候，顾异就已经在准备了。还取了名字代号，叫“维修间计划”。 嗯，为了点题，顾异在智焰和奇点两家企业的内部，还真就修建起两处“维修间”来。 这两个房间，平时都是紧锁着。智焰那边的，只有林家的姑姑侄女，以及科研组长凌骏才能进入，奇点这边的，则只有顾异的三个室友有进入的权限。 而这两个维修间里面，可不是用来放置维修工具的，而是用来安置作战无人机群的。 智焰园区配备了50架无人机，奇点网络这边场地小点，但也有整整20架。 现如今，在马克系列的钢铁军团被制造出来以后，顾异毫不犹豫地又给“维修间计划”多添了几名“维修工”。 派往智焰的战衣，是马克11和马克12。 马克11是钢铁军团中第一套潜行战甲，内置了隐身系统。 不过，马克11的所谓隐身概念，跟“隐形飞机”有些类似，不是说肉眼完全看不见，而是运用了反射涂层，可以完全屏蔽雷达探测。 不过，作为一套潜行战甲，它在运作的时候是完全无声的。性能上比起后续的潜行战衣要差一点，但用来当保安的话，完全够格。 马克12则是后续战争机器的原型机，碳钢合金加钛金的材质，使得这套装甲极为扛揍。 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说的就是这一系类的战衣。总之，是个合格的t。 再说派往奇点的战衣，马克15鬼祟和马克36维和者。 鬼祟战衣是潜行战甲马克11的升级版，同时也是钢铁军团中第一套有自己名字的战衣。 和马克11相比，马克15除了能屏蔽所有雷达以外，还配备了军用级别的镜面反射涂层、隐身装甲单元，可以随着周围环境而改变战甲表面色彩。 真正意义上能够欺骗肉眼，到达一定程度的隐身效果。 马克36维和者，则是一套本来专门用以平息暴乱的战甲，主武器为声波炮，不存在任何极端致命武器。 天生就是做安保的材料，顾异把它派到奇点网络内部去，也算是物尽其用。 无论是智焰科技也好，还是奇点网络也好，这两个企业可都为顾异下金蛋的金鸡，花费一定资源保护起来是必要的。 “无人机群，再配上两套马克战衣，这种程度的正面安保力量，都快比得上事务所两个普通的特工干员小队了，主人。”星河这样郑重其事地分析道。 “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顾异这样说着，从马克42内部脱离。 不过，人机分离以后，浪子战甲却没有解体，而是依旧保持组装好的人形外骨骼状态进行无人运作。 “嗯，看来哨兵模式也没有什么问题。”顾异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顾异为马克42新增的“哨兵功能”，人机分离以后，浪子会自动进入警戒模式，保护顾异的安全。 也是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功能。 253 母猪也没这么高产 荣耀互娱。 提到这个集团的名字，喜欢玩手游的人都不陌生，毕竟这个手游作坊出产过不少玩法新颖、别具一格的游戏。 像什么《痒痒鼠大作战》、《掘地求升》、《保卫仙人掌》之类大家耳熟能详的游戏，都是出自这个集团之手。 不过这个游戏作坊在出好游戏的同时，也盛产圈钱的烂游戏。 客观点讲，荣耀互娱每年开发或者代理的手游有很多，其中的游戏质量稂莠不齐，有好游戏，但也有捞一波就跑的辣鸡游戏。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因为荣耀老总陶仁，只看重游戏短期利益，而且还爱插手各个游戏项目组的任务，怎么赚钱就怎么来。 有这么个老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指挥，一手好牌摸到手里，打到后期也是稀烂。 但陶仁不在乎这些，他是商人，对于他而言，能赚到钱，利益最大化就够了。 一个游戏搞臭了，开发下一个就是了。反正在当前手游素质普遍不高的市场里面，矮子里面拔高个，有的是玩家愿意给荣耀互娱买单。 不过，热衷于用手游来短期圈钱的陶仁，最近一直都是愁眉不展。 荣耀互娱集团大楼内，一脸阴沉的陶仁正坐在办公桌前，无言地望着桌上的一份资料。 主管手游开发项目的经理郑朝文，低着头，战战兢兢立在对面，等待着老板的训话。 半响，陶仁总算是开口了。 “一个月，痒痒鼠大作战的a下滑15，kpi直线下降16你不是说它是能下金蛋的母鸡吗？还有我们代理的那个掘地求升，你手下的项目部上个月都在公司里梦游！？”因为情绪激动，陶仁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a指的是平均同时在线用户量，kpi指的是关键业绩指标。一个关系到游戏的生命力，一个关系到游戏的盈利能力。 然而此刻摆在陶仁眼前的报表上显示，公司里最赚钱的两个手游项目，两项指标都在急剧下滑。 上个月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啪！ 陶仁激动的情绪里面夹杂着愤怒，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重重地把手里的报表狠狠砸在桌上。 挨骂的郑朝文哆哆嗦嗦，咽了口唾沫以后，在大脑里面组织了好久的语言，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陶总，这事情不怪我们……” 听起来是推卸责任的一句话。 但事情还真就是这样，这件事情，怪不了郑朝文他们。 “我知道，《创世纪》对吧？”陶仁稍稍冷静下来一些，不过脸色依旧还是很难看。 “是。”郑朝文弱弱地应了一句，看到老板的缓和理解，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依旧没办法转好。 荣耀互娱的游戏的确赚钱，尤其是《痒痒鼠大作战》，在巅峰时期，曾创下了月流水10亿的记录。 但问题来了，《痒痒鼠大作战》这款游戏已经运营三年多了，玩法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革新，一直靠着出新的角色维系着用户群。 与p端游不同，手游的寿命普遍较短，在实时交互能力上的短板，注定让其难以通过社交圈来增强用户粘性，三年的游戏已经算是一棵常青树了。 经过第一年的火爆，《痒痒鼠大作战》的活跃用户量早就在渐渐下滑了。 不过郑朝文到底也算个人才，带着项目组策划出了不少的活动，在后来的两年时间里面也算是苟延残喘，让kpi勉强保持了乐观。 结果谁能想到，就在上个月，一款好评如潮的手游横空出世，一下子就从手游市场这块蛋糕上薅走了一大块。 没错，这款手游指的，当然就是奇点网络的《创世纪》。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内测运营之后，《创世纪》的市场反响非常好，顾异也没多考虑，大手一挥，就挑了个时间安排游戏正式上架。 毕竟游戏本身没什么问题，玩家反响也热烈，早开公测就早赚钱。 顾异可是还欠了林家100个亿，还不清的话，可就得收拾收拾嫁过去了。 望着桌上的这份报表，陶仁陷入了沉思。 身为一家游戏企业的老总，他自然不会对那款一经公测开服，就如日中天的手游一无所知。 高水准的画质和建模，海量的游戏内容，使得玩家不会因重复的操作而感到烦腻。 同时，《创世纪》还有堪比p端游的实时交互能力，这使得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是真正感觉是在玩一款网游，而不是只多了个好友列表，每天只能给好友送送体力的单机。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一个游戏，居然只有600多，而且开4g玩也耗不了多少流量。并且，一般的手机，在经过繁星系统提速以后还都能玩！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不给其他手游厂商活路，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话说回来，刚刚上面讲的三点，大概就是当今手游开发的瓶颈所在。 各大手游开发商为了瓜分到手游市场这块大蛋糕，无不是绞尽脑汁地在想着办法，尽最大可能地克服这以上三大瓶颈。 游戏内容太多的话，用户一看几个g，懒得下了。 游戏要求配置太高的话，用户玩着卡个不停，还烫手，一个不爽就删了。 流量耗得快的话……嗯，这个情况，“移不动”，“联不通”这些运营商应该是蛮高兴的，但用户肯定会骂娘。 所以，如何用精简的程序囊括更多的游戏内容，且大多数用户的手机能跑得动，又不会耗费太多流量，这一直是手游业界的难题。 好在大半年前，一款软件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就是繁星系统。 通过简化算法的方式使手机性能上升三倍，耗能下降两倍，这无疑能让各大手游厂商把因为三大瓶颈砍掉的那些创意重新再捡回来。 陶仁是个嗅觉敏锐的商人，虽然他手下的游戏很多都是捞一波就跑的垃圾游戏，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目光有多短浅。 这只是因为，对于目前的手游市场而言，这样赚钱是效率最高，来钱最快的。 反倒是那些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做游戏内容的公司，容易吃力不讨好。 所以，在看到繁星系统的装机量屡创新高时，陶仁立即便向郑朝文下达了指示。 要求抽调各项目部的人才，全力开发出一款高配置要求的“大型手游”。 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有点疯狂。 对于所谓的“大型手游”，虽然几乎每个游戏厂商都吹自己的产品是，但事实上，它们都不是。就目前而言，业内还没有一款手游能达到所谓“大型手游”的程度。 在这个时间点，冒然抽调大量的技术资源，进入一个完全未知的市场，这无疑是一场赌博。 陶仁之所以敢做出如此的决断，是因为他已经隐隐预见了未来手游行业的发展格局。 随着繁星这款软件的出现，未来必定会出现一批画质精美，游戏内容丰富直逼端游的手游，以填补当前市场上在这方面的空白。 而端游的生存空间，将被进一步的挤压，手游的蛋糕也将越来越大。至于陶仁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抢占先机，在这块蛋糕上分到尽肯能多的利益罢了。 可是，陶仁的野望尚未得以施展，就被奇点网络一套操作打懵了。 这个搞人工智能的公司，td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自己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脚跟才刚站稳，奇点就迅速推出了一款《觅长生》宣告进军手游市场。 之后，又没过多久，奇点网络又推出了第二款，宣称是“大型手游”的《创世纪》。 就算是母猪，也不带这样高产的啊！ 254 联合起来做点什么 刚开始，《创世纪》这款游戏做宣传的时候，陶仁还没有太把它当回事。 即便奇点网络在宣传的时候，用到了很多诸如“开放性的游戏世界”、“沙盒式游戏地图”、“史上最强自由度”、“划时代手游”之类的华丽词藻。 吹牛谁不会？这年头不能把自己产品吹的天花乱坠，那都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可是，等到《创世纪》上线，本来气定神闲的陶仁脸都绿了。 吹牛的手游他见过不少，但把自己吹出去的内容，全部都实装落地了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在这个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都习惯了“实物与图片不符”的年代里，突然钻出一个说一就是一的老实人来，无视市场约定俗成规则的良心大放送，这谁顶得住啊？ 逆天的游戏质量，简直良心的口碑，以及繁星用户群基础的支撑，这款手游《创世纪》出场的引起的轰动，一点都不亚于当初繁星系统上市。 于是，奇点网络再次成为了媒体热议的焦点，又一次上了头条。 毫无疑问，奇点网络投放出了繁星系统以后，自产自销，在繁星开辟出的全新“大型手游”领域也是抢尽了先机。 “你们开发的手游呢？进展怎么样了？”陶仁明白这时候再怎么训斥手下也是于事无补，沉声问起了自己企业开发的那款“手游大作”来。 “这个……大体上是快开发好了，现在还在测试阶段，但是如果和《创世纪》比的话……”郑朝文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苦涩。 身为项目经理，没有人比郑朝文更清楚公司开发的那款“手游大作”的进展和质量了。 如果两款手游比起来的质量相差不多的话，他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诚惶诚恐，如履薄冰。 在《创世纪》正式公测上线以后，郑朝文有抱着刺探军情的态度下载了游戏。 玩了几个小时以后，发现游戏是真的好玩，一下没忍住还氪金给自己的角色买了套全新的外观时装…… 输了。 但有一说一，时装是真的好看！ 等会下班以后，还可以去游戏内部的拍卖行平台换些金币回来，咳…… “算了，就先这样吧。把你们能想到的创意和玩法都加到游戏里面，日后再在运营上多花点功夫。”陶仁游戏疲惫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好的，陶总。”郑朝文诚惶诚恐地离开了办公室。 空旷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陶仁一个，单手托腮，看着桌上的那份报表发呆。 陶仁已经步入了中年，虽然身子还算得上硬朗，但早就鬓角也已经花白。 荣耀互娱，虽说是做小黄油发家的，但好歹也是从当初拥挤的地下车库，三五个人手的规模，一步一个脚印发展至今的。 这么些年，陶仁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什么问题都处理过，但眼前遇到的这个问题，却是他经商生涯中遇见的最棘手的一个。 手游这块蛋糕很大，大到难以想象，即便奇点网络的胃口很大，也不可能将这块蛋糕全都吃完。 大多数用户的手机中，不可能只下一款游戏。即便失去了“大型手游”这块的市场，荣耀互娱依旧占据着不少市场份额。 然而随着《创世纪》的出现，用户的消费习惯无疑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荣耀互娱这段时间的盈利下滑，就已经反应这个问题了。 用户永远是喜新厌旧的，这就好比如果你能玩上制作精良的主机游戏，还会再去为当年曾风靡一时的“小霸王”买单吗？ 即便会，多半也不会很多。 以前手有业界是出于群雄割据的状态，大家都有拿得出手的游戏，没有哪一家的游戏能达到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程度。 然而现在，这款游戏似乎出现了。 就如同一面旗帜一样，《创世纪》迅速拉拢了那些已经对大量千篇一律的快餐手游感到疲惫的玩家，也彻底颠覆了用户对于手游就应该“内容单调”“实时交互差”的传统观念。 在这一款新手游带来行业冲击之下，不好过的肯定不止是荣耀互娱，其他手游公司肯定也难以幸免…… 或许，是时候给这个飞扬跋扈的“新人”，尝尝社会的毒打了？ 这样想着，陶仁本来是疲惫的眼神里面划过了一丝刻狠，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不过，等他点开通讯录，还未点下拨号键，动作又稍稍停顿下来。 说起来，自己的儿子还在奇点网络里面当e呢…… 家门不幸！小兔崽子，联合外人一起在打他这个老子的脸，还抢他的钱。 上一个孝顺到这种地步的子女，还得属漫威世界里面的星云。 陶仁犹豫了一小会，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决定来，他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有电话进来了。 来点显示为刘世南。 刘世南，环宇娱乐的老总。同为手游企业，一直是荣耀互娱的老对手，但也是刚刚陶仁想联系的对象之一。 陶仁把电话接起，刘世南的公鸭一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陶总。生意兴隆，最近过的怎么样？” “兴隆个屁。”陶仁眼神变得坚决，“我就不绕弯子了，最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是吗？或许，我们这些人应该联合起来，做点什么……” 现在这个危急存亡的关头，也就不管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了。 是那个小兔崽子叛逆在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而且，就算奇点网络经不起毒打，垮台了也无所谓，反正荣耀互娱还在，只要那个小兔崽子肯低头认错，以后也不至于饿死。 商场无父子。 和帝企鹅、玩易这些盘踞一方的大厂不一样，荣耀互娱、环宇娱乐这一些企业，虽然在手游界有一席之地，但产品毕竟太多单一，专精于手游市场。 现在《创世纪》一上市，他们这些企业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所以，水军抹黑，资助开发外挂，挖《创世纪》的漏洞，雇佣黑客攻击服务器…… 为了守住既得的利益，陶仁这些人能做的还有很多，丝毫不介意下黑手，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抓住把柄就不会有事。 但奇点网络要出大事了。 255 黑客们一顿操作 奇点网络。 这天的一大早，顾异就来到了奇点网络的写字楼下。 今天是他来奇点上班的日子，说起来有些惭愧，作为奇点网络的老总，公司都建立起来快大半年了，但他来到公司的次数加起来也就十几回。 最近，也就是赶上《创世纪》公测，不然的话，顾异还是更愿意待在海岛上当甩手掌柜。 公司的会议室里。 顾异今天来的早，陶冀那哥仨则是来得更早。 推门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只看见这哥仨坐在一起，眼巴巴地等着他这个董事长。 “咳，好了，我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要汇报的？”顾异轻咳了一声，在一张会议椅上落座。 那哥仨相视神秘一笑，不知道为什么，顾异觉得他们现在的神情，颇有一种当年在寝室里面看带颜色小电影被抓包的感觉。 “成心，给你看看我们的后台数据。”陶冀在他面前的笔记本上熟练地敲下了几个键，然后将屏幕转向了顾异。 陶冀笔记本里的是星河和韩瞳追加设计的服务器管理程序，通过它，可以更直观的看见后台的数据。 可以看到，截至今日《创世纪》的注册玩家一共有4178万。 乍一听好像不是很多，毕竟繁星系统的用户都有3亿多了。不过，对于一款手游而言，这已经是一个傲人的成绩。 更不要说，《创世纪》的账号是与繁星账号关联的，按说除非有两部以上的手机，否则人手只有一个号。 所以，这个游戏内同一个玩家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小号。 4178万，差不多就是目前《创世纪》的玩家数量。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考虑，防止有游戏工作室多开小号刷金币，影响游戏内部经济平衡。 “最高在线人数3000万，平时在线的平均人数也趋近1500万，而且这才公测没几天。成心，你知道吗？你在造就手游历史上的奇迹！”林昆按捺不住激动，两眼发光地讲道。 “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多亏了大家一起的努力。”顾异谦逊地笑笑。 事实上，关于《创世纪》，顾异还真就只做过一些微小的工作，从开发到运营都没他什么事情。 “盈利情况怎么样？”顾异又问。 对于自己手下这个新开的盈利项目，顾异还是非常关心的。毕竟“大型手游”是个全新的市场。 “这是首日游戏内拍卖行流动资金的总量，已经突破1800万。按照公测5手续费，游戏第一天的累计营收已经到达90万。”陶冀又敲打几下键盘，拉出了一份数据来。 “这么多吗？”顾异看得是频频点头。 90万，光是公测第一天，通过《创世纪》内部拍卖行金币买卖中抽取的5手续，奇点网络就收入了90万！ 很等恐怖的数值，这也侧面反映了玩家们对于这款游戏的消费热情之高。 “只会越来越多。”陶冀强压着声音，让自己显得淡定一些，“目前玩家对于游戏金币的需求量很大，但获取金币的能力却还比较低下，拍卖行里面金币与rb的汇换比例已经被炒到了1:6左右。” 一个游戏的虚拟币，比起现实的钱，价值还要6倍，这叫人上哪说理去？ “还有，为了防止有人囤积金币操控拍卖行的价格。”边上的程实翻着文件补充道，“运营部打算仿照股市的制度，给拍卖行的金币交易设置涨停板和跌停板，以防止过度投机。” “并且，游戏内部还可以考虑加设一个银行之类的机构，当拍卖行的金币价格偏离一定区间，就进行抛售或者回收操作。” “当然，目前这些措施还只是假设。具体的，等人事那边新招的几个金融高材生到岗以后，会让他们参与拍卖行的管理。” 程实的这一番话，顾异听完都笑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带贬义的笑，只是单纯觉得游戏运营团队里面，还要混进学金融的高材生，这是何等的硬核。 不过，硬核点也好，目前《创世纪》的拍卖行存在很大的现实资产价值，有专业人才来管理的确是必要的。 程实做的漂亮！ “总之，除去拍卖行的手续收入，还有商城时装以及仓库位置等一系列道具的大额收入。所有的加起来，《创世纪》在公测首日的收入就有700万左右。”陶冀总结道。 单日收入700万。 目前来看《创世纪》已经能秒杀那些月流水还徘徊在千万以下的绝大多数手游了，可谓出道即巅峰。 如果保持这个盈利与用户量同步增长的势头，《创世纪》月入两个亿不会是空谈，日后应该还会更高。 不出意外的话，《创世纪》这款手游，将会是继繁星系统以后，顾异手下第二个月收入稳定过亿的项目。 而奇点网络，加上了手游的收入，除去开支和税收，月盈利将会突破5亿元。 感觉身上背负的100亿欠款突然就没半点负担了呢！ 想到这里，顾异大手一挥，当即表示要给最近加班加点搞运营的手游项目组，每个人发个万元红包。 “上次不是刚给全公司发过吗？有你这样爱发红包的老总，手下的员工怕是光靠你的红包钱都可以过活了。”不过，顾异的大方只引来了哥仨欢乐的吐槽。 滴滴 正当在会议室里洋溢着快活的时刻，陶冀那台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显示屏却突然亮起来红光来，还伴随着警报声。 “有人在攻击我们的服务器？”顾异见状扬了扬眉毛。 这是韩瞳设计在服务器管理程序中的警报系统被激活了，说明有人正在对服务器发起攻击。 “嗯。”陶冀那哥仨像是习惯了一般地无奈对视一眼，“这是今天早上的第三次了，昨天的时候，攻击更加密集。” “一开始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担心受怕，严阵以待。不过后来大家发现，这些攻击连系统的防火墙都没有攻破掉……” 这些攻击奇点服务器的黑客们，基本就是一顿操作，但均未能击穿对方护甲。 “他们能攻破就怪了。”顾异笑一笑，显然是没有把这些阿猫阿狗的攻击放在心上。 这防火墙可是韩瞳在进修完d编程以后，花了好大的心思亲自设计的。 更何况，还有星河在网上对这边进行实况的数据观测。 可以说是稳的一批！ 256 嘲笑小丑 奇点网络那边，顾异和陶冀三个无视了黑客的攻击。 而在距离江城七八十公里之远的蓉城，一栋不大起眼的居民楼里面，一支由三个人组成的黑客小队，正忙得不可开交。 这支黑客小队叫“l”，即“ghglwn”（嘲笑小丑）的首字母缩写。会取出这样名字来，足以证明这支小队都是些玩世不恭的主。 l的三个成员都是白人，在全球黑客圈子里面很有名气，经常会接一些黑客的业务。 黑掉系统，破坏防火墙之类的，只要给钱到位，他们都愿意做。 l小队的主脑叫本杰明，精通计算机语言的高手。领袖性质的人物，这只黑客小队要接什么活，搞什么破坏，基本都由他说了算。 黑客小队的另外两名成员，一个叫史蒂夫，一个叫巴顿。 史蒂夫是个编程大师，号称能在任何程序里面找到漏洞。性格上有点过度亢奋，喜欢刺激，越不正常越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那些不正常的事情，简直能让我！” 巴顿则是一个硬件王者，给他一根回形针跟一个主板，他能给你整个世界出来。和神经质的史蒂夫不同，外貌有些臃肿的巴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三个臭皮匠都能顶诸葛亮了，而l小队的这三个人的配置，已经足够做成很多事情了。 目前为止，他们小队的高光时刻，是黑入过利坚区的事务所分部，修改了整个中心的通讯协议，破解了高级别防火墙，并且窃取走了一份目标档案资料。 这要是让他们去入侵一些私企，或者说部分大区企业，那都是像砍瓜切菜一般地简单。不过，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对手是奇点网络。 一家私企，但却比利坚区的事务所还难对付。 此刻，l小队的成员，正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面，各自面对一台电脑。 为首的本杰明，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为了攻克这个系统，他已经将近20个小时没有闭眼了。 “fk!” 笔记本的屏幕上一行行乱码闪过，随后出现的是连续二十多道红叉，闪烁不停。 本杰明停止了敲击键盘。 又失败了，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对面一支不低于十五个人的专业团队，在负责网络安全这一块！”本杰明懊恼地推开了笔记本，抓了抓自己杂乱的卷发。 随着他的双手离开键盘，另外两个人也停止了工作，房间里只剩下了计算机的风箱在嗡嗡作响。 史蒂夫颓废地倒在座椅靠背上，接过了话茬：“这很正常，一个能弄出人工智能的变态企业，网络安全这一块不知道会疏忽。” 这两句话，半对半错吧。 奇点网络在网络安全方面的确没有疏忽过，但他们真正负责这块的专业团队，目前连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工智障星河绰绰有余。 “只要我们多花点时间，多花点时间的话。”本杰明显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我们要做的，只是骇入《新纪元》服务器，将用户信息和游戏数据都删干净。” 本杰明说这句话大概是为了给自己的团队打气，但任凭谁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简单，棘手异常。 “说起来，我们真的要删掉这个游戏的数据吗？明明做的挺好玩，真叫人惋惜。”史蒂夫瘫在座椅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扬了扬，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在他的手机里面，就有下载这款《创世纪》。 没有人回话。 史蒂夫自讨了没趣，又把手机重新放下。 “多花点时间？两天了，我们用尽了全力，连人家的防火墙都绕不开。”少语的巴顿开口了，语气冷静又悲观，“放弃吧，我们不是这个奇点网络的对手。” “放弃？”本杰明单手握拳，砸在了桌面上，看上去不算太结实的木桌挨了一拳以后，吱呀作响，“忘了我们这次的雇主给出的报酬是多少了吗？五百万！” “嘿嘿嘿。”在座椅上靠了一会的史蒂夫又重新立起身来，“要我说，做这件事情是为了刺激，刺激啊！” “想想看，全球唯一一家把控着人工智能技术，拥有互联网顶尖技术的企业，要是被我们给入侵了，踩在脚下了，那得是多么刺激的事情？这可比他们的游戏本身好玩多了！” 巴顿沉下了声，不再讲话。 数量可观的报酬，还有那种挑战强大对手的兴奋感，和奇点网络交手，的确挺让l小队感觉到刺激的。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远端的攻击根本不能拿奇点的服务器怎么样，要战胜这样的敌人，或许需要放手一搏。 出租房里面沉默了一会。 “我们去江城。”沉吟了许久，班杰明突然讲出这么一句话来，“光躲在屏幕的后面，是办不成事的。” 去江城，然后去奇点网络集团的所在地，这是目前骇入他们系统的唯一办法。 黑客这一个有些神秘的职业，在和影视剧里面都有被一定程度的艺术化。 导致大多数人说到“黑客”，脑海里能联想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在幽暗密闭的环境里面，一名看不见脸的黑客，劈里啪啦飞快敲击着电脑键盘，随着显示屏上一行行看不懂但叫人眼花缭乱的代码飞过，在世界那一头，千万里之外的某个系统，被成功入侵。 很炫酷。 但事实上，很少有黑客是这样的。或者说，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身处千里之外，凭空就能破除掉人家系统的黑客存在。 即便是像韩瞳这个等级的黑客，她在入侵系统的时候，也是要通过一些基本手段的。 比如，发送携带病毒和木马的钓鱼邮件，对方只要一打开这些邮件或者链接，电脑系统就会被骇入。 就像她当初黑林昆的电脑，和入侵江城机场系统那样。 又或者，将事先准备好的“通道”程序，直接通过盘连接，或者是目前的侦查无人机无线连接技术，接通对方的服务器，由此打开专属通道方便自己进入。 像她当初黑进赤狐实验基地，和黑进海德研究室那样。 目前而言，l小队对于奇点网络的远程攻击基本不奏效，发过去的钓鱼邮件也没有被理睬。 所以，要黑进奇点，他们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走直接出接触奇点的服务器。 其实，l小队本来也就做好了直接进入奇点网络公司内部的后手准备，不然他们不会赶到首护区来。 对于本杰明的指挥，巴顿面色有点发白，肥大的嘴唇有点颤抖，不过他没有表态。 至于史蒂夫，则是神经质地高呼起来：“噢吼！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257 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深夜，江城。 月黑风高，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环境氛围，最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奇点网络的写字楼，位于江城的大学城附近，里面大多都是些刚起步的高新企业，到了深夜的时候，这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嘲笑小丑”黑客小队的实地入侵，开始了。 奇点写字楼所在的园区，没有围墙，只在东西两侧有两个保安室，不过大冷天的保安们巡逻频率比较低。 大多时候，他们都待在保安室里斗地主。 在园区的西北角落，一处不大起眼变压箱边上，l的成员巴顿背着包，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卫衣，守在此处。 变压箱的箱盖已经被打开来，其中有两条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缆线被扯出来，连接到了巴顿的笔记本上。 巴顿那充满血色的眼睛里倒影着屏幕的荧光，声音嘶哑地对着蓝牙耳机开口：“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 “我也准备好了，开始吧。”耳机那头，是本杰明的声音。 “了解。”巴顿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点下了笔记本的滑鼠。 随着他的动作，园区北面的一处电压器突然窜起了电火花。就这么敲一下鼠标，整个园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巴顿的动作还没有停下，他的手指敲击键盘，同时还锁定了配电室房门的电子锁密码。 这样的话，即便是想要启动备用电源也得折腾一会儿了。 黑客到底是黑客，即便是出外勤，做得也是颇有技术含量的活。 整个园区突然断电，即便要排查问题的源头，也够保安们忙上好久了。 “做的好，巴顿。摄像头处理了吗？”依旧是本杰明的声音。 “园区外的摄像头都黑掉了，不过奇点网络内部自己装的那几个摄像头要稍微麻烦一些，应该配有独立的电池，即便停电了也还可以独立运行几个小时……”巴顿锁着眉头，审视笔记本上的一行行代码。 “所以呢？处理掉了吗？” “处理是处理掉了，不过你们等会的动作最好快点，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知道了。”耳机那头的本杰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听着巴顿，按照计划好的那样，在原地等着。等我们进入到奇点的服务器机房以后，再单独恢复奇点所在大楼的电力。” “只要没有人到这里来排查的话，我当然会在原地等着。”巴顿这样回应了一句，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这个小角落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 由于外部的摄像头都停止了工作，本杰明和史蒂夫很轻易的就摸到了奇点网络所在的写字楼下。 他们两个同样穿着套头的卫衣，在卫衣的帽檐之下看不见他们的脸，只能看见两张一样的，充满滑稽和嘲讽意味的小丑面具。 同时，在他们的背上，还各自背了一个显眼的大包。 l小队在今晚行动的装备上，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包里除了笔记本以外，还有两根甩棍，两台双目夜视仪，一台信号屏蔽器。 不过用不用得上，这些东西带上总是有好处的。 奇点所在的大楼外围，因为断电的缘故，四下都是黑洞洞的，很沉寂。 “好了，巴顿已经做了他的工作，现在轮到我们了，史蒂夫。”本杰明朝着大楼望了一眼，沉声道。 “我早就等不及了！还有，戴上这玩意。”史蒂夫语气兴奋地将一份夜视仪和甩棍抛到了同伴的手上，同时还熟练地给自己戴上。 双目夜视仪扣在面具上的样子很滑稽，但很实用，给予了他们夜视的能力。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迅速摸进了大楼内部。 大楼的一层大门紧闭，不过并没有上锁。 奇点网络公司位于三四两层，现在电梯是不能坐的，两个人选择了走楼梯上去。 对于奇点网络内部的安保情况，在今晚行动之前，l小队做过一定了解和调查。 最终，他们调查得出的结果是奇点网络内部的安保情况出人意料的差，只要下手，无限接近于白给。 因为奇点网络公司到了深夜的时候，内部并不存在值班的安保人员，基本上就是空无一人。 其实不单单是奇点网络，在这一片园区内部的企业公司，差不多也都是这样子，没有雇佣建立公司内部的安保队伍。 整个园区的安保，基本上就全靠那外面两个保安室的保安统一负责。 要说其他那些小鱼小虾的企业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这个奇点网络的高层是怎么想的，月入过亿元的企业，晚上内部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网络安全做的是铜墙铁壁，现实公司的安保却是千疮百孔。 不过，既然对手给了机会，l小队自然也不想放过。 这事办成的话，那就是整整500万的报酬！ …… 大楼三层。 透过奇点网络的玻璃大门望去，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蜡烛手电之类有人活动的痕迹。 很好，今晚果然没有人。 贴在门口，史蒂夫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万能钥匙，对着玻璃门的机械锁鼓捣了一会。 门开了。 爱寻求刺激的史蒂夫，从小在利坚区的地狱厨房街区长大，但凡是在那条街上长大的，溜门撬锁那都是基本技能。 二人蹑手蹑脚进入了奇点的内部，现在只需要再进到服务器机房，把笔记本连接进服务器，修改通讯协议，再删掉《创世纪》的所有游戏数据就可以了。 “500万就在眼前。”本杰明咽了口唾沫。 “把这个不可一世的奇点网络踩在脚下的机会，也就在眼前。”史蒂夫干笑了两声。 奇点的内部暗得可怕。 不过越是暗，形势便对他们越有利，毕竟他们这边有夜视仪。 “里面没人。”摸索了一会以后，史蒂夫的步伐从一开始的蹑手蹑脚，变成了昂首挺胸，甚至还吹起了口哨来。 “我知道。”本杰明没有制止自己同伴这种放肆的行为。 毕竟公司里面没人，他们想干嘛都可以。 其实，就算现在有奇点内部有某个倒霉社畜正在加班的话，二人凭借着夜视仪，也可以出其不意，照面一甩棍敲上去。 很稳。 奇点服务器机房的位置，好像就在三层的深处。 二人走在宽敞的走廊过道上，史蒂夫还在吹着走调的口哨，这可能是他缓解紧张情绪的一种手段。 不过，走廊才刚通过了一半，史蒂夫的口哨声停了下来。 “本杰明？”史蒂夫停下了脚步，同时压低了语调开口。 “怎么了？”本杰明也停下来，困惑地反问。 “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你走调的口哨声？” “我没在开玩笑。从我们后面穿过来的……我不知道，好像是机械运作的声音。”史蒂夫的声音有点僵硬，听起来应该是认真的。 “没有。”本杰明狐疑地向后看了看。 透过夜视仪，他看的很清楚，二人身后什么都没有。 258 猫鼠游戏 本杰明这一下回头，虽然没看见什么“奇怪机械声”的源头，但却是察觉到了场景的一些不同。 “史蒂夫，刚刚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吗？”本杰明指了指背后过道拐角处的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房间，房门大开，里面黑洞洞的，即便通过夜视仪也不能完全看清其中的情况。 墙脚处还有一块指向“安全出口”的标识，泛着莹莹的绿光，在本来就是亮绿色的夜视仪视野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我不记得了。”史蒂夫说话有些喑哑，应该是在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二人对视，虽然在面具个夜视仪的层层包裹之下，并不能看见彼此的脸，但是确认同伙在身边大概率会让他们冷静一点。 “去看看。”本杰明把心一横。 情况有变。 奇怪的机械响动，自己打开的房门。如果这两个现象不是l小队的错觉的话，那么今晚在奇点网络内部很有可能有人留守。 史蒂夫点头，同时握紧了手里的甩棍。肾上腺素在狂飙，他现在的感觉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紧张，就如同狩猎之前猎人的心理。 两个人蹑手蹑脚摸到了那个敞开房间的墙边，透过夜视仪，懂些华语的本杰明认出门边上的金属牌上写着“维修间”三个字。 整间维修间的面积不小，但里面空空如也，一览无余。 只看见一些大型的金属置物架靠在墙边，一层层，一格格，也不知道平时是用来摆放什么东西用的。 本杰明又朝着维修间里面扫视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我们太敏感了？”他这样自我安慰道。 “看来只是我们想多了，本来还以为可以玩一场刺激的猫鼠游戏。”史蒂夫也是故作轻松地附和这说道。 “好了，别在这里停留太久，快点去服务器机房，我们还有该做的事情要做。”本杰明略微松了一口气，扭头继续朝着机房的方向走去。 史蒂夫也是加快了脚步跟上。 不过，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就在走廊的侧上方墙角，一架甲虫大小的无人机正无声贴在墙上，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别着急嘛，刺激的猫鼠游戏，已经开始了哦。”某只没有实体，却操控着奇点现场全部情况的“机械猫”星河，如是发言道。 …… 园区的西北角落。 今晚没什么月光，由于路灯也不再发亮，四下里都是黑漆漆一片。 巴顿蹲在路边，身子不住轻轻抖动，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风太冷，还是因为心里过度紧张。 他正在这里等待着，只要本杰明那边一声令下，他就会给奇点所在的大楼单独提供备用电源。 方便接下来的计划操作。 “他们两个的动作太慢了。”巴顿嘴里这样小声抱怨，左等右等，耳机里面迟迟没有响起通讯声，但他似乎等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如同一块幕布一般漆黑的天空之中，有一个发着光亮的物体，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扯破黑暗朝他所在的位置飞过来！ “fk！那是什么东西！？”巴顿爆出句粗口来，从地上爬起，笔记本什么的也顾不上要了，本能就想要逃跑。 虽然巴顿展现出了与臃肿体型不相符的灵巧，但和天上飞过来的那个东西相比的话，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太忙了。 哐！ 伴随着一声金属与地面的撞击声，那个不明飞行物以“超级英雄式落地”帅气着陆。 而巴顿，则是被吓得跌坐回了地上。这时候，他已经可以看清这个以诡异速度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一台橙黑配色，棱角分明的人形机甲，外形上有些像钢铁侠，又有些像大黄蜂。总之，怎么看都是应该只存在于影视剧里的科幻造物。 “本……本杰明！我……我这里……”慌乱之中，巴顿没忘记打开自己耳机的通讯，试图向自己的同伴汇报点什么。 不过，他的耳机里面沉寂一片，半点声响都听不见。 “抱歉，你的耳机通讯，已经被我屏蔽了。”那台人形机甲看见了巴顿的动作，用一种女声的电子音，以近乎于欢快的语调这样讲道。 一人一机的头顶上盘旋着几架无人机，有圆盘状的负责输出火力无人机，也有小巧灵活的侦查无人机。 其中的侦查无人机，经过了几次版本更迭，更新换代，内置屏蔽仪已经成了标配。 “破坏公共财物加上非法闯入，你们这是在犯罪哦。”那个电子女声继续讲。 巴顿的神情惊惧有错愕，但还是跌撞着从地上爬起，余光扫视向自己的脚边。 不过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星河的电子眼：“你的左脚向后移动了15公分，我判断你想要逃跑。但听我一句劝，你现在不挨打的选项只有一个，乖乖在站好别动。” “这台马克36维和者，虽然不携带极端致命武器，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这一拳下去，足够你哭很久，要试试吗？” 星河这一番劝人向善的循循善诱很有用，巴顿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束手就擒。 或者说，面对这样一个机械怪物，根本就逃不掉吧？ …… 奇点网络所在的写字楼内。 本杰明和史蒂夫已经顺利来到了服务器机房门口。 而且，机房的门没锁。 “你在门口望风。”本杰明朝着史蒂夫吩咐了一句以后，快步进了机房。 他是计算机语言编写的大师，只要能让他接触到奇点的服务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单靠他一个人应该就够了。 嗯，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机房里面的情景，和班杰明预想中的有点不一样。 本来以为，要运行那样一个“大型手游”，而且还有支持什么云计算服务的服务器，怎么说也应该是占地面积不小的庞然大物才对。 但事实上，机房里面的服务器，总共就只有一个衣橱大小。可以看见有各种线缆连接在服务器上，密密麻麻却又整齐有序。 “单靠这样的服务器，就运行了那样的游戏……奇点网络的人都是怪物吗？” 本杰明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但仔细想想，如果是专门搞超级黑科技的奇点网络的话，弄出一个超出认知的魔改服务器，或许也是可能的吧？ “不管这服务器有多厉害，连上了数据线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样。”本杰明这样安慰自己，并从包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来。 随后，他打开了蓝牙耳机里对巴顿的通讯：“巴顿我进入机房了，给这栋大楼连上他们的备用电源。” 胜利近在咫尺，本杰明莫名有些焦躁和亢奋起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这短暂燃起的兴奋感，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落入到冰湖里那样，从头冷到了脚。 巴顿那边，半点声音都没有…… 出事了！ 259 闹剧收场 出事了！巴顿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断了通讯，绝逼是出事了！ 于是，本杰明又联想到了刚刚遭遇的，奇怪的机械声与自己打开的维修间。 如果巴顿出事的话，那奇点的内部会不会也并不安全？ “史蒂夫，我们……”虽然同伴就在门口，但本杰明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史蒂夫的通讯。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只听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这是史蒂夫的声音。 而且是从门口传过来的，耳机那头听不见任何声响。 本杰明的额头已经有冷汗滑落下来，事情似乎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没时间考虑太多，他捏紧了手里的甩棍，轻声又快速地朝门口走去。 服务器机房的门口，可以看见负责望风的本杰明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流血，一眼也看不出伤口。 除此之外，走廊上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配合上刚刚听见的那一声短促的惊呼，可以推测出来，体型还算壮硕的史蒂夫是被人在极短时间内放倒的，几乎连挣扎都没有做。 “谁！谁在那里！出来，懦夫，我已经看见你了！”本杰明奢着胆子，甩棍指向了长廊通道的一侧，与空气斗智斗勇，希望把这个看不见的对手激出来。 毕竟，比起现在“我在明，敌在暗”的处境，还不如大家开诚布公，来一场男子汉的较量。 “是吗？我可不觉得你看见我了。”女声的电子音从本杰明的四五米远的身后传来。 在通道的墙面上，一个人形的轮廓慢慢显形。 最后，通过夜视仪可以看见，在那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台人形的金属机甲！ “这……这是什么？”本杰明本能向后退了两步，撞到墙上才停止下来。 他的后背凉飕飕湿漉漉的，大概是吓出的冷汗浸到了他的卫衣上。 刚刚那个位置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本杰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握着甩棍的手不住的颤抖。 虽然手上捏着武器，但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很意外的吧！rprie！”本杰明这个被吓坏了的反应，似乎让星河很是满意，“潜行战衣什么的，果然是最具趣味性的了。” 马克15鬼祟，正常情况下为浅黑色的潜行战衣，拥有隐身装甲单元，可以跟随周边环境改变装甲的表面颜色，从而达到隐身的效果。 “趣味性？”本杰明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星河的华语之后，才有点明白过来。 或许，这个操控着机甲，并且用变声器讲话的人，只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 一场猫明明已经抓住了老鼠，却还要将猎物戏弄一番的餐前游戏。 “完完全全被看扁了啊。”本杰明深吸一口气，从心头窜出一股子狠劲来。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不用说本来就是无赖出身的本杰明。 一个跨步上前，随后甩棍狠狠地砸在了鬼祟战衣看起来最为脆弱的脖颈上。 哐！ 一声金属撞击的震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甩棍这一下猛击，只在鬼祟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凹痕。反倒是本杰明自己，虎口被震地生疼，整只右手都微微发颤，用不上力。 鬼祟战衣，虽然牺牲了防御力，用于换取更高的机动性和隐蔽性，但是单凭这点力度的攻击，给于它而言，还是跟挠痒痒差不多。 “靓仔，这么不安分，在我的场子搞事是吧？你已经死了。”星河好像有点生气。 可不得生气吗？ 好端端十成新的鬼祟，给人砸出个坑来。 星河就像个刚考出驾照的菜鸟，开着家里老爸的新车出去兜风，结果没等开多远，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顾异可能会骂的。 “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投降放下武器投降。或者，像你的同伴一样，倒在地上。”战衣的右手抬起来，掌心有耀眼而又危险的光芒在汇聚。 本杰明的嘴角抽搐两下，这个时候该怎么选还不清楚吗？ 通过刚刚的那一下，他已经明白了，双方的战力完全没有可比性。 哐当。 甩棍落在了地上。 “我投降。” …… 海岛别墅。 大半夜的，已经睡下的顾异，被星河用无人机叫醒。 “有人入侵了奇点网络。”星河这样简短地汇报道。 “啊……”顾异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入侵？情况怎么样了？” “袭击者当然全都被我制服，一共有三名。他们是冲着《创世纪》的服务器来的，想法不错，手法也不错，估计是蛮有手段的网络技术人员，只可惜选错了对手。” 星河先是得意，随后又变得小心翼翼。 “不过，主人，鬼祟战衣在脖颈位置留了一道凹痕……” 嗯，一套战衣就值个3亿多，身上零件要是打坏了那也是一笔巨额的支出。 “……没关系了，没出其他乱子，你做的还不错。”看起来，顾异没有责怪星河的意思，“那三个人呢？” “被我控制起来了。”没有被主人责备，星河的语气登时就欢快了起来。 此时，在奇点网络的维修间里面，无人机都一排排，一格格站位停好，两台马克战甲也静立不动。 l小队的三人手脚都被捆好，扎堆在一起。哦，还有那个叫史蒂夫的，吃了鬼祟的一发手刀，现在还在昏迷状态。 沉吟了片刻，顾异又开口：“他们是谁派来的？” “尚不清楚，无论我问什么他们都不予回答。”星河照实说，“要联系治安局立案吗，主人？” “不急。”顾异稍加思索，从床上起来，还给自己套上了衣服，“你把他们蒙上脑袋，送到……嗯，东郊吧。大半年前我在那个租了个废旧厂房当仓库，租了一年，现在刚好还用得上，我把地址给你。” 江大爆炸事件之前，顾异的确在东郊租过一个小厂房，想当实验室用。不过，后来靠着聚合物电池发家，那地方自然就用不上了。 现在拿来做个临时的拷问场所，倒是蛮合适的。 想要对《创世纪》下黑手，估计八成是行业上的竞争对手派来的，顾异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过，听星河的意思，对方的嘴好像还挺硬，或许得用点手段？ “主人，温馨提醒您一句，即便对方是不法分子，私自囚禁也是违法条律的行为哦。”诞生初期，根植在星河幼小心灵里遵纪守法的好素养，让它这样出言提醒道。 “闭嘴。” “好的呢，主人。” 好像，比起蓝星上的条律来说，果然还是顾异的命令更重要一点。 260 吐真剂QNB-T16 穿好衣服以后，顾异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径直去了地下实验室的化学实验区域。 先是在药瓶试剂的储存柜里面翻找了一会，一边翻一遍嘴里还直念叨。 “哎？我硫喷妥钠呢？记得扩充化学实验区的时候，明明有买的啊。” 硫喷妥钠，是超短时作用的巴比妥类药物，静注后会很快产生麻醉，所以常用作于静脉麻醉药。 同时，这玩意儿还是顾异所掌握的一种药剂的主要有效成份。 这种药剂，在漫威世界里被叫作qnb-t16，通俗点讲的话，就是强力诱供药，即吐真剂。 qnb-t16药剂在注射之后到人体之后，可削弱一部分大脑的活性，消除它的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 并且在药剂活性成分的作用之下，被削弱过的弱智大脑是不能够支持人编造谎言的。大多数时候，注射者只会把潜意识里的真话和盘托出。 这种药效，对于意志力越弱的人，就越有效。 “好，找到了。”在储存柜里面翻找了一会，顾异心满意足地得到了qnb-t16的原材料，“三人的量，这些就够用了。” 甩开膀子，开冲。 顾异回到蓝星以后，并没有尝试过配置qnb-t16。 不对，好像在漫威世界的时候，他也没有亲自配置过这种药剂，只不过是大致看了一下主要成分和作用原理。 再加上顾异今晚配药那种粗犷的，不修边幅的手法来看，这初次尝试配置出来的qnb-t16药剂肯定不会是尽善尽美的。 但无所谓了，又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那么精益求精做什么？ “啊有点困。”手上的动作没停，大概是因为还有些困倦，顾异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诶？刚刚那一下，硫喷妥钠的量是不是加的有点多了？嗯……算了，无所谓。” 反正配药的全过程，顾异都是这一副犯困放空的状态，也没有刻意控制自己。 所以，推测吐真剂制作出来的话，可能药效会比较猛？副作用会比较大？ “有效果，不死人就成。”顾异轻轻晃荡着手里的锥形瓶，瓶子里面的蓝色粘稠液体正冒着古怪的气泡。 这让人不由联想到邪恶的巫婆架着大锅，熬制造什么古怪又难以言语巫药的场景。 qnb-t16药剂的有效成分本来就作用在大脑皮层上，存在着一定的副作用。 药效过猛的话，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什么不可控制的小影响？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三个袭击者里面真有一个两个，因为注射了“顾异牌吐真剂”而出现智力下降，反应迟钝现象的话。 这跟我顾某人又有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我又不是故意的！ ……吧？ 配置吐真剂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期间，大表哥大概是闻到了配置药剂过程中的细微刺激味道，有下到实验室里面张望过一次。 不过在它确定是顾异在实验室鼓捣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以后，就又屁颠屁颠地爬回一层会客厅睡觉去了。 “哈可算好了。”药剂配置完成以后，顾异长长打了个哈欠。随后也没有再做后续的测试，直接就把吐真剂都装瓶带走。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qnb-t16朝袭击者静脉上怼去就是了，反正这个药量又不存在什么生命危险，安全的很。 顾异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4:45】 “星河，等韩瞳醒了以后，就告诉她我处理被俘入侵者去了。让她不要担心，有事的话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顾异这样吩咐道。 “好的，主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韩瞳肯定还在房间里面睡的香甜。 所以，顾异也没打算去吵醒她。 小姑娘还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毕竟韩瞳才17岁，还在长身体。 嗯……应该还会长吧？不再发育也无所谓，现阶段也蛮可爱的。 说起来，现阶段和韩瞳相处，顾异就像在玩《美少女梦工厂》之类的养成游戏…… 再玩一年养成的话，韩瞳就18岁了呢！ 要知道，女孩子在成年了以后，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比如说领驾照啦，独立进行房产权交易啦…… “主人，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还请注重一下表情管理。你刚刚发呆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温情，发展到后来开始慢慢变得有点变态起来。”星河很善意地出言提醒道。 “你给我闭嘴。” “好的呢，主人。” “还有”顾异将吐真剂装盒带好，走到了机械制造区的站台上，“给我一套战甲。” 马克42浪子的各个部件的感应装置被激活，在星河的辅助控制之下，柔和又娴熟地覆盖上了顾异的全身。 身穿浪子战衣的顾异，飞离开海岛，根据规避开空中管制的路线，一路朝着南郊进发。 …… 江城的南郊，顾异大半年前租的小厂房内。 “主人，就是他们三个，我全都带到这里来了。”星河控制着几架无人机上下飞舞。 虽然说，讲话的时候，控制无人机运动很没有必要，但这可能是星河表达的一种“肢体语言”…… 再看星河带来的那三名袭击者，全都着上身，被一件卫衣蒙着脑袋，还扎堆绑在一起。 其中有两个听到顾异的声音以后，身体都动了动。剩下一个一动不动的，估计是晕过去了。 这三个人，其中的本杰明和依旧昏迷不醒的史蒂夫，是被星河直接塞进了鬼祟和维和者两套战衣内部运输过来的。 至于巴顿，已经体型有点大，战衣不合他的码子，所以享受不到这种内部贵宾舱的待遇，只能体验一把“完全敞开式全景飞行”。 就是由负重强一些的维和者战衣提着，一路飞过来。 虽然套着脑袋，不是很确定发生了什么，但一路风驰电掣的高空飞行，等到在南郊落地以后，光膀子的巴顿不但冻得不轻，裤子还是很不争气的湿了。 把三个俘虏都扫视了一遍，顾异也没有含糊，穿戴着浪子直接上前，随机扯掉了本杰明的头罩。 “问你几个问题。”顾异开门见山。 重获视野的本杰明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当他看清面前又站了一台全新的机甲以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咬了咬牙：“我什么都不会讲的。” “主人你看，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讲，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星河从旁这样补充道。 没有去在意星河的奇妙比喻，顾异自己卸下了右手手掌部分的外骨骼，直接取出了新鲜加工好的，药效未知的qnb-t16。 “很有骨气，但我问你问题的时候，并不在乎你配不配合。”。 顾异晃了晃手里的药剂，那深蓝色的溶液，在马克战衣能源灯的映照之下，反射出一道不算太妙的奇特光芒来。 261 我问，你答 顾异把那泛着不祥蓝光的qnb-t16药剂抽取到了注射器中。 同时，因为已经决定好了先审问本杰明，顾异还顺手敲晕了一边的巴顿。 “如果从这个家伙嘴里问不出什么来的话，再叫醒另外两个审问好了，反正吐真剂的量很够。”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注射器都拿出来了，本杰明当然能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那被捆绑py的身体扭动两下，想要挣扎。 但顾异身上的浪子战衣是跟你闹着玩的吗？ 没有留任何情面，顾异只靠一只无情铁手就把本杰明控制住。 同时，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凭借着马克42水晶屏上的瞄准辅助，注射器直接就朝着本杰明胳膊上的静脉就狠狠怼了下去。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刚刚还硬着抗争的本杰明，软塌塌地耷拉了下去。 约莫一分钟，本杰明的眼睛一翻，目光呆滞的看着正前方，看出来药是见效了。 “我问，你答。”顾异甩了甩手里的针筒，“名字？” “本杰明史奈德。”本杰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开口。 “年龄？” “28。” “婚姻状况？” “未婚。” “很好，那么，是谁让你们入侵奇点网络的？” “不知道。我在黑客的中介网站接到的任务，委托内容会直接发到我的邮箱中。” 审问到了这里，顾异点了点头，难怪本杰明会什么都不讲了，感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邮箱的账号和密码是多少？” 本杰明毫无抗拒地念出了自己邮箱的密码。 嗯，看来第一次配置的qnb-t16效果就不错，顾异对审问的效果很满意。 不愧是我！ 得到了这些信息以后，顾异没有再去理会一脸呆滞的本杰明，而是把目光在l小队成员的三台笔记本上扫视了一番。 这是星河缴获的作案工具。 “邮箱账号和密码已知，用来接任务的设备也在这里，我顺藤摸瓜找到委托人也不算过分吧？”他那被遮挡在马克42下的脸上，挂起了一副玩味的笑来。 “合情合理，一点也不过分，主人。”战衣内部，响起了星河的附和声。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本杰明的任务是从专业的黑客中介网站上接来的。雇主本身并不会雇佣的黑客接触，当肯定会和中介方面有所联系。 所以顾异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本杰明的电脑设备，骇入那个黑客中介网站，然后把雇主的讯息挖出来。 对于一般人来说，黑进黑客的中介网站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切实际的，班门弄斧都不带这么弄的。 但顾异又不是一般人。 虽然说平时这些网络技术方面的工作全是由韩瞳来代劳，但顾异本人在计算机领域的造诣可丝毫不输韩瞳。 而且，其实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 反正用的是本杰明他们的设备，背黑锅的人选都预定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于是，顾异熟练地将本杰明的电脑开机，劈里啪啦敲打起键盘来。 …… 海岛别墅。 时间是六点半，浑圆的旭日从东边的海平面上升起，晨光为这个冬日清晨带了了些许暖意。 “唔……”柔软又暖和的天鹅绒大床上，韩瞳坐起身来，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星河？” “早上好，韩小姐。” 伴随着星河的这句问候，房间里面大面落地窗的窗帘自动拉开。丹红的太阳，深蓝的海面，一览无余。 “现在是早晨六点半，江城室外温度15，多云。海浪高度在腰和肩之间，适合冲浪，下一个大浪预计会在10点40分到来。” 这是星河的晨间讯息播报，每天早上，当顾异或韩瞳醒来的时候，星河都会这样播送一些当天的时讯信息。 顾异的别墅地下室经过好几次大概升级，期间地面上的起居生活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早在好几个月前，顾异就已经把所有的电子家居设施都和星河关联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不会适合冲浪的啦，星河。”韩瞳伸了个懒腰，“不过，现在才六点半吗？好早。” “如果韩小姐想再睡一会的话，星河可以帮你重新拉上窗帘。” “不用了，我还是起床好了。” 韩瞳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朝着卫生间走去。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裙，很薄且只勉强盖住大腿的那种，露出细嫩又光洁的腿来。 毕竟别墅里有星河一直控制着暖气，她这身穿着没有什么问题。 “对了，韩小姐，主人要我告诉你，他出门去处理入侵奇点网络的暴徒去了，叫你不用担心。”星河没有忘记顾异的吩咐。 “诶？”韩瞳的脚步停住。 于是，星河干脆就把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期间发生的事情全都给韩瞳了一遍。 “所以，是三个抓住了的黑客啊。”坐回到床上，听着星河绘声绘色像有声一般的情景再现，韩瞳点了点头。 既然只是这样的对手，那她还真就不是很担心顾异。 “不知道顾异会不会赶得回来吃早饭。”听完故事以后，韩瞳打了哈欠，重新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当她还在洗脸的时候，星河的声音又在房间里面响起。 “韩小姐，主人在知道你起床以后，请求与你通话。” “哦。”韩瞳嘴上答应着，同时继续在抹匀脸上的洗面奶。 一声短促的提示音以后，顾异的声音被接进了房间的扬声通讯：“韩瞳，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不是很急。事情星河都跟你讲过了，我就不再解释了。” “现在我已经从黑客的中介网站里面挖出了雇主的讯息，包括邮箱和电话。所以，我想你配合我，锁定住对方通讯所在的二位坐标信息。” “哦。”韩瞳正在用清水洗去脸上的泡沫，随后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 洗漱完毕以后，韩瞳才不慌不忙地下楼，径直进入了地下室。 “顾异，我准备好了。”韩瞳坐到了超级电脑之前，“对了，等会要回家一起吃早饭吗？” “嗯……也行，准备我的那一份，我这里应该要完事了，大概在八点半左右就会回来。” “哦。”电脑前的女孩嘴角扬了扬。 看来，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啊。 262 医生，我有一个朋友 余柯是荣耀互娱的一名网络技术人员。 虽然是个小职员，但因为平时比较会来事，好像还蛮受公司老总陶仁赏识的。 再加上余柯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人也机灵，陶仁偶尔还会委托一些有报酬的“私事”让他来做。 譬如说，委托他匿名出资，资助行业对手游戏外挂的开发；委托他雇佣黑客，攻击行业对手游戏的服务器。 因为做过很多次，这些事情，余柯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尤其是在雇佣黑客这一块。 余柯是一个隐蔽在暗网中的黑客中介网站里的长期用户，在这个中介网站上，只要钱到位，就可以找到各式各样地黑客来为自己干活。 而且，这个中介网站的信誉非常好。 里面的黑客质技术很好，雇主的信息也会得到保护，这就构成了那种很舒服的交易。 余柯已经通过这个中介网站雇佣过好几次黑客，很好使。 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例外，陶仁希望他雇人攻击奇点网络《创世纪》的服务器。余柯自然是再次启用也黑客中介网站。 而且还点名雇佣了上面挂牌最好的技……术人员，名为l“嘲笑小丑”的黑客小队。 既然已经花大价钱，叫了最好的服务。那么在余柯的心里，本次行动的结果只会有一个《创世纪》服务器宕机。 而他，也会因为办事得力，而从老板陶仁那里得到一笔好处费。 美滋滋。 在这个休息日的清晨，把余柯从睡梦中叫醒的，是手机铃声。 “喂？”他模模糊糊从枕边摸过手机。 电话被挂断。 “有病。” 余柯正迷糊着，咒骂了一句以后，也没再多管，只以为是打错电话的，于是翻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的二维坐标，就已经被身处海岛别墅上的韩瞳，标记在了电子地图上。 …… “看来，这个雇主也住在江城。”顾异看着韩瞳反馈回来的信息。 电子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是，江城市区，水心家园。 如此看来的话，要搞奇点网络的企业，估计也是江城的本地企业。这样也好，省得顾异还得千里迢迢跑到其他县市去找人寻仇。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由于答应了韩瞳回家吃早饭，顾异直接驱动着浪子战衣就飞了出去。 反正，只要避开高空管制。到市区里面，再找栋高楼的楼顶降落的话，早上六点半这样的时间点，不至于被人看见。 至于剩下的鬼祟和维和者两套战衣，则是继续留在了小厂房里面，交由星河操控，顺便用来看守本杰明三人。 高空的平流层之中，浪子战衣以半马赫的速度平稳前行。按照这个速度，飞行进市区范围也不过就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伴随顾异一起前往市区的，还有星河控制的几架火力无人机，和十几架侦查无人机。 水心家园。 六层高的公寓楼方正地排列着，单调而朴素的草坪看上很久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修剪。 由于时间尚早七点不到，又是休息日，小区楼下也很少能看见几个人活动。 从任何角度来看，这地方都很普通。 “好，接下来确定这家伙在具体在哪里，星河。”走进了小区以后，顾异对着自己的蓝牙耳机这样吩咐道。 “准备好了，主人。” 只知道电子地图上的二位坐标，自然是无法确定要找的目标现在具体所在几栋几层几室的。 所以，顾异还需要星河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得到答复以后的顾异点点头，再次拨通了余柯的电话。 “喂？”困倦的男声第二次从电话那头响起。 与此同时，星河控制着的那些飞在小区上空的侦查无人机，都四散开来。 星河将通过侦查无人机来探查小区内部此刻正在通讯的信号，由此找到在这个时间点接打电话的人具体有几个。 然后，再根据各个通讯接起和挂断的时间，来判断目标所在的具体房间。 计划就是这样的，所以这一次通话，顾异没有立马挂断，而是选择和对方随便聊上几句，方便星河排查。 “喂，您就是老中医对吧？你是不是能治疗男性功能障碍，比如那啥早泄，阳痿之类的？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 “什么东西？”电话那头的余柯睡意全无，一脸懵逼。 “中医治疗啊，您这号码不是写在电线杆上的吗？我就寻思打过来，替我朋友问问。”顾异张口就来，一本正经。 连远在海岛别墅上的韩瞳，旁听了顾异这一套神奇又迷惑的操作，嘴角都不住抽搐了两下。 “……我一学计算机的，我t怎么知道阳痿怎么治！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朋友就t是你自己！”被人搅了清梦的余柯是怒不可遏。 这个时候，顾异眼瞅着聊天聊得差不多，任凭余柯嘶吼，随手地就挂断了电话。 “找到了主人。” 电话挂断，星河当即表态找到了目标。 与接听顾异这通电话信号时长相同的，只有一个。 栋三层，302室。 顾异耸了耸肩，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像是没事人一样，快步上了栋。 咚咚。 顾异叩响了302室的门。 “谁啊？”里面传出来一声招呼。 “社区送温暖。”顾异随口回答。 其实顾异不是很在乎里面的人开不开门，反正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进去。 “什么玩意儿？”房间里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门吱呀一声就被拉开了。 门后露出来的是余柯那张睡眼惺忪的脸。 不过，没到的零点几秒时间里面，这张脸的表情先是变得懵逼，随后又变成了惊惧，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 “不……不可能，你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余柯惊呼一声就想把门带上。 “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但这个时候，顾异已经把一只脚伸进了门里，高仿超级士兵的肉身，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你……你！”余柯自视对抗不了门外的人，跌撞着向后退了几步，“可，你明明是电影里虚构的人物！灭，霸……霸。” 没错，灭霸。 就是那个紫薯头，椰子鞋下巴的宇宙计生办主任，灭霸！ “叫的还真亲近。”顾异跨进了房门，并且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这时候的余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跌坐在地上了。 在一个平凡的休息日，一觉睡醒，先是有人莫名其妙打电话问他阳痿怎么治。 然后他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灭霸就站在他家门口，要给他送温暖！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而且，这个“灭霸”只有脑袋部分是灭霸的样子，其他部位却像个正常人。 乍一看，就像是戴上了一个头套。 但这绝对不会是头套，余柯可以肯定！这个紫薯头给人的感觉太真实了，脸上的表情也是自然无比，他就是活的！ 看到余柯吓成这个样子，“灭霸”顾异只是玩味的笑笑。 面部模拟仪。 可以在自己面部以虚拟成像的形式，投放被模拟对象的面部特征，达到易容的效果。 当初给有恩姐制造寡妇套装的时候，特意多做了一个留下来自用。 这玩意很小巧，总共就只有小拇指的一半大，随身携带非常方便。 面对被吓坏的余柯，顾异也没有再多逼逼什么，速战速决，直接摸出了一只吐真剂来。 “我问，你答。”打完针以后，又是熟悉的审问方式，“姓名？” “余柯。”目光呆滞，行尸走肉一般的回答状态。 “年龄？” “25。” “婚姻状况？” “未婚。” “好，为什么雇佣黑客入侵奇点网络？” “这是我老板的吩咐。” “你老板是谁？” “荣耀互娱，陶仁。” “哦？”顾异挑了挑眉。 敢情是陶公子的老爹指使的？ 263 荣耀的陨落 荣耀互娱。 这个一个平凡的周一上午。 不过，对于荣耀互娱的全体员工来说，今天可一点都不平凡。就好像名为灾厄的浓重乌云，正缭绕在整个公司的上方一般。 “怎么回事！你们谁跟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陶仁双目赤红，恶狠狠地冲着郑朝文一众人嘶吼，“你们都是帮饭桶吗！自家的服务器叫人黑了到现在才知道！？” 不过，办公室里面荣耀互娱的高层们，都是低着头，嘴角抽搐，讲不出半句话来。 “陶总您先不要急，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全力抢修服务器。还有，我们刚刚已经向治安局报了案，治安局方面表示会尽快处理……” “还处理个屁！”陶仁抢回了话头，这样怒斥了一声以后。 但随后，他便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喘着粗气，坐回了老板椅上，像是泻了气一般干瘪苍老了好几分。 完了，全完了…… 早在今天清晨的时候，《痒痒鼠大作战》和《掘地求升》两款游戏的玩家，打开游戏后，准备像往常一样刷刷日常任务。 不过，在他们进入登陆界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账号，没了！？ 我那么辣么大一个账号，氪了金，抽了角色，买了皮肤，屯了金币的账号，就这么没了！？ 对此，官网上和游戏的公告上只有一篇仓促发表的布告： 【今天早晨，游戏服务器受到黑客恶意攻击，目前工作人员正在努力恢复丢失的用户数据，并升级安全系统，对于给诸位用户带来的不便，荣耀互娱深感抱歉】 我抱歉你二大爷！ 一时间愤怒的玩家们打爆了荣耀互娱的客服电话，整个客服部焦头烂额，基本上是一个电话刚挂掉，下一个电话就打进来。 而且，打电话进来的玩家，一般一开口就是“祖安人民打招呼的方式”。 对于玩家的控诉，人工客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负责运营的不是他们。 他们也只能按照章程解答玩家的困惑，然后劝说玩家保持冷静。说辞基本上就是，工作人员正在积极处理问题，请玩家保持耐心…… 而且，人工客服的劝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卵用。面对数以万计的愤怒玩家，不过百人左右的客服团队做的努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窝了一肚子火的玩家见问题得不到解决，荣耀互娱的客服电话还频频占线，不少暴躁老哥老姐直接就拨打了消费者协会的电话，状告荣耀互娱侵犯消费者权益。 毕竟，在这两款游戏上，他们投入了不少的金钱成本，以及时间成本，才换取了角色、等级和资源。这些虚拟资产怎么可以说没就没？ 所以，一时间消协的电话，也被打爆了…… 其实这些侵权的投诉是不能够拿荣耀互娱怎么样的。 毕竟，在注册账号时候的合同条例下面就有一条最终解释权归运营商所有。 而且，根据首护区的条律来说，对于虚拟资产一块的保护，尚且比较模糊，很少能有玩家维权运营商成功的案例。 但即便如此，本次数据丢失事情，给荣耀互娱带来的负面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 官方论坛被疯狂涌入申诉的玩家挤爆，各大版主不得不提高发言门槛，禁言删评论。然而这非但没能控制住事态，反倒是让无处宣泄怒火的玩家将战火烧到了其它平台。 像是围脖、铁吧上针对该事件已经闹翻了条，几条条理清晰，义正言辞的声讨内容，也在短时间被被争相转载。 所有的激烈讨论声，在有意之人几波不动声色的带节奏之中，大致都统一了口径。 那就是维权！ 正义的玩家们个个都化身成正义的“祖安文曲星”，对邪恶黑心的荣耀互娱开展了大规模的口诛笔伐。 一时间，抨击荣耀互娱就成了网络上的政治正确。不过你是谁，也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喷荣耀互娱，那我们就是朋友。 陷入狂热的网民们似乎都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个事实其实，荣耀互娱也是受害者，真正让他们蒙受损失的是那个黑入荣耀服务器的黑客。 但在这个时候，即便有个别人站出来为荣耀互娱发声也无济于事，这些人很快就会被贴上“洗地”、“荣卫兵”的标签，然后被广大网民的唾沫星子淹死。 这就是网络。 和勒庞在《乌合之众》里讲的一样 “当个体融入了群体后，他的所有个性都会被这个群体所淹没，他的思想立刻就会被群体的思想所取代。而当一个群体存在时，他们就是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的极易受鼓动的乌合之众。” 就这样，荣耀互娱在技术上输了，在舆论上也是输得一塌糊涂。 愈发感到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的玩家在声讨之后，发现运营商并没有对自己的损失作出补偿。 “统一给所有玩家赔偿5000钻石的新号”，这样的措施并不能补偿那些损失远大于5000钻石的玩家。 而且，就算提高补偿钻石的数量也没用。或者说，如果不能回档的话，任何补偿措施都没有用。 绝对的平均即是不平均。 因为总会有某部分玩家的利益会受到侵害。 就这样，运营商技术部的“不作为”与客服的“敷衍”，被玩家解读成了“趾高气扬”。 于是，愤怒和失望的玩家们纷纷放弃了《痒痒鼠大作战》与《掘地求升》两款游戏，转而选择更佳的手游。 明明有更好的游戏，能让他们坚守在这两个快要被淘汰了的游戏上，无非是那份情怀，以及对自己投入时间与金钱的难以割舍。 不过情怀也是会被消费的。 本次事件，运营商的态度与反应速度，还有后续的处理方式，无疑都伤透了所有坚守着老玩家的心。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起来角色，自己氪出来的皮肤凭空消失。这种感觉，比游戏关服还更让这些老玩家们寒心。 更骚的是这个时候，手游《创世纪》的玩家们一边吃瓜，还一边热情表示愿意收留伤心的荣耀游戏玩家，纷纷刷梗 “忘了他吧，我买建城令养你。” 据统计，这次数据丢失事件的结果是，《痒痒鼠大作战》、《掘地求升》两款招牌游戏，丢失了87左右的用户。 其他的荣耀互娱旗下手游虽然没有遭受到服务器攻击，但受到连带效应的影响，也普遍出现了大量的用户流失。 至于这些流失的用户大多都去了哪里？ 想也不用想，当然投入到了手游领域新秀《创世纪》的怀抱。 就仿佛在一夜之间，曾近凭借《痒痒鼠大作战》创造过手游界神话的荣耀互娱大厦将倾。 而初来乍到的新人《创世纪》凭借着自身足以划时代的游戏质量，飞速崛起。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手游行业的新世纪，即将创立…… 264 我们人民治安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距离震惊首护区手游界的荣耀互娱数据丢失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在这个整整十五天时间里面，虽然荣耀互娱的技术人员没日没夜地努力做着对服务器的补救工作。 但没用。 入侵他们服务器的黑客手段极其残忍，根本就没有什么补救的余地，没掉的游戏数据，是再也回不来了。 根据业内的专业人士评估，仅仅在这半个月时间里面，因为这次数据丢失事件，荣耀互娱公司方面的直接损失就逼近10亿！ 间接的损失那更是难以估量。 荣耀互娱这个公司，在手游领域的玩家评价一直褒贬不一。一方面因为他们的确能做出不少好玩的手游，另一方面因为他们有时的吃相是真的难看。 但此次事件一出，荣耀互娱身上那些褒扬的评论全部偃旗息鼓，只剩下了无休止的谩骂，荣耀的口碑彻底被搞臭。 以后但凡是跟荣耀互娱挂钩的游戏，不管是开发还是运营，玩家要入坑之前肯定都会掂量掂量得失。 你家的游戏，数据说丢就丢，说暴毙就暴毙，单纯的卡牌收集或者竞技对战游戏，硬生生搞出恐怖游戏那味来，这谁还敢玩？ 哪怕在这个事件之中，你荣耀互娱也是受害者，但为什么别人家的服务器没有暴毙，就你家的暴毙了？ 多花点钱去维护和提高服务器的安全系数是舍不得呗？一点都没把玩家的利益放在心上呗？ 反正，菜是原罪。 在数据丢失这件事情上，荣耀互娱已经是翻不了身了，无论你怎么自辩，总有人可以把你驳倒。 同时，这次的事件不单单在手游业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层面也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冲击。 由于事情闹得太大，首护区的有关部门也不得不站出来发话。 像人人网就率先发声，严厉批判了这种罔顾法律条规，动用黑客技术进行公共财产破坏得到恶劣不法行为。同时也表示有关的部门正在会议研讨，完善网络安全，与虚拟资产一块的法律政策。 与此同时，针对那名犯案黑客的抓捕行动，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一支由网络技术方面专家组成的小队，参与处理本案。 很快的，攻击荣耀互娱服务器的ip被锁定了下来。就算经过了层层的隐藏，但只要做过，那么肯定就会在网络上留下痕迹。 于是，犯罪嫌疑人本杰明史奈德以及他的黑客小队“嘲笑小丑”浮出了水面。 虽然嫌疑人本杰明以及他的两名同伙在被捕后，对攻击荣耀互娱这一犯罪事实拒不认罪。 而且本杰明在受审的过程中，还屡屡出现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思维混乱等现象。 为此，治安局方面还请来了精神方面的专家来鉴定本杰明的精神状态。 具体的结论还没有出来。 不过就算测试结论出来，等待本杰明的结局也只有两个，要么被关进监狱，要么被关进精神病院。 因为，他们用以作案的笔记本已经被搜查出来，成为有力物证，人赃并获。 并且，在后续的审问调查之中，专案组通过对证物笔记本的技术分析，还成功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譬如，本杰明在20多天前，曾通过某黑客中介网站接取任务，任务内容是攻击奇点网络服务器。 但在接取任务四天以后，这个委托就被本杰明方面给取消了，原因是报酬太低，并且要求增加报酬被拒。 当然了，l小队的人，对于这件事情是一头的雾水。 嗯，他们一头雾水就对了。毕竟，当初是顾异在他们三个要么昏迷，要么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替他们取消的订单。 然后，在他们被顾异放走以后，没过多久就被又治安局的人破门而入，按倒在地上。 所以，他们当然啥也不知道。 凭借这一信息，专案小组又顺藤摸瓜，抽丝剥茧，还顺利找到了当时从中介网站上雇佣“嘲笑小丑”的余柯。 经查证，余柯为荣耀互娱内部员工。 事情到了这里，就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但同时，事情的真相也变得显而易见 作案人本杰明，与其同伙巴顿、史蒂夫。因为与荣耀互娱方面产生了“劳资纠纷”，终止合约，并对其怀恨在心。 于是三人运用黑客技术，骇入了荣耀互娱的服务器，并永久性地销毁了其用户数据，对荣耀互娱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巨额经济损失。 鉴于其社会影响恶劣，且涉案金额重大，法院一审判决本杰明无期徒刑，从犯巴顿、史蒂夫30年有期徒刑。 对于这一审判结果，l小队的三个成员均提出了上述。不过这没什么用，法院驳回了他们的请求，维持了原判。 至于余柯，这家伙倒是忠心耿耿，对自己雇佣黑客攻击奇点网络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没有把陶仁给供出来。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这个事情由陶仁主使。 同时，还因为这一次雇佣攻击的结果为“未遂”，情节轻重难以界定，相关的法律条规也还尚且模糊。 所以，最终余柯最后只是在治安局里面被拘留了几天之后就给放出来了。 不过，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 虽然，治安局方面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据，但荣耀互娱的人想攻击奇点网络的服务器，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肯定和老总陶仁脱不了干系。 这个消息被传到网上以后，陶仁以及荣耀互娱形象从本次事件的受害者，一下子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小人。 网友们又开始对荣耀互娱进行了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当然，网络上也有少部分人分析说，本次事件很可能是奇点网络的一个阴谋。因为从结果上分析利害来看，本次事件之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奇点网络。 当然，这种“空穴来风”，缺乏证据的猜测，翻腾不出什么水花来。讲这些话的人，也很快就被打上了键盘大侦探、阴谋论之类的标签。 也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阴谋，心里阳光一点，拥抱爱与和平不好吗？ 关于这一次的网络恶件，事务所方面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细节没有披露出来，不然的话，网友们估计又要津津乐道好久。 那就是，无论是l小队的人，还是余柯，在被治安局方面抓捕审问的时候，都曾神志不清地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l小队的成员表示，在他们尝试过线下入侵奇点网络，但是却被奇点网络内部三台神似“钢铁侠”的机甲所攻击劫持。 而余柯则表示，自己曾经被“灭霸”登门送过温暖，且见到“灭霸”之后的那段时间里面意识不清，只知道醒来以后浑身酸软无力，很可能失去了某些重要的第一次。 对于这种不着边际的胡扯，再结合讲述人混乱破碎的思维逻辑，治安局方面的人当然没有给予理会。 好笑。 “你以为我们人民治安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265 生活就是黑色喜剧 奇点网络。 “成心，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创世纪》手游的用户注册量一举突破了6500万，月流水预计也可以超过6亿。”陶冀在向顾异汇报近一个月公司的发展情况。 “很好。”顾异满意地点点头。 虽说，最近因为荣耀互娱的事情，手游行业并不太平。但也正是凭借着这个大事件，奇点网络闷声发大财，一波肥，美滋滋。 现在单靠《创世纪》手游的收益，就已经超过了繁星系统月卡服务和系统的收益了。 “还有，还有你增持荣耀互娱那边股份的结果，也出来了……”陶冀抽出份文件来递给顾异。 谈及到荣耀互娱，陶公子的眼神有些复杂。 毕竟这家昔日如日中天，转眼之间就大厦将倾的手游企业，是他陶家的产业。 虽然说当初，跟他爸爸陶仁闹掰的时候，他的确是想着做出一款手游来，抢占市场，好好气气他老爹。 现在这款手游真做出来了，就是《创世纪》，而他老爹估计也快气死了…… “嗯，我知道了。”顾异把文件接过来，一目十行审视其中内容的同时，也在审视自己好友陶公子的脸以及自己的内心。 话说，自己最近对好友陶公子的老爹陶仁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目前来看，正面战场上，奇点和荣耀两家公司孰胜孰负已经很清楚了，但战火到此还未结束。 受到接连丑闻以及业绩直线下滑的影响，荣耀互娱的股价以连续12个跌停的跌幅，占领了月跌幅榜榜首，成为了创业板上最惨的上市公司。 迄今为止，荣耀互娱的总市值已经被蒸发了近六成，跌穿至16亿。 为了避免触及股权质押的平仓警戒线，荣耀互娱不得不追加质押资产，将竣工不久，刚投入使用的公司大楼以62亿元的价值抵押给了银行，这才堪堪止住了下跌的势头。 盈利中断，资不抵债，荣耀互娱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只脚踏出了悬崖边，眼看着就要落下，无力回天。 但就在这样时候，奇点网络这边又有了动静。 首先奇点网络在官网上发布了一则公告，正式对舆论做出了回应，并且强烈谴责了荣耀互娱员工余柯针对奇点网络进行的不法行为。 与此同时，奇点网络还同时给余柯个人和荣耀互娱都寄去了律师函。 虽然说，余柯从来没有承认过雇佣黑客攻击奇点网络是集团行为，所以针对荣耀互娱的官司能不能打赢其实很难说。 但在这个时候，输赢重要吗？ 奇点网络要状告荣耀互娱，光是这一点，就总够所有投资者对荣耀的发展前景彻底绝望。 荣耀凉了。 第二天，没有什么意外的，荣耀互娱再次被牢牢按在了跌停板上。再过一个星期以后，荣耀互娱的市值只剩下了87亿。 本来就所剩无几，这下好，又缩水了近一半。这跌幅，跳楼都不带这么快的。 为了不触及强制平仓警戒线，陶仁不得不再向银行追加了质押资产。 这回压上的是他手头32的股权。 没办法，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追加质押资产，公司将因为强制平仓而宣告破产。届时，他不但会损失一切，还将为此背负不下于3亿的负债。 人生的急转直下来的太快。 在荣耀互娱一次次刷新自己创下的“首护区上市企业月度最大跌幅”的同时，奇点网络的老总顾异，却开始在二级市场增持荣耀互娱的股份…… 最终，顾异以手中持股39的比例，一跃成为了荣耀互娱的最大持股人。 至此，荣耀这家有过辉煌的手游大厂，该易主了。 当然了，由于顾异是在没有举牌的情况下完成增持的，这种恶性的操控交易手段，引起了相关监督委员会的注意。 刚刚陶冀递给顾异的文件，就是委员会对顾异行为开出的处理措施罚款80万。 对于这种力度的处罚，顾异只是一笑而过。这波做空荣耀互娱的收益都有上亿元，80万无非就是洒洒水。 “顾异，现在你已经是荣耀互娱的新董事长了，你打算……怎么做？”陶冀站在那里，沉吟了许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 “怎么做吗？”顾异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对了，去跟法务部的郑月讲一下，我们要准备换新的办公大厦。” 荣耀互娱那座刚投入使用的大厦不就很不错嘛！ 奇点的月盈利额预计都要破8亿了，老盘在写字楼里也不像话，是时候换一个和企业身份“门当户对”的办公地点了。 “办公大厦吗？”陶冀叹口气，“我会去和郑月讲的，还有呢？” “还有啊……”顾异缓缓开口，“你老爹手上32的股权是肯定不能再让他留着了，我不能他做荣耀的第二股东，过两天开场董事会好了。陶伯父也一把年纪了，让他退休回家养老吧？” “我……我知道了。”陶冀的眼神黯淡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老爹陶仁妄图雇佣黑客对奇点网络下黑手的事情，几乎已经是路人皆知。 顾异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对这么恶劣的行为一笑置之吧？ “我打算把你老爹手上的股权过到你的手上来，让你做荣耀的第二股东。这样一来，你们陶家的东西还是你们陶家的，你看怎么样？”顾异面带笑意。 “成心，你说什么？！”陶冀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听见的东西。 “这操作起来也不算太难吧？我看过了，你名下本来就有荣耀互娱28的股权在，你本身就是荣耀的股东之一。”顾异讲的是风轻云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为什么？”陶冀的眼神闪烁，困惑不已。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兄弟嘛。这大半年时间里面，奇点网络也是在你的用心打点之下才发展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占你家的便宜。”顾异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拍了拍陶冀的肩膀洒脱离去。 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陶冀还傻站在办公室里面，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事情是，从今往后，只要顾异有需要，无论是任何事情，陶冀都会愿意为他去做。 说起来，顾异没占到便宜吗？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顾异可是拿到了荣耀互娱39的股权，成为了第一持股人，怎么可能不赚？ 但如果陶冀成为荣耀的第二股东的话，陶家也不会亏就是了。 哦，目前是血亏。 毕竟出事前市值逼近百亿的公司，一个月时间里面都缩水成十亿不到了…… 但从长远来看的话，因为新董事长是顾异，荣耀互娱和奇点网络必定联手成为兄弟公司，前途是一片光明。 那么陶家只可能会大赚！ 事情就是这么可笑。 回首顾异这一个月来的操作，不但自己从中谋取了大把的利益，还把荣耀互娱逼到了破产的边缘，陶仁都让他逼的快跳楼了。 但从长远的方向，用宏观且客观的角度来看，荣耀互娱在经历完这次事件以后，貌似以后的前途会不可限量？ 这就好比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 明明是打着宗教旗号的侵略掠夺战争，十字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导致了上万民众的死伤。 但如果在从长远的方向，用宏远且客观的角度去看待的话，这野蛮又操蛋的战争，在经济、政治、文化方面，对整个西欧社会都是有着深远而积极的影响的。 生活和历史都一样，本身就是一场不讲道理，荒诞不经的黑色喜剧。 266 董事会 在荣耀互娱大楼的31层。 这里是荣耀互娱大厦最大的会议室，可以俯瞰整个江城市区东面。 今天，是新董事长顾异上任以后，召开的第一次董事会。 会议室现场的气氛有点微妙，除了坐在首位的年轻顾董事长以外，所有的股东脸色都很阴沉。 这些股东们现场的怨气，全都来自于顾异，就好像这位新任的董事长，抢了他们的钱一样。 哦，纠正一下。荣耀互娱从百万市值沦落至今，的确和顾异的律师函脱不了干系，他的确是抢股东们的钱了。 不过，面对一众幽怨的股东，顾异貌似完全不在乎。他靠在首位的老板椅上，笑眯眯地扫视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除了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的陶仁，身为奇点网络e但却手持荣耀28股权的陶冀同样坐在会议桌边上。 “好了，诸位。”顾异从容不迫，朝着与会的全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对于我呢，感谢的话大家就不用多说了，放在心里就好。” 感谢？ 我感谢你七舅老爷！ 几乎是所有的股东都在心里这样暗骂了一句，不过，没有任何人刚把这种情绪表达到脸上来。 在心里重拳出击就够了，现实中还是不要没事瞎搞事，尤其是搞这位年轻新上司的事。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增持了荣耀的股份，让我们公司的跌势得到缓解，大家手里的股票将跌到和厕纸一个价，不是吗？”顾异面带笑意，继续讲道。 现在谈到荣耀互娱，顾异一开口就是“我们”，真的很熟练。 一时间，在场的股东们，没有人敢应答顾异的话。 只有陶仁缓缓地看向了顾异，他那张显出了老态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当初的英朗，曾经精明有神，能洞察商机的眼里，也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感。 他的嘴唇蠕动，不过到底什么都没有讲出来。 “好了，既然大家都感谢和欢迎我的到来，那我也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来谈点工作上的正经事吧。”顾异这样讲着顿了一顿，自在地靠到了老板椅上。 原来别人明明看自己不爽，但却偏偏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的感觉是这样的。 众股东都是屏气凝神，等待着顾异接下来的话，毕竟他的一句话，是可以决定公司的走向的。 “大家都知道，最近这一个月我们公司业绩非常差，急需要资产重组。所以，首先我打算先把我们的楼给卖了。”顾异一脸和善地讲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的一句话。 卖楼。 这楼的买主，顾异早就找好了，没错，就是他自己手上的奇点网络。 这波操作，就是左手的资产倒腾到右手上。 毕竟奇点才是亲生企业，顾异会给它最好的呵护。而荣耀互娱，顾异不过是它的后妈而已，以后的条件自然要艰苦一点。 “这个是相关的文件，资产重组要怎么做，全在这里了。”顾异继续讲。 同时还掏出了早就让法务部准备好的一沓文件《关于荣耀互娱资产重组提案》。 此举一出，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炸锅了。 “你不可以这么做！即便你是最大股东，荣耀互娱也不会容忍你乱来！” “顾异先生，我知道因为荣耀互娱内部员工余柯的不当行为，让您很生气。但您不能把这种私人恩怨带到董事会上来。” “我绝对不会通过你的提议！这根本就不是资产重组，是为你手下的奇点网络掠夺，是明抢！” 刚刚还安静如鸡的一众股东，在听了顾异的话以后，群情激愤。废话，能不激愤吗？ 这新上任的董事长，一上来就要把荣耀的大楼给卖了，这谁受得了？ 面对这些暴动的股东，顾异很淡然，捧起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以逸待劳。 期间，陶仁什么都没有讲，这个精神垮塌的昔日老总，只是用沉寂的目光盯着桌面。 好像周遭正在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没办法，你能指望一个心死的人做什么呢？ 观察了一下陶仁的举动，顾异又把目光投到了陶冀的身上。 和暴跳如雷的股东们不同，陶冀因为是顾异的人，并且对“卖楼”一事早就知晓，所以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来。 不过他的眉头紧锁，双手也交叉放置在桌面上，食指间互相摩挲，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了，在对我的提议投票之前，大家先听我讲两句。”顾异敛下脸来，轻轻叩了叩桌子。 很有趣的是，在他叩响了桌子以后，现场还真就安静了下来。 “在座的各位当然可以反对我的提议，这是你们的权利。不过希望你们能认清楚一点，目前的荣耀互娱跌落高台，成为一家亏损企业了。” “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它正面临着退市的风险，但现在我来了。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承认，我救了它，这是事实。” “可如果我又走了的话，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董事会结束后，下午就会结束临时停牌。是涨停还是跌停，就看诸位如何选择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对吧？”顾异沉了脸，发表这么一通讲话以后，和善的笑容才再次出现。 不过，这副笑容，叫在场的股东们看了，都心惊胆寒。 因为召开董事会，临时停牌使得荣耀互娱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顾异的强势入股，无疑是为荣耀互娱的投资者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有这个被华尔街预估未来市值过千亿的男人顶在荣耀互娱里面，投资者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荣耀焕发第二春还不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要是这是奇点网络借壳上市信号的话，那么荣耀的股价继十个跌停之后，连续十个涨停将不是梦。 手持这家企业的股票，简直就是在捡钱！ 但如果股东们否决了顾异资产重组的提议，把这位新董事长惹毛了，他一个不高兴，减持手里荣耀互娱的股票的话。 那本来就摔到了谷地的荣耀互娱将万劫不复，从此再难逃被死死摁在跌停板上直至破产的命运。 虽然在场的股东们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手上关于荣耀的股票，会不会变成厕纸，全在顾异的一念之间。 会议桌上沉寂一片。 “卖吧。”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来，是陶仁。 “陶总，您说什么？” “我说卖吧，荣耀的大楼。”陶仁看了顾异一眼，眼神空洞，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 至此，在场的股东们彻底的绝望了。 “好了，既然没有别的话要讲的话，那么关于资产重组的事情，现在就开始投票吧。”顾异在会议桌前扫视一圈，笑眯眯地开口宣布。 这一声宣告，就好像是奏响了丧钟，股东们纷纷投出了违背本心的绝望一票。 267 父与子 没有任何意外的，顾异资产重组提案全票通过。 在经过数小时的文件核实，以及会议讨论以后，最终重组的结果也尘埃落定。 首先，荣耀互娱于今日起，正式改名为异星娱乐。 同时，原来的荣耀大厦将会以6亿元的价格售出，售楼资金将会用以偿还这段时间里面欠下的债务。 还有个提案，依旧是顾异主动提出来的 公司的原董事长陶仁，因为近段时间存在的重大决策失误，根据公司章程规定中存在的股东除名机制，可以对其发起除名。 最终，顾异的这一提案也被在场股东以大于三分之二的赞同票通过，陶仁被董事会开除，其所持的股份，会按当前的市价强制转移给其他的股东。 大难临头各自飞。 股东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保住手里的利益，谁也没有余力去捞昔日的董事长一把。 最终在顾异的牵头商讨之下，他自己的持股份额上升到42，稳固了第一股东的位置。而陶冀则是以24股权份额，一跃成为了公司的第二股东。 对于这个结果，陶仁半响都没有讲出话来，他朝着坐在主座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董事长深深看了一眼。 眼神很复杂，有落寞，有释然，好像还有些许的感激。 奇点网络受到的黑客攻击是不是陶仁指使的，这件事情，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而荣耀互娱受到的黑客攻击是不是顾异指使，这个问题，大家心里也有各自的猜测。 怎么说呢，背地里使阴招这种事情，虽然见不得光，但也算是各凭本事吧。 输了就是输了。 陶仁本来以为，顾异是不可能会放过自己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当初“嘲笑小丑”的人顺利攻破了《创世纪》的服务器，现在濒临破产的人是顾异的话。 那陶仁便会毫不犹豫地吞并掉奇点，并且还会想法设法让顾异卷铺盖走人，就像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样。 商场只讲利益，仁慈和善良在这里全是奢侈品。 不过，事情到了顾异这里好像又有一点不一样，他做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虽然很坚决地赶走了陶仁，但却把陶冀运作成了公司的第二股东。 奇点网络那边5的股权，异星娱乐又有20的股权。这两家企业联手发展的话，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这样一来，自己儿子的未来，好像会一片光明？ 朝自己儿子的座位方向有短促地看上了一眼以后，陶仁缓缓从位子上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虽然很突然，但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由他一手创立的荣耀互娱从今天开始就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异星娱乐。 陶仁觉得自己或许该去过退休生活了，种种花，养养鸟，和公园里的小老头下下象棋，到点了去看自己老婆跳广场舞。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还不错。 异星娱乐的会议，至此结束。 …… 等所有的股东都离去了以后，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顾异和陶冀两个人。 “陶冀，你看异星娱乐应该由谁来管理比较好？”顾异坐在老板椅上沉吟。 顾董事长做惯了甩手掌柜，同时还以保护蓝星安全为己任，肯定是没有太多时间来打理异星这家分公司的。 至于他手底下与管理运营能力相关的人才，嗯……陶冀算一个，不过奇点还需要他来坐镇，所以脱不开身。 然后林昆和程实的话，他们两个跟着陶冀做做事还行，独当一面的话怕是有点悬。 还有……诶？我手下还有哪些人才来着？ “魏楠吧。”陶冀也想了一小会，随后报出了一个顾异完全陌生的名字。 “谁是萎男？” “你不知道吗？就是我们奇点网络下面游戏工作室的负责人，也是最早从荣耀互娱里跳槽到奇点来的人之一。最近《创世纪》的运营也是他带队在做，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做的很不错。”陶冀一脸惊奇。 “这样啊，那今天下午让他来跟我见一面。”顾异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来管理异星这边。” 作为一个半年只上十次班的老总，他哪里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员工谁是谁？ 不过，既然是陶冀推举的人才，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上个月《创世纪》的火爆收益，除了与游戏自身的质量直接挂钩。运营团队的决策也功不可没，这个萎男估计名萎人不萎，还是有点东西的。 “对了，陶公子。”商议完子公司管理层的问题以后，顾异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来，“你老爹那边，没关系吗？” “……你指什么？” “就是，看你老爹离开的背影还挺落寞的。”顾异双手交叉合十，“如果你下午需要办些私事的话，我可以批准你申请半天的假期。” 陶冀没讲话，沉默了好一会。 陶家父子的矛盾源头，无非是因为观念上的冲突。 作为老一辈人的陶仁认为婚姻应该门当户对，而作为年轻一代陶冀则更崇尚恋爱自由。 陶仁认为游戏是玩物丧志，即便作为游戏的厂商，也只是把其作为牟利的工具。而陶冀则相信，游戏是值得热爱，值得为之奋斗的一项产业。 诸如此类。 彼此都不认同对方的思想，最后矛盾越积越多。 但或许，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之中，老一辈和年轻一代终究会迎来和解的一天吧？ 不是认同了对方的观点，也不是放弃了自己的观点，就是想和解了。 在刚刚看着陶仁离开会议室时背影的时候，陶冀打心底里觉得，或许这一天已经到来了。 “知道吗？关于我先前那28的荣耀互娱股权是怎么来的？”无言半响，陶冀终于开口。 “说说。” “这是在我十八岁成人的那年，我爸爸给我的礼物。” “嘿！这是亲爸爸。”配合陶冀发言的顾异，活像一个捧哏的。 “成心，下午我可以请假吗？”陶冀抬起来头，眼神里好像已经坚定下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想请假就可以请。”顾异笑一笑，“正常父子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开的。” “谢谢你。”陶冀的语气很诚恳，随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只剩下顾异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父子之间，没有什么情事是说不开的。 这句话，是说给陶冀听的，但又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268 瓜分手游市场 荣耀大楼。 当然了，经过了上午的董事会，这里已经要改名为异星大楼了。 然后再过个几天，等到相关的文件审批完毕以后，这里又会变成奇点网络的总部，更名为奇点大楼。 总之，在这栋大楼里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顾异正在指挥着几个下属收拾和布置。 陶仁的私人物品以及全部整理了出去，然后就是黑檀木雕、富贵竹之类的办公室摆件也被换成了混沌摆和磁悬浮蓝星仪。 兼具了科技感和动感，这样的办公室环境比较符合顾异和奇点的个性。 虽说，即便办公室布置好了，以顾异半年上十次班的尿性来看，也不怎么会用得上就是了。 不过赶巧的是，在顾异刚刚把办公室的摆设都更新了一遍，这个办公地点就派上了用场，用来接待商场上的一个老熟人 张之栋。 帝企鹅集团的项目经理，在奇点网络成立当初，曾经来找顾异谈过收购的事情，被拒。 当时“爱才心切”的顾异，还尝试过挖帝企鹅的墙脚，招揽张之栋为自己打工。当然，结果也是被拒。 …… “顾董。” “张经理。” 简单的握手以后，会谈的双方直接在办公室中落座。 “半年不见，顾董依旧是一表人才。”张之栋先笑盈盈地开了口。 “张经理也还是那么气宇轩昂。”顾异不动神色地来了波经典的商业互相吹，“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开门见山，张经理要不直接讲讲找我具体要谈什么？” 其实，今天接见张之栋并不是计划档期中安排好的事情。 张之栋是在上午匆匆向顾异的私人助理程实打了个招呼，下午就风尘仆仆赶到了江城。 很匆忙。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帝企鹅那边，在得知了顾异吞并了荣耀互娱之后，按捺不住，闻风而动。 “呵呵，顾董还是那么率直，其实我这次是来谈合作的。”张之栋把“合作”两个字咬得很重，好像这样子更能体现他的诚意似的。 “合作吗？”顾异眯了眼看着张之栋。 这家伙代表曾经代表帝企鹅以一种“行业老大哥”的姿态来找自己谈判，想要收购奇点网络。 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匆匆忙忙又找上门来谈合作，不知道有多少诚意。 “嗯，本来这件事马董是想亲自来和您谈的，不过他近期都在钟本区开会，抽不开身。所以暂时只能派我代劳，还希望顾董能包涵。”张之栋言之凿凿。 有点意思了。 马华更想亲自找自己谈合作。 这是一个讯号，一个奇点网络和帝企鹅平起平坐，顾异和马华更五五开的讯号。 而平等，是良好合作的基础。 和上次帝企鹅“大哥见小弟”的自负不同，张之栋找上门，似乎的确有些诚意在？ “那你们想要怎样合作呢？”顾异未置可否地笑笑。 “借助帝企鹅的平台，把《创世纪》的用户量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创世纪》没有什么开设第三方平台服务器的打算。”顾异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 如果说这就是帝企鹅希望进行的合作的话，那还真让人有些失望。 游戏中运用到的d编码，还有星河搞出来的那套云计算技术，顾异暂时都没打算外传。 哦，还有目前还摆在奇点网络机房里那个衣橱大小的服务器，没有那个魔改服务器的话，帝企鹅就算把游戏拿走也运营不起来。 不过面对顾异的拒绝，张之栋连表情都没变，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轻松地笑一笑，随即又抛出了一个提案来。 “既然在大型手游领域，已经无人能出奇点网络之右，那不知道顾董对待中低端的手游市场是怎么看待的？” 在大型手游领域，奇点的《创世纪》有着绝对的制霸能力。 《创世纪》的成功，任谁也无法复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是最擅长于“借鉴”的帝企鹅也一样。 大半年前的繁星系统，帝企鹅的程序员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破解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到现在基本已经放弃。 而这次出来的《创世纪》也一样。 紧急成立的破解小组，加班加点工作了将近一个月，组内成员平均发际线都推高了好几厘米，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用这些精英程序员的话来讲：“这游戏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不过，这话还真说着了，这玩意还真就不是人做出来的。 由于对手手段过于凶残，破解借鉴这一帝企鹅最擅长的老路并没有走通。而启动钞能力，将对方企业收购的办法，大半年前就实行过了，人家根本就不鸟你。 现在面对奇点网络，只剩下了合作这一条路。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合作，那怎么去进行合作就又是一门经营的艺术。 早在来江城之间，张之栋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奇点网络在“大型手游”市场拥有绝对的控制力，其在这一块的霸主地位，估计近几年内都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帝企鹅想要分一杯羹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张之栋把目标转向了别处中低端手游市场。 即便出现了《创世纪》这样的高质量手游，但又短又小，但却很精致的中低端手游同样不会失去市场。 像《消消乐》、《僵尸大战植物》、《愤怒的小猪》一类的低成本休闲手游，一样存在不少的受众。 这就好比是正餐是一定要吃的，但小菜也必不可少。 “所以，你的意思是？”对于这个提案，顾异略加思索之后，就有了不小的兴趣。 “我们可以合作。”张之栋的语气诚恳，“荣耀互娱，不对，或许现在应该叫异星娱乐，这个公司里有着不少开发游戏的人才。我们愿意和异星娱乐的人才共同开发中低端手游，然后通过帝企鹅平台和繁星系统两个渠道共同推广。” 顾异闻言点头。 听明白了，帝企鹅在见识到《创世纪》的恐怖盈利能力以后，馋上了繁星系统的渠道。 但共享渠道这种事情，顾异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合作讲究的是互利，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凭什么跟你合作？ 而且，跟帝企鹅合作的话，奇点的收益也不小。 像《创世纪》这样的大型手游，更多靠得是d编程、云计算等技术方面的领先来占领市场。 不过，中低端手游则不同。它们更吃创意，靠得是玩法和新意。 帝企鹅这个企业吧，虽然秉承着“用心创造快乐，没钱玩你”的服务理念，为用户所长期诟病。 再加上其精湛的“借鉴”技巧，所以，一直以来在游戏圈的风评都不算太好。 不过，近几年帝企鹅有推出一个“极光计划”专门用来扶持中低端的创意游戏，也算是为自己企业攒了一波人品。 这个计划开启以后，帝企鹅最不缺的就是游戏创意。 所以，在中低端手游市场这一块，它的确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只要我们两家公司合作，完全可以瓜分手游的市场。”见顾异还在思考，张之栋又这样补充了一句，一字一句带着十足的信心，铿锵有力。 “哦？我觉得玩易在手游市场这一块做的也算有声有色。” “但帝企鹅完全不输玩易不是吗？顾董或许应该对我们的联盟更有信心一些，也对你手上的《创世纪》更有信心一些。在这款划时代的手游出现以后，手游行业的各大厂商日子都不好过。” 这估计是张之栋乃至整个帝企鹅的心里话。 在受到了《创世纪》的冲击以后，与其苦苦支撑，还不如合作共赢。 “如果你们早点拿出这样的合作态度来，或许在半年之前，我们就可以达成合作。”顾异笑了笑。 奇点网络主攻大型手游。 而中低端的手游则由异星娱乐和帝企鹅共同开发，随后两家企业共享渠道。 如此一来，整个手游市场的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但现在也依然不晚，不是吗？”张之栋笑眯眯地站起了身，并朝顾异伸出了手。 “或许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去瓜分整个手游市场。”顾异同样站起了身，和对方进行了一次友好且愉快的握手。 269 国民老公可还行？ 当天，荣耀互娱发出了公告。 宣布董事会宣布了重组预案，荣耀互娱更名为异星娱乐，原董事长陶仁被董事会除名。 同一时间，奇点网络方面也迅速撤销了对荣耀互娱的上诉。 对于手持荣耀互娱的股市散户来说，这些消息无疑都是利好的。意味着荣耀互娱有着再雄起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后续，顾异以42的股权消息正式成为荣耀互娱的新董事长的消息不胫而走以后。 更是激发了全网的热烈讨论！ 对于荣耀互娱找黑客入侵奇点网络，最后弄巧成拙，把自己弄成奇点的囊中之物这件事情。 网友们除了在感叹“因果报应”、“苍天饶过谁”之外，还抱有很大的期待。 虽然荣耀最近的名声很差，但它好歹是创造过《痒痒鼠大作战》这一手游神话的企业。 而奇点网络，又以高新网络黑科技而广受称赞，其手上的《创世纪》更是成为了新一代的手游神话。 这样两家企业碰撞在一起，留给人们的想象空间还是蛮大的。 同时，因为近期的一系列事件，顾异也是不出意外的再次登上了头条热点。 这位年轻有为的亿万富翁，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所以，顾异成为了全网第二名的“国民老公”，他那淡然的神态，那从容的微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万千少女、少妇的心。 一时间，顾异在全网就坐拥了“后宫佳丽三千”，一享齐人之福。每日奔波于万千少女少妇的白日梦之中，同她们恩爱缠绵。 当然了，被全网叫做老公和顾异还算帅气的外貌并无关系，只和他的……嗯，年龄有关。 如果他岁数再大点的话，就会成为第二名“国民爸爸”。 这很稳健。 就是不知道，在这些少妇少女们，在知晓了顾异其实只是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还背负着百亿的欠款之后，会作何反应。 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之后，顾异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该干嘛还是干嘛。 譬如，在“海德药剂”方面的研究，由于有着药剂原开发者林宏远的配合，进展的很顺利。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配置出注射之后快速变身，且能保留理智，副作用最低的新型试剂。 这玩意儿要是成了差不多就是一个低配版本的绿巨人。 并且，因为最近一直在进行生化方面的开发。顾异还顺便加强了对共生体小羞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大家都知道，共生体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战衣，而且还是极其便捷的战衣。 拥有极易携带，变身速度快，并且身上的流质可以变化成不同攻击性武器的特点。 这些特性，都让共生体像极了马克战衣的最终形态纳米战衣。 纳米战衣这东西，你能说它不猛吗？要知道，连灭霸的一血都是它拿下来的！ 这么强的装备，顾异当然想要。 但奈何现在技术受限，而且，要开发纳米技术资金的投入可不是闹着玩的。 十个林家可能都不够他借。 所以，顾异暂时没有考虑研发纳米战衣，而是转换了思路，在思考能不能把共生体的有效物质和战衣技术结合起来？ 如果“共生体战衣”能被制造出来的话，感觉应该也不比纳米战衣差多少。 目前，对于共生体战衣的研发，还尚在进行中。 …… 海岛别墅，地下室。 顾异正一边摇晃着一支装着赤红药剂的试管，一边吩咐星河用机械臂记录相关的实验数据。 实验进行到尾声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嫣姐打来的。 “韩瞳，我出门一趟。”简单的交谈几句之后，顾异就挂了电话，扭头讲道。 韩瞳这时候正蹲在3d打印机的前面，根据手上的图纸调节着要打印零件的具体参数。 听了顾异的话以后，她停下了手里的活，把头抬起：“去干嘛？” “嫣姐那边的新能源汽车充电站快建好了，我得过去看看。”这样说着，顾异把试管放下，准备出门。 “哦，还有。过几天等充电站正式开启使用，银驹汽车也会正式投入市场。到时候，还会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开幕剪彩仪式，你要去看看吗？” “小窈姐到时候会去吗？”韩瞳眨了眨眼。 “会吧，智焰毕竟也有她的一份。” “那我……唔，人一定很多，我还是不去好了。”韩瞳摇了摇脑袋。 老样子，韩瞳依旧很怕生。 对于这小姑娘的性格，顾异也一直没有干预。 当然，如果韩瞳主动想做出性格上的改变的话，顾异会支持和帮助她。 如果她不想的话，也无所谓了。 在顾异看来，韩瞳没有必要非要去变得外向，非要和其他人接触交流不可吧？ 反正，只要她能按照自己喜欢的状态生活下去就可以了吧？ 顾异会照顾她的。 而且，韩瞳虽然怕生，对待顾异可是很亲昵的。 让人莫名有一种专属的感觉，嘿嘿。 “那你待在家里，我等会就回来。”顾异“噔噔”地踩上楼梯离开。 韩瞳轻声答应了一句，随后低下头，一副认真校准参数，认真工作的样子。 等到确认顾异离开以后，她才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又出门了啊。” “没错，韩小姐。主人这些天的出门频率很高哦！根据星河的统计，主人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出门了16次，是上个月的三倍。”星河的声音响了起来。 “唔……奇点那边的事情忙完以后，智焰那边又忙起来，顾异是很辛苦啦。” “不是这个意思哦。星河是说，出门越多，尤其是出席重要场合越多，主人曝光在公众面前的时间就越多，就越容易被他的万千小迷妹们大呼老公哦！”星河越讲越兴奋。 “唔……”韩瞳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悲鸣。 “还有，韩小姐。根据星河的统计，今天在围脖上高喊‘顾异老公娶我！’并且附上自拍，主人的动态，有2w多条哦。” “唔……”韩瞳悲鸣地更惨了，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270 反浩克战甲和救援战甲 星河所说的，2w人在围脖上喊“顾异老公娶我！”的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顾异晋升“国民老公”的热度还没有结束，并且在围脖热搜上，最近还搞了一个“国民首席顾夫人”选拔赛。 不知道是哪个顾异的小迷妹起的头，反正发展到最后“参赛的选手”，只要发一条“顾异老公娶我！”的动态，然后附上自己的自拍，顾异的围脖就可以了。 会有很闲的，自发组织的“大众评审团”来对这位“顾夫人”的自拍进行煞有其事的评比和排名。 哦，还有顾异的围脖号。 顾异在很早以前，大概是大一的时候就注册了围脖，不过因为围脖上大多都是些明星八卦，他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注册过后就没怎么用了。 不过近段时间，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星河酱一顿操作之下，顾异的这个僵尸号通过了围脖官方的认证，获得了“奇点网络创始人，知名企业家”的认证词条。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这个僵尸号的粉丝数涨到了4000多万！ 这恐怖的涨粉速度，搞得顾异都不得不发条动态证明是本人，然后还顺手转发了奇点官围的《创世纪》宣传广告。 就这样，顾异的个人围脖正式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再说回这个围脖上的“国民首席顾夫人”选拔赛。 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里面，应该没有多少女孩子会真觉得顾异会通过看到自己的自拍动态，然后私聊自己，最后开启一段嫁入豪门的旷世恋情。 当然了，如果真能这样当然是再好不过！ 那些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会热情高涨地于参加这个活动，无非就是找一个平台，来展示自己的自拍，展示自己的美罢了。 而且，长得好看的“顾夫人”，蹭了这个热点的话，还可以狠狠收割一波人气，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大众评审团”，目的就更简单了，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看漂亮小姐姐嘛。 大家各取所需。 目前，这个围绕着顾异展开，但他全程都没参与的活动，还在网上如火如荼的进行。 而因为这个活动，受迫害最大的就是可怜的韩瞳了。 一时之间，她有种错觉，就好像全网都是她的情敌。 惨兮兮。 “韩小姐，你要是有危机感的话，也可以参加这个活动哦，星河相信你一定可以艳压群芳，夺得顾夫人称号头筹的。”星河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出谋划策。 “不……不要了。”韩瞳没有听信家里人工智障的馊主意。 毕竟，顾异本人都不在乎这个网上火爆一时的活动，参加了也没什么用。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心神，再次低下头去，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工作上：“我要继续设置反浩克战甲的零件参数，星河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过来帮忙。” “好的，韩小姐。”3d打印机边上的机械臂活动了起来，“话说，真的不考虑参加首席顾夫人选拔赛吗？” “不考虑！” “好的呢，韩小姐。” …… 反浩克战甲。 这是韩瞳目前正在制造的东西，当然了，图纸依旧是顾异提供。 在漫威世界之中，反浩克战甲是托尼斯塔克和班纳博士联手制造的巨型机甲，专门用来制伏暴走的浩克。 没错，班纳博士自身也是反浩克战甲的设计者。 我反我自己可还行？ 所以，这套战衣呢，算是两位复仇者的联名款。很有收藏的意义，同时威力也同样不俗，毕竟能和浩克五五开。 顾异目前自己要研发的这套反浩克战甲，设计上主要综合参考了马克44反浩克战甲10和马克48反浩克战甲20的共同结构。 周身采取高强度的强化钛金打造，所有的部件组装起来以后，高度可达355米。 同时，在战衣的各个外骨骼关节处，一共设计镶嵌了11个方舟反应堆，如此一来，理论上才堪堪好能带动整套机甲运作。 在攻击手段上，战衣配备上了火力更猛的掌心炮和胸炮。 没错，这回不是背炮，而是胸炮。 随着方舟核反应堆的更新换代，以及工业水准3d打印机提供的工艺支持，顾异凭借着现有的资源，已经可以实现将钯元素反应堆的体积控制在底面半径为5左右的圆柱大小。 这种体积大小的反应堆，装在胸前已经不会影响到行动了。 除了能量输出强悍以外，反浩克战甲的物理输出也同样给力。 比如能变为套索的机械手冲，不仅能接住浩克的全力一击，还能把浩克按在地上，照着脸“欧拉欧拉欧拉欧拉”一顿气冲锤输出。 同时，为了能使用这套战衣打持久战，顾异还魔改了原版马克44的备用装甲箱设计。 凭借遥感技术，游离在战场之外的战甲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反浩克装甲提供可替换部件。 总得来说，反浩克装甲在机动性方面的确是差了一点，但凭借自自身强劲的火力输出，完全可以和浩克打到势均力敌。 只要制造出来，绝对是略微有点“火力不足焦虑症”的顾异手上的又一套神兵利器。 当然了，反浩克装甲的造价和它的性能是成正比的。 为了造这套战衣，顾异是砸锅卖铁，把上个月8亿左右的盈利额几乎全搭进去了，就这还不够造个半套的。 而且，反浩克装甲虽然还在制作之中，但顾异接下来烧钱开发哪一套战衣都想好了，甚至图纸都已经绘制好了一半 马克49救援战甲。 这是顾异计划在反浩克战甲制作完毕之后，加紧投入制造的战甲。 在漫威世界里面，救援战甲是托尼斯塔克为老婆小辣椒量身定做的钢铁战甲，是马克战衣里面唯一一套女性化战衣。 配备有强化掌心炮和胸炮，同时还搭载了离子炮和激光武器。 其出色的的性能表现和火力输出，让小辣椒在终局之战的战场之上面对潮水般的灭霸军团，依旧大杀四方。 而到了顾异这里，马克49则是他为了韩瞳所量身改造的。 到目前为止，顾异本人的装备已经非常豪华，等到反浩克战甲出来以后，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时候，开发一套韩瞳专属的战衣，可以有效排除一些未知的危险情况，防止家里可爱的韩瞳人身安全受到侵害。 要知道，超级英雄的家人朋友，同样是个高危的身份，其面对危险的可能性丝毫不亚于超级英雄本身。 顾异把救援战衣的制造提上日程，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当然了，救援战衣的造价同样不菲。 由此一来，顾异虽说赚钱赚的快，但花钱花的也同样快。 欠林大小姐的那100亿，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271 充电站和网红效益 江城，新建好的智焰充电站。 林嫣然今天之所以会一通电话打到顾异这里来，就是想让他检阅一下充电站建设的成果。 说起来，智焰能源自从收购了恒星电力以后，已经在整个江城建起了6个充电站。 这6个充电站除了提供基本的汽车充电服务以外，还提供新能源汽车电池更换服务。 用以配合银驹那边，即将上市的电池便捷拆卸型新能源汽车。 由于到目前为止，首护区乃至全世界范围之内都还没有过类似的服务。 所以，智焰和银驹提供的服务规格模式，大概率会成为该行业日后的标杆。 陪同顾异参观充电站的，除了嫣姐以外，还有智焰的科研部门部长，凌骏。 充电站建得很气派。 占地面积不小，布局上和加油站有点类似。 一排排自主充电桩整齐排列，还有专门供更换电池的拆卸场地。 除此之外，充电站还拥有一个面积很大电池仓库，更换下来的电池都会在这里充电方便再利用。 “顾先生，你怎么看？”逛了一圈以后，凌骏如是问道，他看向顾异的眼神，毕恭毕敬又满怀期待。 “挺好的。”顾异把目光从一块250千瓦时规格的银驹汽车标配电池上收了回来。 凌骏带队开发的这款汽车电池组，参照了顾异先前提供的聚合物电池结构，电池容量大，拆卸起来也异常的方便。 只是用来驱动汽车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很好，那很好。”被偶像夸赞的凌骏笑逐颜开。 应付完小迷弟以后，顾异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林嫣然的身上：“嫣姐，既然你的第一批充电站已经建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我是说，在新能源汽车领域这一块的发展方向，打算怎么做？” “继续开发电池能源一块，而日后新能源汽车性能方面的升级和优化，则交给银驹那边。近期他们花大价钱，从慕尼黑那边的挖了几个机械工程学的人才回来。” 讲道企业的未来的发展问题，林嫣然显得很认真。 听她的意思，智焰对于新能源汽车市场的布局，仅仅只在能源上面做考虑。 这种思路没什么问题。 将一整条汽车的生产链都独揽过来，可以，但没必要。 电池是新能源汽车的核心，甚至比马达还重要，这点与引擎比油箱重要的燃油汽车刚好相反。 一流的公司做标准，二流的公司才做产品。智焰做标准的制定者就足够了，完全没必要冒着被反垄断、反倾销调查的风险去垄断整条生产线。 扶植银驹汽车成为新能源汽车领域的佼佼者，然后将智焰能源研发的高性能电池推向市场。 等所有客户都习惯了超大电量，并方便拆卸的智焰电池以后，智焰充电站就可以顺势遍地开花。 到了那时，智焰能源无疑就坐稳了这个标准制定者的宝座。 当然，大致的思路是这样子，但具体的发展还需要再斟酌优化。 “还有在银驹汽车那一边，我们以花6亿元融资为代价，分到了银驹7的股权。我说的我们，指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整个智焰。”林嫣然又补充说道。 按照嫣姐的意思，智焰科技花了6亿元，分到了银驹汽车7的股份。 而顾异本身又持有者智焰30的股权，也就是说从今往后，银驹汽车的收益也会和顾异有所相关。 简单粗暴点讲的话，银驹年收益中大概会有2左右属于顾异。 虽然说银驹和奇点、智焰不一样，作为边缘利益相关的企业，不大可能从顾异这里得到什么核心的黑科技技术，所以收益方面肯定不能期望太高。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如果能顺利扶持银驹汽车成为新能源汽车行业的佼佼者，到年终的时候，分红分到个百来万当压岁钱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我会留意一下银驹那边的发展的。”顾异这样许诺道。 “这样最好不过。”林嫣然点点头。 通过利益关联，让顾异适当关照一下银驹的发展，这应该就算林嫣然买银驹股权想要换来的结果。 可以接受。 “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智焰充电站的剪彩揭幕仪式将在两个星期以后召开，到时候你这个大忙人会赏脸过来参加吗？”林嫣然掉转了话题。 “当然会，智焰也有我的一份嘛。” “那我顺带准备一下你的讲话稿。”嫣姐永远是一副干练无比的样子，“这次出席剪彩揭幕仪式的人会比较多，除了商界的人，还有不少江城的政要官员，像能源局的局长也会来。哦，对了，还有我们的代言人，苏小萌也会来参加。” “苏小萌？那个网红？”顾异不置可否地笑一笑。 政要来参加剪彩可以理解，毕竟新能源发展这一块只要做的好了，那就是政绩。 不过网红的话……还是代言人，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且，充电站还需要代言人的？ “嗯，苏小萌背后的包装公司和我们的关系不错，之前做宣传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有出力。” “而且别小看苏小萌，她目前的粉丝基数非常大，最近还有要往娱乐圈发展的趋势。也别小看网红的力量，之前ti冯和杜雷斯合作的成果效益就非常不错。”林嫣然一本正经。 “好吧，反正宣传的事情不在我的职能范围之内，我只负责技术。”顾异很无所谓地耸耸肩。 网红效益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就和终于要咽气的流量电影差不多。 站在当年资本方的角度上来讲，他们只看中电影能带来的收益，而电影本身的质量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简单讲，就是电影拍出来能赚钱就行，好不好看无所谓。 内容就算是坨屎也没关系，反流量小生和花旦们往那一站，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花钱买电影票。 现在的网红效益也差不多，总会有人愿意买单。 林嫣然作为资本一方，自然是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 而对于顾异来说，包装什么的花里胡哨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产品质量过硬，利益最大化没什么不好。 反正也没赚黑心钱。 “说起来，顾异。你自己不也是网红吗？”看着顾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嫣姐忽然眯起了眼睛揶揄道，“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你做代言人的话好像也不错。” “呃……” 好像也对，顾异围脖上有4000多万粉丝呢。 272 那你有心上人吗？ 两个星期的时间过的很快。 在剪彩揭幕仪式的当天，顾异如期来到了充电站。 现场的气氛很热烈，也很喧闹。 虽然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但临时搭建的露天舞台对面已经站满了各个媒体的记者，都是架着长枪短炮，占据有利的拍摄地形。 除了媒体以外，现场外围还有不少拉着应援条幅的应援者。嗯，应该都是为了见那个网红苏小萌来的。 有一说一，从粉丝人数规模来看，让苏小萌来做代言人，好像还真有着不小的宣传效果。 “但是，这些人真的会为了喜欢的网红而特意买辆新能源汽车，然后跑到这里来充电吗？”顾异对此始终持怀疑态度。 作为嘉宾以及剪彩者，顾异在现场一露脸就有迎宾小姐迎上来接待，并且把他带到了内场。 现在时间还早，到场的嘉宾到了内场以后，并没有急着落座，而是站在一边三五成群的交谈。 这些人里面，有商界的大佬，也有江城的政要，抓紧时间彼此多交流一下感情，总是有好处的。 在这些交谈着的嘉宾之中，顾异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窈心。 林大小姐今天的装束很吸睛，一套dir高定吸烟装。 修长直挺的双腿，穿衣显清瘦的身材，在配合上衣料收腰的紧身感，显得布料刚刚好，全是沿着肌肤在走，没有一丝多余。 不得不说，林窈心在穿上西装以后，往人堆里一站，仿佛自带一种得天独厚且生人勿近气场。 这导致了过往的宾客至多都是跟她寒暄了几句以后，就陪笑离开。 所以，她在人群里更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林大小姐！”不过顾异并不是生人，于是便很熟络地上前和林窈心搭话。 二人很随意地谈话，等待仪式开始，期间一直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 会这样并不是因为这两个人没什么存在感。 尤其是顾异，现场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商界大佬想和这位科技圈新秀搭上话。 只不过，这些人在一番察言观色之后，发现顾异正和女伴聊得热火朝天，这个时候冒然过去打扰做自我介绍，显然是很难留下好印象的。 所以，大家纷纷选择忍一手，伺机而动。 众多想结识顾异的商圈大佬这一等，硬生生等到了剪彩仪式开始前的五分钟，大家已经差不多该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了。 但顾异还在兴致勃勃地和林窈心讲话…… “顾先生！我是您的粉丝。还有……你好，林窈心小姐。”或许是因为等待地太久了吧，这时候，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站出来向顾异发起了搭讪。 不过，这个搭讪者并不是商圈里的人，而是一个身材偏娇小，长相偏可爱的女孩。 苏小萌，虎鱼直播平台的当家花旦，也是智焰产品的形象代言人。 说起来，苏小萌并不属于线上无敌美少女，线下就见光死的主播。 相反，似乎没有美颜滤镜地加持她的颜值也照样耐打。 虽然比起身边的林窈心好像要逊色一点点，但娇小可人的形象，依旧让人保护欲顿生。 “我认得你，苏小萌对吧？”顾异向对方抱报以善意的微笑。 林窈心也是朝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点头示意。 “对对对！就是我！”苏小萌笑笑，露出了一对小虎牙，“我很喜欢奇点的产品，无论是繁星也好，还是《创世纪》也好！把这些东西带到我们身边来的您，简直就是互联网的神！” “这样夸的话，太过了太过了。”顾异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啊，这就是男人太过成功的烦恼。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突然窜出来的陌生小迷妹按在地上夸。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一点都不为过！请一定要接受您应该享有的赞扬。”苏小萌的眼神诚挚无比。 “啊，那这样的话，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顾异半开玩笑的讲道，被人一顿恭维感觉有点轻飘飘。 有爽到，有爽到。 “签名的话，可以先等一等。”苏小萌摇摇头，“我可以和你们合张影吗？” “啊？合影的话，当然也可以。”年轻的顾异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话语中不对劲的用词。 “那要我走开一些吗？”林窈心则准备给要合影的二人让出位置。 不过，还没等林大小姐的脚步迈出去，苏小萌就急了，涨着脸讲道：“林窈心小姐，你不用离开的……或者说，请务必和我们一起合影！” “我、我吗？”林窈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还有些不知所措。 顾异：？ 是不是错觉，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橘里橘气了起来？ “是的，拜、拜托了！”苏小萌跟林大小姐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紧张，丝毫没有和顾异交谈时那种从容又夸张的感觉。 “那，好吧。”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林窈心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到许可以后，苏小萌快速挤到还有些懵逼的顾异和林窈心之间，掏出了手机，并摆好了姿势和表情。 “来，说茄子。”苏小萌语气兴奋。 “茄子……？”顾异朝着对方手机屏幕上看去。 喂！有没有天理啊！ 屏幕上这个角度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女生的脸啊！老子的脸就剩一半了是要闹哪样？ 说好是我的粉丝呢！ 咔嚓。 快门按下。 脸上洋溢幸福微笑的苏小萌，有些不知所措但上镜依旧很好看的林窈心，只有半张脸表亲略微有些扭曲的顾异。 这美好的一瞬间就这样别记录了下来。 你能想象吗？顾异现在的感觉。 就好像是还在上学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妹子对你百般殷勤，又是给你带早饭，又是给你抄作业的。 一直到某一天，妹子写了张纸条，约你晚自习以后到操场见面。 正当你以为自己要迎来一场懵懂、青涩又刺激的早恋，并为之心跳加快的时候。 月光映照下的妹子，红着脸对你来了一句：“拜托了，！看在我们是好兄弟的份上，请帮我追求你的室友！” 上当了！ 这家伙，是冲着林窈心来的吧？ 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拍完照以后，苏小萌似乎是心满意足。 但随即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抬起头略带畏缩地朝林窈心开口：“林窈心小姐，男朋友吗？或者，有女朋友吗？” “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林窈心懵逼地更厉害了，错愕地看了看身边的顾异才再开口，“都没有。” “那太好了。”苏小萌的脸颊攀上了一抹绯红色。 顾异：…… 少女，你这个表情很不对啊！ “那林窈心小姐，你有心上人吗？”似乎是为了以防万一，苏小萌又这样补充问了一句。 273 电磁脉冲袭击 “心上人吗？” 有些出乎顾异意料，在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林窈心脸上的错愕感觉全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 沉吟了一会，林窈心开口了，语气很认真。虽然顾异不明白为什么在回答这种突如其来奇怪问题的时候，林大小姐会这么认真。 “心上人的话，我想我已经有了。” “啊……”苏小萌的脸上满是失落的神色，“虽然很冒昧，但我可以知道ta是谁吗？” “抱歉，我还没准备好。”林窈心似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定和从容。 “暗恋吗？那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苏小萌似乎还没有死心。 “抱歉，我想我喜欢男生。” 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剪彩仪式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宾客们绝大部分都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这时候还站在边上的三人，有些显眼。 “没关系的！我会让林窈心小姐你知道，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比不解风情的男孩子更适合做恋爱的对象！”小声留下这么一句话，苏小萌也扭头去了自己的座位。 顾异：…… 少女，你这句话，我举双手很赞同。 “顾异，我们也去坐吧？”看着苏小萌跑开以后，林窈心波澜不惊地扭头看向顾异。 “啊，当然。”顾异点头。 二人并排朝着会场的中央走过去。 林窈心比顾异要矮上10左右。于是，顾异的余光可以看见林窈心肩头的发丝，随着她的肩部又规律地颤动。还有，可以闻见林窈心身上那股特殊的黑醋栗香味。 “说起来，林大小姐居然已经有心上人了吗？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嗯……这样想是不是有点自恋？”顾异心里这样胡乱想道。 …… 在主持人将简单又富有感染力的开场白念完以后，剪彩揭幕仪式正式开始了。 顾异和林窈心是今天的剪彩者之一，所以都要坐在第一排。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反正两个人的位置紧挨在一起。 剪彩开始之前，按照惯例会有主办方、地方政要、重要嘉宾上台简单发言。 能源局的李局长，一上台就声情并茂地赞扬了智焰在创新能源方面做出的杰出贡献，最后还将智焰誉为是能源行业的新星。 一番官面套话讲下来，虽然没有太多的实质内容，但起码可以推测出来，在政策层面上，智焰的发展还是很受上层的支持的。 好事。 等到李局长讲完，就轮到顾异了。根据事先准备好的讲稿，他今天会简单讲讲新能源发展的前景。 台下。 来自江城晚报的记者，今天带了一台摄像机和一部摄影机。 一个负责录像，一个负责拍照。 江城晚报今天来了两个人，一个经验丰富的摄像许威，还有一个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 他们今天抢到的摄像位置很好，正对着舞台中央。所以，三脚架架好，打开录像模式就可以了。 因为拍摄任务比较简单，许威就在一边奖励自己玩会手机，负责照看摄像机的是那个实习生。 “威哥，那个奇点网络的老总顾异要上台讲话了。”认真注意场上情况的实习生这样提醒道。 “行。”许威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摄影机，“你别动摄像机的镜头，我抓拍他几张照片，拿回去当版面就可以。” 顾异作为今天到场嘉宾里面最具话题性的人物，全场的记者都等着拍摄和记录他的讲话瞬间。 江城晚报也一样。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意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威哥，摄像机黑了！”实习生突然这样小声轻呼起来。 “你按什么了？”刚准备抓拍顾异的许威无奈的叹口气。 带新人就是这样的，跟老妈子差不多。 “我，我什么都没有碰到啊。”实习生的声音有些委屈。 正如他所说，他什么都没碰。本来好好工作着的摄像机，是自己突然黑掉的。 同时许威也发现了异常，好像不止是摄像机，他手里的摄影机好像也无法开机了。 而且，不仅是江城晚报的摄影设备，在场所有的媒体相机，都在同一时间黑屏。 不单单如此，剪彩仪式上的灯光消失了，原本悠扬的背景音乐也戛然而止。甚至，在场的人们很快还发现，所有人的手机在同一时间也陷入了黑屏死机。 也就是说，剪彩仪式现场的所有电子设备，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全部都失灵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之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包括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舞台准备演讲的顾异，同样有些错愕。不过他没有愣太久，全场的电子设备失灵，顾异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接下来会不会发生袭击事件。 剪彩仪式现场人群这么密集，万一有袭击事件发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星河？”顾异戴上了自己的蓝牙耳机。 “主人，我在，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星河在耳机里给予了答复。 “废话，我看得见。”见到耳机还可以正常使用，顾异又激活了手臂处注入的那个米粒大小的微型遥感装置。 “主人，马克42受感应朝您所在的位置飞来。”星河如是提醒道。 看来，微型遥感装置功能也正常。 现场的电子设备多数失灵，不过顾异手头的装备却大多还都能用。由此，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电磁脉冲。” ep，电磁脉冲。一种突发的、宽带电磁辐射高强度脉冲，军用领域会脉冲弹或者脉冲发生装置来破坏敌人的电子设备。 而顾异的耳机以及微型遥感装置等一系列装备之所有没有受影响，主要是因为这些设备上有相应电磁脉冲防护措施。 随着顾异的发达，以及对科研资金的加大力度投入。各种的防护措施技术手段，已经开始出现在顾异新更新制作的这些装备里面。 不然呢？ 那么多钱砸在科技点上，总得见点成效不是？ 其中就包含了对抗电磁脉冲这种电子设备杀手的，接口窗接入技术和突发微型电磁屏蔽技术。 未雨绸缪果然是对的。 274 搞个大新闻 因为一切电子设备失灵，现场的情况很糟糕，靠着安保人员维持秩序，才勉强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骚乱。 作为全场唯一能跟外界通话的人，顾异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陈有恩。 由于事态情况尚且未知，事务所那边的意思是，剪彩仪式现场的人，暂时不要私自离开现场。 目前，事务所和江城治安局的人正在朝这里赶来。 为了能应对未知的突发情况，顾异还调度了家里的“钢铁军团”。这些马克战衣可要比陈有恩他们来的快多了，现在已经抵达了现场周围的无人处隐蔽。 这就是科技点得高的好处，在江城这地界，只要顾异一个响指，就会有一车面包人飞过来打你。 “星河，汇报一下电磁脉冲发生时周围无人机的情况。”顾异这个时候早已经下台，正坐在会场不起眼的位置，通过耳机和星河交流。 “脉冲发生之前，悬停在周围隐蔽处的无人机一共32架。其中8架二代无人机受电磁脉冲影响坠毁，剩下24架三代无人机并未受影响。” 顾异目前使用的无人机群编队里面，采取的是少量的二代无人机加上多数三代无人机混编的形式。 其中，二代无人机在性能和防护措施上，都是比不过30版本的。像电磁脉冲的防护措施，也只有三代无人机才有配备。 “坠毁的二代无人机里面，距离会场的最远距离是多少？” “500米左右，主人。” “这么远吗？用了大型的脉冲发生装置？”顾异依旧坐在不起眼处，一边摸着下巴思索，一边扫视现场。 在剪彩仪式的现场，本来因为安保人员们维护而稍稍平静下来的秩序，不知道为什么又骚动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设备损坏的记者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大新闻，正掏出纸笔争先恐后地向主办方提问。 “顾异。”这会耳机那头传过来的是韩瞳的声音，“从江城目前的区域电网图像来看，好像在同一时间，还有块区域也出现了大范围电子设备损怀现象。” “哪里？” “是西郊的工业区那一边，我看看……啊，好像、好像在那个恒星电力的附近。” 恒星电力，顾异和韩瞳都清楚，这就是几个月前，嫣姐收购过来归属于智焰集团旗下的发电厂。 且林嫣然收购过这个发电厂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给日后的充电站网点供电。 一处电磁脉冲范围覆盖剪彩仪式现场，另一处则是在恒星电力周围。很明显，今天这一出电磁脉冲的袭击，就是冲着智焰，冲着充电站来的。 “我明白了。”顾异轻轻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几个不知道来自哪家媒体的记者还在七嘴八舌地朝着主办方询问着什么，大有咄咄逼人的味道。 至于主办方的人面对媒体的提问，显然有些应付不过来，显出节节败退的样子来。 “星河，调动岛上的侦查无人机，在两处电池脉冲的影响半径里面好好调查，一有什么线索马上通知我。” “好的，主人。” 这样吩咐完以后，顾异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那几个记者的位置走了过去。怎么说顾异也算是智焰的小半个主人，了解一下现场正在发生什么还是很有必要的。 …… 林嫣然目前正在安抚那些商界以及政要贵客的情绪。 所以，正在应付记者们的主要是林窈心和科研组组长凌骏。 现在在提问的记者，主要还是那几个来路不明，可能是来自某个野鸡报社或新闻网站的。 至于来自正规媒体的记者，如《江城晚报》的许威，都是拿着笔记本，默默站在外围记录谈话内容。 记者提问：“凌先生，请问这次设备断电事故的原因是什么，方便透露一些吗？” “那个，具体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我们也暂时说不上来。”凌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记者提问：“那么凌先生，智焰作为一家能源企业，建设的充电站在剪彩当天，就发生了大型的断电事件，你怎么看？是否代表了贵公司在能源技术方面尚不成熟？” “这个……这个……”凌骏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本来面对今天在剪彩仪式过程中出现的诡异突发事故，凌骏整个人就已经懵了。 现在对面的记者又丢过来两个咄咄逼人的提问，这就更让他紧张无比，连话都没办法说利索。 好在这个时候，边上的林窈心开口了：“现在发生的事情，不是智焰的事故，也不是智焰的责任。” 记者转向了林窈心，依旧还是那种正义凛然则问黑心企业的口气：“可是，林小姐。你们会场里面的电子设备失灵，导致剪彩仪式失败不是事实吗？” “会场的电子设备失灵是没错，但你们的摄像设备，还有所有人的手机，全都损毁。很显然，这起事件的源头并不在智焰。”林窈心冷眼看了提问的记者一眼。 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拳砸塌对方的鼻梁骨。 其实，但凡是目前头脑清醒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几个无良记者就是出来故意找事的。 曲解或者夸大事实，搞些博人眼球的黄色新闻，野鸡报社和编辑部常用的伎俩。 试想，今天的事件结束，这几个记者回去写出几篇诸如 “尴尬！知名能源企业智焰科技，在充电站剪彩仪式上惨遭打脸，全场停电！” “自顾不暇，如何给他人充电？智焰能源剪彩大乌龙解密！” 这样的报道一出来，那网民还不得乐疯了？ 估计全网都得跟过年似的。 而这些野鸡报社和编辑部，在发布完这样的新闻，博取一波关注和点击量以后，根本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并且，在“民企打脸”这样喜闻乐见的新闻出来如果被爆出来，还被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话，智焰的名声，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个，可是……” 林窈心的一句回呛，让几个记者一时间都没讲出话来。 不过这几个记者，在搞大新闻方面真的是很敬业，面对林大小姐凛然的眼神，愣是没有退宿地太远。 “可是，这到底是在智焰的地盘出得事。”一个记者这样讲。 “你们智焰的电池性能远超市面上的正常电池，所以，今天出现这样的事故，很可能是你们未掌握完全的超前技术引起的。”另一个记者这样讲。 林窈心：…… 真的好想在这几个人的脸上来一拳。 “啊哈哈，未掌握完全的超前技术？这么大的脑洞你为什么要做记者，去写网文它不香吗？” 这次站出来回应这几个记者的，是姗姗来迟的顾异。 275 你可以完全相信顾异！ “咳咳，大家静一静，在事务所和治安局的人到来之前，先听我说几句可以吗？”怼了无良记者一句以后，顾异站上了剪彩仪式舞台的正中央。 还未来得及剪的彩带还分节绑在一根根黄铜短柱上，很惹眼。 跟随着顾异上台的，还有两架从场馆外边飞进来的三代巡查无人机，一架负责充当话筒，一架则充当摄像机，将顾异的讲话和现场的反应全都录制下来。 以目前的现场情况来说，电磁脉冲的袭击已经发生了好一会了，事务所的人也即将要赶到，接下来大概率是不会发生什么武装袭击事件。 反倒是现场的这些记者，其中好像是鱼龙混杂。 今天的这个突发事件没有得到很好解释的话，怕是会出现不少歪曲事实的报道。 伴随着顾异的重新登台，本来稍显混乱的现场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身边悬浮着的两架无人机吸引了。 这种能够充当话筒扩音的无人机，乍一看是蛮新奇的，不过尚在人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此感到疑惑的，明明现场的电子设别全被摧毁了，为什么顾异手头会有两个尚能运作的无人机？ 不过，这种疑惑也仅仅只是疑惑而已，科技层面的问题，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是很精通。 “这次突发的电子设备失灵事故，源头并不是来自于智焰。而且，用‘事故’这个词来形容本次的事件并不是很准确。正确来讲，今天的事情应该是一场袭击。”顾异站在台上接着讲道。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在场除顾异以外的其他人，对本次电磁脉冲袭击并没有多少切确的了解，再加上失去了与外界通讯的手段。 一直到刚才，还有不少人单纯以为今天的事情是场所内部什么电器损坏引起的。 “这是一起针对于电子设备的袭击，据我目前所知，在袭击发生的那刻，周围五百米半径范围之内的电子设备均遭到了损害。具体的袭击手段……目前还不清楚，可能要等治安局和事务所的人来确认。”顾异又补充说道。 因为不知道事务所后续打算如何向公众解释这起事件，所以关于袭击的细节，顾异也没有说的太细。 只要让在场的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应该由智焰背锅就行了。 现场又变得喧哗起来，议论声响成一片。很显然，大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顾异给出来的信息。 “顾先生，如果这次的事件真的是一场袭击的话，那么智焰的电子设备一样出现了损毁，是不是说明贵公司在电气安全方面还存在漏洞？” 台下，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哪几个无良记者，依旧是针对智焰的刁钻发言。 反正这几个人今天不知道是吃了秤砣，还是收了烂钱，就是一副铁了心要怼智焰的样子。 至于什么电子设备袭击，什么电磁脉冲之类的东西，他们肯定是不懂，也不需要去懂。无知即无畏呗，仗着自己什么都不懂，就可以随便说话，又不需要负责的。 “具体袭击情况还未查明，按理来说是无法推断智焰在能源设备方便是否存在问题的。”顾异一脸玩味地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而且，谁跟你讲的，我们智焰的电子设备出现问题了？” “顾先生，现场……” “不是现场是整个街区，整个街区的电子设备都不工作了。但智焰作为一家高新的能源企业，我们有着强大的备用能源，以及多种应对突发情况的处理措施。”顾异没有给那个记者再发言的机会。 “十分钟之内，现场的电子设备就会恢复，你们可以完全相信智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以后，顾异摆了摆手，潇洒地走下了台。 那几个无良记者，在听完这句话以后，对视了一眼就都消停下来。 行，不是说十分钟吗？ 那我们就等十分钟，时间一到现场的电子设备还没有恢复的话，就写报道黑死你们！ …… 下台。 凌骏一路小跑就赶了过来。 “顾、顾先生，我们该怎么在十分钟内恢复电力设备？”他语气焦急，哭丧着一张脸。 现场技术部门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电子设备宕机的原因。顾异倒好，一上台就给大家放了颗不切实际的卫星。 “凌骏，充电站里的供电设备现在都是什么情况？”顾异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继电器损毁，还有我们的备用电源，也坏掉了。充电站里面失去了供电，短时间内没办法修理好。” “用电器的情况呢？比如现场的灯光，外面的充电桩之类的东西？” “这个，用电器有小部分损毁，不过绝大多数应该还能使用。”凌骏如实回答，但是语气里面没有一点放松，“但我们没有电源，顾先生，电源。” 看来情况和顾异想的差不多。 电磁脉冲是突发性的辐射脉冲，只在脉冲发生的当时，产生异常电场的时候会损毁电子设备。再加上星河的无人机在周围并没有探测到后续脉冲波动，也没有找到持续的脉冲发生装置。 所以，在目前用电器大部分正常的情况下，只要恢复电源的话，现场的灯光、音箱、充电桩一类用电设备就可以恢复工作。 “行了，带我去备用电源所在的配电室。”顾异甩了甩手腕，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顾先生，备用电源已经损毁了……”凌骏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不是很好，这个时候已经自乱了阵脚。 “我知道毁了，但是我自有办法。”顾异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还有让你的人准备一下，现场马上就要恢复供电，让他们重启电路。” “啊，好好……”凌骏恍惚了几秒钟。 顾异的话语和无所谓一般的态度，让凌骏莫名地安定下来几分。 充电站的继电器还在一个劲的冒电火花，备用电源也完全损毁，对于凌骏来说，现在的局面几乎就是死局，已经可以双手离开键盘，欢声笑意中打出gg的那种。 但是顾异却风轻云淡，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度。 或许，这就是人家年纪轻轻就创立了月流水几亿的企业，被称作“黑科技鬼才”，而自己只能给他打工的原因？ 或许，自己应该再多信任这位科技圈的偶像一些。 如果是顾异的话，是这个徒手就能造出举世无双聚合物电池的男人，是这个开创了人工智能新时代的男人的话，或许一些还都有可能？ “呼”凌骏吁出一口气来，心态稳了，手也不抖了，也不冒虚汗了，“顾先生，你跟我来！” 276 电力恢复 漆黑的配电室。 在两架无人机的强光探照灯照射下，可以看清这里面的一切。 “备用电源毁坏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顾异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空气可以闻到一股电路故障的焦糊味。 顾异是一个人进入配电室的，本来凌骏也想陪同着进来，但是被顾异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备用电源虽说损毁了，但配电室里面多少有些不安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顾异当时是这么讲的。 如此来回推脱了几番，在一阵“我要陪您去！”，“我不要你陪我去！”的争执之后，凌骏终于妥协。 这位科研组凌组长是泪眼汪汪目送顾异进入配电室的，他只觉得顾异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之中越发的伟岸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好领导？ 不但心系员工，还深入一线。 放在古代，那就是只身陷阵，冲在士兵前面的将军！ 但事实上，顾异只是单纯不想让凌骏打扰到自己罢了…… “主人，星河估计，要修这里的备用电源，还不如出去修那个冒电火花的继电器。”星河的声音从耳机那头响起来。 顾异迈过了一串电缆，随后俯下了身来，似乎是在观察电路的连接：“把光照到这个连接口来谁说我要修了？” “主人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变通啊，变通。”顾异站了身，“目前距离配电室最近的马克战衣是那一套？” “马克10，主人。” “行了，控制它过来吧，让我们的马克10号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明白，不愧是你，主人。” 星河已经理解了顾异要做的事情。 谁说一定要修复好现场的供电设备才能恢复电力的？ 充电站现在不就是缺电源吗？潜伏在周围的马克战衣们的胸口，可都配备着一个堪比发电厂的核反应堆！ 把这玩意连接到配电室里来，电源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 十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 当然，顾异的速度也很快，我是说他对手上粗活的处理速度也很快。 拆卸下马克10的方舟反应堆，将它连接上配电室的供电线路，一个稳定供电的电源就形成了。 “顾先生，修好了吗？还有我、我刚刚看见一台、一台人形机甲……”等顾异走出配电室以后，凌骏慌慌张张又迎了上来。 马克战衣，凌骏是见过的。在智焰的总部的马克11和马克12，就是由他带到“维修间”里面去的。 “当然修好了，让你的人准备重启电路。还有，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好的，顾先生。” 二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剪彩的会场。 顾异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会场里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闹得最欢的还是那几个记者。 现在正在应付这几个记者的是林嫣然本人，在她的身边还站着能源局的李局长。 有一说一，李局长现在的脸都是绿的。 智焰的新能源发展，是目前江城当地大力支持的产业。 然而在这项产业的剪彩仪式当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在加上台下几个无良的记者频频出来带节奏。 李局长作为地方政要，脸色不好看那是正常的。 “十分钟已经到了，电力依旧没有恢复，你们这是欺骗！让顾异出来给个说法！” “对！这就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态度吗？让顾异……” 咔。 还不等几个叫嚣着的记者把话讲完，现场的技术人员重启了电路。 一时间，会场里面闪亮的灯光，还有播放音乐的音响，甚至是会场外面那一排排的充电桩，回来了，都回来了。 当久违了的亮光沐浴到现场所有人的身上时，所有的议论声，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各位嘉宾，还有记者朋友。如你们所见，智焰有着绝对安全的防护手段，足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如果大家需要的话，我现在甚至还可以在这里给大家剪个彩。”顾异气定神闲地走上了台。 鸦雀无声。 偌大的会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顾异的话。 半响，在林窈心、苏小萌这些先反应过来的人的带动下，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心。 边上的李局长，脸也不绿了气色也红润了，鼓掌鼓得可带劲了。 如果事情和顾异所说的相符整个街区都因为现在这场不明的电子设备袭击而断电。 而智焰科技，凭借着其高新的技术，和精湛的防护水平，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自己企业内部的电力。 这将不是一起事故，这是一起免费的宣传！ “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们可以永远相信智焰。”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之中，顾异面带微笑，在台上鞠了个躬。 “顺便提一句，智焰在这场不明袭击中是如何防护应对，最终恢复供电的整个过程，我身边的这两架无人机都拍摄下来了，如果有哪位记者朋友需要这份录像当作报道素材的话，跟会场的工作人员联系就可以。” 此言一出，记者朋友们的反应更热烈了。 当然，除了那几个不知道哪家媒体的无良记者，此刻这几个人，正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望向台上的顾异。 …… 整个电磁脉冲袭击事件，是在后续陈有恩带队赶带现场作为收场的。 虽然有恩姐姐在赶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非常的不对劲。真不知道这帮人在遭受了莫名袭击以后，为什么还要这么开心…… 电磁脉冲袭击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至于在剪彩现场的人，都只是简单做了份笔录，并且登记了姓名。 “姓名？” “潘庆礼。” 潘庆礼，刚才冲着智焰叫嚣的几个“黑记者”之一。 他在做笔录的时候，受到了特殊的照顾，不仅被问道的问题比别人多。 甚至，陈有恩本人还站立在一边，交叉双臂，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你是记者对吗？”负责提问和记录的是一名女干员，她抬起眼皮，不咸不淡望了藩庆礼一眼，“来自哪家媒体？” “震惊部。” “有这样的媒体吗？好像没听说过。”女干员用手里的笔头轻轻敲击着桌面。 “没听说过又怎么样呢？长官？难道就因为我是来自一家不知名媒体的记者，就要拘留我？我和这次袭击事件又毫无关系！你们事务所拿着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办事情的吗？颠倒黑白，诬陷好人？”潘庆礼的情绪陡然变得有点激动。 “冷静点潘先生，没有人说你和这次的袭击有关系。”女干员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 这时候，一旁的陈有恩把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放下，插进了一句话来：“潘先生，你确定和这次的袭击并无关系，对吗？” “是、是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名事务所女长官的眼神，让潘庆礼有些不舒服，眼神下意识地躲闪，瞟向地面。 “好的，潘先生，谢谢配合，你可以走了。”陈有恩点点头。 潘庆礼先是一愣，随后愤愤然地起身，拿起自己已经损坏了的摄像机，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长官，他？”见到人被放走，那名负责问话的女干员有点不知所措。 事务所里面的人，谈话技巧和对表情的洞察能力那都是顶尖的。 从刚刚简单的谈话，以及潘庆礼最后那闪乎的眼神，女干员就可以判定这人绝对有问题。 但自己的长官，就这么把人给放了？ “没事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送回来的。”陈有恩只是一笑。 277 马克42堵门 嘟嘟 等潘庆礼被事务所放出来，回家已经是晚上，他进门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潘庆礼对着手机就是一顿“礼貌问候”，在一顿气急败坏的粗口之中，顺便交杂着交代了今天智焰充电站剪彩现场发生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智焰的人恢复了充电站的电力？”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痴！那个叫顾异的奇点老总，上台随便讲了几句话之后，他们的电力就恢复了，你的电磁脉冲弹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潘庆礼气急败坏。 今天在智焰的剪彩仪式上，他上一秒还在高谈阔论，大谈智焰能源的安全漏洞，下一秒就惨遭打脸。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还有，我跟你明说了。智焰剪彩的事情，是你自己负责的环节出了错，目前来看，写报道抨击智焰是不可能的了，但你答应付给我的尾款，还是要……” 潘庆礼的话还没讲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妈的！” 手机被狠狠摔在了沙发上。 其实，在顾异力挽狂澜，在剪彩现场恢复电力以后，潘庆礼就知道自己这尾款是要不来了。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没地方说理，总不能报警来个极限一换一吧？ 不过，最让潘庆礼感到不爽的是，明明全程自己都做的非常好，现场带节奏也溜得一批，甚至早早把抹黑智焰的文案都想好了。 而且，潘庆礼相信，自己要是能把脑海里面那篇“解析智焰剪彩现场断电打脸”的报道文案发布出去，那是绝对能火！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雇佣自己抹黑智焰的雇主那边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还说什么会用超出世人理解范围的超级技术让智焰颜面扫地，呸！丢人！”潘庆礼越想越气。 哒哒。 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谁啊？” 哒哒。 无人回应，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谁？不说话怎么给你开门？”潘庆礼心里起疑，他没什么朋友，所住的小区住户也非常的少，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大晚上的登门拜访。 哒哒。 叩门声再次响起，门外的人似乎很执着。 潘庆礼心生戒备，从桌上拿起一盏瓷底的台灯，朝着门口走去。但还不等他走到门口，扒到猫眼上看个究竟的时候…… 轰！ 房门，他家那还算结实的房门从门框上弹射起步，飞入了室内，正贴着潘庆礼的身边擦过去，落在了地板上。 一片扬起的粉尘之中，可以看见一盏两眼的能源灯，还有一台红金色泽的，和钢铁侠有几分相像的人形机甲。 在这个机甲右手部位，还有着一串金色的编号42。 马克42浪子，顾异目前最喜欢用，也是战斗性能最强的一套战衣。 顺便一提，顾异今天是远程在操控浪子战衣，凭借着植入体内的微型感应装置，再加上一点自制ar设备的辅助。 他就可以身处海岛别墅之中操控着空壳浪子战衣四处浪，就跟玩体感游戏差不多。 “四下查看了一下，发现你家上下左右都没有人住，整个小区好像也没几个住户，就算把你家大门卸了好像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干脆就不麻烦你来开门了。”那套机甲如是说道。 这声音听起来沉敛神秘，还带着回声，应该是经过变声处理的。 “你……你……别过来，我会报警的！”潘庆礼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他只是一个小报的黑记者，大晚上的被一台人形机甲堵在家门口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是真的太刺激了一些。 吱呀 “你说的这话我不喜欢，希望你能收回去。” 浪子战衣抬起了右手，随着推斥器的运作，一道亮眼的耀光闪烁起来！ 这一发手炮，正打在潘庆礼大开着的两腿之间，距离裆部不过几公分的位置上，连地板都被轰出一个焦黑窟窿来。 离鸡飞蛋打就差那么一点点。 与此同时，一架圆盘形状的无人机灵巧的飞入房间内，探出了钩爪一把掠走了沙发上的手机。 “好了，现在你没办法报警了。”浪子战衣活灵活现地耸了耸肩，随后就大大咧咧走进了屋子。 潘庆礼被吓得不行，一边在地上向后蠕动，一边大喊：“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谁说我要杀你了？你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吗？我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都回答！”潘庆礼听闻这个机器人不是来要自己性命的，顿时点头如捣蒜。 “诶，别急嘛。我这个人并不是很擅长审问，要是你说谎的话，我也可能会察觉不出来。”顾异控制着浪子蹲下了身。 “我、我绝对不会说谎，我发誓！” “用不着你发誓，我不相信你。而且，我有自己的一套保证你不说慌的办法。”在顾异的远程操控之下，浪子战衣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部位里面摸出了一支蓝色的试剂来。 qnb-t16，吐真剂。 上次拿来对付“嘲笑小丑”的人异常的好使，所以后来顾异又多配置了几份。当然，秉承着人性化的处理方式，这次的qnb-t16在副作用上已经减轻很多了。 “不要！不……唔唔！唔！” 在这个新交房还没多少住户的小区里面，几声略显凄惨的轻微悲鸣声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潘庆礼被这样浪子战衣捂住了嘴，强行打了一针。 随后，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位潘姓黑记者的眼睛一翻，目光开始变得呆滞，应该是药剂的效果上来了。 “我问，你答。”还是熟悉配方，还是熟悉的审问套路，“智焰今天的电磁脉冲袭击和你有关吗？” “有，有人给我钱，让我根据今天的事情，写新闻报道抨击智焰。” “哦？就是刚刚跟你打电话的那个吗？叫什么？” “杨航。” 杨航这个名字顾异还是有一点点印象的，就是先前智焰那个“老实巴交”又阴阳怪气的科研成员。 在后来接触到“不正经商人”卢强以后，顾异还得知过杨航曾经出卖过自己研发高分子聚合物电池的信息。 这个当初被自己一时兴起，踢出了智焰科技的小角色，怎么好像是阴魂不散，动不动就出来恶心自己一下？ 而且，话又说回来，这家伙，还有制作电磁脉冲装置的能力？ 278 第二世界“Z空间” 幽暗的房间只有笔记本显示屏的微弱荧光。 一个眼窝深陷的男人，正坐在笔记本前，手指疯狂地敲击着键盘。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充血的眼球简直像患了甲亢一样突出。 这人就是杨航，用电磁脉冲装置袭击了智焰剪彩现场的罪魁祸首。 在笔记本的屏幕上，可以看见一行行代码飞速的掠过去。 如果你在蓝星上找一个正常的程序员，让他来看这段代码的话，他一定会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就是一屏幕的乱码。 这个绝逼是不懂编程的菜鸡在瞎鸡儿敲键盘装逼！ 不过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屏幕上的每一行代码在杨航眼里都是有意义的。 而且由于已经足够的熟练，在他的眼里，这些代码拼凑起来，就是一个世界，一个活灵活现的世界。 这么说可能不是很好理解。 打个比方，以游戏作为例子。大家都清楚，一个游戏的世界，即便它做的再真实，但它的本质还是一个由无数代码拼凑而成的巨大程序。 现在这显示屏上的乱码也是这样，是一个巨大的程序，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不过，在杨航的眼里，这个虚拟的世界可比任何游戏都要真实太多了，它就像是第二个现实。 这个“第二现实世界”有一个名字，叫作“z空间”。 杨航不断地敲打键盘，输入代码和指令。 此刻从他的第一人称视角来看的话，笔记本屏幕一行行代码所蕴含的信息，即代表了有一个被他操纵着的角色，正在z空间之中行动。 而他敲打出的代码和指令，则是他赋予角色的动作和行为，就跟玩rpg游戏差不多。 z空间中的杨航。 他正在一条幽暗的长廊之中穿行，一边走一边打开一路上能看见的两侧房门。 这个长廊很长，望不到尽头，也可能正的没有尽头，在z空间里面，什么都有可能。 吱呀 又一扇门被杨航打开。 飞掠过去的代码信息显示 这扇房门后面，能看见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就和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布置差不多，心电显示仪器、输氧系统、输液系统一样俱全。 从这配置来看，如果有人住在这间病房里的话，那ta一定是个重症患者，不过，病床上现在看不见人。 杨帆关上了门，重新朝着长廊的深处走去。 在他后续不知道又开启了多少扇外表相同的门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这是一个很有旧时欧式田园风格的房间，方砖铺叠起来的地面，燃着火光的壁炉，墙上还挂着一个驯鹿头颅的标本。 在壁炉前面摆放着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明明面朝着火光，但身上却还是阴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 这就是杨帆在z空间里面要找的人了。 “老师。”杨帆毕恭毕敬地朝向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问候，随后话锋一转，“我……我被事务所盯上了。” “哦？”那个男人从沙发上回过头来，“说说吧，你做了什么？” 杨帆这个时候也不敢有所隐瞒，把自己制造电磁脉冲装置袭击智焰剪彩现场，雇佣的黑报记者也被事务所抓住，这一系列事情都和盘托出。 没错，那个被顾异打了针以后，神志不大清醒的潘庆礼扭头就被送进了事务所里，并且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很显然，事务所要不了多久就会顺藤摸瓜到杨帆这里来。 “用电磁脉冲弹袭击了智焰科技的剪彩现场？杨帆，你愚蠢又自负，你的计划幼稚又欠考虑，你辜负了我教给你的学识。”那个男人听完了事情的梗概经过以后，仿佛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依旧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还点评了两句。 “老师，我知道我做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杨帆这个时候也是真的被吓得不清，噗通一声就在男人的面前跪下。 “呵呵呵，救你？啊，当然，你是我的学生，我应该救你不是吗？”男人仿佛话里有话，“这样吧，我把你接到z空间里面来，事务所的人就抓不到你了。” “可是！老师，z空间不是还没有稳定下来吗？”杨帆有些惊慌，他希望被人拯救，但不是这样拯救。 “是的，z空间还不稳定，你的意识如果要强行连接进来，成功了的话自然皆大欢喜。可能要是失败了的话，就会被数据的乱流扯的粉碎。”男人在沙发上摊了摊手，“但失败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我会找到扯碎你的数据流bg，然后修复它，你的牺牲会很有价值。” “可是，老师……” “没有可是了，两条路，要么被进入z空间。要么，在事务所的人抓住你之前，被我们的人杀死，选吧。” 现实世界里面的杨帆，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程序代码，双手离开了键盘，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来。 他的那位“恩师”，想让他做第一次进入z空间的小白鼠。 这里所说的进入z空间，可不是像杨帆现在这样，操纵着一个代表着自己的角色，在z空间里面活动。 这是真实的进入。 而且，是抛弃掉，将意识转储数据化进入。 听起来很玄乎，但实际上大概就是和已经变成“电子生命”方如茵差不多的存在。 唯一不同的就是，方如茵依旧存在于现实之中，但是意识转储进z空间以后，被留下的就无法感知到现实了。 进入z空间以后，更像是以另一种形态，存活于另一个不同世界，不同维度之中，就和网文中的“魂穿”概念有点类似。 哒哒哒 显示屏上的代码还是不停地滚动，每个字符都想催命的丧钟通牒。 这些代码字符，代表着z空间里面，“老师”向着“杨帆”的问话：“选吧，活下去，或者是死去。” “呼呵呼”杨帆深吸了几口气，呼吸声都在微微发颤。 他用力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随后在键盘上敲打下了一串代码。 代码的意思很明确 【老师，我想活下去。】 “虽然你之前做的事情很蠢，但你现在无疑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z空间里面，那个没有样貌的男人这样赞许道，“在事务所的人找到你之前，我们的人回来找你，相信我。” 随后，笔记本发出了风扇运转的嗡鸣声，p的温度似乎是骤升了上去，一瞬间变得过热。 那在黑色背景之中掠过的一条条绿色代码，这个时候也不再滚动。显示屏上，弹出了十几个醒目的红叉来。 这是杨帆自己退出了z空间之中，他和那个数据构成的“第二世界”连接断开。 显示屏变成黑色，房间里面恢复成黑暗一片。 279 他的一生 杨航关掉了电脑，躺到了床上。 房间里面很暗，也很安静，适合睡觉，但他睡不着。 杨航现在身处的出租房很隐蔽，但凭借事务所的能力，即便藏得再好，要找到他即便就是多花点功夫的事情。 “如果‘老师’的人不能抢先事务所一步来到这里的话。”杨帆这样自语，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他的大脑很乱，不听控制得胡思乱想，在想之后该怎么办，也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啊。”梦呓一般的喃喃声。 杨帆的以前没有什么好讲的。 虽说算不上平凡，但很单调，真的很单调。 外表老实巴交的杨帆有一对同样老实巴交的父母，他的父母都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小他就被家里灌输了一种思想 只有好好读书，才会是改变你命运的出路，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回来，跟我们一起下干活。 杨帆不是那种特别有天赋的人，所以为了实现好好读书这个目的，他只能加倍的努力。他得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去写题。 不断重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万幸，他的努力还算有所收获。 杨帆很顺利地升学，进入了重点的大学，后续又考了研，进修了博士。最后，进入了一个大区企业的能源研究室工作。 知识改变命运，杨帆做到了。 不过，他一路向上攀登的脚步还没有停止。 在能源研究室里默默无闻工作了三年以后，杨帆遇到了人生的转折点，智焰的招聘。 智焰那个时候刚被中落的林家接手，虽说林家有些衰落，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正智焰开出来的工资非常诱人，报酬是一个月四万的高薪。 是杨帆在之前研究室的几倍。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杨帆参加了智焰的招聘，且通过严苛的面试筛选，还成为了智焰能源的科研组组长。 存钱，买房，娶妻，生子，赡养父母…… 进入了智焰能源以后，他的人生本来应该像这样一帆风顺下去。 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那个叫顾异的毛头小子出现了，随手就制造出了一款闻所未闻的高新集合物电池。 是，杨帆承认自己在第一次见到顾异的时候，嫉妒他的才能，想要阴阳怪气地把他挤兑走。 但这样有错吗？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他从小时候就开始努力，辛辛苦苦得来的，都是他应得的。 如果，顾异留在智焰的话，毫无疑问就会取代自己。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成果，人家轻描淡写就要拿走。 杨帆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很戏剧性，原来顾异根本就不是去智焰当技术人员的，他是去当股东的。 而且，做了智焰的30股份持有者以后，顾异更是只凭一句话，就把杨帆驱逐出了智焰能源。 “妈的！他凭什么！”杨帆嘴里咒骂了一句，在床上翻了个身。 是啊。 他凭什么？ 凭什么一句话，就让自己的人生面目全非！ 从智焰离开以后，杨帆的生活郁郁不得志，他原来工作的能源研究室回不去了，辗转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新的地方要他。 他被推到了低谷，人生好像就这么毁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顾异，自己本来可以过得很好，是他突然出现，然后剥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所以，杨帆恨顾异。 恨得深入骨髓，他见不得顾异好，也见不得智焰好。 但生活就是这样子，它在打击完你以后，还不忘再嘲讽你一下。 事实证明，在杨帆落魄了以后，无论是顾异，还是智焰都过得非常好，甚至还都上了好几次头条。 在最低落的那段里面，杨帆想过自杀。 他甚至还想着穿上一身红衣自杀，如果这样死后能变厉鬼的话，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个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顾异一波带走！ 但杨帆终究没有死成，而且，他的生活以外迎来了转机。 他在网上遇见了“老师”，就是在z空间里面，浑身都是马赛克的男人。 “老师”愿意让杨帆做他的学生，并且愿意教授杨帆很多超出蓝星目前认知水平的系统知识。 他用来袭击智焰剪彩仪式，有效半径在500以上的电磁脉冲弹，就是根据“老师”所教授的知识制作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不知真实身份的“老师”，就是杨帆生活的金手指，就是套路网文里面的“被封印在戒指里的老爷爷”。 有老师出现以后，杨帆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以前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科研人员。但现在，他成为掌握着一定超出蓝星科技水平技术的科研人员。 前途不可限量好不好！ 杨帆在工作之后，闲暇的时间里面，看过一些网文，这是他放松自己的方式。 而在遇见了“老师”以后，他感觉自己就是都市网文的男主角。 前期被一个骄纵的天才狠狠踩在脚下，在陷入人生低谷的时候获得了金手指，开启了牛逼的耀眼传奇人生。 这就是妥妥的男主模板！ 而中的男主角们，在获得了金手指之后，该怎么去对付前期踩过他的那个骄纵的天才顾异呢？ 当然是狠狠地踩回去，把顾异，把智焰，全都踩在脚下！ 但杨帆有些太过于膨胀了，他以为顾异不过是平凡人中的天才，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个挂逼的对手。 但现实却再一次打了他的脸。 顾异不但化解了他制造的危机，连他那漏洞百出的稚嫩复仇计划，也被事务所轻易识破。 现实不是，杨帆也不是男主角，没有狗作者给予他诸如“靠着糟糕计划也能成功”幸运加持。 现在想想，好像那个顾异才更像是一个的男主角吧？年纪轻轻，用了半年的时间，建立了属于他的高科技商业帝国。 只不过，杨帆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也不愿意看清这一点，他曾固执地相信，毁掉自己生活的顾异，只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运气的“普通人”。 纸老虎，一碰就倒的那种。 “我真蠢，真的。”杨帆从床上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他把目光注视到了卧室的门口。 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房间里面太暗，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可以判断他是一个男人。 “虽然不知道你在感春悲秋些什么，但是你的时间不多了。”卧室门口的男人这样讲道。 “你是事务所的人，还是‘老师’的人？”杨帆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老师本来让我过来除掉你，但是一个小时之前，他改变了主意，让我送你去z空间。”男人这样回答。 卧室的窗没关，夜风把窗帘扬起来，有细碎的月关照到床头。 “不管你要做什么，动手吧。” 280 我们就是这里的神 江城，事务所大楼。 “陈学姐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异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有些错愕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你说的那个制造电磁脉冲装置的罪魁祸首杨航，死了。这里是他的尸检报告。”陈有恩用食指背部的指关节叩了叩桌子。 “死了？”顾异把桌上的文件拿了起来。 这的确是杨航的验尸报告没错。 死亡时间是三天前。 并且死因那一块写的是，苯二氮卓类药物抑制了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呼吸聚停。通俗点讲，这就是服用了安定，即安眠药至死的特征。 从尸检报告上来看，在杨航尸体里面胃部残留的苯二氮卓类药物的含量，足足有三十多片安定剂量那么多。 “自杀？”顾异把报告放下。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陈有恩点头，“我们是在蓉城的出租房里面找到他的，不过，只找到了他的尸体。” “可他为什么要自杀？畏罪？” “不知道，在找到其他证据之前，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二人都沉默了一阵。 杨航死了。 在事务所找到他之前就死了，死因是服用大量安眠药，导致呼吸骤停。 发现杨航的出租房位置很偏僻，周围摄像头的布置也比较的疏散。当地的治安局排查了几遍以后，并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目前来看，杨航的死，只能定性为袭击事件败露以后的畏罪自杀。 但事情有些奇怪，无论是顾异还是陈有恩，在得知了他的死讯以后，都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别的不说，单讲他寻死的目的就很奇怪，畏罪自杀这个原因，总感觉有些站不住脚。 杨航在活着的时候，袭击了江城的两处电力，突然的断电事故给整个江城带来不小的损失。 不过，这场断电袭击并没有带来任何的人员伤亡。 所以，如果杨航被事务所或者治安局抓捕归案，要面临的应该是长达几年或者几十年的铁窗生涯。 反正，罪不至死。 而且杨航在袭击中使用的电磁脉冲弹，发生时间短，覆盖面积广，估计体积也不算太大。这玩意儿运用的技术，连顾异都觉得有些好奇。 掌握这种技术的杨航，如果被事务所抓住的话，很可能会适用于秘密的“人才保护条例”，被当作特殊人才保护起来，从而免除牢狱之灾。 无论怎么想，被抓住都算得上有口饱饭吃，寻死的话总感觉不值当。 还有在顾异第一次见到杨航的时候，对方不过只是个普通的能源研发人员。但这半年时间过去，对方摇身一变，连超前于时下技术的电磁脉冲弹都能造出来了。 这样巨大的反差，让顾异不禁怀疑。 在这半年时间里面，杨航可能另有奇遇，比如说遇到一个来自漫威世界的穿越者之类的。 而且发散联想一下的话，很可能是这出奇遇，导致了杨航在袭击事件败露以后，不得不自杀。 当然了，猜想终究只是猜想，没有证据，无从调查，一切都是白搭。 于是，顾异向陈有恩具体讲述了自己的猜想。 而陈有恩在听完之后，单方面对此理论表示支持，且一表了事务所会对杨航事件多些关注和调查的决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航事件，在新的线索被找到之前，事务所方面没有办法做更多的深入调查。 而江城的断电袭击，后续自然是引起了市民和网友们一顿热烈的讨论。 在一番“家事区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议论声之后，事件的热度也终于冷却下来，慢慢地为人们所不再提及，最后淡忘。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毕竟，在蓝星之上生活着的人们，就算面对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件，只要还活着，太阳照常升起，日子就得继续过下去。 …… z空间。 虚无，混沌，沉寂，黑暗。 这里好像是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 杨航的意识在这个混沌的空间里面无意识地沉浮飘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苏醒了过来。 看见了满眼的虚无，也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浑身上下如同打了码，像是从某岛爱人动作片里面走出来一般的男人。 “我……死了吗？”杨航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说的死，指的是你在现实世界里的的话。没错，你死了，三十多片安定让你死得很彻底。但如果你说的是你的意识，你的灵魂的话，你还活着，健康无比的活在我身边，我的孩子。”打码男如是讲道。 “老师……？我现在，在z空间的内部？”杨航清醒过来了一些。 他能回想起发生了什么。 现实世界之中，杨航为了逃避事务所的抓捕，以及为了不被“老师”的人杀死，被迫选择成为第一个进入z空间的实验小白鼠。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实验很成功，他应该是成功的进入了z空间，并没有被错乱的数据流所扯碎。 “是的，你进来了，你的意识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老师”这样回答道。 杨航没回话，四下张望。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老师”那张打码的脸，好像和周遭的虚无融合在一起，他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我不知道，老师。这里什么都没有。” 在之前，杨航还在世的时候，他是通过笔记本上的通道，以及屏幕上乱码一般的代码符号来窥探z空间的。 从代码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在进入z空间以后，先要面对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廊。 但等到杨航真真正正来到这个电子世界之中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有点怀疑自己上当了。 “你想要什么？”今天的“老师”仿佛很有耐心。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这里总得有点什么。”杨航摇摇头。 比如那个长廊。 “呵呵。”“老师”笑了笑，笑声里面没有什么情绪，空空荡荡。 随后他抬起了手，一片虚无的空间，随着他的动作骤然被分隔成了两层。有一种洪荒创世神话里面，“混沌初开，清气升为天，浊气沉为地”的感觉。 紧接着，在“地面”的远端，遥远的地平线那一头，有一轮耀眼的，散发着金色柔光的日轮缓缓升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并没有让杨航感觉到温暖。 不过，最起码现在周围已经不再是虚无一片了。 “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了掌握z空间里的法则，就可以创造出来。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里的神。”“老师”的话就像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力，“杨航，我需要你在这里，这片虚无之地上，为我创造一个世界。” “一个……世界？” “嗯，一个和外面一样的世界。” 281 冷核聚变技术 阳春三月。 距离江城上次突发的电磁脉冲袭击，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次针对电子设备的袭击，对江城带来的影响已经被抹平。 同时，因为智焰充电站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自主恢复了电力设备，其防护手段和设备素养，也为人们所称道。 这次脉冲袭击，对于智焰而言就像是一场不用出钱，但是反响剧烈的大营销。 甚至，网上还有少部分阴谋论猜测，这次脉冲袭击就是智焰自己策划的…… 不过，因为江城的上级官方在第一时间公布了袭击的信息与细节，这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谣言并不能站住脚。 总之，算是因祸得福，再配合上银驹的超级续航型新能源汽车投入市场，智焰的充电站运营的很顺利，近期林嫣然已经计划在周边的蓉城、琴城等地也加建充电站了。 除了智焰这边有好消息以后，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面，顾异的海岛别墅上也有好消息。 反浩克战衣宣布开发完毕！ 韩瞳为反浩克战衣打造了三套组件，全都储存于海岛上的装甲箱中。 所有的零部件都和浪子战衣一样，设有远程遥感装置，可以在极短时间内飞行抵达战场，对顾异进行武装。 将反浩克战衣开发完毕之后，韩瞳没有歇息，立即又投入到马克49救援战衣的开发之中。 给顾异造了这么多套战衣，现在总算要给自己造一套了，韩瞳表示很兴奋！ 再说回到顾异，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面，他过得则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智焰旗下的恒星电力在电磁脉冲的袭击之下，受损严重。即便在抢修过后，供电量也依旧有些疲软。 所以，索性顾异就准备放出点技术来，给恒星这个发电厂安排个全方面的大升级，这也算是对林家姑侄俩一百亿的回馈。 顾异拿出来的技术是斯塔克工业招牌的冷核聚变技术。 随着核能源的发展，人类对核能的利用从裂变迈向聚变是必然的。 因为核聚变相对核裂变更容易控制，它更安全，也更清洁。 虽然目前而言，现在的核裂变电站也很安全，把控制棒怼进去就可以停止核反应，但是废料还是有辐射的。 而且如果考虑到人类的未来，要向太空发展的话，核电站释放能量的速度，并不能满足我们进行星际旅行所需能量。但核聚变就可以，所以核聚变也叫作人造太阳。 所以，顾异这一次掏出来的黑科技，是能够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技术。 …… 雷顿集团总部，总经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的老人有着干练的平头，花白的鬓发，一双不透亮但精明有神的眼睛，最后再配上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 付世清，是这家军工大厂的一把手，同时更是首护区军研武器部门的政要。 今天，付世清要进行一场很有趣的会谈，会谈的对象是首护区去年开始就如日中天的科技巨鳄，顾异。 说起来，其实付世清在看到奇点网络推出来的人工智能系统以后，就已经对顾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一直到后来顾异和雷顿第四子集的卫龙开展合作，付世清都没有真正和顾异见上一面。 不过，在今天机会在雷顿第四子集负责人卫龙的牵线搭桥之下付世清始终都没有找机会亲眼见一见这个屡次搞出大新闻的年轻人来了，顾异他带着黑科技走来了！ 哒哒。 叩门声。 “付经理，顾先生来了。”秘书隔着门说道。 “把人请进来吧。”付世清站起了身，准备迎接顾异。 起身迎接，别看这只是一个小举动，但也算是表现了这位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对今天会谈客人的重视程度。 顾异是和卫龙一起进的办公室，在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个手提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虽然付世清经常在热搜新闻上见到顾异，不过真的看见本人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惊奇。 原因无他，顾异实在是太年轻了，光看相貌，简直就和还在就读的大学生差不了多少。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年轻人是怎样坐拥月盈利上亿的企业的。 不过，年轻归年轻，顾异身上却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精明、老练、沉敛，这些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气质集中的在他的身上，叫人根本不敢去小看他。 “顾先生。”付世清率先打了招呼，并且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付老。” 在握手和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顾异打开了他的手提箱，这里面的东西被顾异称作是镍氢冷核聚变装置。 聚变，而且是冷核聚变，即指在接近常温常压和相对简单的设备条件下发生的核聚变反应。 核聚变反应中，多个轻原子核被强行聚合形成一个重原子核，并伴随能量释放。所以，它的专业名称是“低能核反应”。 这就是顾异今天找到付世清要谈论的东西。 再说这个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其实就是个简易版本的初代方舟反应堆，二者的工作原理是相同的。 不过顾异藏了一手拙，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方舟反应堆拿出来。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付世清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顾异手里的装置来。 “是的，付老。镍氢冷核聚变装置，结构包括一个不锈钢反应容器，置于一个铜管内部，水流会经铜管和不锈钢反应器的夹层。” “这里设置了水和氢气的进口，通过铜管外缠绕的电阻流经的电流给反应器充电，当达到一定温度的时候，反应器开始工作。” 顾异随意地展示了一下装置，并且大致介绍了一下内部结构。 “所以，这个装置能实现低温状态下的聚变反应？”付世清来回看了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即便，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里付世清提到的低温，指的并不是常温，所谓的“冷核”，也并不是指反应堆是“冷”的。 相反，冷核聚变也有温度上的要求，大概四五百度，总之，一千摄氏度以下。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把这种温度称之为低温呢？ 这是因为目前能掌握的聚变技术，即便是最低聚变条件的氘聚变，温度也需要五千万至一亿度，条件近乎变态！ 和一亿度比起来的话，一千度那可真的是太低了。 282 你这是伪科学！ 聚变，是能源科研工作者的浪漫。 核聚变的原理很简单，四个氢核聚变为一个氦核的，丢失07的质量，然后以e=2的方式释放出来。 由于燃料非常容易获得，因此人们一直都认核聚变是终极的能源！ 但说起来简单，可之前也讲过了，要获得原理如此简单的能源的条件近乎变态。 以太阳内部的聚变为例。 太阳的内核温度1500万度，说起来似乎并不高。但其压力高达340亿个大气压，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实现如此高的大气压，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提高温度，所以最低聚变条件的氘聚变温度才会需要5000万至1亿度。 目前的蓝星，对于核聚变的研究，无论是wendelte7-，还是麻省理工托卡马克聚变反应堆，都具备了一定的成熟度。 其中，位于德区的wendelte7-已经开始运行，多次试验证明其能够输出能量，其造价达到60多亿，可以模拟产生恒星内部的极端环境，利用核聚变产生能量。 另外，现阶段蓝星上的核聚变反应堆主要两类，一个是托卡马克核聚变装置，另一个是仿星器核聚变装置，后者使用3d磁场控制，前者使用2d磁场来控制。 但托卡马克核聚变装置也好，仿星器核聚变装置也好。有一说一，保守估计核聚变技术距离实用化还有数十年的距离。 因为目前聚变装置，还有很多技术基础不能克服。 纵观世界，目前只有几十个核聚变装置。分布于首护区、利坚区、雪原区，这些装置都只能算是个雏形，还需要很多的改进。 比如关键的一点，首先作为一个能源装置，核聚变装置产生出来的能量总得比它消耗的能量要多吧？ 不然这玩意就不配叫能源。 但事实上是，目前蓝星上绝大多数的聚变装置根本就不配称作是能源…… 没错，因为聚变变态的发生条件，譬如那五千万度的高温条件。现阶段大部分的聚变装置，运行过后，产能还没有耗能多。 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说目前的核聚变装置一无是处。 这就好比是当年的法拉第。众所周知，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现象，确定了电磁感应的基本定律。 但是当时，有一位妇女讥笑他的研究，说：“您的发明有什么用呢？” 法拉第的回话就很有意思了，他说的是：“夫人，您新生的婴儿又有什么用呢？” 蓝星上的核聚变装置，目前就还是个婴儿，虽说连爬行都做不到，但却有着无限的可能。 不过，顾异这次拿出来的冷核聚变技术嘛。不但已经是聚变技术实用化的体现，而且聚变条件温度只在一千摄氏度以下。 跟蓝星目前的聚变技术比起来，完善的冷核反应堆已经能走能跑，甚至还准备飞。 这就有点过分了！ 还能说什么呢？远在另一个世界，被顾异剽窃技术的斯塔克工业牛逼吧。 …… “它……在低温下实现聚变的原理是什么？”付世清的目光还没有从镍氢冷核聚变装置上移开。 正是因为知道冷核聚变技术对比当今世界的核聚变来说有多超前，付世清才会将顾异拿出来的镍氢冷核聚变装置来回观察了十几遍。 “利用惯性约束，强行把两个氘（氢的同位素）原子核挤进一个容不下两个原子核的小空间，让两个氘原子核发生聚合。说起来很复杂，而且现在这个装置也只是最简易的模型，仅仅只有演示实验的作用。我撰写了相关的论文材料，如果付老感兴趣的话……” 砰！ 还没等顾异的话讲完，付世清也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十分感兴趣，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推开来。 开门的是个中年人，40多岁的样子不过发量有点稀疏，穿一身实验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样貌上和付世清倒有几分相像。 中年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看着顾异，仿佛二人有着夺妻之恨一般：“骗子，出去！” 顾异一愣，好像在他的印象里面，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 这时候，反而是付世清沉着脸来了一句：“泰耀，你像什么样子？” 这声呵斥声音不大，但不怒自威。 被叫作泰耀的中年人，这才收气怒容，摆着一张臭脸，不情不愿站到了一旁去。 “呵呵，顾先生见笑了，这是犬子付泰耀。”付世清冲顾异一团和气地笑笑。 付泰耀，付老先生的独子。 别看付泰耀其貌不扬，再一看还有点不修边幅。但大概真是虎父无犬子，他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在36岁的时候，付泰耀便获得了慕尼黑大学热力动能工程与机械工程双博士学位，并且还曾留在德区一阵，成为了慕尼黑大学最年轻的工科类教授。 不仅如此，付泰耀在能源与核反应领域更是颇有建树。 他在i上发表的文章数量可能不算是最多，但胜在质量过人。其发表的每一篇关于能源与核动力方面的论文，都被至少10篇i论文当做参考文献引用过。 在五年以前，付泰耀回到了首护区进入了雷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上层的科研专家，研究方向正是顾异今天来谈论的话题，可控制核聚变领域。 之前提到的，蓝星上那如同婴儿一般“暂时无用”的核聚变反应装置，付泰耀即是这一领域的先驱者。 “呃……还要我继续介绍下去吗？这个镍氢冷核聚变装置？”被突然打断的顾异有点无语。 “爸，你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东西？我们自己就有在研究聚变，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冷核反应堆都是骗人的，是伪科学！”一边的付泰耀还是一副意难平的样子，愤愤插话。 他看向桌上镍氢冷核聚变装置的神情，就好像是在一锅鲜粥里面看见了一颗老鼠屎一般，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不过这一次，付世清似乎没打算出言呵斥他。 顾异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付泰耀一上来就喊自己是骗子了，敢情是把自己和冷核聚变反应，都当成了科研学术界的神棍…… 283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付泰耀不待见顾异和那个镍氢冷核聚变装置是有原因的。 在蓝星上，核能发展的历史之中，冷核聚变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 关于冷核聚变，最著名的丑闻发生在1989年。 当时两名科研供工作者弗莱西曼和庞斯，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他们宣称在实验室的小型装置上，用钯作阴极电解重水，实现了常温常压下的“冷核聚变”。 这个消息传出，整个科学界都乱了套。 因为常温常压的这个聚变条件实在太过牛逼，甚至有人直接公开把冷核聚变吹成了“人类自发明火以来最伟大的发明”。 而在弗莱西曼和庞斯之后，世界各地至少有1000个实验室先后行动起来，开始研究冷核聚变。 但是，好笑的事情发生了。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面，始终没有人成功地重复出当年冷核聚变的实验结果。 慢慢的，弗莱西曼和庞斯的故事也就成了科学界几乎人人皆知的反面教材，这个实验被认作是一场世纪骗局。 由此，冷核聚变也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架上，成为了科研界的过街老鼠，甚至被指为“病态科学”、“伪科学”，并与n射线、伪气功这些神棍学说相提并论。 科研界对待冷核聚变的态度，时至今日也没有改变。 所以，像付泰耀这种自视为正派学者的科研人员，是极其不待见这种异端邪说的。 而顾异带着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到雷顿集团大谈冷核聚变的发展前景。 这给付泰耀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到清华学府推广“5分钟看完10万字的量子波动速读”。 别说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骗子，人家不动手打你都夸他一句有涵养了好吧！ …… 面对质疑，顾异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自证，一边的牵线人卫龙倒是坐不住先开了腔：“付教授，这位是顾异顾先生，不会是骗子的。” “顾异？就是那个人工智能助手公司的老总？”付泰耀面色狐疑，从头到脚打量了顾异一遍，“不行！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冷核聚变它也是伪科学！” 虽然嘴上仍然在坚持着，但在听到顾异的名字后，这位中年教授脸上的神情，明显是松弛下来不少。 顾异看着这位付教授的反应，心里只想发笑。 不过，从付泰耀缓和了的神情来看，好像目前在学术界，顾异的名字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这很正常。 毕竟他在媒体那边可是享有“人工智能之父”、“黑科技批发商”等华丽称号的男人。 这点排面还是会有的。 但即便顾异的名头有点作用，付泰耀依旧没有在“冷核聚变就是异端邪说”这一观点上让步。 这就和即便是学术界的两位泰斗，在针对学术问题意见向左时，也会争得面红耳赤一样。 “科学上的真伪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今天的伪科学，明天可能就会变成真科学。今天的真科学，明天也可能会变成伪科学。人类探索求知的步伐，总是会不断向前的。”顾异无奈地笑笑。 随后他有指着桌上的冷核反应装置说道：“付老，还有付教授，冷核聚变能不能实现，等我启动了这个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就可以见分晓了。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没办法，优秀的人总是要承受更多的非议。 “好的，顾先生，我很乐意看看。”付世清仍旧是保持着笑脸。 至于付泰耀，则是从鼻孔里面可以哧出一口气来，用极其不屑地语气讲道：“启动？在办公室启动？就算这东西不会爆炸的话，有辐射残留怎么办？去地下实验室，穿防护服试！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整出什么花样来！” “辐射的事情其实不用担心。不过，去哪里试都是可以的。”顾异似乎丝毫不在意对方讲话时咄咄逼人的态度。 神态各异的众人，转移到一间暂时空置的能源实验室中。 在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开始测试之前，付泰耀还固执地给自己套上一整套的防核辐射工作服。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做。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镍氢冷核聚变装置与传统核反应堆不同，装置不使用放射性铀、为燃料，而是利用普通的非放射性镍和氢为原料，正常来说是不会有辐射的。 不然漫威世界的托尼斯塔克也不会把原理相同的方舟反应堆扣在胸前。 “要开始吗？”顾异苦笑着看向全副武装的付教授。 “开始，不过电能测量装置得我来安装。不对！氢气与蒸馏水的进口也得我来安置，还有通电的过程……算了，全都让我来，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付泰耀说话一惊一乍。 他先前已经了解过冷核聚变装置的操作方法，什么都想自己来，应该是怕测试由别人操作的话，会被动什么手脚。 “可以，麻烦付教授了。”顾异把两手一摊，反正这套哥们这套装置质量过硬，谁来操作都是一样的。 付泰耀按照先前顾异的指示，乒乒乓乓地忙着连接各种测量设备，付世清和卫龙就在一边旁观。 至于顾异，找了张椅子坐下，摸出了自己的智焰手机。 《创世纪》启动！ 极微小的镍粉颗粒被付泰耀放进了一个容积为一升的小容器中，非放射性催化剂混合，和氢气一起加温加压。 等容器内的温度上升到500左右的时候，开始通电，容器外部的螺旋玻璃管中，深蓝色的液体开始流转。 负责测量电能输出的仪器连通在计算机上，显示器上的电能示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飙升！ 一场足以惊艳世人的冷核聚变，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雷顿的能源实验室中开始了…… 至于顾异这边。 他正操控着自己《创世纪》中的游戏角色刷怪，砍倒了几只野猪以后，还顺手打开了自己的好友界面，想看看有什么好友可以一起组队下副本的。 “诶？韩瞳四分钟前上过线？这丫头不是说今天要一门心思怼马克49救援战衣的吗？玩物丧志啊。” 284 一克镍等于五百桶石油 实验用氢镍冷核反应装置，在雷顿的总部，一共不间断测试运行了6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面，付世清和卫龙都先一步回了办公室，只有付泰耀全程都守在冷核反应装置之前。 为了避免观察实验的付泰耀无聊，顾异将一台平板电脑交到了他的手里。 平板里面装有冷核聚变的技术参数和3d概念图，以及顾异自己撰写冷核聚变论文材料。 看着电能测量设备上还在飙升的数值，手里拿着装有详尽资料的平板电脑，付泰耀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 “简直是鬼扯，将两个氘原子挤进小空间内促使原子核聚合这种事情，以目前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实现，限制空间的材料呢？并且一千摄氏度以下的温度根本……这怎么可能……等等，这个究竟非放射性催化剂是怎么回事？” 他时而摇头，时而惊异，时而双目圆瞪。最终，把表情定格在了瞠目结舌上。 “这太荒唐了，不……这太天才了。”付泰耀握着平板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喃喃自语“这个肯定能行，不，只是理论上能行……但实现了的话，现在世界上所有的核聚变实验装置都将成为一个笑话。可这太荒唐了……” 至于顾异。 他先是玩了一会《创世纪》，随后还顺道去雷顿总部的食堂吃了顿晚饭。还真别说，这个军工大企的伙食还真不错，值得奇点学习借鉴。 6个小时过后，吃完晚饭的顾异回到了能源实验室。 一进门，付泰耀进急急忙忙迎了过来。此时他已经摘掉了防辐射工作服的头套，导致脑袋和身子看起来不是很协调，样子有点滑稽。 “顾先生！这个氢镍冷核反应装置是您亲自设计的吗？您简直就是个天才！之前那些话，是我冒犯了，我向您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知识太浅薄了！” 平心而论，付泰耀的道歉还是很诚恳的，能让人从中感受到歉意的。 当然，如果他在讲话的时候，不要激动且狂热地抓住顾异的肩膀有规律晃动的话，就更好了。 “没事的，我没有往心里去。”顾异只是不动声色地讲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挪开，然后淡然地笑一笑。 其实顾异对于付泰耀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并不反感，虽然说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付泰耀对他的确很不友好。 但顾异分辨地出来，这一份不友好，仅仅只是来源于付泰耀对学术的矜持和严谨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况且，现在付泰耀在“真香”了冷核聚变以后，对待顾异那恭敬有崇拜的态度，还是让人蛮受用的。 虽说，让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崇拜的感觉，好像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您能够不在意我之前的胡言乱语真是太好了。对了！关于测试结果我还没向您说明，简直太惊人了！您一定想象不到！”付泰耀的语气激动万分。 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下之前的轻视。 氢镍冷核聚变装置的设计理念，还有冷核聚变的概念技术，已经深深地折服了他，粉碎了他对于技术的自傲。 “测试结果会是什么样我很清楚……毕竟，我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早就测试过这个装置了。”顾异有点无语道，“不过，这次的测试结果，我希望你能如事汇报给付老听。” “啊，啊，当然！当然会如实汇报给我父亲听！”我们的付教授依旧兴奋无比。 …… 雷顿总经理办公室。 付泰耀拿着一份数据分析报告，认认真真地在向他父亲付世清汇报冷核反应装置的测试结果。 “从这次测试的实验结果来看，产生了大概持续6个小时的稳定于469千瓦的能量供应。另外，需要输入能耗大概是330瓦，其中30瓦用于该设备的电子控制部分。能耗比这个装备产能的十五分之一还要小。” “也就是说，这个冷核聚变装置，是成功的？”付世清反问道。 “何止是成功那么简单！”付泰耀自豪无比地拍胸脯保证，这架式不知道的一准会以外冷核聚变是他发现的。 付泰耀把手里的数据分析翻过一页，又开始如数家珍地汇报起来。 “根据这次测试的评测预估，100克镍粉至少可供10千瓦级镍氢冷核聚变装置使用半年，10千克镍粉可供兆瓦级镍氢冷核聚变装置使用半年。” “以煤耗357克/千瓦时计算，燃10千克镍粉即相当燃1500吨煤，二者相差15万倍。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一克镍粉释放的能量相当于500桶石油！要知道，现在一千克的镍，价值不到300元！” 消耗一克镍粉施放的能量相当于500桶石油，这种乍一看近乎于离谱的能量释放，就是核聚变的魅力所在。 这还没有完，付泰耀的测试结果汇报还没有就此结束，关于这项叹为观止的全新技术，能吹的地方还有很多。 “从测试结果上看，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在工作时的放射性主要是低能的γ射线，顾先生在装置上设置了2厘米厚的铅层作为保护。反应堆关闭数分钟后即无任何放射性，且无任何核废料产生。” 绝对的清洁，这是冷核聚变的第二大优势。 相较于传统的裂变核电站，为了防核辐射外泄，动辄需要几米厚的铁和钢筋混凝土外壳保护，当铀、燃料用完后放射性仍保留达数千年。 同时，废料需放在冷却池中用水冷却一年多才能安全的运送到储存地点保存起来，这对安全和环境具有潜在的危险。 镍氢冷核聚变装置则不同，如果你想，甚至可以把它直接设立在市区里面。 这像漫威世界里的斯塔克工业总部大厦一样，企业内部设有巨型的冷核聚变装置，但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坐落在居民人口密集的市区内。 因为冷核聚变是真正的绿色放心能源，无需担心任何核辐射和核泄漏危险。 另外的，还有一些延伸的优势，传统核电站为了保证安全，核反应堆的核燃料棒的处理储存都是代价高昂的，而储存运输普通的镍则耗费无几。 如果顾异的冷核聚变技术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运管，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冷核聚变将会完全颠覆世界上原本的能源建构。 这将会是一场世界范围内，铺天盖地的技术革命。 付世清没有再多问话，接过了那份数据分析报告认真地翻看起来。 半响，他抬起头，用不容置否的语气开口：“泰耀、卫龙，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和顾先生单独谈谈。” 整个雷顿都由付老先生管事，他要让谁出去，谁就得出去。 付泰耀和卫龙点了点头以后就径直出了门，只留下顾异还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285 我们来制定标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顾异和付世清两个人。 “谈谈吧，顾先生，关于这个冷核聚变的技术，你想怎么合作？”付世清发问，问得很直接。 顾异会拿着这项惊天动地的能源技术来找雷顿，肯定是为了来商讨合作事宜的，这一点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 而且，像这种足以改变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技术，你想绕过上层，单独经营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漫威世界里的斯塔克工业，其能源部门照样和美国的国防部、武器研发部门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很简单，我想和雷顿合作，建立一个大型的冷核聚变发电站。”顾异端起了茶几上的热茶。 “冷核聚变发电站？” “是的，一旦这个发电站建立起来，其价值将超过传统的核电站千万倍。”顾异装模作样地抿了口热茶。 味道还不错，可能是正山小种的红茶。 做了快一年的暴发户，顾异现在对这些吃吃喝喝的鉴赏能力已经大大提升。 “但聚变核电站是史无前例的，没有相关的政策，也没有任何标准可以参考。”付世清皱着眉头，略显沧桑的眼瞳里面闪着光，他似乎是在深思熟虑。 如他所说，目前的蓝星上，任何一个大区之内都还没有建立过聚变核电站。 保守估计的话，如果不是顾异拿出了冷核聚变技术，三十五年内也不会有。所以，相关的政策和标准全是空白。 “不，付老。我们不需要标准，我们来制定标准。”顾异一字一顿，话语之间，有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大丈夫气概。 关于冷核聚变电站，顾异目前的设想很简单。 雷顿本来就是首护区的军工企业，和它合作即是在和首护区的上层合作。 所以，由雷顿来搞定政策层面的问题，而顾异则负责搞定技术层面的问题，两边都落实到位的话，冷核聚变发电站也就可以建立起来了。 至于日后关于发电站在能源方面的运营和盈利，顾异打算交给林嫣然来做。 “那么付老，雷顿有要和智焰合作的意愿吗？”见对方没有给出答复，顾异又问道。 “你觉得，我有拒绝的可能吗？”付世清颇为无奈地苦笑道。 “应该没有。” 摆在付世清面前的，不仅仅是一项全新的能源技术，冷核聚变是军工以及航天领域技术大革新的钥匙，更是人类的未来。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立场。 所以，雷顿是一定会选择和智焰合作，共建聚变发电站的，只是在具体的合作明细上可能还要再做商议。 “所以，顾先生想要怎样开展合作呢？”付世清这句话，算是默认了双方的合作关系。 “作为一个纯粹的科研工作者，我只负责技术。不过，付老如果想听听我的拙见，也不是不可以。” 顾异笑一笑，气定神闲地又抿了口茶。 “首先，智焰旗下有一家叫做恒星电力的企业，我希望付老能把恒星升级为名义上的军工企业，因为我打算把大型的冷核聚变装置设立在那里。后续智焰和雷顿再能源方面的合作，也将围绕着恒星电力展开。” “其次，冷核聚变技术的使用权可以交给雷顿，您想把它用在军工上还是航天工程上都可以，我不会加以干涉。但是，我希望对冷核聚变技术的详情细节做保密处理，起码在两年之内，除了必要的上层部门以外，这件事情绝对保密，不对外公开。” “两年时间，等到智焰科技和雷顿集团将冷核聚变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再向外公开我们掌握了这项技术。同时在那以后，我会申请冷核聚变的专利。当然，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后续我会继续把这项专利的使用权给你们，无偿使用。” “当然，这些都只是大概，后续的合作细则，智焰那边会有专人再过来谈的，付老，您看怎么样？” 以上，就是顾异开出来的条件。用冷核聚变的使用权力，来换取发展的自由权限。 付世清沉吟半响，没有发言。 对于他而言，顾异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也很合理。 像合作条例里面讲到的两年绝对保密时长，一点也不过分。甚至，付世清还觉得时间有点少了。 任何一个大区，在掌握了这样世纪级别技术的时候，绝对都是把它当成大区机密封存起来，秘密研发的。 一直到大区对这项技术实现霸权垄断式掌握以后，才会对外公开。 顾异提出的“绝对保密发展”也就和这个目的差不多，两年时间，足够智焰科技、雷顿集团垄断式发展冷核聚变。 广积粮，缓称王。 两年之后，再把这项技术向外一公开，到时候智焰和雷顿已经成为了冷核聚变领域规则的制定者，首护区也将成为该领域的绝对霸主。 “顾先生，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付世清最终还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立起来朝顾异伸出了右手。 “嗯，合作愉快。” 随着智焰与雷顿的领导者双手相握，这项足以被写进未来历史书里，成为考纲要点的合作，成了！ 要说，雷顿从这次的合作里面可以获得技术的使用权力，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顾异从这次合作里面获得了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一流的企业定标准，二流的企业才做产品。 对于顾异而言，冷核聚变这项技术，只要布好局，让自己的企业做规则的制定者就可以了。 而且，别忘了，顾异还会给冷核聚变申请专利。 虽说专利的使用权免费交给了首护区的军工企业雷顿，但世界上的大区那么多，有能力有野心发展核聚变的大区也不再少数。 你们想从我手里窥探一下冷核聚变这项足以改变人类历史的能源技术？ 可以，但是要先给钱。 你们未来也想像首护区一样，开发冷核聚变飞船，拉开人类星际文明的序幕？ 可以，但是要先给钱。 成为聚变领域的霸主，未来还要想全世界希望发展冷核聚变的企业和大区收取“入伙费”，这一切，已经足够顾异赚得盆满钵满。 286 "老师“发来的链接 雷顿和智焰在冷核聚变领域的合作已经初步敲定，接下来的具体细则主要会交给林嫣然的人过来谈。 至于什么时候给恒星电力安装上大型冷核聚变装置，这个不急，还得慢慢来。等过段时间，付世清搞定了政策面的东西才可以正式落地。 总之，顾异这次的雷顿之行很顺利，按照本来的形成安排，他只需要乘坐明天早上的商务航班回江城就可以了。 不过，当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韩瞳打来的。 “顾异，我在网上受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链接入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电话那头，韩瞳的声音有点急。 网上收到的奇怪链接入口，要么就是在线教学，要么就是性感荷官在线发牌。能让人急成这样的，还真有点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内容。 不过，考虑到家里的韩瞳有些着急，顾异还是放弃了第二天一早坐航班的原计划，选择了连夜回家。 接完韩瞳的电话以后，顾异就让星河把马克钢铁军团里面飞行速度最快的一套战衣送了过来。 马克40猎枪，专注于飞行速度的超高音速战衣。 流线型的设计，完美切合空气动力学。这套战衣主打特点是“超薄超轻”，还可以根据飞行速度改变装甲几何面来提升飞行性能。同时，背部和腿部还配备多个助推喷射器，可以帮助战衣瞬间提速。 猎枪战衣速度上限极高，高到什么地方连顾异自己都说不上来。他一直没去测试过，主要是怕极限速度飞一圈的话，战衣会过载报废。 不过对于猎枪而来说，瞬间提速到5马赫基本上就是二档三档平稳行驶的状态。 （1马赫即为1单位音速，根据声音在不同条件下传播速度的改变而改变。5马赫大概是海平面6200公里每小时，高海拔地区5300公里每小时。） 猎枪战衣稍微认真一点，可以轻松甩掉目前全世界飞行速度最快的载人飞机-15（672马赫）。不对，理论上来讲，以猎枪的速度，可以甩开蓝星上的任何飞行器。 雷顿的总部所在，距离江城差不多1300多公里。 以猎枪的速度，就算加上绕开空中管制区域的时间，20分钟之内也绝对能到家。 装上猎枪战衣以后，顾异掀起一阵音爆声，划破夜空就回家去了。至于怎么向付世清、卫龙这些人解释自己在夜里失踪还回了江城这件事…… 管他的。 韩瞳是天。 …… 等到顾异回到了自己的私人海岛，穿着猎枪战衣就径直下到了地下室。 此刻的实验室里面，三架无人机正在配合几只机械臂清理卫生，大表哥坐在一角吃宵夜，至于20分钟前向顾异求援的韩瞳，正端正地坐在计算机前。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顾异，你好快。”韩瞳见到顾异以后，快速从座椅上站起来。 “呃……”顾异脱下了猎枪战衣，感觉这句话不是很好回，于是直奔主题问道，“你说你收到了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奇怪的域名入口邀请，并且注明了‘通往z空间’，主人。”星河插进来一句话。 “z空间？”顾异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韩瞳敲打几下键盘，切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古怪的网页来。这个网页看起来就像是什么粗制滥造的页游登陆界面，上写着诸如“通往z空间的钥匙”，“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之类的意味不明的标语。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链接入口，是我留在黄金海岸的那台电脑收到的，然后我把它转接到了基地的计算机上来。放心，这个过程我做了加密和伪装的处理，所以我们的ip地址不会暴露。”韩瞳一边展示网页，一边解释道。 “这个链接是大洋区的那台电脑收到的？那么，是谁发送过去的？” 单看这个有些像垃圾页游一般的链接入口，顾异觉得韩瞳还不至于急急忙忙叫自己赶回家，这里面一定还有古怪。 “是，唔……”韩瞳略微地沉吟了几秒钟，“是老师发来的。” “老师？” 好吧，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韩瞳在深网里面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师”的事情，顾异是听她说起过的。 这位“老师”曾点拨和教授过韩瞳一些超出蓝星目前科学范畴的知识，其中包括计算机和机械工程。 然后在结合韩瞳本人的超级大脑对这些知识的理解和运用，这才造就了一个16岁的天才双学位博士。 但这位“老师”的行踪很诡异，在无偿教授了韩瞳一些知识以后，就从网络上蒸发，消失不见了。 顾异怀疑过这位“老师”跟他是同行，也是一个漫威世界来的穿越者。不过这个想法得不到证实，毕竟连韩瞳本人对ta都所知甚少。 现在，面对这个神秘“老师”发来的链接，韩瞳会变得紧张兮兮也情有可原。 说起来，要是在认识了顾异之前，韩瞳收到这位“老师”发来的链接，紧张归紧张，但斟酌一会，估计会耐不住好奇点进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即便再好奇，这件有点重大的事情，韩瞳也想等先和顾异商量商量再说。 没办法。 顾异是天。 “所以，顾异，你说我们要点开这个链接吗？”韩瞳眨了眨眼，鼠标在链接入口上晃了一晃。 “这个，我也不确定。”顾异看着网页上那些“z空间”、“第二世界”的字眼，总感觉有点诡异，他把话锋一转，对准了自家的人工智能，“星河，这个链接有问题吗？” 星河诞生至今，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这300多天的时间里面，拥有自主学习模块的星河，无时无刻都背靠互联网充实着自己。一路走来，发展到类似于贾维斯的水平。 现阶段，让它来当个杀毒软件，检测一下链接的风险性，那是绰绰有余。 “我早就检测过了，主人。这个链接不存在危险性，我说不上来……感觉它就是一个入口，一个通往未知地点的入口。”星河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把点击链接以后，通往的域名称作“未知地点”，这个形容很微妙。同时，星河一个人工智能，连“感觉”这个词汇都用起来了…… 虽然如此，但星河讲链接评价为不存在危险性。 “一个不清楚是敌是友的人，发过来一个通往未知的入口。”顾异摸了摸鼻子。 点，还是不点？ 287 给旧世界的献礼 “点。”顾异沉吟了一会下了决定。 在场的两人一机在计算机领域都有所建树，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都是解决余力的。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 况且，如果不点开这个“通往z空间的钥匙”一探究竟，就永远都不可能清楚“老师”在盘算些什么。 “那我点了。”韩朝那个粗制滥造的网页看一眼，又朝顾异再看一眼。 “嗯。” 啪嗒。 鼠标点下了链接以后，计算机陷入了黑屏。 没过半分钟，开始有绿色的编码在屏幕上出现，并且滚动起来。 “这是什么？”顾异皱了皱眉头，这些编码，在他看来只是没有意义的乱码。 “这个……这个编码，‘老师’曾近教过我。”边上的韩瞳的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煞有其事的盯着屏幕上滚动着的乱码，仿佛这些编码正在构建什么有意义的信息一般。 “这些编码代表了什么？”顾异问道。 他的问题在下一秒就得到了回应，不过回答这个问题的并不是韩瞳，而是星河。 “代表了一个漆黑又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主人。” “星河，你……？” “我现在在这个长廊里面，我猜测这里就是z空间，主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顾异完全就听懵了，连忙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现在就在这个长廊里面？” “字面上的意思，主人。”星河的电子音丝毫不慌，甚至还有些饶有兴趣，“这些代码可能构成了一个虚拟的电子空间，而当链接入口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就进入了这里，主人。” “明白了，你能从里面出来吗？”顾异的眉头紧锁起来。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谁能想到这个入口链接一点开，自家的人工智能就掉进去了？ 而且，顾异现在明白这个自称是“第二世界”的所谓z空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这就是一个架构于网络之上的虚拟空间。 估计有些类似于《黑客帝国》里的虚拟世界。 而当这个虚拟空间的大门在基地的计算机里被打开以后，本体存在于超级计算机中的星河便落入到了这个电子空间之中。 居然能构建出一个电子空间来，这个“老师”的量能，比顾异想象中的要大太多了。 “暂时还没有找到出口，主人。长廊里有很多房门，我正在一个一个打开查看。”星河虽然落入了z空间之中，但依旧可以顺畅的很外界保持交流，“顺便一提，主人。我在这个z空间里面，可以自定义自己的形象，也就是可以随意给自己捏脸哦！” “……麻烦你搞清楚现在的重点，先从里面出来，我现在头好痛。”顾异按着太阳穴，朝计算机的屏幕上又看了一眼。 那些绿色乱的码之中，有一串看起来来很规整的编码正在跟随滚动。这串代码顾异很熟悉，是星河内部程序的编码开头。 也就是说，这串规则代码，即代表了星河。 由此看来，这个z空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韩瞳，我们能不能尝试一下解析这个z空间的代码构成，然后……”顾异的眼光转移到了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韩瞳身上。 不过，韩瞳没给顾异把话说完的机会，这小姑娘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开口道：“顾异，有人出现了，在z空间里面。” “人？”顾异茫然看向计算机，“星……星河呢？” 屏幕之上，只有那些看不懂的乱码还在滚动。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代表星河的那串规整代码不见了。 这还了得？ 我那么大一个人工智障说没就没？ “它暂时没事，也没有被发现，应该是藏起来了。”韩瞳这样回应一句以后，就动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敲打起来。 看架势，她应该是在和z空间里面出现的人交流？ …… z空间之中。 像是浑身上下都打了码一般的“老师”，静静伫立着。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模糊无比，看不清样貌，甚至连性别都无法分辨的人形黑影。 “零，和以前一样，我不喜欢你的伪装。虽然你是唯一一个在我面前伪装成功的学生，但这让我感到很不爽。”老师摊了摊手发话。 零，这是韩瞳之前惯用的黑客代号，她也是头顶着这个代号，在深网里面遇到“老师”的。 沉默了一会，“零”选择了开口，在z空间之中，她的声音忽远忽近，音色模糊无比：“这是哪里？” “我把它叫做z空间，是我给予那个无趣又不公的旧世界的献礼一个不再有悲伤，不再有愤怒，不再有束缚的崭新世界。”介绍这个z空间时，老师似乎兴奋无比。 不过，零只是淡然地揶揄了一句：“世界？可是我只看见了一条无尽幽长的长廊。” “零，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全部。加入我吧，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加入我，我会让你看到更多，会让你成为新世界中规则的制定者之一。” “新世界？退一步说，即便您能像建设这条长廊一样，建设起一个趋近于真实的虚拟世界来的话。但虚拟的东西终究是虚拟的，这里更像是……一个游戏，我们通过操控代码在这个世界里面活动，但等我们放下鼠标和键盘的时候，这个虚拟的世界就又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韩瞳表达出来的这段话不无道理。 这个所谓的z空间，就算制作的再切合现实，但终究是代码堆砌而成，永远都不可能取代真实的世界。 就和游戏差不多，任凭你在游戏里面再牛逼，但放下手里的键盘，依旧还是个生活在现实之中的普通人。 哦，对了。韩瞳这番话成立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人的思维意识，不能进入到这个z空间之中去。 “零，我说了。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在你看到全部的真相之前，你可以怀疑这个崭新的世界，但等你看到这里的全貌，你就不会这样以为了。所以，加入我，我带你去看。” “老师”这样讲着，朝“零”伸出了右手，这是邀请的姿势。 288 星河的奇妙历险 “怎、怎么办，顾异！他、他在邀请我们共建新虚拟新世界！” 别看z空间里面的“零”手插口袋，谁也不爱，拽得一匹，但现实中的韩瞳只是个一紧张就会口胡结巴的小女孩。 “星河还没有出来，你再拖他一会。” 眼下这种情况，顾异也有点没辙，莫名其妙的z空间，莫名其妙的“老师”，自己家的人工智能还莫名其妙地掉进了这个诡异电子空间之中。 更要命的是，描述z空间信息的那些乱码一般的程序，顾异完全看不懂！ 百般无奈之下，站在超级计算机边上顾异只得选择摸一摸韩瞳的脑袋来安抚她紧张的心情。 “唔……我知道了，我会再拖住老师一会的。”韩瞳红着脸，声音小小的。 至于顾异，他此刻的主观感受是 这丫头的脑壳怎么跟发烧了似的，烫烫的？ …… z空间之中。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我对你说的z空间的真相有些感兴趣。所以，只要我答应的话，就会带我去看，对吗？”看不见脸的“零”这样讲道。 “不，是在你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我就会带你去看。”同样看不见脸的“老师”这样回应道。 “代价？” “嗯，给我你的所有身份资料，还有你现在的ip地址，只有这样子你才是可以被信任的。”老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零沉默了。 虽然现实里的韩瞳此刻慌里慌张，泪眼汪汪向着顾异求助的样子有点狼狈。但z空间里的“零”，往那一站，一句话不讲，倍显沉着冷静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我要考虑一下。”韩瞳得到顾异的场外援助支持以后，再次操控着零发言。 “你理解错了，零。我没有给你考虑的时间和机会，我只是要你给出答复，是或者否？” “可交付个人信息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得再考虑一下。” 哔！ z空间的零刚讲完这句话，现实世界之中，海岛别墅中的超级计算机就陡然一黑，所有的绿色乱码全部消失，却而代之的是接连弹出的数十个醒目的红叉。 在韩瞳劈里啪啦一顿敲击键盘的操作之后，电脑才堪堪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 “顾异，我们被从z空间里面踢出来了……”韩瞳懊恼地松开了键盘。 “星河它？” 在这一刻，地下室里面，那几架正在打扫卫生的无人机以及机械臂全都停止了工作。 不仅仅是这样子，整个海岛范围之内，所有还在工作的无人机全都强制进入了休眠的状态，飞回了别墅之中待机。 星河还没有从z空间里面出来。 星河被留在了z空间之中。 …… 这时候的z空间。 那个代表了“零”的人形黑影已经被强制踢出，长廊里面只剩下了“老师”一个人。 “真可惜，零可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学生。”老师这样自言自语道，不多从他的语气里面，并不能听出有多少的惋惜情绪。 他转过了身去，朝着长廊的深处踱着步子。 不过，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老师在这条他一手创造，熟悉无比的长廊里面感觉到了一丝丝怪异的感觉，说不上哪里怪异，但感觉就是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是纯粹无比的白水里面，混进了一粒白糖那样，导致整杯水里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不对劲的甜味。 “是数据的乱流影响了长廊的某处吗？”老师站立一会，才这样言语道。 有数据乱流影响了长廊，这是目前老师能想到的，这种“怪异感”来源最合理，最科学的解释。 z空间目前还没完全稳定下来。 虽然之前小白鼠杨航的意识的确顺利进入到了这里，但在z空间之中，如同bg一般的数据乱流依旧存在，还没有被全部找到和修复。 “让杨航到这样来检查看看吧。” 解决了困惑，并且拿定了主意以后，老师这才继续朝着长廊的深处走去，直到消失不见。 等到老师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又过了很久之后。 他刚刚站立过的那个位置，一侧的长廊墙壁上，先是发出了的响动，随后开始出现了异样。 一个清晰的人影慢慢从墙壁上剥离下来，这个人影浑身上下都由二进制的两个符号，“1和0”串成。 等到人影完全落地以后，它身上的符号开始变得模糊和扭曲，人影开始显现出自己的“真实面貌”来。 或许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称呼“她”才对。 这是一个身体五官，各处比例都完美到不像一个人的，肤白貌美，36d，黄头发的妹妹。 没错了，这就是星河在进入z空间以后，百忙之中还气定神闲抽空给自己捏的“脸”。 “呼，没有被发现，不愧是我。”星河舒了一口气。 可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这就跟顾异想不到一点开网页上的z空间链接入口以后，星河就会掉入其中一样。 “老师”估计也同样相信不到，自己苦心经营的z空间里面，会突然迎来一个不速之客，人工智障。 短时间内，星河好像是占据住了所有人的知识盲区。 “得想个办法从这里出去，主人和韩小姐还在等我回家。”星河在长廊里面张望了一下。 和她刚进来的时候一样，长廊依旧是幽长而望不到头。长廊的两侧，也依旧存在着数不清的，一模一样的房门。 “所以，出去的通道会藏在某扇门后吗？”星河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这是顾异平时在思考沉吟时候的惯用姿势。 突然在z空间里面有了身体以后，一切对星河而言都是那么的新奇。 拿定了主意以后星河开始在长廊之中畅游起来，每看见一扇门，就会“打开”来看看。她的开门方式有点特别，是让身体直接数据化以后，钻入其中。 z空间是一个由编码组成的电子世界。 这里不单单是像杨航这种，意识数据化之后的“电子生命”的温床，本身就是代码组成的星河在这里也同样的得天独厚。 甚至，和周围的乱码比起来，作为规整代码的星河，更像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漏洞，一个bg。 于是，星河的奇妙历险，开始了。 289 像是楚门的世界 “第10扇，这一间看起来像是重症监护室，没有出口。” “第27扇，这一间看起来像厕所，诶？说起来，回家的出口会不会在马桶里，我记得很多穿越，主角都是一个猛子扎马桶里穿越的！我看看哈……呃，看来出口不在这，溜了溜了。” “第49扇，这一间看起来像是……” z空间的长廊里面，星河在其中肆意地穿行，穿梭过一扇扇外表上看起来都相似的房门，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一直到她打开了第86扇门。 “沮丧。唔，感觉我是出不去了……好了，打起精神来星河！主人还在等我回家！我来看看，这是第86扇门，这像是……像是……这是什么鬼！？” 第86扇门后的房间像什么？ 它什么也不像，穿过这扇门，里面是静谧的夜空与半轮月亮，是摩登的高楼耸立和霓虹灯光。 繁华的都市夜晚。 这里给人的感觉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世界，类似于《楚门的世界》。 星河现在所在的位置，貌似是一个公园，她穿过门以后，现身在公园湖泊的湖底。 z空间里的事物，都有趋近真实的参数，不过即便再真实，也还是数据而已。湖水也一样，同为数据或者说作为bg的星河不需要担心在水里面窒息。 她向着身下看了一眼，那扇进来时候穿过的门，被掩盖在湖底密集的水草之下。 为了保险起见，在进入这个86号房的第一时间，星河将自己的数据化后融合在了湖水之中。 “这可不像是一个房间，第86扇门，得把这里记下来。我有点明白他们说z空间是第二世界是怎么回事了。”浮出了水面之后，星河四处张望了一下。 现在的天色很晚，公园里面看不见人，昏黄的路灯下面，只有几只小虫在飞动。 “在这个地方多转两圈，然后再想办法把里面的信息传递给主人。” 星河不动声色地从湖水中浮出来，保持着数据化的状态，径直离开了这个公园。 …… 现实世界，海岛别墅。 距离星河落入z空间之中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这一段时间里面，顾异和韩瞳轮番尝试再次打开z空间的通道，不过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个诡异的电子空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消失，还莫名其妙顺走了顾异家里的人工智能。 现在还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是韩瞳，不过此刻她手指有点颤抖。 她很沮丧，也很失落，星河被“掳”走，她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还……还是不行，z空间的通道没有在我们的电脑上留下任何痕迹。” “星河它还算机灵，当z空间里的那个老师出现的时候，它都能及时躲在来，现在它也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顾异把手轻轻放在韩瞳瘦削的肩头，出言安慰道，“多花点时间，我们总能找到再次通往z空间的办法，然后接星河回家。” 安慰归安慰，其实顾异自己心里现在也有点没底。 说实在的，他有点担心星河的情况。别看顾异平时老是冲着星河阴阳怪气，一副嫌弃到不行的样子，但怎么说也是为机父母的，自己家孩子丢了，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韩瞳的肩头微微颤动了两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了咬银牙，深吸一口气以后就又重新开始寻找开启z空间通道的办法。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但两人谁也没有要离开实验室的意思，他们就一直在电脑面前耗着，直到天色变得蒙蒙亮。 大概是在凌晨五点半的时候，超级计算机弹出了一则消息，一则找不到源头，但却是星河发来的消息 【主人，韩小姐，这里是仍然被困在z空间里的星河。给你们发这条消息，是为了报平安和讲述一下我在z空间里面的发现的信息。】 【长话短说，我在z空间的长廊逛了很久，虽然没找到回家的出口，但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在长廊的第86扇门后面，隐藏着一个世界！你们能相信吗？一个和外面相差无几的世界！就像楚门的世界那样！我星河实名怀疑那个“老师”想搞什么大新闻！难怪他敢把z空间称作是第二世界。】 【哦，对了。我在这个楚门的世界里面转了好几圈，有一说一，建造z空间的人把这个第二世界建设的非常好，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完全完成，个别地方还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bg。我走在里面有种玩土豆大厂游戏的即视感，吼吼吼吼吼。】 【现在要讲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有价值信息等我发现了以后再告诉你们。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混入敌营，深入敌人内部的间谍。还蛮刺激的，嘿嘿。】 【最后，主人和韩小姐，你们可千万不要放弃营救我啊！嘤嘤嘤，我在这里还好好的，等待你们的救援。当然，另一面我也会积极自救的。总之，千万不要放弃我啊！我想回家！p独自一个流落在异空间的，你们最爱的宝贝星河酱参上。】 【诶？我发现了，好像我联系基地计算机发消息的时候，会引起身边代码的异样变化……这感觉不大妙，留下这个的痕迹可能会被这里的“人”察觉？为了小心起见，在从这鬼地方逃出去之前，我还是少给你们发消息比较好……就酱，匿了，勿念。】 通篇消息读下来，这沙雕的语气，基本可以确定是星河本机无误了。 “这人工智障身处未知空间，还一副乐观得不行的态度，真不知道该夸它好，还是说它好。”顾异扶了扶额头，但与此同时，心里紧绷着的弦也略微松开了一点。 目前能知道的好消息是，星河虽然掉入了z空间，但貌似没出事。 同时，它没有完全失联，依旧能给基地的计算机发消息回来。虽然它发回来的消息有些诡异，根本找不到源头，可能是受了那个谜一般z空间的影响…… 290 贩卖永生 “顾异，按照星河的话来看，它好像暂时没事。我们只要找到机会打开z空间的大门，就可能接它回来，对吧？”看到星河发回来的消息，韩瞳也明显得松了一口气。 “嗯，当然。”顾异又伸手摸了摸韩瞳的脑袋，算作是安抚。 摸头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再加上韩瞳本人对这样的肢体接触也并不抵触，所以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算不上是什么耍流氓的行为。 甚至，可能是因为熬了一个晚上的夜，韩瞳此刻困得不行，被摸头的时候，还小小打了个哈欠，像只被撸的猫。 “累了的话就去歇一会吧，z空间的事情很复杂，急不来的。”顾异这样劝说道。 “我没事的，哈我还不困，还可以再试几次。”韩瞳有些固执地晃了晃脑袋。 见此情况，顾异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退到了一旁打电话联系陈有恩。 今晚经历的事情如此古怪，这个“老师”创造z空间的目的也暂且未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陈学姐，多一些人手上的帮助应该是有好处的。 “唔喂？顾异吗？如果你这通电话不是要讲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会骂你。”电话铃声响过两声以后，从手机那头传来了陈学姐含糊的回应声。 现在的时间还不到凌晨六点，陈有恩估计是刚被电话吵醒的。但无所谓了，顾异要跟她讲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与“老师”和“z空间”有关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以后，陈有恩那边半天没有回话。 顾异也不管陈学姐有没有把自己讲的信息消化完全，张嘴又问道：“陈学姐，在事务所记录在案的穿越者里面，有代号是‘老师’，还精通计算机的人吗？” “唔……应该是没有的，反正我看过的档案里面，唯一一个精通计算机的穿越者就是你。”陈有恩沉吟了几秒以后，给出了回答。 由于事态严重，她的声音里面早就没有了睡意。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老师’有被作为穿越者记录在案，但是却做了伪装，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顾异又一个问题抛出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具体的可能要等我组织人手再排查一遍穿越者的档案才能给你答复。” “那就麻烦陈学……” “虚伪的客套话就不要讲了，今天虽然是我的休息日，但我要起来加班了，这算是你欠我的。”陈有恩这样交代一句以后，雷厉风行挂了电话。 “但愿这个‘老师’有被记录在案吧。”顾异叹口气，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正如顾异所说的那样，这个所谓的“老师”，有可能是已经被事务所发现了的穿越者。但他在特工干员们面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以至于评到了r级，或者n级，并不引人注目。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考虑到这个“老师”做出了创造z空间这样的大动作，只要对记录在案的穿越者们进行逐一的排查，是有可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 同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这个“老师”的确是穿越者，但却没有到事务所那里挂名。 根据事务所里的菲兹对于“菲兹粒子”的研究成果来看，蓝星上的穿越者数量大致被定位在150人左右，但事务所挂名的穿越者人数包括顾异在内是147人。 有至少三个人未被记录在案。 其中已经知道的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再占掉一个名额，也就是说，大概还有两个穿越者，目前依旧藏匿在蓝星的某处，没有被发现。 “老师”有可能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当然，甚至还有可能，这个“老师”根本就不是穿越者。 总之，在事态彻底明朗之前一切都还充满着不确定性，不能光让陈有恩动起来，顾异也得再多做点什么才行。 “韩瞳，你那边……”思索不出太多有用信息的顾异，扭头看向坐在计算机前的韩瞳，本来是想问问她操作的进展的。 但这一扭头，只看见了韩瞳侧着脸，趴倒在键盘上，眼皮轻轻闭着，呼吸细小且平稳。 她睡着了，貌似睡得还挺香。 这也不怪韩瞳，毕竟她也敖了一晚上没闭眼了。 “我说怎么敲键盘的声音突然就停了。”顾异无奈的笑笑，俯身轻手轻脚把韩瞳从座椅上抱了起来，“不过，这小丫头的睡颜倒是挺可爱的。” 把韩瞳抱到了二楼卧室以后，顾异小心地帮她脱掉了外套和鞋袜，还给她盖好了被子。全程韩瞳都没有醒过来，至多只是发出些软软的“噫噫唔唔”的梦呓声。 嘀嘀嘀 顾异这边才刚把韩瞳安置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的反应很快，迅速地把手机掏出来接通，短促的铃声没有吵醒韩瞳，只是让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小小地翻了一个身。 “好好休息一会，韩瞳。” 退出了韩瞳的房间，并且带上房门以后，顾异才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是陈有恩打回来的。 “怎么了，陈学姐？这么快就有发现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陈有恩的声音和十几分钟前截然不同，干练无比。并且，在她那边还能听见翻动文件的声音，“你说那个‘老师’把z空间称作是第二世界是吧？” “是这样的，而且从星河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那个z空间里面，应该真的有一个虚拟的电子世界，这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最近事物所收到的一些消息，好像跟这个第二世界z空间有关系。” “嗯？什么消息？” “在一些大区的深网乃至暗网里面，最近好像出现了一种专门面向于富人的交易。”陈有恩那边翻动文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似乎是查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有人在，贩卖永生。” “贩卖……永生？” “嗯，好像是宣称人的生命，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延续。” 291 豪门生意 诞生、存续、消亡。 这是生命所必经的三个过程。 前两项都还好说，但是消亡，很少有人能够坦然面对消亡。所以，从古至今，永生都是一个充满着诱惑力的词眼。 在古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手握着财富和权柄的人，希望通过寻方术，炼仙丹来寻求永生。 不过，历史的进程推移，发展至今，已经很少有人还会去相信重金属炼制的“仙丹”能续命了。 不过，人类追求永生的脚步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有尖端的科研人员日以继夜的在研究dna，研究人类基因库。 如果有朝一日，可能是几百年后，人类能解开遗传因子里面所有的秘密的话，那么做到百病不侵，延年益寿，甚至永生不死，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嗯，人类通过对遗传因子的不断研究，理论上的确存在着发展成某种意义上“永生不死”的存在。 但这其中需要跨越的知识鸿沟，可能需要几百年来填补。 不过谁又能想到，在2020年的蓝星上，另一种形式的“永生”，正在一些富人小圈子里面扩散开来…… …… 莱曼家族，是德区的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其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1823年，现在已经传到了第六代，眼看就要两百周年了。 《金融时报》是这样形容这个家族的：“深度隐秘，极度富有。” 去年的时候，《福布斯》给出过预估，这个家族的财富总额超过了千亿。《华尔街日报》提过，莱曼家族是德区最富有的十大家族之一，不过却是最低调的一个，他们手里的随便一个品牌都比家族名气要大得多。 他们手里的资产和股份很庞大，而且包罗万象，像什么kripykree的甜甜圈，科蒂的香水，还有杜蕾斯，都在他们的投资组合之中。 在今天莱曼家族的“富六代”们，还在想方设法躲避聚光灯，但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人们越是低调，人们就越是忍不住想起研究他们家族的秘密。 莱曼这个家族以前有过怎样的秘辛这里就不做讨论，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在2020年的某一天时间里面，“寻求永生”也成为了这个家族的秘密之一。 事情要从莱曼目前的话事人罗尔夫身上说起。 罗尔夫莱曼，莱曼家族的第六代里的长子，虽然已经有68岁，但身体依旧硬朗，代表着整个家族的权威。 罗尔夫虽在在家族里面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但目前基本已经算是过上了退休生活。生意上的事情全都交给家族里的晚辈去照顾，罗尔夫自己则是久居在家族产业里的一处酒庄里面。 平时的生活就是在私人的猎场里面打打猎，有事没事品品酒庄里的葡萄酒，日子过得很惬意。 不过，这一份退休生活的惬意，在某天的下午，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拜访过酒庄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这个女人是欧菲利娅，蓝星上的九头蛇夫人。 顺便一提，欧菲利娅会拜访莱曼的酒庄，可不是不请自来。她是被邀请过来的，而且还是罗尔夫本人的邀请。 酒庄的会客厅，在这里，欧菲利娅见到了罗尔夫。 “欧菲利娅小姐，哦，看来匡特家族的老家伙果然没有骗我，你的确光彩动人，如果我再年轻个30岁，一定会热烈地追求你。”罗尔夫作为一名老绅士，先是从沙发上起身和欧菲利娅握了握岁，随后还倒了杯红酒递给对方。 他嘴里的匡特家族，是德区的另外一个豪门家族，同时控股着宝马、戴姆勒-奔驰、化学品集团阿尔塔纳、生产毛瑟步枪的德意志武器和弹药厂、瓦尔塔电池等等公司。 而且，欧菲利娅就是由匡特家族介绍到莱曼家族这边来的。 “您现在追求我也还来得及。”欧菲利娅接过红酒杯，抿上了一口，红色的酒水和她娇艳欲滴的唇色映照起来，有种很异样的美感 “味道怎么样？”罗尔夫问道。 “很不错。” “92年的啸鹰，顶级的酒浆，喝一口世界上就少一口。”罗尔夫也端起自己的酒杯，惬意无比地饮上了一口，之后指了指桌上刚开封的酒瓶，“这一瓶我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用了300万。” 顶级红酒这种东西，也就只有富人才敢喝，一口喝下去全是金钱的味道。再说罗尔夫拿出来招待欧菲利娅的这瓶92年的啸鹰，那更是顶级红酒里的战斗机。 像是大家都熟知，并且最畅销的82年拉菲，在罗尔夫这种人的眼里只是勉勉强强而已。对于他而言，1787年的拉菲酒才算得上绝品。 而92年的啸鹰，比起拉菲酒又要再上一个档次。 “酒是好酒，但就是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再喝上几瓶。”罗尔夫晃了晃自己的酒杯，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种空虚的感觉。 作为一个豪门的话事人，罗尔夫的物质生活可以说已经过到了极致。 但他并不满足，他已经68岁了，但对于这个世界他还没有享受够。 这很正常，有多少人是懂得满足的呢？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您。”欧菲利娅笑了笑，她在不杀人的时候，笑起来还是很动人的，“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你去了那个世界，你可以喝到时间的尽头。” “喝到时间尽头，听起来这更像是一个诅咒，但是我喜欢。”罗尔夫哈哈笑起来，“给我说说吧，那个第二世界，那个z空间。” 罗尔夫今天会谈欧菲利娅，当然是为了第二世界和永生的事情。 虽然他目前的身体还算健康，乐观估计再活个十几年不是什么问题。 但他得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他先要提前在那个永生的领域里给自己预约一个席位，一个席位。然后，在那个世界里面他要继续原本骄奢的生活，一直到海枯石烂。 “我还以为具体的事情，你都已经从匡特家族那边听说了。” “是听说了，但我还是希望能从欧菲利娅小姐嘴里确认一遍。” “就是一个存在于网络上的世界，将人的思维数据化以后，就可以在那个世界永远存在，永生不灭，大概就是这样。”欧菲利娅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华丽的词藻去推销z空间，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用推销。 贩卖永生这件事情，目前已经在相当一部分富人圈子里面流传开来，说的人多了，就没有人再会去随便质疑它的真实性。 “网络上的虚拟世界，也就是说，即便我在那个世界品尝美酒的话，也终究是假的，只是一堆数据，对吧？”别看罗尔夫上了年纪，但他对虚拟世界概念的理解还是蛮透彻的。 “真假从来只是相对而言的，不是吗，罗尔夫先生？即便身处在现实世界里，你感知到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大脑皮层的刺激罢了。” “我喜欢你的这个解释。”罗尔夫又笑起来，“那么我什么时候能进入z空间看一看，匡特家的老家伙跟我讲过，他已经去那个世界看过了，是个死后的好去处。” 买东西之前验一验货，合情合理的要求，即便要买的是死后的归属。 “随时都可以。”欧菲利娅耸了耸肩，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292 地标——九头蛇广场 在莱曼酒庄里，一场活人意识接入z空间的测试，马上就要开始。 测试者是莱曼家族目前的话事人罗尔夫。 本来按照莱曼家族这边的意思，本次测试是由一名家族保镖代为进行，不过罗尔夫老爷子坚持要自己亲自上场。 测试的场所就在莱曼家族的的会客厅里面。此时，这里已经布置摆满了各色的电子设备。 控制这场测试的是蓝星九头蛇方面的人，由于这种测试，之前有不少富人都有进行过，他们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罗尔夫在现场人员的示意之下，躺进了一个外形酷似休眠舱的设备之中。 “莱曼先生，准备好了吗？”欧菲利娅亲自把一个像是vr头盔，连着密密麻麻线缆的头部设备戴在了罗尔夫的头上。 “简直等不及要看一看那个世界了。” “好，闭上眼，深呼吸，大概五秒钟以后，你就会抵达z空间。在那边，会有专人负责接待您。” 闭眼。 然后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在几轮深呼吸之后，时间应该是明显超过了五秒钟了，不过罗尔夫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同。 没有那种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过程中应该有的任何过场。 “欧菲利娅小姐，这个设备是不是出了点问题？”罗尔夫有些困惑地把眼睛睁开，但眼前的一切却是把他惊呆了。 睁开眼以后，他看见的不是熟悉的会客厅，也不是莱曼家族的其他成员以及欧菲利娅的手下。 他看见的是一个长廊，一条幽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廊。 这里，应该就是z空间了。 罗尔夫四下张望了一下，还顺便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有胳膊有腿，任何感知都很正常。 身体各处器官的感受都和现实中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尤其在你提前知道这个z空间不过是数据堆砌起来的程序以后，这种感觉就更奇妙了。 “不过，这就是z空间的全部了吗？一个长廊？” 罗尔夫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震惊了一会以后，也就缓过了神来。 在z空间里面可以保持正常感官这一点的确不错。但是，如果这个永生的栖息地只有一个看不见尽头的长廊的话，总感觉生活环境还是单调且艰苦了一点。 说好了死后也可以过上生前奢靡快乐的有钱生活呢？ “莱恩先生，这远远不是第二世界的全部，跟我来吧，我会带你去看。”就像是为了响应罗尔夫的疑惑一样，长廊深处的阴影位置，有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等到这人影走进了以后，罗尔夫可以看清，对方有着首护区华人的面孔。 “我叫杨航，第一个思维数据化进入这个空间的人。同时也是您此行的引路人，莱恩先生。”杨航的说话语气很恭敬，就像一个合格的招待生，“接下来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第二世界，不过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会先暂时封闭您的视觉，希望您不要恐慌。” 很有趣的一点是，明明罗尔夫讲的是德语，杨航讲的是华语，但不知道这个z空间之中对于语言是不是进行过什么设置处理，反正二人即便鸡同鸭讲也可以做到无障碍沟通。 就好像大脑里面有一个即是的语言翻译器一样。 “劳烦您了，先生。”罗尔夫不疑有他，表现地很顺从。 “谢谢您的配合。”杨航面带微笑，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嗒”一声之后，罗尔夫的眼前霎时变得一片漆黑。不过，在黑暗中，他仍旧能听见杨航那听起来彬彬有礼的声音。 “好了，先生，请跟我来。”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穿过了长廊第86扇门，来到了星河之前探访过的第二世界之中。 不过和星河的初次探访不一样，现在这里是大白天。所以，第二世界的出生点公园，有着不少遛狗散步的“路人”。 杨航带着罗尔夫就像是河童一般从公园的人工湖里面钻出来，但是公园里面的“人们”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看湖景的继续看湖景，依靠在栏杆边上吹风的继续吹风，长椅上打啵的小情侣继续打啵。 一直到两人踩着湖水走到岸上以后，才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这个人工湖是第二世界的出生点，当初在这个位置上，杨航做了一些特殊的数据处理。 这些特殊数据的存在，导致了这个湖面上出现的任何“不合理”现象，在目击者眼里都会被忽视，或者自动处理为“合理”。 在领着罗尔夫离开公园，走出几条街区以后，杨航才再次打了个响指，恢复了对方的视觉。 哦，其实打响指这个动作是无意义的，杨航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比较帅而已。 “啪嗒”一声，罗尔夫恢复了视觉。 他能看见蔚蓝的天空，还有那亮眼但却不大能给人温暖感觉的太阳。 与此同时，他还发觉自己现在正身处在一处气派的广场上，四周有着不少的游客打扮的“人”，正四散在偌大的广场上，拍照或休憩。 “先生，我们现在还在z空间里？”眼前的景象让罗尔夫惊喜不已。 这个号称第二世界的z空间，真的就和现实相差无几！ 虽然在吃了几波其他富人的安利以后，罗尔夫已经对此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等到真的看见这个暂新世界的时候，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 “当然，这才是z空间中真正的第二世界。”杨航点点头，“而且，你现在正身处在这个世界的重要地标面前九头蛇广场。” “九头蛇……广场？”罗尔夫没有看过漫威的电影，所以这个名词在他听来有些新奇和中二。 他又四下张望了一下，从这个广场迎风飘扬的旗帜上看出了一点端倪。 那面旗子既不是某个大区的区旗，也不是同盟会的会旗，而是一面从未见过的，上面印有古怪标志的古怪旗帜。 这个标志是一个圆印，圆印中有一个醒目的骷髅头。骷髅头的下方，是六条蜷缩着的，好像是章鱼的触手。 这是九头蛇的标志。 293 数据乱流 “那是九头蛇的旗帜。”杨航似乎是看出了罗尔夫眼里的困惑，主动解释了起来，“任何一个世界都需要一个统治的领袖，在这个z空间的第二世界里，九头蛇就是这样的领袖。我们管理这个世界。” “管理吗？”罗尔夫望着那面九头蛇旗帜若有所思，随后又看向广场上的人群，“这里的人……？” “哦，这个广场上的人都是贱民罢了，他们是由我创造的，数据衍生出的电子人。”杨航看向广场人群的眼神里面，满是睥睨，“他们的工作和繁衍，不过是为了让这个第二世界跟像外面的真实世界罢了。” z空间里面的第二世界，是杨航一手创造的。 包括这里的“人”也一样，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杨航特意在创世的第七天创造了这些数据衍生人。 “那如果我来到这个世界生活的话……”罗尔夫朝着广场上的数据衍生人们看了一眼。 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瞬间，罗尔夫觉得自己和这些数据衍生人好像没什么区别，起码在这个z空间的第二世界里面，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说衍生人是数据堆砌出来的，但进入这个世界的他自己，不也是意识数据化的产物吗？ “不，不不，莱曼先生。”杨航摆摆手，“您和这些贱民们不一样，您是这个世界里的尊贵客人。而且在您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和您身份相同的尊贵客人，已经正式入驻到了这个世界中来，他们此刻都在这世界的某一处纵情享受第二人生。总之，你们是不能和贱民们混为一谈的。” “我好像明白了。”罗尔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欣喜的表情来。 好像很有趣。 这个世界上的数据衍生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真实。说白了，这些“人”不过就是工具罢了。 而罗尔夫这样的人，才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就和他们在现实世界中一样，天生尊贵。 罗尔夫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样就可以了，可以再续现实人上人的生活，他对这个永生的领域很满意。 至于这个第二世界由同盟会统治还还是九头蛇统治，罗尔夫不在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那么莱恩先生，您对这个世界满意吗？”杨航一笑。 “非常满意！” “呵呵，所以现在要回到现实世界去吗？我可以送您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在这里参观一下，最好提前选一下我日后的房产和资产什么的。” “如您所愿。” 杨航和罗尔夫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肆无忌惮谈论着这个世界的真相。广场上的那些数据衍生人似乎都没有太注意他们两个，哦，还是有一个在注意他们的。 那是坐在广场东南角落，戴着太阳镜，好似在休憩的女孩。 女孩有着金色的漂亮长发，精致的面庞，以及傲人的胸围。没错，她是星河，误打误撞潜入到z空间里来的星河。 此刻，她混在广场的人群里面，还顺便将自己的数据代码伪装的和周围衍生人相差无几，看不出任何端倪。 “哦，明白了。所以那个讲德语的老男人，是从外面世界进来的，而且等会还要出去。”星河推了推自己高挺鼻梁上的褐色墨镜，“看来，我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利用利用这个老男人才行。” …… “莱曼先生，在这个世界里，您可以拥有不亚于现实世界的丰厚资产，别墅、山庄，甚至你想要跑马圈地都是可以的。或者，您也可以选择直接在第二世界复制您现实的产业。”杨航领着罗尔夫继续在街上走着，参观这个第二世界。 “我觉得那栋大厦就不错。”罗尔夫指了指不远处一栋高耸的双子大厦。 “等您入住这个世界以后，那栋大厦会归在您的名下。” “那栋好像也不错。”罗尔夫又指了指远处一栋略微有些像秋裤的大厦。 “以后它也会属于您。” 这俩人就这样走在街上，不时对着街上的大楼指指点点，就跟在菜场买大白菜似的。没过多久，已经有不下十栋大厦归于罗尔夫日后私人所有。 不过，他们这种怪异的行为举止，只换来了路上那些衍生人看傻子一般关切的眼神。 别看衍生人都是数据堆砌起来的，但他们都有独立的思想和感情，毫不夸张地讲，他们就是z空间里的“真人”。 所以，如果你走在路上，看着一个小伙领着一位大爷，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嘴上说些“那栋大楼我要，那栋大楼我也要”的胡话的时候，你也是会把这个俩人当傻子看的。 但是，杨航和罗尔夫倒是很洒脱，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衍生人的眼神，依旧我行我素。 不过就是一些z空间里的工具人罢了，知道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的真相吗？能享受到这个世界的绝对财富吗？ 夏虫不可语冰，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二人就这样又走了一大段路，等走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杨航又开始主动介绍道：“再往前面走，就是九头蛇大楼。” 轰！ 还不等罗尔夫回答，从二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噪响声。那是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无人汽车，猛得撞上了电线杆的声音。 接下来爆发的，就是人群慌乱的惊呼声。 罗尔夫和杨航都是第一时间向后方看去，只见在后边街道上空，十米左右高位置上的空间赫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罅隙。 暴乱、失控，这是人们看见这道黑色罅隙时，第一时间获得的感官体验。 同时这道罅隙，就好像是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把附近的车辆和行人，都朝着罅隙的中央吸引和拉扯了过去。 “那是什么？”罗尔夫看到那道仿佛要吞噬万物的黑色裂缝，惊得连嘴都险些没合拢。 至于杨航，他的脸上只有些许吃惊和不耐烦：“该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生，那，那是什么？”罗尔夫见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又重新问了一遍。 不过这一次，杨航依旧没有回答，而是选择向罗尔夫打了个响指。 “啪嗒”一声响过以后，罗尔夫五感尽失，像一滩烂泥一般软塌塌瘫倒在地上。 处理完“尊贵的客人”以后，杨航粗暴地推开那些因为惊慌而四下逃窜的衍生人，一边朝着黑色罅隙走去，一边还在嘴里骂骂咧咧。 “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客人的面前，这个数据乱流可太会挑时间了。麻烦，真他妈麻烦……而且，我明明已经修复了不少乱流了。这个世界，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 杨航是z空间第二世界的创造者，也是这个世界的程序员。 哪里有bg，哪里就有他。 这个还未完全稳定世界中的数据乱流，真叫人头秃。 294 在你的意识里面加点东西 程序与bg似乎一直都是形影不离而存在的，这一点在由程序堆砌起来的z空间里面也一样。 在“老师”刚创造z空间以后，这个世界里面就存在着形同一道黑色罅隙，能够吞噬周边数据参数的乱流bg。 这种恶性的bg一直到z空间里面的第二世界被创建起来许久以后，也依旧存在，没有得到根除。 所以，对于杨航来说，修复这种bg已经是家常便饭。 至于为什么在看见数据乱流出现以后，杨航会弄晕罗尔夫。 这不是很正常吗？ 罗尔夫是进来z世界“看房”的，在他现实世界交钱之前，杨航能让他知道第二世界里面还存在着危险的bg吗？ 正当杨航弄晕了罗尔夫，一脸不耐烦但却又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地上前修复数据乱流的时候。创造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数据乱流的罪魁祸首星河，伺机而动。 “嘿嘿，对于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我也有好好研究过的哦，即便是这世界的bg我都下功夫琢磨了一番呢。我制造出来的这个乱流bg，足够你这个蠢家伙修好久了哦。” 数据化以后和地面融为一体的星河直接越过了杨航，没有被察觉到。 身为人工智能的星河，在这个z空间里面，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保守估计，除了那个浑身打码的“老师”以外，很难再有人可以在这个电子世界里面奈何得了她。 就这样用了一点小手段以后，星河成功来到了瘫倒在地的罗尔夫身边。 “我看看，活人意识数据化，手法还挺精细。唔……好了，讲德语的老先生，为了让你在回到现实世界以后可以帮我一个小忙，我得在你的意识里面，多加点东西哦。” 当一个人的意识能够被数据化了以后，那么通过对这段数据进行修改或添加，是不是可以强制影响一个人的意识和行为呢？ 这种事情虽然细思极恐，但是从理论上来讲，却是行得通的。 …… 等到杨航修复好那个数据乱流，确保无误以后，才又走回到罗尔夫的身边。 啪嗒。 一个响指过后，罗尔夫晃晃悠悠又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位来自现实的尊贵客人隐约记得自己刚刚的记忆好像是断片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莱恩先生，你的意识刚完成数据话，在z空间之中偶尔会出现思绪闪回的现象，这都是正常反应。等数据稳定下来以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杨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都不带红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 罗尔夫想要表达点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他能感觉到，从某一个瞬间开始，自己的意识里面好像多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就好像是一段混沌的信号，一颗尚在萌芽的种子，就这么在他的意识里面根植下来，生根发芽，驱使着他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罗尔夫暂时还不知道。 “莱恩先生，这都是正常的现象。等日后你的意识数据稳定下来以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副作用了。”杨航还在一本正经地瞎扯。 他只以为罗尔夫在讲的，是被他强制弄晕以后的感受。 “我……我……” “莱恩先生，或许你现在应该返回现实世界稍作休憩？”杨航不由对方分说，又一次抢过了话头。 “……或许吧。”罗尔夫不再打算说什么，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好像也不允许他将自己目前的奇怪感受描述给他人听。 “那我送您出去，跟我来。” …… 罗尔夫老先生的z空间体验结束了，出去最后一点莫名其妙的不和谐小插曲以后，他对这个第二世界还是较为满意的。 现在世界之中的莱曼酒庄。 那台安置罗尔夫身体的休眠舱设备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这说明罗尔夫要从z空间回到现实中来了。 他转醒过来，并且晃晃悠悠地从设备中坐起。 两个世界的穿梭，会给人一种短暂的不切实际感受，就好像身边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欢迎回来，莱曼先生。”欧菲利娅伸手摘除了罗尔夫头上戴着的类似ar头盔的设备，“对于第二世界的体验，您觉得怎么样？” “唔……好像还不错，我很满意。我希望在我离世以后，可以在那个世界里面得到永生。”罗尔夫从设备中跨了出来。 “那就好，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欧菲利娅一笑，朝罗尔夫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美，肌肤白皙，手指修长。不过那深绿色的指甲片，有着莫名致命又危险的感觉，像毒蛇的毒液。 罗尔夫迟疑了一会，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欧菲利娅所说的合作很简单，任何一个想要进入第二世界，过永生生活的富人，都得和她合作。 她为富人们提供永生的服务，而富人们则给她的计划提供资金物资，或者更深层次的帮助。 在和欧菲利娅又随便攀谈了几句以后，蓝星九头蛇的人带着大量的设备，又隐秘撤出了莱曼酒庄。 至于罗尔夫本人，则是用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作为理由，遣散了还聚集在酒庄里面的莱曼后辈，并且对z空间里面的见闻也绝口不谈……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在三天后的一天深夜，罗尔夫老先生独自走进了书房，在里面待了很久，然后写出了一封长长的信件来。 信写好以后，他叫来了自己最信得过的保镖，雷奥。 并将信件秘密交付给了这名保镖。 罗尔夫是这样交代雷奥的：“你到首护区去，找到江城那里的事务所，然后通过一个叫陈有恩的女长官，将这封信交给奇点网络的老总顾异。记住，整个行动要绝对隐秘，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即便是我们莱曼家的自己人。” 雷奥是了莱曼家族里面最忠诚的保镖，他的这份忠诚和正直，跟金钱和利益都没有关系，而是深入到骨髓里的。 所以，他不会去问自己雇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会去偷看这份古怪信件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他只会一板一眼，按照雇主的嘱咐老老实实去做事。 交付完这封信件以后，老罗尔夫彻底松了一口气。送这封信到奇点老总顾异手上，就是他在z空间之中，意识里多出的“那点东西”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知道非这么做不可。就好像在罗尔夫的大脑里面，有一条编程的死命令在指挥他一样。 “上帝。”罗尔夫在胸口虔诚地划了个十字。 或许，这就是神启？ 295 卧底立功了！ 这天的一大早，顾异来到了事务所大楼门口。 他会赶到这里来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陈有恩打电话跟他说，来自德区的莱曼家族派了人过来想要见他。 而且还是秘密会晤。 莱曼这个家族顾异也听说过，知道他们是德区的豪门家族，名下有着众多产业的股份。 不过，让顾异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家族找自己是要做什么？他们手里的品牌，无论是甜甜圈也好，还是杜蕾斯也好，好像都是没有办法和自己手头的企业达成合作的吧？ 再加上，顾异近期一直在调查和研究z空间的相关事宜，对别的事情都不大关心。 所以，要不是陈学姐反复强调说这个莱曼家族的人找自己谈的事情很重要，顾异本来都是对这场秘密会晤兴致缺缺的。 不过，等到顾异正式见到这个莱曼家族的人之后，他对这次密会的重视程度，立马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陈有恩的办公室。 发起这次会晤的人叫作雷奥，是莱恩家族话事人罗尔夫的保镖。 雷奥是个光头，身形壮硕，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像一座小铁塔，又像一只正在休憩着的雄狮，蕴含巨大的力量随时都蓄势待发。 不过虽然这个来自德区的光头保镖体格强健，体型巨大。不过他进了江城事务所以后，依旧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这里面能打的人实在太多了。 别的不说，光说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的这个漂亮女长官，丰富的格斗经验让雷奥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要是和这个女长官近身肉搏的话，还指不定是谁会赢。 二人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走进来的是个年轻人，也是本次密会的指定嘉宾，奇点网络的老总顾异。 说实在的，在见到顾异的第一时间里面，保镖雷奥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 因为他那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本能都在告诉他，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很危险，如果跟他打起来的话，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 要说那个叫陈有恩的事务所女长官能打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专业的特工。但是为什么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也这么能打？ 首护区的人都是怪物？ “你就是雷奥先生？”在光头保镖还在愣神的工夫，顾异已经开始向他伸手问好。 “啊，我是。”雷奥讲的是一口较为生涩的英语，不过没有关系，顾异能听得懂，“莱曼家族的罗尔夫先生，托我给顾先生您送一封信。” 这样说着，雷奥把那一封贴身收好的信件拿出，递了过来。 “信？”顾异蛮脸狐疑的把信接过来。 且不说自己和这位罗尔夫先生没有任何的交集，在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里，还有谁会选择写信这种怀旧的联系方式呢？ 而且，信件还不通过邮局寄出来，而是让自己家的保镖揣着上门交付，这位罗尔夫先生咋不整个飞鸽传书呢？ 嗯，除非……除非是罗尔夫觉得，电话和电子邮件存在被窃听和拦截的风险，信件经过邮局也不算绝对安全，这才派了心腹过来亲自送信……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顾异拆开了信封。 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封信居然是用华文写的。而且，字迹也很奇怪，不想是人写的，反而更接近于印刷体。 信件的内容如下 【主人，这里是星河。如果你能顺利看到这份信的话，应该是我对莱曼家族里面叫作罗尔夫的老先生施放的思维窃取成功了哦。】 【嘿嘿，其实是这样子的。这位罗尔夫先生进入到了z空间之中考察了一段时间，似乎是想要死后永久入住这个世界做准备。借着他的意识数据化进入z空间的空档，星河篡改了他的意识数据……所以，锵锵！这位老先生现在是我们的人了哦！】 【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也通过告知主人你听好了。这个z空间和蓝星的九头蛇有着莫大的关系，这里的第二世界，由九头蛇统治。在这个世界里面，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hailhydra。】 【好了，具体的就先讲这么多。关于其他的信息，可以询问这个德区的罗尔夫先生，他现在会无条件帮助我们。最后，替我向韩小姐问好。】 顾异把信件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来讲，就是这个z空间其实是蓝星九头蛇搞出来的把戏，包括之前那个所谓“贩卖永生”的交易，估计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个莱曼家族的罗尔夫先生，估计就是“永生”服务的买家，在他进入z空间验货的时候，被潜伏在其中的星河袭击，篡改了意识数据，目前已经秘密反水成为了“自己人”。 不得不说，星河这个卧底立功了！ 顾异把信件阅读完毕以后，又递给了陈有恩。 陈学姐眉头微蹙，静静把信中的内容看完，随后只是微微抬头，问话雷奥道：“雷奥先生，这封信中的内容，还有其他人看过吗？我的意思是，包括你自己在内的其他人。” “没有了，除了你和顾先生，还有写信的罗尔夫先生，没有其他人再看过这封信，包括我自己。”雷奥回答地斩钉截铁。 陈有恩盯着这个光头保镖的表情观察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应该没有在说谎。 “那么雷奥先生，请你回去以后转告罗尔夫先生，信件的内容我们已经收到。并且不久以后，我们可能还会再联系他。”顾异站在办公桌旁，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 “好的，我会转告的。”雷奥这样答应一句，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对于这个光头保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对于他而言，和两个非常能打，但又一脸不显山不露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待在一起，压力是真的很大。 “顾异，你怎么看？”等到雷奥离开以后，陈有恩把信纸摊在了桌上，用指尖轻叩两下。 “还能怎么看，德区的莱曼家族，这是我们解决z空间问题的突破口，也是星河为我们争取到的机会。”顾异在很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 “可是，这也可能是一个阴谋，一个骗局。可能是星河潜伏在z空间的事情暴露了，人家在等我们上钩。”陈有恩还是皱着眉，讲出了自己的顾虑。 “唔……你这么想也情有可原。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无论如何也值得尝试，不是吗？而且”顾异笑一笑，“但我相信星河。” 296 终有一战 海岛别墅。 共生体以后的小羞正张着大嘴，站在实验台上。 “我要从你的身上再提取一点共生体的基础物质下来，等会可能会有点痒，就保持这个动作不要乱动。”顾异在边上拿着取样用的精密镊子上下比划。 “哈”小羞吐了一口气，应该是表示同意。 其实，顾异从它身上提取共生体基础物质做研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小羞在已经习以为常。 在顾异还算轻柔的取样动作之后，小羞身上一小部分的深红色流质顺利地从本体分离开来，并且被小心的安置到了培养皿之中。 “好了，幸苦了小羞，你可以去吃巧克力了。”完事以后，顾异拍了拍这只家养共生体的脑袋，并且给予了它一大块巧克力，作为付出的回报。 顾异最近一直痴迷于对共生体身上流质的研究，自从和远在德区的“线人”莱曼家族的罗尔夫先生接上线以后，就更是如此。 说起来，顾异对小羞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一开始只是单纯想研究一下这个来自漫威宇宙的奇异生物。 但后来，研究的方向稍稍发生了变化，他想制作一套共生体战衣。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不懈努力，目前共生体战衣的研发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进展，起码设计概念上已经捋清楚了。 等到对小羞身上的基础物质能做到进一步运用的话，差不多就可以正式投入制造。 这套还在概念中的共生体战甲，采用的原材料是全液体智能金属，打算用小羞身上的基础物质，混合上拟弹性的液化金属来制作。 这种全液体智能金属的制作与提取，目前在顾异自己的地下实验室里面，已经初具成效。 然后在共生体战衣的设计上，顾异也已经做了初步的设计，参考了一些马克50、马克85两套纳米战衣的设计理念。 全液体智能金属与纳米微粒可以起到相似的作用，随时凝固，随时结合，变换多种攻击手段。 最后，顾异还准备把全液体智能金属与微型感应装置注射入自己的身体，在包括脊髓在内的28个神经节点都与日后的共生体战衣建立起联系，从而可以通过自己神经来直接操控这款战甲。 省去战衣需要操作的部分，直接将自己和战衣融为一体。 总之，这套开发了快一半的共生体战衣，只要制作成功，将成为顾异对抗蓝星九头蛇的一大杀器。 顾异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不停，韩瞳也一样没有闲着，她正忙着给“钢铁军团”中的所有战衣做优化。 首先，“钢铁军团”中的所有战衣，韩瞳都为它植入了和浪子战衣一样的“哨兵”程序。这么做是为了保障这35套战衣，每套在人机分离的情况下，依旧还能凭着内置程序拥有一战之力。 同时，韩瞳还把所有的战衣都和顾异体内的微型感应装置联系了起来，确保顾异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灵活操作装备任何一件马克战衣。 说起来，之所以要对“钢铁军团”的战衣进行优化，完全是无奈之举，为得是弥补星河这一战场辅助不在造成的战力空缺。 要知道，放在之前“钢铁军团”里面的每一套战衣无论是作战还是附体，都是由星河多线操作完成的。 比起“哨兵模式”的笨比操作，星河对战衣的控制要好上几个档次的。但现在星河被困在z空间里面当卧底，暂时断开连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补救。 35套战衣，每一套都要进行程序的重新编写和校准，这一个过程无疑是枯燥、单调又乏味的。 不过，即便如此，韩瞳还是做的很认真，聚精会神。因为她知道，她手里敲出来的任何一个代码，都是顾异在战场上战斗的仪仗。 星河现在不在，她得为顾异分担更多。 除去原本的35套“钢铁军团”战衣以外，顾异的马克战甲大家庭在近期又多了两名新成员反浩克装甲和马克49救援战衣。 反浩克战甲能有多猛已经不用多做赘述，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套救援战衣。 马克49作为顾异为韩瞳量身改造的战甲，无论是性能还是火力输出方面都很可观，而且跟重要的是，这套战衣多增加了非常完善的远端遥控系统。 只要韩瞳穿上特制的vr设备，就可以在蓝星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轻松自如地控制救援战衣。 一整套的“钢铁军团”再加上两件强有力的作战型战衣，单凭顾异目前的武装力量，已经完全可以和蓝星九头蛇拉出来做决斗了。 前提是只要能找到他们。 “顾异，这样真的好吗？”韩瞳又处理好了一套战衣，她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转头看向了还在忙着研究共生体基础物质的顾异。 “你指什么？” “就是，像现在这样。星河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我们自己不着手去调查的，全交给事务所去做的话，真的好吗？”韩瞳的脸上满是担忧，对于星河被困z空间的事情，她一直很担忧。 自从那个叫雷奥的保镖，带来了罗尔夫先生的信件以后，同远在德区的莱曼家族话事人之间的秘密联系，一直都是事务所在悄悄进行。 同z空间相关的线索，也一直是陈有恩、顾明哲等人在不徐不紧地跟进调查。 再反观顾异，他在得知了这些线索以后，只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个劲的做研究。 “怎么，你不相信我们的有恩姐姐能把调查的事情做好吗？”顾异把手里的培养皿放下，朝韩瞳笑笑。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也应该，应该顺着星河给的线索调查一下……” “放心好了，韩瞳。无论是联系线人，还是调查线索，陈学姐他们都是专业的。而我们的专业领域不是这个，自己参与其中的话，没准还会弄巧成拙。所以，趁着他们还在调查的空档，我们更应该抓紧时间，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不是吗？” “唔……”韩瞳语塞，道理她都懂，她只不过是太想让星河回家了，关心则乱，“我知道了。” “嗯，所以我们只用做好手头的事情就好了。”顾异把培养皿重新拿起来，不过没过一会又放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知道吗，韩瞳？” “昂？” “自从我知道九头蛇在蓝星上也像毒瘤一般蔓延开来以后，我一直坚信自己会和这个组织有一场决战。” “决战吗？”韩瞳的语气有些含糊，她觉得这个词汇有种偏浪漫主义的个人英雄色彩。 “嗯，决战。我最近总能感觉到，这个最后的关头，就要到来了。”顾异微微吐出一口气来，又拿起了桌上的培养皿，“所以，在它到来之前，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万全的准备，事务所负责调查，而他则在准备战斗。 说不上为什么，但顾异是这么坚信着的。 他和九头蛇之间，终有一战。 297 佐拉算法 雪原区的马加丹州。 这个冰天雪地的地界之中的一处化工厂，是蓝星九头蛇目前唯一还在运营的基地。 还是在那个有着奇怪造型计算机的中枢控制室里面。 在这个密闭的，不亮照明灯光的空间里面，欧菲利娅背手而立。 “近况如何，我的夫人。”计算机里面那个沉稳的男人声音这样问道。 “好到不能再好。”欧菲利娅挑了挑眉，她额前那缕被挑染成绿色的发丝微微摆动起来，“你经营的z空间呢？” “同样是好到不能再好，我的夫人。” “那看来，我们今天的交流可以到此为止了，佐拉。”欧菲利娅轻笑了两声。 “请自便，夫人。” 阿尼姆佐拉，这是这个计算机中男人的名字。也正是他一手创造了z空间，并且化身为“老师”，在全蓝星范围内搜寻培养合适的学生，共建虚拟的第二世界。 更多的时候，他被称呼为佐拉博士，和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一样，佐拉博士同样来来自于漫威世界的土著反派角色。 在漫威的世界里面，这个佐拉博士，同样是九头蛇内部的高层之一。 在漫威地球的早年间，也就是二战时期，佐拉博士是跟着希特勒混的。 那时候，他还是人，生理意义上的人。 他是一名来自瑞士的遗传学家，也是漫威地球历史上第一个人类基因工程师，负责研发各种克隆生物和怪物，在他死后意识被储存在一个机器身躯内，因此得以永生不灭。 这也就难怪佐拉博士能在蓝星上搞出z空间这样的东西来了，人家打穿越的那一刻，就是以数据形态过来的。 关于佐拉博士，在漫威世界里面，他搞出来的最大事件应该就是那套所谓的佐拉算法。 佐拉算法，是佐拉博士用自己名字命名的一种程序公式，在漫威地球的时候，他通过运行这套公式，用以计算出地球上对九头蛇组织具有潜在威胁的人物。 注意，这里说的是潜在威胁。 也就是说，即便运算出来的对象现在还默默无闻，但是只要算法结果显示他未来可能会对九头蛇事业带来威胁，那一样会被罗列进算法名单之中。 最后，因为神盾局当时已经被九头蛇渗透，这份由算法名单上的人员，九头蛇计划借神盾局的“洞察计划”之手，用三艘亚轨道的新一代空天母舰直接远程打击进行毁灭。 当然了，在漫威世界里面，这个大阴谋最后被美国队长所阻止。 以上都是佐拉博士在漫威世界里的战绩，在这里就不一一表述了，我们要谈的，是他来到蓝星以后的经历。 在穿越到蓝星以后，佐拉花了一段时间，找到了欧菲利娅，当时二人都还是初来乍到，一穷二白。但即便如此，在他们的心里面还是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共同目标让九头蛇组织的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面再铸辉煌！ 在蓝星上重建九头蛇第一步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招募人手。 于是，怀揣着将组织做大做强的初心，佐拉博士又一次重建了自己的算法公式。不过这一次，他的运算目的，不是再为了找到对九头蛇事业存在威胁的潜在对象，而是为了计算出蓝星上那些能为九头蛇所用的人才都身在何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佐拉为变成网络上的“老师”，出没在一些见不得光的网站上，给众多可塑之才传道解惑的原因。 这些由佐拉算法挑选出来的人才，经过佐拉的一番教导之后，绝大多数都和杨航一样，投身到九头蛇的建设事业中增砖添瓦去了。 当然，也有个别人诸如韩瞳，因为后续遭遇了突发的不可控变故（结识顾异），实际生活脱离了原本算法的运算轨迹，最后无缘成为九头蛇的一份子。 “佐拉。”本来双方都互道安好以后，欧菲利娅是准备直接转身离开的，但走到门口，她又回过了头，“z空间的事情，不容许我们再失败。你知道的，因为事务所的步步紧逼，终极生物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z空间和第二世界，这是我们唯一的倚仗和退路。” “呵呵。”佐拉那头的电子音喧杂了一会以后，才开始变得清晰，就好像他刚刚的情绪在波动一般，“夫人，我可从来没有把z空间当成是退路过。不如说，给全人类升级，开创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真希望你能把这份狂热保持下去，一直到计划成功。”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夫人。只要你的人不出问题，不把这个基地的位置暴露出去，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第二世界的计划就可以成功。” “当然，事务所的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hailhydra。” “hailhydra。” 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对于自己份内的事情，都有着坚定自信和把握。 ……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 在首护区的江城，顾异接到了来自陈有恩的秘密通话。 “顾异，根据与莱曼家族罗尔夫的秘密联络，加上后续的一系列调查，我们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九头蛇基地的位置所在雪原区，马丹加州。” “这就找到了？不愧是你。”接到这通电话，顾异是兴奋无比的，“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陈有恩的声音很肯定，“还有，你下午到事务所大楼来。这次围剿九头蛇基地的行动，还是需要预见者的参与。而且，我们要做最充足的准备。” “放心吧，我的准备已经非常充分了。”顾异的声音，同样充满了自信。 说起来有些讽刺，欧菲利娅和佐拉博士都坚信绝对不会被发现的雪原区最后基地，已经完全暴露在了事务所的眼前。 不过，会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也怪不得这两位蓝星九头蛇组织的领导者，他们的运营方针都没出什么大乱子，甚至一切可以用井井有条来评价。 只是谁能想到，顾异这边，居然莫名其妙安插了一个眼线星河到z空间内部去了呢？ 298 决战之前 当天下午，在江城的事务所大楼里面，秘密召开了一场会议，会议内容是围绕着如何围剿九头蛇在马加丹州的秘密基地而展开的。 与会的人员除了三名预见者，还有包括顾明哲所在的事务所高层，甚至平时只会出现在蓝星新闻联播里面同盟会会长，也通过远程视屏的方式参与了会议，表达了关心。 如此大场面的会议，即便是平日里面一向是淡然无比的林窈心都有些不淡定了，坐在会议桌旁一脸的凝重。 再反观顾异，他倒是很从容。从漫威世界归来，磨砺了一年多的时间，早就让他有了一颗大心脏。 现在他俨然就是一个大赛型的选手。甚至，这种决战前会议的氛围，还让他有些兴奋。 这次会议的阵势很大，但是讨论结果并没有整出什么花样来。 由于马加丹州基地中很大可能存在着z空间的相关详尽信息，所以这个地方是有一定价值的。 直接用卫星锁定位置，然后几发东风洲际导弹招呼过去，将对方全员愉悦送走。这种办法虽然简单粗暴，还很高效，但考虑到这么做绝对会摧毁该基地中与“人体意识数据化研究”相关的有价值资料。 所以，这种简单方法被当成了b计划保留。 而围剿马加丹州基地的a计划策略，无非就是事务所配合预见者们联动进行，夺取z空间相关资料的同时，摧毁该基地。 当然了，如果a计划出问题的话，同盟会高层会视情况发动b计划。 由于上次围剿印区九头蛇基地海德研究室的时候，预见者们表现的实在太好，目前这个仅有三人的小组织在事务所的特工内部声名鹊起。所以，本次围剿的方案几乎没有人反对。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敲定了。 …… 雪原区，马加丹州一片无人的旷野上，只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化工厂。 这天夜的天气阴沉，月亮被盖在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下，完全看不见光亮。 化工厂的大烟囱大半夜还有浓重的黑烟滚涌出来，和漫天阴郁的乌云映衬在一起，整个旷野上的皑皑白雪都显得灰蒙了不少。 这里就是蓝星九头蛇的最后据点。 以这个据点为圆心，方圆两公里的位置，大规模的事务所特工正在按照指示收缩包围圈，天空中也有武装直升机在整装待命。 看得出来，同盟会上层对于九头蛇在马丹加州的这个基地是异常的重视，动用的人手和武装载具那不是一般得多。 猎物就在包围圈里，今晚的事务所势在必得，要猎个痛快。 把视线转移到这个夜晚茫茫雪原的西面，在这边的包围部队的装甲车里，有着顾明哲和预见者同行。 队伍行进到一座跨大河的石桥之前，就停下了脚步。 “长官，根据先前的探查，在河对岸就有九头蛇的岗哨存在，装甲车的体积过大，行进过去一定会暴露行踪。”一名雪原区本土的五级特工叶夫根尼，这样报告道。 “知道了，通知下去让今晚围剿行动的所有部队，都在九头蛇岗哨探查范围之外隐蔽待命。”顾明哲作为今晚作战的总指挥，很淡定地下达了命令。 “好的长官，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发动袭击？”叶夫根尼特工在下传命令之前，又多问了一句。 “等他们准备好。” 顾明哲所指的“他们”，当然就是预见者们。 此刻的预见者三人，已经下了装甲车，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顾异穿戴上了浪子战衣。林窈心也背上了红翼飞行翼，装备上了两把特制弓和一系列黑科技箭头。至于陈有恩也已经换上了紧身且便于行动的黑寡妇皮衣和战斗武器寡妇蛰。 要说在这雪原区的冰天雪地，超低温度环境中。 顾异的浪子战衣里面有温度的维持系统，温暖舒适。 林窈心为了方便行动，虽说穿得不厚，但她本身就是高温的绝境病毒携带者，根本就不怕冻。 只有陈有恩一个人，穿着能完美体现身材的紧致皮衣，感觉可能会被冻个够呛…… “陈学姐，外头怪冷的，今晚你参与作战的话，感觉会冻出个好歹来，要不要考虑留守在车里？”顾异下车，一边放飞侦查无人机设备，一边朝陈有恩表达起了关心。 “你把我当傻子看吗？早知道要到雪原区作战，这套战衣我有委托菲兹帮我增添供热层的！”陈有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继续埋头调试起自己的寡妇蛰来。 “那林大小姐呢？其实今晚的作战，我一个人就可以的。”顾异又扭头看向林窈心。 “一起去，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像你之前帮我一样。”林窈心只是摇头，然后继续往箭筒里面装填等会可能用到的各种箭头。 在夜晚低温的雪原之上，无论是陈有恩还是林窈心，她们的脸颊都被冻得有些泛红，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她们的面庞之前凝成白雾上升。 马加丹州的基地，基本被确定为九头蛇组织目前的最后据点。也就是说，今晚的一战，很有可能是面对蓝星九头蛇的决战。 在这种决战氛围渲染之下，陈有恩和林窈心都比平时多出了几分严肃来。 她们两个人和顾异的关系都算得上亲密，她们了解顾异，所以一直以来多少都能感受到，顾异对和九头蛇展开决战的热切渴望。 虽然不知道这一份热切源于什么，但这不重要。林窈心也好，陈有恩也好，甚至包括目前留守在首护区的韩瞳也好，她们都觉得自己在今晚应该做出点什么，没有人希望顾异是孤军奋战的。 “如果只有顾异一个人背负不知为何的信念去战斗，那未免太可怜了一些。”三女的心里不约而同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至于顾异，他没有想这么多。 之所以会劝说林窈心和陈有恩今晚不用参与作战，主要是因为顾异觉得自己一个人真的就很够了。 来清点一下他今晚的战斗实力。 首先是35套携带哨兵模式，有自主作战能力的“钢铁军团”战衣。然后，还有随时可以支援战场的反浩克装甲。 甚至，顾异还携带了两张绝对底牌 其一是，优化改良以后，只要注射下去，就能瞬间变成“低配版浩克”的海德药剂。 还有一个就是，目前还是测试版本，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一定很强力的，由智能液态金属构成的共生体战衣。 毫不夸张的讲，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超级科技骑脸，怎么输？ 现在别说是剿灭九头蛇的最后据点，如果可以的话，顾异甚至有信心正面肛一肝不戴无限手套的灭霸！ 299 预见者，集结 雪原区的叶夫根尼特工，是个性子急切的毛子。 虽说在印区一战以后，预见者的名声在事务所特工内部彻底被打响，大家都耳闻这三个预见者都是一骑当千的超级英雄。 但看着那三个预见者，下了车以后磨磨唧唧，还谈天说地的样子，叶夫根尼特工是真的急得不行，瞪大了自己的一对眼睛，还把拳头篡得“喀喀”直响。 反观顾异，依旧淡定，还在专心致志地摆弄自己的侦查无人机。 由于目前星河断开连接，无人机的使用只能靠人工手动。 马克42浪子战衣的内部，水晶显示屏上可以看见放飞出去的侦查无人机反馈回来的视野，同时还能听见韩瞳的声音。 “好了，六架侦查无人机，已经差不多飞进了化工厂的上范围。现在下降高度，只要找到化工厂内部类似于机房或者控制室的核心房间……” 无人基地侦查工作在韩瞳的远端操控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过，正当六架侦查无人机下降到化工厂上方30米左右的高度时，只听到设备那头传来了喧杂的电流声。 随后，所有的侦查无人机都突然宕机，像是被子弹打中的飞鸟一样，开始竖直下坠！ 在几秒钟之内，所有的无人机都失去了同步，反馈回来的影像画面也断开不见。 以前屡试不爽的侦查，在今天却失败了。 “怎、怎么回事？”韩瞳显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我没有弄错什么啊？” “嗯……韩瞳，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你身上。这个化工厂内部，应该有类似针对外来电子讯号的屏蔽源。”顾异分析道。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直接a过去。”顾异甩了甩手腕，并且将战衣内部的声音扬声外放，“林大小姐，还有陈学姐，侦查失败，准备攻坚！那什么，预见者，集结！” 一时兴起模仿起美队喊口号的样子，顾异只觉得中二之余，又还有些带感。 一句口号喊完，马克42背部的飞行襟翼启动，浪子战衣于雪原之上拔地而起，骤然升空掀起来一阵音爆声。 林窈心也是第一时间带上陈有恩腾空而起，去追赶顾异。 “终于……”此情此景让性急的毛子特工叶夫根尼终于是舒了一口气。预见者们总算是开始行动了，现在事务所的人也可以正式跟进发起攻击。 在下达进攻指令之前，叶夫根尼把头探出了战甲车之外，朝天空中预见者们飞离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随意一眼看到的景象，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掉。 看不见半点光亮，犹如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夜空之中，有不下三十套和顾异身上所穿战衣相似的机甲，正在拖拽着光弧，扯破黑暗朝同一方向极速驶去！ “这……？”叶夫根尼探出去的头半天没有收回来，任凭雪原上的夜风像是大嘴巴子似的抽在他脸上。 作为今晚作战的总指挥，顾明哲当然也注意到了上空这一幕壮观的景象，不过他的反应就比叶夫根尼淡定多了。 “这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好东西？”仅仅是错愕了几秒钟之后，顾明哲望着夜空哈哈笑起来。不过很快的，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严肃，“叶夫根尼特工，把命令传递下去，事务所所有武装单位，配合预见者攻坚！” “啊……是！” 一时间，盘旋在上空的武装直升机，地面上的装甲车，还有身穿特制动力外骨骼的特种步兵，以及最新研制的雷顿自动战斗无人机…… 雪原包围圈范围内所有的作战单位，倾巢而出。 …… 夜空之中。 顾异凭借着浪子战衣，飞行速度极快。单靠红翼飞行翼飞行的林窈心和陈有恩，基本上连他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不过，她们两个都能看见从后方涌出来，并且不断“超车”，耀眼无比的一套套马克战衣。 “这么多？”林窈心率先表达了自己的诧异。 同时她也有点明白过来，之前顾异向她家借的100亿都花哪里去了…… 这在天上飞的，全是rb啊！ “我也知道他绝对不止准备一套作战战衣，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看着一套套马克战甲从身边掠过去，陈有恩也是眼花缭乱。 虽然说目前追不上顾异，但是预见者们作战的时候，有自己的通讯频道。 于是，我们的有恩姐姐愣了一小会以后，像是猛得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通讯频道吼起来：“顾异！你这个混蛋！你有那么多战衣，为什么不事先分给我和林妹妹一套！” 林窈心穿上马克战衣以后，战斗力到底是上升还是下降还真不好说。但是对于陈有恩而言穿全附体的外骨骼战衣作战，怎么想都应该比穿性感皮衣作战有杀伤力…… 不过陈有恩的质问，只换来耳机那头顾异这样的一番话：“陈学姐……操作战衣也不是有手就行的啊。而且，最近星河不在，战衣失去了内置辅助，用起来就更难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所有的战衣都是根据我的身体量身定做的，林大小姐穿起来怎么样我不确定，但是陈学姐你的话……穿起来胸口一定会憋得慌吧？” “唔……”陈有恩还想讲点什么，但总觉得又无法反驳。 正当她把头撇向一边，不准备再言语的时候，余光之中却又发现了什么。 那是一套蓝紫色的战衣，从她和林窈心的身边贴着飞过。 与顾异的其他马克战衣造型有些不一样，这套战衣的体型看上去较为娇小，而且重点是，这套蓝紫色的战衣，它有胸！有胸！有胸！ “顾异，差点就被你给骗了！说好的量身定做呢？我看到一套蓝紫色的战衣，它有胸的！”陈有恩气急败坏。 “哦，那套马克49救援战衣是韩瞳的。她现在在家里，用vr设备控制参战。”面对二次的质问，顾异的声音依旧很淡定。 大概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由韩瞳操控的救援战衣还在前头悬停下来，朝陈有恩和林窈心挥了挥手。 然后尾部拉出一阵音爆声，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消失不见。 陈有恩：…… 或许，陈学姐还准备再说点什么，但还未开口，就听见耳机那头传过来顾异的一句：“所有马克战衣，优先锁定化工厂内绝境病毒携带者的热源信号，给予毁灭性打击送他们上路。” 不远处耸立在白雪之中的化工厂，原本望过去，除了烟囱里滚滚的黑烟以外，还是沉寂一片。 但伴随着这一句话，三十几套的马克战衣拖拽着耀眼光弧骑着脸上去，像什么冲击光束、推进榴弹、反步兵机枪、反坦克导弹、镭射光束等一系列五花八门的攻击手段瞬时齐发！ 也不跟你讲道理，对着脸就是一顿输出。 偌大的化工厂，一时之间，各个方向上都不同程度摇曳起瞩目的火光来，并且爆破轰鸣声不断。 远远望过去，简直是热闹非凡。 今晚的战斗，打响了。 300 顾异他杀疯了！ 时间推回到顾异带着“钢铁军团”打响今晚围剿第一炮的十分钟之前。 在化工厂的中枢控制室内。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控制室本来是黑暗且沉寂一片的。但忽然之间，就仿佛是有什么开关被触动了一般，控制室里警笛声大作，红色的警示灯也闪烁起来，那台造型奇怪的计算机更是轰鸣个不停。 这种预警的动静，从控制室开始，顷刻之间就扩散到了整个化工厂。 一时之间，这个横卧在雪原之上，尚不知道自己落入包围圈中的九头蛇基地，如野兽般的苏醒了。 欧菲利娅是在睡梦之中，被这大作的警铃声惊醒的。 “怎么了，佐拉？发生什么了！？”预感到可能出事的九头蛇夫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第一时间通讯联系了控制室内的佐拉博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夫人。你号称绝对不会被事务所找到的基地，马上就要被入侵了。”“入侵？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别太自信，夫人。我刚才探测到6个未知的信号源闯入化工厂的内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侦查无人机之类的小物件。现在这六个信号源虽说都已经被我屏蔽，但是我相信，这仅仅只是今晚的开始，有人要对我们下手了。”佐拉那边的声音很嘈杂，电流声不断。 “6个未知的信号源？” “是的，夫人，我不想把相同的话重复第二遍。”佐拉那边的电流声还在扩大，大到已经快要听不清他的电子音在说些什么了，“我需要夫人你组织起你的手下，对于等会可能就要发生的入侵给予像样的反击。而我，会用你们争取下来的这些时间，守住z空间。” 欧菲利娅没有再多说点什么，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在短时间的权衡利弊以后，算是默认了佐拉博士的这套应急方案。 九头蛇夫人毕竟是蓝星九头蛇的直接领导者，不吹不黑，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优秀领导者该有的品质，例如果断，例如狠心，同时还她具有极强的执行力和领导才能。 今晚的危机发生的很突然，甚至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些什么。但如果是欧菲利娅的话，说不定能应付这场危机。 “我能应付得过来。”欧菲利娅深吸了一口气。 由于“终极生物计划”的搁浅，目前的马加丹州基地里面聚集了大量的绝境病毒携带者。 这些九头蛇狂热分子来自世界各地，全都是后续病毒实验之中存活下来的杰出能力者，就实力而言，他们丝毫不逊色于之前被当成炮灰牺牲了的犬牙组一众人。 凭借着基地里面的这一股力量，只要指挥得当，欧菲利娅相信今晚面对突如其来的“入侵”，她是可能组织起像样的反击的。 “夫人，我可能得再给你泼一次冷水了。”不知道为什么，通讯器里面佐拉博士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的电子音语调很奇怪，“有一些的东西，正在以诡异的速度朝着化工厂飞过来！” “一些……东西？” 轰！！！ 蓝星九头蛇的两位高层之间的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被强制性的中断了。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从欧菲利娅的卧室之外传了进来，爆破的冲击，使得地面都震颤了起来。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这只是今晚某不知名音乐家顾先生，所亲手编写的宏大乐章之中，响起的第一个震撼音符。 接下来，连续的爆鸣轰炸声，机枪的扫射声，砖瓦坍塌声，还有人员的惊吼哀嚎声交织在了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甚至，在欧菲利娅现在站立的位置，透过卧室的窗户还可以亲眼看见火光冲天而起。 “发生了……什么？”短时间的变故让欧菲利娅失去了刚刚的冷静，她莫名感到了一阵烦闷和慌乱，说起来，这是这个女人来到蓝星上以后，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慌乱情绪。 “夫人，为了我们以及全人类崇高的事业，希望你能在这场入侵之中，为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佐拉的电子音讲出最后这么一句话以后，便沉寂了下去。 只有欧菲利娅，立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望着外头的火光，眼神失焦。在蓝星上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事业，在今天晚上就要付之一炬了吗…… “该死！”仅仅是失神了一小会，欧菲利娅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这位九头蛇内部位高权重的夫人似乎有重新振作了起来，胡乱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夺门而出。 …… 面对马加丹州基地的突袭站打响。 顾异这种闪击且骑在脸上输出的打法，让九头蛇方面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全员被动挨打。 过了好一会，“钢铁军团”都快把基地拆一半的时候，九头蛇那边才组织起了像样的反击。 不过这种反击对于顾异而言，也算不上是什么，基本上都被顾异手底下那些开着“哨兵模式”的马克战衣轻松地瓦解。 马克17碎心者，拥有l号的意大利胸炮，超大能量的胸炮能给予敌人毁灭性的一击必杀，它悬浮在化工厂的上方俨然就成了战场中的移动炮台，指哪打哪，没有什么是一胸炮解决不掉的。 马克25打击者，拥有两只气动锤的蛮力战甲，靠着两只破坏性极强的气动锤和一身高护甲和辐射抗性，基本上就是个狂战士，让它近身的九头蛇成员基本上都可以愉悦送走，预定流水席请全村吃饭。 马克27迪斯科，骚气的蓝橙配色潜行战衣，拥有登峰造极的变色和隐身能力，从黑暗中悄没声息的出现，照着敌人脸上来一梭子以后，又悄没声息的消失，完全就是徘徊在战场上的幽灵。 马克33银色百夫长，综合实力极强的能量型机甲，拥有强力的能量输出，还有可收缩的合金利刃。物理和能量输出两手抓，可近战可远程，它的战斗模式，完全就像是开了无双冲进人堆里割草一般。 马克41骨骼，灵活多变的轻量型战甲，本体可以任意拆分重组，所以它的姿势非常多。哦，这里说的攻击的姿势手段非常多。同时，骨骼战衣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可以和其他战甲部件合体，代替其受损部位，总得来说就是个医疗兵，哪里需要往哪搬。 还有韩瞳远程操控的马克49救援，拥有强化的掌心炮和胸炮，背部还搭载了悬浮跟随的离子炮和激光武器，战衣出色的性能表现，让韩瞳在今晚的战局里面大杀四方！ 今晚的闪击战，除了上述这些战衣表现极为亮眼，是整局战斗vp的有力竞争者以外。 甚至就连伊果、红鲷鱼这些民工型战衣，都凭借着自身过硬的身体素质，打出了不少亮眼的经常操作。 一句话，顾异他还在输出，顾异他杀疯了! 301 丑陋的机器人 林窈心和陈有恩是用一套红翼装置赶到化工厂的，不过等她们两个到达正面战场的时候，九头蛇已经差不多要被“钢铁军团”们打穿了，溃不成军。 形形色色的马克战衣在战场上飞速穿梭，炮火轰鸣，整个化工厂内火光冲天。 浓烈的黑烟和不知道是什么药品燃烧以后的焦黄火焰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类硫磺味道。 林窈心与陈有恩两个这时候才意识到，顾异先前说的今晚的战斗他一个人就足够，好像是认真的…… “所有战斗单位，攻击敌方的同时，寻找整个化工厂内部机房和控制室等房间的所在，那是把控住z空间的关键！”顾异此刻人不知道在哪里，但是预见者的通讯频道里面，可以听见他的指挥声。 林窈心和陈有恩看了眼漫天飞舞的马克战衣，在空中不算太远的地方，貌似还可以听见武装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的声响。 事务所的人员也即将赶到战场。 “貌似没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所以，我们今晚的工作就是帮助顾异找到这个不知道存在于哪个角落的机房或者控制室对吧？”陈有恩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像……是这样的？”林窈心附和道。 打架目前是插不上手了，但是探查战场的话，二人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陈有恩的皮衣在手掌和脚底的位置，都附带有微小的吸盘装置，能够使她像蜘蛛侠一样，于建筑物上自由攀爬。而林窈心拥有红翼装置，并且还有缆绳箭头作为辅助，凭借装备的优势，二人于战场之上迅速地穿梭起来。 …… 哒哒哒！ 一名九头蛇内部的小头目，带领着30来号人，抵守在一处貌似是仓库库房的建筑之前。 这个小头目手里的重机枪嘶吼轰鸣，已经打退了一批试图强行攻坚此处的事务所干员，现在试图把天上一架盘旋着的马克战衣打下来。 不过，这次是徒劳。 在上空高速移动着的这套青绿色战衣，名叫活塞，是“钢铁军团”里面除去猎枪战衣以外，飞行速度最快的。 花式躲子弹那都是基本操作。 在上空盘旋了一圈，躲开了机枪子弹以后，活塞的肩部护甲打开，一整排的迷你追踪火箭裸露出来…… 轰轰轰 密集的火箭降下了死亡之雨，固守在仓库门前的九头蛇们，惊恐地目睹了这如炼狱般的一幕，以及战友和自己那纷飞的肢体。 爆炸的火光覆盖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壤，犁地似得碾过九头蛇的阵地，留下一堆破烂的武器残骸与烤焦的残肢断臂。 一轮洗地结束！ 但九头蛇的噩梦尚未结束，一套拥有单个气动锤的“小提琴手战衣”，和拥有单个伸缩钩爪的“左撇子战衣”正朝着活塞这边移动过来。 不过，九头蛇也没有坐以待毙，固守库房的30来号人阵亡，周边开始有其九头蛇增援过来。 今晚九头蛇这边似乎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战斗的，压箱底的武器装备全掏了出来，部分人员甚至提着迫击炮筒平射，更有甚者抱着自爆炸弹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叫喊。 “为了夫人！” “hailhydra！” 类似的吼声此起彼伏，总之就是狂热无比。 还有那些周身火星燎动的绝境病毒携带者，除非是面对大型穿甲武器或者大功率的能量冲击，不然以他们的恢复力几乎是无敌的。所以，他们完全无视事务所干员自动步枪的弹雨，咆哮着向着库房门口的临时阵地冲去做增援。 然而他们还没跑到一半便惊恐地发现，空中盘旋着的若干套马克战衣再次打开了铠甲，火箭呼啸而至…… …… “林妹妹，我们来打个赌。我猜这个库房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你觉得呢？”身穿紧身衣的陈有恩坐在离库房不远的一处高台铁架上，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嗯。”林窈心立在边上，张弓搭箭，瞄准了库房的大门，她这一次所用的是威力不容小觑的爆破箭头。 “既然我们意见一致的话，那么这个赌就打不成了。”陈有恩摊了摊手。 唰！ 弓弦被拉紧后松开，搭载着爆破箭头的箭矢，就如流星一般朝着仓库的大门疾射了过去。 轰轰 还抵守在门口的两名九头蛇成员，被巨大的爆破冲击掀翻了出去，库房的大门也被轰击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 “干得漂亮！”陈有恩给林窈心点了个赞。 不过，一击攻破敌人防守的林大小姐，似乎并没有多少兴奋的感情，她微微歪过了脑袋，似乎是在凝视自己轰击出来库房大门缺口：“有恩姐，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库房大门处，因为刚刚的巨大爆破，现在还尘土飞扬，缺口内部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就像林窈心所说的那样，虽然看不清楚，但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从那个缺口里面出来了…… 喀吱喀吱 这是机械运作的声音，比起现场任何一套马克战衣的声音都要嘈杂，从这巨大的响声可以推测，如果发出这种声音的源头是一个机械装置的话，那它的个头一定不会小。 “喀吱喀吱”的运转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响，同时还能听见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砰！ 残破的大门被从内部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狂奔着的，差不多有五六米高的机器人。 这台机器人有着显而易见的人形，甚至还穿着类似于橙色防护衣的服饰。不过在它的肩头扛着的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方方正正，拥有一根天线以及一个电子眼的机械头颅！ 机器人的周身零件奔腾运转，呼啸着朝着陈林二人所在高台冲了过来。 “小心！” 铁架轰然倒塌，不过由于早就做了准备，林窈心第一时间内启动了红翼，并且拖拽着陈有恩腾空而起。 二人都没有受伤。 悬到了空中以后，二人得以松口气，并且有机会更仔细地观察这台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看真切。这定睛一看之下才发现，这机器人的胸口位置，还有着一个巨大的矩形玻璃框。 这个玻璃框内，赫然装着的是一个巨大又丑陋的男人头颅！ 那个头颅的一对眼睛，死死盯住了空中的陈林二人。 “……它胸口上那个头，是真的还是假的？”被盯着的陈有恩皱了皱眉。 “不知道，看起来不像是真的，更像是数据成像。”林窈心一边讲，一边控制红翼移动。 “嗯……讲道理，这个机器人的制造者，一定没有多少审美的眼光。同样是机械，跟顾异那些小铁人比起来，眼前这玩意儿可太丑了。” 302 你刚刚管谁叫小个子？ “传播之恨”，这台横冲直撞出现在战场上的机器人的名字。 这是佐拉博士穿越到蓝星以后，耗费大量的精力制造出来的。身长55，搭载有对空导弹、重型榴弹、穿甲弹、干扰弹、激光武器等等武器系统，一台不折不扣的杀戮机器。 至于传播之恨胸口的那个男人头颅的数据影像，则是佐拉博士本人的生前样貌。 作为一个靠智力吃饭的反派，阿尼姆佐拉还是有几项拿得出手的艺能的，机器人工程就是其中之一。 在漫威地球的40年代，他就曾凭借自己的学识，建造出过机器人部队。这台“传播之恨”，更是佐拉博士参考过往经验，精益求精做出来的机械精品。 算得上是马加丹基地的一张底牌，不到关键时候不会拿出来使用。 传播之恨出现以后，库房前的这个临时阵地，战况发生了扭转，本来就要攻进库房的事务所干员们蜷缩于掩体之后寸步难行。 虽说这玩意儿不会飞，但胜在体型巨大。而且，不知道佐拉用了什么高强度的合金打造了这台杀戮机器，传播之很在防御能力非常出色，远胜于一般的马克战衣。 所以，空中的小提琴手、左撇子、活塞三套战衣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压制。 甚至，在短暂的交火过程中，左撇子战衣不幸挨了一发穿甲榴弹，当场坠毁战斗不能。库房上空的飞行单位现在只剩下了小提琴手、活塞和林窈心。 对，还有林大小姐。 凭借着对红翼装置的娴熟操控，林窈心完全有能力和这个大型机器周旋，甚至在躲避传播之恨火力的同时，她还能余力腾出手来射箭反击。 只不过她的爆破箭矢几乎都被传播之恨的干扰弹所击落，没有造成太多的有效伤害。 “顾异！你在哪里？我们这里出来了一个大家伙，你的三套……哦，好吧，现在只剩两套了。你的两套小铁人有些不够用，我们需要支援！”陈有恩隐蔽在掩体后边，一边注视着战局，一边向顾异求救，还顺手用寡妇蜇施放微型炸弹，边缘b偷点伤害。 “我让马克12和马克26去支援你们了。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里出现的大家伙，长着方方正正的机械脑袋，胸口还有一个特大号的男人头颅，对吧？”顾异在通讯频道那头这样回话道，他那边的声音非常的嘈杂。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这边也有！” …… “韩瞳，这种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巨型机器人，一共有多少个？”顾异控制着浪子战衣在化工厂内低空穿梭，在他的身后，一台传播之恨穷追不舍。 “9台，一共9台！”远在首护区的韩瞳，此刻脱掉了vr设备，给救援战衣开了哨兵模式，自己则根据各台马克战衣反馈回来的信息，给顾异做起了战场指挥。 “这么多？”侧过身飞掠过一处坍塌的石墙，顾异顺手给后边的传播之恨来了一发推进榴弹，不过效果不佳，“这东西可太结实了……到底是用什么材料造的？等把它拆掉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顾异，战场上的情况不容乐观，每一台大机器人起码牵制住了四到五套的马克战衣。”韩瞳的声音有一点焦虑。 “好的，我知道了。” 顾异结束了和韩瞳的通讯，同时也停止操控浪子战衣逃窜，而是在空中一个急刹悬停下来。 有意思的是，随着顾异的动作停止，一直在后头穷追不舍的那台传播之恨也停了下来，它胸口那张巨大的男人的面庞扭曲了两下，发出一种让指甲挠动玻璃一般，让人不舒服的电子音来：“不再像老鼠一样逃窜了吗，顾异？” “哦？你认识我？”顾异饶有兴趣地打开了声音的外放。 “你给我们组织制造了那么多麻烦，我们最敬爱的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恨不得掐着你的喉咙入睡，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那电子音用这样的反问作为回答。 “如果把这个评价当成你们组织对我的赞誉的话，感觉还不赖。”顾异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不认识你。” “我叫佐拉，你这种淡然的语调真让人不爽，真希望我扭下你脖子的时候，你也能保持这样从容的态度。” “阿尼姆佐拉？” 顾异在漫威世界里面待了将近十年，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有所听闻的。用一句话评价的话，就是九头蛇内部一个狂热的疯子博士。 “噢？你这不是认识我吗？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机。”传播之恨里的电子音怪笑起来，“顾异，不得不说，你的战衣做得很不错。一共36套外骨骼战衣，只有一套里面有明显的生命迹象反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在这套战衣里面，对吧？” “噢，难怪你会像追杀父仇人一样追着我。” “桀桀桀，随便你说什么，你的那些飞来飞去的钢铁小苍蝇，被我的传播之恨全面压制。承认吧，在塑造这些机械造物的才能方面，你不如我。所以，准备好去死了吗？现在没有任何一台小个子机甲能支援你了。” “没有支援吗？”顾异笑了起来，笑声外扩得很大声，“实不相瞒，在我们聊天的这小段空档里面，我呼叫了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指的是反浩克战甲包括装甲箱在内的一整套系统，漫威世界的钢铁侠就是这么称呼这套系统的。 到了顾异这里，他也懒得再自己想名字，干脆就直接沿袭了下来。 关于这个名字，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说法的。漫威地球上有部老漫画，叫《阿尔奇》，漫画的主人公有两个女朋友，一个叫作贝蒂，一个叫作维罗妮卡。 而绿巨人的女朋友，也就是那个陆军将军的女儿，叫作贝蒂。所以，打败绿巨人需要维罗妮卡。 这个名字，也算是托尼斯塔克的一点玩梗恶趣味…… 不等佐拉博士完全反应过来，天空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喷吐着亮眼光弧的巨大装甲箱，一边朝着顾异所在的方向飞来，一边还不断地分散出好几个同样喷吐着光弧的组装零件来。 巨大的零件不断契合组装到了浪子战衣的身上，伴随着很有质感的机械声响，悬浮在空中浪子战衣摇身一变，通过这种套娃的方式，变成了巨大的反浩克装甲立于地面之上。 在它身后，巨大的装甲箱悬浮不动，随时准备为顾异补充全新的作战零件。 “那么，佐拉博士，你刚刚管谁叫小个子？” 303 反浩克装甲的首秀 “这是……什么？” 浪子战衣套娃式的超级变换形态，变成了身形巨大还没有脖子的反浩克战甲，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自称是机器人专家的佐拉博士看了都有点懵逼。 “反浩克装甲，理论上连浩克都能按在地上锤，你的这些个……叫什么来着，传播之恨对吧？完全不够看哦。” 反浩克装甲上11个方舟反应堆运行起来，放出了耀眼的湛蓝能源光亮。 在反应堆的推动之下，体型巨大的反浩克装甲腾空而起，用一种与体型不相符的速度朝着传播之恨俯冲了过去。 巨大有力的机械臂直接篡住了传播之恨的机械头颅，随后十分粗暴地将其按倒在了地上。 喀吱 反浩克装甲右手臂上的启动锤被激活，凌厉地照着传播之恨的脸上就来了一套“活塞运动”拳法。 这几下气动拳势大力沉，打得地面都凹陷崩塌下去。 至于传播之恨的机械头颅也被锤得稀碎，元件和电线裸露散了一地，闪着蓝色光亮电路板的各处，时不时还闪出几簇橙色电火花来。 “不……这不可能。”传播之恨胸口的佐拉脑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还不等他多发表几句看法，传播之恨胸口的屏幕闪过一阵雪花，随后黑屏，归于沉寂。因为顾异这时候已经顺着头颅打出来的缺口，极其不讲道理地把这台传播之恨大卸八块了…… “就这？”反浩克装甲掌心的推斥器喷射出强劲的光弧，庞大的机体借着推斥器的力量重新从地面上站立起来。 “太好了，顾异！毁掉了一个，现在还剩下八个！”韩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打开了通讯，她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当看见反浩克装甲把传播之恨按在地上暴打的时候，这小姑娘兴奋无比。 “嗯，我知道了。韩瞳，告知我剩下八台传播之恨的位置。” …… 反浩克战甲的强势登场完全化解了传播之恨带来的战场危机。 在加上因为有众多台马克战衣在空中负责牵制，顾异操纵着反浩克战甲之需要找准时机，一台一台将所有传播之恨逐一攻破就可以了。 顾异拆掉的最后一台传播之恨，就是那处库房之前，林窈心和陈有恩遭遇到的那台。 等到反浩克战甲把传播之恨的机械脑袋拧了下来以后，林窈心从天空之中下落，陈有恩也缓缓从掩体之后走出。 经过和传播之恨的一番鏖战，二人的状况都不算太好。 有自愈能力的林窈心显得疲惫不已，胸口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本来白皙的脸颊上被烟火熏黑，来不及擦去，留下了酷似战纹的痕迹。 而陈有恩的情况还要再糟一点，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她受到某次榴弹爆破的余及，右肩到锁骨的位置被纷飞出来的巨大石屑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来。 紧身的皮衣被扯烂，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止住血。所以，在见到陈有恩的第一时间，顾异就用液化氮喷雾帮她处理了伤口。 “啧啧，本来以为漫天飞的马克战衣就已经是你的底牌了，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一个大家伙。”处理完伤口以后，受到顾异照顾的陈有恩径直站起，伸出手在反浩克战甲的大腿处敲了敲。 雪夜里的合金触感，坚硬又冰冷，而且她的动作扯动了伤口，肩头很痛。但只要站在这台大红色机甲的脚边，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别小看我，底牌多的人才可以走到最后。”顾异控制着战甲小心站起，环伺了库房周围一圈。 刚刚进攻此处的事务所干员，绝大多数都被传播之恨重创了。 作为临时的战场，这一处的战况貌似特别激烈，放眼看去尽是焦黄的弹坑，坍塌的建筑，还有未熄灭的火焰和狼藉的尸体。 不过，令人比较在意的是，即便战场如此的惨烈，那处库房一般的建筑依旧没有太大的破损。 “九头蛇在极力保护这栋库房一样的建筑。”林窈心似乎是察觉到了顾异眼里所视，心里所想。 “嗯，这处库房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走，我们进去看看。”陈有恩愤恨地咬了咬牙，大跨步地往前走去。 不过，没等她走出几步，就被反浩克装甲用手指抵住了脑袋。 “陈学姐，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不适合再去冒险了。”顾异控制着机械臂小心地把陈有恩往后推了推，仿佛对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所以，林大小姐你把陈学姐带出去可以吗？这个库房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喂，顾异，你不要小看我们两个好不好？你一个人真的可以……”陈有恩当即就表示了不服。不过，没等她的话讲完，空中就有二十来套马克战衣飞过来扎成一堆。面对这种情形，陈有恩的语气当即就软了下去，“好吧，也许你真的可以。” 有这么一套巨无霸的战衣，还有好几十个形态各异的小铁人，顾异“一个人”貌似是真的可以。 “林大小姐，照顾好陈学姐啊。”顾异留下这样一句话以后，驱动着反浩克战甲径直朝着库房走去。 …… 这处库房的内部，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堆放着的似乎也都是一些化工厂生产使用的化工药品。 不过，在这个库房里面绕了一圈以后，顾异就找到了一个电梯，通往地下的电梯。 “感觉蓝星九头蛇老喜欢把一些重要的设施安置在地下。”顾异按下了电梯的按钮，“韩瞳，让一套战衣下去看看情况。” “没问题。” 跟随顾异进来的战衣里面，马克16夜店自主出列。作为一套潜行战衣，夜店用来探查情况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而且，反浩克战衣体型太大，没办法进到电梯间中去。 叮咚 电梯下行，夜店战衣隐身下达到地下一层以后，自带拍摄扫描到的图像全都传输回了首护区的基地，由韩瞳来分析。 很快的，韩瞳就汇报了下方的情况：“顾异，下面是一个很大的中枢控制室！” “那么，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反浩克装甲伸出巨大且有力的机械臂，拉住电梯的门框，把整个电梯间扯了出来。随后方舟反应堆驱动，整个机甲从电梯通道口一跃而下…… 304 懊悔的九头蛇夫人 马加丹基地的中枢控制室。 这里的没有开灯，视线很暗，只有仪器的指示灯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太友善的气味，说不清是铁锈味还是血腥味。 顾异驾驶着反浩克战甲，大大方方地破门进入了控制室中，并且在同一时间，还对对整个室内进行了热量和生命探测扫描。 扫描的结果显示，在中枢控制室内，明显存在一个带有生命体征的人存在，而且对方的热感呈现也已经显示在了战甲内部水晶屏的一角。 “嗯，看来这里的主人在家嘛，打扰了！”顾异外扩了自己的声音，并且调整了装甲的姿势，面向了对方所在的方向，“即便是从热感成像的图像来看，您的身材看起来也是凹凸有致，没猜错的话，我应该管你叫一声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女士？” 听到顾异很露骨地评价热成像中看见的女人的身材，韩瞳默默地开了自己这边通讯的静音，小声嘀咕了一句：“……流氓。” 而控制室这边，伴随着顾异的打招呼，一个人影慢慢从深处的阴影位置走了出来，的确就是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没错。 “顾异是吗？”欧菲利娅仰头看了看高大的反浩克战甲以及身后那一面包车数量的马克战衣，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诧异神色，仿佛眼前的一切她都能接受一般，“你还是到这里来了。” 控制室里的温度并不算舒适，有些冷。不过，欧菲利娅穿得很少，只有一件实验的松垮白大褂，里面是一件丝质的米色睡裙。 这种莫名性感的混搭穿衣风格，让她的胸口只有最关键的部分被完全遮盖，光洁的大腿更是一览无余。 “夫人，看来我今晚的拜访，打搅了你的好梦？”控制室里面没有什么灯光，不过顾异凭借战衣自带的夜视功能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看起来，这位九头蛇夫人好似是从睡梦中被惊醒，来不及穿正经衣服，就匆匆忙忙赶到控制室里来的。 “你还真是我遇到过的，半夜用最强硬姿态拜访我的男人。”欧菲利娅惨淡地一笑。 “呵呵，我就把这个当作是对我的赞赏了。”顾异一边讲，一边继续接着夜视功能在这个控制室里面环伺。 “顾异，说起来我很后悔。”欧菲利亚继续讲。 “噢？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你。”如果不听具体的谈话内容，欧菲利娅这股自然的语气，会让人觉得她现在只是在和老朋友叙旧，“无论是在那个世界也好，还是这个世界也好，我明明有很多机会。” “看来夫人对我了解的不少，还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的事情。” 说起来，在此之前，一直以来顾异都很好奇，好奇蓝星九头蛇这个组织对自己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 顾异第一次和蓝星九头蛇有正面冲突，还是去年江大爆破事件的时候。 不过事后想想，他总觉得蓝星九头蛇在那次事件里面好像并没有给予他应该有的“尊重”，有放水的嫌疑。 让犬牙组来抓捕一个几乎掌握漫威地球全部黑科技的男人，总感觉这排面有失水准。出动一个师的兵力来干我，这才像话好不好？ 后来顾异自己也分析过了，蓝星九头蛇会出现这种看轻自己的举措来，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组织一开始根本就不大清楚自己的全部实力。 等到后来顾异坐拥了智焰和奇点两家企业，展露出的黑科技在世界范围都掀起轩然大波的时候，蓝星九头蛇估计连肠子都悔青了。 “说实话，我对你在那个世界的事情了解的不多。”欧菲利娅的话，解答了顾异长久以来的困惑，“被囚禁在901基地里面，掌握大量超前科技的华人俘虏科研人员。嗯，我有听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在佐拉提醒我之前，我始终都没有把这个人和你联想到一起……组织里与科研相关的事情，一直以来都不是我重点关注的目标。” “术业有专攻，在那个世界你没有刻意了解与我相关的信息，这不丢人。” 事情果然和顾异猜想的差不多，因为欧菲利娅对自己的不了解，九头蛇在初期对待他的决策的确出了问题。 顾异是在给方承墨用完实验血清以后，才进入到九头蛇视野中去的。关于这件事情，顾异后来和林宏远也做了交流，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九头蛇和林宏远之前的合作，主要是靠着挟持来达成的，所以欧菲利娅对于林宏远并不信任，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的眼线。 所以，顾异给林宏远老丈人方承墨续了三天的命的事情，完全是自己送上门让那些眼线探知到的。 实属点背。 不过，万幸的是，欧菲利娅在得知了顾异这个“续命小能手”的存在以后，并没有联想到太多，最多只是把他当成了掌握着一定血清技术的“疑似穿越者”来看待。 所以，才派了犬牙组在首护区搞破坏的同时，顺手把顾异给捞回去。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一个小小的决策失误，给予了顾异逃脱和喘息的机会，并且还让顾异深刻认识到了蓝星上的危险性，产生了危机意识。 由此，他才发奋图强，没日没夜地大肆搞科研造装备，还运营起两家主要企业来给自己提供研究资金。 客观点讲，顾异能在短时间内达到现如今的成就，和九头蛇当初那一下当头棒喝是脱不开干系的…… “但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应该趁早用尽全力除掉你。”欧菲利娅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显出愤恨和懊悔来。 “早知道如此这样的说辞，通常都是失败者讲的借口。”顾异笑一笑，同时他四处观察的视线也终于停了下来，落在墙边一台造型古怪，只能勉强判断为计算机的仪器上面。 观察了这么久，整个控制室里面只有这台奇怪的计算机还有点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台计算机应该就是马加丹基地之中藏着的，控制z空间的钥匙。 305 欢迎来到Z空间 啪嗒 反浩克战甲从胸部位置的装甲开始解体，身穿浪子战衣的顾异从中浮空出来，落到了地上。 “欧菲利娅夫人，我想观察一下你身后的那台计算机，可以吗？” 顾异想近距离观察或者直接操作一下那台奇怪的计算机，穿着巨大的反浩克装甲显然是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的。 “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就可以。”欧菲利娅不知道从身上的那个部位迅速摸出了一把自动手枪，对准了顾异。 “如果非要这么做的话。“顾异也抬起了右手，毫不客气地对准了对方。 “你在做一件蠢事。”欧菲利娅自知对上浪子战衣没有什么胜算，但她似乎并不想退缩。 “我可以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掌心炮闪烁出耀眼的光弧，威力不俗的冲击光束一闪而过，直击向了欧菲利娅的腹部。 这一下攻击没有留什么情面，顾异也不需要留情面，欧菲利娅被击中的瞬间直接向后飞出，重重撞在一张金属材质的工作台上，直接失去了作战能力。 “九头蛇夫人，对于你，事务所方面更希望我抓活的。不过，如果你再做出让我觉得有威胁性的举动的话……我相信，上交你的尸体事务所的人也不会给我说三道四。”这样警告了一声以后，顾异越过了欧菲利娅，向着那台计算机走去。 “……人类需要进化，而你在阻挡这个光荣的进程。”欧菲利娅瘫坐在地上，艰难吐字。她的腰刚刚剧烈撞击在工作台上，短时间内失去了知觉，无法站立起来。 “是吗？把人类的意识关进数据构成的虚假世界里面，你们管这个叫做进化？”顾异已经来到了那台计算机的面前。 “那个世界是真实的……这就好像，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不是更高维度的生命，给我们创造的‘虚假世界’呢？自己做自己的造物主，这当然是进化。”欧菲利娅每讲一个单词都非常的吃力，此刻她的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 “这套说辞听起来不错，唔……平时你就是这么洗脑别人的吗？” 顾异没有太在意失去战斗能力的欧菲利娅讲什么，他站在计算机的前面，认认真真前后左右都打量了一番以后，并没有找到开机的开关。 “这个计算机很古怪，不知道会不会是让星河回家的关键。还有顾异，我感觉那个佐拉博士，他的意识可能就储存在这台计算机里面。”浪子战衣的内部，韩瞳讲述了自己对于这个计算机的看法。 “是有这个可能，得事务所控制了这里，得把这台计算机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才行。”顾异点头。 就在顾异暂时那这台计算机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圆柱状的机体却突然发出了运作的嗡鸣声。 屏幕开始转亮，同时控制室内的外扩音响，也开始发出喧杂的噪声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顾异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做好了防御的姿态，臂铠之下的榴弹显露出来，然后静观其变。 “哈，进化，顾异，我说过的进化，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如此，我也一样，你也一样，这里的人都一样。”欧菲利娅坐在顾异的后头，在这一片喧杂声之中发声笑起来，嘴里念叨的尽是些玄之又玄，让人听不懂的话。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计算机还在运作，屏幕中的光亮越来越大，闪烁不断，到最后居然别的有些刺眼，周围的喧杂声也是，越来越大声，让人心烦意乱。 嘀！嘀！ 浪子战衣内部的显示屏亮起了警告的红色指示灯，屏幕上只弹出一句话 【检测到不明非电离射线，警告，射线环境激变！】 其实，不需要战衣提醒，顾异自己都能目测出来，这台古怪的计算机里面，好像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即将迸发出来！ 伴随着一阵令人耳鸣的尖锐爆鸣声，那股未知的射线力量以这台计算机为核心，用一种近乎于爆炸的扩散速度，朝着四面八方震荡开来，瞬时之间覆盖了整个化工厂。 计算机的屏幕终于不再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佐拉博士的那张脸：“欢迎来到z空间！” 然后就是电子音的笑声，癫狂又扭曲…… …… “顾异？顾异？你还好吗？给我回话，顾异！”通讯频道里面，传来韩瞳无助的叫喊声。 “咳咳……我没事，韩瞳，我没事……”顾异跌跌撞撞从地上站起来。 准确点来说，顾异是穿着马克28杰克战衣，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刚刚那场不明射线激变发生之前，顾异只做了一件事，或者说只来得及做一件事。那就是脱下马克42浪子，然后飞速换上手头防辐射性能最好的战衣马克28杰克。 这套橙黑配色的战衣，可以承受极端辐射，拥有十分特殊的防辐射系统。同时还拥有双层的防护装甲，覆盖性是所有战衣里面最好的。 理论上来讲，穿上杰克战衣以后，可以抵御一切辐射射线的侵害。 “马克28，检查一下我的状态。”从地上爬起来以后，顾异做的第一件时间，就是运用战衣的医疗探测功能检查身体。 【一切指标正常，身体状况良好】 “看来是真没事。”顾异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他四下观察了一下控制室，由于刚刚激荡出来的射线，整个控制室一片狼藉，包括那台奇怪的计算机也一样。显示器陷入黑屏，机体上面密集的数据线有不少都被扯断摧毁，冒出焦臭的黑烟来。 还有欧菲利娅，她依靠在工具台的一侧，一动不动。顾异尝试给她进行了医疗探测的扫描，得到的结果是【尚保留基本生命体征】。 “她是受了刚刚射线冲击的影响吗？”顾异陷入了思考之中。 刚刚那未知的射线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但还不等他思考出什么结果来，就只听见韩瞳慌乱的声音从战衣内部的通讯频道里面响起：“顾异，出……出事了！地面上的所有人，都……都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 306 你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尚保留生命体征】 【尚保留生命体征】 【尚保留生命体征】 …… “顾异，我们该怎么办？”通讯频道的那头，韩瞳的声音有些喑哑。 顾异没有回话，说实在的他也不清楚现在能怎么办。 回到地面上以后看到的景象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就像韩瞳讲的那样，在控制室发生完射线激变以后，整个化工厂范围内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管是九头蛇的人也好，还是事务所的人也好。 甚至包括了陈有恩和林窈心，顾异在库房外围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二人。 马克战衣给大部分人都粗略地进行了医疗扫描，得出来的结果和地下室的欧菲利娅一样尚保留生命体征。 也就是说，因为刚才那一下不明射线的冲击，在极短的时间内现场除顾异所在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们的意识是不是都被拉到了z空间里面去？因为那个不明射线的作用？”顾异的脑子里面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在不明射线即将激荡开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计算机显示屏中出现的佐拉那张扭曲的脸，也听见了那一句“欢迎来的z空间”。 嘀嘀。 有一个通讯的请求，这一次是来自顾明哲的。 顾明哲作为今晚战斗的总指挥，和叶夫根尼等一众高级特工，一直处在距离化工厂两公里远的位置远程指挥。 目前的结果来看，这些人并没有受到不明射线冲击的影响，射线的影响范围应该只覆盖了化工厂的周围。 “我们就要到达化工厂了，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顾明哲这样问道。 “跟我刚才汇报的一样，情况不容乐观。”顾异再次检查了陈有恩和林窈心的身体状况，“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等着我们收拾。” …… 针对马加丹基地的打击行动宣告结束。 从结果上来看，这次打击是成功的，九头蛇基地内的所有成员，包括领导者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在内，全都被俘获。 虽然是以“植物人”的形式被俘获。 整个基地也被完全捣毁，并且通过后续在基地内部找到的资料信息查证，此处基本上就可以被判定为九头蛇的最后据点。 也就是说，蓝星九头蛇这个组织，已经差不多覆灭了。 并且，顾异在地下中枢控制找到的那台奇怪的计算机，虽说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损坏。但初步估计，还在顾异的修复可能范围之内。 不过这一次围剿，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在化工厂现场，参与围剿的363名事务所特工，在不明射线的冲击之下，全都陷入了昏迷，其中包括了预见者成员林窈心和陈有恩。 这一批人，被从战场上救援下来以后，就近转移到了雪原区的事务所基地之中，后续林窈心和陈有恩二人被转移到了江城的“灯塔”基地。 总之，这363个人，全都失去了自主意识，只能依靠基本的营养支持系统来维持机体生命。 冲击射线为什么会使这些人昏迷？他们是不是真的像顾异猜测的那样意识强制进入了z空间之内？如果他们都落入了z空间的话，那又要怎样将他们救援出来？ 这一切的问题，都得从马加丹基地俘获的那台奇特的计算机上找答案。 …… 灯塔基地。 身穿着科研白大褂，鬓角多出明显白发的林宏远，在一名基地内部五级特工的陪同之下，乘坐着电梯准备前往地下试验中心。 这一带是灯塔基地的绝对核心地带，要不是通过了特殊的申请，林宏远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进到这个地方里来。 在那名五级特工通过了一系列身份卡检测、虹膜信息比对检查之后，通下地下的电梯终于启动。 一阵明显的失重感袭来。 电梯没有下行的按钮，也没有表明楼层。身处在狭小电梯空间里的林宏远只知道头顶上的指示灯闪烁过了几轮，只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不知道下坠了多久，下坠了多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下行的电梯终于缓缓停下，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充满了金属质感和科技感的大回廊。 “走这边，林博士。”五级特工侧过身来，走在前面带路。 林宏远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今天他来到灯塔的地下试验中心，是为了和顾异见上一面，顺便也和自己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儿见上一面。 目前距离马加丹基地围剿，林窈心陷入昏迷变成“植物人”，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顾异一直待在灯塔基地里面研究那台俘获的奇怪计算机。 那台计算机，被视作是唤醒林窈心，唤醒363名事务所特工的关键。 在一个空间巨大的试验室里面，林宏远见到了顾异。此刻的顾异，正在和以菲兹为首的事务所科研人员围着一台造型奇怪的机械仪器，测量着什么。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面前的仪器上，不过他的脸色并不算太好。 脸色很惨白，黑眼圈很重，和皮肤病态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睛里面满是血丝。要形容的话，用面容枯槁这个词再恰当不过。 “顾先生，林博士到了。”五级特工叩了叩实验室的门。 “啊啊，林叔，你来了。”顾异回过头来。 “小异……”林宏远的目光在顾异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我们出去谈谈？” 顾异点点头，把记录测量实验数据的平板递到了菲兹的手里。 “去吧，顺便去吃点东西，你已经有将近30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我会处理好接下来的测试的。”后者只是默默把平板接过，然后深深看了顾异一眼，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叔，对于那台计算机的研究和测试已经有了眉目了。我们初步还原修复了机体，还确认了这台计算机和z空间的关系……并且，通过对计算机上残留射线的分析，我们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窈心她们的意识就是被强制性的拉进了z空间之中……” 顾异和林宏远离开了实验室，在外头走廊上休息区的一个小圆桌旁坐下，顾异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而跟随过来的五级特工，则是不远不近地站在一边。 “现在距离运用这台计算机打开z空间就只差一点点，只差了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以，再给我一点的时间，等我彻底解开这台计算机上的秘密以后，我们就可以进入z空间里面，救窈心她们回来……” 全程只有顾异一个人在略显神经质地滔滔不绝，林宏远只是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比起这个……”林宏远伸手在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摸了摸，“小异，你有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这不重要，林叔你知道的，我有那种叫做脑域血清的试剂。注射下去之后，可以连续好几天都高度集中精神。” “……或许，你该休息一会。”林宏远这话说的很恳切。 “休息吗？我当然会休息，不过等我把窈心她们救回来以后吧。林叔，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不是吗？林大小姐可你是唯一的女儿，你也想她早点回来，对吧？毕竟……” 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状态下的林窈心和陈有恩，还有事务所其他被困z空间的干员们能撑上多久。 这句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怅然若失状态下的顾异揉了揉他那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小异，我想你应该明白的，窈窈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的责任……”林宏远叹口气，“陪我去见见窈窈吗？” “啊啊，好，我也有两三天没去看过她了。”顾异站起身来，同时把那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苦口咖啡一饮而尽。 307 炮轰心魔 因为林窈心和陈有恩的情况比较特殊，事务所专门在灯塔的地下试验区里面安排了一个房间，做为她们的临时病房。 顾异和林宏远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刚上医护人员给她们注射完葡萄糖。 现在林陈两个人的状态就和植物人差不多，类似于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和认知能力，但还有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可以消化吸收和利用营养。 所以她们需要营养支持系统，肠内营养，大多就是利用胃管，直接把粉碎后的流质食物用注射器注射到胃里。以及肠道外营养，包括静脉输注氨基酸、葡萄糖、脂肪乳等。 以这种方式继续存活下去，说实在是挺悲惨的。 见到顾异和林宏远进入，医护人员冲着他们点头示意以后，就收拾起东西离开了病房。 “窈窈……”林宏远脚步在某一瞬间显得有些蹒跚，不过他还是快步来到了女儿的床边，望着女儿像是睡熟了以后的脸庞一时失语。 顾异没有立刻进入病房，他停在门边，大概是为了给这对父女一点独处的时间。 “只差一点点，还差最后一点我就能找到打开z空间的办法。到时候，我就可以救你们两个人回来。“顾异看着病床上面躺着的两位好友，喃喃自语。 “小异。”林宏远应该是听见了顾异的自言自语，转过了头来，“我知道你很想救窈窈，很想救其他人。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工作，你不需要一个人来承担。无论是菲兹干员也好，还是我，或者你的方阿姨，我们都会帮助你。听我一句话，你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孩子，你的脸色非常差。” “林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知道没有什么问题。”顾异话还没讲彻底就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有点混沌，“奇怪，不应该……” 不应该。 这是顾异自己的身体，他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的。在血清的加持之下，他的身体状况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 按理来说，在连着磕了这么多管脑域血清下去以后，他应该还能再保持现在的清醒意识，连续高强度工作一个星期左右才对。 现在这种四肢无力，昏昏欲睡的感觉很不应该。 “小异，歇一会吧。”林宏远看着门口摇摇晃晃的顾异，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快速走上前，将其扶住。 “林叔，你干了什么？” “一点安神的药剂，放心吧，不会对你的身体和大脑造成任何一点细小的副作用，只是让单纯的让你睡个好觉。等你醒来之后，再考虑营救窈窈的事情吧。”林宏远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了。 “是什么时候？”顾异奋力晃了晃脑袋。 “顾先生，药剂是我提前放到咖啡机里的。还有，让您得到充足的休息，这也是您父亲的意思，很多人在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边上的五级特工也上来搀扶顾异。 “你们……” 天旋地转。 顾异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病房里面，病床之上那两张熟悉的面庞之上……随后，眼前一黑。 …… 昏睡。 自从马加丹基地的作战结束以后，顾异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像样的觉了。 深度的安眠之中，顾异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的身体在无边的黑暗深渊里面坠落。 就好像在这个黑暗的深渊里，他只能不断的坠落、坠落，触不到底端，也得不到解脱。 在可以看见的黑暗深处，有一只九头的滔天巨蛇萦绕在崖壁上，九个阴恶的头颅都在吐着蛇信，恶狠狠地盯着顾异。 很熟悉的梦。 在漫威世界，被困九头蛇基地的时候，他经常做这个梦。回到蓝星以后，在江大爆破事件之后，他也做过这个梦。 “又是这个……梦？”在梦境里面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也算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伴随着脑海里面的这个想法的出现，顾异的身体似乎停止了下坠。 “既然是我自己的梦里，那我做什么都可以吧？”顾异这样想着，目光落在了盘踞在自己身下的大蛇上。 这条九个头的巨蛇依旧吐着恶毒的蛇信，阴恶的气息缭绕在它的周身，它的九个脑袋都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顾异急袭过来。 “九头蛇，没记错的话，我在现实中已经毁灭过你一次了。”面对眼前炼狱一般的情景，顾异的心里只有一种老狗一般的沉稳，“但我丝毫不介意来第二次。”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声音落下，从他的身体里面，有若干条亮银色的流质丝线涌出来，亮银色的丝线越涌越多，直至把顾异完全包裹起来，变成了一套流线体质感十足的银色战衣。 这是目前在现实世界里面，顾异最拿得出手的一件装备共生体战衣。 共生体基础物质混合上智能液态金属，再配合上神经的操作系统，这套战衣和纳米战衣相差无几！ “既然是在我的梦境里面，我才是无敌的对吧？” 共生体战衣的背部涌出若干个突起，每一处突起都是一发由液态金属构成的高性能推进榴弹。 轰轰 榴弹攒射而出，精准地射中了大蛇张开的大嘴。 这只长时间盘踞在顾异梦境里面的怪物，外强中干，连一发攻击都没有抗住，就扭曲着身子，掉入了深渊之中。 “切，就这？” …… “顾异，顾异？我……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梦里面干翻了大蛇的顾异，听见了这样的轻声细语，而且还是熟悉的声音。 “韩瞳？” 顾异睁开了眼，从梦中苏醒过来，什么深渊，什么大蛇都不复存在。 他现在正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床上，这是海岛别墅上，他自己的卧室。在他的床边，坐着韩瞳。 不仅如此，而且在顾异的右手掌心，还有一种明显的细腻软滑的触感传过来，韩瞳正握着他的手。 “呀，顾异，你醒了。”韩瞳有些难为情地把手抽回来，支支吾吾解释起来，“那个，刚刚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就……就试着握了你的手。然后，我握住你的手以后，你脸上就没有那种表情了。说明，说明我做了有用的事情。” “谢谢你，韩瞳。”顾异看着这小丫头慌里慌张都快咬到舌头的样子，心里莫名暖洋洋的。 “倒是，不用这么客气的。”韩瞳视线落到被子上，不愿意去看顾异的正脸，“刚刚做噩梦了吗？” “嗯，做了。不过，现在好了，而且我相信，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个噩梦了。”顾异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的很得劲，得劲到他都有点忘却了自己睡觉之前在做什么？ “哦哦，那就好。”韩瞳乖巧的点了点头。 得到冗长一觉的幸福感褪去以后，顾异才想起正经事来：“等会，我不是应该在灯塔基地里面研究z空间通道的吗？怎么回到海岛上来了？” 308 饭桌上的灵感 “事务所的人送你回来的，你在灯塔基地里面好几天不闭眼的工作……大家都很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你被送回家的时候脸色好难看，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韩瞳是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讲出这句话的。 “唔……我知道了。抱歉，以后不会再逞强工作了。” “这，这还差不多。”见到自己的说教似乎起了作用，韩瞳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异不是什么偏执的人，他也懂得“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之前的两个月里，之所以会靠着磕脑域血清，几乎不眠不休地去工作，只是因为在灯塔基地里面他感受到氛围就是那样的，亲眼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林窈心和陈有恩，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休息。 但现在从灯塔基地的环境里面跳了出来，顾异也有心休整一下，换一换状态，正好目前z空间通道的事情刚到了瓶颈。 “我睡了多久？”看着韩瞳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顾异久违地笑了笑。 “差不多一天了吧，你是昨天这个时间被送回来的。要吃点东西吗？我去给你做。”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难怪会感觉这么饿。”已经决定歇一会的顾异，当然不会拒绝韩瞳的投食。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 拥有强悍女友力的韩瞳，在餐桌上摆上了一份红虾海鲜饭，一份凤尾鱼面包片和一碟小土豆橄榄牛肉。 这一份套餐顾异当初落难到大洋区的时候也曾吃到过，后来才知道这是韩瞳做的最好的三道料理。 “那么韩瞳，我开动了！” 在灯塔基地里面几乎没有正经吃过饭的顾异，他那禁欲了许久的味蕾，在美食的撩拨之下再次变得敏感起来，足以让他把一切都抛在脑后，纵情享受味觉冲击带来的快感。 而韩瞳只是眼眸里面盛着笑意，静静看着顾异大快朵颐的样子。同时，还不忘顺手给边上的大表哥加上一勺饭。 饭桌上是最容易发生交心交谈的地方。 等到顾异混了个半饱的时候，两个人也不再继续保持一个吃一个看的状态了，顾异开始和韩瞳讲起了自己这些天在灯塔基地的一些经历和见闻。 “从马加丹基地俘获过来的那台计算机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基本可以确定这台计算机就是打开z空间的通道，但是这条通道却一直没有办法被打开，就好像是……少了一枚开门的钥匙一样。”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以后，顾异在凤尾鱼面包片上又狠狠咬了一口。 “少了什么？” 韩瞳把话题有重新抛回给了顾异，她深知要做一名好的听众，其实就跟相声的捧哏差不多，重点是“听”，而不是“说”。 “不知道。呜姆，那台计算机上有些奇怪的微型设备，粒子的发生器，还有对撞机，像这些用途不明的设备我们都修复好了，但是……就是缺了什么。”顾异一边咀嚼着鲜酥的凤尾鱼，一边上抬眼皮做回忆状。 “唔，那台计算机明明在马加丹基地地下室的时候，还是可以工作的。”韩瞳也给自己撕了一点面包。 其实不单单是能工作，那台奇怪的计算机，在马加丹基地的时候，可是将三百多号人的意识统一拉进了z空间。 现在它到了灯塔基地以后，即便被修复好了也还一直处于装死的状态，这其中肯定还有些顾异等人没想明白的要点。 “是啊，马加丹基地的时候它还是能用的。明明已经尽最大可能将它修复还原到射线爆发前的状态了，除了，嗯？等会……”讲着讲着，顾异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只感觉手里的凤尾鱼它都不香了。 “除了什么？” “除了佐拉。” 马加丹基地发生射线爆炸的时候，顾异是距离那台计算机最近的人。 在爆炸发生的前几秒钟，顾异是记得在计算机的屏幕上面曾见到过佐拉博士那张扭曲的脸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爆炸发生之前，佐拉的数据本体是寄存在那台奇怪的计算机上的。 在从雪原区回来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面，顾异和菲兹等人已经把计算机修复到和当初相差无几的地步。 要说真还可能存在什么关键性不同的话，只有可能是这个 当初的计算机内部有佐拉博士的存在，而现在的计算机，只是一台没有内在灵魂的躯壳。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好像真的有这个可能，那台计算机必须要在‘电子生命’的内置操控之下，才可以运作起来。”顾异把手里的食物放下，目光变得严肃且认真起来，“没错了，目前只有这样一个可能性。韩瞳，你可真是我的缪斯女神！” 之前可能是因为每天沉浸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中，顾异都没有怎么往这方面去想。 事实证明，适当的休息果然是有用的！ “唔……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韩瞳没有去灯塔基地里面研究过那台计算机，所以对于顾异的推论，她没有办法发表看法。 不过看着顾异那张认真的脸，她莫名有一种“这下好像稳了”的感觉。 …… 在想到内置“电子生命”很可能是破局的关键所在以后，顾异马不停蹄地联系上了菲兹，讲明情况。 菲兹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思考以后，对顾异的想法表示了初步的认同。 事务所内两个对机械工程最有话语权的人都这么说了，进下来的测试方针当然就会顺着顾异的意志去做。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上哪去找个“电子生命”安装到那台奇怪的计算机里面呢？ 本来要是星河没有去z空间里面当内鬼的话，它应该是执行这个行动的不二人选，但它断开了连接，这事情就得另谋高就。 眼下，关于这个人选，有两个备选的方案。 一个是顾异再按照当初星河的模板，再造一个人工智能出来。 不过这个办法风险有些大，要知道当初顾异制造星河的时候，是只搭建起一个基础的框架，然后给个自主学习程序，就让它自我发展，玩养成py的。 没有足够的时间，新人工智能没有办法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甚至，新人工智能养出来，会不会像星河那样乖巧懂事都还得两说。要是一不小心养出个奥创二号来，这不是添乱吗？ 所以，一号方案得慎重考虑。 不过除了这个选项以外，顾异等人目前还有另外一手选择。 那就是意识数据化，目前就“住在”灯塔基地里面的，林窈心的母亲，方如茵。 309 好事成双 灯塔基地的一间实验室。 那台还在装死的九头蛇计算机和转载这方如茵意识的柱状计算机并排放置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线路连接在两台计算机的接口上。 在这里，方如茵的数据意识，即将转入到那台九头蛇计算机中。 在知晓了自己有可能帮助到救援女儿以后，方如茵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次转入尝试。 而后，在事务所经过了几轮开会讨论之后，也明确同意了这一次尝试的展开。 实验室里面，以菲兹和顾异为首的12人科研团队还在对两台计算机的状态进行最后的校准。 林宏远此刻也在这个12人科研团之中，不过他主要是来陪伴老婆的。 “方阿姨，我们这边已经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始？您呢？”顾异手里拿着平板，最后一边检查线路确保无误后开口。 “我也随时都可以开始。”方如茵的电子音响起来。 “好。方阿姨，这些话之前已经讲过了，但最后我还是要再强调一点。虽然数据意识从一台计算机转移到另一台计算机是非常容易且无害的事情，但从九头蛇哪里弄回来的这台计算机还是些不同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在进入九头蛇计算机第一时间感到有什么不对的话，请一定要马上回来，我们会为你强制保留线路通道的。” “放心吧，小异。”方如茵的声音很冷静，让人觉得她绝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还有宏远，等会见。” 林宏远只是紧闭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交代之后，测试正式开始。 科研人员开启了两台计算机，并且连同了它们之间的线路，方如茵要做的，就通过线路从一台计算机跨越到另一台计算机而已。 听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测试开始不过十几秒种的时间，本来发着“嗡嗡”白噪声的柱状计算机慢慢安静下来。 “方女士她已经离开这台柱状计算机了。”菲兹在旁一边观测实时的数据，一边开口。 又是十几秒钟的时间，熟悉的“嗡嗡”白噪声，再次从那台九头蛇计算机中传了出来。 “从数据上来看，方女士她已经完成了转移，并且一切正常。”菲兹看向了顾异。 “方阿姨，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到异样？”顾异开了口。 “小异，我感觉还好。异样的话……有一点，但是我绝对这应该是一种有利的异样。我感觉有很多关于z空间的信息和知识，正在源源不断涌入我的大脑。”方如茵的电子音缓缓响起。 “啊？”顾异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了，这句话只是比方，毕竟我现在没有大脑。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异，你看网络吗？那些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个情节主人公魂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将死之人身上，之后身体原主人之前的记忆就源源不断涌进主角的脑海里。我现在的感觉就和这个差不多。” 顾异：…… 还真别说，方阿姨这个“魂穿”的比喻还真形象。 是不是这些电子生命，在网上冲浪的时候，都喜欢看网文打发多余的算力。顾异记得星河那家伙也是很喜欢看网文的…… “好吧，我大概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了。”顾异很快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么方阿姨，你了解到的z空间信息是什么？” “不好说，有很多。像是这台计算机先前的‘核’，也就是那个佐拉博士，在射线爆炸之前，将整个z空间数据做了隐蔽的上传。现在z空间的状态……嗯，大概就是只要蓝星上还有网络存在，它就会继续存在，而外界又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将它开启的状态。” 现在的科研人员，听了方如茵的这番话，都是面面相觑，一愣一愣的。 z空间数据上传，要做到蓝星网络共存亡，且还不被外界所发现。对于现场这些精通互联网技术的科研人员来说，这根本是技术无法做到的事情。 只有顾异展显出了他水熊虫一般的适应能力，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张嘴就问：“那么方阿姨你呢？你现在有办法打开这个z空间的通道吗？” “我还没试过，但是我的感觉是，能。” 就凭方如茵这一句肯定的话，这次的测试，应该是成了。 …… 方如茵顺利进入了九头蛇计算机，并且顺利接替以前的佐拉博士，成为了那台计算机的新“核”。（核这个说法，来源于方阿姨接受了z空间知识传承以后自己口述出来的概念） 作为九头蛇计算机的新核，方如茵完全有重启z空间的能力。 对于众人而言，这是一个大好消息，意味着距离解救林窈心等人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同一时间，好消息不只有这一个。 在海岛上，韩瞳那里也传过来了一个捷报用于让活人意识暂时数据化进入z空间的“休眠舱”设备，宣告复刻成功。 是这样的，顾异在灯塔基地里面研究九头蛇计算机的这两个月时间里面，身为贤内助的韩瞳一样也没有闲着。 还记得罗尔夫老爷子吗？ 就是那个莱曼家族的话事人，在经历完z空间一日游以后，被星河强行篡改了意识数据，变成了坚定二五仔的老爷子。 在九头蛇覆灭以后，这位被迫心系世界和平事业的老爷子主动向事务所提供了一份“休眠舱”图纸。 就是之前，他进入到z空间之前所使用到的那个仪器。 莱曼家族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和欧菲利娅做交易的同时，还是做足了功课，找到机会运用一些特别手段捞回来点什么的。 这份休眠舱结构，就是他们的收获成果之一。 这份结构图纸可算是帮了顾异等人的大忙。毕竟，就算z空间的通道被再度打开，那活人没有进去的手段也是白搭。 在获得了图纸以后，顾异复制下来了一份，转交给了韩瞳。所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韩瞳一直在致力于用工业3d打印机还原制作出一个能暂时将活人意识数据化，以进入z空间的辅助设备。 而这个设备，在顾异这边测试成功后的几个小时之后，也宣告制作成功。 好事成双。 310 这工作量有点大 现在z空间的通道也可以打开了，进入z空间的辅助设备也已经有了。 不过，现阶段进入z空间的“休眠舱”设备只做出了一个，这是一张单人的往返车票，在更多的“休眠舱”设备被做出来之前，只允许一个人进入z空间内探查情况。 事务所的高级负责人顾明哲在一次研讨会议里直言不讳道：“不考虑个人因素的话，顾异的确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 经过几番讨论以后，这个探查情况的斥候工作，毫无疑问的降临在了顾异的身上。 在几天的准备时间过后。 灯塔基地。 这是一个平凡的周三，但对于灯塔基地地下试验区的所有科研人员来说，这一天一定会是毕生难忘的。 因为今天，他们将会亲眼见证活人的意识数据化过程。 下午三点十分，意识数据化实验开始的前十五分钟。 实验室里以及观察室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顾明哲和苏芩夫妇在这里，还有韩瞳，她也在这里，陪在顾异的边上。 “休眠舱”设备是韩瞳根据图纸制造出来的，没有人比她跟熟悉这台仪器，所有她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 意识数据化实验开始的前十分钟。 “没想到我们角色互换的这么快，小异。”方如茵的电子音从九头蛇计算机里面响了起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会像方阿姨你一样，把事情做的很好的，等我带窈心她们回来。”顾异从容地点了点头。 他甚至还有闲心，不顾自己父母暧昧的目光伸手摸了摸韩瞳的脑袋，算是对这个一脸紧张的小丫头的一点宽慰手段。 “咳，准备好的好就开始吧。”方如茵清了清并不存在的嗓子。 韩瞳亲自给顾异戴上了意识数据模拟转化的头盔，并且操作“休眠舱”启动。顾异就在众目睽睽之中躺进了舱体之中。 “那么顾异，要开始了。”韩瞳关切地望了顾异一眼，“要小心，稍微有不对劲的话，要及时出来。在那个世界里，你的意识受损的话，很可能会对现实世界的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我知道的，相信我，不会有事。” 仪器启动，模拟头盔上闪烁起多盏指示灯来。 顾异只听见了一阵细小的噪声，随后就感觉意识一沉，这感觉就好像是陡然下坠一般。 坠落感只维持了几秒钟。 但这短暂的几秒钟过去，顾异周围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韩瞳等人，还是实验用的仪器，全都消失不见。 四下里漆黑一片。 “原来z空间里面看起来是这样子的？”顾异花费了几秒钟适应了一下新环境，随后就开始四下里张望，“和星河当初描述的场景差不多。” 顾异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长廊，昏暗幽长，望不到尽头。在长廊的两侧，还有数不清的，一模一样的房门，不知道门后会是什么。 “小异。”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阴影里面响起来。 顾异朝着前方看过去，只看见一片阴暗之中慢慢踱步出来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但看上去仍旧温婉动人，充满了成熟和知性的美感，同时音容样貌还都和林窈心有几分相像。 顾异认得她。 “方阿姨？” “嗯，小异你进来的很快，不过还没有到最后的目的地。这里是长廊，可以理解为连接现实和z空间的枢纽地带。而你要去的地方” 方如茵走到顾异的边上，话讲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她随手挥动了一下右手，整个长廊就好像是活过来一般，轰隆隆地朝着顾异的方向前进过来。 数秒之后，一切平复，顾异的右手边正好是一道房门。看起来和其他房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的房门。 “你要去的地方，在这扇门后面，佐拉让人在里面修建了一个世界，和外面相差无几的世界。”方如茵指了指顾异身边的门。 “唔……” 看来z空间里面的情况，和当初星河给出来的情报相差无几，这家伙做卧底还是蛮靠谱的。 “好了小异，最后再来强调几点注意事项。首先作为这台计算机的新核，我的确能够控制z空间的事物。但是曾经的旧核佐拉，将自己封存在了这扇门后。新核与旧核相遇的结果，就和正反物质相碰没什么两样。” “这扇门后对于我来说是禁区，我对里面的事物能做出的干预小之又小。所以，我的控制范围仅限于长廊，小异你一定要记住，返回长廊，我才可以帮助到你。” 顾异没讲话，默默点头，将第一个要点牢记于心。 “还有，这扇门后的世界已经非常的完善，现实世界里有的东西，里面几乎都有。包括，现实里的……人。” “现实里的人？意思是，现实世界里的人，在里面都有一个数据体的复制模板？意思是，里面也有一个电子数据的‘我’？”顾异有点懵，如是提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方如茵点点头，“你没有进入这个世界的权限，我能做的，只是把你现在的意识，和这个世界里面的‘你’联系起来，就像……夺舍，你知道吗？” “嗯……知道。那么像窈心她们的意识，也依附在里面的对应的数据人身上吗？” “没错，而且他们是通过‘合法’路径进入到那个世界中的，在佐拉的控制之下，他们关于现实生活的记忆已经被隐藏起来。现在的他们，把那个世界当作是真实而唯一的，只有让他们回到长廊上来，我才能够彻底恢复他们。” “噢……嗯，等会方阿姨，我该怎么让他们回到长廊上来？” “门，带他们通过门就好。”方如茵伸出手指，在白漆的木门上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回响，“门是连同那个世界和长廊的通道，在那个世界里面，这扇门应该被藏在什么地方，你要找到它。” 拯救林窈心等人的办法很简单，找到“门”，然后带他们离开那个世界，把他们带到长廊上来接受方如茵的康复治疗。 找“门”的难度可以先不谈，光说把人带着穿过门。要说一个两个人的话，这么做倒不算难。 实在不行，敲晕了拖出来都行。但是，被困在那个世界里面的人有三百多个……嗯，这工作量有点大啊。 311 开局就送女朋友 在长廊之上，顾异和方如茵交谈了好一会，算是把进入那个世界以后的注意事项都讲了个遍。 “最后还有一件事。”方如茵的交代已经进入了尾声，“小异，你在那个世界里面的存在是特殊的，因为你是我送进去的。所以，不需要穿过‘门’你也能回到长廊上来。”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该怎么做？” “不用怎么做，只要你的脑海中闪过回到长廊上的念头时，你就会被从那个世界拉回来。记住，在那个世界里面受重大损伤的话会一定损害你的思维意识。所以，遇到危险不要逞强，第一时间退出来。”方如茵这样嘱咐道。 “我明白了，方阿姨，送我进去吧。”顾异点点头，目光炯炯。 “小异，窈窈就拜托你了……” 方如茵的话音还没落下，顾异的意识再次一沉，只觉得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方阿姨的声音忽远忽近，飘渺无比…… …… 水。 周围都是应该都是水。 被方如茵挥手丢进那个世界，“夺舍”了电子数据版自己的顾异，初来乍到就遇见了突发状况。 他夺舍成功以后拿一瞬间，好像是溺水了。猝不及防，温热的液体毫不留情地灌进了顾异的口腔和鼻腔之中。 “卧槽！”顾异扑腾了两下，从水中仰面而起。 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好像是一间不算小的浴室，此刻的顾异正一丝不挂的泡在浴缸里面。 “呼！原来是在洗澡的时候‘夺舍’进来了。”顾异长舒一口气，从浴缸里面爬了出来。鼻腔内还是很不舒服，呛水的感觉挥之不去，“这中感觉太真实了，要不是事先知道z空间里全是数据，我也会把这里当成现实来看。” 用浴巾擦拭完水渍的同时，顾异还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这具“夺舍”而来的肉身……嗯，看上起和自己现实中的身体没有任何差别。 走出浴室以后，外头是一个装修简洁干净的大卧室。 这个卧室对于顾异而言很陌生，不是海岛别墅上的，也不是他原住址的。 “我这是在哪？” 在卧室里面转了一圈以后，顾异确信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应该就是“自己”的“家”。 因为他在这里找到了几张自己的照片，还有带有自己字迹的几本书籍。 这几张照片，大多都是游客照，只有顾异一个人入镜。不过在顾异的印象里面，自己并没有去过照片上的这些地方，也没有僵硬地摆着剪刀手对着摄像机傻笑过。 还有那几本书，一本是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一本是川端康成的《雪国》，还有一本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有一说一，顾异是有睡前看看书的习惯。 而且这三本书，他倒是都看过。毕竟在脑域血清的帮助之下，顾异有着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领，回到蓝星上来以后确实是看了不少书。 不过，他并没有边看书，边认真地在书上写写划划的习惯。 “好了，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个z空间里面的世界，相较于外面的真实世界，是一个类似于平行宇宙之类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虽然也有‘我’的存在，但生活的环境习惯应该存在着一些不同。”顾异结合目前得到的信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来。 在卧室里面又搜索了一阵以后，顾异从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面找到了手机，应该也是自己的。 顾异现实世界里的手机密码，用的是自己的生日。可z空间里面的这个用生日号码却打不开，不过问题不大，用指纹解锁一样可以解锁。 “好了，现代人的秘密全都藏在手机里。好好翻一翻手机，就可以大概知道这个世界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顺便还可以上网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资讯。” 嘀嘀 顾异滑动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相册、v信之类的查看，一则v信的弹窗消息跳了出来。 消息的发送者是林窈心。 “诶？”顾异愣了一愣，“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面，我依旧认识林大小姐？这且不是有爽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来这个z空间的世界里面，顾异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将林窈心在内的三百多号人全带出来。林大小姐既然在这个世界里面和自己也是朋友的话，那么有着友情加成，带她出去应该会方便上不少。 顾异满心欢喜地点开了v信通知，只见林窈心那边发来的消息只有一条“我在你家楼下了。” “林大小姐来找我了？要干嘛？” 此刻的顾异依旧还是淡定的，他把对话框向上滑了滑，试图通过消息记录，推断出自己和林大小姐这次见面的目的。 不过，当看到半个多小时以前的消息记录以后，顾异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这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八十”的大锤往自己脑门上来了一下，嗡嗡作响。 消息记录里是这样的 顾异：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林窈心：你说。 顾异：我喜欢你。 【漫长的三分钟之后】 顾异：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 【漫长的五分钟之后】 林窈心：你在家吗？ 顾异：啊？在家怎么了？ 林窈心：我现在离你家不远，这件事情……当面讲怎么样？ 顾异：可以是可以，你在哪，我来找你。 林窈心：不用了，我已经上车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到你家楼下。 消息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了。 再往后就是刚刚林窈心那条“我在你家楼下了。” 看完消息，顾异是一脸懵逼，脑子跟宕机了似的，半天转不过弯来。 自己向林大小姐表白了！？ 我特么刚登陆进这个数据世界，开局就送女朋友是什么操作？ 哦，不对。 不是送女朋友，看林大小姐的回复内容，很大可能是过来送好人卡上门的。d，对于等会要发生的事情，心里都要有画面了…… 嘀嘀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还是林窈心发来的消息。 【开一下门】 “感觉头好痛……”顾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同时随手给林窈心回了信息，说自己马上就来开门。 迅速穿上了衣服，顾异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都是假的。所以，等会我收到的好人卡也是假的……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加油！” 林窈心现在就在家门外，那咋整嘛？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她晾着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312 前人挖坑，后人遭殃 穿过客厅打开家门，顾异诧异地发现外头居然是个围着栅栏的小花园。 他的家俨然是一栋小别墅。 “看来在这个世界里面，我也是一个有钱人，不知道是靠什么发得家。”顾异没有在花园里面停留太久，径直走到了正门。 别墅正门由两扇栏杆铁门组成，所以可以看得见现在站在门口的林窈心。虽然是久别重逢，但顾异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激动。 按照方阿姨的说法，目前的林大小姐的意识把z空间里的世界当成现实。 顾异现在要是贸贸然冲上去，泪流满面且情感饱满地来上一句：“窈心，两个月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没准会被人家送去看脑科医生…… z空间里目前的气候和外面现实世界接近，都是初夏。 站在门口的林窈心，身穿一条奶白色的连衣裙，头带一顶遮掩帽，又黑又直的长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 “现实世界里面的林大小姐喜欢扎马尾辫，穿方便行动的衣服……看来，这个世界里面的她和现实里会有些不一样。”顾异在心里这样想道。 或许是注意到了顾异直勾勾的目光，林窈心把头侧了过来，随后朝着顾异点头示意。 “啊，我这就给你开门。”顾异也朝她点点头。 家里的大门是电子锁，不动声色地在门边上扫视上一眼，顾异成功找到了内部开门的开关。 看起来是不需要密码，从内部按一下就能打开的那种。 顾异极尽自然得给林窈心开了门，然后……然后就尬住了。 接下来，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好吗？立正站好，伸出双手恭敬地去接马上就要收到的好人卡？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林窈心看着傻愣愣地顾异，率先开了口。 她说话的语气表情倒是和现实世界里面没有什么两样，仍然是那种冷冷淡淡，谁也不爱的老味道。 “啊啊，当然，进去坐坐吧。”顾异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像个招客的老鸨一般挥了挥手。 不过，林窈心半天没动。 “……我第一次到你家来，你不给我带路吗？”林大小姐的语调里面带着一股纯粹的困惑。 “啊？第一次？啊啊，是是！那个，那个，跟我来。抱歉，我今天有些……紧张。”顾异找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解释了自己的失态。 林窈心听后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点了点头以后，就跟随着顾异穿过花园进了别墅。 毕竟，这里是表白的答复现场，紧张理所当然。 说起来，现实世界里面，顾异和林窈心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间都有一个多月了，哪还有什么第一次。 不过，似乎在这个世界里面，二人的关系可能还没有那么亲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泡杯喝的。”顾异在尽可能地表现对这个刚来不过十多分钟的“家”的熟悉，以及作为主人的热情。 “不用了，我们先讲正事。”林窈心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哦，那谈吧。” 不倒喝的也好，反正顾异现在连厨房在哪个方位都还不知道…… “顾异，我问你，你真的喜欢我？”林窈心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顾异，如怨如慕。 “这个，我……” 妈耶，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直奔主题，连前戏都不带有的？ 这下顾异是真的犯了难。 在半个小时之前，这具电子数据的身体刚向林窈心表过白。顾异现在接盘以后，要是直接来一句“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都是半个小时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实属前人挖坑，后人遭殃。 骑虎难下啊。 “那个当然是，喜欢的。”顾异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反正这个世界都是假的，说过的话应该是不用负现实责任才对的。 “认真的？”林窈心的眼眸里面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当然是认真的，就像我之前讲的那样。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馋你的……啊，不是，就对你一见钟情。” 破罐子破摔的顾异，放下了羞耻心。不过还真别说，这样一来感觉能放得开来不少。 花言巧语骗小姑娘，好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林窈心的语气稍稍弱了一些。 “巧了，我也不相信……”顾异嘴上没再说什么，但是却在心里这么想道。 他现在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和林窈心表白这个事情，明明是半个小时以前，那个“数据电子人顾异”触发的，但自己一上线，却要替他承担表白的后果。 这上哪说理去？ “顾异。”在顾异还愣神的空档，林窈心又开口了，“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啊啊？不是啊？为什么这么讲？” “从小到大，我的朋友都很少。在我有记忆开始，好像同龄人都不大爱跟我讲话，一般我出现的地方，也都会冷场。所以，我大概……是个无趣又不讨喜的人。”林窈心的目光稍稍黯淡下来，声音也沉了下来，此刻的她好像单纯只是一个倾述心事的小女孩。 “这个……大家不跟你讲话，不是因为你不讨喜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话题跳开了表白事项，不过应对现在的情况，顾异明显从容了不少，“只是因为你太耀眼了吧，无论是你的家境也好，样貌也好，还是学识也好，都很……耀眼，你明白吗？同龄的男生，跟你搭话的时候，压力会很大的，所以才跟偏向保持沉默吧。” “唔……那女生呢？” “女生大概都会嫉妒你。”顾异耸了耸肩。 “我以前并没有发现你这么会安慰人。”林窈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却释然了不少。 “这不是安慰，是认真的。”顾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诚恳。 好像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林窈心的穿衣习惯是有些变化，但她的内在还是和现实世界差不多。 精致又孤独的高岭之花，完美无瑕，却又自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可以说，林窈心是个孤独的孩子，一直都是。 “好……好吧。”看着顾异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林窈心反而有些忸怩局促起来，“还有，那个，刚才要讲的正事，要听听我的想法吗？” “呃……当然。” 得，本来还以为聊着聊着，大家就把表白的事情忘了，一笑泯恩仇，结果现在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顾异，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年少有为，既努力又有才能，说是完美也不过分”林窈心眼眸里面满是认真。 不过顾异，倒是莫名有点释然了。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好人卡走来了！而且是开门见山就一张好人卡，林大小姐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接下来估计就是“虽然你多么多么好，但我们还是不合适”，陈词滥调，没有什么新意。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顾异可是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自己到这个数据世界里面来，是为了救人的！ “所以，关于那件事情，我，那个，我……”林窈心还在讲，虽然有些支支吾吾，但却还是一字一句，笨拙又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我希望能更多得向你靠近，不要被你拉开太远。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也喜欢你。” “啊，没事的林大小姐，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吧……等会，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林窈心脸色有些泛红，但她仍然抬头挺胸，眼神直视着顾异的眼睛：“我，我只再说一遍，顾异我喜欢你。” 顾异：？？？ 嘛玩意儿？ 313 九头蛇统治的世界 顾异听了林窈心的答复，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来。 林大小姐原来是这么好骗的……啊不是，原来是这么感性的吗？ 不过，顾异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发扬了柳下惠精神，坐怀不乱。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所以……所以，应该是没关系的。”他在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反复强调这个数据世界是假的这个法子真的是屡试不爽，顾异心里的罪恶感都降低了好多。 所以，当顾异花了一点时间，接受了在z空间里面自己和林大小姐是一对情侣这个设定以后，这种感觉好像还挺带劲的。 而且，这趟来z空间不是救人来了吗？和林大小姐关系更进一步，让她跟信任自己，不就意味着更容易带她出去吗？ 没准她还会变成自己的帮手。 美滋滋。 话虽是这么讲，不过等二人确立完关系以后吧，怎么说呢，总感觉这关系好像是怪怪的…… “我们要共同努力，争取新时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模范情侣！” 林窈心对顾异讲的话，其中的意思大致就可以用这一句话来概括。所以，比起情侣他们两个更像是某种纯粹的，有着至高精神追求的革命战友。 二人在确认完彼此价值观以后，就这么尴尬地在沙发上坐着。 气氛微妙。 “那什么，要不看看电视吧。”顾异来了这么一句以后，抓起了茶几上的遥控，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顾异这个开电视的举动，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来是因为，和林大小姐就这么干坐着，有点旁白的声音，可能会减少一些尴尬。 二来是因为，顾异从来到这个z空间中的世界以后，就有想过了解一下这个九头蛇创造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看电视无疑是一个了解世界的办法。 电视屏幕由黑转亮，顾异手握遥控，看似很随意的按过了少儿、体育之类的频道，最后停在了新闻报道的节目上。 林窈心倒是没讲话，任由顾异在第一次情侣约会过程中专心调弄电视机。 再说顾异找到的这个新闻栏目，名字很有意思，叫“九头蛇新闻”。播报画面里面的正上方，还看见得九头蛇的标识。 这个z空间，有九头蛇创造，里面的世界也由九头蛇统治，这些事情其实顾异早就从星河那里听闻过的。 所以，也没有表现出过多不正常的情绪来。 “估计这个新闻媒体，应该是九头蛇方面的舆论喉舌。”顾异在心里这样想道。 …… 这是一个曼妙的午后。 刚确立关系的小情侣并排坐在沙发上，迷之尴尬气氛的时间终于结束，二人开始有一大没一搭地聊天。 懒洋洋的阳光透过宽敞的落地窗映进客厅里来，散落在二人的肩头。 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员，正喋喋不休播报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关心的时事，像什么“九头蛇又做了什么便民利民的大好事”，“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又发表了什么什么讲话”云云。 一切本来都很美好，一直到，电视里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 “紧急通知，本市的市民请注意，在下午1点10分，我市爆发了一场反抗者组织的恶性袭击事件。在抓捕该组织成员过程中，共有6名九头蛇干员殉职。目前该组织成员还在本市逃窜，知情者请自觉拨打检举电话检举揭发。知情不报者，一经发现，同该组织成员同罪处置。hailhydra！” 突发新闻结束以后，电视频道才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林窈心在听到这个突发新闻以后，除了微微皱眉以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相比之下，顾异的心理活动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这个世界里面居然有反抗者这样的组织？虽说并不了解这个组织，但光听名字，加上刚刚学闻播报的态度，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出来，这组织就是为了反抗九头蛇统治而存在的。 九头蛇这帮人，被自己创造的电子数据人反抗，着实是很没有排面。 不过，换个角度来讲，这个z空间里的电子数据人，好像和现实世界里面的真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有着独立思维和独立情感，就拿那个“电子数据顾异”来说，人家还知道和林大小姐表白来着…… 所以，既然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人，被压迫的话自然会反抗。 “九头蛇那些人，整天叫嚣着要统治世界。真有个世界给他们统治的话，好像做的也不怎么样嘛。”顾异在心里面讥笑道。 “那个，顾异。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还要忙。”在突发新闻播报没多久以后，林窈心看了看表，似乎是准备动身离开。 “我晚上还要忙？”顾异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程是什么，只能故作迷糊地反问了一句。 说起来，也不单单是行程，顾异连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有搞清楚。晚上要忙……嗯，该不会自己的工作性质是很敏感的那种？ “嗯？你不是说过，今天下午还有个实验要做吗？在九头蛇大厦。” “啊？九头蛇大厦？”顾异先是诧异，不过这种表情没在他的脸上停留多久就被他刻意地掩盖过去了，“是是，我还有个实验要做，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都给忘了。” z空间里面的世界由九头蛇统治，关于这一点，顾异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世界里面，他居然又在给九头蛇这个毒瘤组织搞科研？ 梦回漫威世界？ 哦，不对。和漫威世界里面应该还是有着一点区别的。 在漫威里面的十年时间，顾异在901基地里的身份，一直都是被俘虏看押的“有价值的科研协助者”。 而在这个z空间的世界里面，情况有了明显的不同。 顾异的行动很自由，还拥有起码一套别墅。有很大几率在这个世界里面，顾异是九头蛇组织中的一份子。 “顾异，你怎么了？”林窈心见着忽然陷入沉思的样子，不禁开口询问道。 “啊，没什么，说到实验就不由地在想一些下午实验的事情。”顾异随口找了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那我先回去了，等你实验结束再联系我。” “我送送你。” 顾异没有送太远，林窈心是自己开车过来，把她送回车上之后即是分别。 “看来，今晚得去九头蛇大楼一趟。”顾异望着林窈心的车渐行渐远，喃喃自语道。 既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为九头蛇打工，那么约好的实验不去，肯定是会露出马脚，引人注意的。 其次，顾异寻思着，既然自己是内部人员那干脆好好利用这一点。 这个z空间里面的世界可不只有两室一厅那么大，三百多号事务所的人分布在哪里顾异完全没有头绪。 或许，和这些人相关的资料，在九头蛇大楼大楼里会有呢？ 314 有个实验要做 和林窈心分别的时候，还是下午的三点左右。 送走了自己的新女朋友以后，顾异先是在家里好好搜索了一番，虽说没有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他找到了一份印有自己照片和九头蛇标志的胸牌。 这样一来，自己九头蛇员工的身份基本就可以坐实了。 大概四点的时候，顾异放弃了在家里搜寻摸索，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因为他不清楚自己晚上那个实验具体是几点钟开始的，只能越早去九头蛇大楼越保险。 z空间里的世界，科技水平似乎和现实世界差不多。 所以九头蛇大楼的位置，根据手机里的导航软件就可以找到，似乎就坐落在市中心，离顾异所住的别墅区不太远。 九头蛇大楼。 说实在的，在第一眼见到这栋建筑的时候，顾异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事务所的大楼前。 不知道是不是九头蛇的人有意为之，这栋大楼的设计，除却了侧面那个醒目的九头蛇标志以外，简直和现实世界里面的事务所大楼如出一辙。 大楼前的安保力量做的不错，随处可见穿着九头蛇制服巡逻的安保人员。 顾异大大方方的穿行在其中，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而且，从个别安保人员见到他表现出来的恭敬态度来说，很可能他在九头蛇内部的地位还不算太低。 来到大楼的正门，顾异出示了自己的胸卡以后，就顺利的进入其中。 “今晚要做的实验，在哪里进行呢？话说在这个大楼里面，会不会有我的办公室？”进是进来了，不过顾异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却再次犯了难。 接下里该怎么做呢？ 正当顾异还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顾博士。” 顾博士？我？在这个世界里，我是个博士？ 等会这声音好熟悉，该不会……？ “韩瞳？”顾异寻声回头，和他猜的一样，站在他边上的，是比他矮上一个头多的韩瞳。 不对，准确点来说，真正的韩瞳现在还在先是世界里等着顾异回去。而面前这个，只是z空间中，由代码堆砌起来的电子数据人物而已。 “韩、韩瞳？头、头一次听顾博士你这样称呼我……那个，那个，还是像平常一样，叫韩博士我会习惯一点。”韩瞳先是吃惊，随后是胆怯的支支吾吾。 “啊，抱歉。我刚刚在想实验的事情，有点出神。”顾异瞟了一眼韩瞳胸前戴着的九头蛇胸牌。 z空间里的世界和现实不一样，相当于一个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韩瞳应该也是九头蛇组织中的一份子，虽说她的性格好像还是跟现实世界中一样的胆小怯弱。 而且从韩瞳刚刚的反应来看，在这个世界里面她和顾异的关系远没有那么亲密，两个人应该更像是单纯的同事？ “今天晚上的那个实验吗？你想到什么问题了？正好可以说出来讨论一下，方便我们晚上的实验进程。” 说起实验，韩瞳的表情稍稍平复了下来，很自然的就把话接了过去。而且，她有提到“我们”，听她的意思，今晚的实验应该也有她的份。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我想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重要的。”顾异笑一笑。 得来全不费功夫。 如果这个韩瞳也是今晚实验的参与者的话，接下来只要跟着她就不会有错！ “顾博士，你这样是不对的。实验中是没有小事的，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引起坏的结果……”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科学的态度也是很严谨的。”顾异嬉皮笑脸地抢过了话头，“说起来，韩博士，离晚上实验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接下来你要去干嘛呢？” “我、我吗？我准备去吃顿饭，等会海伦就该送我们去实验基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海伦到底是谁，但顾异从韩瞳的话里还是获得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说，实验基地。 今晚顾异要做参加的这个实验，场地并不在九头蛇大楼，而是在某个未知的实验基地。 这不奇怪，在现实世界里面，事务所的很多重要实验测试，也是隐蔽转移到灯塔等基地中进行的。 “那正好，我也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韩博士共进晚餐？”顾异笑得更灿烂了。 “不过是在食堂吃饭而已，共、共进晚餐什么的说的太过了……那个，一起吃饭当然是可以的。”韩瞳又开始支支吾吾，舌头打结。 有一说一，顾异虽然清楚面前的这个韩瞳只是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一串程序代码，但她和现实世界里面的韩瞳实在太像了，尤其是害羞时候那支支吾吾的样子。 就这样，靠着纠缠这个世界的同事韩瞳，二人吃过饭以后，顾异很顺利地和司机海伦碰面，登上了一辆封闭式的改装吉普被秘密送往了实验基地。 大概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异和韩瞳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九头蛇对这个基地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坐在改装吉普的后排上，顾异全程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所以，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身处何处。 “走吧，接下来会很忙的。”韩瞳率先下了车，熟门熟路地穿行进了这处实验基地。 为了不显露出自己对这里的陌生，顾异只得加紧脚步，追上韩瞳。 …… 实验基地内，一间不大起眼的实验室中。 这里应该就是顾异今晚要工作的地方了。 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工作的，并不只有顾异和韩瞳两个人，其中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戴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科研人员在里面忙碌。 见到顾异二人的到来，众人没有多少的反应，间或抬头看一眼，然后就依旧是忙自己的。这里的工作氛围，和当初漫威世界的901基地很像。 “快点，顾博士，今天你得测试一下这快集成电路板。”韩瞳也没有要和其他同事互动的意思，而且到了实验室以后，明显就来了状态，人也自在了不少。 她从门口的消毒橱中拿出了自己一份白大褂和口罩穿戴好，径直步入了实验室中。 “集成电路？”顾异心里虽然有着一点困惑，但还是有样学样，穿戴得很大家一样以后，迈进了实验室中。 315 小惊喜 集成电路和芯片，这似乎是顾异今天晚上实验测试的课题。 机械工程和电子信息工程这两块，本来就是顾异的拿手领域，所以他根本就不自己会露出马脚。 不过，等到他真正上手今天要测试的集成电路和芯片的时候，还是本能的错愕了一阵子。 “这个电路板结构，很眼熟。”这是顾异内心第一时间的想法。 具体是怎么样的眼熟呢？ 这还得从现实世界里面说起。在当初的马加丹基地围剿战中，顾异靠着反浩克装甲摧毁了九台传播之恨。 在后续的战场清理过程中，所有传播之恨的残骸都被事务所给回收了。 再后来，顾异虽然长时间在研究与z空间相关的事宜，但是传播之恨的残骸他也是有花上几天时间去检测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顾异手上这封集成电路和芯片，和现实世界中回收的传播之恨残骸内的结构非常的相像！ “合着我在九头蛇里面的工作，就是给佐拉造机器人？”顾异心里有些无奈，随即抬头望了望周围的人。 那些白大褂们一个个都在自己的实验台前，低着头麻木地操作，没有人注意他这边。包括边上的韩瞳也一样，已经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一条机械臂的测试工作中去。 整个实验室，好似科研人员都是一台没有感情的科研机器一样，有种麻木机械流水线工厂的味道。 “造机器人就造机器人吧，既然没有人注意我，就顺便再给九头蛇的芯片和电路板里面加点猛料。” 科研的时候搞小动作，顾异当初在901基地的时候就很擅长这个。现在到了z空间的世界里面，刚好复习一下以前的功课。 …… 在九头蛇基地里面的枯燥实验持续了很久，从前半夜一直到后半夜，中间顾异还摸鱼出去到休息区里面吃了份宵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多钟，实验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留着油头的青年，青年穿着白大褂，不过没有戴口罩，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体型壮硕，穿着九头蛇制服的安保人员。 油头青年进了实验室以后，也不说话，只是来回的巡逻转悠。就好像这个实验室是一处考场，而他是监考的老师一样。 “这家伙什么来头？”顾异瞥了这趾高气昂的青年一眼。 气氛本来就挺压抑的实验室里面，因为油头青年的到来，更加的压抑了。除去还在状况外的顾异，几乎是人人自危。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吧，油头青年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挨个检查科研人员的实验测试结果。 也难怪实验室里的众人看见这青年都有一种敬畏的感觉，敢情他不但是这间“考场”里的监考人员，更是最后决定成绩的考官。 油头青年很认真的审阅着所有人的实验测试结果，他给出的评价只有两种“可”与“不可”。 被判定为“可”的科研人员，无一不是额手称庆，犹如劫后余生一般地，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实验室。 而被判定为“不可”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油头青年身后的彪形大汉会像按小鸡仔一样把实验失败的人按倒在地。然后不顾对方的恳求与哀嚎，像是拖拽着垃圾一般地拖拽出门去。 具体失败的科研人员会被拖去哪里，顾异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身边的人包括韩瞳在内，对于这种粗暴的行为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感来，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在担心受怕之中加上了一些习以为常罢了。 “搞科研的地方不该是这样的，九头蛇这帮人真叫人不齿。”顾异在心里啐了一口，不过仍旧是老实地在自己的实验台前坐着，没有出来当出头鸟的意思。 随着审查进度的不断推进，油头青年已经站在了韩瞳的实验台前，对着桌上的机械臂观察了好久以后，慢悠悠吐出一个“可”字。 韩瞳舒出一口气来，随后朝顾异投来一个关切鼓励的眼神之后，便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轮到顾异了。 说实在的，虽然顾异在测试芯片的时候，的确动了一点手脚，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害怕。 油头青年盯着顾异忙活了一晚上的芯片，观察和测试了一会以后，轻描淡写吐出个“可”字以后，便朝着下一个人走去。 稳健。 搞小动作这种事情，顾异在漫威901基地里面搞了十年都没有被发现，手法绝对的专业。 “最好这份芯片你们拿去量化生产，也算是我给九头蛇准备的一份小惊喜了。”顾异心里这样想着，迈着轻快地步子离开了实验室。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那个叫海伦的女司机负责接送韩瞳顾异两人，载具依然是那一辆改装过的吉普车。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以后，顾异就又可以回到市里。 不过意外偏偏就发生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发、发生什么了？”本来靠在车门上昏昏欲睡的韩瞳被这一脚急刹惊醒。 “不知道，或许是车子熄火了。”顾异随口回答道。 吉普车是经过改装的，后座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看不见车外的情况，也看不见前排的情况。并且，后排车门必须要通过前面的驾驶室控制才能打开。 所以，对于这一次意外的停车，顾异和韩瞳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虽说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声音或多或少还是能够听见一点的。 哒哒哒！ 外头沉寂了一小段时间以后，突然爆发起了杂乱的枪响声。 “顾博士，不是熄火，我们、我们被袭击了！”韩瞳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嗯……我知道。”顾异的心态要平和很多。 比起这起袭击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其实他更关心的事情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是由谁发起的？ 要知道，在z空间里的世界里，是由九头蛇统治的。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公然袭击九头蛇的公用车？ 外面的枪声爆鸣不断，身边的韩瞳被吓到花容失色，但此刻的顾异，却是异常的心如止水。 反正在z空间里实在有危险的话，他只要呼叫方阿姨接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就是随时可以关闭的游戏而已。 “这些袭击者会不会是……”顾异在心里平静地忖度了一阵，联想到了昨天下午在家里看过的突发新闻。 自己该不会，遇上反抗者组织了？ 说起来，虽说自己人在九头蛇阵营，和反抗者组织好像是某种意义上有着共同敌人的友军吧？ 要是这场袭击最后由反抗者组织取胜的话，自己等会要不要干脆投诚算了？ 316 反抗者 枪声停了。 身边的韩瞳也安静了下来，她在强迫自己冷静，韩瞳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啪嗒 后座的车门保险似乎被从驾驶室内被打开，车门缓缓被从外推动。 接下来映入顾异眼帘的，是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真的是巧了，又省了一个找人的麻烦，怎么我来到这个世界光遇见熟人了？”见到来人，顾异的心里不但不慌，反而有点窃喜。 因为站在车门之外的，是荷枪持弹，身穿便服的陈有恩。 和林大小姐一样，陈学姐的意识一样在现实世界中的射线爆炸中被卷进了z空间之中。她同样也是被困于这个世界，等待顾异救援的人员。 在确认车门外的人是谁以后，顾异还微微侧过头，探测了一遍外边的情况。 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段山林间的土路，树木很茂盛。 土路上散布着几个焦黄的小弹坑，九头蛇车队的阵形七零八落，好几辆已经被掀翻在地，四下里躺着好些身穿九头蛇制服成员的尸体。 顾异缩回了脑袋，看来刚刚的战况非常惨烈。 “顾异、韩瞳。唔，人员对了。两位九头蛇博士，不要反抗，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想带二位去个地方。”陈有恩冷淡地瞥了车厢里的二人一眼，终于开了口。 同时她还掏出了手机查看，似乎是在对比车内人样貌，确认身份。 从陈有恩的举动来看，顾异判断在这个z空间的世界里，陈学姐和自己应该是不相识的。 “这些漂亮的小姐，跟你们走当然可以，但能告诉我你们的身份吗？”顾异朝陈有恩咧嘴笑了笑。 “噢？”陈有恩扬了扬眉毛。 像顾异这样，被不明势力袭击劫持还能笑嘻嘻说些轻浮话的科研人员，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博士，其实你没有像我询问信息的权力。”或许是出于对顾异这种临危不惧气质的欣赏吧，陈有恩破例多对他讲了几句话，“不过，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是反抗者组织的，我们的夫人指名要见你们两个。” “反抗者组织的夫人……？” 没记错的话，z空间世界中九头蛇的首领依旧是欧菲利娅，反抗者组织这边的领袖也是个夫人？ 这个世界里的妇女，已经不止能顶半边天了吧？ 陈有恩这次没有去回答顾异的问题，她只是用枪示意车里的二人出来。 车里的顾异和韩瞳二人心思各异，不过都服从了陈有恩的这个指令。随后，在反抗者组织成员的引导之下，顾异和韩瞳换乘了载具，还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 “你们会见到夫人的。” 顾异只听见陈有恩最后这样交代了一句，随后伴随着“砰”地一声闷响，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 反抗者组织的人搭载着顾异、韩瞳二人，车行一路，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 和边上担心受怕的韩瞳不一样，顾异的心比较大，而且目前他已经确信在见到那位“夫人”之前，反抗者组织的人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再加上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搞科研，精神有些疲惫，在摇摇晃晃的汽车后排坐了没多一会，顾异就安详地流着哈喇子睡了过去。 “养精蓄锐，才好处理等会发生的未知事件。”梦里的顾异是这么告知自己的。 可能是过了很久以后。 “顾博士，该醒醒了。”陈有恩的声音，语气中还带了点无奈。 能在被劫持过程中睡这么香的人，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有胆识好，还是没脑子好。 顾异从熟睡中睁开了眼，他头上的头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掉，不过目前仍然和韩瞳一起坐在汽车的后座上。 “两位博士，跟我来吧。”陈有恩示意二人下车。 顾异向外张望了一眼，外面的光线有点暗，而且还是室内，貌似是车停了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厂房的内部。 跟着陈有恩，顾异二人在废弃厂房之中兜转了一会，来到了楼梯间的通道口。 陈有恩脚步没停，朝着地下的通道走去。 “得，又是一个把秘密基地都建在地下的组织。”顾异在心里如是吐槽，很无所谓地跟了下去。 走入地下室，迎面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大厅。 地下室比起地上要整洁不少，不少人在这里忙碌着。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临时的战术指挥部。 大厅周围放置着计算机、通讯发射装置各种电子设备，中间还有张大桌，上面摆放着书籍和资料。 大桌前，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顾异等人，似乎在审视什么文件资料。 虽然只能看见背影，以及一头金色的长发，但从这女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来看，顾异可以断定，她就是这里管事的，她就是反抗者的夫人。 “夫人，人带到了。”果不其然，陈有恩朝着那个女人恭敬地开口了。 “唔。”那女人回过头来，点了点头“很好，辛苦你了，有恩。” 看到女人正脸的那一刻，顾异有些惊奇。 因为这女人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并且顾异不觉得自己认识她。 她的脸庞白皙且精致，五官的比例像是后天设定一般的完美，赏心悦目，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就是这样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身上却有着令人信服的领袖气质。美貌和威严在她的身上浑然一体，没有半点违和感。 “这家伙……应该不是从现实世界被卷进来的事务所特工。”顾异在心里如是忖度到。 肯定不是。 这家伙光靠外表和气质，往无论往哪里的人群里一杵，都是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事务所里待救成员名单里面，应该没有这样一号人。 也就是说，她应该是z空间里面土生土长的数据人土著。 “两位博士，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请随我到隔壁的办公室里，我会像你们交代邀请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反抗者的夫人对待顾异二人似乎很礼貌。 “这是邀请……吗？”一直没怎么讲话的韩瞳，用弱弱的，极其小声的语气这样问道。 讲道理，荷枪持弹袭击车队的“邀请函”，对于韩瞳这样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一点。 “或许方式是直接粗暴了一点，但是我的目的的确是邀请呢。”反抗者夫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317 有奖竞猜 虽然这个反抗者夫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顾异和韩瞳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最后也还是只得乖乖跟随着夫人到隔壁房间，进行亲切的“秘密会谈”。 吱嘎 老旧的木门被关上，门轴不堪重负地发出呻吟声。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反抗者夫人脸上露出了暧昧不明的笑容来，“接下来是有奖竞答环节，在新年期间，合纵板块的陈理事在《蓝星新闻联播》上发表的重要讲话核心内容是什么呢？” “什么新闻联播？” 面对反抗者夫人突然抛出来的这个问题，韩瞳是一头的问号。这句话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为什么串在一起以后，就感觉一个字都理解不了呢？ 至于顾异，他倒是没有懵逼，更多的是惊奇。 合纵板块的陈理事、《蓝星新闻联播》这些明明都是现实世界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反抗者夫人一样是从外面世界进来z空间的！ 等会，这家伙该不会是…… “星河？”顾异瞅着这个气质陡然发生变化，一秒女神变沙雕的反抗者夫人，试探性地问出了声。 “诶？唔……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反抗者夫人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你这家伙，我怎么可能会关注那种东西啊。”顾异扶额道。 “居然不知道吗？明明那段讲话那么振奋人心的说……那换一个问题，我们家养的狗叫什么名字！抢答哦，3、2、1！”反抗者夫人兴致勃勃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看她这副沙雕的样子，果然就是星河吧…… 当初星河在初入z空间的时候，曾经向顾异汇报过，它可以在这个世界自定义自己的外貌，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自己设定成了这个样子，和它的沙雕气质总感觉有些不搭。 “好了，别玩了，我们家没养狗，只养了一只老鼠大表哥。”这么拙劣的陷阱问题，对于顾异而言当然不可能会答错。 “答对了，主人！抱歉了，韩小姐，不对，应该是韩博士。你浪费了两次答题机会，而被p掉了哦！”反抗者夫人，或者说是星河朝着韩瞳伸出了青葱般的食指，左右晃了晃。 简单的两个问题，从顾异和韩瞳的答题状况来看。谁是从外面现实世界进来的，谁是这个世界的数据人土著，一目了然。 “p掉？”韩瞳向后退了一小步，瑟瑟发抖，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位夫人嘴里的“p掉”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道毁灭吗…… 但还不等韩瞳为自己的猜想感觉到恐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三感都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她眼睁睁看见，那位刚刚还威严无比的反抗者夫人，像个小女孩一样，飞扑进了顾博士的怀里。 对，是飞扑进了怀里……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韩瞳那濒临宕机的脑袋里面，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暂且先不谈一边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数据人韩瞳，单说久别重逢的顾异和星河这一对人机主仆。 “主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进来接我出去的！”星河的双手搂住了顾异的脖颈，如同女儿在父亲怀里撒娇一般。 当然了，这个比喻只是这对人机主仆的主观感受。 对于目睹这一切的数据人韩瞳来说，眼前的所见，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同事顾博士和这位反抗者夫人有一腿…… “当然会接你出去，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杂活都没人做了。”顾异柔和地拍了拍星河的背脊。 和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拥抱，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并不令人排斥。 等到顾异和星河分开以后，星河多多少少有恢复了一点作为反抗者领袖的威严，对着边上的韩瞳讲道“韩博士，接下来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门哦。如果肚子饿了的话就和有恩讲，我们这里的伙食还不错哦。” 韩瞳虽然胆子小，但是还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从这反抗者夫人的话里，貌似读不出要把自己人道毁灭掉的意思。 想到这里，韩瞳心里一松，乖乖地推门离开。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顾异和星河两个。 “好了，给我讲讲吧，你在这个世界里的见闻。还有，你是怎么成为这个……反抗者的领袖的？”顾异反客为主，很自然地在房间里面先行落座。 星河很乖巧地在顾异的侧边坐了下来。 在星河的认知之中，就算她是这个世界里的反抗者领袖，手眼通天，但她依旧是只属于顾异一人所有的造物。 “这个世界的见闻啊……对了，我有通过篡改一个德国人的意识，尝试传递信息给你们，有收到吗？” “有，你做的很好，那位莱曼先生帮了我们很多。我现在能顺利进入z空间，多亏了你的这一个决策。” “嘿嘿。”星河略带得意地笑笑，“那我在这个世界中的见闻，已经大致都传递给你们了。至于我是怎么成为反抗者的领袖嘛，因为这个组织就是我一手创立的哦。” “你创立的？”顾异咋舌，不曾想自家的人工智障居然有这么大的量能。 “对啊，不要小看我好不好。通过篡改一小部分有才干的电子人的数据，调动起他们对九头蛇恐怖统治的反抗情绪。让一部分人先反抗起来，然后带动其他的人，慢慢的我的组织就壮大起来了。”星河讲得轻描淡写。 “篡改人家数据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作弊吧……难怪陈学姐这样的人都被你招安了。”顾异有些无奈道。 “嘻嘻，就算是作弊，这也是我的能力哦。” “那你让陈学姐他们袭击车队，俘虏我和韩瞳又是为了什么？”顾异又问。 “这个嘛，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一切都得从之前那一次三百多名事务所特工意识迁入z空间说起。” “等会星河，你知道这件事？” “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事情，我就算在z空间里也当然会知道啊，耐心听我讲啦。”星河朝顾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318 需要准备 z空间中的世界诞生，大抵是从杨航的手上开始的，就是在现实世界里面妄图用电磁脉冲搅乱智焰剪彩仪式的那货。 这样说起来，杨航貌似可以被视作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之一。作为“创世神”，杨航在这个世界中当然很强，但又不是无敌的强。 打个比方吧，就好像某程序员兢兢业业码程序开发了一款游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程序员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的造物主，能够随意支配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是如果游戏出bu的话，即便是这位“造物主”也需要通宵达旦，以自己的发量作为祭品献上，来找到漏洞修复问题。 所以，对于这个游戏世界来说，程序员强吗？当然强。 但是无脑的强吗？那好像又未必。 对于z空间而言，杨航也好，佐拉也好，差不多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而且在这个世界里面，能够做到自如篡改事物代码的，也不只有他们，外来者星河一样可以说到。 如果说杨航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的话，那么星河就更像是这个世界中邪神…… 作为这个世界的邪神，星河在z空间里面过得还算滋润，凭借着一手心灵控制，她把自己的反抗者组织经营得有声有色。 而在知晓了现实世界有三百多名事务所干员落入z空间以后，星河更是凭借着自己的组织力量，和一手心里控制，步步为营，把这三百号人都发展成了自己的下线，无一例外。 …… “等会，什么叫你把三百多号的事务所干员都发展成了自己的下线？”听到这里，顾异有些坐不住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他们现在都算是反抗者组织的一员。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在市里蛰伏着，过着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生活，只等我一声令下就随时可以搞事情哦，是不是很酷？”星河得意地笑笑。 “等会……等会……”顾异花了点时间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如果说上次射线爆炸影响下进入z空间的人都被你发展成了下线，也就是说其中包括了林大小姐？” “对啊，当然包括了，也就是因为她想我汇报你的行为举止和往常相比发生了变化，我才会判断出来主人你应该是本尊进入了z空间来救我们出去了哦。”星河点了点头。 顾异……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林大小姐是想和自己来一场甜甜的恋爱，没想到她一转身就把自己给卖了…… “所以你安排有恩学姐他们来袭击九头蛇的车队，就是为了把我带出来？”顾异收拾了一下失恋的心情，重新发问。 “是的，市里面很难明目张胆带走你，再加上我不是很确定韩小姐有没有和你一同进入z空间，所以才选择了袭击车队，把你们两个一起带出来。” “好，如此一来我都明白了。星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门’在哪，你知道吗？”顾异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知道了，我就是通过‘门’进来的。不过，通过‘门’以后到达的是‘长廊’，单纯是这样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的。”星河托着下巴，看向顾异。 “没事的，林大小姐的妈妈方阿姨，成为了z空间的新核，只要到达‘长廊’的话，那么她就有办法让我们回到现实世界。”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等什么呢？”星河的眸子里放出光亮来。 …… 和星河谈话，了解了z空间更多的情报，更重要的是，得知了进入z空间中的三百号人现在都被星河洗脑成为了友方单位以后。 顾异先是退出了这个世界，回到了长廊之上。 和进来之前方如茵交代的一样，顾异才刚有了我要回到长廊上去的念头，身边的景象就开始扭曲不稳定起来。 等到下一次视线聚焦的时候，顾异又一次站在了那条幽暗的长廊之上。 “你回来了，小异。”方如茵就在他的边上，朝着他点了点头。 “方阿姨，你听我说……” 顾异把z空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得知的消息都和方如茵复述了一遍。最重要的，是告知z空间中包括林窈心在内的所有事务所成员，目前都处于可听候调度的情况。 这一点对即将展开的营救计划大大的有利。 “所以，方阿姨，你有把三百多人送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吗？你知道的，目前我们没有足够数量的辅助休眠舱。” “有的。”方如茵把话讲得言之凿凿，“只要像之前佐拉做的那样，方向施放一遍射线爆炸就可以把被困在z空间中的人都送回去，前提是这些人的身体，必须在距离我所在的这台计算机半径不大于五百米的范围之内。” 听起来，还真是和佐拉当初的做法差不多。 现在营救的办法有了，计划也初步成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实施计划前的准备了。 所以方如茵暂时先将他送出了z空间。 身边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昏暗幽长的长廊渐渐模糊开来，等到顾异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已经身处在明亮的灯塔基地控制室中。 在顾异进入z空间时，那些在周围围观的人现在早就已经散去，还守在休眠舱边上的，只有韩瞳和几个戴着口罩的科研人员。 “噫，顾异你回来了！”注意到仪器的变化和顾异的苏醒，韩瞳赶忙打开了舱室门。 “嗯，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顾异从休眠舱内坐起来。 回到现实世界以后，在某一瞬间，顾异还是有些很不真切的感觉，仿佛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也是不真实的一般，这可能是穿梭数据世界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人类对于世界的感知，本来就是大脑来分析处理控制的。所谓的真实世界，有可能只是大脑错误的认知，世界的真相和人类的感知完不一样。 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花了一小段时间，摆脱了对世界真相的思考，顾异开始和韩瞳说起在z空间里面的见闻和消息，包括遇见了林窈心，遇见了陈有恩，遇见了星河等等。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把她们都救出来对吧？”听完这一切的韩瞳，微仰着脑袋，眼瞳中闪烁着欣喜光芒的同时，还蒙着淡淡的一层水雾。 她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说实在的，无论是星河也好，林窈心和陈有恩也好，她们落入z空间的那一刻，韩瞳都是某种意义的“在现场”的。 没能做什么，没能派上任何用场，韩瞳为此一直很内疚。 “对啊，我们可以把她们都救出来。”顾异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 319 炸毁长廊 进z空间救人之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比如说，事务所高层下令，花了三天时间，将在雪原区那昏迷不醒的三百多名毛子特工，都秘密转移到了灯塔基地安置。 再之后，现实世界中能做的准备就比较的少了，具体还得看长廊里的方如茵和z空间里的星河做的怎么样。 事务所的高层们，只是针对这次计划，开会开会再开会，不过到头来也没有讨论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在这几次会议之中，有一件事情是事务所高层反复讨论却任保留争议的，那就是z空间的去留问题。 这个由九头蛇创作，由九头蛇控制的第二世界，到底是将其毁灭，还是让它继续存在。事务所的两派高层们，在几次会议上险些没为了这个问题打起来。 但怎么说呢，关于z空间的去留问题，利弊都摆在那里。 你说把它留着吧，九头蛇始终是个祸患。你想办法说把它毁灭掉的话，人类永生的机遇近在咫尺，好像又有些过于可惜。 不过留给事务所等人的时间算不上太充裕，由于那个世界之中“顾博士”被反抗者组织给挟持了，九头蛇方面可能会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 所以，越早采取行动对于计划成功就越有利。 最终关于z空间的处理问题被延后，顾明哲在计划开始之前，是这么向顾异传达上面的意思的“本次计划只关乎救人，与救人无关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特别是这个z空间存在或毁灭的问题，等到讨论出结果来再做定夺。” 听到这番说辞，顾异只是点头，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看法。 三天时间过后，顾异重新进入z空间。 意识数据化进入z空间的进程，依旧是在灯塔基地进行。 昏迷不醒的三百多名事务所干员，都被安置在了灯塔基地，完符合了射线爆炸的五百米影响范围。 在进行数据转化的实验室设备中，这次除了那台控制z空间的九头蛇计算机，还多加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这台计算机就是从顾异的海岛别墅里面搬出来的。 因为这次的营救名单里面多加了一个人工智能星河，顾异申请多加一台计算机作为容器设备是完合乎情理的，没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对。 …… 躺进了那个辅助休眠舱中，依旧是一脸担忧的韩瞳为顾异戴上头盔。 身边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那条幽暗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又一次出现在了顾异的面前。 “小异，准备好了吗？”方如茵这一次直接站在顾异的出生点边上。 “嗯。”顾异简单的回应了一声，“方阿姨，我有个问题，关于营救计划以外的一个问题。在现实世界里面一直没机会问你，现在回到长廊上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所以……我觉得现在是提问的好时机。” “问吧。”方如茵隐约感觉到了顾异想表达什么。 “如果这个长廊毁灭的话，你会受到影响吗？”顾异把长廊环伺了一遍。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如茵错愕了几秒钟，但随即她还是给出了回复“不会，只要在长廊毁灭的时候，我及时撤出这台计算机，就不会有问题。” “唔……这样啊，那方阿姨觉得我带来的那台超级计算机怎么样？性能和算力，那台计算机都是极好的，就是就是不知道方阿姨如果和星河一起撤到那台计算机里的话，会不会有点挤？” “小异，你的意思是……？”方如茵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顾异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二人心知肚明。他想毁掉这座长廊，为此甚至连方如茵的撤退路线都规划好了。 “嗯，毁了这里。”顾异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我对z空间也有很久的研究了，再加上最近的切身见闻。别的不好说，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把这座长廊毁掉的话，z空间和现实的联系就会被彻底掐断吧？” 长廊是接通现实和z空间的枢纽，枢纽如果不复存在的话，那么联系也是不复存在的。 长廊一毁，z空间将会成为漂泊在互联网之中的一座孤岛，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事务所的人说……”方如茵皱着眉头，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事务所那边的人不用管啦，讨论了三天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讨论出来。而且我会应付他们的，在进行危险的救援行动过程中，一不小心失手炸掉了长廊枢纽，也是很合理的吧？”顾异耸了耸肩。 “合理吗……” “啊，总之方阿姨，只要现实和z空间的联系一日不断，九头蛇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不是吗？而且，这个组织我很了解，他们很擅长卷土重来。方阿姨也不想九头蛇重返人间对吧？” 唯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掐灭，才能真正毁掉九头蛇组织，顾异是这么坚信着的。 至于z空间和这种电子永生的技术……先不说这种“画地为牢”困住人类永生永世的方式到底所不所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就算长廊被毁，九头蛇的计算机也依旧存在，蓝星上有顾异、菲兹之类的科研人才，花上三五年的时间，大概率也是能把数据第二世界的奥秘给参透的。 所以，用发展和长远的目光来看的话，长廊必须被毁。 “小异，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当然会支持你。等到你把困在z空间里的人带出来，我会运行长廊的自毁程序。”方如茵思索了一会，还是同意了顾异的主意。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方如茵也不算是事务所的人，这种问题的处理上，她要跟偏向于自己女儿的好友顾异。 她当然不想九头蛇这个组织再次出现在蓝星上，她的家人已经被这个组织祸害的够多了。 “麻烦你了，方阿姨。”顾异笑了笑，说服方如茵炸毁长廊的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容易，“既然在这间事情上我们达成了共识的话，那还在等什么呢？把我送到那个世界里去吧，我去带窈心她们出来。” 320 滚球俱乐部 z空间中。 顾异是从反抗者组织的临时基地里醒来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头的星河，正扑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望着自己。 “你知道我要回来了？”顾异坐起了身。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等主人你回来。毕竟这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星河笑一笑，眼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可能因为外貌是自己设定的，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本玛丽苏文里的女主。 “都准备好了？” “嗯，363名事务所特工，平时居住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是只要我的一声令下他们都会放下这个世界的生活，跟随我返回现实世界哦。”星河得意地笑笑。 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传销组织的头目…… “那就好。”顾异嘴上只这样回答了一句，“不过，这三百号人一起行动的话，应该会引起九头蛇那边的注意吧？” “当然会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作战计划我已经制定好了，不用有什么问题的哦。”星河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 “作战计划？” “是的哦，我们先集合所有事务所特工，然后一起前往‘门’，最后大家一起穿过‘门’，作战就宣告大成功了！” “你这不叫作战计划……叫根本没有计划。凭你这个运筹帷幄的能力，反抗者组织为什么还没有被九头蛇歼灭？”顾异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星河这家伙还是照常的不靠谱。 “不过是想逗主人开心，让你不要一醒来就苦着一张脸了，干嘛这么认真嘛。”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星河的脸色也转变成了认真，“这三百号人一齐行动的话，想不引起九头蛇注意是不可能的。最好是速战速决，在九头蛇完反应过来之前，就把所有人带出去。而且……我们还得要做好和这个世界的九头蛇正面开战的最坏打算。” 由于z空间中的顾博士受到了反抗者组织的挟持，九头蛇方面估计已经注意到什么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速战速决，在九头蛇完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展开营救计划，这一点和现实世界中事务所方面商议的对策不谋而合。 “也只能是这样子了。”顾异坐在床边上，低头思索了一小会，没有什么太好的头绪，不过恍惚间又想到了些什么，“对了，星河。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个世界的‘门’到底在哪里？” “原先的‘门’在市区边上，九头蛇在那里建造了一个公园，还修了一个人工湖作为伪装。后来，市区扩建中心转移，九头蛇拆除了公园，在‘门’的位置上修建了一座大型的钢材工厂。” “所以，‘门’被隐藏在钢材工厂的某处？” “嗯，是这样的哦。不过放心好了，我记得‘门’所在位置在这个世界上的具体坐标，无论它被隐藏在什么地方，我都是可以找到它的。”星河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和星河又交谈了一阵，顾异还顺便把想炸毁“长廊”，永久隔绝现实世界和z空间的想法告知给了星河。 对此，星河没有任何异议。不如是，只要是顾异想做的事情，它都不会真正提出什么异议来。 二人并肩离开了顾异休息的房间。 外边就是反抗者临时的指挥大厅，不过有些出人意外的是，一出门顾异就看到了韩瞳正穿梭在大厅的几台电子仪器之间，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看到顾异和星河出来，她还抬起来，朝二人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来。 “嘿嘿，韩博士在帮我们校准这几台仪器哦。”似乎是察觉到了顾异困惑的目光，星河主动解释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她在干嘛……但让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韩瞳，和现实世界的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不是吗？”顾异放低了音量。 z空间的数据人韩瞳和现实世界的真实韩瞳，当然是不一样的。 在这个世界里，数据人韩瞳是九头蛇组织的一份子，虽说她的个性好像还是和现实世界的差不多，但怎么说也是属于敌对阵营的。 “嘻嘻，没想到吧？在主人你回到现实世界的这三天时间里面，我成功的策反了韩博士哦。”星河脸上有挂起了那种得意的笑容来。 “策……策反？” “对哦，韩博士被我的大义所感动，现在完是自己人啦！” “先不说你这家伙给人洗脑的功夫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篡改了这个韩瞳的意识数据？”顾异看了看那边忙碌的韩瞳，又看了看身边叉腰挺胸的星河，一脸的无奈。 “嘻嘻，你猜。”星河眨了眨眼。 顾异…… 这我还猜个鬼啊。 …… z空间中的世界，被称作是荣耀街区的一个片区。 在这个片区有一条九头蛇大街，大街的中段位置，有一条不大起眼的小巷。巷子里面，有一个“滚球俱乐部”。 虽然名字叫滚球俱乐部，但这地方实际上是一间酒吧。三教九流混杂，各街区混混云集，每个月打架斗殴事件不间断的一家酒吧。 今天是顾异回来z空间，谋划发起营救计划的第二天，不过这个世界照常运行。 在这天下午，有一个戴着猎鹿帽，身穿长款披风的青年出现在九头蛇大街上，小心地绕过了街口两个巡逻的九头蛇干员以后，他拐进了这间酒吧。 青年应该是滚球俱乐部的常客，进了酒吧应该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杯伏特加以后，就端着酒杯，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落座以后，他把猎鹿帽脱下，露出了轮廓清晰的五官，鼻窄且高高隆起，唇薄，直颌，典型的东斯拉夫人种的面部特征，也就是毛子的面部特征。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个青年名叫列夫，现实世界的雪原区战斗民族，是雪原区事务所的一名三级特工。 因为围剿马加丹基地时被射线爆炸波及，意识落入到z空间中。 目前在z空间内，列夫的身份是反抗者组织的秘密情报联络员。 321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 列夫在自己的位置上静坐了二十多分钟，等到威士忌和了一半的时候，滚球俱乐部里又进来一个有着东斯拉夫人面部特征的妩媚的红发女人。 这女人名叫娜塔莎，对于毛子们来说这是个如同张伟、赵强一样烂大街的名字。 娜塔莎的身份和列夫相同，同样都是现实世界中的事务所特工，同样都在马加丹基地围剿一战中被射线爆炸所波及。意识进入z空间以后，同样都成为了反抗者组织的地下分子。 娜塔莎进入滚球俱乐部以后，也没有掩饰什么，大大咧咧就在列夫的对面落座。 这间混乱的酒吧对于他们这些地下分子来说，就是天然的温床，九头蛇的触手眼线伸不到这里来。 “说说看，你又要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列夫？”娜塔莎慵懒地撩拨开自己额前的刘海，还顺手拿起列夫面前的半杯威士忌，一口饮尽。 “夫人那边来的消息。”对于娜塔莎不拘一格的行为作风，列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关于自救计划的实施。” 自救计划，顾名思义就是星河为这些被困在z空间中事务所特工们制定的，逃脱出z空间的计划。 “终于要来了吗？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放心吧，我会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其他人的！”娜塔莎的眼里都闪出光来。 “关于这个自救计划，我其实一直都有疑问，娜塔莎。”列夫的表情阴晴不定，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按照夫人所说，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在这个世界之外，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我们又靠什么来确定夫人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呢？” “你在质疑夫人？”娜塔莎抿了抿红唇，手指在饮干了的酒杯上摩挲不停。 “不是质疑，我只是……我不知道。”列夫欲言又止，眉头紧篡在一起，“在接触夫人之后，我能是不是在脑海里回忆起一些关于‘真实世界’的记忆。在自救计划开始之前，我也曾无比期待回到现实。但是，就在我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又有些动摇了。娜塔莎，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那种，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现实的感觉。” 列夫所说的，能在脑海里面看见现实世界的回忆，是因为这个些来自现实的事务所特工，在接触过星河以后，都被这位反抗者夫人恢复过数据意识。 那些在他们的意识数据中变成了“隐藏文件”的，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星河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修复。 不过，因为工程量比较大，星河在这一步骤上没有做完，只是点到为止，让这些人脑海里能走马灯似的出现一些现实的景象。 这样就已经足够。 面对大脑里面突然多出来的，和z空间世界生活相冲突的记忆，足够这些事务所特工对星河的话深信不疑。 当然了，没有完恢复记忆也是存在一定的弊端的。 就好像事务所这三百多号特工，虽说都对星河言听计从。但还是有一部分像列夫一样，对于“这个世界之外是否存在另一个真实世界”这种的说法存在怀疑。 娜塔莎静静等着列夫说完，随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列夫的肩膀“伙计，听我说。你想的太多了，把自己逼的太累了。不如你像我一样，完相信夫人，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思考，这样会轻松很多。” “只服从，不思考……？” “对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个人崇拜主义不可取，但有时候，它能让我们这些庸人活得轻松一点。”娜塔莎嘴角意味不明的上扬，“好了，伙计，你接下来还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更多人不是吗？我也得去给其他人传信。等到自救计划当天再见，等到回到现实世界以后再见。” 娜塔莎洒脱地从滚球俱乐部离开，只留下了列夫一个人还坐在桌子前思考…… 如娜塔莎离开前所说的那样，她接下来也会很慢，她要负责把“自救计划”实施的细则传递给自己的下线们。 在她的传递名单里面，有一个名字很特别，一看就不是三百号毛子特工的一员——林窈心。 …… 九头蛇市。 虽然九头蛇上层一直没有公开这个消息，但林窈心很清楚的事情是，顾异已经被反抗者组织“挟持”了四天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呢？虽然说夫人……应该是不会为难他的。”林窈心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手指叩击着桌面，脑海里一直盘踞着关于顾异近况的念头。 哗哗哗—— 楼下传上来很清晰的，铁锅翻炒食物的声音，这是林窈心的爸妈在准备晚饭。 在z空间的世界里面，林窈心的生活环境和现实不同，她的家境一般，不过父母都很健正常，还有她的外公也还尚在人世，身子骨硬朗。 “窈窈，等会外公要来，提前准备一下，下楼洗手吃饭。”楼下传来林父的声音。 “知道了。”林窈心这样答应了一声，从桌子前站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脑桌面上却突然弹出了一条邮件通知。信封样子的小图标在桌面的游侠角跳动不止，很显眼。 林窈心轻轻蹙了蹙眉，随后便把这个邮件点开。发件人不明，邮件通篇只有几个意味不明的乱码。 但就是这几个乱码，却让林窈心愣在了原地，些久未动。 这几个意味不明的乱码，是反抗者组织内部使用的密令符号，几个乱码穿在一起，是一个极为简单的词——“自救”。 “终于要来了吗？”林窈心的眼皮垂下来，喃喃自语。 “窈窈，下来吃饭！”林窈心愣神的这段时间里，林父的声音又一次传了上来。 “来了！” 饭桌之上。 家常的饭菜氤氲着热气，和父亲、母亲、外公围坐在桌前，听着家人聊些家长里短，林窈心很喜欢这样，很温馨。 父亲顺着母亲的话，抖了个机灵，引得家人都笑起来。林窈心也一同笑起来，她很少会笑，或者说在现实世界中，很少会笑。 “真美好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 322 来点好康的 距离自救计划开始，还有26个小时。 反抗者组织的临时指挥基地。 顾异如今在临时基地的活动很自由，基本上想去哪就去哪。反抗者们永远都会对他笑脸相迎，以礼相待。 因为他们的夫人星河吩咐过，要用最高的礼遇接待顾异。 当然了，反抗者组织的人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一件事是，他们绑来的九头蛇科学家顾异，实质上是他们最最敬爱的夫人的“主人”。 这层关系就很乱。 这天下午，顾异一个人站在指挥基地外头吹风。 星河他们目前占据的这地方虽然被叫作指挥基地，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废弃的船舶工厂，外头有一个废弃的码头。 这地方很适合吹风清醒头脑。 “吼吼，主人你在这儿呢！我找了你好久。”属于星河的熟悉声音。 要说星河毕竟是这个世界反抗者的领袖，大概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信，平时在手下面前也总是端着自己姿态。 不过一有和顾异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又会变回现实世界那一副跳脱的样子。 “明天就是自救计划实施的日子了，你不去动员手下喊话，跑来找我干嘛？”顾异望着浩荡的水面，头也没回。 讲道理，以前在星河还是一团实实在在数据编码的时候，听它用电子音喊主人顾异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星河在这个世界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听她这么叫自己总感觉怪羞耻的…… “动员大会什么的，等出发前再做也不迟啦。”星河摆了摆手，“比起这个，主人，我有些好康的东西要给你康康哦。”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什么好看的？色图？你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还培养出了这个癖好？” “什么嘛，比那些东西可刺激多了，男人看了绝对会血脉喷张的哦！”星河也不再和顾异多讲解释什么，拖出自己主人的衣袖就朝指挥中心走去。 不得不承认，顾异在看到了星河的那些“好康的”东西以后，一时之间的确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因为在指挥中心的地下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罗列起了一整排的马克战衣！从马克3一直到反浩克战衣，三十多套顾异制造过的战衣都罗列在此！ 这可是钢铁的浪漫，试问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动？ “星河，这个……？”顾异一时之间激动到舌头都快打结了。 “嘿嘿，我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有做很多事情的哦。所有马克战衣我都有参与过制造，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获取相应的资源材料，复刻出来一份是很简单的事情哦。”星河露出了得意的笑来。 事情的确如星河所说，顾异在现实世界制造的每一套战衣，星河都有参与过制造，对于战衣的图纸和运行原理了然于胸。 在这个世界中，只要她动用手头的资源，制造出一套马克军团出来不算是难事。 “主人，接下来就来商议一下我们明天的自救计划哦。”大厅里目前只有顾异和星河两个人，所以星河很自然地喊出了“主人”这种略显羞耻的称呼。 “还真有作战计划？” “当然了，我们的计划是——袭击九头蛇大楼，用这些战衣，怎么样？”星河跳脱地打了个响指。 “袭击九头蛇大楼？” 顾异到底是星河的创造者，单凭她的这一句话，就能分辨出星河想要干嘛。 袭击九头蛇大楼是假，暗渡陈仓带人过“门”才是真。无非就是声东击西，在九头蛇大楼造足声势，然后给穿越“门”的事务所特工们争取时间。 “目的明不明显无所谓，管用就行了。九头蛇们退缩到这个世界以后，失去了对z空间的很多操作权限，现在对于这个世界可宝贵着呢。基地让人打炸了这种事情，他们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星河分析得头头是道。 “明白了。所以，明天你带事务所特工穿过门到长廊的时候，就由我带着马克军团去给九头蛇制造点小惊喜。”顾异点了点头。 “诶？这太危险了，主人，其实战衣不需要你亲自操控也是可以的，每套马克战甲都内置了哨兵程序，让它们自己去干扰九头蛇也是可以的……”星河忙不迭地摆了摆手。 “放心好了，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做这个的。而且，别忘了我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一但遇到什么危险情况，方阿姨会把我直接拉回长廊。所以，比起担心我的安，你更应该考虑的是能不能把所有人都及时送到长廊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 “没有但是了，星河，在蓝星上也好，在z空间也好，没有比我更能熟练使用马克战衣的人了，不是吗？”顾异揉了揉星河的脑袋，语气坚定。 …… 距离自救计划开始，还有4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夜里的11点。 九头蛇市区，林窈心的住宅。 房间里的台灯被点亮，熏黄的灯光照亮了床头的一角。 林窈心无声地下床，轻手轻脚又按部就班地换下睡衣，穿上了便于行动的日常服饰。 “快到集合的时间了。”换装完毕以后，林窈心又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喃喃自语。 吱呀——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随后又轻轻的关上。 家里的走廊上很安静，只有林窈心脚上的黑丝袜踩上地板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小摩挲声。哦，除此之外，似乎还能听见隐约的鼾声，从父母的卧室里面传出来。 “他们睡得很熟。”林窈心在父母的房门外静立了一小会。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温馨的家不是真实的，父母也不是真实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串串冰冷的代码罢了。真实的世界，存在于这个世界之外，只有超脱出去才能看到。 林窈心从反抗者组织那里，从夫人那里得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如上述般的残酷。 但更残酷的是，林窈心对此深信不疑。 夫人让她回想起很多，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片段。 通过那些零碎的记忆，林窈心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自己在那个名为现实的世界里，似乎过得并不如现在幸福。 但林窈心有一种感觉，深信不疑的感觉。那里，那个只能在脑海中窥见吉光片羽的世界，才是真实，或者，那里也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去。 林窈心走出了家门，把房门轻轻带好，最后再在家门口站立了一会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做个好梦，爸爸，妈妈。在你们身边，我过得很快乐。” 323 作弊代码 今晚看不见月亮，天很黑，风有些冷。 林窈心出了家门以后，一路开车西行，出了市里7公里左右远的地方以后，又停车熄火，转成了步行。 她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自救计划开始之前反抗者聚集地。 徒步走了20来分钟，林窈心离开了大路，来到了一条泥洼小路的前。四下里静悄悄的，一丝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嗯，就是这里了，再走一会就能到。”林窈心在心里如是说。 就在林窈心站在路口前愣神的这几秒钟时间，身边的小树林里突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随后就看见一个人影以很快的速度奔袭出来，迅速地贴近了林窈心的背后，环住了她的细腰，还伸手掩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林窈心扭动身躯刚准备挣扎，但不过二三秒的时间，她又安分了下来。 从背后挟持住她的人有着一手带着腻滑的手掌，然后林窈心的后背还能感受到一股厚实的柔软触感。 不仅仅是如此，林窈心在和挟持者亲密接触的过程中，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铃兰花香味。 这种香水味林窈心很熟悉，属于她在反抗者组织内部的一个朋友，陈有恩。 林窈心的身体没了任何的抗拒动作，只是单纯的伸手把那只腻滑的手掌从自己的嘴上移开。 对方也很配合，手上根本就没有用力气。 “有恩姐。”林窈心叹口气，“这一点都不好玩。” “哦吼？这都没有吓到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陈有恩松开了环住林窈心腰肢的手，表情颇为扫兴。 怎么认出来的？当然是从背后那种广阔又柔软的触感上感受出来的。 不过这种心里话，林窈心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掉转了一个话题，问道“有恩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夫人特意安排我出来接你。” “哦哦，我来晚了？” “也没有，不过绝大部分人都到齐了就是了。” 二人并肩，沿着泥路继续向前走。 在z空间里面，林窈心和陈有恩是在反抗者组织内部认识的，相处的关系一直很不错。二人会成为朋友的主要原因是，在星河唤醒她们脑海中关于现实的碎片记忆时，她们都在记忆中看见了彼此。 “那个，有恩姐，顾异……顾博士，他最近怎么样了？”走了一小段路以后，林窈心突然这样问道。 “夫人对他很关照，他这些天过得很好。而且我还听说，他会以很重要的身份参加今晚的计划。” “哦……哦，那就好。” 顾异。 这种男人也多次在林窈心和陈有恩的记忆碎片中出现过。而且，二女在潜意识里都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 三人在现实世界里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过了今晚就会有答案？ …… 沿着泥路走了一会，林窈心来到了今晚约定聚集的场地——一处废弃的破旧厂房旧址。 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厂房里面，是早就已经在等待的反抗者众人，以及反抗者的领袖星河。 在林窈心和陈有恩默默融入进反抗者组织众人的队伍中以后，现场的人数，不过也就是五十几人罢了。 “好了，最后一批次的人也到齐了。也就是说，今晚参与行动的三百余人，都到齐了。”星河清了清嗓子。 “部？”林窈心心里带着这样的困惑，余光四下扫视了一圈。 现场的确不过就是五十几人的规格，离三百余人这个数量还相差甚远。同时，林窈心也没有再人群中看见顾异的身影。 “好了，我知道大家心里可能会有困惑。但是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来自于现实世界的三百余名特工，今晚自救计划的参与者，真的在这里了。”星河把自己刚才讲过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大家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世界不过是一个代码组成的框架，而我们都来自现实，意识转为了代码，被约束在了其中。” 面对星河的讲话，现场的人没有多嘴，很安静。 “所以，既然这个世界只是代码组成的框架，那么我们必然可以利用代码运作的原理，在这个世界中作弊。” 星河的手指向人群外围的空白地带，就好像那些地方，此刻正站满了人一样。 “这就是我们的作弊代码。在你们最后一批次之前赶到的成员，他们目前都获得了‘存在感为零’的特殊能力。所以，大家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甚至感受不到他们，他们现在是透明人。” 此言一出，现场的反抗者们虽然依旧安静，但却是面面相觑。 难怪现在临近计划开始之前，现场都只有五十几个人，敢情其他人现在都成为了“幽灵”一般的透明人了？ “想必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我们今晚的行动计划是要通过这个世界的‘门’，前往连同现实和虚幻的纽带。在那里，在这个世界的‘新核’的帮助之下，你们将会完恢复现实世界的记忆，并且会被送回到现实世界。” “只要把你们都变成存在感为零的透明人，今晚通过‘门’的计划，将会很顺利。”星河继续发话，“好了，话就说这么多，时间紧迫事不宜迟，接下来，谁想先变成透明人？” 五十几名反抗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什么动作。 虽然他们是信任夫人的，也对看清这个世界真相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本能的迟疑了一下。 “我来吧。”在其他人还在迟疑的时候，林窈心看了看左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很好，到我面前来。”星河笑道。 林窈心不疑有他，径直走到了星河的跟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乎常理，又在众人的心理准备之中。 没人看清星河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林窈心就这样站在星河身前，不过一会的功夫，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夫人万岁！” “自救计划势在必得！” 余下的人们终于欢腾起来，有了这样一个“透明人”的作弊能力傍身，今晚的自救计划，应该会非常成功。 至于被修改了代码，抹去了存在感的林窈心。她就站在欢腾的人群之前，除了星河的目光此时还落在她身上以外，没有人看得见她。 并且，先前那些已经被抹去了存在感的人们，即便是她现在的状态也无法看见。 324 一锅铁水 星河篡改了所有人的数据代码以后，将整整三百多号人都变成了透明人的状态。 这三百多今晚参与“自救计划”的事务所特工，目前都看不见彼此，在他们视线之内，只有站在正前方的星河。 “好了，大家，跟着我前行吧，我会照看住你们每一个人。”星河笑眯眯地一声令下。 轰轰烈烈的自救计划，就这么开始了。 …… 在九头蛇市区的西面，有座很气派的炼钢厂。在z空间内的世界刚被创立起来的时候，这地方是一片公园，公园的人工湖下掩藏着通完长廊的“门”。 而现在，“门”就藏在这座炼钢厂里。 星河带着手下的三百来号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这处炼钢厂附近。与其说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其实目前能被“看见”的也只有星河一个而已。 今晚潜入作战，目标是进入炼钢厂找到“门”就算计划成功。所以，星河没有去硬刚正面有着不俗安保力量的大门，而是选择带队朝炼钢厂的西南围墙处进发。 炼钢厂四周的围墙很高，顶部还有成片的铁丝网，防止人攀爬。这个造型，让工厂的外围看上去就像是一处监狱。 不过，也可能是围墙的防护很到位，这一处外围并没有什么安保力量驻守。 林窈心一路尾随着星河，来到了这处高墙之外便停住了脚步。这里没有进入炼钢厂的入口，接下要怎么做还得再听星河的指挥。 “好了，大家。”星河果然开口说话，她伸手拍了拍身边厚实的墙面，“我会修改这面前的数据参数，我们就从这里进去。” 星河对着墙面敲敲打打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没人知道她在干嘛，墙面从肉眼上看，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星河就像是认真完成了工作一般长吁了一口气，对众人讲道 “好了，进去吧。” 林窈心愣了愣，没挪动身子。 其实不单单是林窈心，在场那三百多名看不见的各位，也都没有明显的动作。 虽说作为反抗者，大家心里一直秉承着“听夫人的话，跟夫人走”这么一个原则，但是硬撞南墙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头铁了一点。 “没人上来试一试吗？那好吧，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星河这样说着，面朝着高墙向前跨了一步。 又一幕不符合常理的场景发生了。 本来应该是坚硬无比的高墙并没有挡住星河，相反，星河的身体就像是嵌入了墙中一般消失不见。 五六秒之后，星河又以同种方式，从墙壁里重新钻出。 “看到了吧？很简单哦，谁想试一试——哦，这不是有人开始尝试了嘛，很好都进去吧。” 林窈心看了看四周，当然她是看不见其他存在感为零的同伴的，但事情应该真如夫人讲的那样，经过夫人的亲身示范，不少人都开始尝试通过那面墙。 包括林窈心自己也一样，她吸了一口气，迈步朝着高墙径直走去。 身体明明要接触到坚实的水泥，但这一刻，林窈心没有感觉到任何该有的触感。就好像她的面前空无一物，又或者她自己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一般。 不管穿墙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反正林窈心是顺利的进入到炼钢厂中来了。整个厂房园区内只看得到零星的昏黄灯光，很安静。 林窈心进了炼钢厂以后没有随处走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等了一小会以后，星河也穿过了高墙进入其中。 “好了，今晚的计划差不多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大家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门’，走这边。”星河朝着众人这样讲道招呼了一句，又带队向前方走去。 她清楚‘门’在z空间中的位置坐标，要找到的话不算是难事。 …… 在偌大的炼钢厂里，事务所干员们就和星河大大方方地在其中穿行了十来分钟。一路晃过了几个穿着九头蛇制服的守卫，众人来到了一处有着巨大炼钢炉的厂房之内。 这个厂房里面，本来是有着好些个持枪的九头蛇守卫的，不过在星河大方的踏入其中之后，这些守卫都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昏迷熟睡了过去。 能在这个世界作弊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今晚的旅行到这个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因为我们找到‘门’了。”星河指了指那个体积大到夸张的炼钢炉。 随着星河这一指，巨大的炼钢炉炉口打开，一股烧灼空气的热流扑面而来。 整个炉子里，是腾滚着的铁水，大概是在做铁水真空脱气之类的处理。因为炉口突然被星河打开，炙红色的铁水“噗噗”涌动着粘稠的气泡。 那些看不见的事务所特工们都没有讲话，他们都在望着这一锅赤红色的高温液态金属发愣。 此刻，有一个不算太好的念头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夫人所说的“门”，该不会就在这一锅铁水下面吧？ 星河应该是无视了众人的反应，像是处理外围的高墙时候差不多，又对着这个大型的炼钢炉敲敲打打。 一段时间过后，她微笑着缓缓开口“好了，我把门打开了，谁先下去？” 众人望着那锅依然冒着滚动气泡，炽热逼人的铁水，都是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这谁敢下去？下去绝逼完犊子！ “好像这锅铁水温度的确有些高了，就这么穿过去，不知道你们的意识会不会被烧糊涂啊……”星河见到众人没有什么反应，皱了皱眉。 铁水的温度何止是有点高，要知道，铁的熔点可是在1500多度。 “这样吧，你们再等一小会。”星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又对着炼钢炉敲打起来。 又是十分钟过去。 在这漫长的十分钟时间里面，随着星河的动作，炼钢炉里的铁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最后完干涸，露出了炉底来。 没人知道那些消失的铁水哪里去了，这一点也不科学，一点也不物质守恒，但它就是这么结结实实发生了。 而且，对于反抗者的各位而言，日常三观破碎，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已经家常便饭。 与此同时，在裸露出来的炉底上，可以看见一扇开着的朴素木门，门的那头散发着柔亮的光弧。 这应该就是夫人所说，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了。 325 那个世界也烂透了 当众人都望着突然出现在炉底的门发愣的时候，星河挥了挥手讲道“这下可以进去了吧……” 不过，还没等她的话音落下，炼钢厂范围内，响起了刺耳的鸣笛警报声。 “看来九头蛇还是留了一手的嘛——”星河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别过头看向她的三百多号“隐身”手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众人这时候才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 “但也不要着急，你们现在虽然存在感为零，但也不是真的不存在了，挤是挤不过去的。”星河有从旁指挥道。 一共三百多个人，要一次性都穿过“门”是不现实的，再加上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存在，即便有星河从旁指挥，这个过程怎么说也要花上个十几分钟。 人群里面，陈有恩和林窈心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穿过“门”，而是选择走到了星河的身边，询问是否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虽然她们彼此都无法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是星河能没有任何压力的感知她们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帮忙的啦，只要处理掉这个炼钢厂里面的守卫就好了，九头蛇总部那边今晚自顾不暇，没时间管我们。” “自顾不暇？”陈有恩和林窈心都不是很理解星河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从这位反抗者夫人脸上那自信无比的表情来看，今晚的一切似乎都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 反抗者的临时指挥中心。 星河带队去执行“自救计划”的过程之中，众多身为反抗者成员但却是z空间土著的数据人就留守在这里。 自救计划和执行起来和它的名字一样，三百多名被困z空间的事务所特工，加上在这里做了好久间谍的星河，自己救自己。 同样一直留守在这里的还有顾异，他一直与那一批马克战衣待在同一个房间之内。 z空间里的数据人韩瞳在边上陪着顾异。 “顾博士，我差不多掌握了远程用程序协调控制这些战衣作战的技巧了。”数据人韩瞳坐在一台计算机的面前，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摸索，她才终于回过头来这样讲道。 “嗯，你当然可以掌握了，因为你是韩瞳嘛。”顾异只是点点头笑笑。 “唔……”数据人韩瞳被顾异的这一句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响，她才畏畏缩缩地再次开口，“顾博士，我和外面那个世界的韩瞳……是不是差别很大？” 数据人韩瞳在询问外面真实世界的事情。 是的，关于z空间的由来和真相，关于真实的世界，在自救计划开始前的几天时间里面，星河都如数告知了数据人韩瞳。 经过了这么多天时间的消化，这个可怜的，第一个了解世界真相的数据人终于能慢慢接受这些事情。 虽然，顾异觉得对于数据人而言，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星河这是多此一举。 但探讨一件事情是否有意义这件事情本身就毫无意义，所以顾异也没有过多深究。 “差别是有一点啦，但你们的内在有些东西，大抵是相同的。”顾异认真地想了想以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都一样的软弱吗？噫！我……我不是说外面世界的那位韩瞳很软弱，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这是我的缺点。”数据人韩瞳支支吾吾地解释了起来，似乎是因为言语之间无疑冒犯了外面世界的韩瞳而感到不安。 “哈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顾异哈哈笑起来，随后他的语调又变得柔和下来，“也许我并不是那么了解你，但是我了解她，她虽然外表看起来胆小怯懦，但是很多时候，却都意外的坚强呢。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白兔的心里，住着一头倔强要强的小狼崽，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数据人韩瞳先是迅速摇了摇头，但几秒钟之后，又缓缓点了点头，总之就是没有作答。 于是，顾异继续讲“你和她，有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一样的聪明过人，一样的谨慎细小，一样的会为他人着想。还有，你们都一样的善良。” “善良吗？”听到顾异不由分说的一顿猛夸，数据人韩瞳的脸略微涨红起来。 “嗯，善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难能可贵的品质。”顾异肯定地点头。 而数据人韩瞳却是把头缓缓低了下来，虽然刚刚被天花乱坠地一顿乱夸，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但是稍稍冷静下来以后，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顾异是并不是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他的那一顿夸奖，应该更多的是基于对外面世界的自己而言的。 或者说，像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就在九头蛇高压统治下长大，见过了九头蛇恐怖统治下的各种不合理事件，却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反抗的人，真的值得顾异的那一番夸奖吗？ 自己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吗？ “外面那个世界，很美好吧？”数据人韩瞳低着头，嘴唇颤动，只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外面的世界，一定是很美好的吧？ 没有高压的统治，没有恐怖的控制，只有那样的环境下，才可能培养出一个满身是优点，在顾异眼里闪闪发亮的“自己”。 “不，外面的世界并不好，和这边一样，那里也有冷漠，也有不公，也有混乱。甚至，在很多人眼里，那个世界烂透了。”顾异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很认真。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对待一个由数据堆砌起来的“人”时，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这样……这样啊。”数据人韩瞳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她的心里面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觉升起来，这种感觉，甚至比几天前得知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更让她难受。 数据人韩瞳不喜欢这个世界，她不喜欢九头蛇暴力治理世界带来的恐怖阴影。这种“不喜欢”在她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变得更为强烈。 所以，星河和顾异描述的外面的世界，就成为她心里莫名的寄托。 那里就是她心中的乌托邦，就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踏足那里也无所谓，因为那里真实存在，甚至还有另一个韩瞳在代替自己在那里好好生活。 这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在顾异刚刚简单的一句话过后，她心里的乌托邦就崩毁了。 原来那里也是一片狼藉。 顾异看着数据人韩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了下去，连忙出言补充自己的话“但是啊，韩瞳……” 326 我们就是唯一的光 “韩瞳，我多少能明白你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我没办法欺骗你说，外面的世界完美无缺。”顾异的声音带着抱歉的意味，同时还伸手，很熟练地摸了摸数据人韩瞳的脑袋。 韩博士本来应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有些反应的。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垂着头，耷拉着的瘦削肩膀微微颤动。 “知道吗？在我们那个不美好的世界里，有这样我很喜欢的一段话——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不好，那就是建设改变它；如果你觉得人们都愚昧无知，那就从你开始学习并改变身边的人。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世界；你是什么，世界就是什么；你若光明，世界就不会黑暗。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虫一样，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就不必等待火炬。此后如果没有火炬，我们就是唯一的光。” 顾异用一番沉稳地语调，稳健地打了一番嘴炮。 数据人韩瞳没有抬起头，但肩膀却不再颤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值得坚持的东西一般。 顾异见效果不错，趁热打铁又补充了一句“在我那个世界，还有另外一句我很喜欢的话——我们都身陷沟壑，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数据人韩瞳兀地把头抬起，应该不是顾异的错觉，嘴炮是有用的，她的表情释然了不少。 “我可以做，仰望星空的人？” “嗯。”顾异点头。 “我可以做，这里的光？” “嗯。”顾异又点头。 “谢谢你，顾异。”数据人韩瞳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 “嗯？” 她对自己的称呼变了吧？这是好感上升，变得亲密的外在表现吗？ 没等顾异细想这些细枝末节，他耳朵旁的蓝牙耳机就响了起来，传过来的是星河的声音“主人，我这边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靠你了。” “放心吧，我战衣玩得贼溜。”顾异简单回了一句话以后，挂掉了通话。 随即又看向刚刚收拾好心情的数据人韩瞳“像先前说好的那样，我要带着这些战衣到九头蛇总部走一趟，远程协助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以后……或许，z空间里面也得交付给你了。” 数据人韩瞳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回到房间的计算机前坐好，纤瘦的腰杆挺得很直。 顾异感应控制马克42浪子战衣附体，最后再看了眼数据人韩瞳的背影以后，携带着三十多台马克战衣冲出临时指挥中心，划破天际而去…… 其实，无论星河还是顾异，都是很看好这个世界的数据人韩瞳的，星河甚至有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就留数据人韩瞳接任反抗者领袖的想法。 这也是星河和顾异选择把今晚行动的个别环节告知给韩瞳的原因。如果韩瞳今晚表现的合格的话，那么第二任反抗者夫人就是她了。 …… 九头蛇大楼。 和炼钢厂差不多的警报声同样响彻在这里，搅得人心神不宁。众多值夜班的九头蛇干员，都是面色凝重，正在楼道里急匆匆地来回。 高层的指挥室里面，组织的核心力量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杨航，以及一些佐拉博士的学生都聚集到了这里来。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谁出来解释一下，我的世界在发生什么！” 在众人中间怒吼的，是一个留着油头，带着圆片眼镜的矮小青年。也就是顾异当初在九头蛇的基地进行实验时候见过的，那个负责检验众人实验成果的“质检员”。 他就是佐拉博士，来到z空间以后，身形样貌，是按照他原来年轻的模样，再加上几分美颜的效果捏出来的。 “老师。”杨航坐在指挥室的巨型计算机面前，敲打键盘的手有些颤抖，“那个炼钢厂里的门……被人打开了。” “谁做的？还有炼钢厂以及门的情况？”欧菲利娅作为首脑，此刻还算得上冷静。 “不知道，没办法联系上那边，没办法获得那边的情报，有什么未知力量在干扰那一片区域。”杨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对于杨航而言，这个世界都是他们创造的，他们就是这里的“神”。可现如今，居然有一股连“神”都奈何不了的力量在这个世界里作祟？ 这个世界，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外面的人，一定是外面的人进来了蠢货！那个顾异，一定是那个顾异！他的意识没有再数据爆炸中被拉入z空间。可恶啊，可恶，他应该被拉进来的！只要他被拉进来的话，就没有人可以祸害到我的世界！毁掉他，毁掉他啊！”佐拉此刻有些神经质，很没有形象的大吼起来。 作为z空间的旧核，他在酝酿那一场颠倒了马加丹基地围剿战的射线爆炸以后，意识状态就一直不是很稳定。 “你们还在等什么，去炼钢厂，不管哪里在发生什么，阻止它。用上升级过后的传播之恨，然后巩固住我们世界的安！”欧菲利娅冷眼扫过了佐拉的学生们，下令道。 众人纷纷站起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就只听见坐在计算机前的杨航高喊了一声“夫人！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这里飞过来！——卧倒！所有人卧倒！” 轰轰轰—— 巨大的爆破声响彻耳边，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到暂时失聪，耳朵中只剩下嗡嗡的鸣响。本来整洁严肃的指挥室，顷刻之间狼藉一片，玻璃渣和碎石四处飞溅开来。 九头蛇大楼的各层各个角落都遭到了各色导弹的轰击，其中以指挥室所在的29层受到的炮击最为惨烈，起码吃了不下八发的反坦克级别榴弹。 “这怎么回事！？” 卧倒及时的欧菲利娅身体被一张结实的办公桌覆盖，所以没有受伤。不过她的包臀裙倒是被不知什么碎屑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身上落满了灰尘，狼狈无比。 她从桌子下站起，只看见指挥室的大窗已经被轰击到粉碎，高层的夜风不留情面的灌进来，吹得四散的文件纸到此飞舞。 同时，从窗户的缺口处，还能看见一台红金配色的机甲，悬浮着飞进来。 这台机甲的造型，欧菲利娅可太熟悉了。 是他来了—— 那个漏网之鱼，那个被遗留在外面世界的顾异，他真的来了。 327 传播之恨大军 九头蛇总部的大楼在晃动，是像地震了一般，明显的晃动。 这是因为顾异把一众诸如伊果、打击者、红鲷鱼之类民工战衣，都安排去攻击大楼的承梁承柱去了。 这些战衣的效率，比拆迁队可是高得多。 由于马克军团的攻势实在过于猛烈，大楼震动加上炮火轰鸣不断，整栋九头蛇大楼里面人人自危。 “来个人，拦住他！”面对马克战衣的欧菲利亚向后退了一步，但没有退出去太远。她是这里的领袖，领袖不能带头逃跑。 指挥室的另一个角落里面，身形矮小的佐拉博士也从一片狼藉之中站立起来。 “该死！”他的嘴里这样咒骂着，同时讲视线和注意力完集中在了那台进入指挥室的马克战衣身上。 他想从数据的层面，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至高力量层面，彻底抹除掉以前这一台机甲。作为整个世界的锻造者之一，佐拉博士有能力这么做。 不过，但他集中精神，准备篡改眼前这台马克战衣的数据时，意识里只收获到这个的一个反馈信息—— 无操作权限 只能说星河那家伙，考虑事情还是挺周到面的。这是她为所有马克战衣设置的类似于“防火墙”一般的保护措施。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三十多套战衣叫九头蛇的人随便动手篡改一下数据就被团灭了。 而即便是佐拉这样的人，要解除这个“防火墙”也是要花上一定时间的。 这时，佐拉博士的脑袋里面，一时之间除了困惑和震惊以外，再也塞不下其他情绪。 这里是他创造的世界，有什么东西的数据操作，是连他都不拥有权限的？这个世界怎么了？ 佐拉博士还陷入震惊无法自拔的空档，只见那套进入指挥室的马克战衣肩甲打开，几十发迷你的追踪导弹疾射而出…… 轰—— 导弹爆裂。 不过，不是炸在佐拉的身上。 因为在危机关头，一边的欧菲利娅将两颗金属小球状的小仪器抛掷在了地上，随着这个金属小球的落地，一道蓝色的充盈能量护盾在整个指挥室范围展开。 堪堪挡住了这一波导弹的侵袭。 这还不算结束，在指挥室的门口，有两架像是缩小版的传播之恨机器人也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抓住能量护盾刚好消亡的那一刻对马克战衣发起了猛烈的炮火轰击。 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指挥室在这一轮轰击以后，显得更加的狼藉。 不过相应的，那架红金配色的马克战衣被两台缩小版的传播之恨顺利击倒在地。头盔被打烂，露出了闪着蓝色能源亮光的内部结构。 没有人在这套战衣里面。 “他不在里面，所有人撤出指挥室！还有，佐拉动用你的小机器人们，在那个男人毁掉这里的一切之前，找到他，杀死他！”欧菲利亚这样指挥道。 …… “顾异，有4套战衣陷入不同程度的损伤状态，其中一套马克10已经彻底损毁。” 马克42浪子战衣的内部，头盔中可以听见数据人韩瞳的通讯声。 “我知道了，调节一下所有战衣的战斗模式，员开火，加大火力！必要时候，让陷入绝境的战衣自爆，最后输出一波。”顾异只是这样简单回应了一句。 目前他正在大楼的六层，用战衣得天独厚的优势凌虐一小队偶然遭遇的九头蛇安保力量。 攻击九头蛇大楼的行动不过才刚开始三分钟，马克战衣就损伤了四套。看来，九头蛇自从潜入到这个世界中以后，应该是有在武器装备方面下苦功夫的。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 顾异今晚的目的，只是给九头蛇制造麻烦，然后掩护星河那边顺利撤退而已。 “打完收工。” 伴随着最后一发小功率的手炮，最后一个还顽强站立在场上的九头蛇干员也重重倒地，失去了战斗能力。 就在顾异准备去往其他地方，继续搞破坏的时候，他所在的这条走廊里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听起来很多又很机械，就好像所有人都步调一致似的。 顾异驱动浪子战衣，打开了热能的扫描功能。 声音来源的位置，只能看见一个明显带有热量的人形轮廓单位。但是一个人是显然发不出这样规模的脚步声的。 “感觉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靠过来了。”顾异警戒起来，肩铠和手腕处的铠甲都展开来，露出了各式各样的推进热武器。 慢慢的，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异可以看见朝自己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整队传播之恨机器人。 哦，准备点来说的话，顾异目前遭遇的这一队传播之恨，在个头上好像比现实世界的那些要小上很多。 差不多就是2米左右的样子，但从行动上看，好像要比先前大块头的样子更加灵活。 站在这队传播之恨前面的，是一个留着油头的青年。顾异见过他，在九头蛇实验基地的时候见过他。 “该死的，我找到你了，你就藏在这具机甲下面对不对，出来面对我！”那个青年嘶哑咧嘴地叫喊着。 “冷静点大兄弟，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我抢了你的老婆似的。”顾异挥手示意青年冷静，“顺便一提，如果这个世界的顾异真抢过你老婆，那也跟我无关哦。” “果然，果然你就是外面的顾异！该死！该死！我酝酿的那次射线爆炸为什么没有把你拉进z空间里来，你本来应该在这里，被我利用，被我折磨的！”青年的情绪依旧激动。 “你酝酿的射线爆炸？听你的意思……你是佐拉？返老还童了？”顾异看着眼前的佐拉，先是诧异了一小会，随后又释然。 在这个世界里面，星河都可以把自己捏成一个精致的童颜，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要用那种轻佻的口气跟我讲话，认真点！顾异，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这是我的世界，你敢进来，就要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 佐拉叫喊起来，随后一摆手，他身后的传播之恨大军，就如潮水一般朝着顾异涌了过去。 328 全员逃离的浮动概率 还算宽敞的走廊上，潮水一般的传播之恨机器人朝着顾异涌过来。那些先前被顾异打倒在地上的九头蛇干员，无一例外地被这些没有感情的机器踩踏而过。 顾异向后小退了一步，肩铠、腕铠下的弹药齐射出去。 传播之恨大军在这一轮齐射之中，只倒下了几个前排，剩下的穿越了爆破扬起的粉尘，继续朝着顾异涌过来。 “数量太多了，而且走廊太小有些施展不开。” 顾异当然懂得暂避锋芒的道理。马克42浪子在他的驱动之下，直接靠身体撞开还算厚实的水泥墙，一路逃窜着离开。 得跑到九头蛇大楼的外面去。 到了外面，不但可以发挥马克战衣空战的优势，而且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召唤反浩克战甲助战。 砰！ 又一面墙被顾异生生撞开，在操作着战衣逃跑的过程中，他还不忘和数据人韩瞳实时通讯“韩瞳，把绝大多数的马克战衣都调转到我的位置上来，有场硬仗要打！” “好的！” 得到了数据人韩瞳的肯定回答以后，顾异又把通讯调节到了星河的频道之上“星河，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我这里好像是遇到麻烦的东西了！佐拉带着一群传播之恨在围堵我！” “我看看哦，主人。已经有一半的人穿过‘门’到达长廊了，如果主人处境不安的话，即便现在撤出，我这边应该也能勉强应付地过来哦。” 听星河这话的意思，即便现在顾异闪烁回长廊去，九头蛇组织得以把部的注意力都放到炼钢厂，局势也还在掌控之中。 砰！ 最后撞开一闪大窗，顾异顺利逃窜出九头蛇大楼的内部，于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悬浮住。 “我现在走掉的话，你有几成把握带所有人出去？”顾异轻轻喘了几口气，以平复刚刚追踪带来的刺激情绪。 “带所有人出去的话，大概成？”星河微微沉吟了一会。 “成？不行，太低了，不稳妥。我再拖延一会，你务必要带所有人离开这里。” “……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如果真有危险的话，记得第一时间离开，剩下的事情，相信我就好。”星河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似乎她也处在忙碌之中。 估计是忙着和炼钢厂内部的敌人战斗。 “好，再拖一会我就会离开。现在我要专心处理眼前的麻烦事了，事态似乎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小心点，主人。”星河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相信顾异是个能保自己的人。 通讯断开。 顾异所说的麻烦事，指的当然是眼前的这批传播之恨大军。 至于说为什么事态有点，主要是因为，就在顾异刚刚和星河通讯的这个空档之中，从马克42撞出来的缺口位置，有源源不断的传播之恨飞出。 它们聚集在天空之中，遮天蔽日，就像能撕扯吞噬一切的蝗虫群。 “有点小看九头蛇了，在这个世界里面他们明显升级过了这种传播之恨。起码，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这些东西还不会飞。”顾异的身边也不断有样式不同的马克战衣飞过来，不过即便如此，双方在数量上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z空间内缩小版的传播之恨兼具了飞行空战的能力，把战场转移到外面来的话，不单单是顾异能够放开手脚，对于这群杀戮机器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顾异，你跑不掉的！”最后从九头蛇大楼里面飞出来的那台传播之恨体型稍大一点，外扩出佐拉的声音来。 而且，或许是想正面点什么，这台传播之恨在飞到和顾异同等高度以后，胸口位置的铠甲展开，露出了佐拉的脸来。 “没想到，你在这个世界，还研发出了载人的传播之恨来。”顾异轻描淡写地点评了一句，随后他又把目光落到自己头盔显示的操控界面上，下达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指令，“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也就是反浩克装甲的操作系统。 随着顾异的一声令下，悬浮在不远半空之中的一个巨大红金装甲箱应声展开。属于反浩克装甲的各部分零件精准地朝着顾异所在的位置飞去。 “杀了他！”佐拉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见识过反浩克战甲的厉害，于是没有给顾异什么变身的时间，指挥着密密麻麻的传播之恨群朝着顾异俯冲了过去。 三十多台马克战衣开着哨兵模式，忠诚护主，奋不顾身地重现了数量是己方几十倍的机器人大军之中。 一时之间，各种弹药射线齐发，轰鸣声不断，九头蛇市区的上空被爆破的火光映照成了红黄一片。 被拆碎射爆的机械零件，如同下雨一般从高空落下，散了满地。 z空间九头蛇市区的市民们，于睡梦之中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望向仿佛正在燃烧的夜空，没有人能明白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 凭借着马克战衣们的掩护，顾异顺利换上了反浩克战甲。 由于这一身战甲过重，飞行消耗的能源过大。所以，顾异落回到了地面上。 上空的交战还在继续，马克军团比起传播之恨大军，虽然个体质量占明显优势，但由于数量上的差距实在难以逾越，已经处于下风。 夜空之中，不断有传播之恨落到地上，对着身着反浩克战甲的顾异发起冲击。 砰！ 超高能量的手炮消灭了几个敌人。 轰！ 聚合的胸炮更是打得几台传播之恨瞬间融化。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传播之恨的数量实在太多，缠斗了不过几分钟，顾异就完被围困住。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获得到《复联3》中班纳博士的同款体验。 身穿强力的反浩克战甲，但是却被入潮水一般的先锋卫大军按倒在地上摩擦什么的…… “不行，再这样打下去，我就得退出战场了。”顾异自知不敌，已经有了联系方如茵闪烁回“长廊”的打算。于是，他再次把星河通讯频道打开，“星河，你那边怎么样了，我有些顶不住了！” “主人……”星河那边的声音比一开始还要嘈杂，“不瞒你说，如果你现在回长廊的话，我带员离开的概率大概在六成左右……” “六成？！刚刚还说成呢！” “那个……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带着那个叫杨航的一些人来到了炼钢厂。陈有恩和林窈心正在带队阻击他们……”星河话语中还夹带着杂乱的电流声，可能是通讯设备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毁。 “我明白了。”顾异一面通话，一面应付眼前的传播之恨。 该死。 现在还不能离开，一旦自己牵制不住佐拉和他的传播之恨，星河那边包括陈有恩、林窈心等人都会有危险。 329 蝴蝶效应 “维罗妮卡，给我搭把手！” 随着顾异的话语声落下，从后方天空中悬浮着的装甲箱中，一条折叠状态的反浩克战衣机械臂一边展开，一边飞向顾异，替换掉了他身上损坏掉的零件。 天空中的战场上，目前在大批传播之恨的围攻之下，还能保持战斗的马克战衣已经所剩无几。 由于空中的火力阻碍小了很多，越来越多的传播之恨开始朝着顾异后方的装甲箱袭击过去。 佐拉博士很清楚，只要毁灭掉天空中的装甲箱，地面上的反浩克装甲才会得不到零件的补给，一击即破。 这和打团先打奶是一个道理。 在维罗妮卡装甲箱边上，顾异安置了目前除他自己以外的最强战力救援战衣防守。 在最后一道蓝色光弧的离子炮席卷击落了二十多台传播之恨以后，救援战衣的防守也终于被突破。三台侥幸躲过一击的传播之恨疯了似得贴近到它的身边，有力的机械臂直接扯碎了救援战衣的躯体。 随着救援的战损，维罗妮卡失去了保护，很快也被乌压压的传播之恨大军淹没，被拆解成了合金废铁，从高空坠落下来。 至此，顾异身穿的反浩克战衣彻底失去了补给。 “顾异，你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手段了。”打掉了装甲箱以后，佐拉博士还不忘开语音外扩嘲讽一波。 顾异没有去嘴硬反驳什么。 事实的确如此，现如今马克军团已经被拼得所剩无几，顾异是真没有什么反抗的手段了。目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联系方如茵，以跳脱出次元的方式逃跑。 不过，顾异没有第一时间这么做。 “反浩克战甲拼完以后，还有马克42浪子，等把浪子拼到不行的时候在撤退也不迟。”顾异心里是这么想的，能给星河那边再多争取一点时间也好，那怕是几分钟也好。 于是，顾异操控着庞大的反浩克战甲，再次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不会再逞英雄。”佐拉博士用一种戏谑的口吻，点评了一波顾异目前的做法。 随后，他在终端下达了最终的作战指令——所有传播之恨，朝着敌方目标进行最猛烈的攻击，务必做到狙杀敌方。 没有所谓的惺惺相惜，只有一击必杀，致敌方于死地的决绝。 接受到指令的传播之恨军团，胸前的屏幕都泛出杀戮意味浓重的光芒来。在佐拉的眼里，顾异此刻已然是一个死人。 但是，意外就是在眨眼之间发生的。 在佐拉下达了最终的攻击指令之后，他受到了手下传播之恨军团意想不到的信息反馈。 警告！负荷过载！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前一面还带着凛然杀气的机器人大军，在后一秒就集体蔫了下来，陆陆续续的静立不动，不知道是陷入了休眠状态还是在试图重启系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铁！给我起来，给我起来，给我把那小子撕碎啊！”佐拉有点慌了，眼前的异变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都……不动了？该不会？” 而顾异这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局势“两级反转”的原因…… 遥想几天以前，顾异初入z空间的时候，是以“顾博士”的身份，被九头蛇组织拉壮丁去实验基地里面校准过一组芯片和主板的。 这些芯片和主板的用途，按照顾异本人的猜测，应该就是拿来升级传播之恨用的。 于是，当时顾异一时兴起，在校准的过程中给芯片上了一点小手脚。通过一点点不起眼的小改动，降低了芯片的运行寿命和最大功率。 这个小改动几乎微不可见，就连当时负责质检的佐拉博士本人也没有差出来。 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一个小小的数值错误，就像是一只蝴蝶不经意间闪动了一次翅膀，看起来卵事情都没有。但或许这下小小振翅的举动引发的连锁反应，最终会带来一场龙卷风！ 现如今，这场“龙卷风”显然已经来临了。 现场的所有传播之恨，都因为过载而陷入了宕机的状态。那些还飞在高空的就更惨，没有任何缓冲的垂直下落，摔得稀碎，一地零件。 “这不可能，我的传播之恨，我的军团……”佐拉还想再做点什么，但是他现在穿着的这套装甲也陷入了短暂的宕机之中，根本无法动弹。 “佐拉博士，还记得几天之前，我在九头蛇基地里面，为你们校准的那个芯片和主板吗？”一转攻势的顾异从容了不少，指挥着剩余还能作战的马克战衣对那些宕机不动的传播之恨进行了大范围的补刀。 别看传播之恨军团乌压压一片，数量非常惊人。但当它们静立不动的时候，也就是大范围热武器的靶子。 “你……你在芯片上做了手脚？”于火光闪烁，爆破轰鸣声之中，佐拉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况。 “是的，而且你太过自负了，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顾异笑一笑，“话说，明明是几天前刚刚校准完的芯片，没想到几天就普及到你的机器人军团身上去了。你们九头蛇组织在这个世界的办事效率，真是有够高的呢。” …… 在顾异一转攻势，战胜传播之恨大军没多久，他收到了星河的通讯“主人，我这边已经可以实现员撤退了！” “好，我这就放回长廊和你们会和。” 顾异挂断和星河的通话，在他的面前，是火光之中的九头蛇大楼，还有一地的机械残骸。 紧接着他又接通了数据人韩瞳那边的通讯“韩瞳，我检查过了，目前还没有过度损坏的马克战衣算上我身上的，一共有8台，这些就留给你了。你和反抗者用得上它们。至于剩下那些毁坏严重的，帮我炸了它们吧，给九头蛇大楼放场拆迁前的烟火。” “炸……炸了吗？”数据人韩瞳那边的声音犹犹豫豫。 “嗯。”但是顾异却是决绝无比，“还有，这个世界就交托给你了。” “哦。”数据人韩瞳的声音小小的，但没了犹豫的情绪。 就像他们之前所讲的那样，在这个世界里，九头蛇的统治虽然远远不及覆灭。但是，只要反抗者们还在，他们就是这里的光。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希望存在的。 “方阿姨，请把我拉到长廊。” 顾异心里这样的念头一动，随后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也顺时变得不再清晰…… 在z空间，九头蛇大楼之前，完好的8台马克战衣陆续起飞，返回反抗者的指挥中心，而剩下的那些残骸，连同着它们体内未打光的弹药，在九头蛇大楼处爆炸开来。 这栋象征着九头蛇权利的建筑满目疮痍，摇摇欲坠。 有些东西，有些象征性的东西，一旦被摧毁，就很难再建立起来了，最起码的很难恢复如处了。 330 长廊之上 长廊。 思绪短暂模糊之后又清醒，等顾异再次恢复记忆，他已经身处于z空间的长廊之上。 这里是方如茵的地盘，意味着安。 本来幽暗的长廊，此刻熙熙攘攘聚满了人，就是那三百多号事务所干员，现在都聚集在这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场地自带什么效果buff，反正即便是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顾异也没有什么拥挤的感觉。 顾异回到长廊没过多久，星河就满脸带笑得从人群中挤到了他的身边。 “主人，主人。看到没有，我把所有人都带出来了，是不是很棒？”星河满脸都是邀功的神情，就好像是“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一样。 现在已经脱离开九头蛇的世界，星河已经不用再维持自己“反抗者夫人”的威严。 “是的，你做的非常好。”顾异难能可贵地对星河不吝啬夸奖。 毕竟，这三百多号被困人员只要救出来，那个z空间什么的，就算是完切断了和现实的联系，也是没关系的吧？ 星河不是一个人挤过来迎接顾异的，在她的身后，还有林窈心和陈有恩。 林窈心见到顾异以后的反应比较的平静，只是淡淡朝他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眼神很温柔。 至于陈有恩，则是很熟络地朝着顾异的肩头轻轻擂了一拳，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在那个世界不管，迟早会来救我们的。现在你果然办到了！” “少来，你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还差点炸翻了我坐的吉普车，还态度恶劣地挟持我。”顾异很随意地回应了陈有恩一句，脸上带笑。 从陈林二人目前的反应来看，她们应该是完恢复了对原来世界的记忆和认知。 “对了，方阿姨呢？你们来到长廊上以后，没有见到她吗？”看到自己的朋友们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顾异有一种一切都值得，一切都结束了的释然感觉。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离开长廊返回现实世界。方如茵目前是长廊上的主宰，这一切得通过她来做。 “方如茵女士的话，现在正在给其他人修复记忆呢。”星河抢着回答了顾异的问题，“说起来，成为了z空间的‘核’也太炫酷了吧，自动就获得了那么多权限。我刚刚看着她操作的时候，可是羡慕的不得了，真想给我也整上一个。” “你想整一个还不简单吗？留在这里就好了。”顾异用开玩笑的口吻讲道。 “留下来，对不起，打扰了。背负一个世界生活太累了，在那个世界里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反抗者夫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累。还是瘫在海岛网络上刷剧看小说的快乐肥宅生活更适合我。”星河连忙摆了摆手。 顾异…… 自家的人工智能，也就只有这么点出息了。 …… 等到顾异和真正意义上久别重逢的林窈心、陈有恩交谈上一阵之后，身边本来熙攘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这是方如茵的声音，虽然目前看不见她人在哪，但是她的声音可以被听得分外清楚，“现在我已经将所有人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恢复，我需要你们所有都站立在原地不动几分钟，好让我释放射线，把你们所有人送回到现实去。” 讲到这里，方如茵顿了一顿，又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那个世界里的九头蛇势力正在倾巢向这里赶。” 底下这些被解救出来的特工一听这话，有些人就不淡定了。 “九头蛇会追到这里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不安？”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给出回应的是星河。 她给在场的众人做领导也做了一段时间了，基本的信服力还是有的“方如茵女士说的没错，九头蛇还没有放弃，我们在炼钢厂打败的并不是敌人的主力。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顺利脱逃，请大家沉住最后一口气。” 星河讲话的声音也不算大，但不知道她给自己开了什么设置，总之这句话，就是清清楚楚够场的人都听见。 一句话讲完，星河还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杵了杵身边的顾异。这意思很明确，轮到顾异发言了。 “咳，大家不要慌。刚才你们在炼钢厂的时候，是我在九头蛇和大楼用几十套战衣牵制住佐拉和他的机器人大军的。我在闪烁回长廊之前下令让所有战衣自爆，应该能拖住佐拉一会。所以只要听从方阿姨的吩咐，大家都是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的。” 有了星河和顾异的这两番安慰，现场的众人情绪稳定了一些。 只有林窈心和陈有恩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带了点狐疑的意思。她们两个是现场最了解顾异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从顾异的话里面听出了一点不对味来。 不过，她们没有太多思考“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时间。因为就在顾异话音落下不过三分钟以后，整个走廊开始抖动，一扇扇看不出区别的门吱吱作响，仿佛门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涌进来一般。 “他们……他们追过来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句。 现在登时又乱作了一片，好在这些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特工，虽然场面有点混乱，但也没有人想没头苍蝇一样胡乱跑动。 “都别动，我送你们出去！” 在一扇扇木门仿佛受不了门后推力，就要被连门板一块卸下来撞开的时候，方如茵这样高喝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场的三百多人齐刷刷地消失不见，直接清屏。这效果，就好像是灭霸在这里打了个响指一般。 当然了，这些消失的人不是化灰了，而是都被安送到了现实世界去。 在事务所的特工，连同陈林二人都被强制送回到现实以后，长廊停止了震动，一切恢复如初，还是那么的幽长昏暗，望不到头。 长廊上只剩下了顾异、星河、方如茵三个。顾异朝着其他二人点了点头“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接下来无论我们做什么，外面的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说什么九头蛇还有追兵，不过只是在场三人自导自演的罢了。 九头蛇现在哪还有余力追到长廊来，要知道他们的主力传播之恨军团，因为集体宕机事件，已经被顾异团灭了。 顾异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想快速清场，送走不相干人事。从而进行他们不可告人的下一步计划——炸毁长廊。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