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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偷》 二百二十八 残摩 “这回信了吧！咱有人，消息灵通，没问题的！”大老李足实的可以吹一通牛皮了，直接扔了一个小包子进嘴，细嚼慢咽着，嘴里还在呜咽着说个不停，“记住啊，回去先歇两天，别着急，等过了这阵风儿之后，咱们再来！反正快到年底了，活儿不算太多，先停几天吧！”转头看了看对面的情况，接着说道：“这回啊，老孙得号子里面过年了吧！呵呵，让你跟我抢啊！该！” 对于竞争对手的贬低，是我们最要不得的贫民思想。这么低劣的人都能成为自己的对手，那么自己又该多么低能呢？这回还真的算是自己的命好，要不是无意中搭讪一下胡大发这个年轻人，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把自己也办进去呢！以后真不知道是应该谢谢胡大发还是赶紧改行干点别的了？ 这想法要是告诉了胡大发，胡大发也会笑着和他说的：你要是不来惹我啊，你们两窝人还真未必有事。今天警察就压根儿没想管你们这些黄牛，是你主动销售专家号，我才顺道做了一回好人，不然我也想不起来你们。不过要是老孙先找到我，也许就是你在风里蹲着去了。顺水人情吧、误打误撞！ 胡大发和齐瑞兰还在大厅门口站着，掩映在进进出出的患者及家属间，搜寻着最后那个目标。这个可别丢了，否则就算是抓到了两个，跑了一窝的人，也是白搭。 “警察同志啊，太感谢了！你们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钱包这么快就找回来了。您放心，我挂完号就去咱们所里去做记录去！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今天可得全耽误了！挂失我就得跑半天儿！更别提挂号看病了！”那个尖细声音的丰满女人在门外找到了自己的钱包，万分感谢着表示着自己的心意，目送着警车呼啸着开出了医院，带走了黄牛和小偷。 那个老头手还真快啊？我这一没留神，他就能把这胖女人的包办了，还真的算是人才了！高手在民间！胡大发瞥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这位患者，摇了摇头。姐姐啊！长点心吧！不然你还得丢东西！ 正在胡思乱想间，一个年轻人疾步从医院里面的急诊门诊方向小跑了出来。胡大发直接就把这位当成了最后的目标，伸手拽了齐瑞兰一把，小声说道：“来了，就这个！” 年轻人岁数不大，一身短款的羽绒服，身量不高，既不英俊也不帅，是那种很平常的人，同时也不像那个同伙样子，非要染个黄毛，引起别人注意的，很普通，很正常。但是在胡大发的眼中，这个还真不太正常，原因就是，这人太普通了。当然这个不是理由，看他完全凭借的是自己的直觉。 “他？不像吧！邻家小男生啊？”齐瑞兰有些怀疑的看着胡大发。 “跟着吧！错了我明天还你一窝！”胡大发拉着齐瑞兰，先于年轻人走出了大厅，“去打个车，找个不碍事随时能走的！” “出租车啊？”齐瑞兰看着医院门口的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出租车以及来看病求医的社会车辆，包括时不时进出的120、999，早已经眉毛拧在一起了。随时能走的？那些四个轮子的，都不是随时就能从医院门口开走的。医院，这个地方就是进来不容易，出去也难，不论是住院还是办事，任谁都难以解决医院门口的交通问题的。 “算了，找个三轮残摩吧！这个快、还方便！”胡大发跟着齐瑞兰出来，指着旁边的一排三轮。 “这个啊！这也算是整治对象啊！而且没有票，没法报销啊！”本身就挣得不多，打这种车，根本就别想报销了。并且，自己怎么着也算个执法者啊，有时候还参加多部门的联合执法，今天却要亲自乘坐，感受一下了，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就找个出租车，不过你看啊！人家可是电动车，已经开始开锁了，要是跟不上或者钻胡同了，跟丢了，不算我的啊！”胡大发的警告不是没有道理，这大早上的，上班高峰期，能够随时就走还跟得上电动车的交通工具还真的不多。别忘了，这可是医院门口啊！ “恩！”齐瑞兰当先几步走到街上，首先钻进了一辆残摩。“师傅，走吗？” “走啊！您去哪儿啊？”一个半大老头儿回头看了一男一女的年轻人，打着招呼。不能太热情，这毕竟是医院门口，太热情有时候也会让人误解的。 “派出所！”齐瑞兰趁着那个年轻人从车堆里面往外摘车的空儿，先吓唬一下这个司机吧！ “啊？恩！您说的真的假的啊？”老头回头龇牙乐着，大冷天的额头竟然开始冒汗了。这可是抓现行呢！这也没看出来啊，吓唬人呢吧？ “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蓝色的电动车，今天保证你没事，你要是跟丢了，就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得了！明白我的话了吗？”齐瑞兰开始向着老头瞪眼，同时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向着前面一晃而过，同时命令的口吻说道：“赶紧的吧，要不追不上了啊！” “哦！明白了！执行任务啊！”老头心里愤恨，真应该早点回家多好，刚才看见院子里面抓黄牛，还和另几个司机商量呢，今天是不是开始了年底严打啊！刚说看看再说呢，警车走了，等活儿的队伍重新排，自己竟然从倒数第二直接轮候到了正数第一，心里正高兴呢，没想到啊，直接上来个警察！还是一对儿！ “跟住了，别丢了就行啊！也别太近，把他吓到了也不行！就离着二十米最好！”胡大发的要求更加具体，也好执行一些。 “那个，警察同志啊！咱们追他，能违章吗？”老头磨叽半天才问了一句，同时开始发动自己的残摩，从医院门口纷乱的车流人流中左摇右摆的钻了出来，看见前面的红绿灯已经是黄灯闪烁了，抽空回过头问了一句。 前面的电动车早就顶着黄灯加速而过，齐瑞兰看着着急，可是这话要自己说出口，那还真的挺麻烦，只能微微皱眉，看了胡大发一眼。胡大发连想都没想，直接向着这位有经验的驾驶员说道：“您啊！平时怎么开，现在就怎么开！命交给你了！” 二百二十九 追捕 “得嘞，爷们儿！明白了您哪！”随着发动机“哼哼”猛叫，小小的残摩车身开始左右摇摆，一溜烟儿的闯过了半黄不红的路口。惊得齐瑞兰只好抓紧了车门边的扶手，对于前面的驾驶员没法通过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只能瞪起包子样的眼睛向着胡大发开始运气，刚才要是选出租车多好啊！四个轮的还追不上两个轮的吗？这回可好，这不是绑架我做违章的事情吗？今天追上前面那个小子算完，追不上，那就直接收了这个残摩，胡大发！还有你，欠我一窝小偷！ 胡大发明白齐瑞兰的眼神，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比这更凌厉的眼神我都见过，你这小眼珠子，虽然比你师父大多了，可是杀气不够！胡大发不理齐瑞兰的表情，侧曲着身体，从狭小的空间露出的缝隙盯着前面的电动车。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在交通行驶方面也是有些道理的。电动车转个弯，一路直行下去，走了两公里之后，钻进一条小街，拐过路口，直接上了逆行道，不到五十米，左右闪躲间，又钻进了另一个路口没有红绿灯的胡同，这个驾驶风格，绝对不差于F1赛车里面任何一个车手！ 要是刚才打出租车来追，估计还真没戏了，足见胡大发的选择还是相当正确的。车追的很快，但是非常颠簸，随着车体的上下及左右的摇摆，齐瑞兰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平地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坐到黑车上竟然担心害怕起来。胡大发偷眼看了齐瑞兰一次，已经满头汗水了，心里已经是笑不可支了。虽然自己也没有坐过，但是经常出门看到这些三条腿的蛤蟆到处乱钻，早已经习惯了。 “吱”的一声，残摩已经停下了，“行了，应该就在这小区里面了！”老头扬了一下头，向着后面的两位说着。 “这小区没有后门吗？”胡大发看着电动车开进了小区，左转右转间消失不见了，心里仍旧怀有疑虑，万一再溜了，那可不好办了！还真赔一窝贼啊？ “没有！”老头儿昂首挺胸肯定的说。“我来这地方接送的人，不少于一百个，信我吧，没错的！”什么叫胸有成竹，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觉得他们会住哪里呢？”既然有地头蛇，那就再问详细点儿吧！那不是连侦察、踩盘子都省了？ “啊？”老头有些糊涂，“他们住哪儿，我哪知道啊？你们不认识他们啊？我更不认识了！” “哦！得了，赶紧下车吧，咱们自己侦察一下去！”齐瑞兰已经受不了车里的浅浅的汽油味道了，说实话，整天守着这么呛的味道，也不是什么好活儿啊！本来还想教育这个老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先办正事吧！要是没有这位驾驶员的勇敢驾驶，说不定就真把人追丢了，回到所里更丢人！ “老师傅啊！跟你说一句话，记住啊，以后慢点开吧！我这点儿早饭差点白吃了！回头残奥会要有三蹦子比赛，你肯定拿金牌！”胡大发看着齐瑞兰的样子，心想着再刺激一下，这样才好玩吧！ 说完，跟着齐瑞兰径直向小区里面走去。“怎么样啊？有没有点儿生死时速的感觉啊？刺激吧！没经历过吧！呵呵！” 齐瑞兰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胡大发这样的冷嘲热讽，直接向着胡大发的肩头狠狠一拳，“你信不信，我先把你锁那车里！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生死时速！”伴随着“哎呦”的一声，齐瑞兰白了胡大发一眼，“还不赶紧找那辆车啊！一会儿丢了，唯你是问！数量不够你来凑！” “什么数量啊？”胡大发勇敢的和齐瑞兰对白着双眼。 “小偷！你说什么数量不够啊？”齐瑞兰磨着牙说。 “丢不了的！找到那辆车就找到那窝人了！没问题的！” 齐瑞兰四下看着，小区里面东一堆、西一堆的停了好多辆电动车，就光蓝色的电动车就得有个十几辆，这还得一一分辨啊？刚才还真忘了看一下是什么牌子的车了。要是真的来一趟生死时速，也许就好了，至少那是汽车啊，四个轮的，怎么着也能记住是什么品牌的赛车啊！这一下换成电动车了，对于这类车的牌子，还真没有印象，大小模样也都差不多，可怎么找啊？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我记着车牌照呢！”胡大发拍拍胸脯说，“而且我也知道，那肯定是个偷来的车！车牌不是那辆车的，为了不在路上被查，找的一个旧的牌子。知道了吧，新车旧牌子！好找！” “你怎么知道就是偷来的车啊？”齐瑞兰有些不信，索性开始打赌学能耐。 “嘿嘿，考我啊？”胡大发一笑，耐心的解释道：“车，肯定是新的，看那个车胎就能看出来，几乎没有什么摩擦痕迹，车上还有包装泡沫没有撕干净呢！所以肯定是新车！可是他们这些人，没事骑新车干嘛啊？无非是出门办点事罢了，这车估计是这两天才到手的，觉得好骑，办事时候用一下。过两天，就全卖了！换成现金回家过年喽！” 两个人搜索前行，走到居民楼侧面，有一个走向地下的楼梯，终于发现了那辆电动车。胡大发四下看了一下，指了指地下室，估计这个人应该是在这半地下的人防工程里面了。胡大发向齐瑞兰招了一下手，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走到那辆电动车旁边，蹲下身，直接把后轮的气门芯拔了，揣在了自己兜里。 “你这是干嘛啊？”齐瑞兰没看明白。 “没事，多留他们一会儿！你去叫人吧！总不能咱们两个下去吧！”胡大发指着电话，那意思明显不过，请求增援吧！ 齐瑞兰看了看黑洞洞的地下室，也觉得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只好走到一边，老实的打起了电话。 “所长，窝案的藏匿地点已经找到，虽然没有确认，但是，胡大发说没有问题，请求支援！好，地址是……” 在齐瑞兰通报上级的时候，胡大发四下里看着。小区里面的车辆进进出出，停的也是歪七扭八，每个驾驶员只看自己有没有位置停车，谁也不会想着是不是碍了别人的事，但凡多想想，会少了多少纠纷啊！ “得嘞，爷们儿！明白了您哪！”随着发动机“哼哼”猛叫，小小的残摩车身开始左右摇摆，一溜烟儿的闯过了半黄不红的路口。惊得齐瑞兰只好抓紧了车门边的扶手，对于前面的驾驶员没法通过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只能瞪起包子样的眼睛向着胡大发开始运气，刚才要是选出租车多好啊！四个轮的还追不上两个轮的吗？这回可好，这不是绑架我做违章的事情吗？今天追上前面那个小子算完，追不上，那就直接收了这个残摩，胡大发！还有你，欠我一窝小偷！ 胡大发明白齐瑞兰的眼神，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比这更凌厉的眼神我都见过，你这小眼珠子，虽然比你师父大多了，可是杀气不够！胡大发不理齐瑞兰的表情，侧曲着身体，从狭小的空间露出的缝隙盯着前面的电动车。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在交通行驶方面也是有些道理的。电动车转个弯，一路直行下去，走了两公里之后，钻进一条小街，拐过路口，直接上了逆行道，不到五十米，左右闪躲间，又钻进了另一个路口没有红绿灯的胡同，这个驾驶风格，绝对不差于F1赛车里面任何一个车手！ 要是刚才打出租车来追，估计还真没戏了，足见胡大发的选择还是相当正确的。车追的很快，但是非常颠簸，随着车体的上下及左右的摇摆，齐瑞兰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平地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坐到黑车上竟然担心害怕起来。胡大发偷眼看了齐瑞兰一次，已经满头汗水了，心里已经是笑不可支了。虽然自己也没有坐过，但是经常出门看到这些三条腿的蛤蟆到处乱钻，早已经习惯了。 “吱”的一声，残摩已经停下了，“行了，应该就在这小区里面了！”老头扬了一下头，向着后面的两位说着。 “这小区没有后门吗？”胡大发看着电动车开进了小区，左转右转间消失不见了，心里仍旧怀有疑虑，万一再溜了，那可不好办了！还真赔一窝贼啊？ “没有！”老头儿昂首挺胸肯定的说。“我来这地方接送的人，不少于一百个，信我吧，没错的！”什么叫胸有成竹，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觉得他们会住哪里呢？”既然有地头蛇，那就再问详细点儿吧！那不是连侦察、踩盘子都省了？ “啊？”老头有些糊涂，“他们住哪儿，我哪知道啊？你们不认识他们啊？我更不认识了！” “哦！得了，赶紧下车吧，咱们自己侦察一下去！”齐瑞兰已经受不了车里的浅浅的汽油味道了，说实话，整天守着这么呛的味道，也不是什么好活儿啊！本来还想教育这个老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先办正事吧！要是没有这位驾驶员的勇敢驾驶，说不定就真把人追丢了，回到所里更丢人！ “老师傅啊！跟你说一句话，记住啊，以后慢点开吧！我这点儿早饭差点白吃了！回头残奥会要有三蹦子比赛，你肯定拿金牌！”胡大发看着齐瑞兰的样子，心想着再刺激一下，这样才好玩吧！ 说完，跟着齐瑞兰径直向小区里面走去。“怎么样啊？有没有点儿生死时速的感觉啊？刺激吧！没经历过吧！呵呵！” 齐瑞兰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胡大发这样的冷嘲热讽，直接向着胡大发的肩头狠狠一拳，“你信不信，我先把你锁那车里！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生死时速！”伴随着“哎呦”的一声，齐瑞兰白了胡大发一眼，“还不赶紧找那辆车啊！一会儿丢了，唯你是问！数量不够你来凑！” “什么数量啊？”胡大发勇敢的和齐瑞兰对白着双眼。 “小偷！你说什么数量不够啊？”齐瑞兰磨着牙说。 “丢不了的！找到那辆车就找到那窝人了！没问题的！” 齐瑞兰四下看着，小区里面东一堆、西一堆的停了好多辆电动车，就光蓝色的电动车就得有个十几辆，这还得一一分辨啊？刚才还真忘了看一下是什么牌子的车了。要是真的来一趟生死时速，也许就好了，至少那是汽车啊，四个轮的，怎么着也能记住是什么品牌的赛车啊！这一下换成电动车了，对于这类车的牌子，还真没有印象，大小模样也都差不多，可怎么找啊？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我记着车牌照呢！”胡大发拍拍胸脯说，“而且我也知道，那肯定是个偷来的车！车牌不是那辆车的，为了不在路上被查，找的一个旧的牌子。知道了吧，新车旧牌子！好找！” “你怎么知道就是偷来的车啊？”齐瑞兰有些不信，索性开始打赌学能耐。 “嘿嘿，考我啊？”胡大发一笑，耐心的解释道：“车，肯定是新的，看那个车胎就能看出来，几乎没有什么摩擦痕迹，车上还有包装泡沫没有撕干净呢！所以肯定是新车！可是他们这些人，没事骑新车干嘛啊？无非是出门办点事罢了，这车估计是这两天才到手的，觉得好骑，办事时候用一下。过两天，就全卖了！换成现金回家过年喽！” 两个人搜索前行，走到居民楼侧面，有一个走向地下的楼梯，终于发现了那辆电动车。胡大发四下看了一下，指了指地下室，估计这个人应该是在这半地下的人防工程里面了。胡大发向齐瑞兰招了一下手，向着另外的方向走去，走到那辆电动车旁边，蹲下身，直接把后轮的气门芯拔了，揣在了自己兜里。 “你这是干嘛啊？”齐瑞兰没看明白。 “没事，多留他们一会儿！你去叫人吧！总不能咱们两个下去吧！”胡大发指着电话，那意思明显不过，请求增援吧！ 齐瑞兰看了看黑洞洞的地下室，也觉得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只好走到一边，老实的打起了电话。 “所长，窝案的藏匿地点已经找到，虽然没有确认，但是，胡大发说没有问题，请求支援！好，地址是……” 在齐瑞兰通报上级的时候，胡大发四下里看着。小区里面的车辆进进出出，停的也是歪七扭八，每个驾驶员只看自己有没有位置停车，谁也不会想着是不是碍了别人的事，但凡多想想，会少了多少纠纷啊！ 二百三十 一窝 一辆金杯车，屁股侧向着地下通道，漆黑的车膜，崭新的外壁，看样子还是一辆新车啊！停在地下室出口的位置，侧面只留下一道电动车通过的距离，如果要过一辆快递三轮车，估计就难了。 正想着，地下室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胡大发赶紧拉了一把齐瑞兰，闪到了另外一侧，盯着从地下室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中年人和刚才从医院跑回来的年轻人一起走了上来，一边说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啊？咱们票都买了，这可咋整啊？”中年人唉声叹气的说。 “二叔啊，我也不知道啊！我那个活儿刚办完，就出这个事了，就差那么一会儿，要不我也得翻车！您看咱们这回咋办啊？” “咋办！先跑呗！”中年人唉声叹气的说，用车钥匙打开了金杯车的后车箱，露出车里面的四辆九成新的电动车，还有几组电池塞在角落里。“换地方，这里不能呆了！” “二叔，你是不相信三叔啊？”年轻人惴惴的问。 “不是这个理！这里没有信不信的事，咱们早就约定好了，如果有翻车的，那就认吧，这也没啥，但是其他人也得赶紧想办法换地方啊！不能在这里等着抓吧！还有，你回来的时候，看没看后面啊？有没有人跟着你啊？万一……”上岁数的人经验就是丰富，给他一点缝隙，他就能看到几点之外。 “没有，我进小区时候，特意回头看了，没人！那二叔，咱们先去哪儿啊？要不先把昨天和今天的这几辆车出了！把钱收了？”年轻人试探着问。 “别！既然露了马脚，那就得尽快了，叫你婶子赶紧回来，收拾东西，先搬家，这几辆车不好带的话，就先锁在这里，有锁，啥也不怕，就算是丢了，咱们也可以给警察找点麻烦啊？咱们还报警呢！没事，两三个晚上就都出来了！”中年人挥手之间，已经把事情决定了。自己钻上了车厢里，往下挪着电动车。 “得，听您的！”年轻人在金杯车下面打着下手，接车，推到一边去，抽空给婶子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哎呦喂！还真是团伙窝案啊！一抓一窝呢！”齐瑞兰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中一阵窃喜。 “赶紧打电话请求增援吧！对方三四个人呢，你就一个，不好办啊！”胡大发对于已经完成的任务不再关心了，最多给与齐瑞兰一个妥善的建议，安全第一，立功第二。再怎么说，给个建议也算对得起赵警官了！ “恩？咱们两个对付他们两个还不行啊？”齐瑞兰回头看着胡大发，“你不算人啊？还大老爷们儿呢！” “别看我啊！我又不领工资，也没奖金，更没保险，我要是往前冲，那不是疯了就是脑袋里面有水！你自己来吧，我最多帮你喊喊救命啊、抓坏人啊、抓流氓啊，也就这样了。我觉得，你还是先打电话吧！” “知道了！汇报完了”齐瑞兰掂量了半晌，几乎是蔑视的看着胡大发，现在男人怎么都没有点儿爷们儿样啊？阴盛阳衰！ 胡大发向远方向走了二三十米，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最后抓捕。“怎么样啊？大概多久能到这里？”胡大发想的是，越快越好，省得在外面冻着，抓完了，赶紧回所里了。平时在饭庄工作，基本不出门的。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平时有iFi，晚上回家有秋阳。 “大概，半个小时吧！”齐瑞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盯着那两个小偷，一边回答。 呵呵，半小时，这也就是自己人请求增援，还算来得快的，最多受到堵车的影响，要是普通人报警，一个半小时都未必能到。当然，也得分什么事，但是就眼前这点事来讲，还真得那么久。主要是因为丢车的不是外国人吧！ 胡大发在旁边撇撇嘴，烦闷着将烟蒂扔了，自己躲进了楼门洞。这么冷的天，你愿意外面盯着你就盯吧，我自己暖和去了。 “嗳！胡大发，你说这几个人是不是倒腾电动车的啊？没事车上装那么多电动车干嘛啊？” 听完这句话，胡大发差点没喷出去。“姐姐，你傻啊？这不就是前两天小区丢的车吗？你没接报警电话，不也知道有丢车的事吗？不用想，就是这几辆车了！再说了，谁没事跑到小区里面来卖车啊？卖谁去啊？难道还在地下室里卖啊？您可真逗！” “呃！”一个没想仔细，就被胡大发一阵抢白，说得齐瑞兰一阵脸红。唉，这也真是，昨天还念叨着又有小区报警说丢失电动车呢，可不就在这里呢吗？“行了，你就不会好好说话，非得连损带贬的，挺好的事儿，被你这嘴说坏了！”齐瑞兰为了自己的错误还在找机会辩解着。也是，自己好歹也是警察啊，怎么能让一个劳改释放犯教训了一顿又一顿啊？还要点面子不？ “得，没我事了吧，我溜达着回所里了啊！咱们所里见！”胡大发断然拒绝齐瑞兰的辩解，没想到，直接承认就是了，何必找理由呢！ “嗳！你别走啊？至少等我们人到了再说吧！”齐瑞兰看着胡大发，并不是因为害怕担心，主要是能否对这几个人定性，现在还不好说，只能靠着胡大发的能力解决。“得！我不解释了，是我没想到，行了吧！唉！” “抓完这一窝，这个辖区应该踏实了，年前应该没啥大事了！”胡大发没想走，只是气气齐瑞兰而已。“咱们派出所抓了黄牛，怎么处理啊？是拘留还是？”胡大发突然想到点儿事情，心中燃起一丝喜悦。 “黄牛啊？这得看他们实际获利多少了，一般也就是拘留，他们除了买卖专家号，加点钱，倒是也没什么大毛病，唉，也就那样了。除非涉及其他的事情，就像昨天那个似的，排完队还想偷点东西，那就有人管了！”派出所对于这种治安事件，能够做到的也就是随手打击随手放、思想教育放两旁。 一辆金杯车，屁股侧向着地下通道，漆黑的车膜，崭新的外壁，看样子还是一辆新车啊！停在地下室出口的位置，侧面只留下一道电动车通过的距离，如果要过一辆快递三轮车，估计就难了。 正想着，地下室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胡大发赶紧拉了一把齐瑞兰，闪到了另外一侧，盯着从地下室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中年人和刚才从医院跑回来的年轻人一起走了上来，一边说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啊？咱们票都买了，这可咋整啊？”中年人唉声叹气的说。 “二叔啊，我也不知道啊！我那个活儿刚办完，就出这个事了，就差那么一会儿，要不我也得翻车！您看咱们这回咋办啊？” “咋办！先跑呗！”中年人唉声叹气的说，用车钥匙打开了金杯车的后车箱，露出车里面的四辆九成新的电动车，还有几组电池塞在角落里。“换地方，这里不能呆了！” “二叔，你是不相信三叔啊？”年轻人惴惴的问。 “不是这个理！这里没有信不信的事，咱们早就约定好了，如果有翻车的，那就认吧，这也没啥，但是其他人也得赶紧想办法换地方啊！不能在这里等着抓吧！还有，你回来的时候，看没看后面啊？有没有人跟着你啊？万一……”上岁数的人经验就是丰富，给他一点缝隙，他就能看到几点之外。 “没有，我进小区时候，特意回头看了，没人！那二叔，咱们先去哪儿啊？要不先把昨天和今天的这几辆车出了！把钱收了？”年轻人试探着问。 “别！既然露了马脚，那就得尽快了，叫你婶子赶紧回来，收拾东西，先搬家，这几辆车不好带的话，就先锁在这里，有锁，啥也不怕，就算是丢了，咱们也可以给警察找点麻烦啊？咱们还报警呢！没事，两三个晚上就都出来了！”中年人挥手之间，已经把事情决定了。自己钻上了车厢里，往下挪着电动车。 “得，听您的！”年轻人在金杯车下面打着下手，接车，推到一边去，抽空给婶子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哎呦喂！还真是团伙窝案啊！一抓一窝呢！”齐瑞兰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中一阵窃喜。 “赶紧打电话请求增援吧！对方三四个人呢，你就一个，不好办啊！”胡大发对于已经完成的任务不再关心了，最多给与齐瑞兰一个妥善的建议，安全第一，立功第二。再怎么说，给个建议也算对得起赵警官了！ “恩？咱们两个对付他们两个还不行啊？”齐瑞兰回头看着胡大发，“你不算人啊？还大老爷们儿呢！” “别看我啊！我又不领工资，也没奖金，更没保险，我要是往前冲，那不是疯了就是脑袋里面有水！你自己来吧，我最多帮你喊喊救命啊、抓坏人啊、抓流氓啊，也就这样了。我觉得，你还是先打电话吧！” “知道了！汇报完了”齐瑞兰掂量了半晌，几乎是蔑视的看着胡大发，现在男人怎么都没有点儿爷们儿样啊？阴盛阳衰！ 胡大发向远方向走了二三十米，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最后抓捕。“怎么样啊？大概多久能到这里？”胡大发想的是，越快越好，省得在外面冻着，抓完了，赶紧回所里了。平时在饭庄工作，基本不出门的。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平时有iFi，晚上回家有秋阳。 “大概，半个小时吧！”齐瑞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盯着那两个小偷，一边回答。 呵呵，半小时，这也就是自己人请求增援，还算来得快的，最多受到堵车的影响，要是普通人报警，一个半小时都未必能到。当然，也得分什么事，但是就眼前这点事来讲，还真得那么久。主要是因为丢车的不是外国人吧！ 胡大发在旁边撇撇嘴，烦闷着将烟蒂扔了，自己躲进了楼门洞。这么冷的天，你愿意外面盯着你就盯吧，我自己暖和去了。 “嗳！胡大发，你说这几个人是不是倒腾电动车的啊？没事车上装那么多电动车干嘛啊？” 听完这句话，胡大发差点没喷出去。“姐姐，你傻啊？这不就是前两天小区丢的车吗？你没接报警电话，不也知道有丢车的事吗？不用想，就是这几辆车了！再说了，谁没事跑到小区里面来卖车啊？卖谁去啊？难道还在地下室里卖啊？您可真逗！” “呃！”一个没想仔细，就被胡大发一阵抢白，说得齐瑞兰一阵脸红。唉，这也真是，昨天还念叨着又有小区报警说丢失电动车呢，可不就在这里呢吗？“行了，你就不会好好说话，非得连损带贬的，挺好的事儿，被你这嘴说坏了！”齐瑞兰为了自己的错误还在找机会辩解着。也是，自己好歹也是警察啊，怎么能让一个劳改释放犯教训了一顿又一顿啊？还要点面子不？ “得，没我事了吧，我溜达着回所里了啊！咱们所里见！”胡大发断然拒绝齐瑞兰的辩解，没想到，直接承认就是了，何必找理由呢！ “嗳！你别走啊？至少等我们人到了再说吧！”齐瑞兰看着胡大发，并不是因为害怕担心，主要是能否对这几个人定性，现在还不好说，只能靠着胡大发的能力解决。“得！我不解释了，是我没想到，行了吧！唉！” “抓完这一窝，这个辖区应该踏实了，年前应该没啥大事了！”胡大发没想走，只是气气齐瑞兰而已。“咱们派出所抓了黄牛，怎么处理啊？是拘留还是？”胡大发突然想到点儿事情，心中燃起一丝喜悦。 “黄牛啊？这得看他们实际获利多少了，一般也就是拘留，他们除了买卖专家号，加点钱，倒是也没什么大毛病，唉，也就那样了。除非涉及其他的事情，就像昨天那个似的，排完队还想偷点东西，那就有人管了！”派出所对于这种治安事件，能够做到的也就是随手打击随手放、思想教育放两旁。 二百三十一 奇想 “这事不错！”胡大发幽幽的说，若有所思。 Ｘ“真的就拘留啊？要是第一次呢？是不是教育一下就行了，也省得拘了？” “你什么意思啊？没事打听这些干嘛啊？那些黄牛里面你认识谁啊？有你亲戚吗？”齐瑞兰有点被胡大发问烦了，声音渐渐响亮起来。 “嘘！没事，打听一下！”胡大发竖起右手食指贴在唇边，轻轻的说。其实现在胡大发在想，我的挣钱机会来了！ 排队挂专家号，然后倒手卖出去，这活儿我能干啊！ 首先是：时间没问题。这是绝对的先决条件！无非是早点来呗，要不就头天晚上就过来，自己十一点多才下班，过来正好啊！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开始挂号，再倒卖出去，半小时绝对没问题了，九点回饭庄，还能歇会儿呢！无非是晚上多穿点，在医院就睡了。带两个板凳，能排两张，一张加二百元卖出去，一天就是四百块啊！巨款啊！在距离元旦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十几天，那可就是好几千啊！只要持之以恒，一个月估计就能挣一万吧！那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再者：人头儿还算熟悉。咱们还认识那个黄牛----大老李，直接跟着他排队就是了，还不受欺负，嘿！合适啊！并且，咱们还认识派出所的人啊，万一年底的时候，自己不在派出所帮忙了，好歹认识好几个人呢，就算是齐瑞兰不给自己消息，眼镜还能不告诉自己啊？再损一点儿，就算是被严打进去了，闭闭眼咱们不就出来了吗！呵呵，好活儿啊！大不了，明年再帮齐瑞兰抓几个小偷吧！总不能不给赵警官和杜姨面子吧！ 行！神州行，我看行！谁都有想挣钱想疯了的时候，睁着眼想，闭着眼还在想，只要听到一丝信息，绝对的义无反顾，自觉自愿的团结在以“钱”为中央的社会集体中去。 胡大发自己心里暗下决心，为了秋阳，少睡点儿吧！估计一年都用不了，什么彩礼、装修费用、结婚使用，都齐了！ 秋阳！放心吧！跟我，没错的！胡大发咬着牙，准备开始自己的黄牛生涯。 胡思乱想间，一老一少已经把车上的电动车卸下来了，一个个都锁在了车棚里，“愣子，去把咱家东西都抱上来，咱们得抓紧了！先抱被窝吧！到哪里都得睡觉，这玩意不能少！” “嗳！”年轻人答应一声，下了地下室。剩下老头在车旁边左右看着，不知道心里有鬼是否都这样，总是瞻前顾后的。“唉，可惜了，早知道今天不去了，顺当回家就好了！票都买好了！这年可咋过啊？” “回家，呵呵，回不去了！”齐瑞兰好像已经听到了警车急速开进小区的声音，同时从车上下来四五个同事，边给齐瑞兰打电话边往里走。齐瑞兰迎着大家走了过去，向着胜利招着手。 接下来的就是黑猫警长和一只耳的节奏了，只是在数量上是相反的。现实中以及影视作品中，总是成群结队的警长，对付的是少得可怜的“一只耳”，为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我们不推崇个人英雄主义吗？讲究团队协作吗？可是现实中，我们真的需要英雄，浑身正气的英雄。我们也确实没有因为讲究协作而真的协作得很好，不互相掣肘就已经很不错了。 胡大发躲在楼门洞里面避着风，根本不关心到底抓了多少人，至少两个吧！还应该有不少的赃物赃款，那些丢了东西的、报了警的，总算有个说法了，也算年前有个好兆头吧！ “嗳，胡大发，上车啊，回去了！”齐瑞兰招呼着胡大发，收获不少，三个人，赃物一大批，这回可是把齐瑞兰高兴坏了，脸上绽放着笑容，任务完成、破获一个窝案，总算能在所长那里直起腰了。 “不用了，我溜达回去吧！早上跑步还差两公里呢！”胡大发摇着头，闪在门洞里，根本没动窝儿！ “没事啊！不是让你坐那辆车，他们不会认识你的，放心吧！”齐瑞兰笑着，心情好，脑子都好使了，直接说出来胡大发的担心。小气鬼，不就是怕人家出来找你报复啊？在这里，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主要是大家都有得瑟的想法，把人家心里事都讲出来了，同样会伤人！类似于聚会的时候忘记穿衣服了。外表关系不大，但是把自己的内心所想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别人，不论远近亲疏，直面解剖自己的思想，还会有这样的人吗？ 多数说自己老实的人，都是在人际交往中，不喜欢用心思的或者思虑过多的，但是自认为老实并不等于容易被人家欺骗，很多聪明人反而被聪明所误。为了交友、为了生意、为了活的更好，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习惯围裹起多层的伪装，同时还要展示给别人，我是老实人、实在人的假象。 多数人都喜欢夸奖别人聪明，心思缜密、能成大事，这话语之后，更是包藏了多少嫉妒心、自卑心或者难以言讲的变态心理。 胡大发晃悠着溜达在街上，完善着医院挂号的想法。有想法就得做，否则就是瞎想。其实自己还去派出所干嘛去啊？这都完成任务了，这顿严打之后，还会有多少人出来吧！ “大发，你这拿两个马扎回去干吗啊？”秋阳不解的问。 两个马扎被胡大发用根绳子捆在一起，一前一后的耷拉在肩膀上，一手拉着秋阳，一手随着步伐甩着，马扎就像褡裢一样，前后敲打着胡大发的前胸和后背，每磕打一下，就像是一块钱掉进自己的兜里一样，那感觉，真想永远的敲打下去。又像是摇钱树啊，摇一下，哗啦啦掉落一把硬币，好舒爽！ “咳，后厨李婶、王婶的，我借用一下！”胡大发想着自己的计划，神秘的向秋阳眨着眼睛，笑着说：“挣钱去！” “啊？拿它挣钱啊？卖马扎啊？”秋阳看着乌起码黑的的两个马扎，更是不解，“你是要卖马扎吗？” “呵呵！不是，这玩意还能卖啊？白给人家都得拿回去洗洗了！”胡大发笑着，心里想着要不要给秋阳讲解一下。“你知道吗？今天帮派出所抓了一窝人，估计明天没啥事了，但是今天的事啊，叫我明白个事儿，就这个，明天应该能换点钱回来的！” 二百三十二 黄牛 &吗？今天什么情况，给我讲讲，怎么抓的？”相比挣钱，秋阳更加关心抓捕小偷。更新最快 &挺有意思的！”胡大发想着就乐，慢条斯理的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我是这么想的，都是为了挣钱，咱们肯定不能去偷去抢吧！可是在饭庄打工挣钱，唉！确实少点儿啊！我就想了，我也去医院排队挂号不就得了，每个号还能挣点钱，听说，一个号至少加二百块钱啊！我借了两个马扎，排两个号，甚至三个号，最少一晚上挣四百块，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啊！秋阳！咱们不是啥都有了？”胡大发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回饭庄的路上，甚至在晚上干活的时候，都在想着自己的计划。 &你拿马扎就是干这个啊？那人家李婶、王婶明天还得用呢！你不能让人家站着择菜吧！”秋阳皱着眉问，对于胡大发的计划，真没什么想法，而且真没有弄明白呢！人家看病，你去排队挂号，这能成吗？ &得及的，我都算过了！医院八点多开始挂号，专家号啊，好出手的，半小时就卖出去了，然后回饭庄，正好九点多钟儿，什么都不耽误！唉！我想了这么多的打零工的办法，这回啊，就是它了！” &这事成吗？我怎么不太明白啊？别人看病，你去挂号，人家为什么要给你点儿钱，买你的号啊？他不会自己排队去啊？” &家号！这就是资源，明白不？”胡大发看着仍旧不太懂的秋阳，继续解释道：“人家那些专家，为啥能成为专家啊！经验丰富呗，都是成名的大夫，名医啊！岁数都挺大的了，还在门诊给病人看病，不容易啊！有的专家都七八十岁了，他们能看几个病人啊？明白了吗，这就是资源，稀缺资源！你以为随便排个队就能挂上号啊？都是起早贪黑、半宿不睡，才能挂上号的！” &是，你没有病啊？干吗排队挂号啊？是不是捣乱啊？”秋阳仍旧对胡大发的计划存在着疑惑。 &么是捣乱呢？”胡大发知道秋阳的意思了。没病挂号，扰乱医院正常的门诊挂号秩序，其实就是捣乱，这还是说得轻的，说重一点，就能和社会治安挂上钩了。 &想啊！那些病人，肯定是疑难杂症才去找专家看的，要是普通的伤风感冒，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开点药就好了，对吧！既然是大病、不好治，才找专家的，那些病人身体肯定不好啊，你能忍心让他们起五更爬半夜的跑到医院来自己挂号啊？我这是为了他们好，从我这直接把专家号买走，多花点钱而已，但是自己省心省力啊！不耽误晚上休息啊！我也能顺道挣点外快，还不耽误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胡大发暗自踌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行为，“我这是在为人民服务，为病人服务！为了病人家属服务！顺道为了人民币服务一下！”人做事之前，总要找点理由说服自己以及同伴的，好让自己心安一些，少一些负疚感。 &看你就是为人民币服务呢！”秋阳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高兴，“病人自己去不了，那家属不会去排队啊？还非得用你啊？一个号，你就加两百块啊，你也太黑了吧！人家可都是为了看病，你要是说到咱们饭庄点餐吃饭，非要给点小费，那个倒是没什么，毕竟是高兴的事啊！人家病人，肯定也困难呢，你挣这个钱，心里踏实啊？我看啊！你别去了，不像是好事！” &你不知道啊！现在有钱人太多了，多花点钱，省得自己排队挂号了，很多人还是看得开的。再说了，要是真的碰到困难的，我也不挣他那个钱，白送，还不行啊！”胡大发知道，秋阳是那种帮理不帮亲的人，要是动了同情心，真能拿着手绢陪着你哭一段的。 胡大发自己也知道，病人本身就有病痛，挣这个钱，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是自己面对的是，缺钱啊！面对着全国彩礼地形图，还是缺钱啊！当然，这个理由是不应该告诉秋阳的，但是，这是真的！ &发，你是不是为了彩礼的事啊？”秋阳正向面对着胡大发，等待着他的答案，眼睛清澈明亮，一丝无邪。 &也不是啊！”胡大发不想这么说，还得继续瞎话谎话往上码。“我是想多挣点钱，以后咱们结婚啊、要孩子啊，不都是要花钱的啊！咱们在饭庄的工作，时间限制得那么死，别人忙的时候，咱们闲着，别人闲着该吃饭喝酒了，咱们忙着，跟人家正相反，要是不去找点零工，以后那就是苦日子喽！趁着年轻，就该想办法，多挣钱！” 胡大发顿了顿，深吸口气，拉着秋阳的胳膊说，“秋阳，我爱你，我更想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家门，让你和我享福，享受生活，不能让你和我受苦受累吧！什么风霜露宿、吃苦受累、登高爬梯的活儿，都由我来，你不用管，我是男人，应该想着这个事的！你放心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这也算是一种告白吧！秋阳动情的看着胡大发，默默的说：“大发，其实那什么彩礼的，我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的，我家人，肯定也不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他们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你别老记着那个了，没必要的！” 胡大发听着秋阳的心里话，心中喜悦无比，其实他早就知道秋阳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说，更会这么做。但是一个大男人，不管女人怎么想，自己总要做点事出来的，这不光为了面子。 &知道了，媳妇！”胡大发笑着想将秋阳拉进怀里，可是肩膀上的马扎褡裢非常碍事的阻隔着，想亲近，改日吧！ &发，那你可记得啊！要是遇到困难的人，咱们宁可不挣这个钱啊！”秋阳微微撅起小嘴，认可了胡大发的计划。“我还是觉得有点儿……” &心吧，我会掌握好的！”看着秋阳因为刚才那句“媳妇”而羞红的脸，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我要好好生活，我要给你幸福！ 先送秋阳回宿舍，然后再去医院排队，这个顺序还是正确的，至少要把自己的行踪和秋阳说一下，不论支持与否，先试试水，挣钱与否无所谓，也不能像秋阳说的，赔了时间再赔钱吧，成本总是要收回来的！ &吗？今天什么情况，给我讲讲，怎么抓的？”相比挣钱，秋阳更加关心抓捕小偷。更新最快 &挺有意思的！”胡大发想着就乐，慢条斯理的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我是这么想的，都是为了挣钱，咱们肯定不能去偷去抢吧！可是在饭庄打工挣钱，唉！确实少点儿啊！我就想了，我也去医院排队挂号不就得了，每个号还能挣点钱，听说，一个号至少加二百块钱啊！我借了两个马扎，排两个号，甚至三个号，最少一晚上挣四百块，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啊！秋阳！咱们不是啥都有了？”胡大发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回饭庄的路上，甚至在晚上干活的时候，都在想着自己的计划。 &你拿马扎就是干这个啊？那人家李婶、王婶明天还得用呢！你不能让人家站着择菜吧！”秋阳皱着眉问，对于胡大发的计划，真没什么想法，而且真没有弄明白呢！人家看病，你去排队挂号，这能成吗？ &得及的，我都算过了！医院八点多开始挂号，专家号啊，好出手的，半小时就卖出去了，然后回饭庄，正好九点多钟儿，什么都不耽误！唉！我想了这么多的打零工的办法，这回啊，就是它了！” &这事成吗？我怎么不太明白啊？别人看病，你去挂号，人家为什么要给你点儿钱，买你的号啊？他不会自己排队去啊？” &家号！这就是资源，明白不？”胡大发看着仍旧不太懂的秋阳，继续解释道：“人家那些专家，为啥能成为专家啊！经验丰富呗，都是成名的大夫，名医啊！岁数都挺大的了，还在门诊给病人看病，不容易啊！有的专家都七八十岁了，他们能看几个病人啊？明白了吗，这就是资源，稀缺资源！你以为随便排个队就能挂上号啊？都是起早贪黑、半宿不睡，才能挂上号的！” &是，你没有病啊？干吗排队挂号啊？是不是捣乱啊？”秋阳仍旧对胡大发的计划存在着疑惑。 &么是捣乱呢？”胡大发知道秋阳的意思了。没病挂号，扰乱医院正常的门诊挂号秩序，其实就是捣乱，这还是说得轻的，说重一点，就能和社会治安挂上钩了。 &想啊！那些病人，肯定是疑难杂症才去找专家看的，要是普通的伤风感冒，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开点药就好了，对吧！既然是大病、不好治，才找专家的，那些病人身体肯定不好啊，你能忍心让他们起五更爬半夜的跑到医院来自己挂号啊？我这是为了他们好，从我这直接把专家号买走，多花点钱而已，但是自己省心省力啊！不耽误晚上休息啊！我也能顺道挣点外快，还不耽误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胡大发暗自踌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行为，“我这是在为人民服务，为病人服务！为了病人家属服务！顺道为了人民币服务一下！”人做事之前，总要找点理由说服自己以及同伴的，好让自己心安一些，少一些负疚感。 &看你就是为人民币服务呢！”秋阳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高兴，“病人自己去不了，那家属不会去排队啊？还非得用你啊？一个号，你就加两百块啊，你也太黑了吧！人家可都是为了看病，你要是说到咱们饭庄点餐吃饭，非要给点小费，那个倒是没什么，毕竟是高兴的事啊！人家病人，肯定也困难呢，你挣这个钱，心里踏实啊？我看啊！你别去了，不像是好事！” &你不知道啊！现在有钱人太多了，多花点钱，省得自己排队挂号了，很多人还是看得开的。再说了，要是真的碰到困难的，我也不挣他那个钱，白送，还不行啊！”胡大发知道，秋阳是那种帮理不帮亲的人，要是动了同情心，真能拿着手绢陪着你哭一段的。 胡大发自己也知道，病人本身就有病痛，挣这个钱，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是自己面对的是，缺钱啊！面对着全国彩礼地形图，还是缺钱啊！当然，这个理由是不应该告诉秋阳的，但是，这是真的！ &发，你是不是为了彩礼的事啊？”秋阳正向面对着胡大发，等待着他的答案，眼睛清澈明亮，一丝无邪。 &也不是啊！”胡大发不想这么说，还得继续瞎话谎话往上码。“我是想多挣点钱，以后咱们结婚啊、要孩子啊，不都是要花钱的啊！咱们在饭庄的工作，时间限制得那么死，别人忙的时候，咱们闲着，别人闲着该吃饭喝酒了，咱们忙着，跟人家正相反，要是不去找点零工，以后那就是苦日子喽！趁着年轻，就该想办法，多挣钱！” 胡大发顿了顿，深吸口气，拉着秋阳的胳膊说，“秋阳，我爱你，我更想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家门，让你和我享福，享受生活，不能让你和我受苦受累吧！什么风霜露宿、吃苦受累、登高爬梯的活儿，都由我来，你不用管，我是男人，应该想着这个事的！你放心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这也算是一种告白吧！秋阳动情的看着胡大发，默默的说：“大发，其实那什么彩礼的，我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的，我家人，肯定也不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他们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你别老记着那个了，没必要的！” 胡大发听着秋阳的心里话，心中喜悦无比，其实他早就知道秋阳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说，更会这么做。但是一个大男人，不管女人怎么想，自己总要做点事出来的，这不光为了面子。 &知道了，媳妇！”胡大发笑着想将秋阳拉进怀里，可是肩膀上的马扎褡裢非常碍事的阻隔着，想亲近，改日吧！ &发，那你可记得啊！要是遇到困难的人，咱们宁可不挣这个钱啊！”秋阳微微撅起小嘴，认可了胡大发的计划。“我还是觉得有点儿……” &心吧，我会掌握好的！”看着秋阳因为刚才那句“媳妇”而羞红的脸，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我要好好生活，我要给你幸福！ 先送秋阳回宿舍，然后再去医院排队，这个顺序还是正确的，至少要把自己的行踪和秋阳说一下，不论支持与否，先试试水，挣钱与否无所谓，也不能像秋阳说的，赔了时间再赔钱吧，成本总是要收回来的！ 二百三十三 三高 凌晨的医院，安静里面还是透着忙碌！医院，就是一个36524都有人的地方，什么时候看到医院门口都安静得像政府办公大楼前面了，那真是全民身体素质提高了。 刚打击了一轮黄牛，谁还敢来排队倒卖专家号啊？除非真是家有病人，但是家里有病人的，也真没有那么早就来排队的。空旷的医院挂号大厅里面，一个保安都没有，只有胡大发拎着两个马扎。 “人呢？医院怎么会没人呢？”胡大发向着一侧过道后面的灯光看过去，人影幢幢，有病人，有医护人员。“哦！那边是急诊！没人和我抢挂号啊？这大把的资源都留给我了？要是我多带几个马扎，我就发了家了！那可真应了我这好名字了！大发大发，不发都难！”胡大发看着一排挂号窗口，抬头看了看上面的专家门诊号牌，“我挂谁的号啊？不懂啊？谁的号好卖啊？这也需要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吗？你要是问我，我们饭庄什么菜好吃，我倒是能张嘴就来，问我这些专家们谁的水平更高，更适合什么病症，我还真是睁眼瞎！” 胡大发在号牌下研究半晌，想了想之前黄牛大老李所说的那几个科室，找了能紧挨着的两个窗口，放下马扎，裹了裹大衣，直接开始排队了。这个时间来排队，感觉就像看坟、守夜一样，能看到急诊那边还挺忙碌，偶尔穿过挂号大厅几个人，胡大发都有滋有味的看人家半天，直到把人看毛为止。 要是来个陪我聊天的该多好啊，时间能过得快点！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支持并要求齐瑞兰顺手打了一下黄牛，也许这个点儿，挂号大厅已经热闹非凡了，自己想挂个号，就算是真病了，也得问问前面三个占座的吧！唉！这漫漫长夜可是怎么熬啊！胡大发看看手机，时间显示十二点半，谁没事大半夜的跑到医院蹲守啊？这份儿钱，确实辛苦啊！ 一个号，二百，两个号，四百……，就像数羊一样，渐渐地在灰暗的灯光下，胡大发的瞌睡虫来了，最多也就一点多吧，先睡会儿，三四点人才多呢，怎么也能睡两个小时。专家号是我的，钱也是我的。 静静的，胡大发裹着棉衣，倚靠着挂号窗口的墙面，打起了瞌睡。 棉大衣，棉帽子，胡大发蜷缩在挂号窗口下面，昏昏然的睡着，双手紧紧抓着棉衣的襟口，一只脚还压在另外一个马扎上，生怕把饭庄的东西丢了。外表看着如同盲流一般，但是心里、脑子里面的图景却是幸福美满的生活。 人的外表丑陋不堪，并不能掩盖心灵的高贵与纯洁；外表光鲜亮丽，也不能阻挡内心的瑕促与黑暗，即使再美艳、再英俊的外表，最后衬托出自内而外的心灵扭曲。中外名著中很多例证，唯独偶像剧反其意而用之，造成鲜肉、女神满街都是的感觉，哪里有啊？其实，谁不是普通人呢？ “嗳！醒醒嘞！”正在睡梦中的胡大发被人扒拉醒了，揉揉惺忪的眼睛，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这不是大老李吗？他怎么又来了？ “你？”胡大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说什么了。 “兄弟，你怎么在这呢？今天不严打啊？”大老李似笑非笑的看着刚睡醒的胡大发，那感觉，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哦！我来排两个号！恩……”后面的谎话竟然没有跟上，胡大发站起身，跺跺脚，晃晃脑袋，先清醒一下再说吧！ “哦！家里有人病了？”大老李盯着胡大发看，想看出什么纰漏，但是胡大发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没给正脸。“早说啊！直接找我就行，还用你排半夜队啊？说一声就行了！” “嘿！那哪儿好意思啊？”胡大发龇牙乐着，“我就排两张，没多大事！我以为你们怕了呢，今天怎么也得休息一下啊！没想到，你真来了！呵呵！” “哦，咳！严打一阵风，也不能天天抓啊！看见蝗虫飞，还能不种庄稼了？其实我也不想来，真想歇两天，可是这叫生物钟吧，到这个点儿他就醒，没法子，命贱啊，就得过这种起早贪黑的生活！”大老李看了一眼挂号窗口，“你是要挂哪一科啊？心内科？皮肤科？” “呃！”胡大发脑子飞快的转着，这可咋说啊？他要是赖着不走，那还不泄了底啊？“对，心内科！” “哦！谁啊？多大岁数了？来，我帮你分析一下！放心，不要你钱，免费的！我干这个好几年了，这里面的门道，大概齐我也懂了！”大老李很热心的拉过一个马扎坐下。 “哦！是我姥姥！七十多了！”胡大发没法子了，接着往下编吧！ “哦！做过造影了没有？放过支架了吗？血压、血脂、血糖都高吗？”没想到，大老李问的还挺专业，要不是真的病人，说不定还真被他忽悠住了。 “就是胸口疼！血压有点高，血脂……”胡大发还真不知道血脂是干啥的，高还是不高啊？听他说的三个，是不是就那个----三高啊？“有点高，恩！那个李哥啊！你来的时间长，先给我讲讲吧！我还真不太懂呢！” “哦，这个啊！简单！”大老李终于找到自己的强项了，“刚才你说的我就觉得不太对，要是心脏不好，应该是后背疼，胸口疼，未必就是心脏病。现在常见病是三高，其中血压、血脂高是比较麻烦的！血压就是心脏的活力，要把血从心脏里泵到身体各个部位，血就像……暖气管子里面的水一样，到处循环，人就有了活力，但是血脂高，就等于暖气管子里面的锈太多了，把管子堵了，那温度也就上不去了，对吧！血脂，就是血液的浓稠度，太稠了，流的慢了，血压也跟着高了。至于血糖，就是身体代谢问题，电视不是常说吗，得了糖尿病，就得管住嘴迈开腿，饮食控制……” 大老李侃侃而谈，还真给胡大发普及了一下基本的三高知识，说的都是最普通的道理，使用形象的比喻，生怕胡大发不明白。 “哦！听着还不是太复杂啊！”胡大发若有所思的想着。 二百三十四 生意经 “呵呵，你要是多来几次，或者多跟着老人看看病，你就啥都知道了！其实啊，人身体还是挺科学的！平时多注意，像饮食、营养、休息、运动，这些调配好了，就没啥大病。 Ｘ除非是遗传！” “李哥，你是怎么干的这个啊？”胡大发对于大老李开始感兴趣了，就这知识，和医生说的差不多了，就算不是专家，那也是主任医师的水平了，最关键的是，能把自己从一点不懂，说到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咳！”大老李左右看了看，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钟，刚到三点，还真没什么人来呢，来了几个，也是挂其他科室的。“走，出去抽根烟，你也醒醒盹儿！”说罢，就要拉着胡大发出去。 “嗳，我这马扎！不会丢了吧！”胡大发还有些犹豫，这是公家的东西，明天人家两位大婶还等着坐着择菜用呢！ “咳，丢不了的！放心吧，这里有我呢！要是丢了，我找医院保卫部，咱们调录像查，查不到，明天早市上，我给你买四个！放心吧，医院里面放的东西，谁敢随便拿啊？我之前放张报纸占位子，然后就回家睡觉去了，人在开始挂号前回来，都丢不了的。不为别的，你知道上面有什么病菌啊？对吧！” 这番话还算是给胡大发吃了定心丸，跟着大老李出了挂号大厅。 “来，抽我的吧！”大老李递给胡大发一根烟，而且伸过打火机先给胡大发点燃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挺客气，难道真把我当成警察了，嘿嘿，这是想我以后能照顾他啊！要是他知道我是在忽悠他的，我只是一个饭庄的洗碗工，呵呵，那还不揍我一顿啊？ 人多数都是这样，实话实说的时候，被人看不起；想办法吹个牛，忽悠一下，别人肯定会肃然起敬，但是牛皮破了，得到的还是一脸的鄙视。说你不实在、说你不够朋友，其实自己没有看山的念头，就不会在乎别人是否拿梯子了。 人的功利思想太重了，造成大家都想把自己的工作、家庭背景、学历、薪资等等都做了全方位的美颜化妆，当然，还包括容貌，层层面具，如同北方冬天的雾霾天，遮挡在别人的眼前。想听到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好难，可是还就想琢磨别人的真实想法。真的在生活、交友中不化妆、不戴面具的人，那就是真的抛去了功名利禄想法的人。 和人交流，不要听别人说了什么，而是要听他没说什么！再进一步，和人搭档做事，不要看别人没做什么，最好看看人家做了什么。 “我啊！唉，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大老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那时候，好多年前了，我家老妈、媳妇身体都不好，看了好多的医生，嘿，就是没啥效果啊！最后找到这医院的两位专家了，一个月，还真厉害，明显好转了，那个时候啊，排队挂专家号，不用这么早来，四五点来都行，呵呵，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是上半夜就来了吧！”瞥了一眼胡大发通红的眼睛，大老李大胆的猜测着。 看到胡大发点头承认，大老李脸上露出了笑脸，“后来啊，专家号就越来越难挂了，你想啊，专家，名气大啊！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来这里找他看病，原来没啥事，因为知道的人少，现在资讯多发达啊！一下子人就多了，一个专家号就成了资源了。五点、四点、三点、最后直接头一天就来了。有的家里人口多，中间还换班呢！就跟军队站岗似的，你排上半夜，我来下半夜，唉，你说，看个病，容易吗？要不老早就说，看病难啊，第一步挂号就难！” “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动的心思，家里两个病人，我这闲功夫都来医院排队了，什么单位要我这样的啊，一上班就打哈欠，就跟没睡醒或者打了一宿麻将牌似的。一开始倒腾专家号啊，也没加几个钱，十块二十块的，也就得了，谁让我是自己用，顺道帮别人排一张两张呢！落个辛苦钱或者加班费吧！” “其实我也是看到有别人这么干，才开窍。就像你似的，没事拿两三个板凳、甚至搬个行军床来，嘿，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那时候才是专业倒号的开始呢！” “那要是他家里有那么多病人呢？就不能多挂几个号吗？”胡大发问道。 “呵呵！小老弟啊！”大老李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我是常客啊，你忘了，我要是来的时候，每次都能遇到他，你觉得他是给自家里面挂号看病吗？而且，他挂完号，直接就找人卖了，我都看在眼里了，还能是假的啊？卖完了，扭头就走，回家睡觉去了。那时候，我才觉得，这活儿，也适合我啊！反正我是常来，家里也有病人，顺道做点小生意呗，这个还不累，就是熬着就行了！” “恩！这活儿，也适合我！”胡大发心中暗想，咱们的想法不一样，但也很相似，最终还是为了挣钱吧！ “再后来，那小子不是一个人了，找了两个帮手，每次都把第一号、第二号给排走了，这，你说，我能服吗？正好，我那个小舅子退伍没事干，得，来我这吧！当过兵的，还能怕他们，自打那以后，越演越烈，刹不住车了！人家都管我们叫黄牛了，这也算是职称吧！那可是一宿一宿的熬出来的啊！呵呵！”大老李苦涩的笑着，又递给胡大发一根烟。“来，续上！” “唉，这一晃，都好几年了，两拨人，都想招兵买马，扩大经营呢！可是医院就这么大，谁吃饭，也得给人家留一口啊！我和那边的老孙达成协议了，他主要管几个科室，我来其他的几个科室，互不相干，但是有客户要对方的号，咱们也按照市场价，调剂一下，就不能串着排队了。这也算是改革吧！主要是为了别闹事、别惹事，别招人盯上。这么办，也有一年多了！嘿嘿，没想到，昨天你还真的把他们一锅端了！呵呵！”大老李笑的相当开心。 二百三十五 公关 “嗳，昨天，你是不是问我什么小偷的事啊？你们是连带着那窝贼，也一锅端了？”大老李看着胡大发脸露微笑，想是自己猜得没错，“年关难过啊！也是他们赶上了。手机访问 m.前些日子老孙还跟我说呢，自己外甥没事干，过来帮着排队，哼！谁不知道他的想法啊，医院刚开了一个什么疼痛科，他想占上，挣钱没够的主儿！这回好了，小船全翻进去了！该！” 大老李很是在意的看了胡大发一眼，自己怎么把这种想法都带出来了，正好看看胡大发的反应，是否真的能够交个朋友。但是没想到的是，对面这位真的跟警察、派出所没关系。 “李哥，你们一张专家号，加多少钱出手啊？”胡大发关心的是这个。昨天在挂号大厅里听的风言风语的议论，知道一张专家号，至少要加二百元的，但是具体怎么加，加多少合适，是否还有别的分类方式，那就真的不懂了。 “恩？”大老李看了胡大发一眼，心中想着，这小子什么意思啊？打听这个干吗？难道也想入行？不应该吧，正经的警察不当，没事想当黄牛啊？不过你当黄牛对于我们也有好处，你来我就来，你不来，我就小心点！绝对不能挣那些不长眼的钱啊！ “至少二百，但是也有分的！要是全国知名、著名的老专家，他们的号就可以多加点，要是医院里面的专家，就二百就行。还可以看买主，要是有钱人，你要加一千，他也乐意！上次我一个兄弟，卖给一个香港的还是台湾的商人吧，一张专家号，就加一千，嘿，还价都没还，直接给钱！有钱啊，就是爽快！就这号人，医院都乐意，谁让他是自费啊！” “除了这个，也分科室。你挂那两个号，心内科现在很多医院都有了，专家也很多的，所以就不值钱了！但是另一个皮肤科，你算是占对了，早上那个专家还是有点儿水平的，他的号，你就照着五百加吧，没问题的！” “咳，你是给家里人挂号的，不为了挣钱！我这瞎说呢！呵呵！”大老李面上尴尬的笑，但是心里真的想知道胡大发的本来意思是什么。 “哦，也就是说，我这挂的两个号，今天一早直接就可以升值七百块呗！”胡大发有些激动的扔掉烟屁，侧着脸看着大老李。 “恩！”大老李点点头，“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这两个号，好卖！” “你有熟人吗？帮我找人，卖了吧！”胡大发不给大老李猜想的机会了，直接翻底牌了。 “啊？卖了？那你……不看病了？”大老李仔细端详起胡大发了，心中想着：这小伙到底是什么路子啊？辛苦半宿，就为了挣点钱？明天也不是周末啊，还得上班吧！难道说，我猜错了？还是他故意挖坑呢？ “你不是说了吗，胸口疼不是什么心脏病，那就应该没啥大事，回头找个社区医院看看得了！不麻烦专家了！为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看专家啊？”胡大发随意的说，但是理由太牵强了。 “那你还排啥对啊，直接回家不就完了，还能睡个安稳觉！”大老李盯着胡大发看着，希望能解读出来更多的信息。 “呵呵！哈哈哈哈！”胡大发笑得很是畅快，“那今天不就白受半夜累了？我啊！怎么着也得把这损失找回来不是。以后啊，我就想当黄牛了！明白了吗？”胡大发伸手拍了拍大老李，“以后你得罩着我啊，在这一亩三分地，我就跟你混了！”胡大发的亦真亦假，忽悠得大老李有些蒙圈。 “啊？你说真的假的啊？这……有点突然啊！”大老李有些看不透，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本想认识一个朋友，在以后的职称评定中，掌握更大的主动权，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聊着聊着，竟然收了一个小弟，以后还要和自己一个战壕，一口锅里吃饭，这出戏有点荒腔走板了！ “怎么，看我不行啊？”胡大发用冷静的眼神看着大老李，心里想着：对方要是知道了实情，会不会认为我在忽悠他、骗他啊？如果以后真的做这个事了，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黄牛，还是应该以诚相待的好吧。但是现在，这实话怎么开口说呢？ “你？！”大老李搔搔头，又仔细看了看胡大发，“没问题啊！那就一起干呗，老孙刚被抓进去，怎么着也得半个月吧，年底严打啊！你想，就半个月，一天咱们少说点，两个号，五百块钱，半个月也得四五千块啊！” “嗳！不对啊！怎么才四五千啊？”胡大发就算是数学没学好，但是这乘法也得不出这样的答案啊！ “啊！呵呵，你想啊，专家人家可不是天天来门诊的，人家也都七老八十了，一周有的就半天，有的两三个半天，根据人家自己的身体状况来，而且也有别的医院需要出个门诊的，也不能总在你这里，资源共享嘛！所以，你不能按照全勤、理想状态来挣钱。” “哦！有道理！”胡大发抬头看看月亮，顺手递给大老李一支烟，看着有人从医院后面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知道有人病危或者病逝了，不觉得感叹了一下人生的脆弱。 “嘿嘿，不知道怎么走的，有钱挣没钱挣了！”大老李看着其中一个人，面露微笑，嘴里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来钱了？”现在的胡大发，别在他面前提钱，缺钱缺的要命，恨不能天上掉下几百块，还正好砸中他的头才好呢！就算是掉下一口袋钢镚把自己砸晕了，也认了，只要老天敢掉钱。 “你看，那小子，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大老李指着一群人里面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的黑色羽绒服，带着棉帽子，捂得严严实实，还不停地和旁边几个中年男子唠叨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家属吧！但是看着不是很伤心啊？不太像！医院的人？看样子素质不是很高啊！不知道！”胡大发漫无表情的看着大老李，等待着他的正确答案。 二百三十六 医闹 “医院公关！”大老李讳莫如深的说，“俗称----医闹！唉，哪里有手术，哪里有他们，哪里有身故死人，哪里就有他们！人家是挣大钱的，一个活儿挣好几万的。手机访问 m.”大老李摇着头，不知道是在表达不屑还是赞叹。 “啊？他们能怎么闹啊？和医院折腾啊？医院就心甘情愿的给钱？不是吧！我一直觉得医院挺狠的，尤其在收钱的时候，还有人能管医院要出钱来？”胡大发继续自己的策略，不明白就问，打赌学能耐。 “嘿！你不知道，这帮人，比医院狠多了！医院最多是算错账，该出的医药、输液没给你，划价的时候，胳臂肘不往外拐。这些人啊，何止胳臂肘啊，大腿根儿都不给你留。挣的钱全得吐出来，还得往里搭钱。” “医院不是挺强势的吗？怎么成了弱者了？还得往里搭钱啊，那不成了赔本赚吆喝了，医院能干这个事？” “嘿，那就得说说医院的问题了！以前吧，大夫啊、护士啊，责任心都还行，可是近些年啊，这些年轻的医护人员就差点了，不过也不能太怪他们，病人太多了，看不过来啊，确实辛苦！有的时候，手术都出错，给人家开膛做手术，落下点纱布啊、止血钳啊！这些你听说过没有啊？真事！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呢！” “还有，生孩子，本来平时检查一切正常，可是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你可咋整。这个在过去也是有的，那就只能保住一个吧，有的时候，真是两个都保不住，要是你，你能干吗？” “其实后面这个还是有些概率的，不能算是什么医疗事故，可是往人家肚子里面留记号，那可就是事故了！你说家属听到这个事，能不着急吗？但是，多数时候，病人、家属都不太懂，这帮人明白啊！就在旁边出主意，类似于军师，有的主意太狠了，能把医院要哭了！就这样，他们还不干呢！” “啊？那他们得要多少钱啊？”胡大发来了兴趣，这个活儿好啊，一次性还能多挣钱，不用天天的熬夜，无非是练习一下泼妇的基本功，一哭二闹三上吊呗，这个回村里呆几个月那不都明白了。 “一般，如果单纯的事故，就像那个手术似的，医院就得手术白做了，还得上最好的专家给手术做完、做好，最后还得赔三五十万吧！如果是死了人了，不管是因为手术还是误诊，都得照着一百万要，最后打折扣，也得三五十万了事！如果是产妇，大人小孩都没了，那就不得了了，有的狠的，要几百万也是可能的。毕竟有性命在里面啊！” “那医院就认赔？就给钱啊？这么简单吗？”胡大发有些心动。 “哪有那么容易啊！最简单的是，真的出现医疗事故了，那个……医院必须得赔钱，还挺快的，做个鉴定，有的就和解了，有的因为数目太多，还得打个官司，法庭上扯皮一下，但是总体上是快的。另外几种事，那就得靠闹了，直接把医院的形象闹没了，医院才肯出血的！所以啊，这些人最大的强项，就是闹，直接抬着棺材，堵你医院的门，拉条幅，找专业队伍哭天抹泪、泼妇骂街、见着责任医生护士就拉扯，招数多了。你说够狠不！” “啊！那……这么干，医院还不得倒闭啊？”胡大发有些晕，这个活儿真的适合自己吗？看完病，还得管医院要钱，那医院还不成了冤大头了！ “不会的，医院别看人多，挣钱的地方也多着呢！单单开药，那就挣嗨了！绝对不是小数目啊！再说，真正说得上事故的，毕竟是少数，其他的，很多都是正常死亡，就是去鉴定，医闹也不出这个钱，他们就出主意。到最后，可能就是和解一下，医院这回没挣钱，家属也不会有太多好处的！扯平而已！” “所以啊，这帮人没事就往太平间啊、病房啊、手术室啊这些地方窜，对于医院里面都有什么病人，估计比院长、科室主任都门儿清，这里面有多少潜在的能让他们挣钱的病人，都有记录的！” “这可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啊！”胡大发惊叹道。 “可不！这帮人啊！咳！”大老李摇摇头，不再评价了。 “嗳！李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干这个啊！这每年干一个两个的，不就一年都舒服了，还起早贪黑的排队啊！”胡大发半开玩笑的说。对于医院这么熟悉的大老李都没去干这个，自己啥也不懂呢，就琢磨当医闹了，会不会有些仓促啊？这活儿听着是不是有些风险啊？为啥你不干呢？ “啊！嘿，你可别提这个，我觉得这事干了，缺德！”大老李的表情是鄙夷不屑，好像有损他的人格似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烟屁。 “不是……都是为了挣点钱吧！”胡大发没想到大老李这么强烈的反应，只能深沉的看着对方。怎么一下子情操高起来了，不是黄牛老李了，你还想当道德模范吗？估计没戏吧！现在的胡大发，有些魔怔了，只要一想到挣钱，那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满眼都是钢镚飞舞的样子。 “兄弟，这事吧，我肯定不能干，原因很多，至少先说一个：我家里面还有两个病人呢，以后还得常来常往的看病来呢，你要是让人家医院方面盯上了，那这两口人怎么办啊？就算是人家医院不报复你，人家大夫要是不乐意呢？因为咱们医闹来着，把我记住了，到时候我可找谁去啊！你想想这点，对吧！” “再者说，每个医生每个护士，也都是为了生活而工作，而人家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咱们帮不上忙，那就别捣乱了呗！如果是真有医疗事故这点事，那就走司法途径解决吧，咱们不参合！” “这些人要是都老老实实的帮着起诉打官司啊，最后挣点辛苦钱，那咱们也不说啥了，可是他们没事瞎闹腾啊，有的抬着棺材堵医院门，有的威胁恐吓医生护士，有的直接打人砍人啊！这就太过分了！他们家以后要是真有病人啊，我主张，就不能给他们看病。直接让全国医院联网，通报这帮医闹，但凡他们家里有病人，或者自己得了什么病，就算是伤风感冒，都不给他们看！这叫不受欢迎的人！”大老李言之咄咄，有些振聋发聩了。 二百三十七 原委 “啊！”胡大发没想到，大老李竟然是这么想的。56书库新网址： .自己也听说过很多医闹到医院折腾捣乱、甚至伤人事件，这次听到了解内行的人说，才明白这里面还有如此事情。大老李以一个医院黄牛的身份，竟然鄙夷的看待医闹，不知应该感觉可笑还是可悲。 凡事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会义正辞严的批评别人，但是说起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少不对的地方，任谁都要找出很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责任，绝对拒绝自我批评，即使批评了，也绝对不改。你在说医闹的时候，不觉得黄牛也缺德吗？不觉得一张专家号就卖好几百、上千块很黑吗？这时候，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又去了哪里呢？ “这么狠啊！我可听说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挺厉害的啊！这事……能这么发生吗？”为了继续聊天，话题不断，胡大发还得赞叹一下大老李的高风亮节。道德高尚。 “也是！这帮医闹啊，就是看中医院有钱了！别的都没错，就是眼睛看的地方错了，光盯着钱了，要是他们家里面有人病了，估计他也麻爪。其实有些医生啊，也难说，看病前，收人家红包，要是看好了也行，还没看好病，这就成了欺负患者了！每个医院都有这样的情况，不好说啊！要是说得深了，两方面都有不对的地方！” “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谁都不想送红包，平时听到有贪官啊，还咬牙切齿呢，可是社会风气就这样啊！你不送红包，人家医院的大夫就好像不认真对待你似的，反正医院不缺病人，你走出门，后面排着队进来！所以啊，事到自己脑袋上，都送！最后闹得，患者、家属也跟着医闹一起闹，这还不乱活儿啊！”大老李冷静的分析之后，确实找到了一些道理。 “还有，就是医院自己也不是一碗水端平了，他们就有偏有向啊！你看看那些高干病房，你再比较一下普通病房！这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就是想进高干病房看看去，估计你也进不去！病房比我们的大，宽敞，医护人员多，设施齐备，最先进的设备都有，你说，这是为啥啊？就是不公平嘛！” “我们住医院，不管病真好了还是没好利索呢，十天半个月就得哄我们走，还得自己请护工；人家那里直接就是护士管，随便住，一住半年，没人管！我就听说了，有一对老夫妻，没事就住医院，有人陪着聊天，有人照顾身体，早中晚一日三餐都有，还保证营养干净，直接把自己家里住的房子租出去了，等于租医院的房子了！最后人家还公费医疗，全给报销了！你说这事，还有地方说理吗？唉！这些都算是挤占大家的医疗资源吧！他们医院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稀缺资源吗？对吧！” “我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只要是稀缺资源，就会有特权，就会有不公平的事！”大老李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说完了，痛快了不少。 胡大发估计这是他多年当黄牛积攒下来的谈资，或者是和很多病人及患者交流之后的经验之谈，谁让他几乎天天跑医院呢！“那为什么呢？”不是胡大发想了解真相，实在是现在挣钱的压力太大。如果能把这些事全搞明白，以后到医院找点事干，也是有可能的。谁让医院有钱呢！至少他们不愁客户！ “不知道，没想过！”大老李摇摇头，对于他来讲，看到表面现象，稍加总结，已经不错了，太深入的，还真不好说了。 “我觉得啊！还是人多闹的！”胡大发自己觉得实在乱讲，但是却得到了大老李的肯定。 “嗳！这话说的对，有点道理！要是医院没有那么多的患者，那还真没有这么多事。医生护士也忙得过来了，肯定也愿意和病患搞好关系，不像现在这样，看个病，跟打仗似的，那些大夫哪有时间和你多说几句话啊！直接开单子，先一顿检查，再说其他的吧！再加上有点事故，直接就上战场，拿刀动枪了！” “得了，李哥，和你学不少东西啊！咱们该进去了！里面坐会儿吧！”胡大发站得脚都麻木了，拉着大老李进了挂号大厅。 稀缺的医疗资源、社会意识、病患太多、医护人员的生活压力、金钱社会的利益诱惑……太多的因素纠葛在一起。谁都难以摆脱这些，每个人都深陷其中，都想呼吸干净纯洁的空气，却总是觉得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支持。思想上的理想的纯净要求，总被现实中的污浊的生活所扭曲。 “可能都是因为钱吧！”胡大发拍着大老李的肩膀，最后总结了一句。 “钱啊！祸害啊！”大老李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就算是见钱亲，也得取之有道！那些乌七八糟的钱啊，脏了手，洗不净的！” 这几句简单的话，触动了胡大发的心。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挣钱养家，天经地义，再利用工作之便挣些灰色收入，无可厚非，但是从高层次的道德标准要求下，这些收入是不应该的、不对的。反观自己，为了挣钱来当几天黄牛，倒是自己的事，可是扰乱医院的正常挂号秩序却是长久之痛，给那些确实需要专家号的人，制造了很多的麻烦，增加了人家的医疗支出。 “可是，我也缺钱啊！”胡大发低着头，撅着嘴想着。不在道德上失分，还能挣到大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涨能耐才行！知识改变命运，还得学点东西去啊！可是看书多累啊，想通过读书改变生命，真不是一两天的事啊，就这么长时间，已经把多数人给吓跑了！浮躁啊！ 果然，大老李所说的没错，没有人会去动摆在挂号窗口的马扎，挂号大厅已经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了人气，几乎每个窗口前都有人排队了，不同的是，大家都对于今天的挂号秩序感到奇怪，怎么竟然没有黄牛呢？太不像样了，竟然开始偷懒了！就是因为牛是勤奋的动物，所以才叫黄牛，像这样好吃懒做，以后还不改成“黄驴”啊！ 当我们对于灰暗的生活习以为常之后，突然看到了晴朗的天空，没有沙尘暴、没有雾霾，空气清新可人，街道整洁干净，每个人都笑脸迎人，从内而外的展现自己的心情，这时候，我们竟然不习惯了！ 既然带来了凳子，干嘛不坐呢！胡大发和大老李一人一个马扎，坐在了离挂号窗口最近的位置，只要是开号，必须是第一！黄牛永远争第一！ “啊！”胡大发没想到，大老李竟然是这么想的。56书库新网址： .自己也听说过很多医闹到医院折腾捣乱、甚至伤人事件，这次听到了解内行的人说，才明白这里面还有如此事情。大老李以一个医院黄牛的身份，竟然鄙夷的看待医闹，不知应该感觉可笑还是可悲。 凡事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会义正辞严的批评别人，但是说起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少不对的地方，任谁都要找出很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责任，绝对拒绝自我批评，即使批评了，也绝对不改。你在说医闹的时候，不觉得黄牛也缺德吗？不觉得一张专家号就卖好几百、上千块很黑吗？这时候，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又去了哪里呢？ “这么狠啊！我可听说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挺厉害的啊！这事……能这么发生吗？”为了继续聊天，话题不断，胡大发还得赞叹一下大老李的高风亮节。道德高尚。 “也是！这帮医闹啊，就是看中医院有钱了！别的都没错，就是眼睛看的地方错了，光盯着钱了，要是他们家里面有人病了，估计他也麻爪。其实有些医生啊，也难说，看病前，收人家红包，要是看好了也行，还没看好病，这就成了欺负患者了！每个医院都有这样的情况，不好说啊！要是说得深了，两方面都有不对的地方！” “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谁都不想送红包，平时听到有贪官啊，还咬牙切齿呢，可是社会风气就这样啊！你不送红包，人家医院的大夫就好像不认真对待你似的，反正医院不缺病人，你走出门，后面排着队进来！所以啊，事到自己脑袋上，都送！最后闹得，患者、家属也跟着医闹一起闹，这还不乱活儿啊！”大老李冷静的分析之后，确实找到了一些道理。 “还有，就是医院自己也不是一碗水端平了，他们就有偏有向啊！你看看那些高干病房，你再比较一下普通病房！这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就是想进高干病房看看去，估计你也进不去！病房比我们的大，宽敞，医护人员多，设施齐备，最先进的设备都有，你说，这是为啥啊？就是不公平嘛！” “我们住医院，不管病真好了还是没好利索呢，十天半个月就得哄我们走，还得自己请护工；人家那里直接就是护士管，随便住，一住半年，没人管！我就听说了，有一对老夫妻，没事就住医院，有人陪着聊天，有人照顾身体，早中晚一日三餐都有，还保证营养干净，直接把自己家里住的房子租出去了，等于租医院的房子了！最后人家还公费医疗，全给报销了！你说这事，还有地方说理吗？唉！这些都算是挤占大家的医疗资源吧！他们医院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稀缺资源吗？对吧！” “我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只要是稀缺资源，就会有特权，就会有不公平的事！”大老李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说完了，痛快了不少。 胡大发估计这是他多年当黄牛积攒下来的谈资，或者是和很多病人及患者交流之后的经验之谈，谁让他几乎天天跑医院呢！“那为什么呢？”不是胡大发想了解真相，实在是现在挣钱的压力太大。如果能把这些事全搞明白，以后到医院找点事干，也是有可能的。谁让医院有钱呢！至少他们不愁客户！ “不知道，没想过！”大老李摇摇头，对于他来讲，看到表面现象，稍加总结，已经不错了，太深入的，还真不好说了。 “我觉得啊！还是人多闹的！”胡大发自己觉得实在乱讲，但是却得到了大老李的肯定。 “嗳！这话说的对，有点道理！要是医院没有那么多的患者，那还真没有这么多事。医生护士也忙得过来了，肯定也愿意和病患搞好关系，不像现在这样，看个病，跟打仗似的，那些大夫哪有时间和你多说几句话啊！直接开单子，先一顿检查，再说其他的吧！再加上有点事故，直接就上战场，拿刀动枪了！” “得了，李哥，和你学不少东西啊！咱们该进去了！里面坐会儿吧！”胡大发站得脚都麻木了，拉着大老李进了挂号大厅。 稀缺的医疗资源、社会意识、病患太多、医护人员的生活压力、金钱社会的利益诱惑……太多的因素纠葛在一起。谁都难以摆脱这些，每个人都深陷其中，都想呼吸干净纯洁的空气，却总是觉得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支持。思想上的理想的纯净要求，总被现实中的污浊的生活所扭曲。 “可能都是因为钱吧！”胡大发拍着大老李的肩膀，最后总结了一句。 “钱啊！祸害啊！”大老李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就算是见钱亲，也得取之有道！那些乌七八糟的钱啊，脏了手，洗不净的！” 这几句简单的话，触动了胡大发的心。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挣钱养家，天经地义，再利用工作之便挣些灰色收入，无可厚非，但是从高层次的道德标准要求下，这些收入是不应该的、不对的。反观自己，为了挣钱来当几天黄牛，倒是自己的事，可是扰乱医院的正常挂号秩序却是长久之痛，给那些确实需要专家号的人，制造了很多的麻烦，增加了人家的医疗支出。 “可是，我也缺钱啊！”胡大发低着头，撅着嘴想着。不在道德上失分，还能挣到大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涨能耐才行！知识改变命运，还得学点东西去啊！可是看书多累啊，想通过读书改变生命，真不是一两天的事啊，就这么长时间，已经把多数人给吓跑了！浮躁啊！ 果然，大老李所说的没错，没有人会去动摆在挂号窗口的马扎，挂号大厅已经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了人气，几乎每个窗口前都有人排队了，不同的是，大家都对于今天的挂号秩序感到奇怪，怎么竟然没有黄牛呢？太不像样了，竟然开始偷懒了！就是因为牛是勤奋的动物，所以才叫黄牛，像这样好吃懒做，以后还不改成“黄驴”啊！ 当我们对于灰暗的生活习以为常之后，突然看到了晴朗的天空，没有沙尘暴、没有雾霾，空气清新可人，街道整洁干净，每个人都笑脸迎人，从内而外的展现自己的心情，这时候，我们竟然不习惯了！ 既然带来了凳子，干嘛不坐呢！胡大发和大老李一人一个马扎，坐在了离挂号窗口最近的位置，只要是开号，必须是第一！黄牛永远争第一！ 二百三十八 拉拢 胡大发看着严肃认真的大老李，还真帮忙排队挂号了，心里有些感动，还有几分不忍。手机访问 m.大半夜不睡觉，给自己帮忙来了，自己要是挣到钱了，请不请人家啊，是不是得客气客气啊？这个朋友交还是不交呢？ 尤其，等到八点多，开始挂号了，人家把号给我了，我总不好当着人家把号转给别人吧！那不是全露馅了？唉，有个陪你聊天的也挺麻烦，要是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睡觉死磕呢！ “李哥，你不困啊？” “恩，我没事，习惯了，每天，都那个点儿醒，都不用闹钟，你说怪不怪！这个睡觉啊，每天有那么几个小时就行了，我们干这个的，一般的生物钟都和别人不一样了。早上忙完了，吃完早点，瞌睡虫才来，一直睡到下午。有的排完队，还去干半天黑车呢，有的接完孩子，等家里人下班之后，在家或者外面喝点小酒，小睡一会儿，嘿，天一黑，精神头就来了，连茶水、咖啡都不用！” “我听说，有的什么作家、科研工作者、开飞机、开火车的，这些特殊工种的人啊，都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越到晚上，越清醒！可能前辈子是打洞的老鼠吧！呵呵！” “唉，看来这位李哥是要陪着自己把号挂完了！”胡大发心里琢磨着，说还是不说呢！这大老李对自己倒是真的敞开心扉、无所不谈，自己还存心忽悠他，是不是也不合适啊？可是，自己过来当黄牛，不是抢人家生意吗？ 胡大发仔细的看了一下大老李的年龄，按照面相来说，至少也得四十往上了，由于总是昼伏夜出，连带着整宿的不睡觉，头发有些花白了，整体感觉像是五十多岁了。按照自己的年龄，应该是叔叔辈分了，自己还在人家面前蒙事儿呢！ 还是实话实说吧，以后但凡常来常往呢，自己不论娶媳妇还是再往后，要个孩子，都得赚钱啊！没有别的兼职可干，这个黄牛还真是一个选择。 “李哥，呵呵！跟你说个事啊！”胡大发笑眯眯的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随意就表达出来。 “你说！”大老李郑重的看着胡大发。 “我啊，今晚是想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挣到钱，我明年想要结婚呢，兜里缺钱，没法子啊！所以我就……刚才没说……” 胡大发还没说完，大老李已经笑了，“兄弟，我啊，早就看出来了，没事的，大家都是为了挣钱吗！你把那个老孙赶走了，抓起来拘几天，我们也松快点儿，过些天，他们出来了，不一样还得在这里挣钱吗？谁挣钱不行啊！没事的！”大老李豪爽的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 “大家都是吃医院这碗饭，就像那首歌唱的，没有吃没有穿，自由那患者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医院给我们造！”唱罢，大老李已经为自己的歌喉所倾倒，兀自笑开了。 “啊？你早就看出来了？我……是怎么就露了底了！”胡大发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情，这个事能露底，别的事可不能露，再露，就甭回去了！ “就你对病情、挂号一问三不知，我就知道，你家里没人生病，你这挂号啊，有点问题！还有就是你一直问我，一个号加多少，你要是家里人用，你问那个干吗啊！对吧！”大老李笑着挑了一下眉毛，继续说：“你要是想挣钱的话，一会儿挂完号，我帮你出手，这事挺简单的。我这半夜为啥过来啊，就是昨天应了一个患者，要这个专家号，上次就约好的，你就把号交给我吧，一般我挣多少，我一分不留，都给你。” “然后你那个号，你自己卖了就行了！找对人，很快的，比吃一顿早饭快，要是人多的时候，一根烟的功夫，能卖两三个号！”大老李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向胡大发布道，“以后你要是常来，你就知道了，不用你真挂号，你要是有了老客户了，记得住他们要什么号、哪位专家的号，看到吗？”大老李站起身，指了指屁股下面的马扎，“就它，直接卖它就行了，要是运气好，没人挑理，一个卖两回！”说罢，大老李露出神秘的笑容。 “卖它？这个怎么卖啊？”胡大发没明白。 “挂号，不就是个位子吗？越往前，越能挂到号，没错吧！你这是第一个，谁挂不上号也不能让你挂不上号吧！你就把这位子卖出去就行了，还用你真的挂号啊？以后你要是有熟人了，直接让他们七点半到，站你这地方，让他们等着自己挂号，你就出门吃个早点，回家洗洗睡了！” “万一后面的人跟得不紧，你就一个马扎卖两个人，你说，这钱，呵呵！简单不？我就这么干过，没啥大事，就算是我卖了两个人，后面这个也是第三个呢，所以他不担心，无非是最后面的可能没号了！人啊，咋说呢，都有点惰性，一犯懒，就啥也不管了！放心吧，没人问，谁要是问你，你就冲他瞪眼，保准没错！” “哦！这样也行啊！”胡大发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这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啊！没想到，这黄牛里面还这么多道道啊！都说城里遍地的钱，进城挣钱容易，这钱真没看见，看到的遍地是坑，遍地是套路，不研究一下，还真找不到钱。 “其实我说啊，你都不用来，还这么辛苦干嘛啊？”大老李嘿嘿笑着看着胡大发，一脸的神秘。 “咳！”胡大发挠了挠头，“我得挣钱啊，那点儿钱不够啊！结婚、置办彩礼、装修啥的！可得不少钱啊！” “呵呵！也是！现在娶个媳妇得全家动员，都是普通人，比不了那些大款土豪，什么豪宅豪车，送几箱子现金、金条，那个事真比不了！看看过过眼瘾吧！”大老李稍微沉思，眼中的一层笑意慢慢的扩散开了。“其实，你也有机会多挣点钱啊！多了不敢说，肯定让你工资翻倍，而且不累！”说罢，笑眯眯的定住眼睛看着胡大发。 “啊？机会？我能有什么机会啊？天天上班累个贼死，我要是有办法，谁跑这里熬夜来啊！我听说，好多有私家车的都出来拉个私活了，日子难过啊！我又没本儿，也没车，啥钱都挣不来，就剩下这个了！熬夜挣钱！呵呵，堪比那些大半夜不睡觉的作家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大老李向着胡大发眨眨眼，眉目含笑，闭口不言，那个神秘样子，只能意会了。 胡大发看着严肃认真的大老李，还真帮忙排队挂号了，心里有些感动，还有几分不忍。手机访问 m.大半夜不睡觉，给自己帮忙来了，自己要是挣到钱了，请不请人家啊，是不是得客气客气啊？这个朋友交还是不交呢？ 尤其，等到八点多，开始挂号了，人家把号给我了，我总不好当着人家把号转给别人吧！那不是全露馅了？唉，有个陪你聊天的也挺麻烦，要是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睡觉死磕呢！ “李哥，你不困啊？” “恩，我没事，习惯了，每天，都那个点儿醒，都不用闹钟，你说怪不怪！这个睡觉啊，每天有那么几个小时就行了，我们干这个的，一般的生物钟都和别人不一样了。早上忙完了，吃完早点，瞌睡虫才来，一直睡到下午。有的排完队，还去干半天黑车呢，有的接完孩子，等家里人下班之后，在家或者外面喝点小酒，小睡一会儿，嘿，天一黑，精神头就来了，连茶水、咖啡都不用！” “我听说，有的什么作家、科研工作者、开飞机、开火车的，这些特殊工种的人啊，都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越到晚上，越清醒！可能前辈子是打洞的老鼠吧！呵呵！” “唉，看来这位李哥是要陪着自己把号挂完了！”胡大发心里琢磨着，说还是不说呢！这大老李对自己倒是真的敞开心扉、无所不谈，自己还存心忽悠他，是不是也不合适啊？可是，自己过来当黄牛，不是抢人家生意吗？ 胡大发仔细的看了一下大老李的年龄，按照面相来说，至少也得四十往上了，由于总是昼伏夜出，连带着整宿的不睡觉，头发有些花白了，整体感觉像是五十多岁了。按照自己的年龄，应该是叔叔辈分了，自己还在人家面前蒙事儿呢！ 还是实话实说吧，以后但凡常来常往呢，自己不论娶媳妇还是再往后，要个孩子，都得赚钱啊！没有别的兼职可干，这个黄牛还真是一个选择。 “李哥，呵呵！跟你说个事啊！”胡大发笑眯眯的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随意就表达出来。 “你说！”大老李郑重的看着胡大发。 “我啊，今晚是想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挣到钱，我明年想要结婚呢，兜里缺钱，没法子啊！所以我就……刚才没说……” 胡大发还没说完，大老李已经笑了，“兄弟，我啊，早就看出来了，没事的，大家都是为了挣钱吗！你把那个老孙赶走了，抓起来拘几天，我们也松快点儿，过些天，他们出来了，不一样还得在这里挣钱吗？谁挣钱不行啊！没事的！”大老李豪爽的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 “大家都是吃医院这碗饭，就像那首歌唱的，没有吃没有穿，自由那患者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医院给我们造！”唱罢，大老李已经为自己的歌喉所倾倒，兀自笑开了。 “啊？你早就看出来了？我……是怎么就露了底了！”胡大发心里琢磨着刚才的事情，这个事能露底，别的事可不能露，再露，就甭回去了！ “就你对病情、挂号一问三不知，我就知道，你家里没人生病，你这挂号啊，有点问题！还有就是你一直问我，一个号加多少，你要是家里人用，你问那个干吗啊！对吧！”大老李笑着挑了一下眉毛，继续说：“你要是想挣钱的话，一会儿挂完号，我帮你出手，这事挺简单的。我这半夜为啥过来啊，就是昨天应了一个患者，要这个专家号，上次就约好的，你就把号交给我吧，一般我挣多少，我一分不留，都给你。” “然后你那个号，你自己卖了就行了！找对人，很快的，比吃一顿早饭快，要是人多的时候，一根烟的功夫，能卖两三个号！”大老李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向胡大发布道，“以后你要是常来，你就知道了，不用你真挂号，你要是有了老客户了，记得住他们要什么号、哪位专家的号，看到吗？”大老李站起身，指了指屁股下面的马扎，“就它，直接卖它就行了，要是运气好，没人挑理，一个卖两回！”说罢，大老李露出神秘的笑容。 “卖它？这个怎么卖啊？”胡大发没明白。 “挂号，不就是个位子吗？越往前，越能挂到号，没错吧！你这是第一个，谁挂不上号也不能让你挂不上号吧！你就把这位子卖出去就行了，还用你真的挂号啊？以后你要是有熟人了，直接让他们七点半到，站你这地方，让他们等着自己挂号，你就出门吃个早点，回家洗洗睡了！” “万一后面的人跟得不紧，你就一个马扎卖两个人，你说，这钱，呵呵！简单不？我就这么干过，没啥大事，就算是我卖了两个人，后面这个也是第三个呢，所以他不担心，无非是最后面的可能没号了！人啊，咋说呢，都有点惰性，一犯懒，就啥也不管了！放心吧，没人问，谁要是问你，你就冲他瞪眼，保准没错！” “哦！这样也行啊！”胡大发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这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啊！没想到，这黄牛里面还这么多道道啊！都说城里遍地的钱，进城挣钱容易，这钱真没看见，看到的遍地是坑，遍地是套路，不研究一下，还真找不到钱。 “其实我说啊，你都不用来，还这么辛苦干嘛啊？”大老李嘿嘿笑着看着胡大发，一脸的神秘。 “咳！”胡大发挠了挠头，“我得挣钱啊，那点儿钱不够啊！结婚、置办彩礼、装修啥的！可得不少钱啊！” “呵呵！也是！现在娶个媳妇得全家动员，都是普通人，比不了那些大款土豪，什么豪宅豪车，送几箱子现金、金条，那个事真比不了！看看过过眼瘾吧！”大老李稍微沉思，眼中的一层笑意慢慢的扩散开了。“其实，你也有机会多挣点钱啊！多了不敢说，肯定让你工资翻倍，而且不累！”说罢，笑眯眯的定住眼睛看着胡大发。 “啊？机会？我能有什么机会啊？天天上班累个贼死，我要是有办法，谁跑这里熬夜来啊！我听说，好多有私家车的都出来拉个私活了，日子难过啊！我又没本儿，也没车，啥钱都挣不来，就剩下这个了！熬夜挣钱！呵呵，堪比那些大半夜不睡觉的作家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大老李向着胡大发眨眨眼，眉目含笑，闭口不言，那个神秘样子，只能意会了。 二百三十九 套路 &的啊？”胡大发略微琢磨，心中已经想到了，直觉告诉自己，不论大老李说什么，都有套路，不听最好，听了也就听了，可不能按照他说的办！做了，肯定麻烦！“你给说说，我也琢磨一下！啥办法好挣钱？”迟疑半晌，胡大发最终还是问了。更新最快为了娶媳妇、要孩子，为了挣钱、养家，为了添点彩礼钱，面上光，熬夜都没啥了，听听人家怎么说，也没啥事啊！大不了，不做就是了。万一有什么好的路子呢？ 好奇害死猫！就是想多知道一些内幕，多了解一些捷径，多学习一些技巧，心里总是想着，未必要用的！可是最终，必然会被这些一点一点的拖下水。要想不下水，还要看你有多大的毅力不在危险的道路上行走。 就像吸毒一样，总认为自己不会上瘾，其实，这么想，就是一个错误的瘾！ &啊！不过我说了，要是不中听，你可别气我啊！就是那么一说，真真假假的，挣钱最重要，对吧！你这马上要结婚了，手里宽裕一些，总是有面子的事啊！手里缺钱，说话都不硬气！以后不是还得要个小孩吗！现在的奶粉多贵啊！更得挣钱去了！”大老李记住了胡大发的原因，絮絮叨叨的围绕着这件事说了半天。 &你说吧！没啥！”胡大发点头称是。 &啊！这么办！”大老李神秘的向胡大发跟前凑了凑，“以后，你都不用来，我呢，每个月，给你打两千块钱，你就拿去花就是了，啥也不用你干，就当哥哥给你的份子钱、给孩子买玩具钱、以后孩子的上学钱。记住，啥也不用你管，也不用你大半夜的来排队，不用！” &一个条件，想办法，帮我把那个老孙给请出去，别让他在这跟我挤了！以后啊，这个医院姓李了，对了，姓咱俩的姓儿！嘿嘿！这事简单吧，只要他一来，你就带着人，把他弄走，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他滚蛋为止！剩下咱们一家了，这钱还不是哗哗的来啊！”大老李说的口沫横分，手指不停的捻动着，好像已经抓了一大把的百元大钞，数到手抽筋了。 胡大发点点头：原来如此啊！你这是垄断经营啊！把别人赶走，剩下你一家，那不是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了？中石油还有个中石化在竞争呢，你咋能垄断这个呢？亏你想的出来！ 再有，你是把我胡大发当成警察了吧！要不你绝对不能说这个话，怪不得这么和我交心呢，我还真当你是实在人了，原来问题在这儿呢！亏得我不是，就算是警察，派出所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啊！你说打个电话我就得带人来呗，我不成了你保镖了！我干，警察能干嘛？齐瑞兰能干嘛？后面还有所长呢！ &这个事啊！”胡大发皱着眉，好像不是很好办的样子，别的不会，那个演员的做派，也得做到位了！“其实不难！到时候，一个电话的事儿！”吹吧，不吹能死吗？现在不吹，真快死了！ 胡大发心里暗自琢磨：这是把我自己开发出来的一条挣钱的路堵死了啊！你说只用把对手清除出场，这事能算完吗？打击黄牛，可不是派出所一家管的事啊，要是来个联合执法，把你弄进去，再抓几个小弟，你说，你能不来找我啊？问题是，你找我有什么用呢？你知道我是啥身份啊？齐瑞兰能给我面子，把你放了吗？我要是参与进来，她得第一个把我锁起来！我还能为你找所长去？所长能搭理我吗？总不能让我答应人家，放一个黄牛，抓一个小偷进去顶缸吧！黄牛遍地都是，小偷哪里那么好抓啊？ 幸亏啊！只是告诉他，我是为了挣点钱来的，没告诉他我是饭庄打工的，一个洗碗工而已，一个碎催！要不，能听到这么多的内幕，了解这么多的行情？ &叫啥！独门拉黑屎！到时候，直接涨钱！怎么着也得卖到二百五十块啊”大老李看着胡大发犹豫未决的样子，心里想着，是不是筹码加的不够啊！今天他自己就排了两张号，按照最低的价格，也能挣四百块，就算半个月，也得六千啊！自己才出两千块，是少了点儿了！“这样啊！咱们先少来点，每个月五千块钱！”大老李配合着的伸出了一巴掌。“到时候，看淡季旺季吧，只比这个多，不比这个少！咋样！每个月五千！绝对不用你像这样似的，大半夜的排队来！所有的事，都我们来办，你就在家等着数钱就行了！” 二百五，我看你真是二百五！你都没看清楚你面前的是哪尊佛，你就烧香磕头！我要是警察，直接和你拍板了，可惜啊！他这是要拉我下水，寻求一个警察的保护呗！可惜啊！你这眼神不好！ 五千！虽然干不了，胡大发还是心动了！这可比饭庄的工资多一倍了快！啥也不干，白给五千，可是：万一有点啥事呢？自己能干啥啊？再说，把那家姓孙的请走，是那么简单的吗？万一人家也找人了，直接揭出来我这个假警察，你还不得找人撕了我啊？问题是，警察也不听我的啊！昨天是恰逢其会，我给齐瑞兰提了一个条件，没想到要帮你。那时候要是姓孙的先找我来，不用可能，你现在就在拘留室里面蹲着去了。 钱！看着眼馋，要想拿到手，路途遥远，麻烦事情很多啊！随便往脚下看一眼，全是坑，遍地套路！这些根本问题不解决，这事不能答应，其实是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答应。 而且，这么一闹，还把自己挣钱的路给堵上了。我要是自己一个人来排两张号，明天卖了，就算是遇到执法的了，把我带走，我也可以像你那样解释，就说家里老人用的号，或者帮忙来的，大不了关几天吧！这样，至少能挣几天安生钱！ 如果不和你合作，你排你的，我排我的，遇到严打，咱们一起被抓了，那不就麻烦了？一切都得露底。我就是为了挣钱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哎呦，这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自己是兼职黄牛，人家是专职的，人家来的次数多，肯定是在这里堵着自己啊！ 而且，自己这个也算是知法犯法吧！昨天还让齐瑞兰抓黄牛呢，自己却跑来当黄牛了！这叫什么事啊？ 二百四十 议论 “唉！”胡大发长舒一口气，自己的挣钱大业啊！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x更新最快 “怎么样？想想吧！”大老李的价码，自觉的已经不低了，盯着胡大发催促着，可是仗着人家的伪警察身份，自己可是不敢深追着问的。 “行，我考虑一下吧！”胡大发头，心中的无奈绝不是一两句话能清楚的！“嗳，你明天来吗？”能多排一天，就能多挣一天的钱，你要是明天不来，我就明天来，咱俩错开了来，也别啊，这医院还真姓咱们俩的姓儿了！ “明天啊！”大老李以为胡大发想明天再这个事呢，想了想：“明天我还真得来，给我媳妇挂个号，复查一下！咱们明天再细啊？也行，你回去琢磨一下，甭着急，这个事啊，你要是想往上走，肯定得想想，你还这么年轻呢，路还长远着呢！用钱的地方也多了，拍个马屁、请个饭局啥的，还不都是银子啊！其实你也不应该和我们这样的人瞎联系的。到时候升迁了，出个污在我们这里，那就是哥哥害了你了！所以，咱们以后都单线联系，做好保密工作！” “往上走？”胡大发心里想着，我要是往上，只能是二楼包间了！我还真上不去啊！“行，不急，我回去琢磨！” “得，你先坐着啊！我去洗把脸去！”大老李站起身，拍了拍胡大发，就像走在自己家里那样熟络似的，晃晃悠悠的钻进了楼道。 胡大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七了，再往身后看，已经黑压压一片人了，因为自己坐着，回头看时，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觉得心情烦闷得很。 “伙子，几来的啊？”身后隔着一个人，一位胖乎乎的老太太笑着向胡大发打着招呼。 “啊？”胡大发转头看了白发老太太一眼，相比之下，比自己姥姥胖多了，但是那慈祥平和的样子，倒是很相像的。“哦，我是一就来了！” “嘿，可是够早的，一宿没睡吧！” “啊！我以为不好排队呢，早来！”胡大发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老年人都站着，自己一个大伙子坐着，总觉得不合适。 “哟！？好排啊？”旁边一个老者看了一眼胡大发，“你是来的少吧！嘿嘿！你要是上礼拜过来，你再试试！”老者头往后甩，眼角横移，“你至少得在那根柱子那里了！” “是啊！”胡大发扭头看过去，那个位置，至少十个人开外了吧！“我还真是来的少！” “咳，你们不知道！”后面一个老太太又打开了话匣子，“听啊，昨天早上，抓了一批黄牛，就那帮倒腾号儿的，一抓十好几口子，要不抓，甭，你还真得那个位子去了。我早上来了都觉得奇了怪了，我这四多到的，怎么和几年前五六来一样了，还真不习惯了。以往这个儿啊，挂不上号了快，今天还真的上午就能看上了！平时来晚了，还得求专家加个号去，这回还真不用了！” “真的啊！昨天把那些黄牛都抓走了？” “可不是吗？看门老头儿和我的！还一直呢，今天大家都能看上，不用着急了！我还不信呢！” “好事啊！快过年了，也该整治整治了！这帮人太可气，自己没病，非跑这儿捣乱来，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啊！倒腾专家号！该！我啊，就该关他们一年，也好让医院消停会儿！” “没错，对付这样的，甭客气！” “要是各行各业都没有这些钻空子、捞偏门的人啊，这社会就清静多了，哪有那么多的纠纷啊！” “可不是，听，昨晚上又有医闹折腾来着，你这帮人，唉！有理没理也不能这样啊！” “我觉得啊！嘿嘿，病患和医院都有问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医院里面的事啊，一样！都该管管！看病难、看病贵，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医院没做好工作嘛？整个医疗卫生这条线，也没少出问题吧！” “可不！上次做个什么手术来着，我们还……” 听着一声声议论，胡大发高兴一阵，哆嗦一阵！高兴的是，昨天打击黄牛那是因为自己的一力主张，不管是不是真心除害，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哆嗦的是，今天自己为了挣彩礼钱，反而当黄牛了，而且还想着继续当下去。昨天抓黄牛那儿功劳，直接被今天的行为所抹杀了！ 可是功与过，能抵消吗？ 心中有所羞愧，真的希望大老李赶紧回来，至少也跟自己做个伴吧！难道自己这样做是错了吗？为了挣钱，难道不能这样做吗？可是实际生活中，又有多少明知道不好、不对、错误的事情，大家都在习以为常的做着呢？ 胡大发沉默着转身，站在第一的位置上，那不是最高的领奖台，反而成了污泥深陷的地方，心中那种紧张焦灼的感觉，烧得浑身难受。听着身后那些老病患们声声议论，好像就是在自己一样。 “怎么样，你去不去洗把脸？”终于，大老李精神抖擞的回来了。 救兵啊！“去，我去洗洗，再抽一根！”胡大发招着手，快步走出了挂号大厅，就算是冬天的雾霾有害，也比大厅里面的病患声声入耳好受。 专家号挂完了，大老李直接拿走了一张，打着电话出了大厅，胡大发呆立在里面，手里捏着一张宝贵的专家号，无所适从。这！卖给谁啊？看着匆匆的人流，我哪知道谁要这个专家的号啊？总不能和卖白菜、卖水果似的，吆喝两声吧！看着手里的纸片，竟然有些烫手起来。当时挂号怎么没想到啊，至少得有人要，才好卖。虽然是专家号，好出手，可是谁是接盘侠呢？ “齐活！”大老李手里捏着几张百元大钞走了进来，直接把几百元钱塞进了胡大发的手里，“号，出手了啊，这是钱，一共五百，挂号钱是我出的，这是你的！我一分不要，拿着！” “哎呦，谢谢哥哥！”胡大发接过钱，生怕被别的病患发现自己也是黄牛似的，赶紧把钱塞进了裤兜。由于裤兜入口被改了，心里又有些紧张，竟然塞了半天才放进去，头上还出了汗水。 ... 二百四十一 卖号 “嗳！你这。手机访问 m.”大老李指着胡大发手里的那张专家号，“这个好卖啊，还没出手呢？” “咳，我没干过这个啊！我，真不知道谁要这个号！”胡大发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 “咳，这有啥难的。我教你！”说着，大老李拉着胡大发走回了挂号大厅，手指大厅里面黑压压的人群，好似领导要指点江山似的，“你这个是心内科的号，你就在心内科后面找，总不能卖给别的科室吧！前面的，你就估计，他们能挂上号，而且你要是常来啊，你就知道了，你挂的这个专家，开诊的时候，一上午是看多少病人，估算一下，省去前面的几十人，往后面找。那些人，肯定是没号了，对吧！加点钱，不就出手了吗？”大老李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笑着教导着眼前新手。什么事都是一点一点来的，自己慢慢积累经验吧，总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黄牛的！ “恩！有道理！”胡大发对于偷、骗在行，对于饭庄里面的跑堂上菜在行，当黄牛，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幸亏身边有个好师傅。 问了三个人，直到第四个人，才对胡大发手里的专家号感兴趣。 “多少钱啊？” “加二百吧！不贵，都这个价，我还累一宿呢！”胡大发扁着嘴，小声的说着。这可真不是大大方方能说的事，刚才那么多的老人都在齐声痛恨黄牛的可气、可恶，这回又冒出一个黄牛来，还是别招人不待见吧！ “贵了点儿吧！其实我想挂另外那个专家的，只不过今天没有门诊，这个专家，一般吧！我没啥印象！”年轻人低头思忖着，“你给便宜点，一百五吧！我就拿了！怎么样？” “嘿！挂号还带侃价的！真不知道大老李遇到过没有！”胡大发心里想着，卖还是不卖？ 侃价，并不是我们的特色文化，很多外国人照样精于侃价，只不过在人家的文化里面，这是需要签订合同的。我们的侃价，更加平民化，分类也更多，最常见的侃价技巧就是要：能说。只要你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说得老板都接不上话了，你就离成功不远了。有的直接出的费用比老板进价还要低，那实在是相当强悍了。这个只能算是贫嘴型。 还有就是吹牛型：见到老板只是简单的看看东西，然后就是一顿乱吹，无非是要多买货，甚至谈得投机，直接当做进货渠道，或者要入股一起做生意了，其实最后的目的还是想让老板便宜一些实惠给自己。 侃价，多只用在小众产品、小品牌消费品上，谁都不会找大品牌、奢侈品去侃价，就算是有职称的砍价师父，也不会去肯德基、麦当劳侃价吧，也不会去找机场、铁路、公交公司侃价，更有谁想找石油石化公司侃价呢？ “恩！”胡大发一时间犹豫不定，卖了，少点儿就算了，赶紧收工；不卖，万一后面来个大款呢？胡大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最晚也得在九点半回到饭庄。卖了吧！ “得，我今天还有点事，要不真不转给你！”胡大发点着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动着，示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好！”年轻人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胡大发。 接钱的瞬间，胡大发抬起头，左右看着，自己这可是再做黄牛呢，万一交易瞬间，就像昨天早上抓别人似的，自己被盯上了，可就坏了。 “赶紧的，找钱！”年轻人催促着。 “嗳！什么号啊？”大老李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回来了，看着两个人的交易，直接伸手把胡大发手里的专家号截留下来，“哎呦，我可找半天了，多少钱，我出三百，行吧！我这晚来了一会儿，没号了，我这还等着呢！” 大老李动作迅速，直接掏出了三百元，就想把那张专家号收进兜里。 “嗳，你干嘛的啊？都是看病挂号的，你有没有先来后到啊？我先拿的，你找别人去吧！”年轻人听到有人想截胡，那可不行，直接舍弃了应该找零的五十元，伸手抢夺回来那张专家号，扭头就走，“钱货两清啊！” “呵呵，傻帽儿！”大老李轻蔑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伸手拉了一把胡大发，走出了医院大厅。“怎么样，了解不少吧！呵呵，对付刚才那样的，就得治他，我就没听说过，还有人想和医院较真、侃价，侃价砍到我们头上来了。” “医院是什么地方啊，也不打听打听。都是割你一刀，放你点血，还得管你要钱的地方，你还想着侃价呢？以为是菜市场呢！” 大老李的话虽然粗糙，但是精辟。胡大发点头称是，“厉害。你刚才那一下子把我都弄懵了，幸亏没搭茬，要不玩现了！还是你熟啊！”胡大发略微停顿，心里想着，今天这个大老李可是没少帮忙啊，既帮忙挂号了、陪了半宿、现场教学，还帮忙把专家号卖了，还比自己卖挣得多，总得感谢一下吧！“李哥，走，咱们吃早点去啊！我请你！” “呵呵，行，我知道个地方，不远，东西挺全的，我带你去！”两个人携手揽腕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罢早餐，大老李递给胡大发一张名片，其实就是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上面写着手机电话，还有一行文字：代理医院挂号业务…… 名片，说白了就是想：明骗！胡大发没想到的是，一个黄牛，竟然也有自己的名片了。手里拿着这张卡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中苦笑，我到底是怎么决定啊？来还是不来啊！ 一晚上，就是七百块钱，能顶我一周的工资了，要是这么挣钱的话，买房买车，娶媳妇、生孩子，那都不是事儿了。秋阳啊，你就别工作了，直接回家和我享福去吧！这活儿也不累，其实就是把白天的工作，颠倒一下到晚上做就行了，也没啥技术要求，会坐着，就能干！ 可惜啊！这个医院是大老李的，自己没法往里钻啊！而且，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呢！万一……胡大发还在犹豫着、评估着。 “嗳！你这。手机访问 m.”大老李指着胡大发手里的那张专家号，“这个好卖啊，还没出手呢？” “咳，我没干过这个啊！我，真不知道谁要这个号！”胡大发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 “咳，这有啥难的。我教你！”说着，大老李拉着胡大发走回了挂号大厅，手指大厅里面黑压压的人群，好似领导要指点江山似的，“你这个是心内科的号，你就在心内科后面找，总不能卖给别的科室吧！前面的，你就估计，他们能挂上号，而且你要是常来啊，你就知道了，你挂的这个专家，开诊的时候，一上午是看多少病人，估算一下，省去前面的几十人，往后面找。那些人，肯定是没号了，对吧！加点钱，不就出手了吗？”大老李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笑着教导着眼前新手。什么事都是一点一点来的，自己慢慢积累经验吧，总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黄牛的！ “恩！有道理！”胡大发对于偷、骗在行，对于饭庄里面的跑堂上菜在行，当黄牛，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幸亏身边有个好师傅。 问了三个人，直到第四个人，才对胡大发手里的专家号感兴趣。 “多少钱啊？” “加二百吧！不贵，都这个价，我还累一宿呢！”胡大发扁着嘴，小声的说着。这可真不是大大方方能说的事，刚才那么多的老人都在齐声痛恨黄牛的可气、可恶，这回又冒出一个黄牛来，还是别招人不待见吧！ “贵了点儿吧！其实我想挂另外那个专家的，只不过今天没有门诊，这个专家，一般吧！我没啥印象！”年轻人低头思忖着，“你给便宜点，一百五吧！我就拿了！怎么样？” “嘿！挂号还带侃价的！真不知道大老李遇到过没有！”胡大发心里想着，卖还是不卖？ 侃价，并不是我们的特色文化，很多外国人照样精于侃价，只不过在人家的文化里面，这是需要签订合同的。我们的侃价，更加平民化，分类也更多，最常见的侃价技巧就是要：能说。只要你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说得老板都接不上话了，你就离成功不远了。有的直接出的费用比老板进价还要低，那实在是相当强悍了。这个只能算是贫嘴型。 还有就是吹牛型：见到老板只是简单的看看东西，然后就是一顿乱吹，无非是要多买货，甚至谈得投机，直接当做进货渠道，或者要入股一起做生意了，其实最后的目的还是想让老板便宜一些实惠给自己。 侃价，多只用在小众产品、小品牌消费品上，谁都不会找大品牌、奢侈品去侃价，就算是有职称的砍价师父，也不会去肯德基、麦当劳侃价吧，也不会去找机场、铁路、公交公司侃价，更有谁想找石油石化公司侃价呢？ “恩！”胡大发一时间犹豫不定，卖了，少点儿就算了，赶紧收工；不卖，万一后面来个大款呢？胡大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最晚也得在九点半回到饭庄。卖了吧！ “得，我今天还有点事，要不真不转给你！”胡大发点着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动着，示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好！”年轻人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胡大发。 接钱的瞬间，胡大发抬起头，左右看着，自己这可是再做黄牛呢，万一交易瞬间，就像昨天早上抓别人似的，自己被盯上了，可就坏了。 “赶紧的，找钱！”年轻人催促着。 “嗳！什么号啊？”大老李不知道从哪里溜达回来了，看着两个人的交易，直接伸手把胡大发手里的专家号截留下来，“哎呦，我可找半天了，多少钱，我出三百，行吧！我这晚来了一会儿，没号了，我这还等着呢！” 大老李动作迅速，直接掏出了三百元，就想把那张专家号收进兜里。 “嗳，你干嘛的啊？都是看病挂号的，你有没有先来后到啊？我先拿的，你找别人去吧！”年轻人听到有人想截胡，那可不行，直接舍弃了应该找零的五十元，伸手抢夺回来那张专家号，扭头就走，“钱货两清啊！” “呵呵，傻帽儿！”大老李轻蔑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伸手拉了一把胡大发，走出了医院大厅。“怎么样，了解不少吧！呵呵，对付刚才那样的，就得治他，我就没听说过，还有人想和医院较真、侃价，侃价砍到我们头上来了。” “医院是什么地方啊，也不打听打听。都是割你一刀，放你点血，还得管你要钱的地方，你还想着侃价呢？以为是菜市场呢！” 大老李的话虽然粗糙，但是精辟。胡大发点头称是，“厉害。你刚才那一下子把我都弄懵了，幸亏没搭茬，要不玩现了！还是你熟啊！”胡大发略微停顿，心里想着，今天这个大老李可是没少帮忙啊，既帮忙挂号了、陪了半宿、现场教学，还帮忙把专家号卖了，还比自己卖挣得多，总得感谢一下吧！“李哥，走，咱们吃早点去啊！我请你！” “呵呵，行，我知道个地方，不远，东西挺全的，我带你去！”两个人携手揽腕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罢早餐，大老李递给胡大发一张名片，其实就是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上面写着手机电话，还有一行文字：代理医院挂号业务…… 名片，说白了就是想：明骗！胡大发没想到的是，一个黄牛，竟然也有自己的名片了。手里拿着这张卡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中苦笑，我到底是怎么决定啊？来还是不来啊！ 一晚上，就是七百块钱，能顶我一周的工资了，要是这么挣钱的话，买房买车，娶媳妇、生孩子，那都不是事儿了。秋阳啊，你就别工作了，直接回家和我享福去吧！这活儿也不累，其实就是把白天的工作，颠倒一下到晚上做就行了，也没啥技术要求，会坐着，就能干！ 可惜啊！这个医院是大老李的，自己没法往里钻啊！而且，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呢！万一……胡大发还在犹豫着、评估着。 二百四十二 照相 “兄弟，交个朋友！你现在要是没定下来，你就回去再琢磨一下，想通了，给我打电话。56书库新网址： .没事的，咱们这都是小生意，没那么多事儿的，又不是什么大买卖。就算是不行，但凡家里需要个专家号什么的，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你钱，直接有号，过来看病就行了！”大老李继续忽悠着，表示自己的态度，表达自己想合作的诚意。 “得！李哥，我记住了，我再想想！”胡大发点着头，郑重的收起了那张可以在这个医院挂号厅通吃的片子。 先回了饭庄，把两个马扎放回了后厨，再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和前台打了声招呼，赶紧往派出所出发。“今天还挺奇怪啊，这都这么晚了，齐瑞兰竟然没着急，手机也一直没响，难道说任务已经结束了吗？不会啊，昨天还说最后要来一趟呢！不会又在门口等着我呢吧！” 今天的派出所，相当热闹，人头攒动，像个集市似的。这是怎么了？胡大发放慢了脚步，远远的看了过去，院子里面真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少爷们都有，还张挂着一个红色的条幅。“社区治安案件失物发放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多人呢！都在等着领回自己丢失的东西呢！胡大发心中安定下来，既然今天没啥事，那就是不用出勤了呗，自己还需要在派出所坐一天吗？还不如早早回去饭庄帮忙吧！ “嗳！胡大发，这边！”齐瑞兰今天真是春风得意、笑脸迎人了，前些日子的面沉似水早就随着热闹的气氛一扫而光，看来是领导表扬了，心里正美着呢，对于胡大发的超级迟到竟然浑然不觉。 “齐警官，今天发东西啊？挺快啊！”为了迎合这个场合，胡大发还是不情愿的竖起了拇指，配合着笑了笑。 “是啊，忙半天了！你先歇会儿，要不会议室喝点水去，我这边忙完就叫你！今天不出去了！主要是这个事！”齐瑞兰没提来晚的事，看来确实是高兴，加上忙了一早上，有点糊涂了。 “嗳，小胡师傅，别走，一起拍张照片。”眼镜拎着一个单反相机走了过来，刚才胡大发就看到他了，一直想躲着走呢，没想到眼镜还挺念情分的，非要给胡大发来几张特写。 “别，可别介，我不上相！”胡大发连摆双手，直接拒绝着眼镜的邀请。要说这世上有谁或者说哪类人最不愿意照相，那肯定是胡大发这类，或者说是小偷们。本身就在做着见不得人的活儿，哪能被你拍照留念啊？尤其还是在派出所拍照，警察给你拍，旁边还有一群警察，就这点儿寓意，也是非常不吉利的。 “来吧！这次辖区治安治理，要是没有你啊，还真的挺难的，你要是不照几张，一会儿所长都得骂我！”眼镜执着的拉着胡大发，极力邀请，顺道看了一眼齐瑞兰，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眼前这位好歹也是功臣一个，必须留个影。 “对啊！大发，照一张！”齐瑞兰也来了兴致，这种场面，除了正经的发放失物工作，还得配合相关的宣传，至少也得宣传一下防贼防盗，只有丢了东西才知道小偷的可恨，才知道警察的可贵，才知道谁帮你，谁才是最可爱的人。在于感情上，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来，我陪你照！” “你？我烦的就是你，你还要陪我照！这算什么事啊？”胡大发撅着嘴，心里闷闷不乐，但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别了，我是真不上相，照出来也难看。你们多照那些失主吧！你和他们合影才好，有利于宣传！”胡大发继续挥着手，心中坚定着自己的想法。我在你们这里留下档案还不够啊？非得再多加几张照片吗？就算是拍一百张，你们也知道我的过去，也绝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把过去洗白，那又何必呢？ “嗳，小胡来了！”派出所的张所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直接加入了劝说胡大发合影的行列。“今天来的好，正要找你呢！你看看这些社区的居民多高兴啊！丢了的东西这么快就找回来了。”所长稍微一顿，伸手向着胡大发握了过来，逼得胡大发只好伸手向前，终于，两只手迎合在一起。一个是诚心诚意的感谢，一个是极大地不乐意外加心里尴尬。 “我替这些社区的群众，向你致谢！在咱们辖区这次打击盗抢的集中整治中，你的功劳可是最大啊！除了抓获很多的盗贼嫌疑人，还挖出了一个犯罪团伙，追回了很多的赃物，并且，我们顺藤摸瓜，还起获了几个他们经常销赃的合作者。最重要的一点，你帮我们培训了所里的新生力量，以后本区的社会治安，那就得靠他们了。小胡啊，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张所长紧握着胡大发的双手，用力的上下摇动着。 “感谢我，好啊！请我吃饭可以，我有时间，给我发点奖金也行，我带着兜来的，最好是现金。就是别拉着我照相！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不想照相，即使照，我宁可陪秋阳照，也不想和你们警察照。这要是以后你们再把这照片挂到你们所里，我可怎么混啊！”胡大发心里相当的矛盾。 “道上的朋友还不找我麻烦啊？就算是不刻意的算计我，记在心里也不是好事啊！还有那些黄牛呢，我这还没决定是不是明天继续排队占座呢，你真把我挂墙上，万一哪天你再把大老李抓了，他就得把我说漏了，我还怎么去医院排队挣钱啊！不行！” “所长，我是真不喜欢照相，真的！”胡大发就差跪地哀求了。 “不行，必须照！”还是齐瑞兰的话好使，直接抓住了胡大发的一条胳膊，就像某个国家的民众和领导照相似的，简直是在绑架啊！不过人家是心甘情愿笑着的，而胡大发是愁容满面快哭了。胡大发被齐瑞兰驾着，被逼无奈的和张所长照了一张，又和齐瑞兰单独照了一张，心中的悔恨让他差点哭出来。早知道今天没啥事，我就不来了，回宿舍补一觉好不好啊！ “兄弟，交个朋友！你现在要是没定下来，你就回去再琢磨一下，想通了，给我打电话。56书库新网址： .没事的，咱们这都是小生意，没那么多事儿的，又不是什么大买卖。就算是不行，但凡家里需要个专家号什么的，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你钱，直接有号，过来看病就行了！”大老李继续忽悠着，表示自己的态度，表达自己想合作的诚意。 “得！李哥，我记住了，我再想想！”胡大发点着头，郑重的收起了那张可以在这个医院挂号厅通吃的片子。 先回了饭庄，把两个马扎放回了后厨，再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和前台打了声招呼，赶紧往派出所出发。“今天还挺奇怪啊，这都这么晚了，齐瑞兰竟然没着急，手机也一直没响，难道说任务已经结束了吗？不会啊，昨天还说最后要来一趟呢！不会又在门口等着我呢吧！” 今天的派出所，相当热闹，人头攒动，像个集市似的。这是怎么了？胡大发放慢了脚步，远远的看了过去，院子里面真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少爷们都有，还张挂着一个红色的条幅。“社区治安案件失物发放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多人呢！都在等着领回自己丢失的东西呢！胡大发心中安定下来，既然今天没啥事，那就是不用出勤了呗，自己还需要在派出所坐一天吗？还不如早早回去饭庄帮忙吧！ “嗳！胡大发，这边！”齐瑞兰今天真是春风得意、笑脸迎人了，前些日子的面沉似水早就随着热闹的气氛一扫而光，看来是领导表扬了，心里正美着呢，对于胡大发的超级迟到竟然浑然不觉。 “齐警官，今天发东西啊？挺快啊！”为了迎合这个场合，胡大发还是不情愿的竖起了拇指，配合着笑了笑。 “是啊，忙半天了！你先歇会儿，要不会议室喝点水去，我这边忙完就叫你！今天不出去了！主要是这个事！”齐瑞兰没提来晚的事，看来确实是高兴，加上忙了一早上，有点糊涂了。 “嗳，小胡师傅，别走，一起拍张照片。”眼镜拎着一个单反相机走了过来，刚才胡大发就看到他了，一直想躲着走呢，没想到眼镜还挺念情分的，非要给胡大发来几张特写。 “别，可别介，我不上相！”胡大发连摆双手，直接拒绝着眼镜的邀请。要说这世上有谁或者说哪类人最不愿意照相，那肯定是胡大发这类，或者说是小偷们。本身就在做着见不得人的活儿，哪能被你拍照留念啊？尤其还是在派出所拍照，警察给你拍，旁边还有一群警察，就这点儿寓意，也是非常不吉利的。 “来吧！这次辖区治安治理，要是没有你啊，还真的挺难的，你要是不照几张，一会儿所长都得骂我！”眼镜执着的拉着胡大发，极力邀请，顺道看了一眼齐瑞兰，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眼前这位好歹也是功臣一个，必须留个影。 “对啊！大发，照一张！”齐瑞兰也来了兴致，这种场面，除了正经的发放失物工作，还得配合相关的宣传，至少也得宣传一下防贼防盗，只有丢了东西才知道小偷的可恨，才知道警察的可贵，才知道谁帮你，谁才是最可爱的人。在于感情上，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来，我陪你照！” “你？我烦的就是你，你还要陪我照！这算什么事啊？”胡大发撅着嘴，心里闷闷不乐，但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别了，我是真不上相，照出来也难看。你们多照那些失主吧！你和他们合影才好，有利于宣传！”胡大发继续挥着手，心中坚定着自己的想法。我在你们这里留下档案还不够啊？非得再多加几张照片吗？就算是拍一百张，你们也知道我的过去，也绝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把过去洗白，那又何必呢？ “嗳，小胡来了！”派出所的张所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直接加入了劝说胡大发合影的行列。“今天来的好，正要找你呢！你看看这些社区的居民多高兴啊！丢了的东西这么快就找回来了。”所长稍微一顿，伸手向着胡大发握了过来，逼得胡大发只好伸手向前，终于，两只手迎合在一起。一个是诚心诚意的感谢，一个是极大地不乐意外加心里尴尬。 “我替这些社区的群众，向你致谢！在咱们辖区这次打击盗抢的集中整治中，你的功劳可是最大啊！除了抓获很多的盗贼嫌疑人，还挖出了一个犯罪团伙，追回了很多的赃物，并且，我们顺藤摸瓜，还起获了几个他们经常销赃的合作者。最重要的一点，你帮我们培训了所里的新生力量，以后本区的社会治安，那就得靠他们了。小胡啊，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张所长紧握着胡大发的双手，用力的上下摇动着。 “感谢我，好啊！请我吃饭可以，我有时间，给我发点奖金也行，我带着兜来的，最好是现金。就是别拉着我照相！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不想照相，即使照，我宁可陪秋阳照，也不想和你们警察照。这要是以后你们再把这照片挂到你们所里，我可怎么混啊！”胡大发心里相当的矛盾。 “道上的朋友还不找我麻烦啊？就算是不刻意的算计我，记在心里也不是好事啊！还有那些黄牛呢，我这还没决定是不是明天继续排队占座呢，你真把我挂墙上，万一哪天你再把大老李抓了，他就得把我说漏了，我还怎么去医院排队挣钱啊！不行！” “所长，我是真不喜欢照相，真的！”胡大发就差跪地哀求了。 “不行，必须照！”还是齐瑞兰的话好使，直接抓住了胡大发的一条胳膊，就像某个国家的民众和领导照相似的，简直是在绑架啊！不过人家是心甘情愿笑着的，而胡大发是愁容满面快哭了。胡大发被齐瑞兰驾着，被逼无奈的和张所长照了一张，又和齐瑞兰单独照了一张，心中的悔恨让他差点哭出来。早知道今天没啥事，我就不来了，回宿舍补一觉好不好啊！ 二百四十三 褒奖 “我真是欠你们的！先是赵警官算计我，非让我帮忙，帮就帮吧，这都帮完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要留下点念想！直觉告诉我，这就不是好事。手机访问 m.和你合过影了，你还不得经常想起我啊？一有这种事，你还不找我麻烦啊？我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胡大发心里想着，突然发觉不对，怎么派出所成了贼船了？问题是，这条船，自己是没资格上的，甚至根本不可能上！ 在胡大发的极力推脱下，最终避免了和所有认识的警察一一合影，大冷的冬天，为了这点小事，竟然出了一脑门子汗！ 广大群众的热情是相当高涨的，除了拿着自己的购买发票、收据，以及相关证据领取了自己的失物，还和派出所的民警们热烈的交流着。年底了，防贼防盗的关键时期，如何减少发案率，如何减少普通居民的财物损失，如何群策群力的创建文明安定的社区环境，如何配合社区派出所打击侵财类案件的发生，成为了大家聊天的关键。 胡大发漠视的躲在了一旁，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想。要是每个社区的居民都是这么热情，都在按照自己社区的实际情况调整安防策略，以后自己想动手的时候，还真的很麻烦了！毕竟，人比摄像头好使多了，尤其大家的心气集中，都有这根弦儿了，以后如何下社区办事，那就得好好琢磨了。 每个人都能踏实的过个年，多好啊！应该庆幸吧！那么被关押的那些人，怎么过年呢？想想自己也曾在监狱里面过了一个年，那场景，仍旧历历在目。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胡大发摇着头，把那些糊涂的想法统统的甩了出去。回饭庄继续工作吧！大老李一个人未必能够堵死我的黄牛求职路，这回又加上一个齐瑞兰，看来想转型做黄牛，问题还是比较多的。胡大发撇着嘴，不情愿的宣布自己的职业转型失败！还有其他的兼职呢，不急，我还年轻！ 不过，去秋阳家的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了！就凭一天的黄牛，这点银子根本不够啊！最多也就是在火车上换个软卧而已，其他的呢？这几百块要是变成几万块，那可就好了！ 胡大发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你个抠门派出所，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咋就没啥表示呢？抓一个小偷，就是按照专家号算，也给两百就成，这一堆人，也够个一千多块吧！还顺道抓了好几个黄牛，一个给一百，再少点，就给五十吧，那也能凑到两千块吧！唉！蹦子没有，真的义务劳动了！” 纷乱的场面，直至中午才慢慢安静下来。胡大发坐在会议室，拿着一次性纸杯子，喝着水，看着院子里面人声渐息，想着齐瑞兰会不会下午再出点什么鬼主意，不会再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吧！ “大发，歇够了吗？走，跟我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下午开个总结会，表彰一下，就没事了！” “啊？还开会啊？你们这会也太多了！干点儿实事多好，没事就猫到屋子里面瞎开会，也没个正事，就是瞎捉摸，有那个功夫，多巡逻看看，比啥不强！”胡大发嘴里嘟囔着，跟着齐瑞兰进了食堂。 “我先说几句啊！”张所长清清喉咙，开始总结。“这次咱们社会治安整顿会战，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这是和咱们所里的所有民警的辛勤工作密不可分的，我在这里，对于大家的工作表示满意。” “这次整顿中，涌现了不少的先进个人，表现相当突出，比如咱们所里的齐瑞兰同志，虽然加入咱们警队时间不长，但是工作上兢兢业业，敢挑重担，遇到犯罪分子敢于斗争，冲锋在前，不计危险，同时又是一位女同志，能做到这些，更是难得！希望她再以后的工作中，再接再厉，为社区工作再立新功，也希望大家有不明白的多向她学习，大家共同进步！” 胡大发在角落里低头听着，在自己的位子上分析着齐瑞兰的所作所为，“原来是自己夸夸自己人啊！就齐瑞兰？还冲锋在前呢？真是不怕死啊？那是没见到凶的！唉，你说你家人也放心？工作哪能这么干啊？多危险啊！家里人得多担心啊？我这内行人都知道，不能往前冲，你这一个女的，还想当英雄，图什么啊？何苦呢？被表扬就那么光荣？还是你想往上爬？还是立功受奖有瘾？难道也是为了多挣奖金？”胡大发用世俗的眼光把所长说的话重新诠释了一遍。 “当然，这里面，我们要特别的感谢一个人，这就是我们的军师：胡大发同志！小胡在这次的整顿中，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多的、有用的、可靠的信息，同时帮我们所里新进的不少同志了解了盗贼的心里活动、活动习性，为大家讲了生动的一课，我在这里，代表大家向胡大发同志表示再一次的感谢！”说着，带着与会的民警鼓起掌来，表情诚恳真挚，这倒让胡大发不好意思起来。 “一点小事，怎么老是挂在嘴上啊？小事一桩，小菜一碟！”胡大发被大家的热烈掌声所打动，心中为刚才的不良心理开始道歉。“没想到啊！所长竟然又一次提到我了，我成了军师了！” **丝们突然被注意到的时候，必然会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有时候也会做出别人不明白的事情，表现出突然被激发的热情。如何持久的刺激他们，仍旧是个不简单的课题。至少先得让这些人有些正常的心理，才能逐渐的改变这些人的心态，最终成功的塑造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胡大发回饭庄的路上，仍旧玩味着张所长的褒奖。什么是军师？军师就是有事先知，这话绝对没错，别的不说，在这点上，我比他们所里人加一起都强，这绝对不是吹牛，是现实！ 完成任务，总得回饭庄了，但是今天的胡大发，倒是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了！心情大好，看路上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亲切。自己放佛也回到多年之前上学时代，和自己的同学们走在学校的路上，那是的心情是无比放松的。 “我真是欠你们的！先是赵警官算计我，非让我帮忙，帮就帮吧，这都帮完了，你还不放过我，还要留下点念想！直觉告诉我，这就不是好事。手机访问 m.和你合过影了，你还不得经常想起我啊？一有这种事，你还不找我麻烦啊？我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胡大发心里想着，突然发觉不对，怎么派出所成了贼船了？问题是，这条船，自己是没资格上的，甚至根本不可能上！ 在胡大发的极力推脱下，最终避免了和所有认识的警察一一合影，大冷的冬天，为了这点小事，竟然出了一脑门子汗！ 广大群众的热情是相当高涨的，除了拿着自己的购买发票、收据，以及相关证据领取了自己的失物，还和派出所的民警们热烈的交流着。年底了，防贼防盗的关键时期，如何减少发案率，如何减少普通居民的财物损失，如何群策群力的创建文明安定的社区环境，如何配合社区派出所打击侵财类案件的发生，成为了大家聊天的关键。 胡大发漠视的躲在了一旁，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想。要是每个社区的居民都是这么热情，都在按照自己社区的实际情况调整安防策略，以后自己想动手的时候，还真的很麻烦了！毕竟，人比摄像头好使多了，尤其大家的心气集中，都有这根弦儿了，以后如何下社区办事，那就得好好琢磨了。 每个人都能踏实的过个年，多好啊！应该庆幸吧！那么被关押的那些人，怎么过年呢？想想自己也曾在监狱里面过了一个年，那场景，仍旧历历在目。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胡大发摇着头，把那些糊涂的想法统统的甩了出去。回饭庄继续工作吧！大老李一个人未必能够堵死我的黄牛求职路，这回又加上一个齐瑞兰，看来想转型做黄牛，问题还是比较多的。胡大发撇着嘴，不情愿的宣布自己的职业转型失败！还有其他的兼职呢，不急，我还年轻！ 不过，去秋阳家的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了！就凭一天的黄牛，这点银子根本不够啊！最多也就是在火车上换个软卧而已，其他的呢？这几百块要是变成几万块，那可就好了！ 胡大发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你个抠门派出所，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咋就没啥表示呢？抓一个小偷，就是按照专家号算，也给两百就成，这一堆人，也够个一千多块吧！还顺道抓了好几个黄牛，一个给一百，再少点，就给五十吧，那也能凑到两千块吧！唉！蹦子没有，真的义务劳动了！” 纷乱的场面，直至中午才慢慢安静下来。胡大发坐在会议室，拿着一次性纸杯子，喝着水，看着院子里面人声渐息，想着齐瑞兰会不会下午再出点什么鬼主意，不会再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吧！ “大发，歇够了吗？走，跟我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下午开个总结会，表彰一下，就没事了！” “啊？还开会啊？你们这会也太多了！干点儿实事多好，没事就猫到屋子里面瞎开会，也没个正事，就是瞎捉摸，有那个功夫，多巡逻看看，比啥不强！”胡大发嘴里嘟囔着，跟着齐瑞兰进了食堂。 “我先说几句啊！”张所长清清喉咙，开始总结。“这次咱们社会治安整顿会战，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这是和咱们所里的所有民警的辛勤工作密不可分的，我在这里，对于大家的工作表示满意。” “这次整顿中，涌现了不少的先进个人，表现相当突出，比如咱们所里的齐瑞兰同志，虽然加入咱们警队时间不长，但是工作上兢兢业业，敢挑重担，遇到犯罪分子敢于斗争，冲锋在前，不计危险，同时又是一位女同志，能做到这些，更是难得！希望她再以后的工作中，再接再厉，为社区工作再立新功，也希望大家有不明白的多向她学习，大家共同进步！” 胡大发在角落里低头听着，在自己的位子上分析着齐瑞兰的所作所为，“原来是自己夸夸自己人啊！就齐瑞兰？还冲锋在前呢？真是不怕死啊？那是没见到凶的！唉，你说你家人也放心？工作哪能这么干啊？多危险啊！家里人得多担心啊？我这内行人都知道，不能往前冲，你这一个女的，还想当英雄，图什么啊？何苦呢？被表扬就那么光荣？还是你想往上爬？还是立功受奖有瘾？难道也是为了多挣奖金？”胡大发用世俗的眼光把所长说的话重新诠释了一遍。 “当然，这里面，我们要特别的感谢一个人，这就是我们的军师：胡大发同志！小胡在这次的整顿中，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多的、有用的、可靠的信息，同时帮我们所里新进的不少同志了解了盗贼的心里活动、活动习性，为大家讲了生动的一课，我在这里，代表大家向胡大发同志表示再一次的感谢！”说着，带着与会的民警鼓起掌来，表情诚恳真挚，这倒让胡大发不好意思起来。 “一点小事，怎么老是挂在嘴上啊？小事一桩，小菜一碟！”胡大发被大家的热烈掌声所打动，心中为刚才的不良心理开始道歉。“没想到啊！所长竟然又一次提到我了，我成了军师了！” **丝们突然被注意到的时候，必然会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有时候也会做出别人不明白的事情，表现出突然被激发的热情。如何持久的刺激他们，仍旧是个不简单的课题。至少先得让这些人有些正常的心理，才能逐渐的改变这些人的心态，最终成功的塑造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胡大发回饭庄的路上，仍旧玩味着张所长的褒奖。什么是军师？军师就是有事先知，这话绝对没错，别的不说，在这点上，我比他们所里人加一起都强，这绝对不是吹牛，是现实！ 完成任务，总得回饭庄了，但是今天的胡大发，倒是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了！心情大好，看路上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亲切。自己放佛也回到多年之前上学时代，和自己的同学们走在学校的路上，那是的心情是无比放松的。 二百四十四 电池 还没到下班时间，路上行人还不多，就算是有什么苟且之事，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因为，谁都不会那么闲，谁都不想管闲事，谁都不想招惹无端的是非。56书库新网址： .就在路边上，停着乱糟糟的公租自行车，还有几辆扫码可用的电动车。 公租车，好像就是没有妈的孩子，任人取用，任人随意摆放，任人损坏，有人拆座椅，有人毁轮胎，推到少人扶，用时才知不好骑。新鲜事物，总要有个经历，慢慢的大家觉得缺它不可了，才会用心的对待它。至于公租电动车，用起来更加快捷，只是投入更大。 能够投放自行车的，也是进行了大数据计算的，至少要有足够的资金储备；至于公租电动车，需要的费用更高，因为一块电池，已经价格不菲了。 有人拆毁这些公租设备，鲜有人主动爱惜、爱护这些东西，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不爱惜，也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吧！胡大发看见有人在惦记着公租电动车的电池了。 两个年轻人，蹲在路边上，正在用钢锯切割着一辆公租电动车的电池锁具，车是崭新的，电池肯定好卖。一个人用力的锯着，锯条和钢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锁电池的钢条已经锯断一根，电池也裸露在外；另一个人蹲在旁边，用毫不在意的目光观察着路上行人，也好提前预警，要是碰到管闲事的，也好出面应付。在两人身后，停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显然是两个人骑着这辆车过来的，车的踏板上还放着另外一块电池，干净的外壳，显示着出厂不久即遭破坏。 “咦！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不是你们的车，你们也不能这么干啊？把人家电池拆了，别人还骑不骑了？这不是缺德吗？你们可别说是我门的弟子，真是越活越抽抽，怎么还干上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了！”胡大发脚步放缓，仔细的审视着两个人。 往日里，对于这种不肖的徒子徒孙，胡大发最多也就心里骂一顿算了，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大冷天的，没得干了，商场、医院、菜市场都被我给堵死了，不敢去了，只能路边找点辛苦活，挣几个过年钱，那就别管了。可是今天，胡大发对此竟然无法接受了。 “不行！我得教训这两个一下！可是我贵为门长，总不能冲上去和两个小毛孩子理论吧！万一非要逼我动手，一个对付两个，我再有个闪失，那可是有失体面啊！可是不理他们，心里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天晓得，我怎么今天走到这条路上呢！也是你两个小子倒霉，等着，我琢磨一下，收拾你俩！”胡大发心里暗自较劲，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的公交车站旁。 公租车都愿意放在公交站、地铁站、写字间集中的地方，毕竟这些东西要靠人使用才会产生效益，人越多，相应的利润就会更多，谁也不会把车摆在撒哈拉沙漠边上，放一年，能挣几毛钱呢？ 胡大发闪身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心里细细的想着，看着两个人的位置，琢磨着怎么惩治这两个蟊贼。 拍照，留证据，不论是路边帮扶老人，还是惩治正在进行的不良社会现象，留下相关证据总是没错的。胡大发观察着附近的摄像头，路边灯杆上确实不少，看着样子应该是拍摄违章的，对于便道上的违法行为，应该是照顾不到了。 给两个年轻人照完全身像，胡大发在车站上前后逡巡，终于，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下一步。 “车辆进站，请注意安全！”随着公交车的进站，上上下下的人在车站混成一团，而胡大发早已经热身完毕，拉紧了套头衫，免得被人看到正脸。趁着车站上的人无序震动的时候，缓缓起步，逐渐加速，向着两个小蟊贼冲了过去。 路过两个人的时候，胡大发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就算比不过博尔特，至少也能追赶上刚起步的大公共。胡大发测算着距离，经过两个人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踢向正在旁边观察守望的那个年轻人，“哎呦！” 那个小子真没想到，一个跑步的，为什么要踢自己，还踢得这么重，自己直接重心不稳，侧向摔倒在地，用手支撑在冰凉的地面上，手肘狠狠的擦在坚硬的水泥砖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找死呢你？” 年轻人重声喝骂，一下子惊扰了车站上的候车人，十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两个猥琐的年轻人。再找胡大发，早已逃之夭夭，留下的是一道背影了。看距离，已经是五十米开外了。这个距离，再看他的速度，现在追上去，没有两公里，估计追不上的。 年轻人压低了声音，用家乡话低声骂了几句，抚摸着自己刚才支撑地面的手肘，即使穿着棉衣，也应该破皮了，至于是否出血，还得回去再看看了。 “你可真笨，看啥呢！认倒霉吧！”使钢锯的小子瞥了同伴一眼，继续吱吱嘎嘎的用着力，真是旁若无人啊！简直就是眼里看不到旁边还有十几号人呢！不过，他是对的，这些候车的人，只是对于刚才有人大叫一声表示了相当的关注，随即就各干各的了，不过是拿着手机上下翻看着，找着自己感兴趣的新闻、视频、，或电话、或微信、或音乐，给与他们的注意力几乎为零。想是让他们尽快结束工作，别制造噪声了才好，省得干扰人家。 “晦气！哪来的疯子，没事闲的！这么多人都没事，偏偏他跑过来踢我一脚，别让我抓住，非得狠揍一顿不可！气死我了！这可是我的新羽绒服啊，上礼拜刚买的！”羽绒服磨着牙，狠狠的说。 “快了，再来几分钟吧，就开了！弄回去，我也买件羽绒服去，我这棉衣不行了，回家也得有身新衣服啊！”旧棉衣吸溜着鼻子，继续用力锯着钢锁。 还没到下班时间，路上行人还不多，就算是有什么苟且之事，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因为，谁都不会那么闲，谁都不想管闲事，谁都不想招惹无端的是非。56书库新网址： .就在路边上，停着乱糟糟的公租自行车，还有几辆扫码可用的电动车。 公租车，好像就是没有妈的孩子，任人取用，任人随意摆放，任人损坏，有人拆座椅，有人毁轮胎，推到少人扶，用时才知不好骑。新鲜事物，总要有个经历，慢慢的大家觉得缺它不可了，才会用心的对待它。至于公租电动车，用起来更加快捷，只是投入更大。 能够投放自行车的，也是进行了大数据计算的，至少要有足够的资金储备；至于公租电动车，需要的费用更高，因为一块电池，已经价格不菲了。 有人拆毁这些公租设备，鲜有人主动爱惜、爱护这些东西，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不爱惜，也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吧！胡大发看见有人在惦记着公租电动车的电池了。 两个年轻人，蹲在路边上，正在用钢锯切割着一辆公租电动车的电池锁具，车是崭新的，电池肯定好卖。一个人用力的锯着，锯条和钢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锁电池的钢条已经锯断一根，电池也裸露在外；另一个人蹲在旁边，用毫不在意的目光观察着路上行人，也好提前预警，要是碰到管闲事的，也好出面应付。在两人身后，停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显然是两个人骑着这辆车过来的，车的踏板上还放着另外一块电池，干净的外壳，显示着出厂不久即遭破坏。 “咦！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不是你们的车，你们也不能这么干啊？把人家电池拆了，别人还骑不骑了？这不是缺德吗？你们可别说是我门的弟子，真是越活越抽抽，怎么还干上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了！”胡大发脚步放缓，仔细的审视着两个人。 往日里，对于这种不肖的徒子徒孙，胡大发最多也就心里骂一顿算了，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大冷天的，没得干了，商场、医院、菜市场都被我给堵死了，不敢去了，只能路边找点辛苦活，挣几个过年钱，那就别管了。可是今天，胡大发对此竟然无法接受了。 “不行！我得教训这两个一下！可是我贵为门长，总不能冲上去和两个小毛孩子理论吧！万一非要逼我动手，一个对付两个，我再有个闪失，那可是有失体面啊！可是不理他们，心里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天晓得，我怎么今天走到这条路上呢！也是你两个小子倒霉，等着，我琢磨一下，收拾你俩！”胡大发心里暗自较劲，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的公交车站旁。 公租车都愿意放在公交站、地铁站、写字间集中的地方，毕竟这些东西要靠人使用才会产生效益，人越多，相应的利润就会更多，谁也不会把车摆在撒哈拉沙漠边上，放一年，能挣几毛钱呢？ 胡大发闪身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心里细细的想着，看着两个人的位置，琢磨着怎么惩治这两个蟊贼。 拍照，留证据，不论是路边帮扶老人，还是惩治正在进行的不良社会现象，留下相关证据总是没错的。胡大发观察着附近的摄像头，路边灯杆上确实不少，看着样子应该是拍摄违章的，对于便道上的违法行为，应该是照顾不到了。 给两个年轻人照完全身像，胡大发在车站上前后逡巡，终于，在转身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下一步。 “车辆进站，请注意安全！”随着公交车的进站，上上下下的人在车站混成一团，而胡大发早已经热身完毕，拉紧了套头衫，免得被人看到正脸。趁着车站上的人无序震动的时候，缓缓起步，逐渐加速，向着两个小蟊贼冲了过去。 路过两个人的时候，胡大发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就算比不过博尔特，至少也能追赶上刚起步的大公共。胡大发测算着距离，经过两个人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踢向正在旁边观察守望的那个年轻人，“哎呦！” 那个小子真没想到，一个跑步的，为什么要踢自己，还踢得这么重，自己直接重心不稳，侧向摔倒在地，用手支撑在冰凉的地面上，手肘狠狠的擦在坚硬的水泥砖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找死呢你？” 年轻人重声喝骂，一下子惊扰了车站上的候车人，十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两个猥琐的年轻人。再找胡大发，早已逃之夭夭，留下的是一道背影了。看距离，已经是五十米开外了。这个距离，再看他的速度，现在追上去，没有两公里，估计追不上的。 年轻人压低了声音，用家乡话低声骂了几句，抚摸着自己刚才支撑地面的手肘，即使穿着棉衣，也应该破皮了，至于是否出血，还得回去再看看了。 “你可真笨，看啥呢！认倒霉吧！”使钢锯的小子瞥了同伴一眼，继续吱吱嘎嘎的用着力，真是旁若无人啊！简直就是眼里看不到旁边还有十几号人呢！不过，他是对的，这些候车的人，只是对于刚才有人大叫一声表示了相当的关注，随即就各干各的了，不过是拿着手机上下翻看着，找着自己感兴趣的新闻、视频、，或电话、或微信、或音乐，给与他们的注意力几乎为零。想是让他们尽快结束工作，别制造噪声了才好，省得干扰人家。 “晦气！哪来的疯子，没事闲的！这么多人都没事，偏偏他跑过来踢我一脚，别让我抓住，非得狠揍一顿不可！气死我了！这可是我的新羽绒服啊，上礼拜刚买的！”羽绒服磨着牙，狠狠的说。 “快了，再来几分钟吧，就开了！弄回去，我也买件羽绒服去，我这棉衣不行了，回家也得有身新衣服啊！”旧棉衣吸溜着鼻子，继续用力锯着钢锁。 二百四十五 惩戒 跑出一百多米，胡大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并没有追上来，便停住了脚步，远远的观察起来。 Ｘ“嘿！还没完呢？也没人管！这事……，再来一次吧！要不给齐瑞兰打个电话？”想着齐瑞兰还在派出所忙活着自己的总结，又打消了报警的想法。 社区的事情，那就应该群策群力的解决。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的一个分子，每个人都应该为这个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面对这样的人与事，就应该主动的进行斗争，哪能都当缩头乌龟啊？这可真是没动自己的奶酪啊？他们的手伸进你们的兜里的时候，你们才会慌张吗？你们越不管，他们只会越猖狂！ 对付他们，只能遏制！ 胡大发躲在一个电线杆之后，脱了衣服，直接反着套在了身上。这件套装是胡大发的最爱，里外两面都能穿，一面穿脏了，可以换一面，再穿一礼拜，最后只需要洗一次就全干净了。而且，里外两面是两个颜色，直接换个面，给人的错觉就是两个人。 这一次，胡大发没有着急，缓步走到离两个人二十米左右，隐身在路边停放的汽车之后。都说路边随便停车、占用非机动车道停车不对、不好，但是胡大发今天的感觉却是，挺好的！这么多的车辆，能给胡大发做掩护啊！把一个大活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藏身在车辆之后，既能观察，又能闪避，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的呢？不就是阻挡你们非机动车行驶了吗？你们根本就不算是“车”。 胡大发在车后蹦了几下，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大大方方的向着两个人走了过去。刚才踢倒的那个人在人行道内侧，使钢锯的人在人行道的外侧，他们骑过来的电动车停在非机动车道上。 “如此位置，那就给你也来一下吧！”胡大发走到离两人将近十米的地方，突然进行加速，全力向两个人冲了过去。这一次真没有等着来一辆大公共，万一撞到车上，那就出事了。 “小心！”刚才被踢的羽绒服高声提醒着，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危险的临近，只不过自己在内侧，隔着一辆公租电动车在中间，不好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钢锯”听到预警，赶紧站了起来，回头看去，已经有点晚了。 胡大发跑到“钢锯”身后，双手用力，一把推向他们骑过来的电动车，“夸嚓”一声，车被推倒在“钢锯”身边，刚才从另一辆车上拆下来的一组电池跟着电动车的倾倒，砸在了“钢锯”的脚面上。“哎呦！”刚站直身子的“钢锯”像是被电到的蠕虫，迅捷的收缩着身体，猫下腰探向地面捂着脚，跌坐在地上。“追，抓住他！” 刚才还在说别人笨，现世现报来得好快啊！ 推倒车之后，胡大发马上加速，冲过人不多的车站，向着来路飞奔而去。“愿意追那就来吧，跟我先跑五公里再说！”对于自己的脚程，胡大发还是可以不谦虚的。现在即使是再遇到在菜市场抓过他的那位体育教练，也得先拼五公里再说。 “羽绒服”站起来直接追向胡大发，速度是相当快，完全是跑百米的架势，想在最短的距离里面完成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 短跑是无氧运动，想在短时间就追上胡大发，也是不太现实，毕竟比他先起步，又离着有十几米，再快的速度，超越这个距离，也得要几秒钟。但是胡大发的强项是长跑，为了避免被追的太近，只能不断的变换自己的逃跑方向，拖延时间，等“羽绒服”的无氧运动无法继续的时候，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好的信号是，“钢锯”已经站了起来，扶起了自己的电动车，跨上车，准备骑车追赶胡大发。两个人，两次被同一个人欺负了，此仇不报，决不罢休。一个人追，应付一下问题不大，这回又多了一辆车，有点不好办了。 电动车的优势就是，多窄的路它都能钻，多堵的路况它都不受影响，不论人行道还是机动车道，只要你敢开个口子，广大的电动车骑行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除了方便快捷，同时兼具静音、节能、环保等特性，几乎可以抵消大城市的所有交通弊端，正因为如此，电动车在最近这些年蓬勃的发展起来，就连汽车，也要向电气化发展。 同时我们更加灵活的增加了它的功能，我们可以带人、可以装货、可以逆行、可以增加音响设备以及遮阳设备，给他一辆电动车，他就可以改造成属于他的“房车”。 防患于未然，这是必须要先想到的。身后的这个步兵可以慢慢的甩掉，马上就要追上来的摩托化部队，就是个大问题了，这可不是随意的变换几下方向就能甩开的。就算是你敢于跑上高速路，他们要是急红眼，也敢追你到收费站啊！ “没想到啊！这回还麻烦了！怎么甩开这两个人啊？早知道这样，就不来第二次了，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欺负人家一次还行，你在十分钟之内就欺负人家两次，可不人家得急吗！” “急了能咋样？那也得跑啊！先追上我再说吧！大不了再动手打一架！”胡大发下定决心，先活动一下身体，权当热身了，万一一会儿还要动手，也好应付。正在忽左忽右的闪躲着两个人追赶的胡大发，突然抬眼，看到了自己的救星。 齐瑞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推着自行车过马路，平日里下班之后未必穿着警服回家，但是今天为了准备社区的这个“失物发放会”，每个民警都准备了干干净净的一身警服，抓了好几天的小偷，最终看到了成绩，都想着光荣受奖，至少也得留个念想。就连下班之后，这身警服都不想这么快就脱下来。在所里忙乱中，照相不多，咱们可以回家再补照几张吧！然后美颜一下、ps一下，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吧！ 二百四十六 追 光鲜的事情，谁都想冲在最前面，危险的事，都会找理由推诿。 Ｘ多数人都这么想，齐瑞兰还真是另类。不论好事坏事，总要冲锋在前。远远的看见胡大发左摇右摆的跑着，“这是喝多了吗？中午食堂又不管酒，这是哪里喝的啊？看着不像，后面还有两个人在追他！” “胡大发，你这是干什么呢？”齐瑞兰停在路边，向着胡大发喊道。 “快来啊！他们是偷电池的小偷！”胡大发向着齐瑞兰的方向跑了过去。“抓他们！我这有照片，有证据！” “唉！你又有照片，上次就是你的证据惹了那么多事！”齐瑞兰心直口快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总体上齐瑞兰还是相信胡大发所说的话，毕竟帮助派出所解决了辖区内发案率的问题。齐瑞兰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向着追逐胡大发的两个人伸手示意停下。 “停下！有警察还能停下吗？”“羽绒服”和“钢锯”也看到了齐瑞兰，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站在路口直接堵住了去路。 “跑！”两个人一个心意，共同转身，向着反方向快速逃跑。“等等我，带上我啊！”“羽绒服”看着“钢锯”不管不顾的骑着电动车一猛子跑出二三十米，在后面大声呼救起来。 人，有时候真不够意思，可以同富贵，很难共患难。至于那些赌咒起誓的，又有几个完全的做到了呢？总归是自家兄弟，“钢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警察是个女的，还是自行车，那还着什么急啊？等兄弟一会儿，一样走得掉。 “齐警官，追啊！贼，小偷啊！偷电池的！”胡大发气喘吁吁的向着逃跑的两个人指引着。长跑需要调整好呼吸，可是变速跑、变向跑就不只是呼吸那么简单了，除了自己要随时变化，还要想到身后两个人的想法。 “啊？”齐瑞兰有些懵，“小偷，可是我怎么追啊？早知道这样，开车回家好了，肯定跑不掉。”齐瑞兰看了看身边的自行车，没敢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跑远了，追不上了吧！”最后，只能不确定的说。 “唉！你们啊！”胡大发双手扶着膝盖，摇着头，“你们离开汽车，还能做啥？你们要是不靠摄像头，还能干啥？你这不是有自行车吗？好歹也得让他们出出汗吧！”趁着机会，先挤兑一下齐瑞兰吧，以后这种机会可是不好找啊！ “哦！”齐瑞兰被胡大发说的脸色通红，连忙推起自行车就要追，可是已经晚了，两个人在齐瑞兰犹豫的几秒钟，已经消失在行色匆匆的下班人流中了。 警察，是份工作，但是更应该是追求、是指责，不是下了班之后，就可以放松警惕了，要记得，危险、犯罪无处不在。 胡大发瞪起好大的白眼，横着齐瑞兰，“你，放跑了两个，这里收尾的事情你自己办吧！电池都在那里呢，那个锯上应该有指纹，你可以调查一下了，也可以看看摄像头。可惜车也给毁了，我回饭庄了，你自己搞定！”说完，挥挥手就要离开。 “嗳！别走啊！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再把你的证据、照片给我，就算这次没抓到，也能回去查查，对比一下啊！”齐瑞兰连忙拉住了胡大发。你走，我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收尾啊？ 胡大发喘匀了呼吸，冷冷的看着齐瑞兰，终于在想到于己无害的时候，才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到照片，递给了齐瑞兰，同时还不放弃继续奚落她的机会。“三十年前，赵警官那时候没有汽车，还就不破案了？也没少抓坏人吧！怎么到了你这会儿，还都退化了呢？有腿没腿啊？就算是自行车没有他们快，也得追，这是态度问题！什么情况啊你？被表扬的忘乎所以了吧！还是想明天退休啊？切！” 齐瑞兰低着头，眼下看着照片，听着胡大发刺耳的批评，这话说错了吗？尤其是最后那几句，是不是自己有些骄傲自满，坐在了过去的功劳簿上了，还是上午的时候，被热心的群众忽悠晕了？眼见得两个小偷就在面前，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警惕性不够，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掉了。 胡大发可以这么说，因为他不穿警服，不是警察。齐瑞兰不同，自己骑自行车追不上、没开汽车，这些都不是理由，根本不用解释。自己穿着警服呢，就应该追！甚至可以呼叫前边的群众对于犯罪分子进行堵截，或者远远的盯住他们也是可行的，再不济，也可以临时征用个车啊！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胡大发，你这嘴……，也太损了，有点儿过份了吧！”齐瑞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被胡大发这么严厉的批斗，还是想反击一下。 “我是老百姓，普通群众，就是替他们说说你！”胡大发听出了齐瑞兰的意思，收回了手机，“不愿意听啊？可以辞职不干啊？别忘了你是人民公仆，就得为人民服务。纳税人出钱，不是雇你看热闹的！”一边说，一边在齐瑞兰面前又换了一次上衣，根本不管齐瑞兰有什么想法，转身就走。 “你这是干嘛？还换衣服啊？”转移话题，还是必须要做的，否则，齐瑞兰真的很怕胡大发能把这个事情说一宿。 “我也怕人家报复我啊！”胡大发撇了一下嘴，“我先走了，你收尾吧！” “报复，不可能吧，要不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啊？我还嫌这些事不够大啊？人家本来没记住我，你送我回家，这得多扎眼啊！万一他们来个回马枪，肯定记住我了，没跑！算了吧，这么多下班的人，随便一钻，就没事了！走了！”胡大发说着，钻进了人流中，晃了几下，就已经看不见了。 齐瑞兰站在被破坏的电动车旁边，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上午还满身荣耀呢，可是刚下班，怎么就挨了这么一通批啊？还无从反驳，自己感觉没站在理上，这叫什么事啊？给后勤打了电话，通知了厂家之后，齐瑞兰站在路边陷入沉思。 二百四十七 解惑 推着车，恍恍惚惚的在街上走着，再抬头看时，怎么走到师父家小区了。56书库新网址： .齐瑞兰低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师父，一是电话常打，但是好久不见面了，二是想让师父帮忙排解一下。 “当当当！”“来了！”随着敲门声，一声响亮的应答，齐瑞兰在门外听着，知道是师娘开门来了，赶紧搓搓面颊，放松一下心情。 “师娘！” “哟！小齐啊！快进来，外面冷吧！刚下班吧！”杜姨热情的招呼着齐瑞兰，“老头子，小齐来了！” “师父，我来看看您！”齐瑞兰笑容满面的进了客厅。 “哦！兰子来了，来，屋里坐！”赵警官关了电视，向齐瑞兰打着招呼，“没吃呢吧，来，一块坐下吃点！正好刚做完，尝尝你师娘的手艺，吃饱了再回家，省得冷！” “嘿，怎么说话呢？人家刚进门，就提回家。会不会聊天！”杜姨的快嘴直接把赵警官顶了回去。赵警官工作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在聊天上，还是差点儿，尤其是和杜姨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铁里了。 “对！我不会，呵呵！”赵警官脾气好，不是关键问题，或者关乎原则的问题，肯定是谦让在前了。“来，兰子，坐，甭客气啊！赶上了就吃！” “嗳，这才对啊！”杜姨不管齐瑞兰怎么回答，直接进了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摆在了齐瑞兰的面前。 “师父，师娘，那我就不客气了！”齐瑞兰陪着笑，心里还是很苦，脸上还得笑，对于这个直性子来说，这种姿态是相当难拿的。 “嗳！给拿点酒吧，外面这么冷，喝一杯，暖和一下！”赵警官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弃这件事，正好陪着喝点，何乐不为呢！ “哼！人家是女孩子，陪你喝酒啊？说你想喝不就得了！小齐啊，明天我和你师父就飞海南了，估计年后才回来呢，你就陪他喝点吧，也算是给我们饯行了，啊！”说着，往返于厨房与客厅之间，只一趟，就把东西准备齐了。 “呵呵，还是师娘说得完美，我都没法拒绝了，好，那我就空着手给师父师娘饯行了！等您们回来的时候，我给您们接风洗尘。”齐瑞兰也叹服杜姨的表达能力，不服不行。 “呵呵，好！”赵警官看着爱妻倒酒，转眼再看一眼爱徒，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事，仔细看过齐瑞兰的脸色，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看齐瑞兰这样子，好像就是强压怒火呢，谁招她了，不会是胡大发吧！一个火爆脾气遇到一个蔫损坏，估计齐瑞兰吃亏了。 “来，先碰一个！”赵警官举起酒杯，向着齐瑞兰招着手。杜姨也给自己倒了一口酒，就是做个陪衬而已，三个人一起举杯，也算是热闹一下。 赵警官夫妇有一子一女，儿子出国，女儿嫁人，平时只有两个人在家，也算是空巢老人吧！要是没有杜姨这么活波的人在家里，估计赵警官早就烦了。这回出去玩，其实也是子女的意思，一方面调养身体，一方面躲避雾霾。 “兰子，吃菜！”赵警官看着齐瑞兰把菜咽下肚之后，悠悠的问道，“兰子，有事吧！？说说，怎么了？” “啊？没事！”齐瑞兰听到师父明天就出发了，有点不好意思再为了自己的小事麻烦师父了，撅着嘴摇着头，想着还是不说了。 “哟，小齐啊啊，有什么事就说呗，都不是外人。”杜姨的一口酒下肚，造成的后果就是灾难性的。“呀，是不是谈对象了，来，给我说说，哪里人？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 “去，你这都哪儿的事啊！”赵警官白了老伴一眼，这口酒喝的，直接开始打岔了。“说吧，是不是和胡大发有关啊？进门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嘴撅得，能挂两个瓶子了。说！” 杜姨不独独对于恋爱婚姻感兴趣，对于胡大发也很感兴趣，一听说和胡大发有关，这回是不说也得说了。“对，说说，怎么了，前几天我们还去他们饭庄来着，和你师父喝了两口呢！你们合作怎么样啊？我听大发说，没少抓小偷吧！是不是都有胡大发的功劳啊！” “啊，哦！”齐瑞兰琢磨明白了，本来应该单独和师父说这个事的，这回，躲不开了，碰到师娘这么一个超级热心的大妈，就算是不说，也得把你问出来。“师父、师娘，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是合作抓了几个盗窃的，也有一个窝案，并且所里今天还开了一个失物发还会，挺不错的，可是，晚上下班的时候，路上遇到这么一件事……”既然要说，那就直接说清楚，齐瑞兰一点没隐瞒，从自己的角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师父，您说，这个胡大发怎么这么损啊？说得我……，我是没反应过来，没有去追，可是他这么说，我这心里挺难受的。平时上班的时候，我的表现您也知道的，什么事我落后了，那不都是抢着干脏活累活吗？危险的活儿，我也是冲锋在前啊！可是到了他的嘴里，怎么还一文不值了？就今天这一次，还让我辞职，还说什么，我白花纳税人的钱，跑去看热闹了！您说说，我这……” “心情不好吧！堵得慌吗？”赵警官抿了一口酒，轻叹一声，怪也只能怪我啊，非要帮你，还没法亲自帮你，只能让这个胡大发帮你一下，这回帮出仇怨了。“可是我觉得，他胡大发说的，没错啊！” 齐瑞兰睁着包子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赵警官，“师父，您是说，我错了？我也承认，这次真的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也不能这么指责我吧！我也做了不少的工作了！说得好像我是白吃饭一样！” “哈哈哈哈！兰子啊！你是不是觉得冤枉啊？”赵警官循循善诱的问着。 “有点！我觉得冤枉大了！”齐瑞兰高高的撅起嘴。 “哼！我说啊，一点儿都不怨！听着啊！”赵警官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把空杯子递到老伴面前，那意思明显不过，再来一杯吧！ 推着车，恍恍惚惚的在街上走着，再抬头看时，怎么走到师父家小区了。56书库新网址： .齐瑞兰低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师父，一是电话常打，但是好久不见面了，二是想让师父帮忙排解一下。 “当当当！”“来了！”随着敲门声，一声响亮的应答，齐瑞兰在门外听着，知道是师娘开门来了，赶紧搓搓面颊，放松一下心情。 “师娘！” “哟！小齐啊！快进来，外面冷吧！刚下班吧！”杜姨热情的招呼着齐瑞兰，“老头子，小齐来了！” “师父，我来看看您！”齐瑞兰笑容满面的进了客厅。 “哦！兰子来了，来，屋里坐！”赵警官关了电视，向齐瑞兰打着招呼，“没吃呢吧，来，一块坐下吃点！正好刚做完，尝尝你师娘的手艺，吃饱了再回家，省得冷！” “嘿，怎么说话呢？人家刚进门，就提回家。会不会聊天！”杜姨的快嘴直接把赵警官顶了回去。赵警官工作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在聊天上，还是差点儿，尤其是和杜姨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铁里了。 “对！我不会，呵呵！”赵警官脾气好，不是关键问题，或者关乎原则的问题，肯定是谦让在前了。“来，兰子，坐，甭客气啊！赶上了就吃！” “嗳，这才对啊！”杜姨不管齐瑞兰怎么回答，直接进了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摆在了齐瑞兰的面前。 “师父，师娘，那我就不客气了！”齐瑞兰陪着笑，心里还是很苦，脸上还得笑，对于这个直性子来说，这种姿态是相当难拿的。 “嗳！给拿点酒吧，外面这么冷，喝一杯，暖和一下！”赵警官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弃这件事，正好陪着喝点，何乐不为呢！ “哼！人家是女孩子，陪你喝酒啊？说你想喝不就得了！小齐啊，明天我和你师父就飞海南了，估计年后才回来呢，你就陪他喝点吧，也算是给我们饯行了，啊！”说着，往返于厨房与客厅之间，只一趟，就把东西准备齐了。 “呵呵，还是师娘说得完美，我都没法拒绝了，好，那我就空着手给师父师娘饯行了！等您们回来的时候，我给您们接风洗尘。”齐瑞兰也叹服杜姨的表达能力，不服不行。 “呵呵，好！”赵警官看着爱妻倒酒，转眼再看一眼爱徒，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事，仔细看过齐瑞兰的脸色，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看齐瑞兰这样子，好像就是强压怒火呢，谁招她了，不会是胡大发吧！一个火爆脾气遇到一个蔫损坏，估计齐瑞兰吃亏了。 “来，先碰一个！”赵警官举起酒杯，向着齐瑞兰招着手。杜姨也给自己倒了一口酒，就是做个陪衬而已，三个人一起举杯，也算是热闹一下。 赵警官夫妇有一子一女，儿子出国，女儿嫁人，平时只有两个人在家，也算是空巢老人吧！要是没有杜姨这么活波的人在家里，估计赵警官早就烦了。这回出去玩，其实也是子女的意思，一方面调养身体，一方面躲避雾霾。 “兰子，吃菜！”赵警官看着齐瑞兰把菜咽下肚之后，悠悠的问道，“兰子，有事吧！？说说，怎么了？” “啊？没事！”齐瑞兰听到师父明天就出发了，有点不好意思再为了自己的小事麻烦师父了，撅着嘴摇着头，想着还是不说了。 “哟，小齐啊啊，有什么事就说呗，都不是外人。”杜姨的一口酒下肚，造成的后果就是灾难性的。“呀，是不是谈对象了，来，给我说说，哪里人？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 “去，你这都哪儿的事啊！”赵警官白了老伴一眼，这口酒喝的，直接开始打岔了。“说吧，是不是和胡大发有关啊？进门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嘴撅得，能挂两个瓶子了。说！” 杜姨不独独对于恋爱婚姻感兴趣，对于胡大发也很感兴趣，一听说和胡大发有关，这回是不说也得说了。“对，说说，怎么了，前几天我们还去他们饭庄来着，和你师父喝了两口呢！你们合作怎么样啊？我听大发说，没少抓小偷吧！是不是都有胡大发的功劳啊！” “啊，哦！”齐瑞兰琢磨明白了，本来应该单独和师父说这个事的，这回，躲不开了，碰到师娘这么一个超级热心的大妈，就算是不说，也得把你问出来。“师父、师娘，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是合作抓了几个盗窃的，也有一个窝案，并且所里今天还开了一个失物发还会，挺不错的，可是，晚上下班的时候，路上遇到这么一件事……”既然要说，那就直接说清楚，齐瑞兰一点没隐瞒，从自己的角度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师父，您说，这个胡大发怎么这么损啊？说得我……，我是没反应过来，没有去追，可是他这么说，我这心里挺难受的。平时上班的时候，我的表现您也知道的，什么事我落后了，那不都是抢着干脏活累活吗？危险的活儿，我也是冲锋在前啊！可是到了他的嘴里，怎么还一文不值了？就今天这一次，还让我辞职，还说什么，我白花纳税人的钱，跑去看热闹了！您说说，我这……” “心情不好吧！堵得慌吗？”赵警官抿了一口酒，轻叹一声，怪也只能怪我啊，非要帮你，还没法亲自帮你，只能让这个胡大发帮你一下，这回帮出仇怨了。“可是我觉得，他胡大发说的，没错啊！” 齐瑞兰睁着包子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赵警官，“师父，您是说，我错了？我也承认，这次真的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也不能这么指责我吧！我也做了不少的工作了！说得好像我是白吃饭一样！” “哈哈哈哈！兰子啊！你是不是觉得冤枉啊？”赵警官循循善诱的问着。 “有点！我觉得冤枉大了！”齐瑞兰高高的撅起嘴。 “哼！我说啊，一点儿都不怨！听着啊！”赵警官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把空杯子递到老伴面前，那意思明显不过，再来一杯吧！ 二百四十八 鞭斥 “你觉得你和胡大发合作了几天，他应该了解、知道你的为人，做事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的，他就不能、不应该这么说你，是吗？”看到齐瑞兰稍作点头，继续说道：“可是，你毕竟是人民警察，公安干警，他是老百姓。56书库新网址： .他认识你，路边那么多人呢，他们都认识你吗？别人会怎么看？人家会怎么说？会不会说的和胡大发说的一样呢？胡大发说的有点过份，但是这件事如果老百姓都知道了，每人说一句，那说的绝对比这个狠，肯定没有重样的！” “我们三十年前，确实没有车，也就分局有几辆车，市局有车，现在呢，几乎每个基层派出所都有车了，同时还安装了那么多的摄像头，随身携带的设备也先进多了。什么电脑笔记本啊、身份证识别啊、手机电话啊！我们那时候，抓个通缉逃犯，完全要凭记忆的，最多给你一张纸，有个照片。” “唉！技术前进了，但是我们的反应却退步了！对于这种基础性的犯罪，还真是不好办了！以前是大家都没车，都得拼自行车、拼跑步、拼体力，现在有了汽车了，还真不好对付人家的电动车了。就今天这事儿，就算是你开着汽车去，人家钻个胡同，或者直接上逆行了，你觉得你追得上吗？所以，该跑还得跑！这点没错吧！” “现在和以前相比，那是发案率上升了，破案率下降了，正好相反，真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有，你说他损，就是没照顾你面子呗！但是你觉得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荣誉？还是为了责任？” “什么纳税人啊！什么态度啊！我觉得批评的没错！要是我在当场，我还得踹你呢！”赵警官严厉的目光，直接震住了齐瑞兰。“我们是警察，那不是老百姓一分一毛的缴税，养活我们吗？要不，我们去哪儿吃喝啊？哪里来的钱啊？人家不就是要求我们干点正事，治理社会治安吗？这点要求有错吗？” “再者说，你也是个党员，知道我们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就有一条，批评与自我批评，你听说过，什么时候改了，改成夸奖与自我夸奖了？难道说我们做点事、本职工作，还得有人夸、有人捧着吗？” “挨了几句奚落，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啊？我告诉你，说你、损你，这还真是轻的，有的还得挠你，打你，甚至告你呢！最后还得赔偿！” “啊？还有这事啊？”杜姨虽然嫁了一个警察老公，但是按照内部纪律，想从自己老伴嘴里问出点儿内部消息来，那是真没戏。这次正好聊到这里，问问清楚，也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同时岔开话题，减轻一下齐瑞兰的压力。既然已经退休了，那就不该管这些事了，你哪能倚老卖老，真批评人家啊！怎么也得留下点面子。 “这不是都有报道吗？电视上有，报纸上也有啊！”赵警官润润唇，看了一眼老伴，为了教育自己的徒弟，还是随口说了几句。“我们也出了不少的冤假错案，有些证据链不全，认定不清楚的，为了那个破案率，稀里哗啦麻利的就给人家判了，唉！最后，检察机关重新审理，发现是冤案，或者罪犯在别的地方被抓了，还把之前的这件事给招认了，你说，被冤枉的这个人，他们家属怎么想？人家坐牢几年，甚至十几年啊！还有被错杀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赵警官略微沉思，看了一眼齐瑞兰，突然问道：“兰子，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这个胡大发的人品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从咱们办案的角度看！” “恩？”齐瑞兰没想到师父批评自己中，怎么突然转到胡大发身上了。“我觉得，蔫坏！”齐瑞兰喘了口气，还是做出了公允的评价，“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儿……不太正常似的，其实人品还不错，这次，就今天晚上这个事，我真没想到，他会管这个事儿，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估计溜边走了，您想啊，车站等车的还有不少人呢？真没人管，也没人报警，就他，虽然没报警吧，但是也算是做出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了，至少是在对那些不法分子表态了。唉！这就比别人强多了。” “至于其他，还行吧！师父，是不是我们这次拉他帮忙，他受教育了？还是？我还真没想到他是怎么想的！”最后，齐瑞兰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等着最终答案。 “可是，你觉得他现在是一个优秀的公民，以前他可是一个小偷，服刑人员，犯罪分子啊！”赵警官暗含深意的看着齐瑞兰，希望她能够听明白。 “他不是改好了吗？那还说以前的事干嘛？谁都会犯错误的吧！” “呵呵，对啊！每个人都会犯错的，无非是大错还是小错！我们不能因为他以前犯过一些错误，就再也不信任他了，也不能因为我们以前有些功劳，就证明自己以后绝对不会犯错误，对吗？我们有些同志，最后被抓的时候，犯的错可是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大错啊！” 听着，齐瑞兰又是一阵脸红，听到最后，已经大致明白师父的深意。自己的态度决定了以后的生涯。接受并且能够想通这些事，以后的自己必然是一个好警察，如果停止在这里，想不通、过不去这个坎儿，那就注定只能是个平庸的人，甚至都对不起这身警服。 看了齐瑞兰一眼，赵警官微笑着说：“就拿这件事来说，不管胡大发说什么，你应该怎么做，你不但要追，还要大声喊着追，呼唤正义的力量。有自行车要追，没车，跑着也要追，就算是爬，也得追。我们不能要求胡大发做什么，他是平头百姓，他的想法是，不想出头，不想沾染太多的事儿。但是你不一样！你首先是人民警察，头顶国徽的！你能带动那些不闻不问、漠不关心、麻木不仁的人，作为警察，你可以这样做，呼唤群众的帮助，这个比你们办的那个什么失物发放会要真实得多！既有宣传，也有教育意义！” “想当好一个合格的警察，脑子里面必须得有这么一根弦儿，必须想明白，当警察为了什么？犯点儿错没事，想不明白就是大事！还有就是正确理解人家对我们的要求，是不是我们平时做得有些过份了呢？……” “你觉得你和胡大发合作了几天，他应该了解、知道你的为人，做事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的，他就不能、不应该这么说你，是吗？”看到齐瑞兰稍作点头，继续说道：“可是，你毕竟是人民警察，公安干警，他是老百姓。56书库新网址： .他认识你，路边那么多人呢，他们都认识你吗？别人会怎么看？人家会怎么说？会不会说的和胡大发说的一样呢？胡大发说的有点过份，但是这件事如果老百姓都知道了，每人说一句，那说的绝对比这个狠，肯定没有重样的！” “我们三十年前，确实没有车，也就分局有几辆车，市局有车，现在呢，几乎每个基层派出所都有车了，同时还安装了那么多的摄像头，随身携带的设备也先进多了。什么电脑笔记本啊、身份证识别啊、手机电话啊！我们那时候，抓个通缉逃犯，完全要凭记忆的，最多给你一张纸，有个照片。” “唉！技术前进了，但是我们的反应却退步了！对于这种基础性的犯罪，还真是不好办了！以前是大家都没车，都得拼自行车、拼跑步、拼体力，现在有了汽车了，还真不好对付人家的电动车了。就今天这事儿，就算是你开着汽车去，人家钻个胡同，或者直接上逆行了，你觉得你追得上吗？所以，该跑还得跑！这点没错吧！” “现在和以前相比，那是发案率上升了，破案率下降了，正好相反，真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有，你说他损，就是没照顾你面子呗！但是你觉得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荣誉？还是为了责任？” “什么纳税人啊！什么态度啊！我觉得批评的没错！要是我在当场，我还得踹你呢！”赵警官严厉的目光，直接震住了齐瑞兰。“我们是警察，那不是老百姓一分一毛的缴税，养活我们吗？要不，我们去哪儿吃喝啊？哪里来的钱啊？人家不就是要求我们干点正事，治理社会治安吗？这点要求有错吗？” “再者说，你也是个党员，知道我们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就有一条，批评与自我批评，你听说过，什么时候改了，改成夸奖与自我夸奖了？难道说我们做点事、本职工作，还得有人夸、有人捧着吗？” “挨了几句奚落，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啊？我告诉你，说你、损你，这还真是轻的，有的还得挠你，打你，甚至告你呢！最后还得赔偿！” “啊？还有这事啊？”杜姨虽然嫁了一个警察老公，但是按照内部纪律，想从自己老伴嘴里问出点儿内部消息来，那是真没戏。这次正好聊到这里，问问清楚，也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同时岔开话题，减轻一下齐瑞兰的压力。既然已经退休了，那就不该管这些事了，你哪能倚老卖老，真批评人家啊！怎么也得留下点面子。 “这不是都有报道吗？电视上有，报纸上也有啊！”赵警官润润唇，看了一眼老伴，为了教育自己的徒弟，还是随口说了几句。“我们也出了不少的冤假错案，有些证据链不全，认定不清楚的，为了那个破案率，稀里哗啦麻利的就给人家判了，唉！最后，检察机关重新审理，发现是冤案，或者罪犯在别的地方被抓了，还把之前的这件事给招认了，你说，被冤枉的这个人，他们家属怎么想？人家坐牢几年，甚至十几年啊！还有被错杀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赵警官略微沉思，看了一眼齐瑞兰，突然问道：“兰子，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这个胡大发的人品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从咱们办案的角度看！” “恩？”齐瑞兰没想到师父批评自己中，怎么突然转到胡大发身上了。“我觉得，蔫坏！”齐瑞兰喘了口气，还是做出了公允的评价，“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儿……不太正常似的，其实人品还不错，这次，就今天晚上这个事，我真没想到，他会管这个事儿，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估计溜边走了，您想啊，车站等车的还有不少人呢？真没人管，也没人报警，就他，虽然没报警吧，但是也算是做出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了，至少是在对那些不法分子表态了。唉！这就比别人强多了。” “至于其他，还行吧！师父，是不是我们这次拉他帮忙，他受教育了？还是？我还真没想到他是怎么想的！”最后，齐瑞兰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等着最终答案。 “可是，你觉得他现在是一个优秀的公民，以前他可是一个小偷，服刑人员，犯罪分子啊！”赵警官暗含深意的看着齐瑞兰，希望她能够听明白。 “他不是改好了吗？那还说以前的事干嘛？谁都会犯错误的吧！” “呵呵，对啊！每个人都会犯错的，无非是大错还是小错！我们不能因为他以前犯过一些错误，就再也不信任他了，也不能因为我们以前有些功劳，就证明自己以后绝对不会犯错误，对吗？我们有些同志，最后被抓的时候，犯的错可是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大错啊！” 听着，齐瑞兰又是一阵脸红，听到最后，已经大致明白师父的深意。自己的态度决定了以后的生涯。接受并且能够想通这些事，以后的自己必然是一个好警察，如果停止在这里，想不通、过不去这个坎儿，那就注定只能是个平庸的人，甚至都对不起这身警服。 看了齐瑞兰一眼，赵警官微笑着说：“就拿这件事来说，不管胡大发说什么，你应该怎么做，你不但要追，还要大声喊着追，呼唤正义的力量。有自行车要追，没车，跑着也要追，就算是爬，也得追。我们不能要求胡大发做什么，他是平头百姓，他的想法是，不想出头，不想沾染太多的事儿。但是你不一样！你首先是人民警察，头顶国徽的！你能带动那些不闻不问、漠不关心、麻木不仁的人，作为警察，你可以这样做，呼唤群众的帮助，这个比你们办的那个什么失物发放会要真实得多！既有宣传，也有教育意义！” “想当好一个合格的警察，脑子里面必须得有这么一根弦儿，必须想明白，当警察为了什么？犯点儿错没事，想不明白就是大事！还有就是正确理解人家对我们的要求，是不是我们平时做得有些过份了呢？……” 二百四十九 请假 “师父，我明白了！”齐瑞兰在赵警官的提点之下，那些糊涂的想法渐渐的从脑子里清除干净，剩下的，就是简单的、原始的报考警校的想法了。手机访问 m. “大发，你这没事乐什么呢？”秋阳看着胡大发，有些奇怪啊，自打从派出所回来，有事没事都在那里偷着乐，趁着人少，偷偷的问。 “呵呵，没啥事，回头下班给你讲！有意思极了！”胡大发的想法更简单，今天，最后一天，明天不用再去派出所了，见不到一群警察了，能安生的打工了！并且，最后还能尽兴的批了齐瑞兰一顿，心里那个爽啊！ “嗳，秋阳，我算了一下，咱们是不是该找经理请假了啊！还有半个月元旦，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下通知的，过年回家可是要早点说啊，不然饭庄不好招人，年底还得营业呢！” “啊？这么着急啊？”秋阳脸色一红，想着胡大发和自己一起回家见家长，相看对象的景光，心中砰砰跳得不停。 “还早啊？都两年了！”胡大发陪着笑脸，“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回家看看你父母，拜望一下老人，然后回来，先登记，你我再努力两年，咱们就……”胡大发充满畅想的说着，秋阳也认真的听着，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恩！”秋阳轻轻地点着头，同样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秋阳，经理今天来了吗？我先去请假吧！请下假来，咱们还得去买车票呢！唉，听说年底的火车票也不好买啊！”说着，胡大发不由自主的想起黄牛来了。要是大老李是火车站的黄牛就好了，先来两张火车票啊，这还省得排队了。至于去医院排队倒腾专家号的事情，胡大发心里已经断了那个念想了。暂时先不去了，先去秋阳家要紧，总不能买完火车票再被派出所带走蹲几天吧！ “来了，应该在楼上呢！”秋阳认真的看着胡大发，“你真去请假啊？” “当然了！”胡大发看着稀疏的客人，轻轻地拉着秋阳的手，“马上就要见双亲了，你还犹豫啊？你是不爱我了？还是心里有别人了？”胡大发故作姿态的看着秋阳。 “去你的！”秋阳挥拳就打，拳到身上，竟然感觉不到疼痛。“经理会不会不给假啊？万一忙不过来呢？” “饭庄忙不过来，也不能影响我娶媳妇啊！”胡大发理直气壮的说。“不会的，就算年底很忙，过年照常营业，也得给我时间休息。”胡大发笑着，心里想，怎么会不批我的假期呢？经理家里那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请个假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砰砰！”胡大发敲打着白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答应声音之后，轻轻地推门进了经理办公室。 “哦！大发啊！来，坐吧，有事吗？”白经理最近的精神状态稍有好转，经历了不少事情，才慢慢恢复过来。 胡大发是为了请假来的，坐就没必要了。见白经理低头看着账本，也不知道是否把之前的事情忘干净了？也许只有把身心都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才会让感情暂时离开头脑。不过，白经理经历的事不算是失恋，只能算是被骗，没必要那样对自己，无非是亏损了一些钱财罢了。只要人在，一切都会有的。 “经理，恩！我想请假！”虽然帮过自己的老板，但是也绝对不能居功自傲，和领导说话，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哦！”白经理抬起头看了一眼胡大发，“行，哪天？你和蔡姐说一下吧！”看经理那样子，真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这就是信任，只要你想休息，几乎随时批准。 “经理，我想过年的时候休息几天，然后我……”话到嘴边，竟然还有一些不好开口。如果白经理因为亏钱，必须要两个店同时在年底开工，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这时候作为饭庄骨干的人跑来请假，这不是故意让领导难堪吗？ “过年的时候？”白经理抬起头，看着胡大发，想着刚才那欲言又止、没有完全说清楚的话。“哦！知道了！” 胡大发与秋阳的恋情在饭庄内部人所共知，早就约定年底要去秋阳家见家长了，这件事白经理也听过多次，只是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竟然忽略了。 “你是和秋阳一起回家吧！”看到胡大发点头之后，白经理继续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和蔡姐说吧！你们买完车票，再和我说一声，回头把工作简单交接一下，过完年你们不是还得回来吗？”白经理放下手中的笔，郑重的看着胡大发，脸上的笑容表达出来自己的羡慕。 “知道了，经理。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我也是准备先买车票！然后再定具体的时间。我就是怕影响饭庄的正常营业，所以先说一下。” “恩！不错！”白经理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想起什么事情，转身在身边的小包里面搜寻起来。“等一下啊！” “这卡你收下！”白经理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向胡大发。“大发，你来咱们饭庄时间也不短了，做了不少的工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前些天的事，恩！”白经理想表达自己的感谢，又不想把自己的心里事说得太多，尽量的删繁就简。事情过去之后，白经理没有正式的表达过自己的感谢，但是卡片早就准备出来了。“总之，谢谢！这也是你应该得的！” “经理，我不要，那是……”胡大发就差说：那是自己应该做的了。那可真不是什么应该做的，再有那样的事，谁爱去谁去，自己可得离远点了。那就好比是：澡堂子里面练跳水，自己没事找事，作呢！ “听话！拿着！”白经理仍旧是笑容满面，温柔的看着胡大发，“你们做事，担了不少风险呢！这是应该的，再说也没多少钱，两万而已！密码是你身份证的后六位，记得住吧！”白经理深吸一口气，“等以后吧，你好好干，过两年，咱们饭庄挣了钱，再开分店，你直接去当店长。你办事，我相信！” “师父，我明白了！”齐瑞兰在赵警官的提点之下，那些糊涂的想法渐渐的从脑子里清除干净，剩下的，就是简单的、原始的报考警校的想法了。手机访问 m. “大发，你这没事乐什么呢？”秋阳看着胡大发，有些奇怪啊，自打从派出所回来，有事没事都在那里偷着乐，趁着人少，偷偷的问。 “呵呵，没啥事，回头下班给你讲！有意思极了！”胡大发的想法更简单，今天，最后一天，明天不用再去派出所了，见不到一群警察了，能安生的打工了！并且，最后还能尽兴的批了齐瑞兰一顿，心里那个爽啊！ “嗳，秋阳，我算了一下，咱们是不是该找经理请假了啊！还有半个月元旦，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下通知的，过年回家可是要早点说啊，不然饭庄不好招人，年底还得营业呢！” “啊？这么着急啊？”秋阳脸色一红，想着胡大发和自己一起回家见家长，相看对象的景光，心中砰砰跳得不停。 “还早啊？都两年了！”胡大发陪着笑脸，“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回家看看你父母，拜望一下老人，然后回来，先登记，你我再努力两年，咱们就……”胡大发充满畅想的说着，秋阳也认真的听着，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恩！”秋阳轻轻地点着头，同样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秋阳，经理今天来了吗？我先去请假吧！请下假来，咱们还得去买车票呢！唉，听说年底的火车票也不好买啊！”说着，胡大发不由自主的想起黄牛来了。要是大老李是火车站的黄牛就好了，先来两张火车票啊，这还省得排队了。至于去医院排队倒腾专家号的事情，胡大发心里已经断了那个念想了。暂时先不去了，先去秋阳家要紧，总不能买完火车票再被派出所带走蹲几天吧！ “来了，应该在楼上呢！”秋阳认真的看着胡大发，“你真去请假啊？” “当然了！”胡大发看着稀疏的客人，轻轻地拉着秋阳的手，“马上就要见双亲了，你还犹豫啊？你是不爱我了？还是心里有别人了？”胡大发故作姿态的看着秋阳。 “去你的！”秋阳挥拳就打，拳到身上，竟然感觉不到疼痛。“经理会不会不给假啊？万一忙不过来呢？” “饭庄忙不过来，也不能影响我娶媳妇啊！”胡大发理直气壮的说。“不会的，就算年底很忙，过年照常营业，也得给我时间休息。”胡大发笑着，心里想，怎么会不批我的假期呢？经理家里那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请个假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砰砰！”胡大发敲打着白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答应声音之后，轻轻地推门进了经理办公室。 “哦！大发啊！来，坐吧，有事吗？”白经理最近的精神状态稍有好转，经历了不少事情，才慢慢恢复过来。 胡大发是为了请假来的，坐就没必要了。见白经理低头看着账本，也不知道是否把之前的事情忘干净了？也许只有把身心都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才会让感情暂时离开头脑。不过，白经理经历的事不算是失恋，只能算是被骗，没必要那样对自己，无非是亏损了一些钱财罢了。只要人在，一切都会有的。 “经理，恩！我想请假！”虽然帮过自己的老板，但是也绝对不能居功自傲，和领导说话，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哦！”白经理抬起头看了一眼胡大发，“行，哪天？你和蔡姐说一下吧！”看经理那样子，真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这就是信任，只要你想休息，几乎随时批准。 “经理，我想过年的时候休息几天，然后我……”话到嘴边，竟然还有一些不好开口。如果白经理因为亏钱，必须要两个店同时在年底开工，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这时候作为饭庄骨干的人跑来请假，这不是故意让领导难堪吗？ “过年的时候？”白经理抬起头，看着胡大发，想着刚才那欲言又止、没有完全说清楚的话。“哦！知道了！” 胡大发与秋阳的恋情在饭庄内部人所共知，早就约定年底要去秋阳家见家长了，这件事白经理也听过多次，只是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竟然忽略了。 “你是和秋阳一起回家吧！”看到胡大发点头之后，白经理继续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和蔡姐说吧！你们买完车票，再和我说一声，回头把工作简单交接一下，过完年你们不是还得回来吗？”白经理放下手中的笔，郑重的看着胡大发，脸上的笑容表达出来自己的羡慕。 “知道了，经理。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我也是准备先买车票！然后再定具体的时间。我就是怕影响饭庄的正常营业，所以先说一下。” “恩！不错！”白经理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想起什么事情，转身在身边的小包里面搜寻起来。“等一下啊！” “这卡你收下！”白经理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向胡大发。“大发，你来咱们饭庄时间也不短了，做了不少的工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前些天的事，恩！”白经理想表达自己的感谢，又不想把自己的心里事说得太多，尽量的删繁就简。事情过去之后，白经理没有正式的表达过自己的感谢，但是卡片早就准备出来了。“总之，谢谢！这也是你应该得的！” “经理，我不要，那是……”胡大发就差说：那是自己应该做的了。那可真不是什么应该做的，再有那样的事，谁爱去谁去，自己可得离远点了。那就好比是：澡堂子里面练跳水，自己没事找事，作呢！ “听话！拿着！”白经理仍旧是笑容满面，温柔的看着胡大发，“你们做事，担了不少风险呢！这是应该的，再说也没多少钱，两万而已！密码是你身份证的后六位，记得住吧！”白经理深吸一口气，“等以后吧，你好好干，过两年，咱们饭庄挣了钱，再开分店，你直接去当店长。你办事，我相信！” 二百五十 荣誉 一秒记住【书迷楼 .org】，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领导的信任，绝对不是凭空而来的，没有和领导站在一个战壕里并肩战斗过，就想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得到越多越好，凭什么呢？ “那，谢谢经理！”胡大发看着执意的老板，知道不收下也不好。虽然自己从骗子手里分了一点费用，但那是自己应得的，算是压惊费吧！至于领导的这部分奖励，自己没有奢望过，甚至希望白经理或者王主管尽快的忘记这件事，就连自己都想赶紧把这段记忆从头脑中抹除干净。 既然给，为什么不拿着呢？何况自己正在缺钱中，不论是为了彩礼还是家里装修，或者添置一些必要的家具电器，都得需要钱啊！咱们都是普通人，不是某二代年轻人，谁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从零开始，一下子就变成千万富翁呢？如果有，那也是在春秋大梦里了。 “记住啊，别到处说去！”白经理的嘱咐证明，自己很不愿意回忆过往的事情，相当的苦涩。 “恩！记住了！”胡大发心里明白，不能乱说的是什么。 “还有件事，你看看！”白经理又想起一件事，从账本下面翻出一个信封来，信封已经打开，想是白经理已经看过了，胡大发能看到的就是信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指定的收信人是白经理。既然是领导的信，难道要给我看吗？ “这是咱们片区派出所送过来的感谢信。”白经理的笑意更浓，这也是最近唯一的一件好消息吧。“所长写的，说你给他们帮了大忙了，对你的表现真没少夸，没想到啊！大发，你还懂这些呢？你看看吧！” “啊？哦！”胡大发听到这是派出所的感谢信，顿时没什么兴趣了。帮忙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就算是礼貌，人家表达一下感谢，随口夸几句也是有的，没必要大惊小怪吧！尽管自己没少帮忙！“我看算了吧，没事的情况下，我还是离派出所远点的好！” “呵呵！”白经理笑了，“那好吧，从你身上，能够验证一句话：是金子，不论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好了，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从办公室出来，胡大发的心情相当愉悦，不是因为被人家感谢了，也不为白经理的夸奖，只是因为那两万块钱的奖励。这个，比别人夸一万句都好使，能买礼品、能买家具、能定酒席、能娶媳妇……高兴得胡大发都不知道把这张卡放在哪个兜里了。 “秋阳，我请完假了，经理同意了，说咱们先买票，有了具体时间，再说一声就行了。”胡大发满面欣喜的把好消息告诉了秋阳。 “是吗！”秋阳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同行，同时还能在过年的时候见到养育自己的父母，都是好事啊！秋阳拉着胡大发，向着宿舍走着，想起了下午的事，“大发，你晚上干活的时候，高兴什么呢？给我讲讲！” “哦，那件事啊！”胡大发看着前面的路，想着秋阳的性格为人，这故事怎么说呢？“今天不是最后一天去派出所吗，他们开了一个失物返还会，我觉得还行吧，反正挺热闹的。回来的时候，遇到两个路边偷电池的，我就冲上去制止他们来着。然后，齐警官就出现了，呵呵，她啊，傻了吧唧的，前些天还说抓小偷呢，这回小偷就在眼前了，竟然没追！” “我就趁着机会，结结实实的说了她一顿，你说，他们不是白吃饭不干活吗？咱们可是纳税人呢！还能白养活他们啊？她还找理由，说什么没车，没车就没法追啊？没车，有腿一样追……” “大发，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啊？”秋阳看着胡大发，有些惊奇。“一开始我觉得你是在做好事，还为你担心呢，万一人家两个人要打你怎么办啊？可是，你怎么这么和警察说话啊？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秋阳的父兄都是警察，平时也都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心中的形象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胡大发对于齐瑞兰这美女警察的一顿损、贬，深深的刺激了秋阳，“就算是有点儿错误，你这么说也过份了！” “我觉得还行吧！”胡大发看着秋阳，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家里的亲人，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看不起警察啊？这要是带回家去，有了这个故事，一家人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其实我也没想这么说，可是看着齐警官那个样子，还有平时那个做事风格、态度，我就想刺激她！” “人家做警察容易吗？你这么说，多伤人啊，都有自尊心，别人这么说你行吗？将心比心一下好不好啊？”秋阳在胡大发与齐瑞兰之间都无法做出一个简单的选择，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父兄身上，那又是多难的选择题啊！ “做警察不容易，做老百姓容易吗？”胡大发没想斗气，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是执着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这年月，多数人都不容易。再说，我说的也没错啊？我如果犯错了，我就去承担责任，该怎么说、怎么打、甚至更严重的惩罚我都能接受，我只不过才说她几句，她就接受不了了？难道他们只能夸，不能说啊？凭什么啊？算是特权吗？” 说完这句话，胡大发下了决定，去医院排专家号的事情，那是绝对不能干了，万一被齐瑞兰捏住，就算是被她看见，估计她也得往死里招呼。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至少也得离她远点才好。 “我只知道，做一个合格的警察很难的，而且都有荣誉感！你这么说，真的，他们会很难受的！”秋阳低着头，想着胡大发的话，似乎也站在了理上，具体如何分辨，还真不好说，只能做些权宜处理吧！“大发，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这话伤人！”秋阳几乎是请求的看着胡大发，心里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苦心。 “知道了，我就当个故事给你说说而已，没想咱们还讨论上了！”胡大发将秋阳拉进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在你家，我绝对不会提起这些事的，老丈人和二舅哥都是警察，我要是那么说，不成了傻子了！” “呵呵！”秋阳看着胡大发，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你就是一个傻子！小傻子！”两个人在追逐中迎着寒风奔向未来的生活。 二百五十一 失恋 人生多有不如意，不但要经历，还要洗礼。56书库新网址： .生活有起起落落，爱情有分分合合，只有多经历这些，你才会更完美。正如那首歌所唱：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人都有初恋，但是初恋未必就会成为婚姻，只不过初恋对于男女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一段往事。 胡大发几乎是被扔上火车，押送回来的，一路之上，浑浑噩噩，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目的地在哪里，只知道去的时候是同秋阳一起，回来的时候，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若不是乘务员打扫卫生的时候推起了胡大发，估计他就会忘记下车。 本来请了七天假，但是只用了三天，胡大发就被扫地出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城市。本来在去之前，胡大发还特意带着秋阳回了一趟自己家，姥姥杀鸡买鹅，做了一桌子饭菜，看着胡大发以及马上成为孙媳妇的秋阳，心满意足。可是回来的时候，就剩下胡大发一个人了。就像十米跳水，除了接受十米的落差，还要冲进寒冷的池水中。 胡大发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呆滞的蹲在寒风里，看着行色匆匆的旅客，心里竟然空荡的没有一丝想法。“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就一个人到家了？我的爱人呢？秋阳呢？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胡大发在恍惚中，慢慢的拾起这几日的记忆。 回家的路上还是兴奋的，充满温馨，下了车，是秋阳母亲和上次见过的二哥来接站，总体来说还是融洽的。那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在最近几年的房地产开发的风潮中，也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沿。这个事情，胡大发听秋阳的二哥说过。那时候，全国哪个城市不盖楼呢？有地就有盖楼的，有人盖楼就有钱，有钱就有政绩，或者生出其他的利益。 胡大发只在新鲜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秋阳的父亲照会了。过程很简单，结果也很简单，因为原因非常简单。 胡大发都不知道，秋阳的父亲怎么能够搞到自己的相关档案卷宗，当那些影印件放在胡大发的面前时，原本还有些兴奋的想和未来老丈人好好聊聊的一个人，竟然手脚冰凉呼吸急促起来。 “我的这些档案，就算是当地派出所也得调查几天，怎么我都名声在外了？直接跑到秋阳家里出名来了？一家子警察，确实没白当啊！谁想做他家的女婿，先得接受全方面的调查！”胡大发的冷汗在大冬天里，依然止不住，看着档案心里已经没了主意。 警察世家，总不能找个小偷当女婿！这就是原因。结果就是，卷铺盖走人。远来是客，秋阳家还是很给胡大发留了一些颜面的。尽管胡大发用尽所有的解数，希望这位已经铁了心的老丈人能够回心转意，不论是求、是跪、是哭、是诉，正确答案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胡大发想见秋阳最后一面的请求，都被直接拒绝。 当天晚上，胡大发就被两位舅哥送到火车站，这一过程，几乎是动用了手铐，连带着胡大发带来的礼物、行李，一齐扔进了返程的火车，并且还交代了列车上的乘警，一定要关照一下胡大发，绝对不能让他随便走动，直到到站为止。 就这样，胡大发在头脑一片空白中，经过两三天的极简旅程，又回到了原点。在车上，不论别人和他说什么，一律充耳不闻，不论谁出现在他眼前，一律视而不见。一个人沉浸在失恋中，那种精神状态，类似于魂魄出窍，剩下的就是一副躯壳，不知冷暖、不知饥饱，外物所有的感触，一律没有。 胡大发麻木了，“这算什么？送秋阳回家，把人弄丢了？姥姥还等着我娶媳妇回家呢！一个人回家，饭庄的同事们问起来怎么说？因为什么？实话实说还是……，人家看到的是结果啊！” 胡大发蹲在车站外，紧紧的抱着包裹，木然的看着车站灯光渐渐亮起，忍受着寒风劲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秋阳！我为什么要做错事呢？为什么以前要偷东西呢？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让我犯一次错，我已经改好了，我是正常人了，我还帮助警察、派出所做了很多事的，我怎么忘了和秋阳的父亲说这件事了呢！我会对秋阳好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啊！我们在一起，从没有争吵过，只有高高兴兴，只有身心愉悦，我们会幸福的啊！” “难道就因为我在几年前犯的错误吗？我已经为此得到惩戒了，难道这惩罚还没有完吗？非要用我的最心爱的人作为惩罚我的武器吗？我为什么要做小偷，为什么要做错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很多人都会后悔的，有人只为几天前的事情悔恨，因为记性不好，太早的事情，像家里的垃圾一样，全被清除出了记忆，想不起来了。有人会为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事情悔恨，因为用情深，投入大，当初的想法和现在的结果天差地别，宁肯花钱去买后悔药。 胡大发是被站前派出所的警察送回家里的，短短几天，姥姥竟然都快认不出胡大发了，皮肉没少什么，但是精神劲没了，就像人被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发，我的孙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姥姥啊！”姥姥搂着胡大发失声痛哭。 “大娘，我们在车站找到他的，在那里蹲了一宿，睁着眼，怪吓人的，还是车站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看出来了。问什么都不说，我们还以为不会说话呢！唉，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警官客气的问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三天前还好好的呢，怎么！怎么这样了呢？大发，大发！听见没有啊？”姥姥泪水涟涟的回答着警官，自己是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那个样子，虽然能猜到一些，这事应该和这次去秋阳家有关，原本一周的时间，可是才到三天头上，就回来了，可不有问题。但是为了胡大发好，还是先不说出“秋阳”这两个字吧！ 人生多有不如意，不但要经历，还要洗礼。56书库新网址： .生活有起起落落，爱情有分分合合，只有多经历这些，你才会更完美。正如那首歌所唱：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人都有初恋，但是初恋未必就会成为婚姻，只不过初恋对于男女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一段往事。 胡大发几乎是被扔上火车，押送回来的，一路之上，浑浑噩噩，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目的地在哪里，只知道去的时候是同秋阳一起，回来的时候，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若不是乘务员打扫卫生的时候推起了胡大发，估计他就会忘记下车。 本来请了七天假，但是只用了三天，胡大发就被扫地出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城市。本来在去之前，胡大发还特意带着秋阳回了一趟自己家，姥姥杀鸡买鹅，做了一桌子饭菜，看着胡大发以及马上成为孙媳妇的秋阳，心满意足。可是回来的时候，就剩下胡大发一个人了。就像十米跳水，除了接受十米的落差，还要冲进寒冷的池水中。 胡大发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呆滞的蹲在寒风里，看着行色匆匆的旅客，心里竟然空荡的没有一丝想法。“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就一个人到家了？我的爱人呢？秋阳呢？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胡大发在恍惚中，慢慢的拾起这几日的记忆。 回家的路上还是兴奋的，充满温馨，下了车，是秋阳母亲和上次见过的二哥来接站，总体来说还是融洽的。那是一个不大的城市，在最近几年的房地产开发的风潮中，也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沿。这个事情，胡大发听秋阳的二哥说过。那时候，全国哪个城市不盖楼呢？有地就有盖楼的，有人盖楼就有钱，有钱就有政绩，或者生出其他的利益。 胡大发只在新鲜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秋阳的父亲照会了。过程很简单，结果也很简单，因为原因非常简单。 胡大发都不知道，秋阳的父亲怎么能够搞到自己的相关档案卷宗，当那些影印件放在胡大发的面前时，原本还有些兴奋的想和未来老丈人好好聊聊的一个人，竟然手脚冰凉呼吸急促起来。 “我的这些档案，就算是当地派出所也得调查几天，怎么我都名声在外了？直接跑到秋阳家里出名来了？一家子警察，确实没白当啊！谁想做他家的女婿，先得接受全方面的调查！”胡大发的冷汗在大冬天里，依然止不住，看着档案心里已经没了主意。 警察世家，总不能找个小偷当女婿！这就是原因。结果就是，卷铺盖走人。远来是客，秋阳家还是很给胡大发留了一些颜面的。尽管胡大发用尽所有的解数，希望这位已经铁了心的老丈人能够回心转意，不论是求、是跪、是哭、是诉，正确答案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胡大发想见秋阳最后一面的请求，都被直接拒绝。 当天晚上，胡大发就被两位舅哥送到火车站，这一过程，几乎是动用了手铐，连带着胡大发带来的礼物、行李，一齐扔进了返程的火车，并且还交代了列车上的乘警，一定要关照一下胡大发，绝对不能让他随便走动，直到到站为止。 就这样，胡大发在头脑一片空白中，经过两三天的极简旅程，又回到了原点。在车上，不论别人和他说什么，一律充耳不闻，不论谁出现在他眼前，一律视而不见。一个人沉浸在失恋中，那种精神状态，类似于魂魄出窍，剩下的就是一副躯壳，不知冷暖、不知饥饱，外物所有的感触，一律没有。 胡大发麻木了，“这算什么？送秋阳回家，把人弄丢了？姥姥还等着我娶媳妇回家呢！一个人回家，饭庄的同事们问起来怎么说？因为什么？实话实说还是……，人家看到的是结果啊！” 胡大发蹲在车站外，紧紧的抱着包裹，木然的看着车站灯光渐渐亮起，忍受着寒风劲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秋阳！我为什么要做错事呢？为什么以前要偷东西呢？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让我犯一次错，我已经改好了，我是正常人了，我还帮助警察、派出所做了很多事的，我怎么忘了和秋阳的父亲说这件事了呢！我会对秋阳好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啊！我们在一起，从没有争吵过，只有高高兴兴，只有身心愉悦，我们会幸福的啊！” “难道就因为我在几年前犯的错误吗？我已经为此得到惩戒了，难道这惩罚还没有完吗？非要用我的最心爱的人作为惩罚我的武器吗？我为什么要做小偷，为什么要做错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很多人都会后悔的，有人只为几天前的事情悔恨，因为记性不好，太早的事情，像家里的垃圾一样，全被清除出了记忆，想不起来了。有人会为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事情悔恨，因为用情深，投入大，当初的想法和现在的结果天差地别，宁肯花钱去买后悔药。 胡大发是被站前派出所的警察送回家里的，短短几天，姥姥竟然都快认不出胡大发了，皮肉没少什么，但是精神劲没了，就像人被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发，我的孙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姥姥啊！”姥姥搂着胡大发失声痛哭。 “大娘，我们在车站找到他的，在那里蹲了一宿，睁着眼，怪吓人的，还是车站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看出来了。问什么都不说，我们还以为不会说话呢！唉，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警官客气的问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三天前还好好的呢，怎么！怎么这样了呢？大发，大发！听见没有啊？”姥姥泪水涟涟的回答着警官，自己是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那个样子，虽然能猜到一些，这事应该和这次去秋阳家有关，原本一周的时间，可是才到三天头上，就回来了，可不有问题。但是为了胡大发好，还是先不说出“秋阳”这两个字吧！ 二百五十二 疗伤 一秒记住【书迷楼 .org】，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家里昏睡了两天，胡大发觉得有些饿了，从床上推开被子，颤颤巍巍的走下床，侧眼看着姥姥佝偻的身体，在屋外忙着一日三餐的事情，轻声的喊了一声：“姥姥，我饿，有吃的吗？” “啊！”姥姥被吓了一跳，看见胡大发已经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眼泪又流了下来，“大发，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姥姥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胡大发，眼泪已经如潺潺流水，哗哗流淌。 “我还有姥姥呢！我怎么这样了？姥姥会伤心啊！我还得孝敬她老人家呢！”胡大发咬咬牙，甚至是在用力的咬着舌尖，尽力的使自己头脑清醒一下，尽力的扔掉头脑中那挥之不去的身影，“姥姥，有什么吃的，饿死我了！” “哦，有，有！想吃东西就好了！我给你热热去啊！”姥姥擦了一把眼泪，定睛看了胡大发一眼，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才转身走出了胡大发的卧室。两天来，姥姥对于胡大发是寸步不离，生怕一眼没看住，他再做出什么傻事。现在好了，至少知道饿了，看样子也是有些精神头儿了，身体好点了，只是不知道脑子好没好。 对于秋阳的事，还是别问了，对于这次的经历，暂时也都雪藏吧！姥姥能够看出来，这些东西不用问，年轻人的故事，谁说老人不懂呢？具体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咱们家里穷吗？还是因为我家大发难看？个子矮？还是没房没车？要说困难，确实不算条件优越，可是两个孩子感情好啊！怎么这家人就这么不通情理呢？ 胡大发吸溜的喝着姥姥熬的粥，一连三碗。嘴上没闲着，可是脑子却如糨子一般，仍旧把胡大发的记忆桎梏在几天前的一些影像片段中。秋阳的父亲，虽然没穿警服，但是自有威严，毕竟干了一辈子的警察了；秋阳的二哥，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就剩下吹胡子瞪眼了。秋阳的大哥已经成家，只见过一次，老妈还是和蔼可亲的，看着秋阳心疼的很，看着胡大发也是一脸怜惜，可惜，在家里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对于这种大事，无法参与任何的意见。 “我说什么了？我记得都哭了，哀求他爸来着，看着他二哥，希望有过一面之缘的二舅哥帮忙，可是适得其反，他没帮我，反而劝我赶紧离开，竟然说，他家丢不起这个人！我都给他爸跪下了，就想再见秋阳一面啊，他们都狠心的不允许，不知道秋阳当时在干吗？” “秋阳肯定是在想我呢！估计是被他爸、他哥骗开了，否则，我给秋阳打电话都关机了，一直就没开机。秋阳会不会伤心啊？是否和我一样，也会伤心得死去活来呢？在这一点上，我们还能心意相通吗？”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个追求爱情的机会，一个给与别人幸福生活的机会！为什么呢？为了面子，为了自己家室，为了警察家族的荣誉，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能为了秋阳想想呢？” “难道秋阳也同意和我分手了吗？为什么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呢？难道她也是为了她家里的荣誉吗？就这样轻易地把我放弃了！还是因为我没有如实的告诉她、欺骗了她，所以她生气了，所以不再理我，所以分手？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能见面说清楚呢？” …… 原因种种，胡大发难以明白。“哎呦！”胡大发吃痛的喊了一声，皱着眉，看着站在身后的姥姥。“姥姥，干嘛掐我一下啊？这么疼！” “恩，知道疼就好！”姥姥看着胡大发的脸，血色慢慢恢复，精气神慢慢升腾，不知道七魂六魄回来了几重，“我要是不掐你，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啊？再来一碗粥吧啊！多吃点儿，你都两天没吃饭了！”说着，从胡大发手里接过碗。 “恩！再来一碗！”胡大发随口答应着，“是啊，要是没这一掐，我得把碗吃到肚子里面了。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仍然定着眼神的胡大发，姥姥心疼了，可是怎么劝啊？“人不会一生平坦，受点挫折很正常，不论什么事，都需要经历。去跑步吧！出点汗，就能忘记不痛快了！”姥姥看了看屋外的阳光，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知道自己的孙子在跑步上还是有些心得，这也是唯一一项能让胡大发直起腰的事，就算是世界冠军来，也能跟着跑几公里。 “跑步！”胡大发心中一动，“是啊，应该去跑跑了！跑步就能把秋阳从脑子里面甩出去吗？能够忘了这些事情吗？还是继续心痛，继续难受？” 胡大发没有多想，成与不成，先照做吧，万一好受点呢！刷了碗，穿戴整齐，稍事休息，和姥姥说了一声，走出院子。大冬天跑步，尤其是在室外，必须得注意调整呼吸，一口冷风进肚子，闹不好就得难受，更何况刚吃完东西。胡大发辨别了风的方向，背着风向着村子后面的小山坡跑去。 胡大发的村落，背靠一个缓坡，附近也没有什么大山，这个坡也就算是丘陵吧！一个山坡属于三个村子平均分配，每个村占据三分之一，虽然有这块地，但是没有耕种，只有一些植被。隔壁村子把这里当成了埋葬祖先的坟地，另一个村子把这里当成招揽城里人的采摘园，只有胡大发的村，没人承包，没人认领，放在那里，任风吹，任天长，长出什么就收什么，最后得到的，就剩下一山坡的树木和杂草。 一个多小时之后，胡大发呼哧带喘的推开院门，脑门上已经落汗了，“姥姥，你这招还挺好使啊！我还得吃点东西，腿都使不上劲了。” “好，有！”姥姥看着胡大发渐渐恢复，心里感到高兴。失恋的人，必须得找点事做，这叫精神转移法。女人失恋，那就约上一两个闺蜜，吃喝、购物、逛街、电影、游泳健身。男人失恋，也就是找个兄弟一起买醉，多吐吐苦水，絮叨着自己的恋情，跑步，倒是可以成为以后的另一个选项。 二百五十三 销假 胡大发这回是真的吃饱了，坐在那里打着饱嗝，眼神又开始呆滞了。 us“大发，你请了几天假啊？能在家过年吗？去年可是没在家过，今年有时间吗？”马上年底了，老人对这个尤其重视，只不过去年是因为胡大发刚找到工作时间不长，回家陪姥姥，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会在饭庄那里不好说而已，尤其是本地人，还提前问过你了。 “恩！也行，我想回去先销了假再说吧！过年，我得回来，陪您一起过！”胡大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姥姥，心里仍旧想着自己的事。 “恩，去年我就没去，今年得去你舅老爷家里，还有好些亲戚得串串门呢！该备年货，算一下，也有七八家要去呢！……”姥姥好像是在自己一个人聊天，述说着自己的过年安排。这也属于精神转移的一部分，现在的胡大发，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必须得灌输进去更多的事情，才能在大脑中挤占正常思维的位置，才能慢慢忘记那些不愉快。 “恩！我知道了！姥姥，我再去跑两圈！”胡大发简单的答应，转身跑了出去。“生活还得继续，日子也得继续，工作也不能断。否则吃什么喝什么，姥姥怎么养老，我不能在家啃老吧！”暂时忘记的恋情，时不时的从记忆的深海里翻出波浪。也许只有时间才是疗伤的圣药。 回到饭庄的胡大发销了假期，王琳看着一脸尴尬、身心颓废的胡大发，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大发，你怎么了？秋阳呢？” 这几天，除了自己想起“秋阳”这个名字，姥姥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两个字，这是几天了第一次听别人说到这个名字。“啊？” 胡大发不知道是否应该直说，直说，说什么啊？在回饭庄的路上，早就想过了很多的理由，到底哪个好呢？在家里呆了几天，终于把请的假休息完，并且也受不住姥姥那种期盼自己说出原委的表情，胡大发才决定继续回饭庄工作。可是王琳的这一问……。 “恩，她家里有人要结婚了，没法子，非要留下，而且也快两年没在家里了，说是要过完年才回来了！王主管，你看，这个假怎么办啊？”胡大发磕磕巴巴的解释完，自己对于刚说过的谎话一信心都没有，“别深问，多问几句，我可真支撑不住了！” “哦！是这样啊！”王琳看着胡大发的苦涩的表情，已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故事！肯定有故事，只是没有讲清楚。唉！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吧！虽然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恋情，但是至少见过。不论男女，用心投入之后的分手，必定是伤神的，可不就是胡大发这个样子吗？ “那行吧！假先销了你的，她的事我先跟经理说一声吧！年底人手不够，幸亏你回来了，没留下。那就继续工作吧！”王琳说完，看着木然的胡大发，不知道应该露齿微笑一下，还是应该表示一下对于痛失爱侣的同情，这个状态、姿态、表情好难把握啊！“呃！大发，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啊，有些事情，说说就会轻松一些的！别憋在心里。” 说完，王琳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是在干吗啊？做心里咨询，还是失恋之后的心理辅导，抑或心理安慰。人家恋爱、失恋和你有关系吗？眼前这个男孩，不就是在饭庄危急的时候，曾经挺身而出过几次吗？自己犯得着这样吗？还是自己有些其他的想法了？ 看着默默走出办公室的胡大发，王琳赶紧甩甩头，尽快的把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身心。“唉，毕竟是同事一场吧，在他有事的时候，我也应该开解一下，帮个忙，渡过心理难关吧！我和他没事的，根本不可能有事，我还比他大两岁呢，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吗？” 年底了，多少单身男女被家人胁迫着相亲、见面，那些大龄的单身贵族们啊，你们就不能给老父母们省心吗？王琳虽然岁数不是很大，不过自己的同龄人、同学们，也有不少结婚了，最快的，可能过完年就要生子了。家中老人也希望王琳赶紧处对象了，找个男朋友，谈个一年半载，然后确定终身大事，老人也能早抱上孙子，在自己身体尚好之时，见见隔辈的小玩偶，还能为了自己的亲女爱儿们出力。 只是，王琳这饭庄的工作，着实麻烦。别人工作很忙的时候，他们多数比较悠闲；别人开始过年放假或者休息的时候，他们开始忙碌挣钱。一年到头总是碰不到合适的机会，确实有一两个优秀的青年因此失之交臂。有时候老人们甚至牵怪起王琳的表姐，干什么不好，非要开个饭庄，无意之中，竟然把自己家闺女的终身大事耽搁了。 搪塞过王琳，不算什么难事，对付那些交好的服务员、厨师，才是最麻烦的。按说，见完家长之后，回来怎么也得发烟、发糖了，可是这个时候，胡大发哪有什么心思研究这个啊！遇到一两个伸手要礼物的同僚，胡大发竟然恍惚了，“这都分手了，还得预备这些吗？我看着这些烟糖，我的心都在滴血了！” “真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想办法，一定！我记住了！”胡大发行色匆匆的出了大厅，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中，低头出去了。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就去没人的地方待会儿吧！胡大发拿起后面小仓库的钥匙，直接钻进了库房，不是饭儿，饭庄还不算忙，趁这个功夫，静静！再编一些理由吧！怎么也得说得合理一儿吧！可是，编什么理由呢？ 快到中午了，竟然没人来叫胡大发去前厅帮忙。还是他自己看到监控器里面，饭庄大厅已经将要坐满了之后，猛然惊醒，这是在上班呢！工作，哪能还想着那件事啊，还干不干了，忘不了的话，回家想去！胡大发咬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快步走进了饭庄大厅。 我不是小偷 最新章节我不是小偷 二百五十三 销假网址： 二百五十四 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厅好安静啊，那么多的熟识，并没有一个人拿着胡大发应该派发喜庆礼物的事情说道，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问题啊！就算是没我这件事，平时吃饭也没有这么安静的啊？胡大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了，按压了几下耳朵，能听到大家咀嚼的声音啊，大家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是饭庄有了新的规范，要求食不言寝不语了吗？ 安静就安静吧！反正胡大发现在只想“静静”。 us可惜的是，“静静”不是美女，只是一种心态。 胡大发并不饿，因为心不在这里，急匆匆的吃完饭，为了不影响别人，也不想别人影响自己，赶紧躲出了大厅，在饭庄门口的树下一蹲，吸着烟，想着心事。天气因为雾霾而阴沉灰暗，胡大发的心情因为被压迫式的分手更加阴沉。 “我是不是应该再去秋阳家一次啊？直接把秋阳带走，我们远走高飞吧！就算是逃婚或者是私奔！哎呦！”胡大发突然想起那个公园里面的算命先生，他不就说过吗：要想成婚，还得远离至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啊？他早就算到了，怎么不跟我说啊？这个该死的江湖骗子！我非得找他去，拆了他的摊，臭揍他一顿不可！” 但是转念一想，这事真不怪人家。“人家也不知道会是因为这件事才被迫分开的，同时，人家早就告诉你拆解的方法了，是你自己不听啊！不怪人家，更何况，吴叔不是也这么说的吗！”胡大发拍了拍脑袋，想把一些不合时宜的歪念赶出去，但是，秋阳的影子可不是拍几下脑壳就会消失的。 “看来，把秋阳偷出来倒是可行的！带着秋阳，远走高飞！不再回来，我们自己过幸福的日子去！可是，姥姥怎么办？带上姥姥，我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必须带上，以后我努力工作，多挣钱，养活他们！”胡大发咬着牙，暗自发誓，直到烟屁烫到手指才清醒了一下。 “可是，秋阳会同意吗？她会和我走吗？这可是一个最直接的问题了！对，打电话问问她！”胡大发愚蠢的掏出手机，在这几天里，每天都拨打数十次秋阳的手机，得到的结果都是同一个美女在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相信她！我相信她还是爱我的！秋阳会和我走的！可是秋阳在哪里呢？我就在去她家的当晚，一桌上吃的饭，第二天一早，就没见到人了！一个大活人，就被他们家里人给藏起来了？难道也像对付我似的，给拷起来了？不至于吧！难道给吃了安眠药？昏睡不起了！那个东西吃多了会对身体有伤害的啊！应该不是这样的！” “秋阳，你什么时候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啊！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骗你，我应该实话实说，我以前……做过贼！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懂事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这话在胡大发心里憋了很久，当天也和秋阳的老爹说了多遍，甚至跪在地上连哭带发誓，以后绝对会一心一意对待秋阳，绝对不会再犯那种错误，对于以前的事情，要求得到谅解。可是得到的结果，就是被铐起来，装上火车，快递回家。 早知道今天会因为这件事而被秋阳家人拒之门外，胡大发当初绝对不会做贼；但是不做贼，怎么到饭庄打工？怎么认识秋阳？又怎么会和秋阳成为恋人呢？胡大发已经被这弯弯绕搅糊涂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后悔！ 后悔的事，只能使用后悔药来医治！等着吧，我们的医疗水平越来越高，早晚有一天，后悔药会研发成功的！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犯错误，绝对不用三思而后行，满嘴跑火车，不用负责任；让吹牛成为常态，实话实说才是变态；甚至可以随意的胡吃海塞、特立独行、玩物丧志、浪费时间和精力……，……。总之，后悔药会成为家庭起居、旅行必备、人手一丸的日用佳品。 看不到、看不清结果，总会乱为，有些钱、权、根底的，还会任性、胡为。对于这类人，准备一丸药，还真不太够！到那时，可真是遍地都是嗑药的人了！ 以后见面直接打招呼：今天您后悔了吗？后悔了就赶紧回家嗑药去吧！没后悔，也得准备几丸家里预备着。 有了后悔药，谁还会在乎在会议上，显露出自己几十万元一块的名表？ 有了后悔药，谁还会担心在抽烟的时候，无意中露出的昂贵名烟？ 有了后悔药，谁还会把拥有几个身份证、多买几套房当回事？ 有了后悔药，谁都可以在有事的时候，大声喊出自己老爹的名字！ 有了后悔药，饭桌上喝酒，喝多少都不怕自己胡说乱讲被别人偷拍！ 有了后悔药，民政局、法院等地方，真的会减少好多的工作量，谁还打官司离婚啊？ 我要是有了后悔药，必须得在房子涨钱之前，多买几套投资！ 我要是有了后悔药，必须得在股灾之前，把手里的股票沽光！ 我要是有了后悔药，必须得在自己外遇之前，做好转移财产的工作！ 我要是有了后悔药，必须得在腾讯、微信、百度、阿里巴巴、京东之前，建立我的网络帝国。 可惜啊！这个真没有！ 胡大发一只只的吸烟，等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腰酸腿麻脚都木了。寒风里站了好久，才算恢复过来，依里歪斜的走进了大厅，看着东边一堆、西边一撮的同事们，暗自叹着气，掉头又出了大厅。 天下之大，何处清净？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那该多好啊！能够静静的想着和秋阳的每一天，每一次聊天，每一回接触。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胡大发想起了这首歌，心里充满撕裂般的痛感，渐渐明白这里面的歌词所想表达的感情是多么的深沉，没有人生经历的人，是难以懂得的。 多日之后，胡大发明白了为什么每到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安静，竟然一句话不说，几乎没了过年的喜庆气氛。那是因为王琳和所有人说了，只要胡大发在，就不允许不许提秋阳的事！ 我不是小偷 最新章节我不是小偷 二百五十四 后悔网址： 二百五十五 猜测 年前，胡大发想起来应该去仇师傅家里看看了，去年去过一次，几个月前，人家几乎顷全家之力帮助自己的白经理解决了骗子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得过去拜个年。没必要大年初几去，但是礼貌上也得年前跑一趟。 对于这件事，王琳还是相当支持的，直接让蔡姐那里准备好了礼物，一箱酒，几个礼盒，满满当当的一大堆，很是唬人。至于这么多东西胡大发怎么拿过去，那就不管了！ 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住胡大发的，早上上班的时候，路过医院，找到了上次拉着齐瑞兰和自己逆行超车的那位勇敢无畏残摩司机，递烟、点头、叙旧之后，说明了情况。 “有活儿啊！没问题，你说时间吧！这次要快点开、还是慢点开啊？”司机拿着上次的事情开始和胡大发打岔。 “稳当开！这次带了不少东西，还有酒，别给折腾碎了！”胡大发好不容易从严峻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刚刚绽放就立刻枯萎了！“我见着郭德纲我都乐不出来，你还跟我逗贫，哪有那个心情啊！” “哦，送礼去吧！得嘞！擎好吧！”司机很爽快的答应了，约定时间好去胡大发店里找他。“嗳！这次可得给钱了啊！你可别像上次似的，连唬带诈的，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底细！” “行，钱不会少的，连上次的一块给你！”胡大发摇摇头，无奈的回答。反正现在对于自己来讲，钱！不是太重要了。原本打算送彩礼、装修、结婚的流程，直接在开端就被打断了。兜里这些钱，该花就花吧！留着给谁啊？打个残摩，还能要我一百块啊？ “恩！那可好！”司机正闲着无聊排队中，想起一件事。“嗳，兄弟！我问你个事啊！” “恩！说！”胡大发伸着耳朵等着。 “上次那个女的，就和你一起的那位，她是警察吧！”司机故作神秘的问着，眼睛上翻，那是意犹未尽的意思，后面还有很多的话。 “恩！她不是给你看证件了吗？” “恩，是啊！我没仔细看，当时上车问我那话，就把我吓得不轻！还说要去派出所呢！嘿嘿！”稍微一顿，继续问道：“那你也是警察吧！” “我呸！你还没完了，张嘴闭嘴一口一个警察，我要不是因为警察之家，我至于这样吗？还跟我提警察！”胡大发咬着牙，心里已经开始诅咒这位无畏级别的司机了。“你想干嘛？” “咳，年底这不严打吗！扣了我一辆车，你看看，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那辆车给弄回来，就算是不值钱，大小也是块肉啊！”司机开始谄媚的怪笑，满脸的肌肉上下乱窜，那个尴尬劲，像是吃了二斤苍蝇似的。 “和警察谈生意，聊私下交易，这不是与虎谋皮吗？这人怎么和那个黄牛大老李似的，非得想找个官面上的人做靠山呢？难道是人都这么想吗？你就不能走点正路子，凭自己吃苦耐劳、起早贪黑、辛苦劳动挣钱吗？多少社会灰暗现象都是从这种暗黑心里起步，慢慢的成为一种潮流，演变成一种毒瘤！” 胡大发现在有些愤世嫉俗了，心里想得太多，又不能和这位说，万一人家也是有些根底的人呢！“回头我帮你问问吧！告诉我哪个所拉走的，你那车什么特征，哪天的事……” “谢谢！车费咱们好说，那件事可是大事！”司机听见胡大发一口答应，满心欢喜。咱们可是人情社会啊，你给我一条活路，我就得还你一片原野，总得互敬互爱一下吧！“上次是联合执法，应该是城管队拖走的！以前啊，就是罚个款、交了就开回来了！这次不是派出所有记录存档吗！不能轻易的开回来了，我这又着急用车，没法子啊！多谢啊！你帮我去所里问问，是不是派出所也想罚点钱啊，要是不多，我认！就是赶紧把车开回来！这年底了，活儿多！” “嘿！这还真是打蛇随着棍子爬啊！你还腻上我了！”胡大发继续用那高冷的眼神看着司机，“行！晚上别忘了我那事啊！”说着，转身走了。 “放心！到点儿肯定到！”司机老远了还在那里挥手告别，顺道和几个残摩运动员吹着牛，“嘿，这条道不错，认识个小警察，看到没，晚上帮他干个活儿，怎么样，有面子吧！” “你可真够傻的！”胡大发转身还能听到司机在那里满嘴跑火车，就差把派出所吹到自己家里去了。“你咋不想想呢？我要是警察，还让你去饭庄找我去啊？还用你的车拉货、送礼啊？不够丢人啊！就是不用脑子，使脚丫子也能琢磨出一二来了，兄弟我是干刷碗的，和警察没半毛关系。唯一有关系的事，就是他们曾经抓过我！你还找我帮你说情去，咱俩的脸加一起，也不够啊！” 不过也难说，万一是饭庄、企业、公司给派出所送礼呢？这事有没有，谁说的清楚啊！靠山，都想有，除了戴绿帽的不是靠山，其他有帽子戴的，都是山，不论大山、小山，见着庙就拜总是没错的，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师父，师父在家吗？”胡大发看着半掩的大门，在门外高声喊着。 “谁啊？”仇大龙那个嗓门隔着半条街也能听清楚的，听着脚步声，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哟，大发啊！进来吧，这不开着门呢吗？”既然已经看清楚是谁，说完那句话，转身又要回屋。 “嗳！你着急回去干吗啊？来，把这些东西拿进去啊！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拎不进去！”胡大发在门口着急的喊着。 “拿啥了？酒啊？”仇大龙听说有礼物，那还是先睹为快吧。出来的速度不比金杯车慢。看着摆了一地的年货，稍微一怔，“嘿，行啊！胡大发，你这才叫送礼呢！比去年可是大方不少啊！”说罢，先竖起拇指比划了一下，然后低头躬身帮着把礼物拎了进来。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堂屋，“嗳，大发来了，咳，你看你，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啊！你也太客气了！”仇晓玲在家，听见响声，也进了堂屋，伸手就给胡大发倒了一杯茶。 二百五十六 分房 “应该的！过年嘛！”胡大发在悲伤心里中，硬挤出一丝笑容。是啊！过年了，还是去给师父拜年，怎么着也得乐一下。 “一会儿别走了，在家吃饭吧！”仇晓玲爽快的招呼胡大发，直接去厨房择菜了。 “别了，我待一会儿就回去了，别麻烦了！”胡大发赶紧谦让一下，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喝傻了啊，这事可不能干了！ “呆着吧！吃完再走！”仇大龙的话一锤定音，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了。 “哦！”胡大发默然了，但是自己是来看师父的，没见人呢？“大龙，师父呢？没在家啊？” “咳，他们厂子开个春节茶话会，管晚饭，吃完才回来呢？不过咱们也甭急，他们那个快，还能在食堂可劲喝酒啊！吃点儿就得了，也没啥意思！”仇大龙不以为然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还赶一块儿了！”胡大发对于自己今天过来没打电话这件事有些后悔，真是没预料到啊！“嗳，大龙，我进胡同的时候，看见有些拆房的机械进来了，什么情况啊？” “唉！还说呢！合同签完了，过完年就得搬家了！住不了几天啦！”仇大龙叹口气，有些无奈，呼噜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有些怨气的说：“这回还没怎么闹腾呢，都签字了，没劲啊！真怂！” “呦！签字了，咋样啊？你家怎么说的？”对于自己经手的事情，胡大发还是相当上心的，虽然不会有自己一间屋子，但是毕竟自己出主意了，好使不好使，总有自己的心血在里面。 “一个三居室！没了！”仇大龙瞥了一眼胡大发，“我总觉得亏了，当初要是按照我那个方法来，嘿嘿，真说不准，至少还得要一个一居室呢！你想想啊，我家四口人，一个三居室，怎么住啊？对吧！都到成年了，这两年都要结婚了，才给一间房，就算不是三加一，要是二加一也行啊！”随着后悔药吃多了，仇大龙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 “哥，行了啊！”仇晓玲端着洗菜的盆走了进来，“大发，你甭听他的，他就没明白这些事！” “我觉得，能分个三居室，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按照正常的规定，我们家也就一间两居室，这回分的三居室，已经多出十好几米了！我爹都说了，大发，你的主意没错，好使！真得谢谢你呢！” 得到仇晓玲的盖棺定论，胡大发的一颗心安定下来了。给人帮忙，尤其是帮人家出主意，这是最麻烦的事情了！要是好了，当然是千恩万谢，要是不好了，没有达到人家的预期，那可就落埋怨了！如果是小事，也就说笑几句过去了，要是大事，尤其是改变别人身家性命的事情，类似这个拆迁、房地产的勾当，出了事，人家可是不依不饶、记你一辈子了。要是真的少了一套房，几百万没了，谁能这么轻松简单的在这里说笑啊！这里面可是绝对忘记当初他们自己没办法、没主意时候的窘态了！ “哦，那就好！”胡大发小声回应，生怕声音大了引起仇大龙的反感，反而激发他的逆反心理。 “好使！哼！”仇大龙仍旧不改自己的初衷。“就算是比以前多了，那我要二加一不是也行吗？干嘛不给我这么拆开了啊！都是三间居室房，一样的啊！为啥不拆开啊！” “哥啊！你以为人家拆迁公司是傻子、还是开发商是傻子啊？”仇晓玲稍微一顿，继续说道：“一个三居和你说的二加一，那可不是差十几米的事了，那可是差着一套厨房、洗手间和阳台的面积呢！谁不会算这个账啊，就你，老是较这个真，一点用没有的！要是一开始按照你的方法来，恐怕最多也就一个两居室了！” “哼！不就是彪子没户口吗！补上不就得了！总不能让我们睡大街上吧！”仇大龙梗着脖子，仍旧不服，继续找着自己的论据，“我跟你说吧！就咱们那个回迁楼啊，嘿！质量肯定不行！你看看咱们那个规划，旁边还有两座是要当做商品房卖的，你看看人家那个楼，那质量，那个间隔，那个房间格局，绿地都比咱们这边多好多，这叫啥，这就是不公平！” “为啥商品房就格局大啊，同样是三居室，比咱们回迁楼的至少大二十米；他们的电梯为啥用进口的啊？我们的电梯就得是合资的？为啥他们那边就安装门禁啊，我们这边啥也没有？为啥他们那边绿化那么好啊，我们这边铺点草坪、还得停车，当成停车场啊？为啥啊！别忘了，这块地皮是我们的，我们要是不搬、不签字，他们根本就盖不了楼！对吗！” 仇大龙鼓努着眼睛，样子好吓人，也就是仇晓玲经常见，见怪不怪了。不过胡大发倒是真没见过仇大龙这么能说，还说得头头是道、口沫横飞。世上没有闷葫芦、不张嘴说话的人，那真是没遇到自己关心的事情而已。往日里仇大龙说的话，基本不用耳朵听，即使听了，从另一边漏出去也就是了，这次还真不一样，有事实，有依据，条理清晰。 “大龙，你这都是哪里听得啊？” 仇大龙看了一眼胡大发，“我看到图纸了，那几个盖楼的正研究呢，他们以为我是拆迁办的呢，他们说，我就听来着，顺口问了问！再说了，咱们可以满城去看，你说吧！哪个回迁楼和旁边的商品房能用一样的图纸、一样的工料、一样的设计？” “咱们说的是一个小区里面的啊！我看了好几个回迁小区，一边是回迁楼，一边是商品楼，那绝对是不一样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你知道那个：楼歪歪、楼脆脆吗？” “什么玩意？楼歪歪？楼脆脆（翠翠）？这是兄妹两个啊？姓楼？这名字起得，可是不咋样啊！”胡大发买不起房子，对于楼市、股市、基金市没有一点兴趣，总觉得问题太多，自己的事情还想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关注这个！ 二百五十七 争论 “这你都不知道啊！给你讲讲，我是最近净看这个新闻了！这些开发商，盖楼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弄虚作假，唉，反正这里面的水分多了去了！”对于成语这种高科技的事情，仇大龙一下子连起来说了三个，足以让胡大发刮目相看了，真是自己家的事啊，都开始研究成语了！ “新楼，还没住进去呢，有的刚搬进去，楼歪了！要不就是裂口子了，你说，就那个质量，怎么住啊！要是我去，一脚丫子给他踹躺下！重新盖！这不是糊弄老百姓呢吗？你再看看咱们援外盖的那个楼，能抗几级地震，都是盖楼，可是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一脚丫子踹到？那你就能耐了！”胡大发心里想着，师父可是真没教给你这个能耐，就算是楼歪歪、楼脆脆了，你踹两脚就能踹倒了？你要说是我家的小平房，好几十年了，从根底下都糟了，也许你能做到。那么高的楼，一脚踢倒，别说我不信，开发商也不信！总不能危房改造工程，越改越危险吧！ 不过，这绝不是空穴来风，胡大发相信仇大龙说的，应该确有此事，并且胡大发可以保证，就这楼，开发商是绝对不会自己住进去的，当然，他们的家人、亲戚、甚至他家的宠物，都得被告知，远离这对倒霉的“兄妹”。 “那为啥啊？”胡大发看着仇大龙，冷冷的问。 “唉！”仇晓玲轻声叹气，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足以证明，对于“楼氏兄妹”，绝对不是传言。 “为啥！因为你是老百姓呗！”仇大龙横了胡大发一眼，“现在啊，就得有钱，有钱你就去买商品房，别住回迁楼；有钱，你就买进口车，别买国产车；有钱，你就搬到国外住去，别在国内住。没看我们那么多有钱人都争相出国发展吗？……” “钱！有用吗？有多少钱都无法挽回秋阳老爹的铁石心肠，有多少钱都无法让秋阳回到我的身边！”胡大发心中默念，根本没听仇大龙后面的絮叨，想当初自己为了彩礼钱，可算是想钱想到失眠了，通过自己的小小的努力，在自己非常不完美的基础上，多挣了点钱，可是到头来，钱有了，人没了！这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钱！有多少钱算是钱？”胡大发想起来师父在狱中问的问题，中个大奖，五百万，到现在，还算是钱吗？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那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对于普通人，那可是要奋斗一辈子的啊！对于自己，那只是天上的星星，慢慢数吧，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反正我是老百姓，借钱买房，还不起钱了，谁也不能不要我吧！还能免费把我送到国外去吗？ 为什么有了钱就可以选择要与不要？而普通人不能选择呢？ “吱钮！”大门一声响，把刚才热烈的争论打断了！“别嘚啵了，爹回来了！”仇晓玲向着街门张望了一眼。 “哦，师父回来了！”胡大发赶紧站起身，出了屋门前去迎接。“师父，刚回来啊！我这给您拜年来了！” “哦！大发啊！屋里坐吧！啥时候过来的啊！”仇师傅打着招呼，拉着胡大发进了屋。仇大龙也站起身，给老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玲子，做饭了吗？回头大发一起家里喝点儿啊！” “恩，菜择完了，我去洗洗，就炒菜了，您先歇会儿，一会儿就得。”仇晓玲端着菜盆出了屋，走向厨房准备炒菜。 “你们这聊什么呢？我在外面听着挺热闹啊！”仇师傅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看着仇大龙脸面通红，好像是刚吵完一架似的，生怕自己的这个儿子和胡大发有些不和睦。“哟，大发，这些东西是你拿来的啊！这是要搬家啊你！把超市都搬来了吧！”仇师傅注意到了一堆礼物，看着胡大发，心里有些责怪，也有些欣喜。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能把自己这样对待，总算是没白费心思。 “是，师父，一年才过一个年，那不应该的吗！”胡大发想了想，应该把白经理也得带上啊，人家出了大头呢！“再说，头两个月，您不是还帮上大忙了吗？我们经理也说了，这个必须得有！” “恩？哦！咳，那个事啊，早就忘了。甭老是记着，都过去了！”仇师傅摆摆手，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样子。有人，对于施予别人恩惠，根本不会记得，只是当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类似雷锋；有的人，做点事就要到处炫耀，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最后，就算是想真诚帮助别人，别人也未必敢接受其恩惠，着实的受不了这样的人而已。 “师父啊！”胡大发从心底赞叹，一时间把秋阳的事情抛到脑后，同时竖起了两只手的拇指。 “我们没说啥，就是说拆迁的事来着！”胡大发和仇师傅的交流，没有打断仇大龙的回答。 “哦！这事啊，还是得谢谢大发啊！要是没有他的主意，还真悬，那就真的分给咱一套两居室了！”对于自己亲儿子的回答，仇师傅也是给与了相同的重视，同时把胡大发的作用抬到了相当高的位置。 “正说这事呢！咱们作用再大，也没有人家的签字重要！唉，就那点事吧！”仇大龙摇着头，不以为然的说。 “要是没有大发的主意，咱们未必住得上三居室啊！”仇师傅的眼神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就是：感激！ “我觉得，重点不在这！”仇大龙一语惊人，左右顾盼之下，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事儿！”这个事，一下子把整个屋内的声音完全打断了！ “事儿？什么事儿？”仇师傅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表情，足以说明自己对于社会上对于这个字、尤其加了儿化音的字，了解不多。 胡大发听出来不少，足以证明在监狱中受到的教育应该可以达到大学本科或者同级的水平了。但是胡大发没有接话，静待仇大龙的下文。 二百五十八 有事儿 中国文化、语言博大精深，有些字词不但有本意，还有相当多的引申含义，比如：意思一下，了解一下，表示一下……，当然，也得有这个“事儿”。操作好了，大事变小事，小事就消失，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尽在不言中；操作不好，那就成不了事儿，等着倒霉吧！ “前排的小五说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仇大龙做了断语，直接说了消息的来源以及自己的意见，“您想啊！三块地，属咱们厂子的地块大，那不正好要高价啊？为啥人家那两块地没签字，咱们厂子先签字啊？这里面没有猫腻吗？尤其咱们的地块大，还处在中间位置，就算是用脚丫子想，那咱们也不能着急啊！干嘛咱们非得上赶着签字、搬家啊！” “像这种项目，一般也得折腾一年到两年，咱们倒是麻利，半年多，就都签字了，您觉得正常吗？这里肯定有事儿！小五说了，厂长弄了一套别墅，那得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呢！”仇大龙稍微停顿，看了一眼老爹，“我觉得，靠谱！没这个钱，我干嘛搬啊！”说着，侧过脑袋，梗着脖子，看向房顶。 交易！到处都是交易，没有这种交易，怎么能发展呢？市场，需要类似的交易，但是如果损害了不明所以的群众的利益，那就要有监管了。 “小五？听他的呢！喝点酒就没有把门的了，成天到处扯淡去！”仇师傅对于人的看法还是很准确的，因小见大、从平时见做事，足见一个人的品质。但是这件事，还真未必。“那是厂子顾及咱们，也想让咱们赶紧住进新房，所以先签字了。你看看，咱们签完字，那两块地的主人，不也很快签字了吗！这是好事，都像你们那么想，那就没法活了！切！” 仇师傅最后的不屑，表达出自己受教育多年的感恩情结。出发点不同，得到的结论肯定不同，这还真不是殊途同归的事儿！ “哎呦，我的老爹啊！人家都住进豪宅了，您还在这里感恩呢！您不信小五的话，我信！那真不是编的！不给他补偿，他也会像咱们那样，软磨硬泡！那时候，咱们都是他的枪，他说条件不合适，咱们不搬，其实是什么啊！不是咱们不搬，是条件真的不合适！” “就算是咱们基础条件差点，不符合什么相关的规定，没法给咱们优惠，但是，咱们就想多要一个一居室啊！大吗？咱把三居换成二加一，多吗？他们不缺这点儿房子，多盖几层罢了，可是不给咱们啊！他们还留着卖商品房呢！那个能值多少钱啊？” “你的意思是，开发商给你二加一，你就不骂他们了？”仇师傅睿智的找到了仇大龙的问题。 “啊？”仇大龙一愣，“那不能，该骂还得骂！”人都如此，即使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得在旁边痛快自己的嘴，同时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比自己得到更多，也便于更多的、最大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呵呵！”胡大发会心的笑了，短时间的忘却了最近的愁事。 “我呸！对你这样的，不知道感恩，见谁都有意见，就得这样，不能对你客气！懂吗？”仇师傅狠狠的白了仇大龙一眼，“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你那眼睛，就光看到利益了，你能有点大局观吗？你能照顾别的困难户吗？你能有点公德心吗？你能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准吗？”仇师傅一连多个发问，但是这些问题并没有打动仇大龙，反而招来了嬉笑。 “爹啊，你咋不是党员呢？像您这个岁数，怎么也得局级干部甚至副部级了吧！那时候，我都省事了，怎么着也算是官二代啊！这些人才这么说话或者教育人呢！平时住着大房子，一两百平，还有保姆照顾，没有就去吃食堂，那里的饭菜几块钱一份，外面哪里能买到啊？鸡鸭鱼肉随便挑，咋不叫我去挑挑呢！应该他们提高道德水准，想一想大局观！我还道德水准，这些吃穿住行都不公平，我咋提高啊？再说，有点意见也是好的啊，这不是促使他们改变吗？让他们完善一下罢了！”仇大龙看到自己老爹的眼珠子已经睁圆了，慢慢的把火气撤了下来。 “嘿，你还有理了！有你这么提意见的吗？都像你这么说话啊？你这不是提意见，这是挑刺！鸡蛋里面挑骨头！诚心捣乱就是！”仇师傅哼了一声，扭过头，自己运气去了。 “唉！正经说话、提意见，他们也得接受啊？”一句实话之后，仇大龙对于自己的老爹，还是存着几分惧怕，不怕挨揍，而是怕把老人的身体气坏了，“大发，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啊？”胡大发心中暗道，这是把球踢给裁判啊，你两踢得挺好啊，这不挺热闹吗，你来我往的，找我干啥？这还没到半场呢，着啥急啊，继续多好，这又不存在什么暂停时间！“我觉得啊！”胡大发心中懊恼，我觉得啥啊？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光想着彩礼、秋阳了，根本就没想你家拆迁的事，再说，都是你家的事，你们做主，和我有啥关系呢啊？拆了多少房子，你也不会给我半间住啊！ “我觉得啊，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说你们厂长和开发商有什么猫腻，那得用事实来说话，万一人家在业余时间干点高科技的事呢，万一人家下了班自己回家搞科研了呢，最后申请专利了呢，万一人家炒股发了财呢，万一人家子女有出息，出国留学挣大钱了呢，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吧！你不能听点风，就想着下雨啊！”胡大发看了一眼仇大龙，又转头看着仇师傅。这个事啊，裁判还真不好判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掐哪边都疼，这可是不能胡说啊！ “恩，还真未必！有可能！”仇师傅还是比较好忽悠的，几句话说完，已经点头称是了。 二百五十九 猫腻 “行！你这稀泥活的够干瓦匠了！”仇大龙还是很较真，轴劲上来了，非要找点理由出来不可。“什么搞科研、高科技、炒股啊，都是不着边的事，就咱们这股市，你告诉我，怎么挣钱？不信没关系，我啊，天天盯着他，我看看他们到底去不去那个新的豪宅，住进去，那不就是他们的吗？这豪宅还能租两天住啊！有图有真相，咱们等着瞧吧！” “你不去找事干，你盯着人家干吗啊？咱们买新房子还得拿钱呢，你是闲着了还是脑袋长锈了？也不干点正事，老大不小了，你要是早点结婚，娶个媳妇，咱们肯定能多分一个一居室，没事到处闲扯，少分房子，也是因为你！”仇师傅并起双指，指着仇大龙，一通训斥。 听到这里，仇大龙无语的低下头，嘴里仍旧低声的怪话连篇，只是不敢让自己老爹听到而已。看到父子两个如此表情，胡大发已经淡然。家，可不就是这样，有些争吵、有些温暖，生活也就是如此吧！ 没事的时候，大家各安天命、各自为战，家里有事的时候，那就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当然也有一家子互相拆台的，甚至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了本身属于自己的利益，真的对簿公堂，到最后，那可就真的便宜外人了。更有甚者，亲不在、情淡薄，最终多了个仇人。 毕竟，一家四口住一个三居室，确实小了点，按照常理分配，仇晓玲肯定要住一间，毕竟女孩子；剩下两间，三个男人分配，怎么住都行了，仇氏兄弟一间，老爹一间，这样分下去，也能住进去。还别增加人口了，仇大龙一结婚，肯定出事，这一间屋子，可就真不够分的了。 最后还得依靠仇晓玲出嫁，才好解决，现在的姑娘要嫁人，谁不要求男方有个独立住宅呢？只不过，仇晓玲刚毕业，即便是现在谈恋爱，也得过两年再谈婚论嫁吧！就现在而言，眼前这个条件，搬进楼房之后，还真就不好解决了。那还真不如现在的平房，无非是多花点钱，在自己的房顶上盖出一间二层楼来，刹那间解决问题，谁都有的住。 为了自己的子女，谁不想多要点房子、票子、车子呢？都知道百年之后、一坡黄土，住不了一尺，占不来一间，但是活着，不争、不抢、不斗，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围绕着房子、车子等现金价值，闹出多少人间悲喜啊！ “爹，吃饭了！”仇晓玲端着菜走了进来，看了看三个人的脸色，就剩下胡大发还算是正常，另外两个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爹，又生气了，咱们都签完字了，想开些吧！过两年我一出嫁，剩下的都是大哥的。咱们回迁回来不也得两年呢吗？” “唉！”仇师傅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你爹没能耐啊！想当初，多挣点钱多好，现在也不至于了！” “爹！这个我绝对不怪您！您把我们三个养这么大，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个恩，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下辈子继续还。至于房子，现在是大哥的，以后也是大哥的！我不要。就算是按照二加一签的合同，我也一间都不要！”仇晓玲咬着嘴唇，坚定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哎呦，你啊！”仇大龙一听，足以证明家人都对自己存在误解了，这是认为自己要把这个三居室确定落在自己名下才算完呗，可是自己说的“事儿”，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面有猫腻，你们都想啥啊！” 仇师傅已经坐在了饭桌前，默然不语。看着一双儿女，对于一间房子的表态，心中还算欣慰。毕竟就一间，要是真有两三间，那还真得打个死去活来不可。这是为什么呢？住着平房，平时都笑逐颜开的，怎么一搬进楼房了，还就出现隔阂甚至出现矛盾了呢？一家人的和气、亲热劲呢？几十年的感情呢？就像进了冰窖，瞬间跌入到冰点，忘了往日所有的感情。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房子不够呗！都签完字了，说啥也都晚了，别老是说这个了，快过年了，招烦！不管明天咋样，咱们先乐呵着过个年再说！”说着，向着仇大龙使着眼色，向着仇师傅努着嘴。 “再说了，你就是知道这些事，你能怎么样啊？你还去告发他们啊？你解决不了的，省省心吧！他们既然敢于这么做，就算是没有后台，那也绝对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你再去折腾，我觉得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没必要了，以后咱们自己努力，把生活过美了，让他们羡慕不就完了吗？大发，你说对吗？” 说实话，仇晓玲的头脑还是很给力的，至少能证明小时候芝麻糊吃的少，思路清楚，想办什么事，直接表达很清楚了。那就是，该吃饭了，别再扯这些没有用的了，招烦的事，过完年再说吧！ “对！我觉得玲姐说的非常好！”胡大发赶紧圆场，这话让自己接，总比刚才仇大龙的后话好接，至少不是判断题啊，判谁错都得挨骂的题目，肯定没有这个问题好！ 一席谈话把一家人的酒兴都打乱了，仇师傅喝了一小杯酒，吃了几口菜就摆着手回屋准备睡觉了，仇晓玲也没吃多少，女孩子，想得多的还是身材，总不能一过年就长十斤，年后到五一之前，除了工作就是减肥吧！从这一点来说，成年女性是最不喜欢过年的！ “喝酒啊！你这又开始养鱼了？”仇大龙是一如既往的劝酒，胡大发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心怀戒心，真心不想喝，可是喝了几口之后，脑子逐渐清楚了，主要是轻松了很多，头脑中那个若隐若现的秋阳影像，可能是吃完饭走出去串门去了，短暂的让胡大发浑身舒坦着。 喝酒！也许是好事啊！难怪古人说：借酒浇愁。果然有些道理，在酒精的刺激下，胡大发开始向着这位一脑子豆腐脑的师兄述说起自己的离别之苦、思念之情、后悔之心以及难解之愁。 二百六十 憋屈 方法是对的，但是对象选错了。对面的仇大龙对胡大发的这件事根本就没过脑子，或者说，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垃圾桶，不管你是可回收的垃圾桶还是不可回收的，我就是在把自己的愁事、烦心事倾倒进去，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别人为你操心费力。如果胡大发把这件事述说给姥姥，得到的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就算是说给饭庄的小王，可能也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再给胡大发温习一下今天的故事。唯独仇大龙不会，因为他根本没想听别人的事，完全还在拆迁协议中游荡呢！ “嗳！怎么没见彪子啊？”胡大发进来都两个小时了，才想起这家里还缺一个大活人呢。 “咳，年底检查，说是要住单位的宿舍！唉！”仇大龙长吁短叹一声，趁这个机会，一仰脖，潇洒的灌溉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还不是家里这拆迁的事情闹的。他老是说，自己有地方住，不住家里也没事，那个口气，喏！跟玲子一样，恨不得明天就结婚，后天就搬走似的！” “你说，他们这是干嘛啊？都一起二十年了，咋就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想办法多要房子，想办法呢！他们看着都不乐意似的，签完字还都挺高兴，少了这么多，有啥高兴的啊！真搞不懂！唉！” 胡大发听明白了，趁着脑子里面清醒，瞬间想通了此事。想来是仇大龙经常念叨房子应该要二加一，不应该要三居室一套，以至于让仇晓玲、仇彪姐弟认为，这是仇大龙要将她们二人从这个家赶出去，就算是真给你二加一，肯定也没有仇晓玲的份，最多给仇彪留下一套一居室罢了。 逢到大事，谁都会多心，谁都会多想，不论身处事内事外，总是不能免俗的。既然已经签过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都过去了，高高兴兴的等着住新房吧！ “那你就别天天念叨这件事，不就完了吗？”胡大发不疼不痒的点明其间的要害，再深一些的话，那就别说了，万一仇大龙自己能明白呢！ “我就是觉得憋屈！凭什么啊？”仇大龙喝干了杯中酒，重重的墩在桌上，瞪着眼珠子，看着胡大发，肚子里面好多委屈似的，可是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句：凭什么，已经把仇大龙的诸多想法暴露无余。“我非得证明给你们看，等着瞧！” 就像仇师傅所说，即便分给你你想要的，该说还得说，该骂还得骂，想喝闷酒，你的嘴里一样不会闲着的。不过也是，人这一辈子，能够经历几次拆迁呢？别忘了，拆迁二字之后，惯常要加上一个形容词的：富。 多少拆迁富开着宝马去扫大街、开着奔驰看大门；多少拆迁富整天泡在棋牌室打麻将、甚至赌博；多少拆迁富签完字就直接去了民政局分家、离婚，当然还有很多为了拆迁多富一些的家庭，在拆迁之前就开始麻烦民政局了，至于最后是否成了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总之，拆迁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迅速发财致富的一条路，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其特点是：基本不用动脑子，基本不用费体力，基本没有风险，得到的钱，这辈子甚至下辈子基本够花。 究其原因，无非是一个字：钱。 再剖析一下这些人的心里，那就是：懒。 多说几句就是，总想着不劳而获，一劳永逸，从此走上了让别人羡慕的享福的路。啥也不干，有吃有喝，人生没有任何追求，只为了三顿饱饭一个卧倒。 钱多了，可以做的事还需要一些想象力的，对于他们，没有不敢干，只有不敢想。一下子给了你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那种感觉，和在三天里面把小学初中高中的知识一股脑塞进你脑袋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唯一相同的是，那种晕晕乎乎的爆炸性震撼！ “你憋屈，我还憋屈呢！”胡大发感觉好像是秋阳串门回来了似的，一个浅浅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如果……” “嘿嘿！如果，家里人听我的，按照我的意思来，还真说不准给我们家来个一加二呢！你想啊，多了一个一居室，那能多不少面积呢！现在这房价这么高，一套房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唉！老天爷啊，你就算是积了德喽！” 既然秋阳已经重新占领了胡大发的中枢神经，酒是不能再喝了，话也不要再对一个中了魔的人说了。胡大发站起身，准备告辞。 “我该回去了，有空我再来吧！你啊，想得太多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该挣钱还得挣钱，总不能躺在你家屋里就有饭吃啊！行了，不说了，有空找你喝酒啊，今天喝的挺到位，呵呵，不错！”胡大发穿起自己的棉衣，晃晃悠悠的出了大门，回头招手的时候，只看见仇大龙仍旧在给自己倒着酒。 年底，并不是所有时间都顾客盈门，总有那么几天，大家都在排队买票中，都在赶往火车站、飞机场，剩下来的，那就是真不走的人了，他们也只是为新年里的节假日预定一下桌位，年底之前，该吃都吃得差不多了。 年前，胡大发又回了一次家，自己想和姥姥一起过个年，至于过年的正日子，未必有时间了。姥姥看到胡大发心情见好，痛苦渐消，自然知道这种事是需要时间来冲淡的，或者采用其他的抵消办法，比如再给胡大发介绍一个女孩，相个亲、见个面，说不定转瞬间就把秋阳丢到脑后了。 人的忘性有多大，记性有多好都不重要，因为人是感情动物。现在，就算是能把国际上得奖的明星请来，胡大发也未必正眼看呢！ 姥姥正盘算着年后托付哪家给大发找个对象，处个一年半载赶紧结婚，可真没有明白胡大发的心里想法到底是什么。农村不比大城市，早点结婚、早点要孩子，总算是有后了；哪能像大城市的年轻人或者中青年们，老大不小了还单身呢！家里人急的火上房，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 二百六十一 返城 姥姥孤单生活十几年，身边也就胡大发一个亲人，如果大发能够早点结婚，之后赶紧要个孩子，自己寻思还能帮着带一下，至少减轻年轻人的压力吧，也正好宽慰一下多年来孤寂的心，也算是享受一下人伦之乐吧！ 秋阳虽好，但是毕竟不是你的啊！看着闷头吃饭的孙子，急也急不来，说也说不来，反倒给了老人无形的压力。为啥现在的年轻人过得这么潇洒呢？怎么就不着急找对象结婚呢？非得老人帮忙才肯找吗？ 答案肯定是不对的！也许应该是压力太大的缘故吧！ “姥姥，下午我去串几个门，然后我就回去了，家里东西都预备齐了，您的药也不缺呢！我这给您磕头拜年了，姥姥，过年好啊！”胡大发吃饱饭，结结实实的给姥姥磕了几个头，顺道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下，在得到姥姥点头同意之后，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过年了，饭庄增加了不少的喜庆气氛，胡大发也渐渐的恢复正常，至少不能老是绷着脸不苟言笑啊，这大过年的，就跟谁欠着自己几万块钱似的。胡大发尽力的融入到大家的欢乐中，虽然是不是的受到回忆片段的袭击，总算是精神稳定、没有太多的胡思乱想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是团员的日子，过完十五，大多数回家过年的人也该返城了。这一天也是胡大发和秋阳约定回来的日子，秋阳还会回来吗？肯定是不会的了，爱情之树已经连根拔起，随着时间慢慢枯萎，即使你有观音菩萨的净瓶之水，又怎能重新浇灌出爱情之花呢？ 为了这一天，胡大发果断的请了一天假，早早的掐算好从秋阳家乡返城的车次、时间，早早的等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圆睁双眼，非要把从车站里面走出来的所有人看上一遍不可，绝对不能漏掉一个。万一秋阳老爹心下通融，让秋阳回来继续打工呢？万一他们改变了主意呢？万一……。 胡大发知道，这些假设都是不可能的，几乎就是神话，但是心里总是不安宁，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盯守在火车站。 年后返程，也是春运的收官之战，满车厢的人，也算是高高兴兴返乡去，平平安安回城来。男女老幼、携妻揽子，气氛仍旧在热闹中。拥挤的人群中，推销旅游的、拉拢住宿的、接人送站的，往来穿梭，像是被加热的一锅水，咕嘟着不停。当然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人，操作着自己的事业，歇了半个月，手都有些生了，那还不趁着人多热闹、注意力不集中练习一下，也盼着新的一年中，有个好的收成。 胡大发随眼扫着，心里不为所动，不关我的事，人家也没惹我，管得着吗？都是混口饭，大冷天的还得出门靠手艺挣钱养家，容易吗？别给人家找事了。自己是一门之长，现在有饭吃呢，那也得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吧！万一人家连早饭还没吃呢，谁也不请这个客啊！ 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情给齐瑞兰打电话。说不定人家还沉浸在过年的兴奋中，你给人家打电话，那不是捣乱吗？人家来还是不来啊？上次那件事，不知道人家怎么骂我呢，还没羞没臊的给人家打电话！况且，人家的任务去年年底就完成了，今年的还没下来呢，你也不是警察，你着什么急啊！难道想升格为“公公”吗？毕竟，正月里面都是年，等二月份再说吧！最好离人家远点，别找人家不高兴才好。 再说，自己的事还摆不平呢，你管人家的闲事干嘛？总得有个理由吧！你总不能拉着你的同门师兄弟聊自己的经历吧！“兄弟啊，别干这个了，改行吧！要不以后怎么娶媳妇啊？我可是被一个警察老丈人给送回老家了，人家对咱们这个身份可是相当厌恶的，万一你们的未来老丈人也是警察，你们可就知道疼了！”想到这里，自己都禁不住想乐，哪能让人家同僚们都找警察家里的闺女啊？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呢？ 返城，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怎么着也得算是好事，辞别过去的一年，迎接新的开始，憧憬着未来的成就，安全抵达自己的第二故乡，能和同事们有了一周的谈资…… 但是，也有很多撅着嘴回来的：年底出了太多的份子，年终奖金直接告罄；回老家被迫相亲，索然无味的流连于各种咖啡厅、餐馆，见着不同的人，聊着令人作呕的话题；年底的各种局紧密安排，考验自己的肠胃，考验了磅秤，考验了对于自己的体重的接受程度…… 这些都还是在家里经受的考验，也有马上就要到达第二故乡之后，经受的折磨。这里面少不了胡大发的同僚们所做出的各种迷局，设立的各种考验。 “咦？这不是那谁吗？”胡大发在出站口盯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上午的成绩就是，用一双贼眼，扫视了几千人、几万人，甚至更多数量的返城客的面孔。 类似于安检的仪器似的，不管你拿了什么，也得过这一关，除非你空着手，那就排队让人工手持安检仪扫一遍。没有意外，意味着不能有任何遗漏。胡大发也是秉承着铁路人一贯的工作作风，一丝不苟的盯着所有的出站旅客，结果就是，眼睛生疼，眼珠子发涨，头有点晕，身体有点燥热，在这春寒料峭的年后午后，竟然解开身上的棉服，享受一下温吞的春风。 也许也是小环境使然，年后，这里的人口密度肯定是最大的，人多，给你的感觉必然是温度高。或者也和胡大发的心情相似，真的是在焦急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突然自己的心上人能从出站口随着众多的旅客向自己走来。 岁数比她大的叫她“小花”，岁数比她小的叫她“花姐”，胡大发对于这位美女还是有些印象的，一般来说，小偷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于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人或者事。 二百六十二 巧合 可惜啊！这个熟人不是自己想见的或者想接的。胡大发随意的看了两眼，就想转移视线，继续寻找自己等待已久的人，可就在这两眼间，胡大发发现了问题。花姐一身大红色的长款羽绒服，拖着一个旅行箱，箱子上面还摞着一个双肩背的包，右边臂弯上还挎着一个小包，神色匆匆，又有些奇怪，总觉得在试图寻找什么似的。左顾右盼间，充满着无奈，脚步蹒跚一脸忧郁、愤恨的模样走到出站口验票。 进站检票，出站验票，都要出示身份证，这也是为了减少黄牛，增加铁路安全性的一个主要办法。在出站之前，花姐又将手臂上的小包从里到外的翻了一遍，同时带着思考把双肩背也翻了一遍，就差把旅行箱打开，铺满一地的搜索了，结果仍然是眉头紧锁，一无所获。 “得，有点儿麻烦啊！”胡大发看着最后走出来已经稀稀拉拉的旅客，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美颜的花姐身上。“看样子是不是不想回城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最好能把车站翻个底朝天，非要找到不可了！”胡大发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是离着还远，先不打搅吧！ 最后，花姐带着一万分的不愿意，验票出站，边往前走，一边回头，要是能有人拿着自己的东西追出来，那可是太好了。本身自己已经属于最后出站的了，在自己验票之后，两个铁路工作人员，直接拉上了铁门，只留下一道曲折的通道出站，自己返回休息室去了。 春运，那是最辛苦的时候，每天铁路系统进出的旅客以百万计，每列车间隔可能只有十几分钟，这么大的密度，自己要是不会掌握休息时间的话，那可连喝口水、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的。 就在花姐一步三摇的向着出口广场走来的时候，胡大发鬼使神差的挥了挥手，事后，就连胡大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那个动作，难道就是想在这大冷天里暖和一下身体，随意的动了一下吗？还是麻木的看了一早上的出站旅客，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自己算是认识的人，表示一下自己没有白来一趟？还是为了缓解一下出站广场上，那么多摇旗呐喊、叫卖旅游和住宿的闲人的眼神，终于等到自己要接的人了，不是和人家抢活儿来的，大家尽可放心吧！ 一个人向你挥手，多少都会吸引你的注意力，在花姐仔细分辨之后，最终还是向着胡大发走了过来。这次的返城旅行实在是倒霉，已经到站了，在车上先把火车票和身份证从钱包里掏了出来，本来想在出站时候买瓶水喝，再去找寻自己的钱包时，竟然没了。 在出站口，冷风嗖嗖的过道上，花姐被这极坏的消息急的出了一脑门子汗，反反复复的翻找两遍，终于无奈、愤恨的承认，钱包确实是丢了，至于在哪里找不见的，什么时候丢的，或者是被偷了，自己根本没有印象，剩下的都是后悔。“刚才收好了多好啊！细心点，放进羽绒服里面的口袋多好啊！这回麻烦了，兜里一个子都没有，出了站，怎么回家啊？幸亏手机还在，可是，这大过年的，给谁打电话啊？这些可恶的小偷，气死我了！” “这对面的、向着自己挥手的年轻人好像哪里见过！这是专程接我来的吗？可是我回来，也没几个人知道啊？还真是偶遇啊？不会是认错了吧！难道是招揽生意、拉我住店的？不像啊！”花姐一边走，一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胡大发的影像，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姓氏名谁！至少也得想出一两样来吧，要不怎么打招呼啊！ “要是放在平时，就你那个模样啊，姐还真没空搭理你。可是今天还真不太一样了，这不是钱包被摸了吗，身上镚子没有，怎么回家啊！最好能借我一百块，能打车回家就行了，不行就到家还你！”花姐琢磨着，好像已经想起了胡大发的几个基本要素。 “这个好像是在KTV见过，捧过我的场吧！哦！是他，那个小孩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那天那个光头好说话一些，还陪着我出去串台来着！恩！人不坏，应该能借钱给我。”花姐在走到胡大发面前之前，终于想起来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是谁了。“归了包堆才见过一次面，相处不过两三个小时，直接管人家借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这话怎么说啊，人家能相信吗？不会把我当骗子吧！” “那活该了，谁让你先向我打招呼来着呢！”花姐已经被逼无奈了，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向着胡大发打着招呼，“呃！你在这接人呢？” 废话连篇，谁没事跑火车站来，要是进站口，那肯定是送人；出站口，可不是接人吗？无非是接的到底是谁罢了。 “啊！是啊！”胡大发的表情更是难堪，从已经被冷风吹得有些冻僵的冷峻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那个样子，还不如不笑呢！而且，那是笑容好像也是被冻住的，僵硬、刻板、没有一丝生趣。“本来没想打招呼，也没想被你认出来，更没想被你耽误我的时间，万一这时候秋阳从里面出来了，被你耽误的这点儿时间，可就贵了！”胡大发想着，侧脸又向出站口方向看了看，大部分旅客都已经出来了，下一车次的还没到达，出站口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啊！你是过完年，回来了！”表情僵硬，这语言也是生硬无比，同时也是废话一堆，人家从火车站里面出来的，可不是回来吗？这还用问？ “恩！好巧啊！”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总算是甩掉了刚才的尴尬。这话要是发生在写字楼的电梯间、某个高档酒吧、私人会所或者带有一些红星标志的地方，那也可能是一段情话；至少别在火车站说吧，现在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你们约定好了一个到站、一个接站，没事扯什么啊，赶紧回家聊好不好。 “我刚才看，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吧！”胡大发赶紧抛出自己的话题，省得没事嚼废话。 二百六十三 堵贼 “唉，可不是吗！”花姐也是松了口气，终于把最尴尬的阶段熬过去了，说故事吧！“我这出来的时候，从钱包里面拿火车票、身份证来着，然后钱包随手放这手包里面了，还没出站呢，就找不见了，估计是被小偷偷走了，你说说，多可气啊！钱多钱少先不说，我那里面好几张卡呢，挂失补办多麻烦啊，至少一星期，甭干别的了！还有，我这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怎么回家啊！”花姐满眼含着哀愁怨恨的看着胡大发，好希望对方能够主动提出来：“我送你回家！”自己也能愉快的接受啊，至于这份情，等上了班再报不迟！ “就刚才的事吧？钱包里面多少钱啊？什么样子的包？有什么特征？”胡大发料到花姐的遭遇了，一边问相关情况，一边观察着出站口仍有几个旅客稀稀拉拉的通过铁门。 “一个粉色的、长包，钱也不是太多，两千块钱吧！其他的，就真没什么特征了！你？能帮我找找？”花姐半信半疑的问着，你要是不帮忙，不能找，那你问那么清楚干嘛？眼前的胡大发，就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先抓住了，扑腾几下再说吧！万一他有办法呢！ “就像上次KTV似的，突然说起第二天要去派出所，难道说，他在派出所有什么关系吗？那天他说的解释，肯定不是真的。不会他就是一个警察吧！不会在这执勤呢吧，那我可得报警了！要不我可是冤死了！怎么说也算是熟人啊，今天还真得帮我了，至少找个警车把我送回去啊！最好借二百元钱，改天你要是去KTV，给你免费不就行了吗？” 花姐仍在胡思乱想间，胡大发向着车站广场的一间KFC指了指，“你去那边等我吧，先坐会儿，甭着急，我进去看看，你是不是落在哪里了，我一会儿就来。”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花姐的肩膀，顶着出站的方向，向着火车站里面走去。反正工作人员已经回屋休息去了，胡大发毫不客气的直接从出站口钻了进去。 眼前，是一个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间或有着几家店铺。出站的已经没什么人了，除非是在出站时，耽搁时间了，才在这个时候刚走到出站口。胡大发扫视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面想着：假如是跟着花姐的人，得手后要么往前赶，在她之前出来；要么就不着急了，等到最后，没人了再走。 可是刚才在她之前，确实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至少没有能够引起自己注意的人，自己也算是在出站口阅人无数了。按照刚才的分析，那就是他还没出站呢！想等到彻底没人了，再出去。或者再等等下一列车，多收点儿庄稼，多圈几头羊再走。 胡大发侧身靠在一家门店的门口，抬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要找的人，又向远处张望起来。转过一个拐角，刚闪出两个人，立刻就被胡大发盯住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背着一个硕大的牛仔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装了不少的衣服，身前还抱着一个双肩背，也像是打了气似的，膨胀的把老头上衣穿的是什么都遮挡住了。看脚上的鞋，就知道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的紧。身旁两米之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穿的薄薄的羽绒服，相当流行的款式，下身牛仔裤，一双旅游鞋，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颠三倒四的在手里翻动、转腾着，好像手里的不是能打电话的手机，是个魔方，或者是个模型，必须翻来覆去的在手里不停的运转才行。绝不像普通人那样，呆呆的拿着，盯着屏幕看着视频，或者扒拉着浏览者网页，再或者放在耳边嘴边，和重要的人聊着语音。 胡大发知道，那个手机为什么在手里不停的翻转，主要是因为天气冷，为了活动手指手腕、保持温度别僵硬罢了。同时，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手机，玩着花样动作，也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自己手里有动作的时候，也做个障眼法。 看他还是要看眼神的，就算现在已经没有旅客出站了，可是他看人的眼神，仍旧是从下往上瞟，开始的部位是别人的裤兜，结束部位是上衣兜，就这些特征已经够了。可是，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伙呢？还得查证一下。 单从年轻人来看，身上可是藏不了什么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不经意的甩到背后，感觉里面空空如也，即使有东西，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这一伙儿，应该是年轻的动手，老头藏货。 胡大发打定主意，迎着老头低着头走了过去，快到身前的时候，微微一个趔趄，斜着摔向了老者，好像是脚底下拌蒜、没有站稳似的。为了练习这一手，在监狱里面熊叔可是没少发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踩自己一脚，找不到感觉，那就是踩的不够狠，使劲跺下去，摔的肯定像。 “哎呦，怎么回事！站稳了啊！”老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胡大发，自己的身体向着年轻人半转了一下，那个体位掌握的相当好，至少把身前的双肩背从胡大发能够摸到的位置移开了。 “嘿，干嘛呢！走道看着点啊，没带眼睛啊？想摔跤，那边有洗手间，去那边摔去！”年轻人瞪着眼睛拉开了老头，一把推向了胡大发。可是怪异的是，胡大发自己能摔倒，年轻人一把推过去，竟然没有推动，正在挠着头、皱着眉看着胡大发的时候，对面这位竟然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道儿上的吧！嘿，说你呢！”胡大发稍退半步，正色严肃的看着两个人。这里面，当然老头是管事的，年轻人只是一个过渡，干活的人而已。 “啥？”老头装作耳音不太好的样子，手放耳背，开始打岔，“你走道小心点吧，刚才没摔倒吧！年轻人啊，出门在外，小心在意吧！”说着，稍作转身，竟然想从胡大发身边走过去。 二百六十四 同门 “嘿，这老头，装啊！”胡大发看出来了，对面的老头肯定听懂了，就是不回应。“停，找你有事！”胡大发看着风尘仆仆的老头，心里琢磨着这句话应该怎么说。“我朋友刚从这里出站，钱包丢了，是不是你下的手？都是门里人，别打马虎眼啊！”与其逗闷子，不如直接说，万一碰到开眼的贼呢！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开眼，人家辛苦半天，凭什么白给你啊？胡大发现在的行为，可真不是小偷干的事了，那就是强盗、剪径、劫道呢！硬要啊！ “啊？你！”老头看着胡大发，活这么大了，真没见过，几乎都没听说过，这都新社会了，你以为你是高速收费站啊？过路还要钱？你算干啥的啊？有这么投石问路的吗？即便是警察查案，也得客气客气，先给敬个礼吧！你倒好，直接明抢了。“啥门里，我们不就是没出站吗？你们要关门啊？这是要轰我们出去呗！走，我们马上出去！”说着，不管年轻人听出什么，拉着他就往外走。 “嘿，不听啊！不给面子吧！我找个钱包，粉红色的，长款的，刚丢的，别说不是你们动的手啊！我这可是等半天了，就见你们亲近！”胡大发左右看了看，“这里没外人，我就是求那个钱包而已，给个面子吧！”说着，抱拳拱手，简单的使了个礼。 “啥？钱包？还粉红色的，我们老爷们用啥红的钱包啊！你搞错了，我们没有，没有！”说着，老头摆着手，低着头，再次侧身想走。 “谁都别动！你们不老实是吧！先说是不是你们动的手吧！再不老实我就叫警察了啊！”胡大发直接开始威胁，“我说话听不懂是吗？刚才你们是不是做活了，把东西交出来，大家各走各的，否则，我可报警了！”胡大发对于自己的说法很是鄙夷，这不是拿警察吓唬人家吗？再说，自己是什么身份啊，张嘴闭嘴警察不离口。 “你叫警察我们怕你啊？你凭什么说钱包时我们拿的？你看见了？你有啥证据？”年轻人不忿了，不再顾及老头的眼色，直接向胡大发顶了过来。 “呵呵，这个我都看不出来，那不白练了！”胡大发本来想说“白活”了，可是一想自己还没到那个岁数呢，算了，那两个字留给师父吧！ “恩？”年轻人一怔，看了老头一眼，眼珠子又瞪了起来，“你看出来了能怎么样吧！告诉你，就是小爷动的，小爷圈的羊，怎么着吧！” 挑衅！胡大发还真不在乎这个，“好啊！承认就好，我告诉你怎么着！就算是不叫警察，我照样也能把你废了！”胡大发凝神静气的盯着年轻人，一脸的肃杀之气，言下之意，不信尽管来试试。 这股杀气，像极了几个月前对付罗剑涛的样子，这可不是老刘师父教的，是仇师傅在教导武术的时候潜移默化而来的。仇师傅教学很认真，不苟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压力，说话、做事认真，说话的时候就会真情流露，身体语言以及眼神都让你不得不信，这总比喝酒聊天、放松的时候样子真诚可信多了。 “等等！”年轻人还没说话，老头已经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光靠打岔想迷惑过关是不可能的了。老头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胡大发，简单的棉服，敞开着衣襟，也是牛仔裤配旅游鞋，一脸冷峻，貌相上看，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从眼神上看，刚才说的话可不像是骗人的。 自己刚到这里，本想开开张，挣点房租饭钱，没想到啊，竟然碰到了自家人，这还不依不饶的，非要把到嘴的肥肉拿回去，哪有这样的啊？ 胡大发敞开的衣襟处，从脖子上耷拉着一段红绳，绳子最下端带着一个戒指样的东西，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好像还有个平面，上面还有字。“哟，这不会是……，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年轻人的手里，不对啊，这也太年轻了吧！难道说，这是最新的门长？”老头沉默的看来看去，反复的上下打量着胡大发，几乎要数一数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几根胡子似的。 “你那个玩意，能给我看看吗？”老头转过刚才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手指指着胡大发胸前的挂件说。 “什么？”胡大发看着对面的老头也是一愣，这里正在说钱包呢，怎么说起这个东西来了，再说了，这是什么啊？本门信物，宝贝！虽然不是金银值钱的玩意，你想看就看啊？想得美！“哟，这老头不会认识这个东西吧！难道说他们也是本门中人？那可不太好办啊，这不是拿着门长的职务，硬压人家吗？要不先试试他？” “这可不行，我师父说了，这是本门重要的信物，不相干的人，不给看！”说这话，胡大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头。 “哦！你师父！”老头点了点头，脸上竟然挤出来一丝微笑，“你师父应该是姓刘吧？他还在吗？” “哟！还真是本门的人！”胡大发心里开始打鼓，按照这个年岁，自己会不会也得像对待熊叔那样先行礼再说话啊？ “在，在里面呢！你认识我师父？现在见不着！你是？” “认识！多年之前，见过一次，一起呆了几天，打过几次猎。”老头稍微一顿，继续说道：“你那个东西，要是没错的话，确实是信物！咳咳！”老头干咳了几声，仍旧有些犹豫，“我先看看，行吗？” 胡大发瞥了一旁虎视眈眈的年轻人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向着他摆了摆手，走到一边，“你想看，过这边来看吧！”这还在车站里面呢，难道我还怕你跑了不成？就算是给你看，也不能摘下来，你就凑合着看吧！ 老头凑到胡大发身前，伸手托着那枚戒指，皱着眉、对着光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终于松下一口气，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平摊在胸前，右手食指中指曲并在一起，在左手手心磕打了三下，口中念到：“飞鸿门弟子拜见门长，但有召唤，赴汤蹈火！” 二百六十五 盘道 “哎呦！还有口令呢？我怎么不记得师父告诉过我啊？不会是师父忘了吧！还是这个老头临时加的啊？给我玩神叨呢？”胡大发心中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虽然那两句话听得明白，但是怎么使唤啊？我是直接要钱包啊，还是我得说点什么之后再要钱包啊？是不是我也得给人家讲几句话啊？鼓励鼓励、关心一下、问问收成、聊聊家常？我该怎么办啊？这些东西师父没教我啊！ 胡大发以前觉得这个玩意没啥用，偌大的城市，能有几个同门啊？自己也就见过熊叔一个人而已，可是熊叔也没有对自己有很多的尊敬啊？倒是那一次对这个信物很是看重，可是他也没见到我就行礼啊？这个老头是真是假啊？说他假的，明明知道“飞鸿门”，说他是真的，对一个死物件，对一个年纪轻轻的门长，竟然真的行礼啊！ “管他真假，先得端着点吧！”胡大发想起上次吴叔、熊叔找自己拿钱那件事了，就算是想要回花姐的钱包，也得先五迷三道的闲扯、盘道一番，要不人家真的会看不起咱们这个门长的，真的会给师父丢人的！ “你们是哪里过来的？” 老头微低着头，轻轻地回答道：“哦！邻省。我是刚出来没多久，乡下地方小，混不下去了，正好孩子也大了，带到大城市见见世面，今天才到。” 胡大发看着老头，听着他的回答，这几句倒是十之八九是真话了。小地方，进去过一次，大多数人都会知道的，既然知道你是干啥的，身份就明了，名声也就臭了，别说找工作干点正事，就算是继续干这个，人家都躲着你了，你还真没法干了。至于大城市，一低头能钻地下通道，一抬腿就上过街天桥，这么多人，你认识谁？谁认识你啊！这就类似小姐思维了，先挣几年前再说，面子不用考虑，等退役的时候再说其他的了。 “贵姓？”胡大发总算找出一句正常聊天的话，这可是比普通人聊天费脑子啊，主要是没有和陌生的门里人聊过，不知道怎么开始啊！ “姓张！”张老太诚恳的说，“敢问门长尊姓大名？” “胡！胡牌的胡！大发，不是小发，越大越好的意思！”胡大发对于自己的姓名有着多种解释，这只是其中一个。 “敢问，原来的刘大哥，怎么样了？听你说，好像还在里面呢？”张老头很是关心胡大发的师父，关切的问。 “是啊！应该是下半年出来吧！”胡大发最近的脑子里面一团胶水，竟然想不出应该聊点什么，幸亏他提起自己师父，要不还真没的说了。“你们……” “门长！”张老头好像看出什么了，知道年轻人面对一个陌生的老头，还得端着架子，心底下肯定有些别扭。“我们刚来，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规矩，以后还得求门长多照应啊！那是我儿子，初学乍练，没见过世面，但凡有个山高水低的，门长多费心。” “这是那个包！”说那么多不如这一句是在。“门长，要是按照门里的规矩，门长说句话就好，没啥，小事一桩罢了！”说着，这老头从胸前的双肩背包里面，掏出了胡大发所说的那个粉红色的长款钱包，左右看了看，递给了胡大发。 “哟！这么好使啊，没想到啊！”胡大发心里一阵欣喜，这可是意外之喜了，这个劳什子戒指，真有些法力了，白白的就管人家要来一个钱包，刚才还要打要杀的呢！这也太轻松了吧！ 难道说，这就是江湖规矩，这个张老头是守规矩的人，谨记门规，那可好了，省得动手了！ “门长！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张老头低声慢语，任谁都不可能不让一个老实人说话啊！ “你说！”胡大发把钱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不知道他们验货没有呢！按说应该没验货，要是验货完毕，外面的钱包估计就给扔垃圾桶了，这年月，谁要包啊，现金多好使啊！ “门长放心，原封未动！”张老头看出来胡大发的想法了，指着钱包说了一句。“门长，我们初来乍到，还没安顿呢！这也到中午了，饭钱还没着落，我是无所谓，这孩子年岁还小，不能饿着他吧！” “哎呦？这是啥意思啊！”胡大发听着，脑子开始转悠了，再像刚才那样，一脑子豆腐脑，可能要掉坑里、钻套路。还是留点心吧，可别上了当。 “恩！你说！”胡大发把钱包先收入囊中，第一件事办妥，其他的事再聊吧！万一我要是不高兴呢，咱们就啥也不答应。 “门长，你要是方便的话，先接济我们一下吧，等我们安顿妥当之后，改天再登门拜访，顺道看看老刘哥哥！”张老头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好像是一肚子坏水等着泼胡大发一脸似的。 “啊？这是管我要钱呢？我这门长当的，还得管吃管住呗？”胡大发心里一怔，想着要坏。“咱们这是规矩吗？” “是规矩啊！老刘没和你说吗？”张老头稍作停顿，接着又说：“刚才说了，门长但有召唤，我们都赴汤蹈火，门长说把那个钱包拿出来，我们可是不敢不从啊，对吧！但是都是同门中人，我们遇到难处了，门长总不能不伸把手、帮个忙吧！”张老头说的诚恳，那意思已经绝难拒绝了。 胡大发听着、想着，好像在狱中熊叔或者是自己的师父和自己说过，自己凭着这个戒指------信物，遇到难处了，只要找到本门中人，怎么着也能帮个忙，至少对付两顿饭是没问题的。这回可好了，人家听话，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了，人家想对付一两顿饭钱，你还能不搭理人家吗？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人家作为你的门人，每次缴税也没少给，那是绝对不能在人家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改主意了，甚至改规矩了，这就过份了。 二百六十六 贵人 可是，帮扶困难群众也得有个数啊？给多少合适啊？总不能：见面分一半吧！自己身上的现金不多，可是卡里的钱不少呢！不会逼着我去银行提现吧！ “这个！”胡大发无话可说了。“唉！”胡大发咬咬牙，直接伸手摸兜，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了张老头，想拿多少拿多少吧，反正也不多，印象中也就五百多块钱而已。 这事办的，还不如不认这个门长呢，也不是什么局长、部长的，一点好处没落到，还得往里面搭点儿钱，由此可见，好事不能做，类似于街边上摔倒的老头老太太，那就让他们倒着吧，绝对不能扶啊！还得离他们远点才好。就算是旁边有摄像头，也绝对不能扶，连电话都不能帮着打一个。 张老头也是一怔，本想给年轻的门长上一课，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年轻人就是火气壮，咬着牙也要挺过去啊。也罢！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个钱包里面有多少钱，至于你的，总不会一分钱都不装吧！没有赔钱，那是最好的，万一赔了，也就算是给新门长的礼金了。 张老头接过钱包，顺手扒拉了一下，钱还真不多，整钱五百，外带几十零钱。都是自己人，那就别客气了，现在一百块钱还能干点啥啊？出不出门都得好几百上千块，要是一家子出去玩一趟，还不得几千上万啊！这都正常了。 张老头直接抽出三张大票，口中还得继续难堪着胡大发：“谢谢门长！贵人啊，来之前找人给算了一卦，都说换个地方能活人，还得有贵人相助，果不其然，真是灵验！” “嗬，拿了钱还堵不住你这碎嘴子，这不是得便宜卖乖吗？想气死我啊！我这也就是这些天忙活秋阳的事了，没空搭理你，你这还真是欺负我啊！”胡大发心里琢磨着，怎么能给这老头几句，让他记住了自己呢？ “行了，怎么着也够吃几天的了。”胡大发右手拿着自己的钱包，敲打着左手的手心，并不着急收好钱包。“钱也有了，话也挑明了，让我看看你这还有什么别的收获吧！”说着，手指指向张老头胸前的背包。 按照胡大发的判断，这里面绝对不会只有一个钱包，赃物至少得有两三份，至于是什么，还真不好说。既然你是门里人，又这么听话，那我就不客气了，顺道检查一下你们的工作成绩不就得了。要是还有好东西，那还真对不起，我就得继续提要求了。好久不见，怎么也得给门长点面子吧！ “啊？”张老头嘴巴张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了几秒钟，最后把脸憋得通红，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两面为难了。 自己可是刚说完：但有召唤，赴汤蹈火的，门长说话了，到底听不听啊？真心不想听，好歹也是自己家孩子一上午的成果啊。张老头心中盘算着，也得有三个手机、还剩下一个钱包，这要是门长看上啥了，那还不得充公啊？这事办的，有点儿办坏了。可是不答应，还真对不住刚才那两句话。张老头好想在汇报工作之前，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现在是人家掌权呢，你也不是真的揭不开锅，没事抖这个机灵干啥！ 张老头不得不低头了，轻声的“唉”叹着，伸手去拉身前背包的拉锁。“哎呦喂，还真好使啊！这可有点意思了，看来我得广收门徒了，多收点徒弟，以后就收提成，要点儿税就够花的了，那还打什么工、挣什么钱啊！呵呵！” 胡大发面露微笑，不理张老头怎么犹豫、怎么不乐意、怎么磨叽着拉着拉锁，随着笑声，伸手拍了拍张老头的肩膀，转身走了。离开时，甩下了一句话：“大城市，小心点，找个正经事干吧！” 张老头停住手，抬头看着胡大发渐渐远去的背影，琢磨着胡大发的话，这大城市，真的不好混吗？难道真得改行才能挣钱养家吗？乡下种粮食的非要进城侍弄花花草草、修剪树木，美其名曰：美化城市；乡下养猪养鸭的非要进城盖楼、装修、当保安，美其名曰：支援城市建设；乡下学生大学毕业的非要留在城里买卖房产、当中介、跑快递，美其名曰：服务城市。大家都放弃了本职工作，更换了行业，算不算浪费呢？ 胡大发推开KFC大门，眼睛四下扫视寻找着花姐，终于在角落里的二人位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哎呦，这儿呢！”胡大发一屁股坐下，喘着气，好像出了很大的力气似的。 “嗳，回来了，你咋样？没啥事吧！”花姐还算是会办事，先问人，后说事，不管能否找回来，人得安全。 “你，命好！”胡大发伸手掏出花姐的钱包，递了过去。可不是你命好吗？为你这个事，我还搭进去三百块钱，我这不是撑得吗！就这个事，说给谁听，都得夸我是雷锋精神了！本来没我事，莫名其妙的打个招呼，这回好了，招呼进去三百块。这点钱，好歹也够我和秋阳玩一整天吧！吃个饭、看个电影、逛个街，干嘛白给一个老贼呢！ 由此可见，好人当不得，当好人就得赔钱、赔精力、赔时间，就像年前那么帮忙齐瑞兰一样，最后落到什么了，也就是几声“谢谢”而已啊！ “哎呀，真的拿回来了！谢谢，太感谢了！”花姐接过钱包，赶紧打开看了看，钱、卡以及其他的内容都摆放在原位，一看便知没动过呢！合上钱包，双手捂在胸前，更是忙不迭的道谢：“太谢谢了，我还真没想到，竟然能给找回来，你喝什么，我请你，要不先和我回去，晚上我请你吃饭，必须吃顿好的，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咋感谢你啊！你真是我的贵人啊！” “贵人！我呸！我还贵人鸟呢！”半小时不到，胡大发都当了两回贵人了，给美女当一次贵人不打紧，还得给个老贼当贵人，这贵人当得也是够贵的了，三百块给人家了。“行了，别贵人了，我可是当不起了！”胡大发可不是在客气，再当贵人，钱包里面的钱还不都得是别人的啊？想当贵人，也得看看自己的经济实力啊！ 二百六十七 心结 “谢就不必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还得在车站待会儿呢！”胡大发想起自己的任务来了，应该继续在出站口对于返城的旅客进行面部扫描呢，喝水、吃饭的那是真没有时间，这也就是抽空办点事儿，要是为了你这个事把我的正事耽误了，你就是陪我三千块钱，也弥补不了我心灵上的创伤。所以，能免则免，能省则省，感谢的话，有机会再说吧！ “哦，你还忙呢！那好吧！”花姐看出胡大发有些焦急，也不好过份的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嗳，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呢，上次……” “我啊！”胡大发心中懊悔，这忙帮的，几乎对我没印象，早知道这样，当时一低头就过去了，你说我趟这浑水干嘛？“古月胡，大小的大，发财的发！胡大发，这名字好记！”胡大发为了衬托自己的名字，硬生生的从冷峻的脸上，像挤牙膏皮一样，忍着心中撕裂的感觉，露出浅浅的一丝微笑，而这一段笑容，也是一瞬而过，瞬时又恢复到冷冷的样子。 “哦，胡大发，确实好记，寓意也不错，呵呵，给我留个电话吧，改天有空儿，我找你，请你吃顿好的，今天实在是太谢谢了！”花姐再次的表示着自己的感激。 胡大发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念给了花姐，“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有机会再聊吧！”说罢，胡大发不再顾及花姐的感受，站起身，出了KFC，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工作岗位。 白忙活一整天，挨冻受饿不算啥，当两回贵人、赔点钱也不算啥，关键是想念的人没有见到，心里的痛楚那是在无时无刻的煎熬着胡大发。 胡大发的心，像是西北荒芜的戈壁，等待着秋阳那一片绿荫的到来； 胡大发的心，像是晚秋的落叶，漫天胡乱的起伏飘摇着。 一个多月了，春节已经过去，胡大发的心终于缓慢的定了神，脸上终于能见到浅浅的笑了，只是仍旧尴尬，仍在躲避着和大家一起说笑，仍在盼望着秋阳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一天，仇彪约胡大发吃饭，正好赶上休息，胡大发也想借酒浇愁，上次在仇师傅家里喝了点酒，借助酒精的作用，暂时消除了对秋阳的思念，减少心中的痛楚，虽然是短暂的，就像人对于某些能够上瘾的药物进行依赖一样，胡大发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心灵，经常兜里带个小酒瓶，在晚班吃饭的时候，自己喝上一点，晚上能够睡个踏实。 “彪子，你怎么想起找我吃饭了？”胡大发对于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师弟还是很看重的，至少人家是带着脑子出门的，比仇大龙要强很多，那位是摘了脑仁上称称，肯定二两不到。 “这不是过年嘛！过年时候我们小区好多保安要回家，没法子，只能我多干几个班了，不过那时候人少，街上清净，市里清净，小区里面也没啥人，好弄。”稍微一顿，仇彪接着说：“过完年，这不才有时间啊！上次你去我家，我也没在，正忙着呢！我爹说你来了，可是没少拿东西啊，所以和我说了，得请你吃个饭，意思一下！呵呵！家里也没别人啊，就把我派来了！咱哥儿俩喝点儿，也是好久没见了，对吧！” 这倒是实话实说，为了这个事，仇师傅总不能亲自上场吧，仇晓玲肯定也不合适，也就剩下仇大龙和仇彪了，按说喝酒这个事，怎么能少了仇大龙呢？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奉旨喝酒啊！不来亏了。 “大龙呢？他怎么没来啊？” “我哥啊！嘿，自打你去了之后，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了，好像是中了邪了，每天一早出门，好晚才回来，怎么问还不说。就差在外面过夜了。”仇彪摇了摇头，看着胡大发说：“你猜，他天天的忙活啥呢？” “啊？我猜！”胡大发心里想，我没事闲的吧，费这个脑子猜一个浑人想什么、干什么，我是还不嫌烦吧！“猜不着，他干嘛呢？”还是给仇彪个坡，你继续讲吧！ “你看，给你提示了，你还没想到，呵呵！”仇彪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上次你去我家，不是聊房子的事吗！” “啊！咋啦？”胡大发有些诧异，上次聊了好多，可是自己真没有什么印象了，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失恋的痛苦中，即使这次吃饭、喝酒，胡大发也当成了治病的良药。 “咳，我哥太当真了！上次不是说，这里面有事儿吗！”仇彪用眼神提醒着胡大发，但是看到的事一脸的迷茫，只好接着说：“还没过年呢，他就开始盯着人家了，见天开个破车，跟着厂长一家子，人家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你说有病没有，唉！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呢，过年也不着家，这事怎么弄啊！” “后来，我爹让我抽空盯着点儿他，我也没法子了，偷偷的跟着吧，才发现的！我爹就说他，我也跟着劝他，可是他要是犯了轴劲，谁说都不听，这都跟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有啥成果没有，唉！” “啊！哦！这么回事啊！”胡大发才想清楚这件事，还真没想到，仇大龙做这件事还能坚持得住，为啥啊这是，难道就是为了证明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认账了，擎等着拆迁、搬家、住新楼了，可是这位脑仁儿不多的仇大龙，还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非要证明一下，可是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就算是有点儿“事儿”，你能把人家怎么样呢？揭发到廉政公署吗？那得是香港才有的！ “呵呵，大龙还挺逗！不过这个事做的，倒是挺执着的。”胡大发夹了口菜，端起酒杯伸了过去，两杯一碰，仇彪浅浅一饮，胡大发却是一口干了，看得仇彪都不好意思把酒杯放下了。 有些事，别人看着就是在冒傻气，无关对错，想做就做，至少证明自己想到做到了，也算是发扬一下现代“愚公精神”，要甘当“愚公”，确实没有任何的必要去听智叟的看法，他未必了解你！不论愚公还是智叟，重在坚持，至少有个阶段性结果。 二百六十八 交心 “大发，你这，酒量见长啊！” “唉，这不是过年吗！”胡大发不想直说，自己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痛快事，干嘛告诉那么多人呢？自己的痛苦，就留给自己吧！还是聊别人吧！“你们不是说过完年搬家吗？定了吗？搬到哪里去？” “哦，先找的周转房，原地回迁，地方倒是不远，几站地，还能去那个公园练功，这个耽误不了，呵呵！估计下周就得给通知了，也得折腾半个月，唉，烦心事太多。”仇彪无奈的摇着头，好像又想起什么，“哦，还有件事，我爹特意交代了，就是这次拆迁，你出的主意相当好，没毛病，应该这么做！我的意思也是一样的！”说着，竖起了拇指。 “现在啊，家里也就是我哥，那是觉得当初要是来硬的好使，能够多折腾出一套房，可能他觉得里面的事儿啊，就是从此而来的！还是觉得房子少呗，其实啊，我和我姐都不和他争，你说，他这不是找病吗！何必呢！” “呵呵！”胡大发又端起来了酒杯，“大龙啊，还是想为你要套房，不是为了他自己。就像你和玲姐说的，你俩都不要，知根知底的人会说，那是对的，也只能这么办，房少，没法分，没辙啊！但是不知道的人咋说啊，肯定说是他当哥哥的把你们姐弟给轰出去了，他一个人把房子占了，对吧！所以，他是想给你们找回来，从他那里帮你们找个说法！但是，他这个办法好使不好使，这就不好说了，我也想不明白！来，喝酒吧！” “哦！”仇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身前的酒杯“铛”的一声响，胡大发已经自顾自的喝完了。“唉，大发，你这是向我哥学习呢吧！越喝越猛了！”仇彪无奈的端起酒杯，陪了一口。 “其实，你们这一家子也挺好的，仇师傅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你们兄弟三人就像是树杈，平时也挺热闹，过得也算舒心，有点事儿还能大家互相想着、念着、关照着对方，这感情，也就是遇到事了，才能体现得出来，对吧！”胡大发笑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有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真的，兄弟姐妹的，多好啊！” “恩，还行！这事啊，感谢我爹，养大我们也不容易，没啥留给我们的，就剩下一个好身体，也就够了。改换门庭，我们这一代不行了，那就下一代吧！”仇彪想得挺远，笑着，仿佛自己都成了爷爷，带着孩子们一起玩耍着。 “来，喝酒！”胡大发再次举起了酒杯，自顾自的喝着。 “哦！”仇彪是心细的人，看着胡大发的样子，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也就是上次自己没在家，否则当时就能看出来了。“大发，你最近怎么样？” “恩？还行啊！过年，瞎忙呗！唉！”忙，谁都忙，这点没错，但是一声叹息，足以让仇彪听出来不少的事。 “不对，你还是有事，咋了？说说！” “没事，别瞎猜！真没事！”胡大发摆着手，想躲避这个话题，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别的可以说的。 “呵呵！”仇彪看着胡大发，笑着，缓缓的说：“你是，家里有事？那你就不能上班了，早就回去伺候老人了，是不是感情上的事啊？咋了，失恋了？” “呃！”胡大发听到那两个字，身体抖了一下，一下子暴露了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喝酒吧！” “行，喝！”仇彪陪了了一口，意犹未尽，也想宽宽胡大发的心，再怎么说，也是师兄弟，也帮过自己家里，也是朋友，该尽的义务也是要充分完成的，“说说吧，说出来心情会好点！要不你交朋友干啥，就干这个使的！” 朋友！每个人的标准不同，同时，应该具备的权利与义务也不尽相同。有的人需要朋友为了自己付出所有，时间、精力、金钱、甚至感情，但是自己却吝啬得付出一些耐心，听一听对方的心声的时间都不给与。一生中，能够做朋友已属不易，珍惜这两个字吧！也了解一下它的权利和义务。 看着仇彪执着、温和的眼神，胡大发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茫了。“兄弟，你知道吗？我失恋了！”胡大发忍不住了，心里面撕扯一样的痛，失声痛哭、泪流满面。仇彪静静的等待着，抽了几张面巾纸，塞到胡大发的手中。 “因为什么？因为你穷？没钱、没房、没车、没存款？”仇彪开始为了自己的朋友找解决方案，开始想到的总是最俗气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一张“全国彩礼地形图”，拆散了多少对情侣鸳鸯；多少人只看到了钱与财富，忽视了感情，到最后，又去为民政局增添了很多劳动量；多少影视剧、报刊报道富豪的婚姻，豪车、彩礼、酒席、房产，无不用到极致，平时的宣扬，对于大众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媒体到底要宣传什么呢？干点正事好不好？ 有人把男人比作股票，蓝筹股、绩优股、潜力股、垃圾股，按照眼前的钞票计算，胡大发肯定是垃圾股，甚至于卫生纸都算不上。但是，真的遇上业绩好的“股票”，那人家还不千挑万选一下，至少也找个白雪公主配一下啊！大不了过几年再换一个白雪公主！ 有的人把男人比作房产，四合院、别墅豪宅、普通住宅、经济适用房，按照这个说法，胡大发最多算是一个西瓜棚子，四周连围墙都没有，一个顶子也是露着窟窿的，而且管的还是废弃的西瓜地。 个人财产数额已经极大的影响了爱情的纯真，家庭、婚姻的稳定。 唯财所指，舍命亦从之！这结果，太可怕了！ “不是！”胡大发呜咽着，摇了摇头。 “那是嫌弃你的工作不好？还是你的家室不行？”说完这些，自己都觉得不太对。以前清晨练武的时候，听说过一些胡大发的恋情，只是没有见过，大概知道，一个饭庄的、也去过胡大发的家里了，就一个姥姥了，父母不在身边，多简单啊！这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以前还有想找个父母不在身边的，现在都用一句话掩盖了，“要求有独立住房！”最后落到地上，还是要钱，至少要有钱。 二百六十九 猜心 “也不是！”仇彪的每一句话，在胡大发心里都像是扔下一块巨石，激起的波澜冲击得刚才的酒直往上顶。 “不会是嫌弃你这面相不够英俊帅气吧！那你可得跟她家里人说啊，上次咱们捉那个骗子，确实帅气了，个子也高，可是没有好心眼啊！而且，人家要找嫩模儿的！不是真心结婚过日子的！至少，没玩够呢！” “眼缘”，足以棒杀不少以貌取人的男女，而且是相当不少。怪不得大家看人的时候，都是自上而下的看，任谁都不会从脚往上看。老天真是作孽，养活了这么多人，干嘛要每个人长一个样呢？这样多麻烦啊！就连双胞胎多少都有些区别，如果大家都一个模样，没得挑选，那该多好啊！省去了多少的烦恼，离婚率也会极大降低，婚外情都会变成新鲜事。 抑或大力发展成人婚前整容、微整容，类似我们的邻国，选美比赛的获奖选手，都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像排队出厂的月饼，除了生产日期不同，馅料大小口味不同，其他的没啥区别。这一点，能够证明广大的评委审美观确实相似。不过人要是太像了，也会造成家庭矛盾，万一以后认错人、进错屋、上错床呢？又证明一点，先天不足，咱们绝对可以进行后天补救。即使以后子女的长相会说实话，也可以让他们长大后再去整容，子子孙孙无穷尽的整下去，也算出口了愚公精神。 就这一点来说，胡大发的条件确实很差，就这模样，扔到人堆里根本就找不出来，太普通了。只是砂砾，绝非钻石；只是柴鸡，绝非孔雀；只是群演，、屌丝，绝非明星、偶像。 尤其身高也不高，一米七多一点，还是穿上鞋的，就这外观条件，就是想参加电视征婚节目，第一轮就得直接灭灯送走，也有可能，根本就过不了海选那一关。你也不是海归、也不是高管、也不是公务员、也不是创业者、也不是什么腕儿级人物，更不是什么二代青年，就是一个饭庄的主管、洗碗工、服务员，你还想去征婚节目，那不得等到人家台长、导演、编剧都集体打瞌睡了吗？再说，你这样的，也对不起人家那么多美女大老远的跑来参加电视征婚啊，完全是凑数的，还得影响人家电视台的形象。 说到这些外部条件，胡大发真是一无是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更恶劣的条件，这就是胡大发一直以来的心病，和谁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过去。 人孰无过！此处的“过”，可以当做过错，也可以当做过往，过去，毕竟我们在古代都是要讲究三世的，过去、现在、未来。也许，这是正解。 人，对于世界的看法总是变化的，新科技、新产品出来了，大家都喜欢试用、购买，最后给个评价；唯独对人，看法多是老眼光，一成不变，官生官，贼生贼，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即使官成了贼，我们仍旧有些敬畏之心，为何没人用鲁迅那句名言以对之呢，为何我们不“痛打落水狗”呢？至少能让别人不敢成贼！ “不是”，胡大发仍旧摇头。 “这不是，那不是，还有什么高科技的理由啊？不会是你们三观不合吧！这可是新鲜玩意啊，你？你不会还有三观呢吧？”仇彪没有三观，即使有，也是语焉不详。这么复杂的问题，一个初中生能够诠释清楚吗？ 不知何时，在婚恋中，“三观”被提上日程，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可真不是白云观、长春观、五庄观，这些观，有空儿花几天就能逛遍了，那些观，说几天也未必能够讲清楚的。 世界观是指处在什么样的位置、用什么样的时间段的眼光去看待与分析事物，它是人对事物的判断的反应。 世界观，它是人们对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观点。世界观具有实践性，人的世界观是不断更新、不断完善、不断优化的。 世界观的基本问题是意识和物质、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根据对这两个问题的解答，可将它划分为两种根本对立的世界观类型，即唯心主义世界观和唯物主义世界观。 定义已经如此复杂，要是结合到婚恋中，势必要展开成几百万字的，才能把自己的世界观说得清楚吧！就算是个碎嘴子，想把自己的世界观讲给对方听，语速学习快嘴大鹏，恐怕也得说上一年半载吧！ 后面还有……人生观、价值观。 究其种种，不如一个爱情观来得清楚痛快。有把婚姻爱情看做交易的，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有之；有把婚姻爱情当做买卖的，承担起家族复兴重任的，有之；有把婚姻爱情当做人生第二次鲤鱼跳龙门的，进行人生轨迹调整，视同“祁同伟”的，有之；有把婚姻爱情看淡，直接进入搭伴过日子的阶段，有之；有把婚姻爱情看做生活刺激以及调味品的，只在爱情中玩耍，不在婚姻的殿堂里成熟，有之；有把婚姻爱情看做完美理想生活的，一不如意，味同嚼蜡，最后缘尽分手，受尽伤害的，有之……，…… 爱情，如果抱着某种目的去谈，还有必要吗？婚姻，加上很多辛苦的条件，还有幸福感吗？ 爱情，加上很多辛苦的条件，还有幸福感吗？婚姻，如果抱着某种目的去过，还有必要吗？ 这两句话，哪句更好呢？也许都对吧！ “不是！” “啊？还不是啊？那还有什么可谈的条件啊？我差不多都想到了？你还能被人家挑出什么来啊？你脑门长出花儿来了？还是你学历不够、酒量不够、太老实了，太实在了？” “哦，我知道了！”仇彪恍然大悟的拍着脑门，又凑到胡大发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大发，不会是你身体，要不哪里，不太健康吧！现在的女人，都想找个身心健康的，哪里好找啊，多数都有病。你！不会也有点儿病吧？” “按说不会啊，虽然你不是我哥那样的肌肉男，平时练功也蛮厉害的了，要说一对一，你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啊？咋了，精神方面的？你不会也有那种流行病吧！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办证没有呢？” 二百七十 荣誉 “停，打住！”胡大发已经无语了，别再猜了，再研究下去，指不定给我折腾出什么身体缺陷呢，你还打算让我活不让了？ 酒，要是喝多了，有的人睡觉，有的人光听不说，有的人絮叨个不停，有的还要带点表演，有的吹牛，只凭一张嘴，就能把邻国部署的萨德导弹喷回家……。酒精在胡大发的身体中，起到了迷醉的作用，晕晕乎乎的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你说的都不对，真不是那样的！”胡大发醉眼迷离的看着对面的仇彪，在脸上轻轻地抹了一把泪水，缓缓道来。“唉，我这事还真的挺新鲜，你要说归类到门当户对吧，也差不多，但是我觉得，还是因为名誉、声誉、或者那种荣誉感吧！唉！” “啥？结个婚，还闹出荣誉感了？这是嫁闺女呢，还是想靠闺女换一块奥运会金牌啊？怎么出来荣誉了？没懂！” “他家老爹是警察，他二哥也是警察，平时受的教育就是做好人，鄙视坏人，还要勇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说着，胡大发又想起和秋阳的点滴故事，就算是见不到，想想也是好的。 “那和你有啥关系啊？不会让你报考警校吧！希望你这女婿也能是个警察，然后接班去？以后一屋子警察，那不成了派出所了？” 胡大发苦笑着，摇着头，“不是！” “对嘛！现在当警察有啥好的，还不如去当城管，那才威风呢！有事儿的时候，啥都管，没事儿的时候，啥都不管，有吃有喝还有钱，就算是平时不招人待见吧，背后招人骂几句吧，那也算是公务员队伍呗！而且，有点小权利！那个，真心不错。警察，好歹也算是纪律队伍，事多，麻烦！”这是仇彪对于警察和城管的认识。 “咳，那倒不是因为这个！”胡大发看着仇彪，心中想着，别说警察、城管了，就算是去街道当个保安，估计人家都不要我，至少得查一下以前干嘛的吧，就这一查，我还不露陷啊。派出所里自己的卷宗，虽然不至于有四大名著那么多，好歹也能顶一部中短篇吧，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几页吧！就冲这个，那些大门就不可能向我敞开。 “是，他们嫌弃我，觉得我的过去不光彩，丢人现眼，和他家的家风不配，会给他家抹黑！所以……”胡大发终于说出口了，深吸一口气之后，“所以，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也不可能娶他家闺女！唉！” “你，你以前怎么不光彩了？丢谁的人了？还家风，两个人相爱不就行了，还抹黑，这，谁和谁都不挨着啊？” “你不知道，他家是警察，我……”胡大发仍在犹豫，不知道是一下子说干净好还是就此打住。 “说啊！咋了？你还犯过啥高级错误啊？总不能你去参加IS组织了吧？”仇彪等着胡大发的答案，翘首以盼的注视着。 “恩！犯过错！以前，犯过大错，还进去过，唉！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可都是被押解上的火车啊！”胡大发摇着头，露出一丝苦笑，心里的伤痛又被自己撕裂开，还顺道撒了一把盐。 “你，犯过什么错？没听说啊！再说，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就你那点事，和我哥比起来，估计还差点吧！就上次车上说的，他帮着人家偷电动车，就这种事，他可是没少干，也就是我爹发现的早，要不，他也得进去一次两次。没事，过去的事了，年轻呗！谁还不犯错啊！”仇彪的宽慰还算正统，同时拿出仇大龙的事迹进行了比较。 胡大发脸上抽动了几下，想着：仇大龙那个还真不算事，我可是正经进去过啊，有刑期的。“我以前是小偷，做贼的，就这一点来说，真没法和他家般配，他家也是怕我玷污了他们的名誉、声誉，所以……”胡大发又叹了一声，“我被赶出来了！赶回老家了！” “哦，小偷小摸啊，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啊！”仇彪郑重的看了胡大发一眼，看着不像说谎，谁没事说自己以前是小偷啊！心中记下了这件事，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可是，你在这里犯的错，他家怎么知道的啊！没事见一个人就查人家啊！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没事查我干嘛啊？但是后来一想，也没错，一个女孩出门在外，家人不在身边，万一遇到坏人呢，被骗了呢！正常关心吧！也是凑巧，他二哥过来办事，可能那次找本地的朋友帮忙查的吧！唉！” “谁想得到啊！我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一出，几年前我就好好学习去了，就算是上不了大学，也能考个中专吧，找个踏实工作，也是一辈子啊！我能干这个吗？再说，我，我改好了，我答应我姥姥了，我不会走回头路的了，发过誓了，就算不为了她，我也为我姥姥啊！可是，我和他家人解释好多遍啊，没有一点儿用，不听。”胡大发刚才还像正在充气的气球膨胀着，说道最后，一下子爆裂了，碎成若干块。 “这些天，我想的太多了，有时候还想，还不如回到监狱里面呢，那里还有好多的熟人，还有师父。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说话做事，能正常的看所有的人，反正都是和我一样的，都在改造。要不是因为姥姥还在，真想一辈子不出来，就在里面呆着了。” “嗳！想法错了啊！你别这么想啊，这不是钻进牛角尖了吗！”仇彪没想到胡大发竟然会这么说，可是应该怎么劝他，还真没有好主意，自己已经被胡大发的过去打乱了计划。 “那还怎么想啊！媳妇没了，就剩我一个了！可不这样呗！”苦恼、无奈弥漫在胡大发的心中，一时间没了精气神。 “你这是破罐破摔呢！媳妇没了，再找呗，这不是满大街都是吗？还能没有你的啊！再说，你才多大啊，还早着呢，你看我哥，都快三十了，不也没对象呢吗！我爹都着急了，可有啥用啊！听我的吧，路还长着呢，你还能被一段感情直接打倒了啊？你还爬不起来啊？外面林子大着呢，别老是盯着你那颗树！”仇彪继续劝解着。 二百七十一 安慰 胡大发抬起头，定睛看着仇彪，“彪子，你谈过对象吗？” “呃！初中的时候，处过一个，最近，一直没有，我那个保安队，哪有女的啊！接触不到，物业公司倒是有几个小姑娘，可是人家那是正经工作的，五险一金的，谁看得上咱们啊！就为这个，以后我也得换个工作。” “恩！那你不懂了，这是感情啊！”胡大发默默的说。 “呃！恩！”仇彪点点头，“其实你说的我知道，我那时候只能算是朦胧的感情吧，早恋，那还真不是多深的感情。不过……”仇彪看着小饭馆顶棚的灯，有些发呆的说：“假如，我们还能再见面，我还真追她，追得上追不上不管了，反正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最好的！唉，瞎想而已，人家考大学了，据说还要出国深造，回来就是海归了，我算什么啊？一个小保安而已，而且是普通的保安，上不了春晚的保安，没啥骄傲的！” “是吧！这就是初恋吧！难忘啊！”胡大发大致的缓了过来，稀里糊涂的总结了一句。原来自己的长久痛楚，是因为对于初恋的投入太多了。未必有多少金钱，但是时间、精力、感情、专注度，一点儿都不少。 “嗳，不对啊，是我劝你呢，咋成你劝我了！来，喝酒！”仇彪端起酒杯，今晚第一次主动要求碰杯。“听我的，甭瞎想了，回头有机会，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多接触一些美女，机会自然就多一些了，年纪轻轻的，还能缺对象、少媳妇啊？” “呵呵！”虽然喝了不少酒，可是胡大发不糊涂，你自己还没对象呢，你还给我介绍，这不等于与虎谋皮吗？“喝酒，我现在就是觉得喝点酒最好，能忘了那些烦心事，要不，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啊！”胡大发干了杯中酒，继续惆怅的自怨着。 “也许，当初就不该出来，在里面挺好的，没人看不起我，大家都一样的，那里不需要自尊心、不需要荣誉感、不需要胡思乱想，只要听话就行了。谁想到啊，出来了，自由有了，别的事情这么多，找个对象还有这么多事，娶媳妇真的这么难吗？这分手的理由是不是太绝品、太奇葩了？” “你们怎么不嫌弃我穷呢，嫌弃我没学历，要不嫌弃我别的，都可以啊，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改好了呢？你们当警察，和我娶秋阳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不影响你们的荣誉，为了这点虚无缥缈的荣誉感，脸上的光芒，破坏了一桩幸福和美的亲事，你们怎么忍心啊！我的秋阳啊！” 胡大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不知道这酒后的祷告，远在家乡的秋阳是否能够听到，或者托梦给她，在梦中一诉衷肠。 “走吧，回去了！”胡大发趴在桌上，胡言乱语了好一阵，听不到小饭馆其他餐桌的喧闹之后，也意识到应该回去了。 “行，听你的！”仇彪招呼着老板结账，然后走过去去扶胡大发。 “没事，我离得近，能自己回去！”胡大发年轻的身体不是白给的，酒没少喝，确实也没喝醉，就这一点来说，年轻人需要有一些自我控制能力才好。“彪子，我问你个事啊！你怎么这么听我的话呢？不像大龙，我说一句，他就有好几句等着呢！” “恩，这个事啊！”两个人依里歪斜的走出饭馆，拉拉扯扯的边走边聊。“其实是我爹说的，他在上次你去我家，帮我们出主意那次，就和我说过，叫我以后多跟你学，要是遇到啥事，听听你的意见。你以为是因为啥啊？你脑门开花了？你长得帅啊？呵呵，你咋才反应出来啊！这都好久了！” 从仇氏兄弟帮忙抓骗子，再到KTV唱歌，好多事情，仇彪确实是很顺着胡大发的想法和意思，胡大发也想过这些事，人家可是兄弟啊，一起那么多年了，为啥听自己的呢？今天趁着喝酒，不存在脸面的事，问清楚也好。 在高兴的时候，有朋友一起快乐，那绝对是好事，在烦闷的时候，有朋友能够听你倾诉，那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找到一个好的听众。仇彪算一个，但是王琳就不好说了。 王琳坐在胡大发的对面，上下打量着最近有些消瘦的年轻人，心里想着，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减肥效果相当明显啊！谁要是想瘦下去，那就失恋吧！但是今天的目的不是探讨减肥问题，而是关心一下胡大发，可是怎么开始询问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呢？ “大发，最近家里怎么样啊？” “哦，还好，我姥姥那边没什么大事，听医生的，继续吃药吧！凑合吧！”胡大发放下筷子，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了。不是不想吃，也不是嫌弃后厨做的饭菜不香，就是觉得肚子里面仍旧有些东西顶着似的，下不去！ “那就好！”该问那就直接问吧，总得找到原因不是，尽管大家都知道一个大概了，可是胡大发这么久了，还沉迷在那段感情中，对于他自身来说，也不是好事吧，趁今天事情不多，好好和他聊一下吧，帮不上大忙，总能消融一些心结，也算同事一场。“最近看你心情还是不太好啊，怎么，还是忘记不了啊？” “呃！”胡大发没想到王琳也会提出这个问题，难道说自己太消沉了，大家都看不下去了。“王主管，我知道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会自己克服的，工作上绝对不会误事，我要是有什么失误，你尽管批评啊！” “哦！”王琳摆了摆手，知道胡大发理解有些错误，“我们就是想关心你一下，开解一下，对于工作上，你分的很清楚，我们都看在眼里了，那方面没事。只是觉得，你老是这样，对于你自己也不太好啊，有些什么事，说出来会好点的，别闷在心里。不论什么事，都有开解的办法的！” 二百七十二 露底 “大发，咱们同事也快两年了，你的工作能力我们也都有目共睹，白经理那里也表扬过你很多次，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人才。所以，我们是想帮你，帮你赶紧从过去走出来，不想你这样消沉下去，不管是对于家人，还是对你自己，都是好事。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说对吗？” 王琳的话，如同春风拂柳、润物无声，一丝温暖沁入胡大发的心中。人在颓废时，对于给予关注、关心、帮助的人或者事，记忆、回忆都是非常深刻的，并且会有很多人感恩于此，这就是古人所说，受人点水恩、当以涌泉报！无非是什么时候给予这点滴的清水，掌握火候，掌握分寸，还要拿捏住时间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不知道感恩，没有报恩之心，就是这水来的太简单，太及时了。被他理解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或者认为每个人都会享有这上天的恩惠，自己只是在享用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胡大发很感动，眼圈有些湿润，自己的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家都在默默地关心着自己，嬉闹、玩笑都远离胡大发，尽量不去影响他的心情。可是这也得有个了结啊，不能总是这样啊！ 所以，有人想出了一些办法。比如：精神转移法，就是发动大家赶紧再给胡大发介绍一个女朋友，有事做、有人挂念了，过去的事就会加速忘记。至于这个替代品找谁，大家都没想好，所以暂时没法进行下一步。 要不就是酒精刺激法，经常找胡大发喝点酒，以酒浇愁，尽快的把以前的事情忘记，只是找一个酒量相当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酒钱谁出还没谈妥，所以也没法进行下一步。 还有就是谈话疗伤，尽量的让胡大发把过去的事情说完，把这次回去的事详细的讲清楚，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那就多次，这办法既省钱、又省人，王琳也确实想和胡大发好好聊聊，第一个确定了这种办法，自己也首当其冲的做了先锋。 “恩，王主管，我知道了！我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的，不会耽误工作的！”胡大发挤出几丝笑容，看着不比哭好看多少。 “能和我说说吗？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只能分开了吗？”王琳不想这么直接的把胡大发的伤口简单化的撕开，好不容易快愈合了，又被刺痛，那种感觉肯定很难受，但是为了胡大发尽快的抛却痛苦，也只能如此了。 “恩！因为他家人不接受我，觉得我们不相配，唉！”胡大发深叹了一句，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出口了，总比第一次和别人说自己的短处简单些了，说一次，痛苦就会减少一分，虽然当时仍是撕裂的痛楚，但是这痛楚会在一天之内就消失，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个身影带着深深的刺痛，整日整夜的缠绕着自己。 “……，都是因为我自己的错，不怪他们，回想起来，假如我以后有了子女，也真不想他们找我这样的，要啥没啥不说，还有不光彩的过去，一身的臭毛病，走到哪里，都像背着很重的包袱似的，图什么呢？”胡大发苦笑着，自己亲手撕裂心中的创口。 “呃！”王琳没想到，胡大发竟然有这样的一个过去。这不是什么经历，这是案底啊！当初招胡大发进饭庄的时候，可是真没注意啊，没想到，当时的一时疏忽，让胡大发在自己的饭庄工作了两年。这要是告诉了白经理，身边多出一个以前做过贼的员工，领导该咋想啊？ 骗子造成了巨大的亏空，损失百万，刚把他赶走，这回又露出一个小偷，当初怎么没发现呢？当时胡大发要是直接说，自己是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我还敢做主留下这个人吗？不论胡大发有多强的工作能力，自己有那个魄力收留胡大发吗？即使自己同意，白经理会同意吗？那么多的同事会同意吗？谁也不想身边多个“三只手”吧，说话聊天都得加点小心。 回想胡大发在饭庄的工作，心中慢慢稳定，一开始的一年，都是在后厨洗碗间里，基本不出厨房的，那里能有什么好下手的啊？之后调到新店，当了主管，也就是管理前厅、厨房、打扫卫生等工作，和钱没有什么交集，还算好！ 王琳盘算完，心里愈加稳定，可是问题来了，既然现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以后怎么办啊？继续留下他，还是和他说清楚、劝退，这样合适吗？他可是刚失恋啊，又丢了工作，那个打击不知道胡大发能否承受了。以前看胡大发，除了貌不惊人之外，没有什么讨厌、嫌恶的感觉，并且为了饭庄做了不止一件事啊，功劳绝对不小，可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王琳不自觉的开始担心起来。 这就像智子疑邻、疑邻盗斧所说的故事一样，心里有了这件事，怎么看你都会觉得不舒服、别扭。不是不允许别人改正自己的错误，只是这个别人最好离自己远点，并且，他改正了错误最好也离自己远点，这就是普通人的态度。嫌恶错误的同时，自己却不经意的犯着更多更大的错误，有时候还在为自己的错误辩驳不为别人所理解，是否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了，可笑至极！ 这还真是左右为难啊！辞了确实干净，但是同事两年，之前的些许感情呢？人家可是豁出去给白经理、饭庄帮忙啊！有些事情真不是工作范畴了！还是推给白经理考虑吧，本来挺放松的心情，想着劝劝胡大发，顺道听个故事，没成想，还惹出一段麻烦事，还是交给领导吧！ “大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还是我们的好同事，过去了就忘了吧！你天天想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再说，你还有姥姥，还等着你回去照顾呢，你可不能再消沉下去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轻了好几斤吧！”转换轻松一些的话题，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二百七十三 心事 “回头有空，让白经理帮你介绍一个本地的，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相信你，我们大家都支持你！”说着，脸上的笑容倍显尴尬，王琳自己都觉得，这最后的鼓励与支持，肯定是口不对心的。但是胡大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计划失败！但是也不能说完全失败，还有些意外所得，知道了胡大发的过去。本来只是想劝解一下胡大发的，没想到聊到那里了。王琳赶紧给其他人开了一个会，严禁其他人再和胡大发聊失恋的事情，也就是说，胡大发以前做过小偷的事情，只能是王琳以及白经理内部掌握了，禁止外传，更不能闹到所有的员工都知道。要是再有一两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还真麻烦！ 谁愿意自己身边一个寝室的同事是个小偷呢？万一有点事，还能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吗？丢点东西，还不成了首先怀疑对象吗？对于胡大发，总被别人用特殊眼神关照，心里能舒服下去吗？要是真能忍受，也是能人！ “姐，你看胡大发的事，咱们给个什么说法吗？”王琳在办公室，坐在白经理身边，把从胡大发那里听到的原封不动、一句不落的转述完毕，静等领导的决定。 白经理自打年前就不顺，先是经历感情骗子，然后就是破财，对于自己打拼下来的世界来说，这个财破的有点猛了。原本给自己儿子积攒的出国留学经费，直接被自己赔个精光，还欠下不少的贷款，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经过财物整理，车卖了、房子抵押了、一些基金股票赎回了，现在看着还算风光的外表下，其实是仍有一屁股外债。总算剩下的都是亲戚朋友的了，慢慢还吧！就算是中个彩票，也得慢慢还！ 对于胡大发的事情，白经理还真没有充分的心里准备。“怎么会呢？俨然一个能力超强的人才浮出水面，对于自己以后的事业可能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臂助，怎么竟然是个有污点的人！这让我以后如何信任他，放手让他做事呢？” 本身，信任一个人就已经很难，这回好了，身上还不干净了。如果，胡大发来饭庄打工之前，先说明自己的情况，不论王琳还是白经理，他们还肯用这个人吗？其次，如果胡大发以前没有不堪的过往，而是在饭庄工作的时候才出现这种小偷小摸，其结果又会如何呢？应该像原先那个厨子一样，至少开除吧！ 现在无非是把前面的两种假设颠倒了一下顺序，先佣工，之后知道这件事；先有那种过去，再来打工。类似围棋中的行棋顺序，这是一种相当深刻的棋理研究，顺序不同，结果大不同，甚至胜败两重天。 之前的两种假设，有可能的一种结果就是，胡大发根本不可能在饭庄工作。可是顺序颠倒之后，这个年轻人在王琳、白经理的心中，还算是有了些份量。 这就像男女搞对象，先把事情说得很坏，条件很差，实话实说，绝不隐瞒，这婚姻肯定没戏；但是反过来，顺序调整之后，先说优点，好的地方，就算是条件差，也要先遮挡一下，故意隐瞒一下，等到结婚之后，爆米花都崩出一锅了，谁还能够为了之前的一点儿小手腕而真离婚呢？至少也要先想想吧！ 当然，恋爱自由，离婚无罪，想离，谁也拦不住！ 最多，广大男同胞们得到一句评语：宁肯信世上有鬼，不能信男人的破嘴。这就是“顺序”的完美诠释。 “恩！”白经理的脑子也是一团胶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王琳，“你觉得怎么处置呢？”领导没主意的时候，一般也会这样的，先问别人，自己做出一个选择，省得自己想了。除非可选择的答案都太离谱，才自己费脑子。 “我觉得胡大发有错在先，首先欺骗饭庄，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的过去经历，这肯定是不对的！要不是这次和秋阳分手、失恋了，对他打击很大，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的。”王琳边说边看白经理的表情，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相关提示。既然要谈这些事，自己多少都会有些准备。就像当初胡大发刚来饭庄工作时候，王琳随口问了杜姨一句，那就是要主意、想评价呢！现在白经理的意思也是一样，王琳的评语，足够影响胡大发的走向。是留下继续工作，还是开始下一段的求职之旅。 话要看怎么说，一般的规则就是，先说不好，那么最后肯定是不坏的结果，要是先夸一通，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怎么样。 “不过！胡大发表现还算踏实，除了在饭庄内部抓贼破案，还帮忙清除了奸细，避免了饭庄的转让风波，功劳不小的，同时在工作上，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和前厅、后厨的关系都不错，有他在，新店的运行还是很稳定的，有时候还能帮着出点主意，照顾饭庄的经营，总体来说，也是人才啊！”王琳稍微一顿，放出最后的杀手锏，“再说，之前还帮了不小的忙，劳苦功高吧！” 对于老板的帮助，不论何时，都不能张嘴闭嘴不离口，非要满城皆知，那是绝对得不到好果子的。关键时刻用一下，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王琳既然这么说，还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就把胡大发开除的，毕竟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件事绝对是帮了王琳，否则就她一个人应对的话，肯定是劝白经理报警的。如果这次不念旧情，这么简单的就做出无情之举，也是于心不忍吧！ “恩，明白了！”白经理已经听出王琳的真实意思，自己也确实没有想好。“胡大发在新店不是管前厅吗，他也接触不到钱，那就继续做吧！也没必要和蔡姐说什么，就当没这事发生吧！” “就事论事吧，胡大发人品还行，不是坏人！至于以前的错，毕竟过去了，可能是因为当时岁数小、不懂事吧！可能也和家庭教育有些关系，毕竟父母都不在身边，没人管束啊！再说，人孰无过，谁还不犯点错呢！” 二百七十四 请客 白经理想想自己犯的错，可比胡大发的错大多了，几乎赔光了本钱。就算胡大发偷过不少东西，但和自己的失误造成的损失相比，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连毛毛雨都不算。 两个人都是犯错，性质不同罢了。一个是对自己犯错，失察、过分相信一个未曾深交的陌生人，造成的结果就是给社会治安增添乱象，给别人找事。胡大发的错误，是对社会犯下的，那就要接受社会的惩罚。 “那就这样吧！暂时留用，没什么事的时候，和他聊聊，他们这样的人，容易走向极端，也挺烦的！” 胡大发确实在走向极端思维，自己没事的时候，竟然开始琢磨着怎么回到监狱了，如果不是还有姥姥在，也许现在已经在去那里的路上了。 时间是医治心灵创伤最好的药，又过去了一个月，胡大发总算是恢复到正常状态，只不过比以前要沉默许多，脑子里还有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那个浅浅的身影，仍然不定期的出现在胡大发的脑海里，只是频率渐渐的降低了。对于同事们、领导们的关心，胡大发无以为报，只能在工作中加倍努力，以图后报吧！ “喂！哪位？”正在休息的胡大发接起了一个陌生电话，听到对方的语音，倒是有些耳熟，可是真没听出来。 对方是个女声，“是----胡大发吧！？”在不确定机主的时候，对方仍充满疑虑的问了一下。 “是！你是哪位啊？”胡大发在电话另一头皱着眉，不是什么广告、理财、卖房、贷款、开发票的吧！信息收集的还挺详细啊！都知道我的姓名了。这些人的工作态度绝对值得表扬，不论寒暑、工作日、节假日，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手机黄页，不论受到多么无礼的应答，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拿起电话，拨打下一个手机号码。 “哦！”女人放心了，至少没打错。“胡大发，我是小花！你不会忘了我吧！咱们可见过好几次面了！” “小花？哪个小花啊？”胡大发还是没有听出对方是谁。女的，感觉还挺熟悉，还小花，还见过几次面！我咋没印象呢？电话拍花子呢？先打诈，然后蒙钱吧！骗术啊，这个还真别用在我这里，咱们懂！ “哎呦！真把我忘了啊！过年后，咱们不是在火车站见过吗！你还帮我来着，找钱包！忘了啊！”女人断断续续的把故事讲完，希望胡大发能够尽快的想起自己，那样就不用讲述完整版的英雄救美了。 “哦！哦，是你啊！”胡大发终于想起来了，可是疑虑仍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还想着请我吃饭呢？这个没必要啊！虽然为了帮你，损失了三百块，当天也没有达成自己的愿望和目的，不过终于证明了，自己这个门长还是有些手下的，在门人中间，说话还是算数的。 “好久不见啊！呵呵！你----你最近怎么样？忙吗？”花姐的电话也有些尴尬，返城之后，就开始各忙各的了，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得请胡大发吃个饭，抽空聚聚，时间一长，慢慢的就忘记了。这只能说，心不在这里。 人与人之间，如果聚少离多，再熟悉、再有血缘关系，也会慢慢淡忘、陌生。在这繁忙的大都市，每个人都背负着莫大的压力，不论是谁给你的，还是你给谁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谁会抽出很多的时间和一个关系不大的人反复见面呢？有那个功夫，多挣点钱好不好！尤其是一个女的主动约男的，那不成了倒贴了！ “哦！挺好，吃饱穿暖吧！”胡大发楞然中，反应过来，这是有事的节奏，接话还是不接话呢？不会又要当贵人吧！明明是花姐，还非要当小花，呵呵，都快成笑话了！“怎么，有事吗？” 既然知道人家肯定有事，那就别闲聊了，她问你忙不忙，你再问她忙不忙，省点儿电话费吧！这么久了，也没见通信费用有明显的下降，不知道是谁不给力，能省则省吧！ “呃！确实有点事儿！”花姐在电话那边，还是有些张不开嘴，“你有空儿吗？要不见面聊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哎呦，这还是急茬儿啊！看来事情不小，搀和一下吗？胡大发问着自己，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呃！现在倒是闲着，在单位呢！恩，要不这样吧，晚上，就路口那边的烧烤店吧，你知道那家店吧！我十点多下班，咱们那里见吧！”还是别来找我了，之前认识，也是拜大龙所赐，那时候，你是客人，她是服务；如果人家到饭庄找你，那就成了她是客人，胡大发是服务了。 况且，胡大发一直也没有和花姐说过自己是个饭庄的服务员呢！那就没有必要到这里来见了，被别人看到也不太好。刚失恋了，又找一个女的，而且身份还挺特殊的，没必要去解释这件事，那就离远点吧！ “哦！好啊！那就晚上见吧，我请你吃点东西！”花姐觉得有可能无法达成愿望，但是之前的情，总要还的。 “行，不见不散！”这是找我啥事啊？胡大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同事们，自己胡乱琢磨着，就为了上次帮忙的事儿？请自己吃饭？已经过去好久了，不至于吧！人要是老念着别人对自己的好，什么时候帮助过自己，知道感恩，知道报答，世界也会变得美好许多的！如果总想着自己是天之骄子，别人应该帮助自己，应该付出，结果必然是：路会越走越窄的。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等待之后，胡大发终于出现在了花姐面前。春节之后的烧烤店生意还不算太火爆，毕竟天气还冷，暂时还不能“花毛加啤酒、烤串聊大天”，但是也有不少食客。可是坐了这么久、等这么晚的客人，还是不多。 “哎呦，你可来了，我这坐半天了，跟傻子似的，快来坐吧，你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你！”花姐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招呼胡大发坐下。 二百七十五 借钱 “哦，我不太饿，随便吃一口就行！”胡大发心里已经感觉不妙了，今天又得当贵人了！“来瓶啤酒就行了！” “那好吧！我点，我可饿半天了！”说罢，花姐招呼着服务员，赶紧上串。胡大发趁机打量着对面的美女，经过简单的化妆，眉目如画，一身紧身合体的黑色保暖衣，衬托出丰满的身材，已经是秀色可餐了。饭馆倒是希望经常有类似的客人来光顾，不论女客能吃多少，就这样的坐着，也能帮忙招揽不少食客进门，要不饭店、酒店都让美女们站门口迎宾呢！ 刚坐下，胡大发就已经感觉到数双眼睛注目自己，敢让美女等这么久的，这是约会吗？看你也不是高富帅啊！小伙子胆儿挺肥啊，这对象要是不想要，你就吱一声，这都好些人开始排队了。 半瓶啤酒下肚，也到了该揭晓答案的时候了。“怎么了，找我有事？不会是钱包又丢了吧？啊！”最好别是这种事，上次也就是时间赶上了，如果人家早就出站了，那是真没戏了。这次，不会比上次还差吧！那你就得去拜拜佛，还个愿了，运气实在太差了。 “哦！是这么回事，你最近手头方便不方便啊？我家里遇到点事，我想管你借点钱。你知道，虽然我也认识不少人，可都是泛泛之交，唉，其实你也是这种交情，这事，怎么说啊！”花姐搔着长发，一脸的尴尬。刚才在这里等人的时候，已经想了好几遍了，可是话到嘴边，仍旧不好开口。 管人借钱，那也得找个合适的人才好，对面这位，估计不太合适了，总共才见过两面，就张嘴借钱，那可真把对方当贵人了，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如果花姐知道了胡大发只是在饭庄里面当服务员，估计还就真不会找胡大发了。也真不是所有去歌厅玩耍的，都是有钱人，真有不少打短工的，去那里，只是为了潇洒一下，第二天还得给别人卖命去。 “我也知道，借钱这事吧，总得找个关系好点的，熟悉点的，可是，你看我这工作，也没有什么特别熟的人，翻翻通讯录，想起你来了。不过你也别为难啊，要是不方便，直说就行了，这顿饭我也得请你啊！对吧！你再吃点啊，别光喝酒了！”花姐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放弃了。 “需要多少钱？”胡大发看着对面的花姐，不为那美颜的面容所倾倒，也不为性感的身材所动心。 “是这样的！我爸前天在老家，出了点儿事故，被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呢，说是得做手术，家里打电话来，直接说缺钱的事了，唉！我也是急啊，我想赶紧回去，可是手头的钱不够，回去那不是更不好借钱了吗！可是，借了一圈了，手术费用还是不太够，我才想起你来了！” “缺多少？”胡大发喝了一口酒，又问了一遍。 大款？花姐心中一下子激动起来了！这很像电影里面的情节啊，一位美女向一个帅哥求救，那种酷酷的感觉，最后还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美女算是美女了，对面的还真不是帅哥，虽然也挺酷的、有点冷，可是感觉像是装出来的，至于最后的结果能否成为有情人，还是先算了吧！先借到钱再说吧！ “要是有五万最好了，不过，没有也没事，能借到多少是多少，怎么着也得凑手术费啊！看你方便吧！”花姐抬起头看着胡大发，希望能够得到惊喜的消息。 这回轮到胡大发用力的挠头了。确实不熟，连真实姓名都未必互相知道呢！直接借钱，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不过看她的样子，确实有些着急，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像是真的！ 剩下的问题就是：借还是不借？ 五万，那是真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都借给她。自己辛苦两年，饭庄打工才积攒了两三万，剩下就是经理上次的奖励两万块，还有就是扣骗子的一万多，满打满算加一起，也才六七万而已，借给你五万，我怎么胡牌啊？万一，骗到我头上，这亏可就吃大了，我还好意思出门混江湖吗？吴叔那还不批死我啊？怎么拜的师？怎么学的艺啊？上课的时候都干嘛去了？ 要是断然回绝，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也不是很熟，以后我也未必再去那种地方了，最多走到大街上遇到，那又能怎么样啊？可是看着对面花姐着急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些不忍了。也许在一念之间，就能救人一命啊，也许在转念之间，也可能一个生命消失。 胡大发定睛看着对面的女人，想从脸上看出来事情的真伪。自己的姥姥毕竟年岁大了，为了她老人家，也不可能借你那么多。唉，做做善事吧，至少暂时，这些钱在自己手里属于无用的，最多生点利息，那就不如让他去积德行善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是不是不方便啊！那就算了，我再管别人借吧！”花姐有些失望，低下头咬着嘴唇，偶像剧的剧情和现实差距还是很大的。“吃吧，别客气啊，上次也是你帮我呢，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请你吃个饭呢！而且，这次回去，还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呢！唉！来，我陪你喝一杯！”说着，花姐举起酒杯伸手过来。 “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呢？”胡大发没有和花姐碰杯，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一脸严肃，也希望能从她的眼里、脸上读出真伪。对于钱可以不认真、不较真，但是对于事，必须有一个认真的态度。 “啊！？你是说……你不信我啊？”花姐一愣，看着胡大发。就借钱这件事来说，至少国人会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就算是一时间手头紧，也得先向至亲好友张嘴，原因自然明说，如果还是不够，才会找同事、普通朋友、邻居伸手，而且手头宽裕了，必须第一时间还给人家。还钱的次序也是有严格要求的，先得还关系远的，最后还关系好、有血缘关系的。一句话，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二百七十六 两万 而今天这种事，怎么也得说出个令人信服的原因啊，或者拿出什么证明啊，要不怎么相信你啊？这又不是大街上、天桥上、地铁里的行乞者，随手给个块八毛的零钱就好了，人家还得给你鞠躬点头，这可是要五万啊，几乎就是人家的所有资产了，谁会这么轻易的借给你呢？何况，真不熟！ 花姐想着，怎么证明啊？伸手从钱包里面掏出了第二天的火车票，“你看，我明天下午的火车，赶着回去呢，其他的，都是电话里面说的啊，我，我怎么证明这是真的啊？我也不知道啊！”花姐撅着嘴，手足无措。 火车票能证明啥啊？能证明你家有病人急需做手术？只能说明你是着急回家而已，万一你跑了，我找谁去啊？我又不傻！没事帮你凑经费呢？“这样吧，身份证给我用一下，然后写个条吧！”胡大发向服务员要了纸笔，递给了花姐，又拿起了花姐的身份证，用手机开始拍照。 原来是叫：吴月花，这名字是闭月羞花的意思呗，倒是有那个姿色，可惜啊，姓吴，这不啥都没有了！ “我怎么写啊？”长这么大，还真不是所有人都会写借条、欠条的，有的人连请假条都不会写，但是绝对不影响他们写情书。 胡大发微笑着，伸手掏出钱包，拿出白经理给自己的那张卡，递给了花姐，“我念，你写吧！这卡里面有两万，我也不是什么大款、有钱人，也就这样了，要是还不够，你自己再想办法吧！我也帮不了了！” 两万，虽然不是自己要求的数目，但这真的是自己借到的最大一笔钱了，自己所谓的同事、妈咪、闺蜜们，三两千的有，上五千的已经极少，一万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同屋了，而对面这个不熟悉的“客人”，只见过两次面的“熟人”，出手就是两万，花姐眼泪都在眼圈里面打转了，心中只有两个字----“贵人”。 花姐一下子觉得，这顿饭应该早请，对面这个人真算是有情有义了。什么都没图，直接就借了两万，感恩吧！剩下的，就是花姐用湿润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胡大发了。 胡大发收起了借条，把密码编了个短信发给了花姐，“走吧，咱们去提款机上查一下，卡里多少钱，你也得确认一下，对吧！” 信任是相互的，不能总是让别人相信你，而你做的事情又是那么的不着调、没谱儿，到最后，只能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谁还会相信你呢，自己喂狼去吧！ “不用了吧！我相信你！”花姐眼睛含着泪光，摇着头。 “啊？别啊！你不怕反被我骗了啊！呵呵，你可真逗！走吧，我信你家里真有事，所以借给你钱；但是这卡有没有那么多钱，你也得看看啊，如果是假的，你不亏死了！那边就有ATM机，正好你也试试密码，很快的。” 检查完卡里的钱，胡大发执意要送花姐回去，毕竟身上带着不少钱呢，总算离得不远，多走了两站地而已。看着花姐的背影进了楼，胡大发才默默的转身，看着远处那个烧烤店，生意好得犹如火红的炭块一样，又想起了那次从这里回去的路上，差点被车撞到，之后是秋阳在楼道等着自己，再然后…… “胡大发，哪儿呢？”一个粗豪的声音，虽然是电话里面，但那种腔调能把三米之外的人惊到。 “师兄啊，你这么大嗓门干嘛啊？有什么事啊？”胡大发正在饭庄午休，昏昏沉沉的享受着春困的古语，一个电话接起来，身边的小王都坐直了身体，疑惑的看着胡大发，这是把舌头从电话那头伸过来了吧！这么大嗓门。 “问你晚上有事没有，找你喝酒！” “晚上还得上班呢？我们下班晚啊，怎么着也得十点多吧！有啥事啊？又喝酒！”对于脑海里面那个渐行渐远、慢慢淡薄的影子，现在胡大发已经不在需要酒精来迷醉自己了，只在很平静的时候，才会从脑海深处翻出来，自己甜蜜的享受一下两个人的相处，就像自己最爱的一本诗集，虽然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仍然会时不时的翻出来看看，享受书籍的那种质感。 喝酒，没事和你喝啥酒啊？一个人喝都两瓶起步，陪你，还不把胃陪出血来啊？就算是白吃白喝，身体也是自己的，还没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呢，都交给你了，那还行？酒，可以喝，但是陪你喝，还是考虑一下吧！ “有事！晚上等你啊！还是那个烧烤店吧！那里酒便宜！你请得起！”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便宜，我请得起，我凭什么请你啊，你要说师父在，那也行，陪师父喝点那是应该的，请客掏钱也是应该的，我干嘛要请你啊？也没多大的事，你能帮我什么忙还是我欠你人情了？”胡大发心里大致的想了一遍，确实没事，那就等到晚上看看再说吧！ “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胡大发看着桌上的两瓶白酒，一盘老醋花生，其他的根本没要，这是干喝的意思啊？幸亏仇彪也在，三个人喝两瓶，还能过得去，要不真没法回家了，两瓶虽然不多，可是架不住仇大龙喝的猛啊！而且自己也拦不住他。 仇彪撇着嘴，皱着眉，手托着腮帮子，不知道是乐呢还是哭呢，这个表情是相当吃表演功夫的，没有人艺三五年的工作经验，还真做不出来这个表情包。总体的感觉是，难受！ “坐下，找你有事！”仇大龙直接拧开了瓶盖，倒满了三杯，“先走一个再说！” “别介！”胡大发赶紧按住了仇大龙端酒杯的手，“你不是有事吗？先说正事吧，我怕我这点儿酒量，根本支撑不到听你说完正事！” 仇大龙白了胡大发一眼，“你看你那点量，回头也该练练了，大男人还不喝点酒！”仇大龙最终放下了酒杯，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图片，递给胡大发，“你看看吧！”说着，有些得意的夹起一粒花生扔进了口中。 二百七十七 盯梢 “啥玩意啊，你偷拍谁呢这是？”胡大发皱着眉接过了手机，前后扒拉着屏幕，屏幕上出现最多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花白头发，穿着一身过年喜庆的衣服，笑容可掬的站在一个看着就是豪宅的房子前迎来送往。 “这人我不认识啊！这是谁啊？”胡大发端详了半天，没有一点印象，把手机还给了仇大龙。 “你要是认识他，还就美了呢！”仇大龙撇着嘴说道：“这就是我们那个厂长，不是，我爹单位的厂长！就他，拆迁的事情全权负责的！” “哦！这和我有啥关系？他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的，不就一个老头吗？干嘛啊？”胡大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整个过年的期间都没见到仇大龙，要不是听仇彪说了几句，还以为出啥事了呢？这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拿着一把照片跑过来要喝酒，给我看看，我看他干嘛啊？又不是秋阳！ “谁让你看他了，我是让你看看他住的地方，后面还有，他家的车，奔驰啊！我查了，那车至少三十多万！看看有钱吧！就那个独栋别墅，就你看的那张照片，二层小别墅啊！我也打听了，市价至少五六百万，听到吗！多少钱啊！”仇大龙咬着后槽牙，发狠的说。 “那又怎么了？”胡大发仍旧皱着眉，“师兄啊！人家有钱人的生活，那不就是这样吗？住豪宅，开好车，玩的就是任性啊！咱们普通人，看看就完了，没必要生气、较真的啊！该吃方便面就吃方便面，该骑公租车就骑公租车，没啥，挺方便的！” “我呸！凭啥啊？凭啥他住豪宅，住别墅，开好车啊？他贡献大？他功劳多？他有能耐？他会做生意？还是他有三高啊？凭什么啊？”仇大龙瞪着眼珠子看着胡大发，恨不得把胡大发吃了一样。 “师兄，你没事吧！至少他是你们厂长啊！人家可不就比你有能耐啊？人家会的，你肯定不会，你就根本不懂，啥也甭说了，也别吃这个飞醋啊，也别记着这个事，生气没有用，涨能耐才行！” “这就不是涨能耐的事！我知道，明白你啥意思了！”仇大龙端起酒杯，直接干了一杯，砸吧着嘴接着说，“你知道他之前住哪里吗？你知道他以前开什么车吗？你知道他当厂长的工资吗？你知道……” “不知道！”胡大发摇着头，他是你们厂长，又不是我们白经理，我知道那么清楚干嘛啊？发工资也不是我给他发，也没必要向我汇报啊！就算是走到大街上走个对面，我也不会向他打招呼啊！ “你不知道，我知道！”仇大龙龇着牙，露出一丝笑容，几乎是在等着胡大发发问之后，再进行解释似的，并不急于公布自己掌握的答案。 胡大发愣着看了仇大龙一眼，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自己这没有必要去接这个话吧！我掌握那么多有钱人的生活规律干嘛啊？放在心里会得病的，有那个功夫，多洗几个碗出来了！ “大哥，你倒是说啊，你咋知道的！”听了半晌的仇彪接话了，至少打消了刚才的尴尬。 “他以前开的是老式的桑塔纳，都十年了好像，过年时候刚换的车，嘿，一下子就奔驰了！他家以前是住单位分的另外一个小区，年头儿也不少了，不过面积不小，我没去过他家，我爹也没去过，但是小五他爹去过几次，差不多都那样吧，那时候说算是普通住宅，绝对没说错，但是这次住的这个，那就得算是豪宅了，别墅啊！独栋的！带院子有车库的！那可一下子就抖起来了！” “就这两样加起来，这得多少钱啊？少说也得五六百万啊！就他们厂子那样的效益，一年的净利润能有那么多吗？他的工资，我也找人帮着查了，也就是一万多点儿，顶我爹两个，这个我服，没啥说的，毕竟人家还算是老一辈的大学生，有学历，可是这么多钱，就凭这些年的工资啊，能攒这么多钱？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仇大龙终于说完了，至少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了。 “不是，你不信又能怎么样啊？人家住豪宅了，开好车了，人家毕竟是厂长啊，你还能怎么样？你想怎么样啊？”胡大发皱着眉看着仇大龙，这是要出事，想出事，没事琢磨事，成天盼着出点事才好呢！“再说了，人家不能炒个股挣点钱啊？” “炒股！炒股也得有个交易记录吧，那钱不能平白无故的飞到你的卡上吧！你得有个账号，买点儿股票吧！这些都是能查的。再说，就股市这么绿油油的一片，能挣这么多钱？你骗鬼呢？还是骗证监会呢？”仇大龙白了胡大发一眼，继续倒酒。 “那也可以基金、理财的啊，存款也行吧！” “恩！还有没有更快点的挣钱办法啊？你再想想！”仇大龙砸吧着嘴，看着酒杯里面的酒，“挣钱不是种庄稼，就算是种粮食，也得看是丰收还是灾荒之年啊！你总不能像阿凡提帮着巴依老爷种金子吧！那个倒是快，挖个坑，埋上土，浇点水，念个咒就行了！过几天直接翻十倍。你觉得那是真的吗？” “那人家业余时间做点生意总可以吧！谁都能挣到钱的啊！”胡大发继续找办法，自己还能当黄牛去呢，一天就是好几百啊！也不少了！可是一想五六百万的房钱，至少也得排队干一万天啊，那可得是三十年了！这事还真不太可能。 “他！正经工作都没做好呢，还业余时间做生意？一个厂长的工作就是带着这么多员工一起致富奔小康，大家都还吃糠咽菜呢，凭啥他一个人先小康去了啊？啥事都是他沾光啊？以前分的那个房子就不比我们现在分的房子小，现在又来个大别墅，自己享乐在前啦！他还领导呢！还党员呢！哼！”仇大龙说道气愤之时，直接拿手里的酒杯当成了出气筒，仰脖就干。看得胡大发与仇彪都不好意思了，只好陪了一口。 二百七十八 谋私 “师兄啊！你这是仇富心里啊！人家有钱了，你就看着不顺眼，那你涨能耐啊！你这么看着人家，天天的盯梢，能有啥用啊？看着还不够生气的呢！”对于这位师兄，胡大发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不为别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师父想，毕竟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还缺根弦儿，这一个人出门，怎么放心啊！ “我这不是仇富心理，我是说，他这个钱，来路不正！就是那天说的，这里面有事儿！”仇大龙拿起酒杯，在桌上敲了一下，又是一仰脖，放下酒杯之后，看着两个仍在蒙灯转向的兄弟，直接用眼神提示，把酒喝了啊！ “原来如此！这两三个月来，仇大龙就是堵着口气，没事给厂长当保镖盯梢去了！这还真有毅力，这活儿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可是，你图什么啊？”胡大发黑着脸，喝完了杯中酒，向着仇大龙竖起了两根拇指。“师兄，我服你了，为了那天的话，记这么久啊！唉，那你想怎么办呢？就算人家有钱了，那你也不能说就是在拆迁过程中人家有了贪腐行为啊？你得有证据啊！” “我写举报信，让管事的去查啊！信我都写好了，你们看看！”说着，仇大龙的手终于离开了酒杯，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从背面看，已经写满了字，密密麻麻的。 “嗬！还真有大招啊！”胡大发和仇彪对视了一眼，接过了那张纸，打开之后细细的看下去，差点把酒喷出去。“师兄啊，您这字是不是太潇洒了，龙飞凤舞啊！我写个字都说是蜘蛛爬的，你这可是得有几百只蜘蛛爬了半个月吧！就这个，你给谁看，他能看的下去啊！？”胡大发黑着脸，忍着笑，憋着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 “我看看！”仇彪从胡大发手里抽走了那张举报信，没看两眼，已经笑不可支，最后直接趴倒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开了。 “我就这学历，没办法啊！”仇大龙愣愣的回答，更令两个兄弟乐不可支。也许只有低学历的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举报自己的领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找个电脑，打印一下啊！那个多清楚多明白啊！”胡大发捂着嘴出着主意。 “电脑，它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我不会使啊！那咋办！” “倒是！写这种东西，也不好到外面什么打字复印店去做！”胡大发强忍笑容点了点头，“你找玲姐啊，他们单位还能没电脑打印机啊！从新弄一份多好啊！你这个，我真怀疑人家能否看完！” “唉！别说了。这事是我一个人的事，和家里没关系，不论结果好坏，那也不能牵扯到他们！”仇大龙梗起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意思。 是啊！谁知道这种事会演化成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是好事，奸人得到惩戒，贪腐得到制止，就算是不影响重新拆迁签字分房产，大家至少得个心安。但是如果变成坏事，真的查到仇大龙头上，那就不好说未来会怎么样了。真要影响整个家庭的平静生活，仇大龙恐怕悔之晚矣！ 所以，大家在工作生活中，多少都会知道一些小贪小腐、灰色黑色的阴暗交易，谁真的会举报、检举、揭发呢？不论为了什么相关利益或者一些私人感情，那也绝不会撕破脸皮把别人送上法庭的。类似于仇大龙这样自己花费时间精力，私自求证的事情都很少。为什么呢？我们真的愿意糊里糊涂的生活吗？我们的公民意识已经弱化到纳米级别了吗？我们真的怕事后的打击报复吗？ 还是说，我们自己平时都在做着类似的事情，民不举官不究；我们只是嘲笑那些事发者，水平不高、自己玩儿现了；还是我们根本就不想过那种清净正常的生活，愿意身边存在着无数的暗色交易呢？ “那你也可以剪报纸，拼凑你的信啊！那个更好，无迹可查！”胡大发又想起一个办法！ “报纸？我去哪里找报纸啊？我家里就没见过多少带字的纸，除了玲子那屋，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唉，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先说，这信怎么样，能寄出去吧！”仇大龙一晃脑袋，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我这事做的不对是吗？干嘛藏着掖着啊？” “师兄啊！你这信里都是猜测怀疑啊，没有一点儿证据，说得浅了，你这叫举报信，说的重了，你这就是诬告、诬陷啊！这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胡大发止住笑，严肃正色的告诉仇大龙。 “你还是不信呗！”仇大龙瞥了一眼胡大发，有转头看向仇彪，“你说呢！” “大哥，你这么做，为了啥？自己跟了人家两三个月，就为了检举揭发他啊？这对于咱们有好处吗？”仇彪皱着眉，即使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时间也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自己这位大哥了。 没有利益的事情就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不是自己的道德观、公德心说了算，而是利益是否足够诱人，按照这个理论，每个类似想法的人都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利益。 仇大龙睁眼看着天花板，停顿了将近十秒钟。“第一：拆迁这里面肯定有事咱们那块地一共一点八个亿，几乎等于旁边的两个地块大小的总和，可是价格比人家少了将近一个亿，这里面的事儿可是不小了！第二：你们不信别人没事，为什么不信我说的啊？我非得找出点儿证据来，让你们看看，这个正常不正常！他家以前有钱没钱我不管，为啥早不买房晚不买房，合同签字之后就能买个别墅，换个好车，三年前，他家儿子结婚都没买房子，挤在一起住的，现在直接买了豪宅了，这算不算事，为啥这么巧合？” “最后！他家要是没这么做也就罢了，比我们家多分个一居室、两居室，我也不和他计较，他那个房子那么贵，我们还得缴纳回迁款才能住进新房啊，凭啥啊？拿着我们的利益都给自己家用上了，这个就是不行！”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仇大龙义愤填膺的说完自己的见解，又干了一杯酒，正襟危坐的样子，简直像是江湖大侠“独孤求败”的兄弟，“独孤求证”。 二百七十九 举报 语出惊人，不为外人所理解，甚至不被自己亲人理解，也是相当痛苦的，甚至直接被怀疑成为精神病，可见，这个病逐渐会成为流行病的。 “什么？你们还得交回迁款啊？我听说都是免费回迁的吧！”胡大发有些疑惑，不解的问！ “这个还真不是！我们那是公房，不是农村的那种房子，回迁是要给钱的，成本价，倒是不高，可是总体算下来，也不少！”仇彪在旁边插话，解释了一下政策，“你说的可能是各地政策不一样吧！反正我们得交钱！” “得！我明白了，你是想举报，对吧！那就这么干吧！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说不清楚结果会咋样！但是就像仇彪说的，有啥好处吗？”胡大发侧着脸，看着正在为自己倒酒的仇大龙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想让他们知道一下，他们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是吓唬他们一下，也得让他们住在豪宅里面不那么安稳！”仇大龙撅着嘴，不服不忿的又端起酒杯。 “按说你们这么大的事，就厂长一个人做主了吗？没人管啊？就他一个人说了算？” “还有一个书记，过完年退休了，他是外地人，家里人都不在本地，签完合同就办了退休手续，估计啊，拿了钱，直接回老家了！要是再盯他去，就麻烦了！还得跑外地求证！”仇大龙倒是没有白费这两三个月的时间，所有关系人、经手人还算门清儿。 从已经写好的举报信来看，仇大龙并不是想找胡大发合计什么办法、出个主意，想法早就有了，那就是把信寄出去，投石入井，至于能够激起多大的波浪，那就不管了。他来的意思，还是认为上次胡大发以及仇师傅的态度是对他的污蔑，他想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说法， 作为兄弟，胡大发脸上有些羞红，不单纯是为了当初无视于仇大龙的看法，也为自己作为朋友的责任做出了检讨。你遇到事情的时候，找人家帮忙，人家可是没有二话的，现在可好，人家根本不用你帮忙了。 “师兄，我最后说个建议吧，你这信写完了就这样吧，但是你最好到远一点的邮局、邮筒进行投寄，别在你家门口的地方，要不你就去那个开发公司附近去投信，造成他们内部问题导致出现检举揭发的事！” “还有，你这信也别改了，写这样就这样吧！咱们三个都是初中学历，倒也写不出什么高科技的材料，正好给别人一些假象，类似于用左手写的，那还正合适呢！真要找个本科大学生，让他用左手写，还真未必比你写的顺溜呢！” 胡大发现在能帮忙的，也就是这点儿小技巧了，但是从根本上说，如果从一开始仇大龙就征求胡大发的意见，是不是去盯梢他们的厂长，胡大发肯定会劝阻仇大龙的，瞎耽误功夫干啥，找个工作，挣钱、吃饭、娶媳妇、过日子好不好啊！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胡大发又开始觉得，仇大龙做的，没错，即使不能为他举手高呼，至少也得在下面添一把薪柴。 “恩！行，这个听你的！还有没？”仇大龙拿起酒瓶，垂直的给自己的酒杯倒着酒，直到最后一滴酒滴落进去，仍不罢休，上下的忽悠了几下，才不甘心的放下酒瓶，看这意思，还没喝够呢！ 胡大发想起来了，仇大龙是要自己来结账的，想一下，倒是应该，上次帮忙抓骗子的时候，说过请人家一顿好的，时间这么久了，也没办这事，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带着也原谅了花姐把请客的事情拖拉这么久。“师兄，咱们再来一瓶吧！喝完咱们再走，我就先结账了。” 与其这次没喝痛快，下次再喝，还不如这次多喝点，省得有下次，省得有事没事在你耳边念叨：请客喝酒都没管够！ “嗳！好啊！喝得正爽呢！再来一瓶！”仇大龙那是兴奋起来了，冲着服务员招呼着，“再加个花生米！要老醋的！” 仇彪皱着眉，趁着仇大龙注意力不在这里，看向胡大发，“你这是干嘛啊？他喝多了，我得背他回去啊！虽然没有让我背过几次，就算是扶着我走回去，那也够受的啊！小二百斤呢！本来两瓶就差不多了，咱们少喝点，让他一个人喝美了，你还给他要酒啊！你这是诚心害我呢，一会儿他喝高了，你也别跑，咱俩一块吧！” 仇彪希望胡大发能够看懂自己的眼神，可是胡大发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趁着服务员拿酒过来，站起身，从窄口裤兜里面，用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夹出自己的钱包。“服务员，你们算一下吧，把帐结了！” 仇大龙的生命里，第一位的是钱，第二位的是酒，有这两样就够了，其实有了第一样，什么也都不缺了。就在胡大发从兜里掏钱包的时候，仇大龙已经迅速的拧开了酒瓶盖子，直接把自己的酒杯倒满，放下酒瓶的同时，眼神瞟向了胡大发的钱包。 被人看的人，是否会有感觉呢？按说不会有的，视觉是物体的反折射光线造成的，并不是人主动发射什么射线，看向哪里就发射到哪里。但是，有些人对于某些事物的直觉敏感这是可能有的。仇大龙看向胡大发的钱包，胡大发就有所察觉，本想瞥一眼仇大龙，但是想着都是师兄弟，看看就看看吧，何必呢？他还能从我手里把钱包拿走吗？ 胡大发把钱包放在桌上，等着结账，本来预料好的事，却被仇大龙对于钱的孜孜以求的追求精神，完全的破坏了。“我看看，你有多少钱？”仇大龙说罢，真没给胡大发反应、拒绝的机会，直接从胡大发手边拿走了钱包。 “嗳！”胡大发真没想到，这位师兄好像半年没见过钱包了，看见能从兜里掏出来承容几张纸币的皮夹子，眼睛就能放出X射线。要是钱包的厚度适中，刚才的动作还能加快速度。是不是练过什么龙爪手或者鹰爪功啊？ 二百八十 傻瓜 “唉，穷光蛋！”仇大龙打开钱包看了一眼，也就三四百块钱，卡就两三张而已，其他的真没啥可看的了。“不过比我强点！来，喝酒！”仇大龙把钱包放回原处，根本不管胡大发那种能够使人打冷战的白眼，端起自己的酒杯，找着另外两只酒杯，不问它们的主人是否愿意喝，“咣咣”两声之后，自己一饮而尽。 “大哥，咱们能有点出息不能了，什么人都开牙啊？这都开始要向外人借钱了！”仇彪小声嘟囔着，直接把头趴向桌面。 没辙，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我要是对付齐瑞兰，估计她也是这种想法。这回行了，给我也找一个，治得我没招没招的！胡大发认栽了，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你要是钱多啊，我就管你借钱了，可是你这钱包里，结完帐，还能剩下几张啊？你这出门也不多带点钱啊！万一有点事，多不方便啊？”仇大龙砸吧着嘴，为自己的行为找着理由，其实不是找理由，那是稍微解释一下而已。为啥拿你钱包啊，那是为了向你借钱，要是钱多，就直接拿了，只不过是先拿后借，到最后也是没打算还钱的意思。 “啊？还借钱啊？可惜啊，你说晚了！都借出去了！”胡大发怏怏不乐的说。借出钱之后，胡大发有些后悔，凭什么借给她啊？和她很熟吗？才见过两三次而已。对人家有意思了？人家就算不是正经工作，也不可能看上你啊！最后，胡大发给自己总结了一个称呼：精神病，而且当时是在发病期间。如果再让他重新选择一下的话，肯定不能借她。就算是看她可怜，最多借她两千块！ “你借给谁了，这事还有人跟我抢呢？我找他去！”仇大龙瞪着眼，竟然要找借钱的人去借钱，好像以前做过讨债公司似的，样子还是蛮专业的。 “就是上次咱们一起唱歌的那个KTV 的女的！就和我坐一起的那个！”胡大发因为有些悔意，所以说了出来，希望在仇氏兄弟的开解之后，自己不再为这件事而烦恼。 “谁？啊？你是说----小姐啊！”仇大龙脸上的肌肉上下窜动着，终于知道是谁了，但是想不起来什么样子，“你没事吧，你爱上人家了？啊？你……你是不是傻啊？还是疯了？发骚呢吧！” “大发，你说的是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仇彪不像仇大龙那样满嘴大粪，除了一嘴污秽就是骂人，基本上没有“普通话”。 “就是上礼拜吧！”胡大发这回更后悔了，根本就不应该告诉这哥俩儿，就仇大龙那张臭嘴，还不说死我啊！赶紧简化处理吧！ 胡大发想简单几句就过去，但是仇大龙可不依不饶的。“大发，你借了她多少钱啊？是不是她编故事来了，说什么家里有事儿啊，父亲病重、母亲做手术、兄弟被车撞了、妹子上学被人打了！是不是吧！” “呃！你说的倒是和她说的一样！”这些话都是一个师父教的吗？这还挺像的啊！胡大发点点头。“可是，女的，也骗啊？不至于吧！我看……”还没说完，直接就被仇大龙指着鼻子打断了。 “我呸！这都是我教她们的！这世界上，有男骗子，就会有女骗子，而且，女骗子更厉害、更狠，吃骨头都不吐渣子！你！嗳，咱们刚抓那个骗子才多久啊，就库房那个，你脑子呢？这么简单就借钱给人家啊？我告诉你，你上当了，被骗了，不信你就现在打电话，你看看还能接通不能吧！”仇大龙几乎是不屑的看了胡大发一眼，出了口气，终于把之前被训斥的话茬找回来了！“你借她多少钱啊？”问着，眼睛看着胡大发，想从他的脸上读出有几个零。 “别问了！我也有点儿不把准了！唉！至于是不是真被骗了，还不好说呢，咱们别这么早下结论吧！”胡大发看着哥俩的眼神，好像不把数字告诉他们，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今天还就回不去家了，之后轻声的说：“两万！” “啊？” “嘿，不少啊！” “胡大发，我告诉你，你，肯定被骗了！你信我的，没错了！人家啊，估计，拿着你的钱，回家嫁人啦！你这点儿钱啊，正好半车嫁妆。呵呵，你小子是不是还对人家有意思呢？没戏了，这叫啥，人财两空！”仇大龙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下半场的经验培训。 “我真挺纳闷的，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啊！怎么净办这种糊涂事啊！你说你，也不是经常去那种地方，她凭啥管你借钱啊？你俩很熟吗？看着你老实、实在人？还是你一个人后来又偷着去来着，你非礼人家了？唉！你说，妈咪的电话你不留着，留着这么一骗子的电话，你不是找倒霉吗！” “再说，有这种事，你问问我啊！给我打电话，我非得骂死她不可，什么人啊，管我借钱，我还不知道管谁借钱呢！……”仇大龙解气一样的说着，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大实话说出来了。也是，就他这样的，手里面还真存不住钱，给他一千，明天能剩一百就不错，给一万，明天也多不了几张。 “大哥，别说了，借都借出去了，你帮着想想，看看有啥办法挽回一下损失不！别老说大发了，咱们毕竟是师兄弟啊！”要说心地，仇彪也算是良善之辈，总算还想着师兄弟这份情。 “我这是让他长记性！下回……，就没下回了，谁敢张嘴，直接抽她！我就不信了！还骗到我兄弟头上了！”仇大龙最后又加了几句，才喘出一声气，干了杯中酒，咂摸着嘴唇接着说。“甭想了，就当自己丢了吧！现在最多是给妈咪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如果能知道她家在哪里，咱们马上出发，要不明天吧，直接奔她们家，还能把这钱啊，大概齐的要回来一部分，再晚，估计就花光了！就跟咱们抓那个骗子一样，你要是没反应过来，人家就把钱造光了！” 二百八十 一 不悔 “别说了！”胡大发皱着眉，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听着哥俩的分析，自己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了。是啊！人家回家结婚去了，直接把钱花光了，当时她也说，回来肯定早不了，那意思是不是说，你就别等了呗！“我，我给她身份证拍照了啊，这个还能假的啊？” “你傻啊！她回家过年的时候，不会找当地重新办一个假证啊！你这脑子都就着二锅头喝了吧！你觉得人家酝酿这么久，还能用自己的真身份证吗？现在做假证的不是很多的吗！技术含量很低的！分分钟的事！” “完！按照你们的意思，那是没戏了呗！”胡大发懊丧的说。 “肯定没有了，甭想了！”仇大龙把最后那点酒都倒给了自己，下着结论，仇彪在一旁也表示同意的点点头。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刚把秋阳的影像资料深藏起来，这又出来一个花姐！但是，仇氏兄弟分析的是否正确，胡大发不愿意相信这些，人与人之间，就真的只有“钱”，没有“信任”吗？ 我拿什么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别人？他为什么骗你？他怎么做，你才能相信他？ 信任，最受不得反复！一次不行，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如果有，可能他忘记了、或者上次吃亏不够沉痛，要是有第三次，那肯定是遇到一个傻子。可是这样一个谁都信任的一个傻子，还能有什么值得骗的呢？ “大哥，你最近又手头紧啊？”仇彪看着这位兄长，真不知道是否应该施以援手，可是借了钱不还，谁受得了啊！或者借走五千，还你两千就完事了，过不了几天，连那两千也一锅端，最后就是一分都没有了！ “可不是啊！最近手里一分钱都没了，就这酒，我都想了一个月了，可是没钱啊！这不正好算是完事了吗？找你们喝顿酒，明天找活儿去！没钱的日子可咋过啊！”仇大龙伸着懒腰，哀叹着。 “你是为了盯梢，这三个月啥活儿都没干啊？”胡大发看着仇大龙，看样子就知道答案了，不用回答也可以。 “那可不，盯着人家，哪有时间找活儿啊！唉，得赶紧找个事，你们说，啥活儿来钱快啊？”仇大龙征询着两个兄弟的想法。 “不知道！我只知道上班挺累的，我这工作，也没几个钱。现在挣啥钱快，你的意思是，最好周薪呗，一礼拜给你开次支最好呗！”仇彪看着仇大龙，眼里含着笑。对于大哥看钱的眼光，自己一向不敢苟同。 “周薪，最好是日薪，一天给一次钱，那才够花啊！要不，唉！”仇大龙龇着牙，摇着头，不满于现状的苦笑着。“你们说，咱们去弄点车，卖了它，钱是不是来的快点儿啊！？” “啊？弄？哪里弄啊？”胡大发突然听出什么问题，看着仇大龙小声的问。您老人家不会想着“偷”呢吧！？ “废话，哪里弄，这不大街上都是车吗！公租车，看不见啊，上街弄呗！”仇大龙使着眼神，那意思，不就是“偷”吗？ 仇彪也听明白了，心思一动，转头看向胡大发，记起上次吃饭时候，胡大发说过自己有过相关的经历，有胡大发的加入，开锁的事情就简单了。 仇大龙看着仇彪眼神转向胡大发，自己也转向了胡大发，只不过两个人的想法真的不一样。两个人一起看过来，胡大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弄车，你们看我干吗？我又没长犄角，脸上也没长花，有啥可看的？ “现在满大街都是公租车，谁还要自己的车啊？路边上随便刷一下，骑车就走，多简单的事儿啊！你们还想着……弄自行车，你们没事吧？再说，今天你弄走十辆，明天人家公司给你摆上二十辆，你接着弄走啊！何况，那东西有定位的，哪能往家里搬啊，这不是找事呢吗？”胡大发皱着眉，对于这种糊涂想法给与了绝对的否定。 “自行车怎么了？自行车也有贵的啊！”仇彪反驳说。对于后面的话没有意见，但是也不能贬低自行车的价值。 “贵！能有几百块？”胡大发基本走着上班，上了班就基本不出门，逛超市都少，更不用说大商场了，根本没见过高档货。 “几百，几百买个脚蹬子，我可见过，那种好的自行车，进口的、上万的都有，拎起来，轻得很。我见过一个小子，骑着出门，去饭馆吃饭都得背着，至少是放在看得见的地方，要不舍不得！”仇大龙解释着。 “那种车，有几辆啊？”胡大发看着仇大龙，心里想着，还是脑子跟不上，非得讲清楚才行啊！“况且，你都说了，人家这么爱惜这车，吃饭背着，上厕所抱着，跟亲媳妇似的，你哪有机会下手啊？再说，人家不要了，白给你，你卖给谁去啊？能卖几百啊？你要是卖几千块，谁买啊？” “别老是想着贵的，想想自己能干的，找个地方打工吧，那些活儿啊，不适合你的！”就您那个脑子，掏出来比核桃仁还小呢，还想琢磨这个，别再把自己放进去，还帮着人家数钱呢！胡大发想教育一下仇大龙，可是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也是，大哥，你看看！”仇彪说着，向着窗外努嘴，指示着仇大龙看看。窗外，一个晚归的小伙子，正在路灯下低头拿着手机，扫描着车辆的二维码，“啪”的一声，车锁开了，收起手机之后，翻身骑车走了！“遍地都是了，还是琢磨点高科技的吧！这个，真没技术含量了！” “嗳！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干过那个啊！电动车！那个价格高啊，车也能卖，电池也能卖，要是比较新的，怎么着也得卖个千八百的，一晚上咱们也不多弄，一人一辆，第二天不就啥都有了！”仇大龙拍着光亮的脑壳，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为自己的创意就差鼓掌叫好了。 二百八十二 计划 “要是咱们做大一点，我去找个大车，一下子装上个五六辆，一晚上跑两三次，嘿，那就发了！大发，你知道吗？咱们就真的大发了！”借着胡大发的名字，也算是好寓意，仇大龙咧着嘴乐着。 “哎呦我去，我这么好的名字，就让你放这里了？你能不能动点脑子啊？你们这是想找事的节奏啊？你们去，我不拦着，别叫我啊！”胡大发稍微一顿，想起之前的求助，断然拒绝，好像不太够意思，“我觉得吧，你们找点大事干啊！别老是弄那个小的，如果，你搬一辆自行车回家，出事了，和你搬一百辆自行车回家，出的事是一样的，你干嘛不多搬几辆呢！再说，你们琢磨这个事，师父、你们老爹知道吗？回头再搁进去，师父怎么过啊？” “没有稳妥的计划，就别琢磨这个，真的，那不是你们干的！踏实找工作吧！挣点什么钱，都比这个强！”胡大发也算是苦口婆心，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先把仇师傅搬出来了。 “稳妥，就知道稳妥，你看看人家那些人，哪个不是豁着干啊，你要是胆小，我们还不找你商量了，别老拿我家老头儿压我啊！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想干，谁都拦不住我！”趁着酒劲，仇大龙指着胡大发又是一顿数落。 “得，不早了，赶紧回家吧！”胡大发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说散就散，三个人分开，走向了两个方向，仇氏兄弟一道，胡大发一个人沿着僻静的街道，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自行车、电动车，你们这点出息，难道说带着本门长就干这个啊？你们也找点有难度的，要是就为了几辆破车，回头再真出点事，我还混不混江湖了！唉！”胡大发看着满街的歪歪扭扭的公租车，满身尘埃的各种颜色的车辆，缺筐少座车胎憋，剩下的也就是一声叹息了。要是大家使用习惯了之后，突然有一天，所有的公租车都消失了，会不会有人懊悔当初对待公租车的粗暴呢？为啥不能爱护公租车像爱护贵族自行车一样呢？ 公租车虽好，管理是个大事：把车辆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总不能占用道路太久吧，车辆总得维护吧，有人看管吧，有人维修吧。也不能扔到大街上没人管啊，至少也得码放整齐啊，雨雪天也得有人清洁吧。使用者总不能只想着用，不想着维护吧！停到哪里随手抛弃，像是垃圾一样，这样对吗？还是自私心理在作怪啊，不是自己的，无所谓了。 “幸亏我不骑车！”胡大发长出一口气。 “大发，我是杜姨！你这两天有事吗？我有点事找你，你看什么时候到我家来一趟啊？”杜姨突然来电话了，没有明说什么，只说有事。 “哦！那我今天晚上下班之后过去吧！八九点钟吧，我早点走！”胡大发也是很久不见杜姨了，最后一次见，还是在年前了，就是在饭庄，为了齐瑞兰的事情。今天人不多，胡大发和蔡姐打了一声招呼，直接换了衣服下班。 “啥事呢？不会又是齐瑞兰的事吧？赵警官不好意思再说了，只好让杜姨出马了！这事可不能答应了，再帮着警察抓小偷，我这门长没法干了！”胡大发琢磨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杜姨家的小区。 “大发，这呢！”杜姨老远就向胡大发打招呼，脸上和蔼、热情的笑容能够融化一切冷漠。天气还不算热，广场舞也还不至于跳到半夜，看来杜姨这是专程等着胡大发呢。 “杜姨，您干嘛不在家等着我啊！外面还有点冷吧！”胡大发笑呵呵的走向前，看着杜姨还穿着夹衣，顺道关心了一句。“海南岛怎么样在？好玩不？没买个房子啊？我现在在饭庄值班，净听说去海南买房的事了，那里环境好、空气好、人也少、清净，适合养老。趁着没限购，赶紧买一套吧！” 按照胡大发的思路，最好你们能买，最好你们别回来，尤其是过年之前就走，年后、五一再回来，那时候，赵警官就不用帮齐瑞兰的忙了，自己省心省力，也不会因为误伤同类而担心了。 “嗳，你还别说，海南岛的环境是真好，有山有水，树木花草多了去了，在地上插根棍子，过几个月都能长出树叶来。我是真想买啊，可惜没钱！呵呵！”杜姨说得自己都高兴，尽管不可能买房，但是想想也是好的。“尤其是温度好，适合养老是没错，尤其适合那些有心脑血管疾病的，到那里啊，绝不会因为天气变化而突发，我在那里就看到好多老人，都是半身不遂的，到那里恢复去了，就这点来说，比北方好。” 杜姨说到高兴处，差点把正事忘了，慢慢的结束上一话题，抬头看着胡大发，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来似的。“大发，你和我说说，你和秋阳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哦！”胡大发在路上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杜姨没有消息来源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所以，胡大发对于此事就没有多想，一晃而过。而杜姨一下子就问到两人“分手”的事，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 看着杜姨焦急、关心的眼神，急切的想知道所有的过程，“没法子，再说一遍吧，就把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再展示给别人看一看吧，谁让对面的是自己的介绍人呢！差一点就成为了红娘，可能就差那么一点儿！” “……，杜姨，您是怎么知道的啊？这事全饭庄的人，知道的都不全，按说传不到您的耳朵里啊！”胡大发微笑着说，脸上虽然有些笑容，但是眼神中满是痛楚与伤感。 又是一次撕心般的痛啊！日渐模糊的那个身影，一下子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甚至出现在自己眼前。“秋阳，你还好吗？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想我了吗？”多少话想倾诉，多少情想表达，多少爱想重来。 二百八十三 来信 “唉！你说这家老头子，也真是的，干嘛这么较真啊！”杜姨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我一开始以为，是觉得你家里穷呢，现在的女孩子，和对象聊天，三句话就得问人家，有房吗？有车吗？有多少存款？自己啥工作？甚至还得问人家老爹老妈啥工作，这哪是相亲啊，简直是“相钱”来的！都快赶上李向阳的弟弟了，直接叫“李相钱”吧！” “我是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为了你过去的一个错误，唉！”杜姨没有过份的去评价秋阳家的老爹，“真够倔强的！跟我们家那位一样，说起什么荣誉啊、当年的誓言啊，拦都拦不住，他也不想想，现在谁还讲究这个啊，谁都是给奶就是娘，谁给的奶多，谁就是亲娘！” “就剩他们了，食古不化，冥顽不灵，老古板，思想僵化，老是拿着当年对自己的要求，让下一代完全的遵守，现在那还有这样的啊！就算有，也都算是珍稀动物了！比大熊猫都宝贝！” “呵呵！”胡大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傻笑中沉默。在伤口又一次被撕开之后，尽快平复悲伤的心情吧，尽快忘记这事吧！ “这就叫：封建家长制，顽固的脑袋。我就没法说他们，这不，我家老头子都退休了，街道找上他了，说什么有两会啦，身体健康的，上街去执勤去，每人发个红箍戴着，就这个，美的什么似的，还想拉着我去呢！还说了，执勤之后，每人给发一袋米，我又不缺那口吃的，不要行不行啊！” “最后你猜怎么着！”杜姨根本没有给胡大发张嘴的机会，直接说了答案，“他说，咱们可以不要米的，咱们家不缺，让给困难群众吧！嘿！我这暴脾气，他还高风亮节上了！你说多气人，每天不着家，我还得伺候三顿饭！唉！” 也许很多事情就这样找个人念叨出去，心情才会大好。阳光从何而来，不就是在阴云之后才显美丽吗？不找几个无关的人，使劲吐槽一番，总憋在心里，肯定会得病的。 “杜姨，其实赵叔他们这样的人，现在是急需啊！对工作执着、认真，一身正气，对家庭，充满责任，对于社会上的事情，看法总是阳光无限，挺好的！”胡大发低沉的说，心中充满感慨：别人阳光了，我可被晒在沙滩上了；他们成了英雄人物，我成了臭鱼烂虾；他们当红花，真把我当绿叶使唤啊！为了杜姨，这位对自己没有任何偏见的、慈爱的母辈，胡大发忍着心中的沥血，淡然的开解着，说的话真假参半。 “哎呦，你能这么想可是太好了，本来还说呢，要是我说不明白，还得我们家老头子上，呵呵，这回好了，也不用他了，他执勤还得有几天呢！”杜姨看着胡大发，吸了口气，“秋阳来了一封信！” “啊？！”胡大发听到这句话，眼珠子差点掉地上，“我的杜姨啊，您啰嗦了这么一大堆，怎么不早说这件事啊，这不是耽误正事了吗！”胡大发的心开始了剧烈的跳动，信！在哪儿？ 杜姨看着胡大发，心中怜惜，慢慢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在胡大发的手里，“这信啊，也是转手好几次，才转到我这里。我觉得也是秋阳家里管得严，电话也给没收了，写个信吧，还得转交别人，最后转了好大一个圈，才到我这里，唉！你看看吧！” 胡大发几乎是夺过信封，根本没有继续听杜姨在那里絮叨什么，检查了一下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想来是别人亲手转交的，封口还粘着，原封未动。胡大发早已迫不及待了，掐住封口，轻轻的撕开了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半张白纸，上面写了简短的一行字。 “胡大发，不论何时，我依然爱你！” “秋阳！”胡大发手捧纸条，泣不成声，心中的委屈、悲愤、痛楚随着眼泪滚滚而下。 “大发，别伤心，你要坚强点儿啊！”杜姨看到胡大发的样子，也有些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转机吗？可是看样子不像啊！难道是绝情信，彻底分手了，秋阳认同家里人的说法，写信给胡大发，让他别惦记了？ 杜姨拉起蹲下的胡大发，侧脸从胡大发手里的纸条背面，眯缝着眼睛看着，只看清楚“爱你！”两个字，心中有些安定了。可是既然“爱”，可怎么在一起啊？我这可怎么劝呢？这不是难事了吗？ 两个人天各一方，见也见不到，电话又没法打，写信都费劲，找谁传递信息呢？这姻缘还能成吗？不会演变成生死恋吧！想起当初是自己把胡大发与秋阳拉到一起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大发，快起来，你可别瞎想了！我看看，信里写了什么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劝解别人，也得知道事情的始末啊！要是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还真不好说，劝和当然好，可是怎么能和呢？劝分，这事还真没经历过，两口子有些缘分，哪有在旁边硬拆的啊！这又不是拆迁公司的。再说，老话讲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 杜姨拉起胡大发，从他手里轻轻地抽出来那张纸，没有完全拿在手中，只因为胡大发攥得太紧。不过那一行字，已经看在眼里，“原来如此！” 看样子，秋阳也是这样痛苦的，要不写这信什么意思啊？可是，从字面上的感觉，又觉得这段感情是没有结果的，根本成不了姻缘。那也不能让两个孩子这么耗着啊，都挺年轻的，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两个人的未来吧！ 这也算是：有缘无份吧！ “大发，别伤心了。”杜姨也是一时语塞，怎么劝呢？“身体要紧，不能再伤心了，我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再哭，会伤身体的！听话啊！” 初恋是最美好的，在两个年轻人心中，情种深种，早已开花，却被莫名其妙的连根拔起，怎么不让人痛苦万分呢？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劳燕分飞，相爱的人不能成为一家人，永远在心底挣扎。苦啊！ 二百八十四 抓贼 “杜姨，您说，我和秋阳这事……”胡大发抹了一把眼泪，站直身体，想听听杜姨的分析。 “哦！我说啊！”杜姨拍拍胡大发的肩膀，“你两个估计无法生活在一起了，只能作为一对有情人吧！有缘无份，或许下辈子就好了！姻缘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秋阳是在表达一个态度，她是爱你的，可是无论何时，那就是这辈子……”，杜姨没有明说，但是隐藏着的意思，已经清楚不过。 “听杜姨说啊，不管怎么着，日子还得过，生活还长着呢！记得，你还有姥姥在家呢，你得照顾老人吧，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生活里面不光是爱情，对吧！” “这段感情，你们俩个就放在心底吧！别再想了，想多了伤身体。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工作，好姑娘很多的，以后对上机会，杜姨再给你介绍。咱们大发这小伙子都挺好的啊，对吧，还怕找不到媳妇啊？” 要是聊天，杜姨自己说上一两个小时都不觉得累，你只要在旁边接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好了，比如：然后呢？最后呢？为什么啊？类似于对口相声中的捧哏演员的作用就好了，剩下的事，全都由杜姨一个人包办了。今天，杜姨可是有点烧脑了。 “恩！我知道了，杜姨！”胡大发低着头，默默的听完杜姨的话，“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含着泪眼，胡大发看了看星空，和杜姨告别。 “哦，那你慢点，小心点啊！别胡思乱想啊！为了姥姥，坚强点儿，好日子在后面呢！” 无聊的日子中，胡大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更快的忘记心中的痛苦。没事的时候，仍旧掏出那张纸条，反复看着那十几个字，逐字分析秋阳的意思。这仿佛成了他的功课，每日都要看上几次，有时候还想从秋阳写字的笔法中，分析一下她写字时候的心情。 饭庄的生意也有淡季旺季，在夏天到来之前，胡大发已经攒下了三四天的假，这天没事，自己一个人溜达到了繁华的商业街区，不知道想买什么，更不知道为了什么来，就是觉得这里人多、热闹、有人气，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无牵挂，也算是治疗心痛的一种办法吧！ 胡大发依靠在大商场门前的路灯杆子旁，吸着烟，欣赏着眼前一对一对的美女帅哥。天气渐热，人们也是越穿越少，越穿越清爽。男人们从九分裤开始，一路缩短，直至露出大腿根儿；上衣则是长袖、短袖、无袖，最后是跨栏大背心；女孩子们在穿衣上也绝不落后，从连衣裙、长裙开始，也是一路向上，短裙、超短裙，最终看不到裙；上衣更加夸张一些，只要是能露出来的，早就想着晒晒太阳了，能透明的，那就不再遮挡。 反正是没有最短，只有更短，为了凉快，不避色狼，脱衣服的不是流氓，看的才是流氓，动手动脚的那就是色狼，那些不看美女的，就是变态。用这几种成分来区分男人，也算是恰当的。 男女之间的表现欲望，就像影视舞台上的明星大腕一样，谁还管什么场合，只要是感情到位，感觉来了，车站、影院、步行街上的角落里，甚至商场专柜的换衣间，无处不流露着亲热的味道。 胡大发一边是惊叹着这样的美景，一边懊丧的回忆着自己的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和秋阳错过了这么多。七八点钟的时候，正是商业街区人流稍少的时刻，要么大家在照顾各个餐馆的生意，要么挤在各种MALL 中，争抢者电影院的黄金时段的影票，要么游玩一天，准备回家了。 “抓住他，抓小偷啊！抓贼啊！”一声女孩的呼救，从不远处的一个车站传来，声音显得有些生疏，好像不是经常喊这样的词句一样。如果不信，每个人都可以试试，不过最好找个无人的旷野去喊，从心底大声的喊出自己的压抑。 “哟，都这么热的天了，还有人忙着呢？不应该啊！”胡大发瞥了一眼，一个黑影从车站向自己这个方向跑了过来。按照常理，就算是没钱吃饭了，一般也不会在大热天“做活”，跑起来太累不说，大家穿衣服都不多，触觉敏感，太容易被人发现才是真的。最好的旺季应该在秋冬季节啊，怎么都快入伏了，还这么忙啊！ 女孩的皮鞋在整洁的街道上，与青石板急促的接触着，发出“嘎嘎”的一连串响，同时招呼着路边的行人帮忙，同时一边喊着：“抓住他，抓贼啊！” 路边的保安各司其职，谁会多管这个事啊？抓小偷----那就不是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在我的辖区范围内出的事，与我何干，再说，也没偷我的钱，就算是追上了，万一要动刀动抢的，雇佣公司会给我算工伤吗？看病好贵的，因此而去职，得不偿失啊！ 路上逛街的男女们也不想管，自己心情好才约了三五好友、男女朋友出来游玩，还没尽兴呢，再被这事扫了兴，何必呢？何况，这么热的天气，干嘛啊？跑第一才给奖励呢，自己这肉大身沉的，出点汗，不值得！用不了一分钟，他们都会从自己的视线内消失的，转头、闭眼再忍忍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上的闲人们对于突兀发生的事件还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的，就差截住那个女孩问东问西了，“咋了？出啥事了？丢东西啦！谁啊？偷你啥了？在哪里偷的你啊？丢多少钱啊？……”更有闲人会在事出几秒钟之后，就会活学活用相声中的绝活：现挂，编排演绎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幕，即便警察来了，也能解说成一段中篇，就连其中的细微动作以及心理状况，都能惟妙惟肖。 也有闲人，听到呼喊，不顾自己手中的活计，奋起直追，见义勇为之心，苍天可见，就连买了煎饼、冷饮还没给钱这事，也扔到了脑后。毕竟，这是好事，瑕不掩瑜吧！ 二百八十五 追捕 总之，闲人们的所思所想不能尽述，偶遇坏人坏事，谁都会琢磨一下，上不上，是个问题，原则问题；成不成，也是个问题，能力问题！还会产生很多结果呢，这些都是问题。等把这些问题想通透之后，恭祝那些歹人们赶紧跑远，离开我的视线。 就像遇到落水的人一样，你就是想救人，见义勇为一下，总得先交代一下自己的手机、钱包、公交卡吧，交给谁合适，选个老实的、实在的人，自己上来的时候，还能拿回来，万一所托非人，拿着东西跑了，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回家肯定挨自己老婆一顿非礼加凌辱。 小偷跑得挺快，几秒钟的功夫，就从胡大发所在的位置疾驰而过，就这几秒钟，胡大发的脑海里虽然没有闪现出众多的英雄人物，却在心里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事，受到别人表扬夸奖，那也是一件很受用的事啊！ 本来，路过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要伸出一条腿，绊他一下摔他一个跟头，或者从侧面使劲踹他一脚，给他来个大马趴、嘴啃泥、狗吃屎就行了，但是偷袭别人，怎么能是咱们门长做的事呢？而且，后面还跟着好几号人呢，这功劳回头算谁的啊？自己把他踹倒，那几位跑过来，按住他，一顿臭揍，自己又不想打人，回头不算自己的功劳了，那不白费劲啊？ 再等等！沉住气！ 等到小偷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了三秒钟之后，一个见义勇为者也从自己身边路过了，胡大发才收拾了一下，抬腿追去。按照小偷的脚程，他绝对跑不了三公里，他要能这个速度跑那么远，那也甭干小偷了，稍加训练，肯定能参加中长跑比赛了。至于后面这位追随者，只看跑步的样子，那就绝对是一位“业余的见义勇为者”，真不看看自己什么体魄啊，你这速度，能跑一公里，那就算你赢。功劳都是你的！我都不和你争。见义勇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吧！ 胡大发看着前面的小偷，不紧不慢的追着，反正不能离开视线二十米，远了，那就快跑几步，近了，那就慢跑几步。 就像钓鱼一样，好不容易抓条大鱼，哪能这么容易就上钩呢，怎么着也得溜溜啊！直到把鱼溜达累了，没劲儿了，到时候再起竿，这才稳妥，要是竿起早了，这鱼肯定玩命扑腾，还不得把鱼竿折腾折了？ 追小偷也一样，你要是跑得快，二百米就把他堵在胡同里面了，他体力还好呢，肯定和你拼命，你也不是警察，犯不着这么拼命吧！你要是先给他来个半程马拉松，跑得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肯定就直接束手就擒。胡大发就是这个想法，先溜吧，把后面的人溜没了，这功劳不就是我一个人的吗？谁还能和我争啊！ 不论做什么事，谁都会有些小想法，尤其是对于自己很熟悉的事情，或者沾点利益的事情，就算是没有利益，胡大发也会把这一点点荣誉当做利益。 果然，跑了没有一站地，这位非专业的勇敢的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嘴里喊着：“抓，抓住他，他，他是小偷，抓啊！”喘气如牛，汗出如浆，懊悔着之前的那点气力，要是放在吃喝上，或者吹牛上，该多好啊！ “追，抓住他！”胡大发稳稳的超越了这位战友，领受着战友未完成的事业，继续前行。再看前面，小偷的步伐还是很坚定的，时而左转，时而右转，一会儿快几步，一会儿慢几步，顺道再回头看看。 夜色逐渐浓重，看不清后面追来的是谁，听着脚步声，肯定有人、肯定不是警察、肯定是个比较专业的跑者。“哥们儿，这是干啥啊？还不停下啊，这都跑出两站地了，咱俩没怨没仇的，何必呢？追上我，有你啥好的啊！钱，你得不到，你得还失主，奖励估计也没有，最多得到一封表扬信，为了这点事，你至于大热天的和我比赛马拉松吗？” 直到四五站地之后，胡大发才慢慢的接近前面的这位小偷，甚至追到了他身后两三米的位置，提上一口气，紧追一步，就能一脚把他踹翻了。可是胡大发没有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已经出一身汗了，那就痛快的多出点儿吧！ 从一盏盏路灯的光亮中看过去，前面的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呢？难道自己认识？狱友？几种亲朋好友的关系最重，一起读书写字的同学，一起战斗的战友，一起作奸犯科的狱友。 在这些种关系里，你给与别人的感觉都是透明无遮挡的，你可以看透别人，相信别人，别人同样也是这样看清楚你的。绝不像有些结婚多年的夫妻，孩子老大了，还在同床异梦中。 胡大发想叫一下前面那位，要是认识，那就别跑了，找地方歇会儿先；就算是不认识，盘盘道，只要是没有外人，咱们也就算是交个朋友得了。就算是有别人，有我在，那也不能难为你，把东西交出来，你就赶紧跑吧！就当是这个活儿没做好，下次努力吧！ 但是已经跑出这么远了，谁还能听你的啊！胡大发看了一眼后面，确实已经没人了，又跑出几百米之后，前面那位也在扶着路边的大树，一手叉腰，呼呼的喘气了。 胡大发离着三四步远，并没有贸然接近，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等着，是不是还有下半场啊？那就歇会儿，继续跑，反正是在向着饭庄的宿舍方向，就当是顺道回家吧！ “哎呦，你是谁啊？你又不是警察，干嘛啊兄弟？”前面的小偷一边喘着气，一边扭着头，向着身后的胡大发说了几句抱怨话。“你要是想要，给你，我不要了，我也跑不动了！哎呦喂！”说完，双手叉腰，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低着头，吐着舌头，像是夏天的野狗一样，继续牛喘着。 就这转身蹲下的动作，以及说话的声音、语气，胡大发想起来了一个人，这还真是一个狱友。 二百八十六 旧人 陆立国：外号，六子、六猴，岁数比胡大发大两岁，入狱时间比胡大发晚大半年，住在隔壁监室，也是因为盗窃才进去的。至于为什么对他有些印象，是因为他当时也想拜师学艺，开始的时候是想拜熊叔学点儿能耐，出来能好混一些，后来听说老刘在里面能耐很大，还有些威信，就想找老刘学艺，还托付了几个人说情。但是老刘身体不好，也不想多招徒弟多惹事，硬是推脱出去了。 “嘿，还认识我吗？”胡大发龇着牙，嘿嘿的乐着。没想到啊，失恋之后，自己还能遇到一件喜事：他乡遇故知。 就这昏暗的路灯，陆立国侧着脸，仔细端详着胡大发，看了好半天，蓦然想起，直接拍打起自己的大腿，“哎呦我去，你啊！你叫，什么大发？” “呵呵，还行，记性不错！胡大发！” “哦，对了，想起来了，胡大发！你，唉，你可把我追苦了！”既然认识，暂时算是危险警报解除，陆立国翻起衣角，向着头面部扇着，同时向着胡大发使着眼色，“来吧，坐下歇会儿，你可累死我了！我都多少年了，没这么跑过，今天可算是出了大力气了！” “呵呵，至于吗？我看也就三公里！”胡大发看了看周围，在没有追兵，没有太多闲人，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坐到了离着陆立国一米之外的地方。“你也太差劲了，才跑这么点儿距离，就没劲了？万一遇到个跑步健将呢？” “得了吧你，你以为我是你呢，做个活儿，被运动健将追，哈哈哈哈！”陆立国对于胡大发的过往还是知道一点儿，也知道他的一些糗事，正好拿出来乐一乐，也算是对于自己这身大汗的补偿。 胡大发倒是不以为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拿出来大家乐乐，也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年多了。你出来得两年了吧！没啥变化，要是早点认出你来，能少跑一半的路！你得赔我！”陆立国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烟，笑嘻嘻的说。刚点燃，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嗳，胡大发，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也在这里找活儿呢？” 一个人在一块西瓜地，那就是随便吃；两个人或者再多几个人在一块西瓜地，那就要分配一下，最好能像做黄牛的大老李那样，有个简要的约定，或者大家客气客气，每个人都有瓜吃；如果西瓜地里面的人，比西瓜籽都多，那肯定得打成热窑一样了，绝对没有客气的，那时候只有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才能分得出哪个是你的，哪个是我的。亦或演化出各种条文制度，甚至法律法规，这就是游戏规则。想玩，就得看清楚。 “呵呵！”胡大发笑了，随念一想，知道了陆立国的意思，“你傻啊？我要是和你在一个锅里抢食，追你干嘛？黑吃黑啊？你兜里那口吃的香啊？累身臭汗，能分我几个钱啊？”胡大发吸了一口烟，白了对方一眼。 “嘿嘿，也是啊！你有能耐，没必要和我抢！嗳，听说你在里面是拜老熊当师傅了？真的假的啊？我还想拜师呢，没人理我！唉！”陆立国重提往事，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这一句话，倒也让胡大发想起了监牢里面的生活，虽然不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但也有足够的吸引力让很多的人周而往复的重蹈覆辙。一次修仙不行，过两年再去一次，有的人在里面修仙的时间，比在外面生活的时间不短，足见里面的吸引力。 “拜什么师啊！我又没干啥，拜师干啥啊？”胡大发记得老刘和自己说过，别到处宣扬去，没好处、还招人记恨。索性，胡大发也没有几个能说这种事的“朋友”，也没有和任何人聊过此事。 “哟！金盆洗手了！”陆立国睁大眼睛看着胡大发，按说学了能耐，出来应该能过上好日子啊，怎么感觉混得还不如自己呢！仍然那么瘦弱，脸上也没有什么精神，好像得了什么病似的。“那你把能耐教给我啊！我还得吃饭呢！你知道吗，现在的活儿太不好办了，唉！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啊！我都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真想回去，至少那里面三餐不愁啊！唉！” 最后这几句，倒是说到胡大发的心里了。“你也想回去啊！我也这么想呢！回去，烦心事少点！” “啊？”陆立国眨么着眼睛，“你真想回去啊？我就是说着玩的，不是真的！你想回去，自己回吧，反正你也认识路！我不陪你了！” “呵呵！我也没法回去，我姥姥还等着我呢，我怎么回去啊！不过我倒是那么想，我是真的！”胡大发看着路上的行人，若有所思。 “得了吧！回去干啥啊！就为一日三餐啊？还是外面好啊！自在啊！”陆立国瞥了一眼胡大发，“嗳，你现在干嘛呢？在哪儿发财啊？” 关于挣钱发财的路子问题，不是至亲至近的人，还真没有人会随便告诉你人家的独门秘籍。想挣钱，自己琢磨去！这就是所谓的创新。有技术创新、服务创新、思想创新……，想真正的掌握财富之路，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听别人的，还真未必可行。 “呃！”胡大发有些犹豫，说还是不说呢？“我在一个饭馆打工，两年了！也没啥正经活儿，凑合干吧！” “哟，不错了！你这出来的能找到工作，有地方要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干啥啊？干到经理了吧？”陆立国抬起眼，羡慕的看着胡大发，心里想着：你也不帅啊？也不比我聪明多少吧！怎么还比我运气好，竟然找到正经工作了？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不看脸的老板？那也得看看简历吧！“你说，你是不是没跟人家说以前的事啊？” “你傻啊！以前的事说了，还有人要你吗？再说，我就在后厨帮忙，洗碗工而已，要求那么高干嘛？还想找个本科学生干啊？读了好几年大学，怎么也得去干点儿高大上的吧！比如卖个房、租个房啥的，要不跑跑快递、干个酒店服务员啥的！我们那里就是一个小饭馆！” 二百八十七 赎包 “呵呵，我想也是。唉！像咱们这些有点前科的，要不就没工作，要不就不怕没工作，对吧！”陆立国苦涩的笑着。如果不想怪自己没能耐，那就怪老子没能耐吧！ “你说的也是，有些人，就算是有了前科了，根本不影响人家吃喝玩乐啊，过得比没有前科的还要滋润。人家有钱人，咱们怎么比得了呢？”胡大发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找工作的时候，也曾充满着这种想法。有时候是无法正视自己，有时候是无法正视别人，最后的结论影响自己的未来，是努力进取还是怨天尤人，完全是自己的选择。 说着话，胡大发向着陆立国靠近了一些，看见他还在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一个小背包，金属的链子，两只手掌大小的包，这么小的玩意，能装多少财物啊？女士包啊，中看不中用！ “嗳，验货没有啊？”胡大发说着，向着陆立国手里的小包努了努嘴。自己是奔着这个包来的，可是没有想过多的和你叙旧。自己是为啥出这身汗来着，胡大发又重新理了理思路。----为了荣誉！ 可是荣誉和自己有啥关系啊？追上他，难道要找齐瑞兰报警吗？再把陆立国送进去，然后自己能立功受奖？能够加入警察队伍，再然后，难道还能再去秋阳家提亲吗？难道还要让派出所开个证明，说自己已经是好人了吗？ 这种证明派出所还能给开吗？人的善良、正直、道德水准高低，未必就在一张证明上，也绝对不在穿衣打扮上，更不会体现在脸上，谁也不会在脸上刻上一份官方证明，证明自己是个纯种好人，最后在胸膛上加盖派出所的公章，这样做，有用吗？只有经历事情、实践中才会检验人品！ “我去！刚拿到手，那女的就喊起来了，好几个人这么拼命追，最狠的就是你，这是追我好几站地啊，都是熟人，干嘛这是，叫我一声，找地歇会儿好不好？还验货，我哪有功夫验货啊！”陆立国气愤的说，从手边拎起那个小包，放在腿上，准备开包验货。 “嗳，等等！”胡大发看着小包，心里一阵翻腾。包，没动过，财物应该不会少，可是怎么处理呢？二一添作五，见面分一半，还是把它完璧归赵、原物奉还？ “咋了？”陆立国停住手，不解的看向胡大发。 “先给我行吗？”胡大发向着陆立国招了招手，那意思是整个的拿过来。 “啊？你啥意思？”陆立国眨巴着眼睛，把那个小包拿到远离胡大发的方向，愈发不明白胡大发的意思了！难道要黑吃黑？那可不行，自己费力这么大的力气，三伏天、跑出五六公里去，你都拿走，这事不可能！想分一半？这倒是有规矩的。那也得我验货啊，毕竟是自己经手的，干嘛给你啊？再不会是胡大发想过过眼瘾，就是看看而已？ “恩！”胡大发看着陆立国疑惑的眼睛，淡淡一笑。“我是洗手不干了，今天追你，也没别的意思，其实是想做点好事来着，没想到是你，唉，你看，这怎么说啊？” “啥！你金盆洗手了，还得让我帮你递擦手纸吗？我可没有毛巾啊！这是我的货，费了多大的劲儿呢！汗水流一地啊！”陆立国睁大了眼睛，根本没想到胡大发会来这么一句话，直接把小包拿到更加远离他的方向，警惕的看着，猜测着胡大发下一步会怎么做。 “得！我知道是你的，你就验验货呗，我就看看，行吧！银子少了，我琢磨一下；万一你要撞个土豪，那这事就算了。这样总成了吧！”胡大发没敢说自己想把包赎回来，难不成又要当一回陌生的贵人啊？ “钱少你琢磨一下，啥意思，你出钱把包拿回去啊？钱多了，你也甭光看着，怎么着也得有你一份，这样说，够意思吧！”陆立国想把胡大发的想法说明白了，可是自己却是很糊涂。你小子不好好的当小偷，那也得改行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啊，该刷碗就刷碗，该上菜就上菜，你这是干啥啊？还想见义勇为？当警察抓我啊？这不是疯了吗？出门没吃药吧？ “呵呵，有点那个意思！你看看吧，万一有个万八千的，那你不就发笔横财啊！放心，钱多了，我不要！都是你的。”胡大发语言鼓励着，同时给与了相当美好的祝愿。这么小的包，直接塞进去五百万，估计不合适。最好包里面放着几条金链子，要么钻石链子，值个几十万上百万才好呢！ “你发烧了吧？”陆立国眼珠瞪圆，没想到胡大发还真这么说。“你认识那人吗？你这么帮她，她知道吗？她会感激你吗？你怎么有点二儿啊？” “我不为别人感激才追你啊？唉！算了，验货吧！”胡大发摆了摆手，知道这种事也是一两句话讲不清楚的，没必要这么掰扯。 “你刚才那个意思，我才琢磨明白，刚才你说，要不是我的话，你就把包给抢回去是吗？是这个意思吧！还想把我办了？”陆立国对于刚才的聊天记录从新审查了一下，发现了重要的信息。“看到是我，才说想出点钱，把包拿回去是吗？”陆立国开始警觉了。小子不干小偷干餐饮，没事拿抓小偷当副业啊？这行业跨度也太大了吧！这不是拿自己人开刀吗？ “其实，也没那个意思！”胡大发挠着头，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怎么说，自己这个事----烦啊！不论自己现在怎么努力，秋阳的事情恐怕是机会渺茫，就算是每天都抓一个小偷，天天往齐瑞兰的派出所送小偷，自己也难以正常人的身世展现在别人眼前，更不用说加入到警察队伍了，恐怕也真没有这样特招的，这是努力的生活；另一方面，要是想破罐破摔，直接退步还原到起点，那也简单，犯点事，那不就直接回去了吗，现在也就不至于这么苦恼了。 二百八十八 求师 “那你什么意思啊？”陆立国已经被胡大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难道说饭庄的伙食这么好，才吃两年饭馆，就已经一脑子糨子了？ “没啥意思！验货吧，我就看看，行吧！”胡大发低下头，没有要求，没有想法，没有追求了。 包小，希望馅儿能大一点，就像打麻将似的，支骰子出个小点，往往能出大牌。可是结果往往也不如想象那般绚丽，卡，真多，现金，真少。包里最值钱的物件，也就是一个墨镜了，还有一把梳子，一个口红，一个发卡，一个折叠小镜子，一个带着绳套的公交卡。钱包是那种折叠起来厚厚的，摸在手里也不知道什么名贵的皮子，根本没有听说过的牌子，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几张名片，还有，就是一百多块钱的现金。 “哎呦我去，这个穷光蛋！你出门就不能多准备点现金啊！”陆立国左手拿着钱包，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左手手心，“这么出门，你家人也放心啊？一百多块钱，都不值得我跑这五站地。唉！白忙活一场！”陆立国转头看向胡大发，表示着相当大的无奈。 “唉，你这还有点儿钱呢，一百多块钱啊！有的人，出门只有手机，最多再有个公交卡，剩下的，没了。都改电子支付了，钱包，以后就是没有用的过时产品了。认命吧！”胡大发一边说，一边琢磨着自己的下一步。 假如不是陆立国做的这个活儿，自己还真有可能来硬的，那时候，谁知道自己的过往啊，自己就是以一个路人的身份，见义勇为呢！跑，你跑不过我，打，更甭说，累成那样了，你还不服吗？我都不用喊人，直接就把这事办了。 可是换成了陆立国，这事怎么办啊？他是知道自己的过去，那也没法瞒着，就这个身份，你说你是为了做点好事，他信吗？再说，谁能信啊？自己这不是吃了蜜蜂屎吗？受累不讨好，为啥啊！想做这个好事，还真不好下手，也真不好解释。就像一只乌鸦和一只黑猪在讨论谁更英俊帅气一些似的。 陆立国看着胡大发，手里的钱包仍在敲打着，好像不是在掂量钱包的重量，而是在敲打、掂量胡大发的心似的。“怎么着，还要不要了？就这俩钱儿，还不够一顿晚饭的呢！” “唉，可不也就这样呗，现在干啥都不好干，要说呢，咱们这个也算是传统行业了吧！真不好干喽！”直线救国不好走，那就曲线救国吧！“我觉得，你还不如找个活儿呢，累一天，才这么点儿钱，还有什么意思啊？” “咳，我这不是技术不过硬吗？现在也在严打，挣钱难啊！我这溜达一天了，中午饭都没吃，到晚上才开张，才一百多块钱，唉，难啊！你说找工作，谁要我们这样的啊！你是命好，有工作，那就踏实干吧！别管我了！” “别啊！都是兄弟，有活儿，我给你想着！”胡大发说完，自己都不太相信了，自己这个工作还是蒙来的呢，还帮人家找工作，开玩笑吧！ “得，有你这句话，知足了！走，拿这一百多块钱，喝点去呗！没钱明天再来吧！”陆立国向着胡大发使了个眼色，想着一起吃点，慢慢聊。 “算了，我吃过了，改天再说吧！”胡大发想着，眼前的事还管不管了，难道自己想做点儿好事，就得赔钱吗？“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出一百块钱，你把这点儿东西给我，算我赎回来的，成不成？” “呃！”陆立国终于等来了胡大发的结论，眨着眼，想了足有一分钟。最后，低下头，默默的把钱包以及其他物品收拾好，塞进包里，拎在手中，又想了半分钟，最终塞进了胡大发的手里。“这样吧，包，给你，反正也没多少钱，我也就不和你侃价了，按说呢，一百块钱，我可是亏了的，现金就一百多，还有这钱包，怎么也得二三十块吧，这包，也得几十块吧，加起来，就得上三百了，算了，这都不说了。你出一百块钱，算是我借你的，这样说，明白吧，这事，算我帮你，行吧！唉，最近实在是手头紧加点儿背，要不，你刚才说，我都不验货了，直接送你就完了！” 胡大发没想到，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及反转。最终的结果是，陆立国给自己面子，把包送给自己了，自己借给他一百块钱，那就不是赎回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功劳，最终是被陆立国分了一半走。 “得，明白了，回头你的事，我给你想着！”胡大发说着，掏出自己的钱包，翻看一下，也就二百多块钱，拿出一大张，递给了陆立国。 陆立国偷眼看了一眼胡大发的钱包，接过钱，哀叹了一声，“现在出门，还真是，钱越带越少，只有出远门，才多带点钱，看来，以后这事还真不好做了！” “是啊！在家门口晃悠，带一百多块钱得了！现金包打天下的日子没了，咱们这行儿啊，估计不好干了！”胡大发想起什么，想劝劝陆立国，还没说呢，就被对方打断了。 “包给你了，我还真有点事儿问你，你给我一句实话行吗？”陆立国认真的看着胡大发。 “行，说吧！”胡大发接过包，直接斜背在身上，等着陆立国的问题。 “我就问问，老熊是不是你师父啊？在里面，我可听很多人说了，他可教你半年时间呢，虽然都是躲着大家，而且还都不承认，你给我一句实话！” “哦，这个事啊！”胡大发放心了，没涉及老刘，而且这个答案还是很确定的，和谁都可以这么说，“不是，他不是我师父！” 听到胡大发斩钉截铁的回答，陆立国有些犹豫，“那我怎么听说，你学了不少能耐啊？老熊没教过你吗？” “恩！”胡大发看了一眼手里的包，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实话，“他教过我，但他不是我师父！” “那你师父是谁啊？”陆立国睁大眼睛等着答案。 二百八十九 还包 “这个啊，你猜吧！呵呵，师父严令，不能说！”胡大发微笑了一下，拍了拍陆立国的肩膀，希望他能理解。 “得，不说就不说了。我还有个要求，能说吗？” “你说来听听！”胡大发淡然的笑着，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大致知道陆立国想干啥了。 “你能帮我引荐一下你师父吗？我想再多学点这个，现在这能耐不成，吃不上饭啊！我也拜个师傅，以后还能孝敬他，你说呢！”陆立国真诚的告白，这是真心希望胡大发能帮他一下。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事啊，我现在做不了主。因为他老人家还没出来呢，我见着肯定帮你说说，别着急啊！”胡大发收住微笑，话锋一转，“你还想干这个啊？不转转行？这个，你觉得还能活得下去吗？” “唉，不干这个，我也啥都不会啊？谁要我们啊？走一步算一步吧！”陆立国无奈着摇着头，“不和你聊了，我得吃饭去，一天了，没正经吃东西，走了，有事一定想着我啊！” 胡大发看着已经累得有点抽筋的陆立国，点着头，目送他远去。低头翻开小包，拿出钱包里的身份证，在昏暗的路灯下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头像，相当清纯、漂亮，和秋**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比饭庄的刘丽丽也要强很多。“嘿，你还真会挑啊，专挑美女下手。” 再看地址，竟然离这里不算远，胡大发简要的审视着周围，盘算着大致的路程、路线，距离应该在三站地之内，“既然不远，时间还早，那我就好人好事做到底，给你送回去吧！” “砰砰”，胡大发拍打着一个小院子的大门，闹市中能有一个小院子，就算是只有几十米，也是知足的。三间小房，院中一颗枣树，不知道是独门独院还是大杂院，总之，胡大发有种回到姥姥家的感觉。“有人吗？” “谁啊？”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感觉上肯定不是这个包的失主，按照身份证上的年纪，只有二十一岁。 “哦，蓝月儿是住这里吧！”胡大发想了想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向着门里面喊着。 “吱钮”一声后，大门打开了半扇，从门里探出一个五十岁左右年纪，胖乎乎的圆脸来，“你找谁啊？” “哦，大妈，请问一下，蓝月儿是住这里吗？”胡大发谦和的微笑了一下，露出齐整的几颗小白牙，虽然不是帅哥，但是这个礼貌的微笑，也是在饭庄勤学苦练出来的，至少是个招牌。 “你是谁啊？找她有事啊？”胖大婶上上下下打量着胡大发，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一丝不苟。 “您是？”胡大发仍旧保持着微笑，进一步探问着，要是和失主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也是不好告诉你的；除非是直系亲属，才能说清楚。毕竟，自己不是执法人员。 “我是她妈，你有什么事，和我说行吗？”胖大婶眨巴着眼睛，不太信任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自己闺女这么漂亮，又刚毕业，不会这么早就开始谈恋爱了吧，难道这个男孩子真是女儿的男朋友，直接找上门来了？这可是有点不能接受了，女儿也没有透露什么消息啊？难道是自己失察了？母亲对于子女的关心，真是无处不在！ “哦，大妈，是这么回事！”胡大发把肩膀上背着的蓝月儿的小包，从背后转到身前，一侧脑袋，书包带已经摘了下来，递到胖大婶面前，但是并没有往她手里送，口说无凭啊，既然你是她妈，最好还是把女儿叫出来，当面收回。“就一个小时之前吧，在商场那边，一个小偷把她的包偷了，我帮忙追了一阵，给找回来了，里面有她的钱包，我是看了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这里的。您是她的母亲，能把她叫出来，检查一下失物吗？” 胡大发仍旧客气的说，至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可是故事过程真的挺艰辛的，至少自己又当了一次贵人，又搭进去一百块钱啊，名义上是借给陆立国的，但是有时间借，谁知道有没有时间还啊？ “哟，是啊！”在听明白原委之后，胖大婶立刻变了态度，声音由原来的低声慢语一下子变得高亢激昂，“月儿，月儿啊！快点儿出来，你看谁来了，人家把你的包找回来了！快点儿吧，老头子，你也赶紧出来，快点，这是贵客啊，贵人来了！” 胡大发的小心脏又在滴血了，每做一件好事，为啥都得赔点钱呢？本来不想当这个贵人了，一不小心，不知道被什么情绪绑架了，又做了一次贵人。在人生三次贵人经历中，这次的贵人算是最便宜的了，如果他们能够知道感恩一下，最好能给我点儿好处费，咱们也不多要，也不是找回十万八万的，包里就一百多块钱，你们就把那个整数给我就行了，总得让我这位贵人有点儿资产，能够以后再做贵人吧！要不做一次赔一次，谁还敢做贵人啊？ “小伙子，刚才对不住啊！大妈不知道你是给送包回来的，刚才还以为你是！呵呵，赶紧进来。”说罢，连忙打开了整扇的街门。 “大妈，不用了，您让她检查一下包，没问题我就回去了！”胡大发摆着手，难道还真想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吗？ “别啊！这么走可不行！先进来，屋里说话！”胖大婶笑眯眯的靠近胡大发，就像抓鸡一样，突然一把抓住了胡大发的右手，就算是警察来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开了。 “老头子，快点儿，沏点茶！嗳，我还忘了问了，你贵姓啊？” “哦，大妈，免贵姓胡，您叫我小胡就行了！”没法子，胡大发感觉是被绑架一般带进了院子。 一个中年人，踢啦着拖鞋，手里拎着大蒲扇，“葡挞葡挞”的拍打着身上容易被蚊子袭击的地方，慢条斯理的从侧面厢房走了出来。 “老头子，快点，这位小胡同志可算是雷锋了，活雷锋，人家帮着月儿抓小偷，把包找回来了！快，里面请。” 二百九十 美女 “哦，是吗！那快点屋里坐！”大蒲扇在中年人的身前身后一顿挥舞，仿佛要把蚊子赶到别人身边，一边在左手侧紧紧的拉住了胡大发。 这回好了，一边一个，肯定跑不掉了。类似领导人被拍合影一样，只是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怎么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胡大发，有些疑惑的问着。 “傻丫头，你不是丢了东西吗？人家这位小胡同志，把你的包送回来了！还不赶紧谢谢人家！屋里倒水沏茶！” “真的啊！”姑娘眼前一亮，连忙帮衬着父母把胡大发让进了里屋。 趁着屋里光亮，胡大发扫视了一下屋内陈设，普通人家，该有的都有，生活必备一样不少，最后，胡大发的眼睛停留在了眼前姑娘的身上。一条牛仔裤，趁着浅色旅游鞋，半截袖的体恤衫，长发梳了一个马尾辫，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脸色红润，眼睛有神，微笑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用口红的粉色红唇，也是娇艳欲滴。 美女，质感、立体感，比身份证上面的照片可是漂亮多了，明显被派出所的照相机给耽误了，看看真人，除了身高差点，就这模样，根本不用化妆，就是一个模特。要是被美女绑架着进屋，也是幸福啊！ 胡大发收回眼光，这么长时间盯着人家姑娘看，人家父母还在边上站着呢，这不是找揍吗？“恩，应该是你丢的东西，和身份证上照片一样。”胡大发找到了理由，双手前伸，把小包递了过去。“你检查一下吧，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我感觉是不少！那人都没有机会翻包呢！” “来，先坐！”大蒲扇又是一阵摇摆，指挥着老伴沏茶倒水，“小胡是吧，今天这事还真的多亏你了。孩子回到家，跟我们说的，说是被偷了，钱倒是不多，可是有身份证有卡啊，这要是折腾起来，至少一个礼拜。耽误事啊！” “可不是，来，小胡，坐啊！喝水，小心烫啊！”胖大婶招呼着胡大发，恨不得一把把胡大发按到椅子上，伸手递过一杯茶，热腾腾的冒着蒸汽。 “哎呦，谢谢您，您不用这么客气，路上遇到这个事，那不是应该的吗！”胡大发就差自己掐自己一把了，怎么这么违心呢？赔了夫人又折兵，折腾半天，一百块钱买了一身臭汗，就换这么一杯热茶啊，还喝不到嘴里，这不是赔死算吗？都怪自己，非得想着什么荣誉啊？别人的荣誉是争来的，自己这点儿荣誉，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啊！ “恩！一样不少，胡大哥，谢谢你啊！今天这事，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真挺麻烦的！马上毕业了，正找工作呢，身份证要是被偷了，那就耽误正事了！”蓝月儿笑盈盈的向着胡大发表示着感谢，并没有对刚才胡大发盯着自己看表示什么反感，也许是真的把胡大发的谎话当真了。 “没少东西就好！”胡大发略作考虑，还是别呆着了，再坐下去，总会想自己那一百块钱的。“大叔、大妈，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这也挺晚的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说罢，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那哪行啊？一口水没喝，坐下还不到一分钟呢，哪能这么就走了，这要是说出去，那不是我们不会办事了吗！”胖大婶一个眼神递给了蒲扇老爹。 “对啊，没错，那个月儿啊，冰箱里面有西瓜，切了，给小胡先吃块西瓜，那个解暑！” 对陌生人的热情，总在受恩之后，绝不是平白无故的。要想再次的平等相处，那就必须拿出相等的恩惠，进行礼尚往来的交换，至少是别人乐意交换。 胡大发是没有法子了，只能接受了一大块红灿灿的冰镇西瓜作为自己的酬劳，一百块钱，能买多少西瓜啊？至少自己吃一天吃不完吧！一边吐着西瓜籽，胡大发一边琢磨，以后，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干了，要不，过不了多久，能把裤子赔进去。 “嗳，胡大哥，那个小偷抓到没有啊？你追出去多远才抓到他的啊？你没揍他一顿啊？要是抓到了，替我踢两脚！太可恨了他，我还是穷学生呢，还没工作挣钱呢，怎么偷我啊？怎么不去偷那些大款啊？那些有钱人，偷一次多值啊。估计啊，他打开包，看见我那点钱，他都得哭！呵呵！” “傻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蒲扇老爹白了自己的爱女一眼，眼里充着爱惜与自豪。按说这两位家长，不漂亮、不帅气，就是一对普通貌相的男女，可是自己的女儿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般美丽，那绝对是汲取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优点所致，真是一丝缺点都没要。 “倒是挺累的，我追他，得有四五站地吧！一开始还有两三个人呢，后来，就剩我一个了，我看他也快跑不动了，也是没法子了，想着自己脱身呢，就把包扔向另外一个方向了，我也是怕被别人再捡走了，就没再追他。”对于这样的结尾，胡大发能有一打，根本不用想，毕竟以前自己实际操作过啊，并且在若干年前，自己也被别人追得满街乱窜，就像过街老鼠、漏网之鱼一样，见个缝，都能想法子钻进去。 “哦！”蓝月儿点点头，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没法子出手解气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那他更得哭了，跑了那么远，什么都没落下，白忙活了！活该！以后涨能耐，偷贪官去！” “嘿，月儿啊，你今天是怎么了，张嘴偷闭嘴贪的，吃错药了！”胖大婶对于自己女儿的言论给与了即使的否定。有些事，还是意会一下的好，说都别说，尤其是当着外人，被人家录音录像了，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他哭，他倒是没哭，我得哭。这次生意做得太丢人了，以后必须改。就算是真模特丢了东西，也绝对不能再以这种方式拿回来了。“嗳，你们报警了吗？”如果他们报警了，也许自己还能被关注起来，也许……，万事禁不住遐想，但是想多了就变成瞎想了。 二百九十一 送别 “还没来得及呢！我这从单位刚回来，根本就没想去逛街，谁知道就碰上这么一位啊！非得盯上我的包！应该去找豪宅、有钱人下手，一看就知道是个笨贼，谁有钱谁没钱都分不清楚。” “嘿，月儿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完没了了！张嘴闭嘴不离钱啊，贪官啊！这话以后可不能说啊！这事可比丢个钱包要命多了，可不能瞎说。” “妈，我可是真没瞎说，就是因为那些以权谋私的人，我的工作都没了！您知道吗？切！”蓝月儿不忿的说。 “啊？咋回事啊？怎么工作没了？前几天你们主管不是还说，你表现的挺好吗，最后应该能留下。怎么说变就变啊？” “唉，妈啊！我被别人顶掉了！”蓝月儿撇着嘴，用力嚼着嘴里的西瓜，血红的汁液顺着嘴角直往下淌，好像正在拍摄电影，口吐鲜血似的。 “得，没我事了！”胡大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告辞回宿舍吧！想着，又一次起身告别。失物给了，西瓜吃了，也聊过了，肯定没有别的补偿了，啥也别惦记了，“大妈，大叔，我先走了，有机会，还能见得着，今天挺晚的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我走了啊！”说罢，起身往外走。 “哎！你看看这孩子，还没喝口水呢，有空到家吃饭啊，大妈给你包饺子。月儿啊，你去送送小胡！”胖大婶和蒲扇大叔一起起身，把胡大发送到了家门口，为了表示感谢，特地让蓝月儿多送几步，以示感谢。 “胡大哥，我看你也不是很壮实啊，你能跑五站地抓小偷？”蓝月儿上下打量着胡大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在家里，当着父母的面，没好意思这样说，刚出门，就直接问了出来。 “呵呵，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耐力看不出来的！”胡大发回看了蓝月儿一眼，昏黄色的路灯下，蓝月儿就像一朵幽兰，美丽不可方物，只是没有那种安静，就当做闹市中的烟花吧！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怎么工作没了？”为了避免言多有失，只好主动出击，聊天，从天开始，聊别人开始，就是避免聊自己。 “唉，胡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年毕业，学校给推荐了一个政府机关单位上班，正好也和我们学的专业对口，那就好好表现呗，我想的也挺简单的，按说，应该算是积极的，况且，我也是党员了，这些都是加分项目，可是没想到的是，唉，别说了，越说越生气！” 女人想说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女人不想说的时候，每个人的嘴都像是抹了万能胶，除非你能找到她感兴趣的切入点，才能竹筒倒豆子，全告诉你。 “哦！毕业找工作，确实挺复杂的！”胡大发本不想接着问，只是前些日子工作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也是找工作的，都是学生，便随口说了出来，“现在毕业季，学生们都在找工作，拼的是家长的职务、人脉、关系，如果有必要，还得拼拼存款，呵呵，乱象吧！” “哎呦，胡大哥你可算说对了。现在是最低档次的拼存款，你得送礼，还得找对人，这礼物还得合人家的口味，这些条件，缺一不可。中档次的拼人脉，请托关系、吃饭喝酒，这样也能把事情办了，也算不错了。最高档次的就是拼职务，你说局长给处长打电话，安排自己家孩子一个工作岗位，处长还不颠颠的跑步迎接啊！人家领导都不用出门，打个电话，就把这件事办好了，直接学校提档案，派专车接人，唉，没法比啊！”蓝月儿不吐不快，终于把胸中的郁结，找到了倾诉对象，心情也稍好了一些。 “恩，还有更高档次的！你知道吗？”胡大发微笑着看着蓝月儿的疑惑的表情，算是抖了一个包袱。 “还有？不知道了，我一生能见识到这三种，我觉得已经生活的够奇葩的了，还有高档次的吗？” “呵呵，有，最高档次的就是，家长根本不用打电话为自己的子女找工作，而是佣工单位直接去特招，找到学校去了，直接提出条件，按照人家那个条件，恐怕一个学校几千号学生，只能有一个能够符合标准，那就是领导的孩子。这叫做，不动声色。任你学习好、表现好、是党员，可是你不符合人家标准啊！人家要求左脸上长个痦子，你却长在右脸上了，就是不要你，你能有啥办法吗？” “就算是你拿烟火头点出一个疤来，算你是痦子，人家把你招聘进去了，可是你只能从最底层做起，甚至从沏茶倒水、扫地擦桌子做起，不论你学习有多好，而是论家里的屁股有多高、屁股有多大！” “哈哈哈哈！”蓝月儿被胡大发的幽默逗笑了，想着，也确实没错，“不错，你这个档次确实够高了！有见地，佩服！呵呵！”蓝月儿甩甩头发，赶走了失去工作带来的烦恼，“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让本姑奶奶回去，我还不伺候了呢！呵呵！” 蓝月儿的性格使得胡大发也开心的笑了出来，好直率的姑娘啊！“只要你有能耐，好工作多得是。也有家长推荐自己孩子去接班的，孩子还未必去呢！现在讲究创新、创业，既然是好时代，那就都下海去游游泳呗，只有下去了还能自己回来的，那才是勇敢者、成功者，那些下去倒是下去了，却被别人捞上来的，只能是餐桌上的一盘菜----皮皮虾。” “哈哈哈哈！”蓝月儿被胡大发的幽默逗得前仰后合，“胡大哥，你太有意思了！皮皮虾！呵呵！” “哦，车来了，你该回去了，路上小心啊！”胡大发看着远处一辆公交车越来越近，赶紧结束了聊天，别再聊了，自己说的都口吐白沫了，一会儿人家要是聊到自己的工作，那还真告诉她，自己是饭庄的洗碗工啊！一个最底层的无脑型纯体力劳动者，给人家大学毕业生普及就业找工作知识，那不是开玩笑吗？要是哪天人家真的找到工作了，中午叫个餐，还是你给送去了，这人，可是丢了两万五千里啊！ 二百九十二 约会 “哦，那好吧！”蓝月儿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人家还得赶车回家呢，也确实不能再聊了。“我叫----蓝月儿，很高兴认识你！”说着，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同时伸出右手。 “哦！我叫胡大发！大小的大，发财的发！”说着，也伸出右手，两手相接，轻轻的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这话就算了，我是真可惜我那一百块钱，要是把你和那张毛爷爷放在天平上，明明是你重，但是我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我的那张百元大钞，因为，那是我的劳动所得，可不是路上捡的。 “呵呵！大发，就是发大财呗，好名字！”蓝月儿脸上的酒窝上下抖动着，开心的不行不行了。 “得，这回是把我记住了！记住就记住吧，恐怕未必能够再见，留个念想吧！”胡大发想着，车门打开，一步登车，刷完卡，回头向着蓝月儿摆了摆手，“赶紧回去吧！拜拜！” “拜拜！”蓝月儿向着车厢里面的胡大发打了招呼，才慢慢转身，向着反方向走去。 车上的胡大发看着慢慢消失的蓝月儿的背影，直至车辆转弯不见，才清醒过来，在座位多于乘客的公交车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座位，默默的想着晚上发生的这件事。从自己无聊的逛街，再到见义勇为，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一直到蓝月儿出现，仿佛阴霾中的一缕阳光，沙漠中的一眼甘泉，风雪中的一团篝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了胡大发的头脑中。 难道？ 不会吧，这才半小时，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凭什么能够打动我呢？因为漂亮？不容否认，确实比秋阳靓好几个档次，不过我胡大发也不是看脸的人啊！因为有学历？这个也没错，人家的学历肯定比我和秋阳的学历相加还要高，可是咱们也不是搞科研，要这么高学历也没啥用啊？还是因为单纯、简单、直率的性格，这一点倒是和秋阳有一拼。 胡大发想着蓝月儿说的话，暗自微笑了起来。 不能因为小偷偷了你的东西，你就这么恨小偷，你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不小心点儿呢？小偷偷的不是财务，而是你的注意力。 不能因为自己的工作被别人顶替了，就直接把责任推卸给顶替你的人，万一人家也是凭着真本事得到这份工作的呢？佣工单位选取的人员，是适合单位发展前景的，不是救济找工作的人的！ 不能因为这两件事都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就平白无故的把小偷和贪官硬捏到一起，他们哪里这么容易就见面呢？就算是见到了，也是不能相认的。 想到这里，胡大发的心思突然一动，一股热流从胸口中淌过，竟然有种想见见贪官的冲动。可是，你们在哪里呢？总不能大街上截住一个就问： “你是贪官吗？你是苍蝇还是老虎？你做过权钱交易吗？……”那不是傻子吗？肯定是皮痒了，找揍呢！ 浑浑噩噩间，秋阳的影响已经模糊，这是胡大发第一次恋情，来的平淡无奇，绝不轰轰烈烈，但是分手或者被一分为二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痛，分开的理由也是极其少有。现在的恋爱、结婚理论中，只会出现房子、车子、票子、工作、职务、家长属性、是否某二代、性格、高富帅等因素，就连“爱情”本身这个因素，都已经很少见了，怎么会出现一个荣誉因素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喂，胡大发，哪呢？”仇大龙在电话那头的粗豪声音打断了胡大发的午休，迷糊中听到这位缺乏脑白金的师兄喊叫，也是吓了一跳。 “哦，怎么了，这么大声啊！”胡大发拿起电话，就要转出饭庄，大龙的嗓门，不用免提，就能让后厨的人听见，有什么大事，也得照顾别的人休息啊！ “晚上见面，找你有事啊！十点，还是那个馆子，别忘了。就这事，挂了吧！”仇大龙的风格就是利落。 胡大发拿着电话还没出大厅呢，仇大龙已经挂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刚刚二十几秒钟，就算是有人要追踪你的位置，也还没有定位好呢！这能耐，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训练出来的。 又有什么事啊！你家的事情真多，早上锻炼的时候你们兄弟都在，不说，非得晚上说啊？我是吃不吃饭啊？不会又找我喝酒吧！唉，自打帮了白经理捉过一次骗子，胡大发就好像是欠了别人多大的人情似的，每次喝酒之前，总是劝解自己，就当做还人情了。 可是一方面，这人情不是自己欠下的啊！第二，和仇氏兄弟约会，每次都在小馆子吃喝，最多花费也就一百多块钱，人均才三四十块钱，大头都在酒上了，要是和那次做的事比起来，这种还人情的办法，那得还多少次啊！ 要不这次来个大的，一次还清，省得没事就约，找时间就喝点。可是一顿正规的酒席那得需要多少钱啊！听说有过上万的酒席，那一桌子菜，都是没见过、没吃过的啊，至少自己打工的饭庄做不出来。谁都羡慕那些拿着公款吃喝的人，最后大笔一挥，直接报销了，各种各样的索要发票的手段、手法，也够编纂一部短篇了。 要是能和你有什么交流、沟通也行，可是和你这满脑子胶水的肌肉男，哪有共同语言啊？最多和仇彪说几句场面话！有那个功夫，我陪后面的大厨聊会儿好不好啊！给姥姥打个电话好不好啊？ 算了，一共才三个人，喝点儿牛二得了！贵的，吃不起！ “来，先走一个！”仇大龙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着两个兄弟谦让一下，就要碰杯干了。 “嗳，别啊！咱们先说正事行吗？”胡大发伸手按住了仇大龙端杯的手，这要是慢了，他就喝完了，你说自己跟上不跟上啊！喝了肝疼，不喝胃疼！ “喝完再说不耽误！来，干了，好些天不见了，怎么现在喝点酒都开始磨叽了！咋了，失恋闹的啊，这都多久了，该过那个劲儿了吧！” 二百九十三 买车 “得，干了！”胡大发无奈了，要说自己搞不定的人，仇大龙肯定算一个，至少酒量在那里摆着呢，要说平时谈事、聊天，自己满可以不在乎仇大龙说的一切，但是在酒桌上，仇大龙的智力绝对不低，就算不比霍金能经常说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至少也比自己强很多。 “嗳，这就对了！”仇大龙仰脖干杯，干净利落脆，潇洒帅气，豪气干云，伸手又给兄弟两人倒满了酒。 “大哥，说正事吧！先等等再喝！”仇彪明天还得上班，可是不能陪着喝到爽为止，也赶紧提出抗议。 “恩！”仇大龙长出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兄弟二人，最终转向了胡大发，“大发，我得管你借点钱！” “啊？哦！”胡大发才明白，这次吃饭的主要目的是钱。“借钱？你要干嘛啊？有什么事啊？” “我要买车！” “啊？”仇大龙总是语出惊人，借钱的目的说出来之后，一下子把胡大发搞蒙了。你说你家都面临拆迁了，正是要钱买房的时候，你怎么借钱要买车啊？什么情况啊？你这心也太大了吧！正经找点事干好不好啊？ 胡大发皱着眉，不说借与不借，思忖半天，得出了结论，这件事应该说是仇大龙自己的想法，仇彪也不知道，这是专程向我借钱来的。你们兄弟两个怎么不互相借啊，非得找我这个外人借钱，你也好意思张嘴。难道是平时借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了？看来我这点儿钱，要是借出去，肯定是有去无回啊！ 借的少了，就当是还人情，但是借的多了呢？直接影响我的生活了，我还没法催着他还钱，毕竟后面还有师父在呢！不好办啊！ “你买车？……”胡大发没有具体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仇彪，希望得到相关的支持。 “大哥，咱家还得缴纳回迁楼的钱呢，你这是折腾什么呢？”仇彪苦着脸，一脸的不悦，早知道是这件事，自己就不来了。 “咳，我就知道你两的意思！”仇大龙又端起酒杯，谁也没让，直接自己干了，砸吧了两下嘴，“我是想买一辆旧车，干货运，你们知道吗，现在搞这个小货运，挺挣钱啊，这也算是快递的一种，只要是有活儿，我打听了，干得好，一个月挣个万八千的没问题，就算是刨去油钱什么的，也能落下五六千呢！” “那些活儿都是网上下单子，只要你去抢，肯干，都能挣到钱，一开始我也不明白，跟着一个朋友走了两天，嘿，真的一天整个四五百块啊！而且现在干，做的人不多，活儿多人少，其实就是车少，好抢单，我就干这个了。你们说，这活儿咋样？” “原来如此！”胡大发与仇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看是好事，我在饭庄也知道，快递挺火的，哦！还有货运，也能快递啊！不错！”仇大龙要是真的干上这个了，也算是开窍了，对于这个家来说，也是好事，值得支持。可是钱是我的啊，万一他管不住自己，有点儿钱了，又去胡吃海塞、唱歌泡吧、吃喝玩乐，我的钱咋办啊？ 凡事都得想到最艰辛、最倒霉的时刻，不能只想着挣钱，万一赔钱呢？胡大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这件事，肯定赔钱！ “好事！不错！”胡大发继续赞扬着，下面的话怎么说啊？“你买啥车啊？恩！缺多少？”买车，你自己也得有点儿吧，不会都想着找我借呢吧？ “金杯啊！那车大，能装东西，啥拉不了啊！一般的活儿都能接，我看好了两辆了，只要钱到位，手续快！”仇大龙说起车来，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只是这两个兄弟对于车一丝都不懂，自己也就不再对牛弹琴了。“那车是四万五，车况还行，值那个钱！” “哦，完了！”等了两秒钟之后，仇大龙不再继续。胡大发眨巴了几下眼睛，最后把眼睛睁到最大，这是啥意思啊，真被我猜到了，车钱四万五，我就得借你四万五啊？我又不是你爹，凭啥啊这是！ “恩，完了！”仇大龙好像没明白胡大发意思似的，直接点了点头，一仰脖，又干了一杯酒。 他喝得挺美，胡大发却是心如火烧，刚才那一杯酒差点吐出来，就算是吐，也得吐你仇大龙一脑袋。有这么办事的吗？“我是问你还缺多少？” “恩？不是说了吗！四万五啊！”按照仇大龙的思维，自己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聋了，这么近，这么大声，竟然没听见！ “哦！”胡大发低下头，他这是认为自己欠他人情，拿这个要挟我借钱来的啊！这是要我好看还是想要找白经理的后账啊？按说不会吧，仇大龙的脑子，不应该有这个弯弯绕的能力啊？仇彪也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他找到军师了？背后有高人？ “四万五没有，三五千的还有！”胡大发盘算了一遍自己的积蓄，饭庄管吃管住，自己平时又不讲究什么吃穿，除了借给花姐的两万，自己手里还真有三四万，本来是想结婚用的，可惜这件事被无限期的推迟了。难道是上次我喝酒喝多了，嘴上的门没关严，秃噜出去了，被仇大龙惦记上了？ 那也不能都借给你啊，我家里还有姥姥呢！就算是身体健康，那也得天天吃药啊，再买点补品，一年买一套衣服，日常花销，也得不少钱呢。就算是自己暂时不结婚，找不到媳妇，那也不能都借给你！这个真的跟人品没关系，也和上次的人情没关系。 “哦！那就五千吧！”仇大龙好像并没有想从胡大发手里都借到似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借钱数额。 “嘿，早知道我就说三五百了。对了，直接说三百。仇大龙别的不懂，还知道四舍五入，挑个大数呢！”胡大发扁着嘴，无奈的想着。不过听到仇大龙这样直接的说出数字，知道他没有过多的想法，没有把上次的人情牵扯进去，也算是欣慰，否则为了这点事再争吵一顿，就不值得了。 二百九十四 答案 “恩！”心疼啊，胡大发想着这件事，就像对嘴喝了一瓶白酒似的难受，两个月白干，都给他了！“喝酒！干了！” “嗳，这就对了！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去赚！放心吧，我给你写借条，不蒙你的！”仇大龙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对于碰杯喝酒还是手到擒来的。 “大哥，你这事和家里商量了吗？”仇彪看着胡大发为难的样子，还是稳妥的考虑了一下，毕竟，一家之主现在还是爹，你在外面一下子借钱好几万，总得和爹说一声吧！万一你再被别人坑了、上了当，这个家就算完了。 “没呢！不急，我先买车，干上了再说不迟！挣钱的买卖，那得抓紧！”仇大龙看了一眼仇彪，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都实地考察了，他们还能骗我啊！有车就能干啊！按照那个进度，努努力，半年就能挣出这个车钱来，放心吧！没问题！” “再说，咱们家不是还等着缴纳回迁款呢吗？等着，他们房子盖好了，哥这个钱也挣出来了。” “大哥，我是怕你被那些借你钱的人骗了，现在好多的高利贷呢！说是借钱，回头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觉得，还是先和爹商量一下吧！” 胡大发心中稍安，还好，家里有个仇彪，脑子不糊涂。“恩，我觉得也是！”胡大发小声的跟进，加重了语气。 仇大龙左左右右的看了两兄弟几眼，“唉，我的挣钱大计，就毁在你两手里了。随便吧，明天我就和爹说，看他支持不支持我吧！反正我也就这点儿能力了，打工去，每月刨去吃喝，也剩不下几个钱了，这种活儿，我觉得挺适合我的。得，明后天再说吧！” “唉，我还和两个哥们儿说了呢，每人能借我一万五到两万，明天就拿钱，再等等吧！”仇大龙摇了摇头，自己最终还是过不去自己老爹这关。 “两万！”胡大发听到这个数字，暗自瞟了仇大龙一眼，你还真有几个朋友啊！张手就是两万，这是说我没义气吗？按照这个数字来比划，确实差点意思，仇氏兄弟知道自己借给花姐不少钱，心里肯定会想“重色轻友”，可是我就这么点儿钱啊，谁让“她比你先到”呢！ 至于剩下的钱，那个钱是留着给姥姥看病准备的啊！不能动，我也不能和别人比这个！希望仇大龙能明白这一点，不明白也没法子！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胡大发找到了另外的一个话题，“大龙，上次你那个举报信，写完了，寄出去了吗？怎么样，反响如何啊？” “寄，当然寄出去了，直接顺风快递，除了我写的那个，我还找了几个朋友，一起写，都给寄出去了，反响弄大点，看他怕不怕！”仇大龙撇撇嘴，继续给自己倒酒。 “最近有什么消息了？” “嘿嘿，你要是不提这个事，我还忘了！”仇大龙喝干了杯中酒，脸上的肌肉各自归位，慢慢抖动了几下之后，攒出兴高采烈的笑容，这让胡大发和仇彪感到莫名的惊讶，还真没见到过仇大龙这么高兴过。 “信寄出去之后，我还和那几个朋友琢磨呢，会不会有反应啊，万一没人看，直接扔字纸篓儿呢！我可听说了，什么纪委啊，他们那里收到的举报信，都成麻袋装，太多了！呵呵，没想到啊，还是挺快的，前些日子，老家伙搬家了，直接从那个别墅搬出去了！嘿，爽快！” 仇大龙自斟自饮了一杯，一抹嘴，继续说道：“他又搬回老房子了，听说家里还闹别扭了。原来是儿子媳妇和他们一起住，再加上一个孩子，一共五口人，住三居室，差不多够住吧，这一回去，儿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听说是闹别扭了，谁知道啊，估计是因为房子的事，你说，要是住惯了别墅豪宅，你又让他住公寓房，还没有电梯，谁住得惯啊！肯定觉得憋屈，那还能不打架？” “甭说别的，我就住惯了平房了，非得把我拆进楼房去，我还真不乐意，楼房哪有平房好啊，楼房都是好几十户人摞起来住，哪有平房舒坦啊，出门就是院子、街坊，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楼房你折腾一下试试，楼上楼下的还不找你来啊！” “而且，平房接地气啊！这里面有讲究的！再说，那些有钱人，为啥都拼了命的给自己盖别墅啊？他怎么不去住楼房啊？对吧，十几层、二十几层的楼房，让他先挑，挑剩下我们再挑，这成了吧，可是人家就是住平房、别墅、独栋、联排，反正不是住公寓楼，为啥啊？” 仇大龙瞪着眼珠子，还真问出来几句真理。“那是因为密度问题，人家就是想离你们这些穷棒子远点，看着你们就烦。我这费了半天劲，买个车还得买个二手的金杯，人家那个豪车，一个轱辘就比我新车贵，停到一起再被划一下，那就赔死了。人家豪宅，都得带车库的，哪像咱们这楼房啊，连个正经的绿地都找不到，还挺贵！唉，钱啊，真不是玩意！” “你的意思是，你们厂长又搬回去了，那个别墅呢？空着呢？” “啊？这个我倒是没关心，咋了？你买啊？”仇大龙看不起的瞥了胡大发一眼。“这种房子，和我们那个小院基本一样，无非是加个二层，盖个车库，收拾的干净利落点，再找个物业公司，种花养草看看门，没了，这就提升档次了！” “你先等等啊！我先想点事！”胡大发皱着眉，默默的想着，想着前几天遇到蓝月儿的事，想着那天自己琢磨的问题，“大龙，你说，你们厂拆迁，肯定有事对吧！” “那不是废话吗！老头都从别墅搬出来了，那还能没事啊，估计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就提前跑出来了，要不，他怎么解释，自己哪里来的钱，花了多少钱买的房，车的事，他都得琢磨怎么解释呢！” 二百九十五 引诱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开发商应该给他点好处呗！”胡大发眨巴着眼睛，看着仇大龙继续提问。 “那当然了，不然谁那么容易就签字啊？有点权力容易吗？就算是不干，磨叽他，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搬迁的。” “那别墅没住进去，你们厂长不会亏了吗？”胡大发继续循循善诱，想通过众人之力，想通这件事。 “怎么会亏啊？老头不会把房子卖了啊？不会找开发商要现钱啊！这个事不可能亏的！”仇大龙反倒给胡大发讲解开了里面的关键。 “那你觉得，你们厂长是自己卖房换成钱呢，还是找开发商换成钱呢？哪个更好点儿呢？” 两个答案的选择题，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要是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盯着，还是要房子合适，直接入住啊，省得自己到处逛、自己去选房子了，要是谈得好，还能要一套家具出来；可是群众的眼睛不都是近视的，也有普通百姓戴上博士伦了，况且还真有很多人暗中盯防，不为自己谋私，也不同意别人占用自己的权益谋私，执着的坚持着孩童时期受到的良好教育，不为纷繁的成年思潮所影响。 所以，还是现金好！ “现金好！”仇彪在旁边听得真切，作为一个身处事件中的人，站得却比仇大龙要高出一截，稍微想了一下，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钱呗！我还是觉得，钱在自己手里，比放银行好使，随时取用，多方便啊！钱，我选钱！”仇大龙趁着自己没糊涂，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本章节首发-爱-有-声-,请记住网址（）】 “那好，你们觉得，这个钱，你们厂长敢不敢放银行呢？前提是，好几百万啊！不是每个月那点工资，也不是日积月累的那点存款，而是，这次拆迁的钱，你们说的好处费！”胡大发眨着眼，慢慢的揭示出自己的想法。 一般来说，小偷是见不到大款的，两种不在一个档次的人，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呢？就像那天蓝月儿提出的问题。两种人也许只是擦肩而过而已，要想产生一个交集，恐怕不只是前生几百次的回眸够用的。 “恩？”仇彪有些感悟，看着胡大发有些不解，“大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明白了！” “咳，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意思是，老头儿敢不敢把收的钱，存银行，明白吗？我觉得，他现在没有那个胆子，正在风口浪尖上呢，把钱放银行，那不更好查了！就算是埋起来，也不能都放银行啊！”仇大龙知道自己明白了，还一味的给仇彪讲解。 胡大发连续的点着头，微笑的看了仇彪一眼，自己又开始皱着眉，进入了下一段沉思。这事，能做吗？为什么做啊？怎么做啊？出事怎么办啊？ “大哥，你没明白大发的意思，你听听他的说法！”仇彪挤着眼，静静的等待着胡大发的思考结果。 “嗳，大发，说话啊？你这一个人琢磨什么呢？”刚等了十秒钟，仇大龙的耐性已经用尽了。 胡大发抬起头，默默的看着仇大龙，轻微的摇了一下头，这个伙伴不行，一点儿耐性没有，会出事的。可是转念一想，仇大龙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一个人蹲守厂长家门口两个多月，这个算是耐性吗？最终还把事情搞清楚了，还能让厂长难堪一下，总算没白忙活，按说，也够有耐心的了。 无非是，每个人对于事物的看法和出发点不同罢了。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胡大发又向着仇大龙点了点头。 “你这是学母鸡啄米呢？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吃了药了吧！还是酒喝多了？有点正事没？” 胡大发没管仇大龙怎么说，仍旧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这事，肯定能做。无非是打开人家的防盗门，进去看看，到底是干净人家，还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满地的人民币，超出他可能收入好几倍，那不用说，这钱来路就可疑，况且，正常来路的钱，干嘛放家里啊！如果人家没有那么多的钱，这事就可以算是教育一下仇大龙吧，你们厂长还算是个好人，或者待定，钱可能放在别处了。 至于为什么做这件事，胡大发现在仍旧有些犹豫。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验证这件事啊！厂长是你们的，和我没关系，拆迁也是拆你家，和我也没有关系，我管他是贪污、是谋私、是廉洁呢！难道说是为了不借你那点儿钱，说不通啊！就算是为了还你点儿人情，那也犯不着自己去干这个啊！风险太大了！ 至于怎么做，那还是很简单的，过几道门，开几把锁，那都不是事，无非是把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想清楚就好了。最后，出了事，怎么办！那就得有人去抗了，谁上啊？我家里还有老人等着供养呢，你两个谁来啊？不行，这事也就是琢磨一下，过过瘾罢了。 没有原因的事情，没有结果的事情，都不能做。自己都回答不了为什么做，结果会怎么样，还是别想了，肯定是乱局。最终，胡大发淡然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否定了之前的所有想法。 “大发，你是不是想……”仇彪早就看出事情来了，在胡大发几经摇头、点头、又摇头之后，压低了声音，直接点明了胡大发的想法，“偷他家啊！” “恩？好啊！干啊！我就知道，他家的钱，肯定藏家里了，肯定的！”仇大龙来了兴趣，直接一嗓子喊了出来。 胡大发坐直了身体，尽量远离仇大龙，万一把你直接抓了，外带把我一起按住了，啥也没干呢，先惹一身味道，何必呢！ “大哥！”仇彪仍旧低声的喊了仇大龙一声，这事有明目张胆的吗？这么大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啊。低头向四周看了看，还好，自己这一桌，已经是收尾的了，小馆子里面空荡荡的，老板和一个伙计蹲在门口吸着烟，对于这三个人的密谋，根本没有什么兴趣。【本章节首发．爱．有．声．,请记住网址（）】 二百九十六 谋划 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仇彪，还是和明白人说话吧！“你觉得，他会把钱放家里吗？他还会不会在外面有其他的住所，最近有没有买房或者租房，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开发商安排给他其他的房子作为好处费，我们不知道，没掌握的？” “呃，这个，大哥，你觉得呢？”仇彪回答不了这些问题，直接看向对于厂长一家很熟悉的仇大龙。 “其他的房子，按说没有，他儿媳妇确实是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现在只有厂长夫妻，还有儿子在家里住，真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了。其他住所，应该没有，要不他们也不会一直挤在那个三居室里面啊！” “买房，现在房价挺高的，要是没有这次的交易，他们家肯定买不起的，过些日子买不买，这就不好说了！”仇大龙摇了摇头，对于胡大发的问题也无法完全解答。 “你觉得，就拆迁这件事来说，开发商会给他多少好处费呢？”胡大发看着仇大龙，自己也在暗中计算，房地产开发，还真不是几万几十万就能搞定的事，没有足够的钱，真不用想帮着国家盖房，只能越帮越忙。 “就按照我们那个地块来说，至少给开发商省了一个亿，要说给钱的话，至少也得给十分之一吧！要不谁干啊？”仇大龙也学会了压低声音，在仇彪一致抗议之下，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多？可能吗？” “不给啊，我觉得谁都不会签字的！就这个数字，都是少说呢！我听说，有人直接要三成，甚至要一半！百分之十，真不算多！”仇大龙对于这些商业机密，多数来源于酒后聊天，绝大多数没有真凭实据。胡大发听着，还得按照自己在饭庄里面听客人聊天的片段，收集起来的信息，总结出自己的结论。 “一千万，有多少啊？占多大地方？体积多大？” “啊？算数啊？”仇彪一愣，没有明白胡大发的意思。 “十万！”胡大发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小，一百个这么大的一堆，也得这饭桌这么大，这么高的一堆吧！差不多吧！” 仇氏兄弟冥想着人民币的样子，一千万啊！生平见过一万的整数的次数都少，一下子要想象出来一千万的样子，对于这哥俩来说，难度还是挺大的。 “差不多吧！我觉得，至少也得这么多！”仇彪点着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店老板，向着兄弟俩笑了笑，使了一个眼色。谁能想到，三个大男人，就要了几个凉菜，喝两瓶白酒，竟然在这么小的饭馆里面畅想着上千万的生意。“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 “恩？”胡大发也注意到了，是挺晚的了，老板都乏了，还是尽早回去再说吧，想做这事，就是在河边溜达，等着湿鞋吧！“走吧，回家，睡一觉就不想了，什么钱不钱的，再说吧！” “嗳，别啊！我这还等着钱用呢！”仇大龙没说啥，仇彪倒先着急了。拉着胡大发不放手，非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不可。 “走吧，拿着这些酒、菜，咱们外面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会儿。”胡大发并不想直接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因为自己那两件事还没考虑好，没必要非得做这件事啊！自己有工作，有家，虽说秋阳走了，但是以后谁说的准会不会有女人不嫌弃自己的过去呢！毕竟，还有对姥姥的承诺呢！ 胡大发默不作声的捏着几粒花毛，仍旧想着自己做这件事的理由。不论人与人之间还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做事之前都想找出点理由来，至少能够安慰一下自己，能够自圆其说。但是理由有时候过于牵强，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是个理由，那就是在开自己的玩笑了。现在的胡大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站在自己位置上考虑，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大发，咋了，说话啊！咱们怎么干啊！”对于钱，仇大龙总有万般理由，可是没钱花，在胡大发这里根本讲不通。 “我有工作，还有姥姥，钱虽然不多，差不多够花吧！干嘛趟这个浑水啊！现在我也不需要什么大钱啊！没啥用！”胡大发甩掉花毛的皮，小抿了一口酒，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看法，等待着仇彪是否会有更好的理由。 “那你借我点钱，别说那五千啊，多借我点，五万！行吗？还说你不缺钱，你有多少钱啊？”仇大龙听着来气，又瞪起眼珠。 “大哥，大发不是那个意思！”仇彪明白了胡大发的忧虑，“这事算我的，出事我抗，和你们没啥关系，这行吧！”仇彪看着胡大发，直接给出了胡大发想要的一半答案。 “问题是，缺钱可以找工作啊，干嘛干这个呢？”胡大发瞥了一眼仇彪，找寻着另外一半答案。工作不好，工资太少不够花，那就涨能耐换工作呗，缺钱就干这些事吗？那你和那些以权谋私的人还有什么分别吗？ “恩！”仇彪皱着眉，想着到底该怎么说服胡大发参与到这件事中间来。可是胡大发一句话已经把缺钱的理由完全堵死了，还能找到什么可用的，能够上得了台面的理由呢？ “嗳，大发，我记得年前的时候，你帮派出所抓小偷来着，没错吧！”仇彪想到了话题，稍作酝酿，就已经形成了套路。说话、谈事都讲究先后次序，次序调整的好，那就是套路，就是先挖坑，然后把人推下去；次序不好，就是先把人推走了，自己掉坑里了。 “恩，有这事啊！”胡大发对于仇彪想说的，心中大致有了揣测，至少知道了方向，开始有些后悔当初失恋的时候，和仇彪说得太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说出去了，那可真是覆水难收啊，绝对不像男人的承诺，来的那么轻松简单，但是到了兑现的时候，一切又被轻松的推开了。 二百九十七 起意 “你想，你这是啥身份的人啊，还帮着警察破案呢，这算是做好事呢吧！学习雷锋算不算啊？”仇彪的脑子好使，但是表达出来的意思，真不是那么准确。 胡大发微笑着，“你以为我想去啊，躲不开啊，我要是能躲开，真不去啊，见天和一群警察打交道，你知道肝颤的感觉吗？就是那个样子。” “那你不是也抓了不少人吗？难道还需要我们去派出所打听一下？上次你都立了多少功劳？”仇彪看着摇着头的胡大发，继续说，“你帮着警察抓小偷是在做好事，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扒窃别人的财物，好吃懒做，应该打击，对吧！现在咱们要做的，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 “我们去厂长那里看看先，未必怎么样呢！万一他不像是大龙说的那样呢，那也算是验证了一下；但是如果他真的在拆迁项目中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收受开发商的好处费了，这是什么行为，这不就是挤占了全厂其他的职工的利益，最后装到自己兜里了吗？” “不为别的，咱们也得为了全厂一千多号职工讨个说法吧，不能让他一个人就把这么多人的利益全给贪墨了，对于这种以权谋私的，咱们就得替所有的职工说：我们不同意，我们不答应！这也算是对这些不正之风进行讨伐吧！至少咱们摆明态度了，咱们得坚决和他们作斗争呗！” “其他的能耐咱们没有，咱们也不认识什么检察院、法院的人，真没法说上话，就算是认识几个，人家也得要证据啊，咱们不能凭着几张人家搬新家的照片，就说人家贪污受贿吧，可是但凡从他家找出了几百万的现金，我觉得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凭他家那几口人，工作一百年，也挣不来吧！” “他好歹是个厂长，厂子搞黄了，他不着急，往自己家捞钱，比谁都积极啊？这事我们必须阻止啊，让他知道一下，这么做不对！是在犯罪！其他的事，没别的，我都扛了。责任，我一个人担着，你不用担心，我说话算话！”说着，仇彪宽心似的拍了拍胡大发。 好动听啊！ 胡大发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也在慢慢的接受这种说法。“对啊，凭啥他一个人占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咱们也没有别的能耐，去家里核实一下，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仇彪想扛这件事，这倒是有些出乎胡大发的意料 本来，前些日子，胡大发还在琢磨着找个理由回到监狱里面去，可是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姥姥，一直在两难之间。这次这件事算是有了机会，可是姥姥如何安顿呢？没成想，仇彪竟然要和自己抢这个蹲监狱的活儿！ “你扛？外面过的好好的，干嘛想着扛这个事啊？这事，你可未必扛得住啊！”胡大发咧着嘴，不知道是笑呢还是在哭。 “一：缺钱，我就这么一个保安，你说这一个月能给多少钱啊！可是没能耐啊，其他的干不了，这个工作还是我爹托付别人找的呢，所以，第一个就是为了钱，咱们也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说。第二，过得憋屈，天天在门口站岗，小区巡逻，你说人家那些有钱人，怎么过生活啊，唉，羡慕嫉妒恨吧！三，希望在我爹还在，身体还好的情况下，多孝敬他一下，毕竟，你是知道的！”仇彪说着，向着旁边的仇大龙挤了一下眼。 胡大发明白，仇彪和仇晓玲不是仇师傅亲生的孩子，一儿一女养大成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绝非一本书能够写清楚的。想在师傅身体健康的时候，多孝敬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局限于自己真没有学历，没本事，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歪点子了。 “其实，换个挣钱的工作，也行啊！没必要犯险啊！你不知道，进去不是好事，要是师傅知道了，那更得伤心了！”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仇大龙，看见这位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的汉子，正在对抗着酒精的作用，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是啊！难啊！我想送快递去，那个虽然辛苦点，但是挣钱还行，总比这保安强点吧！唉，算了，还是琢磨眼前这件事吧！”仇彪还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看着胡大发，希望他能接受那些包含正义的说法。 “我再想想吧，这事不小，不能随便就做主！”胡大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回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胡大发走在寂静的小路上，一脑门子官司，下午下了一场雨，空气新鲜，这个天气喝点酒，吃点烤串还是很舒服的，只不过几个人聊的话题确实有点深，没事琢磨人家有钱人，非要到人家里看看有多少存款，这可怎么搀和啊？ “哗”，一辆汽车经过，走过一片水洼，直接溅了胡大发一裤子泥水，“哎呦我去，你可是缺了大德了！有你这么干的吗？虽然我没走人行道，那你就不看着点儿啊！开那么快，赶火葬场头一炉还是赶着投胎啊！”胡大发鄙视的看着飞驰而过的黑色三个尖，“不就是奔驰吗，牛什么牛，奔死去吧！缺德玩意！”胡大发抖落一下湿了半边的裤子，赶紧走上了人行道。 心里想事，一个不留意，回去就得加班洗裤子了，这帮人啊！等我有了车，我也这么开，爱谁谁！胡大发继续着刚才的想头，心情却被这辆飞驰的奔驰搅和的乱糟糟的。有钱人，真任性！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个车呢？现在最多也就是开着饭庄的三轮车去买点米面粮油，啥时候能把三轮换成四个轮呢？ “这小子哪里来的钱啊？富二代啊？哼！我让你富二代，等着吧，我要做富一代，我也养活几个富二代！让他们可劲任性！给他们钱、给他们房产、给他们好车，让他们天天管我叫爹！” “那件事，我看就试试吧，就当是为了工厂的一千多号人，讨个说法，要个结果，验证一下厂长的道德水平，是不是贪腐了，眼见为实！”趁着酒劲，趁着半边裤子传来的湿津津的凉爽感觉，胡大发下了决定。谁知道酒醒之后最终的决定还是不是这样的呢？ 也许，很多事情都是临时起意、突然发生，绝不是前思后想得出的结论，只在一咬牙、一跺脚之后。所以，孙悟空的诞生，只是在霹雳一声之后。 二百九十八 善恶 好久没用自己的工具了，在昏沉了一晚上之后，一早，胡大发从自己的衣柜里面，一个角落中，翻出来那根开锁利器“飞龙丝”。看着乌黑发亮的一尺多长的金属丝，胡大发又在发愣了。 “真干啊！”胡大发又开始了犹豫，“还缺点什么呢？还有什么信息不够完整呢？直接去是不是有点冒险啊？”胡大发皱着眉，回想着在狱中的所学，索性，胡大发学习文化知识的能耐不行，记忆力还凑合，办事之前，得先踩踩盘子，总得知道人家的活动规律吧！总不能撞到人家都在家的时候给人家开锁去吧！那不是找死呢吗！ 直到中午，胡大发才打定主意，吃过午饭就溜达出了饭庄，走到寂静的背街小巷，给仇彪打了一个电话。“彪子，忙着呢？” “没事，换班午休呢！咋着，有事啊！说吧，没人！”仇彪在电话那头懒散的回答着。 “恩！”胡大发仍在犹豫，难道就是为了昨晚那条裤子，就要惹出塌天大祸吗？稍微回想一下，更加坚定了要去别人家串门的想法，同时暂时淡忘了家里的老人。“你跟大龙说一声，一周时间，先把他家人的活动规律摸清了，至少得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没人，一般出门多久才回来，有多少时间可以进门看看，还有，他们住的宿舍楼格局是什么样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怎么去，要是有东西，咱们怎么拿走。” “我再想想！”胡大发敲着脑袋，第一次干这种事，不是小事啊，这是非要把自己再次送进去的节奏了！ “好，我记一下啊！”仇彪的紧张情绪直接就能听出来，就差去找纸笔做个会议纪要了。“大发，想明白了！你放心，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扛着，绝对没问题！不能让你有事。我一个人没牵挂，你还有姥姥呢！” “呵呵，你扛，你连门都进不去，你扛啥啊！这个事，回头再说吧，万一没啥事呢，人家没干那个事，咱们多心了，那不更好啊！”胡大发真心希望那位厂长大人没有以权谋私。没有见钱眼开，没有贪污受贿，没有做对不起全厂职工、对不起多年教育的事。希望他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好干部、好领导，只是能力不行，没有带领大家挣到更多的钱罢了。 “其他的东西，我也得准备一下，你没事抽空去逛逛那个小区，一，看摄像头位置，二，看邻里关系，有没有爱管闲事的，三，看看门锁，最好拍个照，还有保安情况，电梯，同楼层的有没有养狗的你都要掌握，反正事无巨细，多掌握点资料，对于办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其他的，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还有，先别和大龙说这是为了什么，我还没想好呢！有些事，你去看看吧，毕竟你心细一些。”胡大发终于说完了心里话，最后仍旧把自己在犹豫中的想法告诉了仇彪。待定，别急！ “哦！明白！早上我哥还说呢，得找你拿钱去啊！呵呵，你说，你的钱准备得咋样了啊！”说完正事，仇彪开始嬉笑起来。 “你爹同意了吗？他老人家知道，并且同意了，我这五千肯定出。放心，我答应的事，绝对办到！” “恩，晚上我哥和我爹谈，估计差不多，毕竟不是玩去，也算是正经事吧！唉，他找点事干，真不容易啊！行了，先这么着，我这一周去盯着那里，有消息，咱们见面说！” 挂了电话，胡大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放下了很大的包袱。“我这是做好事呢，学习雷锋呢！为人民服务呢！不是入室盗窃，不是犯错误。如果因为有了我们这样的，社会因此而干净了许多，那不就是好事吗？” “既然是好事，那就别再纠结于采用的手段吧！何必搞那么多的心理负担啊！说白了，都是为了钱，非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就是做好事的方式方法不太一样罢了。我们在相向而行，不是你追我赶，你从对面来，我从你身边过。得到那些钱的方法不同而已！” “也算是仇大龙举报有功吧，怎么也得给点奖励吧，总不能像是帮着齐瑞兰抓小偷那样，只管饭，不给钱，全都义务劳动吧。要是真的能够抓脏现行，也算是给仇大龙一个交代，毕竟蹲守两个多月，还有模有样的写了举报信呢！” 在之后的一周里面，胡大发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有时候都有些神经质了，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看，担心一不小心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或者震动，自己忽视了重要的来电。 这到底是自己想干还是别人想干呢？现代人，对与错、为善为恶总在一瞬间，尤其是为恶，有时候想都没想对与错，就已经决定了要向着错误的道路进发，至少给与自己的解释是，大家都在这么做啊！尤其是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占道停车、随地垃圾、行人违章、礼尚往来……一句话解释：从众心理。 反之，为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总要思前想后，从原因想到结果，还得想到别人的看法，犹豫不决，一下子忘了雷锋、欧阳海、张思德，以及我们受过的无数正面教育，等到真的开始要做点好事的时候，才发现帮扶对象已经不存在了。类似小品“扶不扶”一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我们的传统美德都去哪里了？这个问题比他爸爸去哪里难一万倍。从小学到的那些东西，为什么长大了，可以实践了，却一点儿残留都没有了呢？那我们教育孩子的时候，为什么还在教那些东西呢？过时了吗？ 善恶只在一瞬间，最终的结果却是依靠人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定。人善未必不为恶，恶人未必不为善，就像阴阳图一样，随时随地随着命运，不停地转化。 终于，胡大发接到了仇彪的短信：今晚老地方见。 二百九十九 摸底 “都调查了。一，老旧小区，摄像头有，但是覆盖面很小，看那个样子，就算是你在摄像头下面站着，也看不清楚你是谁。就跟没有一样。”仇彪拿出一张纸条，一项一项的汇报着情况。 “第二，老式的板楼，一部电梯，一层十户，厂长家在六层，一共十六层。他们家在最边上，算是角落里吧，隔壁是出租房，普通的上班族。家里没有狗，但是那一层倒是有两家养狗的，我觉得这倒是没必要担心的，你不去敲他家门，狗也不会乱叫。” “门锁我拍照了，你看看！”说着，仇彪把自己的手机调出了图片，向着胡大发递了过来。 胡大发总体对于仇彪的前期工作还是满意的，接过来手机看了看，那是一道老式的防盗门，门锁是十字形状的，按照自己所学，属于比较好开的一种。“恩，外面是防盗门，里面还有一个木门，进去倒是不难！”胡大发点了点头，把手机换给了仇彪。 “保安情况呢？嗳，你是怎么进去的啊，对着人家门锁拍照啊！呵呵，没人管你啊？” “咳，这还不简单啊！我就是保安，知道这里面的事。老旧小区，那些保安啊，只管看大门，其他的真没人管，他们最多算是一个看门的，你以为他们还能定点巡逻啊！不可能的。我就是穿着保安制服进去的，根本没人问，上去溜达一圈，也没人理我。” “老旧小区不是很多老人管闲事的吗？”胡大发有些好奇，难道说只是自己住的那个小区，老人们爱干这事？ “是啊！但是我这身衣服帮忙啊！挺胸抬头，直接往里走，就跟回自己家一样，那就没事了！” “呵呵！其他的呢，比如开车进去方便吗？厂长家现在还有谁住，生活规律怎么样？有没有一段时间是家里没人的！”胡大发皱着眉，一边思考一边提问，没干过这个，必须的考虑细致才行，否则，那就是擎等着倒霉呢！ “他家现在也就是老头老太太，再加上儿子，没有其他人了！”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仇大龙，得到明确的回应之后，才继续说，“儿子，厂长，两个人上班，老太太退休了，一个人在家，一般就是起早买菜，伺候两个人吃早点，然后在楼下锻炼，中午回家，吃完午饭睡午觉，一直到下午，两口人回家就不再出门了，晚上吃完了，老两口下楼遛弯，一般都不出小区。我觉得，真是没时间进去，她不离开啊！” “只有一天例外，要说下手，只能那天了。就是周三，小区里面有人招呼她打牌，那段时间是不在家的，现在大热天的，估计也是去别人家里玩牌。那段时间，估计得有两个小时，你看看，这段时间能成不！” “哦？”胡大发听着，一开始还是愁眉紧锁，慢慢的听到最后，终于能露出笑模样了。老虎也得有打盹的时候啊！家里有个人，就比装几道防盗门强，要是有小偷，只要一嗓子，谁都得吓跑了。 “每周三都去吗？风雨无阻？” “应该是这样的，我看到过！”说着，又看着仇大龙，希望他能作证一下。 “是，我两个换班盯着的，基本没有问题，周三有牌局，老太太闲着没事，肯定去。”仇大龙点着头，又瞥了胡大发一眼，低声问道：“大发，你想干啥？想入室啊？胆子不小啊！” “恩？”胡大发心里又在敲鼓，有些事可以和仇彪商讨，但是仇大龙，那还是算了吧！这人手里留不住钱，你给他多少，第二天估计也剩不下什么。就这家庭条件，万一一夜骤富了，还不得到处显摆嘚瑟去啊，肯定得招人琢磨，简简单单的就联系到自己了，所以，即便是厂长家里有钱，还有很多钱，那也不能一下子分掉，分了，肯定有事。 可是，仇大龙绝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啊，除非他不知道，你要是拉着他去办这事，弄了一堆钱摆桌子上，许看不许摸，许摸不许花，那还不闹腾起来？事，简单可做，但是后期要是摆不平，还不如不做。 “嘿，想什么呢？怎么样啊？你有戏没戏啊？那锁，你成吗？”仇大龙没有那么长久的耐性，直接开始叫战。 “哼！这锁，简单，分分钟的事！”胡大发停住嘴，看了仇彪一眼，思考再三，还是丑话说在前头。“不过，我有个要求，大家先研究一下，再定！” “行，你说！”仇彪点了一下头，不怕没要求，就怕有要求人家不告诉你，那是不相信你的缘故。你去猜测一个人在想什么，那可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了。人家要钱，你给送个美女过去；人家要房，你给送点钻石翡翠、文玩字画；人家要股份，要绿卡，你非要给人送个大别墅，留住人家。 “不论厂长家里面有没有钱，这件事必须听我的！包括事前准备，事情的进展，还有，万一有钱，拿到之后的分配，都得我做主。”胡大发平静的看着仇氏兄弟，眼睛盯着两个人的面色变化，希望能够读出两个人的各自想法。 “行，听你的！你做主！”仇彪想了三秒钟，同意之后，伸出左手，按在了桌子上。那个架势，就差歃血为盟了。 对于钱，仇大龙的想法绝对比联合国主席的想法都多，一百块钱有一百块钱的用法，一百万有一百万的用法，反正他就是一个花钱的机器。“你的意思是，你要我们往东，我们不能往西呗，这事都得听你的？万一你要是不分呢，万一你要吃独食呢？我们陪你玩呢？”虽然这件事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但是还是说在前面的好。万一出现分赃不均的时候，那就伤感情了。 有些事，不做都可以，做了，就得前前后后的想明白了。否则，还没等警察找到你呢，你自己先送过去了。 胡大发一下一下的点着头，仇大龙必须接受这件事，才能开始下一步，不然，真的见到钱了，光凭自己一个人，那可真控制不住他。 三百 头领 仇大龙眼睛又鼓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仇彪，却见到自己的兄弟好像是认命的点着头，心里早已不忿起来。“那我们干那个干吗？疯了吗？怎么着，也得分点儿吧！哪怕一人给个两三万啥的，我也没白干啊！对吧!”说着，头一扭，又去征询自己兄弟的意见，得到的表情却是木偶一般的样子。 “要是不分呢？”胡大发眨巴着眼睛看着仇大龙，“要是人家家里没钱呢？你把我两个谁给分了啊？做与不做，分与不分，都由我说了算，我一个人做主，你的意见我可以不听。这是我的要求！”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是有钱，这些钱都是你的呗，没我们的份儿？连个辛苦钱都没有啊？那……。要是没钱，啥也甭说了，可是，要是有钱，你那么说，我不同意！”仇大龙想着辩驳的办法。 想让饿狼不吃肉，就跟让仇大龙不想钱一样，难！ “如果没钱，啥也甭说！要是有钱，钱是大家的，但是分不分，怎么分，什么时候分，分多少，这些问题都由我来决定！这些事情，都得听我的！这是首要条件！”胡大发服了仇大龙了，不得不把能想到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你是公司老板呗，啥事都有你做主，那我们咋办？给工资不？我们得过日子啊！” “大哥！”仇彪都被仇大龙的执着气乐了，“这件事是大事，你不懂，我也不懂，大发好歹明白一些，所以，为了安全，咱们就得听他的！明白了吗？要是这点基础都达不成，那就没法子往下做了！” “那要万一像上次帮他们老板娘那样，见着那么多钱又不给咱们，咱们不是白辛苦了！两头受累，还白忙活！这活儿……！”仇大龙想起上次的事，不依不饶的要把丑话说到前面。 “大哥，咱们认识大发也得有一年多了吧，也经历过事了，你觉得，他胡大发是那种人吗？上次，敲了骗子五万块钱，他可是给咱们三万五呢！他自己才拿一万五，还给咱们家拿了不少东西。” “这次的事，没他咱们也没法做啊！连门都进不去，就算是知道他家里有钱，全是钱，咱们怎么拿啊？总不能开着挖掘机去啊，把人家拆了？还是带着电锯去啊？拆门啊？这是技术活儿，咱们不懂！”说着，一边使眼色，一边用力的抓了仇大龙的胳膊一把。 “咱们不懂，那他懂啊？”仇大龙不知道胡大发的身世，也足以证明，仇彪没有把那些事情到处宣扬，至少家里人没有说。 “我知道一点儿，至少不用钳子、电锯进门！”胡大发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些自信的。 仇大龙上下打量着胡大发，颇有些不信。“你真成假成啊？可别吹牛啊，这是正事。别到了地方再认怂啊！” “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这瓷器活！”胡大发觉得和仇大龙聊这个有点儿累了，赶紧转换了话题，赶紧结束，确定好了，开始工作！“你那车怎么样了！这都一周了！挣多少钱了？” “恩，开了三天了，还行，每天能挣三四百，还不累，嘿嘿，我看这是挣钱的路子。”说道这件事，仇大龙来了兴致。 “那你还跟我们干这个吗？你都不缺钱了！”胡大发暗自想笑，故意的逗着仇大龙。其实，自己也不缺钱，至少是拿着钱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吃喝使用，自己都不缺，无非是姥姥的身体，应该准备出来一些备用钱。 “谁说我不缺钱啊！干这个工作是解决平时生活费，那不还得有点追求啊，多挣点谁不乐意啊！你以为都像你呢，没追求，给点钱你就老实工作了，现在年轻人谁跟你似的啊！大家都想着挣大钱呢，谁要是有点路子，谁还干这辛苦活儿啊！这是啥啊，就是苦力，但凡有点辙，我也不干这个。”仇大龙竟然不屑的摆了摆手，有些看不起胡大发似的。 “你想，就我们那个厂长，老实工作二三十年，没出过什么大事，现在还有一两年退休了，都开始收钱了，你觉得，外面谁还不是见钱眼开啊？就你正人君子啊？就你拾金不昧啊？就你道德高尚啊？就你不爱财啊？其实送你一句话，就你傻，傻到家了！” “嘿！”胡大发没想到，仇大龙的理论也是一大套啊！被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觉得满脑子胶水的糊涂虫说道了一顿，最后还被定性为傻子，胡大发也是有气没地方撒了。 “呵呵！你两太逗了！”仇彪嬉笑着打着圆场，“大发，你想想，赶紧把事定下来，还缺什么东西，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啊！就像上次咱们堵截那个骗子似的，总得要点工具吧！”仇彪伸着脖子热切期盼着胡大发的指令。 “那好，刚才的话说了，这件事，从头至尾都要听我的，没意见了吧！”说着，把左手按在了桌上，左右看了看仇氏兄弟。 “没问题！”仇彪义无反顾的伸手压在了胡大发的手掌之上，转头看向了仇大龙。 “恩！”仇大龙长出一口气，无奈的看着两个师弟，“行吧，这次听你的！”说罢，伸出手压了上去。 “好，大事定好，以后不乱！”胡大发笑着看了看仇大龙，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要给仇大龙一个解释的。“大龙，你放心，钱，肯定是会分一些的，这也是辛苦钱啊，也是对于你盯了人家两个月的奖励啊，也是对于你们厂长的教育啊！不能让他就这么占了全厂职工的便宜，对吧！” 早点这样讲，仇大龙能够易于接受些，可是胡大发非要把这些话放到最后，也算是对于仇大龙的考验吧！毕竟不是小事，这点城府都没有，还不如不干，省得出事。 “这事，肯定得用到车，大龙，你去准备三副车牌子，反正不能用你的牌子，不管过程中用得上用不上，也得准备出来。车辆你负责，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彪子办！” 三百零一 预演 “工具我准备，用不上什么，你甭管了！该有的我都有。剩下的就是时间，既然厂长老婆只有周三出门消遣去，那咱们就周三去帮他看家吧！时间定好，还有一点就是，如果真有东西，放到哪里去！要是有，估计不是小数吧！”胡大发看着两个人，这些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洗干净的，按照三个人现在的工作与职务，谁也不可能拿着这么多钱往银行里面存而不受怀疑的，必须得找个暂时的存放地。 “也是啊！要是真的按照你说的，老头弄了几百万，可得一柜子吧！怎么搬走啊？”仇彪吐着舌头，想象着几百万的纸币码放在自己面前，早已经晕菜了。 “我来啊！甭管多少万，交给我，没错了！”仇大龙拍打着厚实的胸膛，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吗？ “也是，您这些日子，一直在干搬家公司的活儿，有的是劲！况且还是搬钱呢！”胡大发看了仇大龙那健硕的身板，心里暗自琢磨。“其实，不只是搬走的问题，是咱们把钱先存在哪里！总不能存银行吧！那么多钱，太扎眼了！肯定会被别人注意到的，必须找个稳妥的地方。” “那就放那个仓库去？就是上次收拾骗子那个！”仇大龙看了看两个兄弟，知道提出的这个建议百分之八十都会被否定。 “不行啊，大哥，那块地也被占了，我听说要改建绿地了，一是不能久放，二是最近那里去得人多，都去丈量土地了。不行！”仇彪托着脑袋摇着头，继续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是啊，好多钱，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啊！安全，人少，最好还得有人看着，“得，那就放我们家去吧！郊区，一般没人去，家里还有人看着。”胡大发不愿意提出这个建议，但是，是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了。 宿舍不能放，一是人多眼杂，二是东西可能比较多，真的不安全；放到仇氏兄弟家里，倒是安全些，可是容易被仇师傅知道，如果被他老人家知道了，估计还麻烦了呢！肯定得追问这件事，上岁数的人，还这么正直的，真的不多了。 至于放在自己家里，胡大发还是有些心不甘。不怕姥姥乱翻，只是怕连累老人，万一出点事，自己肯定摆脱不了干系，姥姥如果知道了原委，伤心是肯定的，这也是胡大发最不愿意看到的。 “谁啊？”仇大龙抬起头看着胡大发。 “放心，我姥姥，她几乎不出村的，你给他几百块钱，她也没地方花去，还得天天倒腾出来数上几遍，生怕丢了！”胡大发漠然的说着，老人嘛，谁不是这个样呢！宁肯留下给子女，也不能在自己手里丢了啊！一分、一毛都得攒着，不为别的，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太悠久了。在她工作的年月，一分钱、一毛钱得来都是不容易的，那是纯体力劳动，一滴滴汗水攒起来的。 “不过，不能久放，尽快想办法找地方！”胡大发还是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恩，行，就这么定了！”仇彪点头了，仇大龙也没有别的说法了，“剩下的就是，希望老头儿真的有钱，真的以权谋私了！” “唉！”胡大发叹了口气，怎么还有希望别人贪腐的人呢？作为普通老百姓，谁不希望领导、官员能够清正廉明，看来只有小偷才希望有人贪黑钱，希望他们的厂长是个“小苍蝇”。对于贪腐，大多数人都是在怀疑中，谁也不可能真正的跑到人家里去翻看。 “散了吧！”胡大发没有什么想的了，挥挥手，率先除了小酒馆。 准备工具之前，胡大发特意找了几个门锁试了试自己的开锁技法，两年没用过了，是否手生了，还得实践检验一下，万一到了门口，死活打不开，那还不得被仇氏兄弟笑话死啊！ 自己宿舍和隔壁的服务员宿舍都是这种老式的防盗门和锁芯，熟练的小偷从门锁以及防盗门的样式就能简单判断出这家人有没有钱。谁家要是有点钱，肯定得换个牢靠的防盗门，装个C级锁芯，至少能让自己心安吧！ 那些老式的门锁，已经成为摆设了，完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随着锁芯设计的进步，小偷开锁技艺也在跟着升级，原来安全系数比较高的锁芯，现在看来，已经是小偷们入门必须要熟练开启的第一关了。 想要像胡大发这样熟练掌握各种锁的开法，就像少林寺弟子想要闯荡江湖之前，必须要打过木人巷，经过铜人阵一般不容易。和现在每年造就出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的大学毕业生相比较，每年能够从小偷学校出徒的高级研修生，恐怕不会超过百人，胡大发算是这百人中的佼佼者。只不过也是两年没用了，多少有些生疏。类似于大学专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但是毕业之后开始干地产、买卖房子、出租公寓、干中介。 晚上练习开锁，那是不方便的，大家都回来了，人多眼杂。只有在早晨上班之后，胡大发走在最后，才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练习、恢复一下自己的技艺。总算时间不太久，胡大发迅速的恢复了相关技巧，毕竟是高级研究生，对于初中、高中阶段的题目，还是有着很大把握的。 老刘给的那根金属丝，确实比曲别针、铁丝、铜丝好用，就算是换成金的、银的，胡大发都不换。别的工具要试两三次，“飞龙丝”只要一次，伸进去，找到诀窍，剩下的就是“开门大吉”。 除了工具，还要准备两个包，普通的双肩背包，就算是边角装满了，恐怕也就塞进去三四十万的纸币，必须得找更大的，能够扩容的包，还不能显山露水、容易被人记住的。对此，胡大发抽了三天午休的时间，到商场、批发市场、附近的小市场逛了几次，终于找到两个能够底部加长一截，平时不用可以用拉锁收起来的，等于两个双肩背包那么大的包。看这个大包，能装一个整数。 三百零二 行动 潮热的夏天，就像蒸笼一样，树荫、天桥就是锅盖，下面的阴凉就是锅，好像要把大地上的一切生物蒸熟，最好再加上点儿雷雨，更显闷热的威力；逃脱蒸锅，就是白亮刺眼的阳光，那是烤箱，要是老天爷能够撒下点孜然或者辣椒面，晚上就着冰凉的啤酒，肯定就是一顿烧烤大餐。 “我说大龙，你能把空调打开吗？你这车里也太热了，这么热的天，坐着不动都出汗呢，你看看，才两分钟，四脖子汗流的！”胡大发上了仇氏兄弟的金杯车，刚坐下没多久，已经受不了了。 “凑合忍忍吧！”仇大龙回头看了一眼，拿起一块不干不净的抹布一样的方巾，先在自己头上擦了一把，然后扔到了后面。“空调是坏的，习惯了就好了。谁像你啊，天天的空调底下干活，天冷有暖气，天热有空调，我们天天得出去干活，谁顾得上这个啊！再说，夏天，热，就得出点汗，排毒呢，还能养颜呢！享受老天爷给你的温暖吧！” “哥啊！你咋不修修空调啊，这大热天，怎么过啊！修好了，自己也舒服不是！”仇彪也开始了擦汗。 “修，不要钱啊！等有了钱，谁还修它啊，我直接换个车好不好啊，要换就换个排量大的、柴油的，有劲，还省钱，这不是没法子吗？这是为了拉货，又不是为了出门郊游，还享受啊！”仇大龙以劳动人民、尤其是体力劳动者特有的光荣感，趾高气扬的梗着脖子。 “得，凑合吧！嗳，大龙，你这抹布多少天没洗了，这都什么味儿啊？”胡大发两根手指捏着抹布，真没敢往自己头上擦，就怕擦完了，这兄弟两个不认识自己了。抹布离着自己两尺远呢，就能闻到一股怪味儿。 “啊？抹布，洗啥啊？擦擦汗，脏了就扔呗！”仇大龙随意的瞥了一眼，“在我手里，差不多半个月了吧！跟着车来的！” “你可真干净！”胡大发想着刚才仇大龙还在拿着这块抹布擦汗，差点呕吐出来，直接把这块已经变了三次颜色的破布扔出了车窗外。“赶紧开车，带出点儿风来，还能凉快点儿！” “大发，都想好了，没问题了吧，还缺什么吗？”细心的仇彪反过来帮着胡大发确认准备工作。 “没问题了，我想过三遍了！”这里面，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仇大龙，“大龙，车牌子换了吧！不是你原来的牌子吧！”胡大发继续想着可能在仇大龙这里出现的差错。 “放心，不是我的，就为了你这个活儿，我也想了好几天，准备好久，临了，还把座椅装上了，特意洗了洗车，省得被交警注意上。”无意之间，仇大龙的话小小的刺激了胡大发一下。 “嘿，什么是我的活儿啊？”胡大发明确感觉到仇大龙的意思，对于那天晚上所说的话，他还耿耿于怀呢！“咱们三个的，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别再说你的我的了啊！”胡大发顾不得擦汗，必须先得把这事争辩清楚了。 “大哥，这是你的不对啊！那天都说好了，咱们三个做这事，大发做主，我扛事，你干嘛这么说啊！”仇彪也听出来两个人的话音，为了把这件事顺利的进行下去，自己还得充当调停人的工作。 “再说，不也是为了你吗？咱们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这老头儿是不是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是坐实了，咱们肯定不能对他客气，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别瞎说啊！” “得，你们说的对！我错了！恩！”仇大龙运着气，直接把这股气运到了脚底，狠狠的踩着油门，炙热的轮胎撵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发动机也发出难听的嚎叫声，金杯车“蹭”的窜了出去。 对于这事，仇彪心里仍旧没底，喝酒的时候豪气万千，但是真的要实际操作了，即使坐在闷热的车上，仍旧不免手脚冰凉，脑袋上的汗水不知道是热出来的，还是紧张出来的。 “大发，你这都准备什么了？”仇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头问着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胡大发也是故作镇静，毕竟，没有做过这种类型的案子，这叫入室，可不比大街上、商场门口、车站上，那些地方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用得上自己这长跑的特长，入室可就不一样了，万一你进去了，主人正好回家，再被堵在家里，一声喊叫，结果就是：全完！ “没干过啊！别慌，万事有我！只要你的消息没有任何错误，咱们有半小时就够了，如果顺利的话，十分钟就行了！” “啊？进去要用十分钟啊？有点慢吧！”仇彪误解了胡大发的意思，直接被这时间跨度吓到了。 “进去快，我说的是办完事，十分钟！进去你得翻翻看啊，谁能把钱码好了，放桌子上啊，怎么着也得藏起来吧，咱们进去之后，找到东西，记住啊，别着急，咱们有好办法！呵呵！”胡大发灵光一现，神秘的向着仇彪一笑，希望这样能够排解仇彪的紧张情绪。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不用问了，有钱，自然有办法，咱们把它装走，还得不留痕迹，还得让他说不出来，打掉了牙往肚里吞，让他难受死！呵呵！”胡大发继续在自己的脑海里完善着刚才突然想到的办法！ “你这包里都是什么啊？都是工具啊？”仇大龙一边开车一边找着话题，今天这单活可不比自己上周出去拉货抢单，要是自己的侦查没有错误，自己的消息完全正确，厂长家里肯定是堆满了现金，那就是阿里巴巴钻进了强盗的藏宝洞啊！那还客气什么，直接往家里搬吧！谁也拦不住我！就算是藏进了保险柜，胡大发打不开，也没有关系，多沉的柜子，只要能放到我仇大龙的后背上，直接就把它背回家，也值！ 三百零三 紧张 “装东西的包，里面准备了手套、鞋套、抹布，我想到的就这些了，还有两个头套，以防万一的！”胡大发没有继续往下说，晦气的话，在没做事之前，还是不说的好，这两位都是不懂行的，不像自己，出入派出所也有十几趟了，当然得算上帮忙去的。还是别给他们压力了，有什么事，自己能扛自己扛吧！最好老头家里什么都没有，那才是最希望的呢！ 在开始之前，三个人的想法都不完全一样了。胡大发希望这位厂长家里，最好就是普通人家，有点钱，最好都在存折上，还得有密码的那种，自己可是不在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 仇大龙的希望是，最好家里像是银行金库一样，钱多得能把自己埋起来，最好还是装好了麻袋，自己上去直接抗走，还没人管，想想都过瘾啊！ 仇彪的想法是在两个人的中间，钱，最好有点，几十万也是钱啊，不能白跑一趟吧，而且他还很知足，不用很多，这点钱差不多了，至少能给老爹一个交代，买楼回迁的时候，不用那么着急了。 这年月，为了买房四处借钱的比比皆是，可这又是违逆传统想法的最大的一件事，尤其是老人，都不想借钱，即使借了，也得想尽一切办法赶紧还上，心里想的全是别人，万一人家有点急用呢！ 这些不合时宜的人，最应该看的就是“现代版的白毛女”，他们必须要知道，现在能借到钱的是爷爷，有一屁股欠款的是爷爷，天天出现在法庭上当被告，被催债的是爷爷，还有根本不理法院的更得是祖爷爷，有钱天天花天酒地的潇洒、让追债的找不见人影的是爷爷，他们欠钱不还的是黄世仁。 而那些把自己辛苦攒了半辈子的薪水，被几句高利息、讲诚信、大公司、国际品牌的好话，直接忽悠走你所有积蓄，他们才是孙子；有钱就投资，直接陷入合同圈套，最后集资的人去楼空，才知道自己血本无归的人是孙子；平时被业务员甜蜜话语忽悠傻了，拎着免费的不值钱的奖品走路都瘸了，坐着大巴免费旅游笑的嘴都歪了，最后换来的是一张投资、被集资的合同，这些人才是杨白劳。 三个人都有不约而同的紧张，既期盼着赶紧到达目的地，赶紧进去检查一下，有钱就装走、没钱赶紧跑，迅速的完事麻利回家；又希冀着三个人中间能有任何一个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否决掉之前作出的决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当保安的回去执勤，该刷碗的回后厨，该货运的赶紧抢单。 谁对钱有着最执着的期盼，谁的话语就最能够推动这件事，也许只需要两个字，就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仇大龙干脆的说：“到了！” 夏天，中午，谁不去找个地方睡会觉才是傻子。尤其对于那些已经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们，这么热的天，直追蒸锅、不让烤串炉子，如果没有点儿像样的理由，没有点儿合适的约会，没有点儿想挣点菜钱的冲动，那是真不出门。就算是为了省电，不开空调，开个能扭头摆动的电风扇，也得睡个把小时啊！ 胡大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正好一点半，抬头观察着小区的楼宇，确实有些破旧了，没有三十年，也够一个吃奶的孩子上初中的年头了。“手机调振动，大龙在车上等着，仇彪拿个包，走，我们上！”说罢，真有些大将风度般的一拉车门，走进了骄阳直晒下的战场。别说，骄阳之下，还真比车里凉快，胡大发竟然打了一个冷战。 “嗳，哥们儿，知道五号楼在哪儿吗？”一个身着某品牌空调工装的年轻人，“嘎”的一声，把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胡大发的身边。 正想下车的仇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路吓了一跳，差点坐在车厢里，犹豫着是否跟上的时候，胡大发却镇定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元帅，沙场点兵的大将，正在做扒肘子的周大厨一样，连头都没回，指着前面一栋楼，用着一种尖细的嗓音说：“那个是四号楼，五号楼应该在里面走吧，你到前面再问问吧，我们是修理网络的，也头一次来，不是很清楚！” “哦，谢谢啊！”空调工摆了摆手，操控着摩托车飞驰而去。 “哎呦，吓我一跳！你还跟他白活什么啊！直接说不知道不就完啦，还编瞎话，万一记住你了，那不麻烦了！” “有啥麻烦的啊，我的说话声音都变了，也没有给他正脸看，他能记住我什么啊？最多说是网络公司的。没事，甭担心了，都来了，往前也是一刀，往后也是一刀，呵呵，走着！”胡大发潇洒的挥了挥手。 仇彪缓缓的下了车，“哗啦”一声拉上车门，看了一眼仇大龙，就像上刑场一样诀别的眼神，真希望仇大龙现在说一声：“咱们算了吧，别干了！”仇彪肯定会跳得比姚明还要高些，双手赞同。 “走！” “这就对了，放松点儿，还没进门呢，有啥担心的，你想小便不？”胡大发想起自己第一次作案，紧张得真是差点尿裤子，可是做完了，尿也没了，好像全从汗腺排出去了。 “有点！” “呵呵，忍着，一会儿就过去了，怎么着也不能随地吧！走，去他家方便去！”胡大发不知道是真的放松了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放松自己，一边走还在一边琢磨着整个行动的小瑕疵。“老三啊，下次啊，咱们得准备两身衣服，最好是快递员、空调维修工、网络维修工、或者是别人不要的什么工作服，这样最好了，能遮眼，方便行动。咳，我这说什么呢，哪能还有下次啊！呵呵！” “记着啊，叫我二哥，最好用个外地口音，别叫名字了”胡大发随着钻进楼门洞，回头又嘱咐了仇彪一句，顺道看了一下仇彪的神态。 三百零四 九楼 紧张，擦汗，走路都快一顺边了，真想先方便一下再说。仇彪所有的这一切，都阻止不了胡大发前进的步伐。就算是现在有人提议取消行动，胡大发也会一个人进去。 不为别的，师父教导，“贼不走空！”。既然来了，最少也得带点东西回去，权当纪念品了，值不值钱无所谓，不能坏了规矩。 “几楼来着？”走到电梯外，胡大发停住脚步，转头问，看着紧张得一激灵的仇彪，抿嘴一笑。毕竟是第一次啊，一直都是当保安，保卫别人的财产、人身安全，这回可是正相反，惦记上别人的财产了。当然，如果真的像仇大龙所说，这些财产里面肯定也有属于仇师傅的一份，就当是取回自己的东西吧！ “啊？”仇彪看着胡大发，心里一阵埋怨，“六楼，你可吓着我了！小点声成吗？我……” “呵呵，腿肚子转筋了？尿裤子了？没事，跟着我吧！”胡大发按了电梯，静等轿厢落地。 “那还不至于，就是咱们说话小点声成吗？”仇彪的声音已经太小了，几乎成了耳语，要不是大中午的四下里格外安静，根本无法挺清楚他在说什么。 胡大发冲着打开了的轿厢门微笑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充满着自信、骄傲，这活儿我干过，简单，没那么多事儿！“来啊，赶紧进来！” 胡大发又变声尖细嗓音，冲着仇彪招手，在电梯外面，他已经看到轿厢里面装着一个摄像头，走进去的时候，立刻把头低下了，几乎是横着走进去的，就像自己是一个二三百斤的胖子，只有横着走，才能挪动自己的身体一样。 “跟我学，这么走进来，低下头，别往上面看！记住动作要领啊！”为了让仇彪熟悉自己的变声，胡大发继续使用假声说话。 一切都要以小心为前提，既然是有准备的，那就更不能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纰漏，必须要把大家安全的带回去，这是胡大发的首要任务，同时又想到了一点，就是如果有下次，一定要买几个帽子戴上。 “哦！”仇彪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学着胡大发走路的样子，横着身子，躲闪着摄像头能够照射到的位置，走进了电梯。 “呵呵！”胡大发暗自笑着，随手按了电梯楼层盘上的“9”。 “恩？”仇彪想转头看胡大发，至少问一下啊，进来的时候跟你说了，是六层，你按九层干嘛去啊？厂长家又不在九层！可是为了躲避摄像头，扭头那就免了，毕竟六层在九层之前，我按一下不就得了吗？想着，伸出手指向按键盘点了过去。 手指还没接触到按键盘，胡大发的一只手已经一把拉住了仇彪的手，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好像就等着电梯停在九楼似的。 “嘿，这是啥意思啊？非得上九楼啊？然后从楼上溜达下去！这不是找累呢吗？这大热天的，干嘛走这三层啊？”仇彪心里不明白，可是也不想在电梯里面发问，只要能安全回去，再问不迟。 “哗啦！”电梯门打开了，停在了九楼。胡大发又是那样蹒跚着走了出来，在出轿厢的一刻，用身体挡着，从兜里掏出一块方巾，在自己接触过的电梯按键盘上擦了一把。 仇彪看了，心中一动，毕竟是有经验啊，一点儿指纹信息都不给人家留下，这脑子，好使！随后，自己也如大肚子产妇一样，横着挪出了电梯。 随着电梯轿厢门的关闭，仇彪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哎呦，大发，我可紧张得要死啊！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恩！第一次嘛！以后进几次局子，你就不紧张了！”胡大发的声音仍旧要比仇彪的声音大，好像这是回自己家一样，没有一丝的担心害怕。 “咱们干吗来九楼啊？”仇彪跟着胡大发走到楼道间，停住了脚步。 “啊！”胡大发看着已经一身冷汗的仇彪，为了宽慰一下，索性掏出一支烟，递给仇彪，自己先点燃了，吸了一口之后，悠然的说：“厂长家住六楼，咱们不能直接停那里，否则被怀疑的几率大，咱们这么溜达下去，可以解释说咱们是找人的、发小广告的、检查网络的维修工、快递员，随便编个理由就行了。安全系数高啊！” “哦！这个意思啊！我说呢！”仇彪长出气，短呼吸，一支烟之后，紧张的心情已经大大缓解。正要随手扔了烟蒂，又被胡大发拦住了。 胡大发指了指楼梯道里面的垃圾箱，“素质，一定要注意素质，扔那里，那么多垃圾，混在一起，安全！” “我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仇彪无奈的摇着头，跟着胡大发把烟蒂扔进了垃圾箱。 “一次事故，源自于一百次的疏忽，如果不能从事故中接受教训，那就等着剩下的九十九次事故吧！”胡大发默默的说出自己悟到的哲理，当先下了楼梯，脚步轻轻，走到六楼楼梯口出，转身向着仇彪招着手。 “哪边？” “最里面那家！”仇彪的嘴唇几乎要亲到胡大发的耳朵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 “恩！”胡大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皱着眉头静静的听着。除了仇彪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声音外，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吃完午饭，都在打瞌睡呢！好事！胡大发提起脚跟，蹑手蹑脚的走向厂长家的房门，“你等会儿再过来，等我信号！” 从楼梯到那个房间，还要经过三个房门，每走过一间，胡大发刻意的停顿一下，静静地倾听之后，确定没有清醒的、还没有休息的人之后，才继续走下去。 “照片没错，跟自己宿舍的防盗门一样，老式的铁栅栏防盗门，里面还有一层木门。”胡大发心里想着，为了确认仇氏兄弟的消息无误，胡大发在厂长家大门上稍微用力的拍了拍防盗门，一次、两次、三次，每拍一次门，间隔三秒钟，胡大发在间隙中，侧耳听着，如果这时候里面有人回应，结果就是，胡大发和仇彪扭头就跑。 不过，信息准确，可以动手！ 三百零五 进屋 胡大发转头向仇彪招了招手，示意现在是安全的，轻点走过来就行了。 “你就站在我身后，挡着我的身影，离我两步就成。”吩咐完仇彪，胡大发自己先蹲在了门前，腰间摸索着自己的开锁工具“飞龙丝”。 胡大发把飞龙丝缠绕在食指上两三圈，用另一头塞进了钥匙孔，头往前探，凭着手里的感觉，轻轻的扭动着这根传家宝。“我门就是凭着这件宝物，才能走遍大江南北，走街串户，得手频频，列位祖先门长才没被饿死，现在本门长要用你来除暴安良、为民除害、惩治贪腐、弄点钱花，别让我失望啊！我可给你磨合期了，在咱们宿舍可是练过了！给点面子啊！开！” 胡大发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对于身后的仇彪来说，简直就是咒语。别人开锁用工具，胡大发开锁用咒语啊！不会是：沙子一屋子、金子一袋子吧！这也太快了，估计也就五六秒钟，门“咔吧”的一声，已经被胡大发打开了。 胡大发扭过头，露出四五六颗洁白的门牙，冲着仇彪报以国家标准般的微笑，再次转头间，几乎就在仇彪眨眼间，木门也被打开了。 “这！太快了！太牛了！”仇彪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技术，要是评级别、讲职称的话，应该算是九级钳工吧！钱工！ “咳，老太太根本没锁里面的木门！”胡大发对于仇彪给与的惊叹说了实话，不是自己的功劳，没必要抢，不过即便是锁了，开这种门，肯定也得比防盗门快，否则，凭什么当门长啊！ 胡大发收拾好“飞龙丝”，摘下双肩背包，从里面掏出了鞋套、手套，递了一套给仇彪，“穿戴上！”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仇彪赶紧接过两件重要的防护装备，穿戴整齐，跟着胡大发进了厂长家。 能在大城市有一套南北通透的三居室，就算是面积小点，也绝对可以成为留给子孙后代的传家宝了。尤其是能够南北通透，炎炎夏日，穿堂风一吹，要比边角的房子凉快不少。 这一间毕竟是老房子，已经十几年了，门厅几乎没有，只有两三平米大小，放个冰箱、扔点杂物，就没有地方了。站在门里面，胡大发先掩蔽了防盗门，没有撞死，免去了那“咣当”一声，再轻轻地掩上木门，留下一道不宽的缝隙，既能观察外面楼道的情况，也能听到声音，不至于在屋里忙乱的时候，忽略了外面的情况。 “你先站着别动，我看看先！”说完，胡大发又提起脚跟，溜着猫步，慢慢的向里面摸索进来。过了门厅是一个小过道，左边厨房，右边洗手间，再往里走，左侧是最大一间，开着门，胡大发侧头看了看，又转向右边，右边是两件小屋，一间开着门，里面放了一张双人大床，铁架子的那种，一个更衣柜，还有些什么暂时看不清楚了；另一间关着门，胡大发轻扳门把手，竟然锁着。 “都进屋了，难道还得开锁啊？”无奈之下，胡大发又抽出了本门宝物，蹲下身继续细致的工作，“大白天的还锁着，难道说东西都在这屋里吗？你锁着，我非得进去看看！” 开这种门确实不费劲，仇彪只记得自己眨了两次眼睛，可能就在那一刹那，门开了。这是最小的那间屋子，胡大发打开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开错了，里面靠墙摆着两柜子书，一个书桌，摆着电脑，一张椅子，一个小茶桌，剩下就真没有值得注意的摆设了，至少说，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恩，毕竟是厂长，领导啊，还是经常看书学习的，也是不容易啊！”看着两柜子书，胡大发早就眼晕了，匆匆的看了两眼，又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大发，里面没东西啊？”仇彪看着胡大发锁上门，还站在门口那里，几乎有些焦急的问。 “书房，除了书，真没什么东西，人家当这个厂长，也是有道理的，不像咱们啊，一天到晚的见不到几张写着字的纸。我那里最多也就是菜单菜谱上面有字，你那里，嘿嘿，估计真没我那里多！”胡大发摇着头，颇有些自豪的说。 “哦！这屋里没有，那就赶紧另外两个，咱们得抓紧时间啊！”仇彪看着手机，进来不过三分钟，自己却像是过了半小时一样，进门时候刚放下的心，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又慢慢的提了起来。 “着啥急啊！”胡大发竖起手指虚空中点了一下，“进来的时候都不急，已经进来了，你还急什么？搜查，必须得细心，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你知道人家厂长是什么习惯啊？认为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会把钱藏在哪里啊？” 说罢，扭头看向仇彪，“假如是你，你会把钱，现金藏在哪里？” “钱！还藏起来？别逗了，我就没多少钱，我藏什么啊？最不可能的就是藏家里了，不管藏什么地方，我哥都能找出来，偷摸把你钱花了！我都放卡里，再说也没多少啊！藏啥啊！”仇彪心里有些着急了，“你就赶紧的吧！我这担心有人回来，咋办啊！” “行，搜屋扫地！”胡大发转身进了大屋，扫视一眼，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既像厂长老两口住的，又像他儿子和媳妇住的，家具有新有旧，老式衣柜配着梳妆台，放着不少化妆品立着穿衣镜，可是角落里还码放着两个年头很老的樟木箱子。“这屋到底是谁住啊？” 胡大发扫视着屋里面的陈设，没有什么值得把钱藏进去的地方。难道是藏在另一个小屋了？抑或老厂长就不是什么贪腐的人吗？现在还有猫儿不吃腥的吗？那肯定是猫粮吃多了！ 最后，胡大发把目光停留在了双人床上。不管谁住，先看大床，这座床还是比较新的，实木家具，酱红色的木纹，一席浅粉色的铺盖压在床上。“新式大床，还得看床下！”胡大发想起来了，隔壁小屋里面，是那种四条铁腿的老式床，床板下面是空的，根本藏不住东西，直接看透了。这座床不是，四五十公分高的床下，按说能放不少东西了。 三百零六 床下 床底下，一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年轻人的臭鞋破袜子，懒人的陈年未洗的衣裤，只要是睡觉不怕被熏到，估计什么垃圾都能塞到床下。当然，胡大发进来可不是找垃圾的。 胡大发围着大床转了半圈，找到了可以下手的位置，在床尾出，露出一截拉起床板的布带。“行了，就是它了！”胡大发信心满满的猫腰，拉住布带，往上一掀，床下四个格的储物空间展现在眼前。 两个格子里面是真空压缩袋，从半透明的袋子外面看过去，知道是被褥之类，还有两个皮箱，方方正正的，从皮箱外部被撑起的棱角看，里面肯定是一捆一捆的物品。“嘿嘿，这么简单就找到了！一般人吧，都喜欢把值钱的东西塞到床底下，厂长也不例外！足见当初熊叔讲的不假！” “彪子，来！货找到了！”胡大发喜滋滋的招呼了仇彪一声。 “哦！”仇彪答应着，快步走了进来。“哪呢？多少？这箱子里面都是吗？两箱子呢？可是不少啊！”仇彪也从箱子外观上看出来了蹊跷，约莫出来，里面应该是现钞。 “这箱子有锁啊！”仇彪指着一个皮箱说，“这怎么弄啊！” “恩，看见了，这个简单，是外挂的小锁，分分钟的事，另外这个是密码锁，不好弄！”胡大发嘬着牙花子，要是在外面，只要有时间，不说是密码锁，就是保险柜的锁，照样打开，无非是时间长短的事，但是在这里，耗费时间，可就不值得了。 “先来这个，我开锁，你装！”胡大发蹲下身，把飞龙丝伸进钥匙孔，轻轻搅动，没两下，就在仇彪的眼皮底下打开了那把小锁。随着拉锁的拉开，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十捆绑好的百元大钞，边角处还有一些散落的成沓的，粗粗一数，将近一百一十万。 “发了！” “发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钱，谁不见钱眼开？钱，谁说它不是好东西？钱，谁都会说多多益善！钱，必须要取之有道！ “装！”胡大发指了皮箱一下，扭头看向另一个箱子。三位密码锁，还算是好对的，但是时间可是不多啊！在这里慢慢的对密码，那不是找事吗？不行，必须得用最快捷的办法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刀！”胡大发在屋里面搜索着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案，终于，在一个靠墙放置饭桌上看到了一把切西瓜的尖头水果刀。 心中无善念，下手不留情。胡大发双手执刀，用刀尖位置直接从边角处插了下去，再顺着皮箱的棱角用力的划着，直到划开了皮箱的半边，已经能够看到里面成捆的钞票，方才住手。 这箱子比较宽大，多放了两捆，两只箱子加起来，也得有个两百多万了。“嘿嘿，老头，我还一直觉得你是正经人呢，原来确实如同仇大龙所说，你在宿舍拆迁项目里，真没少拿钱啊！”胡大发把自己的双肩背扔给了仇彪，“等一下！” 胡大发好像想起来什么，叫住了正在兴高采烈的往背包里面码钱的仇彪。 “啊？咋了！”见到钱，仇彪的兴奋完全把紧张情绪排挤出了体外，现在要是进行体检，仇彪的肾上腺素分泌绝对超常，甚至会出现危险。 胡大发掏出手机，“你先往后点，我拍照留念！”说着，对准仇彪的工作位置，换了两三个方位，把床下的两只皮箱，箱子里面的现钞，以及可见的大致数目，连拍数张。保存好照片之后，小手一挥，“装，全装走，甭给他留！” 看着工作卖力的仇彪，胡大发也是一脸的满足感，“我去那个屋里看看，你先装着！”说罢，转身出了大屋。 “按说，这数目不对啊！按照仇大龙的说法，这厂长帮着开发商省下了将近一个亿的资金，作为答谢，至少也得给个百分之十吧！送套房子不算什么，那套房也就几百万，被仇大龙说破、举报之后，开发商肯定得变通一下吧，肯定得给老头现金补上啊！这才两百多万，不够数呢！” “五百万！至少也得五百万啊！你厂长和书记两个人平均分，一个人也得这么多钱！这才对！可是其他的钱在哪里呢？”胡大发上上下下的仔细搜索着这间小屋，“没有啊，根本看不出来还能有啥地方能放钱了！难道在书房里面？这么圣洁的地方，都被钱臭污染了，唉！” 胡大发第二次打开了书房，又是一遍仔细的探查，仍旧没有。“厂长啊，难道你也被开发商忽悠了，帮人家省下这么多钱，你才要这么点好处费啊！你也太笨了！你倒是多要点儿啊，我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容易吗我！你不会还想照顾开发商的生意呢吧！人家卖房的时候，每平米加上一百块，甚至几十块钱，那不什么好处费都出来了？” “一百，几十块？怎么可能，人家一涨价，就是一平米上千块的加，一个单元加出来，那就是上百万了吧！你说说你，钱没多要多少，还落下一个腐败的名声，何苦呢！还不如一下子多要点，退休以后一摆手，爱谁谁吧！” “大发，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钱啊？是不是美元啊？”仇彪哑着嗓子，向隔壁的胡大发喊着。 “美元？这可是值钱的货币啊！一比几呢！一万能顶好几万啊！”胡大发接过一沓纸币，灰色的纸币上，印着全是外国字母，中间一个卷发没胡子的外国人，边角上还印着好几处“100”的数字。 胡大发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遗憾啊！自己是真不认识这是哪国钱，一串外国字母认识不认识胡大发不知道，反正胡大发是不认识他们，到底值不值钱也不知道。“能塞在这里面的，肯定不会是废纸，有多少？全拿走，一分不留！” “还不少呢，也有十几沓，要是真的是美元，就是十几万啊，在换成人民币，也得百十万吧！还是这个值钱！”仇彪一边装，一边念叨着，“那边还有没有了，就这么多啊？” 三百零七 贪念 贪心不足蛇吞象！进门时候胆战心惊，进来了仍旧小心害怕，只有见到大把的钱之后，人就会立刻忘记了所有的危险，所有的神经都被“贪”字充满，所有的担心害怕都被欲望所覆盖。钱，到底有多大的魔力啊！让人癫狂，让人忘我，让人忘记了一切。 “这还有一个盒子，打开看看！”胡大发指着箱子边角处指了指，一个深色的木头盒子藏在了最里面的角落。 “哦！”仇彪把最后一沓钱塞进双肩背之后，用力的往上提了提，让这些“纸”能够再往下沉沉，最好能再腾出点地方来，把这木头盒子再再装进去。双肩背的包，两层扩容的拉锁都已经打开了，直立起来足有半人多高，再装满了钱，就光重量，也得百八十斤了。 胡大发看仇彪忙着整理，便自己伸手拿过来了那个木盒，轻轻搬开锁扣，打开了盒子。“哟，首饰、存折、存单、还有金条！”一对儿翡翠手镯，两条金项链，三本存折，三根小金条，最重的那根金条，也只有五十克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三四张定期存款单。 胡大发随手翻开一本存折，翻到最后打印的那一页，也就是三四个月之前的事了，存款也就是三两万，每本存折上的钱都不太多，加起来也就是五六万，存单加起来也就二十万。 胡大发把存折、存单放回了盒子，把首饰、金条倒了出来，塞进了另外一个双肩背。 “这应该是他家自己的钱吧，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我们……也拿走吗？”仇彪看了胡大发一眼，是不是做的有点绝了？ “存单、存折有密码，要它没用！金条首饰随时可以换成钱，这些都拿走。”胡大发抬眼看着仇彪，这时候难道你又有了恻隐之心？拿都拿了，你还管它是自己挣的钱还是贪来的钱吗？“你想想，他们贪钱的时候，想过你没有？想过你们一家四口挤在三间半房子里没有？想过这些钱应该属于谁没有？对付他们，何必客气呢？” “走了！”胡大发大概收拾了一下床下的箱子，用力按压着高高翘起的床板，又抚平了床上的床单，端详了三秒钟之后，向着仇彪一摆头，“收队！”说罢，单手去拎自己的那个双肩背包，使了使劲，竟然没拎起来，不由得瞪着眼睛看着仇彪，脸上写的疑问就是：“为啥这么重啊？还得双手拎吗？” “噗嗤！”仇彪一乐，“重吧！估计得一百斤！没想到啊，这钱，这么沉呢！怪不得有人送礼，人家收礼的都准备称了，按照份量来算礼金了！”仇彪摇着头，双膝微蹲，双手后伸，套进了双肩背包，“起！”仇彪慢慢的站直了腰，看那个感觉，确实不轻。 胡大发双手拎着自己的包，跟着仇彪挪到了门口，轻轻地拍了仇彪一下，示意先停下等会儿，放下沉重的包袱，从腰里抽出一块毛巾。 “哟，出汗了？你还带的挺齐全啊！”仇彪以为胡大发要擦擦汗呢，可是看见胡大发又进了大屋，把两个人经过的地方，蹲下身仔仔细细的用毛巾擦了一遍，就连自己戴着手套摸过的床的拉绳，也不放过。擦到最后，就是两个人站立的门口、门把手。 胡大发轻轻的拉开里面的木门，侧目向楼道看了看，中午的午休还没有结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走！轻点儿！” 得到指令，仇彪不敢怠慢，双手托扶着身后的双肩背包，还尽量的踮起脚跟，轻轻的走了出来。胡大发断后，先把自己的包拎出去之后，又在门口细细的擦了一遍，才轻轻的掩上木门，转头看见仇彪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自己蹲下身，背起包，轻轻的一撞防盗门，转身疾走。 “楼梯，走楼梯下去！”这事别嫌累，走楼梯是最安全的路线，胡大发一马当先，背着将近一百斤的包，迈着极其轻快的脚步，几乎是脚不沾地，一口气从六楼下来了。这么热的天，电梯又是好的，干嘛不坐电梯上下楼啊？只有目的不同的人，才会选择走楼梯。 出了楼门洞，胡大发先探头向外看了看，寂静的小区，院子里面空无一人，看见仇大龙的大车仍旧停在那里，“低下头，快点走！”胡大发转头向仇彪吩咐一声，快步走向了金杯车，“哗啦”一声拉开侧门，一扭身，直接把背包卸在了车后备箱，趁着还有力气，双手用力的往里推了推包，好给仇彪腾出位置，再一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钻进了驾驶室。 仇彪脚跟脚的追了过来，就像复制品一样，动作整齐划一，绝对是在平时保安队伍里面训练有素的结果，转眼之间，仇彪已经钻进车厢，“咣”的一声之后，代表着已经可以开车走人了。 “走吗？”仇大龙在车上呆坐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两个兄弟盼来了，人已到位，伸手一扭车钥匙，金杯车已经“突突”的颤抖起来了。 “等一下！”胡大发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车座上，任凭汗水从头上慢慢的流下来，“想一下，别急！”胡大发在回想着自己是否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是不是会遗留下什么指纹、脚印或者其他什么可能被发现的物证，在又一次的确认之后，小手向前方一挥，“走！” 仇大龙一脚油门轰到底，金杯车带着牛吼声，窜了出去。“咱们怎么走？”出了小区，仇大龙看着一只静默中的胡大发，不得已问了一句。在仇大龙心里，钱还是没有自己的兄弟安全重要的，按照计划，应该是把车开往胡大发的郊区的家，可是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走啊！ “恩，沿着城里先绕半圈，然后上一段高速，绕段路，再去我家！”胡大发一边静想，一边下达着指令。 “哦，随便绕啊！”仇大龙问了一句，可是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心中暗道：那得多少油钱啊！这个钱，你给报销不？ 三百零八 收队 “绕！使劲绕，最好来趟出省游，哈哈，大哥，钱，全是钱啊！”仇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希望能够大声喊叫几声，能够仰天长笑，能够把包里的钱拿出来，扬上天空。接下来的日子，那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车、房、好吃好喝、还有鲜花、美女……。 “把车窗关上，笑吧！”胡大发仍旧一脸严肃，好像那些钱对于自己的心一点儿影响力都没有似的，仍旧如老僧入定、古井无波一样。 “成了？”仇大龙抽空扭头看了胡大发一眼，看到的是一尊木胎泥塑样的胡大发，没有任何兴奋，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蜡像一样，呆呆的看着前方。 “成了，成了！大哥，这回，可以叫大发了！哈哈！晚上找地方喝酒，不醉不归，今天太高兴了，没见过啊，这么多钱，我的妈啊！哦，我的爹啊！”仇彪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没有妈的概念，生命中只有爹，如父如母般的照顾自己长大，这次，这么快就有机会报答养父之恩，兴奋的程度可想而知。 “牛！”仇大龙随口骂了一句，脚下使劲，油门轻快，金杯车直接超过了几辆档次高很多的小轿车，在中午不多的车流中，在其他车主的臭骂声中，左摇右摆着冲出一条路，冒着滚滚的黑烟绝尘而去。 钱到手了，找到地方放，然后呢？就是分赃了！自古就有分赃不均的说法，无非是觉得自己的劳作和被分配的财物不均衡，当达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引发动荡，最后导致的就是再次分配，再稳定一段时间，再动荡，再分配。 企事业单位如此，私企也如此，大到国家层面也如此。胡大发想的，也就是这些事。幸亏丑话说在前面了，这次的事情，必须要听自己的，但是自己真的能够压住这仇氏兄弟吗？ 仇彪已经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非要一脚把他踹进河里面，泡半个小时之后再捞上来，才会恢复到往常的样子，至少智力才能回到头脑中。更吓人的是身边这位司机，如果让他看到这两袋子现金，超过两三百万的钱，估计仇师傅在身边，也难以按压住他的发泄。 这兄弟俩真的能够信守承诺吗？看到钱之后，还会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真的会听自己的吗？可是真把钱放到自己家里之后，自己又有什么主意、想法呢？怎么对付这么多现金呢？难道真得三一三十一，每人一份儿，大家分干净，然后各自潇洒去吗？ 不行，那肯定得出事，很快就得露底，绝对不能这样！ 仇大龙，平时是无业游民，没有正经工作，就算是开车运货、快递挣到了一些钱，但是一下子分给他几十万，就他那个手脚，难道能忍住不花钱吗？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就这一点，他就得出事！ 仇彪，平时有工作，但是也就是个小保安而已，一个月就算是挣得多点，也就两三千块罢了，分给他几十万，按照以前对于仇彪的了解，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估计仇彪也是先存起来，拿出一部分孝敬师傅，给家里买点东西，剩下的还是留着，以后用作大事。可是，给仇彪分，那不就是等于给仇大龙分了吗？就算是借，仇大龙也得借走一半！ 至于自己，倒是没想有什么着急花钱的地方，买点什么呢？男人需要什么装点一下门面呢？衣服？在饭庄还是要穿工作服的，买个几千块的衣服放在宿舍，那不是找别人怀疑吗？随口一问，你是回答不回答啊？换个手机，自己这个还挺好使呢，何必呢？买块手表，大金表，好几万块的那种，带着它刷碗洗盘子吗？你给客人端菜的时候，露出大金表来，比人家坐那里吃饭的客人都阔气，这也是找事啊！自己在饭庄打工两年多了，工资也不够买个金表的啊！ 钱，还能买点啥？胡大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迫切的需要来。“我的物欲怎么这么低啊！吃好喝好就完了？要是能够交换的话，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家当，所有的钱，换我回到上学时代，至少要好好读书，不做违法的事情，就算仍旧是初中毕业，能和秋阳从新在一起也行了！” “唉！”胡大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钱啊，还真的不好分！不给点甜头是不行的，也不合适，可是分了，难免不均，难免不出事。这可不好办了！ 胡大发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已经入魔的仇彪，拉开了一个背包，直勾勾的看着包里面的一沓一沓的钞票，轻轻的抚摸着，就像抚摸自己的刚出生的子女一样，轻柔、爱怜，同时伴着长长的口水。 “嘿！傻了啊？一堆破纸有啥好看的！”胡大发有些气愤，人，怎么见到钱，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破纸？这可不是破纸啊！”仇彪咽了一口口水，转过头来，又用手在唇边擦了一把，“这是钱啊！这东西能办好多事，你想买点什么，吃点喝点，买车、买房、买点奢侈品，没它，想都甭想！没钱，就没有一切，有钱，就意味着拥有一切！还是那句话对，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对！这话对！”仇大龙听到高兴处，兴奋的按了几下喇叭，自己赞同的同时，也让自己的金杯车给与了点赞。 “钱比感情重要？钱比生命重要？钱比自由重要？钱比信仰重要？还是钱比兄弟重要，比承诺重要？” “呃！”仇彪眨着眼，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胡大发，一句一句的想着，听到最后一句，已经大致明白了胡大发的意思。“大发，你说的也没错，我就是兴奋一下，这辈子，我是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当然，除了上次抓骗子的时候，不过上次那些钱不是我们的，这回，这些钱是我们的啊！咱们冒着风险得到的啊！我就是高兴一下，没啥！” 三百零九 愿景 “我们承诺的事，肯定没忘呢！这事，从开始到结尾，一律你说了算，我和我哥，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我们没意见！”仇彪的智力迅速恢复，倒是让胡大发能够剩下一些精力，可以更多的说服仇大龙。 “分！怎么分！三一三十一呗！剩下一成，留给大发，你的功劳最大，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见着钱就不要命的人！”仇大龙一边开车，一边享受着分钱的快感，就好像水浒梁山上，众英雄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一样。 “呵呵，分钱！”胡大发暗自想着，“这钱不能分啊！分了那就是找事，非要把自己送进去呢！仇大龙肯定第一个出事，就算是你骨头硬，人家也会顺着藤，摸到你家里的，就算是你两个都能扛事，不把自己放出来，那也得为仇师傅想一想啊！真要是出了事，一下子两个儿子进去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仇师傅还不恨死我啊？” “这钱不能分，这事还不能现在就告诉他俩，仇彪就算是遵守承诺，听自己的，那还怕仇大龙会犯浑呢！现在告诉他们不打算分钱，仇大龙立马就得惹事、撂挑子，最后的演变也是无可想象的！到地方再说吧！” “一直走，往城外开，到地方我告诉你！”胡大发眯着眼，手指向前指了指。每次回家都是公交车，这也是第一次坐着私家车回去，会不会很惹眼啊？别人会怎么看？ “你们有钱了，想怎么花啊？”胡大发隐约中想起狱中老刘的那个问题，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有钱了，那不是不着边的事吗？就这个工作，就这个状态，怎么能有得了钱呢？有钱人，那完全是另外的一种人类，有钱之后的事，那就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 这次正好，放着眼前这么多的现金，索性了解一下这两位的想法！ “有钱了好啊！” “买车、买房啊！” 仇氏兄弟同时张嘴，都想第一个开始自己作为有钱人的生活。 “别急，还有一段路呢，一个一个说，彪子，你先说！”胡大发想着，还是让有头脑的人先说话吧，要是仇大龙先说，后面这两包钱根本不够他一个人使唤的。仇彪先说，至少能压制一下仇大龙。 “我啊！恩！”仇彪仰躺在后座上，开始了自己的畅想。“存起来一半，以后买房子娶媳妇用，另一半，买点日常用得上的，买几件衣服，我爹、玲姐，都得有，下几次高档馆子，以前也就是路过一下，这回啊，直接进去，可劲吃，咱们也进去尝尝，大饭店做的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有啥不一样的，买点好酒，孝敬一下我爹，然后带着他去山南海北的、国内国外的旅游一下，没去过的都走一趟，等回迁房子下来了，我出钱，买下来，装修、家具我都包圆了，让我爹不再为这事操心，也算是我这当儿子的一点孝心吧！” 仇彪还有很多愿望，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几分钟，总体来说，该算是中规中矩，孝敬老爹的部分占多数，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恩！行，想的挺全面啊！大龙，该你说说了！”胡大发侧过脸，看了仇大龙一眼，相比仇彪，你这亲生儿子不至于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吧，那不比这干儿子还不如吗？ “我要是有了钱，先换一辆车，买辆好车，带上咱们全家人，还有大发，你也一起去，还有你姥姥，一起接上，咱们自驾游，想去哪里就开车去哪里，足足的玩他一年半年的，吃好喝好那咱就不说了，那是必须的。等回来，再看看还剩下多少钱吧！买房钱够的话，我出！要是还有，那就找那些以前的朋友，好好聚聚，这帮人以前借给我不少钱啊，该还点儿就还点儿，反正现在不缺钱了呗，也不能老是欠着啊！要是不够了，那就慢慢还！其他的，估计也就这样了吧！”仇大龙的脑子里面，用四个字足以概括有钱之后的生活，那就是“吃喝玩乐”。 胡大发还是有一点感动的，至少还记得带上自己出游，竟然还想带着自己的姥姥，可见心底还算有二两良知。至于说到了还债，倒让胡大发想起那个笑话了，即使中了大奖，有了五百万，想买房子，也是不够的，不够咋办，慢慢还呗！更何况，后面这两包的钱，还不够五百万呢，哪里够你这么折腾的啊！谁知道你仇大龙身上背了多少的债啊！ “都说完了！”胡大发心中暗笑，你们不知道这钱到底会怎么分配、如何分呢，都在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畅想着有钱一把的生活，现实吗？想花钱，还是自己通过劳动得到的钱，花着踏实。 “恩！”“说完了！呃，大发，你要是有钱了，你想怎么花？”仇彪对于一向沉稳的胡大发还是比较佩服的，在厂长家见到这么多的钱，竟然没有紧张激动，尤其得手之后，没有转头就走，还在那里仔细的检查、认真的在擦地板，这就证明，不是一般人！ “呵呵！我还没想呢！这个问题我两年前就在问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想，那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成为有钱人，所以就没想费那个脑子！现在就算是分了钱，我也不知道该去干嘛，怎么花这些钱。” “唉，当初我师父给我留下的这个问题好难啊！没钱的时候不用想，根本不着边际，现在有了钱，还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对你们说的那些，不太感兴趣，并且，我也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案！” “啊？花钱还有正确答案啊？”仇大龙瞥了一眼胡大发，立刻又看向前方，不为兄弟三人的安全着想，也得为后面的两包钱着想啊！ “那你都存起来啊？”仇彪心思一动，注视着前面的胡大发，难道说他对这些钱有其他的看法？ 三百一十 回家 胡大发甩掉手上的白手套，脱下鞋上的鞋套，仍在了仇大龙的车上，仍旧默默的想着，竟然想出神了！有了钱，就能换来一个好身体吗？有了钱，就能换来多年不在的亲情、友情吗？有了钱，就能挽回自己和秋阳的爱情吗？其实，两个人的爱情根本没有问题，那是秋阳家人对于胡大发的出身表示出的极大蔑视，这和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有了钱，那也不可能把自己送回到多年之前，或者找到派出所把自己的案底从自己的档案中消掉！那还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有了钱，人家看不上自己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有了钱，买不到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钱，到底能干什么啊？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出入豪车，进出豪宅，难道当初师父问题的答案就在这里吗？ “我觉得，钱也干不了什么事啊！”胡大发沉思之后，默然的说了一句。 “呵呵！”仇彪瞬间就从胡大发的样子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你啊，仍被捆在感情里！唉！有钱了，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不用你找，那些见钱眼开的女人，直接往你怀里扑，什么叫：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才有钱啊！就是这个道理，不信你就试试！换身行头，捯饬一下，没事往酒吧、夜店里面溜达，说话聊天再风趣一点儿，脸皮再厚一点儿，女人，那还不大把大把的啊！” “这话对，我见的这样的女人太多了，彪子说得对！媳妇啊，好找，只要你有了钱，一划拉一大把！除非是你看不上她们，她们还真没有挑剔你的份儿！”仇大龙把自己对女人的看法直接讲清楚了，一个意思，就是交易！ “恩，唉！”胡大发不再言语，直接陷入到下一段的沉默中。仇大龙虽然接触过很多女人，但是没有讲过感情，也就是那些女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至于仇彪，一直也没有谈什么正经的恋爱，对于自己的事情，也就是一知半解，也就是想宽一下自己的心而已。 眼前的事情，还是分钱最重要！ “吱”的一声，金杯车停在了胡大发家的胡同外，正是农闲的时段，大热天，谁还不多休息会儿啊！胡大发看着四下无人，先下了车，“你们先等会儿，我去看看我姥姥在家没在，再定！” 说罢，胡大发走进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姥姥，姥姥，睡觉呢？”胡大发用钥匙打开自己家门，先在院子里面喊了两声。这是自己家，那就不用“飞龙丝”开门了。 “谁啊！是大发回来了？”姥姥苍老的声音从正屋响起，应该是午睡刚醒，还没起来。 胡大发快步走进正房，看了一眼两三个月不见的屋内摆设，仍旧是那样子，想起刚才在车上仇氏兄弟所说的，买车、买房、装修、旅游，和自己最近的就是把老宅重新收拾一下，再买些新家具，亮堂一下。 “姥姥，我回来了，午睡呢？”胡大发走进里屋，看见姥姥刚坐起身，正在梳理着自己的花白头发，看见了胡大发，笑着招着手。 “怎么中午回来了，吃了没呢？” “吃过了，有点事儿，早上耽搁了，回来了晚点。”话锋一转，胡大发接着，说：“姥姥，我有两个同事跟我过来的，在外面呢，想在咱们家存放点东西，先放半个月，然后等他们找好地方了，再拿走！” 谎话说了千千万，就是和自己的姥姥不好说谎，因为感情，胡大发也不愿意说谎，否则，会伤了这唯一亲人的心。离日无多，姥姥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胡大发懂得这些的。 “哦！来客人了，快点招呼进来啊！”说罢，姥姥从刚才的懒散感觉，立刻就精神起来，想要起床招呼客人。 “没事，就是同事，您再躺会儿，我招呼他们，不用管他们饭，一会儿就走了，我也得跟着回去了，等差不多了，您再过去。见见得了！”胡大发按住姥姥肩膀，想让她再多休息会儿。 “傻孩子，那哪行，这不是待客之道！起来，做点水，沏点茶，快，招呼进来，我去做水！”说着，姥姥扒拉开胡大发的手臂，执意要起来。 “哦！姥姥，那我就把他们的东西放我那边的小屋了，就两个包，没啥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家当，过些日子就拿走！”胡大发看拦不住姥姥，那就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哦，是被子褥子吗？那得经常拿出来晒晒的，要不得长毛了！这个交给我了，让他们放心吧！这是干嘛啊？搬家啊！”姥姥一边划拉着鞋，一边说。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放你那个屋还不如交给自己，肯定照看的妥妥的。 “他们的东西，甭管他，让他们自己办吧，半个月没事！”胡大发心里想着，您可别多事了，没事翻出来晾晒一下，肯定得吓着，您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啊，一张一张挨个贴，能把咱们家包上，“他们从单位离职了，想换个工作，有点破烂，暂时放一下，没别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您别给他们动就行了！等找到工作，马上拿走！” 胡大发有些后悔了，这事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啊，怎么一下子自己觉得上套了呢！连赃物都放自己家里了，这可是真摆脱不开关系了。可是两袋子钱，放哪里啊？ 租房，必须找个房子，就是花点钱，也得租，放在家里，不是事！有钱了，才会想到租房，在行动之前，还不知道厂长家是不是有钱呢，现在知道了，肯定、必须租一间，没人住，自己可以搬进去，省得和饭庄的人挤！ 在姥姥见过仇氏兄弟之后，兄弟三人坐在胡大发住的房间，关好房门，两袋子“愿望”扔在了地上，一边喝茶，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大发，你给说说，钱！咱们怎么分？”仇大龙瞪着包子一样的眼睛，刚才在车上，已经听仇彪说了，一共有两百多万呢，要是真的平均分，每个人也得七八十万的样子，所有的许愿，都在这一天、这一刻实现了。就算是胡大发功劳最大，多分点，甚至先分走一半，那两兄弟还有一百多万呢，以后的日子和之前的几十年相比，绝对是天上地下了。 三百一十一 分赃 “大发，你赶紧说啊！这东西怎么解决！”仇彪一样有些急切，但是说的更加隐晦，不像仇大龙，张嘴就是“钱”。 胡大发沉静好久，直到茶杯里面的水能够入口之后，先喝了一口，才慢慢的咀嚼着茶叶根，悠悠的说道：“你两有几张银行卡？” “啊？这个和银行卡有啥关系啊？”仇大龙听着一愣，没有明白胡大发的含义，难道还要按照银行的规模大小分钱啊！想着，赶紧摸兜掏钱包。 “我有两张，一个工资卡，一个存钱用的！怎么了？”仇彪听着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我有一张，就一张，所有钱都在这里面，办那么多卡也没钱，有啥用啊，就没办过！” “我也有两张！”胡大发想了想，自己和仇彪一样，一张工资卡，另外一张也是存钱用的，缴费、买东西都走另一张卡，每到月底好算账，自己这一个月到底有多少花费。“这么着吧，咱们按照银行卡来分！” “啊？那怎么分啊！”仇大龙听着一惊，自己直接就少了一张卡，按照银行卡数量分钱，自己不先亏了一半了！ “每人五万，按照银行卡来拿钱，办完了拿钱，一张卡存一万，不允许存在同一张卡上，今天就按照这个，可以先拿走一部分，这样说，行吗？也就是说，每个人必须有五张卡，没有，就别拿钱！”胡大发看着逐渐糊涂的两兄弟，只好又详细的补充了一句。 “那干嘛啊？分钱和银行卡有啥关系啊！再说，才分五万块啊！这……，这也太少了！你不至于吧，难道你想……”仇大龙听到数字之后，就已经不耐烦了，就差直接说胡大发想独吞了。 “大哥！你听听大发的意思，没你说的那个想法！”仇彪听着也不是味，但是在人品上来说，自己还是绝对信任胡大发的，就像自己父亲能够毫不犹豫的让兄弟俩帮助胡大发解决那个骗子似的，胡大发这次是真的没想做这件事，而是自己，想让胡大发帮忙，否则，就算是知道那间房里面全是钱，进不去也是白搭。“可是，五万，确实不多吧！”最后，仇彪模模糊糊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五万还少啊？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工资加奖金！”胡大发盯着仇彪问，虽然早就听说过了，还是想通过这个剖析一下。 “基本工资两千多，有点儿奖金，最多也就三千出头！怎么了，就是因为挣得少，才琢磨这事呢啊！”仇彪想把胡大发带进自己的思路。 “三千多，就算是一个月四千块，一年也就四万八，还不到五万呢！一下子给你一年的钱，你还觉得少啊？”胡大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给你五万块钱，不够你完成你的那些愿望啊？其实，我觉得，能把这些钱安全的花出去，才是真的钱！” “我记得大龙说过，钱，放兜里，放银行，都不是钱，只有花出去，买了东西了，换来服务了，那才是钱呢！”胡大发喝了口水，瞥了兄弟二人一眼，接着说道：“要是直接分了，每人几十万，你觉得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夹着尾巴做人吗？还会每天早出晚归的认真工作吗？还会在你们那个小区老老实实的打工吗？你还会穿着保安服四处巡逻吗？” “你肯定会去完成你的那些愿望的，可是我告诉你，吃不了几顿饭，你就得被人查出来。这些钱分了，最不安全，暂时放在这里，直到安全了，完全没有事了，再说！”胡大发说完，冷静的看着两个人，没再说话，这些话需要消化一下，而且肯定是不好消化的。 仇彪听着，频频点头，刚才在路上自己已经开始畅想有钱人的生活了，真要是兜里揣着几十万，谁还去上班啊？谁去给小区站岗啊？见到物业领导还得点头哈腰，见到老头老太太还得笑脸相迎？谁还去吃物业食堂，肯定天天下馆子，每天来两瓶啤酒啊！最差的想法就是，每天早上小花园去练功，估计都省了，别人看不出来，自己的爹肯定会看出一些东西的。 “那什么时候才叫安全啊？我们得等到啥时候才能得到那些钱啊？这几万块，真的，用不了一礼拜，我就剩不下了！”仇大龙关心的就是那些钱，没钱的日子太久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大笔巨款，心中早就有一万只蛆虫在跗骨食肉了，只有大剂量的“钱药”才能够解决病痛。 胡大发看着顶棚，呆望半晌，安静的说：“假如你们是厂长，家里失窃了，你们会不会报警？尤其是丢了这么大笔钱，会怎样？”胡大发垂下头，看着仇氏兄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有想法的答案，三个人，总比自己一个脑袋想事要强吧！俗话还讲：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 “报警？”仇大龙听着横起眼睛，“那我就把他收钱的事全抖落出来，我好不了，他也别想好过！咱们直接鱼死网破，号房里面见！” “报警！我觉得有可能吧！”仇彪想到了这里，也觉得刚才要分钱的样子有些可笑，如芒在背的危险还没过去呢，就想着过好日子了，那就真如胡大发所说，过不了几天，自己就得像承诺的那样，扛事去了！ “谁都想报警，家里一下子丢了老本了，本能也得想着找回来啊！那我们还不惨了？哎呀，这事没想啊！”仇彪开始了一段深思：虽然那时候想着要扛事，可是事到临头，能够躲避一天是一天啊，外面生活多自在啊，就算是钱少点，也是有吃有喝，“大发，咱们进去的时候，还有出来的时候，你看安全不安全啊？我现在有点犯嘀咕了！当初原想厂长家没有那么多钱来着，谁承想，他贪了这么多，唉！” “呵呵！放心吧！除非有人看到我们了，还得故意跟着我们，那是我们倒霉，其他的摄像头、监控器，我都仔细查了，没事！”胡大发淡淡一笑，现在才想起来这些事啊？ 三百一十二 后顾 早说你不行，肯定你不信，现在脑袋上悬挂着一把宝剑，摇摇晃晃的，随时就能刺在身上，这时候才知道要仔细吗？ “那他要是报警怎么办？”仇彪聪明的把问题抛给了胡大发，既然你问的，又那么大的把握，你肯定胸有成竹了，与其自己想，还不如直接听听答案，大家多参谋一下，看看能否再完善。 “哈哈，那就听我说吧！”胡大发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把手机往仇氏兄弟面前一推，“看看吧，这就是吓唬他的法宝！就冲这个，他也不敢随便报警！借他两个胆！” “我看看！”仇大龙一把拿过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照片，“这是什么玩意啊？好多钱啊？不就是咱们这次拿的钱吗？”仇大龙看了几张，抬起眼，看着胡大发和仇彪。 “嘿！高！”仇彪拍了拍脑门，竖起拇指，“厉害啊大发！我可没想到，我还说呢，没事你拍照干吗啊！原来如此！”仇彪高兴的在小屋里走来走去，“有了它，不就有了护身符吗？老头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报警了，他要是报警，那就是先审查他，就算找到我们，他也下不了台！高！” “咋回事啊？你们说啥呢？我咋不明白啊！”仇大龙摸着光头，仇彪说的一句话都没懂。 “大哥，你看啊，这是在厂长家里拍的照片，这些钱也是他的，你还记得那次你说的吗？他虽然是个厂长，但是凭啥有那么多钱啊？他的职务与收入不符啊，他得先解释一下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再说报警的事，你说你要是报警了，你是不是得告诉警察，你家里丢了什么，丢多少钱啊！他敢说自己丢了两百多万吗？人家警察不会问，你这么多钱，干嘛放家里啊，为什么不存银行啊？他能说这是自己贪来的吗？他敢吗？他怎么解释自己这些钱的来历啊？他要是说不清楚，再露了底，那不是找双规吗？呵呵，大哥，就按照这样说，他就不敢报警！放心吧！哈哈！” 仇彪笑得很是畅快，就这几张照片，就是厂长的枷锁，既锁住了他的手脚，也解放的自己的心结，他不敢，那我还怕什么呢？ “哦，没事了！那就是安全了呗？”仇大龙愣愣的看着两个人。 “没问题了，安全了，啥事不会有！”仇彪仍旧展现着明媚的笑容。 “既然没事了，安全了，那就分钱呗，他不敢报警，那咱们还等啥啊，直接分了，自己花钱去呗，干嘛还等着啊？”仇大龙对于上半场的理由、解释根本没懂，心中只有一个极其宏大的愿望，那就是分钱、花钱……。 “唉！等于没说！”胡大发咧着嘴，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强打精神又解释了一遍，“首先这是两码事，他不敢报警，也不等于你不被别人盯上，你突然花钱大手大脚了，一掷千金，你觉得别人不会怀疑你啊？你就是去歌厅、去KTV，那些小姐、妈咪都会看得出来，以前给二百，现在给五百，你觉得人家会怎么想？肯定会觉得你有钱了，这种事谁不问问啊！你编瞎话啊？说漏了呢？那不是把我们俩给害了？你再想想吧！”说着，拿过自己的手机，看着那几张照片，开始想下一步计划。 “哦！”仇大龙臊眉耷眼的躲到旁边琢磨去了，屋里一时间的安静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有胡大发没有停止自己的思考。 如果只是这样隐约的威胁厂长，恐怕还是不行的。如果他咽不下这口气，仍旧坚持报警呢？“彪子，你说那个老头还是要报警，说：只丢了两万块钱，一点儿首饰，咱们怎么办？” “啊？还报警啊？”仇彪刚高兴一会儿，又被胡大发的问题问住了，“两万，那他不是胡说八道吗？他报警，图什么啊？” “图什么，就是想抓到咱们呗！看看咱们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道他家有钱的，要是知道是咱们三个，嘿嘿！我倒无所谓，他不认识我，可是他认识你们两个啊，那时候，仇师傅可是最伤心的了，你俩逃不脱干系啊！以后，仇师傅会被这次的事情所拖累的！” “哎呦，别说了！”几句话说完，仇彪的脑门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自己本想多弄点钱，好好孝敬一下爹，没想到，这事做完，有可能给爹带来无穷的后患，这可怎么办？ 仇彪擦着汗，一直在胡大发的小屋里匆匆踱步，“大发，你刚才不是说没事的吗？难道真的有危险啊？咱们还有什么没做到、没做好、没做干净吗？你再想想，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啊！” 胡大发心中暗笑，这回知道害怕了，这也算是后怕吧，关心则乱，一家四口，仇彪做这事的目的就是孝敬老家，但是万一成了拖累、苦果，所有的罪责还得自己扛，到那时候，自己如何面对老爹呢？ 钱，固然重要，难道就没有什么重于金钱的吗？感情、亲情、爱情！也许只有“情”能够使人摆脱金钱的束缚，把人从孔方兄的迷魂阵中打捞出来。 “大发，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大哥，你听到没有啊？万一那个厂长决心报警了，咱们怎么办啊？老爹知道了，还不把咱们揍死啊！”病急乱投医，仇彪竟然开始向仇大龙问主意了。 “啊！哦！那可咋办啊！他要报警，咱们也拦不住啊！要不咱们先揍厂长一顿，让他不敢报警？”仇大龙的主意就是在帮着别人。 “这，成吗？”在胡思乱想、一团乱麻的思绪中，仇彪根本没想这个主意的问题，竟然开始策划着找机会教训厂长了。 “得了，瞎掰！”胡大发摆了摆手，“这主意不行！你是想让人家知道是你们哥俩干的呗，还主动出击呢，怕人家不认识你们俩，怕人家忘了你们俩？还往前送，你们直接投案自首去得了！当初干嘛想着干这事啊？” “行了，别胡想了，主意我有了，咱们赶紧行动就好了，这些天啊，别老是惦记钱，到时候，会给你们的！先把所有的后路打扫干净，咱们什么时候花钱不行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三百一十三 无忧 “什么主意，你先说说！”仇彪被胡大发降服了，自己想半天都没好办法，难道他的主意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这主意有点儿坏，恐怕厂长接受不了啊！”胡大发呵呵一笑，开始分析自己的想法，“刚才说的，如果他就是要报警，我们谁也拦不住，而且说自己就丢了很少的钱，我们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抓到我们，我们说他家有很多很多钱吧，那时候他就会说，我们在陷害他，诬陷，这些钱根本不是他的。” “况且，两万块钱，最高的刑期也就三年吧！”胡大发皱着眉想了想，两年前学习的东西有些淡忘了，“但是两百多万，那可就不是三年能够打住的了，有可能得七年，那时候，啥都耽误了！”七年，也许那时候姥姥都不在了，这事，在自己这里也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如果我们被抓到了，也绝对不能随便说出来拿了多少钱，这个直接影响刑期的，并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厂长会报警说自己丢了多少，对吧！” “是啊！那我们可不就掉进去了，怎么着都是没戏唱了？”仇彪懊丧的听着，越听越后悔起来。一念之差啊！早知道这么复杂，当初为啥要做呢？还要拉着别人、亲兄弟去做，挖坑一起跳啊！ “所以，我们不能管这个，我们要主动出击，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让他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不完，我们才能安全！我是这么想的！刚才你俩都看了，我这里有照片，咱们找人打印出来，如果怕泄露，就买个电脑，、打印机，咱们自己打印，然后把这张打印出来的先送到他家去！这时候，你觉得厂长会怎么想？”胡大发循循善诱的看着仇彪，这种费脑筋的事，根本不用搭理仇大龙，就算是问他，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正确答案。 “你这不是挑衅吗？”仇大龙不甘寂寞，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拿了人家的钱，你还要威胁他，欺负他啊！” “看到照片，他首先会很害怕，我们很可能会把这件事闹大，闹得满城风雨，闹得全厂的人都知道，甚至什么纪委、上级领导部门都知道，他就有可能被双规、撤职，晚节不保。可是，这个不影响他报警啊！这几张照片，不能完全吓唬住他吧！就算是他知道我们拍照了，他一样可以不承认啊！那些钱不是他的，照片是PS的，打死不认！咋办啊？”仇彪顺着胡大发的思路往下想着，这绝对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有可能就是一个家庭、几个家庭的覆灭。 “这里面有两张照片，你没仔细看，这张，是带着他家的装修一起拍下来的，墙上有字画，窗户边有衣柜，还有床的规格，这可不是随便谁家都这样的。他可以说这张照片是PS 的，可是有人去过他家串门吧，一个楼的有没有厂里的同事啊，他们也会知道的吧！你觉得他说得清楚吗？” “就算是PS，你能把我手机里面的照片PS 吗？我还录了一段呢！呵呵，这个，难道还要找个摄制组，找个导演拍一下吗？”胡大发露出得意的笑，答案揭晓了，反正自己是不怕的，他要不想好好过，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恩！录像倒是没法改了！”仇彪仍旧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但是现在也就只能如此了。 “彪子，你这样，买电脑、打印机，把照片打印出来，这张带装修的，送到厂长家，那两张只照了钱的，多打印几张，散发到小区里面，让那些老人们没事磨磨牙吧！这种舆论压力送过去，厂长估计都睡不好觉了，哪有精神头儿琢磨报警的事啊！这样下来，我们也算是把事做完整了，剩下的，就是等着消息了！”胡大发拍了拍脑门，没了想头。 “你这主意，是够损的！不过也只能这样了，要不他还想难为咱们呢！我们先下手吧！省得被报复！”仇彪点了点头，同意了胡大发的计划。 “送完照片，咱们得去观察一下，看看老头有啥变化，是不是害怕了，再决定咱们的下一步怎么走！” “怕，肯定得怕，他贪了这么多钱的事，本来没人知道，一下子就被抖落出来了，肯定怕警察找他来！活该，让他受受吧！”仇大龙愤恨的说。 “变化，他能有啥变化？难道说：路都不会走了，呵呵，不至于吧！估计咱们把照片散发到小区里，肯定有人在背后嘀咕他，至于他会咋样，还不太好说啊！没事在他背后喊一嗓子，看看他哆嗦不？呵呵！”仇彪也肆意的猜测着。 “有的人，心理素质很好，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扛得住，就算是心里有事、想哭，脸上也是笑脸相迎；有的人正相反，平时见谁都哭丧脸，嘴能咧到耳朵边上，可是心里高兴得很。演戏啊，这些都是优秀的演员，都是表演艺术家，不去演戏可惜了！”胡大发静静的说。 “啊？还能有这样的人呢？心里高兴还能忍得住？脸上还得哭？”仇大龙听了颇为惊奇。 “你以为都是你那样的呢？高兴就笑，没钱就哭？直筒子脾气啊！这种人很多的，好好观察吧！”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 “大哥，还真有那样的，我们保安队长就那样，平时能说着呢！见谁都夸，就说别人比他好、过的比他自在、他的条件特别差、过的不如意、不挣钱啥的，天天哭穷，在他嘴里，街上要饭的都比他强！可是我听说，他可没少克扣保安员的津贴，还有那防暑降温费，他都惦记，队里发了点饮料，物业给了点儿矿泉水，都让他给搬自己家去了，让他媳妇开的小卖店给卖了，你说，这都什么人啊！他那日子，估计过的比物业经理都舒坦！”仇彪想起了什么，愤愤不平的说着。 “嗳，那咱们下一个，就是他了呗！”仇大龙好像想起来什么，向着仇彪眨着眼。 三百一十四 敲打 “你可拉倒吧，这件事还没倒腾清楚呢，又惦记下一家了，省省吧！你还想把这个当成事业啊？没完没了的！”胡大发早就听明白仇大龙的想法了，直接给与了否定，“他那个在贪小便宜，也就是个小蛀虫，为他，你觉得值吗？他家能有多少钱啊？再说，你觉得他家也像厂长似的，放的都是现金啊？切！” “对啊，别惦记了，先把这事办好了，比啥都强！”仇彪也摇着头，毕竟，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又去惹一件事，那还不乱了。 终于，胡大发走到两袋子现金旁边，就像领导剪彩一样，轻轻的打开了今天的成果。入眼的是花花绿绿的像小山一样的钞票，三个人的眼睛一下子都直了，就差流下口水，扑上去抱住了。 “分钱！”仇大龙嗷嗷叫着，冲上前去，拎起包，一把抡到了床上，包一倒，现金呼啦啦的从里面流了出来。常把钱比作流水，确实有些道理。 “咳！”胡大发咳嗽一声，那意思明显不过，这事，还是得我来做主吧，咱们也得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吧！ “大哥，别急，让大发来，咱们还是按照说好的来吧，好吧！”仇彪连忙帮衬，深怕压不住仇大龙。 “唉，知道了！”仇大龙不耐烦的回答，“我就是想看看，这么多钱，我过过眼瘾总行吧！嗳，这里还有美元呢！嘿，这老头，够洋的啊！是想送他孙子出国留学用啊？嘿！还不少呢，得有十万吧！那就得合几十万啊！怪不得现在送礼都送美元呢，值钱、省地方，一张顶好几张呢！” “就是不好辨别真假！”美元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要以为美国的钱都是真的，没有假的，就算是给你一沓子假钞，你未必能分辨的出来。胡大发尽力的满足仇大龙的眼瘾，不但允许仔细看，而且还能好好的摸摸，只是不能装兜里。 三分钟，在仇大龙恋恋不舍的眼神下，胡大发一沓一沓的把散落在床上的钞票又塞进了背包，只留下十万元的一捆钞票。先拉上背包的拉锁，又去小柜里面找出了剪刀，“咔嚓”一声，一捆现钞散落成了十沓，这就是十万块啊！ 自己工作两年多了，也没挣到这么多钱啊！现在一下子就不止十万，胡大发的心中充满着喜悦。有钱了，谁都高兴，可惜只能自己乐呵，不会有人和自己一起同乐。 “大龙，一万块，赶紧办卡，剩下的四万就发给你；仇彪两万块，办卡，发三万，我的，两万，也差三万！”胡大发念叨着，把五沓钱放到各自的面前，“这一万，买个电脑，再加一万，买个打印机，这两千，仇大龙的车费，不能白跑，剩下的这些，拿出点儿来，晚上喝酒吃饭，其他的这些，我再想想。” “大发，你这念经呢！磨磨唧唧的！”仇大龙拿起那一万两千块钱，在手心里面抖落着、敲打着。“亏得你还记着车钱，够意思！” “其实我还记得，我借给你五千块呢，把那两千拿过来吧，就当你还我了五千！”说着，胡大发向仇大龙手里的钞票勾着手指。 “那你不亏了！”在算账上，仇大龙的脑子可是不慢，但是到手的钱，还得还回去，心中难受的样子，就差哭一鼻子了。还钱，我可真没在一个月之内，还过任何一个人钱。 “这些干啥啊？”仇彪也是比较关心，热切的期望能够把这拆散的两万多，一起分了得了！ “这些，我们去租个房，钱不能放我家，我琢磨，太危险！找个楼房，尽快搬走！最好离咱们近点儿，也方便！” “同意！”不消说，仇氏兄弟对此都同意，胡大发这郊区的家，来一趟确实不方便，开车都得一小时还多，越折腾越危险，不如就近。 拿到钱之后，剩下的事就是花钱了。胡大发把两个大包的拉锁扣上加了一把小锁，有了这个，还是省心一些。招呼着仇氏兄弟出了家门，自己和姥姥多说了几句，转身也出了院子，上了大车。 “走，买电脑、打印机去！”胡大发摆着手，赶紧从这里开走吧，太扎眼了。平时不会来，一下子回来了，竟然还坐上车了，怪不得自己上车的时候，好几个邻居和自己打招呼呢，理、也没啥好说的，不理吧，好像给人家的感觉就是，有钱了，坐车了，不搭理人了！ “大发，东西好买，放哪里啊？”仇彪看着胡大发问。你想做主，那就事无巨细都问你吧！ “电脑、打印机，这都没啥危险的，放你家吧！你俩用不上，那就给玲姐使唤吧！工作了，怎么着也得有个趁手的工具吧！” “谁说我俩用不上，我也能上网，看电影、视频聊天、玩游戏啊！我会用，网吧我也经常去的！”仇大龙不服气的说。 “你啊！就先别拿电脑休闲了，该出去挣钱还得去挣钱，你这买了车，该继续拉货，还得继续，别闲着啊！咱们还不是大款呢，钱的事，最好当做没有发生，我这也就是多嘱咐你几句，我不想咱们三个谁多嘴多舌的，在谁身上出了事，被人怀疑都不好，一家子甚至几家子的事呢！”胡大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仇大龙，自己再心细如发，也不能天天跟着仇大龙啊！这么大了，也应该有些自制能力了，如果真出事，那就认倒霉！ “大发说的对，大哥，忘了那些钱吧，至少也得一周之后，或者半个月吧！先看看厂长那里什么动向再说！那钱，你也省着点儿花啊，被人看出来，可是我扛事呢！”仇彪咧着嘴，也在旁边敲打着仇大龙。 “知道了，逗你们玩呢！看看你俩，婆婆妈妈的，还能不能成了！” 天色将黑傍晚时分，一辆金杯车又回到了厂长家的小区门外，车牌子又换了一套，但是车还是那辆车。 “大发，谁去啊？”仇大龙问着。 三百一十五 快递 “我去吧！我这身衣服就能办事！”下午买完电脑、打印机，仇彪顺道在家里拿了工作服，一身保安服换上，精神不少，也能在衣着的掩盖下，做很多不为别人注意的事。 “嗯呢，我看行！”胡大发看了看，点着头，“你把打印的照片拿过来，我再看看！”胡大发接过几张打印纸，上下左右的端详起来。 “你们说，咱们再加上这么一句话，怎么样？就说：我们手里还有你家的视频，小心，别犯错！”胡大发抬起眼，看着兄弟二人。 “差不多得了，厂长的小心脏还承受得了吗？”仇彪看着胡大发，犯了好心眼。 “那是哪位伟人说过来的？对待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吧！还有那谁也说过，对这样的，就应该痛打落水狗，必须让他记住了，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还得挨顿臭揍！”胡大发言之咄咄，好像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一样，只是在看新闻、做评论。 “得，听你的，你写吧！”仇彪没什么可以辩驳的，想写，就写吧！你那笔记还得一笔一划的写，否则人家未必认识！ “哦！”胡大发沉思半晌，把那几张纸还给了仇彪，“算了吧，我就别露怯了，我写草书，怕他认不出来！” “我去，你还草书呢？别酸文假醋的了，人家老头儿可是大学毕业呢！好好写你的楷书吧！”仇大龙终于找到了机会，直接损了胡大发一顿。 胡大发乐呵呵的听着，希望仇大龙能来点儿新鲜的词儿，以便激发出自己想象力。“得了，出发吧！”在胡大发的指挥下，仇彪像战士一样，冲进了小区。 中午，经过胡大发的言传身教、悉心指导，仇彪成熟了不少，至少心理上的压力已经化解了，虽然还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但也能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进小区了。 小区保安看到相近的服装，类似的背后标识，并不在意，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进去找老乡叙旧聊天，不是自己的事，管那么多干啥？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封闭式的小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路过门卫的时候，仇彪特意的压低了帽檐，专家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进了楼门洞，看着电梯和楼梯，开始了自己的选择题。想了想，还是楼梯安全些吧！省得再次被摄像头拍下来，中午最热的时候都过来了，这都傍晚了，爬楼吧！ 经过信报箱，顺手往低楼层的信箱里面塞了几张打印好的照片，多数都是上岁数的老人住，都爱聊天，那就看看吧，省得你们吃完饭没事干，天天聊天说地的，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身边的人。 剩下两张那是留给厂长的，仇彪快步上楼，也就六楼，不算高。刚上到二层，没仔细看路，就被一个正在楼道里面收拾破烂的老太太堵住了。 “嗳，小心点儿，别碰着！”老太太抬头一看，是个小保安，牢骚话紧跟着就来了，“哎呦，你们也不管管，我这收拾好的东西，马上就要卖了，你说说，还有偷我这些东西的呢！缺不缺德啊！你们自己捡去好不好！”说着，用脚哗啦着地面的破烂，给仇彪腾出一条道来。 “哎呦我去，吓我一跳！”刚才还稳稳的小心脏，突突的蹦起老高，仇彪看着楼梯后面的一块地方，已经被老太太的破烂全部占据了，正在捆扎纸箱子、旧报纸，还有一麻袋饮料瓶。“大妈，您这是要卖破烂啊！” 既然过路，说句话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不是啊，你们不是说又要检查嘛！赶紧收拾一下，卖了干净！省得给你们惹事。”老太太认错人了，心里只认为天下保安是一家，“你们什么时候检查啊？你手里这两张纸有用吗，没用给我吧，卖了换钱！” “什么？废纸！这老太太你也太逗了，这可是花了两万块钱才打印出来的武器啊！有了它，我们就安全了，没了它，还不定出啥事呢！”仇彪想着，嘴里有些不利索了，“别，这可是证据呢！” 刚说完，心里咯噔一下，证据，什么证据啊，没事跟这老太太瞎扯什么啊？赶紧干正事吧！ “这是什么证据啊？”空巢老人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个人陪他聊会儿，子女不在身边，要不就把剩余的精力放在广场舞上、捡破烂儿上、照看孙辈儿上，发现一个年轻人能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那可是捡到宝贝了。 “恩！小广告！”出过汗之后，仇彪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小谎话来得机敏、及时，“正找谁发的呢！”说着，不再停留，直接越过小山一样的破烂，上了一层。走了好远，还能听到老太太在那一层兀自念叨着。 “嘿，早该管管了，看看这墙上，什么通下水管道的，修空调的，清洗油烟机的，装修的，都贴满了。还有什么包小姐的，这是姓包啊？还是什么啊？难不成是包公的后代？还小姐，打扮的那么露骨……” 爬到六楼，终于听不见老太太的絮叨了，仇彪伸着脖子往楼道里面看了看，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做饭了，楼道里面反而清静。 “快，一定要快，就算是遇到个出门的，自己这身衣服，也不怕！就当做真的是在抓散发小广告的吧！”仇彪想着，提起脚跟，快步走到厂长家门口，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倾听着四外的声音。 两张打印好的纸一折，从防盗门的铁栏杆上塞了进去，直接掉落到防盗门和木门之间了，只要他一打开门，肯定能够看到。做完这件事，仇彪迅速转身，疾步冲下楼，出了小区。 “嗳，这点事，出了一身汗！”仇彪钻进金杯车，才算出了一口气，抱怨着刚才那个老太太的絮叨，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大事成功了，喝酒吃饭是避免不了的。胡大发和仇氏兄弟找了一个不大的饭馆，坐进了唯一的包间，每个人的心才算放进了肚子里面。 三百一十六 庆功 “来，走一个！”仇大龙的第二嗜好往往能够把气氛搞得比较热烈，端起酒杯向着两个人比划着。 庆功酒还是必须要喝的，只是不能喝多了，万一说漏了，那就前功尽弃了。胡大发端起酒杯，没像仇氏兄弟那样一口干，只是一口酒意思了一下。 “大哥，晚上唱会儿歌去呗！”仇彪笑着，向仇大龙挤着眼，想法不言而喻。兜里有了钱，不花出去才冤枉，突然得到一份钱，心里真的很痒，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这兄弟俩个不想这件事。 “行啊！一会儿，我给妈咪打电话！必须找几个正点的妹子，把咱们伺候舒服了！呵呵！”仇大龙猥琐的笑着，仿佛已经到了歌厅，正左搂右抱着两个美女唱歌跳舞呢！ “你俩没点儿出息吧！”胡大发皱着眉，真想痛骂这兄弟俩一顿，“钱刚到手，你们就这么花啊？你们能告诉我一下，你们手里这点儿钱，几天能花完吗？” 仇大龙以为胡大发是认真的，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只要是不愁没钱花，三天肯定花完，一天，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其实啊，我有好多东西都想买的，这点钱根本不够呢！”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没钱的时候，大家的想法都相似，要不往前进，要不停滞不前；可是一旦有了钱，能够实现自己的几个愿望了，人就会变了。类似于：屁股指挥脑袋，口袋指引生活！ “大发，这不是钱到手了吗？高兴一下，痛快一下，咱们又不是天天去！”仇彪明白胡大发的意思，赶紧解释了一下。“嗳，对了，说到唱歌，你上次不是说借给一个小姐钱了吗？咋样了，还给你了吗？”仇彪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在胡大发教训之前，赶紧翻篇。 胡大发撅着嘴，停了半分钟，没有接话。这些天，真没想那件事，一直在纠结着和秋阳的恋情呢，突然被仇彪问道，也觉得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钱了，“没，一直没回应！不知道怎么样了！” 胡大发觉得，借钱的事情好像做错了，挺陌生的人，为啥借她那么多钱啊？难道自己喜欢人家吗？不可能，自己心里一直爱的是秋阳啊！虽然当时已经被秋阳的家人拆散，但也没这么快就变心的吧！虽然自己是男人，可还是很重感情的，不是一个用半截身体就能思考问题的男人！ 女人漂亮确实对男人很有吸引力，为此，加剧了整容业的繁荣，但是还真有不为容貌所动的真感情存在的，只能是他们没有展现给你。 “看看，没错吧！”仇彪找到了自己的话题，“不是亲兄弟，最好少提钱，尤其是借钱，伤感情！” “屁！那是个小姐！他们才见过一次面，有啥感情啊？要是咱们几个还凑合，至少大发认识咱们家吧！那个小姐你去按照身份证找去吧，我打一万块钱的赌，你肯定再也见不到她了，肯定也还不了你钱了！”仇大龙的判断更加直接，甚至压上了一万块赌注。 胡大发看着仇大龙，“你这一万块是什么意思啊？要是我以后能见到她，带着她到你面前，你就输了，给我一万块钱是吗？” “对！”仇大龙喝了杯中酒，点了一下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你要是不能把她带来呢？你也输点儿什么啊？” “哦！”胡大发才明白，这赌不是仇大龙单方面的下注，而是希望自己也下一万块钱，和他对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是因为钱分的少了，一直惦记着呢，把这件事拿出来，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吗？“行，赌了，彪子当证人啊，输也好、赢也好，都得带着证人加一顿饭！没问题吧！”胡大发昂着头，看着仇氏兄弟。 “行！定了！” “好啊，这事我记住了！”仇彪是可得合不拢嘴，不管他们输赢，自己能陪着吃饱喝足就好了。 “嗳，你俩给我讲讲，你们这事的过程啊！进门顺利吗？他家钱藏哪里了？我也学学！”仇大龙脑洞大开，想着从这里开始积攒一些经验。 胡大发和仇彪对视一眼，有些心意相通了，这事从哪儿讲起啊？从哪里讲都不好，最好就是别再有了，难道还期望着一个月来这么一次啊？哪有这么美的事啊！ “算了，你还是别打听了，这些事，放到肚子里面消化不了，会憋出癌细胞的。就像你以前没钱的时候，天天琢磨钱，你说你脑袋疼不疼啊？”胡大发白了大龙一眼，对于问题避而不答。 “呵呵，你学这个干嘛啊？”仇彪听了胡大发的话，了解了大概的意思，也想转移话题。“我是啥也没干，进门、出门，都是大发的功劳，没有他，我是望钱望钱兴叹啊！嗳，大发，你这能耐从哪里学的啊？真厉害！”说着，转过头，大致说了几句胡大发开锁的样子。 “简直太帅了，三秒钟，我觉得都不到三秒钟，那锁，咔吧一声，就开了。什么开锁公司啊，还不如叫大发去呢！比咱们拿着钥匙的开门还快！还有什么小锁，开起来也是，麻利、脆！”说着，竖起了拇指。 “怎么？你想学啊？”胡大发看着仇彪，苦涩的笑了一下。因为不学好、不上进，进去了，才有机会接触到几位大仙，这类人物一般也看不出来，不在监狱里的，在外面都得叫“专家”，这些人也就是运气不佳，所以只能在里面称王称霸。 但在大发的心里，还是没有这段经历是最好的，至少能和秋阳在一起啊！如果没有那些事，现在的胡大发，应该是拉着秋阳在回家的路上呢…… “别学了，不是好事，我师父都不想我做这个！你们想想吧！不是好事！”说着，胡大发心思一动，向着仇氏兄弟摆了一下手，暗自盘算起来。师父！差不多快到日子了吧！掐指一算，果然，到不了年底，老刘就该期满出狱了。 要是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机会认识秋阳吧！ 要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在饭庄干得风生水起吧！ 要是没有他，今天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吧！ 三百一十七 住院 人还是要常有感恩之心的，我们应该感恩父母给了我们生命，应该感恩医护人员给了我们健康的保障，应该感恩军队、警察给与我们安定的社会环境，应该感恩老师们的悉心教育使我们成材；也应该感恩环卫工人带来的清洁环境，科技人员带来的未来生活，甚至我们应该感恩对面走来的陌生的朋友，他给与的微笑温暖了我们的心…… “我得好好报答师父啊！”胡大发心中暗想，没有他，绝对没有我的今天。 “彪子，你会开车吗？” 胡大发的突然一问，让仇彪有些糊涂，“没有，考车本太贵了，我哪有钱啊！不过现在咱们有钱了，学一个本，我觉得应该的！你也没本吧，要不咱俩一起学吧！还有个伴！” “恩！学！学完之后咱们就买个车，估计用不了一年，就能熟练了吧！”胡大发对于车一窍不通，只能无助的看着仇大龙。 “那没问题，只要你经常开，熟能生巧！其实啊，司机就是一个熟练工种，你也不去开赛车，没那么多技巧，开着平稳、不出事故就行了！还得记得，尽量少违章，不违章那是不现实的，扣钱罚分，那些交警麻利着呢！一年就那么点分，扣两回就没了，一定小心！光扣分还不算呢，还得罚款，有钱也不能给他们啊！对吧！他们每年扣了这么多钱，都去哪了，每年也没给个说法，一瞪眼，就没了！”仇大龙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又跑偏了。 “你还不少牢骚啊！” “可不！你们开上两个月就知道了，开车可不是什么好活儿！累不说，还得受气！路边行人惹不起吧，自行车也惹不起，还有那些跑得快的电动车、三条腿的残摩，这些都得看着，一不留神，指不定从哪里钻出来一辆车、一个人呢！这些都得躲着！除此之外，停车还是麻烦事，路边停车，死贵不说，还不好找地方，咱们干活的时间，很大一部分都消耗在了找停车位上了。一个月的停车费，有时候比我加的油钱还多，你说，这叫什么事？这是正常的吗？” “有两个时间段，你要是开车手生啊，还真别动车。躲开上班、下班时段这是必须的，还有就是年前，那时候送礼的多，这些你应该都看得见的！我的忠告就是：远离大货车、远离公交车，最后一点就是，珍爱生命、远离女司机。恭喜你俩加入到有本一族！”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司机，仇大龙的经验就是一个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教导半天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大发想着下一步的计划，再去惦记什么保安队长那是在瞎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报名学个本，倒是有需求的。以后买个车，如果姥姥要去医院，自己开车就能办了，不用在村里找人帮忙了！ “彪子，找个驾校吧，咱们过几天去学本，大龙，那你的车我们可就征用了，准备练车啊！你还得包教包会！”胡大发不是酒后随口说说，考驾照这件事，势在必行，趁着天热，学车的人少，今年肯定能学完。 “好！” “用车没问题，教你俩也没问题，按照市场价，打个八折收取陪练费用吧！这价格公道吧！”仇大龙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直接分析到了市场上的需求，还能适时的退出优惠，并且遵从市场经济的法则，那就是：亲兄弟明算账！ “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走了！”胡大发掏出两百块钱，扔到桌子上，扭头叫了一声服务员，起身去洗手间了。 后面的几天中，胡大发常在休息的时候，被路过的警车、刺耳的警笛吓到；在沉思中、畅想未来生活的时候，也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惊到。 “过些天就好了！”胡大发这样安慰自己，“这种感觉不太像以前在路边、车站进行的扒窃啊！怎么老是有种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感觉啊！难道就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吗？以前确实没做过入室的，就是因为开不了锁，没那个能耐，现在会了，还实际操作了，没想到啊，这种事的后劲，比二锅头还大，整天晕晕乎乎的，人在饭庄，脑子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想着，自己的手机颤抖起来了，为了尽量避免因为铃声突然响起而吓到自己，有损脑细胞，胡大发这些天都调到了震动，“喂，彪子，怎么了？”胡大发捏着手机出了饭庄大堂。 这种电话还是别让同事听到，就是听到一点风声，自己都没好！ “大发，有几件事啊！第一，出租房找了，按照你说的，三居室，安静的，环境好的，最好一层的，价格不便宜，就在咱们晨练公园附近，我和中介说了，你要是还想看看，也行！看好了，再签合同，搬家来得及！”搬什么，仇彪没有明说，相信胡大发也明白。 “第二，驾校报名了，我帮你把钱也交了，下周先去学交规，你自己看时间吧！还有一件事，那天你不是说让我们看着点儿那个老头儿吗！我和大龙换着班盯着了，有点事得和你说！” “老头儿？哪个老头儿啊？”胡大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多了，事无巨细的都讲过，生怕出现差错，至于什么时候交代盯着老头儿的事，还真忘了。 “咳，就那个厂长！”仇彪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 “哦！”胡大发为自己这几天的反应速度开始发愁了，这么重要的人物竟然忽略了，没有他，自己何必紧张、担心好几天呢！没有他，租房干嘛用啊？谁住啊？没有他，考驾照根本排不上自己的日程，哪有那个闲工夫？哪有那个闲钱啊？“说！他怎么样了，有什么反应？” “恩！老头儿住院了！”仇彪有些含混的说。 “啊？什么？住院了？怎么回事啊？打听一下没有？”胡大发心里一惊，这位主要演员的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家里闹贼了，丢点钱就要住院啊？还能干点儿什么大事不？长点出息好不好啊？ 三百一十八 活该 “第一天还没事，就是早上没去上班，下午才去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刚到小区，就听别人说，前一天晚上，老头儿心梗、脑梗了，让救护车拉走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具体生死情况不明！他们一家子都为这事忙乎着呢！唉！”最后，仇彪的一声叹息透露出他的善良。 “哦！”胡大发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咋搞的呢！按说丢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钱也不是你的，就当没有经过手就好了，难道是心疼成这样吗？还要把命搭进去啊？ 如果是这样，胡大发还会好受点，若果是为了打印出来的那两张照片，被吓到了，或者经受不住邻居间的猜疑、背后嚼舌根、指指点点，被舆论击倒了，这事就和胡大发关系密切了。毕竟最后那个主意是自己出的。 “为啥啊？难道真的是害怕了？怕我们把这事再宣扬、再扩大，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怕他自己被查？双开？双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最后来个晚节不保啊？心里有愧？他以前就有这病根吧！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吧！”胡大发一边猜测着厂长的想法，一边给自己找着理由。 “咳！具体的事，真不知道啊！你要是想知道，我们再去了解一下，晚上没事就见面聊聊，也把那个房子的事，和你说说！”电话另一头的仇彪，表情估计也是无奈的，没想到的事情还是有的，不可能都按着胡大发的剧本来表演吧，反派第一主角出了这样的意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恩！行，见面说吧！”胡大发泱泱的挂了电话，撅着的嘴能挂上几个酒瓶子，同时还能保持这种状态三分钟之久。 “为啥啊？这点钱，连命都要搭进去啊？值吗？踏实退休好不好啊！这回好了，甭提报警了，直接报病号吧，离着报丧也不远了！”在闲着无聊、无所事事的工作间隙，胡大发开动脑筋帮着厂长想着开解的办法，别再为了这点事，闹出人命来啊！那可就有点……。 胡大发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按说，用错误的办法来轻微的支持了一下正义，不算对，但是论危害，从法律角度说，自己的行为最多算是社会治安案件，溜门撬锁罢了。但是贪污腐败，权钱交易，那是经济类别的刑事案件啊，而且数额也不少，上百万啊！ 可是，想着没见过面的那个老头，萎靡不振的倒了下去，胡大发心里充满了歉意。“唉，听了仇彪的话，帮了他的忙，没想到啊，反而害了一个马上退休的人！难道这次做的不对吗？” “如果按照赵警官的角度，自己加上仇氏兄弟所作所为，足够判刑的了，可是按照公平正义来说，先进去的应该是他，不是我们啊！谁让你见钱眼开、出卖自己的权力换取利益，除此之外，还出卖了全厂职工这么多人的权益，你要是站在所有职工的角度，至少也能帮着厂子多争取一些权益啊！” “出了这事，你说，算谁的？算什么？这就像是新买的手机掉进了马桶，掏出来是钱，可是想着却是大便，怎么用，怎么觉得别扭、有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你这老头儿怎么这么晦气啊！你就不能坚强点儿，学学汶川地震的那头猪也好啊！” 一下午，胡大发的心思都飞去了医院，真想找个医生护士打听一下，能抢救得过来不，一定要全力抢救，至少保住命啊！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成了间接杀人凶手，无妄之灾啊！ 下班之后，胡大发无精打采的来到了约定好的酒馆，仇氏兄弟早就点好了一桌子酒菜，等着胡大发了。 虽然没吃晚饭呢，可是肚子真不饿，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些想法：这是有钱了，一下子来了四菜一汤两壶酒，不是半个月之前的聚会了，就要两个凉菜，干喝酒！现在已经可以摆摆谱了。 “大发，没吃呢吧！来，先吃点东西再说！”仇彪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饿，吃不下！你先说正事吧，那个老头怎么样了？缓过来没有呢？要紧不要紧啊？”胡大发想知道详情，迫不及待的打听消息。 “他啊，还在医院呢！”仇彪酝酿了一下，从头开始讲起：“下午我又去了一趟那个小区，听别人聊天，我感觉啊，像是老头自己想不开，不为别的！你想啊，咱们在人家小区放了好多的照片，上面照了那么多钱，可不老头老太太没事，就这个话题，他们得聊半个月，有去过厂长家的，能想起来啊，就算是想不起来，厂长听见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压力大，内疚、担心害怕，再加上生气，坏事干了，可是没几天，钱没了，这些因素加一起，导致他抽过去了！是不是这就叫舆论压力啊！呵呵！确实够厉害的！” “老头都那样了，你还乐得出来啊！”胡大发白了仇彪一眼，“为了点钱，身体一下子不行了，连点儿革命的本钱都没了，唉，你说，咱们的事，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份了？” “过份！真有点儿！”仇大龙一直没吭声，今天叫的酒可不比往日，确实是好酒，趁着他俩聊正事，自己已经三杯入肚了，听着胡大发犯了“良心病”，直接接过了话茬：“对于他啊，我没啥同情的，直接就是两个字：活该！再多送两个字：确实活该！” “他要是不贪，你觉得会有这事吗？他要是一心为了所有职工考虑，为了厂子考虑，会有这事吗？他要是做什么事之前，都摸摸自己的良心放没放正，会有这事吗？我说啊，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客气，没有一下子抽过去，算是老天爷对得起他，给他留口气，即便是给送到医院去，医生护士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也不能救他，让他难受去吧！就像对付那些医闹一样，自己或者家里有了病人，甭往医院送，在家等着吧！送去了，也不管他！”仇大龙说的口吐白沫，像是泄愤一样，又干了一杯酒，恶狠狠的夹了一柱子菜，扔进嘴里大嚼，就像医院都听他的，他是院长一样说一不二。 三百一十九 要钱 “呵呵，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没一下子抽过去，不更是好事，好像是小刀慢慢的切肉一样，总有受不完的罪等着他呢！”仇彪没改笑脸，继续帮着仇大龙攻击着厂长。 “我可听说了，他那个心脑血管疾病，容易导致半身不遂，以后走路就得拄拐了，一半身体不听使唤了！呵呵，大哥，你能想象得到吗？走路得有人扶着，脚都抬不起来了！”仇彪肆意的笑着，就差站起身来，模仿一下了。 “那你们说，咱们做的事没错了呗？”胡大发仍在驱赶着心中的自责。如果自己只是路人，或者是医院的医护人员，看到推进来的这位厂长，难免会动恻隐之心，毕竟，人心善良是本分！看别人突发疾病，哪还能笑得出来啊？想到这里，不觉得鄙夷的看了仇彪一眼。可是按照仇氏兄弟两人所见所闻进行推演，厂长的钱财确实来路不明，如果真是权钱交易中所得，那他得这场病、受此磨难，一点儿也不冤。 “没错啊！”仇彪愣愣的表达着确定的意思。“我们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扶危救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就是正义的化身，一切的秩序都在此刻回到原点。” “咱们做得对！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量变质变，坏事做多了，那就变出事了！”仇大龙拍着脑袋，还想在自己不大的脑海里搜索几个耳熟能详的词汇，可是拍了半天，到此为止了。 “得，那就是他自己倒霉吧！”胡大发不想再为一个贪腐的老头过份的消耗脑细胞了，心里想的是：可怜的老头啊，你非要以身试法，以钱试贼，以自己脆弱的心脑血管去试仇大龙一颗求真务实的心，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试验品去试祖国医疗卫生系统多年来的成就。难道你是属鼠的吗？小白鼠的鼠？那你就去试吧！应了仇大龙的话：活该！ 之前的两年多，每到胡大发有点儿小事、有点儿歪脑筋、耍点儿小聪明的时候，都有警察及时出现，不是赵警官，就是齐警官，再不滴也是秋阳在自己身边用家中父兄惯用的对事件的看法，灌输给胡大发，最后能将即将跑偏的胡大发拉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可是现在，胡大发身边只有推波助澜的，真没有及时阻止的。也许那些贪腐人员、职务犯罪也多是如此，由于自己的职务、位置，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别人的话，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了。久而久之，就算是不食酒肉的佛祖，也会有些思想跑偏的。 “嗳！大发，我卡办完了啊！”说这话，仇大龙从兜里掏出五张银行卡，就像孔乙己排出大钱要酒喝的样子，一张一张的排在胡大发面前。跟着，仇彪也掏出了五张银行卡，放在桌边。 “哟，这是要钱来了！”胡大发明白了，这么着急见面，汇报消息不是重点，要钱才是关键。钱这东西，放在别人谁那里，都不是钱，只有装进自己饿口袋，才是钱，看得见、摸得着、使唤得上，这才是钱的“三大属性”。 “那些钱，都花完了啊？”胡大发有些惊奇，这才两三天而已，仇大龙就把一万块钱花光了！自己可是啥也没买，一分钱都没动呢！不是不想花钱，总觉得没啥可买的，而且也没有那个时间逛街买东西。上班时候，商场没开门，下班时候，估计所有的商场都关门了。 “咳，一万块钱，也不多，要是想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说实在的，还真不够！”仇大龙撇着嘴，对于这么大的一个数目，在一个月前还得拼命干三十天才挣得到呢，可是现在，一万块钱几乎就等于了一百块钱，根本不是事。 “彪子呢？你也花完了？”仇大龙花光那些钱，早在胡大发意料之中，他大手大脚惯了，就是因为这一点，那些钱才不能分，分了，肯定有事，还得是大事！仇氏兄弟中，还是关心一下仇彪是正理！ “没，我没买啥呢！”仇彪眨着眼，看着胡大发，最后还是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交代，“存了一万，给家里买了点东西，然后报名学车，我可都交钱了，我帮你垫上的，也不少钱呢！要是你再把租房的事定下来，我那点儿钱还不够呢！可不着急要钱啊！” “哦，也对！”胡大发一想，一万块钱办这个事，确实还有些亏空，“行，卡都办完了，可是现在我没假呢，过半个月吧！回去拿钱，行吧！” “啊？一竿子支到月底了！”仇大龙第一个不干了，手里没钱的滋味自己体验的最多，故事最多，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手里空着、钱包瘪着，“你别这样啊！我这等着钱用呢！要不这样，你明天早点下班，我开车带你回去一趟，两个小时打个来回，啥事都不耽误了！你看咋样！来回的车钱我就不要了，好吧，义务的，免费！” “呵呵，你倒是急茬儿！”胡大发无奈的看着仇大龙，“这样吧，明天彪子约那个租房的中介，先看房，后天有时间，咱们再去拿钱！这样行吧，总不能下次再去那边拿钱啊，把钱搬过来放这里吧！” 胡大发的方案还是可行的，无非是晚一天见到那些“纸”而已。仇大龙砸着舌头，略显失望的点点头，“行，听你的吧！” 要说失望，还是胡大发最失望，本想每人分五万，存到每个人的卡里，慢慢用，谁想得到，仇大龙花钱这么凶啊！自己还没抽出时间办卡呢，人家把那一万块钱都花干净了。 “嗳，大发，我要是再多办几张卡，是不是能多分点儿钱啊？”仇大龙的问题让胡大发哭笑不得。 “啊？你要办多少张卡啊？”胡大发愣愣的盯着仇大龙看，心里已经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了。 “现在银行这么多，办个十张、二十张不成问题吧！每个银行都办一张，每张卡都能存一万块，也不显山露水的，没啥问题吧！”仇大龙商量着看着胡大发，希望他能轻轻的点点头，明天一早的任务肯定就是找银行------办卡！ 三百二十 工作 “有那么多银行吗？十个？还二十个？那不是满大街都是银行了？”胡大发出门的时间少，对于街面上的行情，还真是不太了解。 “嘿，可是不少呢！”仇彪插了一句。 “有啊！原来的五大银行，再加上好多省级银行，还有市级银行，地区级银行，二三十个肯定有，这还没算外国银行呢！”仇大龙又开始摆弄自己的理财知识，“现在有钱人，不干别的，都在琢磨着怎么用钱生钱，不费难啊！投资股市、基金，就算上买楼，这都是有风险的，开银行，绝对稳赚不赔。你想想，每天办多少业务啊，就光手续费，每年就能收多少钱啊！唉，我要是有钱了，我也开个银行，天天坐在钱堆里面，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才幸福呢！” “你有钱！”仇彪和胡大发异口同声的表示着惊讶。你那手指都并不拢，手指缝太宽了，给你钱都能从手里漏出去，你能有得了钱吗？给你两箱白纸，慢慢数吧！要不就等着“鬼节”，马路边上数“纸钱”吧！ “行了，别瞎琢磨了，明天看房，后天取钱！你们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再去那边看看，主要是看看有没有警车出入，有没有警察去调查什么，这是最主要的，只有过了这段时间，才是安全的！” 胡大发知道，最危险的时间段，就是半个月左右。能破案，那就找到自己了，破不了，那就能有比较长的时间是安全的，那些钱，慢慢花，别引起注意，基本就过关了。当然，厂长家如果不报警是最好的，派出所都没有那件案子，那就更省心了，只要自己不出纰漏，万事大吉。 “嗳，大发，问你个事啊！”仇彪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在胡大发的支持下还是继续问了。“你们饭庄招会计吗？” “啊？会计？什么意思！你啊？你还懂那个呢？”胡大发看着仇彪，显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没听说啊，你这初中毕业的，还能自学会计？难道说，你能这么有追求吗？ “不是，是我姐！”仇彪说着，看了一眼仇大龙，心中暗叹，本来这事应该做大哥的挑头，可是看仇大龙的样子，对于仇晓玲的事情，竟然还不太清楚呢！还是由自己来说吧！ “我姐不是毕业了吗？财会专业的！本来毕业实习的一个单位还行，她也努力，单位领导也不错，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试用期一过，就找我姐谈话了，没说什么做事不努力，工作不上心，就说了一个什么不适合本单位未来发展的解释，就把我姐劝退了！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那就是招别人了呗！”仇大龙喝完一杯酒，很是睿智的解答了仇彪的疑问。“这种事太多了，每年那么多毕业生，都想找个好工作，坐着干活还不累，挣的钱多还能爬，那些国企、大中型企业，只要是有关系的，谁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啊！尤其是事业单位，绝对的重灾区，差不多就是老子职务儿子顶、老妈工作闺女上了！正常！见怪不怪了！” “哦，你知道啊！”仇彪瞪着眼看着仇大龙。心中责怪这位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大哥。 “家里事啊，我就是不爱打理，我一看玲子那样，在家歇两天了，我就知道，肯定没戏！你想啊，就她那个职位，五个人拼呢！咱们啥也没有，也没送礼，你说，怎么能够光凭你干活卖力、工作认真就把你留下呢？动动脑子好不！” “呵呵！”听着仇大龙训斥仇彪，胡大发都忍不住了，只要是和钱着边的事，仇大龙的脑子绝对好使。 “那就再找一家上班呗！财物、会计，应该好找工作吧！”胡大发想起了一些相关的信息，皱着眉问。好像前些日子认识的那个蓝月儿也是类似的情况！唉！每到毕业季，都会出现类似的事情啊！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今年分配到了哪里？ “唉，说是好找，其实也不好找！每年的财会专业毕业生，实在是太多了，还有社会上再教育出来的呢！哪用得了这么多会计啊！”仇彪还是真为了这个家着想，好不容易学成毕业了，竟然失业了，谁也不想啊！“而且，我姐心还是挺大的，也和我一个想法，这都工作了，能上班了，好不容易出去挣钱啊，多少也得孝敬一下老爹了！所以啊，她心里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说罢，仇彪向着胡大发使了个眼色。 “哦！”胡大发明白了，仇晓玲和仇彪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想能多挣点钱，贴补家用，孝敬仇师傅。“行了，我记下了，不就是找个财物工作吗，我帮你问问吧！一般的小公司，咱们还不去呢！” “对，就这个标准就行了！”仇彪确定的点了一下头。 大公司，小公司我都不认识，你以为我在饭庄工作见的人多啊？可是见得多也搭不上话啊！还能见人家吃饭呢，过去就问：您哪个公司啊？公司规模咋样啊？缺会计不缺啊？这不是有病吗，肯定是找老板骂呢！虽然在这么久的工作中，确实认识了几个老客户，但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你这个事啊，所托非人啊！ “其实我觉得，还不如自己创业呢！干嘛老是想着给别人打工啊！累不累啊！好汉子不挣有数的钱，自己开个公司，找客户，自己挣钱多牛啊！”仇大龙的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哥啊！她刚毕业啊，能干啥啊！再说，也是学的财物啊！满大街追着别人给他们做账啊，今天买啥菜了，花了多少钱，每笔都记啊？我看给你记账倒是合适！”仇彪白了一眼仇大龙。 “嘿，财物咋了，现在开个财物公司也不错啊！代理记账，懂吗？要是工商税务熟了，还能代理开办业务，一条龙服务，很挣钱的！”仇大龙鄙夷的看着仇彪，社会知识缺乏了吧，啥也不懂！ “代理记账，我倒是听说过，可是你觉得玲姐她是那个性格的人吗？还是找个踏实地方上班适合她！”胡大发的总结是从人的性格品性开始的，具有更全面性。创业是好事，但是也得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能耐！ 三百二十 一 买车 “行了，别的没事就散了吧！”胡大发看着手机，有到子夜了，每次见面都喝酒，每次喝酒都晚归！ “得！你结账啊！”仇大龙的话都是干净利索的，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机会，直接把账单甩给了胡大发。 “我去！我欠你们的啊！”胡大发心里那个苦啊！一脸黑线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到公园学武术，认识你们兄弟俩，绝对是最悲催的事情。仇彪也就算了，至少记得帮我垫付考驾照的钱，你仇大龙每次都这样，真是“白吃”啊！ 胡大发闭住眼，心里按压了半天，终于没发火，现在三个人是一根藤上的三只蚂蚱，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把友谊的小船拆了，结果就是都得游泳回家，至于谁淹死，那就不好说了！ 结完帐，胡大发闷闷不乐的自己走回宿舍，一路上头绪太多，乱得像是脑袋里面有个巨型的中国结，前后左右的缠绕着，让胡大发不知道应该先想什么事了。“唉！烦啊！这个仇大龙，老是这样，还不把事情都毁了？不管有没有下次，必须把握主动，让他听我的才行！” 可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他这号人，怎么可能服我呢？胡大发摇着脑袋，希望能有更多的氧气进入到自己的头脑中，帮助思考这件事。“人心要是散了，队伍肯定不好带！所以，不能让人心散了！必须要团结在以我为中心的周围，我的话才是命令，你就得听着！”胡大发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不出任何意外，必须拿下仇大龙。 租房，定了，三居室的房子，家具都有，抱着被子褥子进去就能住了，而且是一层。胡大发看了很是满意，直接签合同，交付了定金。 “有了一个窝，很多事都好说了！等师傅出来了，先住下，反正他也没啥亲人了，孤独一枝，跟着我住吧！幸亏现在有了钱，如果还是以前的状态，总不能让老刘和我住宿舍吧！要不就是帮他找个小房子，自己住去吧，徒弟没能耐，帮不了太多也是没辙。现在还算宽裕，至少这些钱的来路，和师傅有关系，那就算是饮水不忘掘井人吧！” “再有，以后再要三个人聊点事，还是在出租房里面说比较安全，在外面毕竟是人多嘴杂，耳目众多，谁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啊！万一有个便衣呢！在家里，说什么都好一些！” “除了住人，最主要的是能放东西，那些不义之财放在自己家里，毕竟不合适，姥姥看不见还算罢了，万一看见一眼，看见一沓子钱，自己就真没法见她老人家了！出狱的时候，明明白白的答应她，不再做这种事了，可是又走回老路了，为啥啊？怎么解释啊！” “因为失恋，自暴自弃，没了生活的方向，那时候竟然想着回去，把牢底坐穿！这次的事情要是败露，牢底肯定是穿了，还有两个人帮忙陪着一起穿，可怜的就是姥姥了，晚景凄凉啊！”胡大发每次想起自己眼前这唯一的亲人，都想哭！自己的命运为啥会是这样的呢？ 父母为啥离婚？母亲出国追求什么？父亲就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淘气、调皮就不再承担抚养义务了？为什么这种状况要落到自己的身上？ 在胡大发的努力清扫之下，这些影响心情的事情被清除出头脑。一个陈旧的问题浮现出来。现在自己手中的钱，也是两百万以上了，算不算有钱了呢？有了这些钱之后，到底应该做什么呢？ 胡大发想起狱中老刘的问题。但是一下子被否定了！首先，这点儿钱，根本就不算什么！数额太小了！一套房都买不上，还能算有钱了？并且，这些钱不是持续性的，要是每年都给两百万，那还差不多，不给那么多，给一百万也行啊！可是，谁给啊！ 虽然不算太多，也不能总放在出租房里面啊，尤其是现金，属于最不安全、最不稳定的一种状态，要是能够方便的转到卡上，那就等于钱活了。可是仇氏兄弟和自己的工作，谁配得上这么多钱啊？ 难道我也得创业开公司，才能把这些钱盘活吗？ 在仇氏兄弟的帮助下，其中仇大龙的帮助占了九成，之后的一天，三个人把钱转移到了出租房里面，同时按照每个人的卡，补齐了剩下的钱。其余的两袋子现金，就像仓库里面摆放的粮食、土豆一样，斜靠在了墙边上。这就是有钱人的做派，谁还拿钱当回事啊！受潮、长毛、发霉，谁去管它，反正不缺钱！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堆废纸，比大米土豆强不了多少。 天气炎热，饭庄的生意不是很好，每晚的客人都是稀稀拉拉的，好像大家都吃腻了这里的饭菜。对于工作、事业、爱情，大多数人都是忠诚的，至少嘴上说要忠诚，可是对于吃饭，真的是越新鲜越好。只要有新开的馆子、新的口味、新的菜品，谁都想去试试新。宫保鸡丁、鱼香肉丝一辈子，那就不是吃货的生活。 不忙正好，胡大发利用这段时间专心的学完了车本，顺利的拿到了驾照。仇彪和胡大发一样，动脑子、看书是别指望了，但是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在仇大龙的指导下，基本没有费事，直接就可以开车上路了。 有驾照了，两个人都想早一点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我说啊，你俩也就先买个二手车先开开得了，先熟悉一下车性，等熟练了再买新车！”仇大龙并没有因为想花钱、想赶紧把钱分了而劝说两个人买新车，而是作为过来人、一位老司机，把两个人扶上驴，还要再送一程。“只要保险上齐了，就算是手还生呢，撞几下也没事！要是花了钱买了新车，磕碰一下都心疼。先练手吧！” 仇彪和胡大发对视一眼，接受了仇大龙的意见。胡大发买了一辆SUV，也许是因为本人个子不是太高的原因吧，SUV的视野更好一些，前后左右都能看得清楚，除了费油，其他的性能还都不错。 仇彪的喜好更加特殊，竟然买了一辆小面包车，那个感觉好像也要加入到拉货跑快运的行列。 三百二十 二 接人 【书迷楼 .org】，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钱是公款，大家的钱，给了仇大龙相应的补贴，仇彪和胡大发就去过开车的瘾去了，仇大龙手里有了钱，也不会天天在你面前烦你，暂时的安静了几天。 车，绝对不能开到饭庄门口停放，你就是一个洗碗工，最多是前厅主管，一个月也没几千块钱，就算是管吃管住，其他的钱都攒下了，也不太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买了一辆车。被人猜忌是不好的，与其给人聊天的资本，还不如停放的远点。 为了节省停车费，胡大发选择停车地点真是煞费苦心。路边、小区里面、胡同里、写字楼旁，甚至立交桥下、公园门口、人行道上，在被发了两次违章停车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找个车位吧！ 自己能够练车的时候，一般都是没人的时候，下班之后，十一点了，就连停车收费员都回家了，大大方方的放车位上一天，有什么担心啊！反正胡大发不比别的上班族，白天是真不用车，只有半夜才开着车溜达半小时，就连限号都与他无关。 租房、学本、买车，胡大发可以说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刘。租的三居室肯定有他一间，只要想住，随时搬进去；老刘身体不好，有个车会方便的多，尤其自己还可以用车接送姥姥，两全其美！ 在胡大发仔细掐算以及抽时间询问之后，老刘出来的日子已经确定。胡大发开着自己这辆二手汽车直奔那个让自己既恨又想的地方。 两年多没来了，附近真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任何拆迁、旧城改造、土地经济都影响不到这里似的，还是老样子。胡大发把车开到离出口有一百多米之外，最好别让监狱的摄像头看到。停好车，胡大发步行着向大门走了过来，自己这样进去是不可能的，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还是那个小店，胡大发撩开马上就可以换下来的门帘，进了烟店。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胡大发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老板每天能见到不少从对面出来的释放人员，谁会记得他的！ “老板，来盒烟吧！”胡大发指着玻璃罩子里面的“红双喜”，这烟没抽过，但是名字好，吉利！“在来瓶饮料！百事可乐吧！”为了吉利字眼，成双成对吧！胡大发看着手机，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出来啊？这里难道也推诿、扯皮吗？自己出来的时候，还是很麻利的嘛！难道来晚了？ “老板，这里进去得多还是出来得多啊？”没法子，胡大发喝了一口饮料，没话找话起来。 “差不多！”在小店老板明白了胡大发的意思之后，同时也确定了胡大发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之后，还是给与了模糊的回答！“进去三五个，也出来三五个，跟饭馆一样，不能只进不出，都进去了，社会就安定了，也不能只出不进，都出来了，那社会就乱套了！” “嘿，高！”胡大发对于老板的比喻还是相当佩服的。里面这些人要是都放出来，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如果把该送进去的一下子都抓进去，倒是会给社会减轻很多的负担，至少赵警官、齐瑞兰之类不用那么忙叨了。这个地方也像那些高明的科学一样，讲究的是“守恒”，至少在人数上要保持均衡。 “你是等人还是探视啊？”反正无聊，不如闲聊，老板扔过一支烟，兀自点燃，透过烟雾观察着胡大发。 “啊？”胡大发拿着烟在指甲上磕打了几下，放到嘴边，慢慢的点燃，并没有着急回答。探视，那还不早去登记了啊，也不能买一盒烟吧！明知故问！可是说接人，也是不合适，那不是直接说自己也是某某团伙中的一员啊，同伙放出来了，过来接一下。 “没事，路过，歇会儿，等车！”胡大发露着尴尬的笑容，“老板，你这生意应该不错吧！守着几百人的客户群，一年能挣不少钱吧！”每个探视的家属，谁不拎着东西进去啊？再说，还有那么多监狱工作人员呢！ “嘿，就那么回事！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就靠这些，能挣多少钱啊！你看看里面的这些，可有能人啊！”老板说着，神秘的笑着。 胡大发知道，这是想讲故事的前奏了，赶紧递过一句：“是吗？进去了，还有什么能耐啊？” “嘿，你还别不信，你这也就是路过啊，给你说说没大事！以前都没见过，像普通人家，真的犯点错，家里来人看看，送点吃喝，买一条烟也就差不多了；上次来了一位，也说是探视，就他车上的东西，估计就比我这货架东西值钱，烟，都是上千块一条的，吃喝也都是进口的。我这还想呢，你说这是探视啊，还是送礼去啊？我都分不清了！” “恩，也是啊！挺贵重的东西，拎进去，还真不好说！”胡大发心里暗笑，老板讲的故事真的挺枯燥的，一点儿不好笑。“嗳，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你看见了？”胡大发瞥了一眼对面的大门，离着也有好几十多米呢！ “嘿，我里面有人啊！”老板轻声说了一声，不再往下讲了。 “哦！内线！”胡大发惊讶的陪着笑。要是没有认识人，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就你一家烟酒店啊！唉，做个小生意，你还得想着找找熟人，真是人情社会啊！不过，也有可能里面的人收点礼，再交给老板处理掉，直接换成钱，也未可知。只要有私有利益，就离不开这些。 “嘎支支！”对面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穿官衣的警官，在门口外面说了几句话，警官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摆了摆手，又钻进了大门。 老头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看了看庄严肃立的大门，又侧着脸看着反方向的街景，眯着眼看着高挂的太阳，左右张望了一下，向着路边的车站走去。 “老刘！师傅！”胡大发心中一动，终于出来了！“得，来车了，回见吧老板！”胡大发招呼一下，走出了小店。1946 三百二十三 回家 一辆大公共呼啸着奔来，“嘎吱”一声停在了车站。老刘端详了半晌公交站牌，想了想，最后还是抬起腿，准备等车。正在迈步向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个身影紧贴过来，“难道还要在这里动手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我是谁？就算是老虎没牙了，也是做过山大王的！” 身后的人跟上老刘，一只手臂已经穿插到老刘的肋下，不是奔着他的背包，而是想要搀扶的样子。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师傅，先别上，咱们等下一辆吧！” “你！”老刘收住脚，回头看着一身亮丽新衣的胡大发，眉头微皱，“大发啊！你是！” “师傅，是我！不上了，走吧！”胡大发扬起手臂，向着公交车的司售人员挥了挥手，在公交车的掩护下，搀扶着老刘，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师傅，还记得我吧！知道您今天大喜，过来接您来了！走吧，先到前面，我车放那里了！”胡大发陪着笑，暗自观察着老刘。两年多不见了，原来在狱中的印象已经模糊，这次再次相见，感觉老刘已经彻底的老了。 头发已经是白得多、黑的少了，脸上黢黑，皱纹堆累，身体佝偻，走路僵硬，唯一能够体现出以前的光辉形象的，也就是那双眼睛了，虽然睁得不大，但是眼中还有那一丝凌厉的精光。也许根本不用睁大眼睛，只需要眯着扫一眼，你的财务、钱包放在哪个兜里了，一览无余。就像是手电筒一样，不用的时候还是关上好，省点电，没生意的时候，也没有必要睁大眼睛，省点精力。 “来，包我背着吧！”说着，不等老刘回答，直接从他肩膀上摘下了那个背包。背包也跟着老刘在里面呆了好多年，很多地方已经腐朽了，索性，老刘没有拒绝，但凡有一点撕扯，估计里面的东西都能流出来。 拿着就拿着吧！虽然里面还真有些财物，但也不是很多，胡大发一片心意，难道还要防着他吗？这世上，除了这个徒弟，自己还有什么亲人吗？知道自己出来的，能来的，就足以信任了！老刘想着，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心里却是好大的酸楚。 人活大半辈子，马上入土了，才在这里发现，世上还有人惦记着自己，而且，只有一个人。可悲可叹！平时兄弟们不论多好，吃饭喝酒一叫就来的不算什么，真要有事，召之即来的才是“亲人”。 走了一百米，超出了监狱摄像头的关注范围之后，胡大发搀着老刘走到自己的座驾旁，电子遥控一指，“啪”的一声拉开了车门。“师傅，上车！” “哦！”老刘一愣，看了看车，转头看了看胡大发，眉头微皱，心中已是了然，唉！看这样子，还是上道了，真不知道当初在里面教他那些东西，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个人各有个人福，不去管他了！本事在自己身上，用不用的，管不上了！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啊，如果再失去他，自己可是真的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老刘也在管与不管之间纠结着。 “师傅，我先带您去洗个澡吧，去去里面的味道，除除晦气！然后买两件衣服，再回家，晚上咱们爷俩儿喝点酒，热闹一下！”胡大发坐在驾驶员的位置，除了想控制车，还想给师父安排一下。 “算了吧！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吧！”老刘摆摆手，没有同意胡大发的计划。知道这小子可能挣钱了，来路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这个钱，还是少用吧！要不怎么张嘴劝他呢？再说，就算自己是他师父，要是真的问起来：你这些钱是哪来的啊？他还会说吗？ 谁有挣钱的道儿，也绝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何况非亲非故呢！就像知道一只股票会涨钱，谁这么傻，非要拉着所有小散户们一起致富呢？现在人都聪慧的很，宁肯去偷听消息，也绝对不会相信还有好心人能够带着别人一起发财致富，他们还会直接对这些小道消息给与判断：这是拉黑牛的！ “哦！”胡大发侧脸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您是累了吧！先回去也行，洗个澡，休息会儿！晚上咱们吃顿好的！”安排仇氏兄弟干点活儿还行，安排师父要做什么，那肯定是不行的！除了领导权问题，还有尊重的问题。 “恩，就这么办吧！”老刘点头同意。 “嗳，师父，我刚才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出来两个人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啊？是不是最后还给您进行思想教育呢？还是普及法律知识啊？呵呵！”胡大发回想着自己出来之前的几天，都在学习，脸上露出笑容。往事不堪回首、都在一笑间。 “不是！”老刘看着侧面的胡大发，酝酿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是和教导员聊天来着，那些个年轻人出来就出来吧，有家有口的，上有老下有小，接不接无所谓，出来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出来干嘛啊？还是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除了老本行，就会做点小灯笼了！” “唉！我是想和教导员商量一下，随便找个辙，把我再送进来，而且在这里呆了时间也不短了，人头也熟悉，就连医务室的大夫都熟悉了，我就在这里面养老了！”又是一声叹息，“可惜啊，他们不同意！” “呵呵，本来我还想说，要是谁不想坐监，我帮他们顶缸也行啊！谁犯了什么罪，把刑期放到我身上吧，给我加几年，他们要是悔罪态度好，教育一下，放了得了，我帮他们蹲守！呵呵，幸亏没说，要不还真得骂我老头子了！” “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想出来了！里面有吃有喝，还有药吃，也不用花钱，有人照顾着，多好啊！冬天给暖气，夏天阴风嗖嗖的，还挺凉快！都不用空调。唉，好日子到头了！”10 三百二十四 考试 嘿！还有人不想出来的！胡大发在旁边听着，心里一阵好笑，师傅啊，你这是聊的哪儿一出啊？到期释放，那也是规矩啊，您可好，还恋家了，真想把牢底坐穿吗？那您出来随便犯点儿错，出点儿事，不就回去了吗？这还想和教导员商量、讨价还价呢？再说，您还想挑监狱啊？这叫什么停薪留职，等您几天，然后发回原单位啊？这也不是酒店、商场，也不是菜市场、超市，能让您挑挑拣拣的，这里不好咱们可以换地方，这个不好吃咱们买别的，这是----监狱啊！ 出来了可以听您的，但是进去了，一切都得听别人的了！ 胡大发听着，虽然想笑，但是稍微一想，瞬间明白！人无牵挂，可不是就想退休养老吗？师父出来也是一个人，没有亲人了，出来干嘛？如果自己不来接他，天知道他能去哪里，偌大的城市，上千万人口，就算是想找自己，那得吃多少顿饭，下多少次馆子，才能偶遇到自己啊！ 人生一面，不容易啊！珍惜吧！ 胡大发想着：看来这件事算是做对了！一边开着车，一边偷看师父几眼，满脸的皱纹，被疾病折磨得苍老的躯壳，还在为刚才的编排苦笑，“师父，抽烟吗？要不先眯会儿，到了我叫您！” “戒了，身体不好，不抽了！”老刘对于小睡一会的建议还是认可的，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完全是大变样，和自己刚进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好似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反正不认识了，就当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刚要闭上眼，突然又想起什么。“大发，和你说个事！应该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吧，一个教导员和我提起你了！” “啊？提起我？”胡大发有些惊奇，哥已经很久不在江湖上了，难道还有关于哥的传说吗？“不会吧，说我什么了？”事关自己，胡大发格外细听。 “他说你在外面表现的不错，有工作了，现在是自食其力，已经完全告别以前的你了！按照他们的说法，应该是挽救了一个年轻人，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那感觉，就差邀请你去作报告了！还说你，有什么立功表现啊！记不清了！”老刘抬起眼皮，看了看胡大发。 “那您怎么回答的？”胡大发微笑着问。 “呵呵，我说，这人我不是很熟，忘了！至于他的立功表现，那也不可能帮我减刑吧！” “哦！”胡大发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正在帮着派出所抓小偷呢！也许是齐瑞兰说的吧，也许是赵警官又多嘴了？没想到啊，这些事也传到那里面了！可是这事怎么和师父说啊？我那些立功表现，是在帮着警察抓咱们自己的同门，这还有立场没有了？ 可是现在呢？不是又回到老路上了吗？不论为了什么，什么理由都不能当做解释，自己前些日子做的事，是对是错？胡大发心中暗想，回去一定要问问师父，至于其他的事，还是别说了！ 胡大发转头看着已经进入睡眠的师父，心中猜测着，师父这么老道，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大致情况吧！看看一身新装、座驾，估计也能猜个八九成了，可是他独独不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为什么呢？ “师父，咱们到了！”胡大发轻声呼唤，将车停在了出租房的小区里面。 “哦！”老刘开合了两次眼睛，四下张望着，小区环境还算不错，只是时间不对，遛弯的人不多，不知道这里的人气如何。 胡大发拎起老刘的包下了车，等老刘下来之后，单手点按遥控器，锁好车之后，当先一步走到前面，搀扶着老刘进了楼道。胡大发之所以想租个一层，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了老刘。身体不好，让他爬楼肯定是不现实的，一层好，除了方便，还能接地气。 “就这屋，一层，方便！”说着，胡大发腾出搀扶老刘的手臂，掏出钥匙就要开门。正要将钥匙插进钥匙孔的时候，手臂却被老刘拉住了，“恩？师父，怎么了？” “考考你！不拿钥匙进去！”老刘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啊？哦！”胡大发没想到，师父还要拿自己家的门当考卷，试试自己啊！这倒新鲜了，回自己家，也得撬锁。但是师父有这个要求，就当做是考试吧！幸亏，这个防盗门也是那种栅栏的老式门，锁是十字型的，好办。 胡大发放下老刘的包，从腰带出抽出“飞龙丝”，塞进了锁孔，一手轻轻的搅动着，一手板着门把手，“咔吧”一声之后，门开了！ “五秒到六秒吧！还凑合！”老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拉开防盗门，指着里面的木门，努了努嘴，示意继续开锁。 “唉！这个简单，一字锁！”胡大发在三秒钟之内解决了战斗，推开屋门，扶着老刘进来客厅。 房间不大，客厅也很小，老式居室房，都是小客厅，大卧室。“师父，里面这屋吧！这屋有阳台，外面还有个小花园呢！您就住这屋吧！” “哟，不小啊！比里面还大呢！呵呵，这么大的房间，在里面至少得住四个人吧！唉，我这是享受了！”老刘喟叹着，想着昨天还在和六七个犯罪分子挤在一处，今天就能一个人住这样的大房间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恩，差不多！”胡大发点着头，放下了包。心想着，不单单里面住的紧张，我们饭庄的员工宿舍也一样啊！这么大的屋子，要是住服务员，至少八个人，四张上下铺呢！就算是大厨有面子，老板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分给他一个人住，最多给他一间单独的小屋！ 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拼搏多年，无非是想在大城市找打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一个简单的立锥之地，需要多少年的打拼，需要集全家之力共同奋斗若干年，才可能！10 三百二十五 叙旧 “师父，凑合住吧！找这里，主要是离我干活的地方近，我来着方便，您要是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就到了！”胡大发走到一张桌子旁边，拿起暖壶倒出一杯一早做好的开水，撒上一小撮绿茶，端到师父面前。 “恩！好！”老刘接过杯子，看着胡大发，“你，在干什么活儿呢？有工作啊？来，说说！” “咳，我在一个饭庄打工，一开始出来的时候，也是到处找工作，没人要我啊！最后这饭庄着急找个洗碗工，就这样，留下了！这也干了两年多了，还行吧！现在在前厅干，也没多少钱，不过还不算太累。我这样的，还能干啥啊！别的地方知道你的过去，都不愿意留，只能卖卖力气了！”胡大发简要的说了自己的工作。 “那，这个饭庄的老板知道你以前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胡大发皱着眉想着，他已经忘了上次和王琳说过这事了，毕竟过了半年时间了，那时候又是胡大发心情最不好的阶段。 “呵呵！不知道，那是你没跟人家说！唉，有很多人，就是出来了没事干，找不到工作，没钱，最后，又回去了！你算是幸运的！有钱挣、有饭吃，也算是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吧！” 老刘顿了顿，望着胡大发问：“你和你熊叔联系过吗？我记得他出来可有一段时间了，快两年了吧！还有你吴叔，他两个前后脚出来的，在里面就是双胞胎似的，出来了，还不得住一起啊！呵呵！” “恩！联系过，我们还见过面呢！”胡大发心中一动，还是别说那个骗子的事了，牵扯比较多，没必要！“也是啊，他俩肯定是在一起的！过两天吧，我去请他们，大家一起聚聚吧！也算是在一块呆过呢！还有就是，都是我的师父啊！”一晃之间，这也快一年没见了，不知道这老哥俩混得如何，是春风得意呢？还是又去回炉了？ 胡大发看着老刘疲累的样子，还是放心不下，“师父，我看您也挺累的，要不您再睡会儿，我去买点吃的，中午凑合一顿，晚上吃点喝点，咱们先乐呵一下。我也正想和您聊聊呢！过两天，我陪您去医院检查一下，需要开什么药，咱们买点回来，身体最重要啊！” “恩，好吧！”老刘摆了摆手，钻进了洗手间。 胡大发叫了四个菜一个汤，按照人均七八十块钱的标准来的，可是老刘只是挑着素菜吃了一些，那些肉多的、油大的基本没动。 “嗳，师父，吃肉啊！这几个菜还行啊，我看挺香的呢！”胡大发在旁边鼓动着老刘再吃几口，顺道给师父倒了一杯啤酒。 “恩！不行了，吃得差不多了！这些菜太荤了，油大，吃不下！再说，以前在里面，哪有一盘菜给这么多油水的啊！厨子肯定被老板骂死了，怎么那么不会过啊！肚子一直素着，也接受不了这些大鱼大肉的，还有就是身体不好，医生也说得吃素的，少吃肉，省得血脂高，再影响血压，最后就得完球！”老刘摆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还在给胡大发讲理由。 “大发啊！以后别弄这么多的菜，糟践那些钱干嘛！都是正经打工挣的钱，都不容易，简单点就好了！”说罢，从身边拎过从监狱带回来的包，从里面掏鼓出来一个信封，还算是鼓鼓囊囊的，看样子，应该是老刘坐监多年应得的补偿，看厚度，总有万八千块钱吧！ “拿着，我就这些了！”老刘眼睛微闭，暗自观察着胡大发。接与不接是你的事，给与不给是自己的事，通过这点小事，能够看出很多说话、交流得不到的信息。 正经打工挣的钱？能租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吗？这可是三居室啊！一个月也得好几千块啊！正经打工挣的钱，能工作两年多就开上车了吗？虽然比不上那些豪车，还是个二手的，那也得好几万块啊！正经打工挣的钱，能一身光鲜的打扮吗？这身行头，也得三千多块呢！虽然比不了仇大龙那么能花钱，这也是咬了咬牙之后才决定的啊！也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呵呵，师父，我不要这个！您留着用吧！”胡大发坚决的把钱推了回去，就像一个普通人在拒绝别人的贿赂一样，这事谈不得，我也不会要！“您的钱拿好了，平时不够花的，想买点什么，您就和我说，我给您买！” “这是手机，新买的，卡装上了，以后有事您就用这个联系我就行了！钱，不用担心，太多的我没有，但是吃饭喝酒的钱，还是没问题的！”胡大发心思一动，想起来一个问题。 “师父，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恩？说说看！”老刘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师父，您说：咱们这样的人和贪官比起来，谁更应该得到惩戒啊？”胡大发睁着无邪的眼睛看着老刘。那件事情之后，尤其是知道了厂长被重病击倒之后，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时不时的想起来，心里总有些不快。如果只是拿了人家一百二百的，谁也不会为了这点钱着那么大的急，那可是二百多万啊，大多数的人工作一辈子，也是挣不到那么多钱的！ “咱们？咱们是什么人？”老刘回应给胡大发是一样的无邪的眼光。“你的意思是小偷啊！？呵呵！”老刘皮笑肉不笑的眨了眨眼，“我可是今天才出来的，我为以前的事情，已经得到惩罚了，我现在是个普通人而已，可以不再为之前所做的事情而内疚了。” “至于你，在这两年多里面做了什么，我可是不知道的，也许你在踏实打工、自己做生意、做兼职、炒股票搞投机，挣到的钱我不知道怎么来的！我教过你那些东西，无非是因为想把那些作为一个手艺，传承下去，至于你用来做什么，我是不管的，做好事也行，做正事也行！” 三百二十六 论道 “再者说！我们、小偷和贪官，这是两群人啊！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怎么讨论啊？平时的时候，这两类人根本见不到面的！就连一个普通人想见一个官员，估计都是很难的吧！在法律上讲，小偷作案也就是社会治安案件，一般不太可能触动太多刑法的，以拘留的多，能够达到判刑的都少；贪官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属于刑事案件下面的经济犯罪，还有很多是职务犯罪，罪过可就大多了，名目也多很多！” “我们也就几个月、一两年的刑期，他们可不是，起步都得三年以上，甚至七年以上。”老刘喝了口酒，长舒了一口气，解答了简单的几个要点之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至于你所说的：谁更应该受到惩戒，我只能说我自己，我做错了，我应该得到惩戒，但是没有抓到我的时候，我就是在想躲避，不让他们抓到我，最好一辈子都抓不到我！他们那些贪官是不是这么想的，我可是不知道了！”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小偷，呵呵！那也是恨得牙痒痒的，有机会肯定得报复一下吧！打几拳、踢几脚，甚至要求把他关进监狱，对吧，要不我们怎么能在里面遇见呢！这可不是那句话：今生一次遇见，是前生五百次回眸造成的！是警察们造成的！” “普通人对于贪官的态度，应该是比我们更恨！至于会不会伸手报复，这个可就不敢说了！毕竟不是旧社会了，抓到犯人还能关在笼子里面游街，任凭老百姓表达自己的看法，吐吐口水、扔点烂菜叶、臭鸡蛋，现在是不行的了。他们还得住高级的监室，应该是单间吧！呵呵！这也是不同吧！” 胡大发知道老刘误解了自己的问题，其实自己只是想求得一个心理安定，至于谁会挨揍、判刑几年、去哪里坐监，这些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能感受到老刘对于贪官的看法，他们，一样应该接受惩戒。 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做的没什么错误啊！也许，还是好事呢！ “大发，你怎么问这个啊？说说，这两年都做什么了！不是一直在饭庄打工吗？又干老本行了？”老刘在验证初见胡大发的猜测。买车、租房、养车，这么大的花费，每个月的花费可是不少啊！ “哦，没啥！”胡大发看着师父关爱的眼神，知道一直瞒着也是不对，便掐头去尾的讲起了最近的一段事。“师父，其实刚才那个问题，我就是想弄明白，我做的对不对！如果是他们更应该得到惩戒，那我的心里压力就轻一些，如果相反，唉！事情已经做了，我也没法子了，总不能找他去，给他道歉吧！”说完，胡大发傻呵呵的笑着。 可不是，谁也没见过小偷偷完东西了，过几天竟然去找失主道歉去了，怎么说啊？“因为自己一时手痒、一时缺钱、一时头发蒙，就跑到你家，把你的那些积蓄、存款、贪污受贿所得都给偷跑了？给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下不为例！这么说，那不成了二爷了！” “呵呵，你这点小心思啊！唉！”老刘轻叹一声，“要不当时就有人说，你还是不太适合干这个，呵呵！真没有小偷找失主道歉的！” 老刘摩挲着头发略作思考，“不过，从你说的能看出来，那些钱，来路不正，你得来了，那就别多想了！你不是想从我这里得个心安吗？算了，人的命天注定，他有他的命，也有他的劫数，你即使去找他，估计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回到他生病之前，回到他帮助开发商签字、盖章的那一刻了！” “事实证明一切，他就是应该走那条路，也应该得这个病！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平时的素质，没有那么高罢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你把那些钱拿走了，因为着急上火才得病的呢？”老刘看着胡大发的脸色刚刚平复，开始了另一段评论。 “偷，一块钱和一万块钱的定性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到手的财物少而容易被别人原谅；贪，也一样，一百块、一百万，都是一样的，都是贪！这是定性问题，不会乱的！无非是造成的危害不同罢了！” “也许有些人就缺一块钱，就能办好什么事情了，你却把那点钱偷走了；也许你偷了另一个人的一万块钱，可是他对于这点钱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许早就忘了那个钱是属于自己的，同时他有很多的一万。” “贪腐也是一样的！老祖宗早就有一句话，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贪的一百块钱，也许能够解决很多人的很大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我也拆解不清楚，最后只能靠法律解决吧！”老刘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呵呵，我知道了！您的意思可能是，定性问题吧！反正我是小偷，性质不变，贪腐了，就是贪官，一样的有危害。至于非要比较哪个更不对、更应该受到惩罚，那就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了！”胡大发点着头，心中的想法慢慢清澈起来。 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别找理由了！提着脑袋，继续往前冲吧！ “对，偷与贪，一块钱也是错，一百块、一万块也是错，从性质上说，没有什么不同的，无非是危害性，对于大家的损害，略有不同罢了！不管怎么样，按照法律讲，必须受到惩罚！”老刘的总结掷地有声，绝对体现出，这是刚刚受过教育的，刚从里面学习完出来的，趁着热乎气，还没忘记呢！ “只有所有的人想法正确了，这社会才会慢慢清净、干净！”老刘若有所思的又说了一句，便摆手休息去了。 没过几天，胡大发找到机会，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开着自己的座驾，直奔吴叔、熊叔的公司。想起这两位叔叔就好笑，从里面出来了，踏实找个工作多好，一个在做老本行，一个非要开公司，开就开吧，还没钱，和别人挤在一起凑份子，七家公司挤在一个地址办公，这能办出好事来吗？.. 三百二十七 再见 转眼这也过去快一年了，不知道这两位大仙现状如何，毕竟有了一百万作为本钱，应该比那个时候好吧！只要是中午不在吃什么“土豆丝盖饭”，那就是进步了！ 再次来到七个小矮人公司，胡大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前台，“请问一下，那个王慧在吗？唉，不对，叫王婷！看我这记性！”胡大发拍了拍脑袋，新前台是个文静的小姑娘，抬起头看着胡大发的表演，眼睛左右摇摆了几次之后，最终的答案仍然是，“没有这个人，我才来时间不长，不认识你说的这个！”最后微微撅嘴，表示歉意，帮不上忙了！ “那，这里有个叫----吴总的吗？就是个子不高，胖胖的，头发不多了，一说话就笑眯眯的那个！”第一次来的时候，王婷也是不认识胡大发要找谁，只能靠着一些形象生动的比喻，才能说出要找的人。希望这种办法这次一样好用。 “没有！”小姑娘仍旧撅着嘴，摇着头，表示本公司没有胡大发所描述的老板。“姓吴的老板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个女的啊！没有男的姓吴的！” “哦！有没有一个姓熊的，高高瘦瘦的，眼珠子有点黄，不爱说话！”熊叔一向跟着吴叔混，能找到一个，另一个也就不远了。 “没有，你是真的找错地方了！”小姑娘继续摇着头，心里只想让胡大发早些出去，再让你这么问下去，我这脑袋摇的都晕了。 “哦！那谢谢啊！”胡大发懊丧的转身出来，回头又看了看公司水牌，那个公司名字不就是吴叔起的吗？难道说两个人挣了钱，直接分了，各自找地方讨生活去了？公司也不要了，转给别人了？ 按说不至于，熊叔可能是那种比较安逸的人，给他点钱，有可能真的啥也不干了，天天逛公园、打太极都有可能，但是吴叔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啊，他必须得弄出点响动来啊！这么好的经济形势，他是必须要下海的，至于能捉到鱼还是虾，那就不好说了，反正他是弄潮的胚子，不弄不行！ 还是说，这里只是一个孵化器，两位叔叔用那一百万，已经起步了，开始企业腾飞了？搬出这里，迈向更广阔的市场了。 “熊叔，您在哪呢？忙着呢？”没法子，只能打电话了，虽然现在不差钱，但是胡大发也不想随便打电话，就是不习惯。有什么事，还是见面说的清楚，电话里面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总会有些事不把准。 “哦，开车呢！您这都开上车了，发财了吧！呵呵！”胡大发听到电话里无线电的交通台，已经猜到那是私家车，绝对不是大公共或者地铁，“您现在把公司迁到哪里了？不会已经不在本地办公了吧！开始移动办公？” “哦，那地方知道，行，我这就过去，有点事说，对！找吴叔，还得找您，都找！行，必须等着！”胡大发谦恭的挂了电话，嘿，两位老同志，还真折腾起来了！我得去看看，这么大的城市还装得下他们两位不了？ 胡大发按照新的地址找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写字楼，从门厅处已经感觉到和原来不一样了，阔气！阔气多了。 外表寒酸的写字楼，从外饰到内部装修都是不一样的，对于那些资金不够充裕，不太注重脸面的公司来说，这是极好的选择，关键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租金便宜。不论交通是否方便，物业服务是否尽善尽美，那些统统不重要，最爱就是它的省钱。对于这类写字间，就连外卖小哥都喜欢，尽管电梯少一些、慢一些，但是约束少啊，拎着餐盒直接就进去了，电动车也能就近停在门前，方便啊！ 至于那些高档、光鲜、牌子亮的写字间，除了费用高不说，未必对任何人都是方便的。小哥们送个外卖，都得在百米之外停车，十几个人都去挤一部送货的电梯，真不知道这是在难为谁呢！一样都是为了业主、租户们服务，为啥进个楼都这么费劲呢！ 如果不是胡大发开着车进来，就按照胡大发这一身休闲的装束，还真未必能进得去。不是保安们看人下菜碟，人家也有任务的，不是白吃饭的，万一进去一个推销的，一个月的奖金就没了，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吧！ 胡大发乘着电梯直接到了顶层，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有些不可思议。“我的吴叔啊，您这是搞大场面了，这可是甲级写字楼啊，您都开始包场了，这是一层楼啊！” 电梯之外，就能感到吴叔在注视着自己，看着电梯间的几幅宣传画、易拉宝，这不是吴叔吗？怎么一年不见都大变样了？ 还是那么笑眯眯的，摆着几个挑动人心的造型，脸上笑容可掬，西装革履，竟然还有了一头乌发，“您这头发是假的吧！在里面的时候，您就是秃子啊，根本就没几根毛了，堪比三毛来着，怎么现在的头发这么浓密啊？梳着偏分，油光锃亮，还整成了成功人士了？” 胡大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电梯间仔仔细细的看着吴叔的相片，竟然都忘记了宣传画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你好！我……，嗳，你不是那个……蓝月儿吗？”胡大发走进宽广的公司前厅，向着坐在桌子后面的两位美女打着招呼，还没说出想找谁呢，竟然看到了熟人。不过也不能算是熟人，对于蓝月儿的印象早已经淡漠了，只是记得她很漂亮，一笑很甜、很纯真的样子。 “啊！你是……你叫！”蓝月儿确实有些吃惊，确实没想到，自己毕业实习的单位没有聘用自己，只好找了别的工作，可是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合适的，便屈就在这里当了前台，慢慢再找更适合自己的职位，算是曲线救国吧！总算这里的工资待遇还是很有竞争力的，自己除了做前台工作，还能谈一些业务，领导也不禁止，都当做是锻炼吧！ “呵呵，胡大发！嗳，你怎么在这里呢？”胡大发对此很感兴趣，本来没想再见面，可是，这算是缘分吗？虽然还不是眼缘，但也是“缘”的一种吧！ 三百二十八 找人 【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哦！不好意思啊，胡大哥！”蓝月儿站起身，微笑着和胡大发攀谈起来，“那时候刚毕业啊，不能老在家呆着吧，暂时没有什么工作，那就随便找点事干吧！”说着就像是说悄悄话一样，看了一眼另外一个美女前台，轻声的说：“我在考研呢！这里安静，事情不多，能抽空看看书！”说罢，露出洁白的几颗牙齿，这种庄重的微笑，蓝月儿做的非常到位。 “嗳，你是来听课的？还是谁约你来的啊！”总不会是为了之前答应他的那顿饭跟踪自己来的吧！ 忽然间，蓝月儿眼前一亮，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万一不是业务员们联系的客户，自己不就有机会了，虽然看着胡大发这身打扮不像有钱人，但是手里拎着车钥匙呢，年纪轻轻的就有车了，至少也比自己有钱吧，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他，完全符合一个潜在客户的标准啊！而且，公司做的是大项目、精准投资、国家支持的项目，必须要有更多的人了解、支持、奉献的！ “呃！”这个问题倒是难住胡大发了，咋说啊？按照熊叔所说，两位大仙的公司应该是这家，可是门面也太大了，前台你们就请两个啊！还都是美女，看着都心动都想一起合影的那种！我要是直接说找吴叔、熊叔，他们应该是老板级别了吧，蓝月儿要是知道了，肯定误会啊！以后该不敢说话了！ 也不能随便瞎说啊：遛弯溜达到这里了，没事跑写字楼里面玩来了？这里面凉快啊？空调随便蹭？有这个功夫，干点啥不好，还不如回去刷几个盘子呢！ 正在胡大发琢磨着说什么理由呢，救星来了。“嗳，这不是小胡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胡大发扭头一看，真是美女集中营了。“王……”看着王婷一身职业装束，档次肯定在蓝月儿的工作服级别之上，叫什么合适啊？“王经理！”最终，胡大发选择了“经理”这样的职称，宁肯叫高级点，也别把人家叫低了。在饭庄里面的经验告诉胡大发，现在遍地都是“总”，只要在“总”或者“董”之前，加上百家姓，对方肯定会对你笑脸相迎的。 “呵呵，什么经理啊！”王婷笑着走了过来，向着蓝月儿和另一个前台打着招呼，这位客人由自己接待就好了，“我啊，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米粒大的官，可不是什么经理！走，到里面坐一下吧！” 毕竟见过两三次，也算是熟络，并且王婷知道胡大发与老板的关系，虽然不是什么至亲子侄，那也不是路上捡的熟人，还是需要特别关照的。 “王姐，我这么叫你行吗？”胡大发直至确认蓝月儿听不到自己说话，才舒了一口气。 “行啊！就这么叫吧，别叫职务了，显得生分了！再说，我确实比你大，对吧！”王婷在短短一年的锻炼中，竟然有了几分白领的味道，还是平台使然，站在这么高的写字楼上，时间长了，谁都会有种高高在上，要把世界都踩在脚下的感觉。要不大老板们都爱顶层呢！ 看着整齐的、一列列的办公桌椅，每张桌子上面的电脑、打印机、电话，好像是等待阅兵的队伍，这规模，不是外企了吧！这是雇佣了多少人啊？这都已经“十六组”了，每组六七个人，这一个大的办公间，就是一百多号人啊！吴叔啊吴叔，你这是发了大财了，你咋不叫我啊，我跟着能挣点小钱也行啊，您吃肉，给我留一碗肉汤也好啊！就算我啥也不会，你把你们公司的午饭，整体包给我也行啊！每天给一百多号人做饭，至少能保证不少利润的吧！ “王姐，这公司是咱们吴……总的吧！”胡大发本想很随意的称呼“吴叔”，可是人家已经是一百多人的领导了，再叫原来那个称谓，你还不把别人吓到啊，胡大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确定不会让蓝月儿听到，才小声的改了口。 “是的！”王婷看着胡大发的样子，忍着笑，也同样小声的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吴叔啊吴叔，你在里面肯定没有倾囊相授，肯定留着什么绝活儿了，你看看，这才一年时间啊，原来还要蹭别人的办公间开公司的，现在可好，这公司开的，就跟发面蒸馒头一样，直接起来了，更准确一点说，这就是吹气球啊，还是在吹一个大气球，从几乎没有，直接就要上市了吧！”胡大发心里琢磨着。 本来这次过来，是来请吴叔、熊叔过去，约个时间和自己师父聚聚的，总算是关系不错，又有胡大发这个纽带，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坐下来叙旧的。“吴叔啊，本来我还想着，大家一起聚聚，这伙食费我掏了，毕竟是我师父出来，大喜事啊，可是现在看来，这钱啊，还是你掏吧！我这小家小业的，总赶不上你这一点零头吧！不但你得请客，还得咬你一口肥的呢！” “人的命啊，也许就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难道说是那一百万的启动资金起到了作用了，那你们老哥俩可得好好谢谢我吧！要是没有我，没那些钱，你们这个项目也不可能上马啊！也许还要等很久、很多年，也未可知！” “来，上楼！”王婷带着胡大发走到这层楼的一个边角上，那个位置竟然修了一部专用电梯。 “啊？这屋里还有电梯啊？”胡大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电梯。 “唉，吴总说了，有这个电梯，方便一些！”王婷的眼睛里，想表达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也太浪费了吧！上面还有几层啊？最多也就是一层了吧！”胡大发抬眼看着上面的穹顶，一眼望去，已经看到有直升机从高处飞过了。你们快点拍个照吧，这上面绝对是违建啊，你们得想办法，把这个拆了啊！让这个胖老头，没地方坐才好呢！让你嘚瑟，没事闲的，顶楼加盖，一层也装电梯！还招了这么漂亮的前台，还一下子招了两个！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三百二十九 发财 “其实就是嘚瑟，抽风！”在电梯里，王婷也是一口怨气。 胡大发有些惊讶，看来这个王婷和吴叔的关系可是不一般了。如果只是普通一个老员工，估计绝对不会这么说老板的，王婷多少也要知道一些胡大发和老板的关系，这么说，肯定难免被老板知道啊！只有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位了，才不会避讳这些。 难道说：这两个人？胡大发短时间陷入了遐想！ “小王！这位是！”顶层不是只有吴总一个人，对面走来一个丰满妖艳的美女，三十左右岁，或者根本不能从面貌判断她的年龄，浓妆打扮，身材高挑，美艳动人，虽然也是一身职业装，但是严肃的女式西装根本包裹不住那丰满的身材，短裙之下，黑色丝袜弹力十足，一对玲珑的长腿配着亮色的皮鞋，从对面“嘎嘎”的走来。离着还有十米之外呢，一股香风已经把闻惯了葱花味道的胡大发熏得直想打喷嚏了。 “哇！金屋藏娇啊！吴叔你可是够会享受的啊！这就叫做魔鬼身材了吧！没见过的，直接能喷出二两血！”胡大发心里想着，两只眼睛几乎是不错眼珠的看着这位美人。 “哦！张副总，这是吴总的朋友，过来找吴总办事的！”王婷淡淡一笑，随口解释了一句，“您这是干嘛去啊？” “哦，老熊在地下车库，拉了点礼品，让我下去看看！你们先聊吧！”说着，迎着胡大发已经木然的眼光，伸出春笋一样的小手，摆了摆，扭着丰满的臀部坐着电梯下楼了。 如果脖子能够转动360度，胡大发肯定要去学这项技能，如果人能把自己的头摘下来，跟着美女一起行走，胡大发也会想着试一下。“这就叫回头率吧！这简直就是尤物啊！” “小胡，想什么呢？”王婷在胡大发不知道的情况下，白着眼，看向了顶棚，嘴上还是相当客气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啊？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吗？你们在见到美女的时候，是不是脑仁就蒸发了，直接改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了？ “哦！不好意思啊！呵呵！”胡大发摸了摸唇边的口水，收回了目光，自己随意惯了，在饭庄工作，虽然也是阅人无数，但是这么妖艳的美女还是第一次见到。“刚才这人是谁啊？” “哦，你说她啊！”王婷有些恶心的看着胡大发的样子，心中叹着气，“这是熊总的秘书，兼着业务副总！叫张珊，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认识认识啊？”王婷说罢，有些恶作剧似的看了胡大发一眼，推开了一扇房门。 “嗬！好气派！”胡大发的直觉就是，快赶上皇宫了！地上铺着十公分厚的地毯，屋里一水的实木家具，三米多长的办公桌，真皮沙发座椅，就连靠垫也是真皮的，两个书柜，摆满了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大部头，就这两柜子书，恐怕不给十万八万块钱，也是绝对搬不走的。酒柜里面放着几瓶古董酒，看着包装，也得几十年之前的产品了，实际价格，绝对不是每天卖点白牛二的胡大发所能估测出来的，另一边摆着一个两米长的茶海，两套茶具，旁边水晶柜子里面放着各种茶叶，从红茶到绿茶，从龙井到大红袍，只有胡大发叫不出名字的，没有市场上搜罗不到的。再一侧，一个五六米长，一米多高的大鱼缸，九条锦鲤在硕大的鱼缸里自在的游着。再旁边，放着硕大的多宝阁，每个空档中都放着一件瓷器、玉器、工艺品、饰品、玩件。被刷成金黄色的墙面上，挂着一件老式的挂钟，“滴答滴答”的摇摆着。摆了这么多东西，屋子中间仍旧可以放个台球桌子或者乒乓球桌，并且绝对不耽误三四个人一起玩耍。 一切都是古色古香，一切都是奢侈豪华……。 “发了，绝对是发了！就这一个屋子，恐怕自己那个活儿就是白干，都放进去，恐怕也只能把这违建的屋子盖起来，电梯装上，屋里面的摆设根本不够钱了。这是怎么了，吴叔怎么在一年之间，从个吃土豆丝盖饭的老头，一下子坐着直升机上到楼顶，冠冕堂皇的当起了吴总了？你是会变钱啊？还是会印钱啊？最好会画支票，多写几个零，一切都解决了！” 刚才的胡大发是鼻血长流，现在又是吐舌头、又是看直了眼珠子，“不行，我得学学，吴叔有什么秘诀没有教给我啊，我这可还在饭庄刷盘子呢！就算不是我门里面的人，不讲究见面分一半，那也得给我透露一下内部消息吧！”打定主意的胡大发终于把舌头收了回来。 “这----可比当初宽敞多了！”胡大发拉长了声音，由衷的赞叹道。 “那当然，总算是一年的心血呢！不过，他也有点得瑟了，你看看，净是一些没用的！那些书，花了将近十万块钱买来的，我就没见到他翻过一张纸，多宝阁上的那些东西，统统都是样子货，还死贵，他也不看，也不把玩，还得找个保洁定期给他擦，用的最多的就是茶海了，天天要泡茶，吃饭要有酒，其他的啊，都是摆设！以前还看看电脑，了解一下形势，现在，忙得一天都不带开机的，快赶上领导干部了！”王婷发着牢骚，口气就像是数落自己家人似的。 胡大发早就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对于这一段牢骚，只当是两人之间的情话罢了。“吴总忙啥去了，我是不是还得等着接见吧！需要排队拿号不？”胡大发看着王婷，眨着眼。 王婷噗嗤一笑，“呵呵！你可真逗！吴总在讲课呢，就在楼下，你要是想听听，我就带你下去听听，每天都讲，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躲还躲不及呢！” “啊？就在楼下啊？楼下还有地方吗？”胡大发又是一顿惊讶，绕着庞大的写字间绕了半圈了，没发现有什么教室啊！ “咱们不是右转了吗！左边一半就是会议室，人都在那里面呢！隔音做的非常好，所以你没听到。”王婷解释道。 三百三十 听课 “哦，那得下去听听，我可是很久没听过吴叔的课程了！”胡大发心里想着，那可是两年之前了，有幸听到吴总的教导，可惜啊，没学到精妙之处，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如果不是仇氏兄弟强逼着自己做那件事，根本就是一文不名，可是这边，吴叔已经成长为吴总了！是否能够再晋升一步成为吴董，可真说不清啊！ 套用一句老话：您老发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啊！ 这就是不等不靠的楷模，这就是开拓创新的领路人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想到这里，胡大发心中涌动着创业的激情。 听课，必须听。 “快走，快走！”胡大发几乎是拖着、拽着王婷下的楼，少听一句话、几个字，也许耽误的就是大事啊！ “别急，没事的，吴总天天都讲的，你要是喜欢听，明天早点来就好了，肯定能听到完整版的！”王婷不紧不慢的说。 圣人身边的书童，只把圣人当做普通人看，是因为太常见了，可是轮到自己上到讲台，那就没有圣人那一套了！ “吴总是每天讲的都一样吗？”这是胡大发关心的，课程听一次就好了，懂的照做，不懂的慢慢消化之后再做，最好这课程不分上下集，也不是连续剧，要不然真不是自己不想听，真是没时间。 “呃！”王婷被问到了，虽然听过几次，诸多论据是不一样的，但是论点都是一个，就是请把大家的存款交上来，我们帮你们“管理”。“你还是自己听吧！我说不清！” 王婷领着胡大发下了楼，来到了会议室那一侧，一面墙上挖了四扇对开的大门，就这个宽度，放下十排座椅绝对没有问题。再加上进深，做进去一百人绝对不会显得拥挤。 “吱钮！”王婷小心翼翼的拉开最靠边的一扇门，侧着身往里面探望着，又缩回身子，向胡大发招了招手。 胡大发身体前倾，侧目一看，灰压压一大片，人头攒动，年轻的少，多是白头族，老头老太太把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每排四套桌椅，从头至尾一共十排，前面一个讲台，墙上挂着白色的幕布，会议室中间吊顶着投影仪。每个桌子后面三把椅子，一般的配置是，一对老夫妻，外加一个年轻人。老人穿着随意，年轻人都是西服革履、衬衫领带。大家都在深情关注的看着前方，仔细的听着课。 “这么大场面啊！”胡大发有些眩晕，“吴叔啊吴叔，看把你能耐的，你以为你真是大学教授啊？给这么多人讲课，不怕有人认出你来啊！那时候，你可就完蛋啦！” 从后到前面的讲台，稍微有些坡度，胡大发只好踮起脚，才看得到讲台上吴叔的伟岸形象。吴总一身宝蓝色西装，雪白的衬衣，暗红色的领带，下半身在演讲台后面看不到。一头黑发，梳着三七偏分，油光锃亮，面容精神矍铄，双眼生辉，仿佛扫视着下面每一个听讲的人。 “哎呦，这是吴叔吗？一下子年轻二十岁啊！怪不得会和王婷不清不楚的呢！原来如此，可是实际年龄骗不了人啊？难道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大叔了吗？世界变化太快了吧！” “兜里的钱没有，可以努力去挣，可是脑袋上头发没有，也能整出来吗？再说，吴叔这光光的脑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在监狱里见过他，就是秃头形象了，怎么现在混得好，头发都给力了？” 胡大发刚进来，稍微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开始研究吴叔的这颗胖胖的脑袋，要说油水肯定不少，但是智慧更多啊！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能够致胜千里，随便给我一点儿建议，我就是下一届财富论坛的坛主！ “大家想一想，一棵树苗种下去，几乎不用管，只要定期的去松松土，施施肥，浇浇水，还用别的投入吗？我想，即使再有投入，也是微乎其微的了。但是十年之后，一棵树苗会长到胸径二十公分，虽然还不算是成材，但是在城市建设以及城市环境中，已经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了。” “这样的一棵树苗，市场价格可以达到五千元到两万元，而且还供不应求，大家还记得刚才的树苗价格吗？成本价格，只有十元到五十元，十年时间，最少的也已经翻了一百倍！” “哗哗”，下面一阵激奋的掌声，激动、兴奋的老年人，已经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是啊，好项目啊！” “如果到了三十年，树木的胸径达到了五十公分，那就更不得了了，市场价格就是几十万啊！现在大家手里的存款买不到城市里面的一砖一瓦，但是可以在我们基地租下几分地、半亩地种树苗，十年之后，大家每个人都可以在城市中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宅，如果是二十年后，每个人都可以在城市拥有三套到四套住宅，而且是高标准的精装修。三十年后会怎么样呢？每个人都可以在城市中，给自己的子孙们留下一个单元，从上到下，他们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吴叔声音提高，手臂挥舞着，显示着自己完全在脱稿演讲。 “哗哗”，下面又是一阵激奋的掌声。 “这是什么事啊？吴叔玩啥高科技呢？开始倒腾树苗了，外带折腾房子？每人给一个单元门，干吗用啊？睡得过来吗？再说，这房子你给还是谁给啊？忽悠呢吧！”胡大发站在最后面，皱着眉，一字不落的听着，按道理说，这是**了，但是也快到尾声了，听听如何收尾吧！ “就像之前所介绍的，现在大家有点钱，很不容易的，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钱袋，但是为了避免货币贬值，还得给它们找到一个稳妥的存放地点。放股市，行吗？”吴叔抬起手，向着台下的老人们发问。 “不行！贬值，血本无归！”下面的老人们群情激昂，几乎变成了提线木偶，动作整齐划一，回答也是异口同声。 “那么买基金呢？好吗？” 三百三十 一 买树 “不好！升值太慢，风险太高！”仿佛就像吴叔和一群老人在说对口相声，吴叔是逗哏的，其他人都是捧哏的。 “那么买房吧！买房一定会升值的！”吴叔用那招牌一样的笑眯眯的眼神，望着台下的木偶们。 “买不起，钱不够，贷款利率太高了！给银行打工，不值得！” “那好，股票、基金、房产都不选择，我们选择什么？大家回答我！”吴叔上身前倾，被自己的气势吹得脑筋蹦蹦直跳，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给木偶们指引着方向。 “种树，响应国家号召，美化环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胡大发笑了，这事闹得，这么大的场面，怎么就种树啊！我以为是多大的项目呢，种几棵树能挣几个钱啊！还租地，那还不赔死了？我家后面山坡上就有地，不如你去承包算了，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费那个劲，有那个精神，都挖两个树坑了！再说，种树也得找几个年轻人啊，你忽悠一帮老头老太太，他们能出多大的力气啊？这不是直接挖个坑，让人家跳进去呢！ 刚笑了一半，又觉得不对，种树，难道就能挣这么多钱，想想刚才楼上吴总的办公室，那个装饰、那个气派、那个得瑟，绝对不是假的啊！难道说，这一年来，吴叔就是靠演讲、忽悠种树，就把这公司搞成这样了？不对吧！这才一年啊，你都说得等树苗成材，总得十年二十年了，你能把公司吹起来，还能把树苗吹起来啊？哪有这么快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好，谢谢，感谢大家来听我的分享，由衷的感谢大家抽出时间来，听我这么一个老兵，讲讲我自己的故事。更希望大家能够同我在一起，支持我，支持国家建设，支持国家对于环境整治，三十年后，我们的天空会更兰，水更清，空气更新鲜，我们的孩子们……”吴叔兴奋的高举话筒，向着台下的老人们挥舞着，希望得到所有人的回答。 “更幸福！”果然，木偶们都被提住了关节，也在台下把自己的手臂挥舞起来，配合的回应着。 “好，谢谢大家！”吴叔深深的鞠躬，“有请主持人！”说罢，吴叔谦恭的笑着，将话筒交给了一个靓丽的美女主持，从侧面走下演讲台。 “感谢吴总给我们带来的分享，大家说，吴总讲得精彩不精彩？”女主持顺应形势的继续煽动着老人们的情绪，根本就不担心台下是否会有心脑血管疾病的患者，是否会在当场晕倒或者出现其他意外。 “精彩！”掌声一片又一片的响起。 “好，再次感谢吴总。下面大家稍作休息，欣赏一个由社区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给我们带来的歌舞节目，节目的名字叫：好大一棵树！请大家欣赏！”主持人的水平和吴叔比较，那可是天与地、驴唇与马嘴的差别了！ 胡大发嘿然一笑，这节目，真应景啊！上面宣传买树苗，你们就表演好大一棵树，你要是卖楼，还不表演好大一间房啊？再说了，吴叔您还是当过兵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您这肥硕的体格，能当什么兵种啊？ 正想着，十几个身着绿色服装的孩子，随着伴奏音乐响起，分成了两列，从演讲台两边，跑上了舞台，看着服装的样子，胡大发明白了。孩子们都装扮成小树苗的样子，既可以讨老头老太太们的喜欢，又可以给刚才的演讲加分，对于之后的议题，肯定也会有些帮助！一举三得，吴叔啊，服了你了，你这脑子是什么做的啊？从小长这么大，你都是吃什么啊？怎么这么聪明、这么损呢？ “嗳，大发来了！”在受到沿路老人们的欢送之后，吴总满面春风的走出会议室，抬头看见胡大发，“走，上面聊！” “好！”胡大发一脸笑，心里有着几十个问题想从吴叔这里得到答案。跟着大腹便便的吴总，还有婀娜多姿的王婷，三个人一起重回违建办公室。 “婷婷啊，给大发泡茶，秋天了，喝点红茶，就斯里兰卡的那个吧！”进了屋，吴总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不是打开电脑看看，而是脱了西装，扔在椅背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额头，慢慢的踱到沙发边。“来，大发，坐啊，到了吴叔这里，可别客气啊！” “呵呵，吴叔啊！我是不想客气，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叫您什么了！还是叫吴叔不合适吧！应该叫吴总还是吴董？”胡大发一脸打趣的笑容，肚子里面全是怪胎。 “嘿，你小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来，坐吧！”吴总好整以暇的先坐在了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正中间。伸手招呼着胡大发坐在了自己身边，以示亲热。毕竟一起做狱友一整年，还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一年不见了，怎么也得亲热一下啊！ 在吴叔落座之后，胡大发才敢坐下，幸亏吴叔拉了一把，要不，还真不敢和这么大的老板并肩而坐了。对面的王婷已经坐上开水，撕开了一泡茶，开始准备功夫茶了！“哟，王姐，您还会这个啊！”胡大发惊讶的看着王婷。 茶道，虽然不是很深的学问，但是茶文化在中国也是源远流长，早就有千年以上了。普通人都以喝茶为乐，真能讲究“茶道”的，也就是近些年的事，讲究也就越来越多了。 “唉，我是得学啊，咱们吴总爱喝茶啊，我得伺候着啊！”当着吴叔的面，王婷竟然满面含春，一脸含笑。 “哟，闹鬼了！看来真是关系暧昧了！”胡大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既然知道有这个问题了，那就尽量避免再问了，要不多尴尬啊！人家要是觉得你值得告诉，迟早会说的，等着吧！希望吴叔别告诉我，要不以后见面怎么叫啊？还叫王姐，不合适，辈分乱了，叫婶子？这不把人家叫老了！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大的老板娘，总不好直呼其名吧！胡大发很为自己刚才那个傻缺的问题懊悔，管你什么事啊！给水就喝，给钱就花，给奶就嘬，问这么多干嘛！ 三百三十二 喝茶 “哦！大发啊，给你说个事啊！”吴叔正襟危坐，严肃中含着微笑，看着王婷，嘴角微微颤动，估计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唉，倒霉啊！还没从你这里挣点钱呢！今天肯定得赔钱了，这是要揭开谜底了！你说我这做小辈的，得怎么孝敬你啊！”胡大发还没喝到茶，已经一肚子苦水了。 “恩！？”王婷一边洗茶杯，一边皱起眉盯着吴总看过来，眉目间，很有几分西施捧心，令人心碎的感觉。 “呵呵，迟早要说的！再说，大发也不是外人，对吧！”吴总开怀大笑，一边拍着胡大发的肩膀，一边摘下领带。“哎呦，终于可以松快一下了，歇会儿！陪你小子喝口茶！嗳，婷婷，熊总呢？这一上午忙什么去了？”吴总的掩饰功夫相当了得，既然美人不让说，那就再等等吧！ “哦，熊总出去找礼品去了，外带看看会议室，这里不是地方小吗，你说还要找个大点儿的。”王婷一边解释，手下不停，已经在三才杯中加入了热水。 “恩！水加的有点儿早了啊！这是红茶，不要开水泡，味道不好的！”吴总竖起手指摇了摇，好像nba 的穆大叔一样，那意思就是，“干活我不行，泡茶你不行！” “哟，真是忘了！我去换一泡吧！”王婷有些醒悟，站起身去拿茶叶，胡大发连忙摆手，“不用了，这个不是一样吗！泡茶还讲究什么开水不开水啊！没事，一样喝，我不讲究！” “呵呵！得，我就随你了，就这么喝吧，一会儿水温就下来了。要不明天和老熊说一下，买个带温度计的随手泡，那不就省心了！” “唉！买买买，都买三套茶海了，我多练练就记得了！”王婷撇撇嘴，埋怨了两句。 “吴叔，喝茶咱们先不急，我就问问，您这满头的乌发，看着比我都浓密黑亮，这是怎么长出来的啊？难道说国家又开发出来什么新药了，吃药能把头发吃出来？我可没听说啊！”胡大发打断了关于泡茶的话题，开始自由提问。 这些纯属私人问题，也算是轻松话题，就当是正题之前的开胃菜吧！吴总从茶海下面摸出一盒烟，烟盒上面什么都没有印，白盒没字，“来，尝尝这个，这要是卖到外面，得几百块一盒！” 胡大发双手接过烟，就像手捧传家宝一样，听到价格，心里、手里都是一哆嗦，一盒就几百块啊？这也太贵了吧！那这一根烟就得十几二三十块钱吧！我这一盒“大中华、硬翻玉溪”，顶不了人家两根烟。 胡大发伸手掏出一次性的火机，紧张得搓了几下都没点燃。“啪！铛！”吴总已经打着了zippo，自己点燃之后，递给了胡大发。这是第二幅圣旨啊，胡大发又是双手接过来，自顾自点燃那只贵得离谱的香烟。 “咝！”两个人身体微微后仰，深吸那从卷烟过滤之后的烟雾，双眼微闭，迷醉在烟雾中。咦，这也没啥两样啊，味道和我那烟差不多啊！就算是柔和一些，可也是烟味吧！难道说自己一直都在抽低档烟，把嗅觉味觉都搞坏了？感觉不灵敏了吗？还是这烟就那么回事，忽悠有钱人的玩意啊？ 这么贵一盒，快赶上我一周的工资了，不值！胡大发自己暗自琢磨着，这帮人，这是抽烟吗？几十块钱一根烟，还不如把烟换成纸币，卷成卷，点着了抽那个呢！有钱人啊，这哪是在抽烟呢，这是抽疯啊！ “咳！”吴总长吁一声，双手在两鬓出轻轻的往上一揭，露出那颗久违的光头，“什么新药啊，那都不好使，假发，看到吗！你啊！呵呵，非得要我露底。还是摘了吧，戴着它，就跟戴了一个帽子似的，捂得慌。上台再戴！” “唉！”王婷看了一眼吴总，好似一句话说慢了似的，“着什么急啊，万一来个客户呢，你还不够折腾它的呢！唉！” 胡大发听完，登时有些拘谨了，一句话把人家两口子的关系抖落出来了，再一句话把这假发的秘密拆穿了，我今天是要玩个大揭秘吗？这么做不合适吧！出了门吴叔还不骂死我啊！ “恩，行了！来，尝尝！”吴叔大气的挥着手，当先拿起一个茶杯，小小茶杯在手掌间转动，送到口鼻之间，吐气闻香，再慢慢凑到唇边，轻吸慢饮，好不悠闲自得。 胡大发侧脸看着吴叔：好大的派头啊，好自在的模样啊！不就是喝个茶吗，搞这么多花样，还不是一口喝干，这么小的杯子，这是当唇膏使唤吗？喝着也不痛快啊，要是出身汗，想喝水解渴，这么喝下去，还不渴死啊！ 胡大发拿起茶杯，在嘴边吹了吹，一饮而尽，至于什么味道，如何品评一下，那是一概不知，如同西游记里面五庄观中，盗吃人参果的猪八戒，哪里知道那东西有籽没籽，有核没核啊！ “嘿，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茶，得慢慢品，哪能这么喝啊！浪费了啊！你啊，就配喝饮料！不懂茶趣！”吴叔皱着眉看着胡大发，对于他的行为，给与了很低的评价。 “吴叔啊，我就没学过这玩意，估计这栋大楼里面，没几个懂这个的，就连熊叔，恐怕也不会这么喝茶吧！” “咳，你还说呢，他啊，也得练。每天就知道拿个大茶壶，沏一大杯茉莉花茶，走打哪里喝到哪里，那叫什么啊！和你有一拼！”吴叔很是愤慨祖国的茶文化无人继承，心痛的不得了。 “呵呵，吴叔，我们没上过学，没那么多知识，您多原谅啊！我们就是一群俗人，要不得听您讲课呢！”胡大发笑着，话锋一转，转向正题。“吴叔啊，您给我透个实底行吗？” “恩？什么意思！”吴叔又喝了一杯茶，白了胡大发一眼，“有话说，有屁放，在我这儿，你还打哑谜啊！” “呵呵，那倒不是，我就是想打听一下，您这卖树苗，能挣多少钱啊？离上次我见您还不到一年呢，您这……”胡大发随手指了指办公室内的陈设，“这简直是到了皇宫一样了！您给我说说，怎么挣的钱啊！” 三百三十三 项目 这一话题，并不是胡大发最关心的，只是入门而已。 假如仇大龙来了，肯定会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非要把这能耐学回去不可。因为他，才最关心钱的问题。 “卖树苗？谁卖树苗啊？你买啊？”吴叔扭动那颗肥硕的充满智慧的头颅，有些惊讶的看着胡大发，“我说过我卖树苗吗？” 胡大发眨巴着眼睛，不知所以了。“您这，刚才讲课，不是……说的吗！”难道说，自己没有听全，落下很多关键的资料没有听到吗？可是你在台上还给人家老头老太太算账来着呢！一棵树长十年，能翻一百倍，难道你都忘了，还是故意翻脸如翻书呢！ 王婷一边倒茶，一边捂着嘴笑着，“他呀，是没听全，只听了后半截，还不知道咱们是做什么项目呢！要不你在给他讲讲，让他给咱们拉点客户，大发，给你提成肯定比那些业务员多，这个你放心！” “那我不如直接加盟吧！吴叔！吴总，您这儿还缺人吗？您看看我来能干点啥，要不我给您看门得了，您放心，有我在，保证丢不了东西！”胡大发眼睛闪亮着，就差表决心了。也是，咱们飞鸿门的门长给你看门，再丢东西，那不把墓地里的祖师爷给气活过来啊？ “呵呵，你要是真来啊，那就直接副总吧！还能让你看门吗？你师父来了要是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啊！呵呵！你是想挣工资呢？还是想挣提成啊？”吴总眨巴着眼睛，心中略有所思，“你啊，还是先回去问问你师父吧！甭着急！我这，没问题，随时来，随时当副总，位子给你留着，也在顶层办公！呵呵，放心吧，吴叔不会亏待你的！”说罢，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 啊？顶层啊！倒是天天能看见直升飞机，挺好，敞亮，胡大发抬起头看着玻璃彩钢之外的天空，不会哪天掉下一块陨石，把我砸着吧！“恩！挺好，我就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吴叔啊，你还是想给我培训一下吧，咱们到底做什么啊？这项目怎么流程啊？” “哦！呵呵！”吴叔畅快的笑着，“你呀，课程没听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咦，我记得以前和你提过咱们这个项目啊！你忘了啊？”吴叔抚摸着自己光亮的脑袋，笑眯眯的想着什么事情，好像在琢磨，这么大的项目是否可以和胡大发分享。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可不是别人啊，不是傻子、堪比人精，自己毕竟还教导过一段时间，不是那么好蒙的，刚才是因为没听完整，要是真的听全了，后面的二三四，不都撂底了？ “说过吗？我想想！”胡大发皱着眉思索着，和吴叔交往总共就那么几次，那时候肯定是在自己没钱的时候，跑过来，想着找什么项目才聊到那里的。思索中，渐渐的有了些眉目。“恩！好像是说过！可是当时是讲绿化啊，植树啊，用这个改善环境，防治什么沙尘暴、雾霾啊，可是今天我听，咱们怎么改了卖树苗了？换了？” “恩！不是那样的！”吴叔挥了挥手，在胡大发的挑逗下，心中对于自己的项目的信心，以及现在的成就感，催逼着吴总不得不说了。“我问你，让你去种树，造林，你去吗？我的意思是，要工钱吗？” “啊？”胡大发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每年的植树节，那是义务的，也就一天，心里想着爬山锻炼的居多，种完树，游玩一下，谁管它活不活呢！可是要让大家天天都种树，怎么也得管吃管住吧，最好能够和城里的白领一样的工资，那还是可以考虑的。“谁都得养家啊，肯定得有工资的吧！” “对嘛！种树工人的工资，这是费用吧！还有啊，城市郊区，哪还有那么多可以种树的地方啊！你还不找个好种树的地点啊，有平的地，干嘛非得爬山啊！你要是去浇点水，上山下山的，一天能浇几棵树啊？所以还得有地方吧！平地都种着庄稼呢，怎么给你种树啊，那不就得租用人家的地啊！这不又是费用吗！这些，就是当时和你说的，起步很难，经费不到位，不好说！” “现在不一样了，项目正常运转起来了，那不就简单了，我保准，五年之后，这个项目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用不了五年，三两年的事，我就是不上市，他们也不敢小看我！嘿！”吴叔得意的喝了口茶，继续他的布道。 “你今年把树种上，三五年之后，把树苗卖了，那个利润就是成倍，成十倍的往上翻，要是真的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嘿，这一亩地，就是一间楼房，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也听说，一棵树还是挺值钱的！可是吴叔啊，您这树种完了，谁要啊！这又不是庄稼、粮食、种大白菜，到了时候，肯定能吃，这树，咱们总不能让人家啃树皮吃吧！” “嘿，你是不知道啊！这树苗可比粮食好卖！每年，城市在环境整治中的投入，都不比交通建设的投入小，可是给老百姓的感觉是，交通是越投入，路面越堵车，环境也一样，每年都投入很多钱，环境是越来越差，可是还不能不投入。为啥啊！你不把钱花出去，人家怎么往自己兜里放啊！”吴叔说着，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希望他是响鼓不用重锤，一点就透。 “哦，这一段我明白，可是我就纳闷了，您种的树比别人的好啊？还是金贵啊？那么多种树的，干嘛买您的啊！”胡大发对于后面一段是认同的，市政建设、交通建设、环境整治，这些都是城市治理中的大项目，没钱肯定是不行的，没有他们的投入，哪里来的贪腐，怎么会有自己的第一桶金呢！ “呵呵，全国上下这么多城市，非得卖本市啊？你不会找个别的地方卖？再说，你要是把树养到二三十年，那是人家追着你买，人家那些高尚住宅里面，总不能放几颗一米多高的小树苗吧？还没小孩子胳膊粗呢！普通住宅、回迁楼是那样的，那些有钱人住的地方，是那个样子吗？再说，还有很多官员住的地方，必须要求绿树成荫的，光秃秃的样子，能让人家住吗？” 三百三十四 剖析 “哦！那就是卖方市场了！”胡大发想起饭庄旁边就是一个高尚住宅区，自己进去送过几次外卖，确实见识到了里面的环境，比自己住的那个小区，绿地面积占比要多很多，但是要说树木的年龄，还真比不过自己小区的那几十棵树，可能那些树是盖那些楼的时候，一起栽下的，到现在，也有几十年的树龄了。 恐怕真比自己岁数都大了。 “恩！你这个词用的准确！”吴叔放下茶杯，给与胡大发一个赞誉。“有了树，就不愁卖，那又不是路边田里的老玉米棒子，你想撅两根就撅两根，那么大一棵树，你不来车，挖个大坑，你能弄走吗？丢不了就是好事！所有这些，人工物料，都是费用！” “那人家这么多老头老太太，自己种树自己卖不就完啦，有您什么事啊！反正他们都是退了休的，没什么事。”想学能耐，就得多问，胡大发对准一个问题，像锥子一样问到底。 “恩！这问题还行，不过你要是听我演讲听全了，就不会这么问了。我问你，你知道一亩地种多少树苗吗？你知道去哪里租地吗？你知道卖树苗的时候，人家是要发票的吗？你有吗？你知道卖给谁吗？再说了，就他们这些老人，挖两个树坑，估计就能躺地上了，你还指望他们种一亩地吗？这么辛苦的活儿，你舍得让你们家老人干嘛？” “恩，有道理！那您干嘛非找老人啊！让他们的子女去干不就得了，年轻力壮的正当年，我看您这下面都是老人啊！” “呵呵，你小子，这是考我呢？”吴叔转了一圈眼珠，没有再继续往下讲，心里琢磨什么只有天知道。 “年轻人，不上班啊，为了种树，还能把正经工作丢了啊？”最后，吴叔还是拣不重要的说了一个理由。总不能说，年轻人脑子快，不好忽悠不好骗吧！ “那倒也是！”胡大发摇着脑袋，想着下一个问题，突破口，必须找到突破口，刚才说的，都是浮在表面上的，根本没啥东西啊！按照吴叔的能耐，绝对不可能这么浅显。看刚才的样子，肯定是找老头老太太要钱，投资种树呗，可是地在哪里，树又在哪里啊？钱又是怎么挣到的呢？ “那咱们现在种了多少树了？”突破口，还是得靠慢慢聊，说不定哪一句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恩！现在啊，得有七八千亩地了，明年开春，就得翻一翻，你呀要是没啥事，可以跟着你熊叔，让他带你去咱们的基地看看去，哎呀，太美了，上千亩地连成一片的感觉，那些小树苗啊，随风这么一吹，哗啦啦，那不就是摇钱树嘛！都在向着你招手呢！呵呵，太美了！”吴总自己都陶醉在幻象中了。 对于这么大的地，胡大发还是有概念的，自己家整个村子才多少亩地啊，吴总张嘴就是小一万亩地啊！明年还要翻一翻，天啊！ “这么多了！吴叔啊，你可是太厉害了！咱们这些地在哪里啊？都种上树了？都是咱们的啊！” “那可不！不是咱们的，我说它干嘛！就在邻省，就近吧！你搞到边疆去，谁去那里拉树苗啊！路费就得翻翻！就近能省多少钱啊！成本，都得计算进去，少算一项，就得赔一个底儿掉！” 胡大发再一次审视了一下屋里的陈设，是啊，少算一项，你这办公室就没这么奢华了，任何一个大公司可不都这样吗，总在分毫之间就把办公室的费用算计进去了，谁会为你最终用户考虑呢？ 突破口不好找，还是直接问得了！胡大发在无奈之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低沉的问道：“吴叔，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在一年之内，就……赚了得有上千万吧！这个，您能告诉我吗？” “呵呵，问到正题了！”吴总端起茶杯，微微思索之后，“其实，这也是拜你所赐，托你的福啊！要是没你那一百万，呵呵，这个项目可是不好说，说不定还得等些日子。”说罢，喝完杯中茶水，看了看自己办公桌上面的一摞文案，“看看，那里有很多项目，有的未必比我这个差，就是苦于没有钱，没有启动资金，这不，找我协商，借钱来了！呵呵！婷婷，你给大发抱几本过来！让他学习学习，看看他还有没有兴趣。” “这还是有我的事啊？那一百万可不是我的啊，那是我们白经理的！这里面可真没我事，咱们可别抖落之前的那件事了！”胡大发心里有些叫苦，难道说是问到吴叔不爱听的话了？怎么提起之前那些事了！ 凡事别经手，经受必有雷。 “我是从你手里接过的钱，我只认识你，什么白经理、黑经理的，我都不认识！福星，就是你！”吴叔恢复常态，笑眯眯的看着哭丧着脸的胡大发，自己倒是相当的开心。 “哎呦我去！这还洗不干净了！算了，这个不重要，问题是，当时只有一百万啊，我看现在，您这办公室，就不止一百万吧！”胡大发四下张望了一下，大概的盘算了一下，肯定不止。 “恩！那倒是，我这屋里，说好了，得一百五十五上下，这还没算工程费用呢！至于怎么变这么多，那就是个深刻的问题了！”吴总伸直了腰背，好像还要 “拿糖”了。 胡大发不管那个，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吴叔，您倒是讲啊，可别拿点不干不稀的糊弄我，咱们既是熟人，还算是师徒呢！ 等了半晌，吴总还是开言了。“钱啊，虽然不太多，但是完全可以同时去做几件事，比如注册一个规模大一点的公司，租地方，找贷款，招聘业务员，做宣传，找村里签合同，租地，种树，带着人去看，这些过程安排的很紧，一个流程下来，你的那点钱就用完了，然后就是贷款下来了，开始第二个流程，宣传，讲课，签意向书，带人去看地，看树，签合同。如此往复下去，走一圈，你就都明白了！说得复杂，不如实地考察。” 胡大发听了一个不明不白，还不能怪人家什么都没说，说得很详细了，是你没听懂罢了。先记下，回头找机会问问熊叔或者别人。 三百三十五 聚聚 “这钱啊，如果达到了一定数量，很多事情是很好办的。比如贷款，人家银行的一看你有这么大的一个办公间，谁也会把你当成大客户来看的！不是我不还给他钱，是他自愿的让我晚几天再给他，好让他有机会常来常往，就算是到我这里坐坐，他都觉得是在抬举他，自己很荣幸呢！你说，怪不怪！” “那一百万，早就用完了，第一个流程没走完，就花光了，要不是贷款跟着就批下来了，那时候还真是很悬的，差点资金链就断了。那时候，我要是管你借点钱，你说，你能借给我吗？” “借，必须借，咱们谁跟谁啊！”胡大发的肯定的回答，还真有点口不应心，真到上门借钱的时候，还真未必借给他。 “恩，我就知道，呵呵！”吴叔看着胡大发的表演，心中得意，“除了不着急要钱的，还有主动让我分期付款的！每月给他点儿就行了，你说这些人，自己的钱，还不着急拿回去，非让我像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给，何必呢！” “他们不是贪图的利息吗！”对此，胡大发还是知道一些的，贷款买房，分期很久的话，利息也能买到半间屋呢！ “嘿，有的是那样的，有的还真不是，我还一直琢磨他们呢，何必呢！银行自己的帐款，直接收回来不就好了，非要慢慢收，对他有啥好处，万一这个人在差一半没还的时候，跑了、死了、没了，他们不亏了？我还真搞不懂他们了。” “那就是走了几个流程下来，您就这么发达了！这……利润也太高了吧！百分之一千的利啊！我们饭庄才对半的毛利，我还觉得菜价高呢，您这……”胡大发还是糊涂着，继续猛问下文。 “一开始不算太顺，后来就是一周一个流程，快得很了，到现在，已经几十个流程下来了。”吴叔笑着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很多不想再多透露的，那就到此为止了。 “嗳，大发啊，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到我这里坐着！有什么事啊？”以退为进，以攻代守，既然已经问道关键之处，最好的回答就是主动发问，转换话题，聊天吧！ “哦！”胡大发还想继续深入，却被吴叔的问题打断了，回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上来了，脑子却仍旧在想：这一个流程，有多少利润啊？找人、听课、卖树苗、带人去看看、回来交钱，总得有个一百万吧！几十个流程下来，那就是几千万了。“吴叔，是这么回事，我师父出来了！” “哦！对啦！”吴总好像是猛然醒悟了，拍了拍光光的脑袋，“这可是大喜事啊！哪天出来的？” “上周！我去接的，接回来先住我那里了，反正他一个人也没啥事，也没什么亲人了，以后就跟我住吧，也好照应他！”胡大发简要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他老人家还记着您呢，还有熊叔，既然自在了，想找您抽个时间，聚聚！总得过来请您出席呗！嘿嘿！” 这趟要是不来，胡大发还真不知道世界会变成这样了，吴叔已经变成吴总了，小格子间已经变成高大上的写字楼了，前台也变成私人秘书了，就连小弟都上百人了。 “恩！聚，必须聚聚！”吴总舒展了一下身体，摩挲着光头，回想着两年多之前的牢狱生活，“哎呀！这要说起来，还都是托了你的福啊！”吴总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胡大发，“可以说，你就是福星，没有你，很多事都连不起来，有了你，才有今天！”说罢，拍了拍胡大发的膝盖。 “啊！又有我的事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您们三位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我这一个孩子，差太多了，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啊，吴叔你可别夸我啊！我可受不了！”胡大发赶紧作揖，恭敬起来。 “恩！都和你有关！你想想，当初你师父要不是托了你的福，就他那身体，得了那个病，就算是不回去，也得残废了，你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要是没有你师父，我也不会认识你，你也算是托了他的福，才有机会学点本事。” “后来呢，要是没有你，没有你那一百万，你看看这里的一切，可能都不存在的！所以啊，我也是托了你的福！现在你师父出来了，咱们必须一起聚聚，放心，这事板上钉钉。” “婷婷啊，你看看，最近有什么时间没有，安排一下档期，抽个时间，连着老熊，一起过去，再定个上档次的地方，好好叙叙旧！”吴总大手一挥，基本把事情都推了干净，事情是因胡大发而起，聚会也是你来找我们的，反正没我什么事！ “哎呦喂！我的吴总啊！您这还有档期了？只有那些大明星、偶像派才有档期啊，人家拍剧忙，时间不够用，咱们普通人也能理解，您这大老板也需要档期，见您一面还得预约啊！”胡大发心中不乐，一通琢磨，“也是，就凭您刚才在台上讲课的样子，您这演技绝对差不了，根本不用培训，想要演戏，化化妆直接就上了。还必须一条过！真情流露啊！” 唉！ 演艺界少了一个大腕！可惜！ 工商界多了一个大老板！可叹！ 社会上出了一个大骗子！可恨！ “我看了，下周有时间，要不就约周末吧，把那个老板交流会换成这个？”王婷不太把准的问。 “恩！行，这件事是大事！他们那个都是瞎折腾，没啥搞头！”吴总挥挥手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大发，“其实，他们就缺胡大发这样一个人！”说罢，面含微笑，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得，这回还真躲不开了！”胡大发心中盘算着，自己算是被几个老同志给装进袋子了。“吴叔，那就说定了，下周见啊，我就不打电话了！我也不知道您现在的电话换了没有，就怕耽误您做大生意啊！”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再存一下吴总的电话号码。 三百三十六 名片 “婷婷啊，给大发拿张名片！”现在的吴总，早已不是一年前的吴叔了，凡事能用嘴解决的绝对不用手，凡事能挥挥手解决的，那就绝对不挪动自己的身体。总之，吴总在践行着有钱人的享乐生活。 房子要别墅的，车要宽敞舒服的，媳妇要年轻的，肉吃鲜活的，菜选绿色的，饭要进口的，蛋要柴鸡的，酒要窖藏多年的，衣服必须品牌的。 “嗳，熊叔怎么还没回来啊！我还跟他说一声不？” 正说着，吴总这间极宽阔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恩，进来！”吴总抬高声音，向着大门说了一句，如果声音不够洪亮，门外的人还真听不见。 “吴总！您在呢，有个业务上的事，您看……”张珊从一扇门之后扭动出了那魔鬼般的身材，亭亭玉立的站在大门一侧。眼珠左右一瞟，已经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这句话说的，还是为了胡大发，毕竟只有他是外人。 “哦，没事，说罢！”吴总仍旧正襟危坐，微微的仰起头，没用正眼看向张珊，屋里有一个了，再多看别人的，那就不合适了，有时间，可以去外面放放风，不急在这里。 男人有了钱，就好比多了一个胆，说话硬气了，嗓门也大了，脾气也暴躁了，就连钱色交易都不在乎了！ “下面有两个客户，钱不够，就五六万，还挺想做咱们这个项目，业务员说了好久，真没钱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张珊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情况，等着吴总拍板。 “哦！这个事啊！”吴总摆开谱，就差讲第二堂课了。“咱们也是做好事，也是为了国家出功出力，利国利民的事情嘛！人家来了，就是想投入，咱们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啊，有一分钱就出一分钱的力，国家是不会挑三拣四的，咱们不能向别的行业似的，缺点钱，差几个子，还不给通融一下，没带钱，难道医院就不给人家看病了吗？” 吴总大手一挥，“这次就这样了，你看着办吧。在合同上注明一下，也不能都那样，要不合同的威信就没有了！再说，业务员也不容易，也得适当的给些鼓励嘛！就这样吧！” 五六万，还两个五六万，加起来不就十万出头了！下面看了一下，那可是几十家老人呢！看吴总说的，每家都得有最小的限额啊，一家十万，这一天就是几百万入账啊！只要是业务员能够足够多的拉来人，那就是成功的一半了！ 胡大发心中计算着，竟然忘记了多看几眼美女。吴叔啊，您这项目靠谱吗？还国家的项目，真的假的啊！不会是扯虎皮做大旗，蒙事吧！刚才说了那么多，我都没明白你们这项目是怎么赚钱的！这么使劲的收钱，多少不计，给钱就要，您还打算还给人家吗？您这屋子就是这么装修出来的吧！ “好的，吴总，我这就去办！”大美女微微躬身，侧身出了吴总的办公室。 等到大门关严，王婷向着那个方向白了一眼，流露出的不屑之色，给了胡大发一个冷战。“骚货！” 人在心头想的时候，往往嘴边会跟着说出来，王婷就是在真情流露的时候，嘴上直接送出了两个字的评语。 “咳咳！”胡大发听得很清楚，吴总却在打哑谜，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低头喝茶。 这事，还是别问了，胡大发心中捉摸，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内部的事情，他们去打吧，好像还不是为了钱而打架，那就是为了情呗！两个年轻的女人，和两个老头，为了点什么事啊，难道还要争风吃醋吗？难道说这个张珊还想着勾引一下吴叔吗？算了，大公司，闹腾的事情多了去了！ 胡大发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陪着吴叔继续喝茶。 “唉，我觉得啊，合同的事情，还得严格一些，哪能随便就调整金额呢！没有那么多的钱，就别做投资，踏踏实实的放银行好不好，没风险，省心！”王婷的一番话不知道是不是对刚才那两个字的解释或者延伸，但是说明的问题是：钱，自己拿着最踏实，别看着别人投资就想自己跟上，没那个风险承受能力，还是少动这个心思。 “大发，这些是几个项目说明，都是吴总去开老板交流会拿来的，你看看，有什么你感兴趣的项目，也可以参与一下，这种项目，很多的！” 王婷抱了一摞项目说明，推到了胡大发身边。文件上面压着一张金灿灿的名片。 “哦！谢谢啊！”胡大发连忙接过来，这些都是挣钱、发财的机会啊，有没有卖点正经东西的啊，化妆品、保健品、医疗器械都行啊，咱们别卖树苗了，这个真没闹懂呢！“吴叔啊，您这名片是金子的啊！怎么这么重啊？要是值钱，您多给我几张啊！”胡大发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名片，对于名片上面是谁的名字，什么电话号码，担任了什么职务，这些统统不关心，而对于这张名片的材质、重量、颜色，必须得好好的研究一下。 “呵呵，你小子啊！”吴总笑得很畅快，手指戳点着胡大发，“这还真不是金的，是合金的，怎么样，还行吧！我打算再做就做银子的，金的有点奢侈了，太扎眼，不太好，让人觉得咱们是不是有点炫富啊！” “哦，不是金子的啊，这颜色可是够纯金的！”胡大发撇着嘴、点着头，银的？那哪行啊？应该做纯金镶钻的才好呢！您还知道炫富啊，您就是一个有了钱的土鳖、土豪，您就得瑟吧！回头出了门我就报告城管、警察去，拆了你的违建，抓了你的小弟，封了你的公司，拘了你这一窝的男盗女娼。让你美！回头给你送饭去，还是一盘子土豆丝盖饭！ “嗳，大发啊，晚上别走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到时候你就见着你熊叔了！”吴总抬起头看了看那座木制的座钟，向着胡大发发出了邀请。 三百三十七 约会 吃饭！不会是土豆丝盖饭了吧！去年您还是上顿土豆丝、下顿麻婆豆腐呢，今天想请客，那可得来顿好的了，最好是海天盛筵了。 “晚饭啊，我还是回去吧，今天请假了，还得回去上个晚班，再说了，一天没见着我师父呢，怕他不习惯，抽空去照应一下，咱们吃饭不是订好了时间吗，到时候再聚吧！”胡大发喝完杯中的一口茶，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已经不早，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也该告辞了。 “哦！那也行，你师父刚出来，可能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在里面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他都得适应一下，估计手机还不会用呢吧！呵呵！好吧，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到时候打电话吧！” 吴总好像刚休息过来似的，终于侧着身，挪动着丰满的身体站起身来，“大发啊，给我向你师父带好吧！婷婷啊，你送送大发！” “得嘞，您忙着吧！我先回去了！”胡大发抱着那些文案，跟着王婷出了办公室。“嗳，王姐，我看吴叔是不是又胖了？”出了门，胡大发想起来其实还是有很多的聊天话题的，只是时间不允许了，那就陪着王婷在路上聊几句吧！ “恩！可不是，现在过得好了，吃的也好了，身体未必比以前好！瞎吃瞎喝不注意！大发啊，有时间你得说说他，我说他都不听，老熊也这么说，听不进去。这些人里面，我看也就你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和他说话。记得啊，聚会的时候，一定说他几句！” “哦，是这样啊！”胡大发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话题，又给自己招惹一些事，晦气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途径宽敞的工作间，三三两两的坐着不少业务员，还有那些退了休的客户们。“唉，老同志们啊，这些理财啊、投资啊，本是年轻人应该关心的事，你们这么大年纪了，图什么啊！难道非得想着给自己的儿孙们多留下点儿东西吗？一个子不给，他们就不叫你们了吗？进了这个门，恐怕你们这点心血，唉！悬了！”胡大发摇着头，侧过脸，不太忍心的看向另一侧。 “就到这吧，我去找你们前台聊聊天！”胡大发心中一动，既然机缘巧合，又遇到蓝月儿了，那就趁这机会多聊聊吧！ “哟，你们认识啊！”王婷看着有些诡异胡大发，有些惊讶。 “呃！那个蓝月儿见过一次！算是认识吧！也没啥事，就是聊聊天！嗳，对了，王姐，要是别人向你打听我，你可别说我和咱们吴总的关系啊，就说是一个普通朋友，或者是这些项目投资者里面的一个，反正别说什么关系！行吗？”胡大发想起来了，进来的时候，蓝月儿就有些惊讶了，再说认识这里的老板，下巴非得掉地上不可。 王婷看着胡大发，满眼的笑容，“行，知道了，要不我就说你是家具城的，来量尺寸，谈家具的！就说是卖茶海的吧！”多数人都想充当老板，出门唬人呢，可是偏有这么一种人，非要把自己贬低一下才过瘾，王婷看着转身离去的胡大发，有些搞不太懂。 “呃！好理由，就是这个了！”胡大发高兴的从王婷手里接过一个纸袋，把这么多的项目一股脑的扔进里面，拎着成千上万的梦想，走向前台。 “胡大哥！”蓝月儿甜甜的微笑着，站起身，带着几分恭敬打着招呼，“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胡总啊！” “啊！别！我可不是什么总，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胡大发连忙摆摆手，可别误会，真把我当大老板了，戏就没法往下演了。 “那你？”蓝月儿眨着明亮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鞠着浅浅的酒窝，脸上浮现的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咳！你们领导想换个茶海，过来让我量量尺寸！刚才没在，在下面等了一会儿，唉，你们老板也太牛了，还要个四五米的茶海，非要定做啊！”胡大发同样露出自己的门牙微笑着。“你几点下班啊？” 约会，不就是先约再会吗！不约怎么能会面呢！ “啊！”蓝月儿的大眼睛向上瞟了一下，嘴角含笑，“干嘛啊？” “没事啊，我正好往你家那边走，一起啊！”胡大发眨着眼睛、露着笑容，“要不咱们下班吃个饭？” “好啊！”蓝月儿有些兴奋，眼中流光溢彩，可是瞬间又变作灰白，“哎呀不行啊，今天家里来亲戚，叫我回去吃饭！”说着，小嘴一撅，换作抱歉的样子，“要不改天吧！我请你！”蓝月儿又换做调皮的样子，想起之前还答应人家请客的事情，总要还的。 “也行啊！一会儿一起走吧！”胡大发转瞬间看到了蓝月儿三种表情，哎呀，真是丰富极了、可爱极了，心中不免蠢蠢欲动。 “好啊！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还有十几分钟！我给你倒杯水，你先坐一下！”说着，已经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双手递给了胡大发。 胡大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一个个业务员双手搀扶着到公司上课、签单的“财神爷及财神奶奶”，那恭敬的态度，就跟真孙子似的，送上电梯，满面含笑，双手招摇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各种各样的好听的称谓。背后的潜台词，只有一句：把钱留下！ “阿姨您慢走，常来玩啊！”没钱，那就别来了。 “叔叔，您看着脚底下，您小心点儿，我就不送您下去了！慢走！”您要是还有存款，我都能背你下楼。 “大妈，您拿好合同，回头再有什么礼品，我就先帮您领了，到时候，我给您打电话，没事了，我给您送家里去。”最好还能给我介绍几个客户，礼品，小意思，毛毛雨啦！ “大爷，要不您再等会儿我，等我下班把您带回去，我也认认门，回头逢年过节的，我去看看您！”您的退休金应该不止这么多啊，看看还能再挤出点来吗？我这任务还没完成呢！ “爷爷……，奶奶……想着带钱来看孙子们啊！”胡大发在旁听着，一脸的苦笑。 三百三十八 捐款 唉！真孙子估计都没有他们这么热情！为啥啊！就为了点儿钱啊！胡大发喝着水，欣赏着免费的表演。也许社会就是需要他们，去填补这些寂寞老人空寂的心灵。老人们到公司来，吹吹空调，听听课，了解一下国内外形势，拎走一些低价的礼品，拿着自己的积蓄看望一下这些孙子们，满足一下他们的业绩。 唉！不知道吴叔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当然是好事，不管会不会为了国家、社会环境出力，能挣到钱也挺好了；假的，那你可就缺了大德了，估计还不止八辈子的德！地狱都得深挖几层了，要不，十八层你住进去都不够格。 “走了！”蓝月儿斜挎着小包，向着胡大发招着手。 “哦！”胡大发四下张望，“你们业务员刚才还乌央乌央的，现在怎么没人了？都走了吗？一百多人呢，怎么没感觉啊！” “哪有！”蓝月儿对于胡大发的口才还是很欣赏的，“他们还得晚上例会、讲评、主管会，很多事呢！我平时也没那么早！” “哦！你们公司还挺正规啊！该有的都有了，别人没有的，你们也有了！”胡大发知道了部分底细，还真不好说什么，坐上车，看着蓝月儿系上安全带之后，才稳稳的发动了汽车。 “别人没有的？胡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蓝月儿眨着眼，没有明白胡大发的意思。 “呵呵！我是说，你们公司怎么找了这么多的老头老太太啊！你们要干嘛啊？不会是忽悠人家吧！”判断一件事的真假，除了看、听、聊，还真得多方面打听，求得佐证。 “哈哈！没法子啊，公司定位就是这样的，我们就是一家尊老爱幼的企业，我们有自己的企业文化的，别人不要自己家的老人，没时间照顾，没空儿陪，我们要，我们照顾！大把的欢迎！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公司来过你这么年轻的客户！”说罢，自己也大笑起来。 两人聊天很舒爽，不过在胡大发还算拙笨的车技前，蓝月儿也是自动的少说几句，低头翻看着手机，不时地戳戳点点。 “怎么了，有什么新闻吗？” “有啊，你开车，我给你讲讲，这有一个小孩儿，得了白血病，他爸爸正在为他想办法呢，微信捐款，还要卖文章！看看这孩子，好可怜啊！”说罢，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扶危救困，帮助一下吧！” “啊？捐款啊！”胡大发抽空看了一下蓝月儿，看样子已经捐完了。 “是啊，你也捐点吗？” “哦！你捐了多少钱？”捐与不捐不算什么大事，看到了，但凡有些同情心的，都会这样做的。 “五十！”蓝月儿伸出洁白的小手，竖起五根手指。 “啊？哦！”胡大发心中一颤，这就捐五十块钱啊！你可真大方，挣钱很容易吗？想当初，五十块钱我也能过一周呢，你就这么捐了，也不知道真假呢！哎呦，又遇到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傻妞，倒是真善良，可是你不知道人心险恶、社会多奸啊。 这些小把戏，小骗局，不就是利用你们这些善良人的同情心吗？还一下子捐这么多，少给点也行了，表示一下而已，你就算是大款，你也不可能把孩子的病看好啊！再说，还有那么多的人视而不见呢！你干嘛往前冲啊！世上这种事情很多的，真管不过来的！ “我回去看看吧！其实这些事情，应该统一管理的！唉！”胡大发没什么可以说的，只能到此为止。好人利用网络进行宣传业务，坏人同样利用网络，但是他们做的不是一般的宣传，是在为自己的口袋、钱包宣传，希望大家捐出善良，给与救济。 “好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啊！下次，一定请你吃饭！”蓝月儿招着手，欢快的告辞了。 回到饭庄，干了一晚上工作，胡大发没有回宿舍，随意的编了几句，就说有亲戚来了，在外面租住呢，过去聚聚，开上车，直接回了师父的住处，本想和师父交流一下今天在吴叔那里看到的情况，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请教一下师父，可惜，老人睡得都早，老刘早就去梦周公去了。 老年人睡得早，起得也早，胡大发半宿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恨不得早点从师父这里得到答案，一咕噜爬起来，把昨天在吴叔那里见到的和盘托出，等着师父的分析。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说说！”老刘笑眯眯的问。 “师父啊，就说那一样，您说，吴叔干嘛戴个头套给人家讲课啊！还得装扮起来，累不累啊！” “呵呵，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吗！”稍作停顿，老刘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以前干什么的吗？以前那个案子，他不是主谋，属于被牵连，进去了，不过他也是聪明的人，弯弯绕很多的，出来之后，思路更细致了，你想想，他在上面讲课，要是没化妆，万一有个以前上过他的当的人认出他来呢！当面就得把他拉下来，揭一揭过去的伤疤，那不影响到大局了？别人怎么看？那些新来的手下怎么看？这公司还能开吗？正好应了那句话：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所以，他得装扮一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胡大发登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哦！那您说，他这个项目，怎么挣的钱啊？这才一年的功夫，我看这个办公室，加上整整一层的办公间，没有一千万绝对下不来啊！这也太快了，就光凭着卖树苗，您觉得可能吗？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猫腻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呵呵，你吴叔这次是要玩大的了！”老刘微闭住眼，自己也在思考着，“地，你没看见吧！树，你也没看见吧！空口无凭，那都是宣传而已，也许这里就是坑，呵呵，这次玩的够大的！” “可是吴叔跟我说的还能有错吗？他说都租了七八千亩地了！那要是都种上树，那可不得了啊！那得多大一片林子啊！”想着这片地，胡大发的眼睛都直了，光租地得要多少钱啊？ 三百三十九 讨教 “呵呵！你啊，还是嫩！”老刘不屑的听完，暗自发笑，“你吴叔是谁啊？他的话你能信吗？他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活了，能把弯的说直了！跟我都未必有实话呢，你还傻傻的信那些！呵呵，傻小子！” “啊！都是骗我的啊！”胡大发摸着脑袋，幸亏没信他的，真要拉我下水，说不定自己还真贪图进去了，这回自己估计得受他的牵连。“可是他说定期有活动啊，组织那些投资者去看看地，看看树，这都是假的吗？” “地，肯定得有，但是你说，七八千亩地，得多大啊？就算是方方正正的一块地，你从这头走到那头，也得走一两天吧，还都是老头老太太，他们走的了吗？随便带你们逛逛得了，你以为真能看到所有的吗？呵呵！” “我觉得，这问题就出在数量上，今年七八千亩地，明年翻翻，这点我就不信！第二，他收投资者的钱，然后他们公司去租地，这其中雇人、种树这是一年花钱管好多年，但是租地呢？就像这租房一样，你想租十年，你会一下子把十年的房租或者地租一下子都给别人吗？好歹也得按年付钱吧！可是投资者是一下子把很多年的租金交给你了！明白了吗！” “这些钱，都留在了公司账上，就凭他们两个人，谁不想着装自己兜里啊！一开始可能想着，放银行，光吃利息就够了，可是在花钱上，谁都是越花手越大，能停得住吗？花一万，窟窿好补，像你说的，花出去一千万了，那就不是那么好堵上的了！” “按说，这个项目还是不错的，按照他们算的成本啊，利润啊，倒是那么回事，现在城市绿化也确实需要那么多的树。只不过操作者不行！可惜啊！我估计，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日子不会好过了，闹心的日子在后面呢！” “啊！师父啊，您说这话是猜测还是已经找到根据了？那……毕竟是吴叔啊！咱们是提醒他一下，还是……”胡大发心里琢磨，咱们总不会去举报他吧，至少自己不愿意做这件事，毕竟有授业之德，还帮过自己呢！ “那不是闲的吗！这事和你有关系吗？”老刘白了胡大发一眼。“证据，说好找就好找，你想，你吴叔、熊叔是什么关系啊？都成了吴总了，还亲自讲课呢！至于熊总，还亲自出门找礼品啊？呵呵，一个管挣钱，一个管花钱，分工明确，其他的人，都很难接触到钱了！” “说明了一些，你熊叔就是出去洗钱去了，这种事，吴总还是相信自己人的！就算是你去帮忙，也得跟着你熊叔屁股后面！其中的关键位置，都没你的份！其他的人啊，都是跑龙套的，给点小钱，充门面的！” 哎呦，你个老骗子，要不是师父提醒，还真被你忽悠过去了，胡大发咬了咬牙，不过转念一想，吴叔确实没想着拉自己入伙，难道知道这里面是有风险的，不让自己进来吗？还算是有良心吧！ “那您说，咱们还和他吃这顿饭吗？” “吃啊！干嘛不吃！这么久不见了，聊聊呗！”老刘说着，叹了口气，“其实也是为了你，咱们也得谢谢人家，受人点水恩，这点事不能忘啊！我也想再提醒一下老熊，别的就不说了！” “哦！”胡大发点了点头，“您看吴叔给了我这么多的项目说明，这个事可行吗？”胡大发拎过那个手提袋，递到老刘面前。 “先放那里吧！有空我再看看！按说啊，他认识的，没啥好人！你就当没这事吧，该干嘛干嘛，甭老是想着挣钱了，那些有钱人的日子啊，还真不是你能享受的！” “师父啊，您说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我这心里还琢磨着入股呢！好歹我也去投资几亩地啊，真的过十年，我岁数还不大，我就有房了！说不定，还多弄几套房！唉！这回白想了！” “呵呵，他啊，不把你家的祖宅坑进去就不错了！你没看出来，是因为你把他当叔叔看，但是他们两个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贼，做不出什么正当事的！想入股，还是牢房里面入去吧！” 在老刘的驱赶下，胡大发心中惴惴的上班去了。 “大发，我今天回来了，能到火车站接我一下吗？”下午时分，胡大发收到一个陌生的短信！一开始不以为意，以为是发错了，可是明明写着“大发”，这难道是叫汽车名字吗？那就是没错！谁还会这么叫自己呢？ “哟，不是秋阳回来了吧！”胡大发心里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了，“秋阳摆脱两个警察的监视，从老家逃出来了！偷偷的跑回来，找我来了！手机换了，身上钱也没了，这才发短信找我！”想着，胡大发手里上菜的盘子差点飞了出去，自己的心，自己的人也要飞起来似的。 “秋阳，我来了！”胡大发心中念叨着，急忙跑到前台，就要请假出去。 “啥，你刚才念叨的是谁？”蔡姐也在怀疑自己的耳音，不会是听错了吧！半年多来，饭庄所有的人都避免在胡大发面前直接提起秋阳，至少成为大家的共识，为了胡大发好，避讳一下吧！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可是谁也不愿意直接去问胡大发，都在希望时间慢慢冲淡这件事情。 “呃！我说什么了？”胡大发好像也听到自己念“秋阳”两个字，不会吧，自己那么大声，蔡姐都听见了。 “我好像听得是----”蔡姐看着胡大发阴晴多变的脸，鼓鼓气，小声的说：“秋阳！怎么了，有消息了？”之后的惊奇、关心立刻占了上风。 “哦！”胡大发长出一口气，毕竟是比自己大的姐姐，相处两年了，人品很好，“我，我这刚收了一个陌生的短信息，我也不知道啊！肯定不是她以前的电话号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她说回来了，让我去火车站接她！” 三百四十 故人 “拿过来我看看！”蔡姐既充满好奇，又带着几分紧张。希望总是美好的，最大的愿望不是留给自己，应该留给别人，不论是什么关系，比如眼前的胡大发，他需要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不出来啊！要不你先打电话过去问问，听一听你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秋阳，你就赶紧去呗！就算不是，估计也是你认识的！要不怎么知道你叫大发呢！”蔡姐的建议像雾霾中的一线阳光，撕开阴沉，直射到胡大发的头脑中。 “对啊！你看看，我怎么这么傻啊！那蔡姐，我去打个电话！”胡大发用手指了指门外。私事，最好离开工作的地方，就算是需要请假，也别碍别人的事。 “喂，你是！？”胡大发心中砰砰跳着，希望在电话中听到自己最关心的那个人的声音。期盼半年多，若能重逢，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大发吧！我是花姐！”谜底揭开之后，胡大发的心一下子从舌头后面掉进肚子里，原来是她！同样是半年多没见了，怎么电话号码还换了。刚才冰凉的手指，慢慢的恢复着温度。 “钱，我的钱！仇大龙好几次提醒我，不应该随便往外借钱的，一直在以蔑视的口气说，自己被骗了，搞得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以那时候的心情，真没想着借出去的钱会怎么样，所以一直也没有主动联系花姐，就当做没有那件事一般，就算是钱没得还了，胡大发也是没有感觉的。” “可是突然间，借钱的人回来了，算不算是意外之喜啊！尽管现在兜里不缺那点钱，可也是自己血汗钱啊！干嘛不要回来！是我的，借了多久都得还给我！”可是转念一想，“估计还悬了，大半年都没消息，回来了还得去接她，什么情况啊！不会混惨了吧！买完了火车票，一分都没有了！” “哦！花姐啊！我……”既然答案不是自己所想的，胡大发一时语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大发，你在哪里呢？我到火车站了，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不是吧，你那么倒霉啊，又丢钱包了！”胡大发心中乱想着，“上次可是凑巧啊，在车站就堵住那两个贼了，还是同门中人，难道说这次又丢东西了，真把我当警察了！我可真不是啊！有事你就报警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啊！” “花姐，你回来了，怎么了？什么情况？”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就算自己倒霉，也不至于总是招别人惦记吧！ “我现在身无分文了，刚回来，你有时间吗？能来接我一下吗！”花姐在电话那边有些请求似的，像是落难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是胡大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根稻草而已。 有困难，寻求帮助，总是先从最亲最近的人开始，父母、兄弟姐妹、表亲、同学同事、闺蜜，最后才可能轮到类似胡大发这样的人物。他算什么啊？非亲非故，只是KTV捧个场而已，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竟然借给自己钱，比那些自己认为熟悉的人给与的还多。钱，肯定是要还的，但是这份信任，更加难得。 不要把自己认为的人际关系，想当然的当做别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就好！ “呃！”胡大发看了看正在进门的客人们，最近请假比较多啊，马上又到年底了，不能这样吧，这饭庄可不是我的啊，想走就走！再说，这是晚班，正是忙的时候，我要是走了，人家也不乐意啊！ “能晚点吗？我这有点忙！”胡大发没说去，但是言辞中，也没有说不去。如果你能找到别人接你，那就最好了，不用等着我啊！ “没事，我等你！就在上次那个KFC！” 哎呀，这还粘上了，看来不去还不行了！难道我这拒绝她没听出来啊！还是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又让我赶着去当贵人啊！胡大发心中懊丧，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挂了电话，耷了着脑袋走进饭庄大厅。 “大发，是谁啊！”蔡姐的眼中闪烁着喜悦，那种希望是真诚的，如果胡大发告诉她是秋阳回来了，她肯定会带头雀跃的。 “哦！一个……朋友！不是……”胡大发摆着手，这里真没有秋阳。至于是什么朋友，还真不好解释，算了，没法说的话，那就咽了吧，越解释越乱，总不能说是个歌厅的小姐吧！胡大发心里对于这个行业没有偏见，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这和小偷与贪官一样。 “那你还等着什么啊！赶紧去接人吧！”蔡姐睁着眼，看着无精打采的胡大发，“饭庄最近生意也不好，没啥人气，趁着没事呢，我盯着，你去吧！” 嘿，这还没想请假呢，怎么还往外哄人啊！胡大发尴尬的看着蔡姐，想着，自己还解释一下吗？算了吧，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就走人！ 新车手，肚子里面好像有个车虫，但凡有时间，双手总想摸摸方向盘，别给他机会，就算是买趟酱油，都想着是不是开车去，宁肯编个理由去逛逛超市，也得想办法把车开动。 胡大发走出一公里，找到了自己的停车位，刚遥控打开了自己的车，一辆公租自行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自己身边。胡大发回头一看，一身停车收费员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了身后，在车前车后找寻着自己做的记号。 “您这车停这里多久了？”收费员上下端详着这辆车，左看右看，竟然没找到时间记录。 “没多久啊！”胡大发没想到会遇到他，每次停车过来都是午夜，车好停，还没人收费，今天走的早了，被他堵个正着。幸亏记得这几个收费员的习惯，做什么记号，夹什么纸条，我就偷偷的给你划掉、扔掉，还能少交点停车钱。 “不是吧！你这车是头天晚上停这里的吧！”收费员抬头看着胡大发，一脸的疑惑。明明有记号的啊，怎么找不到了！ 三百四十一 停车 “唉！”胡大发心中暗自叹气，算了吧，折腾你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也算是有事，不和你们计较了！快点了结得了。“我想想啊！好像是！昨天回来晚了，你们都没人了，就算是十二点停的吧！你算算，多少钱！” “哦！到早上八点，八块，白天到现在，十二个小时，得，少给你算半小时，你给六十八块钱吧！”收费员掰着手指头，开始捻动收据。 “啊！六十八啊！这么贵呢！”胡大发心在滴血，后槽牙都咬碎了。这是什么世道啊，停个车，还要这么多钱呢！我这旧车买的也没多少钱啊，按你这么算法，停这里半年，我这车都得给你了！ “我这还给你少算半小时呢！这还贵啊，你要是在贸易中心，一小时就是二十块钱，你停这么久，还不得收你二三百啊！” “这都赶上抢了！”胡大发哆嗦着摸着钱包，早知道这么多钱，刚才还不如打车、坐地铁、挤公交去火车站呢，跑个来回也用不了一半的钱，没事得瑟什么啊，非得开车啊！可是现在反悔已经晚了。想练车，等他们都下班回家之后，再来取车好不好啊！这倒霉催的！ “这么着吧，我给你二十，你就别撕票了，行吗？”侃价，不光是女人的特权，男人被宰到心痛的时候，一样也得侃价，更何况，身边没有女人，不用为面子着想。 “二十！兄弟啊，你是开玩笑呢吧！这条路收费，我们也是承包的，每月都得上交多少钱呢！上个月就少了，一个劲挨骂！你啊，也别侃价了，最少也得六十五！给二十，你可真想得出来。”收费员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胡大发，就算是侃价，也得在谱上啊！您这都把刀没收了，我们还吃不吃饭了！ “你们都快成了车匪路霸了！国家的地，属于所有人的，也就是全民的地，你们拿过来就做生意，问过我同意了吗？都是老百姓，停个车怎么了！没有那么多车位，你干嘛卖这么多车啊！唉，脚下这几平米的路面，都成资源了，还有什么不是资源啊！”胡大发心中愤恨，还是不甘心，继续磨叽着。 “大哥，要不给你五十吧，睁一眼闭一眼得了！要不以后我都停这里，你给办个月卡行不，我一般回来得晚，也没啥事！” “你这是贿赂啊！不行！我们任务完不成，还得扣钱、扣工资呢！你就别讲价了！我也求求你了！我们也得养活老婆孩子，寒来暑往、风里来雨里去的，都不容易啊！……”收费员对于这种阵仗，见得多了。有横的、有软的、有磨叽的、有跑的、还有不要脸的，总之，谁都不想交钱。 “唉！”胡大发的精神上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一出戏，嘴上也就没了精力和一个收费员论长短，“行了，我交钱！”无奈的胡大发，从自己的窄口裤兜里面摸出了钱包，趁着路灯数着零钱。 收费员倒是很认真负责，反正也是饭点儿，出入库的车少，在胡大发的车旁，左右招手，前后走动，陪着胡大发把车挪出库位，脸上露着自然的微笑，送走了胡大发，心里却在怨怼：买了车还装穷，还这么年轻，非奸即盗，要么就是某二代。看你掏钱包那个样子，扣扣索索的，就像钱包粘在裤兜里一样，至于吗！城里人，咋都这么抠门呢！ 幸亏胡大发是个男人，如果是个美女，尤其是个年轻的美女，招来的怨怼肯定会变味的，就像当初胡大发想别人一样，要么小二、要么小三，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阿q精神无处不在，多数人都在用卑略的心理思考着现实社会。就像某些国家的法律一样，已知条件是，你们都是坏人，想不做坏人，必须自证清白，否则，都有罪！ 与此同时，胡大发也在想着：你个老农民，回家种地好不好，进城收费讨人嫌，给你个工作岗位，你还挺贫的！你还老婆孩子，你还扣钱、扣工资，谁让你来的啊！知道城里不好混，还不老实回家，进城干嘛！明天啊，我还就把车放你那里，就后半夜来，就不给你钱。让你知道小爷姓什么！ 矛盾，无处不在，城市日益增多的汽车和停车位太少是每个大城市都面临的解决交通拥堵问题的主要矛盾。能否治理好、理顺，是真正考验城市管理者们的能力。 “大发，这呢！”花姐叫得还挺热络，在一个角落里，手头捧着一个杯子，正向胡大发打招呼呢，看来已经望穿秋水，等待很久了。 飞机场、火车站的餐饮业，还是很发达的，多大的餐馆、饭店倒闭了，这里的也绝对不会倒闭，客流量太大了，而且他们还很懂得经营之道，人越多，价格越贵，也就是这些洋品牌、连锁店，不太好意思涨价太多，保持着一个城市的同一价位。 “今天回来的啊！”胡大发茫然的看着花姐，没话找话吧！ 半年多不见，花姐瘦了很多，脸庞都在向着瓜子靠拢了，而且还黑了不少。回家不只是过年的时候，当家里需要你的时候，那可是真的付出啊！跑前跑后，守夜、照顾病人，虽然这种减肥方式不流行，但是效果确实出奇的好。胡大发眼神所到之处，腰围都小了很多，不像以前经常午夜喝酒，搞得腰里总像是长了个游泳圈似的。正是因为瘦了，更显得身材修长，平添不少美态。 “啊！傍晚到的！”花姐充满感激的眼神，有些担心怯懦的看着胡大发。希望他不会问到：为啥不找别人啊，给我打什么电话啊？咱俩很熟吗？ 其实花姐也是无奈，给闺蜜打电话，她去伴游了，不在市里；给别的所谓的朋友打电话，得到的回复要么是装傻充愣，想不起来你是谁了，要么就说自己在家呢，根本出不了门，总之，理由随手就能抓到一大把。世态炎凉，谁能料到呢！ 三百四十二 回家 最后，也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给胡大发发了一个短信，还是放在最后了。心里想的，不想告诉胡大发自己回来了，也不是不想还钱，而是现在又困难了，想要还钱，还真得再等一等了。 也许，人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友情，谁才是可以信赖的朋友！也许他不起眼，平时没在你的视线里，但是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是真的身无分文了，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我也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来了，别人都没理我！”花姐显得很是不好意思，上次的钱还没还呢，这次又要开口借钱了。 哦！没准备让我来啊！那我巴巴的跑来干嘛啊！这不是吃了蜜蜂屎了吗！一脑子地沟油啊！我是真的以为秋阳回来了呢，所以才回了电话，谁想到是你啊！要知道这样，我还是留在饭庄刷盘子吧！ “啊！”胡大发张着嘴，好几秒钟没有合上，这是又要当贵人吧！该死的仇大龙，看你给我惹的事，没事跑什么ktv潇洒啊，认识这么一位，翻来覆去的哭穷，甩都甩不开了。更可气的就是你，借给她钱，你还得说我一顿，不借吧，看着楚楚可怜的花姐，又有些于心不忍。 平时，胡大发兜里最多放个三五百块钱，也没啥消费的地方，怎么拿出去的，怎么带回来，现在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有个百十万放在家里呢，出门钱包里都装着一两千块，万一遇到点事，也好处理。尤其是有了车，不带钱不行啊，一箱油就好几百了，还有倒霉的停车费。兜里有钱了，腰杆都觉得能挺直了。 钱是男人的胆，没钱靠边站，听着少说话！ “没事，我先送你回家吧！慢慢说！”胡大发摆着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在捉摸，借不借啊！借出去，有机会还吗？不会是个无底洞吧！上次借钱，好像就挨了不止一顿骂了，还借啊？ 胡大发拎着花姐的行李，走在前面，从车站走出一站多地，才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在缴纳了今天的第二笔停车费之后，带着花姐向着她的住所开去。 “大发，这是你新买的车吗？”花姐有些疑惑，城市里，有个车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了，但是自己以前从没见胡大发开过，看看车里的内饰，感觉有些老旧，不知道年头了。 “恩，旧的，就当代步用吧！”胡大发坐在驾驶座上，有些小得意，但是也不想多说。 “其实买车不太贵，就是养车贵，费用太高吧！”花姐小心翼翼的找着话题。 “可不是吗！就今天，停车费都快交了一百块钱了！”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胡大发的牢骚奔涌而出。“车没多少钱，停车费都快受不了了！我这没干什么事啊，为了它，每月多花一千多块呢！还有油钱，一箱油就是好几百啊，没去哪儿呢，油就见底了。比放炮竹还快！还得保养、维修、上保险，我自己还没保险呢，它一年还得两千多的保险钱，它比我的幸福指数可是高多了，这玩意就是当儿子养活，当爹伺候！幸亏还没罚过我款呢，要是再来几张罚单，它就是我亲爹了！我那点儿钱，都得孝敬它了！” “噗嗤！”花姐一乐，多日的沮丧在胡大发的自虐话语之后，终于心情渐好，“大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呃！”这回又问到了胡大发的痛处，“餐饮吧！”说不清楚的，那就用模糊语言最合适。餐饮，面积大了，你慢慢猜吧！ “哟，你自己有餐厅啊！连锁店吧！你是老板啊！”花姐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啊，有钱人就在自己身边啊！ 嘿，你咋不从餐馆端盘子的服务员开始猜呢！非得从上往下猜啊！老板就开这么一个破车到处瑟啊？得了，你也甭猜了，我这神经受不了。 “不是！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前厅服务员！”老实回答问题，说明的是自己的人品，但并不是所有听到答案的人都信，还都在琢磨你是不是在说谎。 “真的啊？”胡大发从花姐这三个字里面听出了不相信 “呵呵，骗你干嘛！”有那个必要吗？自己想真诚的来一次“实话大冒险”，别人还不信；别人真诚的和你交心，自己又不信。人之间的隔阂，绝不是一句话所能描述的。 “也是，你这本乡本土的，有吃有住的，也挺好！”花姐终于接受了事实，面前的不是大款，只是一个伙夫！ “你还没吃饭吧，先去那边饭馆吃点吧！” “好啊！好久没喝啤酒了，想死我了！”饿了半天，可等到胡大发的这句话了，花姐就差从车上蹦下来了。 胡大发扁着嘴：看这意思，结账还得我来呗！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为什么你认识那么多人，只有我贱兮兮的跑过来了呢？命中注定吗？不至于吧！胡大发跟在花姐身后，看着那高挑健美的身材，性感的背影，心中仍旧一丝不乱，人就像坐在冰窖中一样，仿佛前面的不是什么美女，只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开始聊起了家常。 “家里人都安排好了？”胡大发忘了当初花姐借钱是为了谁了，好像是谁出事故了。 “恩！”花姐喝了一口啤酒，心满意足的坐正了身体，“就算是好了吧，赶上这车祸，能咋样啊！唉，能把命保住了，就感谢菩萨保佑了！”稍微一顿，想起了对面的这个男人比菩萨还重要，有菩萨、没钱，医院也是不给治病的，连忙作揖举手行礼，“最应该感谢的是你，没有你，就没救了！”说着，花姐报以一个甜美的微笑。 “我？哦！你说的是那点钱吧！呵呵！”胡大发本想自己说，又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你自己提出来了，倒要听听怎么还钱！索性打个哈哈，睁大眼睛看着花姐，倒不是想多看几眼美女。 三百四十三 进门 花姐也意识到不说不合适，帮忙太多了，最应该感谢的人就在对面，总得给个态度吧！“我回来就是想上班，赶紧挣钱，把这些钱还给你的，也不止你，还有好几个人呢！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一下子拉下不少亏空，唉！十万块钱啊！”说着，低下头，想想这个数字，真是欲哭无泪啊！ 好，有态度就好，这种品质，总比仇大龙要强很多了，借钱给他，那就别打算要回来了，真就像是扔进了无底洞一样。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对于钱的态度，都比仇大龙要端正一些。 “钱倒不急，你现在没上班呢，先紧着别人吧！我倒不急着用钱！”说完，胡大发倒想先抽自己一顿，自己的钱，干嘛不急啊，放在银行还能给点利息呢！凑够几万块，也能理财啊！再不滴，扔进余额宝，也能按天给几块钱吧！ “那哪儿行啊！这已经大半年了，钱也不少，就算利息，也得几百块吧！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花姐抬起头，露出苦涩的微笑。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也就是把自己分段卖了最快、最好使，要是凭自己天天的陪酒，能挣多少钱啊！想想一屁股的债，急不得也哭不得！生活，就是这样熬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穷人越能感受到幸福的原因吧！对于现在的花姐，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把欠账还清，那就是最幸福的！ “嗳，大发，你是不是担心我不回来了，拿着钱跑了啊？”花姐的直率，反倒让胡大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仇大龙，是他，成天说自己是被骗钱了，人家回老家结婚去了，拿着钱不再回来了。我可是没有那么想！ “恩，担心过！”胡大发想了想，还是确认了自己也曾经随着仇大龙的想法，看错一个人。 本来就是嘛！那些钱，是自己一颗汗水摔八瓣，一分一分、一块一块的挣来的，借给别人本来是做好事，干嘛不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难道说，自己这么说一下，她就不还钱了？实在人，未必表现在嘴上，而是表现在心里。 “哦！”花姐无话可说，半年多一直没信息，这也怪不了别人这么想，毕竟不熟悉，人家也不能三天两头的问吧。可是胡大发实话实说了，自己反倒不好说了。“没事，我不是那样的人！” “嗳，大发，你真是在饭馆工作啊？不是骗我呢吧！” “呵呵，骗你干嘛？就是饭馆服务员！要不你闻闻，衣服上的葱花味儿！”胡大发伸出手臂。 “那上次，你是怎么帮我找回钱包来的啊！我当时还以为你真的是警察呢！直接进站，就把小偷抓到了，你要是警察，我就不用感谢你了，你那不是工作吗！没想到你不是警察啊！”把人家的底细打听得太清楚了，聊天也不太好进行下去了，只能赶紧转换话题。 “啊！”谁都不想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人要提起那些事。胡大发咧着嘴，也算是过去式了，说说无妨吧！“我认识他们，堵住了，直接要吧！不给，我就报警啊！他们一害怕，不就拿回来了吗！” “这么简单啊！那你怎么认识小偷的啊！熟吗？” 熟，脸上都刻着字呢！“小偷小摸，伸手必捉！”胡大发心里相当郁闷，还是别聊了，赶紧回家吧！“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记不得了，走吧，先回家吧！老板，结账！” 花姐看了看手机，“咱们再待会儿吧，现在还早呢！” 啊？还早啊！都十一点了，我这都赶上下班的时间了，再晚，算不算加班啊！再说，咱们又不是搞对象、谈恋爱，也没啥聊的了，干嘛不回家歇着啊？你这赶了一天的火车，睡了一路了，你是不累吗？我可是站了一整天了！ 胡大发睁大眼睛，看着花姐，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那室友还没下班呢，我没有钥匙！”花姐解释道。 哦！对了，你们都是昼伏夜出的，陪酒陪到午夜，不醉不欢！胡大发皱着眉，“那也先把东西搬上去吧，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早点回来吧！” “哦！”花姐无奈的点点头，麻烦人家半天了，还得让人家陪半宿，确实不合适。 胡大发趁着结账，看了看钱包，还有一千多块钱，留下两张，其余的捏出一沓，数都没数，递给了花姐。“你先拿着吧！” 花姐接过钱，认真的过了一遍数，“一千一！加上之前的两万，一共两万一千一百块钱！要不再给你写个条吧！” 那个数不对，应该再加上三百块钱，那天帮你找回钱包来，还搭进去三百呢！胡大发看着花姐，自己剩下的就是苦笑了。算了，丢人的事就别提了，身为门长，还得搭钱赎回钱包，这叫什么事啊！ “走了！”胡大发拎着行礼，当先走出了饭馆。 花姐闺蜜的住所是一个老式楼房，没有电梯，原来住的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小区，因为花姐半年未归，她也不愿意自己承担那么多的房租了，所以搬到偏远一点的位置。 “就这屋！谢谢你了，我再等等她把，估计也快了！”花姐接过行礼，千恩万谢。 “是这屋，没错吧！”胡大发看了看门、还有锁，伸手摇晃了几下门把手，转头看着花姐。 “没错！本来应该请你进去喝口水的，唉，没法子，我也没钥匙！要不你再等会儿？” “没错就行！”有我在，咱们进家门还用钥匙吗？胡大发抽出宝贝工具，蹲下身，在锁孔里扭动着“飞龙丝”，一只手扶在门把手上，四秒钟之后，门“咔吧”一声，开了。 花姐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学校的必修课吗？貌不惊人的胡大发怎么会开锁了？难道说饭馆的服务员都得掌握这项技能才能上岗吗？ 再一瞬间，里屋门也被打开了，胡大发往里面一推门，指了指黑洞洞的门厅，“进吧！” 三百四十四 聚会 “这，呃！大发，你是怎么打开的啊！你刚才那个是什么啊？不是万能钥匙吧！你会开锁啊！”花姐已经木然。 “没什么，以前学过，你这个门锁，简单，就拿出来试试，省得你在门外等了。”胡大发斜着扭了一下头，示意花姐进屋。喝水就算了，把你送进去，没有问题，我也赶紧撤了。可别进错屋，要是进了别人家，那可就说不清楚了。还得赶紧跑，人家报警了，自己都没法解释。 “哦！”花姐拎着行李刚进门厅，就闻到一股味道，“该死的芸儿，又往家领男人！也不放放味儿！” 胡大发低下头的速度，比刚才开锁不慢，“我的姐姐啊，这种事你就不能小点声说吗？我也是男人啊！就算是你们工作性质的问题，那也可以等我走了再骂吧！再说，你也真能耐，单凭味道就知道，最近有男人进来过！就这样，我还能进去吗？我去喝什么水，它都不是味了！” “呃！你慢慢收拾吧，我先回去了！”胡大发一摆手，准备告辞。 “等一下！”花姐终于找到灯的按键，打开灯之后，看着门厅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还真是没法下脚了。 “大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谢谢！”花姐端正身体，给胡大发鞠了一躬，起身之后，在胡大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前倾，又给了胡大发一个紧紧的拥抱。 虽然风尘仆仆一整天，但是女人随身的体味仍旧是淡淡的清香，甚至还有些老家泥土的味道。除此之外，温暖的身体在挤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体型配合紧致的衣服，在身上留下的触感，虽然短暂，一拥而过，这种感觉，胡大发已经很久没有了。 那还是去年的事情，那时秋阳还在，每逢下班，两人都相拥着回宿舍，那时的情境……，胡大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站在门口竟然呆了。 “大发，你怎么了？”花姐吓了一跳，没想到胡大发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呆滞，神色木然，好像变成一尊蜡像了。 毕竟过去有些时日了，胡大发瞬间又恢复了常态，“没事，没事！哦，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胡大发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眼前的女人，不是秋阳，但是那种味道、那种感觉、刚才的那个拥抱，好回味啊！ “哦，那你慢点开车，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吧！” “恩！”胡大发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老友聚会，也分很多种！多年不见的同学聚会，退伍军人聚会，曾经在一个单位的同事聚会，这些都不算稀奇事，他们聊的都是相聚时的光阴；曾经在一个监狱里面改造的狱友聚会，倒是很少见，因为出来的时间各不相同，各奔东西之后，又能聚在一起绝对不寻常。 也许下一次相聚，还是在狱里，也未可知啊！ 胡大发为了这次聚会下了不少功夫，师父也给了不少指点。既然吴总、熊总都已经是成功人士了，那就得按照最高标准来请客。 馆子不能小，位置要好找，装修要气派，必须定包间，停车位要够，菜品要独特，贵了也不好，酒水不能少，要有KTV，隔音效果好，最好有后门，出事还能跑。 尤其是最后一点，师父是千万嘱咐，必须找到一个有后门的，都是江湖上混事的，万一被人盯上了，正赶上那天收网呢！不能为了一次聚会，把人家捆住手脚再送进去。 为了最后这一条件，胡大发千挑万选，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高档酒店，提前三天预定，定好时间，赶紧给王婷打电话，这点小事，就别打搅咱们的吴总了，一切说好之后，心里才算踏实。 其他的都说好了，自己竟然忘记请假了，虽然新店最近生意一直不好，但是也不能擅离职守，想不来就不来啊！恍然醒悟的时候，一下子变得手忙脚乱了，还是老刘打来电话，才急匆匆的告假，一路小跑的去开车，又缴纳了不菲的停车费，一路疾驰奔回住所，接上师父，直奔酒店。 胡大发搀着老刘进了包间一看，两位成功人士已经等待多时了。硕大的玻璃转盘上面放了四瓶茅台，一字排开，就像带了几个小弟一起过来的一样，直直的竖在那里，又仿佛戍边站岗的战士，盯着包间的大门。 四瓶茅台啊，给谁喝啊！这是酒啊，可不是饮料。胡大发看着酒瓶子，差点忘了打招呼。“吴叔、熊叔，来的准时啊！我迟到了，不好意思，连带着我师父都晚了！” “没事！呵呵！老刘，恭喜啊！”相比感情，迟到那点事就根本不叫事，吴叔、熊叔一起起身，拱手示意，甚至来了两个熊抱，才依次落座。直到此时，胡大发才有时间打量起两位大仙。 吴总还是那样肥硕，去年刚降下去的血脂，现在随着自己的身价，又在成倍的上升中，今天不是讲课，所以本色出席此次聚会，光着没头发的脑袋，笑眯眯的嘘寒问暖；熊叔要比去年精神不少，至少胖了一些，光亮的头发梳着小背头，配着狭长的脑袋，感觉很像旧社会的小地主，脸上仍旧一把褶子，没有被近期过多的油水撑起来，衣着得体，但是没有吴叔那样的洒脱。 “熊叔，您闻见什么味道没？”胡大发皱眉耸鼻，四下寻觅着一股香气的来源。“哪来的味道啊？不像是空气清新剂啊，还挺特别！也不是檀香！” “什么味儿啊？没闻见啊！”熊叔也吸了两下，愣愣的看着胡大发。 “一股香味啊！这是哪来的啊？您没闻见吗？”胡大发低着头，像警犬一样耸着鼻子，继续寻找香味的来源。 “呸！你个傻小子，这是香水！古龙水知道吗！外国的，进口货！呵呵，不傻装傻。这是五一时候，王婷出国玩了一趟，特地从外国带回来的两瓶，你啊！不会别的，就会给我挖坑儿！”吴叔手指戳点着胡大发。 三百四十五 一亿 “哎呦喂，我的吴叔啊！我哪知道什么古龙水啊！我就知道古龙，还过世了！下次您再出国玩，您给我带回两瓶啊，让我也闻闻，长点见识吧！我先谢谢您啦！”说罢，胡大发先行作揖，表示感谢。看来这个礼物，不收都不好意思了。“恩，这味道比我们后厨的味道好闻多了！要不是进口货呢！” 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喷什么香水啊！混着您那狐臭味儿，迎着风能熏半里地，味道还极其特殊，知道的是古龙水，不知道的以为是假货呢！难道说这种国际大品牌也能制造出中国特色了？ “行，有你的！呵呵，那不是小意思吗！”吴总被胡大发挑动的心情愉悦，点着手指，开怀大笑。 “吴叔啊，一听您说话，就知道发财了，财大气粗啊！看看您带的酒，四瓶啊，咱们一共才四个人，谁喝得了啊！喝完了怎么回家？您给叫车啊？”胡大发当着师父的面，继续揶揄着吴总。 “这你就不知道了！”熊叔终于说话了，“你师父喜欢这酒，以前也是经常喝的！你看！”说着，手指墙边的两个箱子，“我特意跑了一趟厂家的专卖店，直营的，买了两箱，都是二十年的窖藏，相当好，一会儿尝尝，吃完饭，你把这些酒搬回去，给你师父留着慢慢喝！”说罢，用一脸的褶子堆砌出几丝笑容，看向老刘。 两箱两箱送啊，一瓶酒就得上千啊，两箱，直接上万了！这要是送给官员办事去，估计人家都得掂量一下。不对，二十年的酒啊，那不得再乘十啊！胡大发暗自吐了吐舌头。熊叔啊，您对我师父，还真是不错，不怪乎是一个门里的，冲这点，我就不折腾你了。 “谢谢，谢谢啦！”老刘向着两个老相识拱手示意，“大发啊，你这是怎么和你两位叔叔说话呢！还讲不讲礼貌了！开玩笑就没边！” “呵呵，没事，孩子嘛！”吴总相当大度，“没个孩子，咱们三个老头有啥可乐的事啊！呵呵！” “坐吧！大发，你去招呼点菜吧！”老刘手一挥，发出指令，胡大发赶紧躬身出去了。这是三位老同志有些悄悄话要说，还是躲远点吧，万一冲进来几个警察，把自己误抓了呢！不是瞎担心，有多少正在演讲、开会、作报告的人，被突然出现的警察直接带走啊！有多少正在吃饭、喝酒、滚床单的人，被突然出现的记者们堵个正着啊！几位老同志，都是河边走、泥里钻的战士，不得不防啊！ 以前是防火防盗防小偷，还有防师兄防闺蜜，在这里要防的，就是防便衣防警察了。 上菜、倒酒、祝酒、边吃边聊。殷勤倒酒、热情布菜，三圈下来，几个人更加热络起来。 “老刘啊，你这徒弟收的好啊！”吴总笑着，品评着胡大发。“去年，要是没他，我们现在还是土豆丝盖饭呢！这一年啊，恍如隔世，忽忽悠悠的就过来了，真不敢相信啊，是吧，老熊！” “恩！没错！”熊总咬着一块肘子肉，含混的回答着，磕磕绊绊的吞下去之后，擦了擦嘴，“要是没有去年那一下，什么计划啊、项目啊，一律没有，就一个光杆公司，在那混日子而已，没有发展。大发，来吧，喝一个！” “哎呦，熊叔、吴叔，看您二位说的，我这也得感谢您们二位呢，那事儿除了您们，谁干得了啊！互相帮助！呵呵！”胡大发陪笑着端起酒杯，看来，想开车回去那是没可能了，最好也别老是说我的事，还是聊你们公司吧！ “师父，您是没去，那办公室装修的，太豪华了，我这一进去，简直就跟皇宫一样啊！……” “那不算啥！”吴总笑眯眯的仰躺在椅子上，看着包间的房顶，充满豪气的说，“明年，公司还得发展，到时候你再去，哼！比现在这个还得气派！咱们也辛苦多年了，总得享受一下吧！”说着，看了看身边的伙伴。 “嗯！”熊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在桌子上找寻能够下嘴的地方。 “吴叔，您能透露一下现在您有多少资产了吗？”对于钱的数目，胡大发是非常关心的，一年之间，从一百万，发了多少倍啊！ “恩！”吴总故作深沉，看了看身边一言不发的老刘，再旁边仍旧喝酒吃肉的搭档，打着哈哈，淡淡的说：“一个亿吧！” “啊！？”胡大发拍案惊奇，筷子没掉，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才一年功夫啊，一百万到一个亿，原来可以这么快的！怪不得他要那么嚣张的装修，折腾，就算是爱喝茶，茶海都要买三个……，太疯狂了！ 听到这里，老刘微闭的眼睛抖动了几下，终于睁开，没看别人，看着胡大发呆呆的出神，熊叔就如同没听见什么一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胡大发口水流了出来，差点滴答到桌子上，心中想着：吴叔啊，你这是忽悠了多少老人啊！按照每人五万的投资，一个亿，那可是两千人啊！换句话说，那就是两千个家庭啊，而且还不止，你还养活了那么多小弟呢，你得给人家发工资、给奖金呢，你还天天吃大餐、买好酒、高消费呢！至少也得三千人上了你的当！你可算是缺了大德了！ 那可是，钱啊！一个亿，能装满这一个屋子吗？应该还不至于吧！胡大发想着家里放着的两个皮箱，也就两百多万而已，一百个皮箱，放满一屋。刚收起来的舌头，又吐了出来。 “佩服，厉害！”胡大发继续直着眼，幻想着自己躺在“钱床”上，盖着“钱被”，枕着“金枕头”，抱着金发美女……，这么多钱，剔牙是不是都得使纯金镶钻的牙签啊！刷牙都得用象牙的牙刷，牙膏都得是珍珠粉的，手纸上都得印着“大团结”，这日子……一个字“美！”。 “吴叔啊，您这就是神仙般的生活了吧！”胡大发满面含笑的问着。 三百四十六 目标 “还差很多呢！不算什么！等明年，我得再努努力，开几家分公司，先上十亿再说，后年上市，再后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的总资产，至少也得几十个亿，这是我的目标！呵呵，也该休息一下了，这一年来啊，真的很辛苦的！不信，你问问你熊叔，创业初始阶段，整天的想啊！就那时候，头发都掉光了，后来王婷也帮忙，那也很累的！这日子，真的很难过的！”回首创业往昔，真是不堪回首。每个企业家都有一把辛酸泪，更何况这两位的创业是属于纯忽悠类型的呢！ 什么？多少？几十个亿！不敢想啊！你这是把这座酒店都装满钱吗？真能开银行了吧！再说，我认识您的时候，您就没几根头发了，现在有钱了，把这些都想起来了，当初吃盖饭的时候，你咋不说呢！你还真响应国家号召，万众创新？万众忽悠吧！ “吴叔啊，我就是挺纳闷的，你说那些老头老太太，没事在家待会儿好不好，瞎跑什么啊？他们就那么听你的话，一来二去的就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钱，投资给你，就凭您给他们算算卖树苗能挣多少钱？未来多美好？每人几套房！这不是画大饼吗？您再给我讲讲这个流程吧！我得好好学学，您给我的那几个项目，我也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倒要看看，这活儿好不好干！” 胡大发当着师父、还有熊叔的面，直接问到问题的关键，不能像上次的时候，每逢关键问题，你就打马虎眼。就算我师父是猜出来的，还有熊叔在呢，你不能当着面胡说吧！ “恩，这个！”吴总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老刘，大仙已经吃好喝好、闭住双眼，正在那里养神，熊总总算是歇住筷子，消化着这顿大餐。“好吧，这也没什么外人，我就给你讲讲，你要是想操作那几个项目，缺个资金、少点经验，尽管开口，我帮你分析一下，谁让咱们关系在这呢，算得上----亦师亦友吧！” 别介！叫师傅那是应该的，友！可不敢当，回头出点事，您也自己扛着，我可不认识您！现在攀着你这师父，到时候啊，您别拉我下水就行了。 “大发啊，我问你，你说现在的人，都缺什么啊？”在正式开讲之前，吴叔还要卖卖关子，由浅入深的剖析。 缺什么？钱呗！每个人都忙叨叨的，不是忙着挣钱，还能忙啥啊！不过话说回来，别人缺钱，您可能是缺德！不过也就是因为缺钱，所以导致了缺德。您要是天天在家里呆着，每顿一个盖饭，那就会好点，找个工作，挣点钱养家，那也过得去，可是您这么折腾，那不就是缺德了吗？ 缺钱----挣钱----缺德----因德失财，如此循环往复。多少不良商家，为了钱，在商品里面添加不该有的添加剂；多少不良商贩，为了多挣点钱，压秤改称，缺斤短两；多少只看利润的公司，以次充好，创造出各行业的奇葩……。 “缺啥？缺钱吧！”胡大发看着吴总，不太确定的回答着。 “呵呵，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这么说！兜里没钱，腰杆不硬啊！钱就是命根，钱，就是胆！有了钱，出入豪宅、开好车、穿金戴银，走在街上，谁不高看你几眼啊！就算是警察，他也得敬我几分。这就是成功人士的范儿。” “以前没钱的时候，吃个早点，买根油条，都得掰开成两根吃。”说着，吴总做了一个形象的动作，“现在有钱了，早点买油饼了，豆浆都得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你像我，刚买了一个别墅，也没多少钱，一千来万吧！两层，五间房，带车库，环境好，还有院子，二十四小时热水，封闭小区，无死角的监控，装修也好，各项辅助设施齐全，除了离城里远点，没啥！住的舒服啊！家里雇两个保姆，做个饭啊，买个菜啊，收拾家务啊，打扫卫生什么的，都交给他们干，这才是生活！开车出门，小区保安，三四个人，齐刷刷的敬礼，呵呵！哈哈哈哈！”吴总仰天长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得，按照您的意思，应该把城门楼子拆了，给您盖成别墅，您就上班方便了，是吧！还雇两个保姆？我这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一个保姆的工钱。有钱没钱的差距这么大啊！ “那还有百分之一呢，他们缺啥？”胡大发盯着问，就差拿出纸笔做好记录工作了。 “缺这个！”吴总曲起右手食指，敲了敲光洁无毛的大脑袋，“头脑！大家都想挣钱，没脑子，怎么挣钱啊？现在讲究创新，不是傻卖力气的时代了！有的人有些头脑，也有创新意识，可是没有启动资金啊，所以成事太难，刚找到点出路，别人看到商机了，一拥而上，一下子占据了市场，也就是挣点小钱而已。幸亏啊，我们有你，呵呵，不然的话，唉！不说了，喝酒！”吴叔旧事重提，端起酒杯表示着对于胡大发的感谢。 正题，还没说到呢！不能又这么兜几个圈子，又过去了啊！“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您这项目怎么操作的？您再给我讲讲！举个实例！” “不是说了吗！所有人都缺钱，年轻人缺钱，是为了消费，生活更美好；老人缺钱，是为了养老、看病、多给自己的子女留下点儿，找到这个关键点，那就往里切呗！”吴叔看着仍旧不太明白的胡大发，只好继续揉碎了讲，就像是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以手做刀，形象的比划了一下。 “首先，你得知道如何接近他们！比如说老人吧！子女上班、工作忙，哪有时间在家陪着他们啊！这叫什么，感情缺失，空巢老人。我们既然定位在了老人身上，就得研究他们！按照道理说，只要他们有正经的退休金，那就不会太缺钱，而且，有人的退休金比年轻人上班挣得还多，那他们怎么想啊！有钱了呃，就是缺个伴儿，缺个说话的听众，缺点儿心里慰藉！” 三百四十七 学习 的胡大发心里顺着吴总的教诲，继续研究着，也是，自己姥姥在家多年，都是一个人，看到自己回家一次，高兴得像是见到领袖一样，难懂老人心啊！想到这里，又觉得亏钱老人太多了，从七八岁的时候，一直就在姥姥家，一点一点长大，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谁还会在家里呢？都去展翅飞翔了！出去正常打工也算好，有的还要惹点事儿，继续让老人操心。唉！ “是啊，那怎么接触他们啊！我看您的那些客户们，都是挺听话的，您说向东，他们绝不向西啊！” “呵呵！那就得靠聊天了！”吴总拿出几支烟，又是那种白盒没字的“贵烟”，发给大家之后，自顾自的点燃，在浓密的烟雾之后，缓缓的说道：“现在的老人，都是经历过困难时期的人，他们一辈子省吃俭用的过日子，到现在，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吧！但是本性难改，那就是爱便宜，贪小便宜！” “你就找些业务员，去找老人比较多的地方，比如公园、医院、菜市场，那里的人多，老人更多，发个广告、印刷品，招揽点儿人，就说有个健康讲座、理财讲座、投资讲座，只要去，听完课就给纪念品，发点儿米啊，鸡蛋啊，牙膏牙刷啊，小礼品什么的，他们肯定有人去！要不回家也是一个人，聚个会还热闹点，还能有点收获。这不就来人了吗！” “听课是简单，随便讲讲，当然也得有准备，你得讲到人家心里面。比如我给你的项目中，有一个就是保健品的，你就可以讲，这是最新科技产品，国家获奖、国际知名、出口国外的，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作用很大的，咱们不说什么包治百病吧，那也得说对于各种疾病都有调节、改善的作用。” “你想，都那么大岁数了，谁还没有点儿头疼脑热啊，就算是他本人健康，家里的子女呢！就算是都健康，那还都想多活几年吧！咱们这保健品里面有长寿因子，随便编个技术名词，他们懂吗！”吴总漠视的看待着芸芸众生，仿佛他们生来都是给自己攒钱，最后要孝敬给自己一样。 “当然，这个过程之前，也得投入一下，做做宣传，人家上网一查，还真有这么个玩意，那就是高科技啊！呵呵，宣传，这种武器掌握好了，那就是事半功倍的结果，到时候你就等着收钱吧！” “最重要的是一点，你得对那些业务员做好培训，你想卖啥东西，总得让他们都得百分之百的相信，你的东西是有效果的，是高科技产品，不是蒙事的，还不能有什么副作用，不能把人吃坏了，这一点最重要！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呢，怎么推销出去啊！对吧！” “吴叔，您说就那些保健品是真的有效果吗？”胡大发皱着眉头问，要是真的涉及高科技的东西，自己还是别馋和了，自己这个学历，出了门能找回家就不错了，那些东西摆在自己面前，根本不认识啊！ “呵呵！这个啊，其实也挺简单的！你知道现在什么病最流行吗？”吴总侧过脸看着胡大发。 “呃！”胡大发略作思考，想起医院里面那位黄牛了，断然回答道：“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 “嘿嘿！行啊！你说的没错！其实啊，现在的流行病，就是吃的太好了，缺乏锻炼，再加上年纪大了，代谢慢，很多毒素就堆积在身体里了。我看过几本保健品的项目说明，他们一个共同点就是，能帮助你通便！当然，人家说就不是“便秘”那么简单了，那得叫做排毒，把你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那身体不就轻松了、健康了？你不就能多活几年了！” “那这些保健品真有这样的功效吗？”胡大发执着的继续追问。 “我呸！什么功效啊，就是普通的泻药！呵呵，这还是一个老板告诉我的，他们那个口服液里面有泻药的成分，当然，量很小，不能吃一次就泻个稀里哗啦的，那就出事了，身体差点的，就起不来床了！一个人的量，分成几份，至少三四天吧，起到作用，这样呢还好解释，你身体里面的毒素，日积月累，不是一天就能清除干净的啊！” “呵呵！那个老板挺有意思的，想让我给他投资，回报率很高的！呵呵！可惜啊，我可没那个功夫，还得有人盯着他，太麻烦了！不过，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投钱，你去盯着就行了，根本不用你干啥，就在他身边，看着他们数钱。等挣了钱，你占一半！”吴总说得高兴，直接许诺，并且看了看身边的老刘，总是老关系了，也是后辈，不能坑了自己人啊！ “吴叔，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都会买吗？他们信吗？” “信不信的没关系！客户嘛！必须进行筛选！你说，一个家里有一百万的人，和一个有十万的人，哪个对于我们更好啊！”吴总的讲课一向是循循善诱的，通过问题，引发思考。 “那当然是一百万的更好啊！”钱多谁都愿意，咱们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钱厚、人傻，那是最完美的组合。 “也不尽然！钱多是好，可是他不信你，你怎么卖东西啊！所以，客户必须筛选，那些有钱没钱的是第二步，第一步是看谁更信任咱们！只有信任你了，你才能出入人家里，保证沟通顺畅，他家的情况你才好掌握，有什么病啊、哪儿不舒服啊，你就比医生、医院知道的更详细。只有这样，才能把咱们的东西引入进去，才好挣钱啊！” “第一步之后，那才是挑选家里有钱的，多卖他点儿，反正他不缺钱！两全其美的事，他还得感谢咱们！你说，这事不错吧！” “做这个项目，还得上门服务啊？”有那个功夫，直接上门拿走不就得了，胡大发又想起自己的专业了。 三百四十八 教育 考“有的就得上门，实地考察啊！没事，这都是交给业务员的事，让他们嘴甜点儿，见到老头儿叫大爷、见到老太太叫阿姨，再亲再近，那就叫干爹干妈都行，叫爷爷奶奶也好啊！隔代亲嘛！”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消除那些隔阂，才能让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把咱们当亲人，甚至于和自己的亲生子女吵架，还不至于和咱们闹矛盾！乖乖的掏钱！当然，想做到这一步也是有些困难的，你得下些本钱，比如，你可以搞点旅游啊、聚会啊、搞点演出啊、排点节目啊！这些都很简单的，花点儿钱就办了，外面有专门做这些服务的公司！交给他们来做，这也算是外包吧！” “啊？还得带着老头儿老太太出去旅游啊？”胡大发心中纳闷，这么下本钱，至于吗？回想自己，还真没带着自己姥姥出门旅游过呢！就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下次回家，带着姥姥出去溜达一下吧！ “恩！必须的！你想啊，年轻人平时工作忙，哪有时间带着老人出去玩啊！即使是有时间，那也是年轻人自己去，你见过几个年轻人，带着老爸老妈出去旅游的，就算是带着爹妈，你见过带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吗？” “他们没有机会出门的！我们就要创造机会，让他们出去走走啊！这不是好事吗！再说，你带着他们出去玩一趟，顺道讲讲课，给他们再灌输一下科技知识，让他们对咱们的产品深信不疑，再多买点儿产品，那不就是好事了！反正现在出去旅游的，也没有几家旅行社能够保证没有购物！反正都是花钱，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别买别的，买咱们产品不就好了！” “那他们就真买啊？”胡大发仍旧有些不信。 “买，肯定买！年轻人都有些攀比心理，老年人一样有，都是一起出去的，你看他买了，你不得买点吗？不买，是因为自己健康啊、不需要啊！还是没钱啊？你说，谁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没钱！不会吧！再不滴，你可以在他们之间安排几个托儿啊，带头一买，大家的气氛就被搞起来了，那还愁什么啊！” “在这里，你可以再做个局！比如说，平时这个东西三千块钱一盒，既然肯跟着咱们出去旅游了，那就是咱们的老客户了，至少用过咱们的东西，还得有些效果的，咱们就给他们打个折扣，两千块钱就卖！一下子便宜三分之一啊！捡着便宜了，谁不动心！刚才说的爱小便宜心里，这不就用上了！” “大街上，卖萝卜白菜的小商小贩都懂的道理啊，这是生意经，懂吧！不论生意大小，都是那样，你得研究客户心理。大的，比如买房吧，也都类似。路东边的开发商卖五万一平米，路西边的就可以卖五万一，然后你要是早点认购呢，我就给你便宜两千块，钱不赔，还赚点口碑！都不损失！同时，一期卖五万，二期就得卖六万，你别看地基还没挖呢，就已经开始收钱认购了。这叫先挣钱，再干活！因为什么，因为那是资源！” 哎呦！我的吴叔、吴总啊！您可是把老人心里琢磨透了！你这德缺的，可是没了边了！胡大发听着频频点头，心里仍旧有些不满，这是拿个保健品当例子给我讲呢，你就不提你那卖树苗的事啊！你那个到底是真的投资好项目，还是如同我师父说的，就是明骗呢？ “其他的，再做点广告、宣传，吹吹牛，把自己的公司说大一些，找几个专家，普及一下相关的知识，剩下的，就是数钱了！” “还得找专家啊！那人家要是说咱们的东西不好用，那可咋办啊！” “我呸！他们敢吗？你别忘了，你给他们出场费了！你出钱了，他们还敢说你的东西不好？你以为那些专家还有什么道德底线吗？呵呵！谁给钱，就夸谁！这就和以前旧社会的算命的、算卦的一样！你到我这算个命，给我钱，我还能说你命不好、明天就被车撞死吗？你说，他要是这么说，你还能给他钱吗？你不凑他都算你脾气好！”吴总说得口沫横飞，就差拍桌子了。 “这些专家也是人，都得吃五谷杂粮，都得买车买房，谁还嫌弃钱多扎手啊！你出一千，他有一千的夸法，你出一万，他就有一万的夸法，你要是出十万，他还得给你磕头呢！你让他舔你的脚趾头，他都不敢说有味儿！比如那些年，专家们都说房价会降，谁信，谁傻！” “再者说了，这些专家也不用找真的啊！找个面相好的，身体健康的，面皮比较厚实的，给他培训一下，完全能够胜任了。就上次那个老板，找我来的时候，真带了一个专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真的，哪个医院的退休教授呢，长得也精神，气质也好，非常和善，平时不说话，说话的时候，更显得有能耐了。后来才知道，狗屁不是，就是大街上一位喜欢健身、懂点养生的吃瓜群众！包装一下就行了，就那点儿事，只能忽悠一下不明就里的老百姓，哪能过得了咱们的眼啊！” “就那个专家，还真挺厉害的，胆子不小，真敢接活儿啊！听说有好几家保健品公司找他，都是做广告、作报告、搞演讲、吹牛拍马，忽悠人的！你看……”吴总说得高兴处，转着同仁堂蜡丸一样的脑袋，左右看着旁边的熊总和老刘，“你熊叔太瘦，估计是不行了，你要是给你师父捯饬一下，他都能当专家去，连培训都不用，是不是老刘！哈哈哈哈！” 宣传、旅游、专家、讲课，这些准备齐全了，就可以找目标了。顿时，胡大发眼里看到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们！都回家准备钱来，我是盯上你们了，不把你们的棺材本钱都掏干净，那是决不罢休的！ 三百四十九 传道 课“恩！吴叔啊，你这堂课，真使我茅塞顿开啊！我回去再看看那个保健品的项目，不行啊，就按照您说的办，您出钱，我出力，您拿大头，我就留点零头就行！”胡大发像是过去的老学究一样，前后左右，一圈一圈的摇晃着脑袋。不行啊，我还得问问树苗的事，这就像一道题一样，虽然师父给出了解题方法，但是没给答案呢！趁着今天吴总兴致颇高，咱们就打碎砂锅吧！ “恩，不错，挣钱有够！挺好！”熊叔终于发话了，点了点头，品凭着胡大发的结语。 “咳，我这不是没钱没能耐吗！哪能像吴叔这样，一年就挣一个亿，这是要奔着几十亿的身家去了，我哪行啊！嗳，熊叔，您打算挣多少钱啊？”胡大发就差问，你打算挣多少钱退休！ “我啊！一个亿够了吧！就算是物价再涨，这么多，买点房产，吃租金，也够用了！”不是熊叔胸无大志，这些观点完全可以代替很多人的想法，钱，必须得有够，要不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从记事开始，一辈子和那点纸打交道，随后能得到什么？难道他的命里只刻了一个字，那就是“钱”吗？人的一生，只为了奔钱，未免太可悲了。 “这么多啊！”胡大发的眼睛又一次直了。这还少吗？数字一后面有多少个零我都数不过来了，说得好轻松一样，画画呢？直接画出来这么多钱啊！要不就开个印刷厂，想要多少，直接印吧！ “大发，你想挣多少钱啊？”这时候，老刘睁开了微闭的双眼，转头向胡大发问道。 “啊？我啊！我可没那个志向，那么多钱我可怎么花啊！”胡大发咧着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几位师父，“我啊，有个几百万还不够啊！差不多了吧！有吃有喝的，还能缺啥啊！”就算是真给我几百万，也不敌秋阳一个人，为了她的回来，我情愿什么都没有，一切从新开始！ 胡大发心中又是一阵痉挛，半年多了，秋阳在胡大发的心中已经慢慢的淡然，前几天邂逅花姐，心中又起涟漪，但是在睡梦中显现出来的，仍是秋阳的影像。 “恩！”老刘终于把眼睛完全挣开了，微微点了点头，“我去个洗手间！”说着站了起来，眼睛瞟向熊叔，正好对上了熊叔的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也去一趟！”熊叔也站起来，从桌子另一侧跟着老刘走了出去，顺手搀扶了一把，算是礼节上的帮助。 “吴叔，趁着他们不在，您再给我讲讲，您那个项目是怎么考虑的啊！您是看中了哪一点呢？那些老头老太太为啥能听您的呢？难道也是因为他们贪小便宜？”胡大发拉近椅子，凑到吴叔身边。最后再问一次，看看是师父猜的对，还是项目真的有发展。 “恩！”吴总谜一样的眼睛看了看胡大发，又看向紧闭的包间大门，有些犹豫，但是在眼珠转了十几圈之后，还是给了胡大发一个相对满意的答案。“其实，也没什么，很多因素都有，老人的心里啊，你平时多接触几个，你就明白了，今天就给你讲讲！” “老人多数都是从苦日子里面熬出来的，所以，给点小便宜就能上钩，那是自然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不少知识型的人才，他们不缺钱，还有知识，他们的脑子够用，能够把这些人拉进来，才是挣钱的利器！” “这些人缺什么，你知道吗？”问题，总是不停，这就是吴叔的课程，不过问问也好，这也算是他老人家的思想走向。 “他们不缺钱，身体健康，那就是缺点亲情呗，子女不在身边，没人聊天，没人做伴，孤单寂寞冷吧！”胡大发皱着眉，思索着印象中类似的人物，还真不多啊！ “呵呵，他们啊，也不缺亲情！他们缺的是时间。”吴总好整以暇的点燃一支烟，“他们赶上好时候了，可是马上退休了，或者已经退休了。本来还想做很多事情呢，还有浑身的精力呢，没人用他们了！所以，这类人好说，给他找点事干，干的比年轻人欢实，还省钱还认真！” “他们希望做点工作，可是没人要啊！那就默默的给国家、给自己的小家，给社会做工作，呵呵，总体说来，这些人啊，就是为了建设国家而生的，你要是和他说，国家需要大家手里用不到的存款，卖点国库券，时间长点，利息也高，但是也算是支援国家建设了。就这最后的理由，他们肯定会积极响应的！不为别的，他们心里还是想为了国家社会做点事！” “可是你要是说，这个定期存款利息比别的高，买这个合适，他们还未必感兴趣！所以，对于他们，只要你能拿出国家承认的红头文件、国家宣传、号召的文件，比说什么都好使！直接回家取钱，让买啥就买啥！” “恩！”胡大发点点头，终于想到了一个相关的人，那就是赵警官，虽然退休了，可是脑子还在派出所呢，只要有一声召唤，鞋都顾不得穿，就得跑出去站岗去。没事闲的还给自己徒弟出主意，还得捎带上我，这种人做贡献一辈子了，就不能歇会儿吗？就不能向杜姨学学吗？ “除此之外，多数的人除了贪小便宜，还对于现在的生活，没有把握，就是看不准未来的趋势，就怕被时代甩到身后，自己再给子女造成拖累。你想啊，他们已经退休了，退休金就是固定的了，身体再不好，以后不能动弹的时候，不想看到子女在自己身边受累！” “就比如养老这个事吧！二三十年前，宣传的是，国家给养老，十年之前宣传的是，社会给养老，可是现在说的是，自己回家养老，还是自己的子女管，别人管不了！转了一圈，养老的事情都不靠谱，你说这些退了休的人，能心里踏实吗？他还是想挣点钱啊！” 三百五十 解惑 “再说，现在的房价飞涨，物价也高，电价、水价、油价、奶粉钱，哪个不涨钱啊？你听说过往下调价的吗？看病难、看病贵，看个感冒好几百，这到以后，他们怎么生活啊！他们现在退休的钱，能否支撑到他们十年、二十年之后的生活呢？就算是一直身体健康，那也想多挣点钱吧！虽然手里的不多，但是这样的人可是大多数的，只要是你把这些人的心里琢磨透了，那他们就是排着队来送钱！还得感谢咱们！” “这些人的想法是，趁着自己还能动弹，还有些精力，身体还算健康，暂时用不上那些钱，用自己手里不多的钱，来个以小博大，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些钱还能升值，总比放在银行、股市要强吧！总不会天天的买彩票吧！至少不会让它贬值，这是最关键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那里也没有几个业务员，我也谈过几个客户，就是普通的退休工人，他们的钱确实不多，买股票，他们不懂，买基金，他们怕赔钱，买房子，买不起；还得为了子女准备彩礼嫁妆，有了孙子孙女，还得帮着带孩子，往里搭钱。剩下的余钱，确实不多。” “他们总想，不能拖累自己的孩子，还想为了他们多攒点钱，多留下点儿东西！就那几万块，能干什么啊！别的事都干不了，也就我这收留他们，甭管一千还是一万，拿来主义！呵呵！” “赌博心理，还有点病急乱投医！还有的有点儿小贪心。”胡大发暗自琢磨，按照这个路子，甭说了，吴总的项目肯定被师父猜中了。“原来如此啊！可是吴叔啊，我回家也算了，您要是真的去邻省租地、种树、雇人养护，那投入也不少啊，哪有那么高的利润啊？” 也许是今天吴总喝的有点多了，懵懂间，泄露了自己公司的绝密。“傻小子，你觉得我会租七八千亩地啊？谁去种啊！这就和刚才那个保健品一样，只要这些要里面没有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就当做食疗了，换种形式罢了。” “至于咱们的地、树，随便带他们看看不就行了，他们难道说都给属于自己的树做记号啊！还能天天的呆在田地里看着啊！他们走了，那就换一拨人去看，就算是有记号，我也得把记号抹了不是！” “吴叔啊，这不是蒙人吗？”胡大发说的直接，就差站起身来，凑在吴总的耳边大喊：你是骗子了。 “恩？”吴总掸了掸裤腿上的烟灰，“大发，这不叫蒙人！我还有很多的项目，都是很好、利润很高的事业，但是没钱不行啊！这叫什么，原始积累！只有项目，没有钱，怎么启动啊？你管银行借钱、贷款试试，那个贷款利率就压死你，除了利率，人家还要扒你一层皮呢！有了钱，你以为咱们还能做这个啊！那么多利润高的行业呢，比如房地产、通讯、资源、能源、交通、物流、甚至开银行，都是稳赚不赔的！” “再说！你以为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是真的想支援国家建设吗？不是，他们还是想赚钱罢了，就是换了一个他们喜欢听、喜欢看的马甲而已，内核，你要掌握的是这个，内核都是一样的！到时候，等到我投资成功了，给他们相应的回报，不就完了吗！结果，看最终结果，至于过程，出现一些错误与牺牲，那是在所难免的。” “你能说房地产不是蒙人吗？把你家只有二三十年的房子当做危房拆了，他们占了地皮盖大楼，还得让你买回去，两头赚钱，故宫好几百年了，为啥只修不拆啊！圆明园，空了那么久了，你倒是去盖啊！商品房盖成什么样子啊？你看看回迁楼盖成什么样子啊？对上对下，就从来没有过一样的事情！” “哦！”胡大发大致明白，原来吴总良心未泯，还想着积攒资金之后，投资更大的项目，多挣点钱，到最后，能够把这买树苗的投资者们的钱，按照合同约定的回报发回去呢！ 可能吗？您都说三年后就退休了，还能想着这个事呢？等您给人家兑现合同，这还真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到时候，您这太阳还不知道在哪呢！您这不就是明骗吗？都快赶上明抢了！还要给自己编造出这么多的理由、名目，最后的目的就是把别人辛苦得来的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装进自己的口袋。 最可恨的就是，还拉上了创业者的原罪学说，真是往自己身上贴金。 胡大发真不知道，老刘师父介绍给自己这么一位师父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自己以后不上当，不被骗？也对，如果不认识吴总在前，自己再糊涂一点儿，难免不会上当，现在的套路太多，坑也太多，想找个平整的地面都得提着灯笼，拿着放大镜找。行路难，生活更难！还是回农村的好啊！ “嗳，大发，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样啊？”长辈毕竟是长辈，被审了半天，总会有办法进行回击的。知道年轻人面子嫩，那就找你们不乐意说的事情问。吴总看着两位老同志从洗手间回来了，突然发问，倒是打了胡大发一个措手不及。 嘿！您可真会聊天啊！胡大发心中苦笑，女朋友，哪呢？我咋没见啊！不过心里也明白，上次找吴总的时候，就没有说这个事，他也不知道已经“被分手”了，有此一问，也算是关心一下。 不过，胡大发又想起了算命那件事了，心里只剩下一丝悔恨，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当时算完命，就该带着秋阳闯关东，等生米做成熟饭了，再回来！ “吹了！”胡大发痛苦的摇着头，缓缓的低下。 “啊？为啥啊？”吴总并不觉得惹祸了，反而更加关心，熊叔也加入到了关怀的行列，抻着脖子听着。 “唉！……”胡大发简略的讲了一遍连伤带血的回忆，满饮了一杯酒，不再说话。 三百五十一 讲理 回到家，胡大发还是一言不发，仍旧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怎么了？大发！想什么呢？”老刘喝了口茶，微笑着看着胡大发。 “师父啊！吴叔那就是骗呢！您说，他为了点儿钱，这是坑了多少人啊！还都是老头老太太，人家都是一片好心，还算是支援国家建设，可是被他利用了，这！”胡大发不知道当着师父该如何评价吴叔的行为了。 “呵呵！你啊！还年轻呢！”老刘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另外一段答疑解惑。“你吴叔就是骗子，他那脑袋里面没有什么高科技，他会的，就是那点儿东西，你不让他骗，他就难受！” “不过，也不能完全就说他的不对！”老刘眨着眼，组织着理由，“比如说：菜市场的缺斤短两，算不算骗？商场里面的以次充好，算不算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说谎，算不算骗？谎话连篇、自欺欺人，这种事情街边上、马路上太多了！没人给你解释的，你就只能承受，不愿意看到这些，你也躲不开！” “这些东西，生活里面无处不在，没有什么清净的地方，大家都是习以为常了，你要是不接受，找到了这么一个完全纯真的地方，你还生活不习惯呢！谁都得生活，你不能苛求别人，也不能苛求吴总！” “可是，我总觉得，那些老人挺可怜的！一辈子的积蓄，给吴叔挥霍了，还在家等着卖树苗的时候能够升值呢！是不是有点傻的可怜啊！”胡大发陷入一个怪圈，一边是不认识的一群人，一边是自己熟悉的骗子，作何选择呢？ 难道说自己去派出所举报吗？这里面没有自己啊！举报人家会受理吗？真的把吴总法办了，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些吗？可是那些损失的钱，还能追回来吗？恐怕很难了！按照吴总所说，一顿饭都得一万块钱左右，和当初一份盖饭十块钱，差了一千倍。 谁掌握这么大笔的财富，不去挥霍？而且那些财富来的如此容易，还源源不断，拦都拦不住！ “适可而止吧，这话我和你熊叔说了，就在吃饭的时候，老吴这生意做得，有点收不住了，能劝就劝，能拉就拉，最后做决定的，不是我们。这才是考验自己的时候，能够刹住车，那就是能够止住贪念！别老是想着，再干一把，再多挣一个月的钱，一念之差，满盘皆输！”老刘就当胡大发不存在一样，低声念叨着。 “呵呵，大发啊，我当初没看错你啊，你还是善良啊！”老刘抿着嘴乐着，挥了挥手“唉！算了吧！各人自有个人福，这事，我可真是管不了！还是等着这事发酵之后，公检法去管吧！”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搀和这些干嘛？ 胡大发仍旧沉默不语，暗自琢磨，仿佛今天必须要攻克这个难题一样。 “大发，我问你一个问题啊！”老刘看出来了，笑眯眯的提点着。 “恩，师父您说！”胡大发抬起头，正色的看着老刘。 “你小时候应该看过一个动画片吧！叫----阿凡提！里面有一个故事，就是阿凡提帮着那个财主种金子，想起来了吗？”老刘路出微笑，不知道心里装着什么套路，什么坑。 “恩！知道啊！怎么了？”刚说我，胡大发立刻想明白了老刘的意思。同时想起的还有那个咒语：沙子一屋子，金子一袋子，愿真主赐福与我！ “你想想啊！种金子的事，根本就是假的！但是通过阿凡提和其他的穷人的帮助，把这件事炒作成了真事，并且把贪心的地主给骗了。呵呵，最后是一分都没得到，所有的财宝都被阿凡提骗光了！对吧！” 看着胡大发点着头，老刘继续说道：“按照道理讲，阿凡提在这集里面充当的就是一个骗子，你吴叔那样的角色，编个套路往里面装人，骗别人也没有成就感啊，也就骗一下财主还行，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他手里的那点钱吗！这话，这种类比，没错吧！” “恩！按说没错，道理上讲，确实是阿凡提骗了巴依老爷！” “如果我们不认识什么巴依老爷，阿凡提等人，单纯就事论事，那这个阿凡提就得蹲监狱了，巴依老爷纯属上当受骗了，可是，为什么阿凡提反而成了被宣传的对象呢？难道只是说巴依老爷为富不仁，就应该受到这种惩罚吗？” “我们现在为什么非要纠缠于吴总的骗局呢？局----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总要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老刘只说了一半，不再讲了，慢慢的闭上眼睛，自己梦周公去了。 本来胡大发已经快要说服自己了，这事没法管，自己也不想管，可是师父又来这么一出，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这是为阿凡提唱赞歌呢，还是为了吴总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啊！难道说，吴总成了现代版的阿凡提？我看不像，他最多算是：阿凡达！还没人家苗条。 难道说骗有钱人，骗土财主，骗为富不仁的人，骗坏人，就无罪吗？法律可不是这么说的吧！真要有这么个说法，那自己偷了贪官也应该有功无过了。还是说阿凡提骗了财宝，分给了穷人就对了，做了点好事就能抵消他的错误？那以后吴总真的发了财，假如真的向其他行业进军的时候，挣了钱，把这些原始积累的钱还上，那不就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抵消了他现在的罪恶了？ 原罪，创业初始阶段，谁都可能在法律的边界上游走，在没有被揭发出来的时候，一切安好，但是一旦东窗事发，我们能够原谅这些过往的罪恶吗？ 想着想着，胡大发出了一身汗，想起一个人来，蓝月儿还在那个公司打工呢，虽然只是一个前台，可是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不知深浅，不要被吴总的公司给玷污了高尚的灵魂啊！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公司是骗人的，对于刚走上社会的她来讲，肯定是个残忍的事情。 三百五十二 辞职 一胡大发走到阳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师父，再一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应该还没睡吧！ “喂，王姐吧，我是胡大发！呵呵！”大晚上的给吴叔的小蜜打电话，这事可不太好说啊！“吴叔回去了吧！呵呵，今天喝了不少！还没睡呢吧！” 胡大发说完，好像自己觉得都有点晕，人家可是没说在一起呢，这不是给人家揭底呢吗！明显是故意找事。“王姐，我是找你有点儿事，刚想到的，怕明天忘了，这么晚打搅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说吧！呵呵！”王婷笑的也是有些尴尬，没有告诉胡大发自己和吴总现在的关系是如何的，但是真被他猜到了。 “王姐，你们公司那个前台，就是上次我去的时候，我说见过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恩！有点儿印象，怎么了？看上人家了！呵呵！”王婷听到这里，开始释怀了，原来如此，为了搞对象啊！“她可是我们公司的一朵花啊，追的人可是不少呢！咋着，需要我帮忙不？” “恩！帮忙肯定得你来！不过，还真不是帮这个忙！”这可咋说啊，怎么把这件事平稳解决呢？“她，到你们公司多久了？” “哦！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月吧！好像是刚毕业的孩子，一开始还看看书，现在想着帮着业务员谈客户呢！挺积极的！人也不错！呵呵，胡大发，你还真有眼光啊！” “呃！不是，王姐，你是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你能帮我，把她开了吗？”这事真不好说，让别人帮忙，开除自己的一个员工，还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有点儿诚心捣乱了。至于胡大发能够给出的理由，也就是：你们公司是骗子公司，对人家发展不好。可是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这不等于指着吴总的鼻子说，你是骗子嘛！ “啊？什么？你要我帮你开了她？”王婷也是越听越糊涂了，“大发啊，你是想什么呢？怎么了，难道说是她得罪你了？你追人家，人家不乐意了？你想报复她一下吗？这个事……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要我帮你照顾她一下呢！多发点钱，弄个升职呢！你这是怎么想的啊？追女孩子哪有这么追的啊！” “不是不是！王姐，不是那样的！唉！”胡大发也是苦恼无奈，当着人家老板一家子，都是公司的管理者、高管，说人家公司是骗人的，开了这个员工是为了她好，这也说不出口啊！胡大发为自己刚才没有想好，就贸然打这个电话感到难过。 “我是觉得，她不太适合在你们那里，恩，她应该有属于她的舞台，她的未来应该很美好的，她所学的专业，不应该荒废，她……”这些理由全部都是借口，最大的借口就是，人家想辞职，可以自己说啊，你这非亲非故的，是帮她辞职呢？还是给人家拖后腿呢！用得着你吗？ “怎么了？谁啊！是大发啊！”电话另一边，吴叔的声音轻轻的飘进胡大发的耳朵。“恩，要不你接吧！大发说的不清不楚的，我搞不清楚！”王婷皱着眉头，把电话转给吴总。 “喂，大发啊！怎么了？什么事啊？”吴总接过电话，趁着酒劲，粗声粗气的问。 “嗳，吴叔啊，还没歇着呢！呵呵，没事，我就是想找王姐帮个忙！”嘿，这辈分闹的！一个叔叔一个姐姐，以后见面可怎么叫，而且真的被自己把这件事戳破了。您要是像熊叔那样，随意的找一个消磨一下时间也行，您打当年就惦记上这个前台了吧！自己一有钱，就把人家收了！这还住一起了！唉！这日子过的，胡大发现在的表情就是半张脸哭，半张脸乐！ “啥事啊！直说！” “我就是想让王姐帮我，开一个前台！没其他的事！” “哦，前台啊！婷婷知道是谁吧！” “知道！我告诉王姐了！”嘿，这是越叫越乱。 “那就行了，明天我就让她回家，不就完了吗！简单点事！”吴总说完，就要挂电话，有钱人，连结束语都没有。也许是太晚啦，打搅人家休息了。 “别，等一下！吴叔啊，我的意思是，礼送出境，别让人家下不来台，该给人家的工资啊、奖金啊，一分别少，该有的福利啊、劳保啊，别忘了给人家，还有，你们开除正式员工，是不是得给几个月的工资啊！您别忘了给人家！” “嘿，你小子，这是闹哪出啊！我帮你开除我自己的员工，还得往里搭钱啊！我还得给钱给东西啊！是不是派个车，把人直接送到你家去啊？”饶是吴总这么精明的人，到底也没有听出胡大发的意思来。“行了，我知道了，我亲自给她封个大红包，再给她写几封推荐信，把她送到家，行了吧！” 胡大发放下电话，心情稍有轻松，蓝月儿确实不应该在那样的公司里，那里水太深，深不可测，自己都不敢进去的地方，你才初涉社会，还是远离吧！ 更加郁闷的是蓝月儿，一上班就被叫到王婷的办公室，说得不多，意思只有一个：你不适合本公司的未来发展，从现在开始，被辞退了，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然后去财务那里领取相关的薪资，可以回家了！ 对于正想在这个大公司好好的打拼一番，干出个样子的蓝月儿来说，这个消息不啻是晴天霹雳，“这是什么情况啊？昨天还好好的呢！见到王姐还是有说有笑的，怎么一大早就一脸严肃要把我开除了啊！这两个月来，我也没迟到啊，也没早退，在工作中，也没犯什么错误啊！尽管没有得到谁的表扬，那也没有人投诉我啊！再说，我就一个前台，投诉我什么啊？这到底为什么啊？说我不适合公司的未来发展？怎么就不适合了？公司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啊？我只是一个前台，站在那里对于公司有多大的影响啊？还能影响公司发展了，影响公司上市了？再说，我长得也不寒碜，穿衣打扮也是按照公司的标准，我怎么了啊？” 三百五十三 抢劫 一“难道说是上次胡大发来的时候，走得早了一点吗？那也是到点儿之后，打完卡才走的啊！也没早退啊！难道说是在工作时间，和胡大发多聊了几句？那也不应该啊！每天和快递员、送餐的、出来进去的客户们，我也没少聊天啊！也没有个理由，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蓝月儿开始还有些伤心，后来反而想明白了，开除我是你们的损失，不是我的。我会有更加精彩的未来，你们就是再在想把我招聘回来，姑奶奶还不鸟你们呢！ 在拿到遣散费的时候，粗粗一数，还以为是公司财务算错账了，但是在签收单上一看，才明白，为啥多给了不少钱，还有不少合同违约金，多给了两个月的工资。“嘿，这老板，真有意思啊！公司还这么正规呢！真按照合同法、佣工的相关规章办事啊！这是脑子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我是有多大的罪过吗？还是对于这个公司有非常大的危害了，简直成了公司的癌细胞了，还要赔钱把我赶紧清除出公司！” “恩！不错，我比那些干了活儿，要不回来工钱的农民工兄弟强太多了，没干整月的活儿，还给整月的钱，除了这些，还多给两个月的工资，就这个，还真不算太坏！” “也许，这也是一个发财致富的路子啊！每到一个公司，只干三个月，然后让他们把自己开除，每家都能多给一两个月的工资，这一年就能多挣出半年的工资啊！值了！” 蓝月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受着同事们的安慰，一般人被公司无端开除了，肯定会组织几个人，在下面臭骂公司一通，至少也得把自己心中的气愤发泄出来再走，可是蓝月儿真的表现的很大度，反而宽慰那些想诱发自己发泄的同事们：自己没事，公司挺好，你们继续努力，好好干活，多挣点钱！ 在同事们一片惊愕中，蓝月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潇洒的走出了这间写字楼的最高层。 “大发！我是王姐！你那忙着呢？” “恩！没事，您说！”胡大发看着正在往里走的客人们，一边应付着，一边接着电话。 “你交代的事情，我这里办完了啊！已经走了！”讲究人，做事就是靠谱，能够很轻松就帮得上的忙，也得给人家回个信。 “哟，是吗！谢谢王姐！改天我请你吃饭！”胡大发这才想起是个什么事，连忙致谢，还不放心的追问了几句，“王姐，那谁走的时候，没啥事吧！” “我看没事，乐呵呵的走的，也没伤心！”王婷在电话另一头扁了扁嘴，自己这里赔了钱，最后有可能还得落埋怨。“多领了两个月的工资呢，能伤心吗！要是我，还得高兴呢！” “哦！呵呵，谢谢王姐啦！让您破费！改天，我得请你一顿大的，找个好馆子，叫上吴总，一起！”自打知道两个人的呃关系之后，胡大发一直就为怎么称呼这两个人而苦恼。按说应该遵从吴叔这边叫，那就是一个叔叔，一个婶婶，可是王婷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而已，这么一叫，还不把人家叫老了啊！肯定不乐意听！要是按照姐姐姐夫这么叫，吴叔即使不说什么，自己的师父也不能答应。 还是各叫各的吧！以后叫吴叔的时候，把职务叫上，完全能够躲开不必要的尴尬。唉！那边还有个熊叔呢，以后要是常来常往的，那个秘书张珊，怎么叫啊？两位男士挺亲，两个女士暗地里都要骂起来了！这么乱的局面，还是少去为好。宁肯不挣钱，也不往是非旋涡里面钻。 挂了电话，胡大发为自己默默地做了一件好事而雀跃，就差唱起小曲了！如果蓝月儿知道了是胡大发在后面作乱，不知会作何感想。这么有前途的企业，这么高大上的公司，这么光明的事业，完全毁在一个幕后工作者的手中了。而且还不图回报、默默无闻，充当雷锋一样的好人。 冷秋，一阵阵的小风吹着，让下了班的胡大发就想躲进自己的车里，先暖合一下，再热车，开出去溜达一阵，最后带着不比的无聊，回去宿舍，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 这种美妙的滋味” 不知何时，胡大发喜欢上了这首歌，直接下载当做了自己的彩铃，并且存在手机里面，只要闲暇无事，就调出来听几遍。今天，自己还没摸到手机呢，突然被这首歌吓了一跳。 胡大发低头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胡大发不愿意存储那些半生不熟的人的电话，自己的朋友圈很简单，没有几个人，尤其是半生不熟的，存起来，也不联系，何必浪费那些内存呢！不如存几首经典老歌来得实惠。 只是，不存那些半生不熟的电话，最大的坏处就是，万一哪天自己的手犯贱，接起电话，那就是一堆没完没了的事。 “这是谁啊？这都十一二点了，肯定不是一般人啊！首先不会是骚扰电话，这个点儿了，谁再推销发票、房产、贷款、理财，那就是找骂呢！那还能是谁呢？”胡大发心中有些气愤，你们也太敬业了吧！半夜里还搞电话销售呢？ “喂，哪位？” “大发，你在哪呢？救我！”一个呼吸急促，紧张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就差把自己害怕担心的表情也传导过来了！ “啊？”胡大发一愣，猛然听见，还没分辨出来是谁呢！三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这是花姐。“不是，那个，你怎么了，慢点说，什么事！” “大发，你在哪里啊？能过来陪陪我吗？我遇到抢劫的了，我……，真的好害怕啊！”花姐带着哭声，真想一阵风能把胡大发给吹过来。 三百五十四 壮胆 一“这！你在哪里呢？报警了吗？”胡大发突然听到这事，也是不知所措，和警察不打交道已经快一年了，怎么又得招惹他们吗？再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遇到抢劫的，你应该报警啊！给我打电话算怎么回事呢？我都说了，不是警察，就是一个伙夫，管不了那么多的事啊！ 难道说，把我当朋友了？有事先找我啊！ “我就在咱们见过面的那个小饭馆呢！你……能过来吗？”花姐的声音透露出她仍旧惊魂未定。 “哦！行，你等着，一会儿就到！”胡大发挂了电话，撇了撇嘴，本来想趁着晚上人少车少，练习一下技术，这还真用上了。索性今天那个收费员早早回家了，一切费用得以免除，那就再做一回护花使者吧！ 天已经够晚了，小店已经关门，这么晚了，天气又冷了，谁还像夏天那样，营业到半夜啊！胡大发把车贴到路边，大开着车灯，从侧面车窗向外看着，寻找着花姐。 终于，在一个电线杆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影，几经辨认，认出来是受到了惊吓的花姐。胡大发在车上按了两声喇叭，又从车上下来，向着花姐招了招手，才看到她疾步走了过来，急匆匆的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你这是怎么了？”胡大发看着有些神经质的花姐，天气渐冷，竟然还穿着紧身长裙，只多加了一个披肩，身无长物，只剩下手里的手机了。 “你可来了，吓着我了！”花姐搓着手，紧闭着双腿，抵御着从外面带进车里的寒气，“我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抢劫的了，吓着我了！” “啊，真的啊！在哪里啊？”胡大发看着花姐，样子像是真的，要不肯定不会空手拿着一个手机出来，女人嘛！怎么着也得背个小包吧！就算是没有什么LV、范思哲之类的奢侈品，那也得买几个流行、实新的地摊货，最次也得背个双肩背装装样子、充充门面。 “就在我们歌厅出来那边，估计我刚出来，就被他盯上了，跟了我有一站地，这边不是人少了吗！从后面追上来，伸手就抢，我听到脚步声，还躲了一下，看看，我这披肩都刮坏了！这个可恶的强盗！明天出门被车撞、上街掉井里、吃饭噎着你、喝水都得咳嗽！”花姐侧过肩膀，让胡大发看了一眼披肩上面的一个口子，看样子是在抢夺包的时候，用力过度所致。 “唉！又到一年终了，这种事真的不好说了！”胡大发不想过多评价，想想去年年底的事情，仿佛隔世，物是人非，变化太多了。“你报警了吗？” “没有啊！我真的太害怕了！最近干啥都不顺，唉！我……”花姐用力跺了跺脚，使劲拍打了一下车前面的风挡。 “包里财物多吗？”胡大发问得很沉静，不急不慌，反正不是我丢东西，我有啥着急的啊！你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所以选择不报警，那就更和我没啥关系了，总不能我帮你报吧！你想躲警察远点，我也不想挨着他们太近啊！ 钱不多，就长教训，钱多了，那就自认倒霉！别无他法。 “不算多，三四百块钱！可是证件什么的都在里面呢！银行卡、身份证，这点东西补办一下，那得多费事啊！” “不是，你银行卡里面还有钱吗？再说！有密码你怕什么啊！补办个身份证就行了，其他的银行卡，从新申请几张呗！”胡大发有些揶揄花姐，你要是有了钱，那还不赶紧还我钱啊！难道说，这次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让我知道，你被抢劫了，让我多宽限些时间吗？我又没着急管你要，你急什么啊！是因为上次见面时候，自己说过担心她不还钱吗？ “有点，不多，这才多久啊，还真没挣多少钱呢！”花姐不好意思的看了胡大发一眼。 “钱是小事，人没事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安全，钱总会有的！不急！”胡大发挥了挥手，发动了车。 “先回去吧，你在前面超市停一下，我想买瓶酒……”花姐小声的说。 哎呦，这是啥意思啊？买酒，买去呗！看着我干啥啊？哦！对了，刚被抢了，身无分文了！这是提醒我该掏钱了。胡大发无奈的掏出自己钱包，拿出二百块钱，递给了花姐。您啊，想买点啥，就买点啥吧！ “大发，你饿吗？给你买点吃的！”花姐还想客气一下。 “火腿肠、啤酒、薯片，什么好吃你就买啥，别留着，花光了它，除除晦气！”这就叫“借花献佛”吗？我出钱，你还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的心啊，为啥这么苦呢？吃，为了自己的钱，怎么也得吃一口啊！ 十几分钟之后，花姐拎着两大袋子出了超市，拉开车门瞬间，胡大发随意的瞥了一眼，嗬！真没少买！两瓶白牛二，两包六听装的啤酒，还有一瓶红酒，另一袋子是吃的东西，从各种肉食到零食小菜，品种繁多，还有两包方便面，一盒鸡蛋。真要足吃足喝一顿啊？ “你这酒量可以啊！红的、白的、啤的，都买全了！”胡大发吐着舌头，看来在KTV没喝好，回家接着喝！就这点酒水，没点儿能耐，也甭想放到肚子里面，应该叫上仇大龙才好呢，你俩对脾气。这都快赶上梁山好汉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给你买的，你多喝点吧！”花姐淡淡的笑，比开怀大笑更加妩媚。女人应该经常照镜子，看看自己如何笑才更有魅力。 胡大发看着笑眼如花的美女，神情一愣，心里一动，这种呆呆的笑，似曾相识啊！饭庄常来常往的客人们，经常能够看到各种笑容，胡大发一律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见得太多了，自己只要做好陪笑就行了。而花姐刚才那无意的笑，却使胡大发蓦然失措。 “我？我哪喝的了啊！”胡大发摆着头，我花钱，买酒，这是要买你醉啊？还是你自己想喝酒，壮壮胆啊！ 三百五十五 闺房 355 “给你，还剩点儿钢镚！”花姐一只手递过来几个钢镚，想放在胡大发的车上，还没落地，被胡大发一语喝止。 “别！开窗户，扔出去！除晦气！”胡大发指了指车外，继续开车。 “哦！”花姐听从胡大发的意见，心里却想，这是什么人物啊！饭馆服务员，还挺牛，几块钱都不要了，直接扔了，你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这么讲究啊？拿钱扔着玩啊？早知道我直接收了！ “你以前怎么上下班啊？”不怪乎胡大发打听这个，毕竟不了解。 特种职业，特殊在何处呢？首先就是时间，她们工作的时间，肯定比饭庄的服务员还特殊，普通人早九晚五，人家是晚六到凌晨，每天都是夜班，一般人，谁受得了？上下班也是麻烦事，最普通的人，那就是走着、公交、地铁，回家时候挣钱了，可以打车回家；高档一些的，可以组团，有人车接车送；最高档次的，人家有自己的车，甚至还会配上司机，家里还会有保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以前啊！上班的时候，一般五六点过去，那时候天还亮着呢，走着，就当逛街了，还能运动一下，简单吃点东西，晚上好喝酒啊！下班的时候，已经十一二点了，有的愿意闹腾，折腾到一两点也是常事，都挺累的，一般就是打个车回去！”花姐对于自己的生活起居，简单的进行了介绍。总之一句话，那就是：昼伏夜出。 “以前和我那个室友住一起，离着单位近，两个人搭伴，也算是安全点儿！我不是回家大半年吗！她一个人不愿意租住那么大的房子，贵啊！这地方的房子租年年涨钱，每年都得搬两回家，也是没法过了！我这刚回来，才找个活儿，先跟她挤一起吧！” “但是我俩毕竟没在一个场子，离着还挺远呢，就算是下班一起走，也未必能对上点儿，还绕远，没法接，那就各走各的呗！唉！”花姐沉沉的叹息着，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继续说：“这不是想赶紧挣钱，把那些欠账还上吗！三站地，也不远，所以就走着回家，我觉得今天还挺早的呢，也不晚啊！还闹上抢劫了！” “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非得惦记我那点钱啊！进出我们KTV的客人，哪个不比我有钱啊，都是大款，咋不想着抢他们啊！”想起自己的倒霉事，花姐运足了气，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的，胡大发心里咯噔一下，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刚才没仔细看，你这是半尺的高跟儿啊，我说刚才比量了一下，感觉比我都高半头了呢！这么尖的跟儿，咣咣的踩，你再把我这车底板踩出几个窟窿，你说你是赔我啥啊？你还有什么啊？就剩下一个手机了！ 包没有，钱没有，卡没有，现在连身份证都丢了！就差丢人了！ 正想劝解一下，花姐的手机响了。“喂！芸儿啊！我啊，快到家了！你回来了吗？是啊，我的包、身份证、银行卡、钥匙，可不全给那小子抢跑了了吗！你赶紧的吧！要不我都进不去家门了！恩，先挂了！” “哦！”胡大发有点明白了。花姐肯定是觉得给别人打电话求援，别人最多帮他报警，送回家，仍然进不去家门呗，所以想起我了。既能送她回去，下班也晚，还能给她开门，三合一啊！原来如此！ “怎么了？”花姐有些呆萌的看着胡大发，样子很是可爱。 “恩，没事！我的钱，不着急呢！你也别老是想着，慢慢再说吧！”胡大发顺着小路，停好车辆，帮着花姐拎着酒水上了楼。既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找自己，那就送佛送到西，送你进家门吧！ 还是那个房子，还是那把锁，还是那样简单。十秒钟之后，两道房门已经洞开。花姐跟在胡大发的身后，就像媳妇跟着老公回家，老公随手打开房门那样，几乎没有什么等待时间，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进了家门。 “嗳！大发，进来坐啊！”花姐把两袋子吃的扔在地上，扭头招呼着胡大发，很是奇怪为什么胡大发没有跟着进来。 “我还是回去吧，挺晚的了！”回想着上次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心想，还是别进去了，毕竟也算是女人的闺房吧！一会儿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有什么避讳的，有点尴尬啊！ “别啊！”花姐转身又走出房门，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用右臂搀扶着胡大发的左臂，身体紧贴着胡大发，硬生生的把他拉了进来。“我现在还有点后怕呢，你就进来歇会儿，就当是陪我一会儿吧！再说，家里我也收拾干净了，没上次的味儿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哦！这，合适吗？” “没事，坐吧，就我们两个人住，她住里屋，我住客厅。没外人！”说着，随手关上大门，一低头，甩脱了自己的一双高跟鞋，用脚扒拉着，归拢到门边的鞋柜旁。 胡大发随意的看了几眼屋里的陈设，倒是简单，客厅不算大，摆着一张双人的沙发床，一个茶几，两个小凳子，对面墙边放着电视柜，电视上面遮着一袭方巾，所有物品各归其位，倒也清爽利落，并没有因为客厅有人住而显得局促，可见花姐的打理家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别拘着啊！来，把外套脱了吧！轻快点，鞋也脱了，歇会儿，喝点酒，吃点东西！”花姐凑近胡大发的身边，几乎像是媳妇伺候晚归的老公一样，帮着胡大发脱了外套，转身把衣服搭在鞋柜上面的衣钩上。这服务，就差帮着脱鞋了。 “鞋就算了吧，汗脚，有味儿！”胡大发尴尬的笑着，转了转身，在一旁的沙发床边角位置上坐了下来。 花姐手里忙碌着，整理刚买的吃喝，酒摆茶几上，吃食分类，进厨房拿餐具，顺手拎过一个垃圾筐，没一会儿，已经可以开始吃喝聊天了。 三百五十六 芸儿 “大发，你喝白的还是啤的？”花姐拎着牛二的瓶子，还要让让胡大发。 “啊！我啊！来听啤酒就行了，喝的不多！”胡大发上下打量着花姐，“你这是没喝好吧，还要喝点白酒啊？” “今天是气着我了，喝点白的，下次别让我遇到那个小贼，我非得挠他不可！敢抢我的东西！哼！”花姐恶狠狠的说。 “呵呵！”胡大发微微一笑，这还是要壮胆啊！你刚才可是怕得要死啊！“以后啊，还是打车回家吧！又到了年底了，这种事，唉！难免啊！打车安全点儿，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你得自己照顾自己啊！” “钱！哪有钱啊！”花姐怏怏不乐的撇着嘴，“现在挣点钱真不容易，都不比你们开饭庄的，开门就有客人，唉！原以为年底还好做点呢，没想到啊，挣点钱，还被人抢了！倒霉！晦气！”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递给胡大发一听啤酒。 初进女孩的闺房，胡大发还是相当拘束的，一听啤酒之后，心情才稍稍安定下来。花姐喝了两口酒，进屋换了身衣服，胡大发觉得又开始拘束了。 “在家着什么急啊？你这还换上睡衣了！这是要赶我走吗？我这是看着你，还是不看啊？”胡大发扔下空罐子，刚想起身告辞，听见门锁哗啦哗啦的响，两个人都抬头向大门看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还穿成这样，这要是被抓了，没啥事也得让人家以为有啥事了。 “谁啊！”花姐有点明知故问，看到是自己的密友柳芸儿回来了，连忙起身，先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哎呦，亲啊，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花姐，我也想你啊！快，让我看看，被人家抢走啥了？胸还在啊，屁股也还好呀！哎呦，这还有人呢？”两个女人在一起，不够一台戏，也够半台戏，平时说的体己话、闺房蜜语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自己还没觉得咋样，倒是先给胡大发来了一个大红脸。 能悠着点说话吗？这还坐着一位大老爷们儿呢！你们这么聊天，我还能坐得安稳吗？一个换睡衣，一个大嘴巴！你们平时都是这么聊天吗？本来想走，刚回来一个，总不好现在就走了。胡大发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 眼前的柳芸儿确实是位美女，一身黑色呢子长裙，长发披肩，打扮入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不用说话，看着眼睛，就能陪你聊天一般，白嫩的脸蛋，一对酒窝儿，爽滑的皮肤，配上玲珑的身材，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可能唯一不是特别优秀的地方，就是身高差了点，比花姐矮了半头，这高度，和胡大发站在一起，倒是相当的般配。 这个女孩应该也见过，就是那次在路边摊见到的，那时候和花姐一起，坐在自己的那张桌子上了。没错，就是她！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闺蜜，柳芸儿！这是胡大发，恩……，好朋友吧！”对于胡大发，这么介绍还是有相当大的水分。按照接触时间来说，真不长，总共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恐怕也不会超过五六个小时，次数不超过五次。普通朋友，怎么就变成好朋友了呢？ “嗨！你好！”柳芸儿露出洁白的门牙，微笑着向胡大发打招呼，顺手扔下手包，脱了高跟鞋，就差按照平时的习惯，在客厅里面换衣服了。索性，柳芸儿认出来胡大发是个男人，没有按照平时习惯来，摆摆手，进了里屋，先换了衣服才出来继续聊天。 还好，柳芸儿穿衣打扮还都是比较讲究的，就算是在自己家里，想休闲一下，也是穿着比较齐整。“来，初次见面，喝一口！”花姐已经为密友倒了一杯红酒，三个人共同举杯，开始了尴尬的庆祝。 在花姐再次讲述了一次自己的不幸经历之后，柳芸儿毫不客气的指出：“这小子也太有眼无珠了，放着这么大美女不抢，抢什么包啊！要是我，直接就问：劫财还要劫色，一起带走行不！呵呵！傻帽！” “去你的吧！这已经把我吓得够呛了，还要劫色啊？”花姐看了一眼胡大发，连忙用白眼珠制止柳芸儿。 “怕啥啊，花姐，你平时的勇气都去哪里了！要是我碰见这样的，我就让他劫色，呵呵，花姐，你也从了吧！只要他有钱，他去哪儿我就跟着他去哪儿！” “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你想想啊，他还得靠打劫吃饭呢，哪养得起我啊！他能有钱吗！要抢，也得找个有钱的抢啊，我这还一身的债呢，真是一个瞎眼贼，没带眼睛！”花姐无奈的看着柳芸儿，看来今天这个聊天方式，一时之间是改不过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些有钱人都去哪里了，怎么碰到的都是穷鬼啊！你就说上次那个吧，还说带我出去呢，刚到门口，就改主意了，竟然说要来我家，上我们的住处，你说，什么人啊！开个房都抠门！还出来找乐子呢！” “唉！花姐啊，我就说嘛，你那个场子，真是没什么奔头了，你还念着旧情，跟着那个妈咪呢！她能带你进什么高档的场子啊？都是穷鬼！”柳芸儿不屑的说，“早就让你跟我过去，我那场子，有钱人多，还好伺候，都是一群半大老头，呵呵，你就是跟他回去，他都不敢。台费还高，提成也高，咱俩还能一起走，何乐而不为呢！你再想想！” “唉！我上次回家的时候，毕竟妈咪借了我一千块钱啊，这次回来，还没还钱呢，也不好直接就说离开她啊！先干两个月再说，马上月底就到了，把钱先还她，我再走，也能说得过去吧！” “哟！花姐，这位胡大发是不是上次借你两万块钱的那位贵人啊？”终于，话题说到了胡大发，扭过头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面前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身材不高、面貌不帅、牌子不亮，这一看，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啊？根本不符合“高富帅”的普遍特征。 三百五十七 男友 “恩！对啊！就是他，就我家里那事啊，真得谢谢他，还得谢谢你！在这里，我一共筹了五万多块钱，你俩占了一多半。你借我一万呢，也不少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已经不容易了。谢谢！”花姐端起酒杯，向着面前的两位恩人点头示意。“一切尽在不言中，都在酒里了”。 “恩，没事，钱不急啊！不急！”胡大发尴尬的喝了一口酒，这话说得太亏心了，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你就是着急，也没啥用了！你能把她分段卖了，还是能分块卖了啊？等着吧！看样子，人家也不是纯心赖账的人！ 柳芸儿喝了口酒，笑眯眯的观察着胡大发，作为一个资深的KTV工作者，对于男人的各种反应、表现，足够写一本百科全书了。喝酒之前、喝酒之后；在美女面前、在朋友之前；喜欢美女的时候、没兴趣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喝酒唱歌的时候，想入非非的时候；人多的时候、独处的时候，真的无人打搅、临门一脚的时候……，每个男人的表现都有所不同，但是，只要仔细观察，都会发现其中的共同点。 “嗳，对了！你是不是会开锁啊！上次，今天，你都没带钥匙吧！”柳芸儿指着花姐问了一句，瞬间又转向了胡大发，“上次也是你开的锁吧！嗳，你给我表演一下吧！我也想看看，上次花姐就跟我说来着，开的好快啊！你就用什么来着，扭了几下，门就开了，你用的是什么啊？带了吧，我看看行吗？你再给我开一个看看行吗？” “啊？”胡大发瞪大了眼睛，连忙摇了摇头。这种事还能表演啊？你以为这是什么综艺节目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才艺，还要表演吗？这是我门吃饭的技巧，哪能随便给你现场表演啊！你还想看看啥？你是想学啊？还是想啥啊？ “这个不行！真不行！” “有啥不行的啊！你就当做我俩出门忘带钥匙了，你再帮我们开一次呗！我们就是想看看，也学不走你的能耐，没事，我们绝不到处乱说去！”柳芸儿不抛弃、不放弃的继续劝说着胡大发露一手。 “算了吧，这个真没法给你们看！”你们还不乱说呢？以前也就花姐知道，这回你也知道了，下次还不闹的满城皆知啊！就你这么做广告的，我就离派出所的大门更进一步了。 老刘以前曾经告诫过自己，不管以后做与不做，这种能耐绝不能随意的显露，更不能到处嘚瑟去。你要是到处显摆这种能耐，把市面上的锁买过来当成了表演工具，那些锁厂第一个得找你，人家卖几十块，几百块的锁具，你半分钟就给鼓捣开了，你这不是砸人家生意吗？ 锁，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工具；门，是检验人心善恶的工具。他们绝对不是防贼防盗的最终解决方案，想靠这两样解决问题，绝对是走向误区。 “要不，芸儿你给大发跳个钢管舞，他就表演给你看！怎么着也得来个交换吧！”花姐还嫌事情不够大，在一旁挑唆着，一脸的坏笑。 “行啊！多大点事啊！”芸儿答应的倒是相当爽快，就差站起身，拿暖气管子当钢管，开始跳了。 “别！千万别！花姐啊，你是折腾啥啊！喝多了吧！”胡大发扔掉第二个啤酒罐，看着花姐已经开始第三杯白酒了。 “噗嗤！”花姐还没说话，芸儿已经乐开了，“呵呵，花姐，你看看他，还害羞呢！哈哈哈哈！嗳，大发，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花姐了！看你脸红的，没事，直接说就好了，别藏在心里，自己受罪不说，别人还不知道！何必呢？” “去你的，瞎说什么啊！”花姐看着胡大发窘迫的样子，也觉得可乐，嘻嘻哈哈的和柳芸儿闹在了一起。 “大发是我的恩人，而且是好人，更是我的贵人！哪有你想的那么……不要脸啊！”花姐有点喝多了，嘴里含混，脑子也不好使了，最后这个形容词实在是不够贴切。莫说胡大发现在根本没这个想法，就算是有，也觉得有些突然了。 爱情，总要有些接触时间作为基础的。不是快餐，而是美食，要懂得享受其中的乐趣。就像做一顿饭一样，先有想吃什么，再去买菜，择菜，清洗，切好，下锅，最后添加佐料，才能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得，我不要脸！”芸儿喝了杯中酒，自己又倒了一杯，眨着眼问花姐，“明天你怎么上班下班啊？那小子尝到了甜头，还不经常堵你来啊！今天抢个三五百，下礼拜再来一次，你那点钱都给他挣了？” “恩！这倒也是！唉，为了三站地，打车不值得啊！还就我一个人，要是咱们俩，还凑合！”花姐撅着嘴，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自己琢磨着。 “要不你就做一台得了，等到月底，你辞了，到我那边去，咱俩不就能一起走了吗！我就不信，两个人还斗不过他！” “呵呵，你是想让人家劫你的色吧！哈哈！”说着，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调笑着，根本没有顾及旁边胡大发的感受。 “嗳，大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柳芸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看着胡大发。 “我啊！饭庄服务员！”实话实说总比编什么瞎话简单，没有必要担心哪天露馅，也没有必要费那个脑子。 “饭店工作啊！那你们下班应该也挺晚的吧！” “恩，差不多吧！早点走，也得十点多，总得打扫干净再说吧！怎么了？”胡大发仍然不明就里，继续深入的钻进圈套。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芸儿喝着酒，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你不是下班也挺晚的吗？要不明天下班后，你去接我们花姐下班吧！有你在，谁还敢劫财劫色啊！花姐都说了，你是他的恩人、贵人，你又是好人，好人做到底呗，你就能成为花姐的男朋友了！哈哈哈哈！”芸儿得意的笑着，很为自己下的圈套而感到高兴。 三百五十八 危机 “你啊，就出馊主意！”花姐推了芸儿一把，“不行啊，大发十点多就下班了，我得到十二点多呢，差两个小时呢！这哪行啊！” “大发，看你的了！呵呵！”芸儿继续戏谑着红着脸的胡大发。 “恩！”胡大发皱着眉头，自己早就应该走，这事闹的，难道还要自己当护花使者吗？看这意思，今天这事还真不好善了了！“行，试试吧！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反正我下班了，也没啥事！” “看看！还是大发答应的爽快。花姐，我看啊，他就是你的命中贵人！白马王子，你就从了他吧！呵呵！” “大发，你这上一天班了，也挺辛苦的，没必要接我的！明天我要是回来的晚，打车就好了。你也那么辛苦，早点回去，多休息才重要呢！芸儿，你是喝多了吧，没事挑事啊！”花姐说着，伸手去摸芸儿的痒痒肉。 看着两个美女在自己面前无休止的调笑，胡大发也慢慢的放松了心情，“无所谓了，我也是趁着晚上没人，开着车出去练练手，没事，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吧，你也能踏实点！省得再碰上坏人！”说罢，欣赏着两个女人的互撕，就差指点一下，应该去撕哪里，自己对于哪里更感兴趣了。 再看手机时，已经凌晨两点了，花姐和柳芸儿已经声息渐微，即喝多了，又困了，胡大发默默的起身，扒拉了一下花姐，轻声告辞，拎起自己的外套，出了这间春色盎然的斗室，出来瞬间，随手关了灯！ 喝了酒，胡大发就把车先停放在这个小区附近了，最起码的交通法规是要遵守的。今天，就不和那个停车收费员较劲了，改天我再停回去吧！ 接人下班？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答应这事啊！最近一段时间，烦乱的心情已经平静，刚踏实没多久，又给自己添点事啊！天天的接债务人下班，这是怕她跑了吗？知道的会说自己这是做好事，不知道的，还不得笑死，借钱给人家，还得天天的盯着人家，外带接送下班，累死算！ 一个小偷，和两个陪酒小姐，混在了一起，还好，都有个“小”字，也算辈分相当吧！也许，这就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吧！以你一个初中学历的人，怎么可能见到那些高科技的人才，见到高高在上的领导，趾高气扬的白领、金领。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家到你的饭庄吃个饭。还是找属于自己的群吧，想要改变自己的圈子，那就得不懈的努力学习，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钱。 知识改变命运，钱包改变心态。 “大发，你说咱们店生意这是怎么了？自打贴完秋膘，就没坐满过，过年的年夜饭也没定出去多少！怎么回事啊？” “啊？”胡大发正在想着晚上几点下班，去哪里练车，最后几点到KTV的事情，听到蔡姐闲聊，先是一愣，随后也在想着最近的生意。“确实不好！你看看人家KFC，麦当劳，为啥老是那么多人啊！咱们这里确实不太对！人都去哪里了呢？” 胡大发看着街上奔腾而过的快递洪流，脑子飞快的转着。“他们都从网上订餐了吧，能在办公室吃饭，谁还出门啊！下雨天、夏天、风沙天、雾霾天、大冷天，这些天肯定不出来，能给送上楼，直接摆在自己办公桌上，撅筷子就吃多好啊！屋里是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的，确实不愿意动弹。” “呵呵，最好是西瓜加iFi，对吧！”蔡姐被逗乐了，想起那段小诗，越想越高兴，可是看着稀稀拉拉的客人，真高兴不起来。“大发，你听说了吗？咱们店，连着赔了三个月呢！我听王琳说的，按照这么赔下去，老板可是不愿意的。”蔡姐撅着嘴，大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是啊！谁都不想赔钱，可是，人家不来吃饭，咱们也不能上大街去拉人家把！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啊！” “看你说的，怎么拉啊！你去还是谁去啊！让刘丽丽去啊！咱们店里，也就她长得顺溜点！”蔡姐对于胡大发的奇思妙想，想着又乐了起来，“不像样，亏你想得出来！呵呵！” “要不咱们也改改？像人家那些小店学学，卖点快餐，上网订餐，找快递送餐！也许能行吧！”胡大发对于这些没有研究过，只是看着每天饭庄开门的时候，街口至少有几十辆电动快餐车，排队、集合、开会，十点多开始，每辆车、每个人都像是上满弦一样，一刻不停的跑来跑去。 钱，都在路上！看你捡不捡！ “那也得和白经理商量一下啊，还得和后厨商量！虽然咱们灶口多，可是后面这几位大爷他们做那些饭菜吗？炒饼、蛋炒饭、炒面、饺子什么的，他们会不会觉得耽误他们手艺了！人家大厨没事啊，天天给你做炒饼？闲下来给你捏饺子？你觉得现实吗？” “现实吗？”胡大发皱了皱眉，现在这些后厨们确实该整顿一下了，就像快要退休了的官老爷，成天没事干，喝茶看报纸，大事干不了、小事也不干，说狠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厨子们还好点，没有报纸看，就在后面抽烟、聊天，可是聊的都是军国大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都是参谋学院毕业的，每天炒不了几盘菜，有时候盐没了都忘记买了！ “饭庄不好过，他们倒是闲着了！”胡大发想着，是否深说几句，但是当着蔡姐的面，总归不太好，毕竟和后厨的关系不一般。 “可不是啊！要不你去说说他们，没事也想点主意，天天在那闲扯，能干啥啊！大家都是出来打工挣钱的，他们后面是旱涝保收，可是前厅服务员不行啊，我们挣得少，不都得靠业绩、效益挣提成啊！” 蔡姐说的在理，最近胡大发查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卡，确实比刚开店的时候少了不少钱，尽管自己现在不缺钱，有点钱不知道应该干啥，买房，不够，买车，有了，其他的，不知道该买什么了！也许，真是自己没见过世面，眼光浅，没什么物欲，好像那些高科技产品与自己无缘似的。 三百五十九 劝诫 “我说，他们？”胡大发转头看向蔡姐，姐姐啊，您这是挖坑呢吧！我算哪根葱啊？我这位置，还不抵你呢！有我没我几乎没啥两样，我算干嘛地啊？要是白经理说那没问题，就算是王琳过来说几句，那也好使，毕竟是白经理的表妹啊！我就一个前厅小主管，闲的时候管管事，忙起来擦桌子、扫地、传菜、迎来送往，什么不干啊！就差再回去刷盘子了！ “是啊！你和他们熟悉啊，说几句他们能听的！再说，要是没你，那年那件事咱们都过不去了，你也算是帮了后厨的大忙了！他们怎么着也得念你的旧情啊！我可听说了，老板说，如果再赔三个月，咱们都到不了过年，就得关张！老店挣点钱，都让咱们赔进去了，你说可咋办！没了这个店，都得找工作去，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终于，蔡姐透露了内幕消息。 “啊？关张啊！”胡大发瞪着眼睛看着蔡姐，“不至于吧！真关啊？” “可不是啊！咱们一直就在赔钱，白经理老是希望能积攒回头客来挣人气，现在不讲究这个了，那么多新鲜吃食，谁老是吃你一家店啊！这叫什么？这叫品牌的忠诚度，忠诚度严重下降。每种菜式，也就流行一两年，咱们早就该换换菜品了！” 哎呦，没想到，蔡姐研究的挺透彻，这都忠诚度了。就像我们的革命者们，但凡有错了，就被清除出党，因为什么，因为没有了忠诚度，或者说，忠诚的对象错了，以至于人品出轨，应了那句话，来源于人民，回归于人民。 “作为一个前厅管理者，你是不是应该和他们说说啊！好歹也是咱们自己的店面啊！要是关张了，咱们都能回老店吗？肯定得走一大半吧！还不都得从新找工作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都关乎自己存亡了，还不赶紧的啊！” “恩！行！我想想！”不管怎么说，蔡姐是把胡大发先说服了！是啊，自己要是回归老店，还能呆在前厅吗？难道还回后厨帮工啊？虽然自己手脚麻利，但是人家那边洗碗的两个老大姐要的工资低啊！自己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是白经理真的不挣钱吗？她可是干餐饮不少年了！前几年挺好做的啊！怎么说赔钱就赔了呢？胡大发一边想着，一边往后厨溜达，终于，在跨过那道门帘的时候，想起来了，还是因为上次被骗的那件事，毕竟一下子损失了一百多万啊！抵押房子还得卖车，闹腾了小半年才消停，领导心情不好，一直也没有给这边压力，造成前厅后厨的散漫，再加上自己的心事，赶在一起，使得新店在内部环境上就不好，跟不上市场，哪有不赔钱的啊！ “哟，咱们人呢？”胡大发在后厨晃悠一圈，只看到一个切墩的，还有就是小王在给人家炒菜。 “嗳，大发啊，他们在后面呢！这不没啥人吗，都跑后面歇着呢！”后厨倒是遍地熟人，任人都给胡大发三分面子。 “行啊，小王，你这手艺是见长啊！真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大发竖起拇指，就差大大的点赞了。说完，扭身向后面走去。 经过熟悉的洗碗间，闻着洗涤灵的味道，已经有些难闻了！自己不干洗碗好多年了，动作都快忘记了，是左手拿碗，右手拿布？还是反过来呢？ 多年之后，每个人都会有进步，谁还经常怀念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岗位呢？做人，还是莫忘本，经常回去走走，也是好的。 “哟，杨哥，汪哥，这呢！”胡大发露出小白牙，就像QQ表情一样，咧嘴乐着。伸手摸烟，递了上去。 “嗳，大发啊！来，抽我的！”二厨老汪正巧掏烟，连忙推开胡大发递过来的，把自己的送了过去。 抽你的，一会儿还得抽你呢！大厨我管不了，那也是老关系了，你是新来的，总不能中午忙的时候，带着大厨跑外面抽烟来吧！该干嘛不干嘛，饭庄找你是花钱雇你抽烟的吗？又不是午休时间。可是真抽还不行，毕竟是大厨的手下，自己可是没法管啊！还有一层面子问题。要是真的结仇了，以后都没法进出后面了。看来，蔡姐交代的事情，还真是个坑，非把自己陷进去不可了。 “一样，一样！”胡大发接过二厨的烟，先把火机凑了过去，挨个点完之后，自己才点燃！“哎呦，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又到年底了！” “可不！下个月，又该给暖气了！”杨大厨无聊的接了一句！ 嘿，来机会了！ “听说，老板不想像去年那样，在门厅加炉子了，太费钱！”胡大发撇着嘴看向大厨。 “啊？不会吧！那多冷啊！去年那温度，整整半个月啊，咱们那个炉子可是立了大功的！不给炉子了！还不冻坏了啊！客人都得冻跑了！”大厨一听，顿时生出不满。 “那你找白经理说说吧！我无所谓的，点，那就定煤气，不要，那就省点煤气。”胡大发渐渐高兴，慢慢的把他拉进圈套吧！ “啊？我说啊！那是前厅的事，我怎么说啊！”凡人遇到点事儿，最开始都是先往后撤，至于向前与否、合适向前，那得看诱惑是否足够，或者屁股上的鞭子抽的是否够狠。 胡大发看着大厨有些惊讶的表情，心中暗想，你就是这么想的人，所以才招致蔡姐说道你。不是自己的事，那就真不管啊！新店倒闭了，关张了，你还管不管啊？总归是一个集体，团队精神为啥到你这里，就不好使了呢？ 每个集体，都会有几个自由散漫者，可是在没法开除的情况下，就只能说服教育了。 “是啊！问题是蔡姐和白经理说过了，要不我怎么知道的呢！听说是因为效益不好，没钱！没客人，你说还让白经理花那个钱，有点说不过去啊！”胡大发侧着脑袋探听着大厨的意思。 三百六十 凉拌 “哦！他们说过了！白经理都不同意，那你说，我去，能管用吗？毕竟我在后厨啊，前面再多点一个炉子，我也一样感受不到温暖啊！”大厨不上当，咬着炉子绝不放过。 得，这么聊没戏了，直接放大招吧！胡大发摇摇头，看着大厨撅起嘴，“我还听说了，咱们可能干到年底，就得关张，有可能都到不了年底！” “啊？关张？啥意思啊？不干了？到底咋回事，你和我说说！”大厨的警觉性一下子提高了几百倍，拉着胡大发走到旁边无人处，亲自递给胡大发一支烟，静等胡大发的解释。 “恩！”胡大发这回不着急了，想听，那就等着吧！慢慢悠悠的吸了两口烟之后，才说道：“现在生意不好啊，要钱没钱，要客人没客人！老板老是赔钱，你说，她还能坚持吗？”胡大发白了大厨一眼，接着说道：“饭庄赔钱的原因，也就是地段不太好，服务跟不上，还能有啥？” “还有菜品不行，味道差点！”大厨无意间就跟着胡大发跑了！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啊！“是啊！不过说实话，你们后面这菜还行，小王刚才我看见了，挺卖力气的！那火苗子，可是快追上你了！呵呵！” “恩！不是，那咱们也得想点办法啊！也不能就这么关张啊！这边装修多少钱呢！合同可是签了好几年的呢，这才多长时间啊！” “可是，呆多久，也是赔钱，那你说她能干嘛？” “那你的意思是？调整菜品？换换菜系？这哪能随便换啊！我这拿手的可都是川菜啊！你来个京味小吃，那还不乱套了！不行，换别的也不行啊！做的不地道，更没人了！”大厨推了胡大发一把，“我觉得白经理应该不至于把这边关了吧，会不会关老店啊！这边地方大啊！” “你想什么呢？人家那边挣钱，咱们这边赔钱，再说了，那边是大本营，白经理也有关系，房租还低，你觉得关那边合适啊？”胡大发瞪着大厨，你为啥就不认命呢，总想着美事，你还想让周大厨过来给你打下手吗？就算是搬到这边来，你也是二把手。 “恩，是啊！那咱们怎么办啊？”大厨顿时没了主意，征询着胡大发的意见。 “我啊，我倒无所谓，大不了回后面刷盘子呗，白经理总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至于别人，我所知道的，服务员估计得走一半人，老店地方小，放不下那么多人啊！”胡大发停住话头，不再说了，你越是关心什么事，我还就不告诉你了，想知道结果，你自己想呗！ “那后厨咋办啊？”大厨对于胡大发和服务员是不关心的，事到临头，谁都关心自己的利益，只有在自己稳定了，才会对别人表示关注、同情，陪你哭会儿，请你吃个散伙饭。 “能咋办啊！凉拌！”胡大发扔掉烟屁，头转向一边，您啊，自己慢慢猜吧！我可啥也没说！找事，也找不到我！就当我没事过了个“愚人节”吧！ “恩！你们服务员都得合并，那咱们后厨肯定也得合并啊！我还得回去当二厨呗！哎呦！”大厨开始胡思乱想，工资是不是就得少不少啊！住房条件也得差很多吧！以后就得跟着周大厨后面混了！完喽！ “你想的还挺美！呵呵！”凉水，必须赶紧泼凉水，一会儿让你缓过劲来，你就开始跑偏了！“人家那边是挣钱的地方，做的是鲁菜，你行吗？就算是你手艺不错，你这叫什么啊，败军之将，那得是低着头回去的，你还让人家给你腾出个二厨来啊！呵呵！咱们啊，好好想想吧！咱们不能真指望着回去吧！”胡大发觉得差不多了，转身告辞，进了饭庄！ 一下午，大厨都在忽忽悠悠中度过，肚子里面已经打好了三个计划，晚上吃饭的时候向后厨宣布，不改不行了，不改，那就得回姥姥家了！ 穿过后厨，胡大发几乎是背起手溜达到了收银台，笑眯眯的看着蔡姐，“完成任务！” “啊！是吗，快说说，怎么谈的！”看着胡大发的表情，蔡姐也高兴起来，胡大发办事，还是比较贴谱的！ 听完胡大发的讲述，蔡姐也暗自发笑，“你这是把我、把白经理都放进去了啊！这是白经理可没说呢！” “蔡姐啊！我这也是为了咱们饭庄好啊！要不咱们真关张回去啊！我还得后面刷盘子啊！你可得盯住了，别说漏了！咱们生意不好，这事是事实，他又不是看不见，每天炒几盘菜啊，就那个数量，他还不知道啊！不思进取，那就只能被淘汰！你觉得呢！先逼他一下吧！咱们说，总比白经理直接说好吧！老板说了，那就是命令了，没法改了！但凡出现转机了呢！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胡大发希望和蔡姐先定下攻守同盟。 “行，听你的，咱俩顶这个事！看看有啥变化吧！”蔡姐点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胡大发想完正事，开始研究晚上的接人工作。按照现在的生意状况，十点半应该就没人了，饭庄收拾完，取车，练会儿车，再去接人，还行，不算太辛苦。像以前在老店一样，十二点应该能躺在床上了。 接人的心里忐忑，被接的也是心里打鼓。一个小贼去接一个小姐下班，还没有什么关系，说出去挺难以置信的。 胡大发开着车溜达了一小圈，到了KTV门口的时候，不到十二点，看看周围寂静得鸟都睡了，只剩下路灯闪闪而已，最后，就是这个白天关着门，晚上才灯火通明的，直至凌晨一二点，还有勤劳的，不知疲倦的人进出的娱乐场所。大城市，就应该有这样一些，能够给与年轻人发泄多余体力与精力的地方，否则，总不能让他们都去图书馆、研究室学习文化、搞科研吧！ 三百六十一 打架 时间尚早，胡大发隔着车窗，看着KTV大门口，这个时间，进去的已经极少了，大多数都是往外走的，有的美女搀扶着醉醺醺的脚步，，有的连搂又抱做最后的告别，有的仍旧躲在昏暗处说着反复的情话，也许，这一晚上所说的甜言蜜语，比半辈子说的都多。 “来吧！跟我回去吧！咱们找个地方再喝点！今天喝得相当不错，没想到你的酒量还挺好，走，我那还有两瓶好酒呢，尝尝去！”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搂着花姐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一直絮絮叨叨，连拉带扯的就要强吻。 “不要啊！今天有点晚了，要不下次吧！真的，大哥，我这还有一台没下呢！”花姐推阻着，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男人喝多了，就像死猪一样，又沉又笨，不扶他们，就得摔，扶着吧，就得往你身上挨，一身酒味，这个大家都一样，谁也不说谁，问题是，一嘴的口臭，实在是令人反胃。 “一台，你能挣多少钱啊？几百，我给你不就完了，走吧，陪我喝点，晚上乐呵乐呵，我那有个好地方，真的不错，走吧！”说着，男人用力的拉扯着，从两个人的角力看，花姐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别啊！大哥，要不你先等我一下，我先和那桌客人说一声吧！这么就走了，妈咪那里也不好说！真的，大哥，要不下次吧！好吗，有空儿我一定陪你去，今天真的喝了不少了！下次吧！”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呵呵！” “对啊！你看我这美女，那不就是送我回家吗！是不是！你也一起吧，别那么矜持！怎么回事谁不知道啊！”同来的几个人也在一旁凑着份子，有一起的，那就搂着出门打车，想回家的，也在一旁推波助澜，顺便看看热闹。 保安及服务员在这种情形下，也就是看看，现在这样子，维持秩序都用不上，也没动手，也就是说说而已，没必要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这几个醉猫还真不够收拾的，一顿乱捶，清醒的打跑，糊涂的直接扔大街上，爱谁谁吧！ 胡大发看着，眉头紧锁，按说花姐没看到自己呢！应该不是表演吧！这些男人喝多了怎么这样啊？酒能乱性，回想一下上一次被仇大龙带来这里，幸亏没喝多，要不这可真是丑态百出了。 花姐几乎是被绑架一般拉下台阶，仍在不停的挣扎，“大哥，真的不行，我这几天不舒服呢！下次吧，下次我上门服务行吗！求你了！大哥！你是我亲哥行吗！” “我呸，谁是你亲哥啊！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没你不行了？你以为你还是大姑娘吗？今天乖乖跟我走，啥事都没有，钱照给，你要是不听话，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就是抬也得把你抬上床！”醉汉晃悠着难以自控的躯体，抡起胳膊吓唬着耍赖坐在台阶上的花姐。 “对！妈咪那里我们说，都是老客了，他还不认识我们啊！” “就是，今天赵哥看上你了，一块乐呵一下，又不是吃了你，干嘛啊！” 胡大发在车上，听着这些话飘进车窗，看着花姐一脸委屈，有些无所适从。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这可是第一次来啊！至少算是第一次在这里接人啊！怎么就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啊！ 我是出去、还是等着啊！ 出去，有可能就得吵起来，最后那就是动手，甚至还得报警。万一人家就是想这么表演一下呢，那不是坏了人家的事了。这不等于导演还没喊停呢，突然冲进来一个外人，搅局了吗！ 再说，我以什么身份出去和人家吵啊！接人？保镖？雇我了？我算哪根葱啊？真有可能不落好！ 等着，可是看着花姐那个样子，这都坐地上了，真的不想去吧！这几个老爷们至于吗？这是KTV，不就是唱歌的地方吗？怎么还这么乱啊！这要是真的被他们带走了，我是不是就省事了，不用接了。那以后见面会不会有点尴尬啊！你都到门口了，见到了，你都没吭声，那你来干嘛啊？不如回去抱娃奶孩子了！ 胡大发紧咬牙关，在花姐再次被两个男人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猛然推开车门，大喊了一声：“住手！” “嘭”的一声，胡大发狠狠的关上了车门，快步走了过去。“你们放开她，干嘛呢？拉拉扯扯的！不愿意跟你们去，你们听不明白啊！”胡大发高扬着手里的手机，“我告诉你们啊，刚报警了，有能耐甭走，十分钟，你们一起走！” “报警，你报呗，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啊！我们就是乐呵乐呵，唱会儿歌，怎么了！又没犯法，跟你有关系吗？” “我们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能怎么着！” “不是，小子，你是谁啊！你干嘛的啊？这------和你有关系吗？干嘛？见义勇为啊？当雷锋啊！解救被困群众啊，还是你要献爱心啊？她，是小姐，三陪，你懂吗？毛长全了吗？哥给钱了，出了双份儿，不陪我还能陪你啊！哈哈哈哈！”醉汉们放开花姐，晃晃悠悠的向着胡大发包围过来，意图不善。 胡大发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的花姐，“得，值了，最怕你的反应是嫌弃我多事！”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高壮男人，满嘴喷着酒气，混合着肠胃里面的积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大大的肚腩就像啤酒桶一样，气息还没到胡大发的鼻端，柔软的肚子已经送了过来。 唉！又是这么几号人。胡大发瞬间想起之前帮助蓝月儿抓小偷的那几个路人了。意识、想法是好的，但是能力都在肚子上面呢！坐而论道、喝着吹牛，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至少三五瓶啤酒不动地方、不跑厕所，这个能耐是必须有的，绝对是海量；要是放在腿脚上，估计也就一站地的量，你要是不把刚才喝的都酿成汗水，或者大口吐出来，我就不姓胡，跟你的姓！ 三百六十二 恶心 “怎么了？”胡大发冷静的小声说，好像已经被对方人多势众的样子吓坏了一样。神情坚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抽你！信不信！”当先的汉子已经喝多了，仗着人多，先抡起了胳膊，照着胡大发打了过来。 要是被你一个喝多了的打倒，那就白学两年的功夫了，仇师傅非得加班揍我一顿不可，这不是丢人吗！你又不是练醉拳的，难道你还排过少林寺啊？ 胡大发脚下突然启动，急退两步，闪开了对方的巴掌，“嗳，怎么着，还要打人啊！你可不灵啊！” “别打人，哥，我求你了，他是我朋友，来接我的，你们别动手啊，求你了哥！”花姐哭喊着追了过来，却被两个人紧紧的拉住。“大发，你赶紧走吧！快点，别管我！” “嘿嘿，这还有情有义啊！你俩啥关系啊？说清楚了，哥把她让给你，行不？”高大汉子一脸坏笑。 “是啊！我们花钱睡姑娘，你这是和小姐谈恋爱，玩感情啊！免费的呗！呵呵！行啊，你够贼的啊！” “要不一起吧，你给我们介绍介绍经验，我们也找点感情寄托啊！” 醉话之后的嬉笑，已经令胡大发开始生气。别说有关系，就是没关系，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嘿，住嘴，你这臭嘴是吃了大粪吧！自己不觉得有味吗？那也别污了我的耳朵！” “嘿，臭小子，找揍！” “上，打他，揍他！” “别打啊！”呼喊中夹杂着花姐的嘶叫。三四个人又重新围拢着胡大发，各自伸胳膊踢腿，向着胡大发的身上招呼过来。 这事弄的，没想到KTV的门槛这么高啊！接个人还得会点功夫，要不别想把人带走。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得把仇大龙带上啊，你们这几个，捆一起，就是不喝酒，那也不够当沙袋的！ 胡大发一边躲闪，一边后退，眼睛盯着伸过来的胳膊和腿，顾得上边，很难顾得了下边，没一会儿，已经被踢了两脚。不过真的不算疼，都是醉汉，不用自己使劲，他们自己都摇晃着呢，自己要是真的出力，那就是欺负人了。 “哇！”更恶心的一幕出现在了后面，一个拉着花姐的男人，好像是真的喝多了，一个没忍住，已经吐了一地，酸臭的酒气四散飘来，不由得让人作呕。你这是一会儿还有第二顿吧，先清清肠胃，那也别走上边啊，找厕所，从下面出来多好，这都是脂粉之地，你这吐了一滩，算什么啊！ 胡大发看着KTV门口的保安，好几个人竟然没啥动作，这是觉得没发生什么事吗？这都打起来了，怎么着也得过来帮个忙啊！难道说，没打你家的人，你就不伸手啊，稍微的见义勇为一下，就不行吗？不帮我，你们倒是帮忙一下花姐啊，她可是在你们这里上班啊！那身工作服你们不认识啊！ 忍，很难做到周全，忍无可忍之后，剩下的就是无须再忍。胡大发被打得有些恼怒了，手臂搪塞对方的进攻，估计已经被打红了。 “我去你母亲的！”胡大发猛地抬起一条腿，向着正面的男人踢了出去，直接踢在他正在展开的迷踪步上，“哎呦！”配合着默契的配音，直接倒退七八步，先是屁股着地，之后是整个后背，就差整体翻过去了。 “你奶奶的！”第二个人向着侧面倒下，毫无征兆。 “哎呦，这小子会功夫！上，揍他！”剩下两个人已经心虚了，鼓动着别人先冲上去，就差手拉着手，防备别人先跑了。 “来啊！看看谁揍谁！”胡大发挺起胸膛，迎着两个醉汉，向前走去。 “别打，别打了！”花姐终于挣脱开束缚，冲过来拉住了胡大发，“大发，别打了！你赶紧走吧！这里我处理！” “不行！他们嘴里太臭，我得帮他们刷刷牙！要是刷不干净，那就把牙打了，自己地上找去！”胡大发被花姐的阻拦，稍微迟滞了行动，对面两个人看到机会，拉起摔倒的那个，扭身便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找好帮手再来找他。 “你小子等着，有种的别走，哥哥我一会儿回来收拾你！哎呦喂！”狠话还没甩完，就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两脚踩在了刚才随地乱吐的那摊污秽上，双手一撑地面，手掌心全是刚吐的食物，“啊！这是谁吐的啊！”扭头看了一眼，顾不得脏，一咕噜爬起来，疾跑开去。 “呵呵！”周围的保安、小姐们在旁一阵哄笑，如若不是本店的客人，笑声可能会更大一些。 “大发，你没事吧，他们没伤到你吧！”花姐拉着胡大发的手，关切的问着。“你真不应该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唉！”花姐的无奈是因为惹事了，如果是往常，遇到这种情况，主动权虽然在客人，但是也不可能过份违逆别人的意思直接把人带走。之所以保安没有发话，那是花姐没有给与相当的重视，只有本来属于局外人的胡大发，愣冲冲的闯进这个拍戏现场，并且打乱了剧本的安排。 也许，再过一分钟，或者半分钟，花姐承受不住这几个醉汉的纠缠，自然会向保安求救，那时候保安会先把两边人分开，找到妈咪，寻求解决方案，尽量达到双方满意。 类似的戏码，经常在这个台阶上演出，只是胡大发根本没有那个时间来免费观看而已。即便是那些拉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对于这些纠缠也都已经过敏了，权当做是消暑化食的余兴节目。 “那你，走不走？”废话少说，我是接你的，要是天天这样，我还真没法来了，一天打一架，那还受得了。今天也就是这几个喝多了，五六个人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对付清醒的。 “我走！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和妈咪说一声！十分钟！”花姐看胡大发没有受伤，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今天就没敢多座几台生意，就怕胡大发太认真，真的跑来接自己下班，这要是被妈咪、姐妹们看见，估计怪话不会少，非得笑话个够不可。这回可好了，不但都看见了，这还都知道了，不但来接下班，还为了自己打了一架。 三百六十三 辞职 二十分钟之后，花姐拎着自己的小包，气喘吁吁的钻进了胡大发的车，“行了，走吧！” 胡大发侧脸看去，花姐还是面色潮红，好像刚生过气、很激动的样子。啥情况啊，跑两步就这样了？“怎么了？” “没啥事！刚出来时候，和妈咪吵了一架！呃，气死我了！”花姐暗自咬牙，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是……因为我？”不至于吧，按说这些喝醉了的，嘴上乱骂，手脚乱摸，那时候是最没有“品”的，打一顿应该没啥事吧！我这算轻的，要是我那师兄来，每个人都得胖一圈才对。 “恩！”花姐轻轻的应了一声，“不过也没事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正好说清楚，换场子！这事还得谢谢你，要不我也不好张嘴！” 嘿，我这个命啊！为啥总是误打误撞呢！“到底咋回事啊？”胡大发皱着眉，瞥了一眼花姐，发动了汽车。 “其实没什么大事！”花姐话锋一转，“那几个醉鬼报警了！” 啊？这还不是大事啊！我们是不是得赶紧跑啊！一会儿还不来警察啊！赶紧给油，跑吧！ “没事，这都是常事！三天两头的报警！唉，现在我们是挣钱难，想让他们花点钱也难，花的顺心，更难！一有不如意的，就闹腾，人多的不好打人家，照顾不周吧，他还来劲，没事就报警！唉！后台还是不够硬啊！” “后台？你们还有后台啊？”胡大发听着有些糊涂。 “那当然了！你想，那几个醉鬼刚走没多久，出了大门就报警了，这才多久啊，我们就知道了，经理一个劲的赔不是，嘴咧的跟孙子似的；放下电话，翻过头来就是一顿臭骂，把我们妈咪骂得狗血喷头。你说，妈咪能给我好脸色吗？唉，对我也是一顿修理。” “要不是快到年底了，场子缺人，她们知道我缺钱，所以过年就不回家了，肯定得骂的更狠！我也气不顺呢，就和她吵起来了！老太婆，压榨我两年多了，我也受够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不干了！合适！恩！”终于，花姐长出一口恶气。 “哦！这么回事！那就是说，这是因我而起，但是不怪我！是吗！”胡大发心想，你们知道的够快的，要是按照这个速度，除非警察在门口蹲守，否则根本抓不到你们什么！从驻地跑过来，里面能看到的，基本就是正经唱歌的了，其他灰色交易的，都跑了！ “不怪你！呵呵！看你，不常来这种地方吧！你要是常来几次，就知道了！要是你经常进里面去溜达一下，事儿更多！什么争风吃醋的，什么走屋串台的，什么强拉硬拽的，还有溜冰玩毒的！什么都有！这种小场子，还是太乱！过两天我去芸儿那里看看，她说是高档会所，还真不知道呢！” “哦！高档？怎么高啊？”胡大发不明白，是因为根本没有相关的经历，不就是唱歌跳舞的地方吗？还能分出高低来？最差的也就是广场舞吧，你那高档的，能放到什么地方跳啊？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按照你能看到的分，就是看装修，外表金碧辉煌的，现代感的装修，都是一般的场子；要是装修都按照古代风格的，或者按照外国风格的，那就是高档地方。其他的，还可以看看人员素质，你看我和芸儿，谁漂亮啊？” “啊？哦！”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按照正常的审美看，花姐长得粗大一些，北方人肯定更喜欢，芸儿明显就是南方妹子，皮肤好、五官端正、说话温柔，十足的美女。但是你总不好当着一个美女的面，夸另外一个美女吧！这就有点找揍的节奏了。 “你还行吧！她也不错！”胡大发尴尬的回答，侧脸看了花姐一眼，“其实，都挺漂亮的，都是美女！” “呵呵，你还挺会说话！我啊，比芸儿差远了，芸儿身材好，皮肤好，细腻，摸着舒服！……”花姐详细的品评了一下两个人的区别，这恐怕绝对不是一个外人凭肉眼能够看出来的。难为的是胡大发，这叫什么啊？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述说两个女人的差别，真不把我当男人啊！ “就我们两个这样的，在人家高档场所，那都不算什么，真有美女，你一眼看过去，真就是明星、名模一样，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嫩模吗！你知道一台多少钱吗？”花姐挑逗的看着胡大发。 “啊？多少钱啊？一千？两千？” “看你！至少一万！你那一两千，也就是一个入门费，办个会员卡，也得好几千呢，要是没有人带你去，你都进不去门！要是人家模样贴近哪个明星脸，都敢要几万块钱！唉，人家是怎么长的啊，是不是都做了整容了呢？”花姐畅想着自己如果整容一下，能够贴近哪位明星呢？ “还有，你可以看地址。一般我们这种低端场子，找个路边的僻静的门面房就行了，里面装修一下，搞点音响，就能开业了，也不用很好的设备，差不多就行，投入也不大，反正这些人来，也不是为了唱歌来的。那些高档的会所可不一样，必须找隐秘的地方、僻静的区域，你就是想找，也得转悠半天才能找到大门。里面装修也不一样，每件家具都得讲究，喝的茶水、红酒、音响，那都得要顶级的。我们那里最贵的红酒，也就要客人几千块钱，会所里面可不一样，一瓶红酒，轻松上万，其实和我们那个酒就是一样的东西。” “什么？这么贵啊？一瓶酒，上万啊！”胡大发张开嘴巴，好半晌才慢慢的合上，自己努力工作小半年，才能去那里买瓶酒，要是潇洒一晚上，还不得刷两年的盘子啊！“都谁去哪里吃喝玩乐啊？” “那可不，这两种地方，伺候的客人不一样，有的人本身就讲究，兜里有的是钱，谁还在乎那点消费啊，还有的人，吃的是公款、皇粮，只要你给他发票，名目写的规矩点儿，人家能报销，又不花自己的钱，干嘛不玩啊！还有的就是进行私密会谈，私下交易，人家交易的都是几千万、上亿的生意，花这么几个钱，根本不在乎的！” 三百六十四 出镜 “呵呵，这些都是芸儿告诉我的，其实我也就是听说而已！看看吧，说不定人家嫌弃我又老又丑呢，根本排不上！去也是白去！总不能跑哪里干端盘子的吧！给多少钱我都不干！”花姐挥了挥小手，在意的看了一眼胡大发的表情。当着穷人的面，聊有钱人的生活，不管两个人什么关系，总会有些欺负人的味道。 “你还老啊！你也不大啊？” 花姐笑呵呵的看着胡大发，“人家那里要的是青春美丽，我这个岁数的，在高档场子，已经算是老人了！他们想找十六、十八的，虽好别超过二十二，就是大学毕业的那个年纪！越年轻越好，越年轻越值钱，一天挣的钱，是我们一个月的小费，有时候，能超过我们一年的钱！” “如果你要是命好，遇到一个金主，就是看上你了，直接把你带走，那你就是金丝雀了，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为了挣钱而忙碌了！有房有车、锦衣玉食、有零花钱、有人伺候，生活档次直接升到顶！那就省心了！” 胡大发听着，就像是在听评书一样，以前没接触过，那是真的觉得天上与人间的差别啊！ “嗳！那几个醉鬼报警，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啊？有人啊？” “那当然了，做这行的，怎么可能没有人啊！吃喝玩乐的陪着，还得送钱，老板也不容易啊！这帮大老爷，也不能白拿钱啊！我们伺候得这么周全，有点什么事，还不赶紧通报一声啊！再说，在他们管辖的属地出了事，他们脸上也无光啊，万一捅了篓子，谁都担不起的！所以，赶紧通报，我们赶紧收拾！谁检查，我们都不怕！”花姐很是自豪的扬起下巴。 “哦，你没被检查到呗！” “那是！按照这点来说，我们经理、妈咪还是罩得住的！不像有的场子，干活不踏实，老爷们钱不够花了，就来查查，经理再抠门点儿，难为的就是我们了，最狠的就是上电视曝光！唉！”花姐摇着头叹气。普通人想上电视都很难，上一次都觉得祖坟冒青烟了，这些人竟然不想上电视，多好的机会啊！ “呵呵！”胡大发无奈的笑了几声。也对，这年月，谁不想多认识几个官面人物啊，出门好办事，就算是喝酒吹牛的时候，都能比别人多说几句。这是靠山啊！平时可能用不上，有事的时候，管用就行啊！胡大发回想起在医院里面的黄牛大老李，甚至开残摩的老头，可不都想找个依靠吗？其实不需要多大的信息量，只需要提前通知，哪怕几分钟。 有人好办事！一句话就能概括这些人的所有想法！ “你？还上过电视啊？”胡大发把车开进了小区，停在不碍事的地方，今天就不上去了，接送完事之后，自己就回家了。坐在车上聊几句倒是可行的，守着美女不说话，那不是浪费吗？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花姐又摇了摇头，侧过头看了胡大发一眼，对面的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还是一个对自己不错、有恩的男人，从品性上说，现在算是一个好人，那就值得聊聊知心话。“很久以前了，上过两次呢！一次拘留一周，一次拘留半个月、加罚款！” “就是因为消息不准确，时间出现问题了，晚了半小时，人家都到了门口了，那个傻蛋经理才看见那个信息，你说，这都是什么玩意啊！让姐姐我跑派出所蹲好几天！那个点儿背啊！没辙没辙的！” “最可恨的是，人家带着电视台记者呢！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是短头发呢！就到脖子这里。”花姐随手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别的姐妹都是长头发，就这么一低头，镜头上啥也看不到，走路再收着点，谁也看不出来。就我，头发太短了，啥也遮不住！幸亏啊，还算是人性化，打上马赛克了，要不，家里人都得疯了！非得到这里把我抓回去不可！” “后来，也长经验了，留起长头发了，未雨绸缪吧！隔了一年多吧，赶上一次，那是别的姐妹有点过份了，没事坐三台，想钱想疯了，有一桌，总共在人家屋里呆了不到半小时，走的时候，还管人家要小费，人家倒是没计较，给了，出了门就报警了，说扰民，还说有溜冰的，还有三陪！”花姐对于自己的职业，毫无避讳，但是也注意了用词。 “几个人，分开打的电话，都拿外面的座机打的，一下子惊动上面了，等于没有通知属地的派出所，直接下来抓人，哎呦，那个阵仗，好几十口人呢，十几辆车，好像我们是洪水猛兽似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真是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最后，抓了三十多个姐妹，经理竟然没事，交点罚款，他先出去了！”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啊？他组织，他收钱，他卖酒水，他从我们这里抽头，最后还是他先跑了！什么玩意啊！那次，真的是挨个验血验尿，非得找出来是不是有人吸毒似的，幸亏没有，要不，那个经理肯定跑不了！” 胡大发面露微笑，侧着脸，看着花姐不断抖动的红唇，上下起伏的高耸的胸脯，想像着当时的画面，似曾相识啊！警方可不都是这样吗？影视剧里面出现过无数的画面啊。抓坏人的时候，从来都是车辆排成长龙，警员堆满街道，我们崇尚的是集体主义，绝对要避免个人英雄主义。绝对不能像港台电影里面，一两个人冲进去，把坏人全部消灭。 想犯罪，首先你得有足够的胆量去面对几十号、上百号人，和他们对峙，心理素质必须过硬，即便比不了那些得过奥运会金牌的世界冠军，那也不能随意的就被这么规模宏大的场面吓得小便失禁吧！ 最后啥事没做，还得被人家搀扶上警车，先找条裤子换上。这样的，即使进了监狱，也未必能够接受狱友们的洗礼。 听着刺耳的警笛，面对一片黑洞洞的枪口，声嘶力竭的高音喇叭，那时候，不被吓得坐到地上，已经不简单了。 三百六十五 诉苦 “人家是领导呗！但凡领导，都得先撤，最后都没事，出事的都是你们这些小兵，俗称：替罪羊！”胡大发乐着总结了一下。城管、派出所、机关单位，可不都有一群出事顶雷的吗？谁还能真的追究负责人的责任？你还能要求人家领导向某些国家接轨这个--------引咎辞职吗？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下辈子托生出来，再也不做女人了！这可真不是那句广告词：做女人挺美！美啥啊！我咋没发现呢？受罪呢还！要是还有下辈子，最好托生到有钱人家，家里有人当官也好啊！才不会有这种事呢！” “再好好学习一下，毕了业，直接去接班，谁会干这个啊！到头来，家里外面两头不落好。你挣钱的时候，家里哄着你，这一出事了吧，家里人看你就跟仇人似的，还得训你：你怎么干这个啊，多丢人啊，为了点儿钱，还要不要脸了！恨不得和你断绝亲属关系！” “在外面是，你红、你漂亮，你能得瑟两年，经理、妈咪，甚至客人都得哄着你，不也就是多挣几个钱吗？一出事，你被拘了，谁都躲着你。没事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事的时候，谁认识你啊！恨不得躲你十万八千里！你就是瘟疫，你就是倒霉蛋，你就是精神病，自生自灭去吧！” “没事的时候，都是好哥们儿好姐们儿，吃吃喝喝一个不少；一有事，管他们借点钱、应急，瞬间看清人品，能留下了的，不是傻子，就是真朋友。我不是说你傻啊！” 花姐越说越来气，把半年多之前自己借钱的遭遇，也杂糅进来，说到最后，转头看了身旁坐的胡大发，这是爷们儿，纯爷们儿！至少对自己很好的一个标准男人，KTV经理早就被甩在身后了，其他的亲人也许都不在心里了。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如此对待自己，能够过来接送，这已经不容易了。 受人点水恩、当以涌泉报，之前的事，绝不是一瓢水那么简单，自己能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呢！看着胡大发脸上的浅笑，也不是那种为了找女人而花钱的人，至少他的身份还不够格，只是一个服务员罢了。也许，人品好坏不在于工作职务的高低，工作好、职务高的不乏坏人，品行极差的大有人在；扫大街的、穷屌丝们，不乏好人，道德楷模比比皆是。 看着胡大发，花姐的眼睛有些湿润，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看向了另外一侧汽车窗外。 “恩？怎么了？还伤心了？”胡大发从前挡风玻璃后面，面巾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拍了拍花姐的肩膀，递了过去。 “没事！就是有点委屈！”终于，花姐还是忍不住了，泪水扑啦啦的流了下来。一个女人，承受了太多的家庭压力，心灵、意志能够不被压力所破碎，已属不易。 “想开点吧！人家没有借你钱，也许是自己也不富裕啊！万一赶上他们也有急用呢！”胡大发木然的开解着。 “我呸！他们就根本不是朋友！他们是担心我拿着钱跑了，一去不回。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还就要回来，出现在他们眼前，家里事情办完了，我回来了，仍然在这里打工，证明一下，他们怀疑错了！姐姐我不是那样的人！” “恩！这就对了！”胡大发有些汗颜，其实自己也这么想过，真的害怕你跑了，不回来了，就差让仇大龙陪着，去你家抓你去了！为你这个事，真挨了不止一顿骂啊！ 信任是金，能被别人信任，在很多时候，是很幸福的事情。里面包含的意义太多了，责任、担当、信用、品格、道德…… 也许相反，轻易的就怀疑别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对着车里的后视镜，胡大发看见侧脸上，不知道是哪个醉鬼无意间给了自己一拳，有些微肿，泛着青光，心里想着：幸亏力量不大，要不腮帮子肿了，牙都得掉了，以后我这形象，更不好找媳妇了！就这个，估计也得两天才能好，明天怎么跟同事们解释啊！ “想开点吧！”胡大发咧着有点酸痛的脸蛋，轻轻的劝解。 “哟，你这脸怎么了？是刚才那几个混蛋打的吧！来，我看看！”在正视端详了胡大发好几眼之后，花姐也注意到了胡大发脸上的伤痕，看着不重，可也是为了自己啊！想着，伸手过来，想扳正胡大发的脸，就着车里的灯光看清楚。 “哦！没事了！回去擦点药就行了！都没破呢！”胡大发挥了一下手，拒绝了花姐的好意。 “我家有药膏，要不你跟我上去吧！我帮你擦！”花姐说话的眼神，流露出的是一种真诚、纯洁的关心，没有夹缠任何其他的成分。 “这，不合适吧！”胡大发心里暗想，这孤男寡女的，还给上药，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可是看着花姐的样子，又觉得拒绝不好，反而让人家有些别的想法，难道你看不起人家吗？你帮了人家，受点伤，还不给人家看，是不是怪罪人家呢！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不？还能安静的聊天不？ “没事，来吧！芸儿应该也没回来呢！上去坐会儿！”花姐拉开车门，站在车边向着胡大发招手。 “哦！好吧！”胡大发收拾了一下，跟着花姐上了楼。来过两次了，都是自己帮着开门，这回，总算用不上了。站在花姐身后，看着花姐在自己的包里摸索着家门钥匙，暗想，就你这麻烦样子，真不低我开门呢！我才几秒钟开门大吉，你这找钥匙就半分钟。 “来，进来吧！”终于，门开了，花姐招呼着胡大发在沙发床上坐下，自己进里屋去找擦伤药。 在柳芸儿打开门的那一刻，竟然撞见一男一女坐在沙发床上，像是在亲热，可是又不全是，男的坐得端正，女人干得仔细，这是干啥呢？ “嘿，你俩玩儿呢？有这样的吗？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再出去溜达俩钟点？给你们腾地方？” 这话一出，反倒让正在上药的花姐和胡大发一愣，两人心里无私，没想什么事啊，只是这种状态、动作让人家看到，好像是在那里卿卿我我而已，其实，只是在半张脸上抹点药。 三百六十六 误会 “咋了？你才回来啊！”花姐有些莫名其妙，愣神着问：“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你俩干啥呢？能不能避讳点儿啊！开着灯就这样啊！打嘣呢！开房去吧！你还说我，你不是自己也往家里带啊！”柳芸儿想起前些日子花姐刚回来的时候，连着好几天数落自己往家里带男人的事情，这回可找到机会了，赶紧把利息一并收回。 “你这是说什么呢！”花姐一听，先弄了一个大红脸，轻轻的推开了胡大发，“我们啥也没干啊！就是给他上药呢！” “是啊！上药！”紧张的胡大发已经开始结巴，这没有的事，万一再弄巧成拙，再出点儿误会，禁不住多想啊！ “真的啊？”柳芸儿看了看胡大发侧脸上的伤痕，倒是能看出半个拳头印记，心里明白了，但是嘴上仍旧不饶，“我这刚回来，谁知道啊！大半夜的，凑得那么近，我以为你俩跑家里谈恋爱呢！” “啊！谈恋爱还得回家谈啊，我们在外面聊会儿好不好啊！再说，真没想谈恋爱呢！”胡大发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脸上除了刚才上的药有些红热之外，竟然又加了一层红热。 “芸儿啊，你就别瞎说了，我俩真没事！”花姐白了闺蜜一眼，想把这件事淡化处理。 “还没啥事呢？都出双入对了，连接带送的，进家门了都，还想咋着啊？”芸儿可是不想这么轻易饶过花姐。 胡大发睁着不大的眼睛，一脸愕然，“不是你说让我接花姐下班的吗？” “你怎么这么听话啊？我说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啊？真听话假听话啊！那你俩直接去开房吧！好上得了！”柳芸儿插着小蛮腰，凶凶的表情，还是有些威吓力的，但是看着胡大发的一脸窘迫，立刻又笑了起来。“花姐，你看他那样子，太逗了！呵呵！” “芸儿你，你就别逗人家了！”花姐看了一眼胡大发，也露出微笑，但是还带着几分幽怨。“嗳，芸儿，今天你那里生意咋样啊？” “没什么生意，老客没来，随便做了一台，没啥追求，就那样吧！”芸儿摆着手，不以为然的回答。 “哟，不会跑了吧！被别的人带走了？有了别的相好的了吧！你不担心啊？” “走呗，无所谓了！他和我说过，快到年底了，都忙！要不总结、要不开会，反正得找点事。再说了，我也不能吊到他一棵树上啊，他又不是我儿子，还指望他给我养老啊！呵呵！” 胡大发早就判断出来了，今天就不该上楼。听听这嘴，你也太狠了，都说客户是衣食父母，你怎么把客人比成儿子了，这也太过份了吧！大家都是做服务业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要是被说出去，让人家知道，有你好看的。即便不生气，真要管你叫妈，你是给买糖吃、还是管喂奶啊？ “花姐，你那怎么样？生意火吗？” “火什么啊！这不都打起来了吗！”花姐说着，指了指胡大发。 “哟，对啊，你这是怎么了？兄弟。你这是和别人抢妞儿啊？还是当了护花使者了？怎么弄的啊！” “别提了！”胡大发反正是没脸说，摆着手，看向花姐。这事啊，都得怪你，柳芸儿，你这一句话，折腾了多少人知道吗？没你那个主意，我今天这个时间，已经在床上睡觉了。这回可好，先挨了一顿拳脚，后面还得被你说教一顿，还没落到好，我这是干嘛啊？ “还不都怨你啊！没事瞎说，指派人家去接我下班，正好遇到几个醉鬼，没事非得拉拉扯扯的，大发看不过去了，冲上去把他们赶跑了！……”说着，把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哟，行啊！甭管咱们是什么人，你这也算是见义勇为了！”说着，芸儿不吝啬的竖起拇指，“绝对的纯爷们儿，护花使者！要是有人这么对我啊，我就跟了他，只要他不嫌弃我，我跟他一辈子，穷也守得，不离不弃！” “嘿，就您这一身，谁养得起啊！”胡大发看了一眼柳芸儿，心中暗想，没想到啊，每个美女的想法还都不一样，眼前的这位，竟然只是想找一个愿意为她拼命的男人，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也算是一种婚恋观吧！ “还有啊，先告诉你个窍门，以后这种事啊，看好了再上，要不然容易惹事。一般来讲呢，愿意出台的，那就不用多说了，价钱肯定是谈好的，没啥不愿意的，直接就走了；遇到个别想去又觉得不好意思的，那就是钱不到位。或者根本没那个想法。” “出现这种生拉硬拽的呢，确实讨厌，也就是那些男人抠门，你再加几百，不就完了吗！有那个功夫，早就到家了！这期间，如果姑娘们不乐意了，觉得没意思了，肯定要拼命挣扎的。” “但是挣扎，也不用外人来管，毕竟，我们是在那里打工的，总得有人照顾。有些信号，一旦发出，保安自然会出面的。比如，那些醉鬼打人了，非得带人走，那时候保安不用说话，肯定会冲上来的。否则只是拉拉扯扯，人家会以为你们故意在多要钱呢！” “再有，就是姑娘们主动发信号，那意思也很明显，就是不去，需要保安来解决了。比如会说，帮忙叫一下妈咪啊，给保安来个眼色啊，保安也会上来解决这件事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不把面子完全撕破，省得以后人家记恨。” “最后，那些不愿意出去的，最多也就送客人到大厅，一般不下台阶的，在大厅里面，保安肯定罩得住。你就是再爱管闲事，对于屋里面的事，也别管，真用不上。” “花姐，辞了正好，明天跟我去上班，正好搭伴呢！”说着，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笑眯眯的看向胡大发，“大英雄，求你个事呗！明天还得你来接送我们姐妹啊！要不，我们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啊！来个劫财的，倒是没关系，给他就是了，万一来个劫色的，你的花姐可就惨了！” 三百六十七 求艺 胡大发还没听完，就知道有事，而且很麻烦，等待把话听完，直接把脑袋夹到两腿之间了。“这个柳芸儿大姐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吧！这还有完没完了，我这还以为你俩一起上下班了，那就安全了呢！怎么还粘上我了！什么就我的花姐了，明明是大家的，还成我的私产了！” “大发，别听她胡说，逗你玩呢！芸儿啊，你这嘴能消停会儿吗！你看看把人家大发说的！”花姐脸上含笑，可是嘴上已经开始埋怨芸儿了。“你那里行吗？你不是说都没什么人吗？我去，能有人看上我啊？” “人，肯定有，就是没好人！”柳芸儿终于从刚才的兴奋劲里出来了。用脚踢了胡大发一下，“嗳，怎么样啊！接不接我们啊！” “芸儿！”花姐看了低着头的胡大发，拦住了话头，可是自己说什么也不管用啊，自己现在一屁股欠账，说的话都不够硬气，吃住、工作、甚至交通费，都得依靠这个闺蜜才成。 “行！我服了！”胡大发低沉着头，用力的点了点，“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去接你俩下班啊！记得把地址发给我。” 接，干嘛不接。以我现在的车技，想接个亲近的人，自己还不放心呢！正好，来了两个胆子大的，不就是一点油钱吗！只要你敢坐，我还不敢开吗？反正都是一群碎催，一车装走得了。 今天回去又太晚了，胡大发不想总是打搅同事们休息，就回了老刘的住处，反正有房、有床，隔壁还有两背包钱，老头耳朵也背，自己睡得踏实，也不打搅别人。 “恩！大发回来了！”第二天一早，老刘起床的时候，看见胡大发也在收拾被褥，深感胡大发的勤奋。 老人起得本身就早，胡大发能赶上这个时间，也算是早起习惯了。毕竟，花园还有师父和师兄弟等着呢！ “师父，我昨晚回来晚了，就睡这了，没打搅您吧！” “哦，没事，我睡得沉，现在没啥想头了，一困就睡，一倒就着。” “哦！”突然，胡大发想起一件事来，“师父，我想向您问个事！您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当我没提过，别生气，行吗！”看到师父点头之后，就把前些时日遇到陆立国的事情讲了一遍。 “师父，那小子还想着拜您为师呢！”胡大发讲述完故事，眼神瞟着老刘，那个意思相当明显了。这有一个现成的徒弟，您是收还是不收啊？就等于多生个小孩吧，以前一个娃长大了孝敬您，现在两个娃，那不是多孝敬一份啊！再说，作为前任的门长，也算是为了本门开枝散叶，广收门徒了。但凡后人有能力给本门著书立传了，您的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 “你是什么意思啊？”老刘抬起眼皮，不动声色的看着胡大发，在说自己的答案之前，想听听徒弟的意见。 “您要是觉得他还行，那就多收一个徒弟呗！以后能更好的把咱们门派发扬光大啊！”胡大发没敢说多一个人孝敬你，要是说了这话，会让师父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厌烦了，不愿意再照顾他了，有一丝误解，胡大发都是不愿意的。 “呵呵！”老刘苦笑了几声，竖起一根手指，“一，我可没巴望着你能把这手艺传下去；二，我问你，你会做饭吗？” “啊？师父，您饿了？”胡大发一愣，怎么说着开班收徒的事呢，一下子跑到做饭上去了。看着老刘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如实回答。“饭，都能做，就是菜炒的一般，能熟，未必好吃。” “呵呵，你这在饭庄打工的，也不都是做得一手好饭啊！”老刘眨巴着眼睛，希望通过这简单的问题，就能把刚才的事情一笔带过，可是看着胡大发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继续解释下去。 “这个社会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做饭炒菜的，很多学生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进过厨房，为了能够饭来张口，他们就选择有食堂的单位上班，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决。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不适合干厨子，不会做饭。” “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小偷、做贼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贪官、做苍蝇的。技术要求、心里素质要求，都得过硬才行啊！还得会演戏！”原来如此，胡大发终于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了。“这小子当初在里面的时候，确实托人找过我，也找过老熊，但是你熊叔是不想麻烦自己，再者，也是托付的人，面子不够大。所以，最后就没成。” “我是没那个精神头了，再教一个徒弟，那还不累死在里面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一点是，他不适合干这个！”老刘看着胡大发，确定的点了点头。 “不适合？”胡大发皱起眉，想着当初在大牢里，自己也曾问过老刘，这么多的孩子，怎么就看中自己了呢！对比当时的答案，比较一下自己和陆立国，也没觉得差距有多大啊！ 跑步不如自己，其他的都差不多了！模样、岁数、学历、历练，还要比较什么啊？难道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啊！这小子毛病太多，就是缺点太多，要是改不了，很难说还会不会出事。就现在他的能耐，进去了，最多也就一年半载，赶上严打，多呆几天，要是管得松快，说不定没几天就能出来。” “可是，如果他会了你这手艺，做的事可能都是大事，再被抓了，那就不是一年的事情了，至少得翻倍，有可能就是三年起步，你觉得，那是帮他呢？还是害了他呢？” “师父，他有什么毛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胡大发还是没搞清楚陆立国的问题在哪儿！ “他这个人啊，爱得瑟，好攀比，脑子不够用，不懂好坏，还不乐意听别人的意见，喜欢显摆，其他的恶习不敢说有没有，就这点儿，已经够了。你想，他去做个活儿，有点钱了，三五天就给折腾光了，你觉得靠谱吗，那还不找人怀疑啊！真要是有了能耐，你还真的劝不了他！” 三百六十八 谎言 “这些都是大忌，做贼，本身心就虚，他再去显摆，万一抓住了，不用上刑，一拍桌子他就得招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悔之晚矣了！”老刘画下道了，那就是开出了条件。不是什么拜师礼之类的东西，也不需要保人，而是对于他的生活习性、习惯提的要求。不是不可以收徒，而是门槛高，只给你留了一扇小窗户，你要是找得到梯子，那就进来学学，要是没那个想法，干脆走开。 听完师父的解释，胡大发也是心头一紧，这些事情自己还真没仔细观察过，只是想随意的帮一下陆立国。如果他真如师父所说，为人本身有着不少问题，那可千万别搀和到自己的这些事里面来，如果哪天嘴大舌头长了，还不把这一窝贼都抖落出去啊！ “明白了，师父，我去练功了，一会儿直接上班去了。”胡大发低头出了屋，直接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帮不上忙的事，那就别想了，想多了，人家也不念你的好，没必要。有机会，把师父这些话转告一下，也就算是最大的帮忙了。 人能改正自己身上的一些问题、毛病、痼疾，这是最重要的，因为知己很难。至于谁说、谁告诉自己的、如何说的、什么语气，这些都不重要，没必要计较的。可是普通人一般都计较后面的事，对于自己身上的问题，仍旧视而不见。 “嗳，大发，你这脸上是怎么了？打架了？”老刘的眼神不好，再加上胡大发故意躲着正面，没被老刘发现。可是仇师傅一眼就看到了，侧着脸，指着胡大发脸上的青色伤痕，皱着眉问。 “学了功夫，可不能到处惹事啊！你这是跑哪里玩去了？为啥打架啊！给我说说！” 得！这位仇师傅还挺较真，非要了解详情不可。可是事情不能随意说啊！你总不能跟他说：昨晚为了接一个小姐下班，和几个醉鬼、耍流氓的打了一架，结果确实是把人家打跑了，自己也挨了两拳，这么解释，有点儿掉价吧！学了一年多的功夫，就揍几个醉鬼啊！ 原因不好，过程差劲，结果更糟糕！不行，得改！ “哦，您说这个啊！”胡大发眼珠连转都没转，抬起头盯着仇师傅的如炬目光，嘴里磕喯都没打，编了一个过程精彩的故事。“昨天我下班晚了，回来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路上灯也坏了，黑咕隆咚的。正走着呢，听见有人喊救命，我这一听，还是个女的。这是既然赶上了，咱们习武之人，不能不管啊，您平时的教导我都记着呢！” “行侠仗义，抱打不平！赶上了，就得出手。我就跟着声音过去了，一看，是两个小子想抢劫一个刚下班回家的女孩！抢完钱还不算，还想欺负人家，您说这事，咱们是不是得伸手啊！”胡大发看着频频点头的仇师傅，心里充满自豪，嘿嘿，说到心坎里了。 “当时我就一声大喊，先吓他们一下，随后冲进去，先把那女孩拉出来了。那两个小子觉得自己人多啊，我才一个人，也不像大龙师兄那么壮实，有一个人比我还高一头呢，比我还结实，他们想连带我，一起欺负了，那意思，把我也给抢了！嘿嘿，师父您想，这都为了点钱，非要往枪口上撞啊！” “那就没客气的了，直接就动手了，我就用师父您教我的拳脚，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没几分钟，就把两个小子打跑了。可惜的是，没帮着那个女孩把包抢回来，剩下的，就是在无意间，挨了两拳，不过我也闪躲了，没让他们使上劲。轻轻擦过而已。” 谎言、编瞎话，不管善意还是恶意，每天都会产生不少，绝对不少于每天消耗的卷烟。 “哦！是这样啊！在哪遇到的啊！最后报警没有？”仇师傅已经被这不算精彩的故事所吸引了，就像读者被拉进红楼梦一样，开始关心起林妹妹的安危了。 “就是我回来的那条路，估计她是坐地铁回来的，太晚了，没有其他的车了，想走着回家，嘿，还遇到抢劫的了。赶跑两个小子之后，她可是蹲着哭半天啊，估计是吓得不轻。我问她来着，需要报警不要，她说不用了，一个劲谢我，我说这个没啥，最后，把她送回家，我就回去了。”完美收官，胡大发对于自己的口才，还是相当满意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一段声情并茂的故事，不比那些玄幻、穿越、胡编乱造的作家们差吧！ “恩！好！不是找人打架惹事就好！你这也算是见义勇为，解救被骚扰的晚归女青年吧！”仇师傅直接给胡大发的这篇报道，加了一个题目，就差直接上报纸了。“就这点来说，你比仇大龙强多了，他刚学功夫的时候，成天惹事，不是和这个打架，就是恃强凌弱，唉，我是操碎了心啊！” “行，总算没白教你。好好练，以后连这脸上挨的这一下，也得躲过去，那就更完美了！”仇师傅扭着胡大发的脑袋，看了看伤，心里有了底，确实是拳头打的痕迹。 哎呦我去，师父啊，您就不能盼点好吗！您是不知道啊，这才接人家一天，脸上就已经青了，这要是再多接几天，我这胳膊腿还不得折了啊！您干吗还盼着我打架去啊！这又不是比赛，我打赢了，能给您长脸啊！ “知道了，师父！”说话间，仇彪气喘吁吁的跑步而来。自打那件事之后，基本没见到仇大龙，仇彪见得也很少，今天倒是有些少见了。 “爹，我跑完了！大发！”仇彪手扶膝盖，呼呼的喘着气，随手向胡大发打了一声招呼。 “彪子啊，你看看大发，昨晚见义勇为来着，你啊，有点能耐，可惜没那个机会！呵呵！不知道有了这样的机会，你敢不敢上啊！” “啥机会啊！上，必须上！出啥事了？”仇彪一脸懵懂的看着两个人，你俩到底聊啥了，先透露一下啊！我分析完了，再说结果也好，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上啥啊？总不会是上炕吧！ 三百六十九 牢骚 胡大发反正编的是瞎话，摆摆手并不在意，可是仇师傅很上心，把刚才胡大发的事迹重新宣讲了一遍，里面还柔和了应该出现的招数，声情并茂。就像是全国性的会议，总要宣讲三五个月才罢休一样。 “真的假的？大发，你够厉害的啊！”仇彪想从胡大发的表情里面看出实情，但是结论是否定的。胡大发表现得相当沉稳，很真实的样子，没露出任何的纰漏，当仇师傅宣讲到**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也是，和人家蹲过大牢的人，比心理素质，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师父，我相信，彪子肯定没问题，包括大龙，一样的！都是您教的，还能差到哪里去啊！肯定比我强，我才学多久啊，他俩跟着您都十几二十年了，耳濡目染，就是熏陶，也都被熏成模范了。再说，他们俩的功夫，那更是没得挑了，到时候上去，估计那些人都近不了身，不像我，还得挨两拳。”胡大发的巧嘴，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夸奖两个师兄弟，那不就是夸奖师父啊！ 听完了胡大发的白话，仇彪一直没说话，心里想着：哥虽然是个保安，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安全都得我负责，要是在岗的时候，在小区里面的事、人，我能管，但是动家伙了我也不管，随便拿个棍子，抡在身上也疼啊！如果不在岗，就算是还在小区里面呢，我也只看看而已，绝不动手，连嘴都不动。凭什么啊！挣不了几个钱，我再挨顿揍，即便打不到我，那我也不能随便打别人啊！把别人打出点儿毛病来，保安队可是不管掏医药费的。 如果是在外面，那就更犯不上了，听见有人争吵，我也不看那个热闹去，该干嘛就干嘛，别人的事，关我屁事！我只祈祷，你们打架，别给我溅一身血就是了。至于谁对谁错、有人被欺负、被骚扰、被抢劫、被偷……，我是真没有兴趣。你们随便闹，我离远点儿。 “行了，你俩练功吧！”仇师傅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至少今天晚上回家能多喝二两酒，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都能闭眼过去了。他要是知道仇彪刚才是怎么想的，酒瓶子非得砸碎了不可。 “大发，你这是真的打架了？不是喝多了摔的啊！”仇彪根本不信胡大发的鬼话，两个人对练的时候，又小声的求证。 “啊！真的打架了！就是原因不太一样！”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编瞎话了，但是在师父面前呢，啥也别说了！要是告诉你，我救的是一个小姐，你不会告诉仇师傅，但是扭脸你就得告诉仇大龙，还不继续上一段嘲笑啊！上次是借钱，这次是强出头，我这是摊上小姐命了吧！ 胡大发感觉有些奇怪，最近仇氏兄弟怎么如此安静呢！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难道说仇大龙转性了，分给他的那点钱，一直没有花出去吗？这也不符合他的风格啊！要说仇彪的手比较紧，有钱了，也绝对不会乱花，胡大发肯定同意，仇大龙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钱的仇人，他就是花钱的命，只要兜里有钱，不把它花完，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喂！彪子，最近忙啥呢？早上练功都见不到你们两个了！咋样啊？大龙忙啥呢？” “哦，我啊！我这最近忙啊，征调我们保安队帮着维持秩序去了，天天的跟着城管后面拆违建，烦透了！你拆就拆呗，让我们保安跟着干啥，吓唬谁啊！天天弄得灰头土脸的，也没多给几个钱，还招人家骂！唉！” “我哥天天拉货、跑运输呢！新买的车，他也不好意思不干活啊！当初可是拍着胸脯向我爹保证来着，呵呵，怎么着他也得把车钱赚回来吧！”仇彪说着，想着每天仇大龙灰头土脸的回家，脸上露出笑容。 “哟！保安不干了，改城管了！还管拆迁呢！”胡大发没想到，最近拆违建的力度相当大，夏天常见的那些路边摊、违建房，早就不见了，留在当地的是一堆建筑垃圾，再过几天，变成一个小型的工地，再过些日子，有的变成了绿地，有的变成了健身场所，有的变成了停车位。总之，这是要重建一个城市。 “你以为我们乐意去呢！不说别的，跟在翻斗车后面维持秩序，那个土啊，你都受不了。人家小商小贩的干得挺好啊，干嘛拆人家的房子啊！不就是往外多接了几米吗！至于的吗！大动干戈！” “有的那个房主也不是善茬，明着对着干的不多，在旁边捣乱、说闲话、损人的可是真不少！那话说的，呵呵，逗死我了！”仇彪稍作停顿，就开始惟妙惟肖的学起尖酸刻薄来了。 “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没事就知道折腾老百姓，我们做点小生意容易吗！月月缴税也没少给，养活你们这些公务员，给我们拆房啊！有点正事没有了！有能耐你们去南海拆去啊！” “你们不就是想轰我们走吗！今天拆这儿，明天拆哪儿！你们记住了，爷们儿下辈子都不来了，回老家种地去，还明告诉你，收了庄稼、收了菜，我也不往城里卖，饿死你们得了！明天买早点都没地方买！” “你们要拆，咋不把那些楼顶上的违建拆了啊！酒店楼顶的四合院，住宅楼顶上多盖几层，楼下一层多圈出来一个私家花园，这些你们都给拆了，最好一视同仁。还有那路边停车的，你们都给拖走啊！最好碾碎了，省得过几天，你们收完罚款又开回来了，下个月你们再拖走，每月一次，都赶上大姨妈了！” “哈哈哈哈，大发，你听听，这词都用上了！”仇彪一边拉伸着身体，说道高兴处，已经前仰后合了。 “恩，有点意思！”胡大发回应了几丝微笑，“拆吧！反正这里没有我一片瓦，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些违建也确实该拆，毕竟占用的是大家的地方，全民的，想在那里盖房，也得问问我们啊！谁问过啊！至于拖车，那也应该！谁让你占用大家、所有人的利益，存放自己的车辆呢！嗳，彪子，你的车练得咋样了！师父不知道呢吧！”胡大发想起这件事，叮嘱了一下。 三百七十 投资 “现在还不知道呢！唉，我啊，时间不多，一整天，光跟着拆迁队折腾了，练车的时间太少了！没法子啊！你呢！怎么样了！也算老手了吧！” “凑合吧，每天能开一个小时！先练着吧！改天，叫上大龙，咱们聚聚吧！那件事之后，时间也不短了，咱们得想想办法了，怎么着也得把钱洗洗啊！不能这么直接就拿出去花了吧！再说，还得想想，怎么用，除了买车，还能干点什么，不能都给吃喝了吧！”胡大发心里，一直盘旋着老刘的那个问题，有钱了，能干啥？ 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即便钱干不了什么事，那还一门心思的挣那么多钱干嘛呢？为了挣钱，失去太多的东西了！让自己家的孩子都在抱怨：爸爸的时间去哪里了！ “投资吧！那些钱，拿出去还真不算什么，一套房买不了，干点什么事也挣不了钱。”仇彪摇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自己的心里，有个住处，有点事干，这一辈子就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是娶个媳妇，生个娃，一生圆满。胸无大志，仇彪就是这样的人，这世界，不能每个人都当CEO 吧！ “想办法啊！那些钱扔在家里，整得跟垃圾似的，就是一堆废纸。花吧，不敢玩命造，放着吧，心里又不舒坦，生怕哪天出事。赶紧想点办法，至少洗白了，把这钱都放到卡里，出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这才行啊！”胡大发撅起嘴，把问题的关键说了。 “也是，就咱们三人这工作，突然手脚大方了，谁都会有想法。可是，干点啥事啊，能洗白了！不懂啊！” “你说，开公司咋样？”胡大发看着仇彪，自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让两麻袋钱和自己的师父住在一个屋里，自己没啥，师父也没啥，就怕仇氏兄弟有些想法。嘴上没说，不代表心里不想。明明家里有肉，为啥天天啃馒头、嚼咸菜啊！一两天没事，时间久了，都会琢磨别人会不会有独吞想法。 “开公司？咱们干啥项目啊？不懂啊！不挣钱，咱们也别赔钱吧！”仇彪眨着眼，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那根弦，一辈子打工的命，怎么会想到开公司呢！ “也是啊！不知道干点啥好！钱也不多，房地产干不了；开个四S 店，咱也不认识人；搞点贸易，不认识外文；其他实业，也不懂啊！”胡大发想着三百六十行，怎么没有一行适合自己呢！ “谁说不懂啊！”仇彪白着眼，看向胡大发。 “懂啥啊？你能开个保安队啊！大龙能开个搬家公司！我能开啥？”胡大发凑近仇彪，小声说笑着，“难不成，开个小偷公司？培训小偷吧！” “嘿，看你说的！咋想的啊！你不是在餐馆吗？咱们那点钱，干别的不行，弄个饭馆还是没问题吧！”仇彪一句话，点醒了胡大发。 是啊！开饭馆不是自己最熟悉的吗！从前到后，里里外外的，不就那点事吗！自己稍加注意，能把所有的流程学全了。剩下的，就是比拼菜品的创意、口味的选择、贴心的服务了。 “有道理！”胡大发竖起拇指，“可是这点钱，够不够开个饭馆啊？心里没底啊！再说，人家开的好好的饭馆，干嘛转手给你啊！除非是赔钱了，还赔不起了，那才能想到转手呢！可是，那样的馆子接手之后，会不会还得赔钱啊？”胡大发眼前一亮，瞬间又暗了下去，自己家的饭庄这些日子一直生意惨淡，会不会也要转手啊！可是，那得多少钱啊？即便不是钱的问题，自己怎么找白经理谈这个事啊！人家会想，你一个刷碗的，你有多少钱啊，想事业想疯了吧！没事捣什么乱啊？ “这件事可以想想！”胡大发一时之间被带动起来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想到创业，可能每个人都想，可是能够认识自己有多大能耐的人，真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一拍脑门，就像阿Q 跟着闹革命党一样，义无反顾的出门上街了，至于问一下自己什么叫革命、为啥要革命，一概不知，只是心里想想报复一下小尼姑是真的。大多数下海扑腾的老板们，最初的想法，也都差不多，义气之争，不想让别人看不起罢了。 由此产生了数以万计、十万计、甚至上百万计的老板、总、董们，更流行的说法是：CEO们，或者CEOs。真能上到某些财经节目、访谈节目的成功人士，他们在受约之后，还真得好好想一下，当初是为了报复谁才想到创业的，难不成又是某个小尼姑的功劳。 当然，也有很多老板们沉沦了，最后只能出现在一些普法节目中，借钱不还、借钱跑路、充当老赖，钱也没了，德也缺了。只能在酒后微醺的时候，把自己的失败当做吹牛的资本或者教育第二代的教训了。 “咋着？有想法啊？”仇彪瞪着铃铛一样的眼睛，真看不透胡大发竟然还有这种志向，好好回家刷盘子好不好，这下海的事，不是咱们玩的啊！ “你说，如何挣钱最简单！”细思片刻，胡大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啥？”仇彪抚摸着脑袋，给出了类似于：过年禁放鞭炮，大妈趴在窗台上看，一样的看法。“最好是躺在床上挣钱，又舒服，又简单！” “你脑袋被门挤到了？脑仁还在不？我是说，怎么挣钱，来得快，挣得多，还安全，还稳当，不赔钱！咱们总不能下次还这样吧啊，去哪找这么多老厂长啊！再说，也不都是个厂长就贪钱吧！什么就躺床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胡大发白了仇彪一眼，没好再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了。即便是你能躺床上挣钱，那也属于劳动所得，老是躺着，也蛮辛苦的。 “啊？哦！这个意思啊！”仇彪皱起眉，想了又想，最终仍旧摇了摇头。挣钱不怕别的，就怕没思路，没想法，脑子里面没货。这绝对证明了一句话是对的：书到用时方恨少！ 三百七十一 权钱 “我觉得：权生钱，是一种方法吧！就像你们那位厂长似的，签个字、盖个章，稳稳当当的拿到几百万，甚至还不止。现在也流行这种方式，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即使不敢明面上用，那也可以私下里操作啊！这种事情，太多了吧！你都知道你们的队长有些猫腻，你都不去管，不去说，这就是权力！没错吧！”胡大发想起仇彪以前提过那些事，顺口加了进去。 “那可不！别看不起我们队长，手下好几十号人呢！按照军队的编制，也得算是排长，往上可以进到连长，那就是官，往下可以退到班长，那就是父母官，反正都是官。我们就是小民而已，怎么可能管人家呢！总不好说，人家贪了大家的防暑降温费，把发下来的饮料搬回自己家，我就把他送到纪委吧！至于的吗！”仇彪一脸难做的样子。 “再说，哪一层的纪委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啊！上面的大案巨案都管不过来呢，为了这几瓶饮料，几箱矿泉水，我要是举报了，人家非得把我当疯子拘留不可！” 打击贪腐，是全民所愿，但是绝不是全民所为。谁干都行，反正，我不干！不是不敢，是真不知道谁是腐败分子，要不你告诉我一下？而且还得说，你为啥不去举报呢？推来推去，万事了了，就当没发生一样。 究其原因，无非是普通老百姓的：趋利避害心理。谁也不想找事，谁也不想被报复，谁也不想当出头鸟。最后给个评语，缺乏正义感。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权生钱，这种方式，你觉得对吗？” “对，那绝对没错！有了权，啥都会有的！暂时没有，慢慢的也会有的！可是，咱们这几个人，谁可能有权力啊？我哥单打独斗惯了，手下只有我，他要是局长，我就是处长，他要是处长，我就是科长。可是没人认啊！谁给你开支发工钱啊！” “我！就一个保安！谁听我的啊！更甭提什么权力了！就咱们这个学历，翻开一本字典，我都认不全那些字。给拼音都不会呢！要不就是你了，你至少还管几个服务员呢吧！你有点权力，那你能怎么用啊！”仇彪说了一堆，还是没有明白胡大发的意思，几乎是领导往东，他要往西。 “恩！”胡大发挥了挥手，真没闹懂，为啥仇彪没有按照自己的思路走，领会领导的意图，有这么难吗？ “我是说，这种方式，你同意吧！” “同意，可是咱们不适用啊！难道说，咱们找个领导，贿赂他一下，然后和他做生意，再挣钱。这么做啊？” “你认识哪位领导啊？”胡大发被气乐了，“反正我不认识。还有别的方式，挣钱也比较快，就是钱生钱！”胡大发向着仇彪眨着眼，终于要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了。 “钱生钱，不费难！倒是有这句话！那你就是说，用那点钱做种子呗，咋着，学阿凡提，种钱啊！？” “我呸！不是，彪子，最近你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怎么钱多了，车也会开了，智力却一个劲的下降啊！那是哄孩子玩的东西，你见过谁种过钱啊！要是有那个能耐，还轮得到你我啊！谁不去抡铁锹挖坑去啊，谁还上班啊！” “我是说，咱们用这些钱，做投资！搞点事业！比如做个买卖啊，或者像你说的，开个饭馆啊！你觉得这样行不行，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听说过别人做什么生意没有，咱们也跟着做啊！”转了一圈，胡大发又把问题聊回来了。 “这不是正在说这件事吗！我就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啊！”仇彪可能是早上被罚了两圈跑步，吃的豆腐脑已经顺着血管冲到脑仁了，这时候真是一团乱麻，想不到有什么建议。 “得，明儿再说吧！差不多到点儿了！”胡大发看了一眼手机，转身去找仇师傅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胡大发仍旧在思考着自己提出的问题。除了有权、有钱这种方式，还有什么方式挣钱比较容易呢？也许剩下的，就是有能耐了。你会的，别人不会，你能做，别人不会做，带有秘方性质的技术活，那就是技术含量太高的工种吧！这种人是无可替代的，他就应该挣比别人多的钱，只要社会有需要，他们就有钱挣。可是一个社会，这种人能有几个呢？至少自己这刷碗工不算。 接手自己工作的饭庄，也许是条路。可是怎么和白经理聊啊！直接问：这饭庄你卖不卖？不合适吧！那不得把自己当成疯子了，直接轰走啊！再者说，人家要是开价太高，这也买不起啊！怎么谈啊！…… 租房有合同，转让的也就是内部的这些东西，还有相关的证照，至于人员，不愿意要的，都可以让人家走。按说，不会有太多的钱吧！ 一整天，胡大发都在盘算着自己战斗的，并且正在战斗的这个战壕值多少钱，装修、灶具、家具、库存，甚至把锅碗瓢盆都计算进去了。最终，也没计算清楚到底这些家当值多少钱。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有两个，也足够胡大发闹心一路了。 子夜十一点多，胡大发把车停在花姐新单位的路边，侧着身子向那高大的门厅望去。数根门柱在灯光的映照下，好像几个巨人，守卫着一道大门，像是天宫的南天门，进去的客人们就像仙长们去参加蟠桃会一样，进去的时候还是正人君子样，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腿脚瘫软，麻木不仁了。 南天门外，一片宽阔的停车场，仙长们各色坐骑整齐划一，形制各异，高大如SUV、商务舱，优美秀气如敞篷小跑，只有你不认识的，绝没有档次低的。胡大发很自觉的把车停在远处，咱们一辆二手吉普车，就别往里面凑合了，你也不进去喝酒唱歌，只是在外面等人而已，就和那些出租车为伍吧！ 三百七十二 干爹 十二点，花姐和柳芸儿一起走出了这个豪华的场所，在几辆出租车闪烁几下车灯之后，找到了胡大发的车。花姐喜欢副驾驶，拉扯了几下崭新的工作服，在胡大发身边坐定。柳芸儿好整以暇、不急不忙的坐在了后座上，一副慵懒的模样，好像才睡醒一般，看样子，今天又没少喝。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回家的路不算远，也得有些聊的，要不更显无聊，真把自己当成车夫了，一分钱没有，还得车接车送。 “唉！”花姐轻轻的叹了口气。 “姐啊！唉声叹气会容易衰老的。这才第一天，有啥担心的啊！不就是没上台吗？明天会有的！呵呵，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就连奶牛都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放心吧，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也没有坐不上台的美女！” “哦！没开张！”胡大发小声说，在发动车子的颤抖声中，掩盖过了这几句话。没开张就是没钱呗，我这车钱就甭想了，应该叹气的人是我才对！ “这里的人倒是档次够高的，没头发的多，戴眼镜的多，开好车的多，就是看上我的人少！排队进去七八次了，没人理我，都被刷下来，你说说，那帮人怎么……有眼无珠啊！”花姐不好意思多说，再说下去，后面的芸儿该怎么想啊！ 柳芸儿倒是不以为意，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花姐啊，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些人还有很多特点呢！比如，喝红酒的多，喜欢跳舞的多，假斯文的多，说官话的多，学问都很深的。讲笑话你都得琢磨一下，才笑得出来。要不然，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反正就是，骂人没脏字！除了喝多的。他妈的都不叫他妈的，人家说：他母亲的！哈哈哈哈！” “恩，见识到了！一个个想笑都看看别人，别人都笑了，他才乐，这样有意思吗？就像我去洗手间遇到一个，就在拐弯的地方，没事还向着我微笑，还挺绅士的，还说什么英文，想半天我才明白，是让我先走！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好像被他盯着似的！也不知道着急不着急！” “恩！lady first！”芸儿张嘴说了一句。 “对，就这个什么特，有病吧！还是不急！憋死他！” “姐啊，这里的人呢，多数还算素质高，除了年纪大点，其他的和你以前的场子差不多的，你就踏实干吧！你想啊，这里一台，等于以前两三台，至少省心啊！万一哪个老头看上你了，包你一个月，你不是啥都有了！要是他离不开你了，认你当个干闺女，哎呦，你就平步青云，吃喝不愁了！” “金丝雀啊！”胡大发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接了一句，其实只是心里想到的，只是嘴上运气，声音大了一些。 “呸！都啥年月了，还金丝雀呢！现在流行叫干爹、干女儿！”柳芸儿一个人在后座上，就差把后座当床了，斜倚着身体，手里转着一片纱巾，在鼻端轻轻的拂过，“这个老头送我的香水，还凑合，听说是法国货。” “芸儿，你有几个干爹了？今天那个算一个吧！” “他啊！不算，他喜欢短头发的，可是我又不能为了他去剪短头发。至于干爹，恩！也就那一个，其他的不算什么，只能算是熟客而已。唉，这些老头啊，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你觉得他们没玩过吗？怎么会死守着你一个呢！除非是在家里受限制那种，又没法发泄！找一个稳定的，到点儿就来。呵呵，这样的真是可遇不可求。” “什么？受限制！这些人有什么限制啊？有权有钱，出来玩就是了！他们能怕什么啊？只有别人怕他的吧！” “花姐，这你就不懂了！这些老男人，现在只能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年轻十岁，还凑合，呵呵！这些人呢，有的是凭着自己的能耐，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倒是啥也不怕；有的是靠着自己夫人的关系，才爬上来的，别人给他老丈人的面子，他才起得来。你说这样的男人，他敢在外面养个干闺女吗？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只是在这里应酬一下而已，都那么大岁数了，媳妇给他留面子，不深管而已。” “这样的，有点钱，那就花呗，在他们身上，其实最好挣钱，只要伺候好了，大把的给小费。不比出去的少。只是他们永远成不了熟客，经常换人，就是想多尝尝鲜罢了，咱们只管挣钱，其他的不管。” 生意经，各行各业都有，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优质客户，什么只是泛泛之交，如何把握客户关系，如何让他只爱你不爱别人。经过一两年的欢场锤炼，柳芸儿绝非吴下阿蒙。 “这个我倒是知道，以前不也那样吗！只是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挑剔！看来还得听你的，换换服装行头吧！” “对啊！你看看你这件衣服，都几年前的东西了，怎么穿的出来啊！人家不是看不上你的人，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不太适合整体场合，花姐，我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人家觉得你的档次不够。如果换个造型，就算是穿个t恤，也得要品牌的。这样人家才能注意你，再加上你这身材，放心吧！”柳芸儿从后座伸过春笋般的小手，拍了拍花姐的肩膀，好像是聂小倩的勾魂指一般。 胡大发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心中暗动，女人，真是水做的，而后面这个女人，恐怕是502胶水做的，看上几眼之后，梦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本想闭住眼睛甩甩头，又怕前面有人有车，再出事故，唉！今晚又要失眠啊！ “嗳，大发，你有女朋友吗？”柳芸儿好像是觉得少了一个人似的，想起了车夫的重要性，连忙把话题递了过去。 什么？女朋友？没事你打听这个干嘛？你个三八！再者说了，这还用问啊，大半夜的，没事我不去陪女朋友，还来接你们下班啊！你们也不给钱，我跑这里学习雷锋来了！ 三百七十三 玩具 就算是你够娇媚，够漂亮，花姐身材好，可是在我心底，你们抵不上秋阳一分，并不是因为你们的工作。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胡大发可以面对现实了，但是仍然不愿意别人触碰这个伤疤，只是在自己极其无聊的时候，才翻出那些已经淡漠的印记，甜蜜的回忆一下。 “恩！没有啊！怎么了，给我介绍一下啊！”当着风尘美女，何必装作清高呢！把所有的事情聊开了，人家才不会对于白坐你的车抱有歉意。 “呵呵！好啊！我这别的没有，要说美女啊，真不缺！大把大把的。来，让我看看！”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今天喝了这么多，在酒醉之后，确实是第一次仔细看胡大发。 柳芸儿从后座上坐好，向前探着身子，身上的香水味混着红酒的味道，真是一种奇怪的组合。“看一下后视镜，我好好看看你！” 胡大发坐直身体，侧着脸，看着后视镜，再怎么化妆、装酷，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让人一见倾心、也不会让别人一眼就讨厌，总之，是那种看与不看，都不觉得吃亏的那种人。如果是帅哥，少看一眼，都会觉得丢了什么；如果是丑男，多看一眼，都会作呕。而胡大发不是这两种，就是一个端正的普通人。衣着普通，身高普通，貌相普通，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算是让你多看几眼，也会在转头的一瞬间，忘记他的特征。 “恩！还行！”柳芸儿舔了舔嘴唇，身子缩了回去。在这默默的动作之间，胡大发早已明了其中含义，同时看到了在反光镜里面的美女身体，高耸的胸部间，一道深深的沟壑。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怎么叫还行啊！其实大发也蛮帅的啊！就是没好好的收拾一下，改天，我给你捯饬一下，肯定提升回头率。招几个小妹往你身上扑！”花姐对于芸儿给与胡大发的评价有些不满，毕竟是自己的贵人，好歹也得奉承几句。 “凑合就行，我也不是帅哥，就是普通人，大众脸，没人记得我最好，都记住我了，我还麻烦了，天天屁股后面追着一帮小丫头，那还不烦死啊！我觉得，那些明星大腕也得是这么想的！你要是漂亮点儿，往前站站也行，长得都女汉子似的，真把人家明星当偶像啊，直接让人家呕吐出来啊！是吧！” “恩！我的意思是，心态还行。大发是实在人！”柳芸儿还是喝醉了，脑子慢了，嘴头上也跟不上了。但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胡大发的貌相，还真很普通。“不过呢，现在的美女未必都找帅哥的，如果你兜里的钱够厚的话，不用捯饬，一样扑你！” “比如你有个好工作啦，家里有几套楼房啊！或者没有楼房，有个四合院也行啊！没有四合院，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院墙上写几个“拆”字，也行啊！呵呵！这就是身份的象征！现在的拆迁富，可比什么都值钱。甭管别的，他是有钱还有闲，能陪你啊！工作再好、官再大，没时间陪你，忙的脚丫子装兜里，要么都要脚踩风火轮了，也是白搭！” “那还用你说啊！要是真那样，你给我介绍几个吧！我也扑！”花姐刚接完话，就觉得不妥，这是自己心里话还是为了逗趣呢！这么说，胡大发会不会伤心啊！说完，有些脸红的看了他一眼。 “也是，你也给我介绍几个拆迁富的闺女吧！我直接扑上去了！生米做成熟饭再说了！谁管她美丑啊！呵呵！”胡大发没有在意，顺着扑倒哲学继续演绎着故事。 “呵呵，坏人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总算是说实话了吧！谁见到有钱的，都扑，不扑的才是傻子呢！现在还有什么“三观”找对象，简直就是盲人摸象、胡说八道！我还就不信了，三观和，他们还真的一起住大街上啊！倒是浪漫啊，夏天喂蚊子，冬天喝西北风！” “嗳！芸儿，你刚才说的干爹，什么意思啊？”胡大发心中有些隐痛，还是赶紧转话题的好。 “这你都不懂啊！干爹的意思，就是包了你，有空就干呗！”柳芸儿说的直白，几乎没有任何掩饰，也不在乎胡大发怎么看。 “哦！”这话说得，差点把胡大发的晚饭呛出来。“那你的那个干爹，干啥的啊！是不是很有钱啊！” “权也有，钱也有，就是感情没有！鬼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呢！反正啥都懂，勾搭小妹最在行！”柳芸儿嘟囔着，不知道嘴里骂了几句什么。 “这干爹，一般喜欢什么样子的？漂亮的？明星脸、还是……” “一个字：嗲！两个字：假纯！三个字：会演戏！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花姐今天就是输在没有把握他们的需求了，你看看这身衣服，老土了！你要是打扮成一个学生妹，他们都肯跪地上舔你脚趾头！他们啊，就喜欢新鲜的！” “男人啊，都是那么想的！就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这个玩具玩过吗？玩过了、天天玩，那还有什么意思啊！这个没玩过，也喜欢，那就玩一下呗，反正用钱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玩腻了，你觉得谁还会天天抱着啊！那就扔了，再换更好玩的玩具。也许哪天想起来了，再玩一次，也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唉！世上只有新人笑，有谁愿听旧人哭！这就是江湖。男人想的是，年轻、漂亮、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流氓、跑得过色狼，呵呵！还要对他忠诚，你不能像他那样勾三搭四，只能跟他好！要求多了去了，各色各样的都有。女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钱！只要钱到位，啥活儿我都会，只要你给钱，啥人都不嫌！……” “芸儿！差不多得了！”胡大发还想多听几句的时候，花姐反而觉得不合适了。这话，两个女人在家聊，怎么说都行，一笑而过罢了，可是当着自己的贵人、恩人，说这个好像就不是笑话了。 三百七十四 约会 “哎呦喂，花姐啊，你倒是很在乎大发的啊！要不你俩在一起吧！省得你老是在我面前说欠人家太多了！你就用后半辈子还吧！还不完，那就下下辈子慢慢还！呵呵！”芸儿就是不觉得事情大，继续就着红酒调侃。 “到了！”胡大发趁着停车，打断了两个人。“你们拿好东西，我就赶紧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恩！好吧！拜拜！”芸儿当先一步推开车门，连个“谢”字都没有，晃悠着下了车。 “大发，明天你就不用来接我们了！我们两个打车回来，没事的！谢谢你啊！”花姐歉意的向胡大发告辞，婉转的谢绝着接送服务。不为别的，做人常怀感恩之心，受了恩，不能慢慢的习以为常，以为别人欠自己的，或者是理所应当的，这是不对的，会还不起的！ “哦！”胡大发淡淡的笑了一下，招了招手，看着两个美女进了小区，坐在车上，静静的吸了支烟，开车返回。 “我再也不来接你们了！没给车钱是次要的，没事瞎嘚啵，口无遮拦的，谁受得了啊！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明天再见，再也不见！”胡大发一脚踹下，车子窜了出去。 “喂！大发！听说你想我了？咋着，请我喝酒啊！”粗豪的声音，那个穿透力绝对不是虚的，躲在包间里听，门口排队的人一样能够听到。 想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我想你干嘛啊？连头发都没有了，哪里值得我想啊！胡大发听着仇大龙的声音，脑子一愣，想起来这件事应该是仇彪告诉他的。哎呀，昨天多那个嘴干嘛？好久不见就不见呗，有啥可想的，想也是想你还我钱，竟然异想天开的觉得我应该请你喝酒！凭啥啊？欠你的？ 是你欠我钱好不好！好几个月了，蹦子没有，还一句话没有，难道你那脑子是酿造二锅头的，总把借钱的事情忘干净，花钱的事总能记得？胡大发脑子里面想着钱，突然想起那件事来。几个月前，为了借给花姐钱的事情，好像还和仇大龙有个赌局！ 当时所说：如果花姐回来，仇大龙愿赌服输的赔一万块钱！这不是好机会吗？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知人善任，什么叫做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什么叫做信用，就是不要花姐的钱，我也得要你那份赌注，就算你拿不出来现金，我也得羞臊一下你！ 胡大发眼珠飞转，嘴上连忙答应着：“是有点想你啊！有一个多月不见了吧！约个酒呗！正好有两个朋友带你见见！” “哟！是吗！好事啊，我就喜欢多交朋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呗，还是那个馆子吧！你没事早点来行吗！每次都得十一点，就你们饭庄生意好啊，大半夜的，有啥好收拾的，明天一早再说呗！啥心情都得被你耽误了。” 这回，仇大龙很明晰的没有直接说：晚饭你请客。一般酒局，如果只是两个人互相约，谁打电话谁请客，除非像仇大龙那样，凡事都提前说，不要面子的事情经常做，出门喝酒都是让对方带钱。但是被约的人如果带几个人一起去，这结账的事情，就得由被约的人来干了，谁让你多带了几张嘴呢！ “十一点啊，不算晚吧，今天估计得十二点了！你------来不？”胡大发在电话这边，露出微笑。我先饿傻了你，然后再给你来个当头一棍，见着人了吧！记得赌局吧，拿钱！想让我请客，你白吃啊！这次就做个教训，没钱，从以后的分红里面扣除。要不就吃你几十顿饭，吃回来再说。 “啥，十二点啊！你这是要出差吧！干嘛这么晚啊！”电话另一边，仇大龙嘬着牙花子，琢磨半天，最后还是应承下来，“行，等你。你真要带两个人来啊？是不是得等他们来了再点菜啊！” “你觉得呢！”你想先吃啊！那哪行啊！ “那么晚，人家灶头早灭火了！就剩下凉菜、烤串了！要不我先点出来吧！来了热热就吃！” “别！有美女，你可别太过份啊！怎么着也得有点儿风度啊！”胡大发早就料到仇大龙的这一招，一句话堵死他的退路。 “风度是多少度啊？没喝过！行吧！你记得尽量早点啊！嗳，这是你女朋友吗？什么时候交的！可以啊！有钱了，被人家扑了吧！呵呵！这回感受到有钱的好处了吧！什么失恋啊，该玩就玩吧！” “呃，我这上班呢！晚上见面再说吧！”胡大发不想听仇大龙的唠叨，直接挂了。这边搞定，可是那边还没约人家呢！昨晚花姐明确说了，今天不用去接他们下班，自己还答应了，今天要是再去，是不是有点食言啊！说话都成放屁了，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以后怎么混啊！ 不行！为了那一万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都行！如果没有那笔钱，这一万块钱，可是顶小半年工资呢！现在可以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对付仇大龙不能不在乎。就算是在他身上要不出来这个钱，那也能让他记着这件事，自己也能清净几个月，至少不让他在我面前执拗啊！ 接，今晚必须接！豁出去这张脸了！脸算啥啊？能值几个钱，上称的份量，和扒猪脸没法比啊！算上单价，差得更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舍不得这张脸，什么大事都做不得。这就是真理！ “喂，花姐啊！呃，刚起床吧！”下午两点，胡大发闲下来了，知道特殊工种有特殊的作息时间，这个点儿，问人家起床与否，还是比较恰当的。“晚上有点事，你能早点下班吗？一起吃个饭！” 打电话，只能听到语气语调，真看不到脸上的尴尬！这叫什么啊，约到半夜吃饭，什么人和什么人这么约饭啊！ “啊！哦！什么事啊？”花姐有些疑惑，难道是着急催着还钱了，现世现报来的这么快啊？昨晚拒绝胡大发再来接送，是不是语气有些生硬了，人家借了自己这么多钱，这么久了，还被拒绝，什么都没得到，生气了？ 三百七十五 红酒 “恩！没啥大事，你就早点出来吧！行吗？” “谁啊！是大发吧！来，我来！”电话那边，柳芸儿一把抢过电话，“怎么了大发，约我们吃饭啊！好啊，我也一起去吧，要不要？” “呃！好啊！来吧！一起，必须一起！”胡大发打定了主意，今晚，说什么我也不结账了，非得让仇大龙出次血不可。“晚上早点下班，没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啊！耽误一天没啥大不了的！” “行，没问题！你要是想请客，我们今天打烊，不上班都行！来个局长，姑奶奶都不伺候了！”柳芸儿来的更直接，白吃谁不吃，不吃的是白痴。同时，面子给的够足，胡大发请客，比局长给钱还重要。 “得！说定了！晚上我去接你们！”胡大发再次先挂断电话，我还局长呢？我和你们一起去白吃！就是下班太晚，真没啥好菜了，越早越好！ “芸儿，你说胡大发是什么意思啊？平白无故的，请什么客啊？”花姐仍旧在想还钱的事情，可是柳芸儿早就把思维跳到半空中了。 “花姐啊！这你都不懂啊！人家胡大发多半是看上你了，这不是约你呢吗！约会，懂吧！傻姐姐！呵呵！” “啊？不会吧！哪有那么快的！你瞎想什么呢！”柳芸儿的意见，直接把花姐的脑子搞乱了。倒是，胡大发说过不着急还钱，可是约会这件事，也不太可能吧！“你可别瞎说，人家大发人挺好的，善良、好人一个！以后见着他，你可别把场子里面的话，到处说，人家不爱听！说的太直接了，我都脸红。” “哟！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这么护着他啊！今晚我非得问问他，搞清楚了，是不是他看上你了，喜欢你了！要是真有这么一撇啊，我就帮着你补上那一捺，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吃你的喜糖，给你当伴娘呢！” “哎呦，小祖宗啊！你快闭嘴吧！受不了你了！”花姐夺过电话，和柳芸儿在床榻上翻滚嬉闹着。 夜晚，两位美女刚坐上胡大发的车，花姐已经有些禁不住了，车子还没启动，就问了起来，“大发，今晚什么事啊？大晚上的，还吃饭啊！”花姐想从胡大发的表情、神态中发现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只是感觉他挺高兴。 “没啥事，一会儿和一个朋友吃个饭，喝点酒而已，没啥大事！”胡大发早已盘算好了，让仇大龙见到花姐，但是酒桌上是不会提上次的赌局的，明天再说都行。 “哦！我明白了！呵呵！”柳芸儿自作聪明的捂着嘴开始发笑。 “你明白啥了？”花姐迫不及待的扭转身子看着闺蜜。 “估计啊！……”柳芸儿向着后视镜里面观望着胡大发的神态，不疾不徐的逗着花姐，“是不是胡大发想找个美女，顶替一下女朋友啊！现在可是流行这个啊！陪吃、二百；逛街、三百；见父母、八百；陪回老家，一千五，包车费，还得需要别人陪同。呵呵，都是明码标价的！今天是陪吃饭，二百块钱啊！”柳芸儿按照自己的理解，猜测着胡大发的目的。 “呵呵！”胡大发心中想乐，嘴上露着微笑，二百，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要是仇大龙真能认账，多加二百都行！ “去，瞎说！”花姐白了芸儿一眼，转头看向胡大发，期待着给与一个正确答案。 “花姐，你就当做是芸儿话对了，今天就是吃个饭，没别的事。”胡大发想了想，还得关照一下，“酒，你们想喝就喝，不想喝就算了，没事，不用强求，不用给我面子啊！一会儿我得喝酒，说不定送不了你们俩，还得打车回去呢！”你们别把这桌饭，当成是KTV的包场就好了，那里的酒你们爱怎么喝都行，和我没关系，今天这酒，说不定谁结账呢！ “喝，干嘛不喝！来了就是喝酒聊天的，不喝酒，对不起你大老远的接我们，那也太不给面子了！不过我们喝红酒，就路易十三吧！人头马也行！呵呵！”说着，柳芸儿已经自己乐起来了。 “啊？哦！红酒啊！”你还红酒呢，拉倒吧！你那一瓶酒，就能把我半个月工作喝没了，说不定都打不住呢！一会儿超市买两瓶得了。胡大发想着，脚下用力，猛踩油门。快点到吧，我倒要看看仇大龙怎么应付我这两位救兵。 “大龙！等着急了吧！”胡大发领着两位美女，走到仇大龙独坐的桌前。“来，随便坐！” “你咋才来啊！”仇大龙等了好久，就差趴在桌上睡觉了，胡大发的声音还没听见的时候，已经被一阵香风熏醒了！抬起头瞥了一眼胡大发之后，就再也不看他了。 两个美女，各有各的风骨。柳芸儿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眉弯眼亮、面白唇红，一身紧身的装束把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甜美的酒窝，再加上几句嗲声腔调，能把男人的骨头叫酥了！不用化妆，就能出镜；不用喝酒，也是醉了。 花姐身材修长，衣着合体，包裹的不严，但是能露出来的都能看到，掩映中更有一丝诱惑。披肩的头发，眉目如画，不悲不笑的时候，一脸冷俏，偶尔一乐，千娇百媚。 “哟，这大哥这么结实啊！好壮啊，肌肉男！来，看看，几块腹肌啊？”柳芸儿看着仇大龙眼睛放光，眨着玲珑剔透的水汪汪的眸子，就像是弱不禁风似的，羞怯怯的盯着仇大龙，轻移莲步、面露春色，轻轻的径直坐在了仇大龙的身边。坐下之后，眼睛中的春色更浓，仿佛再用眼神和仇大龙交谈似的。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要看几块啊？一会儿哥哥满足你的要求！来，老板，赶紧的点菜！”仇大龙站起身，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的半袖T恤，紧趁的衣服，一下子凸显出仇大龙一身的肌肉，上臂上鼓鼓囊囊的肉块，爬着弯弯曲曲的青筋，从衣服外面就能看到六块腹肌，肩宽背厚，给人无限的遐想。 三百七十六 亏了 小店的老板刚要拿着点菜板过来，直接被老板娘拦住了。“我来吧，你去后面帮忙！”在老板娘的眼神之下，老板看出了端倪，这是吃醋了，我就上去看看都不行啊！擦了一把嘴边的口水，泱泱的走进后厨。 “来点简单的吧！时间也挺晚的了！”胡大发嘱咐了一句，看了一眼花姐，默默的坐在了仇大龙的对面，花姐的身边。 一般聚会，都是男女各边，坐得舒服，也不尴尬。除非是两对情侣、或者有情人，才像今天这么坐下，也是柳芸儿大方，更是对于仇大龙这身肌肉感兴趣，直接坐在肉山的旁边了，眼睛仍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仇大龙。 仇大龙久经阵仗，有美女愿意直接坐在自己身边，那是好事啊，坐在自己腿上那才幸福呢！不管今天谁掏钱了，抓紧时间点菜，那个豪爽劲，就像家里有着金山银山一般，只点贵的，不点对的。 “对不起，这个没有，刚才那个，也没有了！”老板娘可是不给面子，扫了两个美女一眼，醋溜溜的说。两个男人也没啥特殊的啊，怎么勾搭了这么漂亮的两个美女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有钱人！那也不对啊，有钱人，怎么会跑到我这小店来吃饭了，应该去大馆子、逛夜店啊！还这么晚，一个男的还等了这么久，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最后，来两瓶好酒，你家最好的酒，拿过来就行了！”点完菜，仇大龙随手一挥菜单，向着吧台的酒柜一指，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我也要！”柳芸儿甜丝丝、嗲声嗲气的说着，那意思好像给什么都没够，送什么都不知足的样子，“不过我要喝红酒！”左手托腮，右手春笋一样的小手，在仇大龙粗壮的胳膊上轻轻的一抚而过，艳红色的指甲油，配着仇大龙古铜色的肌肤，相得益彰。 “恩，好啊！有品位！拿红酒！”仇大龙只一侧脸，梗着脖子吩咐着老板娘，就像在发布命令给自己的管家一样。 “啊？这个也没有！我家只有二锅头！您还喝吗？”老板娘就差翻白眼了。你们要是真有钱，跑我这里得瑟啥，该去哪里喝就去哪里喝，这不是诚心难为我吗？以前也见过你，都是二锅头开路，怎么找了两个女人，开始喝起红酒了。看这两个女人打扮的样子，就不是好鸟！ “白酒也要！要不你帮我去超市买两瓶红酒吧！你先买，回头一起算账！行吧！”仇大龙的脸还挺大，直接开始使唤老板娘了。 “啥？我可不懂什么红酒！”老板娘有些鄙夷的瞥了一眼桌上的四位客人，这事不能干，买贵了，你们不认账，买便宜了，你们不乐意。自己想喝自己去，我可没空伺候你，这都大半夜了，还得陪你们夜生活，挣点钱容易吗！ “买最好的就行！价格贵的，就是好的！这都不懂啊！”仇大龙瞪起眼珠子，一脸唬人的样子。这要是在KTV，早就开骂了！ “得了，我去吧！”胡大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但是没动地方。买酒，那也得拿钱啊！你不给钱，我怎么跑腿啊！ 仇大龙不理这个，直接和身旁的柳芸儿开始了下一段交流，握紧了拳头，微曲小臂，看着血脉贲张的上臂，自己都兴奋。看得柳芸儿拍手叫好，“哇，太棒了！哥啊，你可真强壮，天天练吗？你是练过健美吧！这身材，真帅！” “我陪你去吧！”花姐拿起自己的小包，拉了胡大发一把，“她喜欢喝什么，我知道，走吧！” 完了！仇大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我看今晚要悬，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酒我买，饭钱我付！这生意做赔了。不行，必须得找回来，就算是我结账，也得从你那份钱里面扣出来，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凭啥每次吃饭都是我结账啊？我这又给你带美女，又出去跑腿，我还得往里搭钱，我冤啊！ 胡大发被花姐拉着，撅着嘴巴进了临近的昼夜超市，“就买这个吧！外国字多，还是法国的呢！也不贵！”花姐拎了两瓶红酒，递给了胡大发，那意思明显不过，这个账，还得是你结，因为我，没钱！ “哦！”亏了！我跑这个腿干嘛？你俩聊得那么热闹，你俩出去买酒多好，正合适一边聊一边比划，我算什么啊！看了一眼价格，“这么贵啊！五十多一瓶呢？”胡大发瞪着眼睛看着花姐，你是哪头的啊，这红酒怎么比白酒贵好多啊！平时这个价格，买两三瓶白牛二了，小一点儿的店里，购买四瓶勾兑的白酒了！ “这是最便宜的了！还有上百的，好几百的呢！就买这个吧！”花姐小声解释道。 “哦！”这还最便宜的啊！胡大发看着瓶子，也就是瓶子好看点吧，标贴贴的比较结实，送个木头塞，开瓶还费劲，还有什么啊？酸不拉叽的，外国人就喝这个吗？还真不如搞点老陈醋喝呢，既能养胃，又能软化血管。“唉！” 胡大发抱着瓶子到门口结账，花姐跟在身后，手臂不由自主的挎在了胡大发的臂弯，就像是小夫妻一样，往回走来。 “这芸儿干嘛喜欢喝这个啊！我记得这种酒，没啥味道啊，酸的，也不好喝，还死贵，有的酒，一瓶就上万，这都不是普通人的享受啊！”胡大发抱怨着，心想，你们这些陪酒小妹，有酒喝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非要喝红酒，喝点白酒多暖和啊，再不行，喝“普京”啊！你这一瓶酒，就等于多半箱普通燕京了。 “她是习惯了！白酒她也能喝，酒量也不小呢！不过白酒上头，晚上睡觉不舒服。再说，她喝红酒，也是为了和那些有钱人打交道的时候能说得上话，那些人，真没几个喝白酒的。都讲究品味！就这两瓶酒，真不算贵的，要是拿到我们KTV，至少还得加个“零”，你就知足吧！” 三百七十七 跑题 “哦！”胡大发侧向看了花姐一眼，“谢谢啊，没想到，你还挺会过的！我记得上次你就给她买过红酒啊！” “恩！会过，也是没法子。我这出门在外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不来挣钱，我在家里呆着好不好啊！该省的时候还得省，该潇洒一下的时候，那就甭客气。生活嘛，它对不起我，我也惹不起，但是我得对得起我自己啊！要不枉来人世一趟了，啥也没见识过，那才叫亏了呢！” “哟，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开的！”胡大发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想想人家的生活，可不这样想吗？ “哎呀，谢谢啊！我这有起子，谢谢！”柳芸儿说着，已经把开瓶器递给了胡大发。 “恩！”胡大发微哼一声，我出钱买酒，我还得给你们服务，我干活，你们俩聊天，还聊得挺热络，好像认识好久一样，看一眼仇大龙，嘿，真的眼里没啥别人了，盯着柳芸儿不停地在讲自己的光辉岁月。 “我来吧！”花姐从胡大发手里拿过起子，开始往木塞上钻，“芸儿，先开一瓶吧！剩下的，喝不了带回去！” “恩，听你的！”柳芸儿抽空回应了一声，继续和仇大龙攀谈，“哥啊，你说要是下次我出门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啊！你看看我，这么瘦弱，被坏人劫持了，我哪打得过他们啊！花姐是幸福了，有人保护她，我可是没人疼啊！”柳芸儿撅起性感的小嘴，就像是在索吻一样，惺惺作态的看着仇大龙。 “哎呦，妈呀！”胡大发差点把头磕到桌上，说话的语气语调，这个“甜”啊！这个柳芸儿，真把仇大龙当成大款了是吗？无时无刻的在展示着自己的魅力，说得清楚些，那不就是勾引男人吗？都是女人，能稍微注意一下不？你看看上菜的老板娘那眼神，恨不能把你踢出去。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走到哪里都按照你们KTV那一套来吧！稍微矜持一下行吗？ “不怕，有啥事，给我打电话，啥时候打，啥时候飞奔过去！就这一片儿，还没有谁不给我面子呢！放心好了，万事有我！要是年岁大的，直接提我的名字就好了；要是小孩，你就给我发个信息都行，我过去看看，谁敢欺负我妹子！我捏碎他的骨头！”仇大龙说着，再次比划着自己一身的腱子肉，亢奋状态表明，自从两位美女到来，荷尔蒙分泌肯定超标了。 “真的呀，那可是太好了！我也有护花使者了！”柳芸儿心满意足的拍着手，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唉，咋不把你照片当手机封面呢？不但能挡灾，还能辟邪，说不准还能遇上你那些债主。“这小子还欠我千八百元钱呢。”那时候你就更得意了。 胡大发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自己早就被置身事外了，“她俩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一见钟情，聊出感情了？”没法子，只能问问正在夹菜的花姐。 “没事，都是演戏呢！赶紧吃菜，甭理她，神经着呢！只要是没见过的男人，她觉得有些用处，就来这一套，百试不爽！不过，我看你这个哥哥，也是江湖老手啊，呵呵，棋逢对手了！” “哦！原来如此啊！不嫩装嫩，不熟装熟，空口白牙，胡说八道！这才是聊天的真谛！”胡大发暗想，自己聊了那么久，原来都是在浪费时间。听听人家两个人说的话，都在谱上，聊的都让人爱听，一句顶一句的说，总给对方留下相当多的话瓣，你就跟着聊就好了，这一宿，绝对不寂寞。 聊天，真不耽误喝酒。没多久，仇大龙的一瓶牛二已经下肚，脸色红润、精神焕发，递给柳芸儿一支烟，开始了下半场。在柳芸儿开始吃菜的时候，终于转头看向了对面的两个人。 不是花姐不突出，也不是不漂亮，实在是柳芸儿太会抓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挑逗出仇大龙更多的话，不吐不快。同时，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抖落干净。 “嗳，大发，这个妹子，有点眼熟吧！是不是哪里见过！我们见过面吧！”仇大龙喷着酒气、和着烟味，端起酒杯，举向花姐。“来，美女，认识一下吧！走一个！” 正题，终于等到正题了。仔细看看，美女脑门上是不是还写着字呢！“见到本人，付款一万！” “唉，你这么会聊天，还用我介绍吗？你这半小时的成果，可比我半年的累积都好使啊！”胡大发撅着嘴，心中想着，“难道说，你就没看出来就是她向我借的钱，你的记性就这么差，忘性就那么好！非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我们可是有个赌局的，赌注可是一万块钱啊！” “我早就认出你来了，看你聊得正欢，没敢打搅。”花姐也是欢场中人，见仇大龙的风向自己吹来，笑眯眯的举起酒杯，迎难而上。“哥，我敬你！” “哦！见过！有点印象了！”仇大龙拍着光光的脑壳，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冥思苦想，放下酒杯的那一刻，终于想到了答案。“你是那个谁来着！……” “噗嗤！”花姐和柳芸儿同时笑喷，这脑子，真把脑仁当成花生仁，就着二锅头下肚了。不过也不能怪他，自打上次见过一次，最近这大半年来，仇大龙真是没时间去那种场合。年初就忙着盯梢，买了车忙着挣钱，现在一直忙着帮家里攒钱，准备回迁款，不是不想去潇洒一下，实在是手头不宽裕。 “你再想想！”胡大发就差直接提醒了，难道非要我直接说吗？那个多没意思啊！刚才吹牛的时候，你可把上小学的时候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怎么去年的事，都给忘干净了？ “不用想，这样的美女，天天见才好呢！应该是见过，就是忘了在哪儿了！”仇大龙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想不起来了，还是在装糊涂，总之，忽略了胡大发想说的正题，开始跑题。 三百七十八 吹牛 “嗳，龙哥啊，你是做什么的啊！在哪行发财啊！”你们不说话，那也不能把人家柳芸儿当哑巴啊！一声龙哥，仿佛带着二斤葡萄糖注射液，钻进了几个人的耳膜。 “啊！”仇大龙有点儿清醒了，正要回答，突然感到小腿被对面的胡大发踢了一脚，正在口吃结巴的时候，胡大发抢过了话头。 “龙哥是公司高管！外企的，牌子很靓的！讲年薪的那种！”龙哥，你是那条龙啊？就你现在的智商，估计得说自己是搬家公司的，那还聊天不聊了？人家看不起你，连带着我都被看不起了。胡大发抢先替仇大龙作答，就怕仇大龙酒后吐真言。 仇大龙抿了口酒，眨巴着眼睛，仿佛是明白了胡大发的深意，看来还得避免这种话题。“嗳，大发，我最近想换台车，你要是没事，哪天咱们去逛逛！” “哟，哥啊，你要换车啊！想换什么车啊！要奔驰还是宝马，还是林肯、劳斯莱斯，商务人士，应该开奔驰之类的车吧！” “嘿，这你都懂啊！可以啊！”仇大龙侧脸看着柳芸儿，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个话题早就掉进自己布置的套路了，在这一桌上，说到车，自己绝对有发言权的。 胡大发点点头，行，你就聊吧，别一会儿把你开的金杯车露出来就行了，你还换车，非得给你换脸不可。你身边这位，可是有见识的，每天都和局长、部长们打交道，要是想套你的底，估计用不了几分钟。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啊？”花姐小声问着胡大发。 “恩！……” “投资！”仇大龙突然接过话茬，“现在有钱人太多了，钱多，不能都放在银行吧！每年的物价都在涨，我就纳闷了，为啥降不下来了呢！谁的钱多，谁担心缩水，我兜里就那么几个镚子，我才不担心呢！他们一着急，就得给钱想个出路，最好能生钱的那种，甚至于一本万利的最好。所以，都得找我们！” 嗬，这瞎话编的，还投资呢！胡大发刚开始听着，觉得还行，没喝太多，可是后面就差把自己有多少存款说出来了，那不是前面的故事都白扯了。 “是啊！现在我觉得什么生意都不好干似的，总听别人说，赔钱，挣钱难！你们准备投资什么行业啊！一般投多少？”柳芸儿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的老板想投资实业，有的老板想炒作，不好说！如果真有好项目，几千万、几个亿都很简单啊！”吹牛，如果吹牛要交税的话，我们国家财政早就超越美国了，绝对是全世界GDP 最高的国家，而且，绝对没有之一。 胡大发眯着眼睛听着，仇大龙啊，你可真敢说，一下子就几千万，你会印钱啊？还几个亿很简单，哪呢？你能有几千块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哎呦，这么多啊！”柳芸儿开始了赞叹，“花姐啊，你说说，一直说有钱人不多，千方百计的也遇不到，你看，这不就在这里了！龙哥啊，有钱人啊！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原来就在我身边啊！” 我的个去！胡大发听完柳芸儿的话，直接把头垂到肚脐以下了，这嗑唠的，已经没谁了！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 “恩！我可没有那么多钱，都是那些老板的！我们就是确定项目，给他们看，他们看上了，还得评估，很费事的，最后才能决定投还是不投。我也就算是打工的而已。” “别谦虚了，有钱就有钱呗，我们又没打算管你借钱，怕啥啊！”芸儿的话很是招胡大发爱听，继续说，我给你鼓掌。聊了那么久，又回到正题了。 这种事，解释是没用的，仇大龙呵呵笑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钱人的生活，我们也是不知道的，真不知道人家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出去玩，什么时候上床睡觉。” “这你都不知道啊！芸儿知道啊！”花姐用下巴指了指柳芸儿，“估计你见的有钱人，还真没她见得多呢！” “呵呵，那倒是！我们那里，出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能不是你说的那种大富豪，但是放在外面，也都是独当一面的！”芸儿瞥着不满足的嘴，叭叭的不停地述说着自己的见闻。“开豪车，住别墅，喝洋酒，吃大餐，钱在人家那里，基本就是个数字，什么小费、台费，都是毛毛雨，人家一个月挣的钱，够我们三五年的。人家玩的是刺激，玩的是个性，而且要任性。” “是吗？”胡大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心中一动，有些想法从心底升起，“全是有钱人！” “那必须的啊！没有钱，谁往那里跑啊，还不赶紧回家伺候媳妇去啊！”柳芸儿两片薄薄的红唇，上下翻飞，配着白牙，相得益彰。“就拿上次那个老头来说吧！包了个妹子，事情说好了，钱也交了，好像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一个月，竟然都没给人家打一个电话，好几个月过去了，再来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直接摆摆手，你猜说什么：那天喝多了，发生什么事情，都给忘了！你看看，人家一晚上扔出去好几万，花在我们身上，嘿，白给一样，那妹子可是高兴坏了，啥也没干，白得好几万。这好事，我咋就摊不上呢！” “不是，什么啊，就好几万？”仇大龙没听明白，你这小妹别骗我，我以前也是经常出入你们那里的，以为我不懂吗？几百块钱的事，你们竟然要好几万，穷疯了吗？ “咳，龙哥啊，你还不知道呢！这是最新的办法，客人和小妹们签合同，会所做中间人，保证安全。客人直接包月，就不用天天的往会所里面跑了，直接打个电话，发个位置，我们就上门服务了！有的人，也是为了找个玩伴，直接买机票，带着外国玩了一圈，你看看，钱也挣了，还能出国旅游一趟，多美的事啊！现在这样的还真不少呢！” 三百七十九 女神 “哦！”仇大龙听着，眼珠没转，剩下的就是赞叹了。“原来现在都这么玩了，高科技啊！” 仇大龙不是猜不到这两位女神是什么工作，只是在印象中，都是一水的KTV而已，哪里想到过“会所”和KTV有这么大的区别！就好像吃惯了卤煮火烧，就根本不在意满汉全席一样，同时，也不知道面前的四喜丸子也是满汉全席中的一道菜。甚至认为，好吃的，都是卤煮。 KTV的娱乐性更强，而会所，隐秘性更胜一筹，至于为什么还需要隐秘，那就得看谁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因为能进会所玩耍的，都是厉鬼，至于做没做过亏心事，那就得看谁审了！ “嗳！要是我和他，都看上你了，怎么办啊？还不打起来吗？”仇大龙指了指对面的胡大发，这里只有两个男人，只好拿他作为竞争对手。 “别，我让着你！不和你抢！”胡大发赶紧摆手，这就开始算计我了，你俩的事，我可不掺合，今天的正事还没说呢，最差也得把饭钱的事情确定好了，我才有心情陪你聊天。 “这个我倒真没听说过，不过按照会所的解释，先到先得，当然，也得看我们是否乐意，我们能够参与一下意见，但是做不了主。比如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你龙哥站一起，傻子也会挑你啊！对吧！陪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有什么意思啊！” “再有，可以比价格！这个会所倒是说了，只要肯出钱，什么美女都有，再说，那些钱也不都是给小妹的，会所也要分成的！一律三成，你想，有人出五万一个月，另外一个出六万一个月，哪个多啊，这个算数还是算得过来吧！而且，会所只做居间人，没有任何损失啊！何乐不为呢，他们还希望天天有这种事呢！万一遇到个真爱，这点钱算什么啊！” “我呸，你能陪年轻人才怪！”胡大发心里鄙夷着，你肯定会选老头的，陪个老头省心省力，就像照顾亲爹一样，多好啊，至于年轻力壮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多等一个月也丢不了，怕啥啊！说到最后，还是陪“现金”最重要，谁出的钱多，你就跟谁走呗！ “嘿，这活儿不错啊！”仇大龙看向胡大发，发现根本没有默契，只好转向柳芸儿，“假如有人要带你走，这时候来个陌生人，也想带你走，那他是不是就得多出钱了？就算是你们KTV多要走点，你毕竟也挣的多了！好事啊！” “恩！”柳芸儿乌黑的眼珠上下左右的转动了好几圈，猛地拍了一下仇大龙的肩膀，“聪明，果然阅历丰富，这个事倒是可以琢磨一下了！反正那些人都有的是钱，多出几万，在人家那里，就是多拔几根汗毛罢了，根本不在乎！同时，也能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爱！高！龙哥，我敬你！” 说罢，柳芸儿端起自己的红酒杯子，直接碰向仇大龙的白酒，仰脖就干，那个豪气，仿佛就是水泊梁山上的三位女头领。 是啊！你是不在乎，因为你是挣钱的，不是出钱的！不过也对，男人，绝对不会在女人面前说自己没钱的，但是换了哥们儿，一群爷们儿在一起，那就悬了。不知道仇大龙是不是男人，今晚必须试一下。 “正好我这里有一个老客，说好年底带我玩一趟的，过几天就来找我，咱们不如演出戏，多让老头出点血！怎么样？”柳芸儿的眼珠又在咕噜噜的转着，眼神到处，扫视着胡大发和仇大龙。这种事，必须得有男人参与，总不能自己出面和一个女人签合同吧！ “恩！行啊！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仇大龙有点高了，虽然今天高兴，可是空腹喝酒还是差点，两瓶白酒下肚，现在已经顺着血管进入大脑了，混合着剩下的脑积水，搅成胶水了。 什么就成！你听明白了吗？这是要去会所，跟别人抢女人，争风吃醋去了，你成，你去吧！“这个回头再说吧！不急在一天的！”胡大发赶紧把话题插过，“大龙，今天高兴吧！一会儿把帐结了啊！” 时间已经不早，赶紧把要紧的事情说清楚，其他的好办。 “恩！”仇大龙听清楚了这句话，但是脑子没有任何反应，瞥了一眼桌上的两位美女，正在说着悄悄话，便一拍胸膛，“小意思，你甭管了！” 嘿嘿，好使啊！胡大发跳脚拍掌，原来，想叫仇大龙请客，这么简单啊！看来，我以后每次吃饭都得带着这两位美女来了。不过，饭钱敲定了，自己的正事还没说呢！这顿饭也就一两百，那个赌注可是一万块钱啊！ 胡大发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多了，在桌子下边用腿碰了碰花姐的腿，把手机屏幕转了过去。意思明白，差不多，该走了。 “芸儿，差不多该回去了，我都有点困了！”花姐明戏，说完话，作势打了一个哈欠。 “恩！好吧！你俩还坐会儿吗？要不我们先走了！你也喝酒了，送不了我们了！不过离着不远了，溜达几步就到了！” “我们再坐会儿，这还有点酒，喝完就走，你们先撤吧！拜拜！”胡大发巴不得两个人先走呢，自己也好把正事办了。看着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门，转过头来看向仇大龙。 嘿，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仇大龙竟然趴在桌子上马上要睡着了。别睡啊，你睡着了，我这钱管谁要啊！胡大发赶紧伸手过去，扒拉了几下仇大龙，竟然无动于衷。不行，今天你就是睡着了，我也得给你来桶凉水，把你泼醒。 胡大发手上用力，在仇大龙肉厚的上臂上，用力的掐了一把。“恩！干嘛？”仇大龙皱着眉抬起脑袋。 “我说师兄啊，你这日子过得美啊，吃饱喝足就犯困，要不要给你找张床啊！洗把脸休息了？” “恩，好啊！扶我上床！” 三百八十 认赌 “我呸，还扶你上床，谱儿还挺大，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当皇上了吧！呃，说正事！刚才那个美女，你见过了吧！” “啊？什么美女，哪呢？”仇大龙眯缝着眼睛，四下张望。 “刚走的那个，坐我身边的！我说的是她，你见过了吧！”胡大发有些生气，难不成仇大龙是在装醉，诚心的吧！ “恩！不是走了吗？咋了，又回来了？” “想的美，还陪你睡觉啊？”胡大发被仇大龙打岔有些跑腿，还是直接说吧！“还记得上次那个赌局吗？你说我借钱给人家，她肯定跑了，不会回来了，就是她，这不回来了吗？上次你可说了，赌注一万块钱啊！哪天给我啊！你可输了，上次可是有证人的，彪子作证啊！” “什么赌局啊？我怎么不记得了！”仇大龙挤着眼，瞥向别的方向，根本不想看胡大发。 “嘿！我就知道你得耍赖！怎么着，不认账啊！” “谁耍赖啊！”仇大龙猛地瞪起眼，看着胡大发执着的样子，今天要是不给钱，连朋友都没得做气势，又软了下去。“最近手头紧，真没有啊！你等等行吗？过些日子，手宽裕了，肯定认这个账！” “恩！这还差不多！”胡大发心中高兴，只要认账就好，至少说明这个赌还在，赌注没丢。 “唉！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的，我都忘了！早知道这女人是这样的，我才不和你打这个赌呢！”仇大龙丧气的摇着头。“今天这酒钱你结吧，我没钱啊！” “呃！你刚才不是说你来吗？还小意思呢！怎么又改我结账了！你什么意思啊？又耍赖啊！”胡大发瞪起眼，没想到仇大龙是这样的人。刚才还挺起胸膛说话，现在美女走了，直接就趴桌子上了。 “今天确实不方便，你来！我以前叫你喝酒，也没带这么多人啊！你带来的人，还让我出钱啊！” “我带来的人，你可没少聊啊！你这一会儿说的话，比我今天一天说的都多，看你们聊得，好像认识多少年了似的。怎么着，有戏啊！看上人家了，看上人家你还不先谢谢我这大媒人啊！甭废话，今天你结账。”胡大发心想，不能给你任何的借口与机会，今天我要是结了，以后没机会翻身了。 男人，绝不会在女人面前说自己没钱、没胆、没志气，究其原因，雄性激素使然。就算是兜里真没钱了，那也得把女人支开，再央求老板。尤其在有意思的美女面前，雄性激素更是超标排放的。 “一人一半！aa 制！”仇大龙微微抬起头，紧守着自己的底线。 “哎呦我去！大龙，我就纳闷了，你的钱，都是怎么花的啊！不是有几万块吗！结个账，怎么这么费劲啊！”胡大发皱着眉问，知道仇大龙花钱快，那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你这都买什么了？不到两个月，好几万就没了，我咋花不出去呢！看着什么都觉得没啥用，买不买的不重要啊！ “哪还有了！那几万给我爹一半，准备买房钱，剩下的零七碎八的，都花完了。还得还钱啊，当时借人家钱，总得还点儿吧！”仇大龙撇了撇嘴，就差要求胡大发赶紧把剩余的钱分了。 “服了你了！老板，算账！”胡大发叹了口气，至少是aa制，不算赔就好了。“嗳，大龙，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就刚才那个！”不论男女，吃饱喝足之后，都想找点八卦。 “哪儿跟哪儿啊！就一个小姐，我至于吗？这都算不上是一夜情，就是瞎玩闹而已！聊得来就叫看上了？聊得多就算有感情了？她乐我也乐，就叫爱情了？你啊！太嫩了！” “啊！不是啊！”胡大发睁着懵懂的眼睛，这世界我是真的不懂吗？难道说没有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了吗？那你们聊那么嗨，我以为怎么了呢！浪费感情，亏得我还记着仇师傅给我的任务，帮你介绍个媳妇，没想到你这么老道，反倒是我太嫩了。 “都是场面话，没真的！多去那种场合溜达几次，你就全明白了！”仇大龙终于开始摸索自己的钱包，那就不是钱包，他也用不上钱包，所有的积蓄，都在兜里，能有一点儿，已经不错了。 男人在一起多数是聊女人，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都在聊男人！花姐和柳芸儿互相扶着，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芸儿，你和那个仇大龙挺般配的啊！那么能聊，咋着，有戏啊？” “哈哈哈哈！花姐，你可太逗了！就是聊天而已，哪有那么快的啊！再说了，他就是一个穷鬼，哪有钱娶我啊！我怎么着也得找个有钱、有房、有车的吧！他啊，真入不了姐姐我的法眼！”柳芸儿笑得花枝招展，差点喘不过来气。 “哟！不是真的啊，那你们聊得那么火热，我以为相见恨晚呢！他不是说自己做投资的吗？也算是副总了，总得有点钱吧，还有车呢！” “呵呵！什么有钱人啊！花姐，我告诉你啊！有钱人，从来不说自己的工作、事业，至于自己有多少钱，全得看行头，就是穿衣打扮。你看看他，那么休闲的样子，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你说，他能是有钱人吗？我坐在他身边，只能闻见一股味道，那就是汗味，肯定体力劳动者。有钱人能这样吗？都是满身的香水味儿，离着八丈远，就能熏晕你。” “男人啊，都喜欢吹牛，尤其是喝多了的，不吹牛真会死的，憋死！你听听他说的，十句话，九句半都是虚的，就没有实话。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刚进社会的小妹，随便一忽悠就跟着跑了。什么投资、买车，不是开残摩的就不错了。还是那句老话，宁肯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这张破嘴！” “他啊！唯一能令我感点兴趣的，就是那个体格，还行！一身腱子肉，当个保镖，绝对够格。没有几年的功夫，还真练不成那个样子。比那些老头可爱多了，就是嘴太烂，胡说八道，没一句真话。”柳芸儿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 三百八十一 路遇 不论男女，说的太多，吹牛的成分居多，水分自然比较大，可是不说不聊，那就是没有情趣，怎么沟通啊！那不成了傻子，谁会跟傻子做朋友呢？虽然实在人了，可是生活没了趣味，更显无聊。还不如忽悠一下呢！ “哦！那就好，我这还为你激动了一下呢！原来是假的！” “逢场作戏罢了！人家出钱请咱们吃饭，那也得让人家高高兴兴的结账啊！总不能不理人家，自顾自的吃喝吧！反正我是不信他，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有钱人。要是有钱，甭说废话，拿出来看看，光说不练，姑奶奶可是绝不上当的！” “那他没事瞎说什么啊！胡吹大气，有意思吗？”花姐执着于男人们喝醉酒之后的表现，有些愤愤不平。 “普通人吧，都那个样子的！你就是在普通的ktv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了，那里能进去什么有钱人啊！都是普通人，进去喝喝酒、吹吹牛，找点乐子。你以为他们都有多少钱、能办多大的事啊？有钱了，谁去那种场子啊！”柳芸儿说着，看了花姐一眼，口无遮拦可以，但是不能随意的就把闺蜜给装进去。 “以后你到咱们那个会所呆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那些有钱人聊什么、说什么，和普通场子可是不一样的。你要是不懂，没事，咱们就听着呗，还能把我轰出去吗？再说，我要是懂了，还用你干嘛啊！我去干不就行了！” “那他们都聊什么啊？”花姐连着几天，没有做到生意，几乎是心情沮丧，正巧柳芸儿说到这里，先随意的问问。 “恩！聊项目、聊关系、聊感情，不是聊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聊他们生意场、官场上的感情。会所里面的客人，不是去找乐子的，是抱着其他目的去的。升官发财啊、走走后门啊、跑跑官路啊、交际感情啊、对于以前的事情表示感谢啊！” “当然，也有去找情儿的，就是释放一下自己多余的精力，找点刺激。这样的也不少，扑上一个是一个，他们才会为了你，拼命掏钱呢！不过，可别跟人家聊感情，那都是假的，一定记住，逢场作戏！他高兴，我挣钱，两不相欠。唉，这世界，情为何物啊！”柳芸儿喟叹之后，把自己的小包高高的扔到空中，追逐着接到手里。 “感情就像这个小包，你要是不想要，那就直接扔掉。你要是想要，可别抓的太紧。要收放自如，不能为情所困，在感情中，仍旧要潇洒自如。”柳芸儿挽着花姐的臂膀，两个人紧紧的依偎着，“谁让我们是美女呢！我们就有这个资本，对吧，花姐！” “呵呵，那也是你美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找个对我好的、不嫌弃我的就行了。可不敢想找个有钱人、当官的！我可真伺候不了。还是你行，你把这些事都想通了！我还糊涂着呢！”回想自己过去的这些年，虽然没有正经的谈什么男朋友，但是男女之事，也经历不少，恍恍惚惚中，自己做错了不少。往事不堪回首啊！ “人啊！都这样！凡是工作了的，在挣钱这件事上，都不糊涂，工资啊、奖金啊、提成啊、甚至假期都得算计。可是提到感情了，都是糊涂虫子。你对他好、她对你好，今天去这、明天去那的，没什么正经事，还天天约。说到正经事了吧，又都羞于开口。想什么，直接说什么不就好了。” “不过，我发现！”柳芸儿转脸看着花姐，一脸狡黠的微笑。“胡大发这个小子还不错啊！说的不多，至少没那么多虚的！算是实在人，比那个仇大龙强不少。而且也算是有心人，说好不让他来接咱们，这不，编个瞎话又来了！我看啊，八成他是对你有意思了！如果明天他还来，那就是对你来真的了！” “别瞎说！我们怎么可能啊！我比他大，他得叫我姐姐呢！他倒是和你同岁啊！要不你俩试试？” “哎呦！花姐，你说的是真的么！你可别心疼啊，我看胡大发确实不错，你不要，我可收了！你可别后悔哦！以后天天有车接送喽！呵呵！真爱，不讲年纪的！再说，女大三抱金砖，他年轻，有的是力气，无非是多抱几块金砖呗！”两个人调笑着进了小区，欢快的声音渐行渐远。 胡大发收紧衣服，晚秋的凌晨，还是挺冷的，虽然喝了点酒，肚子里面暖和，但是手脚冰凉，趁着没车没人，跑几步吧！ 刚拐过一个路口，就看见侧面走过一个身影，那个形态动作、走路姿态，不是“六猴”是谁。 “嗳！”胡大发提气喊了一声，看见前面的陆立国脚步放缓，赶紧追了上去。巧啊，这大半夜的，难道还在外面做活儿呢？“六猴，你这干嘛呢？这么晚了，没回家，干嘛去啊！” “哟，你啊！吓我一跳！”陆立国慢慢转身，认清楚是胡大发之后，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这么晚啊？刚喝完啊？”闻着胡大发满嘴的酒气，那就不用猜了，只有聚会喝酒才这么晚归呢！ “恩！有两个朋友，没事喝点！你这是干嘛去啊！嗳，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被打了？”胡大发借着路灯仔细看了看陆立国，脸上竟然有几块青淤，像是刚被人打过一样。 “咳，别提了！”陆立国羞愧的转过脸，摆了摆手。“昨天，不是，前天了，去一个小区，本来说撞一下，看看有没有活儿好下手，被保安发现了，三个保安，绕着小区这通追我啊，那时候，我才发现，干咱们这个，跑得慢了真不行，而且还得练长跑。没法子啊，三个打一个，最后真是万幸，抽个空跑了，要不，真的又得进去了！” “啊？真的啊！”胡大发心里说，我早就知道练习长跑的重要性了，上次追你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行了，这都好几个月了，你咋没点进步啊！竟然被保安追的跟过街老鼠似的，早干嘛去了。“那你这是干嘛去啊？有活儿？” 三百八十二 报复 胡大发又犯了忌讳，人家有活儿有机会，怎么可能告诉你呢！同行是冤家，这话放到哪里都是有道理的，只有在房地产市场上行不通。一起卖菜、一起卖服装、一起卖饮料、甚至一起找工作、一起要饭，都是竞争对手，都希望自己走在别人前面，多劳多得的是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先推销出去，以至于竞相降价。只有一起卖房的不是，你涨价，我也涨价，各涨各的，从不降价销售，绝不怕亏本，而且还捂盘惜售，要把最好的房间留到最后。 “哦！没事！我溜达一下！你这是，回去啊！”陆立国尴尬的回答着，想着赶紧转移话题，把胡大发聊回家也就算了。 “不会吧！肯定有事，咋了，还瞒着我啊！是不是发现什么有钱人啊？大活儿啊！不带我玩啊！”胡大发眨着眼，嘿嘿的乐着。“你看你，我就打听一下，还不说。你这一个人办事，找个帮手呗，我帮你打个下手吧！行吧！” “不是，真没活儿！”陆立国眼神躲闪着，早已透露出内心的虚伪。 “嘿，不说是吧！”胡大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以前很长一段时间，胡大发的好奇心已经被珍藏起来了，尤其在秋阳离开之后，饭庄同事们有时候在说笑、打闹时，自己是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打听的。但是今天，陆立国越是瞒着，自己越想知道，也许是那两杯酒做的怪吧！ “六猴，你上次不是说想拜师吗！我可一直给你想着呢！”直接放大招，难道还怕你不说实话吗？ “啊！真的，哪位啊！是咱们一个号子里面的吗？是不是老熊啊！还是你师父？”对此，陆立国还是挺上心的，因为今天自己想办的事，真不是什么好事。反过来一想，自己什么时候办过好事呢？ 看着胡大发的眼神，陆立国知道不说不行了，“唉！实话实说啊！其实，今晚是真没活儿，我是……我想报复一下那几个保安！” “啊？报复保安啊？啥意思啊？你晚上去人家宿舍揍人家啊，堵人家门去？人家可不是一个人吧！一个小区好歹也得十几个人吧！还是你打算分开报复，一个一个来？”胡大发惊愕的看着陆立国。 “没有，我就是想，去他们小区，给他们添点事，添点堵！我一个人，哪敢打人啊！他们不打我就算好的了！”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啊？” “唉！直说了吧！现在小区不是停车比较多吗！小区里面的车，每个车位都得收钱才能停进去，我是想趁着半夜没人，保安也都困着呢，我去划几辆车，扎几个胎，或者砸几个车玻璃。没想别的！” “人家业主的车，你划了，能把帐算到保安身上吗？” “那咋不能！保安保安，至少得保障安全吧！保障谁的安全，业主呗！业主的人身不受侵害，还得包括业主的财物不受侵害啊！我进去偷点东西他们管，那业主的车被划了，是不是他们也得管啊！找不到谁干的，是不是他们就得赔钱啊！就这样，间接的赔我点儿医药费！我这心也算能过得去了！” “呦呵，你这还挺大的气呢，不把人家业主的车放了气，你这气还消不了了！你可是够损的啊！”胡大发暗自琢磨，你这是折腾物业、折腾业主、人家第二天怎么上班啊！最头痛的肯定是物业啊，报警也得物业管事。至于保安是否会受到指责，那真是细枝末节了。 “那是，我白挨揍了！不想点办法，治治他们，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陆立国越想越生气，索性插着腰站在路中间，好像谁想从这里过，都得缴纳买路钱似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咽气啊！”胡大发白了陆立国一眼，看来，这事还真拦不住他了，“得！这事啊，我可是帮不上忙了，你得自己搞定了！不过按说呢，咱们挨顿打，那是常事啊！要是每个伸手打咱们的都报复，你还有时间干别的吗？我是不是先得报复第一次把我弄进去的那个体育老师、长跑健将啊！还得报复后来的那些警察！” “累不累啊，天天的想着这些事！咱们就是干这活儿的，有本事，得着钱就跑了，没本事，要不挨揍，要不拘留，要不判刑进去！你有这么多时间，早就摸几个钱包了！何必运这个气呢！” 陆立国仍旧不服气，“我就是生气，他们几个破保安，凭啥打人啊！就算是我在偷东西，那就真打啊！你看看，我这头脸上，怎么见人啊！我这肋叉子，现在还疼着呢！好像肋骨都折了。你说，我偷东西不对，应该承受责任，但是他们是不是也得算故意伤害啊！我这受伤了，是不是也得赔偿啊！” “你是没见到，那拳脚是没落到你身上，所以你说的轻巧。我可是在床上趴了一整天啊！连顿饭我都没吃，昨天把我饿得眼冒金星了都！这事啊，绝对不能说今天一次就能完的，我非得折腾他们三五次不可！这次划完了，过半个月再来一次，我就跟他们干上了！” 胡大发扁扁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你就去吧！我可提醒你啊！小心摄像头，把你拍下来，你就死定了！真得一两年之后见了！” “我呸呸呸！乌鸦嘴，你会说点好话吗？就不能祝贺我马到成功，大开吉市！还死定了！我非得把他们搞死算！”陆立国愤恨的跺了跺脚。 “你这是存心捣乱，有意报复！就算抓不到你，那也得找你！听我的吧，算了！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那也得等着伤好了再说吧！万一有几个没睡觉的值班呢，听见汽车报警了，那还不追你啊！你还跑得动吗？” “不至于吧！”陆立国有些醒悟，呆呆的问。 “有啥不至于的，你划车、砸玻璃、扎胎，多大的响动啊，那车都带报警器的！除了过年的时候不开，平时谁不开报警啊！把玻璃砸了，车都不放个屁，那还是汽车吗？电动车都得滋滋叫唤，也就自行车不响！”胡大发白了陆立国一眼，“听我的，还是回家吧，养伤要紧！等伤好点了，你给我打电话吧！我帮你琢磨一下！” 三百八十三 骚扰 “琢磨什么啊？拜师啊！” “你还贼心不死啊！唉！你就算是拜师去，你拿得出拜师礼吗？”胡大发看着陆立国那一脸的伤痕，身上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得到，肯定也是不少的青淤，遥想当年，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不为别的，就为了同病相怜吧！ “哦，拜师还得要钱啊！”陆立国撅起嘴，为了拜师，还得多下点功夫，那就多做几个活儿呗，最多再挨几顿打，也没啥大不了的。 “师父要是收了一群要饭的当徒弟，那还不得天天的吃馊饭啊，还不得饿死了！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啊！”胡大发被陆立国的样子气乐了，“你啊，还是先找个事做吧！你这么干，不行的！” “听我劝，今天这事作罢，甭去了，回家踏实睡觉。过几天伤好了，给我打电话！”胡大发看了看陆立国的样子，估摸着兜里又没钱了，正好自己现在富裕了，接济一下也无不可，谁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想着，从兜里掏出钱包，搓出二百元钱，递给了陆立国。 “拿着，我先借你二百！加上之前的一百块，三百了啊！记得还我。”对于狱友，借钱好说，但是也得说清楚了，毕竟还不是亲兄弟呢，必须明算账。救短不救穷，想要过得好，还得自己涨能耐。至于以后的造化，谁又说得清楚呢！人，必须得有点压力，就算是成功了，自己也得给自己找点压力。 “行！算我借你的！”陆立国咬咬牙，心中仍在想着是不是继续自己的计划，还是听人劝吃饱饭。 “什么！你管我借的钱！你会说话吗？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向你借了二百似的！哎呦，气死我了！”胡大发听完陆立国的话，登时觉得自己有无数的委屈，我这是干啥啊！难道还想帮这个糊涂虫找工作啊？去哪里找活啊？ 难道说去自己工作的饭庄，从洗碗工干起来？可是现在生意不好，也不缺人手，这还想往下裁人呢！再说了，一个饭庄有一个劳改释放犯还不够啊，这又来一个，白经理要是知道，肯定疯了。 那去哪里啊？难道介绍到吴叔那里，不行，这小子肯定认识两位老板啊！都在一个监狱呆过，吴叔、熊叔肯定不愿意，那不都泄了底。就算是提前打招呼，也得骂我，最后两头不落好。 那就跟着仇大龙干吧！钱未必挣到，但是能管个饱饭没问题吧！有个出身之后，也能干点别的了！胡大发想的是这些，也许心里真的动了恻隐之心。想当初，自己被体育健将追得满街乱窜的时候，后来又被十几个人围着爆捶，剩下的就是一身的伤痕，唉！我比你幸运一些吧！ “得，是我不会说话！我欠你三百块了！这回行了吧！”陆立国呵呵傻笑了几声，“我啊，还是想去，就算是隔着院墙扔几块砖头都行，我就是想折腾他们一下，扔完了，我就回去睡觉，行了吧！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别不接电话就好。” “得，还是倔驴！真拉不回来我也没辙了！”胡大发摇摇头，“打电话下午两点以后啊，别的时间都忙，没时间接！你愿意去，我就不送了，自己小心吧！”说完，摆了摆手，算作告辞。心里在想，你别让看门狗再追一个满街跑就行了，咬你两口，那二百还不够打狂犬疫苗的呢！ 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胡大发是真没想再去接送两位美女下班了，可是非得有人来请。 “大发，你这兜里手机响好几遍了，你咋不接啊？”蔡姐揉着惺忪的眼皮，有些烦躁的提醒着胡大发。 “我看了，不认识啊！陌生号码！是不是骚扰电话、诈骗电话啊！”胡大发不在意的回答。自打吃完午饭，这手机就响了好几遍，一个陌生的号码，根本没有任何印象。“我又不网购、也不买房、也不用钱、也不刷卡消费，难道说我的手机号码的相关信息，也泄露了？我一个穷光蛋，你们至于这么执着的要骗我吗？有那个功夫，忽悠几个老头老太太好不好！” “喂，谁啊！”胡大发仍旧趴在桌子上，最好是个推销的、骚扰的、诈骗的，我就赶紧挂机了，继续休息。 “喂！胡大发，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你什么意思啊！”一个女声，还挺生气，说教完之后，竟然直接挂机了。 “嘿，这是谁啊！还知道我的名字，听着生意耳熟。哎呦，柳芸儿啊！嘿，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了！”胡大发拍了一下脑袋，人家和花姐那么熟，这个还问不出来吗？ 可是回不回啊！这还没说什么事呢，直接给我挂了！我这要打回去，还得先道歉吧！我犯得着吗？你是谁啊？一个三陪小姐，牛什么牛？我还得低头哈腰的伺候，有这必要吗？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她给我打电话，估计有点啥事，难道是花姐出事了？别，千万别，我的两万多块钱啊！先还我钱再说，你就是出门掉井里，也和我没啥关系啊！ 唉，朋友一场，还是不至于的，我也不缺这点钱了！没必要了。想着，胡大发拿着手机出了大堂。这种私密电话，还是要规避一下。 可是刚出大厅，冷风一吹，猛地又回了大堂。“我这债主做的也有点窝囊了吧！我可是黄世仁啊！你个杨白劳牛气什么啊！现在这坏风气真是颠倒黑白了，欠债不还的牛气哄哄，债主们欲哭无泪，除了打官司，申请强制执行，别无他法。我还得给你回电话，夹着小心，赔不是，凭啥啊！再说了，你又不是欠我钱，找我有事就说，没事，我还不伺候呢！”胡大发犯了倔劲，快步走回大厅，仿佛是被外面的风推了进来。 电话那边的柳芸儿可是不知道胡大发这么想的，一心只想着：本大小姐给你打个电话，你还不接，磨磨蹭蹭的，让我打了好几个才接一次，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本小姐不够漂亮吗？给你个脸，你还不赶紧的，这都过去半天了，怎么还不赶紧打回来啊？就算是饭庄生意好，这都几点了，回个电话总有时间吧！ 三百八十四 洗澡 可是等了十分钟，竟然没有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这还奇了怪了，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呢？现在不为美女所动，不玩暧昧，不喜欢找美女瞎嘚瑟的男人，真的少见了。就这点来说，胡大发还算是个人物。这种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身体有问题。 难道说要本小姐给他再打过去吗？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花姐，可是花姐不想胡大发来接送了。为了我自己，马上到冬天了，省点打车钱，回家过年还能更宽裕些。“气死我了”，柳芸儿暗骂了两句，拿起手机，偷眼看了一下，花姐仍在洗手间没出来，这才再次拨通了胡大发的电话号码。 “喂！”柳芸儿平时嘴上厉害，这还是第一次无话可说。两个人竟然在电话两端沉默了十秒钟。 “恩！怎么了？是芸儿啊！找我有事吗？”胡大发按照惯例，还是得找点话题啊。我这可是上着班呢，有话赶紧说。一边问着，一边又走到了大堂门口。如果事多、话密，那就出去，如果没啥大事，说清楚赶紧挂。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柳芸儿对于刚才忍受着的十几分钟的屈辱，很是在意，说话的腔调冷冰冰的。 “行啊！没问题的！不过，我这上班呢！你们刚起床吧？” “哟，上班又怎么了！现在都几点了，还有客人吗？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你自己看看，十几个，才接！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想交我们这样的朋友啊，嫌弃我们呗！有这想法直接说啊！我们不会赖着你的！我们是为了挣钱，但是我们也有志气！”柳芸儿把常用的出气套路，依次展开，理由多多，任君选择。反正都是套路，一不小心，你就上道。 对于美女，多数男人都会像见到腥鱼的猫儿一样，先是远观，品评一下美艳程度，然后逡巡前进，最后赖着不走，非要一尝所愿不可，更有甚者，竟然爱上这种口味了，就此沉溺下去，无可救药。 为了美色，男人可能会放弃很多。 当然，也有很多男人是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就像路边摆摊的十元店广告词一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在乎永久，只要曾经拥有。 也有的男人为了贪欲，占有欲望极强，守着家里的，惦记着单位的，聊着群里的，拉扯着萍水相逢的。手里的礼物常在，身上香水常喷，花店常逛，夜店、酒吧、快捷酒店常出没，计生用品随身常带。 “恩！”胡大发立刻听出了柳芸儿的意思，这还真不是嫌弃谁的事，我和你没啥关系吧，也就是通过花姐认识的，最多算是点头之交，没啥可聊的啊，没啥交集啊！我也没打算找谁交心、聊天，你这突然打个电话过来，什么事也不说，还要发一通火，你是啥意思啊！ “那肯定不会，我要是那样的人，当初干嘛借钱给花姐啊！”胡大发推开大门，这个事还是外面说吧！“嗳，花姐干嘛呢？” “哟，这才几个小时没见面啊，又想我们花姐了！花姐洗澡呢，你要不要看看！我去给你拍个照片，然后给你发过去，咋样啊！”柳芸儿在电话那边应该能够想象得到胡大发的表情，所以，自己已经按耐不住的笑了起来。“你等着啊，我给你拍去！” “嗳！别别别！我不看这个！你别闹了！”站在冷秋的寒风里，胡大发脑门都出汗了，这个话题转移的有问题，可是谁知道花姐在洗澡呢？“不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就是拍花姐洗澡吧！”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正人君子呢！原来心里也是想看的啊！花姐的我还没拍呢，我的照片你要不要看啊？” “呃！”胡大发身上又是一层的热汗，柳芸儿的聊天方式，自己还真是接受的有点困难，没事就拿着自己的出浴图到处宣传吗？这也不是广告啊！是做沐浴露、还是床垫子啊？也没人给你代言费吧！“别逗了！咱们不至于为了一张照片，聊半小时吧！” “行，你这人真是没劲，聊天没意思，还真不如你那个师兄，要是他啊，就这个能跟我聊半小时！呵呵！晚上有事没有啊？下班之后！” “恩！回家睡觉吧！下班就挺晚的了！”胡大发暗自琢磨，这个电话的原因，终于要出现了，为了什么啊？我是每天都这么晚下班的，难道说，还要让我接你们去啊！ “谁下班不晚啊！特殊行业，作息时间就得跟着改！我就问你，下班之后还来不来接我们了？”柳芸儿还是觉得和胡大发逗闷子没啥意思，但是这么一个不错的男人，也不能随便就丢给别的女人啊！先得过了花姐这关，花姐不要了，再说其他的吧！ “恩！------”胡大发拉长了生意，仍在犹豫着。“这是花姐的意思？”还是问清楚的好，要是花姐的意思可以考虑，要是你的意思啊，那就得慎重考虑了。这要是答应了，那还不真得赖上了啊？以后可怎么拒绝啊！ “哟，我的意思没有花姐的意思好使呗！”柳芸儿侧耳倾听，花姐已经洗浴完毕，在提到花姐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不少。“还是嫌弃我们呗，还是你女朋友不让你来了！还是……” “没有！行，晚上要是没事下班早，我就去，行吧！”赶紧的吧，再纠缠下去，脑子真要废了，非得短路不可。胡大发模糊的答应着，至于去还是不去，腿在自己身上，还得自己做主。 “行啦！晚上等你啊！不见不散，你要是不来，我们就追到你家店里去，你看着办！挂了吧！呵呵！”柳芸儿达到目的，再次的主动挂了电话。 完！被缠上了！胡大发撅起嘴，一万个不乐意。我刚才干嘛不严词拒绝呢？拒绝别人很难吗？就为了那两万多块钱？还是为了能够有美女相伴，弥补一下秋阳离开的空白？胡大发回顾大厅四下，也有不少异性在自己身边围绕着，可是总也打不起精神，可能还是自己的过去污点，仍旧压在心头吧！ 三百八十五 转让 也许这就是心理残障、心魔，心理不完整，真的会演化出很多问题。 “芸儿，你给谁打电话呢？”花姐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哦，是胡大发！”柳芸儿眨巴着眼睛，正在思忖如何编圆满这个谎话，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花姐。 “什么？他来电话了？”花姐一怔，停住了脚步，盯着柳芸儿等着答案。“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聊什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呢？还说，晚上继续来，恩！陪咱们下班。我看啊，还不是为了你啊！陪我们下班，哼！”柳芸儿一边演戏，一边看着花姐的脸色一会儿一变，自己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反抗的阻力。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了谁。 “他！真的这么问的？问我吗？那你怎么说的！”花姐看着诚恳的柳芸儿，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就实话实说呗！有三五个追求者，但是都没成呢？就是有事没事的打电话，约个饭啊，看个电影啊！反正就是谈恋爱那点事呗！呵呵！”柳芸儿看着已经开始有些愠怒的花姐，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我还问他，是不是也想追我们花姐啊！” “啊？你还这么问了？”花姐扔下毛巾，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上下翻着，可是没有发现胡大发曾经打过来电话啊？ 正在疑惑间，柳芸儿继续最后的演出。“他啊，磨磨唧唧的半天，才说出来，我喜欢你！呵呵！逗死我啦！”柳芸儿看着花姐的样子，想象着胡大发的样子，憧憬着今晚两个人见面的好戏，早就忘乎所以的抱着枕头大笑起来。 “哎呀，你个臭丫头，你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人家根本没给我打电话，没有的事！”说着伸手上来，穿插到柳芸儿敏感的腋下搔起痒来。 “哎呦！花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再问你有男朋友没有呢！想想也知道，应该问我的吧！当然是给我打电话喽！通话记录在我手机上面！”说着扬着手机，躲避着花姐的骚扰。 柳芸儿猛地坐直了身体，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好似突然被什么厉鬼勾走了魂魄一般，呆愣愣的看了足有半分钟，即便花姐在腋下的刺激，也没有什么反应，在花姐都陷入恐慌的时候，柳芸儿才开口说了一句：“花姐，我找胡大发还真有点事！还真得见他！你不会吃醋吧！” “啊！好啊，你个死芸儿，看我不收拾你！”花姐醒悟到，这是芸儿在故意调笑，看来刚才的刺激还是不够强烈，只好全身扑上去，两个女人滚在了一起。 “大发，最近饭庄的生意不是很好啊！”白经理翻看着账本，点名叫胡大发到办公室谈工作，皱着眉头、发着牢骚。 “恩！是啊！我也帮着想了一些办法，可是都不太好用啊！现在说起来也真的奇了怪了，我就不知道这些客人都想吃什么口味！我和后厨也都商量过了，改改菜式，可是成效不大！”胡大发战战兢兢的回答。 本来见到白经理，还想提及是否招人的事情，如果能把陆立国带进来，也算好事。可是最近生意一直不好，怎么可能再招人呢，不往下削减人力就已经不错了，老板才不会做这个赔本生意呢！ “恩，你说的这些，蔡姐都和我说了！确实没什么效果！”白经理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胡大发，几秒钟之后，好像才想起了什么，“嗳，大发，坐下啊！就咱们两个人，别拘束，坐吧！”白经理白嫩的小手向着胡大发摆了摆，示意着后面的谈话就是聊天。 “哦！”领导让坐下，那不是真心让你随便坐，只是象征性的意思，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的。 “现在流行的是，各种大型的购物娱乐中心，也就是说，都去商场里面开饭店。一，能够保证客流量，二，场面租金也要便宜一些！同时，加盟店也好操作一些。唉！”白经理简单的解释之后，在自己的沙发上轻轻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现在生意难做啊！” “经理，我听别人说，您想把这饭庄转手啊？”胡大发听蔡姐说过，当时没有任何的危机感，现在看着白经理愁眉不展的样子，之前的说法，应该靠谱。想想自己，不像后厨那些人啊，走到哪里都能吃得上饭，只要还有饭馆存在，就得需要颠勺的。自己可是除了洗碗，别的就不懂什么了，找到这个工作还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要是饭庄倒闭了，自己真得睡大街上了。 “恩！”白经理微闭双眼，长吁了一声，“总赔钱，谁也赔不起啊！新店开了一年多，一半时间是赔钱的，怎么继续开啊？与其咬牙挺着，不如趁着这些家具还算新的，赶紧转手，投资干点别的也行啊！要不，老店都得被拖累。” 得，敲定了，确有此事！正在畅想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一个新的想法钻进了胡大发的脑子。存在出租房里面的那些钱，可还没怎么动呢，不是不想动，胡大发是觉得真没啥可买的，诚如白经理所说，钱，放着那就不是钱，应该拿出去投资，就算不挣钱，那也赚了吆喝；万一要是挣钱了呢！ 不如用那些钱把这个店盘下来，自己当老板，至少挣的钱可以放心大胆的花出去了，不用担心别人惦记你了。这就是洗钱，想花钱，先洗钱，洗干净了，那就没人能找到源头了。 刹那间，胡大发有种想问问白经理转让费用的冲动。 “那，是不是先四下打听一下，有什么老板感兴趣，您再聊一下？我看，不如干到年底吧！到时候很多服务员都要回家，也能剩下些费用，年底毕竟聚会也多，说不定生意能好一些吧！” “恩，两手准备吧！大发，这个事现在还不能到处宣扬去，要不大家都没心思干活了！” “经理，您说，想咱们这么大的饭庄，要是转让的话，那得多少钱啊？都包括什么啊？” 三百八十六 内向 “恩？”白经理翻起眼皮，这是啥意思啊？盼着我赶紧转手呢？你想赶紧换个老板是不是啊？也许想多了吧，胡大发只是想替自己分忧而已，问详细了，如果真遇到合适的人，也好先接触啊！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哦！这个事还比较复杂！” “这里的装修，都是带不走的，那些灶具、厨具、家具，肯定得一起转让，剩下的一些食材，酒水，都得算进去。剩下的就是咱们的执照了，人家接手了，估计还得继续营业的，他们还得需要点时间办理。还有合同，咱们签了五年，也得重新签署一下。” “就这些吧，至于人员，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留用咱们这些人，现在找个正经工作，也不容易啊！可不像以前了，只要肯吃苦，不怕受累，找个吃饱饭的活不难，现在，可真不一样了！” “这些都包括进去，总得……三百万吧！”白经理想着，具体的数字，还未必是这个，现在只能给胡大发一个大概的数额。 “哦！”胡大发有些小感动，至少白经理提到了这些员工，证明她心里想着这件事呢！能够原地不动继续留用，对于这些人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三百万，不是小数目啊！”胡大发心中想着，自己家里那些钱，还不太够啊！至少还缺三五十万呢！上次拿回来的大概是三百万，出去分了、用了的，现在还剩下两百五十万多，可是其中还有十万美元呢，总不好一下子都拿出去换成人民币吧！那不更得招人怀疑啊！再说，这些钱毕竟得先进银行一趟，谁做生意，也不都是拿着几个皮箱现金来啊！所以，万事不急。 缺这么多，可不好办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三百万的转让费，砍到两百五十万。 “怎么，大发，有人打听咱们饭庄了吗？”白经理好像听出来了什么，提起精神问着胡大发。 “哦，前几天一个做投资的客人，吃饭的时候陪着瞎聊天，说是想做点实业，没想好投资什么呢！改天要是再来，我就跟他聊聊，您看行吗？”胡大发顺口胡说，还得照顾领导的面子，行不行，我可说了不算啊！ “恩！行啊，你先聊着吧！怎么着也得年底吧！唉！”白经理伸了伸腰肢，向着胡大发摆了摆手，意思是，可以“跪安”了。 胡大发点着头出了办公室，心里想着手里的那点钱，应该还差不少呢！可是做这个投资，仇氏兄弟会同意吗？虽然当初说过，怎么使用、怎么分，都是自己说了算，不过毕竟人家有股份的，开个餐馆可以，可是买自己打工的餐馆，是不是有点假啊！ 还有，就是缺的钱，去哪找啊！三百万，差不少呢！就算是把刚分的钱都拿回来，那也不够啊！再说，仇彪没有花完，能拿回来，可是仇大龙已经一个子不剩了，没地方找钱去了。 有钱的时候不知道干啥，缺钱的时候不知道找谁。 “大发，不好意思啊！下午忽悠你了！你得原谅我啊！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不错，看来我们花姐没选错人啊！”柳芸儿先发制人，上来先道歉，这让胡大发不好意思再为了下午的调侃而生气了，可是说到最后，怎么又把花姐和自己扯在一起了！这个女人啊，一个顶两个了！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胡大发知道今晚肯定有事，而且还有坑。漫漫人生路，到处不平坦，就算有挫折，也得往前冲。先听听什么意思，要是真的接受不了，那就直接拒绝，你也“跪安”吧！ “大发，芸儿就这样子，你可别在意啊！她啊，就是口无遮拦，想说什么直接就说，根本不顾忌别人的感受！”花姐一如既往的坐在了胡大发身边，想着下午的事情，脸上飞起一丝羞涩。毕竟没说清楚什么，还得见面，找机会，赶紧解释清楚的好。 “恩！理解！一般人在工作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不代表自己，都是代表给自己开工资的单位，就算是完全投入、负责任的讲话，也会有很多避讳、很多不愿意说的；但是下了班，就应该恢复到自己愿意的状态，至少说话做事不用看谁的脸色了，想说什么就说，我没事，我也没啥想头。”胡大发启动了自己的车，准备出发。 有的人能够在工作、生活两种状态自由的切换，无非是穿上一身马甲而已，时间长了，真会忘记到底哪个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有的人会把工作的状态带到生活中去，受累的就可能是自己的家人；也有人长期无法进入工作状态，那就是家庭生活的影响太深，太自我了。 不论什么状态，都有精神分裂的嫌疑，最好的结合就是，让自己的兴趣、爱好成为自己的工作，生活和工作得到最大的统一。 “哎呦！胡大发，你可以啊！这么深奥的道理你都懂啊！我还真得另眼相看了！”柳芸儿眼珠一转，想到了自己的下一步。“其实吧，花姐也是这样的。别看她在场子里玩的挺嗨的，其实本身是个很内向的人，我也是，只不过你没看出来而已，接触时间短吧！以后熟了你就知道了。” “我的妈呀！你还内向啊！你要是这么说花姐我还能同意，可是，这么夸自己，真不带这么玩的！”胡大发一脸苦笑，心里想着，这位大姐，不光是嘴上没有把门的，而是脑子里面门道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道门里面冲出来一个想法，要是没点脑子，根本接不住啊！ “恩，了解！咱们都是好人，实在人，要不说人以群分呢！”胡大发看着前方的路灯，默默的回答。 “对嘛！现在是这个样子的，我这里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柳芸儿略作思考，样子装的很像，真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似的。“前些日子，有个老头儿，经常来捧我的场，还说想要带我出去，甚至……，就是带我出去旅游一下，半个月时间吧！唉，我也没想好呢，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他！” 三百八十七 抬轿 柳芸儿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余光瞟着胡大发，希望能从黑暗的车里，看出有些曙光。 “恩，那就去呗，还能吃了你啊？”胡大发风雨不动的回应。 “那倒不是，那老头，还真打不过我，呵呵！”柳芸儿扁了扁嘴，随后又乐了起来，“反正是和会所签合同，倒是安全！不过……”说到关键处，柳芸儿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芸儿，你赶紧的啊，你到底怎么想的，都是朋友，直接说呗，我们绝不会坑你的，放心！”花姐的善良既让柳芸儿感动，也让胡大发有些惊奇。以前感觉花姐不是这样的人啊，尤其第一次在KTV的时候，能跟男人们打得火热，怎么现在好像一个刚进入社会的孩子似的，既善良，还没心眼。 “大发，昨天晚上的话，你还记得吗？”柳芸儿话锋一转，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昨晚？”胡大发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思索着，这个鬼机灵，到底想干啥啊？这是忽悠我呢，还是忽悠花姐呢！看这样子，花姐肯定不知情，要不就是想把我们两个都装进去。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我还真忘了！你再说说，什么意思？提个醒！” “就是帮我抬轿子啊！你们进去，帮我抬抬价格，让那个老头多出点血，挣了钱，咱们也好过年啊！忘了？”柳芸儿看着后视镜里面的胡大发，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觉得，那个老头对我有点迷瞪了，昨天联系我来着，我就没答应他，今天又来了，幸亏我答应另一个老客了，要不，非得跟我腻歪一晚上不可！你说说，这帮有钱人，怎么这样啊！没事吃饱撑的。” “人家喜欢你呗，你还嫌弃人家。唉！你到底想不想挣钱啊？不想赶紧吱一声，我找他去！给他换换口味！”花姐听明白了，感觉大致是个好事，顺口开始打岔。 “好事！这算哪门子好事啊？”胡大发早已听出来柳芸儿的意思，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危险，离远点吧！这是黑社会干的事，没事跑会所、KTV争风吃醋去了，还要把你当做明星一样捧着是吗？ “这事你可以找仇大龙啊！就昨天那个又高又壮的，找他，他能干这个事！昨天你们不是聊得火热吗？他应该干过这种事。你是没他电话吧，一会儿我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你！”推吧！这事躲远点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胡大发的想法，基本不给别人留下任何解释说明的机会，就连“你怎么不找他商量”这种问题都不说，省得你再磨叽。 但是，柳芸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聊得火热啊！他啊，就是一个骗子，大忽悠！我问你，你们认识多久了？” “啊？一年多了！”这都能找到话题，还不中断刚才的聊天，柳芸儿确实有一套。 “一年多了，你觉得他说过的，哪句话最真实？包括昨天晚上的话！”柳芸儿步步紧逼。 “我觉得都还行吧！”胡大发暗自思忖，确定说的最真实的话，左不过那几句：我兜里没钱了！来，走一个！钱、酒，基本把仇大龙概括了百分之八九十，剩下的，就是车和女人。 “屁话！就昨天晚上说的，我敢保证，百分之百，都是虚的，就没真的！你还帮他撒谎，以为我不知道啊？告诉你，姐姐我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了，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牛皮没听过，什么蜡烛没吹过！……” “行了，芸儿，别整没用的！说说正事，你到底想怎么办，大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也会帮你的！”花姐连忙阻止住了柳芸儿的牛皮，再说下去，那可真没什么好词了。 “我啊！就是想多忽悠老头几个钱而已，反正他有钱，钱多得数不过来，多出点儿，无非是毛毛雨的事！怎么样，大发，入伙吧！” 入伙，这是水泊梁山啊？你都成了宋公明了！胡大发偷眼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柳芸儿也正在向前看，两个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对望着，接触之后，都急忙撤回。“这个柳芸儿，心机好重啊！你这是要挖多大的坑，要埋进去多少人才算完啊？之所以拉我，他的想法是，这里面得有男人，可是我就不信了，你都混社会这么久了，难道不认识几个社会大哥吗？干嘛找我这么一个小偷呢！” “我想知道，你干嘛找我？”胡大发仍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么干，不是让我得罪人吗？万一人家那天跑到我们饭庄吃饭，再认出我来，那不就惨了！还不得弄死我啊！你这一个饭馆端盘子的货，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跑到会所充客人去了，还帮着你老人家抬轿子，这是要嫁闺女还是嫁妹妹啊？整个没事找削型的！” “这你就不了解那些有钱人了！他们都是钱多、人傻、太执拗，只要把眼前的渡过了，一般不去找后账的！他们会觉得丢人、没面子！这次多掏钱了，就算是知道你在哪里上班了，大不了不去你那里了，省得你把他的事情抖落出去呢！再说，人家还真看不上你们家饭庄！觉得档次太低！”要是白经理听到柳芸儿最后这几句，真得气炸了肺。 “至于说，为什么找你，信你呗！咱俩认识没几天，可是花姐认识你有段时间了吧！她信得过你，我是她的闺蜜，我也信得过你！这个理由靠谱吗？” 这就像古人所说的朋友，这种友情、信任，是可以传导的。 “恩！这样啊！”胡大发歪着嘴笑了笑，继续说道：“一语中的，还是你对这些有钱人了解多一些啊！面子问题很重要，对于他们，把钱都骗光了，不算什么大事，过不了几天，还会有大把的钱进账的。可是面子丢了，那可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回来的！”胡大发听着，赞叹着点了点头。柳芸儿才多大啊，这社会心理学专业已经可以毕业了，并且还要自修研究生呢。 三百八十八 双赢 “呵呵，大发，你说骗他们的钱快，还是你进别人家直接拿快啊？”好久不出声的花姐提出的问题，十分令胡大发尴尬。 知道我能干这个事，还非要提啊！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算不算啊？可是花姐提的，确实是胡大发最熟练的技能！唉！“那个不能比！一个是心甘情愿的，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能比！” “对！挣钱就要挣那种钱，让掏钱的，心甘情愿，挣钱的欢天喜地！这叫双赢呗！”柳芸儿的思路还是相当快的，直接对接了比较新潮的词汇，还真不好挑出什么毛病来。 “双赢！”胡大发剩下的只能是苦笑，有这么双赢的吗？“问题是，就算是我帮你，我也不好一个人去吧！再说，你们一个月多少钱啊？我有那么多钱吗？去你们那里，是不是还得换一身行头啊？总不能进门，别人身上闻着是香水味道，我这身上是香菜、大葱味道吧！” “行头必须换，要不，你还真进不去我们会所的门！只能进后门。而且，你想误打误撞的进去，都不欢迎，保安那一道你都进不去。还得我编瞎话，先告诉经理，你们才能进得去！只能是说，以前场子的老客，偶然遇到了，过来捧场，先办个卡，混个脸熟，才能来！” “而且，你们还得有个身份，可不是傻有钱的人，就能进会所的！当然，这样的人我们也要，不过，至少得有头有脸才行。其实无所谓了，瞎编一个职务就行，不用当真，谁也不会去那里核实去的。况且，进去的那些人，谁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们啊！” “至于钱，那得准备一些！起步价就是五万呢！最好是现金，用的方便！要是真的有想法，咱们必须得凑凑，既然是我出的主意，我肯定拿大头，你们就不用出太多了，出个一万块钱差不多了。至于人手吗，你就看着找呗！找个聪明伶俐的，至少别少根弦的！仇大龙那样的，最多是个跟班、打手、保镖，他啊，真演不了戏！这事交给他办，我还不干呢！”柳芸儿小嘴不停噼噼啪啪说了自己的最终想法。 “这种事，是不是就像拍卖会上，大家举牌抢那些字画、瓷器似的啊！你出五万，我出六万，一个意思吧！那你还得把这些想举牌的，凑到一个屋里，挺不容易吧！呵呵，这事你要是能干成了，完全可以当个好导演了！”胡大发暗自琢磨，这个活儿，比自己操作的那个，还得严密。 “恩！这个啊，我倒是想过了！先把老头的火气激起来，然后让他醋意大发，最后让他激动一下，你们就把价格抬上去，肯定没问题了！”柳芸儿没有详细的讲，想法还比较简单，不过在她心里，老头儿早就是砧板上的猪头肉了，擎等着挨宰呢！ “别啊！那你也得告诉我们，我们在多少钱的时候撤啊！万一老头不应战呢，直接跑了，那不赔了夫人又折兵！拿自己的钱，把自己买下来，想休息一个月，直说好不好啊！这不给你们会所谋福利了！他们稳赚不赔了。”胡大发瞪起眼睛说，这事还是说清楚吧，要不然，真不是挣钱的事。 “大发，来，回个头，你看看我，你觉得我，值多少钱？”柳芸儿拍了胡大发肩膀一下，希望他能回头看一下自己的美态，说道最后几个字，声音里面的甜度，陡然增高，谁要有点糖尿病，听完这句话，就得休克送医院。 “我哪有功夫啊！”胡大发不觉得也打了一个冷战，听着声音就已经受不了了，再配上你这容貌，惺惺作态的样子，别说小伙子，就算是久经阵仗的老头儿们，也得成为你石榴裙下的鬼！“看你一眼，前面追尾了！”胡大发心里有一丝热力从小腹升腾而起，这车上要是没有花姐在，我还真想停住车，回头好好看看你这“妖孽”，简直就是索命的小鬼。 “恩！别说啊，我们芸儿在会所，肯定是头牌一枝花，我去了几天了，除了出去的那些人，剩下的，没有比芸儿漂亮的。天生丽质、美人胚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反正你能想到的好词，使劲夸吧！”花姐不吝啬的用自己所知道的赞誉，努力的褒奖了柳芸儿一顿。 “我知道有仙人跳！那是只要钱，啥事都不干！你这是从那里来的想法吗？”胡大发想着，在印象中挖掘出了一些小骗术。可是，这个和仙人跳还真的不太一样。虽然都是女人做戏，可是仙人跳，男人是得不到便宜的啊！你这个事，最终还是把自己送出去，只不过价格高点而已。 “呵呵！行啊，仙人跳你都知道！我这个，和那种办法相近，但是更多的来自于拍卖会，还有就是现在的现实风气！女人嘛，找个男人嫁了，还不找个钱多的？还不找个家底殷实的？一个百万富翁，一个千万富翁，我傻啊？一后面几个零数不过来啊？当然找钱厚的喽！你记得有个成语叫做，东家食西家宿吗？” “就是有一家人，想要嫁姑娘，问了一下姑娘自己的意思，一家是个穷户，但是男孩子长得帅，还有追求，会来事，放在现在的话就是，会聊天。另一家是个富户，别的不说，那就是趁钱，嫁过去，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保障没问题，无非是男孩子丑点、傻点罢了。” “家长问问自己闺女的意思，闺女说：希望在有钱人家里吃饭，到了晚上，去穷人家里睡觉！呵呵！听到没，古人都有这种想法了，不能怪别人吧！再说了，现在的女人们，找个老公可不千挑万选啊！先得有的聊，有共同语言，再比拼才艺，至少自己看的下去，晚上睡觉，一睁眼不至于被吓到吧！最后，还得看看财务状况，别嫁进门之后，跟着吃糠咽菜去了，对吧！” “最后，才能决定和谁交往，才能把终身大事定下来！只不过，现在有很多人，把最后那个条件放到了第一位，先比拼的是，你有多少套房子，有几辆车，有多少位的存款，有什么事业。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要是钱够厚，直接把你扑倒在地，把你煮成熟饭，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啊！” 三百八十九 加盟 听到这里，胡大发倒是真的想回头看看柳芸儿了，没想到啊，一个漂亮妹子竟然能够把婚恋大事分析得如此透彻，讲话的感觉就像是在抨击这种社会现象似的。难道真是杂草中的灵芝，荒野中的人参，草莽中的仙子，乱世中的英雄，见地真的与众不同。 “恩！有道理啊！要不现在流行整容呢！先把自己整的自己父母都认不出来了，之后再去找男人！唉！女人啊，不对自己狠点，难道真的得不到幸福吗？”花姐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趁着红灯停的空挡，胡大发从后视镜里面仔细的看了看这位把男女之事参透了的大美女，正巧，柳芸儿舒舒服服的在宽敞的后座上，翘起二郎腿，拿出化妆镜，正在检查自己的妆容，那姿态、那扭曲的身体、那小模样，真是人间绝色了。 “那你说，你这么漂亮，干嘛不直接找个大款啊？费这个劲干嘛？”胡大发想揶揄一下柳芸儿，思索半天，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唉！臣妾自小家贫啊！没法子！下面三个弟妹呢！我不出来打工，怎么生活啊！”柳芸儿叹了口气，在化妆镜里都羡慕自己的容貌，美美的说：“不说别的，光凭咱这模样，找个亿万富翁有点儿过份了，但是找个千万富翁，还是妥妥的吧！只不过呢，我的爱情观，还是要找个我喜欢的人！那些一身铜臭味道的，我还真看不上！而且，他也得爱我才行！” “你像那些影视剧里面的，什么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都是瞎扯呢！哪有真的啊！现实点儿吧，都是编剧没事闲的，瞎编故事而已。生活有太多的无奈了，各种苦痛，都得让一个人尝遍了，这辈子才能过去呢！给你一张漂亮的皮囊，那就得让你先领受超出常人的苦痛。否则，老天就太不公平了！” “再说，那些有钱的白马王子，干嘛非得看上你啊！我是没戏，没能耐，没学历，啥也不懂，啥也不会！跟人家没有共同语言啊！就一张脸，时间长了，肯定腻了，到时候再被人家甩了，那不更伤神啊！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呢，我可以主动的甩别人，都是和男人相聚几天，那就直接给钱罢了！省心啊！” “你这话倒是对！”胡大发点了点头，现实中，开始的时候看着郎才女貌、比翼双飞的男女组合相当多，可是没过多久，劳燕分飞，各自又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去了。这样的事情才能给予小报记者充分展示自己八卦才能的机会，各种关注、各种添油加醋，各种闲的蛋疼，反正：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男人上床不是新闻，和媳妇之外的女人上床才是新闻。 普通人结婚离婚都不是新闻，你就是生个三胞胎、四胞胎，都不能上头条，可是那些公众人物，男女之间多说几句话，都被别人翻出来炒作一番，更不应说婚姻大事了。多少明星大腕成为老百姓们吃饱喝足、茶余饭后的话题之王，为了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用足了力气，在平时的生活中，也为我们呈现出和大屏幕上类似的生活悲喜，难道不值得我们为他们的敬业点赞吗？ 总之，自己的生活，那就是受罪，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别人的生活，就算是天天吵架、天天哭闹，那都是幸福的。 心理变态的一代人！ 想到这里，胡大发心里已经决定，这个忙，可以帮了，算是入伙吧！总之，和柳芸儿讨论这种情爱的事情，还真能收获不少。 “接着说吧！你想把价格抬到多少钱？”到了花姐和柳芸儿住的小区，胡大发稳妥的停好车，转过身，打开车内的灯，开始深入的参谋此事了。 “我听说，我们那里最高的价码，一个月是三十万！那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年轻、身材好，确实，也挺漂亮的！我在那里，不能说头牌吧，至少也数得上，底价不高，所以得炒作一下。就算是到不了三十万，那也得十万吧！”柳芸儿眨眨眼，给了胡大发一个暗示。 “哦，你的意思是，把你炒到十万！你就同意和那个老头走。也就是说，老头至少出十万，你才能陪他一个月！对吧！”胡大发着重强调了一下。 “大发，别这么说，多难听啊！”花姐有些不自然的拍了胡大发一下。 “没事，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的难点是，怎么能把老头的准确时间扑准！要不你们去了，老头没来，那不白跑了！”柳芸儿翘着嘴唇，样子相当萌。“他要是去了，你们赶不过来，那也不行啊！” “这倒是简单！”胡大发摆了摆手，“我担心的是，你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至少说，老头得跟着我们加价啊！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万一老头对你没那个意思，咱们可是白折腾了！” “呵呵！大发啊！你是不相信我的能耐了呗！是不是还要我给你露一手啊！”说着，最后几句语音中的甜度又是直线上升，同时配合着动作，轻轻的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洁白的肩膀，一片象牙白的起伏的胸部，一道深深的沟壑，配合着长长的脖项，女神一样的妆容！ 哎呦我去！胡大发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赶紧看向身边的花姐，要是花姐不在，自己可是真的会忍不住的！太诱人了！“行了，我算是知道了！不过，老头儿那里，你肯定他的定力比我差吗？”胡大发赶紧摆手，你先把衣服整理好吧，要不，我这眼珠子都得掉地上了，就连口水都得流一盆。最坏的是，档把儿都得挂错了。 “呵呵，他家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柳芸儿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老头儿岁数不算太大，五十多岁吧，就是长得够寒碜的，听说官职不小，是管批地皮的，现在房地产行业这么火爆，管这个事的人，肯定没少捞钱啊！一般来玩的时候，都是别人请客，反正自己没花过钱。认识我，也得有半年时间了，中间断续的来过几次，倒是，都找我。” 三百九十 分成 “聊天过程中，听他说过，老婆还在，退休了，孩子毕业了，留学去了，平时家里事情都是老婆管着，就算是有贼心，也是没贼胆，也就是借着开会啊、出差啊，以此为名，出来玩玩。我估计啊，他老伴也知道一些，家里也没有夫妻生活了，那点儿剩余精力干嘛去啊！呵呵，公粮都交给外面人了。但是到了这个岁数，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或者生活问题再去离婚吧！” “其实，我觉得没啥，就是打点野食，不妨碍社会治安吧！到点儿了，还是回自己家的。况且，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子很重要，绝对不会马虎的。万一晚节不保，后果很严重的！什么双开、双规，唉！我也说不好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跟我说过，有个国外的假期，想带我一起去，那时候就聊过和会所签合同的事儿了，只是行期未定，没说准，还问我有没有护照呢！为了这个，我可是真的办护照去了。他要是忽悠我，下次见到他，看我怎么损他！直接办了他！把他扑到再说！哼！” “总的来说，老头办事、说话还算靠谱！只不过，上次还真没说到肯不肯为我多掏点钱。以前也就是买点酒啊！来点小礼物啊！没别的了！这些都是毛毛雨，一点儿不费事……”柳芸儿微微撇起嘴，仍在头脑中挖掘可用的资料。 “那你们那里，签完合同，多挣的钱，怎么分配啊！我、我们，能拿多少啊？”分钱，绝对可以考验交情、人品、品格。这就是丑话，必须说在前面。说实话，和你真不熟，就算是和仇氏兄弟一起办事，认识两年的人了，那也得先把事说清楚之后，再说！ “恩！这话对，先说好，后面不会乱！”柳芸儿点点头，对于胡大发的话题好像早就考虑过了。“会所抽三成，超过基础定价的，抽一成，反正会所是绝不会赔钱的。我想的是，多出基础价格的钱，就是多挣的，你七我三，只要钱到位，你们放心吧，绝对不会少给你一分钱的！”柳芸儿就像一个老板一样，眼神中闪烁着精光，绝对的说一不二的表情。 “嘿，厉害，我七、你三！”胡大发心中想着，柳芸儿确实会做生意，按照南方人的精明，自己还要去出卖自己陪客人呢，竟然只要三成，就这个想法，路边上随便找个人问一下，都会觉得赚便宜了！ “如果能够炒到十万，后面的五万会所抽走五千，还有四万五，你们是七成，三万多块钱吧！剩下的是我的！”柳芸儿简单的举了一个例子。 “恩！那你不亏了！”花姐听完这个分成办法，关心的问着柳芸儿，实话实说，为了多挣一万多块钱，这里面既有风险，还有技术含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操作的事。可是现实中，谁不是在河边上走着，为了计较一下那些利润，真的不担心脚下的鞋是否会湿吗？ “是啊！你得到的真不多啊！”胡大发心里暗想，能够诱惑仇大龙的，一万块钱足矣，仇彪也差不多，再加上随身的行头，租辆豪车，其他的费用，几千块钱能打住了！“这样吧！两万五，如果买衣服、租车费用比较高的话，再说！如果能够用了，那就收两万五！其他的，你留着吧！” 胡大发本来还想加上一句，“都是辛苦钱，挣钱不容易！”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早就想通了这些事了，你这么说，那绝对是画蛇添足、没事找事。 “恩！行！”柳芸儿略作停顿，看着胡大发的侧脸，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找几个人我不管，事情按照剧本来演！别找的都是群众演员啊！把事情搞砸了，我可跟你没完！明后天吧，我带你们见一下我们的经理，先办个卡，要不你们进不去！” “嘿！进个会所还得有通行证啊！”胡大发心中一乐，现在这社会，这叫什么玩意啊，你比国家机关管理还严格，要不要武警帮你们站岗啊？机关单位管理严格，没有预约进不去，你们一个纯粹的、隐秘的娱乐场所，也搞这一套，真令人作呕、哭笑不得啊！ “当然了，你以为呢！这就是会所和KTV不同的地方！可不是扒拉个脑袋，带着几万块钱就能去潇洒的！我们的要求很多的，要是没有熟人介绍，你还真找不到门，找到了门，你也进不去，必须打电话找人来接！否则啊，你就在门口看着吧，谁都没辙。”柳芸儿摇头晃脑的样子，相当得意。 “那要是警察去检查呢？你们那些保安也敢拦着？也不让进去？”胡大发看着柳芸儿的样子，心里来气，白着眼问。 “呵呵！我们老板后台硬的很，辖区的派出所都打好招呼了！要是没有这两下子，哪能开得了会所啊！就连最低档次的KTV，都得有几个内线，什么时候检查，什么时候风声紧，都得提前一天得到消息，要不然，谁敢啊！唉！”说道最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反而哀叹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瞎干吧！” “恩！”胡大发对于柳芸儿的感悟，也有同感。自己同样困扰于“对不对、好不好”的桎梏中。看到贪腐，真想像仇大龙一样，奋起精神，举报、揭发，非要把他拉下马不可；可是轮到自己使用自己的办法，运用自己的手段来抗击的时候，又见不得因钱受苦、因财受累的人得到报应。 普通人，都是善良人，对于“对错、好坏”，真的难有决然的判断，在两难中进行取舍，真的很难。最后还是交给法律来审判吧！留给自己的，最多是一句告诫：不因恶小而为之。剩下的，就如柳芸儿所说，瞎干吧！ 送归两位美女，胡大发在车上抽了支烟，想着刚才的话题，想着这件事情怎么和仇氏兄弟说，烟灭之后，开车回了宿舍。 三百九十一 轿夫 “怎么着，大发，听说又有项目了？”仇大龙端起酒杯，说完话的时候，酒杯已经到了两个兄弟面前，没等胡大发的回答，自己先走了一个，然后吧唧着嘴，夹着菜，好像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先吃饱喝足最重要似的。 “有点事，找你们哥俩商量一下！”胡大发根本跟不上仇大龙喝酒的速度，看着他潇洒的自得其乐，只能拿着酒杯和仇彪碰了一下。 “大发，啥事啊？难道是……危险解除了，咱们可以……”仇彪小抿了一口酒，轻轻的探问着胡大发。 “这事不急，你着急花钱吗？有啥要买的吗？还是房子下来了，该掏房钱了？”胡大发看了一眼仇彪，打断了兄弟二人的畅想。“今天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咱们可能得帮着演出戏，当然，是有出场费的，而且费用不低。” “至少一万块钱吧！也不是什么大场面，比上次那个捉骗子简单些，而且，很刺激！时间也不长，要是顺利的话，一个晚上，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两个小时一万块？”仇大龙眼睛瞪了起来，竟然忘了给自己倒酒，“说说看，啥活儿啊！没啥危险，咱们就接！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仇大龙拍了自己胸脯一下，“万事有我，别担心！” “有你？”胡大发心里想着，恐怕有你一个还真不行啊！你连进门都进不去，更甭说别的了。 “先说说，是什么活儿！”仇彪更关心的是什么项目。 “上次你没来，大龙见过了。”胡大发说着，向着仇大龙扬了一下下巴，“就前天那两个美女的事，大龙，忘了吗？” “啊？美女的事？啥事啊？我……想不起来了！” “唉！”胡大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反正仇彪也不知道呢，总得从新说一次，“上次，我带了两个美女一起吃饭，她们在一个高档会所里面上班，见的都是有钱人、甚至是官员，反正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人！上次提到……” 胡大发简短扼要的把柳芸儿的想法叙说了一遍，“你们哥俩想想，咱们这个活儿能不能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进去捣乱、抬高价格。如果不接，赶紧告诉人家，省得耽误事。” “哄抬物价呗！”仇彪想到了一个词汇，刚说完，立刻又觉得不太合适，连忙摇头，“不是，哄抬人价！唉，也不对！” “就是当托呗！啥物价、人价啊！我们就是进去帮忙当托，她为了好卖、多卖，咱们为了挣点提成！没错吧！”仇大龙再次端起酒杯，用自己的话总结了一下，还别说，说的很到位。 “恩！说的没错！”胡大发点点头，表示赞成，“你俩想想啊，咱们能不能接啊？”说完，眼睛看向仇彪。至于仇大龙那里，只要你给钱，啥活儿都不在乎，只要你钱够，啥活儿都敢干，他就是钱的奴隶！兄弟俩之中，有点脑子的还得数仇彪，至少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也许仇彪能够帮着提个醒。 “恩！”仇彪皱着眉头，抬起眼看了胡大发一眼。“人，没问题吧！毕竟是会所，咱们这是进去捣乱呢！万一进得去出不来，被人坑了，那……可没人捞咱们去啊？” “花姐和柳芸儿应该没问题，大龙见过，你来给个意见！”胡大发点首看向仇大龙，别光顾着喝酒，你的决定是什么，该表态了。 “这算什么事啊！简单，没问题！”仇大龙不知道自己的表态是在表哪一项，别人说前门楼子，他的答案是胯骨轴子。 “我是说，那两个女人，他们说的这件事，靠谱不靠谱！”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喝，就知道喝酒，喝的跟傻子一样，怎么找媳妇啊？你可是仇师傅的亲生儿子啊，我这为了师父着想，想着帮你，可是你这样，怎么帮啊？ “哦！这种事啊！可以倒是可以！他们这种高级地方、高级玩法，我也不太懂，不过既然会所在中间操作，事情是没问题的。至于我们在里面捣乱，抬价！只要是不过份，也没多大事。”仇大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只不过，我就是觉得，钱有点少！真不多啊！才给一万块！”仇大龙稍作停顿，紧接着追加了一句。 “对！我也觉得钱不多！”仇彪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不管费多大事，这个活儿，咱们不熟啊！而且都是档次很高的地方，咱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平时这个做派，进了那种地方，肯定容易露陷。为了这么点儿钱，冒这个风险，我觉得，不太值！” 兜里有钱了，就会挑三拣四，就像白领们出去到山野小店一样，肯定会挑剔，为什么没有洗手间、没有餐巾纸、卫生不达标。如果是半年前，仇氏兄弟还在为了回迁房的款项着急的时候，不用说一万，就算是给五千块钱，这哥俩都会接活。这也就是那个事情之后，明知道有自己的一份钱，至少也得几十万呢，自然，对于这万八千的事情，开始不上心了。 类似打工，工资两万块钱了，谁还会看得上一单三五百块钱利润的活儿啊？不够累得呢！但是工资只有两千块钱的时候，就算是加班，也得把这几百块钱的事办了。 “恩！我也觉得不多！”胡大发心里想着，如果还是用这种道路往前走，估计会演变成强扭的瓜，就算是兄弟俩跟着自己去演戏，心也不会在这里，反而糟糕。“其实，我觉得咱们不能光看这个！眼光应该放长远点儿，说不定，这里面会有别的机会呢？” “机会？什么机会？”仇大龙翻起眼睛，没有听明白胡大发的意思。 “恩？”仇彪对于钱也是有够的人，有了那几十万，至于以后怎么花，还没有打算好呢，至于再多挣点钱，这种愿望并不是太强烈。 “先这么说吧！那件事过去好几个月了！按说，现在也比较安全了！咱们得赶紧洗钱，如果机会合适，该分就分！别老放在那里，这话对吧！” 三百九十二 做梦 “啪！”仇大龙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三个酒杯同时蹦了起来，就连酒瓶子，也高兴的歪倒了。“这话对！别的都不重要，赶紧办正事！分钱！” “唉！”胡大发知道仇大龙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钱，就是仇大龙的命根，如果可能，如果能够天天见到自己，相信仇大龙会每天向自己念叨至少三遍分钱的事情。可是，这件事还真由不得他，谁让办事之前就答应胡大发，一切听从他呢！至于仇彪，心里虽然也着急分钱，但是毕竟比仇大龙稳当得多。就算是今年不分，还有明年呢！放在胡大发手里，还真比放在自己手里安全，至少仇大龙花完自己那一份，不会找自己借钱啊！ 如果明年还是分配不了，那也有其他的办法：比如回迁楼盖好了，该交钱了，胡大发总不至于不给面子，那时候还不把钱分了吧！毕竟身后还有仇师傅呢。所以，仇彪的算盘是，不急，反正近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洗钱？你想到怎么洗了？”仇彪听出大概意思了，但是并不明确具体的操作。 “是这样！这笔钱，放在咱们手里，真的没啥大用。除了吃喝玩乐，还真干不了什么事！正好，我现在的那个饭庄，新店的生意一直不好，上次我们经理聊天的时候说，想转让，不能老是赔钱啊！所以，我想……” “你想把饭庄盘下来啊？你懂吗？这可是个大生意，我们俩也不太懂啊！”仇彪眨着眼，说着自己的意见。 “不懂，可以学！谁也不是天生就懂的！再说，我在饭庄呆了两年多了，大概的都知道了！”胡大发一顿，看着仇氏兄弟继续说：“这么做，有几点好处。一，你姐不是没工作吗？直接到饭庄干活，当经理，管账，大事一把抓，所有事都解决了。二，把钱洗了，就算是咱们水平不行，一样赔钱，到时候把饭庄再转让了，钱，不就干净了吗？” “三，现在，所有事都讲究投资，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上次大龙和别人吹牛来着，什么投资公司啊，这不就是在做投资吗？如果这个店在我们手里盘活了，不赔钱，还能挣钱了，咱们那件事，就算是做值得了！有这个店，至少能够保证我们能吃得上饭啊！对吧！” “恩，不错！那你们饭庄打算多少钱转让啊？” 胡大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老板要三百万！” “啊？三百万？”仇氏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这么贵啊？什么破饭馆子值这么多钱啊？”仇大龙不满的又补上了一句。 “大发，咱们那些钱，是不是不够啊？我记得清点过，也就二百多万吧！估计也得差几十万呢！”仇彪皱着眉，钱不够，这才是大事，短时间，哪里能够凑到几十万啊？这三个人，光凭工资挣这点钱，估计得十年。 “所有的家什在里面！装修、设备，这些还值不了三百万啊？还有好几年的房屋租赁合同呢！再说了，你觉得，我们是为了这个店吗？”胡大发回答完，扭着头看着兄弟二人。“钱，是不够，所以，得想办法！” “主要是，我们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想！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胡大发拿起酒杯，故意的沉默着，看着仇氏兄弟都在互相观望着，这才好整以暇的说：“柳芸儿的事，不重要，但是，人家给了我们一个相当重要的线索啊！你们想到没有？” “线索？”仇大龙拍着脑袋，这还真没有什么提示啊！ 仇彪也皱着眉，前思后想，可是依然没有结果，只好看向胡大发，希望赶紧得到答案。 “你想啊！”胡大发看着仇彪，仇氏兄弟里面，估计也只有仇彪还能有点正常人的思考，“进出会所的人，都是什么人啊？非富即贵啊！对吗？我们不盯着他们，盯着谁啊？盯着路边打扫卫生的？盯着快递员？盯着挤公交车、挤地铁的人吗？” “你！盯过人吧！”胡大发抬眼看向仇大龙，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继续说道：“既然有钱人才去逛这些会所，那你就继续盯着呗！找到一两个开好车的，阔气的，跟着，他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直至找到他的具体住址为止！” “如果遇到小区进不去的，也没事，那就换下一个！总有人还住在老旧小区的，咱们的重点，就是他们！总之，盘下我们的那家饭庄，是近期的最重要目标！也是我们的第一步！” “大发，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啊？”仇彪颇有深意的看着胡大发。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划向深渊的，最终的目的地，就是地狱。 一开始小偷小摸、几百几千的贪腐，随着胆子、职务的提升，几万几十万都不在话下，只要别人敢给，就没有不敢收的钱。良知随着胆识成反向分离状态，道德底线一次次的被利益所扭曲与践踏。最后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胡大发两年前出来的地方。 “一次！一次不够，还得来两次呢！我要的是饭庄，其他的，我不管！”胡大发冷漠的说，“现在的任务就是，大龙盯梢，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彪子的任务是，找个地方，开个公司，把咱们三个美化一下，法人，最好让师父来，甚至你玲姐来，省得出事！公司性质，就投资吧！反正是洗钱的买卖。” “这可是要大干一场了？”仇大龙越听越高兴，喝完了杯中酒，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我是为了给咱们找个稳当的饭碗而已，什么啊就大干一场！你想进去镀镀金？还是想让你爹----我师父气死啊！唉！呸呸呸，不该这么说的！” “大发，我觉得你这计划靠谱！咱们先找有钱人，然后盯梢，最后下手！嘿！高啊！实在是高！”仇彪脑子里面又在憧憬着当时进入厂长家里，找到一床的钱的时候的感觉。恍惚中，仿佛几个人已经坐拥百万身价，穿金戴银，好梦成真了。 三百九十三 赌酒 “唉！你们啊，简直就是偷油吃的老鼠，只看见油篓了，也不看看身后有没有大花猫！”胡大发不屑的瞥了一眼仇氏兄弟，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一个是盲目乐观，这里面的困难、沟坎、套路还多着呢！作为一代门长，切不能忘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古训。就算是不失足，都可能随时掉井里，要是失了足，真要遗恨万年了。 “大发，那咱们还帮那谁的忙干啥啊？直接甩开了干呗！”仇大龙瞪起牛眼，现在就想开起车，找个有钱的人，跟踪盯梢去了。 “大龙，你再过过脑子好吗？你是不是觉得，盯梢挺容易的啊！我告诉你，你盯了十个人，未必都有戏的！而且时间很漫长。你得知道这些人家里的具体地址，小区好不好进去，摄像头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家里没人，家里的锁具是什么样的，好不好进，就算是这些都搞清楚了，也得搜一下啊，人家家里万一毛钱没有呢？” “怎么会啊！能出入会所的，还能家里没钱？”仇大龙不服的表态。 “万一人家不怕事大，把钱都放在卡里，或者买了别的东西，买了值钱的东西，比如买车了、买房了、移民了、钱放国外了，你咋办啊？难道你把人家的车开跑了、房子占了、去国外掏钱去啊？” “不至于吧！” “其他的先不讨论了，先盯梢吧！花姐她们上班的地方我知道了，明天你就开着车，直接那里开始吧！明天我给彪子转几千块钱，一来给你补贴油钱，二来，彪子去问问公司的事，回头也跟师父说一声，就说咱们三个，准备开个公司，先让他老人家当法人！然后，把钱慢慢的转进公司，再把饭庄的事情定下来，两边一同进行吧！”胡大发心里盘算好，把步骤、每个人该做什么都分配了任务。 “那你呢？还去你们饭庄刷盘子啊？”仇大龙盯着胡大发，心里竟然又出现了不满。把我们累个贼死，你还在那里打工挣钱，是不是耍我们啊？ 胡大发暗自哀叹着，这个仇大龙，骨头和肉虽多，可就是没有脑子。这还要给自己也分配点任务，他才觉得公平合理似的。看来，做什么事情，还是先把领导权确定好再说吧！胡大发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个目标。 可是，怎么才能降服眼前这个粗汉呢？打架，肯定不行，虽然自己学习了两年，有些成就，但是和这个仇师傅的嫡传弟子、亲儿子比起来，估计差的还远。比脑子，肯定好使，可是仇大龙绝对不会买账。总不能找份初中的算术题，两个人一起考试吧！谁考的分高，谁说了算？自己还真没有那个把握。 唉！最后，胡大发只能想到的比拼方案就是：喝酒！仇大龙能喝，二斤白酒基本没事，自己可是没那个能耐啊，就算现在身体好，喝一斤还行，能挺住，可是一斤白酒在仇大龙眼里，不顶事啊！不过也只有这种比拼，仇大龙才能接受，才能轻易应战。至于怎么赢他，那还得耍点手腕。 “大龙！都说你能喝酒！哪天，咱们找机会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能喝，怎么样？而且，还得加上点儿赌注的！”胡大发盯着仇大龙，生怕他不应战。 仇大龙上下打量着胡大发，撇开嘴，“哈哈哈哈，咋着，请我喝酒啊！还要比比？你那小酒量，成吗？咋着，还要加赌注啊？行啊，来呗！我肯定奉陪，你说啥时候喝，咱们就啥时候喝，今天比都行，之前的算我让着你的，现在开始，一人一瓶的比，敢吗？”说着，仇大龙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胡大发，那个样子，活像骄傲的将军看着自己的士兵。 “今天，你都喝一瓶了，那不是欺负你吗？改天，三天以后吧，只要是没啥正事，咱们就比赛，彪子当裁判，看谁先喝不动了、喝倒下了！行吧！” “大发，你刚才说，还要加什么赌注？”仇彪细致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胡大发的计谋了。 “对啊！赌啥？要不，就赌以前的那一万块钱，咋样！我要是输了，双倍赔，认赌服输；我要是赢了，咱们白账，之前的那一万块钱抹平了！”仇大龙在这点上倒是不傻，在自己优势项目上，极力确立自己的胜势，同时占着小便宜，顺道把自己根本赔不起的一万块钱账放进去了。 “一万块钱倒是可以放进去！”胡大发转着眼珠，计上心来。“这么着吧！你要是赢了，那一万块钱咱们就白账了，你也不用还了！但是你要是输了，以后凡是做生意的事情上，必须听我的！我是老大！见面就得叫老大！一切必须听我的，你，没有任何理由的服从我的指令，让你干啥就干啥，向东指，不能往西看，让你打狗，你不能骂鸡。” “这个，你接受吗？”胡大发看了一眼仇彪，转头盯着仇大龙的眼睛。 “啥，叫你老大？嘿嘿，大发啊大发，你才多大啊？我不说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还和我比喝酒？呵呵，行，这个没问题了！不过我也得加上一注，我要是赢了，那一万肯定是没了，你从今以后还得叫我老大！毕竟我是你大师兄，功夫比你好，还有，岁数也比你大！这个，不冤枉你吧！呵呵！”仇大龙得意的笑着，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是否会在喝酒的时候，搞什么阴谋诡计。 “行啊！没问题！”胡大发爽快的答应了，同时向着仇彪点了点头。 “大哥，真赌啊？”仇彪转头看了一眼仇大龙，心里想劝，这个喝酒你是不怕，但是一边动心眼，一边喝酒，你可真不是对手啊！作为兄弟，仇彪真想好意的提醒仇大龙一声，可是看了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这个套，仇大龙是钻定了，而且，还是稳稳的输了。 “赌啊！必须赌，不是说好三天吗？到时候，来家里，我去买几个菜，咱们斗酒，嘿嘿！喝多了咱们也不怕，直接家里睡，反正现在是周转房，好几间房呢，随便折腾。”仿佛中，仇大龙又闻到了酒香，同时幻想着在胡大发面前大声呵斥着他，而胡大发捂着嘴，大口的喘气，痛苦的呕吐着。 三百九十四 会所 【67♂书÷吧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行，这两天要是没事，先把柳芸儿那件事办了吧，咱们再比酒！明天，你俩先去买身衣服，要酷酷的那种，就像有身份的人穿的那种，比如西服、衬衫、领带、皮鞋，再来个墨镜！” “墨镜，那不成了保镖了！” “你啊！就是扮保镖！”胡大发横了仇大龙一眼，“彪子扮老板，我来司机，你就是装保镖。咱们看情况，怎么安排都好使！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价格给哄上去，就是成功。” “啊？我来老板啊？要不你来吧！我给你当司机！我怕，我脑子跟不上啊！”仇彪为难的说。 “没事，咱们三个，除了大龙不动，咱俩说不定就得互换呢！谁也说不好。你先来老板把，谁让你长得帅呢！”胡大发看着仇彪帅气的样子，心生羡慕，看看人家小伙子长得，就是干净，每天巡逻、风吹日晒的，脸色还是那么白净，是不是用了大宝，还真不知道。 “不是，为啥我不动啊！我当不了老板啊？我像保镖啊？”仇大龙又开始了下一段扯皮。 “你以为你不像吗？呵呵！行了，散了吧！”胡大发不再搭理仇大龙，直接喝完了自己的酒，摆着手向仇氏兄弟告辞。 会所，装修的确实不比路边的KTV，奢华壮丽的多。柳芸儿所在的这个会所，隐藏的比较深，在一个大型小区的外侧，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门前一个宽大的停车场，足足能够停下三四十辆车，门口的保安、停车管理员就有五六个人，走到大堂，胡大发惊诧于这里的精美装修。 一派欧式风情，贴金描银，刚进门，已经有两位长身玉立的旗袍美女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问道：“先生，有预约吗？” 现在还是傍晚时分，胡大发请了一个假，开车赶到她们工作的会所，今天约好，要见一下这里的领班，以后进来演戏，也好进得来门！ “哦！我找芸儿！”胡大发露出甜蜜的微笑，眼睛瞬间在两位美女的上身、腰间、旗袍下摆露出的白嫩大腿间划过，感叹了一下：这种姿色，还真没法和柳芸儿比较，确实有代差，也确实不是用外部装修就能改得了的。不过，他们两个要是站在自己工作的饭庄门口，那就足够吸引眼球了，就算是不穿得如此暴露，穿个服务员的衣服，只要在门口溜达几圈，估计每天的客人都得爆满。唉，也许这就叫做：美女经济学吧！ 凡是美的，就有利用价值，只要适当的利用，还怕没人把大把的钱送上前来。如果再有柳芸儿那么说话的嗲气，唉，不堪想象啊！生意必须好上几倍。 “哦，找芸儿姐啊！我去叫她，您请稍坐一下吧！”一个美女客气的让座，转身用对讲机轻声的对着里面呼叫起来，另一个美女用茶杯接了一杯热水，端了过来，露出迷人的微笑，递到了胡大发的手里。“先生！请喝水！” “谢谢啊！”胡大发接过水杯，笑着向眼前的美女点了点头。 “哎呦，胡哥啊！你还真找来了！”随着小皮鞋与地面嘎嘎的接触声，柳芸儿已经如一片云彩一样，飘了过来。一身黑色紧身的打扮，衣服贴服在身上，勾勒出柳芸儿完美的身材，真是要哪里粗就粗，要哪里细就细，添一分就显胖，减一分就显瘦。 胡大发放下茶杯，站起身，笑着看向柳芸儿，心里道：难道说，现在就开始演戏了，先来个前奏吗？可是，没有台词啊，还得现场编吗？“找你真难啊？快不记得我了吧！” 这话说的亏心啊，前天还喝到半夜呢！ “胡哥，您这是怪我呢吧！我可忘不了你！呵呵！你可坏了！”柳芸儿一边笑着，一边惺惺作态的把身体依偎了过来，就算旁边还有保安、服务员在，也绝对阻止不了她想把自己的身体挤进胡大发怀里的期望。 哎呦，趁着花姐不在，不会碍眼，趁着这是在临时演戏，何不沾点便宜再说。胡大发心中一动，柳芸儿要比花姐漂亮得多，又会聊天，又会装嗲，还会言语挑逗，凡是能够激起男人欲望的功夫，柳芸儿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面对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不穿官衣，那就是她手中的猎物。当然，遇到穿官衣的人物，那又是另外一种演戏风格了，直接加糖，没有糖尿病也得给你来个应激反应。 还是先悠着点儿吧！胡大发没敢上手乱摸，只是敞开怀抱，将柳芸儿柔若无骨的喷香身体搂进怀里，即便如此，胡大发也是心情激动，血脉贲张。如此尤物，这么轻松的就搂在怀里了，还是她自动的投怀送抱，做男人，简直太幸福了。 闻着柳芸儿身上那沁鼻的香水味道，胡大发身体中一股热流从腰间升起。“怪不得有钱了，就想找乐子，就想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是美啊！不怪乎人家经常来了，只要有时间，钱够厚，我也天天来！不来的是孙子！” “上次一别，好几个月不见了，可是想死我了！”胡大发自然地流露出男人的本相：食色性也。见到美色在前，不往前冲的，那就是身体有病、要么就是脑子有病。完全靠意志品质抵抗如此美色诱惑的人，不可能存在，就算是机器人，只要它有性别之分，也绝难抵抗如此强大的诱惑。 “那可不行啊！胡哥，我可不忍心看着你想死啊！呵呵！其实，我何尝不想你啊！来，先坐吧！”柳芸儿推着胡大发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开始了下一段公然的调情。 一边暴露着自己的充满诱惑身体，一边小声说：“主管一会就来，给你办卡。大发，你放自然一些，没事的！” 柳芸儿这句没事，直接让胡大发身体的某些部位冲动了一下。按照柳芸儿的意思，也就是摸摸没事、亲亲也没事，开玩笑、瞎扯淡更没事了呗！怪不得古人给类似的地方起了一个名字，叫：销金窟。那就是有多少钱，你也得自觉自愿的扔进去啊！ 三百九十五 前戏 还是算了吧！胡大发规范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算是坐得端正一些，双手也只是象征性的揽着柳芸儿的腰肢。可是柳芸儿好像非要做给别人看似的，根本不满足胡大发如此动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胡大发的怀里，双手拉住他的一只手，直接放在自己的前胸上，让他能够感受到胸口的温度和柔软的起伏。 胡大发又一次冲动了一下。该死的柳芸儿，你这是想干嘛啊？我可没钱到这里玩啊！你这么诱惑我，咱们还干点正事不干了。刚想到干点正事，不由得向着歪处遐想开去。 “胡哥，最近忙什么生意呢？没找几个小妹陪着你啊？”也许是柳芸儿的声音就是这么甜，也许是胡大发已经处在半晕的状态，听着一声声的胡哥叫着，胡大发真把自己当成了大老板了。 “嘿，这还没完了！你天天的迎来送往，这种词不用想就能说得出来，我可不是天天往这里钻的人啊！我哪知道该说点什么啊？还让我编啊，你知道吗，编一句瞎话，那得消耗多少脑细胞啊？”胡大发瞪起眼睛，看着离得如此之近的柳芸儿，压低声音说：“芸儿啊，我可没那么多词啊！咱们得赶紧办正事，别整这些没用的，行不行！” “谁说没用啊！好几双眼睛看着呢！自然点儿，别让人家看出来，没事的！”柳芸儿小声回应，眼光流转，四下扫视了一圈。该回避的都回避了，保安躲出了门厅，服务员也离得远远的，让开了足够的空间，给两人说体己的情话。 “恩，还不是以前那点事啊！瞎胡闹吧！”胡大发尴尬的笑着，即为自己的生疏表演，也为自己反复冲动的身体。 “胡哥啊，我可听说您准备向着房地产业进军了，什么时候搞个大项目啊，一定记得给我留一套房子啊！给我个特别价吧！恩----好不好嘛！”柳芸儿扯着胡大发的一只胳膊，贴在自己的身上，左右晃着，极尽撒娇装萌表情。 “恩！好说啊！”胡大发被柳芸儿摇的，脸都红了！姐姐啊，咱们别这么演下去了，我可快顶不住了！要是在家里，非得把你按倒在韦小宝的大床上，就地正法不可。哪能这么聊天啊？见着男人，你这说话都加了糖精是吗？这么嗲声嗲气的什么男人搞不定，什么要求得不到啊？ 两个人正在郎情妾意的聊着，随着一阵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过，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帅哥走到大厅，一身黑色西服，系着领结，皮鞋锃亮。脸上油光水滑，英挺的鼻梁，唇边还留着一抹小胡须，双眼放光，微闭的时候，肯定是在琢磨人和事情，睁开的时候，那就是谁都不可能在眼前讨得便宜。正好，现在是满面含笑，一脸春风。 “哎呦，来迟了，不好意思啊！呵呵！”年轻人拱起双手，快步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胡总吧！哎呀，好年轻啊！当的是年轻有为，青年才俊啊！” 柳芸儿看见年轻人走近，才从胡大发腿上挪动着身子，在离开大发的身体的时候，还故意的用自己的身体挨着胡大发的大腿根，用力的扭了一下，恨得胡大发就差一脚把她踢出去才好。 胡大发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挑衅，就算是在演戏，那也不能如此忍了，微笑着站起来的时候，左手贴在柳芸儿翘起来的臀部上，用力的捏了一把，既能感受柔软的身体，又能在这位年轻的经理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和柳芸儿的关系，已经超出正常朋友的界限了。 “刘经理，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来的，胡总！搞房地产的！”说着，左手为尊，把胡大发引荐过去了，同时向胡大发介绍了一下，“胡哥，这位是我们会所的经理，刘总！” “哦！你好！”胡大发伸手过去，听完柳芸儿的介绍，双手握住刘经理的双手，紧紧地握了几下。 “哟，胡总是搞房地产的啊！厉害啊！欢迎欢迎！来，快请坐！芸儿啊，叫人给来点饮料！胡总，您是喝咖啡还是茶，要不来点果汁？”刘经理征询意见的看着胡大发。 “咖啡吧！”胡大发微微一笑，礼貌的露出自己的招牌门牙。茶、果汁谁还没喝过啊，既然到你这里了，那就来点新鲜的，今天尝尝这咖啡是什么味道的。总记得超市卖这个挺贵的，还真没喝过呢！ “好！来两杯咖啡！”刘经理对着旁边过来的一名服务员吩咐着。待到咖啡准备停当，才慢慢的开始自己的工作。开会所，都挣钱，那也得稳当的挣钱才好，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得是朋友推荐的，要么是领导安排的，要么是熟客带来的，总之，像胡大发这么进门的，还真没有。这种场子，还真不是外面的低档ktv，一个工作人员就能带人进来消费。 会所在客人面前，绝对不会把柳芸儿这样的服务员当做小姐来看，都是小妹，都是会所的员工，必须为了他们的安全负责。她们安全了，会所自然能够安全，挣钱是早晚的事，不用担心。但是既然来了，那就走走流程吧，最终的决定，就得看领导的意思了。 “胡总，我听芸儿说，您是做房地产的啊！最近有什么好项目没有啊？” “哦！现在不好说了！前两年，这种好项目非常多，环线周边，近郊，地铁、城铁附近的！那时候，你看上哪个盘，给我个打电话，你都不用去排队，到时候直接带着定金去签合同就行了！” “现在啊！不好做了！最近上面调控的力度太大了，都在向下压价，高价、炒作的时代过去了。新盘不好做，你说我们拿了地皮，加上建安成本已经快六万了，还要有那么多的人员成本，还要交税，还得给人家施工方按照工期打款，呵呵，已经很难了！”胡大发摆了摆手，在饭庄工作就是好，经常能够听到那些食客的高谈阔论，自己只不过凭着印象，自己总结出来一些，找了一段最符合自己心理趋向的意见说出来罢了。 三百九十六 办卡 “哦！”刘经理点点头，从新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按照岁数说，也就二十三四岁，怎么就能做到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呢？要说是某二代，在公司混日子，拿钱不办事的那种，可是肚子里面还有点货，只是太年轻啊！ “那么二手房怎么样？会不会降价？”刘经理很关心这种市场，总想一边核实身份，一边打听一些内幕消息。聊天，总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如果在加上一些自己的总结，收获绝不比通过上课学习得到的少。 “二手房现在是这样的！新房子不会降价，你说你八万买的，让你住两年，再八万卖了，你觉得你会同意吗？更不用说，让你六七万卖掉了，对吧！剩下的是那些比较早的二手房，那些房子质量一般、路段不好先不说，就是买的价格，总比现在的价格低很多，有的比较老的房子，也就几千块一平，市场调整，能够压低价格的是这些房子。” “但是，你要是给人家几千块钱一平米，人家也绝对不会卖给你的！对不对！还是要按照市场价格来，最多比那些同等地段的房子便宜一些，别人卖八万，这些老旧的房子卖七万，毕竟年头老了，有的格局也不好，卖主也有更好的房子住，只是倒腾点现金出来罢了！反正，他们这些人挣到钱了！”胡大发侃侃而谈，这些意见里，不单是自己平时留心听到的，也有电视上、报刊里面写的。 “哦！”刘经理点点头，眨着眼，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投资方向，是否在这次聊天之后，再进行相关的调整。 听完胡大发的话，柳芸儿在身边也是频频点头，心中想着，自己这是有点给胡大发增加压力了，没事给他按个“房地产老板”的身份，不过听完一席话，胡大发不管是编的还是懂这些事，说的也算是头头是道，没露出来任何不懂的样子，希望赶紧过渡到正题吧！ “经理，您这是打赌学能耐呢！有时间，你可以去胡总的公司去学习啊！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耽误人家胡老板的时间吧！”柳芸儿一番话，打断了刘经理对于胡大发的考较，赶紧办正事吧，在这么聊，也许就会出岔子了。 “哦！好啊！”刘经理收敛了笑容，端正的向胡大发解释道：“胡总，芸儿和我讲过了之间的关系，我先给您讲讲我们这里的制度。咱们的会所，完全是会员制，当然，来咱们这里的，也都不会在乎那点小钱儿了！不过，入门级别的会费，不管是谁介绍来的，都得照规矩缴纳！” “恩！你的意思是，我得先交钱，再享受呗！” “呵呵！是的，希望您理解！”刘经理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人家要的是品质、安全。不肯缴纳会费的，就算你再愿意玩，我们也不能伺候啊！ “多少钱？”胡大发抬起眼，瞥了一眼柳芸儿。看到的是一张有些惊讶的脸，仿佛在说，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这次怎么先要钱了，难道是自己的消息错了，还是才改的规矩？以前，都是介绍来的就可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吗？ 客人介绍客人，无所谓，但是服务员介绍客人，就不容易了？ “一年，八千！”刘经理皮笑肉不笑的，“到了第二年，可以享受一些优惠！咱们的项目也多，人员素质也高，安全性，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提前预约，您放心，一切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有任何纰漏，您就把我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我也绝对没有怨言。我再给您讲讲咱们这里的服务……” 趁着刘经理不停的嘚啵，胡大发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柳芸儿，这钱，怎么交啊？我来啊？这也不算是小数吧！当然，放在那些有身份的人的荷包里，根本啥也不算，可是，我就是一个饭庄的小小前厅主管啊，还得兼职洗碗工呢，兜里平时揣着八百块钱就不错了，这一下子就是八千块呢！ 再说，你那事情到底靠谱不靠谱，还没定论，先扔进去小一万，挣的回来吗？我可不是有事没事就跑这里消费来的人啊！况且，那就是会员费，只是一个身份，最后能否消费不能，还没说呢！但是按照你以前所说的，八千块钱，还真不够吃一顿饭的，一瓶酒，就得好几千了。汗颜啊！ “……这些费用，都能给您打折扣，当然，除了有偿服务！”说着，刘经理意会的笑了笑，瞥了一眼身边的柳芸儿。 “那就是一个身份呗！消费不了吗？”胡大发看了一眼刘经理，瞬间又从柳芸儿的脸上扫过，“怎么着？办还是不办？” 柳芸儿也是一脑门子汗，这事事先真没考虑周详，剩下的就是出点冷汗，紧咬嘴唇，看到胡大发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呢，这还真不好下决定了。毕竟，自己的计划是基于最近那个老头来捧场才定下来的，可是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还真没确定呢！万一像上次那样，一闪就是半年，那不把胡大发给害了，难道让人家白花钱啊？人家也不玩这个啊！ 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到底如何定，自己真没主意了。自己点头了，人家胡大发是帮忙的，最后这点钱还就得自己出！ “呵呵！小意思！”胡大发想了一下，在没有柳芸儿确切的消息时，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钱包，随手在一群卡里面，抽了一张，看与不看的递给了刘经理，“咱们这种事，不需要签合同吧！呵呵！” “不用，但是会给您办个会员卡，金卡！预定的时候，您就报一下卡号，结账的时候，也需要用一下！很简单的！……” “不重要！办吧！”胡大发微笑着说，眼睛瞟向柳芸儿。这不是拉我的黑牛吧！借给花姐两万多，这又八千块钱，前生难道自己是个小姐命？自己挣的这点钱，都交给小姐了。 “爽快！”刘经理接住卡，笑着起身，向柳芸儿使了个眼色，“芸儿，你先陪着胡总，我去办手续！” 三百九十七 ** 等着刘经理走远，柳芸儿才撅着嘴，坐在了胡大发身边，这次可不是**的节奏了，“大发，我没想到啊！回头我……还你！没事的！你也是为了我的事，放心吧！不会让你亏了的。” “呵呵！没事，小意思！”胡大发忍着心里的血在滴，压着蹭蹭上升的血压，现在，就连吃豆腐的心都没有了，心里竟然有一丝悔意，就像当初仇大龙臭骂自己一样，没事借钱给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小姐，你是不是脑子里面进水了。 现在倒好，反复的和小姐夹缠不清，还要和人家一起合作过事，是不是非要让寿星公玩钢丝啊，就嫌自己命太长吧！普通人，就应该老实过日子，你也不是找媳妇，没事老是往不该用心的地方使劲，何必呢！ “呵呵！大发，我发现，你还是挺大气的！”柳芸儿报以会心的微笑，今日之事，容自己来日相报吧！扭头看着众人都没注意，伸过来秀气颀长白嫩的脖项，白玉般的脸，粉雕玉琢一样，在胡大发惊愕间，已经在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啊？难道这就算是回报啊？八千块等于一个吻？这也贵了点吧！这戏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赔了小一万了，等到正日子，还不把裤衩赔进去啊？胡大发瞪着眼睛，等待中，会不会还有第二次呢？ 等了半天，柳芸儿已经微红着脸，坐直身体了。胡大发抬起眼，看着如同一只诱人苹果一样的柳芸儿，“嗳，就一下啊？”刚才说了，随便一些，放松一些，自然一些。 “噗嗤！”柳芸儿听见胡大发的回答，几乎乐不可支，趁着没被别人注意，身体一歪，再一次坐到了胡大发的腿上，将脸藏在胡大发的侧脸之后，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没办正事就花了这么多钱，是不是有点肉疼啊！呵呵！放心，赔不起这些，我就把我自己赔给你！陪你一辈子，你要吗？” 柳芸儿吹气如兰，白净几乎透明的脸，离着胡大发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尤其那含情脉脉的语调，诱人的红唇，令人心动的话，如果在家里，胡大发肯定会愤然而起，非把柳芸儿抱摔在床上不可。 “恩！那我得想想，兜里的钱够不够了！” “哈哈哈哈！”柳芸儿颤抖着身子，高耸的胸脯就在胡大发面前，离着只有一尺不到，在哪里颤巍巍的抖动着。“你真可爱！来，让我亲一个！” 还没真正的得到什么，胡大发早就涨红了脸。自己虽然和秋阳卿卿我我过，但是多为自己主动，也是应时应景而发，现在的样子，几乎就是自己再被柳芸儿调戏呢，并且，自己还得出钱，那不就是自己花钱雇人调戏自己吗？要说谁是今年最大的冤大头，非自己莫属了！ 吻，是真实的，柳芸儿面含微笑，已经凑到胡大发的嘴边，轻轻一触，陡的分开，可是并没有离开很远，而是睁着充满情义的眼睛，仔细的看着胡大发。 在胡大发以为一吻之后，没有后戏的时候，柳芸儿再次递上红唇，这一次，吻的时间更久，持续了三秒钟，在胡大发第二次呼气的时候，才分开。同时调整了坐姿，在胡大发身边坐下。 胡大发正在怅然若失，但是听到皮鞋响声，知道刘经理回来了。 “胡总，等久了吧！您的银行卡！”刘经理笑盈盈的递过胡大发的卡片以及消费清单，同时再次伸出手，递出来一张金黄色的贵宾卡。“这是您的会员卡！祝贺您成为我们会所的会员，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将竭诚为您服务！我叫刘斌，您以后喊我小刘就好了！” 说着，刘斌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同时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 “好说好说！”胡大发活动了一下微红的脸，接过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好之后，刘斌才缓缓地站直身体。唉！要是外面的所有服务业都是这样的标准，可怎么受得了啊？就算是服务员受得了，客人也会觉得繁琐吧！是不是没啥必要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刘经理，在自己没办卡之前，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朋友一般对待，敢于坐在自己的对面，；现在呢，我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了，他只能站在我身边进行贴身服务，对待自己的父母，鞠个躬，根本不算什么，有的地方，还讲究跪式服务呢！ 胡大发坦然的接受了刘经理的尊重。自己从一个卑微的服务员，一下子转化成尊贵的客人，同时享受到了高贵的服务，这是因为啥呢？因为自己的虚假社会地位？因为柳芸儿的虚假介绍？还是因为自己对于钱的态度？因为自己卡里的钱？那张卡，真没有多少钱，也就是一万多点儿，可是，他们查不出余额，真不知道自己只是穷光蛋一个啊！ “胡总，您看今晚有时间吗，要不要过来消遣一下？” “哦！今天可能不行！今晚还得飞南方，有个业界会议必须去的！”胡大发淡然的继续编着谎话。谎话说一句和说一万句是一样的，无非是毁伤面积不一样而已，如同自己偷东西一样，偷一块钱，和偷几十万在某些方面上，也是一样的。也许法律也应当更加认真一些，设计一下偷了一块钱的惩罚机制，否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只能是个传说。 “去哪儿啊？是不是又去找什么漂亮小妹啊？”柳芸儿适时的打着趣，又把自己香喷喷的身体，挤靠了过来。 “呵呵！男人不好色，好色而不淫！这是我的准则！放心吧，在这个城市里，我的心里只有你！”既然**，那就没啥可怕的了，你来我也来，谁担心出事谁知道。 “哎呦，你真坏！”柳芸儿抡起粉拳，照着胡大发的怀里作势打了几下，目光流转，示意着刘经理可以退下了。 人，要有点眼力价，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刘经理点点头，微笑着告辞了。人刚转身，柳芸儿顺着贴身的姿势，终于又挤占了胡大发的腿上。 三百九十八 谋划 嘿！这事办的，真不怕羞啊！戏演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难道还在戏里，出不来角色了吗？抑或你们平时服务客人，都是坐大腿上啊？怪不得你们这里收费比KTV贵那么多呢，你们是什么都不吝、而且相当的敬业啊！ 胡大发端正自己的思路，保持着和柳芸儿亲昵的接触，手上已经开始被柳芸儿的调戏所感染，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挲着。光滑的衣服内，包裹着的是什么样的躯体啊？美艳的外表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呢？ 胡大发抬手看了看手机，压低声音说：“差不多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刷盘子呢！你那个老头，有消息没有啊？不会今天晚上过来吧！那我可就得食言了！” “不会，说是下周呢！还有时间，今晚要是没什么大事，叫上你的那几个朋友，我和花姐过去，咱们把这件事再说一下，定好了局，就等老头往里钻吧！怎么样？”柳芸儿一边说，眼神乱飘，观察着四周。 “行！就这么定了！”胡大发点头答应，等待几秒钟之后，柳芸儿还没从自己的大腿上站起来，“你这是坐上瘾了？我可该走了啊！想坐，晚上吃饭的时候坐吧！行吗？” “呵呵！”柳芸儿再次笑起来，柔情似水的眼眸，瞥了一眼胡大发，虽说长相普通，但是干干净净，心底也算纯洁，不失为一个好同志，比那些天天泡吧的人强过百倍。“好吧，现在放过你了！记得晚上接我们来啊！”说着，在即将起身的同时，在胡大发的衬衫上，准确的找到了两个基本点，两只小手一同用力，像是要留个记号似的，用力一扭。 “嘿！”胡大发吃痛，皱着眉，心里怒骂！你个臭丫头，这是疯了啊！我又不是你的客人，最多算是普通朋友、合伙人，还能这么玩我啊！看我有机会的，非得还你点颜色看看！可是，怎么还颜色啊？有机会吗？ 胡大发摇着头，扯着柳芸儿出了大厅。可惜柳芸儿并不想就这么算了，贴在胡大发怀里还要索个“吻别”。 在用时数秒的吻别之后，胡大发摆着手，头也不回的向着自己的车走去，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不该帮这个忙啊！人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这个是，赔了时间又赔钱。估计，那点钱是要不回来了！八千块啊，我给姥姥买点什么不好啊！没事跑这里看看美女，偷吻几下，钱就没了！这钱，烧得快啊！幸亏没被她绕进去，否则，真是进了销金窟，出不来了。” 坐在车上，抽了支烟，直到烟雾散尽，胡大发才感觉到自己的荷尔蒙分泌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怪不得人要有钱，尤其是男人要有钱，好玩的地方好多啊！没来过这里，怎么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刺激的地方呢！这样看来，那些经常来玩的人，肯定是要拼命挣钱的，有了钱，再来消费啊！如此循环，剩下的，就是世事报应。自己种的果，总要自己尝，最差的也要果子掉头上，砸出个红包再说。 第二天晚上，胡大发早早的下班，开着车直奔会所，离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车停好，看看时间，还早，便在路边抽着烟，等着两个美女下班。 “会费是缴纳了，估计要不回来了，就算是今天去找刘经理要钱，不玩了，那钱，估计人家也不给咱们了！算啦！但是，不光是这些钱啊，还有当日和老头比拼消费的钱呢！拿不出来五万块钱，你凭什么在哪里哄抬物价啊！” “按照柳芸儿的意思，至少炒作到十万，那自己至少得带着十万吧！自己工作快三年了，真没攒够十万块钱！哥三个凑一起，也才十万块而已！不会再来这么一出戏，把三个人都放进去吧！” “看来，要想仇氏兄弟上手，还就得动用上次那点钱了！没想到啊，有了钱，先花在这个地方了！好几天了，不知道这兄弟俩盯梢盯得怎么样了！还得打个电话先和两个人说一声，别在饭桌上聊盯人的事！” 正在胡思乱想间，花姐的电话打进来了。“喂，大发，你在哪呢？” “恩！原来的地方，往前走一百多米，就看见了！” 趁着人还没上车，赶紧给仇彪打了个电话，嘱咐了一下，晚上可别说不该说的，听着就好了。 “今天怎么停这么远啊？”花姐无意的问，上了副驾驶。 “哦！我这破车，离你们远点吧！都是好车，显得我这车，没法看了！你们两个再上来，那还不有人关注啊？”胡大发嘴上说，心里却在想，我还能停你们门口吗？再让保安认出我来，还能继续演戏不？再说了，仇大龙那傻了吧唧的样子，看见两个美女上了我的车，还不把我当成大款啊？盯着我回家，那不耽误正事了吗？ 柳芸儿平时叽叽喳喳的，现在可是一直没说话，默默的听着，“一会儿去哪儿？” “还去那个小馆子吧！吃喝方便。”胡大发不给别人挑剔的权利了，这个时间了，你还想吃什么馆子啊？没啥生意的，都关门了。再说，给我省点钱好不好啊？一下午，啥也没干，扔那么多钱，至今想想，都肉疼。 “还有一点，芸儿啊！我和兄弟们说的都是一万块钱啊！你可别说漏了！剩下的钱，我也不要，到时候该报销的你给报销就行啊！”胡大发出了嘱咐仇氏兄弟那边，还得嘱咐这边的事。万一说漏了，自己可是两头不是人了。 “恩！记得了！”柳芸儿拿着化妆镜，上下照着，欣赏着自己的肌肤、身材、装扮，随口答应着。 进了饭馆，仇彪已经在窗边占了一个位子，没见仇大龙，看来还真是认真负责，必须要盯住一个，先送回家再说。 仇彪第一次见面，看着两位美女，眼珠不错的盯着，虽然没有流下口水，已经看直了眼。“大发，这两位是？” 三百九十九 十万 “哦！这个叫花姐！”胡大发指了指身边的高个美女，转向柳芸儿的眼神，已经温柔很多了，天气渐冷，柳芸儿正在脱去外套，真有种冲上去帮忙的想法，带着体温和香气，总得闻一闻啊！“这是柳芸儿！” “嗳，大龙还没完事呢？”胡大发关心的不是吃饭，而是赶紧的把事情定下来，为了陪着美女吃饭，自己还真没那个心情。其实，这顿饭不带花姐和柳芸儿也是一样的，办她的事就是一个幌子，筹措那三百万的余款，才是最重要的。 “说是送个人，半小时就来了！”仇彪仍在流连着柳芸儿稍微美态，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漫无目的的翻着菜单。 柳芸儿见过的男人，要比仇彪见过的女人要多很多倍，这里所说的见过，当然是接触过，至少要了解一下底细，被一个男人这么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不说是第一万次，那也绝不会是第十次。 看就看呗，绝对不会少块肉，这么年轻，肯定冲动，稍微调教一下，就能出去为了自己拼命。看这身子骨，一对二也不会吃亏，再加上点多余的荷尔蒙，一对三四个，也能扛得住。胡大发的兄弟还是不少啊！ “点菜，吃点吧！”胡大发瞥了一眼仇彪，心中暗自叹息，男人啊，看见美女眼就直了，直至结婚，这个病才能好一点，可是到了七年之痒的时候，这个病又该反复发作了，有可能会促使一个家庭的分裂。分一对，成两对，分分合合，乐此不疲。 美女，害人不浅啊！可是下午的时候，自己和柳芸儿卿卿我我的，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人在其中，感受必然不一样，那时候，真的很想冲上前去，抱着大腿表白自己的情感，现在自己是冷眼旁观，才能见到事情的真谛。 “今天，就不喝酒了吧！”胡大发转头看向花姐，希望花姐能够制住柳芸儿，仇彪由自己搞定，至于仇大龙，在执行盯梢任务，还是别喝了。 “恩！这两天挺累的，不喝了！”花姐看了一眼柳芸儿，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做了决定。 在菜上齐了的时候，仇大龙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嗳，酒呢！我还得和我妹子喝一杯呢！” “喝啥啊！先聊正事，想喝，改天我陪你喝个够！”胡大发扫视了一眼仇大龙。大哥啊，您就少喝点酒吧，我最近亏得厉害，一边往外借钱，还得办卡、置办服装，还得想着租车，都是钱啊！而且，我还得想办法征服你！很辛苦的！ 现在有脑子的人，活的很累，生活的轻松惬意的人，是那些没脑子的。工作、生活，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只要不要求什么高档次的享受，不和别人去比拼什么生活品质，没有对自己还有什么高标准的提高，就能得到一句经典评语：知足者常乐！ 总有很多想法的人，总想在朋友中间出人头地的，总要生活得比别人强的，总能提出特殊要求的，他们活的才很累。钱是多了，收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但是，活到终老，回首一看，是得是失，只有自己知道。 剩下一批人，就是脑子不够用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时候挺聪明，有时候有点傻。说他聪明，很多事情想不透，说他傻，还就是能够想点事。最后落下的结果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上上下下的晃悠一辈子。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一生，让自己甘于平凡，也要有些勇气。 “啊？正事？啥正事啊？”仇大龙像傻子一样看着桌上的几个人，最后看到的还是自己的兄弟，在仇彪的眨眼暗示下，终于明白，这顿饭，自己只需要带着耳朵来，不用带嘴就好了。 “我先说吧！”柳芸儿在大家都不做声的时候，清清喉咙，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应该是下周，老头会来找我，我得到消息，那就该大家登场了！戏要怎么演，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我会尽力拉着老头到你们的包间，然后，就是谈价格，妈咪啊、主管啊，这些人应该都会在的！你们不用担心害怕，这些人都是看着唬人，不会乱来的！” “老头儿那边你们不用管，只要演好自己的戏就行了。最终的结果，我的要求就是，价格上到十万！然后，谢仪！”柳芸儿一顿，看了一下胡大发，“每人一万！其他的费用，我都管！” “恩！”胡大发点了下头，赶紧接过了话题，就钱的事，赶紧一笔带过吧，万一仇大龙又犯了轴劲，非要多扯几句，那还麻烦了！“服装，明天去买，还有车辆，总得找辆好车，我那个二手车，就别往里面开了，这个活，交给大龙了，你先租一辆好车，先开着。到时候也好用！” “到了那天，咱们三兄弟一起上，大龙当保镖，彪子演司机，我演老板！我看咱们三个，如果闹翻了，即使是有点什么事，来个十个八个人，咱们也能对付得了！当然，最好是好好谈，当做生意谈！大龙看好场子，维护秩序就好了，不用你说什么！彪子机灵点，如果有事，咱们得准备退路！” 胡大发还没说完，仇彪突然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大发，晚上签合同，还得要现金吧！咱们哪有那么多现金啊！那里会允许刷卡吗？” “恩！”胡大发一怔，扭头看向柳芸儿。对啊，这种事，不会像今天出的状况一样吧，事到临头，还得先花钱办卡！到了那天晚上，怎么过那一关啊？难道还得装一箱子现金去玩吗？ “是这样的！是咱们会所的会员，可以用卡消费，如果是会员带来的，觉得不错的，当天就像办事的那种，必须用现金！这么久了，我也就见过一次用现金的，真带着一箱子钱来的！”柳芸儿看了一眼胡大发，解释道。 “问题是，至少要十万吧！大发！”仇彪看着胡大发，问道：“你有那么多钱吗？卡里？” 四百 凑钱 “恩！”胡大发很是感激仇彪，问的问题，都很到位。那些钱没分呢，兜里面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万而已，要想凑出十万块钱，大小也是个事。“没有！”说着，扭头看向柳芸儿。 会费我交了，就算是换了几个吻，可是这十万块，我可真没有啊！那些钱也不能随便拿出来干这个啊！我还想用作投资、开店呢！暂时借用没问题，万一掉进坑里了，老头不买账，没上当，仇氏兄弟还不骂死我？ 就像私募基金似的，收上来大家的钱，没给投资好，做生意赔了钱，想想那些股东是何感受吧！不管私募还是众筹，总之，大家的心里都是那样的，许赚不许赔，风险没人问。赚了我就乐，赔了我就骂！ 要不骗子那么多，见到钱了，谁还愿意承受那么大的赚钱压力，索性得到钱，赶紧跑路。所以，投资的风险不在于去投资哪个行业，而是在于掌控这些投资资本的控制人的人品。看对一个人，比看对一件事、一个行业要重要得多。 “我有！”柳芸儿看了在座的几个人，盘算了一下。按说这里面的几个人，胡大发是可以信赖的，仇氏兄弟可以通过胡大发来控制，至少不会把自己装进去吧！总体来说，不确定因素可控，这事，可以操作。 “芸儿，你有那么多钱啊？”花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柳芸儿入道比自己晚，竟然积攒了这么多钱，出去日常吃喝，她的花费也不少啊？也要给家里寄钱，也要买衣服、化妆品，自己能够积攒到手里的，也就是几万块而已，可是看着芸儿那意思，十万块钱，还不算是什么了！ “花姐，我也没有那么多！不过我认识一个大哥，做短期贷款的，我找他，无非是陪他喝点酒罢了！一两天就能还给他了，不算什么！” “那些人你都认识啊？不过我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有些背景的，你得小心，真的！我认识几个，是，借钱很痛快，最后，都把自己的房子抵押进去了，利息还换不清呢！就跟黑社会一样啊！”仇大龙撇着嘴说，就算不是关心，也想表达自己的看法！玩生意的，总比不过玩钱的！买卖什么，不如买卖合同，拿着一纸合同，人家怎么说都有理，一万块的贷款，能管你要出一百万来，到时候，真的悔之晚矣！ 胡大发听说过一些事，心里也在权衡！“这样吧，钱，我们出，你不用管了！反正这个钱，也不是真正的扔进去，对吧！重要的是，钓鱼！”胡大发看着柳芸儿，等着她的回答。 柳芸儿感激的看着胡大发，沉思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那好吧！先这样！我想，准备十万也就够了，你要是不够，差一点，找我！” 大事已定，胡大发嘱咐两位美女先回去，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仇氏兄弟交代。看着两人走了，转头看向仇大龙。 “这几天，盯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仇大龙叹了口气，“那些去玩的，都是豪车，我这车，跟不上了，有的跟着跟着丢了，有的，跟到小区门口了，进不去啊！根本不知道人家住哪间房。可不是像那个厂长似的，跟到门口都没事。” 确定摇着光头，一脸的无奈。 “那就是一点成果都没有吗？”胡大发也有些失望。也是，现在的有钱人，谁还和你们普通老百姓住在一个小区里面啊？那不都是外面找个低密度的、别墅区、花园洋房、联排别墅去住啊？ 啥意思，就是嫌弃你们乱，你们穷，你们素质低呗！你不问问人家，谁还去点外卖，谁还去逛淘宝，谁还去溜菜市场。人家出行基本靠飞，吃饭基本靠催，衣服、鞋子基本成堆，住房基本酒店，有家基本不回。 “那可怎么办啊？难道说，这条道根本走不通吗？”胡大发小声的暗自嘀咕，陷入沉思。 “哎呦，吃饱了！”仇大龙抹抹嘴，坐直了身体，“不过，也有两家，找到住址了！” “嘿！那你不早说！”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赶紧说说，是否可行！” “我觉得啊，不好办！”仇大龙喝口饮料，开始总结陈述。“有一个是住在公寓楼，还挺豪华的，不好进去，但是我和保安聊了一会，反正他也没事，值夜班，套出一些信息来。不过，上电梯，需要刷卡，你要是不认识，真得下来接你，才能上的去。这要是白天，恐怕进去的难度会更大。” “另一个简单一些，住在单位分的宿舍区，可是进小区都难，管理非常严格，就算是知道哪间房了，车也进不去啊！怎么办，没招了！人家保安，根本不搭理你，一点儿辙没有！”仇大龙学着外国人的样子，摊开两只手，耸了耸肩。 “看来，此路不通啊！”胡大发皱起眉头。有钱人经常出入，玩的地方找到了，可是跟不到家里，谁还会把钱带在身上呢？ “要不，我去试试？”仇彪看着愁眉不展的两个人，满怀信心的说。 “你？怎么试？”仇大龙有些看不起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胡大发侧过头，在旁边静静的倾听下文。 “我有工作服啊！进那些小区，不都是保安挡道吗？我来啊，我这一身工作服，要是一个公司的，那就不用说了，简单。如果不是一个公司的，那也得有几分面子吧！就说是找个老乡，在你们这里，或者随便编个瞎话，不就完事了吗？”仇彪看着两人，等着评价。 “那就试试吧！两个盯出一个来，也是成果啊！”胡大发有些心灰意冷，估计仇彪这个办法可行性不大，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能够进出这些豪宅、别墅的，也就是附近的快递员了，那还得脸熟才行。一个外人，进去麻烦很大，就登记，也得耽误半天，更不用说，以后要是拿出什么东西来，怎么出门啊！ 四百零一 活法 在无奈中，胡大发郁闷的回了老刘住的出租屋，听着老刘沉稳的鼾声，自己竟然睡意全无。既然睡不着，趁着精神，进了存放钱的小屋，开始清点。 准备事情，也要花钱的，说是十万，那就得拿出二十万来备用，在权衡之后，胡大发准备了三十万，明天先存进卡里，时刻准备。 胡大发揉着通红的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老刘已经起床，在厨房操持着早点，心中一动。不知道最近自己姥姥在家如何，身体可好，一家人还算是在一个城市呢，也不能天天追随服侍在身边，这算孝还是不孝呢？ 活着为生活，生活为挣钱，挣钱为了啥？为了养老吗？可是老了，也不见儿孙在身边啊！ “师父，您起得真早啊！”胡大发端着老刘熬的粥，一边吸溜着，一边陪着聊天。 “恩，老了，睡觉少！” “哦，对了，师父，我想起之前的您的一个问题了！就是挣了钱，干嘛去啊？”胡大发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希望能在这里得到一些点拨。 “呵呵！你现在有钱了吗？你就琢磨这个！”老刘笑着，放下粥碗，“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得先告诉我，现在社会，多少钱叫做有钱？是几万、几十万，还是几百万，几千万？” “虽然我没出门，但是看看报纸，听听广播，也知道一些了，现在，想要踏实养老，就得有个几百万了，想要培养一个孩子长大，上完大学，恐怕也得几百万，两者相加，没有上千万，那都是完不成任务的！” “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那也得年薪百万上下，才够资格说自己有些资产，其他人，算吗？自己的房子，如果只是住的，没有多余的进行投资，那都是纸面上的资产，你会卖了它换钱吗？一点用都没有的！” “除非你胸无大志，就此沉沦，不娶媳妇，不要孩子，那你也得养老啊！老了咋办？靠谁？国家可不管你养老了！还想让你多干几年，晚点退休呢！最后还得靠自己！手里没有几百万上千万的存款，怎么生活啊？老了走不动了，你觉得你还能去饭馆刷盘子吗？” “以前的那个问题，只是配合着教你的那些东西问的，主旨是，并不想让你接着干那些事！别再走为师的老路而已。至于有钱没钱，多少钱是钱，你得自己有个度量。你觉得现在你有钱了，那就是有钱，如果觉得还不够养老，完成不了你的理想，啥也不够，那就还得努力挣钱。” 老刘笑眯眯的看着云里雾里的胡大发，继续喝粥。 “师父。对于现在多少钱是钱，这件事来说，还真不好回答！可是钱多，也算是钱，钱少也算是钱啊！总得有个方向吧！我之前听过，有钱了，可以吃喝玩乐，毫无顾忌的炫耀，甚至做出来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如吴叔，没事在哪儿瞎嘚瑟，拼命装修办公室。” “有钱人娶个媳妇、嫁个闺女，都能轰动一时啊！车子、房子、票子，都是送的！人家送礼，论斤称重，都不用点钞机了。普通人开几十万的车，人家开几百万、上千万的车；我们住小区，人家住别墅，还是海岸豪宅，夜夜停海风的；我们埋头苦干，人家夜夜笙歌。这是一种有钱人的活法。” “可是还有，我听过一个收破烂的老人，每年都向什么公益项目捐款，而且不留名，最后被找到了，发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还是个退伍军人，或者是平头百姓。他的收入很少，却把自己的钱，投入到了这种事情上。虽然几十年捐款，还没有人家一辆豪车的车轮子贵，但是，这也是一种活法。” “至于小富则安，想着自己明天的生活更加美好的普通人，那就更多了！”胡大发说着，突然想起了蓝月儿，“一个薪水不高的打工族，听到一些需要救助的事情，而且还是个孩子需要帮助，也会义无反顾的加入到捐款捐物的行列中，我一眼就看出来不对了，可是她还捐款……” “呵呵，那个，多数是骗局！”老刘听完故事，不动声色的点拨了一下。 “恩！”胡大发笑着低下头，这个观点，倒是和自己的判断完全一致。“问题是，到底哪种活法才对呢？” “你想要哪种活法生活，哪种活法就对！你想改变那些人的活法，就要先颠覆他们对于钱、对于财富的认识！你说，为什么外国人有钱人做慈善的人那么多，相关的慈善机构那么多啊？为什么国内就很少？按照国家人数来说，我们可是绝对的第一啊！” “意识！我们对于钱的认识，是不同的！加上传统的观念，现代的意识，各种文化的冲击，最后得到的社会现实就是这个。至于那个问题，你自己慢慢思考吧！也许会对你今后的成长、发展方向有些用处！”老刘欣欣然的看着已经成熟的胡大发，能够对于世事多思考，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思考的对与错，那就要看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出现何种状况了。 经过一番话疗，胡大发心里有了更远的打算。 会所的豪华，远超KTV，如果有钱，那些管不住自己的人，肯定会趋之若鹜，不为看看那些装修，只是为了了解一下里面的内容。 在下午接到柳芸儿的电话后，胡大发立即行动起来，先请假，再给仇氏兄弟打电话，九点约齐，车、服装、自己的台词，所有能够想到的，在头脑中过了三遍之后，接到兄弟二人，先去饱餐一顿，就等时间一到，马上出发了。 “哎呀，大龙，还是这个车好啊！这车叫什么？”胡大发看着前面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仇大龙，伸开自己的双腿，舒舒服服的浏览着外面的街景。 “嘿！”仇大龙鄙夷的看了胡大发一眼，说出来，你懂吗？“奔驰！”告诉你一个牌子就行了，其他的，说多了，你掌握不了。 四百零二 意外 “大发，这个事，没啥问题吧！”仇彪有些没把握，出演这么大的场面，又是保镖又是司机的，自己还有可能成为男一号，万一一句话说错了，罪过大了。 “你担心啥！在这里，你就掌握安全形势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胡大发还在研究着剧本，这个时间了，不能出现任何胆怯。就像仇彪第一次跟自己出去打下手一样，哆嗦不怕，只要冲上去了，一会儿就好了。 “先生您好，有预约吗？”两个美女，两个帅哥列队左右一起鞠躬，温声问候。美女旗袍，帅哥西装，彬彬有礼，面含微笑。 胡大发并不答话，从西服口袋掏出会员卡，中指与食指夹着，递给了一位旗袍美女，冷冷的说，“开个中包！” “好的先生！”美女躬身接过卡片，退着到了前台，验看卡片之后，双手捧着会员卡，交还给了胡大发。 “先生，请您跟我来！”美女右手前伸，头前带路，迈开旗袍包裹的大腿，高跟鞋敲打着大理石的瓷砖，嘎嘎的进入到会所的内部。 里面，胡大发也是第一次来，不能像是刘姥姥参观大观园一样，左摇右摆的看，但是也惊愕于豪华的内部装饰。“这是到了皇宫吗？这么装修，得花多少钱啊！怪不得想进门都得给八千呢！” 胡大发想着，一言不发，跟着领路的一路前行，仇氏兄弟亦步亦趋，紧跟其后。前面突然晃出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一表人才，女的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美艳无比。两个人正拥搂着，摇摇晃晃的从包间里面走出来，不是为了找个空旷的地方调情，像是在找洗手间。 胡大发随意的瞥了一眼，可是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稍有中止，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仇彪的眼神迷离，有些担心的惊恐。“这是怎么回事？” “大发！”仇彪压低声音向着胡大发喊了一声，小手一摆，看着样子是有点事想说。 “恩？怎么了？”胡大发脚步一缓，等着仇彪跟上自己，轻声问道。 “那个男的我认识！我进去不方便啊！” “啊？你认识？”胡大发没想到，这种地方的人，仇彪竟然有认识的。想着，特意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虽然表现的醉态百出，但是脚步踉跄间，双手却不闲着，上上下下的在美女的身上上下其手，连摸带抓。 “他是我们小区的业主！我认识他，我怕被他认出来，怎么办？”仇彪压低声音简短截说，尽快的说出自己的麻烦事。 是啊，平时在小区当保安，没事晚上给人开车，虽然说起来没啥，为了多挣点钱吧！但是，给胡大发惹来一身骚味，那就麻烦了！你堂堂的一位房地产公司的副总，找司机还要找个兼职的吗？你会让你的专职司机，没事去小区当保安吗？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胡大发脑子飞快的转着，这还麻烦了，仇彪是没法跟着自己进去了。“那你在门外等着吧！看着点大门，有什么事，给大龙打电话！去吧！” “恩！”仇彪停住脚步，一转身，赶紧出了会所。 进屋，坐好，美女的任务已经完毕，里面又有另外的一男一女开始为胡大发和仇大龙服务了。 “先生，来点红酒还是啤酒？还是您有存酒在我们这里？”男生彬彬有礼的询问。 “您在这里有预约服务生吗？”女声柔声问道，有些话，尽在不言中，意思很明确，就是“您有相好的没有”。 “红酒吧！”胡大发拿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吧！”说着，温柔的笑了笑，同时摆了摆手，让仇大龙随意。 “喂，我在十六号包房，赶紧过来吧！呵呵！”虽然有嘈杂的歌声，但是在充满磁性的胡大发语音中，仍旧穿透力十足。 红酒已经打开，倒进了醒酒杯，柳芸儿又过了几分钟，才姗姗来迟，一席浅粉色的紧身衣，内藏着性感的身体，急慌慌的走了进来。人未进门，柔媚的声音已经飘了进来。 “胡哥啊，我又来晚了，对不起啊！”随着香风拂面，一团火热的躯体，投入到胡大发的怀里。这股香水味，比那天的更浓，妆容，也比平时要艳丽的多，头发一丝不乱，配着完美的面容，紧趁的身材，雪白的肌肤。一刹间，胡大发又开始心烦意乱了。 “不晚，我等你等了那么久，这才多一会儿啊！呵呵！而且，是等着美女，值！等多久都值！” “恩！你真坏！”柳芸儿恨不能拉着胡大发的手，搂上自己的蜂腰，“给上个果盘，还来点啤酒吗？”一边吩咐服务生，一边询问胡大发。 “老头在那边包间，来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有两个陪客，估计是别人请他的客。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和我提那件事呢！这个死老头，今天非得把他拿下不可！”柳芸儿压低声音，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你打算怎么拿下啊？”胡大发眼角瞥向刚打开的那瓶红酒，这是哪国的啊？几百还是几千块啊？一会儿不会还要多喝几瓶吧，就这个玩意，可就消费不少了。 “男人，我有几十种办法，今天就给你露一手，先让老头吃吃醋！”柳芸儿莞尔一笑，接着说，“你踏实呆着，一会儿他就得找我，到时候，你就顺着走就行了，别忘了喊价！”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侧座的仇大龙，端端正正的样子，倒是像个保镖。 会所，不讲串台，讲究的是预约。约了有人陪，没约，那就不好说了。 当刘经理敲门进来打招呼的时候，向着柳芸儿勾了勾手指，躲在一旁轻声说着：“芸儿，你忘了那边还有一桌客人了吧！人家都等急了，你自己想怎么解释吧！” “哟！我还忘了时间了！”柳芸儿故作惊讶，在起身之前，蛮有大将风度般的先看着胡大发的表情，在没人注意之下，眨了一下眼睛。 四百零三 跟谁 “胡哥啊！今天不凑巧啊，我那边来了一个朋友，我想过去看一眼，招呼一下，我这，先给您陪个不是了！去去就来！”话还没说完，刚要起身，就被胡大发紧紧地抓住手手腕。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胡大发不动声色的看着门口的刘经理，“咱们这里，还有这个规矩呢？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是没有预约，可是我先来的吧！怎么着，把我扔在这里，玩我呢？呵呵！”配合着冷笑声，就连胡大发自己都觉得，有些瘆人。 “啊！不是，哪能呢！”伴随着胡大发凌厉的眼神，刘经理开始结巴了。不让你进门是一回事，可是进了门，砸了自己的招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胡哥，你听我解释啊！手腕都捏疼了！”柳芸儿扭动着腰肢，在胡大发身边翻腾着身体。 “好，你解释吧！”胡大发松开手腕，换成紧搂纤腰，总之不能放人。就像是孩子对着一个喜欢的玩具，玩的正在兴头上，谁来把玩具拿走，都不行，得到的结果就是，满地打滚、又哭又闹。 大男人虽然不像孩子，但是女人，却和玩具有得一比。 “胡哥，其实今天是你来晚了！他们都来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是我的朋友，虽然我想陪你，可是，真的是他们先来的啊！求你了胡哥，要不改天，我尽心陪你一晚上，好吗？”柳芸儿婉转求情，好像还真入戏了一样。 “哦！这么说，我该让让了吧！”胡大发眨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柳芸儿，在眼色中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后，“刘经理，我来晚了，应该让让，对吧！可是我听说，咱们这里可以签合约，可以包月吧！我现在包月，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您确定？”刘经理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胡总还是重情义的人，找寻了柳芸儿很久，早上办卡，晚上就来光顾，一上来就要签合同，领人！ 这种办事效率，真值得很多办事机构学习一下，总要把客户、工作、分内之事当做情人一样吧，不要总是一脸官司样，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不问不理人，不追不说话，从情人处，留下一分工作热情用到工作中，也是好的嘛！ “当然确定了！那还用说！”胡大发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好，我去准备合同！”说罢，转身要走。 “嗳，经理，等一下！”柳芸儿喊住刚要跑掉的刘经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就得火上浇油了，“刚才，那边，也说要签合约的！”柳芸儿的声音不大，但是相当震撼，一下子惊得刘经理的脚步停住了，差点坐地上。 “啊？那边也要……” “呦呵！这还和我拼上了？好啊，那就奉陪到底！”胡大发滋滋牙，转头问道：“他们签了吗？” “恩！还没呢！正说着呢，听说胡哥来了，我这不就跑过来了吗！”柳芸儿说着，故作姿态的推了胡大发一把。 “那就成了，我先签，你就不用两头跑了呗！”说着，用下巴指引了一下刘经理，提示道，“赶紧的吧！别耽误了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嗳！”刘经理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出包间，刚出门，迎面走过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当先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呃，刘经理，那个芸儿呢？这是怎么回事啊？聊着聊着，没人了？” “哦！张总，是这么回事，那个……”刘经理还没编出瞎话，解释完，柳芸儿已经从胡大发的包间里面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马哥，我在这里呢！”柳芸儿连跑带颠的冲了出来，一把揽住后面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臂膀，“我这来个朋友，好久不见了，没办法啊！聊了一会儿，扯着我不放，你说多烦人啊！”最后一句，已经变成窃窃私语了。 “哦？”老男人沉稳的看了一眼柳芸儿，想从感官上看出真假，但是一想，在这里面，还有什么真与假吗？即便是夫妻，也是露水做的。“呵呵，聊完了吗？咱们回去吧！”伴随着微笑，老头儿想马上转身。 就在这时，胡大发适时的从包间里面走了出来。“我以为是谁呢，呵呵！”年轻人，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情况，对于中老年人应有的蔑视，尤其在泡妞这方面，相当的看不起。这一点，胡大发的面部表情表达得相当清楚。 含义，很清楚，原来，就是一个老头儿，不是什么帅哥啊！就您这身子骨，还跑这里玩呢？身体还行吗？尚能饭否？ 老头儿拧着眉毛，看了一眼胡大发，又转头看着柳芸儿，低声问，“这是你朋友吗？”心里话是：素质怎么这么差呢？几乎就没素质啊！ “恩！以前的朋友，很久不联系了，前些天突然找到我，才来这里的！听说，开个公司，有点闲钱，还想……，约我出去，你得帮我，这人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刚才还想什么，签合同，我都说没空儿了，就是赖着不走，我们经理说了都没用，烦死我了！”柳芸儿想刺激一下身边的老头，同时也是为了把戏演得真实一些，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如其分的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怎么着？跟他还是跟我啊？”胡大发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笑嘻嘻的问，一脸的轻蔑表情，“我可比他年轻啊！呵呵！”胡大发的笑声，足以激怒任何同性别的人，足以引起一个男人足够的愤慨。要是气力足够、素质够低、钱财够厚、药片够用的话，早就翻身打在一起了。 幸亏，老头儿的涵养功夫相当了得，主要是岁数也不允许他随意发火了。“这位先生，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老头转头过来，看着胡大发，一丝不落下风。 胡大发上下打量着老头，半秃的脑袋，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两片乌青色的嘴唇，白面无须，一身休闲装，打扮得体，就身上这点装扮来说，要比胡大发的服装贵上几倍。但是床上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四百零四 抢人 “我在和我的妞说话！”说着，胡大发伸手就去拉扯柳芸儿。 “啊！马哥！”柳芸儿弱弱的喊叫着，顺从的伸出一条手臂被胡大发拉住，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拽住老头的衣袖。这完全是一台紧凑版的“凤仪亭”开演了。柳芸儿对于貂蝉这个人物，研究的是相当透彻，对手戏的两个男人，也如同“董卓、吕布”一样，一老一年轻，都被戏耍在会所中。 可是王司徒却演变成非人类，一个“钱”字，能够代替很多人物。人人入戏，人生如戏，“钱”可以是导演、也可以是编剧、也可以是局外人、也可以是第一主角，也可以是最没地位的配角、甚至只是看戏的观众。如何分配这些角色，要看演戏的人如何把握了。 “嗳！放手！”同来的年轻人已经伸手帮忙了。“有话好说啊！”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拉扯，傻子都能看出来，谁能赢。 “嘿，什么情况？打架啊？”仇大龙在胡大发示意之下，走了上来，一米八几的个头，粗壮的身体，锃亮的光头，无处不显示出来，这是一个职业打手，文明的称呼，可以叫保镖。 “嗳，别动手，别打架啊！”那个年轻人本来想拉个偏架，帮帮老头，可是一见仇大龙这身板，连忙松开手，不敢拉了。 “你别管！”为了事情不闹大，胡大发又向仇大龙使了个眼色。“要不这样吧！咱们都是文明人，素质都不低，咱们进屋聊，行吧！”胡大发首先松开手，依旧轻慢的看着老头。 “马哥！”在柳芸儿扭腰撅臀的撒娇表演下，老头本来不太愿意，只能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好说！”老头拉扯着柳芸儿，躲避着胡大发的侵袭，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对手的包间。按照他的理解，男人，一般不惹事，出了事，那也不能怕事。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先盘盘道，万一聊到一家了呢！ 胡大发伸手点燃了一支烟，坐在老头的对面，身边孤单无人，仇大龙机警的站在身后，时刻保卫着自己的安全。 老头挎着柳芸儿坐在另一面，轻轻的拍打着柳芸儿的小手，安慰着，“别担心，没啥大不了的，万事有我！” “怎么着，说说吧！”老头身后的年轻人扬着下巴，不服的示意着。 “听说，是你们先来的，行，让着你们！呵呵！”胡大发不怀好意的乐着，意思很明显，还是看不起一个老人呗，让着你们先来，回头也得先走吧！“但是，今晚，她是我的！”胡大发身体前倾，凑过身子，一脸的挑衅模样，顺道向着对面喷了一口烟，才缩回身体，坐在沙发里。 “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你有啥不服气的！再说了，按照先来后到，我们有权力带着她走，你管不着！”年轻人说的，深得老头的心意，频频点头。 “对啊！我们先来的，带不带她走，也是我们先做决定，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吧！你要是着急，等着；或者找别人！”老头回应了一句，同时露出轻蔑的微笑，仿佛在说，你和我玩，还是太嫩了吧！ “我说了，今晚，她是我的！”胡大发一字一顿的说完，仰躺在沙发里，好整以暇的继续说，“我已经找这里的经理了，我要带她走，一个月，懂吗？”最后，胡大发嘴唇动着，声音却没了，但是从口型上判断，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话：老东西！ 老头儿分辨出了最后那句脏话，已经开始生气了，“凭什么，我们先来的！你懂不懂规矩啊？”说着，声音已经提高了好几度，向着包间里面伺候的服务员叫嚷道：“去，叫你们经理来！” “我在这呢！”刘经理来的太巧合了，手里拿着刷卡机，几份合同跑进了这个包间，没想到的事，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啊，气氛也不对，有些剑拔弩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刚才不会有红包吧！ 红包没有，快打成肉包了。 “小刘，来的正好，这位先生和我抢人啊！”老头来过多次，对于这里的人员，还算是比较熟悉，指着刘经理就要拉帮手。 “啊？”刘经理瞪直了眼睛，看着包间内的状况，分析了好几秒钟，感觉有些不妙啊！“这是怎么说的，来者都是客啊！今天是我的不对，今天的酒水，两边都免单了！” 开店的，就怕闹事，尤其是这种不黑不白的店，出点事，那就麻烦大了。今晚挣的钱，还不够上下打点的呢！与其那样闹出事来，还不如先给人家送东西，消消气，两边都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自家也能和气生财。 可是，柳芸儿只有一个，两边怎么退啊？还能一人一半吗？况且，这里面想挑事的还是她呢，两边都想退让，她还不想退让呢！她自己的导演，那是怎么热闹怎么来啊！ “恩！不是让你说这个！”老头摆摆手，既然来了做主的人，那就不急了，缓缓的点燃一支香烟，喷了一个烟圈，才慢慢的说：“我是让你告诉他们，我们来得比他早！” “来得早，哦！是这样的！咱们门口都有刷卡记录！”刘经理明白了什么，一看柳芸儿已经坐在了老头身边，那事情就简单了，赶紧把人送到老头那屋，不就结了吗！至于这边，咱们再挑一个呗！ 可是，胡大发是奔着柳芸儿来的，哪能说换就换呢？“来的早，又怎样？我今晚带人走，这话没毛病吧！”胡大发冷冷的说，顺手指着刘经理手里的合同，“签完了，今晚就能生效吧！” “呃！对，今晚能生效，只要过了十二点，没问题！”刘经理点头哈腰的微笑，肚子里面却是一缸苦水啊！ “什么合同啊？”老头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柳芸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陪我去新马泰？怎么又要和他签合同？小刘，你这是玩什么呢？卖我的人啊？”老头胜了一局，想要乘胜追击，连带着把合同都要拿下。 四百零五 凤仪亭 这时候，最高兴的莫过柳芸儿，胡大发表演过硬，老头已经开始钻套了。 “哎呀对啊，那天你说过了，可是，我忘记通知刘经理了！”柳芸儿急切的想把这件事砸得更结实一些，撅起性感的小嘴，一脸不好意思的赶紧追加一句。“要不，现在签？” “恩，签，没问题！咱们去新马泰旅游去！”老头洋洋自得的仰首看着刘经理，那样子，一脸的不在乎。 “对，签合同咱们也比他早！”跟着来的那个年轻人在旁边站脚助威，生怕领导把他忘记了。 “哼！既然之前没说好，那就从今天才开始呗！今天可是我先说的吧！刘经理！没错吧！”胡大发也开始大力的挖坑，只等老头血压升高的时候，一脚把他踢下去。 “恩！是！应该是！”刘经理发现了问题的症结，两边还是不想退让啊。一个现在要潇洒，一个晚上要带人走，潇洒的还就不想让这个要带人走的人如愿以偿，还要追加一下，想要潇洒继续。这个事情很乱，两边都不能得罪啊！至少，这种得罪人的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 “什么叫应该是啊！办事，总要有个先到先得吧！你来评判，是他早一点，还是我们早一点啊？”老头几乎是在威胁的看着刘经理，那意思明显不过：小子，你现在的一句话，可以顶一万句，说话小心点吧！ 刘经理手里捏着合同，想要做好这个评委，还真不好说了。都是客人，都是上帝，为了一个女人，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话，说出来可得自己负责了。 “这个！……”刘经理皱着眉，俊俏的脸上已经开始见汗了。 “我看，这样吧！我多出点钱，今晚，人，我带走，行吧！你们这里签合同要多少钱啊？”胡大发摆着手，给刘经理解围，赶紧进入到正题，开始喊价了，别再磨叽谁对谁错、谁早谁晚了，再磨叽，还回不回家了。 “恩！这个我觉得可行！马先生，您看啊，上次你和芸儿说了，可是她忘记和我说了，而且当时时间仓促，没来得及签合同，也就时过境迁吧！今天来的正好，也不能说剥夺您的权利。”说着，刘经理讨好的向老头眨眨眼。 “当然，也不能让这位胡总扫兴而归，来者都是客啊，大家体谅兄弟我一次，咱们来个竞价吧！芸儿小姐是我们会所的一朵红花，想要摘花的人，那绝对不在少数，当然，摘花，也得有实力，不是随便就能摘走的，您说是吧！”刘经理的脑袋又转向了胡大发，谄媚的笑着。 “行，你定规则吧！” “好，咱们一起玩玩！”老马已经开始陷入胡大发准备好的大坑里。 他喊五万，六七八九的喊下去，我最后就得是十万，他要是不加了，那我就麻烦了，不行，我得争到先喊才行。胡大发心里琢磨着，“刘经理，今晚可是我们先说的吧！我得先喊，别人要是没钱，直接可以退出。”说完，看不起似的瞥了老头一眼。 “哈哈哈哈，无所谓啊！你先喊呗！”老头财大气粗的掐灭了烟，坐直了身体，用手搂着柳芸儿的腰肢，另一只手故意的表演一般，在柳芸儿嫩滑的脸蛋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那意思不言而喻，今天，就是要和你斗一斗，消消你的火气，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有钱人。 “哼！五万！”胡大发横了老头一眼。 “呃！稍等！”刘经理举起双手摆在了两个人中间，“咱们今天可是喊价、签合同，一条龙啊！您两位都是财大气粗的老板，喊出的价，可是收不回去的！这个规则，咱们得确定好啊！” “这是必须的，都得现场刷卡！”胡大发盯着老头，露出一丝笑容，小样儿，今晚我们是有备而来，你还想逃出这个笼子吗？ “哦！简单，就这么定了！六万！”老头从容不迫的应对了一句，又去用手摸摸柳芸儿的下巴。 “哼，七万！”胡大发侧过脸，向着包间的屋顶看了一眼，紧跟着老头的价格继续往上抬。 “哦？”老头看着胡大发，不疾不徐的跟着报价，“八万！” “九万！”胡大发瞪起眼珠子，开始咬牙切齿，那意思很明显的是：强弩之末了。再往下喊价，心里没底啊！老头，你得赶紧喊出来十万啊，要不我这颗心落不到肚子里啊！十万块，真交了，怎么把柳芸儿带走啊？带哪里去啊？那不成了冤大头了。 “恩！”老头确实有了一丝的犹豫，但是柳芸儿在怀里扭动了一下腰身之后，报价已经出口，就如同下棋一样，落子无悔。“十万！” “哦！”刘经理有些惊讶，这喊价还真快，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到了十万，难道会所对于柳芸儿的评价有点儿低了吗？是不是应该给他抬高底价了！刘经理抽空看了一眼俏丽的柳芸儿，在昏暗的灯光下，确实姿色不凡，尤其那种惺惺作态的样子，让自己这天天在脂粉堆里打滚的男人，也有了一丝心动。 “十万了！马先生喊到十万了！胡总？您还跟吗？” “十万！”胡大发看向对面的柳芸儿，正在低眉顺眼的依附在老头的怀里，脸上表现的欣喜若狂，心里更是如此。这次是由内而外的高兴啊！可是，你倒是给我一点儿信息啊？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努力啊？ 可是，就这对望的三秒钟，老头却不高兴了。就像自己的媳妇被别的男人一个劲看似的，当老公的能高兴吗？肯定心头火气，只要一个火星，绝对开打。 “嘿，看哪呢？还有钱吗？你就看！” “恩！”胡大发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老头儿啊老头儿，你自己掉坑里了还不自知，这是向我挑衅呢？看这个样子，我要是再加点儿，他肯定也要跟上的吧！可是这样，就已经超出了和柳芸儿制定的方案了，如果老头在玩我，被人家识破了，那可就惨大了，到时候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百零六 突破 “怎么着，你还真以为是你家的人了？我还可以追呢！” “追，你吹呢吧！兜里还有钱吗？”老头身后的年轻人开始加大了刺激的力度，老头也得意洋洋的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十二万！”想要达到目的，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胡大发一下子加了两万，就算出问题，老头儿不跟了，那也得冲到前面去。 “恩？”老头一愣，不明白胡大发为什么直接加了两万。大家都是一点一点的加码，难道现在开始两万为一档了吗？还是说，年轻人为了表达对于身边美女的“爱”，做做样子，留个回忆！ 老头刚要张嘴，被身后的年轻人拉了一把。“等一下，对面这位先生，你喊十二万，那可不是麻将牌吧！您带那么多钱了吗？”说罢，笑嘻嘻的看着，等着胡大发出丑一样。 “呵呵！十二万，也不算多吧！”胡大发看了一眼刘经理，“怎么，需要验资吗？” “恩！出价都超过十万了，确实应该验一下了！要不，那不成了儿戏了吗！大家体谅啊！”刘经理说着，向着两边作揖行礼。 “行，验吧！”胡大发扔出一张卡片，里面存了十五万，其他的钱，存进了另外一张卡。 “嗳，不好意思啊！”刘经理在刷卡机上操作了一番之后，拿着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胡大发，“胡总的卡上有十六万多！”说着，露出甜美的微笑，转头看向老马。 “哦！我带卡了！”老马信心十足的把自己的卡递给了刘经理，对于胡大发卡里的钱，表示着相当的蔑视。现在出门，不带个几十万，怎么上街啊！怎么好意思逛超市啊？随手买点日用品，怎么够用啊？万一看到路边的臭豆腐、毛鸡蛋，好意思买回来吃吗？ “哦，您的卡里，有三十三万多！”刘经理操作已毕，躬身把卡双手奉还，动作和刚才一样，只是这次躬身的角度更大了一些，也许是那些钱压的，想不低头也难啊！鞠躬的角度，和银行卡里面的余额，是成正比的。 “呵呵，小老弟啊！留点钱，打车回家吧！”老头嬉笑着胡大发卡里的余额，就你这点钱，还要和我玩吗？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一下子把你玩进去就得了。在报复心理的刺激之下，老头的嘴没有和大脑进行任何沟通，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最后报价。 “十六万！”老头的想法很简单：难道你还能把那几千块钱的零钱，也报出来吗？那就成了笑柄了。 “行！你行！”胡大发恨恨的看着对面的老马，今天这个坑，真就是给你挖对了。胡大发摆摆手，高声念到：“不送！” “哈哈哈哈！我得意的笑，又得意地笑，把酒当歌趁今朝！”老头身后的年轻人唱着气人的歌，老头儿搂着柳芸儿走出了胡大发的包房。曲终人散，屋子里面只剩下胡大发兄弟和刘经理三个男人了。 “那个，胡总，要不找个其他的小妹陪你聊会儿？”送走了柳芸儿和老头，胡大发的任务完成了，刘经理贴了过来，开始推荐其他人。 “恩！”胡大发闭住眼，心里想着是否再待会儿，按说现在自己完全可以走了，但是这么一走，有点儿对不起自己了，难道说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自己一点点主动性都没有了吗？自己也是男人，进了销金窟，为啥不乐呵一下呢？不论有钱没钱，这种事，总是想要的！ “有身材好点儿的吗？个子高点的！北方的！头发不要太长的！”条件列了一大堆，就差点名叫花姐来陪了。 “恩！有，来巧了！前些日子来了一个，保准满足您的胃口，我这有照片，您先看看！”刘经理说着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到胡大发的眼前。 那不是花姐是谁！ “行，就是她了，聊会儿就走了！”胡大发无意的晃着头，好像是情场失意一般。 “那行，我去叫她，您稍坐一下吧！”刘经理起身告辞，出了包间。 “大发，这次搞得挺大啊！比计划多出好几万呢！是不是能够多分一些啊？”刘经理刚出门，仇大龙的光头就伸了过来。钱，就是他的命根，有钱就能去潇洒，有钱就能做很多事，有钱，他就是皇上。 “你就认识钱！刚才，多悬啊！本来能在十万打住的，可是这个老头那个样子，太可气了！我也是行险一下，嘿，还真的赌对了！至于咱们的钱啊！”胡大发看着仇大龙，等了几秒钟才回答：“具体不知道，等着看吧！” 仇大龙臊眉耷眼的坐在了一边，开始为自己倒酒。 一阵香风，伴随着花姐飘了进来。“完事了，咋样啊？我还不知道呢，快给我讲讲！”花姐进来，急急的坐在了胡大发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打听着刚才的报价比赛是否精彩。 “呵呵，挺好玩的！……”胡大发一边吃着果盘，一边把刚才发生的故事，原汁原味的，再加上自己对于老头的理解，和盘托出，但凡还有没讲到位的，仇大龙停杯补充，听得花姐目瞪口呆，最后已经是听得痴了一般。 “哦！啊？这么多啊！十六万！哎呀妈呀！这老多钱啊！”花姐的表情相当丰富，绝对能凑一个表情组，发到网上。最后停留在，双眼呆滞，若有所思，银牙紧咬嘴唇，想入非非了。 胡大发讲完故事，等了半分钟，花姐竟然想的入神，扭头一看，竟然还保持着这种状态，刚想笑出声，但是转念一想，知道了花姐的心事。估计花姐在羡慕嫉妒恨了，一晚上就把自己的身价抬高到了十五万档次，一个月，刨去用度和费用，至少也能省剩下七八万吧！自己的外债，可不一下子还完了！ 为了自己的欠债，花姐也是很拼了，可是这里的场子不好接，喜欢这样高大丰满型的竟然不多，这么久了，花姐也没上几次台，倒是和后面的小姐妹们混得很熟，每晚没事打麻将，也能挣个饭钱。但是按照这个速度，要想还完自己拉下的亏空，还真的一两年时间了。 四百零七 交杯酒 “嘿！想什么呢！”胡大发用胳膊肘捅了花姐的腰一下，惊得花姐浑身一哆嗦，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看这架势，就差摔杯子了。 “大发，你看我漂亮吗？”花姐捋捋头发，端正身子，转向胡大发，眨着眼，等着胡大发的评价。 “啊？”这句问话，搞得胡大发一愣，“花姐，你什么意思啊？我没明白！你，漂亮啊！真的，比我们那里的所有服务员捆一起还漂亮呢！真的，不骗你！”胡大发留下一句，那就是别把我们白经理加上，我们经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和你比，也不相上下，只是岁数比你大一些罢了。 “那，你觉得我，能不能炒作一下？”花姐说的，也正是刚才胡大发所想到的。像柳芸儿这么做，来钱太容易了吧！几万块钱，分分钟的事，对于背着一身债的人，诱惑力可想而知。 “炒你啊？那我可舍不得啊！”胡大发随口瞎贫，本来这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场合，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可是说完了，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是啥话啊？自己干嘛舍不得啊！“不是，我是说，你别瞎想太多了，那个钱，不急呢！” “去！”在听完第一句的时候，花姐轻轻的在胡大发肩膀上拍了一下，听到后面，明白胡大发已经知道原因了，反倒无所谓了。可是回想那句瞎贫，竟然有种想让胡大发继续说下去的感觉。莫非…… 花姐看了一眼胡大发一眼，正巧对上了看过来的眼神，只一碰，赶紧各自散开，可是花姐仍不死心，给自己和胡大发倒了杯酒，偷眼又看了过去。个中滋味，绝难传神。 “来，喝杯酒吧！” “恩！交杯吧！”胡大发看着花姐那么别扭的样子，就是想笑，就是想贫几句，就是想调戏一下，就是想让美女，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捶打几下，就是想犯犯贱。 “交呗！”花姐对此并不含糊，可是旁边的仇大龙听着感觉不对。 “啥？要干嘛？”仇大龙摸着光秃的脑袋，看着胡大发和花姐竟然喝了一个交杯酒，眼里满是迷茫，这是玩呢？还是真的啊？按说大家都认识，不会来这个啊？难道再次入戏了？演给别人看呢？ 喝完酒，胡大发的手臂，无意间缠绕到了花姐的腰间，这腰肢，虽然比柳芸儿要粗一些，可是一样的柔软，一样的性感。花姐也有些感觉，索性把身体靠近了一些，让自己身上的花露水味道努力的钻进胡大发的鼻子。 “花姐啊，你就别想那件事了！我感觉，你不太适合！柳芸儿能干，你可不行！第一，你刚来，老客户没有，你说，谁会包你啊？第二，这个事，可是费脑子啊！你真没柳芸儿脑子快，会忽悠，你也不会演戏，这活儿啊，你干不了！” “还有，就算是有人真的要包你，恐怕，也不可能像她那样炒作起来。你就别想那些钱了。不急，真不急啊！” “为啥啊？我为啥不行啊？” “你啊！有点儿实在！” “唉！实在也是缺点啊？”花姐郁闷的看着手里的酒杯，欲哭无泪。打工的实在，不容易挣到钱；做人实在，容易被骗；做事实在，利润太低；小姐实在，容易进坑。 “今天高兴，我请客，大家随便点，随便喝！都算我的！”柳芸儿光彩照人的指挥着小店的老板和老板娘，点菜、开酒、摆桌子。顺便瞥了胡大发一眼，小声问道：“干嘛又来这家小店啊？不找个好点儿的店，我挣钱了，还怕请不起吗？给我省钱吗？” “有钱了，又怎样，你还看不起这里的店老板了？有钱没钱，人家的服务都是很好啊！不能因为你有钱了，就把人家甩了吧！”胡大发默默的说，暗含深意。 “恩！你有理！”柳芸儿眼睛一眨，已然了解，又看了一眼胡大发那暗自沉思的模样，便去张罗了。 傻子被卖了，还帮着卖自己的人数钱 聪明人被卖了，还想请卖自己的人吃饭 骗子被卖了，就总想把卖自己的人也给卖了 这就是社会！ “芸儿啊！赶紧把干货拿出来吧！我们可都等着钱花呢！”仇大龙吃喝也着急，要钱更着急。钱在银行，那是国家的，钱在超市，那是人家公司的，钱在别人兜里，总不是自己的，所有这些钱，都是自己不能花的。只有钱落入自己的口袋，那才是最真实的。 “急什么急啊！还能少了你的？”柳芸儿说罢，掩上了小店唯一的一个包间的门，才从身边拿出一个黑色的手袋，往胡大发面前一推，喜滋滋的笑着：“都在这里了，你分配吧！” 事情是胡大发帮着找的，当然钱要先过胡大发的手，至于他怎么分发，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多少钱啊？”胡大发侧脸问了柳芸儿一句。 “这次相当成功，完全出乎我的所料，没想到啊！老头这么大方，你知道吗？你喊十二万的时候，我可是一哆嗦啊！咱们可是没有预演这一出啊，万一，老头不接了，跑了，那可就惨了！” “呵呵，没想到，真没想到！老头为了怼你，一下子上到十六万了！算到每天，那可是五六千块钱呢！哎呀，虽然到我手里也就十万多吧，那也是不小的收获了！总比天天上班强！这次啊，谢谢啦！”柳芸儿嘴皮子好快，把自己心里想的，直接说了出来，伸手拿起一杯红酒，递到胡大发跟前。 “来，干一杯！” “好！”胡大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里面多少钱啊？” “五万块钱！你数数不就知道了！”柳芸儿爱惜的白了胡大发一眼，“总之，不会亏待大家的。要是没有大家的帮衬，哪能一下子挣那么多钱啊！”转头看了一眼默默无闻的花姐，心里知道差不多了，别再提钱了，再说下去，那不是往花姐心头撒盐吗！说罢，招呼着大家开始吃喝。 四百零八 分钱 胡大发拉开手袋，看着里面整齐码放的五万块钱，心里想着，这钱该怎么分配。按说，自己出力最大，投入也是最大的，必须拿大头，否则以后这种事没法接了。可是仇大龙也得分点啊！那仇彪呢？ “大发，我就算了！”仇彪率先说话，摇了摇手指，直接拒绝了分钱，“我都没进去，你和我哥分吧！” “哦！”胡大发看着仇彪，这是兄弟啊，至少没有见钱眼开，啥钱都敢要，啥钱都往自己兜里装。“怎么分？”胡大发扭头看向眼巴巴的仇大龙，把问题摔向了对方。 “啊？这个！”仇大龙有些措手不及。 挣钱容易，分钱难！自古一理。三四个人已经是麻烦事了，想当初，水泊梁山上，一百多位英雄好汉，大家一起挣了钱，他们怎么分啊！都说是大秤分金银，那也得给个准则吧！谁多一两少一两的，好汉们都那么大的能耐，还不打成热窑一样啊？ 小公司一起开起来简单，赔了钱大家能够不互相埋怨也简单，但是挣了钱，分钱难。大家的意见难免不合，肯定就会出现内斗，原本欣欣向荣的企业，内耗加大，原来的凝聚力没有了，正经事没人干了，最后好项目也会成为鸡肋。 “要不，你说吧！”仇大龙咽了一口口水，本来想说平均分配，可是，这个真的不现实啊！自己虽然进去了，可是一句话没说，这算什么帮忙啊？最多站在胡大发身后，滋滋牙、瞪瞪眼而已，也就算得上站脚助威，连摇旗呐喊都不是。最后的心里打算就是，只要不离谱，给多少，要多少吧！ 胡大发从手袋里拿出一万块钱，随手抽出一打，也就是二三十张，放回了手袋，剩余的七八千扔给了仇大龙！“这些，行吗？” “啊？”仇大龙当时眼珠子就瞪了起来，“怎么这么少啊？几千啊？她不是说好几万呢吗？你才给我，几千块！”说到最后，仇大龙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难不成你胡大发想独吞啊？上次的钱就没分干净，这次又来这一套，想欺负人吗？你也不想想，我仇大龙是好欺负的吗？ 仇大龙的气势，已经震慑住了饭桌上的所有人，其余三个人都停下筷子看着胡大发！怎么着，你俩还要为了这点钱，打一架吗？ 柳芸儿也在想，胡大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一共五万，自己也是算来算去才确定这个数字的。之前的八千块钱总得给胡大发报销了吧！剩下四万多，三个人分，每人总比当初承诺的三万块钱多，每个人应该是满意的，毕竟还有会所要扒一层皮，也是没法子了。 可是胡大发这么分钱，岂不是要闹矛盾吗？饭还没吃呢，酒也没喝两口，为了点钱，胡大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花姐在这里，算是态度超然的，钱，没有自己的份，自己也就跟着吃几顿饭，喝点酒，热闹一下完事。但是真心不想看着几个不错的朋友闹矛盾，至于胡大发这么分钱，确实有点“独”了。 仇彪对于此事，也有些看不懂，胡大发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说，这是在戏耍大龙吗？做朋友也有些年头了，应该知道仇大龙的脾气秉性，就是一个见着钱不要命的主，干嘛非要在这“钱”上，跟他对着来啊！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总比不过兄弟之间的感情吧！ 几个人不错眼珠的看着胡大发，等着他对于这些钱分配的解释。 “五万块钱，也不是很多，按说呢，应该按照功劳分配！对吧！”胡大发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几个人，别人都点了一下头，只有仇大龙在撇着嘴，一脸的不忿，就想赶紧听到，自己为啥只有几千块钱的收成。 “本来，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一万多块钱的！可是彪子没进去，没帮上忙，不过无所谓，这次没有，还有下次呢！” “那我也应该是一万多吧！你说的平均分，至少也得一万六七啊！我就算是少拿点，也得有个一万出头吧！咋才几千块钱啊？”仇大龙打断胡大发，扯开喉咙不乐意的抱怨。 “你听我说啊！车是你找的，跑前跑后的，按说应该给你加点！凑个一万七八，差不离。可是，你忘了上次的事吗？”胡大发像是要说相声一样，把包袱留到最后，不苟言笑的看着仇大龙，希望他能想起来。 “上次？上次啥事啊？我就问问，我的钱，为啥只有几千块，你跟我提上次干嘛？上次……”仇大龙已经站了起来，他以为，胡大发说的上次，是找厂长的茬那次，用手比划着，用肢体语言提醒着，“不是放你家了吗！” “谁说那次了！你再想想！”胡大发继续压着自己的包袱，希望一抖就响，技惊四座。 “我想不起来了！你就直接说吧！”仇大龙开始摇晃子的光头，脑子里面早就是一团乱麻，又加了半瓶酒，最后映出的图案，就是“MONEY！” “上次，咱们也是在这喝酒啊！哦，对了，彪子也在的！你说的那个赌局，忘了啊？你可差我一万块呢！从这里面扣除了，这不正好吗？给你留下几千块钱，够使唤几天的了！没错吧！”胡大发说着，向着身边坐着的花姐努了努嘴，再明确的提示，是不是就不用了！ “啊----！”仇大龙拖长了声音，终于能把上下眼皮合在一起了。伴随着懊悔，缓慢的坐下，收拾起那几千块钱，咽着口水，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 “恩！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啊！咳，你倒是早说一下啊！你看看把大哥闹得！得，没事了，喝酒吧！”仇彪开始打圆场，搞气氛。那个赌局，还是别说了，省得丢人。 信任是种美德，不信任，你敢直接告诉人家，也是一种勇气。真的对于比较熟悉的人，说出“我不信任你！”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信任，胡大发从这里得到一万块钱，因为不信任，仇大龙在这里少得到一万块钱。 四百零九 赌酒 酒局未散，花姐和柳芸儿先告辞回家了。 胡大发看着两个人出了门，才转头看向仇彪，“彪子，你刚进去的时候，怎么，看见你们小区的业主了？” “啊？哦！就是那个喝多了的那个，被一个女的，扶着跑厕所的！就住我们那个小区。他有辆车，一年前的时候，因为和物业闹矛盾，还和其他的几个业主，用车堵大门来着！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就住我们小区的一个公寓楼！听说家里有钱，加上岁数不大，没事可不到处玩呗！今天还是真巧，在这里碰上了。我也没想到啊！要不，我就跟着你们进去了，咱们又不动手、打架，我还能怕那个吗？”仇彪刚想再解释几句，被胡大发拦住了。 “你是说，他家也有钱吧！” “啊！”仇彪一愣，“嘿，对啊！大哥，你这几天盯梢不是没盯上几个合适的吗？这回有了，就在我们小区里面啊！” “啊？什么？”仇大龙还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个兄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大龙继续盯他的，比如那个老头，你不是见过了吗？咱们就盯他了！彪子，你去盯你们那个邻居、业主，就近，掌握详细信息！快到年底了，咱们总得把差的那几十万凑上来啊！要不，怎么洗白了那些钱？怎么花啊！” “对，我同意！”仇大龙对于赶紧分钱，充满了向往。只要能够尽快得到那笔钱，做啥都可以。 胡大发冷静的看着仇大龙，你这油光锃亮的脑壳，为啥缺点脑仁呢？热胀冷缩了吗？和着酒一起下肚了？虽然仇大龙没脑子，那也得带上他，毕竟是师父的骨血啊！可是见着钱就不管不顾了，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必须得想着领导他，让他老实、让他听话，这样才行。 唉！降服一个莽汉，还真是有些棘手啊！ “大龙！你能喝多少酒啊？” “二斤，没事！多了，那就没喝过了！这二锅头，不上头，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啥事没有！该干啥干啥！”仇大龙晃悠了一下空酒杯，想是意犹未尽，还没喝够呢！ “咱们这么着吧！找一天，咱们俩喝一顿，谁喝得多，从今往后所有的事，就听谁的！你看，行吗？”胡大发兵行险着，非要往仇大龙最拿手的能耐上送，还要在这个项目上把仇大龙拿下。 “呦呵！看你能的！你能喝多少啊？一瓶？差不多了吧！谁输谁掏钱就行，不用押别的。这种比赛啊，多多益善，我是保证奉陪到底。哈哈哈哈！”仇大龙说着，已经得意的先笑了起来。按照平时的观察，这种比赛，就是请自己吃饭喝酒罢了，何惧之有，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大发，你这是干嘛啊？我哥可是能喝得很啊！我见过，自己喝两瓶，没啥大事啊！你……真不行！”仇彪怀疑的事胡大发的酒量，但是也明白他的苦心。有点儿事的时候，三个人都不能齐心，那还能干什么啊？这才一件事，仇大龙已经开始露头了，这要是再多些钱，恐怕就得动家伙。到时候，自己真不知道该帮谁，自己这位大哥，恐怕也就老爹能够降得住。 “没事，就是想和他喝点！输了，我认，但是，我要是赢了，仇彪你可作证啊！以后凡事都得听我的！”胡大发指着仇彪，希望这个唯一的明白人能够支持自己，三人行，以后也好继续。 仇彪看着胡大发毅然的神色，点了点头！“你要是赢了，我以后管你叫老大！”说罢，转头看向仇大龙。 “那你还不如直接叫我呢！他能赢！开玩笑呢吧！”仇大龙仍旧不屑的看着两个人，就算是你们两个耍诈、捆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啊！见到两个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也该表态了，“行，听你的！你要是赢了我，你说啥，我干啥！以后都听你的！” “好，说定了！”胡大发把最后那点酒平均分给了三个人，主动的拿起酒杯，“来，干了！改天，我提前半天给你打电话，省得你说我耍诈！咱俩好好喝，为了大家，好好喝！干了，回家！” 领导权问题，一直是团队建设的重中之重。手下人离心离德，没人听话，这个领导还能领导什么啊？手下人都和你拍桌子瞪眼了，那就是没把你当领导，说话没有权威了，那还呆得住吗？ 谁都想手下既有能力，又听话，可是，谈何容易！不拿出点别人干不了的，拿出点铁手腕，拿出点大义凛然的气势，再不挖点坑、埋点雷，搞点套路，真不好说别人能够心悦诚服的听话。小公司好说，大公司难管。 “嗳！汪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啊！”胡大发趁着午休，溜达到后面，递了一根烟给汪二厨，在自己四下打听之下，知道了新店里面，所有人加起来，也就二厨能喝点酒，正好先求师问计一番。 “恩，大发，你还客气啥，问呗！”二厨笑嘻嘻的接过烟，等待着胡大发给了杨大厨也发了一根烟之后，打着打火机，递向了领导。 “我就是想问问，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怎么能喝的比一个酒腻子都多呢！”胡大发最后点燃香烟，皱着眉向两个大厨师请教。 “啊！这个问题啊！”杨大厨捂着嘴呵呵笑着，“你想干嘛啊？要喝多少？你也得有个数，一瓶还是、两瓶，必须拿下，还是不怕牺牲啥的？” “我平时不喝酒，就算是喝，也就一两、二两吧！没喝那么多过！可是有人找我赌酒啊！张嘴就是两瓶二锅头起步，这个，我可接不住了！这不是着急吗！听说二厨你能喝，特来请教请教！怎么能让酒量翻倍，还不醉！” “那你们赌啥啊？”汪二厨问道。 “谁输谁结账，管赢得叫声好听的！没了！”胡大发回答的干净利落。 “啊？赌一顿饭白吃啊？” “呵呵，就赌这个啊！我以为怎么着也得来个千八百块钱当赌注呢！这也太简单了吧！”两位大厨一起笑了起来。 四百一十 求计 “其实啊，喝酒不用怕！你这年轻，身体好，肝好，代谢快！没啥大事！只要当时不吐，不就行了吗？回头出门再去催吐一下，就没事了！记得，找个兄弟跟着，万一喝过了，还得去医院洗胃！那个滋味，可难受了。”汪二厨在讲解之前，先把注意事项说清楚了。 “喝酒之前，你就先来二两米饭，或者吃点啥别的干粮，喝酒之前一小时吧！肚子里面有东西了，那就能把你的酒量翻倍了！原来二三两，这回喝半斤应该不会有啥大事。而且，慢酒喝得多，别跟他们比快，一仰脖一杯，那个对身体不好！伤胃、伤肝！” “至于其他的，你还可以酒前来瓶牛奶，那个保护胃的！至于你说的，人家二斤的量，你还想赢，这个……有难度了！”汪二厨转头看着杨大厨，希望把最好的主意留给领导，来个一锤定音。 “海王金樽啊！”杨大厨领情的说出了答案。“那个好，不会喝酒的，都能干一瓶！而且消化的快，对身体无损。你可以先试试！” “哦！”胡大发点点头，真没想到，还真有为了喝酒而研发的药品。 “还有啊！大发，你喝酒的时候，可以耍诈的！为了身体，可没有必要那么实在的！你像那些结婚的、办喜事的新郎新娘，哪有真喝的啊！喝多了，人家晚上怎么入洞房啊！不都是酒瓶里面灌上水，谁还真的较真，难为新人啊，对吧！” “你也可以这样试试！比如，喝酒分出大小口，喝完一擦嘴，小口的酒就跟着吐出去了，要不就往脖子里面倒酒，手一抹，就干了！谁看得出来啊！这样，你要是喝个十杯，至少也能少喝出一杯来！可别和那些猛男比赛，像喝酒视频里面的，三五瓶酒，倒在一个缸里，一口干，那是作死的节奏，。看谁喝的猛，那可是没时间藏酒了。” “你要是大口往外流，那就更好了，一瓶酒能漏出去半瓶！开始的时候，吐小口，到最后了，就是大口吐出去，半杯倒脖子里面，在嘴里的，就是舔一舔了！这时候，你可别怕浪费啊！都说，小酒怡情，大酒伤身。赌酒、赛酒，那得靠着身体这个本钱呢！” “再说，你这赌的，也是差点了！吃海王金樽，有点不值吧！呵呵！”汪二厨解答的相当详细，甚至加上了动作表演，说到最后，嘻哈中和大厨一起嘲笑着胡大发的赌注。 “谢谢！但凡我赢了，我请客！” 三个人正说着，前厅的刘丽丽走了过来，“大发，你怎么跑这来了，赶紧去前面看看，来个警察，说是找你！蔡姐陪着呢！”说完，急忙着缩回了身体，躲回了大厅。 “哟！大发，你不会是和警察赌喝酒吧！”杨大厨知道胡大发和街道警察的关系不错，尤其是还有杜姨那层关系，所以才这么一猜。 “哦！”汪二厨也有所耳闻，点头称是。 “咳，什么啊！谁和他们喝酒啊！他们要是有事找上你，你就是不喝酒，直接叫好听的，也没用！要是没事找你，他们叫我好听的，我还不搭理呢！哪有功夫陪他们喝酒啊！”胡大发扔了烟蒂，向着两位后厨摆摆手，钻进了厨房。 为什么没直接走大厅，主要是想有个缓冲，能从后厨看看，到底是哪个警察来找我啊！不会又是齐瑞兰吧！按说也该到日子了，又到年关，他们的压力又来了，这才又想起我了。 胡大发从出菜的小窗口往大厅看着，确实，只有一个警察站在前台，和蔡姐还算是有说有笑。看那样子，好像是派出所的“眼镜”，回想去年，感觉关系处的还行，至少能说得上话吧！ 想到这里，胡大发感觉没有多大的危险，总不会今年还得去你们那里帮忙吧！今年饭庄生意不好，到了经理那里，恐怕也不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嗳！眼镜，你咋来了！”胡大发笑着打招呼，迎着走了过去。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是面子上，还得笑脸相迎，来者是客嘛！ “大发！这不是想你了吗！呵呵，咱们也得好久不见了吧！”眼镜热情的迎了上来，嘴上说笑，可是听得让人不屑。 离着不远，一年都遇不上，这是专程跑到胡大发的工作地点来找了，哪是偶遇的架势啊！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胡大发扭头看了看门外，还真带着车来的！“想，就这么想啊？有车、有人，还有金刚镯吧！你还是别想我的好！一想，肯定有事！” “怎么样，最近你们忙吗？”胡大发刚开始寒暄，就觉得这话不对，问啥忙不忙啊！人家那是不忙，才有时间找你来玩耍，要是忙起来，哪有时间找你啊！除非你犯了事。总不会是夏天那件事吧！难道有了纰漏？ 胡大发心中一阵狐疑，过了那么久，风平浪静的，也没一点儿消息，按说老厂长没有报案，应该是好事。 “还行吧！派出所里面的事情，那不就是又乱又杂吗！嗳，那个领导在车上呢！走，车上聊几句！” “哦！”坏了，胡大发心里暗叫麻烦，这是要出事啊！直接把我糊弄上了车，一脚油门就走了，连一句遗言都留不下啊！车上是谁啊？胡大发边往外走，边端详着车里的人！ 那不是齐瑞兰是谁！ “哎呦，这不是齐警官吗？怎么不进去坐会儿啊！里面多暖和啊！”胡大发很是无奈的打着招呼，看着齐瑞兰的肩章，好像比去年多加了点什么，应该是升职了，难怪眼镜都得称呼领导了呢！ “胡大发，最近可好啊！”齐瑞兰好像刚才正在车上打电话，所以没下车，看着胡大发上了车，不阴不阳的开始了盘道。 “托您的福，牙好、胃口就好，吃得饱睡得着！一年来，涨了二斤肉，也算是一点儿积蓄吧！按照这个速度，到我退休的时候，估计也得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了！……”胡大发开始瞎贫，对于没事找事的警察，你想聊天，那就别怪我没话找话了。 四百一十 一 帮忙 “行了！谁问你份量了！”齐瑞兰皱起眉头，“我是问你最近忙不忙，饭庄的生意怎么样？平时下班都干嘛去？” “哦！这个意思啊！”胡大发心中犹豫，这是调查什么事吧！难道附近有什么大案子牵扯到我了？最近没接触什么人啊！也就是吴叔、熊叔，还有师父，那可是两个老板啊，哪有那么好查的；至于师父，都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出小区都难得，怎么会犯事呢！ “哎呦，不会是陆立国吧！这小子可是遇到过两次了，尤其最后那次，在大街上聊了几句，他还要报复人家小保安呢！难道说他出事了？自己也被路边的摄像头给装进去了！” “恩！我……”犹豫间，胡大发本来灵活的口齿，变得有些结巴了。 “怎么了，犯事了！”齐瑞兰白眼珠对着胡大发，对于他脸上的表情，一丝都不放过，一个眨眼，可能就能泄露心底的秘密。 “我在想，我们经理没有向我汇报这些事啊，我也不知道饭庄生意好不好，挣钱赔钱，要不，我把我们经理喊来，让她给您讲讲？”想忽悠我，诈我？开玩笑吧！胡大发开始了另一段顺嘴跑火车。“平时下班都十点多，十一点了，还不赶紧回家睡觉啊！再说，天气冷了，还能跑外面站着，找感冒吗？” “行，你小子装傻是吧！我还说是帮你解脱一下呢，你不好好说话！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齐瑞兰脸色一沉，不再看胡大发。好像是下一步，应该开始戴“手镯”了。 这都哪里的事啊？ 胡大发转头看向眼镜，看着他正在嬉笑着忍着，心里一片坦然。原来在诈我，戏耍我！诚心捣乱！一年不见，这个齐警官倒是学坏了不少啊！原来赵警官那一套都会了，还运用的相当纯熟！ “得！我认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啊？但凡有事，我尽量帮忙！行吗！”胡大发就差赌咒发誓了，赶紧表态，落下一个好态度。但是，话也得说活了，别把自己装进去，还爬不出来，那就坏了。 “恩！这还差不多！”终于，齐瑞兰笑着转过头。“我调到火车站派出所了！这里以后由眼镜主管。”看着胡大发恍然大悟的样子，总让人感觉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来。 “火车站那里更乱，尤其快到年底了，春运一开，发案率上升的极快！所以我想……你明白了吗？” 明白，我明白啥啊？ 还去帮忙啊？这都有人说了，一个小偷，竟然给帮忙警察，您还让我活不让我活了！这事说出去，谁信啊？您咋不调到市长办公室呢？还能多管点事。你调到火车站执勤去了，就是管不到我了，怎么还找我啊！我明白，我能明白什么啊？我是啥都不明白，我还得继续装傻充愣，就是那一句：不抵抗、不合作、一问三不知。 “没，不懂！”胡大发摇晃着脑袋，一副脑积水后遗症的样子，好像更类似于先天的脑瘫，除了脸上的肌肉不会自如的乱窜，其他的眼神呆滞，漫无表情，再流点口水，都像极了残障病人。要是学历高点，爱心人士再送个轮椅，也许能够成为我们国内的霍金。 “我是说，希望你去我那里，帮衬几天！压一压发案率。我刚调过去，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开展工作！顺道，你再给我讲讲！这个车站和别的地方，有什么差别！听明白了吗？” 嘿！那不是和去年一样了？不行！不干！绝不，我就不！胡大发想起来一个非著名相声演员的图片，自己应该像他一样，断然拒绝，一丝情面都不给你留！去年已经帮过一次了，今年还帮啊？帮到哪一年算一站啊？在我这里，你没有面子，都是杜姨的面子，还得加上赵警官的，今年，又来一次啊！我是什么身份啊？管不着！ “最近，我们饭庄生意不太好啊！白经理都上蹿下跳了，你说我这前厅的主管，没事又去你们那里帮忙，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给领导找事吗！”胡大发眼珠转着，找寻着推脱的办法。 “您要是有办法，还得找白经理，我一个打工的，总不能向领导提这个要求吧！这边开支发工钱，人却跑到你们那里去帮忙。知道的是警民共建，争当好市民，不知道的，以为我逃避劳动，跑你们那里挣外快去了呢！” 胡大发故意的把“外快”说得响亮一些，想想去年一毛钱都没挣到，抓了好几个人，破了那么大的案子，真抠门啊！怎么着也得请我一顿酒啊！今年还来，先把去年的账结了吧！“再说，我是什么身份啊？我帮您，这话说出去不好听吧！哪有这么帮忙的呢？小偷帮警察？有点儿玩笑吧！” “嘿！你……”齐瑞兰有些生气，转头怒目而视，像是寺庙里面的看门金刚塑像一样，只不过手里能拿的武器，改成了手枪。 “为什么找你，不是因为你有特长吗？再说，你过去所做的事情，已经改造过了，也算是对以前有了一个交代。你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和一个老百姓没啥两样，你也别老是背着以前的思想包袱啊！你要是不说，谁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啊？没必要老想着那些事的。”齐瑞兰好言好语的安慰了胡大发几句，可是发现没起到任何作用，脑筋一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找你们经理谈谈呗！” “对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端谁的碗，看谁的脸！我得吃饭啊，我得养家啊，我得挣钱啊，我得娶媳妇养娃啊！……”胡大发像是机关枪一样，上满了弦，只要敢让我说，我就绝不停。 “停！”齐瑞兰嫌恶的鄙视着胡大发，“你媳妇在哪儿呢？娃在哪儿呢？你还挺能的，一年不见，都凑够一家子了，叫来我看看，给你份子钱！”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媳妇会有的，娃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四百一十二 斗法 “没玩了吧你！住嘴！”齐瑞兰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止。“白经理在吗？今天过来了吗？” “您来的不巧，今天没在这边！” “是不是在老店那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是老板的秘书，我也不是老板的司机，我也不是老板的家人，我也不是路边算卦的先生，老板去哪里，我哪儿能知道呢？”胡大发嘴上不停，滔滔不绝，非要把齐瑞兰贫疯不可。 “你再说，我就拘你！信不信！”齐瑞兰的头发，要是没有帽子压着，非得竖起来不可。真不想再见到胡大发了，最近这是怎么了，听杜姨说，年初的时候失恋，这已经过了快一年了，怎么性格大变啊？原来不怎么爱说话，现在怎么成了话瓢了！ “得！您说的就是命令，我闭嘴！” “你们白经理的手机号码是多少，给我念一下！”齐瑞兰掏出自己的手机，低着头准备开始拨打号码，可是等了三秒钟，胡大发还在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好像没听到刚才那句话似的。 “嘿，问你呢！说话啊！知道不知道啊？”齐瑞兰皱着眉抬起头，看着胡大发那个样子，已经火冒三丈了。 “啊！你不是让我闭嘴吗？我哪敢说话啊！要不你还不拘我！” “我现在就拘你，信不信！胡大发，你可太气人了，让你说话你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你可是说个不停！你是不是诚心捣乱啊？非得我师父来找你，你才老实是吗？” 你师父？未必！要是杜姨不来，他自己来一点儿用没有！我还就不服了！按照你说的，我现在是普通老百姓，他也是老百姓了，还能怎么着我啊？最差，也得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吧！ “老板电话，我不知道！”胡大发像是机器人在和人类交流一样，使用一个音调说完，又闭上嘴，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谁也不理了。 “我去问问蔡姐吧！”眼镜脸上忍了很久的笑容，下了车，一下子忍不住了，没想到啊，这么厉害的齐瑞兰，竟然被一个胡大发治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眼镜进了大厅没多久，拿着一张纸片走了出来。齐瑞兰在车上看见，眼珠一转，开门下了车！接过眼镜手里的纸片，开始拨打电话。 车外寒风凛冽，车内温暖如春，怪不得现在的人都要有个车呢！确实是享受啊！有了车，出门方便、快捷，风雨无阻，人的活动半径直线加大数十倍，近郊、远郊、跨市、跨省，想去哪里玩，就去那里玩，就连搞对象都是加分项目。 齐瑞兰托着手机，在车外转悠了几分钟，直到用手机敲打了一下车窗，向着胡大发比划着，才停住。 “胡大发，你接一下电话，你们经理的！”齐瑞兰笑嘻嘻的把手机递给了胡大发，意思明显不过，领导已经同意了。 胡大发伸手接过手机，好像是故意一样，手一哆嗦，手机掉在车厢地板上了，连忙低头去捡。“哎呦，不好意思啊！手机摔了！” “嘿！你个胡大发，我那可是新买的苹果！好几千呢！你就这么摔啊！摔坏了你赔啊！你可真是，怎么连个手机都拿不住啊！” “哦！苹果啊！太好了，哦，不！是太滑了，好手机嘛！都那样，我的手机比较次，不打滑，便宜，掉地上也不心疼！”胡大发举着电话，并不着急的陪着齐瑞兰瞎聊。 “行啦，赶紧接电话！” “哦！”胡大发端着电话，在车里仰躺着，好像这车是他的，是在接下属的电话，气派非凡，就那个样子，足以把齐瑞兰鼻子气歪了。 “喂！白经理！哦，没事，刚才没拿好，手机掉地上了！恩！您说！”胡大发静静的听着，白经理的意思很简单，饭庄生意不好，没有去年那么多时间，希望胡大发能够处理好这个关系，派出所的事情，好歹应付一下，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具体如何，让胡大发掂量着办。 “恩，好的，明白了经理！”胡大发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齐瑞兰。 “怎么样，你们经理同意了吧！” “齐警官，我还是真的挺佩服你的！你是怎么和我们经理说的啊！我们老板都不好意思拒绝你！唉！苦了我了！” “你以为啊！我可是拜托了不少人呢！比如本地辖区派出所，我请人家多关照你们饭庄了，还有我的一些朋友，让他们年底搞聚会啊，聚餐啊，都来你们这里！还有啊，我的一个中学同学结婚，我直接把他们介绍到你们这里办喜事了，这一单，还算凑合吧！”齐瑞兰白着眼珠子，把自己的一番苦心娓娓道来。 “哦！”胡大发点点头，心里了然，原来是用很多的利益换来的，怪不得白经理不好意思拒绝呢！这可把我给出卖了，还要去派出所值班啊！ “行，够意思了！不过我可只能帮忙一天啊，我这里好多事呢！” “什么？就一天！没事吧你！一天能干啥啊？能抓几个？” “别说了！”这次轮到胡大发求齐瑞兰住嘴了。“要不你可以取消那些聚会、聚餐，婚宴也不用了，我正好不想去呢！” “嘿，你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啊！属驴的吧！都说好了，婚宴喜帖都发出去了，你让我们换地方？什么意思啊！想不想干了？”齐瑞兰大为光火，真想把胡大发拉下车，先拷上，再抽一顿。 “得！喜宴不变，其他的，就算了！一顿喜宴，换一天义务劳动，这不是挺公平的吗？去年，可都没有什么喜宴啊，酬劳呢！” “哦！原来你还想着去年的事呢！总想捞回来呗！行，我答应你，等我结婚嫁人的时候，一定找你家饭庄，行了吧！”齐瑞兰恨恨瞪了胡大发一眼。 “那你们那个喜宴，交定金了吗？”胡大发觉得好事不够本，还想再继续挤兑齐瑞兰一下，也好看看她的涵养功夫长进没有。 “交！下午下班就过来了！我问你，去帮几天啊？” 四百一十三 还价 “那就两天吧！你朋友一顿，你一顿，两顿喜宴，两天吧！去年的，先存着，生点利息，记得还啊！”心里想着：你朋友那顿定了，至于你那顿喜宴，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主要问题是，你能确定有人娶你吗？这话只能心里想，胡大发绝不敢当着齐瑞兰说出来的。 “嘿，我个暴脾气！”齐瑞兰压了好几次，才把胸中的怒火从身体的其他部位驱赶出去，“行，过两天我那里事情处理完之后，你就过去帮忙吧！到时候，我先给你打电话，别不接我电话啊！” “恩！知道了！”胡大发默默的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饭庄。在和齐瑞兰的斗争中，胡大发好像没有胜利过，反正有什么要求，都尽力满足了，除了过程中下几个绊子，埋几个雷，阴损几句，可是到了最后，人家的红旗，总是插在自己的阵地上。 到底为什么呢？好像有几分怀念的影子吧！因为秋阳那时候对于这种事是相当积极，导致胡大发不得不在这种谈判中，进退失措，没有做到干脆的拒绝。或许，也是人心中向善的本性在作用吧！ 晚上再去接人下班的时候，只见到了花姐，柳芸儿不知所踪。 “呃，花姐，柳芸儿呢？” “下午就出去了，不是说了吗，人家有合约的！中午的时候，和我念叨来着，说是要出国玩去呢！唉，命好啊！”花姐撅着嘴羡慕着，突然转头看向胡大发，“嗳，大发，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芸儿啊？啊？我帮你介绍一下，帮你追她！” “啊！”胡大发听完，脑袋都热了一下。也许吧，真好！但是，自己哪里接得住这位大小姐啊！男人没能耐，娶个漂亮媳妇，那就是自己找事。心态好还行，要是心态不好，再遇上几个坏人，隔壁多住几位姓王的邻居，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至少过不长久。没人惦记你个傻男人，都惦记你那漂亮媳妇呢！ 家庭和睦，就是幸福。好与幸福，是两件事！好的短暂，幸福长远！ “花姐，你可别逗我啊！我发现，你们都爱拿这个话题来逗，是不是逗来逗去的，就成真了？”胡大发不置可否的推了回去。 “嘿，我就是问你，你对芸儿感不感兴趣，喜欢吗？我可告诉你，芸儿人很不错的，别看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过日子很仔细的！每个月都往家里寄点钱，顾家！人漂亮，那就别说了！反正，我觉得，我要是男人，肯定追她！” “我觉得，你也不错啊！至少会过日子，讲诚信，人也好，孝顺，优点很多啊！”胡大发平静的评价着，趁着并线看了花姐一眼。 “哟！我哪行啊！”说着，脸色一红，难道说：胡大发看上自己了！这话可怎么说出口啊！但凡感情事，说别人都是头头是道，但是临到自己头上，完全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还别说，我啊，还真看上你了！”胡大发索性要把玩笑开到底，球先踢出去，瞎说八道吧！可是说着说着，花姐不接话了。 好半天，花姐才悠悠的说：“大发，我比你大好几岁呢！女人，不能找个弟弟吧！咱俩不合适的！” “呃！”胡大发一愣，这话说得，难不成花姐还真的这么想过啊？自己可是没这么想过呢！扭过头，又看了一眼花姐，正巧对上看过来的略显羞涩的花姐眼神，竟然还带着一丝幽怨。 坏了！这是出事了！ “嗳，昨天喝酒的时候，你怎么给那个仇大龙才几千块钱啊？是不是少点了！”转换话题才是聊天聊不下去的真谛。 “哦！呵呵！那是他活该，给他几千块钱差不多了！”胡大发很是乐意改换话题。 “怎么回事啊？你说说！”花姐的好奇心还是很重，殊不知，里面还真的有她，还是主因呢！不谈感情聊花边新闻，谁都感兴趣，花姐兴趣盎然的侧过身，看着胡大发。 “恩，那也是快一年了吧！”胡大发回忆着，又想起第二次、第三次和花姐见面的事情了。那里面不能少的仍旧是秋阳，如果不是秋阳，怎么会在火车站第二次见到花姐，没有第二次见面，根本就不会给她留手机号码，这才导致了最后借钱借到自己头上。 以至于，自己在失恋的时候，随口乱讲，把借钱的事情说给了仇氏兄弟，招致仇大龙的痛骂，甚至加上了赌局。一年前，一万块钱对于胡大发来说，那可是不少了，也就是在喝醉了之后，才和仇大龙赌上了，如果在清醒的时候，胡大发才不会应战呢！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花姐开始还是嬉笑着听，后来已经一脸严肃，深感胡大发对于自己的信任！这年月，真能相信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吗？而且是那种，没单位、没住址、纯偶遇、烂命一条、具体姓名都说不清楚的人。 借了，谁都会说你傻，不说的都有点“二”。就像路边偶遇小偷一样，该出手时就出手；要是碰到个傻子，谁还不一通臭骂吗？总要显示出来自己的社会经验丰富，人情世故练达，人心认识清楚等等优点。 “呃！”当胡大发再转头看向花姐的时候，花姐已经无言以对，眼圈里面竟有一汪泪水，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看向前方。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能够如此信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也许，胡大发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花姐心中热血翻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但是想到自己的破落身世，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从头冷澈到脚底。 “恩！到家了！”胡大发微笑着把车停好，看着仍在愣神的花姐，这是请她下车啊，还是陪她坐会儿呢？ “谢谢你，大发！”终于，花姐从沉寂中苏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车门，默默地下车，关上车门，向着胡大发挥了挥手，扭身走了，渐渐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四百一十四 转播 “喂！芸儿啊！现在方便吗？”胡大发想起正事了，赶紧给柳芸儿打电话，至少也要知道老头的底细，这可是第一手资料，总比仇大龙的盯梢要强很多了。 “恩！”柳芸儿接通电话之后，停顿了几秒钟，听到拖鞋的“踢踏”声，之后又是打火机的点烟声音，才再说话：“恩，怎么了？有事吗？” “我说，你听着。我需要老头家的具体住址，是否独居，还有其他的一切你能接触到的信息，我都要掌握！明白了吗？具体到，家里有没有现金，有几个保险柜，还有没有其他的住址，房产，等等吧！” “身上有几个痦子、有没有胎记、睡觉是否打鼾、喜欢什么姿势，这些想知道吗？这个，我的信息绝对准确，而且精准！呵呵，你知道这些干嘛啊？”柳芸儿在电话那边嘿笑着。 “恩！可以啊！痦子是长在胸口了，还是长在屁股上面了？有没有胸毛啊？每次吃几粒药啊？拍张照片也可以啊！”你想瞎贫，陪你好了。 “行，你等着啊！”柳芸儿轻声的笑着，“把花姐送回家了？没跟着上去啊？我不在家，你就有机会了，好好珍惜哦！多和花姐聊聊，今天中午还想着把自己也卖出去呢！你劝劝她，这事急不来，我想啊，还是因为欠你钱的事！知道吗？花姐人不错的！” “恩！确实不错！”嘿，这姐妹俩，还真是互相捧啊！我看，都不错，我也不能收了你俩啊！“我说的正事记住没有呢，别净扯闲篇！” “记住了！但凡我能接触到的，回头都告诉你，行吧！” “回头！啥时候回头啊？”胡大发可是想着速战速决呢！久拖不决那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那也得等我回去啊，明天就飞国外了，我哪有那么多功夫和你细说啊！” “哦！”胡大发听着感到高兴，你们飞国外，那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嘿，就今晚了，必须把这些事情搞定，我等着呢！不睡觉也得把事情搞定，这个关乎到我的未来啊，你得加把劲，必须把他的老底给摸清楚啊！” “这么严重啊？还关乎未来！你的未来能当上餐厅的主事经理就不错了！你想不想看、或者听着现场直播啊？要不给你录一段？呵呵！” 唉，一聊就没正形，一扯就没边！胡大发在电话这边已经是一脸黑线了。“还是转播吧！你啊！真的，把我那件事放心上啊，我可等着呢！” “行！我记得那些事呢，我记性好，昨天的事情，我还能忘啊！你帮我，我帮你！放心吧！”柳芸儿扔掉香烟，在那边应了一声，“只不过，他已经蔫了，今晚，恐怕有难度了！” “别啊，就得让他糊涂着的时候，才好下手，才好审问呢！我相信你的能力，给他来点药，不就是“蓝色小药片”吗！让他再兴奋一下，把我刚才说的，一定记得发给我，我很需要的！” “恩！”柳芸儿有些不太乐意的应了一声，“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谢我啊？” “恩！？”胡大发犹豫了，直接变现，给钱，倒是简单，可是谁知道老头的家底到底值多少钱啊？万一一分不名，手里没钱，那不赔死了！“我得多少，必有你的！” 虽然柳芸儿具体不知道胡大发想干什么，但是如此机密的事情，能有机会参与，也是心潮澎湃。“钱，我有，不要！我也不要你给我的钱！” “那你要啥啊？说，只要我有的，没问题！” “呵呵，你说的啊！不许反悔！我要你，要你陪我！”柳芸儿在电话那边挖完坑，又在偷着乐了。 “啊！？”胡大发有些晕，什么情况啊？刚送走一个花姐，这边又来一个柳芸儿，这是干嘛，都给我上“美人计”吗？挖坑埋我呢？我可是有真爱的！虽然眼前看着两个美女，早已心痒难耐，可是有心动，没有行动，等于白搭！再说，万一我是随意玩玩，你不惨了！可是一想起人家的职业，这个就难说了，指不定谁玩谁呢！ “陪你……，逛街？”胡大发的脑子不慢，瞬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哈哈，好啊！脑子还挺快的！就让你陪我逛街！说定了啊，上街买的所有东西，你都得结账！万一我要是看上一个帅哥，你也得埋单！不许反悔！” “哦！行，这个没问题！”赔，也就是千把块钱吧，逛街能花几个钱啊？我和秋阳逛街数次，也没花那么多钱啊！就算是给你翻十倍，也才一万块嘛！昨天还有她给的四万多在卡里，足够消费了。 “好，爽快！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声音一顿，一缕甜如蜜的嗲声从手机中传来，“来了，达令！” 虽然不知道隔着有多远，但是在手机里面听到这声音，胡大发已经一身鸡皮疙瘩了。不由得想起一句古话：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有这么一只狐狸精在身边，不短寿才怪呢！老马同志啊，你要保重身体，革命事业还需要你继续做贡献呢！ 等，等消息，今晚非要把老头儿的底细完全摸清楚不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算是防住了家贼，你还能防得住枕边人吗？在你激情澎湃的时候，我要把你的身家性命装进我的口袋，让你狂、让你嘚瑟！还和我抢女人！虽然不是我的吧，但是你有行动啊！ 这就是莫名的报复。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得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动作，就得到狂风暴雨般的报复、打击、落井下石。古有莫须有的罪名，现在有蒙圈的报复。 胡大发开车回了老刘的住处，车停稳之后，又在车上吸着烟，谋划着下一步，同时等待着柳芸儿的消息。 “滴答”一声之后，柳芸儿给胡大发发来一条长长的短信，还配着位置信息，看样子，足有一千多字，足够详细了。看了看手机时间，这还不到一小时啊，减去柳芸儿编写短信的时间，你还能“饭否”。感叹老同志的身体已经被掏干净了，多少粒蓝色小药片也不好使啊。 四百一十五 约酒 不过，柳芸儿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帮着自己搞到珍贵的信息，以后万一老头想通了此事，对于她也是不利的！胡大发思虑清晰，想着如何让柳芸儿能够在之后摆脱困境。“看来，我们要是成功了，她就得换地方了！如果老头来报复，那可就坏了，拔出萝卜带出泥，万事大不妙啊！” “不管了，是好人，是坏人，进屋看完再定吧！我也得抓紧时间找钱啊！万一年底白经理着急卖店转让呢！”一边想着周详的计划，一边走进了小区。 “哎呦，还有齐瑞兰这个问题！臭膏药一样，贴得紧啊！还有仇大龙这个浑球，还挺烫手！非得先解决你不可！” “大龙！晚上我找你喝酒去啊！记得，咱们可得打赌定输赢，谁输了，可得听话，不带反悔的！” “呦呵，还挺着急啊！行啊，去哪儿？”仇大龙听着有酒喝，那是天大的好事，只问时间地点就好了，其他的不管，进去先上两瓶，还不喝残了你！ “你家！喝多了你好直接睡了！我跟彪子说了，晚上我带酒，你就张嘴等着吧！” “行，晚上见！嗳，我可提醒你啊，多买几瓶酒，别喝着喝着没了，还得上街买去，不过瘾！” “知道了！啰嗦！”胡大发挂了电话，开始下一段愁。降服仇大龙真没有好办法了吗？非得喝酒啊？要不借助仇师傅的力量，强压老牛头，逼着他听话，难道不行吗？ 思前想后，还是不好！这事儿，告诉仇师傅，那还真是找骂呢！仇师傅为人正直，怎么可能让他的两个儿子跟着自己干这个啊！弄不好，最后连师徒情分都没有了。 胡大发两点钟吃完午饭，就告了假，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又去后厨拿了一个馒头，不是中午没吃饱，还是为了晚上那顿酒。揣着馒头，直奔超市，搬了一箱二锅头，一共十二瓶，又买了点熟食，准备停当，打车直奔仇师傅家。 晚上要喝酒，指不定喝多少呢！自己的车是不能开了，还是打个车方便一些。大战在即，胡大发多少有些紧张，摸了摸兜里的一盒“海王金樽”，心情才慢慢平复。 “您这是送礼吗？”出租车司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心里想着，送礼怎么送二锅头啊，这么便宜的酒，拿得出手吗？ “不是，今晚喝了它！” “啊？一晚上喝那么多啊？这是聚会啊？多少人啊？”按说，没有一二十人，甭想喝完这些酒。 “两人！最多三个！” “啥？三个人平均分，都得一人四瓶呢！那可是四斤白酒啊！”司机侧过头来，诧异的看着胡大发，就像身边坐着的是个金刚，“兄弟，身体够棒的啊！那可是酒，不是雪碧啊！白开水喝四斤，都得涨肚！你……” “喝不了，可以偷奸耍滑啊！对吧！”胡大发眨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司机。没事不老实开你的车，瞎打听什么啊！又不是请你喝酒，你要是来二两，份子钱都挣不回来。瞎操心！ “恩！那倒是！碰到酒腻子，那是得偷酒！真往肚子里灌，我印象中，真没有人能喝那么多！按说这酒啊，也是好东西，酒是粮**，越喝越年轻，这话没错，我们车队的领导，就那样，每天半瓶，还就喝二锅头，脸色红润，老是红扑扑的。” “到年底，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你说多气人！我们这天天出大汗、受大累的，都还三高呢，人家楞没事！唉，没天理啊！”司机好像是攒了一上午的话，可见着愿意听他唠叨的了，直到下了车，还在竖起拇指，敬佩胡大发的酒量呢！ 再看手机，也才四点多！这么早去，家里也没人吧！找地方，先把馒头吃了，消化一下，再去买两袋牛奶，保护一下自己的胃，晚上喝酒之前，再吃药！今天非得把你干翻不可！ 赌酒争帅！不是说谁更高富帅，而是为了当个贼头！人心散了，队伍确实不好带，各种不服，就得一个一个解决。这才三个人，胡大发已经开始头大了，万一……，谁知道以后的路是什么样子的呢！ “嗬！行啊！真没少准备啊！”仇大龙看着一桌子的熟食，仇晓玲回来之后，又给做了两个热菜，早早吃完回屋了，腾出一间周转房来，让他们哥三个使劲折腾。 “不能光喝酒啊！对吧！”胡大发强压着满腹的感觉，就差打几个饱嗝了。馒头下肚，进门前又把药吃了，肚子里面真不饿了！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抡起酒瓶开喝才好呢！ “恩！你说吧，咱们怎么喝！反正彪子也在，他作证，谁多谁少，不会冤枉谁的！”仇大龙直接用手捏了两片火腿肉扔进嘴里。 “先一人两瓶，喝完再拿！彪子，给你一瓶，你慢慢喝，看好了，别有人偷奸耍滑，喝得别太慢就行！总不能两瓶酒喝到后半夜吧！”胡大发喝酒之前，还想把激将法用上。你肚子饿了，那就让你快点喝！ “这个行！现在就开始吧！”仇彪一猫腰，拎上桌子五瓶二锅头，每人两瓶，自己拿了一瓶，反正是当裁判，吃菜才是真的。 “哼！我喝的慢？我怕你养鱼呢！”仇大龙拎过一瓶酒，拧开瓶盖，也不往酒杯里面倒了，直接对嘴就是一大口，直接三截手指的距离，“来吧！开始了！”说罢，又是几片肠扔进嘴里。 “喝！”胡大发还是老规矩，倒进酒杯，万一能撒出点酒来呢！直接拿酒瓶，那么小的瓶口，也不好作弊吧！还是酒杯好，杯口宽，手快了，直接洒出小半杯，能少喝点就少喝点。 第一瓶的时候，仇大龙基本上把自己吃了一个半饱，而且还领先胡大发将近一杯酒的速度，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冷嘲热讽，“嘿，玩呢！咱们可是说好了啊！我要是赢了，以后你得都听我的！不带反悔的！” 四百一十六 喝好 “说好不养鱼，你这都够养鲸鱼的了！喝的完喝不完啊，才一瓶，你就这样，剩下还有半箱呢！喝不了啦？那我可谢谢你了，剩下的够我喝半个月的了！以后有这种局，多想着我点儿，以后我做主了，咱们有钱了，多分你点儿！呵呵！” 仇大龙得意的乐着，就差哼起小曲，唱起小调，最好把花姐、柳芸儿一起叫来，来个左搂右抱才叫美呢！ “别嘚啵！谁先躺下起不来，才分输赢呢！”胡大发横了仇大龙一眼，烂嘴，看我把你喝翻了！两片药、一个馒头打底，还有两袋牛奶，确实不一样，一瓶白酒喝完，肚子里面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喝下去的时候，喉咙有点闹腾。 胡大发拿起酒杯，一仰脖，最后一杯已经倒进肚子里，刚开始第一瓶，本想慢慢来，悠着点，没想到仇大龙的战术是没有战术，上来就是一通猛攻，那就甭客气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酒瓶来了酒杯顶着，你有酒量，我啥也没有，但是我有药！ “躺下的，肯定是你！”仇大龙看着没有遗撒一滴酒的胡大发，愤愤的打开了第二瓶酒，直接又喝了两手指。 “局间休息一下吧！”仇彪递过来两根烟，分别给两位酒神点上，“趁着你俩都没喝多，我先汇报一下工作吧！” “恩？啥工作啊！”仇大龙早就忘乎所以了，眼里只有酒瓶，剩下的就是胡大发必须躺着回去。 “就是我们小区的那个业主！消息基本摸清楚了！”仇彪看着两个人，仇大龙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只有胡大发点着头，专注的听着。“他是一个离异的，老人没住在一起，自己一个人住，今年看样子，应该不到四十，据说有个小孩，跟着前妻！” “说是一个单位的小领导，官不大，但是挺有钱，现在住的这套房，好像是开发商低价卖给他的，我可听说了，每年的物业费都不用缴，没事还找物业的麻烦呢！具体有多少钱，这个真不清楚了！至少不比咱们差吧！” “平时工作时间都上班，回来一般比较晚，也就周末在家，有时候带人回来，反正带的都是女人，这个，是我们保安队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唉！男人嘛，离了婚的，还不……对吧！” “其他的，我这里就没什么了，生活还是挺规律的。剩下就是我们小区的监控和巡逻了。一般人不能随便进，一岗都是两个人，摄像头也不少！他住的位置，也在监控范围内，能看到！进去，不容易！至于门锁，都是比较新式的防盗门锁了，我这随手拍了一个照片，你看看！”说着，仇彪把手机翻了出来，调出照片，放在桌上。 “嘿，你们又在琢磨人呢！”仇大龙听到最后，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探着脑袋看着照片。 胡大发扫了一眼照片，看锁，主要是看锁眼是什么样式的！一字锁，也分很多种，有的容易，有的麻烦！ “恩！我再琢磨一下吧！你再观察一下，比如，平时周末都出门不出门，是不是经常聚会！还有，你们小区要是送快递，能不能进去啊？快递三轮车！总不能让他们都出来取快递吧！还有就是快递也分很多种，很多公司，哪个公司去得多，哪个公司去的少！还有，就是设备维修的车辆好不好进去！” “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摄像头先弄坏几个，然后再化妆进去！这样，有车进去，是不是好点！” “摄像头这个不行，我们物业有维修班，不现实！”仇彪直接否定，“快递倒是可以，但是也得是熟人，看着眼熟的，不用登记，普通外卖，都得先打电话，核实之后才能进去呢！”仇彪摇着头，自己也在感叹这些事情不好办。 “这么麻烦啊？”胡大发听完，也觉得有些脑袋疼，进不去大门，怎么进小门啊！进不去小门，怎么知道这人的好坏啊？不过，既然有事没事的就去泡会所，这人至少也得有点闲钱吧！按说一个公务员，哪有那个钱啊！不养家，难道还不养孩子吗？每个月的抚养费也不少呢！ 这里面有事儿，就像仇大龙当初判定他们的厂长有事儿一样，这个人，肯定有事儿！ 胡大发本来想问一下仇大龙那边的情况，可是再抬头的时候，仇大龙已经喝掉小半瓶酒了，眼光散漫，面色潮红，看来，酒喝得快了，毕竟不好，有点微醉了！看来今天是胜利在望啊！ “嘿，还挺快啊！等着我！”胡大发仰脖一杯，酒入愁肠，肚子里面没啥大事，喉咙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啊！赶紧追啊！我喝完两瓶，可要睡一觉了，等你啊！”仇大龙呵呵傻笑着，继续猛灌白酒。 仇大龙领先一杯多结束战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看着对面的胡大发，心里不无得意。心里高兴，嘴上已经跟不上了，脑子有些麻木，伸手拿过仇彪的烟，自顾自的点上。 “你那里咋样啊？”反正不是一两分钟追得上的，战斗也没有结束，点支烟，先歇会儿，问问仇大龙的盯梢结果吧！ “啊？我比你快！啥情况啊，你认输啊！”仇大龙晃荡着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一脸的不屑。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这几天盯梢的结果，有没有合适的！” “啊！哦，这个，真没有，多数，都是跟到小区门口，进不去了！没证儿，不让你进啊！”仇大龙摇着头，开始痛苦的思考。喝酒就喝酒呗，谈什么正事啊！今天我赢了酒局，以后都是我管事了，你瞎操心干嘛！ “早上给你发的那个短信，看了吗？那个地址去看了没有，怎么样？”一大早，胡大发就把柳芸儿发给自己的短信转发给了仇大龙，让他有时间去那里看看，大概的了解一下情况。 “呃！呃！呃！”仇大龙连续着打了三个饱嗝，开始回忆上午的事情，虽然过去的时间不长，也才八小时而已，但是对于醉鬼来说，讲述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已经是相当大的考验了。 四百一十七 喝倒 “小区，能进去，老旧小区。呃！就是楼道得刷卡进去，等着也行，等别人出来，跟着进去，也行。其他的，没啥了！我也不能敲门进去啊！家里还有谁，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不知道，……”仇大龙摇着头，用力的想着，可是想了半天，真想不起来什么了，最后，猫腰拿起一瓶新酒，醉眼模糊的看着胡大发，“怎么着，还喝吗？” “你就这事行，其他的，都不上心！”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抬手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喝！输赢未分，干嘛不喝！今天必须得有一个趴在地上！不是你，就是我！明天，看谁叫谁老大！” “嘿，行啊，大发，没想到啊，你的小酒量还不错啊！已经两瓶了，站起来看看，还起得来吗？”仇大龙捋着舌头，简单一段话，颠三倒四的说了两三遍，总算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啪！”胡大发双手按住桌角，气沉丹田，双脚晃动，两腿打战，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如果没有双手支撑，想要站直身体，还真有点困难。 “我！我能站起来！你呢！？”胡大发不知不觉的竟然瞪起了眼睛，平时和颜悦色、心态极好的，不知为什么，今天来了气势，鼓着腮帮子看着仇大龙。 “我！小意思！呃！”在一顿饱嗝之后，仇大龙一只手扶着桌子，也在忽忽悠悠的起身，刚起到一半，“夸嚓”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没玩好，等着！”再次努力之后，仇大龙终于站直了身体。“怎么样，我没问题！你说，还喝不喝！再来两瓶，我没问题！你说吧，怎么喝！” 胡大发喝了两瓶二锅头，身子早就不听使唤了，不过在肚子里面有食物顶着，又有海王金樽的作用，还有两袋牛奶的保护，脑子还算清醒状态。 喝酒，还得喝啊，不能前功尽废，胜负未分，现在不喝了，前面两瓶不白喝了，况且，那个馒头呢，海王金樽呢，还有两袋牛奶呢！费用可是不低啊！必须一鼓作气，把仇大龙彻底拿下。 可是，那也不能像之前那么喝了。每人再来两瓶，那可真得去医院洗胃了！“我看你差不多了已经，咱们每人一瓶，一杯一杯喝，喝完再站起来试试，如果你还能喝，那就……继续呗！”胡大发晃了晃脑袋，尽量避免酒精冲上脑仁，把还算清醒的头脑完全冲昏。 “恩！呃！”仇大龙眨着眼，暗自算计着，可是脑子真不知道去哪里了，想出点什么主意，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行，听你的！接着喝！” “咣当！”两声，仇大龙和胡大发前后脚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我看，差不多了吧！不分胜负吧！”酒桌上，唯一清醒的，也就是仇彪了，为了避免伤身体，开始抹稀泥了。 “恩！不行，买了这么多酒，胜负未分，必须接着喝，我要把他拿下！”胡大发摇着脑袋，嘴里含混的说着，俯身拿起一瓶酒，开始给自己倒酒。 “吹！吹呢！奶牛都得让你吹断奶！你还把我，呃！拿下！做梦去吧！呵呵！”脑子不在身上，嘴还在，要不怎么喝酒啊！男人，房事不能服软，喝酒也不能服软，因为这个关系着男人的“尊严”。 “行，今天，我倒想看看，谁在吹牛！我要去厕所！”胡大发指着仇彪，“扶我一趟”。转身又指着仇大龙，“你，别耍滑啊，等我回来再开始，你也别吐啊！我能闻得出来的！” “你才吐呢！这么好的酒，吐了多可惜！” 仇彪搀着胡大发，一晃三摇的去了卫生间。“大发，差不多得了！别再喝了，你看我哥，脸都红成啥样了，你再照照镜子，你也赶上关公了。要不改天，我跟我爹说说，让他跟我哥说呗，以后，外面的事，我们哥俩都听你的不就行了！” “恩！彪子，你说的事，我想过，不行！仇大龙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服理，只服力！谁胳膊肘粗，他才听谁的呢！想让他听话，就得征服他！”胡大发一边说，一边晃悠着小便，差点尿一裤子。 “唉！”仇彪长长的吁叹一声，“我可真没想到，你还这么能喝啊！平时也不露，藏得够深的啊！” 胡大发心里想着，要是没有那三样法宝，我早就桌子下面去了！上半场已经结束，看仇大龙喝的那个样子，到了下半场，就可以耍个花招了。 回来再看仇大龙，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口边流着哈喇子，一手托腮，正在迷迷瞪瞪准备进入梦乡的感觉。 “嘿！起床了，继续喝！”胡大发没敢拍仇大龙，万一给拍个跟头，起不来了，会耍赖的。 “你们是小便啊？还是洗胃啊？这么久了，我以为你都认输了呢！”仇大龙挣开有些惺忪的眼睛，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拿起酒杯，往前一伸胳膊，直接撒了小半杯酒。 “嗳，大龙，你可耍赖啊！你看看，可是开始撒酒了！你要是不能喝，直接认输啊！明天喊我老大，喝不了了，也别浪费啊！” “谁喝不了了？开玩笑！手抖了一下，这也算啊？你就没撒过酒？”仇大龙有些不好意思，冲着身旁的仇彪喊，“用你的酒，给我添满了，你还老不服，看我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的！” 仇彪赶紧压住仇大龙的酒杯，“你就放下吧！我给你倒上！” “来，干了！你可别再撒了啊！”胡大发心还没醉，依旧用着激将法，看着仇大龙低下头，用嘴唇凑到酒杯上喝酒，已经笑不可支，趁这机会，端起酒杯，一仰脖，大半杯入肚，小半杯顺着脖子流到内衣里面了，好一个凉爽刺激啊！ 第三瓶下肚，基本可以分出胜负了，仇大龙已经一脸醉态，话都说不利落了。胡大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在这一瓶酒中，利用手脚麻利，还真的少喝了至少一杯酒，别看不上，那也是二两啊！ 四百一十八 喝翻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喝到这个份上，绝对没有放弃的道理了。对于胡大发来说，必须再接再厉，乘胜追击。***都教导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你！你还能站起来吗？”胡大发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 “没，我----没问题！”仇大龙无知觉的嘿嘿笑着，“你小子耍我啊，你，让我站起来，我摔了，你就赢了！呵呵，你想的美！你和我，一起站起来！看看咱们谁先站起来！” 没想到啊，醉鬼的脑子也是挺清楚的，尤其在喝酒这件事情上，一点儿也不傻，反而越喝越聪明了。 “好！我数一二三！”胡大发伸出手指，念着数字，三一过，两个人都在桌边酝酿，像是做完下肢手术、安装了假腿、或是半身不遂康复期，修养了三个月的病人，已经有些忘记站立、行走的滋味了，想站，怕摔，不站，又不行。 终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直了身体，这一过程足足用了半分钟。站起来之后，胡大发已经觉得脑子晕了，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用力压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根本没有效果。 哪是前后左右，哪是屋门窗户，哪是金矿银矿，哪是仇氏兄弟，早就晕乎成一片了。就像初入迪厅，看着耀眼的霓虹灯，不习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样，认真的盯着灯光看下去，后果只有一个，就是----吐！ 胡大发现在的感觉也是那样，再不坐下，真的掩不住肚子里面的那些酒水和食物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真不知道自己的肝与胃会不会抗议，这是拼酒吗？这就是两个男人用身体的健康程度来拼命呢！ “呱嗒！”两个人同时萎顿在了自己的椅子里，如果椅子没有椅背，真有可能就此分出胜负，两个人会不约而同的摔到地上，亲吻祖国大地。 “歇会儿吧！”仇彪适时的递上香烟，看着两个兄弟赌酒，真是惊心动魄，可是又不敢擅离职守，万一哪个反应剧烈，真得赶紧送医院啊！ 酒是好东西，心情愉悦的时候，配上点小酒，朋友间愉快的交流，也算是人生中的一件美事。可是大酒最好少喝，酒桌上的伤心事，饮酒受伤、饮酒闯祸，甚至葬送一生的，也不鲜见，本来愉快的气氛，被酒精完全打乱，以后的生活，还得是自己的啊！ “大龙！你认输不？”激，还得继续激，不管是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对付仇大龙，就是激将法好使。胡大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嘴巴，把烟塞进唇间，轻轻的吸了一口。 “输，你得管我叫叔！我叔，不可能！”仇大龙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随意的猫腰拿酒了，因为再猫腰下去，真的有可能自己的嘴巴封堵不住胃里的酒精了。“彪子，拿----酒！接着喝！” “还喝啊！每人三瓶了！要不就这样吧！算平手行吗？以后找点别的事情比较吧！这酒喝的，我都害怕了！”仇彪看着兄弟二人，脸色都和猪肝一样颜色了，心里确是有些担心，都是朋友，都是兄弟，为了以后谁说话更好使，这是真的较劲啊！ 可是这种方法，不值得推广啊！最后的结果，也就是酒厂最高兴！ “喝！” “喝！”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烟蒂扔掉，接过仇彪递过来的酒瓶，差点直接扔了出去，酒瓶子在桌上划拉了好一阵，才找到如何让酒瓶站稳的方法。 趁着还有几分力气，胡大发在醉态的掩护下，直接偷掉了大半杯酒，再看仇大龙的时候，一杯下肚，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喝，继续……喝！”声音渐微，最后听不到了！ “喝！喝个屁！你倒是坐直了啊！我----赢了！”胡大发挥舞着胳膊，做胜利状，可是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各部分的行动了，脑子也越转越慢，最终也伴随着仇大龙瘫躺在了椅子上。 “哥！你还行不行啊？”趴了十分钟，仇彪觉得不太好，生怕喝出事来！凑到仇大龙身边，推了一把，没有推动。却听到细细的鼾声！ 喝美了睡觉，真是悠哉啊！可是别人却为你担心啊！ “大发，你还行吗？要不去我屋，睡会儿吧！” “没事！我就趴会儿就好了！”胡大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入梦！ “恩！不舒服喊我啊！”仇彪自己也喝了不少，想着如何伺候两个人，想了半天，才站起身，拿出茶叶，沏了一大壶浓茶，晾在那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赌酒争胜，就没有胜利者。 不知道趴了多久，在感觉到身体有些别扭的时候，胡大发迷糊着醒了过来，看看桌子对面，仇大龙早已不在，找了半天，才看到这位酒神躺在旁边的沙发上，正在熟睡，如此肉大身沉的汉子，真不知道仇彪是怎么把他搬过去的。 再找仇彪，不在这个屋了，想是回自己屋睡觉去了！抬手看看手机，早就过了十二点，上面还显示着好几个未接电话，竟然全是花姐打来的。 花姐找我干嘛？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在喝了两碗浓茶之后，心中的焦躁慢慢下沉，真想一下子喝掉一暖瓶水，那样才解渴。 胡大发瞥了一眼仇大龙，本想在茶壶里面再加点热水，可是猫了两次腰，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算了吧！ 坐了几分钟之后，胡大发终于决定，还是回自己家合适，今天喝的酒太多了，真不知道会不会吐出来。吐在外面，还好说，毕竟仇大龙不知道，有仇彪证明，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就好了。要是吐在他家，那可不好说了，被他抓到小辫子，事后该不认账了。 想来想去，胡大发还是要走，酝酿良久，双手扶着桌子，双脚紧扣地面，在掌握了绝对平衡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原来站立可以是这么麻烦的，能站立、直立行走的朋友们，千万要珍惜啊！ 四百一十九 酒后 在扶着屋内陈设的家具，挪到门口的一段路，胡大发真的走了两分钟，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回头看了看仇大龙，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只不过这种喜悦，最好永远别再来了，再来一次，身体真是受不了。 刚打开屋门，一阵冷风顺着门缝钻了进来，胡大发顿时一阵哆嗦，感觉身体里面的血液霎时间集中到了脑门，又一下子流回到了心脏，躲避着寒冷，在心窝处一动不动，眼前一阵金银矿产闪烁，耳边敲起了战鼓。 晕，一阵眩晕。胡大发抱着门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算清醒，要是院子里面能有个拐棍儿，那该多好啊！ 胡大发顶着冷风出了院子，身体被风一吹，脑子稍微有些清醒，但是仍旧无法思考问题。家，家在哪里？ 胡大发随手打了一辆拉晚班的出租车，紧搂着自己的夹衣，享受着车内的温暖，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车内虽好，可是一冷一热之后，头脑一懵，胡大发的肠胃却受不了了，再被出租车摇晃一顿，稍微有些清醒之后，已经明显压制不住体内的三瓶白酒的上蹿下跳了，赶紧扔下钱，推开车门，随手抱着一根电线杆就是一阵狂喷，浓烈的酒味顺着风能吹出一站地。夹杂着胃酸以及开始消化的食物，发出的综合性味道，自己都得掩住口鼻。 差不多吐出一瓶多白酒，胡大发在寒风中出了一身透汗，拍打了几下身上的污迹，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液，躲在一棵树后，观察着自己所在位置。 “咦！这司机是咋想的啊！怎么把我拉到这里来了！”胡大发在清醒一些之后，摸了摸手机、钱包，幸好都在，可是位置出了偏差，怎么到了花姐住的小区来了？ “这里离我家，还有一段距离呢！”胡大发挣扎着想挪动身体，走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这满身的酒气，一身的污渍，哪个司机还能拉我啊？可是，总不能在寒风中醒酒吧，先到花姐住的楼门洞避避风吧！ 胡大发晃悠着躲进了门洞，想了半天，才明白，可能是自己在出租车上，想着给花姐回个电话来着，嘴上就说了花姐住的地址。这回好了，电话也没回，自己还走错地方了，回不去了。 “喂！花……，你在哪儿呢？睡了吗？我，我是胡大发啊！”胡大发坐在台阶上喘着气，断断续续的给花姐打着电话。“我，我就在你们家楼下呢，我，我喝多了！” “啊！真的啊！你等着，我这就下去！”花姐撂下电话，披好衣服就出了房门，刚到楼道里，就闻见一股酒味从下面随着风，顺着楼道顶了上来。 “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哎呦，真够味儿的！”花姐皱着眉，用尽全力，才把胡大发搀扶了起来。“来，我背你！”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胡大发晃荡着挥着手。 “你走，走个屁！你还能给我走出直线来啊！省省吧你！”花姐一拉胡大发的胳膊，直接把胡大发拽上自己的后背，一手扯住衣服，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沉重的背着胡大发上了楼。 “咣当”一声之后，胡大发彻底晕菜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异样。鼻子里面是一种淡淡的香味，难以描述的香，身上很暖和，也很轻柔，尤其是身上没有任何的束缚，很轻松、很惬意。 胡大发琢磨了半天，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头脑中的意识慢慢的恢复，仰望上面，是粉白色的房顶，装饰很特别，很温馨，有点眼熟，似曾相识。 “这是哪里啊？我这是在哪儿呢？我怎么到的这里啊？谁把我弄床上去的啊？”大醉断片之后，多数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胡大发轻手轻脚的**着自己的肚子，生怕用力挤压之后，会再吐出些什么，同时想着昨晚的事情。 “哎呀，不对啊，我怎么没穿衣服啊！”胡大发脑子一热，心里一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肚子里面剩余的酒精，随着身体突然变化体位，一股热流直顶喉咙，经过一晚的消磨，所剩下的味道已经不多，可是这股酸热的液体，也让胡大发费了好半天才压了下去，最终没有喷出来。 屋里还很阴暗，自己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上身光着，不但上身光着，在触觉回到脑子里面之后，能够感觉出来，下身也是光着的。“我是怎么了，难道被抢了？还被脱光了？那也不会被扔到床上吧！这里到底是哪里？” 侧目一看，竟然还躺着一位长发美女，面目如画，美丽动人，还在身边熟睡。“哎呦，花姐！” 胡大发用力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花姐。“我干了什么？我怎么和花姐睡在一个床上了！难道是酒后……失德？不会啊，我都瘫软成那个德行了，吃多少药片也精神不起来了啊！这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花姐也躺在这里啊！” “花……姐！”胡大发颤颤巍巍的叫着花姐，希望她没醒过来，自己还能有解释的机会，如果有时间，赶紧找到自己的衣服，先穿上再说吧！至于之后怎么解释，那也得先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吧！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说，喝醉了之后，错跑到了花姐家，自己撬开门，直接进屋，洗洗睡了？不对啊！那么大的响动，花姐也得有个反应，也得把我推出去吧！那个酒喝的，三岁孩子都能欺负我了。怎么就睡到一个床上了呢！ “坏了，这事，可怎么能够解释的清楚啊！这就不是黄河水能洗干净的事，直接跳海了！喝酒误事啊！”胡大发现在一股悔意直冲脑门，“仇大龙那里还不知道服不服呢，这里又多了个花姐！赌酒争帅，以后再也不能干了！以后，哪里还能有以后啊！” 胡大发在床上的一阵翻腾，终于吵醒了花姐，从被子里伸出白莲藕一般的胳膊，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大发，你醒了！恩----这才几点啊？天还黑着呢，再睡会儿吧！” 四百二十 上床 “啊？还睡啊！”胡大发带着颤音问着，“花----姐，我这是怎么了，你先醒醒，给我讲讲行吗？我这----怎么回事啊！” “恩？”花姐看着胡大发光着上身，呆坐在床上，好像受气包、受了欺负、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不由得心中好笑，“呵呵，看你，你说咋了！睡觉了呗，要不能躺床上啊！” 花姐横了胡大发一眼，看着那一脸委屈的样子，知道胡大发有些当真了。“没事的！不会让你负责的！”花姐稍微一顿，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也太逗了，来，我看看，发烧没有？” 说着，花姐伸手向着胡大发的脑袋摸去。 “嗳，花姐，我没事的！你先说说，我昨天，怎么到这里了？我，都忘了，断片严重，这到底咋回事啊！”胡大发赶紧晃着脑袋躲开了。这段记忆，单凭自己，绝对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唉！”花姐乐着看了胡大发一眼，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幸好，胡大发虽然光着身子，花姐还穿着睡衣呢！睡了一晚，睡衣有些褶皱，衬托着花姐丰满的身材，胸前一片嫩白展现在胡大发的眼前。 “哎呦！”胡大发低头的速度，比眨眼的速度还快，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虚伪了，低头干嘛，难道不美吗？难道不想看吗？当什么正人君子啊？自己根本就不是啊！小偷而已，偷钱是小偷，偷看也算是小偷吗？要不再看看吧！ 胡大发侧着脑袋，缓缓的抬起头，可惜的是，花姐已经整理好睡衣，挡住了自己胸前的春色。想看，还没机会了。 “你啊！昨晚十二点多了，给我打电话，说啥来着，反正跑到我楼下了！”花姐看了胡大发一眼，“哦，说是喝多了，真是喝得够多的，至少两瓶白酒吧！那一身味儿啊，离着好几米，都能熏一个跟头。” “两瓶，要是两瓶就好了，都快翻倍了。喝多少这些都不重要了，讲重点，我想知道，我咋跑床上来了！怎么还没穿衣服，这是问题关键啊！”胡大发想着，没敢问，一直侧着脸听着，同时想着昨晚能回忆起来的片段，进行着比对，“有这么一出戏吗？”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进屋了呗！喝多了的酒鬼，死沉死沉的，再加上你那一身味儿，我哪儿受得了啊！在会所就喝，回来你还熏着我，我就帮你脱了衣服，把衣服洗了！唉，你说说，你那衣服上，怎么也那么大酒味儿啊？是你喝酒呢，还是让衣服喝酒啊？难道你想用二锅头洗衣服啊？” “还有身上，也是一股酒味，你是泡酒缸里了吗？怎么喝的身上都是酒啊？怎么睡觉啊这样！那不就帮你洗个澡呗！再说了，喝完酒就跑外面吹风，这么冷的天，这不是找死呢！我怕你感冒发烧，所以，就给你洗了一个热水澡，咋着，少块肉啊？”花姐睁着清澈的眼珠，看着楞然的胡大发。 “恩！没！”胡大发从新把头低下，肉好像没少，现在感觉有股热气从腰里升起，肉多了一块似的。 “那不就得了！我还没说啥呢，你还挑理了！不识好人心！”花姐看着胡大发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又乐了。 “那……那洗完了，你把我扔沙发上不就行了吗！我怎么……上了床了？”重点，这是重点！是自己后来爬上来的，还是你一开始就把我扔到床上的呢？这才是性质问题，毕竟自己是社会大学业余法律系毕业的，关键问题还是需要搞清楚的。 “废话，我这就一床被子，你睡沙发上，光着睡啊！被子给你盖，我怎么睡觉啊？想睡不想睡吧！不睡走着！”花姐有些生气，白了胡大发一眼，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不是那个意思！恩！”趁着花姐没看向自己，赶紧说道：“我先去个洗手间啊！”说罢，轻轻的撩起被子，用手遮挡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的重要部位，晃悠着窜出了卧室。 “花姐，我那衣服呢？”方便完，胡大发想赶紧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衣服，自己就有了安全感，再说什么，就可以心放在肚子里面，慢慢谈了。 “内衣在暖器上，其他的在外面呢！”花姐向着外屋喊了一声，侧过身又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哦！”胡大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衣物了，可惜，外套还没干，那就放在暖器上烤吧，还能快点，先穿上内衣再说吧！安全了，胡大发的心落在了肚里。可是外面客厅还冷，一分钟之后，胡大发就有种想打喷嚏的想法，“不行，还得上床啊！可是，床虽然大，两个人怎么睡啊！难道……”胡大发打了一个冷战，最终决定，还是找点能穿上的暖和一下吧！ “你不睡了！”被人看着睡觉，那种感觉有些异样，花姐睁开眼，看着胡大发，“这才几点啊，六点多，再睡会儿吧！”花姐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恩！哦！”还是上床吧！胡大发蹑手蹑脚的从远离花姐的那一侧，轻轻的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平躺在大床上，胡大发一动不动，就差屏住呼吸了，怎一个忐忑心情啊！难道那首同名的歌曲也是这样写成的吗？ “嗳，花姐，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去喝酒了，是你给我先打的电话吧！那时候，你找我有事？”胡大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 是啊，你不找我，我怎么会跑到你这里呢！坐个出租车，直接就过来了，一下车就吐了，估计现在那一堆污物还在大街上呢！可惜了那点东西，应该蛮有营养的，昨晚要是挑一棵树，吐在它脚下就好了。 “哦，没事，我昨天下班了，没看到你，也不知道你来不来，随便打个电话问问！谁知道你大半夜跑来了！和谁喝酒去了？” “仇大龙！唉，我自己找的！自作孽啊！” 两个人平躺了三分钟之后，花姐打破了平静，“嗳，胡大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实话实说，没事的！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在外面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哼哼！” 四百二十一 失身 花姐的话有些冷，冷的冰人肌骨，听完了，比胡大发刚才在客厅的感受还冷。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话给你的感觉就是，大美女躺在身边，你要是主动搂抱人家把，不对，那是犯法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人家都保留着告你的权利；可是你这跟僵尸一样，冷冰冰的躺着，话也不说，也不闭眼睡觉，是嫌人家不够漂亮呢，还是嫌弃人家有体位、有狐臭呢？ “没有！真的！你要相信我！” “呵呵！好吧！信你！”花姐仍旧冷冷的说。 “你……不信我啊！”胡大发从话语中听出来了，明知故问啊。 “信，干嘛不信！有很多人都不回答这个问题呢！至少上床前一篇说辞，上床后，那就是另外一篇说辞了！十亿多条理由，合着国人每人一条都够用了。唉！无所谓了！男人嘛，也就那个样子了！脱下裤子什么承诺、要求都敢答应，提上裤子，什么誓言、感情都能忘记、违背。”花姐那无所谓的态度，让自己伤心，同时也让胡大发伤心。 胡大发觉得，自己和花姐之间，顿时没了任何信任，自己好像已经伤到花姐的心、一伤到底。人家一片好心，把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背上楼，洗了澡，衣服洗干净，还让他睡上了自己的床，你竟然还要怀疑人家、贬低人家、漠视人家，还不想负任何责任，心里找了一万条理由原谅自己，还想找好听的说，还没有一丝的惭愧，良心何在啊！ 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这时候不说清楚，不解释明白，以后就只能是陌路人，两世相隔了。 “花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恩！”仍旧是那冷漠的声音。 “两年多前，我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那时候，和你现在的感觉有很多相似之处，感觉到了所有人的冷漠，真的，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啊！亲戚朋友，佣工单位，我都不敢提过去的事情，真的像是过街老鼠……” “呵呵，你以为那时候送你回家，开门不用钥匙，外面能学到吗？那都是里面的师父们教的，不用吹牛，你家这两道门，根本拦不住我。家里要是有什么保险柜啥的，也不放在我眼里的。”胡大发想起上次开门的事，反正已经说了，那就一并解释一下吧。 “后来，终于找到现在的那个单位，虽然只是一个洗碗工，但是我也有工作了，还管吃管住，一个人躲在后厨的后面，没人关心，没人理，也算是乐得清静吧！那一段时间，心里苦啊！经过不断地努力，也是机缘巧合，帮着饭庄做了点事，受到了领导的重视，呵呵，后来，还有了女朋友。” “哦，你有女朋友了！”女人，对于故事还是有些敏感的，先不管情节是真是假，是否编造，看看演员是否帅气再决定是否追剧，尤其是那些感人的桥段，谁不陪着哭个稀里哗啦呢！如果里面再有些感情戏，讲故事的还没入戏呢，听故事的已经被感染的痛哭流涕了。 “唉，那已经过去式了！”胡大发本来想避开这一段，可是讲自己的故事，怎么可能避得开秋阳呢！ “后来怎么样了？你的女朋友？”花姐来了兴趣，转过头来，看着平躺着的胡大发。 “后来，没有后来了！”胡大发淡淡的说，心里一股冷意，配着肚子里面的残酒，十分的难受。“你还记得第一次火车站遇见你吗？” “恩！记得啊！你不是帮我把钱包找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呢，这么快就把钱包找回来了！” “恩，就那次！其实，那时候已经……分了！我是想，想看看，是不是她会回来，没想到会遇见你！呵呵，巧合啊！”没有那次巧合，哪有后来的借钱，怎么会有现在躺在一张床上！这算不算是蝴蝶效应啊？ “至于钱包，那算是同门中人下的手吧！拿回来，也不算啥！举手之劳罢了！”既然都躺在一张床上了，还是先别提那三百块钱的事了，说出来，丢人。 “为啥分啊！？”花姐的好奇心驱使她非要问个究竟。至于丢钱的事，可有可无，不聊也罢。 “唉！还不是这个身份问题啊！分手的原因千千万，我的原因太特别！……”等到胡大发讲完自己的故事，花姐在旁边已经明白，小嘴圆张，合不拢了，眼中充满了同情。本来是各自平躺在床的一端，这次凑近了一些，侧过身子，注视着胡大发，仔细的听着故事。 “原来如此！”感慨于自己的身份，花姐有些沉默。原来，胡大发和自己都有心结，心结还没解开，彼此都需要找个对象倾述。刹那间，花姐相信了刚才胡大发所说的，并且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胡大发稍微用力的蹬了一下腿，不想在被子之下，碰到了花姐的一双光滑的小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身体，又升起了一股热力，难以自控。为了避免再碰到花姐，用手支撑着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又没想到，手臂又碰到了花姐的手，好温暖、好柔软。 “你干嘛呢？睡不睡啊？” “我，想挪一下！”胡大发支撑着身体，稍微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转过头来解释着，没想到正赶上花姐看过来，四目相接，触电一般，胡大发心动了，想必有事情要发生了…… 将近九点的时候，胡大发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看着床上躺着的慵懒的花姐，心中仍有万分冲动。“恩，我得上班去了啊！你……我给你买点儿早餐？” “好啊！”花姐羞涩的从床上下来，看着精神焕发的胡大发，拉着他衣服的前襟，像是小媳妇送老公上班一样，将自己又一次的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我想吃油条！一根，一大根！” “呃！”胡大发听出其中深意，脸色潮红，可是美人如玉，温润在怀，谁不动心啊！胡大发双臂用力，将美女紧搂入怀，“我晚上接你下班，好吗？” “必须的！不接我，你还想接谁啊！呵呵！”花姐温柔的在胡大发的脸上轻轻吻下。 “要不要豆腐脑？”胡大发嘿嘿的傻笑着。 四百二十二 早点 一顿大酒，不管是否能够拿下仇大龙，机缘巧合，竟然拿下了一个红颜知己。花姐虽然比不上柳芸儿，不是那种从里到外的美丽，但是在心里，竟然能够和自己心意相通。至少，自己的什么身份，在她那里都不是问题，虽然大了几岁，但是，谁说年龄是问题呢？ 酒还没醒透，齐瑞兰的电话来了。急，这也太着急了，自己的大事还没安排好呢，怎么她先找上门了。 “喂，胡大发，现在不忙吧，听我说啊！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过来行吧！早上八点半，别迟到啊！” “明天就开始啊？”胡大发摇着脑袋，把昨晚剩余的二锅头从头脑中甩了出去，“那么早啊！” “嘿！别跟我说起不来啊！”齐瑞兰直接打断了胡大发的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两天，就用两天！下周我们有检查，我想速战速决，把发案率先按下去再说，否则，从上至下都不好看。” “管早点吗？”胡大发想起今早买完早点，送到花姐床前，又是一阵温存的光景，贫贫的问着齐瑞兰。 “管！你怎么成了一个吃货了呢？没吃过饭啊！非得想着蹭警察局的饭吃啊？好吃是吗？没吃过是吗？要不给你找个机会，多吃几顿，忆苦思甜，回忆一下啊？我给你开条子，管你半个月！还让你白吃！”齐瑞兰一顿毒舌一样的话怼了过来，直接把牙尖嘴利的胡大发也呛了一回。 “呃，吃过！” “还想不想吃了！” “不想了，早点，我自己解决！” “那不就得了！没事闲的！明早别迟到啊，直接到火车站的值班室找我，挂了！”随着嘟嘟的挂机声，胡大发木然了。 这么凶悍的女人，怎么嫁的出去啊！胡大发一边收起手机，一边心里诅咒着。你要是有能耐，冲那些小偷发火啊，干嘛冲我来啊，有能耐自己抓贼去吧，你还在乎什么发案率啊？找我的茬，我非得给你找点事不可。 想着上次那个“手机照片”当证据的局，心中暗想，这次，不能轻易饶了你，非得让你丢个人，才知道本门长的厉害 可是，明天去帮忙，自己本来侦查好的两个目标，就得往后顺延了。从火车站帮忙回来，人家都下班了，还能上谁家“检查”去啊？ 转念一想，不对。老头儿已经带着柳芸儿飞往国外玩去啦，为什么不先从他那里下手呢！按照普通的偷情做法，能把女人带回去的家，肯定是没人住的，肯定就是空房啊！并且还有很详细的地址，为什么不去呢？ 想到这里，胡大发心里一阵欣喜。猛抬头，看见白经理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连忙收敛的笑容。“经理，您来了！” “恩！”白经理最近一直不顺，饭庄生意不好，股市也不景气，自己做的投资都是歪瓜裂枣，没有起色，马上到了年底，还有一笔贷款要还，真是身心俱疲、压力山大啊！ “嗳，对了，大发，那个齐警官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找你去帮忙，明天吧！你要去几天啊？那天和你怎么说的啊？” “哦！那个齐警官跟我说了，我当时就答应两天，咱们饭庄年底都得忙一下，我总不能跑他们那里当义务工去吧！就两天！说是明天一早过去。”胡大发着重的说明了时间范围，这个事情，还真没有汇报，主要是白经理不经常过来，不好说啊！ “恩！这还差不多！她都调走了，还管我们借人，真是麻烦！”白经理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胡大发一眼，“那就快去快回吧，要是晚上回来的不晚，别耽搁，赶紧回来帮着蔡姐！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哎，知道了经理！那个齐警官说的喜宴，给咱们了吗？”胡大发点着头，一边问着齐警官的许诺。 “恩！给了！不过，我安排给老店了！他们那对新人觉得新店的位置不太好，停车不方便。唉，也挣不了几个钱，还想侃价呢！”白经理看着稀稀拉拉的食客，摇着头，走上了楼梯。 “哦！”胡大发心中暗叹，原来如此，我说蔡姐那里没啥动静呢！“给那边也好！”躬身目送经理上楼之后，胡大发又开始了自己的安排。 “彪子，大龙昨天没啥事吧！酒醒了没有呢？”下班之后，胡大发坐在自己的车上，询问起仇大龙的情况。按说他那个体格，又是经常喝酒的人，应该恢复的比自己还要快一些吧！ “还行吧，睡到中午，没啥大事了！咋着，有事啊？” “没，就是问问，你给他讲了昨晚的事没呢？”酒不能白喝，自己都喝吐了，还失身了，就是为了今后仇大龙能够听话，别给自己找麻烦，这才是最主要的。否则，那就是失败。 “我跟他说了！他啊，还有点不服，说：没想到你还挺能喝的，轻敌了！想着改天再和你喝一回呢！下次，日子他选，你挑地方，输的请客，还把上次的赌约一起带上！” “啊？还喝？他还不服？”具体怎么赢的，胡大发当然心里清楚，虽然还有没吃完的海王金樽，足够再喝两顿的，可是那也不行啊！这都吐得稀里哗啦了，在昨晚扶着电线杆子吐的时候，胡大发就发誓，再也不喝酒了，这都要戒酒了，怎么又要约下一顿了。不喝，绝对不喝了！ “让他少废话！还喝，我都被他带成酒腻子了！准备做事吧！先去那天那个老头儿那里！咱们晚上去！你先去踩盘子，找一身快递的服装，还有你的保安服！这些都能用上，我得下班之后，等于夜里过去！” “现在冬天了，大家都睡得早，你们早点进去，想办法在楼道里面呆着，躲楼道吧！我到了给我开门，咱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东西，有，咱们就办事，没有，咱们就撤！明白吗？” “哦！真干啊！”仇彪的语调有些兴奋，又带着一些紧张。“那我们小区的那个呢？动不动？” 四百二十三 上楼 “我想，也动！但是，也得一家一家来！年底了，我们饭庄忙，没法子啊！不能随便请假了。所以，时间上不好掌握，半夜去，人家都在屋里睡觉呢，那不是被人家撞个正着吗！所以你那个，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再说吧！” “那，哪天？” “我想，后天！让他先醒醒酒！就办！”有机会，那就抓紧时间，万一人家老头儿玩一趟回来了，那不就错过好时机了吗！ “这么急啊！” “当然了，柳芸儿哄着老头儿出去玩了，家里没人，咱们尽快动手，等他回来，一切都办完了，那不是好事吗！” “哦，对！那我就赶紧准备东西去！还得带车去吧！带着车牌子……”仇彪想起上次胡大发说的一些东西，这次都得准备齐全了，省得出问题。 “恩，越快越好吧！”安排完这些事，胡大发又在琢磨着所有的流程，脑子里面一遍一遍的放映着上次的事情。 “嗳，大发，开门啊！”花姐拍打着车窗，喊着胡大发开门。 “哦！下班了！”胡大发笑盈盈的打开车门锁，欣赏着花姐上车的美态，心中一阵热流涌动，还没等花姐坐稳、关上车门，一把就将花姐拉进怀里。 “哎呀，猴急！”花姐温顺的依偎在胡大发的身上，拍打了胡大发一下。“刚才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没看见我下班啊！” “恩！哦，有点儿小生意！嘿嘿，不好说呢！”胡大发淡淡的笑着，看着花姐一身薄薄的羽绒服，紧裹在身上，衬托着极好的身材，不由得再次想入非非。 “什么生意啊？挣钱吗？”花姐现在也向着仇大龙靠拢，只对钱有感觉。 “恩！花姐，我先问你，柳芸儿这两天有消息吗？”胡大发关心的是自己的事，根本没有意会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再好的两个闺蜜，一个男人也不能都娶回家，更要不得的是，你还当着这个女人，问她的闺蜜，尤其还搂在怀里一个，想着另外一个。 “你，什么意思啊？”花姐听完有点生气，推开胡大发，皱着眉坐直了身体。 “啊？”胡大发没有明白，花姐怎么反应如此巨大。“我就是问问啊！没啥大事，怎么了？” “没事？你是想左搂右抱啊，享受齐人之福啊？还是学着外国人，想娶四个媳妇啊？咱这可是中国！一夫一妻制！” “啊？这都是什么啊？我可没想这个啊！哎呦，我就是问问，有点事，没别的意思，你这都想到哪里去了！”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可能一下子就被一句话毁了，而且毁得胡大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这是为啥啊？ “那你问她干吗？想她了吧！”花姐紧盯着胡大发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表情的变化，希望能够读出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意图。难道自己又遇到渣男了？借点钱给我，就是为了…… “是这样的！那个老头儿不是把柳芸儿包了吗？经常出入会所的，肯定不缺钱啊，按照柳芸儿所说，是个有职务的，还是什么局长之类的官。我们没别的意思，他不是出去玩了吗，家里肯定没人，所以，你懂了吧！”胡大发掰开揉碎的讲给花姐听，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换取花姐的理解和信任。 “恩，真的啊？你，能进去吗？”花姐还是有些犹豫。 “进你们家都不用钥匙，进别人家，你想想啊！就算是有难度，那也得去看看！万一呢！” “那可是挺危险的啊！你为了点儿钱，至于吗？”花姐不知道胡大发有多少钱，但是不管有多少钱，也愿意跟着他，只要是真心待她好，不是上床一套、下床一套就好。 “不为钱！我们为的是，惩治贪官、人人有责。”胡大发说的正义感十足，正能量四溢。其实，谁不是为了点儿钱呢？老头儿为了点儿钱，最后变成贪腐了；自己为了点儿钱，刚成为了普通人，一下子又成为窃贼了。 “啊！没事吧你，你还要喊口号啊！你就是一个饭庄的厨子、服务员而已，惩治贪官轮得到你吗？都是大事，你也管不到啊！为了点儿钱，还给自己装点门面，先找借口，切！俗气！”花姐不屑的说着，但是心里已经原谅了胡大发刚才的话，同时表达了足够的关心。 “人人有责！都是社会一份子，甭管我是干嘛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呗！都是咱们大家的钱，被他一个人占着，你说，对吗？他要是不贪不占，说不定能给大家多发点奖金、过节费，提高点儿服务质量；可是现在呢，他一个人把本来属于大家的钱都装兜里了，你不生气吗？”胡大发忘了，这个理论是谁讲给他听的，总之，自己觉得很有道理，至少能够用这个理论来说服自己。 “得，我说不过你！等回家之后吧，我给她打电话吧！”花姐催促着胡大发赶紧回家，外面是越来越冷了，回家还能早点休息…… 没等回家，花姐就开始联系柳芸儿了，一是想知道她“旅游”得如何，二是和胡大发还有些抹不开面子，不知道有些话从何开始说起。 “芸儿说了，在国外呢，陪着老头儿瞎玩，挺嗨的！呵呵！唉！”一声叹息，说明了花姐的真实想法。为啥我不行呢？下次也要找个肯为我出钱的，至少先把欠账、亏空还上吧！ “哦！”胡大发已经明了，都在国外，那就是家里没人，老头儿啊！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不在家，正好我们去参观、视察一下！希望你能没毛病，你是清正廉明；更希望你能毛病多一些，在家里多放点钱，也不枉我惦记你这么久。 “上去吗？”等胡大发停好车，花姐默默的问，声音很小，但是胡大发耳聪目明，就是花姐不说，自己也得拉着花姐上楼。 “咋了，不欢迎我啊？”胡大发笑着把脸凑到花姐面前，看着美人如玉的面庞，真想现在就开始。 “呸！我还欢迎你呢？现在去闻闻，屋里还是一股酒味呢！”花姐红着脸，瞪了胡大发一眼。 “好！那我就上去闻闻吧！”胡大发锁好车，搂着花姐丰满的身体，几乎是小跑着冲上了楼。 四百二十四 喜欢谁 好一阵冲动之后，花姐贴服在胡大发的胸膛上，轻轻的抚弄缠绕着自己的长发，突然问道：“大发，你喜欢柳芸儿还是……” 后面的话，没有点明，那意思很简单，两个女人是闺蜜，而且自己没有柳芸儿漂亮，也没有人家年轻，需要作出一个判断以及选择。 问题来了，胡大发却不好回答了！在自己心里，仍旧停留着秋阳的影子。至于现在这种状况，说清楚很难。 昨晚的事情，也算是激情犯罪的一种吧，喝了那么多酒，酒后失德，也是有的。可是今晚又来了，那就是猫儿偷腥，还有些上瘾呢！至于喜欢，那纯粹是感情上的事情了，在胡大发的心里，还真的没有考虑这么多，至少，还没有开始考虑这些。 可是自己不考虑，不等于对方不能考虑，这到底算什么？你得给个解释，解释的不圆满，那就到此为止了。如果解释能够说的过去，也许就得有将来，而且必须有，里面还要包含承诺与责任了，至少要把脑子里面剩余的秋阳影像，完全清除，大脑重装系统，才能装得下别人进来。 “当然是喜欢你了！”胡大发咬着嘴唇，毅然的做了决定。自己本是烂人一个，有女人陪你，夫复何求！秋阳就是仙子，嫦娥已经奔月了，自己也只能望月空叹罢了，何必多想呢！ 胡大发扭转身体，再次的把花姐压在身下，嘴唇吻向娇羞的玉人。正想继续亲热下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花姐，还真有个事，你得帮我！” “什么事啊，说！”女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是冲动加上盲目的，能够帮上心里的男人，绝对的不计后果，甚至会义无反顾的走向深渊。 “上次去你们会所，就是帮着柳芸儿喊价的那次，我们进去的时候，仇彪看到一个熟人！” “啊？熟人？男的女的？”在那种地方，也就只能这么简单分类了，根本用不上什么高科技的分类方法。 “男的，客人！” “哦！”花姐放心了，“咋了？什么事啊？”可是又疑心开始，胡大发虽然常去会所，那也只是在外面等着，怎么会那么巧，就认识里面的一个客人呢？难道早就认识？“怎么了？也是芸儿的熟客？” “不是！”胡大发手臂用力，将花姐搂得更紧一些。“上次，仇彪不是没进去吗？就在门口的时候，我们遇到他了，正在快活呢！仇彪说，那个人是他们小区的一个业主，他怕被认出来，所以，没跟我们进去！” “哦！那又怎么了？要我帮什么忙？这事，和我有关系吗？”花姐一边躲避着胡大发的手，一边不冷不热的说，根本不像是刚刚亲热完的样子。 胡大发倒是不急不慌，“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能够经常去你们那里玩耍，肯定兜里钱财不少，如果是做生意的，那也无所谓了，如果不是，我们想去摸摸底！明白吗？”说着，再次低下头，准备下一段亲吻。 “等一下，你还没说怎么帮忙呢！” “恩，你啊，帮我盯着他点儿，只要他去你们那里玩，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行，通知我、他去了，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明白了吗？” “就这个啊？那我也不认识他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啊？万一搞错了呢？” “这个不急，回头我让仇彪传个照片过来，我再发给你！能不能摸底，就要看你的了！消息准确，一切都好，消息偏差，那就不好说了！”胡大发心里想着，只要他去了，那么家里就没人，到时候再行动，不就方便了。出去玩，总得尽兴啊！万一自己进去摸底的时候，人家突然回家了，那还不给自己堵在屋里。所以，信息社会，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摸摸底！你到底要干啥啊！这个人，和芸儿真的没关系？” “呵呵，你啊！放心吧！他和柳芸儿没有关系，我和柳芸儿也没有关系，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说着，胡大发竖起三根手指，还没开始赌咒，就被花姐的嘴唇制止了。 “为什么啊？芸儿不美吗？”花姐还是不依不饶，想把胡大发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全部问清楚。 “她啊！想法太多，都把我算计进去了，你说，这样的女人，能要吗？而且，为了挣点钱，唉！我可是不想你去做这种事啊！你就乖乖的在家陪我就好了！听到没？”胡大发说到最后，已经不再允许花姐说话，努力的开始下一段耕耘，非要把自己剩余的精力完全释放出去。 胡大发真的困了，连番大战，疲惫不堪。 “其实，芸儿很好的！她就是缺钱，家里缺钱，而且，她也有她的想法，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在努力的！你可别小看她，真的！”在胡大发睡着之前，花姐仍旧把闺蜜托举到了很高的位置，至少自己的位置无忧了。 “恩！好！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花姐还在睡梦中慵懒的翻着身，胡大发已经早早起来了，简单清洗了一下，出门买了早点，自己吃完，转身看了一眼花姐，没有打搅她的好梦，匆匆出门。 该去火车站了！ 每到年底，火车票都是最难买的，不管是网上、车站、代理售票、电话订票，都是一个样子，买到手，那绝对是本年度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值得庆祝一下；买不到，那也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了，不怪自己的手慢、也不怪自己犹豫不决、也不能怪自己的人品，只能怪自己“没面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赶早，继续买。 但是，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如果仍旧办不了，那就是钱不够多罢了！只是有一点，好像永远解决不了，那就是春运的难度。多大的官员、多强的能力，他也不敢说，能够解决这一项世界性的难题。 我们国家都在向国外出口高铁技术了，为什么就解决不了自己的春运问题呢？我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之一，这么聪明都解决不了，那些管事的是不是应该脱衣服走人呢？ 也许，必须解决不了，其中才好下手…… 四百二十五 观察 看着摩肩接踵的旅客，胡大发皱起眉头。这么多人，还要找到其中的坏人，真是大海捞针啊！就算是发现了，手脚慢点，你就跟不上他，直接往人堆里面一钻，找个地方换件衣服，那可就抓不到了。 “齐警官，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他们，干嘛啊？都往这里挤什么啊？”胡大发一脸哭丧像，很想表示自己的无奈，可是看着齐瑞兰坚毅的眼神，又不好往下说了。 “春运还没正式开始呢！这些才哪到哪啊？等到年前的几天，每个大城市都一样，赶火车、赶飞机、赶大巴的、自己开车走的，还有骑着摩托车回老家的呢，能把你吓死。谁让咱们人多呢！也许是我们的特色吧！”齐瑞兰也是很无奈，真不知道领导为啥把自己调到这里来，难道真是重点培养自己吗？ 那也得找个好地方啊，往这里一调，功劳可能会有，可是这也太累了，每天接到报警、报案的，就不下十几起。与其这样，当初向着领导表决心的时候，直接说啊，把自己调到一个安静、踏实的地方，找个办公室，看看报，喝喝茶，娶个媳妇嫁个人，一辈子就那样了，那多好啊！我争什么先进啊！唉，这时候叹气，说啥都晚了，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那样的关系了。 “那不如，等到春运开始的时候，再来吧！”胡大发点了一下头，想征求齐瑞兰的意见，碰到的是齐瑞兰冰冷的眼光。 “我记得你说过，马上过春节了，谁还动手啊！再说，就是真动手，那时候也不好抓了！遍地是人，错个身子都难，追得上吗？”齐瑞兰没好气的白了胡大发一眼。 “啊？我看现在就不好错身了！你看看，这大包小包的，根本走不动啊！这还要追人啊，不太可能吧！”胡大发看着眼前的光景，心里真有一万个不乐意，最好能够知难而退，变作齐瑞兰的一个屁，把自己放了才好呢！ “那就多派点儿人吧！任务必须完成，今天至少抓十个！” “又来啊！这里我都没看到有，哪能说抓就抓啊，还十个，你以为都是鸡蛋啊？鸡蛋还会滚呢！”胡大发用眼睛扫视着广场，可是这么多人在眼前晃过，而且是直愣愣的向着进站口走去，真不好确定会不会有贼。转眼看了一眼齐瑞兰，知道今天肯定不会善了。 不管难度有多大，不管别人有多不愿意，自己是非上不可了。 怎么办！胡大发思索枯肠，回忆着以前所学。 位置，房地产开发需要找到一个好的位置，那才是卖点，挣不挣钱、挣多少钱，靠的就是一个位置。只要环线修到哪里，地铁有规划，商业街区完善，房子涨价是早晚的事情。 车站擒贼也得看位置，至少先找一个有利于观察的位置，你能纵观全局，才能发现问题。观望了半天，胡大发找到一个比较不错的场所。 “齐警官，那里咱们能过去待会儿吗？”胡大发手一指，齐瑞兰跟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进站口旁边，一个铁路职工休息的一个小屋。 “那是铁路职工的地方，咱们倒是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你觉得那里好啊！”齐瑞兰看着胡大发，“你是想进屋暖和一下吧？” “唉！我的想法被你看穿了！呵呵！”胡大发淡淡一笑，“就在小屋旁边就行了，你看啊，那个小屋离着进站口多近啊，所有人，只要是买了车票的，基本都得进火车站吧！所以，那里是必经之地，无非是早点晚点而已，咱们在那里守着，还怕找不到吗？” “要是能够进屋，时不时的暖和一下，那当然好了，不过，先办正事！”胡大发一脸笑容的看着齐瑞兰，这才刚开始，别把这位姑奶奶早早的惹急了，才是真的，否则，中午去哪吃饭啊！ “恩，这还差不多。” “齐警官，你今天没带人啊？就咱俩啊？”要是只有两个人，那还是别抓了，这么多旅客，两个人想在这里抓贼，那不是闹着玩吗？ “都穿便衣了，带着耳麦呢！有事说话就行了！”齐瑞兰说着，指了指帽檐下面，耳朵边上的一个黑色饰品，又向着自己的胸口位置一个纽扣指了指。一个耳麦，一个对讲机，都在身上呢！ “嘿！高科技啊，我还真不懂了！现在都能做到这么小了！”胡大发暗自吐舌，叹服现在的科学技术。设备做的越来越小，那就是更难发现了，至少是小偷更难发现警察了；当然，随着警察越来越依赖高科技的设备，不接地气，也越来越难以发现小偷了。要不三番两次的找自己来帮忙呢！ “嗳，齐警官。你们车站的摄像头应该不少吧，都开着呢吗？都是好的吧，用得上吗？” “开着呢？咋了？你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发现什么！”胡大发一边跟着齐瑞兰往那个位置挪动着身体，一边小声聊着。“我是怕啊，咱们这么一抓，惊动了好多别人，那些人一害怕，跑了，那不就抓不了几个了吗？” “再说，这里人这么多，谁要是动了手，你刚要追，人家把东西一扔，或者塞到别人的身上、包里，你说，没证据了，怎么办啊？他再来个鱼死网破，打死不招，你要是再没有什么影像资料，那不就麻烦了。” “恩，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东西，我们都考虑到了，所有摄像头，都开着呢，监控室里面有我们的同事，这点你放心吧。只要他动手了，跑不出这个火车站，肯定能抓到他！”齐瑞兰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 “哦！”胡大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看着，虽然看到了不少的摄像头，但是位置都不是太合适，就算是拍到了，估计也不完全。唉，这个事就别跟人家说了，总不能每个赶火车的人，都发一个摄像头背在身上吧，上了车、验了票再交回来，那还不麻烦死。 “我还是先进去暖和一下吧！”说着，胡大发直接推开那个小屋的门，钻了进去。 四百二十六 第一个 “嗳，你谁啊？这不是你该进的地方，外面等车去！”一个年轻的铁路职工，穿着工作服，颐指气使的命令着胡大发赶紧出去，谁的地盘谁做主，说话的调门都比别人高八度。虽然不是什么军事重地，但是也不容擅闯啊！ 胡大发根本不管，进了门，直接就蹲下身体，从窗户的下沿往外看着，身旁就是电暖气，享受着阵阵暖风，还真是舒服不少。 齐瑞兰为自己的睿智感到高兴：胡大发啊，胡大发！就你那个小心思，还想瞒过我吗？你只要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了！早就知道你想进屋避避风，还说在外面有利于观察呢！哼！ 但是见到胡大发一进屋就蹲下身子往外看，也不好太明说了，只好向着两个检票员晃了晃自己的证件。 “我是站前派出所的，有任务，借用一下！你们休息你们的，没事！”齐瑞兰陪着笑，向里面的人解释着。 事情是没多大，只是有外人的情况下，人家不好聊天了。本来还能聊点内部消息、小道新闻，突然闯进来两个陌生人，还是警察，有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话题，还是下次再说吧！ 胡大发蹲着四下观望着，足有五分钟，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三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还有一个蹲着的，屋里寂静无声，气氛尴尬，其中最不好意思的是三个坐着的。 “该检票了，走了！”一个年岁大一些的铁路职工率先说话，当先走出了小屋。其实还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休息。 “哎呦，可走了！我先坐会儿吧！”胡大发等着三人一出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虽然仍旧低着头向外看着，可是那种惬意的感觉，直接惹恼了齐瑞兰。 “嘿，你这是享受来了！人家刚出去，你就坐下了，屁股够沉的啊！！你什么意思啊！” “齐警官啊，我这可是帮你的忙啊！就算是帮忙，那也得劳逸结合吧，我都蹲了半天了，腿都酸了，也得歇会儿吧！我这不是看着呢吗，放心，不会误事的！有一个抓一个，有两个，抓一双！就算是上了火车，咱们追他回老家，也得把他捏回来送到你的面前！” “你不会把这百叶窗拉开看啊！光从缝隙里面看，你能看得清楚吗？这不是耽误事吗？” “嘿，这你就不懂了！百叶窗拉下，外面看不到里面，对吧，可是不耽误咱们往外看啊！再说，这几位出去了，一般人都会认为屋里没人了，那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了呗！只要有人放松了警惕，咱们肯定有机会的！”胡大发一边观察，一边解释，说的还是头头是道，让齐瑞兰一点辩驳的机会有没有找到。 “行，你还挺有道理的啊！” “那当然了！就像你们出门似的，一身官衣，往人堆里一站，你说，那小偷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你这身衣服是干啥的吗？虽然你没穿衣服，可是就你这样，双手插兜，四下张望的样子，怎么看，也都不像赶火车的啊！肯定有问题！人家不离你远点才怪呢！” “我呸，谁没穿衣服啊！”齐瑞兰脸上不乐，就差一脚把胡大发从椅子上踹下去了。 “你穿着衣服呢！我是说，你没穿官衣！但是你那样子，就不像是赶火车的！从这一点，你也可以多看看，说不定循着这条道，也能发现几个！”胡大发转过头，脑子里面慢慢的已经有了思路，扬了扬眉毛。 “你说说！”齐瑞兰听得一个似懂非懂。 “你想啊！火车站，除了赶车的，就是送人的，要不就是买票的，或者是下车的！也就这几类人吧！这些人都是急慌慌的，没错吧！就算是到站回家了，那也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呆，这么冷的天，早点到家好不好啊！” “除了专程买票来的，另几类人，基本上都是拿着包、拎着行李的，空着手、瞎转悠的，肯定不应该来这里，没错吧！那你就去找找呗，那些没事闲逛、有话没话瞎搭讪的，没行李的，或者行李太少的，这些人啊，都可疑！” “恩！有点道理啊！”齐瑞兰点了点头，“还有吗？别的特征！” “别的还有啊！人多拥挤的地方，一般容易出事，或者休息的地方，精神、注意力不集中的地方，也容易出事！比如这个进站口，很多人都想抽口烟再进去，行李扔地上，找地方抽烟的，那是时间来得及。那些快误点的，都是拼命往里钻的，就这一急一缓，就容易出漏子！” “快看！叫人！”胡大发头也不回，反手拍了齐瑞兰一巴掌，入手柔软，真不知道拍那里了，但是从身后齐瑞兰的喘息声能够感觉出来，好像地方不是特别合适。不过，这也是工作啊，小节也就顾不上了。 “哪呢？我看看！”暂停了两秒钟之后，齐瑞兰才缓过来，蹲下身从窗户下沿往外看去。一个车次开始进站了，至少上百人堵在了进站口，排着队，按照顺序验票、验包、查体。 大年底的，谁也不想惹事，谁也不想多事，所以，安全是第一位的，那就所有的随身物品，都得验，赶上大事了，还得多验几遍。虽然每个人都不愿意，可是嘴里还没到不干不净的地步。 “就那个，侧背着一个双肩背，在后面往前挤呢，看看那手----看到了吗！抓吧！”一个男人，一件半身的蓝色羽绒服，牛仔裤，旅游鞋，和普罗大众一样的装束，扔到人堆里面，在想找出来真的很难了，更不用说在这年底的火车站了，只要钻进人堆，三晃两晃，肯定抓不到了。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进站口发现目标，就近抓捕！收到回答！”齐瑞兰拉进了衣领，凑在嘴边布置着任务。 “收到！三组！”“收到，一组！” “嗳，别急啊！你再等等，我看，外围可能还有呢！”胡大发又看了一眼那个趁乱摸包的，又转向另一个百叶窗，轻推最下面的扇叶，透过缝隙向外观察。心里想着，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吧！上午给她凑一双，中午至少加个菜啊！ “不急，不急就跑了！” 四百二十七 一对儿 “一组！到达！请指示目标！”对讲机里面的语气有些紧张，还有些喘息，看来是跑过来的。 “先等一下！”胡大发一把拉住了齐瑞兰！，“想不想多抓一个或者两个啊！等一下！”胡大发用手指着，一种不可辩驳，不允许争辩，不得违抗的姿态与眼神盯着齐瑞兰。 “稍等一下！先隐蔽！”齐瑞兰压下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下达了命令。“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有同伙，信我一次！”胡大发再次转头，看到外面的形势已变，那个蓝色羽绒服得手之后，还想做作的演个戏，想从旁边的几个人中间挤进去，但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赶车的，进去再出来才耽误时间呢！索性，没人注意，慢转身，四下看了看，扭头走了。 他刚离开胡大发的视线，胡大发就站起身，从小屋里面钻了出来，在小屋的遮挡下，在后面观察着那个人的走向。“叫你的人前后夹击，记住这人的样子，别跟丢了！追！” “一组注意，一组注意，盯住那个穿蓝色羽绒服的，黑色双肩背，就是他！他应该有同伙，跟上他，合适的机会收网！” 胡大发瞥了一眼齐瑞兰，你可真会说啊，绝对是当官的料。合适的机会，啥叫合适啊？全抓了，才叫合适对吧！可是万一跑了一个呢？反正你没责任，该说的你都说了，做得好不好，和你没关系吧！早知道这样，我才不管呢，直接让你去抓不就没事了吗！为了多加一个菜，真麻烦啊！ 便衣警察跟上去了，胡大发也跟上去了，自己要是不去，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差错啊，为了加个菜，多带走一个吧，还不能带错了！胡大发手一挥，当先开路，领着齐瑞兰钻进了像一锅粥样的旅客中。 人多，天气冷，挤挤就会好点了，每个人都会散发出一些热量，互相就和一下，顿时暖和不少，再加上连跑带颠的，还真不冷。 除了盯着前面的羽绒服，胡大发还有时间盯着“一组”的便衣警察。我先认认你们，万一以后有个山高水低的，我也在这里打猎找食吃，也得躲着你们啊！一般你们也不露正脸，上电视都带着大墨镜，趁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一下，多见几个吧！ 终于，蓝色羽绒服走到了车站的最边缘，马上就到了车站的范围之外，再走，就是公交车站、出租车停靠站了。 “大发，再不动手，那小子就跑了！”齐瑞兰气喘吁吁的跟在胡大发的身后，焦急的询问着是否收网。 “再看看！”胡大发看见两个便衣警察紧跟在那人身后，自己的脚步索性放慢了，等着齐瑞兰跟上自己，手臂环绕，搂住了齐瑞兰的腰，“别动啊，演戏呢！别把他惊跑了。” “恩！”齐瑞兰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放松点，让你的一组，小心点，如果被发现了，大头就跑了！”一边说，一边在齐瑞兰的腰间摸索着，怎么和搂着秋阳、花姐的感觉不一样的，和柳芸儿比较起来，那就差的更多了。是齐瑞兰太紧张了？怎么感觉像是搂着一棵大树、一个大石柱子似的呢？怎么就没有柔软，温和的感觉呢？难道说，齐瑞兰这个美女就没人搂抱过她？天天在家练擒拿格斗吗？ 不由得，胡大发稍微低头看了一眼齐瑞兰。不应该吧，看着脸上光滑，眉目如画，白白净净的，也算是美女一枚了，不应该没人追吧！也难怪了，齐瑞兰的这个脾气比较要命，再加上工作的原因，谁要是把她惹急了，开句不该说的玩笑，估计她真敢掏出手铐把你拘了。自己这还是过来帮忙的呢，就这个态度，就这个脸色！要是平时开个玩笑，还不给你一礼拜的冷脸啊！ 这样的，谁和她谈恋爱啊！那还不把自己往坑里踹啊？应该是飞蛾扑火，自己跳楼才对。 蓝色羽绒服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脚步，蓦的转身，看着身后，一个男人直接从自己身边走过，另一个走上公交车的停车月台，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正在车站看着车牌，寻找着自己可以乘坐的线路。看了三秒钟之后，再次前行，走向车站之外。 “哟，露馅没有？”齐瑞兰不确定的小声问着胡大发。 “按说没有！”胡大发对于齐瑞兰手下“一组”的表现，还真是另眼相看。这戏演的，相当入戏了。至于自己，那就更没问题了。 “头儿，过手呢！”齐瑞兰耳机里面传来了报告声。 “大发，怎么办，他们交接呢！” “抓呗！这个还问我！”刚说完，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成了我做主了，这要是出点事，那还不得我盯着啊！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该抓就得抓，该出手时就出手吧！ “收网！”说罢，齐瑞兰两三个跨步就冲了出去，剩下的胡大发，右手手臂还在做着搂抱大树状，呆呆的看着前方。“就你这样的，怎么嫁人啊！见着小偷，比见着老公还亲！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必须离！” “咦，不对啊！去年还不是这样的吧！那次对付两个偷电池的小偷，怎么没啥反应呢？这次为啥表现的如此积极啊？哦，对了，那次是下班之后的事，这次是在班上。唉，都是工作闹的吧！呵呵！当警察，也是一种工作啊！真把这个当事业的，能有几个？”胡大发自感无奈的傻笑了两声，扭头又回转广场，继续等待下一个目标。 “大发，厉害啊！一下子两个！”二十分钟之后，齐瑞兰脸上带着笑容，走进了小屋，同时竖起拇指，开始表扬胡大发。 “恩！”胡大发冷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偷窥着窗外的旅客，就像坚守在各处的摄像头一样，平时不说话，想要说话的时候，就是行动的开始。 “还有没有？”齐瑞兰也弓下身，和胡大发并排蹲着。 “不知道！我要知道还有几个，都在哪里猫着呢，我早就告诉你了，我都省事了，早点回饭庄好不好，跑这里受冻来？” 四百二十八 案底 “嘿，你是不经夸啊！刚夸你几句，看你！你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我师父说的一点没错，就是犯贱！对付你，就得拿鞭子！还得蘸辣椒水！”齐瑞兰瞪着胡大发，没好气的说。 “齐警官，你这么夸我，不好吧！”胡大发转过头，看了一眼齐瑞兰，心中又开始咒怨赵警官了。这个老头，竟然在背后这么评价我，行，你等着，回去就把你自行车的气门芯拔了。 “唉！”齐瑞兰长出一口气，“那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啊，我刚才可是夸你呢！听听你那阴阳怪调的，一脸的不乐意！给点阳光好不好，来点正能量行不行？” “帮着警察抓人，我能乐意吗？虽然我现在是普通人，可是我的正经职业是饭庄服务员！这个，是你们的事！”其实，胡大发还有更狠的话没说呢！“你们要是干不了、做不好，脱衣服走人啊！赖着茅坑不拉屎！” “你为什么不乐意啊？难道这不是好事吗？利用你的所学，帮着我们抓获那些侵财的坏人，你这是做好事啊，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乐意？” “我干嘛高兴啊？我帮你们这是义务劳动，你能义务的帮我一下吗？”胡大发调转枪口，紧盯着齐瑞兰。 “呃！你说，你要我帮你什么？我会----尽力而为吧！”齐瑞兰心中一动，略有所思的说。 “我要你帮我把身份洗干净！做得到吗？”胡大发白起眼珠，看着齐瑞兰，别说你了，你们所长也不可能帮得了，亏得你刚才没答应的那么满。 “这个！……估计难！”齐瑞兰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我要你帮我，把我弄进你们的队伍里面，以后天天帮你抓贼，这个你做得到吗？”第一个要求不行，没事，咱们还有好多可以提的，只要你能做到其中一个，就行。 “呃！正式的，可能不行！当个辅警，应该能做到吧！要不改天我帮你申请一下，你这也算是有特长的人才啊！说不定……” 齐瑞兰还没说完，胡大发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头。“行了，辅警，谁干那个啊！这帮人做的，不是跟饭庄里面刷盘子的活儿，一样吗？擦屁股的卫生纸啊！你们有什么事，出了什么乱子，我得去顶缸，犯什么错，我得去扛包、堵抢眼！跟个臭膏药似的，没人待见，我闲的啊？”胡大发不屑的看着齐瑞兰，直接怼了回去。 “唉！你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也太难听了！” “难道不是吗？这种事可是多得很啊！”胡大发扭过头，脑子一转，继续说道：“行了，要不这样，我上次在老店的时候，赵警官突然带着分局的人去查，估计是去查我。你帮我问问，那次干嘛去了，是不是找我有事。总不会是找我送温暖去吧？” 齐瑞兰皱着眉，在印象中搜索着这件事，嘴上可没敢随便答应。“这事啊，我先打听着。不过，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干嘛老记着这个啊！你不是也没事吗？” “你不用管，我就想知道，你做得到吗？这忙！能帮不能？”小偷是惦记别人的人，被别人惦记了一下，心里一直有个阴影，总想揭开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瑞兰紧咬嘴唇，“我尽力吧！” “唉！得，我没说的了！尽力就好！”胡大发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说说你们，你们的忙，我就得跑前跑后，连迟到都不许，蹭顿早饭都费劲，还要挨你一顿呲；轮到你们帮我一个忙，把我洗干净了，都那么困难！我的一个小忙，你就推三阻四的，你说，这还能有以后吗？” “你那是案底，你说洗就洗啊！说的轻巧，你把法律当啥了，当儿戏啊？你还挺有道理了，你当初要是不犯错呢，还用我帮你啊？”齐瑞兰很想为自己的无可奈何解释一下，还不能挫伤胡大发的工作积极性。 “案底！切！”胡大发不屑的看着齐瑞兰，“你的觉悟高，你的姿态高，你的知识丰富，你的嘴大，我说不过你！可是，有很多人，犯了错，不是躲两年，又出来当官了吗？人家都不会为了一点失误、错误、污点，而耽误了大好前程啊！我，为什么就不行啊？难道说，就因为我是老百姓？我没有人？没有关系？” 心中苦闷的胡大发很想说，自己被这个身份，耽误了终身大事，耽误了一个好媳妇，耽误了…… “你！……”齐瑞兰有些语塞，社会上确实有很多人，很多官员，犯了错，下去了，可是没过两年，有的官复原职，有的另谋高就，有的再次被重用，总之，对于他们的教育，根本没有胡大发接收到的教育深刻。 进过大牢的，有了案底的，找个工作都难，可是犯了错误，忍两年，避避风头，仍然可以当官去啊！至于为了什么，胡大发那种理解，真不为过。否则，自己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啊！ “行了，找下一个吧！”齐瑞兰默默的说。 一阵安静之后，胡大发静下心，再次看着外面，那几个铁路职工，知道自己的休息室有了别人，竟然没有再进来休息，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总之，这里腾给了齐瑞兰使用。 “我出去转转吧！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那我跟你去吧！”齐瑞兰站起身，准备跟着胡大发一起出去巡视。 “你跟着我干嘛？还怕我不够像瞎溜达的啊！一个不够，还两个人一起溜达？非得告诉人家，咱们是找事来的？”胡大发上下打量着自己这身行头，再看看齐瑞兰，相差无几。赶火车的肯定不像，坐火车回到家的也不像，最多像是买车票的，可是脸上又做不出那种着急的表情。 “那要是你发现了小偷，我不在身边，你怎么抓啊？” “呃！这倒也是啊！”胡大发撇撇嘴，最终同意了，“行吧，我在前面，你在后面，离我十米，别走太近啊！” 四百二十九 徇私 【67♂书÷吧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办事之前，先得观察，观察最好的位置，是在边上，溜边，黄花鱼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看准目标之后，再跟上去，急不得也缓不得。急了，容易被别人发现，活儿没做，还有可能把自己玩进去；缓了也不行，尤其在这种人流稠密的地方，脚步一慢，人就溜了、羊就跑了，之前的所有工作，那就白费了，属于前功尽弃。 胡大发一边念叨着以前熊叔所讲，一边按照经典，在车站广场上实践。可是这里人挨人、人挤人的，好说不好做啊！成群结队、大包小包、南腔北调、熙熙攘攘，看着这些人都眼晕，这可比饭庄里面的食客多太多了。如果能够分出百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去我们饭庄吃个“便饭”，白经理非得乐疯了不可，吃完饭，让我送你们来车站，保准没人敢动你们的财物。 可惜啊！饭是吃不上了，包，你们就自己小心点吧！ 走着走着，胡大发脚步一顿，前面这个扛着行李的人，怎么有些眼熟啊！难道见过？想到这里，胡大发没有快步跟上去，反而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齐瑞兰，如果是以前的“朋友”，旧相识或者狱友，那就别惊动警察了，看这样子，也是离开这里了，要是拿行李作掩护，手里有事的，自己也得看清楚了再说。可是，这是谁呢？ 一身布衣打扮，脚下旅游鞋，身前一个双肩背，背后也背着一个，个头不高，花白头发带着帽子，也许东西太多、太重，走路蹒跚，一路走走停停，眼光四下张望，好像找不到该去的地方似的。 正在观望间，一个红衣年轻人从侧面疾步走了过来，一身休闲打扮，要比这个老头时尚多了，可是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一样，老头向左看，年轻人向右看，看完之后，各自伸出双手，四手相合，然后马上就分开了，年轻人再次钻进了人群中，老头赶紧摸索着身前的双肩背，打开拉链，摸索了一下，再次拉紧拉链，也不知道是拿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放进去什么东西了。 总之，老头的一切动作，既自然，又隐秘。 逃得脱别人的眼睛，可是忘了身后多了一双火眼金睛。胡大发看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想起来两个人是谁了。这不是年前，在车站刚来本地的老张头儿父子吗？为了花姐的包，自己可是给了他们三百块钱呢！而且是正经的同门中人，按说也算是自己的手下，认识自己师父的！ 这可不好说了，今天的任务是帮忙抓贼，你们爷俩儿都不干净啊！我是抓一个放一个呢，还是一勺烩呢？都给弄进去，我这门里还剩几个徒子徒孙啊？可是弄进去一个，另一个还不跟我急啊？再说，爷俩儿，不是兄弟俩，谁进去啊？ 胡大发低着头，皱着眉，思忖着，这才是举步维艰啊！感觉比那曹植七步成诗还难。抓，还是不抓！真是个问题。 正想着，齐瑞兰快步走了过来，和她接触时间不短了，胡大发对于她的脚步声非常敏感，只要是在视听范围内，不用回头确认，保准没错。 “刚才收到报案，广场有人丢东西了！刚发的案子，在那边呢！”齐瑞兰小声说着，用手一指出站口，“咱们去那边看看去吧！” “嘿，你个老张头，你是偏爱出站口动手啊！都是回家的人，你给人家留点打车钱好不好啊！也不换个位置，进站口下手也行啊！非得带着我溜达一大圈你才满意！”可是反过来一想，还是出站口比较好，缺德能缺的少点儿，你要是把进站口那些人的车票偷了，那才是缺大德呢！ “你先过去，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我再蹲守一会儿！” “哦，有人啊，那我陪你盯会儿！” 胡大发歪着嘴看着齐瑞兰，一句话还没把她支开，带着警察办事，真是麻烦啊，本想寻个私情，还没有机会，现在这个状况，也就抓老头比较合适了，谁让你家的分工是，你儿子下手，你收脏呢！你可别怪我啊，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啊，出来之后，你也别找我师父说事去，你是撞枪口上了，怪你自己吧！ “叮咚！”广场上的大钟开始报时了，“哟，十一点了，该开饭了吧！”再等等，万一有机会呢！胡大发继续打着小九九。 “才十一点，就想着吃饭啊！再抓两个！”齐瑞兰眼睛一瞪，眉头一皱，说不尽的威严。 两个，这对父子正好凑一对！ “那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去那边看看吧！洗手间，不至于跟着我吧！”胡大发装傻的问着。 “恶心！”齐瑞兰怒视一眼胡大发，转身向着出站口走去。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可算是走了！”胡大发心里高兴，抓别人行，前面这个，毕竟是自己人啊！能放，就放了吧！ 胡大发快步追上老张头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家不好好回家，还圈羊呢！你就不怕家里人着急？” “嗳，你！”老张头儿扭头一看，神情恍惚了一下，顿时认出来眼前的年轻人是谁了。“哦，是是，我们回家，车票都买了！今天就走！” “几点的车啊！”胡大发随口问着，四下里扫视着。 “下午六点的！” “我看也是，你是真不着急啊！可是不着急，那也别忙嚯了，找地方歇会儿吧，都忙大半年了，干嘛啊，挣钱挣疯了！你就不怕钱咬手？两个人出来，一个人回去！”胡大发拉着老张走到人少的地方，看着齐瑞兰的方向，确认不会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开始教训自己这位手下。 “怎么着？门长，有事啊？” “有事？还有猫呢！黑猫警长怕不怕？” “啊？真的假的！”老张有些紧张，眼神四散，左右乱瞟，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是真的没看到便衣警察啊！ “你对火车站这么熟悉，看不到啊！好几组人呢！你要是听话，赶紧走，下午再来赶火车都行，你要是不听话，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刚才是不是又手痒痒了！这都快过年了，就不能收收手吗？怎么着也该轮休，放个年假了吧！” 四百三十 枉法 【67♂书÷吧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要是选举咱们行业内部的劳模，你肯定没问题，你下去了，选你儿子，你们家是劳模家庭！看看你带的好头，赶紧回家过年吧！给你儿子打电话，赶紧回来！”说着，几乎是命令式的挥着手，“今天办了几个啊？” “就一个！这不是想在火车上加个盒饭吗！火车上的吃食贵啊！一瓶水要好几块，盒饭好几十块！”老张头陪着笑脸，说着自己的想法。摸索着自己的烟盒，抽出两只香烟，递给了胡大发。 “哟，玉溪呢！行啊，档次够高的啊！这不是顺别人的吧！”胡大发接过烟，扫了一眼，“看来你们爷俩儿，来这里来着了，日子过得挺美啊！给我说说，一般都办什么活儿啊？每月收几方啊？” “哪有几方啊！都是小生意，大城市里面，出门带现金的人太少了，还不抵我们那个小县城呢！除了人多，这点还行，真没感觉到有啥优势。” “嘿，你还讲究上了大数据啊！” “恩，林子大了，鸟太多呗！一人凑一百，也不是小数目了！”老张满脸堆笑的陪着。 胡大发瞥了一眼老张，自己点燃了香烟。“你说你都抽玉溪了，还在乎火车上的盒饭啊？”胡大发想起来，自己陪着秋阳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买过，确实“贵”，不是一般的贵，直接乘二、甚至乘五。 “恩！咳，道远啊，想着上车，改个卧铺呗！嘿嘿，最后一天了，就是随手而已！”老张头儿低眉顺眼的看着胡大发，四下张望之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儿子打电话。“喂，哪呢！咳，别玩了，赶紧回家吧！……不行，多肥的羊也不要了，赶紧回来！” “嘿嘿，我给他打电话了，这就回来了！”老张头儿陪着笑，还算听话。 正笑着，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嘈杂声音，“小偷，抓小偷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抽他，过年都不让人过踏实了，使劲揍！” 伴随着类似皮锤敲打地面的声音，还有就是几声哭爹喊妈的叫声，老张头儿手里的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嘴唇抖动，眼睛一下子直了，“这，毁了！小儿啊！”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现在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恩！”胡大发咽了一口口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齐瑞兰抓的？看着方位没错，可是距离不对啊！她不可能那么快就到了那边啊！哎呦，对了，人家好几组人马呢，都是反扒民警，谁站出来，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这，这可咋办啊！”老张头儿眼里含着泪水，浑身上下哆嗦成筛子了，“门长，你说……这都最后一天了，咋就出事了呢！”现在说啥都不好使了，踏实回家好不好，非要加个晚饭，火车上的饭好吃啊？还想换个卧铺，这回行了，你一个人坐两个位子，肯定够你躺着的，卧铺都省了。 “现在后悔了？”胡大发扁着嘴，心里根本想不出来任何安慰的词汇，按照以往，这种事情出现了，只能自求多福，没别的办法了。自己本来还想着徇私一次，能放就放了，只要没犯在齐瑞兰手里，自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这个时间点犯事，回家过年，估计是没机会了，闹不好，直接明年五一劳动节了。 其实，社会上这种关系户、情面网、交情、照顾很多很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要老实排队，人家打个电话，直接把火车票送到家。寻个私情，枉个小法，根本不是事。只是胡大发手里什么权力也没有，想徇私枉法都没机会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干嘛不----徇私呢？ 权力----好啊！ “先别急啊！要不咱们溜达过去看看，演个戏，来个苦肉计，看看能不能把他捞出来吧！”胡大发心里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自己认识齐瑞兰，想从她手里把人捞出来，还真够呛。自己只是一个门长，不是局长，更不是部长，能随便捞人啊？ “爹，出事了，赶紧走吧！那边刚抓了一个！”一个红衣年轻人从人堆里面钻了出来，一拉老张头儿的衣袖，就要向着另一个方向跑。 “小二啊，你没事啊！哎呦，可吓死我了！”老张头儿一抹眼中的泪水，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再也舍不得撒手了。 “唉！没事就好了，一路顺风吧！”胡大发看不得这种伤感的节目，扔掉手里的烟蒂，侧身离开的同时，嘱咐了一句，向着出事地点走去。 穿过稠密的不时地伸出臂膀和腿的人群，胡大发看到了两个人，锁拷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看着年岁，也就三十多岁，长相普通，鼻青脸肿，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几个口子，浑身的灰尘，一脸狼狈。什么叫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是这个样子。 “别打了！你！” “让一下啊，别打人了！”反扒民警维护着小偷最后一点尊严，只要不过份，打几下、踢几脚也拦不住。都知道打人不对，但是打坏人也不对吗？都知道说谎不对，但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能说吗？都知道盗窃不对，盗窃贪官也不对吗？ 胡大发看着激奋的人民群众，苦笑良久。刚要转身离开，身上的手机响了。“大发，你在哪里呢？” “哦！我在这边看热闹呢！刚抓一个啊，嘿嘿！厉害啊！我还想伸手打几下呢！咋着，有事了？”对方是齐瑞兰，看来眼前这件事和她无关。 “我可提醒你，打人是犯法的啊！赶紧过来，购票大厅，进来找我！我觉得有事！” “哦，谨遵懿旨！”胡大发就差右手五指并拢，来个敬礼了。说完，赶紧挂了电话，否则，肯定能够听到齐瑞兰的几声臭骂！ 胡大发刚把手机塞进裤兜，没走两步，就觉得有人用手在自己裤兜上面哗啦了一下。“哟，这是有人要把我当羊啊！趁着围观的人多，想乱中取胜？哥一直都是猎手，怎么这会儿有人把我当猎物了！这是谁啊，这么不长眼！刚才那个惨痛教训还不够啊！” 四百三十一 出息 “哦！是这样！刚抓了一个，大家都在放松警惕，都知道反扒民警就在身边，保护自己的财物安全，自己粗心大意一下没啥大事啊！嘿，这不就来第二起了吗？可是你这眼神有点问题，你找谁都好啊，干嘛看上我了呢！我那手机也有两年了，现在能值几个钱啊！随便摸个苹果，能买我那样的三个了！想不开啊！”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小子，你就等着挨揍吧！”胡大发心中一动，感觉可以下套，“如果我现在把他办了，自然破脸了，自己可就不能跟着齐瑞兰再来抓人了，那明天、甚至下午，就可以回家了！这倒是个好事啊！那些人都记住我了，我去哪里，人家自动闪开，免得误伤啊！” 胡大发下定决心，溜达着往前走，不急不慌，生怕身后的人跟不上自己似的，“小子，来吧，动手啊！虽然这条裤子的兜口窄点，但是也能把手机蹭出来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来，加把劲！” 就像钓鱼，胡大发带着饵料慢慢的溜着鱼，急了，鱼没咬钩，缓了，鱼吃完了跑了，自己还得往里赔个手机，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穿过进站口，又是一批进站的旅客，就在拥挤的瞬间，胡大发感觉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后面的人蹭到了兜口，就像台球溜到袋口，正在前后晃荡，说是要落袋，就是没站稳；身后的人着急，胡大发也跟着紧张。就差自己配合的提提裤子，让手机来个自由落体掉出去一样。 “恩！有了！”胡大发的身体感觉还是相当准确的，就像长久便秘的老人，吃了通便的灵药，一下子轻松畅快了。手机，掉出来了，台球，落袋了。 “别动，警察！” 胡大发刚想自己转身擒贼，就听到耳边一声大喊！哗啦啦，身边的人群一下子闪开老远，转身看时，齐瑞兰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另一个男人掐住自己身后的尾巴，已经开始给他戴手铐，赠送金刚镯了。 胡大发这才看清后面的人，一个中年人，个子不高，被便衣警察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哼哼的求饶，老实的把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钻进了手镯留下的缝隙，“咔吧”一声，结束了战斗。 “警察办案啊，抓小偷的！”便衣警察随手晃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一身赶火车的民工打扮，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那个装扮，不当演员真的有点亏。 “看看，又一个小偷，刚抓了一个，这里又来一个！现在这贼，怎么这么多啊！该收拾他们！” “揍他，揍他！” “关起来，让他偷！这种坏人，就该抓！”群情再次激昂，刚刚退开的旅客们，很多人都深受其害，抡着随身携带的皮锤，准备下一轮的击打。 “哎呦，我的手机啊！”胡大发挡住了身后的两个人，快步向前，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再说吧！能挡住几个，算几个吧！再多的想报仇的人，还得靠警察发话啊！这也就算本门长力所能及了，要不然，你跟刚才那个小子差不多，鼻青脸肿是必须的了。 这次是当不成英雄了，就当失主吧！ “大家别动手啊！别打人！嗳！那位同志！”便衣警察指向了胡大发，正想把他一起带走回去做个笔录，齐瑞兰走了过来，小手一摆，眼睛一眨，大家都是内部人，一看也就明白了。 “小子，走吧！”说罢，不再搭理胡大发，扯起地上趴着的小偷，分开报仇抱怨的群众们，向着远处走开。 “嘿！这事闹得！本来应该算是我的，嘿，还被身后的黄雀盯上了！”胡大发心中懊恼，完美的计划一下子破灭了！“不过，也怪自己，光想着身后的小偷了，就没仔细观察一下是否还有警察啊！话说回来，这个警察埋伏的够深的，自己这么仔细，竟然没有听到异响！队伍中还是有能人啊！绝对的专家！” 胡大发仔细的检查着手机光滑的面屏，留下了几道划痕，机壳上也被磕出几块伤疤。该换了，人家一年一机，有的一年两机，我这个都使两年了，也该换了。“那个，领导！”当着这么多的吃瓜群众，还是别叫什么警官吧，省得泄密。 “怎么了？你这是干啥？”齐瑞兰没明白胡大发什么意思，一个人端着手机，送到自己面前。 “那小子把我手机摔地上了，你得让他赔我啊！我这手机，虽然说是买了两年了，可我用得少啊！你看看，这小子想摸我兜，这不是找死吗？我正往你这边领人呢，他还着急了，我没动手办他，你手下反应还真快，先下手了！”说着，竖起了拇指。 “问题是，我这手机怎么办啊？你看看，这屏划的，这后盖磕的，这都不值钱了！我怎么当二手机卖啊！卖到乡下，怎么着，也能收回点本钱啊！领导，我可是把自己的私有财产都拿出来当鱼饵了，你得给我个说法啊！不能这样吧，你们得支持我啊！”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派出所不出这个钱，那就得找那个小偷了，早知道，刚才就跟着那个便衣警察去录口供了，能歇会儿、暖和一下，干嘛在这呆着啊！ “看你这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干嘛啊，不就一个手机吗？你这多少钱买的啊？给你找一个不就行了吗！”齐瑞兰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胡大发，一个手机，每个人都是标配了，又不是昨天买的，还是两年前的产品了，还能值多少钱啊，至于吗？多点出息好不好啊！ “找一个，哪里找啊？”胡大发对于齐瑞兰的态度非常气愤，心想，不为手机，就为这个态度，今天咱啥也不干了，非得跟你掰扯清楚不可。 “你这手机，现在还值多少钱啊？” “啊？买的时候一千多块，不到两千！” “咳，我还以为多贵呢！行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去年使的那个送你，行吧！好歹也是苹果呢！”齐瑞兰又瞥了一眼胡大发手里的手机，轻蔑的说，“按说，比你这个好使，你觉得咋样？” 四百三十二 挖坑 被别人蔑视，很容易受激，胡大发心中已经激荡起万分的愤慨，今天就这个事，非要和你磕出血来不可。 “不咋样！你那个苹果，有啥了不起的啊！还是个你用过的，给我，用不起！我就要我这个！要不你赔，要不那小子赔，不管咋着，是他的事。如果你的人要是小心点，我这手机不至于摔的这么惨！面屏划一下，换个膜就行了，可是这个壳摔了，那可不行啊！我现在找不到这个机器的配件了，怎么换新壳啊！他必须给我赔，不成就赔新机器，就算是新机器，我都不乐意！”胡大发像是受了气的小孩子一样，撅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哎呀！我说大发啊，你就为这点事，还要吵一顿啊！没跟你说吗！一个手机，现在新的也没多少钱啊，至于吗？咱们能大气一点儿吗？”齐瑞兰听完胡大发所说，只觉得他是在没事找事，甚至于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姐姐！你这话可不对啊！”胡大发眼圈一红，心中的苦楚一触即发，真像是上了舞台的好演员，都不用“眼药水”伺候，既能酝酿出泪水一般，“你知道这个手机对于我多重要吗？” “你张嘴闭嘴就说，没多少钱，不值钱，但是，你知道它在我的心中值多少钱吗？苹果，你给我一筐苹果，我都不和你换！这是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买的，现在她不在我身边了，但是，每当我拿起它来，我就能感觉到她仍在我身边陪着我。这些，你懂吗？”胡大发闭住眼，感受着温馨的感觉。 “历史博物馆里面的文物值多少钱啊？就那根总司令用过的扁担，值钱吗？你拿来卖给我啊！我出钱！领导人穿过的衣服，都破破烂烂了，值多少钱啊？你卖给我！你去取吧！你拿得到吗？你不是说买个新的没多少钱吗？都换成新的，谁还去博物馆啊？”胡大发瞪起眼，吃完枪药，直接开怼。 “我大气点儿，你都不知道这个手机对于我的价值和意思，凭什么说我不大气呢？我为了顾全大局，陪你来，帮忙来了，我不是你的兵，请你记住这一点，好吗？手机虽然旧了，但是，我天天擦拭；虽然不好用了，但是我愿意。为什么，这里面有感情，你懂吗？要不是为了帮着你们做点事，我早就把他惊走了，还轮得到你们的人下手抓人啊！” 说罢，胡大发眼圈中的眼泪，在一阵寒风过后，已经唰啦啦滑落下来，这时候的眼圈，更加红润，更加湿润，就算是人民艺术剧院的老演员，看到此情此景，也会为此动容。如果刚才的一段文字，再进行一下艺术加工，再加上一些布景、化妆、音响效果，再来上几千人的观众，那就更完美了。 齐瑞兰圆睁眼睛，张着嘴巴，已经合不拢了。没想到，一个这么便宜、这么普通的手机，竟然勾起胡大发这么多的联想，这还不好劝了，直接把人家已经分手的前女友的情事都带出来了。等到胡大发说完，脑门上的汗已经下来了，好像一下子捅了一个马蜂窝，成百上千的马蜂扑面而来，已经被蛰得千疮百孔了。 胡大发红着眼，恨恨的盯着齐瑞兰，今天，就是你了，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手机，那就得讹上你了！赔个手机简单，没多少钱，但是你刚才的话，对我造成的心里创伤和精神伤害，那得赔多少钱啊！精神损失费，算吧！算不清楚，谁也甭走！小爷今天还啥也不干了，死磕！ 必须赔，不赔不行！酝酿这么久，才把眼泪憋出来，我容易吗？不信你试试，只要不是迎风流泪的病人，随时随地的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嚎啕大哭，只要你能哭出来，直接考艺术学校、电影学院，我帮你。 哭，不是笑！都说笑比哭好，可是哭比笑难做，所以笑、便宜，有人才会卖笑，真没听过卖哭的。生活中，怎么能够少了哭呢！平时过日子，又有谁愿意哭呢？但是，哭也有哭的好处，尤其到了关键时刻，哭的作用，要比笑的作用大多了。所以，哭才值钱，笑不值钱。你要想笑，买张相声剧团的票就达到了，你要想哭，恐怕还真没有人敢伺候。 “大发，你先……冷静一下好吗！要不去那边休息室里先休息一下吧！到中午了，歇一下，一会儿该吃饭了！”齐瑞兰看着仍旧余怒未消的胡大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补偿才能抵消刚才自己的错误。 “大发，刚才，是我说的不对！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手机对于你的重要性。我先看看手机，我帮你找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配件没有，好吗！”齐瑞兰声音放低，顿时温顺了很多。 齐瑞兰想接过手机，可是胡大发却并不撒手，广场之上，又不好用力抢夺，只好放弃。“走吧，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去！”说着，硬拖着胡大发向着休息室走去。 “能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齐瑞兰勉为其难的客串着政治辅导员的角色。 “分手了！这事还要说多少遍啊？非要把我的伤口撕开看看，再撒上一把盐，好玩吗？”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胡大发索性泼辣一下，就是给你下不来台，心里还能多高兴一会儿。 “哦，哦！”齐瑞兰一下子语迟了，跟不上节奏，按说不能老是提这个事情，可是应该怎么关心一下，自己还没经历这种感情纠葛呢，哪里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整整一下午，胡大发都坐在那个休息室里没出屋，呆呆的发愣，吃饱了发困，就差打瞌睡了。终于，齐瑞兰有了任务，把自己丢在屋里，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这么冷的天，还得跟着你瞎跑，不如睡会儿！ 在胡大发迷迷糊糊、似睡非醒的阶段，齐瑞兰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休息室。“大发，解决了！那小子家里人过来了，我帮你罚了他的钱，补偿你买手机的钱了，没事的，不行的话，我下班之后陪你去，咱们再买一部，钱不够，我添点儿，换一部新的！好吗？” 齐瑞兰脸上陪着笑，生怕那句话再说不对，再次引起胡大发的心理波动，那明天也不用干活了，光陪着傻坐着了。 四百三十三 致歉 “不用了！本身也不是新的！要想买新的，我自己有钱！”胡大发冷冷的说。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胡大发还是明白的。送过来的，很可能是圈套，说不定就是鱼饵，自己咬钩，那就万劫不复了。 “那哪行啊！再怎么说，这也是因公损坏的啊，必须有人负责。对于此事，那个小偷供认不讳，他出这个钱，那是没跑儿了！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联系一下厂家，看看还有这个牌子的手机没有，如果有，帮你调一部来。” “对于你和女朋友的事，我深表歉意。真的不知道！”齐瑞兰好不容易挤出两句话，算是道歉了。 “恩！”胡大发深出一口气，这坑挖的，总算是把你放进来了。“今天战果如何？一共几个？” “哦，咱们这个组主要是上午办了四个！下午没有！可能是上午闹得响动比较大了，其他人听到风声，都跑了！这四个里面，和你有直接关系的，有三个，不错啊！我说你行的，干得漂亮！”齐瑞兰竖起拇指，略作表扬。 “哦，没耽误你的事就好了！”胡大发想来想去，这事不能带着齐瑞兰和自己去买手机啊，最好的办法，是把钱拿来！要不我花钱，你给报销最好。可是，这点钱，怎么要过来啊？ “齐警官，现在都流行什么手机啊？”胡大发抬头看着一脸兴奋的齐瑞兰，心里想着怎么把这钱当做劳务费忽悠过来。 “苹果啊！要不就是国产的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苹果好用，技术含量高点，尤其拍照不错！”说着，齐瑞兰一掏兜，把自己刚买不久的苹果手机拿了出来，“来，别动啊，给你照一张！” “别！我不上相！”胡大发连忙摆手，捂住了面颊。我一个小偷，还让你这警察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面，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啊！万一你去查案子，拿我照片出来比对一下，那还不直接把我装进去啊！ “唉，你至于吗！就这个，好几千块呢！”齐瑞兰见胡大发不肯合作，直接调整了拍照方向，对准自己，直接“啪啪啪”，连拍三张，然后自己在那边孤芳自赏起来。 “齐警官，我记得你还有一个手机吧！” “恩！那个是单位的！联系方便，打电话便宜，信号有保证。主要是两个手机的话，万一没电了，还能救急！所以都带着！嗳！大发，你想好买什么牌子的手机了吗？” “我这手机小两千买的呢！你……他们赔多少钱啊？”胡大发犹豫着，但是也得先了解一下人家出多少钱啊！ “你那个手机型号没有了，你要是想还买那个型号，我就帮你联系厂家。如果你想换一个其他牌子的，也行，不过，也别太贵了，照着一千五花吧！”齐瑞兰看了一眼胡大发，终于撂了实底。 “要是没有了，也就别麻烦了。我对于手机也没啥要求，就是能够放进我的裤兜就好了。” “啊？你那裤兜？有啥特别的啊！不都是一样的吗？还能比别人的裤子兜深多少吗？”齐瑞兰一愣，没想到胡大发的要求如此特别。 “我的裤兜改过了！口儿这里比较窄，一般放进东西比较紧，当然了，拿出来也比较麻烦。” “那你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干嘛改成这样啊！不嫌麻烦啊！接个电话，铃声响完了，你这手机还没掏出来呢！有病啊！”齐瑞兰白楞了胡大发一眼。 “那总比丢东西好吧！你想啊，我自己拿手机啊，钱包啊，都比较费劲，谁要是想找我的麻烦，那他就是自己找倒霉呢！不过说来，今天那个小子水平还行啊，竟然给我蹭出来了！也加上今天人多，容易一些。”胡大发淡淡的笑着，最后还不忘品评一下同门的技术。 “哟！原来如此啊！那我还不如把你这个建议告诉服装厂呢，让他们把裤子兜都改小了，是不是发案率能够下降一半啊！”齐瑞兰忽闪着大眼睛，突发奇想，语出惊人。 “你可得了吧！服装厂都按照我这么改，裤子就不好卖了！我这是防贼的裤子，哪能推广啊！要是谁想改，自己可以改一下，一般小偷就不好下手了。”胡大发还是不想提到自己的专业，赶紧转换话题。“齐警官，你是陪着我去买手机呢，还是……”剩下的胡大发没说，那已经不用明说了。 一：把钱给我，自己买去。二：跟着我去，订好了，你掏钱。 “那不行，我下班得回去开会呢！现在几点了，四点了，要不你去买吧，拿发票回来，我把钱给你，回头发票给他们！这样行吧！”齐瑞兰征询着胡大发的意见。 “恩！那好吧！”胡大发装作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现在就去吧，行吗！” “好吧！已经挺晚的了，那就回去吧！”齐瑞兰也是很无奈，本来借胡大发过来帮忙两天，这回好了，抓个小偷，他倒歇了半天，比自己还舒服呢！可是看着他病病歪歪的样子，还真不好再刺激他了。唉！谈情说爱太伤神啊！自己的真命天子又在哪里呢？ 胡大发摇头晃脑的出了休息室，在广场上，仍旧是那个样子，一脸的委屈，满眼的迷茫，像极了霜打的茄子，蔫吧了的苹果，可是刚走出车站广场的监控范围，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的加快了脚步。 今天玩得还是挺嗨的，满打满算，也就干了两个小时，混了一顿好吃的，还让齐瑞兰这个疯丫头低三下四的给我赔礼道歉，哈哈哈哈，爽快啊！尤其是，在她手里，忽悠出一个手机钱来，虽然不多，那也一千多块钱呢！也算抵得了我那些眼泪了。自己最多就加个几百块钱，就能买个比较不错的机器了。 趁着时间不早，胡大发找到自己的车，赶紧给花姐打了一个电话。“喂，出来了吗？……哦，一会儿我去接你去吧！呵呵，不是，我接你去，买个手机，恩！……给你也换一个呗！没问题！” 利用以前的女朋友，忽悠了点儿钱，给现在的女人买个手机，这个生意，胡大发自己觉得还是稳赚不赔的。 四百三十四 大姨妈 接了花姐，陪着逛了一会儿街，享受了一下花钱、换手机、忽悠齐瑞兰成功、有美女相伴、增加了心里慰藉快感之后，送完花姐去单位，自己回到饭庄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再见花姐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孙先生，今天不方便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吧！”花姐在会所的大厅里，推脱这一个高大男人的搂抱，满心不高兴，可是脸上还得陪着笑容。没法子啊，自己挣得就是这份钱，还能抡圆了胳膊打人家吗？ “小花儿，我就是得意你，看着你就爱不释手啊！呵呵！真的，走吧，咱们去酒店！你们这里的李总，还有小刘，我都熟悉，没问题的！”一身酒气的孙老板，就差直接把花姐推倒在大厅的沙发上了。 “孙先生，真的不行啊！我今天真有事儿！”花姐心里想着外面等着的胡大发，一边和面前的大胖子打着太极，嘴上还得照顾到客人的情绪。 “有事儿，啥事啊？我听听，我陪你去啊！放心吧，都是熟人，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的。小花啊，我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说，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啊！是不是前生的缘分，今生还愿啊！” “我，我家来了亲戚了，我得回去一下的，今天，真的不方便啊！孙总！下次吧，我肯定好好陪你，你说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你说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还不行吗？”硬推是不行了，还得软求。花姐很希望旁边的服务生能把眼前的这个醉鬼赶紧拉走，可是这位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没完没了的贴着花姐，你往后退，他就往前贴，你往前推，他就伸胳膊抱你。 “哎呦，孙总，您是喝高了！来来来，您这边休息会儿，来，给来壶好茶，快去，记我账上。”终于，闹腾了半小时之后，刘经理出面了，领着一个服务员，把这熊大一样的孙总架到了大厅里面的沙发上，直接把烟卷塞进了他的嘴里，直接点燃。想说话，先吸口烟吧！ 刘经理很是惊讶的看着花姐，那意思很明显：来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常尊贵的，你怎么能够随便的拒绝呢？再说，这位先生确实是熟客，安全性没有问题，人家也不会白带你走啊，至少给个大红包呢！虽然不比签合同挣得多，那也不少啊，顶外面一周的工资了，何乐不为啊？ 难道说，忘了会所的职业培训了吗？就算是要拒绝，那也得讲究一下吧！你这样往外推，那还不把客人都得罪了？又不是冰清玉洁，还有必要这样吗？难道还想到这里装纯情、谈感情啊？ “经理，我……”花姐对着刘经理有些不好说话，进会所的时候，讲得很清楚，都要有做好随时准备上战场，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可是到了临门一脚了，怎么还能退缩啊！再说，还有那么多欠账没还呢，好不容易有个客人愿意在自己身上多花点钱，为什么不要啊？ 刘经理一边安慰着身边的醉鬼，一边用眼神询问着花姐，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我，大姨妈来了！”没法子啊！花姐咬着嘴唇，小声的在刘经理耳边说了一句准备好的解释。柳芸儿曾经说过，要是遇到实在没品的客人，这个解释是最后一招。如果能忍了，那就忍，如果能够多要点钱，也算是对自己的补偿。但是，这个解释可不是天天能用的，总得有个周期。 “哦！”刘经理长吁一声，低下头，在孙总的耳边小声说着，孙总一边听着，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花姐，一只灵活的大手，肆无忌惮的侵犯着花姐的敏感身体，让花姐想躲避又不能，不躲避，又难受。 “恩！”最后，孙总闷声叹气，很是无奈。 “孙先生！下次我好好陪你不就好了吗！”这时候，可以以退为进了，花姐把自己的身体主动的挤进了孙总的怀抱，让他能够更紧密的感受到怀里的温度，同时，提高了话语中的甜度，这一招，也是柳芸儿的终极法宝，娇嫩的一声嗲，赛过千般笑。 “下次，那就得下个月了！”孙总暗自盘算着自己太太的出行周期，为什么啊？怎么和你家亲戚来的周期正好撞上呢？为了这个周期，我也得换个姑娘了，要不喝好吃好之后，没得玩耍，岂不苦恼。 听完孙总的自嘲，刘经理都忍不住想笑了。人家女人有周期，你这大老爷们也有周期啊？直接下个月了，知道的是家里有老虎盯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有亲戚来看你了呢！ “行了，你下去吧！”刘经理挥挥手，代表着花姐的解放。 “怎么了？今天这么晚啊？”胡大发已经在车下抽了两支烟了，虽然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可是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毕竟是女人，不论职业，该关心的也要关心。 “唉！没事！”花姐不想提这个，说了也尴尬，可是看着胡大发一脸求知欲的样子，知道，不给个像样的解释，还真不行。毕竟这是一种交往，不论结果，也要以诚相对，能说心里话、实话的对象，自己还剩下几个呢？ 首先，这种工作就不好说，家人不能告诉，亲戚不能讲，同学朋友不能说，剩下就是一般姐妹了，大家都是做这个的，讲这个有必要吗？至于今天的事，既然胡大发想知道，那就看看反应吧，也许……，谁知道会怎样呢？ “碰到一个咸猪手、狗皮膏药，家里的母老虎放假了，出来得瑟！还想带我出去，开房，住酒店呢！你说，多烦人啊！”花姐不轻不重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说深了，胡大发不高兴，说浅了，自己就是瞎说八道。 “哦！”胡大发听着，心中不爽。男人，谁都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可是，她要是这种服务型的工作，天天面对的就是这种男人，就是这种以**卖笑为业的工作，你也不能见到一个男人就打人家一顿吧！ 四百三十五 考验 胡大发仔细掂量着，应该怎么回答。说轻了，没啥感情似的，说重了，又有些小题大做了。“是挺讨厌的！走了吗？我去认认！下回收拾他！”胡大发看着花姐，不苟言笑，心如止水。 “算了吧，看他干嘛，都喝多了，赶紧回去吧！”说完，拉过胡大发的耳朵，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以示鼓励。 刚打着车，胡大发一拧钥匙，又灭了火。 “怎么了？”花姐不解的问。 “我还是想认认他！”胡大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笑着看着已经开始有些愠怒的花姐。“没事，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恩！不过，也有关系！” “那你还不是想报复他啊！那是客人！不是流氓，没法子的事！”花姐继续解释着，就怕胡大发血气方刚，为了自己真的惹出点事来。“求你了，别生气好吗？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恩！没事的！我是想，有机会去他家看看！”说完，脸上含笑，渐渐的完整了自己的计划。 仇大龙一直在盯梢，最多每晚能盯两个，但是进展相当缓慢，一般跟到小区门口，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自己今天来了，为啥不顺道跟着盯一个呢，就算是增加一个机会吧！ “哦！”花姐想了半天，才明白胡大发的意思，既然不是为了报复人家，那就是对于自己刚才所说所做没往心里去，那就好！也就默认了他的计划。 “他带着司机呢，车在停车场，看看，就是那个大胖子，又高又壮的！”花姐探着头，指认着刚才的那个讨厌的家伙。 “恩，行了，交给我吧！”胡大发再次发动汽车，准备跟在人家大排量豪车后面，来个近距离跟踪。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夜晚，快速的滑行在宽敞空荡的街道上。要是白天也像这样的话，运输成本至少能够减半，所有商品的价格，都能便宜不少，可惜啊！除非过年过节，这种驾驶的乐趣，只能去荒无人烟的边远地区才能享受到了。 “追啊，大发！快点，他们拐弯了！”眼看着前面的车要丢，花姐都开始着急了。 “恩，他那车比我这个强太多了。”胡大发追得已经是一身热汗了。车好车次，不上路是看不出来的。 最终，多亏了红绿灯的帮忙，胡大发才能跟着前面的豪车追到了目的地。同样，胡大发的车也进不了小区，都是自动停车门，扫描车牌之后，自动打开，就算是你跟得紧，也没有落杆的速度快。 胡大发把车停在小区的外墙边，并不着急走，点燃一支烟，下了车，抬起头仰望星空。 “怎么了？咱们还不回去啊？”花姐不明白胡大发在看什么，难道是数星星，看流星，许愿吗？ “你看，现在都一点多了，大多数人都睡觉了吧！车库里面也没有人回来了，也就刚才那个醉鬼。我是想看看，他住哪家！” “你都进不去，怎么能够知道他住哪家呢？”花姐看着大风之后的夜空，能看到的星星的数量，真不多了，比自己老家的少太多了，十根手指都用不了，就能数完。 “我是看楼上，哪家会亮灯！他出来玩，家里总不会再有别人吧，不管他是带你回家还是去酒店，半夜不归他也不好解释。既然回家，肯定也得开灯吧，总不会像我们家省电那样，凑合洗洗就睡觉了吧！我就是看看，他要是真的不开灯，倒头就睡了，那我也没辙！” 胡大发双眼不瞬，紧盯着小区里面的几栋大板楼，寒冬冷夜，谁这么晚不睡觉啊，谁回家不开灯换衣服洗洗啊，既然有这些动作，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看，那边那个！亮灯了！”顺着胡大发的手指方向，花姐也看到了整栋楼黑漆漆的，突然有一盏灯亮了起来。胡大发移动了一下位置，用手比量着高度，大致计算着层数。反正一栋楼也就那一个亮灯的饿，从下往上数，被围墙挡住了不好说，但是可以从上往下数啊！趁着星光灿烂，胡大发已经把这间屋子锁定了，剩下的就是改天过来，进去看看了。 “大发，你也太聪明了吧！”花姐被胡大发的睿智所惊到，含着笑，把自己被冷风吹得快冻僵的身体，挤到了同样冷得打着哆嗦的胡大发身体里，这也算是抱团取暖吧！ “这个，还行吧！”胡大发急忙将两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找寻着当初和秋阳在寒冬中拥抱的感觉。 “何止还行啊，你这招儿，我是根本想不到的！聪明！”花姐把脸凑到胡大发眼前，一脸的羡慕。 “我觉得，还是你这招儿好使，一个人冻成冰棍，两个人抱着取暖，你是咋想到的呢？”说着，迎着花姐的嘴唇亲了过去。 在记录下酒鬼的确切住宅楼层之后，胡大发载着花姐直奔爱的小巢。 在爱的间隙，胡大发抽空给仇彪打了一个电话，“准备的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都没有问题了！就是，你上次用的包，是你拿进去，还是我们先带进去？” “哦，对了，还在我那个出租房里面呢！”胡大发心里想着，也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的。三居室，一间屋子放着两百多万现金，另一间屋子住着一个老贼头，这种搭配，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谁信啊！你竟然敢雇佣一个老贼帮你看着钱，还是现金。 “恩！我明天一早给你们拿过去，小花园见吧！没问题吧！” “哦，小花园啊！你就不怕我爹看出什么来啊？”仇彪的思路细致，别人不怕，就连仇大龙的怒吼自己都能扛得住，但是自己的老爹，不用生气斥责，一个眼神过来，自己就哆嗦。不是怕，是敬！ “没事，我开着车过去，先放车上，然后散的时候，你们再拿走！” “呃！大发，问你个事啊！你别生气啊！”仇彪小心的问着。 “你说吧，咱们不至于！” “大发，你那个师父，真是小偷啊？以前……” “恩，没错啊！要不我能在里面学到这么多东西啊？怎么了！” “哦，我是觉得，你把那个包拿走了，那么多现金，你就这么明摆着，放在屋里，你这是考验老人家呢吧！是不是有点……” 四百三十六 好事 “哦！”胡大发瞬时明白了，仇彪没有明说。钱，尤其是这么多现金，放在卡里，一点事没有，但是就那样放在家里，外面有个包还能遮挡一下，这回直接露在外面，又不是晒钱、炫富，会不会危险啊！仇彪有些怀疑老刘的眼皮，万一浅一点，那就是损失大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大事你定！说不定晚上回来，咱们就没事了！”仇彪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相信我师父，不会的！他就是拿走那些钱，我也不追、不找！应该孝敬他的！没有他教我这些，这道门对于我来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放心吧！” “得！那就明早见吧！我这还得值夜班呢，要是你不说啊，明早我还真得未必去呢！”说罢，仇彪挂了电话。 胡大发托着电话想着事！仇彪所想没什么问题，应该遮挡一下好。一个空屋子，放点什么都行，你把它当库房也行，问题是，你放的是钱啊！还不是小数目，真的在考验别人的，直接就上钱、一摞一摞的码，也是对于老刘师父的不尊重，至少还是要盖上点儿。 “怎么了，和谁啊，聊什么呢？”花姐用高糖份的语气语调问着，光洁的身体依偎在胡大发的怀里。 “哦，没事，彪子，有点事，明天我们得去办事！”胡大发抚摸着花姐光洁的肌肤，脑子仍在转着。 “嗳，花姐，我记得你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有个大皮箱啊！在吗？” “恩？皮箱啊，在呢！怎么了？你要用啊？出差啊？”花姐有些莫名其妙，被胡大发的话问懵了。本该积攒力量，为了下一次的开始，怎么聊起皮箱子了，再说，你一个饭庄的服务员，出什么差啊！ “恩，我印象中，个头挺大的吧！”胡大发眨着眼，从思索回忆中走了出来。 “你要啊！我给你找去！”花姐很是积极，翻身下床，披了一件睡衣出了卧室。 春光乍现，胡大发眼前一亮，哪里还要思考明天的事情，心思早就追随者花姐的身影出去了。心念动处，一掀被子，也追了出去。 一早，胡大发拖着大皮箱下了楼，扔进车厢之后，先去拿了书包，赶紧又开着车去了平时练功的小花园。虽然最近有些忙乱，甚至忙的手脚不停，脑子飞转，但是练功这件事，一直没有荒废。就像今天，明知道要早一些去车站当差，也得先来花园和师父有个交代。即便冬日起床难，再加上身边美女相伴，那也得早起先去老刘那里把书包拿上，省得跑第二趟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时，老刘也是刚起来，打声招呼，直接进了放钱的空屋子。用一间空房装钱，真的有些奢侈，但是也不能真的拿着那么多的钱，放在老刘的眼前啊！腾出自己的两个书包，把钱装进皮箱，整理完之后，和老刘告辞后，去了花园。 “彪子，书包在我车上，一会儿我得先走，今天还有别的事呢！”胡大发迎着北风喘着气，向仇彪交代着。 “恩！大发，你这是忙什么呢？”仇彪上下打量着胡大发，这么赶时间啊，你都快忙成白领了。 “咳！还不是原来那个小警察啊，没事闲的，每到年底，就把我想起来了，非要我去帮忙，抓贼！”说到最后，胡大发声音放小，但是即便如此，也把仇彪吓了一哆嗦。 “什么玩意？你去干嘛？” “帮着派出所抓贼啊！咋了？” “你！你就是一个贼，你还帮着警察抓贼，你，发烧了吧！烧糊涂了！不怕玩现喽啊！胆子够肥的啊！直接把你铐走，连追都不用追！”仇彪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胡大发。 “我是贼吗？”胡大发反问了仇彪一句，“哦，也对啊！偷了东西就是贼！不过，我们不是在帮着消除贪官吗！不算了吧！就算是贼，那也是以前的职称了！”胡大发摆着手，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平时是饭庄的服务员，除暴安良那是业余爱好，帮着派出所抓几个小偷，那只能是兼职、小时工！” “呵呵！我觉得啊，你这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仇彪摇着头，一脸的揶揄之色。“除暴是没错，安良，有吗？我们拿了钱，不也没做什么好事吗？不都是装进自己的口袋了吗！这和你说的都挨不上啊！你是图个心理安慰、心理平衡而已。没错吧！” “恩！”胡大发刚才的解释可以给仇大龙说，但是不能给仇彪说，毕竟一个有脑子、一个没脑子，兄弟俩像极了“没头脑和不高兴”。 “不管怎么样吧！洗洗那些钱，现在是必须做的！要不然，大把的钱放在那里躺着，一点用没有啊！至于以后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说不好，我们有了钱，会做什么！”说到此处，胡大发又想起了老刘当初给自己的题目。 这题目好深啊！有钱之后，你会做什么呢？吃喝玩乐、满世界旅游，大肆购物，买奢侈品，随心所欲的任性……，反正就是花钱呗，可是花钱也是辛苦活儿啊，除了吃吃吃、买买买、玩玩玩，还能做什么呢？ “还大把的钱，你和那些有钱的，没法比啊！咱们这点，都赶不上人家的零头。有的人，一屋子、一柜子、一床、一冰箱、一面墙，甚至有专门的库房，全是钱。反正有钱的人多得是，那还不都放在那里啊！我听说，有上亿的过去的纸币，按照道理讲，那都算是上一版的钱了，都得作废了！可是就放在家里，也不用，都放烂了！唉，找到这么一个家庭，从新投胎，多好啊！就算是少活十年，我都乐意。” 仇彪和胡大发一边小声交流，一边手里比划着。 “行了，差不多了！我得当差去了！”说完，向着仇师傅告辞，说明了一下情况。 “恩！不错啊！大发啊，你要好好干，以后说不定还能去公安系统工作呢，毕竟你年岁不大！好事，去吧！” 四百三十七 报销 “呃，谢谢师傅！”胡大发抱拳行礼，转身离去。“我还能进公安系统？开玩笑了吧。就以前的出身、背景，也决定我不可能去那里了。现在讲究的是什么啊，真讲究----能者上庸者下吗？那我倒是可以把齐瑞兰顶下去。可是我除了抓小偷，别的都不行啊！算了吧，简直是异想天开。” “齐警官，忙着呢？”胡大发一脸陪笑。 “可不忙吗！这么多人！赶紧干活！”齐瑞兰皱着眉，盯着眼前匆匆而过的人流，根本没有明白胡大发为什么这么问。 “干活先不急，先把正事办了呗！” “正事？啥正事啊，前面这么多人的财物需要我们保护呢，那还有比这个还大的正事吗？”齐瑞兰侧过脸，一脸严肃的看着胡大发。 “你看看！这个！”胡大发从兜里把买手机的发票掏了出来。昨天，自己没买手机，却顺道给花姐买了一个。发票开出来了，一直保存在身上，既然想把正事办了，那就赶紧把钱拿到手里才是真的。 “这是什么啊？”齐瑞兰接过发票，仔细看了看，“嘿，我说胡大发啊，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这，还没和领导汇报呢，你这都买完了！” “啊？你！”胡大发心说要坏，这个齐瑞兰，怎么能这样忽悠我呢？你没说好，你就答应我啊！这不是把我往坑里踹吗？钱都花了，你开始赖账了！要是这样，今天咱们还没完！ “唉！你可真着急！”齐瑞兰皱了皱眉，“行了，先放我这吧！”说罢，把发票折了起来，收进自己的口袋。 “唉！那钱呢？”胡大发盯着齐瑞兰看着，一副不把钱装进自己口袋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就是烦你，也得把钱先要来。 “等着，下午下班之后吧！” “啊？”胡大发可不想这样，按照自己的计划以及对于今天工作的设想，今天，估计一整天也抓不到人的，下午，你齐瑞兰肯定得向领导汇报吧，我还得等着你吗？那我得等到几点啊？这晚上还约着事情呢！这事不能这样。 “别啊！齐警官，咱们说好了的，我的发票拿过来，您就把钱给我，您这说话不算数啊！”胡大发撅起嘴，一脸沮丧。你要是再招我，我就哭给你看！我给你来个哭天抹泪、伤心欲绝，把昨天的戏再加个续集。 “我现在哪有钱啊？等下班吧！”扭头再看胡大发的时候，又看见了那红红的眼圈，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改口，“大发，要不，我中午让他们把钱送过来吧，你放心，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别急啊！” 齐瑞兰顶着一头汗水，赶紧给自己的同事打了电话，把昨天的事情再次确定好，再看胡大发的时候，那红眼圈才渐渐消失。 “大发，你的新手机呢？” “恩！”胡大发没想到齐瑞兰还问这个，那是给花姐买的啊，自己还想用这个旧的呢，“在家呢，新的，昨晚忘充电了！没带着。”反正明天就不来了，你也见不到啊！ “哦！今天任务还是比较重的啊，不能比昨天少吧！也照着四个抓吧！” “啊？齐警官，这个事还有指标呢？还任务？你以为这车站是鱼塘啊，只要鱼饵下够了，鱼就止不住的咬钩啊？不可能的事啊！你昨天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人家都是傻子啊，还往这个鱼塘里面钻，那不是想拘留所的盒饭想疯了吗！”胡大发小声嘀咕着，但是这个声音，已经足够传进齐瑞兰的耳朵里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今天没戏了？” “恩！其实也不好说！万一，有昨天没来的呢，或者昨天休假的，今天赶着上班来的，咱们不就有了吗！这都不好说！”胡大发眨着眼，想着这么大的火车站，这么多的人，总得给齐瑞兰找几个啊，有个交代，手机钱也好报销。 “要不这样吧！你去站前的公交车站盯着点，我觉得，那里有可能！至于广场上啊，现在不好说啊！估计没有！” “真的吗？你都看过了？”齐瑞兰充满怀疑的看着胡大发。 “看过？怎么可能，这广场，都得上万人了吧！十个人看一秒，那也得十几分钟呢吧！哪看得过来啊！我是这么想的，信不信由你。”胡大发一摊双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恩！”齐瑞兰听完胡大发的解释，也在考虑着。“好吧，信你一次！总算是以前说的都没错过！”说完转身，用对讲机开始布置任务。 “一组、三组听好，去进站出站的公交车站盯防，二组去地铁站盯防，我觉得今天广场可能出事的几率小一些。” “嘿，你这是直接就抢功劳啊！”胡大发一撇嘴，你们咋都这样啊，明明是我的意见，一转脸，就成你的了，是不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啊！“齐警官，你让他们多盯着点那些不拿包的，进进出出闲逛的人，说不定就能有收获！”胡大发小声说。 “你咋不早说啊！一组、二组、三组，执行任务的时候，多盯着那些手里没行李的人，尤其是经常出入车站的人。”说完，又看了胡大发一眼，“还有别的吗？一次性都说了！” “现在没了，至少没想起来呢！”胡大发皮笑肉不笑的做着鬼脸。就算是你想抢功，我也得埋个雷，折腾你一下。 “行了，行动吧！”齐瑞兰白了胡大发一眼，径直往广场中间走去。 “嗳，领导，你这是去哪儿啊？”胡大发紧追两步，跟上齐瑞兰的步伐。 “巡逻啊！在这站着啊？走，往人多的地方去，万一撞上一个呢！”齐瑞兰瞪了胡大发一眼，继续前行。 “啊？往人多的地方挤，这得多辛苦啊！”胡大发左右张望，计上心来，“齐警官，要不咱们分头心动吧！还能增大点巡逻的面积，你看，我去购票大厅转转，你在出站口、进站口转着，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打电话，这样行吧！”胡大发脸上堆着笑容。 “售票大厅？你是想背背风吧！那里暖和点，是吗？就挑好地方了！”齐瑞兰一眨眼就已经明白胡大发的用意，但是又不表示是否同意。 四百三十八 黄牛票 “恩！是这个意思！”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就承认呗，这还解释什么啊？你要是同意，我就去，不同意，我就跟着你，反正今天我也帮不上忙。 “嘿！你还来劲了！”再三想过之后，齐瑞兰还是同意了胡大发的计划，毕竟大厅里面也有好大的面积，自己又派出去三组人，广场上布控的人员已经不够了，也只有如此了。“行，去吧！” “嗳，有事我给你打电话，放心啊！中午我再找你来拿钱！” “哼，这事你倒是忘不了！”齐瑞兰狠狠的白了胡大发一眼，扭头走了。 正好，胡大发也乐得清静，左摇右摆的进了售票大厅。广场上人满为患，这里面同样是摩肩接踵。“哪来的这么多人啊！这么长的队伍，都是过年赶着回家的啊！唉！泱泱大国，都跑这里聚齐来了！” 胡大发站在门口，好一顿感叹，这么多的人，能不让小偷们动心吗？就像网购一样，只要是受众够多，挣钱是迟早的事。这么多羊，看成色都挺肥的，怎么能不吸引小偷们过来呢？就算是警察们都认真负责，那也不能每个进出火车站的旅客身边都跟着一个警察啊！倒是，发案率降低了，工资奖金还得翻倍的发呢！得不偿失，派出所肯定不干。 “哥们儿，哪儿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了胡大发的身边，用下巴打着招呼，意图非常明显，“我这儿有票，你去哪里，需要帮助不？” “恩！西边！”胡大发眨着眼，一时间想不起来应该报自己的老家是哪里了，幸亏去年去过秋阳老家，那就说那边吧！ “行啊！要哪天的票啊？有车次吗？几个人？”男人一身大棉袄，见胡大发上钩，眨着眼继续攀谈。 “二十八或者二十七吧！早走点是不是好买票啊！”胡大发知道买票的难度，但是眼前这位明显就是黄牛啊，票贩子，经常出入此地的，要不也像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大老李给点信息，打黄牛顺道收拾几个小毛贼。 “早走？你就是今天走，都没票！”大棉袄笑着回答，“年底了，什么票都不好买，咱们有渠道，也不贵，要不要，放心，保证是真票！” “真的？那我买不到吗？”胡大发不傻装傻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排一宿的队伍，为什么买不到车票呢，我天天网站上盯着，抢票软件下了，为什么总比别人慢呢？你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你有车票，还能倒卖呢？按照道理，你要是退票，那就在买票系统上能够看到了，大家都可以抢，为什么能够直接转让给我呢？很麻烦的事，为什么到你那里，就这么简单呢？ “你？哈哈哈哈！”大棉袄笑的很是惬意，终于，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有足够的发言权了。“首先，这是年底，春运！这个知道吧！全国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得出门，都得火车出行，人多啊，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着，随手指了指大厅里面排队的人群。 “当然，你想试试，我不拦着！”说着，又用下巴点了点窗口以及自助售票机。“一会儿，你还得回来，你想要那两天的票，他们都想要呢！不过，你找到我，就不用像他们那样辛苦排队，网上购票，半夜不睡，熬夜买票了！就算是那么辛苦买票，也悬！” 说着，大棉袄右手拇指食指搓了两下，在韩国，这种手势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但是在我们这里，它的意思是，“拿钱，事情帮你搞定！” “恩，我知道，你们加多少啊？”还是别打哑谜了，直接上大招，聊费用更直接。 “看你去哪里了，热门线路、时间、车次，一般……”大棉袄伸出两根手指，那意思是：二百元，“其他的，你要是不挑时间、车次的话，只要年前能到家那种，就加一百五！不贵！” “啊！这么多啊！”胡大发略微盘算，留下了一点思考时间，演戏嘛，就得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像不像，也得按照那个样子来。 “呵呵，这还贵啊！兄弟，我可不瞒你，就这功夫，别看十分钟，我都卖出去三五张票了，这不是看你面善吗，陪你多聊会儿，你要是不要，我找别人去了！”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我先算算啊！一家老小，不少人呢，你这一下子，挣多少钱啊！”胡大发皱着眉，好像真的在算账一样。 “几位啊？”听到还是个大活儿，大棉袄来了兴致，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一般，这种卖票的黄牛，真的不会在你身边多做停留的，万一招来了警察，别说车票了，连人一起带走，那就全完蛋了。 “父母，兄弟，还有个媳妇！五个人呢！一个人二百，那就一千块钱啊！”胡大发鼓着眼珠看着大棉袄。“我们半个月的工资都没了！你得便宜点吧！要不，我再找别人问问去了。” “哦！五个人！”大棉袄转着眼珠，“好说，我帮你想想！还没说，你去哪儿呢！” “西安吧！到那里再倒车，就近了！” “哦，确实不好买啊！得，看你人挺实在的，给你便宜点儿，五张，加八百吧！不多啊！你琢磨行不行，行，我这就带你打票去，不行，你再问问，也是那个价格了！没法让价了！” “是车站里面直接打票啊？”胡大发心思一动，难道说，你们真的有人啊，在这年底还敢倒腾车票？倒买倒卖，挣溢价，你们这钱挣的也是有点缺德吧！大家都急着回家，你们见票就加钱，有点过份啊！ “恩？”这个问题直接问到关键点了，自己的渠道，那绝对要保密的，哪能随便和你说啊！ “呵呵，兄弟，要票你就花钱，不要啊，你也甭打听！我只告诉你，我的票，保真！不信，你直接到车站里面去验！绝对没问题的！我都在这里干了好多年了，还能干这个事！” 不说，打死也不能说啊！胡大发点点头，“八百，还是多了点了！我们去年买，找人帮忙，才加一百块，要不你加五百就得了，五张票呢！” 四百三十九 火车票 “不可能！你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没有这个价格的！”说着，大棉袄已经有了撤离的想法，眼神向着四下里扫视着，这里人头儿都很熟，别被盯上最重要。安全第一，谁也不想去派出所里面过年去。 “行吧！我再问问！你留个电话吧，我要是买不到，我找你行吗？”胡大发拿出手机，等着对方报出电话号码。 “兄弟啊，我们这行没有这个规矩！你去再问问吧，我能找到你的！”说罢，大棉袄不再回头，直接走开了。 嘿，这些人的组织，倒是比医院的黄牛严密的多了，根本就不和你撂底啊！想盘道，都不好问，再说，自己可真没有想动黄牛的意思。 一张二百，十张就是两千，一天出个二十张票，利润就是四千块，春运就说一个月吧，三十天，那就是十几万啊！唉，你们就给回家的人添堵吧！买不到火车票，供求紧张，大过年的回不去家，已经让人很难受了，你们还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还要来个烧烤聚会，良心何在啊！ 诺大的国家，为啥就没人能够解决我们的春运问题呢？为啥不能保障回家的人都有票、都有火车坐呢？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工作不好好干，也不脱衣服走人，就赖在这个茅坑上了。还豢养了一群黄牛，帮着敛钱，谁说的清楚，这里面有没有利益供应、利益链条呢？ 胡大发就不像是一个买车票的人，晃晃悠悠的在卖票大厅里面溜达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目的。一不买票，二不找人，三不擒贼，就为了暖和一下，简直是悠闲自在，就差去洗手间找个马桶，坐在那里歇着了。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窗口附近，一个老汉用着四川家乡的普通话，简称：川普，正生气的质问着窗口里面的售票人员。 “你这里没票啊，刚才还有人向我推销车票呢，要哪天的都有，你说这是为啥啊？人家能搞到车票，你们为啥就没得卖了？是不是都倒给他们赚钱去了，这大过年的，你们这不是打劫吗？俺们一年回家一次，容易吗？” “这年底临走了，你们还要坑我们一把，一张车票就要加好多钱，正规的窗口还没票，你是直接把我推到别人那里买票啊！你们干得了不？干不了还不如下来，让我干呢？谁都倒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火车站，你们就吃票啊？” “我看，你们就是一体的，他们帮你们卖票，你们就从中盈利！啥票都没有了，还开着窗口干啥，下班回家不就完了，在家等着分提成好不好！……”老头儿说的吐沫星子漫天飞舞，最后还用家乡的土话招待了里面的售票员几句，至少也得出出气啊！ 吵吵闹闹正常事，平时看不出来，现在都急着买票回家，那个气势上是绝对不让人的，如果现在有高级负责人来到现场，老头儿也能不顾对方的官阶，勇敢的和他理论一番，至少要说出个理由来，给他来个下不来台。 但是领导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人家会亲自跑到大厅来买票吗？总会有人把票送过去吧，即使自己不说话，秘书也会处理好这种事情的。 要不现在各个单位的领导都藏的很深呢，想见他一面，不搞出点响动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门口的保安直接就把你挡住了，问东问西，给你创造出各种不同的困难，就像保安化身为王母娘娘，是他们在阻碍着七仙女和董永的见面。即使每年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简直就是畏民如虎。 胡大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大棉袄，还在人群中穿梭着，找寻着猎物，与他类似的人物，还真不是一个两个，都找那些着急上火的，穿着还得算是体面的，至少谈价格的时候，别胡乱砍价的。 “每年都这样，没得法子啊！” “靠着铁路吃铁轨，靠着高速要收费。有办法要上，没办法，创造困难也要上。钱，不能少收啊！” “也不知道国家投资了那么多钱，为啥就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呢！每年都说春运难，每年都说今后几年能够解决，最后啥样啊！还不是和今天一样！” “咱们的高铁技术都出口了，给全世界人民修铁道、送车头，可就是咱们自己家的春运解决不了，笑话啊！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自豪还是自卑！” “自豪并自卑着！两不误！缺一条，那就不像咱们了，这叫特色！” “都是废物，还不如下来，我来呢！大家放心，在场的人，都能买到票！” “你啊，省省吧！你都不知道衙门口往哪边开门！哈哈哈哈！” “要不咱们虚心点，向人家印度学学吧，也卖点车厢外面的挂票、车厢顶上面的趴票，那么好的位置，必须得利用上啊！便宜点不说，至少能让大家在三十之前都回到家啊！直接能多卖出三倍的票去！这也是创收啊！” “嘿！你这招，实在是高！问题是，人家敢卖，你敢坐吗？这大冷天，到了家还不冻成冰棍了！” “哈哈哈哈！”对于偶然发生的奇思妙想、引申讨论，紧张的买票人，报以热情的鼓励，这种现挂，比郭德纲说的厉害，招人爱听。 胡大发听着一群买票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面露笑容，就像是在听一场群口相声演出似的，“对，你们找他们领导去吧！就问为啥那些黄牛有票卖，为啥窗口没票！唉，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你们在这执着有啥用啊！” “其实啊，应该还有票，这是资源啊，哪儿能不好好利用呢！给领导留着点儿，这玩意又不怕变质！他们宁肯开一个商务舱，多收点票款，也不愿意多拉一个二等舱位，多拉几个人回去，不都是为了钱吗！” “对，这个和别的生意都一样的，你像房地产，都讲究这个资源，越是紧缺，价格越高。要是这火车票像满大街的大白菜，都可劲往城市里面送，能涨得这么贵、这么难买啊！资源紧缺，就有利可图了！把路一封，什么菜都进不来，什么蒜你狠、姜你军都来了！快递都进不来！自己作呗，不作，钱打哪里来啊？” 四百四十 擒贼 “唉，没票了！”垂头丧气的老头最后还是无奈的离开了窗口，接受者身后排队的人的安慰。正在往前走，想着靠边掏兜给家人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一个身影靠了过去。 哎呀！这简直就是为了挣钱不怕死啊！跑到售票大厅里面来找事了，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早知道这样，我去外面巡逻啊，你在里面犯事，和我无关。可是我现在在里面，还就在你身后，你就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要是老头儿报了警，齐瑞兰还不得找我麻烦啊？我是怎么看守售票大厅的啊！万一一耍赖，不给我报销手机钱了，你赔吗？ 胡大发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想着：老头儿啊，你能长点心吗？小心啊，后面有人惦记你那买车票的钱呢！回个头，你就能把他惊走了！ 果然，老头回了头，可是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年轻人，只是觉得贴的有点紧，自己又往前走了两步，接通了电话。“喂，三儿啊！不行啊，没票了，你还得网上看看！咳，都让黄牛这帮孙子给倒腾没了，窗口是一张没有，黄牛手里大把的车票，你说，咳！别提了！这帮龟孙子！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每年抓几个黄牛，做做样子罢了，你要是判他个无期，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干这个！哼！” 就在老头连声叹气、大发牢骚的时候，身后的年轻人已经启动了。靠近，观察，伸手，夹包！所有这一切动作，都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 “恩，还行，动作挺麻利的，应该是个熟手了！”反正有时间，胡大发在不远的一根柱子后面，默默地品评着同门师兄弟的技术，算是考核吧，这水平，肯定算优良了，要是再快点，优秀没问题。 “哎呦！”老头身后的年轻人，突然被人一脚踹个嘴啃泥，一个马趴摔在地上，差点还把老头带了一个跟头。 “咋回事啊？”老头惊惧的看着身边的情况，你摔倒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可啥也没看到，这又不是大街上，摔在这里干啥啊！跑这趴活来了？再说，你这岁数还小呢？怎么“讹”我啊？和我无关我就走了。在没有感觉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的时候，老头疑惑的想走，又被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拦住了。 “嗳，别走啊！看看你少了什么东西！钱包还在吗？”胡大发眼睛盯着地上趴着的那个小偷，在他刚要起来继续逃跑的时候，又是一脚踹到在地，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后背上，身子往后一仰，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再想爬起来，还真困难了。 “哦！”老头哆哆嗦嗦的开始摸兜，刚摸到第二个，就已经反应出来，自己的钱包没了。“哎呀，我的钱包！我，我得报警！” “别急，在这呢！”胡大发指了指身子底下的年轻人，“你叫一下那边维持秩序的保安，先把他按住了，我叫人！”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给齐瑞兰打电话，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另外半张脸。 “喂，领导，在哪呢？” “广场，巡逻！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一下，我那个手机报销的钱，送过来没有！”胡大发在报告好消息之前，还想调侃一下齐瑞兰。 “你闲的吧，就这事还打电话啊！等着！”齐瑞兰气愤的提高了声音，就想马上挂断电话。 “别挂电话！嘿嘿！不是这个事，我这有点儿收获，你来吧！刚收网了！给你报个信！” “哟，真的啊！行啊！等着！”齐瑞兰心里由恨转喜，连忙加快了脚步向着售票大厅走去。 “来，你俩按住他，别让他起来，他兜里有个钱包，等着警察过来再搜身！”胡大发指挥着两个保安，继续用力按住身下的年轻人，同时劝阻着买票旅客对于他的袭击，站起身之后，走到老头身边。 “别摸了，就是钱包没了！出门在外，小心点儿啊！票没买成，再把钱包丢了，你还回不回家啊！”胡大发一脸的不乐意，虽然做了好事，帮了忙，可是自己心里并不高兴，总想甩给老头几句教训才算完。 “唉！是是是，谢谢你啊！那钱包？” “钱包啊，你等一会儿，警察来了，从他身上搜出来，再给你吧！我不管这个事！”胡大发摇了摇头。 “你不是警察啊？”老头睁大眼睛看着胡大发，又显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真不是！我也不太想是！”胡大发扁着嘴，心中愈发不乐，又一个不长心眼的，不愿意的表情看不到吗？我要是警察，直接把他拷上了，还等谁啊！我自己不会啊！开手铐不会，戴手铐还不会吗？ 再说了，我是一个普通人，见义勇为一下不行啊！你管我是谁呢！你丢钱了，非得找警察才能帮你吗？警察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破了啊？破了的，也不都是正确的啊！就没个冤枉的吗？ “哦！那你可是见义勇为啊！我，我得好好谢谢你啊！要是没你，我这买票的钱，可就全完了！”说着，脸上动容的表情，感染了更多的旅客，一边摸摸自己的财物，一边排着队走过去捶两拳，踢一脚，不揍他，那就真对不起“小偷”这两个字了。 “胡大发，你在哪呢？”齐瑞兰的嗓门好大啊！ “我的姐姐啊！你能小点声吗？算我求你了！”胡大发伸出双手，就差把齐瑞兰的脸都捂上了。 “干嘛？你这怎么了？”齐瑞兰愣着看着胡大发。 “我还怎么了！你就不能小点声啊！这么大声，整个售票大厅的人，都知道我叫什么了！传出去，我还怎么混日子啊！你找人保护我？还是你给我钱，我请保镖啊！” “哦！至于吗？你还请保镖！” “您那不是废话吗？都是干这行的，随便一查就能查个底儿掉！我藏得住吗？万一来个楞主儿，还不找人把我废了！你给我养老啊？我还至于吗？你们……怎么办的事啊，这点事你都不明白啊！你没看过警察卧底什么的啊，不都是那样吗！你这是要害我啊！以后没法帮你了！”说着，胡大发扭转身子，绕到一根柱子后面，低下头，双手遮脸，蹲下身子。 四百四十一 好消息 “人在那边呢，保安按住的那个！旁边的那个老头是失主，东西还在小偷身上呢！你去办后事吧，我可走了！”说完，一低头，从大厅边上溜出去了。 “嗳，你等等啊！”齐瑞兰看着几乎是逃跑的胡大发，心里已经明白，刚才这个事，是自己没搞清楚，犯了人家的大忌，可不胡大发不乐意吗！ 剩下的气愤与怒火，齐瑞兰几乎都发泄在了趴在地上的小偷身上。双手反剪，上铐子，最后提起来，再看眼前的年轻人，一脸的尘土，鼻青脸肿，看来没少被旅客修理。 “走，带走！”在同事们的帮助下，齐瑞兰把嫌犯带走了，随后摸出手机，拨通了胡大发的电话。 “喂！你现在在哪呢？” “我！还找我啊！我先藏会儿，观察一下，我怕有人跟踪我，我怕露陷！”胡大发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声音好小，就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似的。 “哎呀！我在呢，还能让别人报复你啊！这么不信任我啊！” “不是不信任你，是根本就没信过！”胡大发撅着嘴，心里苦笑，如果是赵警官在这里，应该不会犯这种过错。再笨的人，也得知道保护队友啊？难道我的队友是八戒吗？何况还是卧底，你以为到处都是----邪不胜正吗？身后给你一棍子、扭身就跑的事，多着呢！更何况，人家不会打你的，你是警察，谁敢啊！最后倒霉的是我！ 胡大发躲在休息室里，透过小窗户四下张望着，直到四面所有的人都换了新面孔，没有任何一道眼神往这边看过来，心情才稳定下来。 “这叫什么事啊！给派出所帮忙，再给自己惹点事！唉，晦气啊！这要是叫同门中人知道了，那可就罪过大了，还得受门规惩罚，最次的，也得是断指！你知道吗？说了也白说！” 终于，齐瑞兰找到了胡大发，看着他仍旧心惊胆战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大发，刚才是我没想到啊！不会给你惹事吧！” “恩！不会，要是会，你就给我烧香去吧！” “啊？还烧香？你还想躲到庙里去啊？”齐瑞兰有些不明白。 “得！这事不算计了！你就盼着没事就行了！”胡大发知道和齐瑞兰说不明白，索性摆摆手，不再说话。 “来，这个给你，算个好消息吧！”说着，齐瑞兰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晃了一下，递给了胡大发。 “呃！好消息！确实是！”钱，到账了，当然是好事！胡大发一个虎跳，一把接过信封，直接打开开始清点数目。 “你没事吧！这么不信我啊！” 胡大发翻起眼睛，看着齐瑞兰，这话心里想可以，当面说就不好了，思索再三，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哪能不信呢！我就是怕，有人盯上你，万一给你掉包了，那不就亏了。不是我亏，就是你亏啊！” “嘿，就这个还让你找到理由了！行了，下午还得继续啊！”齐瑞兰挥挥手，带着胡大发出了休息室。 “大发，你怎么这么小心啊！你怕什么啊？”齐瑞兰一边吃着午餐，一边蔑视着胡大发。 “呵呵！你是警察，我以前是小偷！我们的事，你也不懂！这个，没法子给你说啊！不是我小心，背后挨一棍子，那滋味不好受啊！就你刚才那嗓门，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别的不说，那小子你不判他三年，我就不踏实！三个月你就把他放了，他就能凭着我的名字，到处找我！” “就算是，人海茫茫，不好找，你觉得你们做警察的，就没有人会走露消息的吗？”胡大发眨着眼，看着齐瑞兰。大家工作都为了挣钱，花钱买个消息，不是很难的，还有人在大把的倒卖个人消息，网上人肉搜一下也很正常啊！警察队伍里面，也有人缺钱的吧！ “你是娱乐片看多了吧！还是你很值钱啊？切！” “电影演的，肯定是夸张，但是我们做的，都是真实的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真没有那些电影明星抗揍，三棍子都打不晕，给他一梭子子弹还能跟你说笑半小时，交代完后事再蹬腿。我可真没那个能耐，给我一鞋底子，我就得趴下！也就是我比较小心，没让那小子看到我正脸，可是谁说的好，会不会有同伙在啊！盯上我了，麻烦跟定我，到最后，也得找你。” “找我干嘛？” “那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被报复了，还不找你报警啊！要是把我打残废了，那还好了呢！下半辈子，你养活我！除了养活我，还有我姥姥呢！我媳妇，我儿子，都得你养活！”胡大发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推开盘子，直接出去了。 “嘿！这还赖上我了，等着！”齐瑞兰擦擦嘴追了出来，刚到门口，就被一股倒灌的二手烟熏得眼睛迷了。“嗬，跑这抽烟来了！下午还有事呢，抽完赶紧跟着我巡逻啊！” “上午，你们办了几个啊？”胡大发吐着烟，悠悠的问。 “公交车站抓了一个，别的地方没有了，也就你那里有一个了！昨天应该有漏网之鱼啊，报案的多了两起，但是核对之后，昨天抓的那几个，都不对！应该有跑的！”齐瑞兰一边躲着二手烟，一边算着帐。 “地铁站没有啊？” “没有！”齐瑞兰摇了摇头。 “恩，也许是地铁站还是比较封闭吧，进去了，不好出来，虽然里面暖和，出口也不少，人流也多，但是跑不掉总是不好！那就撤了吧，多巡逻，也许还有”胡大发点着头，自己盘算着。 对于昨天自己放跑了本门中的两个人，胡大发心知肚明，按说那个时间，这两父子，至少做了两个案子，到了齐瑞兰那里，可不是对不上账吗！那也没辙啊，谁让他们算是熟人呢！咱们不都讲究人情嘛！ 有交警是熟人，就算是小小的违章也不用怕；有法官是熟人，就算是小官司也不用担心；有火车站的职工是熟人，不用管什么春运还是节假日，必须有票回家；有医生护士是熟人，谁还排队挂号，网上预约呢？…… 四百四十二 说牛 胡大发看了齐瑞兰一眼，眼前这位警察虽然算是熟人，但是，有事也不能找她，不但不会给你留面子，还得先批你一顿，甚至把你拷上了，直接关起来。倒是显得她清正廉明了，人情味没了！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恩，对不上账，也得怪你，谁让你那么嚣张的啊！就说我帮忙抓的那个，就是摔坏我手机那位，本来我就是把他给你带过去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办了就好了，可是你呢，吆五喝六的，那样一咋呼，就算是他还有同伙，也早早吓跑了！没点儿经验，太嫩！”胡大发对于齐瑞兰，嘴上绝对不客气，就算拿着手机的钱了，该说也得说，还不怕你反悔了。 “你看看，那些反扒民警们，就说上电视节目，那个脸前面不是打上马赛克啊，要不就是大墨镜，戴着口罩，为啥啊！不就是好隐蔽、怕报复吗！你这倒好，到哪里都咋咋呼呼，也不知道你是想干好这件事，还是想以后再也不干了！像你这么做啊，不出两年，你就得全市闻名！” “啊？我还能全市闻名？”齐瑞兰没明白胡大发说的到底是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但是按照常规来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必须的啊！你每次都冲锋在前，抓的那些人，你也不多判几年，几个月、半年就放了，大家在里面或者放出来之后，一交流，都是你这位火车站女侠的手下败将啊！你说，两年，你能不出名吗？”胡大发根本就没想夸人，一边给齐瑞兰解释，一边揶揄、挤兑着她。 “那怎么着？他们还想报复我啊？我还不信了！能怎么着？就不怕我再办他们一次啊？胆肥了还！”齐瑞兰一梗脖子，勇气与傲气齐飞。 胡大发无奈的笑了笑，这位大姐，倒是勇士、斗士，没吃过亏，就是无畏啊！“他们不敢！毕竟你这身衣服在呢！不过人家可以躲着你走吧！看见你了，都靠边，两年之后，你还能抓谁去啊！” “比如，你管车站，人家找个见过你的人，就在广场边上盯着你，你一来，人家就跑了，大不了去别的地方干活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那更好啊！我来了，就没小偷了呗！” “那还有以前的案子呢，你还打算破案不？都被你咋呼跑了，以前的案子算给谁啊？随便抓一个，冤枉人家啊？”胡大发结合以前的所闻，不轻不重的刺激着齐瑞兰。 “唉！你说的现象也有，不过，在我这，绝对没有！” “那就好，走吧，神探！咱们再溜达两圈，没事我就回去了！”胡大发扔了烟蒂，当先走进广场。 没事，最好休息会儿，晚上除了饭庄上班，还有重要任务呢！也不知道现在仇氏兄弟混进那个小区没有，抽空问一下吧！不能浪费这个机会啊！ 人在派出所帮忙，可是心却在犯着各种错误。人，谁不是这样的。看着别人的错误大声呵斥、说出千般道理，可是自己心里想的，更加腌臜不堪，做的更是无耻下流。 现实中，谁是乌鸦谁是猪，重要吗？ “嗳，领导啊！你说这火车站，管的这么严，为啥还有黄牛啊？车票都实名制了，还能帮着买票，加钱啊？这是怎么弄的啊？”反正没啥事，胡大发看见上午那个大棉袄了，还在不辞辛苦的拉人呢，索性聊聊黄牛。 “唉！有漏洞呗！”齐瑞兰天天在这附近执勤，有些感触，所以回答的几乎就是正确答案了。 “那就继续堵啊！亡羊补牢也得干啊！明知道漏洞挺多，就是不干，要他们何用，养着长肉啊？又不是牲畜！” “嘿，你这是骂人呢！”齐瑞兰皱起眉，“大发，这里面的事情啊，真不是一句话能够讲清楚的，有些人，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法子啊！事当从权，你到了那个位置，你就全懂了！就像……”齐瑞兰有些犹豫，这个人能否知道一些属于秘密的事情呢？ “你说！”胡大发等着下文，看到的是齐瑞兰不确定的眼神。“不方便啊，那就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参与的那些事情，也是不少啊！一开始我以为，你在赵警官的教育下，应该比较正直，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吧！”胡大发笑了笑，继续前行。 “嘿，说谁是乌鸦呢！”齐瑞兰脸色一红，还是讲了一些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前些日子，拆迁路边商户，为啥有的明显是违建，就没拆呢！我们原来所里有个同事，就是那样，唉！他家也占了一块地，盖了房子，出租给了商户，有钱的要命，天天的请这个吃饭，给那个送礼的，看的我都想抽他，这都是什么地方啊！纪律部队，你要是有钱了，你回家歇着，找地方玩去好不好，跟着我们吃这个苦干啥！” “前两个月，也赶上拆违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后面的整排房子、违建都给拆了，就他家没动，不说别人，我看着都有气，为啥啊？就是因为他是警察啊？我觉得还真不只是这个原因！当然，也有他租的那家商户挺厉害的，据说是连锁店，老板还是什么委员！唉，这些事啊，很多的，别说了！还是说说下午抓几个吧！” “嘿嘿！”胡大发轻蔑的看着齐瑞兰，“原来，你知道的消息还是很多的啊！平时就是不说罢了！”说罢，再次的摇头、冷笑。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现在是站前派出所的民警，管不到那一段，我要是管得到，先把他送回家再说！你说，下午能办几个？”齐瑞兰的表态还是相当坚决的，可是诚如她刚才所说的，到了那个位置，说不定所有的都变了。 “几个？还几个呢！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你这么能抓，还想趁着年底都抓干净啊？不可能的！”胡大发摆摆手，“还是那样吧，你巡逻你的，我溜达我的，有消息找你！这回记住了啊，别叫名字！” 四百四十三 谎话 “那叫什么？叫小胡？” “那不是和叫名字一样吗？”胡大发转转眼珠，计上心来，“你要非得叫什么，那就叫大哥吧！” “我呸！你还大哥！小弟差不多！走吧！”齐瑞兰再次白了胡大发一眼，挥着手把这助手轰走了。 胡大发想赶紧离开，是因为刚才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个女的，还是美女，一晃而过，没看出来，但是和齐瑞兰聊完那几句的时候，美女是谁已经想起来了----蓝月儿。 她怎么跑到火车站来了，好像和旁边的一个男人挺亲热的啊！谁啊？男朋友吧！也是，都是大学毕业了，谁不在学校谈个恋爱呢！这是在送站呢，一会儿还得从出站口出来吧！ 想起之前，自己一个电话就把人家的工作搞黄了，心里有些惭愧，正好偶遇，随便聊聊吧！不知道现在一切可好，又找到工作没有。也不知道吴总的公司发展如何，是不是又扩大了，楼顶的违建是不是拆了，还有那风骚的张副总…… 正在想着，蓝月儿的身影从出站口被人群拥了出来。就像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想挤地铁或者公交车，只要抱紧自己的东西，身子往身旁强壮一点的人身上一靠，收起双脚，离地即可。那些有力气的，直接把你顺道带上车去，根本不用你去扒拉这个，推搡那个，只要找好自己的位置，上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些没有经验的，才花力气自己挤车呢！费了半天劲，早餐都消耗掉了，还未必上的去车，这才是最惨的。当然，还有更惨的，人没上去也就罢了，可惜一只鞋，或者背包上去了，那时候，都不知道应该顾及哪样才好了。怪不得那些有些根底的，动不动就赶紧买个车代步，其实是为了自己少丢几只鞋罢了。 蓝月儿一看就是很少参与这一项全民健身运动，虽然这只属于大城市，但是生于斯长于斯，怎么连这一点基本的生活本领都没有呢！平时上下班不坐公交、不挤地铁，逢年过节不坐火车吗？ 胡大发看着蓝月儿在人群中被簇拥出来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这项学习中，根本毕不了业，必须从新学习、考试才行。 “嗳，哎呀，别挤了！啊！”蓝月儿被簇拥的感觉，绝对像是上了架子的鸭子，那个别扭，那个难受，不是文字所能描述的。 “这呢！”胡大发从旁边切入，先低下身，站稳脚跟，看准目标，从侧面用力，双手一分，就像游泳运动员入水动作一样，把眼前的几个人、数个包拨开，伸出双手，一把抓住蓝月儿的一只手臂，把她从人粥中拽了出来。 “嗳！你是谁……你啊！”天气很冷，可是蓝月儿已经运动出一身热汗了，“胡大哥，你怎么在这呢？哎呦，这里太挤了，都把我挤瘦了，绝对是个减肥的好地方！每天来两圈，肯定胖不了！” “嘿嘿，看来还是不挤，还有闲心开玩笑呢？”胡大发露出洁白的迎宾牙，送出了标准的微笑。“你怎么到这里了？买火车票啊？”看见人家送朋友，也不好直接问，那就兜圈子吧！ “没有，我表弟放假了，回家去，我送送他！这还没到春运呢，就成这样了，再过几天，我可不敢来了！”蓝月儿俏皮的吐着舌头，摇着头，“还不得把我挤报废了啊！” “呵呵，倒是啊！你都不用使劲，直接把你送上火车，至于拉到哪里，还真不好说了！”胡大发陪着蓝月儿继续畅想。 “是啊！只要别管我要车票钱就好了，我是被挤上来的！哈哈哈哈！”蓝月儿忘了刚才被挤成相片的烦恼，陪着胡大发嬉笑着。 “嗳，你……”胡大发想问，可是这话还得先掂量一下怎么说出口，“在那个公司怎么样啊？” “咳，别提了，什么破公司啊！非说我什么，不能适合公司的发展，唉，才干了两个多月，刚要转正，就把我开了！”蓝月儿撅起嘴，马上陷入闷闷不乐的情绪，“不过到也没损失，这个老板还是不错的，多给了我两个月工资呢！也有小一万块钱啊！人品，还算过得去！” “哦！”直接从蓝月儿口中得到证实，胡大发心里感谢了吴总、王姐一次，这个忙帮的，还得还情吧！看着根本不明就里的蓝月儿，胡大发笑了，不知道原因，也许不是坏事，如果告诉她真相，她还真的未必相信，甚至有可能和你大吵一顿，甚至断交。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换个工作吧，还是前台，现在的人才太多了，一个职位，十个人盯着，没有竞争力不行啊！我想考研，再深造一下，也许，就能成为抢手货了！呵呵！唉，先凑合干吧，没事！”蓝月儿大度的挥着手，“嗳，胡大哥，我走了，你那个茶海卖了没？” “恩？茶海！”胡大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是哪件事了，“哦！茶海啊！”终于，胡大发想起来上次吴总公司偶遇的时候，随口编的瞎话来了，蓝月儿记性挺好，还想着这个事呢！ “没卖！你们的那个老板啊，要求太特殊了，伺候不起他，我都躲了！”解释完，再次露出笑容。看着美女，应该多笑笑，显得自己有涵养，有文化，有气质，还有安全感。 “也是，挑三拣四的！不提他了！你在这干嘛呢？不会也是送人吧？” “哦！”又是一个难题，实话还是不能说啊！胡大发有些郁闷，自打认识蓝月儿之后，自己好像就没说过实话，全是假话、瞎话，一路说过来，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了。“我来接站！你不是送走你的亲戚吗？我是接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大学生！过年回家！” 这谎话编的，不用描画，都是圆的。胡大发刚要为自己的急智感到高兴的时候，蓝月儿的问题再一次把他打回原形。 “哟，是吗？他是那个学校的啊？” “啊？”全国学校那么多，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啊？全国学校那么多，我哪知道几所学校名字啊？我就上过几天的高中，大学校门向哪边开，我都不清楚，“科技大学吧！” 四百四十四 行动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我不是小偷》最新章节... “是吗？好学校啊！是西安科技大学还是中国科技大学啊？” “哎呦我的天啊！这还没完了！”胡大发心中苦笑，问题越来越专业了，碰到我这盲流，能说出科技大学来，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科技大学啊？不过幸好，这次是选择题，不是a 就是b吧！没有cd！ “谁知道啊！就让我来接，我也没问！”还是拒绝回答吧，一会儿再问起什么专业，以后的发展方向是什么，几年级了，我还得准备多少瞎话啊！ “那你几点能接到人啊？火车几点到站？” “四点半呢！”胡大发苦笑一下，心里想着，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再聊这个事，我得疯了！预备一筐瞎话都不够用的。 “现在才一点多，那我不等你了，还说能搭你的车回家呢，顺道改善一下生活，请你吃个饭，今天看来不行了！改天吧！”说罢，蓝月儿也露出一丝笑容，做出无奈状。 “哦！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我编个别的谎话多好啊，干嘛说接人，还不如说自己也是来送人的呢！送完了，两个人聊会儿就一起去吃饭，还能聚聚，这回可好，一顿免费的晚餐，没了！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善意还是无意，不论有没有目的，出来混、必须要还。 “行，你别等我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有空，给你打电话，咱们再约吧！”胡大发挥着手，送别了蓝月儿，看着身边进进出出的旅客们，那还有什么心思抓人啊！心，早就飞出躯体，不知去向了。 结束了工作，胡大发根本就没听齐瑞兰的絮叨，直接挥手告辞。两天帮忙，已经收获不小了，四个人和自己有直接关系。其实还能再多两个，只不过因为同门的原因，小抬手腕，放回家过年了。要是来年再回来，那就管不到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谨祝所有人安全到家！ “喂，你俩咋样啊？都进去了吗？” “恩！进来了，都歇半天了！”仇彪估计已经歇烦了，这还要等多久才能办正经事啊。小区好进，但是楼门洞不好进，等了很久才跟着一个买菜归来的老人，蹭进了楼，再打电话，把仇大龙带了进来。楼梯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两个人换班，出去抽了半盒烟，就等天黑了。 “好，那就是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对，就差你这东风了！咱们还能胡牌呢！” “呵呵，不过，我得十一点多才能过去呢！饭庄下班，我才好走，你们带吃的了吗？别饿着啊！换着班出去吃点饭！”胡大发随口嘱咐了两句，挂了电话。 冷夜，胡大发开着车，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看着已经黑乎乎的小区，在摇曳的灯光下，再次和仇彪确认了一下，停好车，观察良久，才走到小区正门。 小区虽然老旧，但是管理还挺严格，趁着人们都躲在自己的小窝里面休息了，胡大发非常顺利的钻过大门的停车杆，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值班大爷，进了小区。根据仇大龙摸排的信息，这个小区原来是单位的宿舍，年头比较长了，外面看着也很破旧，但是里面的环境以及绿化、以及物业管理，也不是现在随便哪个小区所能比的。 胡大发躲在一棵大树下面，仔细看了看小区内部环境，总体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红砖楼，结实耐用，那是一块一块垒起来的，进了楼里面，手机信号都得降两格。路边停满了汽车，横七竖八，基本没有空的地方。老旧小区的共同特点，就是对于人们的买车热情和迅速富裕的家庭，根本没有估计到。导致的结果就是：停车难。 偌大的小区内部花园，空无一人，这么冷的夜晚，谁不回家暖和啊，呆在外面，真得冻死。胡大发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走到了目的地楼门，掏出手机，给仇彪打电话。 手机刚响两声，单元门的防盗门就“嘭”的一声开了，反倒把胡大发吓了一跳，仇彪一身套头衫，紧裹着全身，口鼻上扣着口罩，在门灯的掩映下，向着胡大发招着手。 “来，赶紧进来！” “怎么在门口等着呢？没去上面呆着啊？”胡大发钻进楼门洞，一股冷风也跟着吹了进来。“咝，真冷啊！” “白天楼上人太多，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我和大龙没法藏啊！躲在楼梯中间的位置，上面人下来了，我们就往上走，下面人上来了，我们就往下走，那些老头老太太的，没事就问，找谁啊，干啥的啊！幸亏有这身行头，手里还得那这几个快递包装袋，要不然，人家早就发现了！” “恩！”胡大发点着头，看着仇彪一身快递打扮，总体来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你怎么没穿保安服啊！那个不是更方便啊？” “不行，我们那个工作服，上面有我们公司的名称，和这里的差别太大，不好使！还不抵这个呢！” “也是啊！现在谁不用快递啊，还是这身打扮好处多。走，上楼！”胡大发手一挥，带着仇彪上了楼梯。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道内堆积着不少的杂物，不过还算干净。这里是一层两户，想来套内面积肯定不小。 “大龙呢？跑哪里去了？” “他说饿了，出去找吃的了，我给他发个信息，在楼门口等着吧，别进来了，你说呢？”仇彪小声回答，征询着胡大发的意见。 “行，人多了闹腾！”胡大发点点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防盗门，又转头看着仇彪，“怎么样，这回还紧张吗？出汗没？”说罢，微微一笑。 “出汗？都结冰了！冻得直哆嗦，哪还有汗啊！” “行，等着啊！看我的！”胡大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防盗门，这个门可比上次老厂长家的门，先进不少了，至少也是一字锁，难度要比上次大不少。“你盯着后面，有人出来就扶我起来，装作是去医院看病，其他的不管了！” “行！这还大半夜的看病，你这小谎话还真不少啊！”仇彪呵呵了两声，转过身，脸向外看着。 四百四十五 保险柜 人人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以便随时阅读《我不是小偷》最新章节... 里面的事情，就是胡大发的工作，虽然这把锁开起来有难度，但是狱中集训也不是闹着玩的，几分钟之后，“咯嘣”的开门声，从仇彪身后响起。 “嘿，牛！啥锁都能开，啥门都能进！哥啊，你就是真牛！”仇彪的赞叹，极大地满足了胡大发的虚荣心。 “这门开得少，下次应该更快！”胡大发收起工具，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里面的木门，“来吧，老板，请进吧！” 胡大发手一挥，让仇彪先进了屋，自己随后走进屋，轻轻的掩上了门，打开了门厅的灯。 “哟，哥啊，这老头儿还喜欢这个呢？你看看，这些家具，都是红木的吧，哎呀，这个柜子，座椅，这还摆个座钟，行啊，这老头儿，就冲这些家具，肯定没少贪！”仇彪啧啧称赞。 “鞋套！”胡大发从兜里掏出来两双鞋套，递给仇彪一双，自己先套上了，“还是屋里暖和啊！”深吸一口气，竟然还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三居室，进门是一个小客厅，面积不大，格局设计在当时也算是超前了，但是比起最新的楼盘设计，相差还是很多的。里面正对着是主卧，其他的两个卧室一字排开，过道上是厨卫。 “来，做事了！” “大发，按照上次的经验，主卧应该是重灾区吧！我来检查！”仇彪自告奋勇的指了指最大的卧室。 “行，那个归你了，剩下两个，给我留着！”一左一右，两个人分工明确，各自进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按照时间来算，老头儿和柳芸儿走了也就一周时间，可是胡大发发现，最小的房间的门把手上，已经很厚的灰尘了。另一间次卧，看来使用比较频繁，只是门却锁着。大门都进来了，这道小门，根本就不在话下。胡大发轻轻松松的打开门，看着里面的摆设，心中暗自高兴。 “彪子啊，你选错了！这只是老头儿的房子，卧室是带人回来潇洒的，估计啥也没有，干货，应该在这里！”看着是一间书房，两个书架，一个写字台，摆放着电脑打印机一众设备，真皮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小桌，摆着茶海，实木墩子。临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柜子，不高，但是很敦实。 胡大发直接就走向这个矮柜子，柜子门上的小锁，那就不是事儿了，几秒钟之后，胡大发看到了里面的内容，竟然在柜子里面，藏着一个保险柜。 “哎呦我去，你可够能藏的啊！柜子里面塞保险柜，还不露在外面，那就是希望有粗心的贼，放过这个呗！就冲这个，你就悬了！”是苍蝇还是老虎，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保险柜，不比门锁，精密程度不在一个量级上，普通的锁，几秒钟就能打开，比如自行车的锁具；门锁，如果级别够，熟练地开锁师父，也得用个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而保险柜的锁，想要打开，不懂原理，不懂技巧，那就不用想了，有力气，你就背回家，慢慢想办法，没力气，那就直接掉头回家吧！ “保险柜，那是师父亲传的独门绝技啊！先试试，看看和他老人家教的是不是一样，也算是实践一把！”胡大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轮盘，轻轻的抚弄了一圈，耳朵贴在柜门上，静静地倾听。 屋里的声音，只剩下“哒哒”的转轮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仇彪在隔壁翻东西的声音。不行，声音太杂，根本听不清楚啊！ 胡大发起身，转了一圈，来到了大屋，看着仇彪正在那里运气，床打开了，大衣柜打开了，五斗橱的抽屉全部拉开，屋里所有能够翻到的地方，全部敞开，可惜，一分钱没有。 “停！这屋应该没有东西，把这些都先放下，来我那里！”胡大发指了指隔壁，招呼仇彪过来。 “大发，你咋知道没东西啊！”仇彪一伸手，手腕上多了一串珠子，一拍裤兜，里面圆滚滚的凸起了两个圆球。 “你拿了什么啊？” “老头儿喜欢文玩，一串珠子，还有两个核桃，带回去，孝敬我爹去！” “你啊，就给师父找事！万一被人家认出来，那还解释的清楚吗？还不把老人家给卖了！” “哦！那我放回去吧！”仇彪一撅嘴，真没想到那一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出事了，谁也扛不起啊！ “别了，拿着吧！就是别拿出来玩就行了！珠子挂车上，核桃卖了！能值几个钱就得了！走，跟我去那屋！” “嗳，大发，你还没说，刚才你是怎么猜到我没收获的呢？” “呵呵！主卧，一般是他休息的地方，如果只是家里人住，他和他媳妇，也许床底下有东西，但是，他能把柳芸儿带回家，你说，那床底下，能放钱吗？再说，我那边找到保险柜了，你这还能有钱吗？” “啊？保险柜！咱们抬回去啊？”仇彪听到说有保险柜，眼睛一亮，可是想到保险柜的份量，心里又有些担心，“要不，叫大龙上来吧，他一个人，就能背走，还不费劲！” “背它干嘛，不累啊！”胡大发指着柜子里面的保险柜，这么大，那得多少斤啊！背着它，被人撞见了，还跑得动吗？“在这打开不就行了，还往家拿什么劲啊！” “啊？保险柜你也能开啊！”仇彪的眼珠又瞪大了一圈，张开嘴巴，眨着眼看着胡大发。 “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别出声，在这门口等着，最好憋住气，一丝声音都别出，我需要绝对的安静，明白吗？” “哦！这个意思啊！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帮你抬走它呢！行，我不说话，不出声，不喘气！” “能喘气，就是要轻，非常的轻！一点一点的吐出去，明白吗？” “懂了！”仇彪点点头，站在书房门口，不再往里走，在胡大发还没走到保险柜跟前的时候，先酝酿了一下屏住呼吸的感觉。 胡大发转头看了仇彪一眼，点了一下头，现在开始。随后把耳朵贴在了柜门上，右手扶着门把手，左手轻转密码轮，耳中的“哒哒”声清晰可辨。 四百四十六 开锁 开锁靠感觉，熟练的时候，一根铁丝就像配对的钥匙一样，怎么开，怎么有；开保险柜靠手、耳配合，听到声音，动作不停的变化，这么多的可对应组合，只有一种能够打开门，这里，绝对不是靠碰巧、撞大运的。 十分钟在这里一晃而过，仇彪虽然天天站岗，但是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连呼吸都得极其小心，还是真没有过，比不了广场的仪仗兵，那也相差不多了。 又过了几分钟，在一声沉闷的开门声之后，保险柜的铁门轻轻的打开了一道缝，“哎呦！”胡大发和仇彪几乎是同时吐出一口气。 “开了！”仇彪快步向前，希望能够早点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票子。 可惜，现金钞票一分没有，有的都是干货！ “这老头儿，怎么买了这么多的金条啊？这么粗的，得是几百克的啊？”仇彪从侧面直接看到了柜子里面的情况，上面敞开的空间，堆满了金条，数量至少也得有几十根，下面还有一个小抽屉，在胡大发拉开之后，两个人又是一惊。锦盒名表、翡翠饰品、白玉玛瑙，钻石项链，一抽屉宝贝啊！ “这个比现金可值钱多了！怪不得藏在保险柜里面了！” “得了！甭客气了，装！记得先拍照啊！”胡大发的指令在这时候相当好使，不用多作交代，仇彪早就蹲在地上开始拍照、往布袋里面码放金条了。 “这老头儿还真么少攒钱啊！都买了金条、珠宝了！硬通货啊。这个好，占地方不大，还值钱，主要是好带……这破保险柜，怎么这么厚实啊，看着挺大，里面也没装多少东西，就没了。”仇彪一边念叨一边干活，剩下的胡大发却并不满意。 “进来一趟不容易，能多找点就多找点！他不喜欢现金没关系，那也不能带着金条去超市啊？下馆子给人家一粒珍珠还是一颗钻石啊？不方便吧！”突然想起，这只是三居室中的一间，仇彪那屋里没有，旁边还有一间房呢！ 小屋门是锁着的，但是，这绝对难不倒胡大发，轻轻几下，门就打开了。里面的摆设相当陈旧，好像和客厅及主卧根本就不是一个主人似的。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几件杂物，还有满满的几箱子书，每件物品上，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胡大发随手扒拉了几下箱子，打开空荡荡的柜子，上下左右的看着，这屋里不大，也不太可能再造个夹层吧，怎么老头就没有现金吗？都在卡上了？有钱就都买金条和首饰，还是别人知道他的喜好，送就送金条和珠宝啊？ 没有，那就只好走了。胡大发退出房间，看着仇彪已经打包完毕，指了指主卧，“那屋还给你啊，收拾得像没进来人一样，记得进来的模样吗？”指点完毕，走进洗手间，从旁边拎起一把墩布，沾了点水，甩了一下，又返回那个像是库房的小屋。 “一屋子灰，啥也没有，我还得帮你擦擦地，我这是图啥呢！早知道我都不进来！”胡大发循着自己的脚印，把墩布尽力的往里面伸，就在低头猫腰要擦地的时候，突然看到单人床下面，靠着墙的位置，塞了几个箱子，有酒的，有烟的，还有小电器的箱子。 “酒箱子放床底下还行，毕竟酒能放的住啊，烟也这么放着？放一年那还能抽吗？不对，我得检查一下，不能被他骗了！”胡大发扔下墩布，走到床边，撩起那条已经发黄的床单，一伸手，掏出来那个不小的香烟箱子。 “呃，有货，有问题！”如果只是香烟，重量肯定不大，这个箱子可是相当的沉重，里面装满了东西。 “彪子，来，找到宝贝了！嘿嘿，这老头儿，钱太多了用不上啊，这屋至少半年没进来过了，不小心，还真得被他糊弄过去了！”胡大发打开箱子，看到的是整箱的现金，满足感、成就感油然而生，急切的想让仇彪看到，与自己分享这份快乐。 “我的天啊！”如果可以不需要压抑，仇彪可以一嗓子把整栋楼的业主都叫醒。几箱子钱，如果没有上次的经验，眼前的景象足以把他惊呆。 “这老头儿是什么人物啊？怎么这么有钱啊？这，一箱子就上百万了吧！好几箱啊！” “没多少，床底下堆满了，能放多少啊！先拍照，再打包！我去那屋收拾一下，抓紧时间啊，我们还得回去呢！时间长了容易出现变化！”胡大发嘱咐了一句，拎着墩布走进了书房。锁好保险柜之后，仔细的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摸过的一切，脚下的痕迹用墩布擦干净，一步一退，走到门口，再次擦了一把门把手，才关好屋门。 再回身看仇彪，已经装满一个双肩背，而且已经把这个书包拉伸到最大限度，放在地上，不用扶着，都能直立了。 “来，我装吧，你去收拾那个屋，快！” “东西”太多，袋子不够用，这可咋整！ “这个老头什么人物啊？现金就这么多，还塞在床底下，不怕受潮、招虫子啊？这么多钱，还不用，就是用不上呗，那么卡里的现金多成啥样，有多少个零，也许是个天文数字啊！” “人一辈子，能挣到他床底下这么多钱已经是个成功的老板了，普通打工者根本不用想，可惜啊！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些钱突然易主了吧！你这样的，一分都不给你留，还差举报你呢！” 胡大发一边愤恨的念叨着，一边麻利的往另一个袋子里面装钱，很快，那个袋子也能直立行走了，看看地上，还有两个电饭煲、高压锅的箱子，还没打开呢！这可咋整，早知道，多拿几个袋子了。 “咋样了！呃！”仇彪收拾完那个屋子，拎着抹布走了进来，看着“人立”的两个袋子，眼睛发直，“都满了，拿不走了？要不……明天再来一次？” “我呸！还来啊？你以为我们是阿里巴巴呢？这是强盗洞穴！可不是念个咒语门就能开的！多来一次，就多一重风险，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不行！”胡大发断然否决了仇彪的意见。 四百四十七 搬家 “那就别拿了，给老头留点？这么多，盘下两个店来都有富裕了吧！” “不拿？凭啥！这都是不义之财，为啥给他留着！我要一分不给他留！全都带走！”胡大发撅着嘴，往背包里面用力的压着，希望能够多塞下一捆纸币，就像里面不是钱，是一包衣服一样，用力压一压，还能有空间。 “还剩两箱子呢？咱们拿不走了！” “仇大龙呢！把你哥叫上来，小心点，别出声！这两箱子，给他奖金，必须拿走，等老头儿回来，必须要他好看，最好给他也来个瘫痪在床，我才高兴呢！”胡大发艰难的拉上拉锁，仍旧不解气的颠了颠袋子。就这份量，已经足够把自己的腰压弯了。 “那好，我去叫他！这种事，不用给他奖金，他都乐意干！呵呵！”仇彪乐呵呵的出了门，轻轻的打开防盗门，走了出去。 “哪呢？”仇大龙在仇彪多次嘱咐之下，压低了声音，从黑洞洞的楼道里钻了进来，看着今日的战果，早就裂开大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乐了！“我的亲爹啊，你可开眼了！这么多钱啊？这都是钱啊！哎呦我去！” “别废话，闭上嘴巴，拿起来，走！”胡大发的指令在这里再次好使了，仇大龙还记得上次赌酒的事情，很久不愿意和胡大发打照面，就是不愿意提及那件事，并且一直在研究，为什么自己喝酒那么多年，竟然被胡大发喝倒了呢？这简直是没有天理，没有道理啊！ 从自己没吃晚饭开始，一直怀疑到这酒有问题，就是没有想到胡大发会耍诈！可是看到眼前的真金白银，谁是老大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钱给我就好了。给奶就是娘，叫娘又能咋样？问题是：谁给我奶？ 仇大龙的身板，对付这两箱子“纸”，那还是真不费力，两个箱子摞起来，直接抱起来就走，脚步还轻，落地无声。 “嗳，哥，你先门口等着，我俩再收收尾！”仇彪看到胡大发再次拿起抹布，一丝不苟的擦拭着自己触碰过的角落，又走回了大屋，再次确认自己进出路线，抹布擦一遍，墩布擦一遍，比对自己家还仔细万分！不仔细不行啊！这都是风险，一点出错，连累一家人！ 终于，三个人在防盗门口聚齐，胡大发眼色一瞟，仇彪背起大号的双肩背，当先开路，仇大龙抱起两个箱子，紧紧跟随，胡大发在门口再次清扫了一遍之后，把墩布顺道带了出来，轻轻的掩上木门，再拉紧防盗门，最后“咣当”一声脆响，锁好门，一路小跑下了楼。 “大发！这包真沉啊！”几乎垂落地面的背包，压得仇彪走路都晃晃悠悠的，龇牙咧嘴的坚持着，向胡大发诉着苦。 “你可真笨，人家大发咋没事啊！让你平时练练气力，就是不听，来，咱俩换换！”仇大龙奚落了仇彪两句，想要接替自己的兄弟。 “不是啊，哥，我这袋子下面，有好几十根金条呢，不都是纸，这玩意太重了，压秤啊！” “啊？那么多啊？来，咱俩换！”说着，仇大龙放下箱子，就去拉扯仇彪的背包，除了接替背包，自己还主动的抱起一个箱子，步履仍旧轻松稳健。 “行，没白在搬家公司锻炼！这把子力气，真不是吹的！估计当初给人家搬家，也是想着，身后背的电冰箱，里面装的都是钱，能背走，就是自己的了！身后背个衣柜，里面装的都是金条，背回家，买房子、买车、娶媳妇！”胡大发看着仇大龙干活的积极性，心中嘿然。 “大发，走哪啊？”仇彪看着点着灯的大门，值班老头还是相当精神的，毕竟只有十二点多，现在就去睡觉，万一来了检查的，不好解释，一边喝茶，一边阅报，已经把一份晚报从头条看到中缝，从大政方针的宣讲，看到各种广告以及寻人启事、征婚启事了。 “那边有段墙，走那边！然后彪子你走出去，记得别惊动老头，猫腰从拦车杆低下钻出去，在外面接着，我们从墙上递东西出去！会合了再走！” “好！” 仇大龙骑在墙头，接住胡大发递上来的箱子、背包，再从墙头送出去，仇彪在外面接着，如此转换，没几个回合，就把一晚的战果都搬了出去。 “大发，去哪？”仇大龙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装上那些宝贝，抬头问着胡大发。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好办！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现金到处跑，万一碰到夜查的，肯定全完，谁都跑不了。最好就近解决，藏个便利的地方，用不用的先不说，那也别出事！ “还是去我那个出租房吧！”胡大发想了在想，确实没有好地方，这么多钱，不能大晚上的拉到姥姥家吧，那还不把她老人家惊到啊！如果知道真相，非得痛揍胡大发一顿不可，最后肯定是伤心欲绝。 再有，就是拉到花姐住处，可是那也不方便，本来地方就小，根本不可能掩人耳目，自己也不能瞒着她啊！就算是知道今晚自己是来办事的，这么多钱，也足以惊掉她的下巴。 最后，还是放在老刘的住处最好！首先就是丢不了！算上自己，两个小偷看着这些钱，有可能丢吗？要是丢了，胡大发不急，老刘都得急，非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再次，不怕惹事！老刘可以装聋作哑，确实是啥也不知道，与他没关系，正好满足胡大发自己扛事的心里。 狡兔三窟，这三个“窟”，还真的不怎么样！也许，这样的地方，越多越好，可是太多了，那不就像今晚被偷的老头一样了吗？老婆孩子住在一个地方，自己陪着钱住在另外一个地方，明明有家，还得两地分居。钱，放在哪里都是惹事的苗子，尤其是有钱不外露的，怎么一个心痒难耐啊！ 既然不让花，那还要这个钱干啥？要不现在的人，缺乏真诚的感情，迷恋虚妄的网络，就怕你不提钱，你要是不说，他们都得提醒你，为啥不使用钱来衡量一下呢？在他们想，钱：就是万能的！ 四百四十八 责任 【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自己的家，有钥匙就不用开锁了！但是这么晚回来，稀里哗啦的一顿折腾，也足以吵醒师父了。 “赶紧放下，收拾一下，各回各家吧！”胡大发看着地上的两个箱子，两个背包，挥着手，好像这是再给自己搬家一样，东西送到，搬家公司就可以撤了。 “今天，不分点啊？”仇大龙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 “分？分啥？”胡大发用同样大的眼睛看着仇大龙。 “钱啊！辛苦大半夜，从下午我们就进去了，一直挨冻，这还受累，先慰问我们一下呗！这么多呢，要不这箱子高压锅，我先抱走？电饭煲也行！背包我就不惦记了！你看，咋样？” “咋样？不咋样！这都几点了，今天不能折腾！明后天再说！”胡大发还想再教育仇大龙几句，可是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花姐的电话，一边推搡着仇氏兄弟，一边往外走。 “喂！恩，怎么了？”胡大发早就从刚才严肃的面孔，换成如沐春风的笑脸，随着关门声，三个人都看不到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这么晚了，完事没有啊？”花姐还是有些关心，毕竟算是在一起了，不知道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些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 “刚完事！你打的电话，真是够巧的！呵呵！回家了吧！等着我，十分钟就到！咱们还得庆祝一下呢！” 说完，胡大发挂了电话，看着仍旧呆愣愣的仇大龙，“咋了，还不回家啊？等啥呢？等馅饼啊？” “你不是说，庆祝一下吗？” “哎呦我去！你想庆祝，自己回家，你们哥俩先庆祝去吧，我……我有别的事，要想庆祝，改天吧，先安静几天，盘算一下，这个，不能着急的！”胡大发再次拿出老大的威严，一脸英武的气息浮现在了还算稚嫩的脸上。 “啊？我俩啊！那，哪天分点儿啊！明后天？”仇大龙仍旧不死心，费了半天劲，一分没拿到手，这不等于入了宝山，空手而归吗？ “至少半个月之后吧！等柳芸儿回来，观察一下，没有问题了再说！”胡大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转头看着仇彪，“彪子，咱们还得去办个公司的执照，想要把这些钱变成活钱，投资出去，再变成咱们兜里的钱，必须要到外面转一圈，最好的办法，就是开个投资公司，你没事的时候，去问一下！” “还有，就是我们那个饭庄，我想趁着有这些钱，把它盘下来，就算是赔钱，咱们过一年再卖出去，那些钱也不会少多少，到时候，咱们用着这些钱，就不怕查了！你说，对吗？” 这种事，还是和明白人交流吧，仇大龙现在，就是掉到钱眼里面了，根本爬不出来，也根本不想出来。 “恩，行，明天我就去！”仇彪点着头，拉扯了一下仍旧不甘心的仇大龙。 “还有，再去找一个出租屋，要两居室的，在这附近就好了！格局好点，价格无所谓。主要是安静，老旧小区就行，最好，停车免费的！”胡大发交代了另一个任务，如果柳芸儿回来了，自己就不好再去花姐那里了，那不成了反客为主，人家主人都没有地方睡觉了吗？必须得换个大点的地方，哪怕自己出钱也行。 “前面的都好办，就是最后一点，估计没有！现在的车，太多了，都快停到被窝里面了，你还想着停车免费呢！开着双闪，停主路上吧，估计能免费！”仇彪撇撇嘴，说出了这件事的难度。 “行！有钱了，不怕那点停车费了！”胡大发随手一挥，好像能指挥千军万马一样，有钱和没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飘飘然，身体轻健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再三嘱咐仇氏兄弟，这些事，和谁都不能说，说了，三个蚂蚱，全得进去。同时，如果这件事真的出了问题，还是胡大发来扛事，谁让自己是老大呢！ 对于责任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会去抢的，国人都对占便宜感兴趣，但是对于承担、承受因便宜带来的责任，都想着推给别人，至少要找出几点理由来推给别人，谁也不想要。 因此，此时的仇大龙一声不吭！自己是最后，被要求，才上楼的，这里面按说是没有自己的，自己只是陪着……来玩的，过客而已。 “花姐，我回来了！”胡大发虽然能够很简单的打开这个房门，但是，屋里毕竟有人，不好那么做啊！在门口，胡大发还是给花姐打了一个电话。 十几秒钟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温暖的身体冲进胡大发的怀里。 “花姐，我想换个地方，你说好不好？”一番风雨之后，胡大发对枕着自己胳膊的花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柳芸儿回来了，不太方便吧！” “租两居室，很贵吧！要不，我们在客厅吧，那个沙发可以当床的！”在花姐的字典里面，现在最关键的年度热词就是：省钱、赚钱。 “啊？客厅啊？你不怕别人笑话？也不担心那个沙发床不结实啊？” “还行吧，坐着挺结实的啊！”花姐没明白胡大发的意思，但是一晃之间，已经想清楚了，伸手就去捶打胡大发，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干嘛这么会过日子呢？我又不叫你出钱！”胡大发看着一脸粉红的花姐，俏丽的模样，心中又腾起一团热火。 “唉！我这还拉着一身的亏空呢！不算你的，还欠人家将近三万块呢！我这些日子挣的钱，都给家寄回去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虽然都是朋友，可是这钱借的，快过年了，债不能过年啊！想想这些事，我就烦！哪有心思搬家啊！”花姐心情不好，闭上了眼睛，就想安静会儿，想想心事。 “要不，我先帮你垫上，把他们的先还了？”胡大发不想因为钱而影响两个人之间的事，不管算不算爱情，那也不应该有钱搀和在里面。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四百四十九 赏钱 “不要！我慢慢还！”花姐仍旧无精打采，沉默好一会儿，突然挣开双眼，盯着胡大发，“要不，你帮我把我也炒作出去吧，给我抬一次轿子，就上次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就是跟着他回家的那个！” “你啊！拉倒吧！我可舍不得，凭啥啊？”胡大发有些生气，为什么自己的钱她不用，非要去挣这些钱呢？难道说，是感情没有到了那一步吗？胡大发理解花姐的想法，想用自己的双手，把借的钱还上，可是这种状态之下，那样做，自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好歹自己也是个男人啊！看着女人迎来送往，投怀送抱的，晚上自己抱着睡觉也不是滋味啊！ “恩！我就是想想！”花姐安慰了胡大发一下，再次沉默。 “这件事不行，以后，你跟着我，不去做那些事了，我养着你，行吗？”胡大发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并且冲口而出手上用力，一把搂住花姐，四只眼睛钉在一起。 “啊？”花姐被胡大发的话惊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你是说真的吗？我可是……” “别说了，我都知道！咱俩半斤八两，只要我们过得高兴，还图什么呢？”胡大发心中那道浅浅的影子再次浮现出来，只是一晃就消失了。快一年了，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模样，不知道她还好吗？ 第二天一早，胡大发开着车直奔老刘的出租房。东西多了不少，按照体积估算一下，昨天的收获肯定超过一次彩票的头等奖。 “师父，您起来了？”胡大发看着正在吃早点的老刘，笑着打着招呼，没有直接进库房，先坐了下来陪着聊聊天。 “恩，大发来了，吃了吗？来，吃点早点吧！” “不了，我一会儿去饭庄吃，那里有早点！您这几天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药了，哪天我陪您去趟医院吧，开点药！饭能少吃，药不能断啊！”老人，很多都是右手拿筷子，左手一把药，离开右手能活，离开左手就完。 “唉，不用了，去趟医院，那就不是容易回来的，不扔个几千块钱，谁能放你走啊！我这也是老病根，我自己注意就好了。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没啥事！你忙你的就行了，不用管我！”老刘喝了一口豆浆，慢条斯理的说，“嗳，大发，昨晚你回来过啊？” “恩！是，我带着两个朋友，回来一下，放点东西！”聊到正题，胡大发露出一丝尴尬的苦笑。老刘在里面就说好，手艺学成，没有逼你去干这件事的，那只是一种传承。并且说了，这件事不能做，做了还得回去。这回倒好，不但做了，还没少做，直接拿麻袋往家里装，还把这里当成库房了，大把的贼赃放进来，还不能说。可是，住在一个屋里，你说不知道这件事还能讲的清楚，你说不知道钱怎么来的也行，你说不知道隔壁放了这么多钱，那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况且，谁信啊？ 就像开旅馆的不知道住店人的姓名，开饭馆的不知道菜价，经常去宾馆开房的，不知道***价格似的。 胡大发相信老刘，估计他真没进去看，也不知道隔壁的钱、黄金有多少，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管。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他还能把我举报了吗？我进去了，谁养活他啊？就那一麻袋，就够判十年的了，他还能等十年吗？所以，他绝对不想我出事。 “哦！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拿走啊？”老刘咬了一口油条，继续缓慢的说。不说别的，就这份涵养功夫，胡大发已经很是敬佩了，隔壁放着千万现金，他还能踏实睡觉，连看都不看，想都不想，何其难也。尤其是知道隔壁就是金库，还能无动于衷。 “可能得放些日子吧！”胡大发模棱两可的回答，说实在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原来数目不大，拎起背包来就搬走了，现在这一堆，自己一个人不运个三四趟，那是绝对清理不干净的。 “恩！早点想办法！这么放着，不是事啊！”老刘说完，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衣服脏了，该洗洗了，要不，没法穿啊！” “是，我知道了师父！”沉吟片刻，胡大发明白了老刘的意思，还是及早洗洗那些东西，自己这个身份，拿出去花钱就是事。就现在那辆车而言，如果饭庄的人知道了自己竟然开起车来了，负面消息肯定会漫天飞舞的。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除了笑贫不笑娼，还有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服务员，你的工资总没有后厨高吧，也不会比前厅主管高吧，你都能买车了，就算是旧的，那也能招来嫉妒的眼神和万千的流言蜚语。 “我去看看，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放了些什么！”胡大发皮笑肉不笑的打着马虎眼，谎话说起来非常流利，但是看着老刘的样子，根本不信。 “呵呵！你不知道啊？”老刘横着眼睛瞥了胡大发一眼，脸上含笑，嘲弄的撇了撇嘴。 “师父，您知道什么？”胡大发很想问一下，师父你是真的没去看看那些钱吗？真能坐的住吗？你的心里就不痒痒吗？守着这么多钱，你就真的吃得饱睡得着？那你不成了佛爷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随便拿出去一捆，至少快活半个月呢！ 老刘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放下筷子，转头看着胡大发，“我不知道，谁来问我，我都这么说。这家虽然我住，但是我只知道这一个屋里的事情。但是大发啊，我一个人住，你租这么大的房子干嘛？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就算是咱俩住，也有点大了。”说完，拿起碗去了厨房。 “哦！”胡大发点点头，心里暗自佩服师父的睿智。“我还是嫩啊，一撅屁股，师父就知道我想干啥了！说的没错啊，两个人住，两居室还不够啊？非要三居室，没事得瑟什么啊？你也不会客，你也不约人，你也不开part，你也不养宠物，一个人住着，不嫌害怕吗？” 四百五十 迎客 看着老刘的背影，胡大发默默的走进库房，掩上门，静静的欣赏地上的那些俗物。一个大皮箱，那是第一次的成果，数目在两百多万；两个满满的、都能站在地上的背包，再加上两个纸箱子，那是昨晚的果实，看看体积，至少现钞也得五百万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十根金条呢，按照现在的价格，也得有个几百万才能买来。 这老头儿，真能敛钱啊，你还没退休呢，就将近一千万了！看来，在会所盯着你，确实找对地方了。你也确实有资格当干爹，有能力养干闺女。否则，这么多的钱，你怎么花啊？不会折千纸鹤、叠纸飞机、垒菠萝玩吧！ “大发，你来了正好，刚才白经理打电话来说，今天来个客人，卫生必须要好好打扫，你赶紧带着人，仔细清洁一下，就这个事，白经理说一遍，王琳也来电话了，同样的事，看来很重要的人物。这事交给你了啊！别处差错！”刚进门，蔡姐就拉过胡大发交代早上的任务。 “哦，知道了！”听完，胡大发就皱起眉，这是什么大人物啊？本来想过来先歇会儿，再来个回笼觉呢，补偿一下昨天晚归的欠账，怎么还要求打扫卫生了。按照日期来说，齐瑞兰介绍的那个婚宴，还没到日子呢，难道又接到什么集团聚餐的活了？ 十点，白经理到了，一身亮丽的工作装，红色羊绒衫打底，浅色西服外套，黑色小皮鞋“嘎嘎”的，像是一阵旋风冲了进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却没继续往里走，目光扫视，简单的打量了一下大厅，一脸转笑，转身向后，微微躬身，迎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身材不高，挺着将军肚，手里竟然拄了一根文明棍，油光锃亮的脑袋，一脸笑容，但是看着就是假的，笑，只是给白经理看的，进了门，笑容就已经消失殆尽了。身后挎着一个美女，但是年华老去，如果卸了妆，小孩子都得管她叫奶奶了，也就是美颜之后的照片，不开眼的才会称之为“美女”，真是年龄，至少四十上下吧！一身嫩色的皮衣，进门之前，一直紧紧的拉着衣领，生怕一丝寒风吹进脖子里面。 胡大发看着一愣，带着所有服务员赶紧起立，每个人在胡大发的眼神提示下，都露出了“迎宾笑”，这个时候，在外人面前，必须要给自己的老板长脸，否则，就是不长眼。“不打勤不打懒，就打不长眼”，这句话，到哪里都是对的，不论是什么企业。胡大发对于此道，还是比较纯熟的，至少是在大牢里面历练过，在那里不长眼，轻者挨顿骂，重者就是一顿拳脚，教官不打你，狱友可是不会客气的。 胡大发拉了拉上衣，这身黑色西服还算是齐整，快步上前，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入耳，“白经理，早上好！”问好完毕，眼神所向，就是后面这两位客人，什么来头，干嘛来了，是否包间谈事？所有这一切，都得等着领导吩咐。 “哦，大发，这两位客人随便看看，我陪着就好了，一会，我们去楼上！”白经理的眼神带着询问，大厅都收拾干净了吗？是否一尘不染啊？还有就是楼上会客室打扫没有，准备楼上待客。 “好的！”胡大发自信的微笑了一下，心里暗想，坏了，蔡姐传达命令有误，大厅我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楼上的会客室和包间确实没整理，昨天晚上打扫完，按说不会太脏吧！ “恩，你们继续忙吧！”白经理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向后，小手一展，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引领着这对男女进了大厅。 就在三个人的身后，胡大发向着三个手脚麻利的服务员指了三下，然后向着楼上指了指，那意思明显不过，赶紧上楼，检查包间以及会客室，看这样子，这两个人不是来吃饭的，那是检查卫生，或者谈合作项目的。 “这就是一层大厅，面积六百平，加上后厨，有一千多，前面能摆四十桌，楼上是包间，还有小库房，设备间。魏总您随便看看！”白经理简单介绍了几句，笑容可掬。 “哦！恩！面积不小！”魏总点着头，陪着笑，大踏步的往里走，上下打量着内部装饰，桌椅摆放，款台以及其他设备。 随着脚步放缓，魏总刚才的笑容已经完全褪去，换了一副冷峻严肃的面孔，“白经理啊，你这装修有点老土了吧！哪一年装修的啊？你看看，墙体的眼色，这柱子，还有这地砖，恩，擦得倒是很干净，可是就这个风格，就得三年以上了吧！是不是有点老旧了？”最后一句话，那是对着身后的美女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这位美女比所有的影视女明星加起来都美。 “哪有，才两年而已！饭庄嘛，人来人往的，磨损比较大，这您也是知道的。按照当时的标准，这是最高档次了！”白经理有些说谎，这里原来是房地产开发商的售楼处，装修时间至少三四年了，自己接盘确实两年，但是进驻之后，并没有重新收拾，只是进行了适合饭庄的内部改造，极大的节省了成本。 “恩？”魏总拎起文明棍，左右摇摆了一下，明显不同意白经理的解释。“看看这桌子，座椅，餐具，不行啊！这摆设，绿植，吊顶，装饰，还有这家具、电器，都得换！必须重新投入啊！”一顿挑剔之后，摇摆文明棍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不满，直接摇晃起自己油腻的的脑袋。 “主要是位置也不好，停车位太少了！就那么几个，旁边没有成规模的小区，还说这里是富人区，有钱人住的地方，我看，不像！”身后的美女一起推波助澜，直接把饭庄生意不好的原因披露出来。那意思明显不过，这地方，就不适合开饭庄，开了，肯定赔钱。 白经理被打击得笑容早就消失了，脸上只剩下尴尬的咧嘴，还有什么说的，介绍的，一股脑都忘了，剩下的就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干笑。 四百五十一 挑刺 “老魏啊，现在不流行单体饭庄了，都进大型商场了，这里孤零零的一座房，还不如改成会所呢！可是改会所，地方又嫌小了，不是太好啊！”美女奶奶继续挑拣着毛病，直接判了新店的死刑。 “恩，好不好，完全看经营，还是没特色！不好说啊！”魏总继续晃动着文明棍，走到最里面，向着最深处的“卫生间”看了看，“白经理，陪我看看卫生间，饭庄档次够不够，最简单的就是看看卫生间！” “哦，好，这边请！”白经理伸出小手，指引着魏总向着卫生间走去。而魏总好像也是为了摆脱身后的美女奶奶的紧贴战术，快步前行，文明棍根本就没有落地，想来也就是装饰用而已。 “那我自己转转先！”美女一转身，走向款台，缓步走向蔡姐的领地。走得不快，眼神四下张望，凡是有服务员对应的送上“迎宾笑”，她只是脸皮上微微抖动一下，根本不给你眼神对视的机会。 “每天流水多少啊？”美女淡淡的笑着，问着款台里面的蔡姐。 “呃！十万上下！”蔡姐眼珠转着，把去年最好的那一周的流水，报了上去，最近，可是连一半都没有呢！ “啊？呵呵！生意这么好啊？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前面后面都算上！”随着眼睛盯着蔡姐，微笑的眼神中射出的光芒令蔡姐有些心慌。 “二十二个人！”这个没必要瞎说了。 “恩，就按照这个来算，你们不亏啊，应该说，很赚钱的嘛！呵呵！”美女的手轻轻的抚了一下款台的桌面，再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有无灰尘，露出轻蔑不屑的笑容，纤瘦的身子一扭，晃动着丰满的屁股迎接从洗手间出来的魏总。 蔡姐一边撇嘴一边白着眼，心里暗想，“你们要干啥，问这问那的，又不是你家的，管得着吗？” 可是想着想着，已经明白，这两个人，是来收店的。白经理在新店投入不小，可是最近一直在赔钱，估计已经赔不起了，想要找下家，整体盘出去。那这两个人，以后岂不是我的老板和老板娘了！刚才说的话，会不会被她记恨啊！低眼看了看的服务员，还不知就里，仍旧傻兮兮的陪着各种模样的“迎宾笑”。 “怎么样啊？”美女奶奶一把挎住魏总的一条胳膊，根本不管他是否乐意，就差把刚才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直接告诉他了。 “不行！能用的，都坏了，必须重新来了！那个味儿啊！要是能忍得住，谁也不会在这里方便！比乡下的茅厕还差！”魏总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直接把这里贬斥得一文不值。 此话一出，白经理有些挂不住面子了，脸色一红，紧跟着一白，生意就是生意，你要是觉得不好，那就免谈呗！ 旁边的蔡姐心里高兴，最好你们不接手，要不以后我可不好和你们相处了。 各人都怀心腹事，胡大发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僵持的几个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错过了什么，“白经理，会客室您用吗？”快十一点了，就算是生意不好，年底能够坚持营业的饭馆也不是很多的，肯定会上客人，这要是你们在这里溜溜达达，人家怎么吃饭啊！还是送进二楼会客室吧！ “哦！好啊！咱们楼上看看！”魏总看着变颜变色的白经理，油腻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微笑，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一步可以进行了。 但凡买东西，没有不想侃价的，除非自己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无褒贬、不生意，先把你痛贬到底，到时候就好侃价了。问题、毛病是必须有的，就算是新买的一辆车，也有车检过不去的项目，就看你怎么说了。 目送三个人上了楼，胡大发赶紧下来，走到款台，斜倚着桌面问道：“蔡姐，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来头，干嘛来的？” “大发，来！”蔡姐压低声音，向着胡大发招着手，凑过脑袋，才用更低的声音说，“这两个人，是来谈收咱们店的，我看啊，白经理是赔不起了，这半年，赔了不少钱，坚持不下去了！” “啊？”刚听到这里，胡大发脑子一懵，自己刚把钱凑齐了，白经理就要转让啊，这也太巧了！可是钱有了，怎么谈啊？谁来啊？钱怎么过户啊？这些都是事，还没有解决呢，人家就开始聊正题了。好快啊！ “那他们有戏没有？想不想接啊？”胡大发眨着眼，看着蔡姐。 “我看悬！”蔡姐得意的一笑，把刚才的所见所闻给胡大发学了一遍，“哎呦，你刚才没看到啊，那个小腰一扭，那个劲，甭提了！还有那个老头，就是一个中年油腻男，还是地沟油腻男，没事还拿着一根棍，上上下下的瞎哗啦，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呢！” “哦，挑了这么多毛病啊？”胡大发想着，皱起眉头，听别人的没用，还是自己去亲耳听听再判断吧！想罢，从旁边拎起一个空的纸杯子，指了指楼上，“蔡姐，我去听听啊！” “嗳，你怎么听啊！” “偷听，能怎么听啊！又没有装窃听器。”说罢，胡大发快步上楼，蹑手蹑脚的走到会客室门外，轻触木门，把杯子扣在门上，耳朵贴在了纸杯子底上，希望借此传音，能够听的清楚些。 “白经理啊！总体还凑合吧！一层必须重新装修了，这个面积，至少工期一个月吧，而且，现在年底了，工人都回家过年去了，我至少要空两个月啊！这也是不少钱呢！还有后厨没看，估计也得重新弄一下啊！” “魏总啊，您刚才不是说，楼上没问题，还很好吗？一楼，可以稍晚一下再装修吧！就算是赶在过年，那也不至于停两个月吧！”白经理的话一说，门外的胡大发已经明白了魏总的套路。 里面谈的，跟蔡姐分析的根本就不在一条路上，蔡姐想着谈不拢才好呢，可是人家楼上，直接就进了正题，要说是谈判，就差那么一哆嗦，价格上两边一妥协，直接签合同了。 四百五十二 搅合 门外的胡大发越听越着急，自己担了这么大的事，不就是为了能把这个店盘下来吗？可是这才多久啊，白经理自己找了下家儿了，今天谈妥，那就不好更改了，自己的心思全部白费，更得招致仇大龙的嘲笑。 “这个先不说，我记得你的条件里面，说要我们至少保证留用百分之八十的人员，别人我不管，那个款台大姐，我可不要！呵呵！”美女奶奶插话了，胡大发听得真切，就这个消息，足够蔡姐发一周的牢骚了。 “恩？她可是我这里的老员工了，要不我怎么让她管收钱呢！人，绝对没问题的！”白经理为蔡姐进行争辩。 “嗳，这个先不说，一个人，值几个钱啊？好的，我都留着，不堪重用的，那就对不起了！白经理，你打算经营到什么时候啊？我听说，你在年底接了不少年夜饭还有什么喜宴啊！” “是啊，我想，过完年再转，但是您要是着急的话，没问题啊，签完合同就转也行的！”虽然年底能够挣钱，可是成本、费用还高呢！服务员加上后厨的工资奖金，那也不少啊！其实挣得并不多，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麻利的割肉，长痛不如短痛。 “恩！那你看，你的价格？……”魏总没有明说，声音也小了不少，胡大发在门外已经听得费劲了。 “蔡姐，我看啊，他们还真的有意向！”胡大发把刚才听到的转述给了蔡姐，看着蔡姐脸色煞白，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大发，你说，他们要是接手了这个店，白经理还会要我回老店吗？那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唉！一句话，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晦气！谁知道他们是干啥的啊，白经理也没有交代，我以为就是普通客人呢，随口那么一说，怎么还就……大发，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蔡姐已经有些慌乱了，这还没到过年呢，自己先下岗待业了。 “我这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呢！你说，唉！这大年底的，没了工作，回家的车票也没买，我去哪儿啊！白经理到底是怎么说的啊，你再给我说说。” “蔡姐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主要是咱们，不知道底价！没法搀和！”胡大发想着，趁着蔡姐着急，又是白经理的心腹，不如让她去帮忙打听一下价格，虽然上次说过，大概也得三百万，可是不知道魏总是否能够爽快的答应。 “底价，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样啊？你买得起吗？你还想搀和，你要是能搅合，我才高兴呢！”蔡姐撅着嘴说。 “恩！我答应你，我帮你搅合！” “你就别气我了，我这还着急呢！”蔡姐别过头，不理胡大发了。 “嗳，你还别说啊！我还真能搅合呢！上次白经理和我聊过，转让的事情，我平时也帮着打听了一下，还真有一个老板，想接手来着，可是那些天他出国了，没来得及呢，我这两天又出去办事了，没遇上白经理，嘿，今天回来上班，还赶上了，要不，店都转手了，我都不知道啊！人家下次见到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解释了！” 看着有些颓废的蔡姐，先打打气再说吧！“要是这个谈成了，我就赶紧给人家捎个信，让人家别跑了，省得白来一趟。” “大发，你说的是真的啊？”蔡姐听完，想了想，这两个老板接手没自己的好果子吃，要是换两个人，自己下次见到了，恭敬一些，那不就好了，至少自己的工作还是不会丢的。 “当然是真的啊！骗你干啥！”胡大发一努嘴，楼上的三个人已经鱼贯而下。美女奶奶走在最前面，看着肃立的胡大发笑了笑，又礼貌的向着蔡姐笑了笑，这一笑，把蔡姐的心都笑冷了。接着，昂首挺胸的出了饭庄。 “哒哒”魏总用文明棍敲打着路过的桌椅的腿，好像盲人一样，在用竹杖敲打着前行的路面，“哎呦，白经理啊，你看看这个地面，不重新来，怎么能行啊！你在考虑一下吧，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这位美女合作一下的啦！认识就是缘分嘛，没有多少钱，很快就能东山再起的啦！” 魏总的语音充斥着南方人的习惯用法，完全是生意人的做派，行为举止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最后竟然还用肥腻的手，搂抱了一下白经理，眼睛中流露出来的都是色样，就差进行吻别了。 白经理满脸堆笑着以握手作为结束，最后送到了大厅门口，挥手告别，掩上门之后，长吁了一声，快步向楼上走去。 “大发，我去找白经理聊聊！还有，你说的那个事，有谱吗？”蔡姐为了自己的前程，已经没有了思考，脑子里面全都是勇往直前，今天必须要找白经理讨个说法。 “等等！”胡大发看着白经理上了楼，阻止了蔡姐的盲动。 “怎么了？不谈了？” “现在不合适呢！你看，这已经开始上客人了，你去，谁收钱啊？”胡大发向着门口扬了扬下巴，随后微笑着开始迎客。 “废话，这不是还有你呢吗？点菜还得有一会儿呢，进来就结账，你以为是成都小吃呢！” “恩？我的意思，你还是先干活，你看看刚才那个样子，肯定是价格没谈拢，可能差的比较多，要不就是白经理要的多，被人家侃价了，要不就是白经理报的实在价，人家故意压价，挑点毛病，为了省钱。或者，这两者都有。” “咱们得先研究一下，怎么和白经理聊啊，你还能直接去问，经理，你把咱们店，卖了多少钱？这个合适吗？我看咱们经理那个样子，估计是价格没到他的心里预期，她得上楼安静一下，好好算算。你现在上去，就是捣乱了！” “等着中午吃完饭吧，吃饱了，你再上去，那时候，咱们就谁也不服了！对吧！”胡大发深浅不一的开着通俗的玩笑，把其中的事情剖析的相当透彻。 “那，我应该怎么聊，要不咱俩一起上去吧！”蔡姐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的弯弯绕，不就是找经理聊个天吗，那么复杂干嘛？ 四百五十三 探底 “我，我要是陪你上去，还不如我一个人上去呢！你是我的枪，就应该做好枪的准备，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胡大发心里想着，没有这么说。 “蔡姐啊！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啊！我陪你上去，那白经理还不认为咱俩拴在一起坑她啊？那还能给你说实话吗？你在店里时间最长了，信任你，才好说话！我才来两三年而已，有些事情，她不会和我说的！所以，我上去反而麻烦！”胡大发看了开始犹豫不定的蔡姐，最后又加了一句。 “反正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嗳，您好，今天几位啊，里面请！”说完，胡大发走向门口，帮着刘丽丽招呼客人去了。 按照常规，吃完午饭，胡大发一般都去找后厨们抽一支，可是今天不同以往，吃完饭，推辞了大厨的好意邀请，看着闷不做声的蔡姐默默的走上了楼梯，用坚定地眼神，作为精神支持，目送她去完成一把“枪”的使命。 估计也得二十分钟吧，先去散布一下谣言吧！胡大发收拾完餐具，走出大厅，在后面找到几个厨师经常“放风”的地方，打完招呼，开始了下一段忽悠。 “杨哥，今天来的两个人，听说没有啊，知道干啥的不？” “你说早上那两个啊？我看见了，不是说来看看店面吗！”杨大厨消息灵通，早就有所耳闻，反倒开始忽悠胡大发了。 “那就说说吧，到底啥情况！咱们也好交换一下信息，省得咱们一点都不清楚，再让白经理被那个老头给骗了！” “呃！”杨大厨稍作犹豫，终于讲了自己关心的一段，“我听说了，他们是做健康饮食的，据说要改成涮锅，就是小火锅！其他的，还有，白经理说了，必须要留用百分之八十的员工，这是一个必要条件，至于加钱，没听说，其他的，也不重要吧！” 后厨，就是有一些优越性，开饭馆，怎么能没有厨子呢！既然仍然是开饭馆，那就得有我吃饭的地方，别人走不走管不上，自己没啥事就好。 但凡一个单位出些事情，面临转轨、转让、倒闭，就立刻能够看出员工对于单位的忠诚度了，平时表现多好不重要，到了这时候，还能和老板穿一条裤子的人，那就是绝对的好员工。 “哦！涮锅子啊！”胡大发看着杨大厨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就不高兴，我非得把你拉下水不可，蔡姐都急得火上房了，你还没事人一样，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你也不透露一下。 “杨哥啊！改涮锅子了，还留着你干啥啊？作调料啊，还是配菜啊？洗菜择菜？这活儿你干嘛？” “恩？”杨大厨一愣，立刻明白了胡大发的所指。 “现在切肉都用机器了，他又不炒菜，还要你这川菜的一级厨师干嘛啊？做麻辣火锅？鸳鸯汤底？就算是真的做麻辣口味的，大厨也是人家带来的啊！传菜的肯定少不了，这活儿我能干，大不了两三个月换双鞋，多走路呗！至于你，我可真想不到能在后面干啥好了！” 想当没事人，我非得把你打击成蔡姐那个样子不可！让你不着急，让你臭牛，换老板，也得把你换了！重新找地方，重新从厨师干起来吧！回老店白经理都不要你，想得美呢！ “呃！”杨大厨被胡大发点醒之后，顿时陷入了沉思。这话说的没错啊，既然改成涮锅子了，留下两个切墩摆菜的就行了，还要我干啥。 胡大发带来的消息，把后厨其他几个人也带进了慌乱的思考。这是要变天了，谁不想想自己的后路呢！反倒是胡大发，把自己说的一钱不值，可是勤快点就好了，工作能够确保，其他的就顾不上了。 “大发，大发！过来一下！”蔡姐在大厅门口伸出胳膊向着胡大发招呼着，天气寒冷，自己又不去抽烟，受那个冻干啥，还是屋里说话省心。 哟！完事了！胡大发扔掉烟蒂，向着几个各怀心事的厨子告辞，快走几步进了大厅。“咋样啊，蔡姐！聊出什么了！” “我和经理聊了一下，我看那个样子啊，白经理这个生意肯定是不想做了，这个姓魏的报价，也绝对不能达到白经理的满意。我看，他们悬！”蔡姐说了半天，没有说到点上，这些都是胡大发看出来的，但是具体报价，那是从脸上、脑门上看不到的。 “恩，还有吗？” “还有啥啊？”蔡姐好像忘了自己的任务，疑惑的看着胡大发。就好像主人想用枪打别人的脑袋，可是瞄准的却是脚丫子一样。 “那个姓魏的报价，你问了吗？还有，白经理想多少钱转让，你聊了吗？”胡大发突出了一下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恩！报价，你觉得白经理能够直接告诉我吗？”蔡姐不傻，问问白经理的心里预期倒是可行，别人报价，那可是机密。 “恩，想卖多少钱啊？这个能告诉你吧！”行了，知道其中一项，也算是收获啊！可别都没问。 “三百五十万！”蔡姐竖起来三根手指，感觉还不够，可是那五十万在手势里面，还不好比划了，最后又加了一巴掌代表。 “哦！不少啊！”胡大发暗道，这才过去一个月吧，白经理又加了五十万啊！看来这也是最近亏得钱，要是上个月能谈，三百万能搞定的。 “最后，没确定日期呗！”按照魏总临走时候所说的，还在等着白经理的自己降价，肯定在桌面上没有谈拢，那么对方到底出了多少钱，这个就不太好确定了，只有白经理知道。没有底价，自己也不想多出那五十万啊！尽管自己的钱都是“捡来的”，问题是风险太高。 “没有！估计没戏！可是我看白经理还是挺着急的！急着出手呢！你想想，赔钱货，谁想攥在自己手里啊，赶紧出清多好，省得累赘。” “对！”胡大发点着头，给予了肯定。 “嗳，大发，你认识的那个人，能出这么多钱吗？”蔡姐想到了以后，如果是胡大发介绍的人接手新店，不论自己去与留，都能有个好的归宿，还能管理款台，那是最理想的，既挣钱，还不累。 四百五十四 算计 “这个啊，还真不清楚，只是感兴趣而已，具体多少钱，人家大老板，肯定得过来看看，细谈！”胡大发咧着嘴，笑了笑，没有继续深谈。看来，想摸清楚报价，还得找白经理聊，这还真是个任务了。有别人的报价，自己能够少出点钱，还能照顾到白经理的面子，最终达成意向，这是最理想的。 “喂！彪子，昨天说的，办个投资公司的事情，打听了吗？”胡大发走出饭庄，在阳光下想着私心的事情。 “恩，问了，办执照还算简单，但是时间有点长啊，得一个月呢！还有，谁当法人啊？这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啊！”办事容易，担责难，就像企业雇佣个司机一样，没事咋都好说，翻车撞车找保险，可是撞到人了，那就是一滩事了。 “一个月呢！”胡大发想着年底预定的喜宴，以及早就约好的年夜饭，白经理也想在最后赚点钱，才把店面转手的，按照进度，这还是来得及的。可是法人谁来当啊？ 自己肯定不行，人家看看执照，法人是胡大发，竟然跑这里和自己的经理谈收购来了，这个就有点荒唐了。 仇大龙也不行，一看那个样子就不像，仇彪太年轻，剩下的就是仇晓玲了，可惜是个女的，涉世不深，恐怕容易出马脚。 自己所熟悉的人，还真没有太合适的，最终，就剩下仇师傅了！年龄够大，做事沉稳，捯饬一下，还能有些气质，再让仇晓玲配合一下，这事能行。 “你说，法人让你爹----我师父来，行不行啊？”胡大发试探着问。 “啊？我爹啊！他可是当了一辈子的工人啊，那，能行吗？”仇彪没想到胡大发会选出自己的老爹当法人，从自己的了解，肯定不像啊！ “我觉得没问题！年龄，经验阅历，这些都有，就是知识上可能差点。还有谈判技巧，不过这件事，可以带着你姐去，她总可以吧，至少也会侃价啊！其实，没什么谈判的，这个就和买个衣服、买双鞋一样的，觉得好，就掏钱，不好，那就侃价呗！不喜欢，直接走人了！” “还有，这钱也是咱们三个人一起想办法得到了，总不好再找一个外人插进来，他要是知道太多了，也不好吧！所以，你爹，我看挺合适的！”胡大发又找到了一条理由，说完之后，估计着仇彪已经能被自己说服了。 “哦！”仇彪果然在犹豫着，“可是我也说不动他啊，我哥也没戏，要不你去试试！反正他也要退休了，单位那里去不去的都一样了！” “行，今晚吧，这事宜早不宜迟，只要师父答应了，你就赶紧行动！仇大龙那里，你先说一声，咱们三个别再聊差了！我再谈谈我们经理的底，能省点钱，就省点！以后，咱们也是有产业的人了！呵呵！” “嗳，大发，昨晚，那些是多少钱啊？有数了没？”仇彪未必想知道这些，他是有自己的那一份，就知足的人，肯定是仇大龙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多少钱，然后又在梦里数钱、花钱，睡觉都踏实、做梦能笑醒。 “比上次多，至少五百个！金条没算，按说，也得上百万！” “这么多啊！发了！”仇彪也不由得一声惊叹！“那……”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眼见得大把的钱，放在那里，为什么不装进自己的口袋呢？这些都是哥几个担着风险，提心吊胆得到的。多少也得分点啊！风险、责任放在别人的肩头，没啥问题，钱，还是放在自己兜里最好。 人，大多数短视，看得见眼前的利益，忘记了身后的危险，尤其在利益足够大，吸引力足够的情况下，身后是什么状况，根本想不到，甚至根本不想，就算后面有个不懂事的饥饿的老虎，也阻止不了对于眼前利益的追求。 “你要是不怕我出事，那就分了，你要是不缺钱，不着急，那就等着！”胡大发没有想用既得的老大位置来压仇彪，那是不明智的。 挣钱，为了啥，那也不能为了多承担风险、多经受压力吧！有人挣钱纯属无奈，有人挣钱为了生活、生存，有人挣钱为了喜欢、爱好，有人挣钱为了理想，有人挣钱为了爱情……，但是，又有几个人挣钱是为了寻求刺激，找风险，玩悬的、玩味责任呢？阿迪力走钢丝都不能算吧！ “哦，大发，我知道！就是大龙想问的！我没事，上次的钱，我还没用完呢！多少的，分给他一些就好了，省得天天在我面前念叨！” “恩！让他找我吧！大不了，再喝一顿酒！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胡大发想着仇大龙的样子，无非是惦记那些钱，总想花出去，可就纳闷了，仇大龙为啥这么多想买的东西呢？见啥都好，都想拥有，去哪儿都新鲜，就是不想“进去”，玩啥都没够，最后就是玩自己。 挂了电话，经过再三的编排，胡大发走向了白经理的办公室。 “进来！”白经理的声音有些沉闷，敲门声响了三次，胡大发才得到回应。 “白经理！”胡大发轻轻的推开门，看着经理刚刚从自己的老板椅上坐直身体，想是中午算账累了，刚才在睡觉呢！ “哦，大发啊！有事吗？” “经理，我找您有点事！就是刚才在楼下，我听蔡姐念叨来着，上午来的那两个人，据说是来看看咱们的店啊！是不是您要转让啊？” “是她说的吗？”白经理抬起眼，看着胡大发。不管真假，这么传下去，总归不是好事，早点掐住源头，也许能够止住这些恐慌情绪，否则，这个年都过不踏实。 “是一些服务员，看着今天来的那两个人，觉得像。每个人听一耳朵，大家一凑消息，最后得出了结论！”胡大发赶紧把蔡姐从中摘了出来，正事还没聊呢，先把蔡姐装进去了，不值得。同时把事情推出去，我这肩膀可不宽，担不了责任啊！难道非要找个替罪羊？ “服务员，都谁啊？有你没有？” 四百五十五 求援 “我，我是什么都没听到啊！早上您来的时候，说要用会客室，我是忘了收拾楼上了，赶紧带人上楼，没在下面呆着，我是什么都没听到啊！下来之后，听他们说才知道的！”胡大发赶紧辩解，白经理这是怎么了，非要找个出气筒吗？下面人都知道了，又能咋样，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啊！ 白经理想了一下，确实如此，“恩，是这样的！因为还没谈好，我也就没有和大家说！”店是老板的，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别人都是打工的，干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知道那么多干啥啊？ “白经理，是这样，我记得上次您也和我提过一次，正好我之前遇到一个老板，在咱们这里吃过饭，简单聊过，他也有兴趣做这方面的投资，不知道，能否让他也参与一下！万一价格、条件合适呢！”省去那些不重要的吧，直接上正文，省多少事啊！ “哦！”白经理终于抬起头，正色的看着胡大发，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好啊，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给他打电话！” 你打电话，那可不太合适了吧！牵线搭桥的事情我去做了，你想直接把我踢了，那就有违做生意的基本原则了。 “经理，您打电话，合适吗？”胡大发眨着眼，露着微笑，回看着白经理那干净漂亮的脸蛋。 “恩！也是啊！你打电话吧，你问问，看看他感不感兴趣，就算是兴趣不大，来看看也好，我也能多个退路、多个选择！行，你问吧！”刚说完，眼珠一转，话锋一转，“大发，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话倒是不好回答了！早说，我还没钱呢，早说你能二百万转给我吗？现在说，也不晚啊！ “白经理，我是对咱们的饭庄有感情了。上次您说过的，想要转让，我就觉得挺伤心的，我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白经理对我很好，王主管也很好，我还真的希望大家再努努力，节省点费用，多挣点钱，让咱们的店继续经营下去啊！还有就是这么多的同事，有的也许会因为饭庄生意不好，而各奔东西，以后就难以相见了！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没想到……”胡大发说着说着，声音喑哑，就差配合的流下几滴眼泪了。 “哦！”白经理有些后悔了，胡大发一片好心，自己竟然还在怀疑他，会伤人的！“大发，我知道了！别伤心啊！只要我还有一个店，就会有你的位置！你说的那个老板，你先联系着，有消息了，你就告诉我，那个魏总，先放一放吧！我感觉，他的诚意不大！” “那个魏总，想出多少钱？”之前的都是扯淡，为了博取信任，胡大发也算是煞费苦心，白经理要是真的不相信自己，那就真的赔点眼泪，最终，也要把准确信息拿到手。 但凡白经理知道了胡大发刚才的想法，自己也得伤心欲绝。信任是互相的，我信你了，你却不信我，还忽悠我，情何以堪啊！ 不是她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了，为了达到某些目标、目的，有些人会选择----不择手段的！ “二百五……恩！大发，你先联系吧，到时候我再想想，好吗？”白经理被胡大发的些许真情所感染，一时间说漏了，赶紧刹住车，转换了方向。 “好的，经理！”既然有所得，总算对得起自己的“煽情表演”，差不多就该退下了。 这里暂时按下，还得去做仇师傅的工作，人家退休了，凭什么帮你当法人啊？有事得扛着，没事还得端着，累不累啊？给不给钱啊？就算是给钱，人家也得考虑一下。 “嗳，大发，你看看，你这又是在搬家呢？超市的东西，又让你给搬空了吧！买这么多，这得花多少钱啊？”仇师傅看着胡大发两只手都已经占满，身后的仇彪也拎个满手，嘴上埋怨，但是心里高兴。 仇大龙瞥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眼前这些东西，让自己拿，也得跑两趟，绝对不少了。但是和一高压锅现金比起来，那可差太多了。 “师父，您看您说的，这还不是应该的吗？马上过年了，也该表示一下啊！这点东西，绝对没您教我的多！”胡大发满脸堆笑，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桌上。 “得，一会儿留下吃饭啊！让他们哥俩陪你喝点。”仇师傅满意的点点头，吩咐着儿女收拾一下，准备晚饭。 “师父，我这还真的有点事，想麻烦您一下！”胡大发来之前，已经研究了多次，并且和仇彪先通了气，如何才能说动仇师傅担任这一职务。自己想开公司，虽然不会像吴总那样，一年就会发达，但是也绝对不会做河边溜达的买卖，偏要找湿鞋的地方下脚的。 “恩，你说吧！” “师父，您还记得上次我被人打的那次吗？”胡大发眨着眼开始挖坑，引导着仇师傅开始思考。 “恩！就是上次，你见义勇为，救了一个晚归的女孩那次啊！” “对，就是那次！您猜那个女孩，是什么人啊？原来是个富翁的闺女！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的事啊！那次之后，女孩她爹见过我一次，说我救了他女儿，想要报答我，唉！您说，我也不缺什么，就没想答应。施恩不图报，这是您教我的啊！” “可是他还就认准我了，非要帮我，一个劲问我现在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什么！我就是一个服务员，我还能做什么啊！后来他说，既然我是在饭庄工作，那就对开饭馆比较熟悉，竟然说要投资给我，开个属于我的饭馆！” “师父，您说，我这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啊！竟然天上掉下馅饼，还砸中了我的头！”胡大发故事编的还挺圆，就是有点像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一边编织着故事，胡大发一边观察着仇师傅的神态。 “那不错啊！你就干呗！我看你肯定行的！”仇师傅不动声色的点着头。 四百五十六 法人 “是不错啊！这不还正巧吗！我现在的那个饭庄，经营不善，我们那个经理也不常去，今年以来，已经赔了不少钱了，最近正想把店面转手呢！我就跟那个人说了，他说，钱不是问题，就是得自己去谈！”说罢，胡大发咧开嘴，看着仇师傅，希望能得到一些表示。 “恩！那就找你们经理说说吧！她转手给你，那不正好啊！” “可是，师父，我在那里都干了三年了，上上下下都认识，都知根知底的，我去谈，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吧！并且，人家出了很多钱，也得见到书面合同的，不能说一个卖，一个买，就把这钱用了吧！所以，我这里还得开个投资公司，我也不能当法人，可是我又不认识太多的人，最亲近的，也就是您了！您看这事，我说清楚了吗？” “呃！你是说，我当你的公司法人啊？”听到这里，仇师傅才恍然大悟，直接见到坑底的谜题。 仇彪在旁边听完，不觉得眼前一亮，这故事编的，都编出“英雄救美女、美女惜英雄”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胡大发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看着老爹的样子，知道已经开始钻圈套了。 大凡外面没事找人聊天，见面就忽悠的，谁都得会这一手，要不，真没法在社会上行走。如果再加上眼泪来得方便，那就能当主管、经理，如果形象再好点，那就能做讲师、副总，如果再认识几个像吴叔、熊叔那样的领路人，开启什么样的事业都是有可能的。 “是啊！师父！您想，我那些同事，关系再好，也不合适，毕竟还得找我们老板谈收购呢！仇彪有点年轻，玲姐又是个女孩，这不，就剩下您了！” “嘿，你咋不找我啊！当老板，我也行啊！”仇大龙对于故事根本就不信，但是仇彪嘱咐过了，今天，听着就好了，没坏事，只有好事，可是没想到，编的瞎话，完全把自己忘了，心里着实不太舒服。 “你啊！歇会儿吧！”仇师傅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很了解的，直接摆手，那个意思是：你就别添乱了，哪里凉快去哪里吧！ “具体做什么啊？”仇师傅对于帮忙还是有选择的，既然是好事，锦上添花，当然可以施以援手，但是要是做坏事，那就成了帮凶了。 “哦，其实很简单，就是拿着投资公司老板的身份，和我们那个白经理谈判一下，她说转让多少钱，咱们合计一下，差不多就定了！签完合同，咱们就开始创业，到时候赚钱了，大家都有份的！”只要答应，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哟，我可不会谈判啊！要是说车工、钳工，那我倒是行！你说的这个，估计我们厂长在行！可惜啊，人不错，偏瘫了！”说着，仇师傅想起厂长来了，想着他最近的境遇，不由得摇了摇头，感叹一下。 嘿！这里怎么聊起他来了，不过，这事情要是成了，钱里面还真有他的那一份呢，也算是为了我们创业，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并且是以身残为代价的。不论如何，也都应该请他来白吃一顿。我们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胡大发尴尬的笑了笑，“师父，没有那么严重，谈判嘛，就是摆摆条件，谈谈价格，您要是觉得有点生疏，您可以带着玲姐一起。同时，我还觉得，以后要是真的经营起来，玲姐一定得帮助我们啊！” “她学历高，又会算账、理财，饭庄的生意我懂一些，这么一凑合，咱们不就成功了吗！再说，这个工作也是财务啊，正好学有所用，不用给别人打工了，省得出去受气呢！”胡大发还是觉得对于仇师傅的吸引力还不够，又把最关键的一条加上了。挣钱顺带解决就业问题，一举两得。 “恩！”这一次，仇师傅真的被打动了。一家四口人，三个人的学历加起来，还不如女儿一个人的学历高呢，这个家，最有希望的也就是仇晓玲了，可惜的是，自己没有本事，没有任何能够帮助女儿成长的条件，以至于她表现虽好，一毕业就失业，作为父亲，总有些对不起她的想法。 “师父，您是答应了呗！”胡大发知道，鸡蛋裂缝了，那就赶紧敲定，省得变卦，更麻烦。 “好吧！我是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了，以后啊，你们都得自己来！这次，就按照你说的来吧！”仇师傅确定的点了点头，被圈套套牢，直接跌进坑底。 “那哪行啊！我们毕竟年轻啊，这开船还得看掌舵的！有您在，我们就踏实了！您就拿着鞭子，看，谁往歪了走，您就给一鞭子就行了！别的，您都不用管！”胡大发还要恭维一下师父，同时侧过脸，给仇彪使个眼色，既然师父同意了，那就抓紧办事吧！ 吃过晚饭，胡大发告辞出来，仇大龙抢着要送，直接送出了胡同。 “大发，改天，我请你喝酒！”话说得很生硬，里面包藏了很多意思。 “喝酒？还没喝够啊！”胡大发转身看着仇大龙，上一次喝酒，我就多了个女人，这次还喝，我还不多个孩子啊？“你是不服呗？” “呵呵！喝酒这个事，我就真没服过谁！上次，我就纳闷了，我怎么才三瓶就倒了呢？你是不是捣鬼了！咱们三局两胜，如果再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就不说啥了！”仇大龙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有点自负的，还想在酒桌上找回面子，至于是否能够在分钱的时候，掌握更多的话语权，那就看争取了。 “大龙，你是缺钱了吧！”胡大发想着，喝酒为啥，就是相当老大，当老大干啥，不就是想说话算数嘛！说话算数，就能赶紧分钱，有了钱，腰杆硬了，那就更不服了。男人有钱就学坏，越有钱就越坏；为了学坏，就得拼命挣钱，越坏就越有钱。 “我，一直缺钱！但是，喝酒我请客，咋样，敢来不？”仇大龙用起心机，开始用激将法。 四百五十七 有钱之后 胡大发轻蔑的笑了笑，这招数，都是自己玩剩下的了，可是酒，真不想喝了！再喝，胃都不要了。 “不喝！我就不喜欢喝酒，上次就是为了把你喝服了！你要是不服啊，你再练两年，后年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两年啊，没事不喝酒！”胡大发摆摆手，转身就走。“回去吧！该分的时候，少不了你的！着急没用！” 趁着时间尚早，胡大发回了老刘的住处！钱在自己租的房子里面，少个一两万，无所谓，但是少了一麻袋，那就不好交代了！想当老大、老板，就得想着责任在前，至于利益，那是不会少的。 老刘仰躺在沙发上，靠着暖器，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从穿越剧到修仙、玄幻，从家庭伦理剧到抗日神剧，最后选来选去，还是动物世界最实在，其中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 “师父，休息呢！”胡大发笑着打了招呼。 “恩！”老刘抬眼看了看，再次闭上眼睛。老了，都不用眼睛看电视了，只用耳朵。你还别关电视，只要声音一停，老人准醒。 胡大发直接进了金库，开灯关门，欣赏着眼前的景象。钱太多，清点起来很是费事。当然，这里是不需要验钞机的，保证都是真的！谁送礼还敢送假币啊？那不是自己找事吗？ 胡大发从背包中把一捆捆的现钞掏出来，整齐的从墙角开始往高处码，一直堆叠到自己够不到为止。五列，从下至上，至少一米八高，每列一百多万，这要是把这间屋子堆满了钱，谁不动心啊？ 有人拿钱叠宝塔、折菠萝，有人拿钱贴福寿字，有人拿钱搞收藏，还有人拿钱变魔术，过鬼节直接烧着玩……，钱，早就失去了其本来意义。在物价攀涨的时候，钱更加贴近了其物理属性，就是一张纸！ 要是姥姥见到这么多钱，非得吓傻了不可，这得干几辈子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啊？要是仇师傅见到这么多钱，肯定得刨根问底，最后免不了把三个人捆在一起臭揍一顿！柳芸儿要是见到这么多钱，非得把它们码放整齐，当成床，好好的在上面睡一觉、自拍几张、网上炫富一下。要是花姐见到这么多钱，肯定喜极而涕、用钱洗脸。 要是齐瑞兰和赵警官见到这么多钱，那就直接摸手铐了。 清点完毕，胡大发看了看手机，花姐快下班了，也该去会所接人了。转身出门，老刘正在洗洗涮涮，准备睡觉。 “东西没少吧？”老刘一边擦着脸，一边对着要出门的胡大发说。 “恩！”师父这话问的实在玄奥。首先胡大发确定老刘没去看这些钱，也就是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个看门的了。再次，也是想让胡大发放心，有他在，屋里什么都不会少，就连蟑螂都不会出去串门，丢了小命回不来。 “师父，有您在，我放心！主要是别人的东西，我有责任啊！” “哦！没你的啊！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嘿，这瞎话编的，直接把自己放进去了！这意思，丢了也没关系吧！ “别，师父，我赶紧处理掉，肯定放不了几天的！”说完，胡大发已经无法在和老刘聊下去了，直接飞奔出去。 公粮缴纳完毕，胡大发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姐，如果给你一百万，你会干啥？” “做梦呢吧！你有还是谁有啊？再说，一百万，那也不算很多吧！想挣钱想疯了你？哪有一百万啊？你给我啊？”花姐刚从迷茫中恢复，直接给了胡大发的问题一盆凉水。 “要是给你那么多钱，我就想知道，你想怎么花！”胡大发强调了一下重点。不管从哪里来，是问向哪里去！ “一百万啊！那就先还账吧！呵呵！就像那个笑话一样，中了大奖，先还账，还不完的，慢慢再还！剩下的钱，买什么也不够了！房子买不起，最多买个车，得瑟两年，钱就没了。” “那要是再多的钱呢？比如一千万！”胡大发再次抬高了数字。 “一千万，也就买个房吧！所剩无几了！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其他的就可以放松了，我也出国玩一趟去，去趟泰国，看看人妖去！呵呵！”花姐一边笑，一边在下面摸索着胡大发，刺激得胡大发只想反抗。 “如果你的钱，总也花不完，也就是说，你不用再为钱做任何事了，你就是印钱的，或者你就是银行，你再想想，你会干啥？”胡大发搂住花姐，希望对方能够正经的想一想。 “大发，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啊？怎么问这个问题啊？”花姐关心的看着身边的胡大发，看着他执着的想知道自己答案的样子，只好想了想，“我给家里盖个楼，希望他们过好日子，然后出去玩，去欧洲，买名牌，衣服、化妆品，买真品，再也不要地摊货、高仿的；天天住酒店，有人伺候的，再也不住小旅馆、半地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最贵的、最好的，不会在看着钱包点菜；出门有人接送，必须是豪车，还得带司机……” “行了！吃穿住行，都说一遍了！还是没有我想要的答案！”胡大发摇摇头，对花姐的想象力很不满意。 “啊？这都浪费了我多少脑细胞啦，还没说到正确答案。你这问题就有毛病，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呢？你就是没事找事呢，踏实刷你的盘子吧！”花姐一撅嘴，转过身紧拉了一把被子，关灯睡觉。 人经常想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发财、暴富、抱得美人归，与其梦想千遍，不如动手去做。 “嗳！大发，你要是有了很多的钱，你干什么啊？”花姐反应很快，没过两分钟，直接调转枪口，把问题送了回去。 “和你差不多吧！”胡大发心不在焉的回答，也想整个人钻进被窝，享受一下美女在侧的生活。 “不行，你得说你自己的！”花姐转过身，正对着胡大发，双眼正视，一丝不瞬的盯着胡大发的眼睛。 四百五十八 办法 “恩！”胡大发一愣，这个问题也是无心所致，怎么花姐还认真了。看着花姐那个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我要带着你周游世界！不带别人！”说罢，一双手臂缠绕上花姐的腰肢，屋里一片黑暗。 女人有了钱，头脑里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未必有男人；男人有了钱，脑子里面除了孩子，肯定有女人，而且多数不是一个女人。 挣钱了，仇大龙从来不会放弃庆祝一下，即使没分到钱呢，花别人的钱，也要庆祝。才过两天，已经憋的不耐烦了，招呼着仇彪，叫上胡大发，开了一辆车直奔饭馆。 “等一下！右边的那个小区，转一圈看看！”胡大发坐在副驾驶上，指引着仇大龙方向。 “干嘛？有朋友住这里啊？这里可是高档小区，有钱人住的地方！”仇大龙向着小区里面的高楼望了一眼。 “停！就这！”胡大发下了车，在找寻着那天晚上带着花姐跟踪的那个人，仔细的看着小区周边的状况。 三米多高的围墙，小区内部的树木繁茂，绿化优良，门口的保安制服笔挺，还带着比拟维和部队的红色贝雷帽，只是手里拿的不是保卫人民的钢枪，而是开关车库门的遥控器和指挥棒。 小区楼层不是很高，属于低密度社区，想要有钱人喜欢，必须做到树比人多，狗比车多，保安及服务人员比鸟多。有此条件，那就差不多了。 “想想办法，这种社区怎么进去啊？” “啊？”仇大龙伸着脖子在车里看来看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个啊，没戏！”仇彪随便看了一眼，直接开始泼凉水，“大发，我看算了吧！这个可不比上次那个小区，和老厂长的那个小区更没法比了！那两个都属于随便进出的，基本没人管！” “这个可不一样！你知道这些业主要交多少物业费吗？哼，每米不低于五块钱！有的得交七八块，我听说，十块钱的都有！一百多平的房子，每个月物业费就一千多块呢！那个服务，肯定差不了！” “看看这高墙，就差装上铁丝网了！那就和监狱一样了！里面不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吧，那也是装了很多的摄像头，进去而不被监控看到，那就是出了鬼了！就算是快递员，想进去，不登记身份证、手机号码，还得先打电话求证，你都进不去！” “我觉得，还是放弃吧！再有钱，这个还是别动！有点悬！别没挣到钱，反而惹出点祸，那就得不偿失了吧！”仇彪的一席话，就是不赞成去这里面找事，退堂鼓一打，反而激起胡大发的斗志。 “咋了？怕了？担心什么啊？再严密的防御，也都有漏洞。国家法律严不严啊？钻空子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你不去研究罢了。琢磨明白了，那就离着挣钱不远了！比如咱们之前做的事，你觉得是在干啥啊？不就是在钻空子吗？” “普通人家丢了钱，早就报警了！不管警察是否能够抓到我们，咱们心里也是提心吊胆的。可是那些收受贿赂的不会报警，他们怕自己洗不干净了！”说罢，胡大发手指小区，下定决心。 “就这个，必须想办法进去！条件都创造好了，基本能够确定里面哪一天没人在家，为啥不去啊！管他是不是好人，进了屋看一眼就全清楚了！我还就要进去，而且必须进去！” “大发，你是被人家煮了？还是那家伙踩了你的尾巴了？干嘛执着于这一家人啊？”仇彪不解的问，以往，胡大发做事都是千小心万小心，事前没有预案不做，准备不充分不做，观察不仔细不做，时间不对不做……，就算是做完了，还得前思后想好几遍呢！可是这一家，真的九条牛都拉不回来了，必须做！ “是你的小情人被人家泡了吧！”仇大龙的一句话能够顶的上一万句。胡大发都不明白，为啥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能够猜得这么准，而且还就一次过。 “你说啥？小情人！”胡大发心里暗想，花姐可不能算是小情人了，身高马大的，比我还大两岁呢！ “男人，只有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负，才会忘记理智、不计后果！我说的对吗？”仇大龙看着胡大发，几乎一针见血。 “后面这句话倒是没错，可是……” “得了，甭解释了！就你那点小算盘，我还看不明白啊？谁啊？哪位美女啊？改天带出来，我们帮你看看！”仇大龙立刻换上了一副流氓相，舔着嘴唇嬉笑着，放佛眼前看到了胡大发和一位美女滚床单一样。 “你就不能闭上你那色眯眯的眼睛啊！恶心！彪子，想想办法，这个活儿，必须做！”胡大发不再搭理仇大龙，直接向着身后的仇彪下指令。 “想办法，哪有办法啊？想做，我也想做，可是你得先进去吧，我觉得进都进不去，哪有办法啊！像这种小区，都有住户卡，你要是半夜进去，没卡就开不了门的！而且一般都有值夜班的保安，你还能把人家捆上，咱们再上去啊？” “上电梯还得刷卡，要是没卡，你都上不去！每层楼道里面都得有摄像头，就说晚上保安少一些，摄像头不少啊！这些难题都解决不了，没法进去！你还能打扮成送快递的？要不修电话的？修网络的？就算是这些人，进去一样得登记！否则，免进！”仇彪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 “这么难啊？”仇彪说完，胡大发也皱起眉头。想想饭庄后面的那个高尚住宅区，确实如此，想要送餐进去，先登记，再打电话联系，否则，就得等着。也就是常来常往的快递员，登记可以省了，打电话联系业主，这个事绝对省不下。 “切！”仇大龙看了看高墙，轻蔑的发出了自己的判断。 “大龙，咋着，有办法啊？”胡大发从这句语气副词里面听出来，仇大龙有想法，有办法。 四百五十九 因果 “没啥啊！不就是墙比别的地方高点吗？找梯子不就行了！哪有那么费事啊！你在家干活，高处够不到的地方，那不也得找梯子吗？外面一个梯子，里面一个梯子，全解决了！”仇大龙的意见还真是在理。 “对啊！就算是保安多，摄像头多，咱们避开他们不就好了，找个僻静的地方，架上梯子，咱们不就进去了吗！好！这个招不错！一会儿我敬你一杯！”胡大发脸上露出笑容。 “继续，进去之后呢！怎么进楼，怎么上楼？”仇彪不以为然，仇大龙只说出了第一步答案，后面的问题还很多呢！ “上楼简单啊！不坐电梯不就好了！爬楼！费不了多大的事，十层而已，还能爬十分钟啊？摄像头多，那就带上口罩、墨镜！这么大的雾霾天，路上走着的，谁不戴口罩啊？这叫啥，惜命！有钱人都惜命。开个车，都带着口罩呢！” “保安再厉害，还能把业主的口罩摘了吗？我就不相信了！那绝对是不想干了！至于进楼，我就想不出来了！我也给这些有钱人搬过家，确实是那样，进楼都得刷卡！没卡进不去！”仇大龙对于自己在三个问题里面，回答出两个问题，这种表现已经相当满意了。对于中间这个题目，那就靠别人了。 “大哥，厉害啊！可是你这是掐头去尾，中间那一段呢！进了小区，进不了楼，你说爬楼，爬几楼也没用啊？人家也得让你爬啊！白说一样！”仇彪撇了撇嘴，并不服气。 “不是白说！这话至少证明我说的没错，凡事都会有漏洞的，只要你去想，那就能找到！没事，先吃饭，时间还有呢！那个家伙，每个月可能也就那么几天有时间出来，平时都得在家陪媳妇呢！咱们再想想！”胡大发挥挥手，指挥着仇大龙继续开车，可是自己脑子里却再也扔不掉这个问题了。 “大发，我还有个事想找你说说呢！”开车继续前行，仇彪在后座上犹豫再三，才说了一句。 “恩，有啥事就说呗，都是兄弟！”胡大发感到有些奇怪。今天的仇彪有些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啊，我爹前些日子不是退休了吗！在家没事干，我也不知道怎么被那些搞促销的联系上了！可能是打电话，要不就是街上发传单的！这几天没事就出去学习、上课，说是有个什么好项目，能挣钱，还是国家支持的，保本稳赚不赔的！我就纳闷了，哪有这么多的好项目啊，还非得看中了我家的那点钱！” “你帮我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我爹就像得了精神病似的，没事就念叨，一年挣多少，三年就回本儿，五年翻一翻，要是二十年，那就是好几倍啊！我的天啊，我还干啥工作啊，直接投资去得了！”仇彪心里好多埋怨，不吐不快，直接说完了，心都宽敞了。 “什么项目啊？这么赚钱，咱们也参与一下呗！”胡大发面露微笑，不愠不火的问。现在有钱人太多了，钱多的不知道往哪里投资，可是仇师傅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工人，能有多少钱啊？就算是做投资，也是最低档次。 “说是为了国家搞绿化的项目，包地，种树！然后再卖给绿化工程，利润很高，还能造福子孙！” “啊？”胡大发一听，眼睛都直了，这不是吴总的项目吗？这事闹得，跑到自家人门口宣传来了！ 吴总啊吴总，咱们可不带你这么敛财的，你倒是去忽悠那些有钱人啊，让他们多投点钱，一个人投资个百十万，能顶二十个仇师傅，干嘛这么辛苦找他一个退休老头儿呢？他这一辈子，能有多少钱啊？攒点钱容易吗？你再把他坑了，非得把你胳膊拧下来不可，就算是他不去，仇大龙这脾气可保不齐。我这夹在中间，帮哪边啊？ “可能是因为你们这里拆迁吧，一般人的想法，哪里拆呢，哪里出钱，地就是钱啊！所以人家盯上你们这里了！唉！这个项目啊，呵呵！”终于，胡大发想到了为什么。 小偷也好，骗子也罢，都希望跟着有钱人混，随便掉几个钢镚，那也是钱啊！你们这里改造之前，就属于城中村，都是穷光蛋，谁来找你啊！现在都是拆迁富了，可不吸引过来一群苍蝇啊！你以为看中你了？你脑门上开花了吗？ “有道理！那小子客气着呢，我见过，没事就跑过来，拉着我爹就叫大叔，叫得比我都亲切，就差跪地上磕头叫干老了！你说，这销售员，怎么这个样子啊，为了挣点钱，不知道好坏啊，不知道羞耻啊！我真是服了！让我干这个，还真干不来！” “是吗？我咋没见过啊。下回我在家看看，什么样的人！直接让他叫我哥！”仇大龙听着可乐，就像没事人一样，打着哈哈。 “哥啊！只要你有钱，管你叫大爷都行！”仇彪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呸呸呸，这是什么辈分啊！乱了！总之，人家看的是你兜里的钱，只要有钱，你想听什么，人家就给你唱什么！流行歌曲、梆子京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不会的！” “这话对！”胡大发点点头，自己毕竟见过他们这些人，不能说他们不真诚，只能说真诚得有点过头了，甚至有点假了，只要你兜里揣着钱，他们就敢抱着你的大腿叫好听的。唉，不知道吴总是怎么培训的这些人，这么听话，这么乖，让干啥就干啥，让怎么叫就怎么叫。 “放心吧！咱爹没钱，就那么点儿退休费。投资，你总不能就投资二百块钱吧！过几年，给我四百，我就不信了，那些投资公司还要这点蚊子肉！人家投资至少都得几十万吧！几万块都嫌少呢！”仇大龙对于此事并不上心，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家底，自己心知肚明。没钱，再好的项目管啥用啊？你不能说叫了几声好听的，我就给你变出钱来啊！我又不是魔术师！ 四百六十 循环 “哥，爹可是攒了一点钱！都是血汗钱啊，就是给咱们哥三个分了、吃了喝了，我都不心疼，我不是怕老爹被忽悠了，被骗了嘛！那还不急死？还有，你还记得上次，咱们给了老爹几万块钱吧，为了买房，他都攒着呢！一分没动。那天我看见存单了，都是定期的。我就是怕啊，他一想不开，耳根子软，把那些钱扔进去，再被骗了，你说，他得多难受啊！” “是吗？我咋不知道啊！唉，买房，我这不是有工作了吗？一直拉货呢，每月也不少挣啊！他急啥啊！”仇大龙闷闷不乐的回了两句。 “你，你是挣钱了，可你是月光族啊，每月你给老爹几个钱啊？那不都是玲姐的工资、老爹的退休金养活家里啊！你是没见到，有时候，天天的咳声叹气，我看着是挺心疼的！”说着，仇彪声音渐消，有些伤心。 “哎呀，我知道了，下个月，我就给家里交点钱，每月两千！”略微沉吟，再次改口，“要不咱们三个，每月交家里一千块钱吧！成吗？” 胡大发暗自想乐，这个仇大龙，真会算账，只想把钱装自己兜里，可是自己总没有多余的钱，就连孝敬老人都没有闲钱。 “大龙，要不这样吧！下次分钱，直接交给仇师傅得了，一次性的多交几年，你看成吗？”最后的一句话，完全模拟仇大龙的语气语调，着实气人。 “嗳，别啊！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别扯一块啊！还是分给我，我还有用呢！”仇大龙赶紧接过话茬，坚决抵制胡大发的说法。“再说，你给我爹那么多钱，还不露陷啊？非得把咱们三个打折腿，再送派出所！” “呵呵！还是你行啊！”胡大发竖起拇指，而后指尖调转，直接向下点了点。“你这亲儿子，说出这种话，也真有你的了！”不过情况倒是真的，如果仇师傅知道这些钱是这么来的，结果是一定的。 “不是那个样子啊！”仇大龙摆摆手，“现在的老人都有点糊涂了，很多新的东西接受不了，新潮的促销、导购、销售模式，他们哪懂啊！人家这叫打亲情牌，就是拉拢关系呢，你又不是退休的领导干部，干嘛这么卖力和你拉关系啊！就是看上你兜里那点钱了！” “你再把钱交给他，他还不乱花啊，直接就去找那小子做投资了，最后不就是像仇彪说的那样，被骗个底掉！你要是给我，那就不一样了，那些事，我都懂，至少我这模样，他敢靠近我吗？随便一龇牙，他就得哆嗦，管我叫干爹，那是轻的！哼！” “哟，你这个岁数，管你叫干爹，还不够本啊！你还想当爷爷辈了！”胡大发心想，仇大龙说的也对。老人兜里没钱，啥也干不了，反而安全。 就像上次吴总做的心理学普及一样，老人，无非是想把钱当做种子，让儿女、子孙都能享受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是，人家就是盯住你这个想法了，带着你去栽树，至于乘凉，那是真没有你的份。人家直接把树连根拔了！甚至于，没想过种树。 “那个业务员，叫什么啊？”胡大发想起上次给吴总打电话的事情了，能够让吴总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开除一个员工，那就能够找他帮忙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也许，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咋着，你有办法啊？”仇彪连忙坐直了身体，扒到前面副驾驶的椅背上。 “我帮你打听一下，万一有人呢！”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人啊，其实你们也认识，还见过呢！就是上次帮着找骗子的那个老骗子，挣了点钱，有了启动资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光头老头儿了，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完全的一个成功者姿态了，而且脑袋上顶着假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敢认了！ “我记得，还像是叫张什么国！全名，我爹应该知道！要不明天我告诉你！”仇彪对于此事相当认真，对于这个家还是很负责任的。 “恩！行吧！”胡大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这活儿，怎么接啊？上次只是让吴总帮着开除一个前台，对于公司发展并没有什么影响，这回还让人家开除啊？有点过份了。可是不开除，又有什么办法呢？最好从仇师傅眼前消失，越快越好，再也不回来。 “我先给你问问啊！”到了饭馆，仇氏兄弟先进去占座，胡大发留在外面，这种事，不如先给蓝月儿打个电话，也许她认识。 “喂，蓝小姐吗？呵呵，我是胡大发！” “哦！胡大哥啊！怎么了，有事吗？”蓝月儿好像在外面逛街，旁边的声音很嘈杂。 “最近忙啥呢？啥时候一起吃个饭啊？”进入正题之前，胡大发习惯性的先调侃几句。 “没事，现在和同学逛街呢，改天我约你啊！我记得呢，必须请你一顿，不过这些天有点忙，没顾上！” “恩，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还记得以前那个单位，有个同事叫张什么国吗？有印象没有？”既然没空，那就简短截说。 “张----建国吧！有啊！业务员，还行吧！和我是一批进公司的，只不过我们培训的是前台那些事，他们培训的是业务、流程！咋了？你认识啊？”通过回忆，蓝月儿想起一些。 “没，就是问问，我一个朋友听他说这个项目来着，有点兴趣！呵呵，其他的没事了！”胡大发在电话这边尴尬的呵呵着。 “哦，这个啊！现在我可帮不上忙了，以前在那里还能帮你说句话，现在，谁还记得我啊！不过我也听说了，那个公司发展很快的，已经开始在电视台做广告了，天天的狂轰滥炸，呵呵，炸到你家了吧！这就是公司的实力！据说，两年之后，就要启动上市了！挺好的项目，你也可以试试啊！挣钱先不说，做的都是好事，好项目！利国利民的！”蓝月儿又把之前的话术想起来了，自己不干了，也可以帮着以前的同事啊！ 四百六十一 流氓 【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但凡被洗过脑子的，很容易就会在其他的工作中，把以前被灌输的资料，改头换面，换个方式直接讲出来。也许，洗脑过程相差不多，洗脑的结果也是大同小异。类比一下手中的电脑，那就是操作系统完全类似，无非是安装的应用程序略有不同罢了。只要一找到机会，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布道宣讲，想让他停下来的方法只有接受，要不就是报警。 胡大发在电话这边早就无语了：就这个还好项目呢？也就是你这刚毕业的学生才认同这叫好项目，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也不想想，这么好的项目，你们为啥只找那些老头老太太聊呢？你真的见到了你们公司宣传的那些东西了吗？说是国家项目，国家在哪里承认你们了？ 最不靠谱的就是电视广告，只要你给钱，什么都可以上广告！只要钱到位，电视都可以帮你宣传：母猪上树、鸭子上架、公鸡下蛋、人咬疯狗、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有转基因食用无害、雾霾不会导致肺癌、房价明年真的会降、电动汽车优于燃油动力……。 “恩！确实是个好项目！别人不记得你，我还记得你的！呵呵！我那个朋友也就是想想，未必就投资呢！还想知道那个张什么国，能做多大的主，有没有折扣啥的！行，你说的，我记得了，回头转告他吧！”平淡的挂了电话，胡大发深叹吴总的培训、洗脑是如此的深入以及彻底。这蓝月儿都走了好几个月了，一提到这个项目，还能口若悬河呢！ 胡大发在门外溜达着，吸着烟研究着。这个电话怎么打啊？怎么帮仇师傅呢？就那么点钱，真投资给吴叔啊？那可是个无底洞，放进去多少钱，都填不满他们的欲望的！ 还找王婷帮忙吗？那也不好开除人家吧！都是打工的，能够说得动仇师傅的人，那绝对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人家正常的工作，都是打工挣钱，不能都被我给搅合黄了吧！ 并且，这个事还得避开吴总才好，人家为了挣点提成，也不容易的，你说一句话，让人家消失就消失啊？凭啥啊？你又不是老板！再说，万一仇师傅来了倔强脾气，非要花这个冤枉钱，那还就不好办了！ 最后，胡大发摇着脑袋进了饭馆，这事先放放吧！两个儿子挣钱，还怕老爸糟蹋吗？不是不管，现在，真没法管！ 心里带着事，很容易喝多，更容易喝醉。没喝多少，胡大发已经头晕眼花肚子难受了。 “不行了，我得回去了，你俩怎么走啊？”胡大发惺忪着醉眼，看着意犹未尽的仇大龙，一脸潮红的仇彪。把我带过来了，最好约个车，把我捎回去。 “我一会儿直接上班了！明天早班，这里离单位近，溜达一下就到了，去宿舍睡一觉。”仇彪倒是省事。 “恩！今天没喝痛快啊！大发，改天还来不来啊？咱们再喝一顿，把上次那个事情重新来过！” “我可不喝了，每次喝多了，都想戒酒，喝多了难受，可是又戒不了，估计是因为你，还有就是我的意志薄弱，一叫喝酒就来！”胡大发摇着脑袋，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得！我再约一局，一会儿唱会儿歌去！你走你的吧，我车先放着，明天再来取，送不了你了啊！”仇大龙摸出手机还是组织下一局，喝美了，还要唱美了，这才是生活。 嘿，你俩倒好啊，一个上班不耽误喝酒，一个喝酒没够还要继续唱歌，那就是说，没人管我了呗！胡大发心中不乐，早知道这样，我还真不来了，肯定也没下一次了。 “得！你俩都有安排，我回家！”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回家的路。公交车得在外面站着等车，这么冷的天，还是算了吧！打车，不值得啊，好几十块，时间又不是很晚，也不着急，没必要！还是地铁比较好，只要下了地下，暖和、舒适、快捷，想着，胡大发顶着寒风直奔地铁站。 饭馆里面暖和，外面寒冷，小风一吹，酒后的胡大发有些头疼，再次进到温暖的地铁站，肠胃有些受不住了，头疼加剧，希望赶紧坐进车厢，晃荡回家，洗个热水澡，抱着花姐睡个觉，明天就会好了。 夜已深，车厢里面大半空着，胡大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斜靠着后背，从双眼打架，到拼命地想睁眼，最终，控制好身体的稳定，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由浅入深，沉入梦乡。 都说躺着睡觉最舒服，可是只有喝醉了的才能明白，坐着睡觉，或者坐着睡一会儿，那才是最美的事情。 在微微摇摆的车厢里，胡大发昏昏睡去，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双手抱肩，强压着不断上窜的酒气，已经到了酒后忘我的境界，就算是头顶上打个雷，也不会轻易地睁开眼睛。 可是，一声晴天霹雳之后，胡大发猛地惊醒了。不是他想醒过来，是被别人一把推醒的，或者说是一巴掌招呼醒的！声音清脆、脸上热辣的疼痛，好像被挠了一把。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歪，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头顶上火辣的疼痛，好像是一巴掌撕掉了半扇头皮。 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和我有仇吗？这是喊什么呢？这么大声音，我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听得到，真有必要这么大声音吗？ “流氓！你是流氓！你个臭流氓，报警啊，大家报警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同时手脚不停，继续向着胡大发身上没头没脑的招呼着。 “嗳，这是怎么了？我……出啥事了！别打了！”胡大发趁着酒后身体柔软，被女人凌厉的攻势强压之下，一个出溜，直接坐在了地铁车厢的地板上，双手抱头，就差鼠窜钻到凳子地下去了。 “别打了！”你还报警呢？我都想报警了！这也不知道谁是流氓，流氓要是这么挨揍的话，那还能有人想当流氓吗？那还不都当好人、做道德模范去了。胡大发一边躲闪着飘忽不定的拳脚，一边挑起眼神看着对手是谁。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四百六十二 女侠 好一位女侠啊！身材修长，脸色苍白，模样倒是能够给人一种犯罪的理由，但是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用力，好像是对付日本侵略者一样，同时嘴里还在念叨着“抓流氓、打流氓……” 地铁停站，在旁边众人以及乘务人员的分隔下，女人才止住手脚，在那里气喘吁吁的向着众人控诉着胡大发的罪行，同时找了一个好心的大姐，趴伏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来，你俩下车，赶紧的！到下面解决！”一个警务人员向着胡大发和那个美女挥挥手，指挥着两个人赶紧下车，同时目视两个同事，仔细看住胡大发，别让流氓犯跑了。 “同志，我不是流氓！我啥也没干啊！我睡着了！我没碰她啊！”胡大发一脸的委屈，晃着脑袋，尽力的保持自己的清醒，这是怎么说的事啊！我这睡着睡着，怎么就成了流氓呢？刚才的瞌睡虫一扫而光，一下子就像掉进冰桶里面一样，精神百倍。 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你要说我是小偷，我还能夸你眼神好、睿智，隔着衣服就被你猜中了；可是你说我是流氓，我流谁了？氓谁了？难道是你？ 胡大发再次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位美女，说美，确实不寒碜，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木然、呆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人不对吧，没有病吗？还是我有病了？非礼、耍流氓都不挑食了？我这么年轻，还不至于呢！ “同志，我就是喝多了，晚上喝了点儿酒，吹了点儿风，有点儿头疼，就在车厢里面睡着了，我是啥也没干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为啥就叫喊起来了，我，我冤枉啊！”胡大发左边一句、右边一句，向着保卫自己的两个保安解释着自己失去的记忆。这才多一会儿啊，还不至于断片呢，看看手机，最多也就半小时，怎么一迷糊就从小偷变流氓了呢？师父没教过我这个啊！ “得，理解啊，大家都不容易啊，这么晚回家，是吧，你先别解释了，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跟他们解释，我们，不管这个。你这个算是治安案件！我们最多处理一下站内的秩序问题，再有就是地铁内的乞讨卖艺问题！你这个啊，真不归我们管辖！”一个地铁员工向着两个保安使着眼色，直接带走！ “哦！”胡大发看着地铁通道里面一群陌生的眼神，你们都在看啥呢？我又不是流氓，也不是猴子，有啥可看的！脸上又没有花！索性，趁着酒劲，双脚一收，直接让两个保安架了起来，自己倒是省劲了。 “嗳，我说，你这是干啥呢？残废了，你还能自己走路不？吓瘫了！你可有胆量干啊！”右边的保安首先发现了问题，手里的重量成倍增加，瞪着眼睛看着胡大发。 “嘿，我说怎么这么重呢，你还会走路不？喝多了就找事啊！再装蒜，我可撒手了啊！”左边的保安也是一顿怼。 “会走！你们松手，我走得好着呢！”胡大发有点故意的脚底蹭地，反而加大了摩擦，谁拉着走，都费劲。 “那哪行啊！领导说了，不能让你跑了！人家姑娘报警了，你别臭美，一会儿警察来了，有你好看！”两个保安你一句我一句，就差你一拳我一腿的继续修理胡大发了。 “不是，我真不是流氓，我是好人，良民！就是喝多了，啥也没干！……”胡大发继续口干舌燥的解释着。 “得了，甭解释了，留点唾沫和警察说吧！”两个保安根本不理，只管胡大发别跑掉就好了。 “姑娘，先别哭了，先说一下，这个小子怎么耍流氓了？来别哭了！擦擦眼泪！”一个有些年纪的员工递过两张面巾纸，劝慰着刚才还在地铁里面勇斗流氓、抓了胡大发一脸血道子、现在却在哭哭啼啼的女人。 “嗳，你去把刘姐叫来吧，这个活儿啊，我估计不行！”除了递纸接过去了，其他的事一句话不说。估计是介意问话的是个男的，那就换一位女同志安慰吧！ 正在纠缠间，两位民警在陪同下，过来接人了。 “怎么回事啊？谁耍流氓了？谁报的警？” “警察同志，这里呢！这小子耍流氓，这个女的报的警！”老同志赶紧快步迎接。最好赶紧带走，省得自己麻烦，这都走晚了，算不算加班啊？回家媳妇还得打听，为啥回来晚了。 “哦！”两个警察年纪都不大，一高一矮，高的挺凶，像是红脸的，矮的挺逗，嘬着牙、皱着眉上上下下的观察着两个当事人。 “行了，交给我们吧！”两个警察，两个当事人，“你，带证件了吗？”高个警察指着胡大发。 “带了！”胡大发挣脱了两个保安的束缚，从兜里掏出钱包，递过去了自己的证件。 “恩！”高个打量着胡大发，看着证件，比对着真伪，同时把证件往自己的机器上刷着，万一是个网上追逃的，那就是大功一件啊！索性，胡大发这没有那个胆子。 “刚才，在车上，你干啥了？”矮个的警察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大冷天的，能够双方谅解一下，就过去了，难道非要去所里录口供吗？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是喝了点酒，可是我啥也没干啊！我真的，就是有点头疼，睡着了，我……真的没干啥事啊！车厢里面那么多人呢，我能干啥，我敢干啥啊？我就是睡着了，我……我不知道啊！” “嘿，你干啥了，你不知道啊？”矮个的警察指着仍在抹眼泪的女人，“来，这位女同志，先别伤心了，你讲讲，怎么回事啊？” “他，他耍流氓！他想非礼我！”女人被问的时候，情绪再度激动，眼泪刷拉拉的流了下来。 “恩，你说说，他是怎么非礼你的？”高个警察刚说完，就觉得不好，这话不该问啊，这大庭广众的，又不是听故事、听评书，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说的。想到这里，连忙挥了挥手，向着地铁员工问道：“咱们车厢里面有摄像头吧！能调出来看一下吗？” 四百六十三 折腾 “摄像头有，但是存储硬盘都在车上！这趟车只能等到入场，才能把那个硬盘拿下来！而且，也得向上级报一下！”地铁员工解释的很清楚，你这是问不出来，想找证据啊？行，等着吧！ “那这趟车，什么时候停啊？”高个警察继续问道。这个时间，关系到自己需要陪着面前的这两个当事人到什么时候。 “还得两个小时！” “哦！”高个警察看了看眼前形势，只有一个人说话不行啊！而且是被报警的人说的，这也算不上证据啊！这个报警的一句话没说呢！只好转身和矮个的警察小声商量了一下。“走吧，跟我们回所里！” “我还用给你拷上吗？”高个警察眼神看向胡大发，两个人里面，也只能铐他了，总不能把原告锁上吧！ “啊？我这一个人走路都晃悠呢，还铐上啊？要不你扶着我得了，你让我跑，我也跑不动呢！说不定啊，一会儿坐你的车，要是不舒服了，我还吐你车里呢！”胡大发翻着白眼，那是真敢和警察呲牙。 “啥，你还要吐啊？”矮个的警察差点被气乐了。 “说不准！我要是不晕，我能想不起来啊？我现在还在回忆呢，我这没多长时间啊？咋就断片了呢？”胡大发拍着脑袋，仍在回想着自己啥时候、怎么会耍了流氓的。 “得了，别想了啊，回所里慢慢想，最多等两个小时，有录像资料，帮助你想！”高个警察带着胡大发当先开路，矮个警察陪着原告后面慢慢跟着。 “你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样，自己干啥都想不起来了？” “也就三四两吧，三个人，喝一瓶，我能喝多少啊！”印象中，自己真没喝多少，但是总数上，还是说了谎，仇大龙一个人就喝了一瓶多，三个人总共喝了两瓶白酒，剩下的不到一瓶，胡大发和仇彪二人均分了。 第一次和警察交代问题，谁可能说实话啊？尤其是喝酒这种事，尤其是酒后开车，那还不都往少了说！ “三四两酒就这样了！你这出息还挺大啊！再给你一瓶，你还不当街就耍流氓啊？喝不了就少喝点，没事瞎凑份子！”高个警察不屑的看着胡大发，扯着胡大发的手臂，推他上了警车。 出息！胡大发很不想听到这个词。在北方，这个词很不好，尤其对于成年人。胡大发抬起眼，白了高个警察一眼。喝酒就没出息了？我要是不给你添点事添点堵的，我就不姓胡！ 高个警察陪着胡大发坐在了后面，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胡大发，原告美女坐在副驾驶，矮个警察开车。 汽车启动，还没走三分钟，过一个路口，胡大发就开始打嗝。现在的警车，密封真好，车里冷的时候没事，可是暖风一开，胡大发的酒劲就上来了。 “警察同志，停车，我有点晕，可能要吐！” “啊？憋住了啊！停！”高个警察不知道再抓住胡大发的手臂是否合适了。按说应该打开车门，让他下车去吐，可是万一他要跑了呢？紧抓不放也没事，那也不能吐在车里啊！ 看着胡大发脚步踉跄的下了车，高个警察赶紧跟了过去，离着不远，站在了上风口。这种情况可别在下风口站着，那个味道，实在不好闻。 胡大发真有点难受，但是远没到想吐的地步，无非是麻烦他一下，就是想逗逗他。干呕了半天，只吐了两口吐沫星子。 “哎呦，一吹冷风，清醒了！有水吗？来口水喝！”胡大发倒是不吝，扭过头管警察要水，这个和罪犯交代问题之前，统一的要香烟是一样的，都算是流程，手里不拿着点东西，啥事都不好办。 “嘿！你吐不吐啊？还喝上水了！车上有，先上车再说！”高个警察拽着胡大发上了警车，才从后面拿了两瓶水，递给了原告被告。 在到达派出所不远的距离里，胡大发在车上干呕了两次，下车蹲了十分钟，在车下的时间，简直比在车上老实坐着的时间都长。高个警察全程陪护，听着干呕的声音，自己都想吐出点什么。最后实在没法子了，递给胡大发一个塑料袋，“坚持一下，还有两分钟，就到了！要是吐，就吐这里吧！” “警察同志，再来一瓶水吧！这个，喝没了！”胡大发把空瓶子递给了高个警察。 “还要啊！你啊，喝点茶行吗？解解酒吧！”矮个警察笑眯眯的端着一次性杯子走了过来。“行啊，小子，到我们这里的，你算头一份了。别人最多管我们要根烟抽，你来了还能要到水喝，还是茶水！而且，还是我给你泡上，你可千万别有事啊，那个录像里面别是你真的耍流氓！否则，你就等着吧！清醒了之后，有你好受的！” 胡大发心里的不快，就着热茶缓慢的消散了。经过这么一折腾，酒劲下去不少，但是满身的酒气，扮猪吃老虎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演戏嘛！谁不会啊！我这一身的酒味，谁能说我没喝多呢？我在你这所里耍套醉拳，你也只能把我关禁闭，总不能揍我吧！ “姑娘，你有什么亲戚啊？有家里人电话没有，这么晚了，要不要接你一下啊？”在两位警察轮番询问好几次之后，才问出来姑娘家人电话。 “警察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胡大发举起手，看着高个警察，希望也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你给谁打啊？人家是原告，你凭什么打电话啊？坐好了，老实呆着！”被折腾了好几次，两位警官对于胡大发的要求，终于能够严词拒绝一次了，这次，必须不能给任何面子，必须使劲撅他。 嘿！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啊！刚才还给我沏茶倒水呢，这回打个电话都不行啊？你就不怕我再头晕？再干呕？再吐你一办公室？ “我也得给我媳妇打个电话啊！这么晚了，没回家，她会不放心的！万一影响我们夫妻感情呢？您说，呃----”胡大发先来了一个酒嗝，一股酸酸的味道，直喷两位警察，好像毒气弹一样，熏得两人一起往后倒退。 四百六十四 交代 “嗬！你这没完了！”高个警察捂着鼻子仇视着胡大发。 “打吧！打吧！不过想要走，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报个平安啊！想走，那也得看完录像资料再说，要是你真的耍流氓了，你还就别走了。这也不是影响你们夫妻感情，而是让你媳妇直接知道了，说不定啊，更麻烦！你还是想好了再打吧！”矮个警察倒是好说话，可是说到最后，说得胡大发反倒犹豫了。 打电话，给谁打啊？给姥姥打电话？这么晚了，接自己来？这是绝不可能的！给老刘打电话，万一把出租房里面的东西折腾出来了，那就更甭走了。给仇氏兄弟打电话？一个上班，一个唱歌，都没进来过，万一说漏了点什么，更麻烦。 思前想后，也就剩下花姐了。不过花姐也不算是太合适，她干那行的，也不想来派出所，进来就头晕，万一今天也喝得跟醉猫似的，一起吐在派出所了，俩人可就出了名了。 看看时间，也该下班了，在两位警官目视下，拨通了花姐的电话。 “喂，下班了！我啊，今天过不去了，可能，如果，要是你愿意的话，也来接我一次吧！……我在派出所呢！恩，没事啊，今天喝了点酒，一吹风，有点晕，在地铁里面睡着了，嘿，有个女的，说我耍流氓！唉，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呢！要不今年冬天首都都不下雪了呢！我都喝断片了，我哪知道我是怎么耍的流氓啊？……恩，你看吧，不来也没事，我是啥也没干，怕啥啊！……哦！来啊？行，等你接我！” 在高个警察催促下，胡大发怏怏不乐的挂了电话。 “让你报个平安，看你！打上没完没了的！”看着胡大发爱答不理，还有些厌烦的样子，反倒激起高个警察的气愤。你一个小流氓，你还挺牛的！ “你冤，你有啥冤的啊？你知道你是啥身份不？”高个警察挥舞着胡大发的身份证，再次查询之后，已经知道了胡大发的过往。 信息社会，想知道什么，直接搜索，只凭着你半张脸，都能把你人肉出来。尤其是胡大发这种以前经常出入这里的人，那个记录，就更加详细了。 “我是啥身份啊？”胡大发睁着无辜的眼睛，明知故问的看着高个警察。 “没犯过事啊？没进去过啊？想我一条一条给你念念吗？”高个警察也瞪起了眼珠，压低声音，凑到了胡大发的面前，几乎是威胁甚至泄愤一样，并且，顺手给了胡大发脑门一下，就算是刚才折腾自己好几次的报复了。 “呃！”胡大发毫不客气的向着对面这个可恨的脸，喷出了一股酒气。气死我啦！我不能骂你，也不能打你，但是，我能喷你，我能熏你，我能气你。 “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我们都是经过重新历练改造的！难道说，那里改造不出来吗？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最后还是那样？”胡大发想给高个子下套，可是人家也不傻。 “住嘴吧！你现在说的话，可信度很低！说啥没用，你明白吗？你说你喝醉了，忘了，刚才我们还能信，现在啊，没法信你了。我们要等录像资料来了之后，再定！如果来不及，那就得等明早上班了！你啊，既然你是有过前车之鉴的人，那就知道规矩。老实点呢，你就喝点热茶，在这坐着，醒酒，想想，地铁里面你到底干啥了。你要是不老实，那边的拘留室，随时恭候！” 胡大发暗自忍了忍，低下了头。算了，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先不跟他生气了！等证明我清白之后，咱们再说！ “报告，我还是坐这里喝茶解酒吧！” 终于，有女警询问完那个勇斗胡大发的女侠客，拿着两页纸走了出来。“怎么样？”高个警察关心的问。 “也没说什么，就说他……”女警一努嘴，指向了胡大发，“想要非礼，还想亲人家，一身酒气，你自己看吧！”说罢，把记录递了过去。 高个警察接了过来，一边看一边小声念着，“一身酒气、胡言乱语，先是用手摸人家的腿，故作姿态，后来整个身体靠了过来，人家让开了，又靠近人家，还用头……靠人家肩膀，意图亲吻。”高个警察横了胡大发一眼，看着他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索性一拍桌子。 “啪！” “嘿，说你呢！你这还不叫耍流氓啊？那还要怎么着，才叫耍流氓呢？非要抓着人家的手，亲上人家啊？”高个警察有些嫉恶如仇，恶狠狠的盯着胡大发，要是没人，没穿警服，非要冲上去暴力制止一下不可。 “我也看看！”矮个警察接过记录，一边审视，一边瞥着眼睛看着胡大发。 “行啊，小子，现在不偷东西了，改行了？开始耍流氓、劫色了！还是说，你想财色兼收啊？”高个警察很想在没人的时候，先收拾胡大发一下，直接走到胡大发的跟前，使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进行讯问。 “啊？劫财劫色？财色双收？不会吧，我哪有这么不开眼啊？警察同志，你看看她那样子，像是有钱人吗？有钱能挤地铁吗？再说了，那个色，也有点差吧！我还这么年轻的，还不至于这么猴急吧！这样的，还是留给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吧！”说到最后，胡大发的声音小了，这话伤人，尤其在这种正义感十足，正能量爆棚的地方，还是别刺激人家了，都是话赶话，都在火气头上，一个火星、一句话，就有可能招来一顿暴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事情还没有拿到证据呢，先别挤兑人家了，就当他们是癞蛤蟆叫唤、母蚊子嗡嗡、疯狗乱叫、母猪哼哼吧！ “警察同志，水没了！再续点儿行吗？”胡大发不愠不火、不疾不徐的回应，好像对于他刚才说的一句都没听到一样。 “喝，还喝啊！清醒了没，也该交代一下你的问题了？” 四百六十五 有病 “交代？交代啥啊？我都没听懂你们啥意思！我，咋了？”胡大发睁着眼，还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人家都说你，想摸人家，亲人家了，你还藏着掖着啊？赶紧自己说了吧！自己交代，还能罪责轻点！也就是一个非礼未遂，关不了几天的！”矮个警察在旁边敲打着胡大发。 “谁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交代！还未遂，我啥也没干，喝多了闭着眼睛，睡觉呢！我摸谁啊？亲谁啊！”胡大发继续争辩，死不承认。 “嘿，嘴硬是吧！走，进拘留室，我给你好好上上课！”高个警察火气很大，伸手就去拉扯胡大发。 “嗳！你还没问出来什么呢，为啥拘留我啊？你就听了一个人说的，你就这么对我？你就不怕犯错误吗？你有证据吗？她说你就信啊？我还说是她非礼我，向我耍流氓呢！”胡大发在里面呆过，简单的流程、法律知识还是有的。 “什么？非礼你？向你耍流氓！你以为你是谁啊？”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想要简单粗暴的处理此事，还不行，这小子还算懂行的，可是嘴头上一点不吃亏啊！“你以为你是明星？偶像啊？你以为你帅吗？酷吗？给你个镜子，你先照照，还找得到北吗？” “就是，人家大姑娘非礼你？想什么呢！你还不如我呢！”高个警察还算英俊一些，总比矮个警察看着舒服。 “嘿，就算是你排第一，我也得排第二吧！你小子，也就是第三！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呢！”矮个警察不甘寂寞，接着话头，继续数落胡大发。 “嗳，别扯了，地铁公司把摄像头的资料拿过来了！先看看吧！”女警官拿着一块硬盘，走了进来，正巧听到自己的两个同事和一个犯罪嫌疑人排队比赛谁更帅气，夜宵差点喷出来，赶紧截住话题，先办正事吧！ “你去看看吧！我继续审他！”高个警察不依不饶，还要继续猛攻胡大发的心理底线，非要挣到三个人里面最帅的头衔。 “警察同志，我想去厕所！”别扯了，录像都来了，你还没事闲的，非要给我找点罪过吗？我就麻烦你，让你也好受一下。 “啥，你还一边喝水，一边方便了？你还搞个全套啊！”高个警察更加不乐意了。可是一想，喝水也是自己让他喝的，总不能让他憋着吧！万一要是憋不住了，也不太好。只好拉起胡大发，走向洗手间。 胡大发从洗手间回来，就坐在那里开始打瞌睡了，根本不再听高个警察的絮叨，直到听到矮个警察从技术室走出来，在旁边小声和高个警察商量什么，才睁开眼睛。 “看了吗？” “恩，我看了，没啥啊！要不你去看看！就凭这个，不至于的！我看……有点反应剧烈了。” “没啥？啥也没干啊？那……那个女的，可是没少挠他啊！那个态度，可是不像啥也没干的吧！” “所以说啊，要不你去看看，万一你能看出啥来呢，看看他有啥小动作没有，还是张嘴说话了，口头调戏人家了。反正我是啥也没看出来！”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位置，高个警察进了里屋，十分钟之后，也是一脸懊丧的走了出来。 “嘿，醒醒，睡着了？”高个警察踢了胡大发一脚。 “恩！醒着呢！有事您说话，动脚丫子你也去不了国足！”胡大发大概听出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好像，自己没事，至少没干啥事！ “嘿，你还挺贫！”高个警察狠狠的瞪了胡大发一眼，可是看完资料，也觉得没啥事，这人就是喝多了、一个醉鬼，总不能再用敌视的、专政的态度对待人家了，好歹也是人民内部矛盾。 “录像资料我们看了，你还能回想一下，你上车之后的事情吗？那个女的，什么时候坐在你身边的？”矮个警察话风一变，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开始寻找疑点了。 “警察同志，这个我是真的记不住了！我上车就闭上眼了，这车一晃悠，我就想吐，谁知道旁边是谁，什么时候坐下的啊！”胡大发也是回想多次，可是断了的片子，真不是那么好接的。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无奈了！ “他就是流氓，他想非礼我，就是他……”小屋里，仍然能够传来那个女人没完没了、声嘶力竭的控诉。 “你不是也看了录像了吗？他确实没做什么吧！你说的，都是不存在的啊！最多，他是把头靠在你肩膀上了，可是，这个……算不上耍流氓啊！……”询问的女警态度也有些上火了，声音一大，胡大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总算是落在了肚里。 这女的有病吧？没事就惦记别人非礼她呢！这是想被非礼啊，还是没事找事，想把身边的男人一网打尽，都给送到派出所来啊？她要是出门，谁还敢跟着她一块走道啊！你要是真的漂亮、长得跟嫩模似的，也行，出了门都跟电影明星似的，前呼后拥，跟着几个保镖、带着几个助理，跟着记者，勾着狗仔队，问题你不是啊！自视太高了吧！ “来杯水吧！”胡大发心想，这回没问题了吧，我啥也没干，还得继续喝水醒酒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处理。 “大发，胡大发！哪呢？”花姐在一个警察陪同下，进了办公室。在自己的想法中，这种地方是真不想来，进来这里，就像健康的人去医院一样，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晕！尤其是自己的身份，万一……那也不是好事！ 有晕车的、晕高的、晕血的、晕酒的……，花姐是晕警察、晕派出所。有时候，保安的制服比较贴近警察制服的时候，也一样----晕！ 花姐刚下班，一身亮丽的打扮还没卸去，满身的香水味道，离着五米就能闻到，对比胡大发的一身酒气，一脸的蔫损坏模样，真是嫦娥与净坛使者的差距。稍有常识的人，不用第二眼看，都会觉得，胡大发是找了一个托来接自己回家的，这女人肯定不是他的媳妇。 四百六十六 清算 “大发，你没事吧！”花姐看见胡大发在招手，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我看看，这是咋了，谁给挠的啊！这下手也太狠了！谁啊？为啥打我们啊？看看这一脸的血道子，我们干啥了？” 在得到胡大发小声回答啥也没干之后，花姐的情绪再度亢奋。“这还讲不讲道理啊？凭什么这么打人啊？大发，你说，谁干的！你不好意思，我去找她！我家男人不是被人家这么欺负的！哪呢？出来……” 花姐的泼辣让胡大发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心里很暖。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自己淘气了、犯了点错，被人家打了，自己姥姥也是这样为自己出头的。犯错没事，可以教育嘛，谁也不能这么打人吧！ 看看胡大发这脸，一把血条子，这还怎么出门见人啊？见到谁，这也说不清楚了。派出所给开误伤、误判证明不？这要是见着一个熟人就解释一遍，那这一天就啥也甭干了。 再说，解释有用吗？谁信啊！尤其是这种事，随便这么一传，那就全是事，长舌的人们，能在舌根底下把你嚼烂，至少半年，茶余饭后都能把你想起来。就算是同情你一下，同时也得笑话你一下。 花姐的一闹，让屋里的几个警察都看了过来，进来这位，至少也是美女啊！美女出浴也是经典剧目，美女撒泼，更是难得一见。况且，美艳的程度，只比里屋那个原告强。 “人呢？在哪呢？”花姐在胡大发的提示下，直接冲着小屋走去。 这个阶段，胡大发想闹，不合适；但是花姐想闹，那是相当合适、给力的。稍作提示，胡大发就想着在酒后茶歇之后，能够欣赏一场好戏了。按说花姐这么高大，比那个女的粗一圈，应该不会吃亏的。 “嗳，别介！消消气，赶紧拦住！”两个警察赶紧起身，一个拉住了花姐，一个拦住了去路。这两位不能见面，见了面，那就真的拦不住了，派出所非得变成菜市场不可！看这两位女侠，都不是善茬，不把派出所房顶子掀了，就得把办公室拆了。 “别！你先坐啊，别动！我们正在解决这件事呢，你可别冲动啊！”矮个警察还算理智，连哄带劝的按压住了激动的花姐。 “这事啊，应该是个误会！”首先，定性没错。胡大发终于等到洗清冤情的这一刻了。 “这个，小胡是吧，喝了点酒，在车厢里面睡着了，应该是碰了身边的那位女士一下，他呢，没在意，喝多了嘛！这种事也是有的，我们刚才问了半天了，这还断片呢！然后，就是那位女士有点激动，有点过激反应了！……”矮个警察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最后希望得到花姐的谅解，咱们这边就别再闹了。 “哦，误会啊！”花姐指着胡大发的脸，“您给看看，这张脸，我们还要不要了？误会就这么挠人啊？属猫的啊！这要是真遇到坏人了，那还不给整容一下啊！这也太狠了！不行，我得见见，这是什么人啊！她不是报完警了吗，现在该我们报警了！”花姐的脸上寒霜渐去，血色也在恢复。紧张激动的心情终于被自己的理智按压下去了。 “先消消气，见，肯定得见，我们也觉得是个误会了！咱们先别急，喝点水，先暖和一下！……”矮个警察开始了无关紧要的唠家常，先转转话题再说吧！一边劝慰，一边审视着坐在胡大发身边正在帮他验看伤口的花姐。 这事，应该没啥问题了。人家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呢，谁看得上你啊！看看这穿衣打扮，这脸蛋、这个头、这身材，哪样都不比你差，没事非要跑到地铁里面，当着那么多人耍流氓、非礼你啊？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先把这边安抚住吧，希望里面也能把那个女人搞定，否则，这也是单方面的证据，只能交给明天白班再说了。 “同志，我妹妹在你们这里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脸憔悴的走进了办公室，左右张望着。 “你找谁啊？”高个警察站起身，上下打量着进来的人，看着眼神、貌相，和里屋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你是找你妹吧！来，跟我来吧！”看样子，应该没错了，直接带进去再说吧，省得在这里面对着胡大发这两个人，再出其他的矛盾。 矮个警察递过来了碘伏、酒精、创可贴，花姐双手齐动，先给胡大发的脸上贴了起来，就像在装裱一幅名贵的画作一样。十分钟之后，高个警察带着刚进来的姐姐走了过来。 “就是他！你看看你妹妹给挠的！按说，一点小事，这个下手，有点狠了！你和他们说说吧！”高个警察带着刚才进来的女人，指着胡大发说。 “那个，对不起啊！我解释一下行吗？”姐姐很客气，一脸的尴尬，看着脸上已经贴了三四块创可贴的胡大发，更是不好意思了。 “解释？解释什么啊？咱们啥也甭说了，一道对一道，我给她挠回来，咱们算是扯平，不然，谁也甭走！”花姐看着胡大发的伤口，一脸的心疼，嘴上不依不饶的说。 “你说吧！”胡大发抬起眼，不管花姐怎么说，倒想听听这事怎么解释。但是听到花姐的表态，心中暖暖的。 “是这样的，我妹，这里有点问题。我这里带着医院的病历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她前些日子刚和男朋友分手了，有点受刺激，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最近刚上班，我们家人也挺担心的，今天这个事，是真没想到，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样了，也许有些幻觉吧！再多，我也说不清楚了！” “对于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先给你道歉！真对不起，还求你能够原谅她，其实，她也挺惨的，毕竟是我妹妹，我不关心谁关心啊！我这也没什么了，要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您这脸上，也确实受伤了！……” 四百六十七 幻觉 啊？胡大发刚听到这里，心里这叫憋屈。本来一顿好好的庆功宴，怎么出门就遇到这么一位啊？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酒喝多了，直接被冤枉成流氓，天上那么多过路的鸟，鸟屎为啥往我一个人的脑袋上掉啊？ “幻觉，我还能给她造成什么幻觉啊？我这么普通、这么平庸、这么不起眼。师父挑徒弟，都是按照这个标准选的我！我也不优秀啊，地铁里面那么多人，咋就挠我啊？” 一个疯婆子，我可怎么和她说理啊？就算是损她几句，骂她几句，都没啥味道了。回头再给刺激个好歹来，我还得做噩梦！ 胡大发有些求援似的看了花姐一眼，怎么办，给个主意啊！ “医院我们自己会去，不用你陪，你就掏个医药费吧！咱们也不多要，一道子一百元，不算多吧！你看看这脸，多难看啊！我们还怎么上班去啊，出门都出不去了！再说，她有问题，你就带她看医生去医院啊，该吃药吃药，哪能自己就出门啊，今天是我们，改天会不会换个别人啊！这不是给社会治安添乱吗！” 姐姐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两位警官，在派出所，这么解决合适吗？ “你们谈吧，这事算是和解啊，协商解决！大家互相谅解一下，我们只要结果，其他的，我们不管。”矮个警察说完，拉着高个警察往后退了两步，各自忙着手里的工作。 “好吧！我同意！”姐姐咬咬牙，“那您看，数一下吗？” “甭数了，你就赔一千块钱吧，这还把脸打肿了呢，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要是破了相，还得找你们！”花姐瞪着眼睛，一脸的仇视。 胡大发在记录纸上签完字，在花姐的搀扶下，走出了派出所。 “你也是，喝多了你就打个车呗，没事省那个钱干嘛？受了这么一段灾祸，明天看你怎么好意思上班！”花姐在路口拦车，一边继续埋怨。 “我是喝多了，在出租上，一摇晃，更容易吐，难受啊！我也算了你下班的时间了，坐地铁合适，能和你前后脚。”胡大发算是酒醒了，搂着花姐的腰，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稍作解释。 “你是没钥匙进不去家门吗？你还用钥匙吗？一听你就在说谎，是不是路上看见哪个美女了，人家下地铁，你也跟着进去了！我看啊，你就是用心不良，活该被那个疯婆子挠！走，回家，警察审完了，我也得审审！” “我没有！……”上了车，胡大发不好在解释了，没想到花姐也这么絮叨。本想做个可怜的表情，可是脸上肌肉一动，就跟着生疼，还是别乐了，就这个样子，前面的司机都不住的往后看。 司机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心里不断琢磨：这是什么情况啊？两口子打架，闹到派出所了，看看这一脸的血道子，这一大片创可贴，不是自己亲老公吧，真下得去手啊！还是男的跑出去玩，被老婆抓现行了，直接就给破相了。这媳妇，够凶的了，娶之前不知道吧，这回上当了，晚了！那么这个美女，就是小蜜吧！嘿嘿，还挺漂亮的，挨揍也值！ 这么爱聊天的出租车司机，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法开头问，也是难受。更难受的是胡大发，明知道司机不住地往后看，就是在琢磨自己呢，还没法解释，越描越黑，还是算了吧。忍着脸上的伤痛，早点到家是真的。看这样子，明天还真得请假休息了。 仇师傅在投资公司的股份，只占百分之一，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在胡大发的名下。虽然是认缴制，但是胡大发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家里的钱顺利的转移到了银行账上，一共四百万，家里剩余的还有将近一半。 这种找人做法人，自己当董事长、实际控制人的做法，很是流行过几年，包括吴总的公司，都是那个样子的。一来是为了规避风险、逃避责任、躲避法律制裁，坚决的履行着在法律的空隙间游走的原则；二来，可以方便自己、不管别人有无风险，人人为我，我绝对不为任何人冒风险。 胡大发不是这么想的，只想借用一下，省得自己不好操作。 “白经理，我有个事情跟您汇报一下！”一周之后，胡大发笑嘻嘻的跟着经理进了会客室。 “恩，说罢！”白经理扔下手包，坐得安稳了之后，示意胡大发可以说了。 “上次，我说的那个人，今天想过来看看！就是有意向的那个！” “哟，你怎么不早说啊！下面收拾了没有啊？”白经理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开始收拾会客室“来几个人啊？什么时候过来啊？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啊！” “经理，他们说就是随便看看，没说别的，我就没打搅您！应该是上午，也快到了！”总导演在这里，那还不是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吗？ 楼下，蔡姐正带着仇师傅和仇晓玲四下参观。这可是大事啊，最后的转手合同上面那是要签字盖章的，该认真一下也得像模像样。 白经理收拾利落，在胡大发的引领下，来到大厅。 “仇总，这是我们白经理！这位是仇总的女儿！”胡大发引荐完毕，退到了幕后。 “哦，欢迎欢迎，仇总你好，请随便看看吧！”白经理一边招呼，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对父女演员。衣着打扮那是胡大发亲自经手的，收拾得干净利索，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的用花姐的香水，在衣襟上、裤脚上喷了几下。有钱人了，大多数都喜欢这个，说是香水，其实也就是臭讲究，自己身上香不起来，只能靠香水了。 另外，胡大发自己花钱，让仇大龙租了一辆上档次的轿车，洗刷干净之后，带着父女扮演的老板，一起来到了胡大发工作的饭庄。 “哦，白经理啊！我们来过，吃过一次饭，我们听小胡说了，有点兴趣，过来看看，不麻烦吧！”仇师傅客气的打着招呼。 四百六十八 猪队友 “不麻烦，随便看吧！一会儿咱们可以到楼上看看，上面还有包间呢！”白经理笑脸迎人的陪着，希望这次能够得偿所愿。 下面做样子溜达了一圈，白经理陪着仇师傅和仇晓玲上了二楼。这一次，胡大发就不用上去了，自己不用偷听，最后也能知道相关的问题。白经理报价多少，想要什么时候进行交接，除了转让店面之外，还有什么附加条件，这些问题，胡大发都嘱咐了仇晓玲，作好记录，回来再研究。 半个小时之后，仇总带着仇晓玲从楼上走了下来，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向着门口的胡大发微笑了一下。 “仇总，那我就等您的电话了！”白经理送到门口，微笑着恭送，在两人上车之后，仍站在那里挥了挥手。 “哟，这意思是挺好啊！师父真会聊天，这是聊什么了，把白经理都聊美了！不会是白经理的条件一件不差，照单全收吧！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啊！”胡大发刚笑了笑，又觉得有些不妥了。 “我就是想要店面，至于里面的人，我可没说都要啊！要是这些人都在，我还在这里干不干啊！我是继续刷盘子还是当经理当主管啊？”转念一想，“店都收了，怎么可能再去刷盘子呢！老板可能在那里值班干活，那也不会跑到后面干那个去！” “要么就是多给钱了？可是早上已经说好了，先听价格，最后再定啊！按说师父不会一下子就答应吧！这可是大事，答应了，没签合同也成，可是白经理怎么看我啊？毕竟是我介绍来的！” 胡大发倚着大门，瞎捉摸着，直到有客人推门，才从畅想中走出来。 “爹，咋样啊？”与此同时，仇大龙一边开车，一边打听着今天的面谈。 “恩！这个白经理人不错！也挺不容易的，回头啊，你们几个再商量一下吧，晓玲这里都记下了，什么条件，什么时间，怎么过户，你们谈吧！最多签合同的时候，我再来一次。”仇师傅摆着手，不想多说什么。 “那，她要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仇晓玲在一旁回答问题。 “嗬，价格不低啊！里面装修行吗？值那么多钱吗？爹，你得侃价啊，别人家说多少，你就答应多少啊！那钱可是我们一分一分的拼出来的，都是顶着雷呢，万一……”仇大龙刚说到这里，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别说了，再说，全露馅了。这要是老爹知道了，直接把哥三的腿打折了，推到公安局门口自首去了。 “什么？顶着雷呢？啥意思啊！那钱，不是胡大发救的那个女孩的家人帮着出吗？算是投资啊！怎么叫顶雷啊？”仇师傅一皱眉头，很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猫腻。 “呃！胡大发这么和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了，要不你问他吧！”仇大龙接不下去了，赶紧躲避这一话题，全都推到了胡大发的身上。 “你们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吧！大龙，你说，必须给我说清楚了！要是这个钱来的不清不楚的，这事就不能干，知道吗？我就纳闷呢，谁这么大方啊，竟然一下子就帮着出了这么多钱，帮你们收购一个饭馆，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至于这样吧！仇大龙，你说！” “爹，我是真不知道啊！胡大发说的，我一没看到他救人，二没看到谁要借他钱，三，我就啥也不知道啊！” “晓玲，给胡大发打个电话，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我问他！有我在，绝对不能让你们，让他犯错误！” “恩，知道了爹！”仇晓玲听话的给胡大发拨了一个电话，约定了一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把父女两人送回家，仇大龙赶紧借故出去做生意，先把租借的车还了，开着车就跑，到了僻静地方，才把刚才的事情，跟胡大发汇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肯定是一顿臭骂。 还没下班，胡大发请了假，赶紧开着车往仇师傅家里跑，前面的接手饭庄的正事还没敲定，仇大龙一句话就把本来稳定的大后方给搞乱了，路上还在编着瞎话，怎么才能合理的蒙混过关。 “师父，我来了！今天您演得真棒，没的说啊！”胡大发没话找话的赞叹着，眼角看着仇大龙，其中的怒火足以烤熟两只鸭子，眼睛余光扫视，看了一眼旁边忙碌的仇晓玲。 “大发啊，你先坐着，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仇大龙正在看书，抬眼看了一眼胡大发，没有搭理，想看完正在精彩的一段，吃饭的时候再说。 “彪子没回来啊？” “他今天前半夜的班，回不来！”仇晓玲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答。“爹，差不多了，先吃吧！” 本来这个时间仇家早就吃过饭了，这次是专程为了等胡大发，所以开饭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目的没有别的，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是不请假，饭庄这会儿也是正忙的，胡大发也根本走不开的。 “大发，今天我帮你去了，和你们的白经理聊了，她是真想转手这个店，但是，回来的时候，仇大龙说的，我怎么听得糊涂啊！你给我解释一下，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师父，关于这件事，我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啊！大龙和您说什么了？我不知道啊！”胡大发咬紧牙关，为了把那些不义之财洗干净，今天也算是一个大阵仗了。需要别人的帮助，至少要以诚相待、实话实说，如果难以启齿，非要编个瞎话，那就别让人家听出来。 这次对于胡大发最大的教育就是，宁肯不干正事，也不能结交猪一样的队友。太坑人、太坑爹了。 “我听大龙说，怎么还要顶雷啊？”仇师傅看着仇大龙，又转头看着胡大发，在自己面前，不怕两个人串供。“这里面还有什么事啊？” 其实想要串供，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现在信息沟通这么方便，打个电话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四百六十九 下套 “哦，这个事啊！师父啊，您多心了。”胡大发抬起手一指仇大龙，“大龙师兄没跟您说清楚！您说，我们那个饭庄，规模、装修、档次，在那一片还算不错吧！” 看着仇师傅不放心的点了点头，胡大发继续顺着这条路往下编着瞎话。“不错的馆子，干嘛转手啊？放着挣钱不干啊？我们老板也开饭庄有些年头了，既然挣钱，还能跑吗？” “不就是因为不挣钱，赔钱吗！所以，我们盘下这个店来，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您想，我就算是救了那个女的，人家借钱给我，那也不是让我赔钱去的啊！人家是希望借钱给我当做种子，当做投资，免费的、免息的借我用用，三年，等我挣到钱了，那些本钱还得还给人家呢！” “好几百万，总不能白送我啊！我算过了，按照银行的贷款利息，这么多钱，三年下来，也得几十万利息呢！而且，我但凡不认识这个老板，我就算是知道白经理想转手饭庄，我也没有资格去银行贷款接手饭庄啊！银行凭啥借给我啊！借给我，他们还担心我跑了呢，回头还得满世界逮我去，不够麻烦的了。” “我又没项目，也没抵押，也没有什么发明专利，就一个初中毕业的，借给我那么多钱，万一追不回来咋办啊！他们有钱都借给那些买房买车的了，再多，就借给开发商了，人家那个利润高啊，随便炒作一下，每平米加个几百块、几千块，利润就出来了。我这个算搞实业，绝对不可能借给我的！” “至于说顶雷，我的意思是，我们盘下这家饭庄，也是有风险的啊！万一到了我们手里，它也不挣钱咋办啊！我也怕赔钱啊！我家也没钱，没得还人家那些本钱啊！所以，我那天说过，这个事情啊，还真有雷。” 一番巧舌如簧，胡大发的汗都下来了，不过看着仇师傅的脸色慢慢转换，知道自己的解释还是很入心的。至少说的时候没打磕喯，那就是对于此事进行过深入的思考，讲出来才能如此顺当。 “哦，原来如此！大发啊，开饭馆我可也不懂啊，你接手那个饭庄，你觉得你能行吗？能盘活吗？不会再……”做生意还是要求吉利，仇师傅说到这里，也有些顾忌，这还没接手呢，先说一大堆晦气话，就不好了。 “恩，师父，这个事情啊，我想过了！我们店里，还是有些不良风气的，按照我的意思，至少能够节省百分之十的人力，一年下来，就是十万块钱啊！再有，后厨浪费也比较严重，到时候咱们接手，必须好好的整顿一下，还有一些经营项目，菜品上，还得多下功夫的……”剩下的，胡大发更是侃侃而谈，直至把仇师傅和大龙兄妹侃晕为止。 “行！大发啊，你这也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啊！就像打拳一样的道理，拳打千遍、其理自现，业精于勤，想要有出息，那就得勤学苦练。大龙，你看看人家大发，在饭庄工作也才两三年的时间，对于那里的经营状况，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看看你，就算是进了饭庄干活去，最多也就记住一个字----吃！”赞扬胡大发的同时，仇师傅还是不忘敲打一下仇大龙。 过去的一些革命老同志人品、人性都很好，但是却毁在了自己的子女身上。仇师傅绝对是一个正义者的典范，但是不会教育，养了仇大龙这样一个怪胎，说话不着调，办事太离谱，不认人，只认钱，可惜了有这么一个好爹。 “师父，上午您谈的怎么样啊？白经理的条件都有什么啊？”胡大发左右环顾，看着仇师傅和仇晓玲。找谁去谈都是小事，探出底线才是最重要的。 仇师傅摆摆手，对于这些具体的条款，自己根本就不懂，“我吃饱了，你让晓玲告诉你吧！这些事，我就不管了！”说罢，起身去了自己的屋。 “你们白经理说了，主要条件就是三个了！一个是总价，她不想让价，砍下来的可能，不大！这个，也可能是上次谈的那家不成功的原因吧！你刚才也说了，最近半年、甚至一年来，生意都不好，她可能是赔的比较多了！” “第二：就是时间问题，你们接了两个婚宴是吗？她想把这个做完，最完美的交接时间，是元宵节，过完年之后了！我感觉，他就是想把该挣的钱都挣了，剩下一些烂摊子，甩给你。至于你想什么时候接手，你看着办吧！” “第三，她想我们把所有的员工都留下！从这点来说，人还不错，至少也为你们大家争取工资、福利了！但是，你以后接手，你留下谁，最后改成什么菜式，现在都不好说吧！” “具体情况就是这么多！我也是按照你的意思去谈的，第一次，也没说什么，简单接触吧！看你们老板心情不算太好，什么事情都乱糟糟的！拎不清似的！大发，是不是女强人的工作压力都很大啊？看她岁数不算大，可是怎么跟老人似的，记性都不好了！” “呃！”胡大发心想，她那不是压力大，是钱紧！估计去年的那个账还没还清呢，这边新店还一个劲的赔钱，她能不急吗？能不憔悴吗？能不显老吗？如果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只有老店那边的事情，也没有上次那个骗子，白经理不会这样的。 “我知道了！”胡大发抬起头，看着干练的仇晓玲，眼珠一转，微笑着问：“玲姐，你觉得这么多钱，值吗？” “啊？我可不懂！你们开店，我不掺合！”仇晓玲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这件事本来没想带着仇晓玲，可是仇氏兄弟那个样子，谁开店去啊？这不现成的饭庄老板吗！胡大发心里打定主意，这件事，必须麻烦她，别人不是不信任，而是不合适。 “别啊！我们开店，谁盯着啊？” “你们开店，你们自己盯着啊！要不就留用那些员工呗！”仇晓玲仍旧没有明白胡大发的圈套是想套住自己。 四百七十 诓骗 “玲姐，你觉得我们三个，哪个行啊？”胡大发盯着仇晓玲看，希望她能自己领悟到什么。 “那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在饭庄工作吗？你还不行啊！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不就好了吗！” “玲姐，我虽然成，但是学历太低啊，新鲜事物我可不懂，现在好多的新点子，新办法，新思路，我是什么都不懂，不都说要创新吗？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传统行业，就是把人吃饱了，有什么可创新的呢！”胡大发提出问题，开始挖坑，准备埋人。 “你去学习啊！现在流行大型商超，一体化经营，既能购物，也能娱乐，里面有几个必须要有的因素，专卖店、电影院、超市、饭馆，缺一不可，能够互相带动人气，你们那个店，也不算孤单吧，邻街有几个饭馆，经营还行吧，是不是你们的定位、菜式有问题啊！” “恩！高，实在是高！”胡大发竖起拇指，“我咋没想到呢？所以说啊，玲姐，我们这个脑子是真不成啊，要不，你帮帮我们，咱们一起干呗！你想，大龙不好直接就干这个去吧，他还得拉货去呢！彪子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保安队，就算去帮忙，也得等着店面稳定之后再去啊！剩下我一个，我哪里忙得过来啊！” “你就去帮帮我们吧！你总不想看着我们赔钱吧！这么多钱啊，要是赔个三五千还没啥，可是我算了，每天的房租，那就是一万块钱啊！可能还不止。加上员工的工资，物料磨损，一个月没有个三五十万，那是绝对拿不下来的！玲姐你是学财务的，学历也高，这些东西懂得比我们多，而且，现在不是没什么正经工作吗？你去，正合适啊！” “恩！对啊！玲子，你去吧，管管账、数数钱，那也不是什么累活，等到挣钱了，肯定忘不了你的！”仇大龙听出里面的道理了，赶紧开始顺着胡大发的意思鼓动。本来，仇大龙想的是兄弟三人一起开店，赚了赔了都是三个人的，可是，既然开店，为啥要赔钱啊，家里又不是没人。 “啊？大发，你这是把我圈进去了！”仇晓玲皱着眉头想着，有点生气的看着两个人。“我再想想吧！” “玲姐，这个有啥可想的啊！你去饭庄上班，那就直接当老板！你说你的那些同学，不都得忙忙碌碌的给别人算账呢？你比她们强多了，你手下二三十号人，她们呢，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你还别说我们这个没有发展，你看看，外面多少饭馆都有连锁店啊，就在一个城市，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上开两三家店，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说罢，胡大发向着仇大龙挤了挤眼睛。 “恩，对啊！什么肯德基、金拱门，满大街都是，全聚德、饺子馆、涮羊肉，多挣钱啊，每天门口排大队！这要是干好了，一年一家店，没问题！”仇大龙没喝酒，但是嘴上也跟灌了水似的，牛皮上天了。 “哥啊，你可拉倒吧！人家那个店都开了多少年了，而且都是大型企业，没法比的。你这第一个还没接手签合同呢！咋比啊！”犹豫再三，仇晓玲仍然没有当场答应。 “玲姐，其实这次机会，是我们翻身的最好机遇，如果走上正轨，也许，以后都不一样了。你想，师父还用为了买这个回迁房四处找钱吗？你还用为了和你的同学啊，那些有人脉的人生气吗？好歹，你这也是自己创业，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还算是相应国家号召呢！他们，谁成啊？……” “好，那就一起努力！”千言万语都抵不过那一句，为了家，为了爹，仇晓玲的想法和当时仇彪的想法一样。养父的养育之恩，比起自己其他的想法都要沉重的多，不管这次是不是什么机会，只要自己努力了，那就不会没结果。 “一言为定！”胡大发的心终于落地了。为自己的饭庄找到了一个称职的经理人，今天总算没有白来。 创业的时候，有一个无私的、努力的、贴心的经理人帮你，要比几百万、几千万的现金投资好用得多。这就是信用，外国人讲究的信托。 “大发，你说要是这个店转手了，咱们怎么办啊？”蔡姐趁着无人，托着腮帮子和胡大发聊天。 “咋办，凉拌呗！” “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啊？这里换老板了，你是去、还是留啊？”蔡姐剖析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去？去哪儿？去哪儿也得继续干活啊！除了刷盘子，我是啥也不会了！能让我去哪啊？回老店那边，那里有我的地方吗？你回得去吗？”胡大发知道最近人心惶惶，最终的合同没有敲定之前，白经理没有发话之前，说什么都是白搭。可是这绝对拦不住每个人对于自己未来的规划，尤其是公司要倒闭的时候，小道消息满天飞、谣言四起、甚嚣尘上。 想要用“谣言止于智者”一句话掩盖所有人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能够做到不乱于心，也是需要相当的功力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听说，白经理要求人家留下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员工呢！按说，也算是厚待我们了，省得自己出门找工作了。可是，和新老板打交道，所有的关系都得重新来啊！人家信得过咱们吗？”蔡姐的症结在这里，信任！ “那你就去老店呗，你去和白经理说一声，估计她会同意的。这么多人，也就你来的时间最长了！” “那你呢？”蔡姐除了自己打算，还惦记着胡大发。 “我？”胡大发心想：你是帮助老板来打听我的是吧，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想明白呢，惦记我干啥！新店，我是老板了！可是这话没法说，自己的老板，只是职称，还是藏在后面的好。 “去留都行啊！回去，只要白经理要我，我就回去；她不要我，我也得找地方吃饭，解决一日三餐、吃穿住行啊！” “废话，谁不是这点儿事啊！”蔡姐白了胡大发一眼。 四百七十一 约会 “那你想怎么样？去还是留？”胡大发反客为主，先打听一下你的想法吧！ “其实我想跟着白经理，毕竟好多年了！感情上，我还是倾向于回老店的！但是我们是出来打工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说对吧，如果这里生意改观，新老板的工资待遇能够比现在高，我也会考虑的！毕竟，人家投资了这么多的钱进来，肯定有点能耐的，不会让这里继续赔钱吧！可是，就怕人家未必要我啊！” “我觉得，后厨啊、传菜啊，这些人留下的可能性都挺大的，可是收银、迎宾，估计悬！毕竟后厨是技术活，到哪里、只要是开饭馆，他就需要的！我们这样的，说是主管，其实就是找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就行了！而且，还担责任呢！” “嘿！蔡姐啊！这话你就错了！”胡大发才明白，她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本，导致没有自信心了。想要留下，也许能够多挣点钱，又担心人家看不上自己，最后再回去白经理那里，不被待见，所以在进退维谷之间。 “你想！后厨是技术活，人家去哪里不比咱们挣得多啊！他们不着急挣这点钱的！而且，新老板只要是开饭馆，谁不带着自己熟悉的厨子当老大啊！后厨那里不少事情呢！进菜，那可是很大一笔钱啊！你看看咱们这里，唉，不说了，你也知道的！” 每家后厨都会有一些猫腻，老板都会睁一眼闭一眼的，手指并拢得再紧密，也会从手指间漏出沙子的。古话说的话：水清则无鱼。 “再说了，如果新老板把这里改成火锅、涮锅呢！后厨那么多人要来干嘛啊？还颠勺啊？没事琢磨调料怎么搭配啊？留下几个配菜的，其他的人都得走，反而是你，留下的可能性很大的！心啊，放肚子里面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哪里，你只要努力的工作，老板都会看在眼里的！” “再说，你和白经理关系不错，至少也会给你托底的啊，实在不行，那还能去老店呢，怕啥啊！总会有你一口饭吃的。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别的话都是瞎扯，只有努力工作，才是至理名言，否则就是努力找工作。 “也是啊，后厨的工资还高呢，不像咱们，两个人加一起，才顶人家一个厨师。”终于，蔡姐也想到了自己的优势。 正在说话间，胡大发的手机响了。 “喂，哎呦，怎么是你啊！呵呵！怎么着，领导有时间接见我啊？”胡大发不再搭理蔡姐，端着手机满面笑容的走出了饭庄。 “切，秋阳还没离开一年呢，这小子就找别的小姑娘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始终难守啊！”蔡姐看着胡大发的背影，小声嘀咕着，又想起一首歌的歌词：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约饭啊！呵呵，干嘛这么着急啊？快年底了，你不忙了？”来电话的是蓝月儿，总想找机会算是报答一下，可是平时都很忙，哪有正经的时间聚在一起安静的吃个饭呢？年底确实是个机会，给与了很多人做老友重逢的时间。 “年底了，我老是觉得欠你一顿饭啊，不舒服的！再说了，欠钱不过年，欠饭，也不能过年啊！过了年还不收利息吗？你定时间吧，我最近不忙！”蓝月儿在电话那头打着趣，不知道动了哪根筋，把之前的事情想了起来。 “行，既然你有诚心请我，我就找个大馆子，好好的吃你一顿！再问你一下，我能带家属吗？”胡大发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你逗，我也贫，反正现在不忙。 “行啊！带上你媳妇，人多还能热闹一下！” “啊？媳妇？”胡大发没想到，一句打趣，怎么说到媳妇了，自己哪有媳妇啊？难道说带上花姐？花姐算是媳妇吗？ 花姐和这位蓝月儿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为了家庭、为了自己、为了挣钱，不惜任何代价的在大城市打拼；另一个虽然也在工作，却像小公主一样自由自在，毫无压力，即便是暂时没有工作，也没有任何人严厉的要求她必须要做什么事情。人无压力轻飘飘，在蓝月儿这里，一切压力都化为乌有。 “我的意思是，带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我哪有媳妇啊！要不你介绍一个给我啊？呵呵！”胡大发不是不想承认花姐和自己的关系，承认了，也许就剩下一顿饭了。毕竟，自己和花姐也没有真的向着婚姻走去呢！可是，那又算是什么呢？只是彼此需要吗？ “呵呵，你有那么多亲戚吗？别吓到我啊！又不是见家长，都带来啊？呵呵！”说到见家长，蓝月儿突然想到了这种形式，不是婚姻的前奏吗？脸上一红，赶紧转换了话题。“地方你选吧！我是什么都吃，杂食动物，无肉不欢，酸甜苦辣咸，什么给力我就吃什么，从不忌口！” “呵呵，好啊！现在流行麻辣口味，你要是不怕长包，那就吃辣的吧！”胡大发大致的想了想，以一个从业多年的老餐饮的经验，吃辣的，肯定能够得到女孩子们的欢迎，而且，越辣越刺激，直至变态辣。 “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胡大发脸上的笑容还没消退，刚进门就看见蔡姐的一张苦脸，这是干嘛，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情呢？去还是留？ “大发，交新女朋友了？”蔡姐心中为了秋阳有些叫屈，故意的把“新”字念得很重，希望给胡大发提个醒。 蔡姐的计策明显奏效，胡大发的脸色马上一变，瞬间想到蔡姐的含义，那不就是暗指“秋阳”是旧的吗？ 在胡大发心里，这块伤疤好不容易痊愈了，疤痕也慢慢淡漠，可是蔡姐非要在伤口的位置用力的推揉按压几次，提醒着自己以前伤痛的味道。这是不想让自己忘了吗？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有个新的生活、新的开始呢？ “不是，一个普通朋友！”胡大发生涩的笑了笑，淡淡的说。 四百七十二 开约 “年底约饭了，还让人家主动约你，还不是女朋友啊？蒙谁呢！”蔡姐继续着自己的攻击套路，这要是不把心里话说完，憋着确实难受，非要再找几个认识秋阳的服务员，好好的絮叨半天不可。 “真不是！我不是帮着派出所值过勤吗！顺道帮了一个女孩，挺感激的，说是吃个饭，人家还是学生呢！这不是年底了吗，马上放假回家了，说是聚聚！大学生啊！能看上我这初中生？你觉得可能吗？人家以后毕业了是金领、白领，拿年薪的。你看看我，这就是油泥领子，天天洗，也是葱花味！”胡大发自嘲着解释着，说完，头也不回的溜到后厨抽烟去了。 真假参半，总算不都是谎言。人有时候不经意的说谎，只是收听者认真的程度不一样罢了。遇到不走心的，只当做笑话，一笑而过；遇到认真的，那还真得准备更多的谎言来填补最开始的谎言。 “大发，工具都准备好了！车子也准备了，我也查了，今夜风大，是否行动，你定吧！”下午，仇彪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不行啊！我得等着花姐的消息！人家没出来潇洒，老实在家陪媳妇呢，你跑人家里去，送快递去啊！”胡大发仍旧想着那个人家，年底之前，应该还会去会所潇洒一次，一个月一次机会，就像是发射卫星一样，给自己留下很短暂的空窗期，也只有那个时间，是确保他家没人的！ “哦，不急啊！我这抽空买了梯子，还有其他的开锁工具了，那这些东西总不好放我的车上吧！要不先放你师父那里去？不是还有一个空屋子吗？”没事放个梯子在车上，太扎眼了，这就像没事拿着“洛阳铲”四处溜达，那不就是怕别人不认识你脑门上面刻的字“盗墓贼”吗？ “恩！也行！”转念一想，胡大发赶紧否定了刚才的决定，“不成！还是放你家吧！我师父那里，不能放这个！你要是放点酒，肯定没事，放点钱，我师父在，肯定也丢不了！这些东西啊，算了吧！” 这个，真不能放那里！师父虽然猜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不管自己，那也不能给他添堵了。天天看着这些爬墙开锁的工具，你是诱惑一个老贼头吗？还是让他伤心后悔教了自己这些本领？ 既然出来了，那就别让师父再担责，弄不好再回去一趟，真把老骨头扔到大墙里面吗？现在就已经不错了，天天睡着觉，还替自己看着巨款呢！外面随便雇佣一个保安要多少钱啊？能够聘请到一个如此出色的“小偷”，看守金库，还不要工资，知足吧！ 美女约饭，自然要认真准备，过了两天，胡大发终于找到机会给自己调了半天休息。已经年底，人心思归，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不变的道理。 不到十一点，胡大发开着车直奔约定地点，离得老远，就把车停在了一个不收费的地方，这种车位是相当难找的，看着前面至少还有一站的路，走吧！能省下的绝对不是几块钱。一顿午饭，至少一个小时，在这么繁华的商业区，一小时至少二十块的停车钱，买煎饼都快买四个了！ 本来想约个晚饭，可是美女们都不吃晚饭，为了身材、为了苗条、为了减肥，只有中午可以随意。 远远的，胡大发看见蓝月儿站在一家商场的台阶上，一身酒红色的保暖羽绒服，黑色高腰短跟皮靴，挎着小手包，低着头检查着手机上QQ、>胡大发正要招呼蓝月儿，却看见一个高个男人走近，低着头小声向蓝月儿说着什么，不到三秒钟，男人转身离开。 这是谁啊？认识？蓝月儿带朋友来了！没见过啊？胡大发眉头一皱，看见那个男人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兄弟，要手机吗？新款的苹果！嘎嘎新的！”高个男人低声询问着胡大发的购买意向，同时，向他展示着一部崭新的手机。 哟，卖脏货的啊！胡大发这才明白，这个男人不知道哪里弄的手机，跑这里销赃来了。看着蓝月儿穿的齐整，可能是手机该换了，所以跑去联系业务，碰了钉子之后，又找自己来了。 胡大发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没见过，也没抓过，不知道是专业销赃的还是同道中人，刚得手的货，拿掉卡直接卖了，敛钱准备过年。 “几百啊？”胡大发脚步一顿，一边继续前行，靠近蓝月儿，一边不经意的打听着价格。都说苹果好，要是真便宜，买一个回去得瑟一下，省得后厨那几个人没事就炫耀自己的苹果。 “你看看，这么新的！几百可不卖！一千五！一口价，要就拿走！走，那边试试机器啊！”高个男人还挺热情，直接就要拉胡大发的胳膊。 “这么贵啊？”胡大发再次抬起头，准备看清楚这个人！如果是自己偷的东西，给几百就真有可能卖了，早点出手换成钱才是真的；要是帮忙销赃，那就不着急了，能多卖几百就是几百，多卖了，还能多分点钱。 “这还贵啊！这是最新款的！专卖店卖八九千呢，开始的那几天，出一万块都见不到机器。你看看这成色，一点儿划痕都没有的，插上卡就能用！咋样，聊聊啊！”高个男人把手机在手心翻来覆去的转动着，正面背面都在展示着。 “就这一个啊？”胡大发停住脚步，向着蓝月儿招了招手，继续和高个聊着。 “啊？啥意思？你……”高个男人有些没明白，脚步猛地停住，甚至开始向后退了，如果发现不测，随时准备撤退、逃跑。偷一个手机，是一个的刑期，要是兜里有三五个手机，刑期也得翻倍。 “那是我女朋友，一直想换个手机呢！”胡大发抬手一指蓝月儿，“最近年底了，手紧，你这个要是还有，我来两个，我也换一个啊！不行啊？”胡大发白了高个男人一眼。谁说男人就不能用苹果，谁说只有女人才喜欢苹果？ 四百七十三 偷与骗 “哦！行啊！”高个男人还没退出两步，又前进了三步，“有啊！没在身上，你等着，要不给我留个电话，我一会儿找你来！我给你带三个，你挑！你要什么颜色的？黑色的还是金色的！都有！”高个男人好像接到大活儿似的，立刻开始攀着胡大发的肩膀，好像多熟悉一样。 可是胡大发却觉得不太正常，因为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手臂从自己肩膀上滑落下来，轻轻的拍了自己的钱包一下，别的不敢说，就大腿部位、尤其是裤兜位置的触觉敏感性来说，胡大发绝对是全运会第一，蚊子趴上去都能感觉出是公是母，别说你一个大活人了。 这小子是贼？不像啊！销赃不应该这样的吧！难道说：是骗子！胡大发不禁哑然。骗子拿个真手机来充样子，在交货的时候，换成假的，之所以把价格吊高点，那是证明自己的手机是真的、是新的，等着侃价呢。 “那就是我女朋友，我们一会儿在这吃饭，你去拿货吧！一会儿我看看，没问题就买俩！成吗？给我挑好的，还得便宜点儿啊！”胡大发抬起头，不屑的看着高个男人，既然不是本门的兄弟，那就甭客气了。 “哦！哦，是这样啊！我刚才还问她来呢！行，你等着，我半小时之后回来，行吗？”高个男人看了蓝月儿一眼，笑眯眯的点着头。 “行，就这么定了！”胡大发一摆手，快步走向蓝月儿，脸色从刚才的满脸严寒立刻翻转成了阳春三月。 胡大发和蓝月儿还没打招呼，第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年轻人“嗖”的一下从胡大发和那个高个男人中间窜过，差点把胡大发带了一个跟头，刚想回身臭骂，就听见一女人的声音呼喊：“抓住他，小偷！抢我东西了！抓贼啊！我的包！” 哎呦，我的命啊！别人是命犯桃花，我怎么命犯小偷呢？认识蓝月儿是因为一个小偷，那还是狱中的同僚；再次重逢是在吴叔、熊叔的骗子公司，最大的老板都不是好人；再上次是在车站抓贼，偶遇一下；这回是正经约个饭，特意的打扮了一下，怎么又遇到贼了！我该怎么办啊？追还是不追啊！ 胡大发抬眼看着蓝月儿，想从那里得到一些提示，看到的是一位女侠眼睛圆睁，手指指向那个逃跑的年轻人，口中陪着丢东西的女人一同呼救，“大发，抓住他，小偷！追啊！”伴随着呼喊，脚上的真皮小靴子“啪啪”的急促的跺着地面，好像是冻得难受，在哪里跺脚取暖似的。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胡大发气得牙关紧咬，扭身便追，甩了一句话给蓝月儿，“在这儿等着我！”心中这顿臭骂，你是那个门派的啊，这么不长眼，非要在我吃饭之前来点运动吗？先消化一下早饭不成？不把你抓住，我就辞了掌门人不干了！再说蓝月儿，别人丢东西，报警就是了，你这么激动干嘛？你就不怕鞋跟踩断了？ 商业区，本身人就多，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突兀，但是仍旧有几个自视体力过人、正义感爆棚、正能量充足、尤其是耐力不同凡响的年轻人拔腿就追。 “追，抓住他，他是小偷！” “抓贼啊！抓住他，先抽丫一顿！” “抓贼！大过年的，整事！报警，抓贼！” 几个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叫骂着，在前面那个蓝色羽绒服身后紧追不舍。胡大发跟在最后，先仔细观察着前面的态势。 蓝色羽绒服跑的最快，已成惊弓之鸟，惶惶如漏网之鱼，一边躲避着路边的招牌、路人，一边左躲右闪的狂奔，手里拎着自己的战利品，绝不撒手。看那敏捷的身手，这么追下去，没有五公里绝对抓不到他，除非是前面有几个人能够拉成网、拦住他。 他身后最近的离着他有十米远的两个人，看那个步态，猛冲猛打的样子，跑不过三站地，再远一点，估计就悬了；十五米左右是另外的三四个人，能力最强的，也就是五站地，准保趴架。再加上这么冷的天气，顶着风，吸着寒气，甭多了，先来两三站地，就剩不下几个了。要想快点儿解决，必须前面堵截。 算了，我就跟着跑两圈得了，做做样子吧！适逢其会，不伸脚不合适，跑太快肚子疼不算，还得一身臭汗，没必要啊！希望前面这几位大侠能够赶紧追上他，制服他，我出电话，我帮你们报警都行，电话费我出，就当做贡献了。 想着，胡大发调整着呼吸，不疾不徐，轻吸慢吐，像是在做吐纳功夫，脚下倒腾的虽快，可是没出距离，更显不出在尽力追赶，好像就是在应付差事一样，别人是短跑的架势，胡大发是马拉松的架势，根本不在一个跑道上。离着蓝色羽绒服有二十多米远，不慌不忙的跟着，类似小脚女人在踢球，方向是正确的，就是有点“磨蹭”。 蓝色羽绒服趁乱扭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么多人在追，心中更加惶恐，这要是追上，每人三拳两脚，虽然这里没有武松，可是自己也没有那景阳冈老虎的皮肉啊！一顿揍肯定是免不了的，非得捶散架不可。 奔跑吧！小偷！ 谁让这是必修课呢！要想吃好喝好又不受苦，就得平时下功夫。冬天，本来就不适合跑步，天气冷、风大、衣服还穿得多，跑起来相当难受。不过前面这位好像早有准备，估计没穿秋裤，脚下步子大，还灵活，像是受了惊的马，直接冲上了汽车道，在一阵滴滴声中，玩命的狂奔。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但凡有人开车走神，一个刹车没踩住，非得把他顶出去不可。要是真的出了这种事故，最后认定事故责任还真不好说，完全有可能，小偷是原告，一告开车的司机，二告后面的追兵，要是没有你们玩命追，我能跑到快车道来吗？我能被撞吗？所有的责任，都得你们哥几个均分，都得给我赔钱、赔医药费、赔我误工费……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四百七十四 追捕 刚跑出一站多地，已经有两个人，拳头顶在腰上，越跑越慢，估计是岔气了，最后只剩下在原地呐喊助威了。 胡大发迈着轻健的脚步从二人身边跑过，轻轻的交代了一句，“哥们儿，报警！”说完之后，一骑绝尘，继续紧追不舍。 为了吃顿饭，容易吗！我要是得不到一封表扬信，我就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约会吃饭，还得义务抓小偷，最好能给我上电视曝光一下，最新的好市民，大家都记住我，最好也让秋阳他们家人也看看，我是好市民！大年底的，我也光荣一下。 转念一想，不对啊！电视上出现的那些反扒民警都是马赛克遮脸的，就连说话都用了变声器，这是为了以后的工作方便。自己哪能露脸呢？这不是暴露了吗！万一有个被我弄进去的，出来了找我报仇，人家在暗处，我可是随时都在明处啊！随手给我一棍子，那还行啊！上次吃的亏，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上电视曝光还是算了吧！最好能上个报纸，能把我的名字曝光一下也是好的。回头给仇师傅、给姥姥都看看，直接把报纸给装裱起来，也能算是传家宝了！人这一辈子，能上个全市性的报刊，也应该知足了，回头再给秋阳家里邮寄一份去，让他们也看看…… 胡大发的心思，好像是“虎口遐想”那段相声，根本就刹不住车了。再看前面，距离还有二十米远，前面只剩下两个人了，脚步踉跄的样子，估计再来五百米，只能自己一个人作战了。 “抓小偷，他是小偷！”跑在后面的那位喘着粗气，手指前方，另一只手里就差一面红旗了，那就是一幅画，一个战士屹立在阵地上，手拄红旗，眼光深邃的看着东方，那个意境，原来出自此处啊！ 路上，行走的多是低头族，反正没事，看看新闻、读读、聊聊八卦、贫贫、推辞一下应该属于自己的工作，最正经的是在和男朋友撒娇、和女朋友逗贫、和圈中密友约饭。 自从有了智能手机，人类的视力逐年下降，皱眉凝神的看东西已经成为了常态，颈椎病也从职业病变为危害人类健康的普遍性高发病症；自从有了百度，人类的记忆力也在逐年消退，有网的地方，谁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没网的地方，人就立刻变成一个白丁、傻子，只会一脸茫然的呼叫移动与联通，“啥破信号啊！”不知所措。 自从有了，人类的生活彻底改变。 对于路边发生、正在进行中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在听到某个声音，在万分不乐意之后，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再辨别刚才听到了什么，再判别自己的应对方案，等待这一切都做完，开始收拾好自己的手机，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小偷早就从身边跑出去二三十米了，就连胡大发也都从身边路过几秒钟了。 路边也有勇敢的好事者，拎着扫地笤帚就冲了出来，差点把跑在最后的胡大发撞了一个屁蹲。您这是追贼呢？还是捣乱呢？看了看贼已远去，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体重，拿起扫把，又走回屋里，继续扫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现在都不扫门前了，直接扫屋里的吧！ 蓝色羽绒服再回头时，身后只剩下两个追随者了，看来胜利在望。出离繁华的商业区，前面就是一片老城区，大片的胡同，正好躲藏，顺道甩掉身后的尾巴。小偷不再停顿，喘着气钻进了胡同。 胡大发估量着距离，二十多米远，要是钻进胡同里面，那就不好追了，很有可能就会追丢了。没事钻什么胡同啊，从变速跑变成变向跑了。 哦！原来如此！胡同口竟然停着一辆警车，从这车上下来一个警察，嘿，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齐瑞兰了。 齐瑞兰刚执勤回来，顺道办点事，正巧在这里下车，还没注意身后的情况，就被一声喊叫惊了一哆嗦。 “齐警官，抓小偷啊！那个！”胡大发招呼着齐瑞兰，手里指着刚进胡同的小偷，心想，别让我们这么跑了，你是警察，你也试试，大冬天跑个一万米，就着西北风，这是什么滋味。 “啊？”齐瑞兰一愣，看着奔跑着的两个人，神情一晃，想起去年的那件事了。这次，不只是胡大发一个人在追，前面还有一个人也在帮着追，那就不用问了，最前面那个肯定错不了了。 追！真想开着车追，可是钻胡同，汽车可是难了，看了看脚底下的平跟皮鞋，豁出去了，齐瑞兰抬腿就追，速度还真快，瞬间就超过了胡大发前面的那个勇士，甩开胡大发十好几米。 小偷这次是惊了，几乎是上蹿下跳起来，刚才还是两个老百姓追，现在已经有警察加入进来了，刚才追到，也就是一顿揍，吃一顿老拳、受一顿臭脚，央求几句，说几句软话，摆摆自己家里的困难，也许能躲过去牢狱之灾，可是现在，警察就在身后，抓住了可就得在里面过年了。 跑，还得继续跑啊！ 公租车虽好，但是整理起来相当费劲，有的锁具坏了，直接就成了免费的午餐，想什么时候骑，就什么时候骑，也不用加上自己的锁，那何必呢，直接在大街上找一辆锁具坏了的，那不就行了，反正是免费的。 正因为如此，胡同里面歪七扭八的停了两辆公租车，既为了占个汽车停车位，和地锁锁在一起了，还有为了自己方便，停在家门口，随时取用。方便自己，这次也方便了小偷。 蓝色羽绒服趁着齐瑞兰还没抓到自己的衣服，推起一辆公租车，蹿上车座，飞快的蹬了起来，这个可比跑步轻松多了，还快多了。能停到自己家门口的车，那都是骑得比较舒服轻松的车，正好省了小偷的力气。 四百七十五 堵截 胡大发前面那位已经开始放弃了，既然警察来了，那就让他们追吧，自己也已经跑不动了，想要见义勇为一下，还真是挺考验长跑能力的，没点儿耐力，想都甭想，双手扶着膝盖，转头看了追上来的胡大发，只能摆摆头，精神上鼓励一下了。再追，大胯都得掉地上。 “废物！吃喝不少，干活不灵！要是前面跑的是烤羊腿、小龙虾、花生毛豆拼盘，漫天飞着羊肉片，外带着一箱普京啤酒，茅台五粮液随便喝，估计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吧！”胡大发心里琢磨，本来应该自己先放弃的啊，警察来了，我也可以撤了，何必再追呢！更何况，警察也是我喊来的啊！ 胡大发正想打退堂鼓，脑海里面显出蓝月儿刚才那一副焦急的神色，像是希望自己再当一回英雄吧！可是这个英雄真不好当啊！平时不流汗，想要关键时刻冲到前面，不流血那是不可能的。 摸摸裤兜里面的手机，上下不停地抖动着，幸亏自己改过兜口，手机进去容易，出来难，这次终于用上了，估计得有一万次的巧劲，手机才会从兜里颠出来，抬手再摸摸上衣兜里的钱包，棉服内衣口袋上有个扣子，在起跑之前，确定的系好了，绝对跑不丢，除非先把扣子跑丢了。 除了后顾之忧，那还有什么顾虑，追！倒要看看齐瑞兰是如何亲手擒贼的，擒到了，那也是应该的，我也不夸你；要是跑丢了，那就别怪我的嘴损了，非得把你招呼出几把火来不可，省得以后老是在我面前叽叽歪歪，讲大道理外带给我普及法律知识，连敲带打的。 追，在齐瑞兰面前不能怂了！胡大发吸了一口气，继续低头猛追。 没想到，小偷竟然开始骑车了，这回不好办了！胡大发看着越追越远的小偷，不加速是不可能追上了，到最后只能收兵，空手而归。 这胡同里面再多几辆没锁的车该多好啊！ 本来齐瑞兰已经追到小偷的身后了，就差一步就能抓到他的衣服，然后直接按倒在地，踏上一只脚，让他再也翻不起身来，最后送上金刚镯，扭送回家，这也算是今天办了一个案子。 可是，就差一步，这里怎么就给他留了一辆公租车呢？看着渐渐远去的小偷，也想着再来一辆才好，我也骑着追，还能轻松一些，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知道胡大发还在努力，自己的脚步也不能停下来啊，咬着牙，吸着北风，继续追赶前面的小偷。 “嘿，干嘛呢，不要命了！赶投胎呢吧！”胡同拐弯的地方，一个老爷子刚好在给自己的自行车打气，准备出门办事，没想到一辆公租车“刷”的一下从眼前飞过，差点撞到自己，心里不高兴，随口就骂。 齐瑞兰没在意，胡大发却喜上眉梢，好事啊，这不是给送车来了吗？一把抢过老头儿手里推着的自行车，跨上车就蹬。 “老爷子，警察办案，抓小偷，征用你的自行车，回头到派出所领车去啊！”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胡大发已经跨上自行车，窜出十米远了。 老头儿更是一愣，刚才吓一跳，出身汗，再跑过去一个警察，这又来一个，还直接把车推跑了，这是什么情况啊？看着前面跑的确实是女警察，按说后面这个追的，也是警察吧，至少说话的腔调像，有点港台警匪电影里面的意思。 问题是，人家都征用汽车、摩托车，至少也得找个电动车征啊，你咋就找我这个自行车征用呢？ 你这都跑出那么老远了，我要是不同意，你也停不下来啊！得，你追去吧，就算是为了全市治安做点贡献！值了！老头儿看着手里的打气筒，猛然醒悟，这车还没打气呢，不好骑啊！看着远去的胡大发，高声提醒了一句：“小心你的屁股啊！” 上了车，刚蹬出两圈，胡大发就感觉到了，这是一辆破车，比那个公租车可是差远了，按照车的年龄来算，估计比自己岁数还大，保养的虽好，可是满身铁锈，这都不算什么，最大的问题是：后轮没气。 每骑一圈，胡大发就感觉到后面“咯噔”一下，自己的屁股随着咯噔上下抖动一下，随着自己越骑越快，抖动的频率直线上升，直接影响到了全身的协调，除了屁股颠，最后已经传导到了嘴上，上下牙床不规律的接触着，还不敢把舌头放在牙床之间进行减震，万一把舌头咬掉了，那就毁了。同时，座椅还是老式的弹簧，光秃秃的，也没给加个座套，硌得屁股生疼！ 要是骑着这辆车追上前面的小偷，我的宝贝屁股非得烂了不可，可是不骑，那也追不上啊！没过一分钟，胡大发稳稳的追上了齐瑞兰，伴随着响成一片的“咯噔”声，胡大发开始给齐瑞兰布置任务。 “右边钻胡同，抄近路，堵他！”胡大发看着蓝色羽绒服已经右转，手一指，命令齐瑞兰抄小路进行迂回堵截。 “哦！”疾跑了一阵，齐瑞兰还真是有些吃不消，跑的太快了，直接进行的就是无氧运动，这就是短跑的节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的。看着胡大发继续尾随，只好听从他的意见，转身抄近路去了。 自行车毕竟没有跑步灵活，可以随意的变向，遇到狭窄的胡同、岔路，一样能过去。蓝色羽绒服和胡大发一样，磕磕绊绊中在胡同中继续狂奔，两辆惊慌的自行车，演绎着国产版本的另类“生死时速”。 “拦住他，他是小偷！”胡大发指着胡同里面一辆正在装卸垃圾的电动三轮车，直接就是命令的口吻，这种气势，伴随着身下的自行车发出的有节奏的音乐，极其震撼。 “哦！”街道工人本来正在进行作业，看着两辆飞驰的自行车，直奔自己过来了，后面那位还在命令着自己，直接把自己的车辆往不宽的胡同里面一横，大有“横刀立马”的气魄，自己却躲在了一边。你是警察，你是公务人员，我可不是，还是躲远点好，省得溅一身臭汗。 四百七十六 马拉松 “你个老东西，想死啊！给我让开！”蓝色羽绒服已经感觉到有些穷途末路了，嘴里仍旧不死心，希望几句简单的叫骂就能震住别人，可是自己也不想想，都已经追出五六公里了，哪能这么简单的放弃呢？毕竟后面还跟着警察，不好徇私的啊！ 无法，三路车堵路，也可以算是万夫莫开了。 上下班的路口也是一样的，不要看不起非机动车、公租车，组团、捏在一起，力量也是极大的，直接停车在路口，回家吃饭，几十辆车挡在那里，不费点劲还真不好清理出来路面。 小偷最终放弃了公租车，三步并作两步，一蹬一跨，从垃圾车上面跃了过去，同时扭头恶狠狠的瞪了清洁工人一眼，“等我回来，收拾你，我记住你了！” 换车，这个想法在胡大发脑子里面真的晃了一下，只不过，换车真的耽误时间啊！算了，继续“咯噔”会儿吧，希望齐瑞兰能够抄到前面去，堵住他，要不看他那个样子，堵在死胡同里面，非得和自己拼命不可。 “把车腾开！我得过去！”趁着胡大发和小偷之间的距离，胡大发继续命令着。不放他过去，那也得让我过去吧！有了自行车，我可不想跑步追，能省点劲就省点，虽然费屁股，那也比跑步强！ 工人在三轮车后面一拉，在车头和胡同墙壁之间露出了一尺半的距离，希望胡大发能够从这个缝隙中钻过去。 “你也太狠了！我又不是闪电，有那么瘦吗？能过得去吗？这还有自行车呢！”胡大发咬着牙，衣服已经贴在胡同的墙壁上，直接蹭了半身的土，双腿收紧，咣当一声，从狭小的空当中穿了过去。好险啊！这里要是有个钉子，差点就把我挂墙上了。 胡大发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早就半身灰土了。“小子，你跑不了，我就不为了做好事，我也得为了我这一身新衣服啊！我这是约会呢，不是给人家装修，更不是去拆违建！” 胡大发骑着车，晃悠着继续追赶，越追越近。 小偷骑车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有些恢复，脚下不停，在胡同里面左转右转，希望能够把胡大发甩掉，可是只能听到身后的“咯噔”声越来越近，最后跑得自己只剩下出气，进气都快没了，听到的还是身后不远处的周期性颠簸声。 胡大发这次是不着急了，反正自己骑着车呢，还怕你跑出圈吗？已经开始注意齐瑞兰的走向，如果再安全一些，就该掏出手机联系她了。这是追哪里去了，跑偏了吧！要不要给你发个位置啊？ 终于，胡大发看见齐瑞兰在一个胡同口，一手扶墙，像是喝多了要吐的统一动作，另一只手插着腰，好像是跑岔气了的样子，“这边！接着追啊！”胡大发抬手招呼着。 这是你们的工作，我可是在义务帮忙啊！别歇着，赶紧的！难道说等着我把人抓了，你再来领功吗？今天就算是把你累吐了，也得你来。 看见齐瑞兰再次启动，胡大发露出满意的微笑，能够在今生命令一次警察，等老了写回忆录的时候，也能大书特书一笔了。 今天，你是抓不到这个小偷了，立功，还得看我的。 “大哥，包我不要了，放了我吧！”前面的小偷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一回头，“嗖”的一声，把包向着胡大发甩了过来，希望这个包能够迟滞一下追兵的行动，给个时间差，让自己消失。 你不要了？包也不是我的，我也不要！小爷要的是你，包啊！让警察收了吧！ 胡大发躲过“飞包”，扭头命令齐瑞兰，“把包收了，这是证据！”转过头来，继续稳稳的追赶着强弩之末、穷途末路的小偷。 按说，多少也算是同道中人，也不应该这样以死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念鱼情念水情，可是哥身后有警察啊，你要是早点把包扔了，谁这么大冷天的，西北风管饱，跑马拉松啊？有那个功夫，都在饭馆点上菜，开吃了。 再说，看我这一身的土，新衣服啊，为了追你一个傻老爷们儿，我这可是亏大了，不给你点儿教训，绝不算完。 齐瑞兰听话的猫腰捡起小包，往脖子上一挎，像是过去小学生上学时候背着的军绿书包一样，稳妥的抱在了胸前。忍着肚子里面呼噜呼噜的胃肠蠕动，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再次起跑。 转弯，再转弯，小偷终于跑不动了，直接把自己放倒在一户私宅的高门槛上，像是只快要累死的癞皮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你还追我干嘛？有病吧你，包都给你了，你至于吗？你小子不想好了，我，我弄死你，信不信！” 小偷想跑，可是真的跑不动了，喘气、擦汗，浑身哆嗦成了一团，可是嘴上并不服软，还在恶狠狠的威胁着胡大发。 胡大发真的很担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惦记自己的钱，那也罢了，要是惦记着背后给你下家伙，给你一棍子、捅你一刀，那可不是玩的，自己可是受过这种罪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可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了，喘气都费劲，还想弄死谁啊？我先弄你吧！ “咯噔！”胡大发紧紧的捏住了闸，好市民的亏气自行车不远不近的停在了距离小偷五米的位置，“呦呵，不跑了！你可以啊，我算了一下距离，半程马拉松，你这成绩相当不错了！而且你是变速跑加变向跑，属于越野跑，就你这速度，稍加训练，绝对能得奖啊！先去各个城市参加一下马拉松比赛，多练练，回头就是全运会，下一届的奥运会，我可是看好你哦！不拿金牌，也得是银牌，最不低，你也得进前六。” “你，你大爷！”小偷提气大骂一声，可是后继无力，喘息了几声之后，再次瞪起眼，“你，我跟你没完！”刚刚收拢起来的一点气息，在胡大发胡贫乱侃中，一下子就泄掉了。 四百七十七 套路 “瞧你那样子，还和我没完，你起来，把下半程跑完了再说，你想怎么着我，都行！看看后面，警察可追上来了，还跑不跑啊？”胡大发的话，就算是十五个小偷捆在一起，也能气死七对半。 “我来了，抓住他！”齐瑞兰怀抱手包，一瘸一拐的追了过来，胡大发看了一眼，怎么感觉不对啊，扭脚了？你行不行啊？这才跑多远啊，你比我少跑至少四五站地呢，这就受伤了，算工伤不？ “唉，抓他！”胡大发答应一声，转头向着马拉松的参赛选手，小声说道：“嘿，给你个机会，赶紧跑！她受伤了！” “啊？哦！谢谢啊！”小偷完全的意会错了胡大发的意思，以为胡大发犯了好心眼，或者被自己的狠话威胁吓到了，想要放自己一马，眼圈有些湿润的感谢着，提气起身，往前继续完成没跑完的比赛。 胡大发好整以暇的慢慢的蹬起自行车，不急不慌的跟在小偷的身后，你跑步，我骑车，这不就是马拉松运动员的训练方式吗？运动员在前面跑，自行车上教练一边看着秒表，一边加油鼓励，“调整呼吸，上坡减速，下坡加速，最后五公里，全力冲刺！冲上去，就有奖牌拿，回去就有奖金！” “大哥，你这是干嘛？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我认识路！”蓝色羽绒服别的不知道，胡大发的自行车发出均匀的咯噔声，那就是标志啊，还追呢，你不是放我走吗？还要送送我吗？这么客气干嘛啊？难道说，你真是长跑教练啊，我可不想当什么长跑运动员啊！ 嘿！胡大发不觉得心中大乐，以为我这送你呢！得，我就送你回所里吧！顺道再多溜溜齐瑞兰的腿脚，省得没事老是记着我，给我找事。“那哪行啊！送佛送到西，扶上驴，还得送一程呢！后面的警察也得甩了她吧！演戏，也得演全本的啊，有头没尾，那叫什么啊！嗳，前面右转，出去再右转。” “哦！”蓝色羽绒服不明就里，按照胡大发的指示依次右转。又坚持了几百米，终于醒悟，这后面的兄台，还真不是送自己的，这是要毁了自己。 “你，你想干嘛？”小偷积攒了一些力气，猛地转身，再次露出凶相。“我告诉你啊，你别把我惹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想打包啊？行啊，那也得结完帐再说，餐盒也是要收费的啊！”别提吃饭，就这方面的知识来说，胡大发还真是相当丰富。 “你倒是跑啊！还剩下一半马拉松呢！跑不动了？”胡大发眨着眼，脸上颜色未变，可是心里的坏水已经顶到脑门了，要是没有头盖骨压着，早就成喷泉一样了，。 “你玩我呢！我和你拼了！”蓝色羽绒服瞪起眼睛，凶相毕露，竟然向着胡大发走了过来。如果不是胡大发停车的距离刚刚好，长短够不着，假如他现在手里有把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向胡大发。 “呵呵，和你逗着玩呢，急什么啊！这车给你，让你跑快点，那警察受伤了，可是很厉害的，赶紧走，接着车子！”胡大发从车上跳了下来，仍旧笑嘻嘻的看着同僚，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扶着车座，往前一送，自行车平稳的向前滑行了半米，由于受到后胎亏气的影响，前把一歪，靠向一边。 蓝色羽绒服一怔，没想到胡大发竟然是要把车送给自己，这绝对不是要抓自己，这是要帮我啊！别人都是扶上驴还要再送一程，你这是给我送驴来了。这简直就是恩人啦！赶紧伸手接住已经歪斜的自行车，眼圈再次红润，“哥们儿，谢谢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就差抱拳拱手了。 “客气啥啊！赶紧走吧，否则警察追上来了，我也不好放你走了，你也走不了了！”胡大发眯缝着眼睛，已经想好下一段怎么蹂躏这个小偷了。 “呃！”蓝色羽绒服一骗腿，跨上自行车，一只脚踩住脚蹬子，刚要把屁股挪上车座，就感觉到自己连同自行车受到了一侧方向极大的冲击力，早已把控不住，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胡大发能让他跑了吗？怎么可能！就在小偷骑着车刚要开始滑行的时候，胡大发冲上一步，飞起一脚踹向自行车的后座，这么大的力量，自行车直接带着小偷横着飞了出去，“哎呦，你找死啊！” 在一声痛苦的臭骂之后，胡大发跟上一步，冲到车与人面前，转身，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但坐下了，还用自己几乎颠散架了的臀部，左右扭动了几下，用力的往下压了压，感觉了一下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偷的痛苦反抗。 “哎呦，我的腿，快折了，你，你这混蛋，要玩死我啊，我，我和你拼了，我……”蓝色羽绒服被压在地面上，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想要从五指山下逃出来的孙猴子，可是身上压了一辆自行车，再压了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说狠话，也就是痛快一下自己的嘴，根本没用。本想用胳膊反手击打胡大发，可是试了几次够不到他。 “腿折了，好啊，奥运会我们又少了一块金牌罢了，没事，还有残疾人奥运会呢！一样的光荣！呵呵！社会上也少了一个你添乱！两害相权，取其轻！”胡大发再次扭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臀部，喜滋滋的回答，同时用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向下压，就差把这里当床，躺下身去了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做这个的啊，我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啊！我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妈没人照顾呢，她瘫痪在床，等着买药用钱呢！我也是没办法啊！求你了，发发善心，放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回去就找个工作，绝对不再做这个了！”蓝色羽绒服再次变脸，一脸苦相，声泪俱下，忙不迭的求饶。 四百七十八 袭警 “哟，六十岁的老妈啊！按照你这岁数，她老人家应该算是晚婚晚育了！三十好几了才有的你啊！高龄产妇，多不容易啊！可惜的是，会生不会教育啊！你还咒你老妈，真的瘫痪在床了？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吗？看过专家了吗？在哪个医院看的啊？平时吃什么药啊？”胡大发的话绝对能把人气疯掉，同时配合着左右摆动的屁股，一边调侃，一边享受着来自于身下的惨叫。 你毕竟还有老妈，我呢，胡大发心中想着，自己两三岁的时候，亲妈就出国去了，一去无消息，把自己甩给了老爸，可惜的是，老爸对于顽劣的自己，直接当做了足球，他自己好像守门员一样，大脚开到前场，大家去抢吧，没我什么事了。幸亏自己还有个善良的姥姥，否则…… 还是自己不学好，慢慢学坏，让老人操碎了心，如果自己能够好好学习，上完高中，考个大学，毕业工作，搞个对象，娶了秋阳，谁会流落到此地步！想起这些往事，胡大发再次用力的扭动着身体，我揉，揉碎了你！让你不学好，让你当小偷，让你吃“忘不了”，让你记我一辈子！ “真的啊，我的腿快折了，求你了，别晃了！疼，疼死我了！” “你不学好，还怪上老妈了？你妈教你学坏的啊！逼你抢包啊？逼你当贼吗？你还逼上梁山呢！你有那个能耐吗？跑个半程马拉松就怂了，你还能干啥啊？你以为你真的成绩不错啊？想当贼，先练跑步！当不了长跑冠军的小偷，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小偷！”最后，除了一顿奚落，就是一顿教育，抓你，不能白抓，总得接受点教育吧！下次跑个好成绩。 “怎么样，抓住了吗？”齐瑞兰终于追了上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个手包。 “齐警官，我办事你放心！”胡大发右手竖起OK的形状，淡然的微笑着，发出了胜利的信号。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包里没有多少钱，我待不了几天就出来了，你小子等着吧！我会慢慢的折腾你，让你这辈子都记住我的！”小偷已经感觉到逃跑无望，再次变脸，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哼哼，我好怕怕啊，你吓死宝宝了，不带你这样的，还想威胁我啊！你咋知道你呆不了几天就能出来呢？我看啊，你至少得呆一年！”胡大发接过齐瑞兰递过来的手铐，手下使劲，配合着酸酸的语音语调，听着小偷再次哀嚎，反手铐住了他。 “现在谁包里还带那么多现金啊，有几百块就不错了，为了几百块钱，你至于吗？追出六条街，值吗？我告诉你，没到限额，判不了多久的，等我出来，你啊！我让你加倍，加十倍偿还！你等着！你还给我玩计谋，耍我，让你记住了我，下次还敢！……” “哟，还是老手啊，对于这些规矩还挺熟悉的嘛！是啊，钱不多，没事啊，可是你还袭警了呢，这算是大过吧！直接上一年，够了吧！”胡大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继续不酸不甜的刺激着蓝色羽绒服。 “我，我没袭警！我就抢包了！我，谁说我袭警了，你说了算个屁啊！谁听你的啊！有证据吗？有证人吗？啊！你……” 蓝色羽绒服还没说完，胡大发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得小偷原地转了一圈，晃了三晃，才站稳。 “你，你打人，我告你！我有人权，我有权告你，你没权利打我！我让你吃官司，你信不信！”恶人急红眼，比疯狗都可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好人除了要和坏人作斗争，还得留下几分心思，保护好自己别被坏人坑了。 “你说的算个屁啊，谁听你的啊！有证据吗？有证人吗？”胡大发直接把刚才小偷的话复制了过来，同时摇头晃脑的配合着自己的得意之色。 胡大发本来不想打人，打在他身上，自己也是感同身受，毕竟自己也因为这个身份，挨过不止一次的殴打、臭揍。今天之所以忍不住，其实是为了这个小子太善变，一会软，一会硬，竟然还有威胁。这种威胁，对于很多人来说，有时候很管用的，一瞪眼、张嘴就骂、伸手就打、甚至掏出凶器，往往能把很多人震慑住，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正因为如此，社会上的正义感、正能量难得一见，不是大家已经不分好坏了，而是不够坚强。混淆了是非观念，每个人都为自己找了太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关键时刻抽身而去，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些平时大吵大嚷、吹牛扯淡的人未必就能顶住这些压力，那些默不作声、冷静观察的也未必会抢先跑掉。到最后，还是看谁的牙咬得紧。 “反正我没袭警，你办不了我的！最多一个月，出来之后，我就找你去！你等着！”蓝色羽绒服贱兮兮的凑过脸来，非要和胡大发再来一个对视，同时磨着自己的牙，仿佛要撕碎了胡大发一样，好像在说，你有能耐再打我一顿，等我出来肯定加倍还你！ “一个月，不可能！”胡大发转头看着齐瑞兰，同时指着她的脚，“齐警官，你这脚，是他踹伤的吧！”说着，一边挤眼睛，一边努嘴。 “呃！对啊！”齐瑞兰不傻，以前抓个小偷感觉还挺容易的，今天可是费死劲了，只抓了一个不说，还把脚扭了，听着小偷和胡大发斗嘴，看着胡大发结结实实的赏了小偷一个耳雷子，并没有阻拦。谁抓住小偷不揍一顿啊？这才一巴掌，看着小偷肉烂嘴不烂的样子，如果不是穿着这身警服，自己都想狠狠的抽他一顿，解解气再说。 “就是他踹的，所以才扭的脚，还给了我两拳，暴力抗法，袭警，必须严办！”齐瑞兰对于胡大发的机智给与了充分的肯定。 “没错，我看见了，就在那边的胡同里面，我作证！亲眼所见，我向***保证，绝不撒谎！否则，天打五雷轰！”胡大发在最后一句，心中暗自加了一个字，那就是：你。天打五雷轰你！ 四百七十九 算账 “按照程序，过年，你绝对是回不去了，按照罪行，一年起步，还得带着民事赔偿，少不了的，我这脚，估计也得一百天吧，伤筋动骨了，误工费、医药费、交通费，都得你出，还有老爷子的这辆车，你得给人家赔个新的吧！” “别忘了还有那辆公租车，我看见了，车锁也是他撬坏了的，公司的财物，也不能随意的破坏啊，这还让别人怎么骑啊！对不对，肯定也得赔！为了追你，老爷子的车都颠坏了，你肯定得赔钱修理！”胡大发补充道。 “对，没错，那辆车也得算进去！”齐瑞兰为胡大发的臭贫喝彩。 “还有啊，你这么抢人家的东西，伤害了不少人的感情，总得给点精神损失费吧！每人别多了，一千块钱一个人，够仗义吧！林林总总，算下来，这个包，哎呦，这个包你给扔到地上的吧，这可是进口货啊，名牌啊，这个包就得值几万吧，你看看给划伤了，这个也得算上，一共，大概齐，十万块钱吧，你要是有钱，就赔，没钱啊，就在里面干活慢慢赔！” 齐瑞兰听着胡大发的算账，差点忘了脚上的疼痛，大笑起来。 蓝色羽绒服一脸的惊惧，这都是什么算法啊，要是这么赔起来，我还抢包干嘛？不干这个活儿，能省下十万块钱呢！再说，老头的那辆车，压根就是坏的，没气的时候你就骑上了，我屁股还没挨上车座子呢，就被你踹下来了，根本没骑，就是车坏了，也得算是你颠坏的，都推给我啊！ 一顿乱批，都是假的，小偷对于齐瑞兰的脚伤很是当真，这要是“讹”上自己，那还真洗不干净。 “齐警官，你这脚，还走得了吗？”胡大发眨着眼，坏水再次泛起。 “还是有点疼，唉，怎么办啊！”齐瑞兰没有收到胡大发准确的意思，没有轻易的接话。 “这辆车得还人家老爷子！还得把他带回去，咱们就两个人，你的脚还受伤了，不好办啊！”胡大发转脸一笑，“要不这样吧，让他背着你，回所里，你骑着他，总跑不掉吧！我去把车还了，人家老爷子还等着用呢！这么安排，您说行吗？” 齐瑞兰还没有反应，蓝色羽绒服已经急了，心里大骂胡大发：“你这主意也太损了！你跑了这么远，我也跑了这么远，你累，我也累啊！怎么着，回去还得让我把警察背回去，要是能背回家那就好了，可惜是背到派出所，我非得被你挤兑疯了不可！” 齐瑞兰一脸的苦笑，你这招，让我无法不联想到西游记啊！别的我能帮你接着，这事还是算了吧，这要让别的同事看见，这叫怎么回事啊！骑着一个小偷回来了！殴打肯定不是，算不算是虐待犯罪嫌疑人啊？ “算了吧，我还是呼叫同事吧！”说罢，掏出手机给所里拨通了电话。 “警察同志，我是真的第一次啊，您可别信这小子说的，他是公报私仇，我是被逼无奈的！我家里真的有困难，真的，没骗您，要不您可以家访啊！”小偷抽空仍在那里絮叨着，希望能够网开一面，就算不是放了自己，那也别像胡大发说的那样，真把自己严打了！ “你信吗？”齐瑞兰横了蓝色羽绒服一眼，转头看问胡大发。 “一般吧！要是被捏住了，怎么着也得流下点眼泪、鼻涕的，你这演技，不敢恭维啊！至于信不信的，现在还没有打动我呢！不好信你啊！你给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啊，就算是演戏，也得认真啊！你别学那些明星大腕们，人家都用替身的，你这么低成本的制作，还好意思问我们信不信你，你说，我好意思信你吗？信了，是不是有点假啊？我又不是托！”胡大发一脸丑样，就像选秀节目里面的诸多导师一样，毫不客气的指出了他表演中的问题和做作。 “呵呵！”脚上疼痛的齐瑞兰，竟然被胡大发气人的一段话逗乐了，这段话完全看属于谁，属于别人，旁观者肯定会笑，要是属于自己，谁都不会高兴，但凡有能力的，都得反唇相讥。 “我说的是真的，没骗人，骗人我……我是乌龟王八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是赌咒发誓就能解决的。普通人之间还不好说信任呢，更不用说你一个小偷对着警察说话了。 “行，信你了！”齐瑞兰摆摆手，希望他别再絮叨了，抬手一指，“接你的人来了！到地方，好好表演啊！” 把人送走，手包也交给了同事，齐瑞兰转身看着胡大发，“你怎么办啊？先去还车吗？” “算了吧，这车你去还吧！看看，这一路骑过来，我这屁股都颠三倒四了，你说这车还能好吗？我可没面子给人家送回去了，要去你去吧！”胡大发目送小偷的伏法，知道自己的义务劳动也告一段落，掏出手机看了看，和蓝月儿的约会已经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齐警官，我得赶紧走了，我还约了人呢！这车，还是你来吧！”说罢，胡大发辨认了一下方向，疾步走了。 等到胡大发重回约定地点，蓝月儿早就不见了，这都一个小时了，谁会傻傻的在风里站着啊？ “喂，我回来了，你在哪呢？”胡大发端着电话四下张望，可是蓝月儿在电话里面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几秒钟之后，电话断了。 “啪！” “哎呦我去，你这是烧炭去了，还是挖窑去了，怎么这么多土啊！”蓝月儿笑嘻嘻的出现在了胡大发的身后，一股灰尘伴随着拍在肩膀上的一巴掌，升腾而起。 “咳，我不是抓贼去了吗！”胡大发找个避风的地方，脱下外套，好好的拍打了一番。这要不是听你的，哪来的这一身土啊！我这可是为了你才穿的新衣服啊，被你说的，直接成矿工了。 “真的啊？厉害！”蓝月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胡大发，同时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好样的，我就知道，你没让我失望啊！” 四百八十 讲故事 “啊？你咋知道的？万一让你失望了呢？”胡大发一边清理衣服，一边看着蓝月儿。 “呵呵，我猜的！”蓝月儿一边帮着胡大发，一边笑着讲述自己的猜测。“那几位跑回来的，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看他们那个样子，就没戏，追不上！”说着，一脸嬉笑的学起了那几位早早回来的勇士，“一瘸一拐、左摇右摆的，走路都费劲，呼哧带喘的，大胯都掉地上了，呵呵，逗死我了！” “再看看你，用时一个小时，怎么着也算是溜达回来的吧，看看心情也不错，肯定是不辱使命，至少看着比他们强好多，没给跑散架。我还担心呢，是不是跑到最后，就剩下你自己了，万一那小子不服，再出什么危险，我可是站在风里等了好久，真的挺担心的，都帮你报警了！”蓝月儿有些担心的说。 “恩，聪明，有点道理！这小子，太难追了，跑了三站地，直接钻胡同了，在胡同里面，竟然还找了一辆自行车，这把我给累得！”一边说，一边拉着蓝月儿往餐馆里面走。 “先生，你这是去哪啊？”门口一个保安拦住了胡大发两人的去路。 “吃饭啊？咋了？”胡大发抬起头看着又高又壮的保安。 “您这是摔跤了吧！这身上，什么情况啊？”保安指了指胡大发外衣上面乌黑的痕迹，一脸的不乐意。 “哟，怎么了，身上脏点，就不能到你这里吃饭了？”胡大发明白了保安的意思。有些大饭馆就是讲究这个，衣冠不整、谢绝入内。 “是，我们这里有这个要求，不好意思，请您换个地方吧！”保安露出迎宾笑，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请你走开。 “嘿，你们怎么说话呢，刚才这里有个小偷在偷东西，你们不知道吗？这是英雄，他去抓小偷了，你知道吗？身上有点土，就不能进去吃饭了，你们这是歧视，不公平！我要找你们老板，哪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啊！”胡大发还没说话，蓝月儿已经急了，直接冲在了前面，为胡大发鸣不平。 “不好意思，我们经理今天没来，但是规矩是他亲自定下的，您还是换个地方吧，也别让我为难啊！我也是打工的，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保安不阴不阳的继续阻拦着两个人。 “你，我投诉你们，人家为了抓小偷，弄了一身土，为谁啊？这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你懂吗？怎么来你家吃个饭都不行了，嫌脏啊？我们是来吃饭，又不是进去跳舞，谁也挨不着，怎么了？……”蓝月儿的火气好大，极力的为胡大发争辩着。 “算了，咱们换地方吧！呵呵，没事！”胡大发开始还不觉得，可是后面听着蓝月儿的激动情绪，知道差不多了，拉着还没说完的蓝月儿，转身走向外面。“算了，走了，去别的地方吧，也许这里太高档了，都是人才，我这样，不合适吧！走了！” 胡大发拉着不依不饶的蓝月儿转身走开。“去他们哪里吃饭，是给他们面子，竟然还要拒绝我们，这都是什么人啊！太不像话了！” “随便找个馆子吃吧！没啥！”胡大发拉着蓝月儿走进了一家普通饭馆，已经过了饭点，桌位好找，点过菜之后，蓝月儿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 “嗳，蓝小姐，你说咱俩怎么一见面，就碰到事啊？第一次，是帮你追个小偷，也是追出好几站地，你那包里还没钱；这次见面，又遇上贼了，又是五公里越野，这是什么命啊？是你招小偷呢？还是我的命太差呢？” 一边夹着菜，胡大发一边琢磨着，其实，中间还有两次，一次是在吴叔的公司，虽然没有小偷，可是大老板就是骗子和老贼；之前那次是在火车站，自己正在帮着齐瑞兰抓贼，偶遇一次。 另一个问题是，你们这些美女，包里也不放钱，那还背着它干嘛呀，不嫌累吗？更有甚者，看见名牌的包包，还都想买，买来有啥用啊？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呵呵，是你，肯定是你！”蓝月儿喝着饮料，满脸堆笑，“你是不是大款啊，每次见你旁边都跟着小偷，人家惦记你呢吧！我可是刚毕业的穷学生，身上蹦子没有。” “恩，可能吧！问题是他们都不对着我来啊，让他们试试，哥这个兜都给他，只要他能拿得出去，我就认！摸出什么给什么！估计啊，还是奔着你去的，穿这么漂亮，肯定有钱人啊！” “嗳，胡大哥，你再给我讲讲刚才的事，怎么抓到的啊？最后怎么样了？是我报警起到作用了吗？”蓝月儿对于刚才的故事很感兴趣，央求着胡大发讲述一个完整的未删节版本。 “唉！这小子命不好，遇到一个我这么能跑的，他呀，蹲班房都得后悔！”说着，胡大发把刚才发生的故事从新汇报了一遍，说到那辆没气的自行车，还有坐在小偷身上扭动屁股，要求小偷背着警察回派出所这几个段落，蓝月儿早就忍不住了，瘫躺在座位上，笑得抬头纹都开了。 “哈哈哈哈！我吃不下了，笑死我了！胡大哥，你也太坏了！你让小偷背着警察，再把自己送到派出所去，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知道那个老爷子看到自己的自行车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唉，别提了，我要知道那辆车没气啊，我还真不骑，这一路把我颠的，就跟过电似的，噔噔噔噔的，真把屁股颠烂了！幸亏那个清洁工拦了他一下，要不，还真不知道追到哪里去呢！即使追上他，我的牙估计都保不住了！” “哈哈哈哈，那你也不应该压着人家扭啊！他得多难受啊？呵呵！” “这是轻的！你想啊，这么多人追他，七八个人吧，万一没跑出一站地就把他抓住了，你觉得不揍他一顿可能吗？肯定比我那个狠多了，非得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为止。我才坐在他身上扭了几下，和广场舞大妈们比，差太多了！” 四百八十一 手机 “恩，也是！我要是遇到了，非得挠他几把不可，为上次的事情报仇。哼！”想着，蓝月儿也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可是她的一句话，让胡大发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这几个月陆立国怎么样了，是否还能维持生计。上次追的就是他，他那个体力，可比今天这位差多了。 笑声一顿，蓝月儿满脸的快乐，“和你吃个饭都这么多的快乐，真好玩！” “你的意思是，以后还得坚持多吃几顿饭呗！”胡大发抬起眼，看着仍旧笑靥如花的蓝月儿。 “嗯呐！怎么了，不给面子啊？” “哪有？肯定给面子啊！下次，我请你！说定了啊，年后再聚聚！”嘴上说的，和胡大发心里想的可是不一样。如果下次还能遇到这种事，还是别见的好，每次见一面，都得有小偷作陪，还得拼着命的去追，我的费多少双鞋啊？这次都把新衣服交代进去了，下次指不定是什么呢！ 正说着，看见饭馆窗外一个熟人，正在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那不是刚才向自己推销苹果手机的吗？还没走呢还是又回来了，感情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呢，还真够执着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句话，送给你最合适了。 胡大发向着窗外指了指，“那个人也向你推销过手机吧！苹果的！” “恩！对啊，还给我开机看了一眼呢！估计也是偷的，就是没证据，要不，把他一块办了！”蓝月儿还沉浸在抓小偷的故事中，直接一棍子把这位也给打成小偷了。 世上要是没有贪图便宜的人，销赃的就会少很多，小偷也自然而然的没了工作动力。也许，这又是另外一个因果循环。 “估计真不是！”胡大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他啊，最多是个骗子！” “骗子？骗什么啊？”蓝月儿不解的问。 “骗钱啊！还能骗什么？”胡大发看着漂亮纯洁的蓝月儿，心里想着，难道他那样子的，还能把你的人骗跑了吗？他那么寒碜，你能跟他走吗？ “一般这样的，手里面拿的有真手机，但是身上带着的，也有假的手机，你要是不注意，还真不好分辨。重量、颜色、款式都是一样的，就连哪里有个划痕都一样，放在一起让你挑，你都未必能找出来真的是哪个。” “先把真的递给你，让你挑选，等你选好之后，找个理由，把真的手机换成假的，一般真的都有一点电，保证能开机，但是让你看个几分钟之后，就没电了，那个时候，真的和假的还有什么分别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一个模型，就像手机商城里面的摆设一样，就是一个壳。看看行，什么功能都没有的！他们就靠这个吃饭，一个玩具可能也就几块钱、十几块钱买的，再找个真的手机，纯粹的通过掉包计，让你上当。外面这种事很多的。” “啊？他们这么坏啊！”蓝月儿仔细的听着，还是有些不信，“可是，在我眼皮底下，他就能把手机换了，动作真有那么快吗？” “不信啊，一会儿咱们去试试他！让你长点见识。他啊，肯定带着假手机呢！”说着，胡大发笑着向着窗外的那个人打了一下招呼，意思是，进来谈吧，外面多冷啊！ 果然，中年人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胡大发的身边，“哎呀，兄弟啊，我可找你半天了，哟，你这是怎么了？摔跟头了？”说着，指了指胡大发身上的污迹。 “咳，没事闲的，刚才帮着警察抓了一个小偷，在胡同里面蹭的！”一边说，一边盯着中年人看。 “哟，是你啊，行啊兄弟，我可听说了，十好几个人去追了，就你一个人把他抓到的啊！厉害了兄弟！见义勇为，该出手时就出手，佩服！你就是现时代的化身，正能量太足了，下次匀我一点啊，我也充点电。”中年人相当的老到，从神色中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纰漏。 “呵呵，小意思！来，看看你的货吧！”说罢，转头向着蓝月儿挤了挤眼睛，到时候了，睁大眼睛看着吧！再转头，上下打量着中年人，一身的棉衣，裤子是那种多口袋的工作裤，每个兜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 “好啊，你们吃完了吗？要不咱们外面看吧，这里人太多！麻烦！”中年人并没有着急拿出手机，反而要求胡大发跟着自己出去。 出去，那还行？外面空间多大啊，我又追了一个小偷，体力消耗太大了，万一你给我玩一道，拿了我的钱就跑了，我还得再追你啊？上午跑了一个半程马拉松，下午吃完饭再来个半程马拉松啊？今天我这一整天就跟马拉松干上了，不行。饭馆里面人多，就算是你拿了钱想跑，出个门都得磕磕绊绊的，你不好跑，对我就有利。 “出去，外面多冷啊？不去，就这吧！”胡大发摇着头，做出了打死不出门的样子。 “得，里面就里面！我们这个啊，真没在屋里操作过！”中年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两部苹果手机，递给了胡大发一个，另一个递给了蓝月儿。“你说的，一个金色的，一个黑色的，看看吧，都是嘎嘎新的。” “哟，确实新的啊！有电吗？我试试机器！”蓝月儿接过手机，左右翻看着，就要打开电源开关。 “那个可能没电了，你看看开得了开不了吧！我没有充电器，没法充电！”中年人并不隐瞒，直接说了。 “没有充电器啊？还是新的？”蓝月儿按了半天电源开关，确实没反应，抬起头看着胡大发，在得到支持与鼓励之后，转头看着中年人，“那你这手机是哪里来的啊？” “嘿嘿！”中年人并不回答，转头看向胡大发，“这个有电，你试试吧！保证好使！”从香港进货，水货进关，刷过板子，各地批发，这种解释，你会信吗？说是路上捡的，擦干净就卖，你信吗？这个价格，再说别的解释，你能信吗？ 四百八十二 脏货 胡大发并不着急，把一部苹果手机在手里上下左右的转着，眼睛仍在中年人身上找寻着。按说没错啊，可是看不出来身上带着假手机呢？藏哪了呢？ “我不是说让你带三个吗？万一我也想要个金色的呢！”胡大发仍旧不着急，显出一丝嗔怪，埋怨起来中年人。 “手里没了，就这个了，你要黑的，还有，金色的啊，没了！要不改天，有了我给你打电话也行！到时候我带着手机找你去。”中年人解释着，催促胡大发赶紧开机试试。 “哦！”胡大发按住开关，打开了手机，看着开机画面，唉！苹果就是苹果，这个显示动画，多漂亮啊！“恩，行了！嗳，刚才问你了，你这手机，哪里弄的啊？是脏货吧！” “恩？”中年人一愣，然后脸上露出笑容，“行啊，你这么年轻都知道这个了！差不多吧！要不，能这么便宜吗？专卖店里面卖一万、八九千，我才卖一千五，差着多少钱呢！看看这个，一点划痕都没有，我看啊，九九成新！”中年人对于自己的货很有信心，伸手又从胡大发手里拿过手机，“来，我告诉你，这么设置一下就行了，现在没插卡，有些功能还不行！” “要不，你把你的手机卡拿出来，插上试试，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这个新手机，还能骗你啊！”说着，催促着胡大发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卡插到苹果上，手里却一直拿着那个苹果不撒手了。 “哦！”胡大发抬起眼，向着蓝月儿微微眨眼，发了一个暗号，然后低头，在自己的裤兜里面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机从下面搓了上来，这么窄的兜口，不费点劲，还真不好拿出来。 “哎呦，这个手机也没电了！哎呀，这可麻烦了！”中年人叹着气，甚至拿着手机甩了甩，就像拿着一支钢笔一样，写不出字来了，先甩甩墨水，可是电不是甩出来的。中年人左手拿着甩了几下，再次换到右手，又甩了几次，最终，还是不行。“完了！一点电都没了！天气冷，电池掉电快着呢！没法子啊！” 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胡大发，“兄弟啊，你刚才也都看到了，这个没问题的，就是没有电了，啥也试不了了！要不，你跟我回去一趟，我找个充电器试试！”稍微一顿，继续说道：“其实吧，真没事，而且你也看过了，这么新的手机，那还能有毛病啊！要不你记着我的电话号码，有问题，我给你三包，怎么样？才一千五，多便宜啊！” 中年人极尽表演之能，一边说，脸上的肌肉也在配合的上下窜动，手里拿着的苹果手机一会在左手，一会又翻到了右手，至于现在的这个手机，还是不是刚才那在自己手里看到的那个，就连胡大发也不敢保证了。毕竟，隔着半张桌子，刚才在左手的时候，自己真的看不到啊！ “那也不能买个坏的吧！你这个都没开机试试呢，我知道是好是坏啊？”蓝月儿撅起嘴，皱着眉，向着胡大发使着眼色，看样子，自己也没看清楚这部手机起了什么变化。 “你再拿过来我看看！”胡大发指着中年人手里不停甩来甩去的那个手机，心想着，倒要看看你掉了包没有，难不成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盯不住，你手里的动作比我还快？那你还不如加入我的飞鸿门呢，在我这里，肯定有发展。 “哦！”中年人就像是变魔术一般，手机从左手倒到了右手，再用右手递给了胡大发。 哎呀！这上面我也没做记号啊？怎么能分得清楚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先找支笔，在上面点个点了，现在怎么看都没戏，根本分不清楚这个是不是刚才那个手机，更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了！但凡手机，总能打开后盖吧！真的，能看到电路板、电池之类，假的可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只有配重的东西。想到这里，胡大发翻过手机，盯着后盖，没见到什么可以下手的地方，又从充电插口位置端详，总得找个缝隙，手指伸不进去，指甲也得伸进去啊！ 想着，胡大发用拇指的指甲，在苹果手机的后盖缝隙里面抠着，“我就不信，你这后盖打不开，我倒要看看，你这里面有什么？” “嗳，哥们儿，你这是干嘛啊？”中年人神色一变，赶紧从胡大发手里抢过手机，“你要不要啊？要，先掏钱，你把它砸了我都不管；你要是不要，抠坏了，你赔啊？这可是新的，你给划出两道子来，那就掉价了！你想干嘛啊？抠后盖干嘛？这里面啥也没有啊！再说，苹果这后盖也打不开啊！” “我想抠开看看！”胡大发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手一抠，后盖掉下来了，露出里面的电池。“苹果也是手机，应该有这些吧！”胡大发挥舞着手里的手机，展示给中年人看。 “你是觉得我这手机是假的吧？我刚才开机给你看了，有开机动画，你都看见了啊！为了一千多块钱，你至于吗？买得起吗？掏钱，买回家，自己愿意怎么琢磨，怎么拆都行！” 我至于吗？我至于！一千多块钱也不是白来的啊！万一你给我一个十块钱买的玩具，我就赔死了！一千多块，能买多少玩具啊！咱们大家都是光棍，就别来这套了。 “你说你，我都和你说好了，要买你手机，来了，没两分钟呢，没电了！你找个地方充会电啊！我这试一下总不算错吧！至少我也得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拍个照片、发个微博啊！就看看动画，还没看全，万一……”胡大发没有再说下去，盯着中年人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 “万一？万一啥啊？你就是觉得我在骗你吗！咱啊，啥也甭说了，你不信任我，啥生意也甭做了！回见吧！”中年人火气挺大，说着说着站起身，不停着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直接拜拜了。 四百八十三 穷鬼 走就走吧，最里面还在不停地念叨，非要在最后用个激将法，看看是否还有机会把这个戏演完。 “什么人啊！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买，没诚意啊！还说要买两个，还给女朋友买，带钱了吗？用得起苹果吗？兜比脸都干净，还带女朋友逛街呢！好意思啊？真给男爷们儿丢人！还有脸怀疑我，我是那种人吗？我没钱，我这也有两个苹果呢！你有吗？……” “嘿，你还是个碎嘴子，诚心找气呢！”胡大发皱起眉头，这老头有点过份，而且越说越过份，最后都是在骂我了！要不是蓝月儿在这，我非得跟着你出去，好好搜搜你的兜，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几个玩具，有几个真手机！ “咱们走吧，甭理他了，多半是骗子！手机都打不开了，还要卖呢！”蓝月儿安慰了胡大发两句，伸手截住一个服务员，“埋单！” “多半？是整个的骗子！”胡大发收拾好东西，陪着蓝月儿出了饭馆，远远看着那个中年人仍在人群中穿梭者，尤其愿意在手机店门口晃悠，但凡向手机店里面张望的人，他都要上去搭讪一番，不管是否想买手机，都要向他们展示、推销一下自己的“苹果”。 “就像那些在路边兜售玉器的，都这样，追着你吆喝！拿一块白色的石头，就说是和田玉，倒是真白啊！也挺像的，再加上点羊肉串口音，稍微打扮一下。其实，都是假的，骗人的！” “要是真懂行的，看都不看，一句话就能把他们的底掀了，可是这种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们；那些不懂行的，也没有必要非得再大街上买珠宝，想买，去珠宝店就好了；只有那些说懂不懂、不懂还要装懂的，看了点收藏的书，整天流连在收藏类的电视节目里，那点能耐也就是半瓶醋，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蒙的就是他们！” “那，玉器他们也掉包啊？”蓝月儿倒是见过这样的，新疆人打扮，不管见到谁，都拿块石头，在路边就卖，张嘴必须打嘟噜，还必须说自己的石头是和田玉，谁知道真的假的啊！ “那个，没必要掉包！都是假的，掉什么包啊！直接卖给你，但是，只是石头！你想想，如果是真的和田玉，有这么拿着大街上吆喝的吗？再说，你看看他们的雕工，给我一把刻刀，我也能雕，就算是雕不出老虎，我也能雕个猫吧！” “还有那绿玻璃当翡翠的，玻璃多少钱一斤啊？翡翠多少钱啊？就算是下脚料做的，那也不能几块钱吧，工钱都出不来！就这种骗人的伎俩，竟然还有人信，你说怪不怪！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唉，骗子太多了！傻子不够用啊！”胡大发看着中年人再次钓到鱼，正在往胡同里面拉人，知道，这次估计有门，又该有人上当了。 人，如果克制不了因为节俭而产生的贪念，那就尽情的去捡便宜、上当吧！ “哈哈哈哈！傻子也很多啊！哪能不够用呢！”蓝月儿笑弯了腰，轻轻的捶打了胡大发两拳。 “其实，这种把戏太多了！路边上卖照相机、单反的，带个大号的闪光灯，给你演示的时候，咵咵的晃眼啊！你想，闪光灯都亮了，那还能是假的照相机啊，卖的还便宜，几百块钱买一个，回家装上卡就能用，拿回家才知道，就是一个塑料玩具，三五十块钱的东西，别的都不能使，就是闪光灯好使，专门给孩子玩的，你说，呵呵，唉！这些人啊，没法说了！”胡大发说不下去了，自己都觉得可乐，转头最后的看了一眼胡同里面的中年人，拉着蓝月儿往回走了。 “胡大哥，今天真的很开心啊！呵呵，除了吃好了，还聊得好开心，呵呵！没想到路上骗子这么多啊！还有，你是英雄！”蓝月儿说着，再次的竖起了拇指，赞扬着胡大发今天的行为。 “没啥，挺简单点事，就是有点----费鞋！”胡大发继续着自己的幽默，其实自己说的是实话，可是别人听到的却是一个“包袱”，而且，抖得很响。更因为，在单纯的蓝月儿眼里，自己是纯洁无污点的，是个普通人，是个好人，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往。 “哈哈哈哈！”蓝月儿再次捧腹大笑，扶着胡大发的肩膀，笑的旁边的路人都在侧脸观看。 “别乐了，人家都看咱们呢！感觉咱们挺傻的！我是啥也没说吧，你干嘛乐成这个样啊？”胡大发一脸的严肃，就像一个真正的傻子，把别人逗乐了，自己还是一脸的苦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哎呦，我受不了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真的要长皱纹了！今天笑的太多了！胡大发，改天有时间，咱们一定再约啊！”说着，满脸含笑的蓝月儿向胡大发告辞。 “好！”胡大发点点头，微笑着道别。揉着颠散了的屁股，一边往回走，一边整理着刚才的思绪。这一顿跑，吸着风、和着土，还被饭庄看门的奚落一顿，走着回家的路，胡大发想起上次长跑捉贼的反派主角了。 不知道陆立国最近怎么样了，好久没联系，还吃的上饭吗？不会又被捉进去了吧！唉，拜师的事情啊，还真是麻烦，估计是没戏了，帮不上忙啊！要不……胡大发想起自己马上就要接手饭庄的事情，既然自己成为老板了，总不好继续在前厅迎来送往吧！自己藏身在后面，遥控指挥，前面就缺人了。 不如把陆立国招收进来，让他接替我以前干的活，只要给他吃饱饭，比现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他还有什么要求呢！这么便宜的工人，上哪里找去啊！一边摔打他，锻炼他，一边再看看，要是心性能改，回头再帮他向师父说一下，就算是收个师弟，关门弟子吧！以后自己也能有个帮手。 想想现在的仇氏兄弟，只有仇彪还算称职，仇大龙那是真不够添乱的。 四百八十四 怀疑 柳芸儿回来了！第一站没有回家，而是跟着自己的“干爹”----马先生回了他的家。她对这个老男人没什么感觉，至少从男女之事上，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马先生的钱包、银行卡、存折、房产等，都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为什么啊？为什么人与人相差如此之大，自己拼了小命才挣这么少，一个月下来，陪吃陪喝陪聊，能陪的都陪了，把自己都陪进去了，也才不到十万块钱，老马同志在自己身上花了至少有二十万，他的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啊？难道他，真的会印钱？ 按照这个费用计算，这个老头至少也得月薪十万以上，可是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也没有什么特殊才能，至少没有显示出拥有特殊才能，为什么人家的命就这么好呢？ 柳芸儿不太甘心，想在最后的几天里面，得到更多的利益，包括礼物、珠宝、现金，就连自己想吃而没吃过的海鲜，都得拉着老马去一趟，直到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什么要求为止。 这还不满意，本来下了飞机，可以找个理由告辞回家的，可是柳芸儿非要陪着老马回他的家，万一能够把这个假的“干爹”，升级为真的“干爹”，再去家里看看，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顺道带走，那，此行就完美无缺了。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柳芸儿几乎是黏在马先生的身上，想要把她赶走，非得把衣服脱掉送给她才可能，甚至脱层皮才有可能。 “你先歇会儿吧，做了半天的飞机，也该累了！”马先生文绉绉的表示着礼貌，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都五十多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美女，能够在自己这里得到的，只有钱，也幸亏，自己不缺钱。但是真要认个干女儿，好像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上不了台面。 看着柳芸儿躺在按摩椅上面吸着烟，马先生微笑着走了出来，隔壁就是自己的仓库，钱，都放在那里了，随手的拿一把，不就能把这个“干女儿”打发走了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能用钱摆平的人，都不是人。都是牲口，都是哺乳动物，给它奶吃，它就跟你走。 可是，打开房门之后，马先生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了。本来堆在床底下的几个纸箱子，都不见了，再看看柜子里面的保险柜，确实有被动过的痕迹，刚要下手去转动罗盘开锁，手停在半空中，想了好久都没有落下。 “看来是有事！闹贼了？怎么办？报警吗？我的钱啊，估计都没了，现金、金条、首饰，所有的一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看看地上的灰尘，应该是有些日子了，应该是在自己带着柳芸儿出门旅游的时候，进贼了！看来这波贼水平还挺高，这屋里翻乱了，还在意的收拾了一下。” “报警：警察来了肯定问，丢了什么东西，丢了多少钱？这话怎么回答？几百万！几百万为啥不放银行啊？没事放家里干嘛？这不是更让人家怀疑？万一闹到单位去，那就不可想象了……” 马先生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打开保险柜，而是原路返回，就在后退的这几步里，隔壁的柳芸儿都能听到一种咯牙的声音。马先生紧紧的咬着牙，心中已经腾起一团怒火，“这群混蛋，我要报复，你们是谁？我要抓到你们，非得治死你们不可，为什么，怎么会盯上我了呢？” “我担了这么大的风险，攒下点儿钱，我容易吗？平时上班下班都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喘，大声不敢说，就连吹个牛我都小心翼翼，为了把这些钱转化出去，还得先和老婆离婚，再把家人送出国门，本是一家人，却两地分居，骨肉分离，我也苦啊！” “可是现在，钱没了？这是哪里去了呢？真的被偷了，还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都得查一下，绝对不能让这几个小偷就这么得逞。那些钱，可是我多少年攒下来的，本来想着退休之后能够出国和家人团聚，到时候再用的，可是现在，一毛不剩！” 马先生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水，扶着门框思前想后，呼吸急促紧张，眼神有些呆滞，脑子里面已经一团胶水，到最后，就差在裤裆里面小便了。 “Dear！怎么了？”柳芸儿不知就里，掐灭了香烟，转过玉颈，有些惊奇的看着老马。老马是那种风度翩翩的男人，有城府、有能力、有学问、有钱的四有干爹，前三项都无所谓，只要最后一项满足，柳芸儿那就能够拉下脸来，紧贴上去，哪怕是用这美艳的脸蛋，去贴人家的屁股，这，至少证明她的目的性明确，至于手段，她有一万种让你舒服的办法。 刚才还好好的，精神抖擞的样子，怎么不到五分钟，老马好像老了十岁似的。出什么事了？刚接到通知，被双规了？不会这么丧气吧！那我是不是还得赶紧撤离啊？这个时候不跑，那可就来不及了。看样子，总之不对！ 一个人坐在对面有几百人、几千人的主席台上，和坐在只有一个人座位的小方格子里面，后面还站着两个法警的位置的时候，尽管可能只相差几天时间、甚至几小时，但是给别人的感觉，绝对不止是相差十岁那么简单的。 那可是差多了！古语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么，一人失道呢？是不是鸡犬就得下锅了？除此之外，但凡有些牵连的，绝对是鸡飞狗跳，睡不好觉。各种刺探消息，各种心惊胆战，各种准备关系…… “恩！”老马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说了一句：“没事！我看，你该回去了！” “哦！那好吧！”你不轰我走，我都想走呢！在路上的时候还你侬我侬的，这刚进门，怎么就大变样了，还真的有事了，还是早点回到自己的安乐窝才好。想着，柳芸儿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准备拎着自己的拉杆箱离开。 四百八十五 欺负人 “到底是谁呢？平时我也住这里啊，没事啊！为什么我这一出去旅游，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偷直接进屋，把我的所有一切，都给端走了！为什么这么熟啊？难道说……有内鬼？那又是谁呢？” “知道我出门的，单位有几个人，都是有些根基的人物，他们不会做这个的啊，平时都是各自拿各自的钱，互不搭界，谁也不会把手伸进别人的碗里的！难道我哪一次拿的多了？他们怀恨在心？趁我出门，找人干这个，直接把我的老底揭了？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这种事也没有雇人做的道理。” “还有谁知道我要出门呢？”马先生皱着眉，闷闷不乐的继续想着，鼻子里闻到柳芸儿身上的香水味，一下子被电了一下似的，浑身一哆嗦，“难道是她！她当然知道，我是和她一起出去的。难道是她雇人找我麻烦吗？一下子把我的所有“积蓄”都卷跑了？还在这里忽悠我！会吗？” 马先生有些怀疑，按说也不会，如果事情早已成功，她的人早就把钱拿走了，这次回来，她应该早点和那些人去会和才对，赶紧分钱才是正事，没事还粘着我非要和我回家干吗？非要看看我失意的样子？ 可是，也就她能够接触这些社会底层的人吧！那些溜门撬锁的小偷、窃贼，我的那些同事也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啊！只有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认识几个混混、流氓、痞子，社会上行走的黑社会，按说，极正常不过了。平时还能寻求一下保护，急了还能安慰一下生理需要。 人在失意、气急败坏的时候，想法都是极其恶毒的，能把别人所有的好处、优点都想成早有预谋，下套、忽悠、用心不良、存心报复……最后，再循着自己的想法、道理一条道走到黑。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样轻松的走了，必须得留下点什么！想着，马先生兽性大发，拦住了柳芸儿的去路。 “怎么了，亲爱的，舍不得我走吗？”柳芸儿嘬着性感的嘴唇凑了上来，眼睛仍旧迷离，朱唇仍旧性感，一切都充满诱惑力。 但是，对面的马先生心态变了，虽然只是十分钟的事，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魔鬼的化身……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做啊！走，我陪你去找他，非得要个说法不可！老东西，老流氓！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比畜生还下作！”花姐搂着柳芸儿，仔细的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每道伤口都不是很深，但是都伤了皮肤，轻轻一碰就疼，有的地方还露出血色。 “花姐！我真没见过这么混蛋的男人，有什么能耐，干嘛冲我使啊，就跟病人一样，看看那个德性，缺德玩意！……”柳芸儿一边接受疗伤，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最后一次，老马动了私刑，真的在发泄，只是岁数大了，再有气，也发动不了身体的所有器官和自己的意识统一作战了。就这样，柳芸儿还是受伤了，除了身体，心理上也受伤了。 “大发，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啊？芸儿，他拿皮带抽你了？你咋不躲开啊！你傻啊！看看，这……芸儿，这个不行，咱们报警吧！咱们豁出去了，他不想好看，那就把他拉下来，让别人看看他，看个够！”花姐心疼的看着柳芸儿，绝对的真情流露。 “别，花姐，那样不行！”柳芸儿忍着疼，赶紧拉了一把花姐。 胡大发靠在门框上，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暗自叹气，这也算是为了自己的事受过啊！按照推理，肯定是老头发现了自己的所有财物都没了，生气了呗！转脸看见柳芸儿，估计是怀疑她，然后就是这个结果了！ 呵呵，报警，花姐想的也真是天真，这种情况，怎么报警啊？到了警察局，你怎么说啊？被劫持？被绑架？被强暴？那你还能跑出来呢！问题是，你怎么跑到人家里被殴打了呢？你还能跑掉，那就可以否定劫持与绑架，剩下的，就是告人家强暴了！ 别的不说，倒是真能把那个老头拉下马来，不给点补偿都不行，给的少了咱们都不能干。可是，他还有钱吗？他那点家当，都被我拿回家了！剩下的，都在他的卡上，除非狡兔三窟，他还有别的住所没有被发现。 估计也不现实，要是还有钱藏在别处，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大发，你倒是说句话啊！”花姐有些愠怒的看着不声不响的胡大发，是进是退，也得表个态吧！这个亏，不能这么吃！ “不报警，那就报复呗！芸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这个事，我帮你！你想怎么报复他，揍他一顿，让他也尝尝鞭子的味道？要不就打折了他的腿，至少让他歇三个月？还是……”猛烈的办法提供了，还有其他的温和一些的方法，那就不好说了，都是一些蔫损坏的招数，还怕柳芸儿看不上呢！ “还有什么啊？你都说说吧！”柳芸儿虽然心里恨得要死，但是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这么闹下去，说不准吃亏的是谁，闹得太大了，最后还真的不好收场。难道真的把老头的下半辈子毁了不成，自己充当二奶、三奶去反腐？这还轮不到自己吧！最多说他一个作风不正。 “剩下的，就是小刀子，慢慢割肉了！比如，他有车，那就天天划，隔三差五扎他的胎，香蕉堵他的排气管子，车上倒垃圾，用水泥封住车轮子，砸他家的玻璃，家门口到垃圾，给他的上级写举报信，半夜给他打电话，骚扰他，把他的手机号码，写到办证的卡片上，直接送到城管去，封了他的手机号码，帮他每天叫几个上门按摩搓脚服务的，帮他叫几瓶好酒、好菜，自己付钱，给他添乱，让他诸事不顺。总之，直到你出气为止。”胡大发随口列举了几个招数，比刚才的直接抡拳头，温柔狠多了。 四百八十六 搬家 “噗嗤！”柳芸儿忘了疼痛，竟然乐出声来，“大发，你这都是怎么想的啊？这是不是有些损啊？” “损？对付他这样的，就得遏制！这叫血债血偿，不抽他就不错了，我看啊，大发的招数都行，按计划执行吧！每样都让他尝尝！直到把他逼疯了为止。”花姐像是太后老佛爷似的，开始命令胡大发了。 “得令！”胡大发拱手施礼，“不过，我觉得，在报复人家之前，你俩最好先换换地方，找个别的会所，或者，马上过年了，你俩先休息一阵子吧！” “休息？过年？不挣钱啊？”花姐白了胡大发一眼。 “钱是小事！我的亲----姐姐啊！”胡大发特意的把“亲”字拉得很长，柳芸儿回来了，自己没法留宿了，只能在这里讨些口舌之便，想着自己和花姐的事，怎么告诉柳芸儿！最好还是搬家，换个两居室最好。 “你觉得那个老头是傻子吗？天天的被折腾，他还不明白这是有人在存心报复吗？随意的想一下，那不就是你我这几个人吗？你还在那里等着他来找你啊？在他想起你之前，你就得换地方，让他找不到！” “那以后万一在别的场子、会所再偶遇呢？咋办啊！”花姐仍然不放心，继续问道。 “那就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咱们这么整老头，就算是整不死他，他也得记住了咱们！他还敢报复我们啊？那就别怪我们发大招了！芸儿，他要是还敢找事，你都不用说话，我直接就把他拉下马来，让他生不如死！信吗？”胡大发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中已经渗透出来阵阵的冷意。手里捏着别人的把柄，那气势，确实不同。 威胁的话，不用太大声音，大声喊叫一通，最后没做，等于白说，只能加深别人对你的成见：就是一个疯子。 “我信！”花姐还没说话，柳芸儿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看着胡大发执着的眼神，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舍我其谁的神态，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的面相，那也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芸儿！我觉得，要是报复，还是面对面的好！让他记住了，咱们不是好欺负的！这么背后捣鬼，被人家捉到了，很麻烦的！”花姐做事，仍然秉承着明人不做暗事的原则，可是在当今社会，有些落伍了。 谁不在背地里面挑事，说三道四，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谁不是当面做好兄弟、好姐妹，转脸就扎针、告状，你出事，自然有人拍巴掌；只要比你高一级，总要在你面前摆个谱，让你难受，还要看着你无能为力、想要反抗又不能的样子。不论为了职务、位子、薪资，甚至为了你的男女朋友，也要暗地里面使足了绊子，让你摔倒又找不到谁下的绊马索。 “还有，搬家吧！”胡大发最想达到的目的是这个。只有搬家了，自己才能、才有机会继续来，只有借着这个机会，才能让搬家顺理成章，至少柳芸儿不会阻拦，至于花姐，应该也不会阻拦。 “搬家？需要吗？”柳芸儿皱着眉，犹豫不决。 “咱们都在琢磨人家了，你还不搬家啊？万一人家觉得这次还没把你欺负到位，还想再来下一次呢？找到你们会所，那不就知道你住哪里了？安全第一，不为自己，那也得为了花姐想想啊！”说着，胡大发向着花姐挤了挤眼睛。 花姐脸色一红，早就想到了胡大发的意思。一居室里面，住两个人可以挤挤，但是胡大发要经常来的话，毕竟不方便。“有点道理！” “换个环境吧！大发，你帮我们留意一下吧，再找个一居室！我也去找找别的地方，换个场子吧！”柳芸儿点点头，终于同意了胡大发的意见。 “恩！”还一居室啊！你是有地方了，我咋办啊？至少也得两居室啊！至于钱，那就不是问题了，就当你那个“干爹”补偿给你的吧！虽然钱是放在我那里了，可是都花在你身上，那是没跑了。 柳芸儿回来了，那个骚扰花姐的客人也该按时出现了。“花姐，上次你和我跟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该到时候出来散心了？应该到了一个月了吧！” “恩？哦！”花姐一愣，想着胡大发说的那个人，心里再次充满了怨怼。“对，带上他，一起办了！这帮人可真讨厌，有两个臭钱，没事找事。”花姐依偎在胡大发的怀里，依依不舍的在楼道里送别，除了递上香吻，还要表达对胡大发的忠诚，表达对别的男人的厌恶。 “恩！我记得呢！你记住啊，只要他出现，赶紧给我打电话，我收拾他！”一边细细的品尝着花姐的香吻、享受着丰满的身体传导过来的温度，胡大发一边眨着眼，开始酝酿下一段故事。 最终，胡大发还是没有留下来。亲眼看着转让手续、合同签署完毕之后，胡大发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面，以后，自己也是有产业的人了，虽然名义上是别人的，可是实际控制人是自己，所有的钱，也是自己的。 别人可以不认这件事，仇师傅绝对不会。胡大发看人的经验还是有一些的，同时对于仇师傅的人格、品德，那是相当的佩服。只要饭庄在自己的手里挣到钱了，绝对不会少了仇师傅的那一份。 至于自己，为了避开嫌疑，还是决定离开，同时藏身在后面，也好控制。谁有什么问题，谁有什么毛病，只要提醒仇晓玲就可以了，如果不听话，那就对不起了，新店、新老板，必须有点新的规矩。同时，自己的离开，也为陆立国的到来提供了位置。 其他的服务员，大多数都留了下来，熟人好办事，万一新老板涨工资呢？白经理的老店虽然生意不错，那也接收不了这么多人回去啊，多数人还得自谋职业，与其年底年初的到处乱逛，不如死守这里，还算踏实。 四百八十七 耍猴 “喂，六猴，过年好啊！”胡大发托着电话，志得意满的和陆立国聊着天，地位不同的，身份不一样了，兜里的钱，厚度有差距了，说话的语气语调、心态、表情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哦，大发啊！过年好！咳，过啥年啊？一过年，路面上的人都少了，都去赶春运、回老家了，没生意啊！你那边怎么样啊？”陆立国在电话那边，好像刚睡醒一般，无精打采。 “我？”胡大发心头一动，可不能和他说，这家店属于自己啊！“咳，也那么回事吧！你现在有工作没？给你介绍一个啊！” “工作？行啊？给多少钱啊？干啥的！”陆立国并不上心，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聊。 “以前我干的那个活！洗碗工！干吗？一个月……”胡大发有些犹豫，现在用人，哪有不给钱的啊！就算是比别人便宜一些，那也得差不多。“每月钱不多，千八百吧！不过，管吃管住，你省心了！” “才这么少啊！呵呵，我就不信了，这么少的钱，你当初为啥就干下去了。一个月给一千块钱，太少了，不干！现在快递员都得给六千，加上提成，能一万左右呢！我才这么少，干半年，才顶人家一个月啊！” 陆立国的直接拒绝，让胡大发很是光火，给你找工作，还挑三拣四的，你能干啥？你会干啥？除了半吊子“钱工”，你还有什么能耐！同时，长跑还不行，甭说找个体育健将追你，我都能把你累趴下。 “有个好活，估计你能行！给一个大老板开车，每月两万，也是包吃包住，老板高兴了，还能给你红包。怎么样，这个行吧！”胡大发脑子一转，开始挖大坑，要是不把你羞到家，我就不姓胡。 “恩，月薪两万啊！这个还行！有保险呗？五险一金还是六险一金？”中间一顿，陆立国突然醒悟，“不过我没本啊，不会开车，怎么干啊！我现在去学，来个速成的，半个月差不多了吧，这活儿，能给我留着吗？” “留着？你就不怕长绿毛，吃了闹肚子！让人家大老板等着你啊？你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啊？别忘了，人家给你开支，想什么呢！”胡大发知道陆立国没车本，在电话这边微笑着刁难他。竟然还想要保险？我这没保险的裸奔都好几年了，你还想着保险呢？ “还有个活，这个也行，你试试不。业务经理，手底下能管几个人，平均月薪也能过万，还有提成，要是完成任务了，提成就比工资高！试试不？” “完成任务？还要考核啊？业务是做什么？卖啥的？”陆立国想了想，这个也不错，现在流行做业务，找个人喷呗！喷对了，那就是工资加提成，喷错了，无非是练练嘴皮子。 “卖房！海南的房子！卖好了，还能去海南玩一圈！”胡大发眼望天空，开始胡编。 “卖房子啊！现在我听说这个不好干啊！一个月也卖不出去一套，卖房都过时了，都流行卖商铺了。这个……还有吗？”陆立国真把胡大发当成职业介绍所了，挑三拣四外加贪心不足。 “有！还有个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任务就是带着几个办公室的小姑娘做点文案，写写标书，准备文件，做好后勤工作！简单吧！”胡大发在电话这边撇着嘴，就你那个能耐、学历，你还挑呢？给你个保洁干，就对得起你了！ “恩！这个好！还能男女搭配啊！工资多少啊？” “工资啊！一千多！”胡大发开始有些反感了，怪不得老刘不愿意收他当徒弟呢，师父还没挑剔呢，这徒弟的要求就一大堆，怎么教你啊？ “怎么这么少啊？一千多，至少也得给一万吧！八千也行啊！” “一千多美金啊！人家是外企，别的要求都不高，就是得会两门外语！” “哎呦，大发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哪里懂那个鸟语啊！那点字母我都忘了有多少个了，还说外语！还要两门外语！方言算不算啊？这个我可真不行啊！你说车本吧，半个月拿下来还凑合，外语这个东西，半年我也不行啊！” 陆立国没说完，已经被胡大发截住了！“嘿，你以为这些都是真的啊？想的美啊！你看看你，学历没有、能耐没有、外语不懂，唯一有的，就是派出所的案底，都调出来，是不是也得够本书了？你还挑工作，有地方吃饭，就不错了！咱们也别废话了，一：来我这干活，工资就那么多，管吃管住。一开始，我都不想给你工钱，这是照顾你面子，怕你有个什么地方用钱，否则，哼哼！” “二：我没那个功夫管你了，什么工作啊，你自己想办法吧，咱们各忙各的！还有，我借给你的那三百块钱，什么时候给我结一下啊？马上到年底了，欠账不过年的吧！”没法子，胡大发只好用最后一招了。要不就什么也不管，要不就给我来刷碗，没有那么多的选择，省得挑花眼。 就像qq、微信征婚一样，一群人，好几百上千人，没事就瞎贫，有什么用啊，都是美女、都是帅哥，挨个追，不累死你，先晃瞎了你。最高兴的就是电信公司，看照片，给流量钱吧！ “恩！大发，我这最近手里不方便啊！那钱……要不过完年吧！你放心，我记着呢，少不了你的！” “啥！过完年？过完年也行，那就涨利息了，借你三百，年后还六百啊！”胡大发再次抡起大刀，不把你的大胯卸下来，不把你的苦胆吓破了，绝对不算完。 “啊？你要吃人啊？你比黄世仁都黑，我才借了几个月啊，直接就翻倍了，你，是你想挣钱吧，你做高利贷的吧？我哪给你偷那么多钱啊？我！咳！”陆立国无话可说了，自己本来就是小偷，这回碰上一个比强盗还狠的小偷。 “那就是说，你没得选了，只有第一项能做了！甭废话了，明天早上九点，到我们的饭庄来报道，要是不来，我可对不住你了！”说罢，再也不跟陆立国嗦，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就是一个混蛋，给你找个工作，有吃有住的，竟然还不满意，啥也不会，还提要求，还想耍赖。只要你来，看我收拾你的！ 四百八十八 门禁 胡大发在门外吸着烟，慢慢的散着刚才和陆立国生的闲气，看着隔壁小区大门，正在换装新的门禁系统。一辆汽车开了进去，只在门口稍作停顿，看着摄像头闪了一下，闸机打开，汽车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地库。好啊，好的小区就是这样的，地面上看不见汽车，只有绿植、花园、行人，所有的车辆，全都“入土为安”。人与人的差别那么大，小区与小区的区别，也是这么大！ 看着、想着，胡大发笑了起来，哎呦，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啊！凡事，只要去想，总会有办法的。办法总比困难多，这话绝对没错，停滞不前的不是因为困难，而是因为自己的脑子停滞了、思想停顿了，根本不去想，不去找办法！那就证明，自己该去充电了。 胡大发翻出手机，直接给仇氏兄弟发了短信，晚上聚聚！ “大发，啥时候发钱啊？”仇大龙挤着眼，两根手指捻动着，感觉不够分量，索性三根手指一起捻动，希望能够像那些魔术师一样，凭空的捻出一沓钞票来最好。看来手里又缺钱了，那件事过去也一个月了，好歹也得意思一下，而且又到了年底，手里没钱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啊！ “发钱，你就知道发钱！你就不帮我想想，怎么进小区，怎么能上楼，怎么帮我出出气！”胡大发狠狠的白了仇大龙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上次不是说了吗？咱们找梯子进去，开锁的你在行，还有啥啊？” “那中间那一段呢？进了小区，你就直接到人家家门口了吗？你还不得上楼啊？怎么上去？门口的保安怎么解决？招招手，人家就跟你走啊？让你上楼，帮你刷卡？想去几层，要不要人家送你上去啊？” “是啊，大哥，上次只是想到了两头的事，中间还没想出办法呢？怎么进人家的楼道啊？没有中间这一部分，你把两头的事想明白了，那还不是瞎掰呢！”仇彪为了尽量减少两个人的争吵，赶紧把事情讲得更加清楚。按说，一个是自己的大哥，一个是自己的老大，这两个人可别吵架，吵起来，自己还真不知道帮谁，怎么劝这个架啊？ “那，我也没辙啊？总不能把彪子调到那个小区干两天保安吧！这倒是省心了，人家保安队也不要他啊！”仇大龙看着两个人，低声的念叨着。 “这个人，必须办！其他的我不管！”胡大发只下命令，其他的，你们来想，拿出了老大应该有的姿态。这也是所有管理者应该有的思路。 “我哪想得出来啊！”仇大龙可没工夫想这个，直接开始喝酒吃菜，倒是把嘴闭上了，暂时的把分钱的事情压了下来。 “大发，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想，真没招！”仇彪摇着头，一脸的沮丧。“要不咱们放了他吧！风险太高了！” “哼！”胡大发看着两个人的态度，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沉默良久，才把下午刚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彪子，你看这样行不行！一般这种小区，都有地下车库，地上面是不停车的，那么那些业主，凭什么进地下车库呢？”胡大发抖动着眉毛，开始了提问式的引导。 “人家回家，回自己的家，那还不让进门啊？保安也不能拦着啊？”仇大龙的答案，在胡大发那里只能给一巴掌，没脑子，还捣乱，不是欠揍是什么？ “这问题，有点意思！业主回家，车停地下，那是因为业主认识自己的家啊！可是，保安谁认识业主呢？一个小区，至少几百辆车、千把个人吧，那么多业主，平时未必见得全，凭什么让进……”仇彪拍着脑袋想着自己的问题。 “对！”胡大发笑着看着仇彪，肯动脑子，才是自己最需要的帮手，至于仇大龙，缺他一个真不嫌少，多他一个，真碍事！ “一般进车库，都得有保安值守，要不就是机器盯着，要不，外面的车随便停到人家小区车库里面，那不乱套了。真的业主回来了，没地方停车，恐怕就是找事了！这个里面，能有什么问题吗？”仇彪皱着眉，仍然没有想通胡大发问题的实质，抬眼看着胡大发，希望能够有个提示。 “呵呵，再想想！”胡大发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喝了口酒，耐心的等待着。 “你想到了，你就说吧！我帮你想想，有没有漏洞不是更好！”仇彪也想出来省事的办法了，临时想办法，真不行，出出主意还凑合。 “呵呵！彪子，我觉得是这样！能进小区的人，开着车，那车的车牌，是不是都在电脑系统里面啊？门口摆着摄像机呢，一看，是本小区业主的车，直接就抬杆放行了！不可能拦着。除非是外面的车辆，没有记录，这种情况就得保安进行人工处理了！按照程序，是这样的吧！”胡大发直接揭开谜底，希望仇彪能够把自己想到的答案说出来。 “对啊！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帮人家搬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外面的车进不去，你得联系好了，业主同意了，才能进。可费事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把咱们的车牌，输入到保安系统的电脑里面啊？这招，我看行！”仇大龙的答案，绝对值一巴掌，刚才打左脸，现在平均一下，把右脸也打了。 “我呸！你还知道电脑呢？你会吗？还系统，啥叫系统啊？怎么进人家系统啊？你以为你是黑客呢？你知道电脑怎么开机不？人家系统都得有密码，你知道人家的密码不？那都是高科技，你又不懂，瞎想什么啊？喝你的酒！”胡大发直接否决了仇大龙的建议，转头看着仇彪。 “哦！你是说，咱们克隆车牌！”仇彪有些想法了。 “恩！继续说！”胡大发点头示意，接近答案了。心里在想，机器毕竟是机器，总不会比人还聪明吧！下地下车库，总不会再来个人脸识别喽！ 四百八十九 车库 “那咱们就简单了！”仇彪也看到了曙光，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咱们就去小区的车库门口看看呗，找一辆和咱们的车差不多的车，记住车牌，做个牌子，挂上之后，直接往里开，那不就得了！谁拦咱们啊！哎呦，大发，你这招，厉害，我敬你一杯！”仇彪一脸欣喜，端起酒杯，找着胡大发碰了过来。 喝完一口酒，继续往下联想着。“以后进别的不好进去的小区，那就直接找牌子，往里面开开试试，说不定啊，很简单的事了！电脑就是电脑，只记车牌，不认车型，更不记谁开的车！高，实在是高！要是赶个马车、驴车、三蹦子、残摩，顶着一副车牌子，是不是也能下车库啊？呵呵！” “恩！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开到地下车库，一般是没人的，车在地下，就算是走，也快！不会太被动！不像之前的计划，还得翻墙进去，万一被发现，跑都来不及，对吧！”胡大发也笑了，但是后半程并没有给仇彪讲清楚，到了地方再说吧！ “对，进小区没问题了，上楼，开锁，只要家里没人，那就是SO EASY了！”仇彪已经被这个完美的计划冲昏了头脑，再次的端起酒杯，开始预祝胜利了。 “呵呵！”胡大发暗自笑了笑，头脑中仍在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明天，你俩去小区门口，好好的摸摸地形，查一下车牌，做两副。做好了之后，挂上自己的车，开进去试试，别再出岔子。记住，进去之后，把车库摸清楚了，地下车库有没有人值守，一般到了晚上，是不是好停车。进出溜达两趟，没问题就好了！” “行，这事交给我了！”仇大龙再次接过话筒，拍着胸脯承诺着。 “恩，这事啊，交给你，我还真的不太放心！彪子，你得跟着去啊！还有，你们得观察一下，地下车库有没有摄像头，别高兴得太早了！进去摸情况，最好戴上口罩，或者帽子，蒙的结实点。被人家发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有，就是找到楼梯道。”胡大发根本就不放心仇大龙的做事，细细的嘱咐，耐心的讲解。 和仇大龙合作办点事，真能把心操碎了，而且是稀碎的那种。 “行，我跟着去，你放心吧！”仇大龙的一万句承诺，真不如仇彪的一两句话好使。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能够让人家放心，真的做到：你办事，我放心的境界，也是不容易的。 “那，什么时候动手啊？”仇大龙低下头，小声问道。 “等消息！等人家家里没人！”胡大发不动声色的回答，这个，真没有具体时间，花姐什么时候来电话，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可是消息来源，还没必要跟仇大龙说。 “那，是不是……”仇大龙小声探问着，至于是不是后面的事，胡大发和仇彪心知肚明。 “唉！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吧！”胡大发刚有一点开心事，再次被仇大龙搞烦闷了，皱着眉，从身边拎过一个书包，里面放着两个黑色塑料袋，每个袋子里面，装了两万块钱。“这次，先拿这么多，先用着吧！过几天，再拿一些！真不能一次性给你！知道为啥吗？” 仇大龙看着胡大发的表情，点了点头，直接接过了自己的袋子，塞进了怀里，先感受一下体温吧！其他的都是废话！ “大哥，你这花钱，也太冲了，省着点用吧！”仇彪也加入到了劝慰仇大龙的行列。有钱了，也不能随便乱花啊！见啥好就买，那还买的过来吗？买来那些东西，未必有用啊！也许一个月用一次，也许半年用一次，也许，一辈子也用不上，只能当摆设。 就像11.11，全民狂欢，那一个疯狂，所有的热血都在那二十四小时内被点燃，仿佛货架上的东西都是不要钱似的。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家用电器，甚至车子、房子，一一被摆上各个网站。抗战是全民皆兵，现在是全民网购！ “都是吃的东西，家里人用得上的！哪有瞎买啊！大件我还没买呢！我看上一辆车，哪有钱啊！这点钱！……”仇大龙掂量了一下塑料袋里面的钱，撇了撇嘴，“根本不够，连个车轱辘都买不到！” “你不是有车吗？干嘛还买啊？”胡大发皱着眉头问，仇氏兄弟人手一辆车，已经够小康的标准了吧，你这还要拥有第二辆车，君不见马路上还有那么多人还在公交出行吗？看不见还有那么多人还在地铁倒公租车吗？没见过那么多人还在出租车加步行上下班吗？怎么就你特殊啊？有个面包车工作上用，就可以了，还想买轿车啊？ “那是拉货用的，你出门，不能开那个玩意吧！太掉价了！你去歌厅、酒吧，怎么着也得弄个轿车啊，那才气派！要不，你好意思进那些场子吗？小妹们都不搭理你，车、你都得远远的停着，别碍眼！保安的眼睛雕着呢！” “那车，得多少钱啊？”仇彪知道大哥爱车，喜欢车，有了钱，那就不是大哥了，绝对是“二哥”，脑神经都得错乱了。 “三四十万吧！” “我去！”胡大发的一口酒喷了出去，低下头擦了擦衣服，伸手揉着太阳穴，这个头疼啊！“你要谈什么大买卖啊？开这么好的车，就是为了去消费啊？难道是钓马子？泡妞用？找对象啊？” “嗳！你这话还真说对了一半！现在的姑娘，都眼刁着呢！什么车什么价位，人家比你门清，你就是一个司机，根本就不懂车。人家各个都有本，开的虽然不咋样，但是认识车啊！五个尖的没有三个尖的车值钱，奥拓没有奥迪值钱，长城没有宝马值钱，还有什么野马、劳斯莱斯，外国牌子，那你就更不懂了！值钱的车，真的顶一套房，甚至一个别墅了！”仇大龙撅起嘴，不服气的说。 “哎呦喂，真的啊！那睡觉还在屋里睡吗？直接睡车上不就完了，睡的车，比房子都贵，还要买房干嘛？”胡大发不懂有钱人的生活，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价格倒置。车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还那么宽敞，那些租房住的人呢？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四百九十 商定 “人家还得睡别墅，车还有车库呢！你以为会在路边上停车啊？多危险啊？随便在车上划一道，那就是好几万，知道不！我就见过一个，收破烂的三轮车，划了一辆宝马，也就三十公分长短吧！保险公司直接作价十万块，把那收破烂的老头都吓尿了，直接说：一车破烂不要了，都给你，连三轮车都给你了，身上是一个子没有，嘿嘿！” “那后来咋样？” “咳，其实啊，不怪老头儿，是那辆车随便乱停，也不是车位，责任还真不好说，要是我说，划，就该划他，不划他都对不起他这么停车。但是老头儿是后来的，走的确实是非机动车道，可你骑过去也该看着点啊，一人一半的责任！最后啊，宝马车主自认倒霉，也没找老头麻烦，自己走保险去了！呵呵，真逗！你俩还没出过事故、走过保险呢吧！想要学得快，就得出点险！” “啊！你个乌鸦嘴，干嘛出事啊？那还不赔钱赔扯了？”胡大发不太愿意听到这些事情，自己安全驾驶不好吗，干嘛非得出险啊？ “你以为，你安全驾驶不违章就没事了？那些二五眼找你，懂吗？你不撞他他撞你，就跟碰瓷的一样！嘿嘿，学着点吧！钱啊，修起车来，那真不是钱，就跟纸一样，花的快着呢！”仇大龙开始教育两个初学乍练的兄弟。 “我现在是除了加油，就交了点停车费，其他的，还真没有！”仇彪想了想，看着胡大发，希望能够随便的交流一下。 “我也加油！停车费，好像交了两次！唉，不该给他！”对于那两次的停车费，胡大发还在后悔中，一下子交好几十块钱的停车钱，那也是好几个油呢，能跑百十公里呢！ “才这么少啊？你平时停哪里啊？饭庄的免费停车场？不用交钱啊？” “那哪行？我有车这个事，不能告诉别人啊！我就是晚上回家的时候，开一会儿，那时候哪还有收费的啊！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停车费不就省了吗！第二天早上，我也不开，走着上班，用不着啊！哪能给他们挣钱啊！守着属于大家的路边，伸手就要钱，哪来的道理？马路改成停车场了，那也是所有人的啊，有我一份！看着他们就烦！咳，能省则省吧！” 胡大发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聊的事情也都讲清楚了，最后再叮嘱一遍，收拾东西回家。 敲定一件大事，胡大发心里相当高兴，晃悠着出了饭馆，各自分别。一路上想着该回哪里？去花姐家，那是不好去了，柳芸儿回来了，总不能三个人，两女一男在一个床上睡吧！自己没那个能耐。再说，柳芸儿那样的，睡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人家也不能同意啊！就算是她同意，自己还得掂量一下呢！ 回宿舍，这么晚了，也不太方便，吵了人家，不合适，再说，自己明确表示不在饭庄做下去了，下周，怎么也得搬出去，另找住处了。再回去这么晚，有点说不过去了。 最后，还是回老刘那里吧，别的地方都得用钥匙进去才合适，只有回那里，不用钥匙进门，师父也不会受惊，还觉得挺正常，用的时间长了，还得挨骂！ 狡兔三窟，这是吴叔在监狱里面给自己讲过的一堂课，现在，按说也够三个家了，无非是第一个不能去，第二个不好去，第三个随便去，可是不太乐意去罢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只等花姐的电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在煎熬中，胡大发几乎有些幻听了，经常在上菜、翻台、打扫卫生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机在响，掏出来之后，手机仍旧沉睡在待机状态中，难道是没信号吗？移动的信号还可以啊，并且我也是一直在移动着，为啥没电话呢？ 终于，这晚八点半，花姐来电话了。 “大发，那个人，来了！”花姐声音低沉，真的像是地下党在接头一样，话筒中传来阵阵的靡靡之声，一群男女在会所里面声嘶力竭的咬着话筒，像要吃了它一样。 “你陪他呢？”一周多了，胡大发只是把两个美女送回家而已，柳芸儿去的少了，据说是辞职了，准备换场子，年后再去上班。胡大发每天看着花姐，剩下的就是“想”了。可是想有什么用呢，柳芸儿过年回家，毕竟没走呢，你也不好直接把她赶走吧！ 对于那个男人，胡大发还是充满了恨意，这是普通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的保护心理在作怪，看不见的无所谓，那晚被胡大发看见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花姐的工作，如果像胡大发这样找机会报复下去的话，自己还真的忙不过来了！ “还真没有！他找别人了！”花姐在电话那头有些怅然所失，没上台，那就是没钱挣，可是做那个人的台，自己还真的不太愿意，这是从心里反感的，因为，在他那里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尊重。 不管是什么工作，人与人还是平等的。有自尊，才能被尊重，有尊重，才能平等，有平等，才会有公平的话语权。我们在很多大事上没有争取话语权，就是因为我们太自卑的看待了自己，自己都没有开始尊重自己。 “哦！没台呢？”胡大发不知道自己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有台好呢？还是没台好呢？ “没有，快过年了，生意不好，没啥人！唉！今晚过不来了吧！”花姐叹了口气，在无奈中随意的聊着。 “恩！可能！看看吧！先挂了，我得准备一下了！”胡大发想着赶紧给仇氏兄弟联系，先挂了电话，开始呼叫帮手。 一辆SUV ，在年底安静的街道上疾驰着，快过年了，该回家的都回去了，诺大的城市，剩下的人不到平时的一半，车也少了将近一半，路况良好，按说平时这个时间段，晚上九点左右，正是呼朋唤友出来喝酒的好时间，可是现在，街面上已经冷清的很了。 四百九十一 爬楼 “你俩确定进去了，没问题吧！”胡大发还是不太放心，看着身边开车的仇大龙，扭头问着后座的仇彪。 “没问题，我们试过了，做了两副牌子，每套牌子都试过了，进出没问题！放心吧！”仇彪点头确认。机器毕竟是傻的，只认识数字、字母，要是增加一项人脸识别，也许更加安全。 “你那消息可靠吗？不会家里撞到人吗？”仇大龙反问过来。 “可靠，没问题的！”胡大发拍了拍胸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侧着脸看着仇大龙，“咋着，不信我啊？你也不上去，你担心啥啊？” “信你！但是不知道消息来源，不信她而已！一会儿怎么安排啊？” “老方案！你在车上等着，找个地方把车藏好，盯着别出意外。我和彪子上去。有事及时通知！”胡大发简短的说了一下，心里想着，还有一个难关没过呢！ 果然，进入地下车库相当简单，在横杆前面停了半秒钟，起杆，走你！ “没问题吧！呵呵！”仇大龙得意的笑着，仿佛这个办法是他想到的似的，对于车库里面的布局构造，几乎是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地方，在支撑柱和各色车辆摆成的迷宫一样的车库里，左摇右摆一阵，下了地下二层，再走一阵，“嘎”的一声，挺稳了车。 “是这儿吗？”胡大发有些不敢信任，左右看了看，仔细观察着。 “这个地方最好，离着摄像头最远，在那边有一个，几乎看不见这里。你说的那栋楼，应该就是这个，我那天和彪子来了，没卡，上不了电梯，按照方位，没问题！”仇大龙拍了拍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恩！那就上！彪子，抄家伙！”胡大发首先下了车，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仇彪特地找了两套保安的工作服，这个穿上了，也算是一种保护，拎起自己的包，直奔电梯间。 “咋样，还紧张吗？”胡大发进了电梯厅，微笑着看着仇彪。 “还是有点，不过比第一次好多了！嗳，咱们怎么上去啊？你说，好像是十几层来着？” “十三层！”胡大发撇撇嘴，这破楼，没事盖那么高干嘛？ “那怎么上啊？电梯！坐到十五层？”仇彪不知道胡大发的下一步办法，是如何解决，等着接受命令。 “怎么上？爬呗！吃完晚饭，应该做一些适度的运动，师父平时教导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白天学文化，晚上练武艺，这不是来了，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爬楼吧！”胡大发无奈的说，电梯要刷卡，没卡用不了，谁也没办法，就算是师父来了，也得爬！ “啊？爬楼啊！十三层，加上地下二层，那是十五层了！怎么爬啊？”仇彪一听，立刻有些悔意，这活儿，应该叫大哥来，这么高，要是一口气爬上去，还不累成狗啊？ “怎么爬？一层一层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没事的，时间比较宽裕，咱们能爬三五层休息一下的，不是计时赛，也不是追逐赛，没有奖牌，没有奖金，但是，也不能掉队！”胡大发苦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打开了楼梯门。 “我去！这个该死的货，没事住那么高干嘛？不怕风大吗？三层五层的房子就不是房子吗？住那么高，就能找到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吗？……”仇彪口中咒骂着跟着胡大发上了楼梯。 “高点好，没蚊子！”胡大发转过头，打趣的回答着。 “啊？哦！”仇彪被气乐了，也许吧，高层没别的好处，夏天的蚊蝇确实少，可是遇上停电、电梯出毛病，那就倒霉了。 “还有一点好处，就是遇到了地震，住在上边的，能够早点被刨出来！住在最下面的，能够早点跳出去，逃出去的几率比较大！就这点区别了。至于中段的那些，走得应该是比较安详的一批吧！” “我去！”爬了七八层之后，仇彪也没兴致再去乐了，摇着头，继续跟着胡大发的脚步。 “停一下，我看看！”胡大发从楼梯门里面走了出去，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轻轻的关上了门，两分钟之后，回来了。 “咋着，看到什么了？”仇彪不解的问。 “没事，我是找个窗户，看看方位，万一大龙说错了，爬的不是那栋楼，那不就惨了！十好几层，不能白爬吧！” “白爬，我得捶他！没这么玩人的！没错吧咱们！几层了？” “没错！”胡大发也有点开始出汗。楼梯道是密闭环境，不透风，有些憋闷，稍作休息，“六层！” “啊？我记得七八层了，怎么才六层啊！”仇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 “这种公寓式的楼，门厅都比较高，一层能顶两层，所以，我们才六层！继续努力吧！这可真不是跑步，跑步怎么说也是平道啊，这个是一直向上，唉！”胡大发也在叹气，破解电梯控制，自己是真的没办法，要不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大发，现在我有点感觉到了，万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走得下来的！我记得外国，有个爬楼比赛，一座上百层的楼，一群人，就跟苍蝇似的，计时、追逐，那确实是有奖金。你说，他们是怎么练的啊！” “也许，经常爬山，有点好处，见到高楼就不心虚了！走吧！”上了十层，两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落地开始沉重，并且开始喘气。 终于，两个人抬着沉重的腿，迈过了最后一节台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幸亏啊，这小子没买顶楼！”除了喘气，胡大发还暗自庆幸。这就是心态，让你爬楼，总也要爬，大家都累，也就能够看出谁的心态更好了。 “啊？他要是顶楼，那我可放弃了！上去了，一会儿下来就不用刷卡了？咱们就能坐电梯了吧！我记得好多写字楼就是这么设置的！许下不许上！” 四百九十二 密码锁 “啊？下来啊！走下来呗！不坐电梯了！”胡大发摇着头，一边擦汗一边说，“电梯里面肯定有摄像头，你又不是这里的业主，什么时候上去的，人家一查不就露陷了。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歇了一会儿，胡大发推开了楼道门，在外面重新观察了起来。先得确定那天看到的是哪间房子，都爬到地方了，别再因为不仔细进错了门！ 确定了好半天，终于走回楼道，向着仇彪招了招手，“我先去按门铃，你听着啊，要是出现不测，随时跑！别管我！要是你被业主截住了，你就说是谁家的车子报警器坏了，在地下车库闹腾呢！上来找业主的！明白吗！” “哦！嗳，你干嘛去按门铃啊？不是没人吗？” “万一呢！不怕家里有人，万一有人比咱们先到呢！” “不是吧！这个还有撞的啊！”仇彪苦笑着摇着头，干活之前先编瞎话，还得试试，这可真够逗的！ 胡大发大大方方的走到楼道，这里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左边一间房，右边一间房，中间共用一部电梯，每间公寓房和电梯之间都有一道门，和自己的门之间隔出一个杂物间，堆放着孩子玩具、快递包装、平时用不上的杂物。 “恩，这么设计还不错！”胡大发点评着这里的设计，在门上开始找寻门铃。门铃装在旁边的墙上，厚重的防盗门，包括了防盗防火隔音的功能，一看就是钱多烧的！ “叮铃，叮铃！”胡大发手指直接压在了门铃上，耳朵凑在了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如果家里有人，这么按着门铃，非得开门就骂街不可，就算是熟人，也得数落一顿。 侧耳倾听，屋里面寂静无声。万一出来一个人，胡大发也准备好了谎话，直接把背包往前一送，“有你的快递！”至于信不信，那就不管了，扭头就得跑啊！等了一分钟。 没人！ 再敲门！胡大发不死心，伸手就砸门！这种防盗门，不使劲不好使啊！胡大发运足了力气，向着铁门砸了几拳，就差把背包里面的锤子掏出来了。 还是没人！ 至少没有声音！情报准确啊！胡大发心里高兴，转身走回了楼梯道，看着躲在楼梯角落、随之准备逃跑的仇彪，挥了挥手，“来吧，没人！” “大发，你刚才砸门来着吧！那么使劲啊？我在楼道都听见了！你就不怕把隔壁的邻居砸出来啊？”仇彪心虚的小声问道。 “看你担心的！不至于的！这种楼房，谁会管别人家的闲事啊？普通的住宅楼都那样，让你帮着收个快递都不管呢，还管这个？万一是欠钱不还的老赖，债主找上门来，回头再赖上自己了，咋办啊？人情淡薄的社会，不用担心的！”胡大发总结着社会现实，说的倒是不无道理。 闲事，没人管！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好呢，管得着别人吗？再被别人不领情的回绝几句，那个心情，绝对能够说服自己，下辈子也不管人家的闲事了！ 两个人轻轻的走到这家门前，掩上过道的门，不大的门厅，站着两个保安一样的男人，很注意的拉了拉帽檐，端正了一下口罩，开始研究门锁。 “嗳！这是啥锁啊？这，行吗？”仇彪看着眼前的门锁，这可是前所未见的指纹密码锁。 “恩！有点难度！”胡大发低声说道。 “这个你都行啊？你有密码？” “没有！” “那你用自己的指纹能开锁？” “你觉得可能吗？”胡大发回过头白了仇彪一眼，爬了十几层楼，智力怎么一下子下降好多啊？都快赶上仇大龙了。 “那你，咋开啊？不会是拿锤子砸吧！那响动……”仇彪想起来春晚的黄大锤，这要是砸下去，倒是能把门打开，也能把地下二层的仇大龙也给惊动了。 “笨！这就是一把锁而已！能多高科技啊？完全的用指纹、密码开锁，只是方便而已，出门不用带钥匙罢了！但是，凡是锁，不可能没有钥匙孔的！就是藏得比较深罢了！找到钥匙孔，那不是和别的锁都一样了吗！”胡大发信心满满的蹲下身，开始在密码锁的下面搜寻钥匙孔。 “就算是刷脸、刷虹膜、刷抬头纹，也得有钥匙孔！钥匙，是最后一关，万一破了相、瞎了眼、化了妆、整了容，难道自己的家都回不去了吗？咱们略去所有，直接打通最后一关，不就完了吗？捷径，可以直奔主题！” 胡大发一边念叨着，一边费力的抠开锁下面的一个铜盖板，露出了隐藏在扳手下面的钥匙孔。这锁，确实还有钥匙孔，只是给你下手、预留的位置，有点别扭，你要是真有钥匙、有真钥匙，费劲也就那么一会儿，从下面捅上去，再开锁；你要是没有钥匙，没有真钥匙，那就费劲了，蹲在地上看不见钥匙孔，坐在锁下面，还得歪着脑袋往上看，时间长了，颈椎病都得犯了。 仇彪看着胡大发那个别扭的样子，心里感叹着：干啥都不容易啊！要想人前显贵，肯定得背地里受罪。 “手机！” “啊？要手机干嘛啊？” “调出手电来，给我照着点儿！”胡大发赶紧把后半句说出来，一边摸出飞龙丝，慢慢的捅进了钥匙孔。 “这锁，级别不低啊！”胡大发一边侧脸看着锁孔，一边静静地听着，手上找着感觉，坐在地上开锁，等于和锁一个方向，不像以往面对着锁孔，所有的动作都得适时的改过来，再加上锁的级别比较高，用时十几分钟之后，终于，胡大发的脸上开始流汗了。 “还不行啊？”仇彪没想到这把锁这么难开，十分钟之后，就想劝胡大发放弃了。十分钟，要是之前的两家，那都开始打扫卫生、准备走人了，这回，锁还没打开呢！ 这么难开的锁，这不是给开锁公司制造难度吗？万一没带钥匙、锁又没电了，指纹密码都用不了了，怎么进门啊？开锁公司来，就这个活儿，不要个千八百的，那真不合算了。在仇彪心中，胡大发就是本市、本省、全国最好的开锁匠了，那都这么费劲，可见难度非同一般。 四百九十三 空手 “还行吗？”十五分钟之后，仇彪开始打退堂鼓了。 万一你还没打开门，主人回来了，这不堵个正着啊？跑，往哪跑？人家顶住了门厅的门，谁都跑不了。快，加快速度啊！ “快了！”胡大发皱着眉，“我这么难受、别扭的开锁姿势，都没着急呢，你着什么急啊？要是好开，我早进去了，谁在这蹲也不是，坐也不是啊！” “你难受，你别扭，我就不别扭啊？我这撅着屁股，给你端着手机，照着亮，我也难受着呢！没想到啊，这锁，这么难弄啊！”仇彪也开始抱怨起来，胡大发不舒服，自己也不舒服。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与形象，应该能在如来佛祖身旁的十八罗汉里面找到。 “呵呵！”胡大发抽空看了仇彪一眼，顿时心里平衡了好多，确实，自己坐在冰凉的地上，歪脖、仰头、眯着眼，忍着手机的手电刺眼的光，半张脸都快抽筋了；但是比起仇彪来，还是差一些的，半蹲着身子，侧脸向上看，举着手机，骑马蹲裆式。“这回知道了吧，当个小偷不容易啊！” 二十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我去！累死我了！”胡大发一翻身，站起身来，伸伸胳膊踢踢腿，这么长时间扭着身体，差点抽筋！ “厉害！真牛！”仇彪赶紧关上手电，竖起了拇指。 胡大发轻轻的左手一扳门把手，右手在下面钥匙孔里面一用力，“咔吧”一声，门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开这种锁，也是用时最多的开锁经历！这锁，应该值点钱！至少也得三千块钱吧！”胡大发一边用抹布擦拭着自己摸过的地方，一边从钥匙孔里面抽出了自己的法宝。在自己心里，这根“飞龙丝”比锁要值钱千倍万倍，十足的金不换。 “这么贵的锁，那是不是预示着里面的东西比较丰富啊？呵呵！让我们参观一下吧！” “换鞋套！”胡大发用手指指了指脚下。两个人各自穿戴整齐，从门外鱼贯而入，胡大发转身用一个扳手顶住了防盗门，留下了一道缝隙。 再看屋里，真不是中国人住的地方，装修风格就是“欧式”风情，沙发、家具、廊柱、吊顶、涂装、地板，从上至下、从里到外，哪里都渗透出深厚的文化气息。 “哟！好像是个艺术家啊！这里装饰的还真不错啊！还有壁画呢！”仇彪眼睛都直了，看着墙上挂的“**”，厅堂里面摆设的座钟，阳台上面的厚重多重窗帘，地上铺设的厚厚的外国地毯…… “不错！估计错了！”胡大发还没开始搜索，就已经觉得问题不小了。心里念叨着：“你一个文化人，没事往酒吧、会所里面跑啥啊！自己有媳妇没，有媳妇还跑出去玩，多大了，管不住自己啊！怎么就这么贱！万一被曝光了，上了电视，你看看你还能干点啥不？” “什么错了！”仇彪没听明白。 “唉！你搜搜看吧！”胡大发随意的摆摆手，艺术家的家里，估计没钱，这家主人既然是玩艺术的，钱就应该在自己的身上、卡里，都是劳动所得，怎么会在家里存现金呢？看来，今晚白来一趟。胡大发早早的就给今晚的行动下了定论，希望仇彪能够搜索出一些东西。 “四室两卫，这大客厅，足有四十多米啊！三个阳台，还有浴盆！哎呦我去，这家伙够有钱的啊！这个地段，这样的小区，这么大的面积，估计得上千万了吧！”仇彪一边搜索着，一边赞叹着，转了两圈之后，终于发现了问题，“可是，没现钱啊！大发，这家没钱啊！我连一个保险柜都没看到，钱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胡大发就站在门厅，没动地方，欣赏着屋内的陈设、装修，等着仇彪的发现。 “你也搜搜啊！我转了两圈了，没见到能放钱的柜子，床下也没东西，连个上锁的抽屉、箱子都没有，这钱？……” “唉！没法子了！”胡大发拉开门口的鞋帽柜的抽屉，随便的撩了一眼，索性，抽屉里面扔了几十张零钱，十几个钢镚，都是一元一个的，“这里有钱！”胡大发咧着嘴，向着抽屉里面指了指。 “啊！钱就在门口啊！我还往里找呢！”仇彪快步走了过来，直接把背包放到了地上，准备开始往里装钱，可是伸脖子往抽屉里面一看，一脸严肃的看着胡大发，“你闹呢？这点钱，也叫钱啊？放一起也不够二百啊！” “这是人家随手放的，为的是交停车费的零钱！”胡大发随手拿起了三个钢镚，递给了仇彪一个，“拿着，不能白来一趟，贼不走空，这是规矩，否则不吉利！收拾一下，走吧！” “啊？这就走啊？这么高的楼，白爬了？这么长的开锁时间，这么费劲，白干了？就参观一下人家屋里的装修啊？要不，咱们把这几幅画顺走吧！你看过那些电影没，有名的画，也很值钱的，都卖上亿美元的！”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第二，我看啊，这几幅画，都不值钱。最多五位数。算了，走吧！就当吃饱饭溜达了一圈得了！” “溜达一圈！那不就是吃饱了撑的吗！”仇彪苦着脸，笑不出来了。可是在胡大发的催促之下，也确实没有什么可拿的，更没有什么好拿的，抱着一副油画回家，那就真像搬家公司的了！只好泱泱不乐的跟着胡大发走出了这间豪宅。 “我去！进去一趟这么费劲，就拿了一块钱啊！这活儿……赔了啊！还不够油钱呢，还不够晚上我吃的那两个馒头钱呢，还不够爬楼磨的皮鞋钱呢！赔大发了！”仇彪一边跟着胡大发下楼，一边兀自念叨着。 “呵呵！有啥丧气的啊！常有的事！这说明，人家是正经干活的，不是贪腐挣的钱，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胡大发劝解着，毕竟白爬了十几层楼。自己解嘲一样的说自己应该高兴，可是不知道他出去玩，他媳妇高兴不高兴。 四百九十四 而归 “嗳！大发啊，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啊？你怎么非要把他办了呢？没钱了，你还高兴上了，啥意思啊，没懂！这事啊，有问题！你说说吧！”仇彪联系了一下前因后果，发现了问题。 “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贪腐人员，就是知道是个有钱人而已，既然人家是凭本事挣的钱，我们干嘛不高兴啊？无非是我估计错误了呗！没啥！如果非要说一下为什么办他，那就得从一个月前讲起了……”反正下楼没事，胡大发就给仇彪讲起了上个月的事情。 下到地下二层，刚好讲完故事。 “唉！被你害惨了！完！”仇彪摇着头，找到了仇大龙的藏车地点，用力的拉开门，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再也不说话了。 “走吧！”胡大发坐好之后，随手一挥，指示仇大龙开车。 “好嘞！”仇大龙发动了汽车，直奔车库门口，可是却发现车里面的气氛不对，两个人都不在兴头上，这是咋了？难道家里有人，没办成？那还这么久没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俩咋了？挣钱没有啊？收成咋样？”仇大龙把车开出地下车库，开始询问两个兄弟。 “收成！给！”胡大发摸出一个钢镚，“啪”的一声拍在了前挡风玻璃下，“你的，收好了啊！” “哎！”仇大龙低头一看，抽空看了一眼胡大发，“这是什么啊？收成？今晚的？闹着玩呢？你俩路上捡的吧！糊弄我呢？” “大哥，有这一块钱啊，你就知足吧！咱们三，每人一块，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仇彪在后面懒洋洋的解释道。 “你俩上去一小时，就一块钱？怎么回事啊？给我说说啊！”仇大龙开始着急了，这俩人成不成啊，早知道我上去了！难道说有保险柜，胡大发打不开吗？叫我上去啊，直接背走，背回家再说！还是说找错了地方了？消息不准确？ “房间号应该没问题，时间也对，家里没人，同时，家里也没钱！一点儿像样的财产都没有，什么现金啊，金条啊，金银珠宝、首饰手表，一律没有！该有的都有，就是没钱！这几块钱还是在人家零钱里面捡出来的呢！” “那就搬个电视机、电冰箱走啊！你拿这一块钱，够干嘛的啊！” “啥！电视机？你想累死我俩啊？你不知道，我俩是爬楼爬上去的，十五层楼，你还让我们抱着电视机下来，你以为我们是搬家公司啊？你要是想去，你现在可以回去，我可是不上去了！”仇彪大吐苦水，可是又不好埋怨胡大发，只好对着仇大龙说事。 “那不是白跑一趟啊？这大晚上的，跑人家遛食儿来了？躺沙发上看会电视好不好啊？”仇大龙一脸的不乐意，扭头看着胡大发，“你这消息是哪里来的啊？一点都不准啊！整个一个穷光蛋！” “去你的！我这消息，也是从会所那里开始的！你盯了两个月了，也没盯出几个人啊？我这个至少还进门了呢！这家，肯定是有钱人，但是人家是凭本事挣的，就算是家里放钱了，几千、几万，咱们也不能动，动了，人家肯定报警，那就是大事！” “他们也不是穷光蛋，在这个地方买的房，能便宜的了吗？只不过，都把钱带在身上，存在卡里了，用着方便！”胡大发满脸的晦气，缓慢的解释着。 “家里就没个金条、首饰之类的玩意啊？还是画家呢，连个值钱的摆设都没有，手表也行啊？”仇大龙真的恨自己，刚才自己跟上去亲自检查一下就好了，万一漏掉了什么呢？ “俗气！人家是画家，哪里看得上金条、首饰这等俗物啊！估计啊，手里拿着钱都觉得掉价呢！还给你预备着大金表等你拿去啊？你以为是表叔呢，家里十好几块劳力士！没事到处显摆去？”胡大发摇着头，赶紧把这颓废的感觉从自己的头脑里面清除出去。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我觉得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胡大发突发奇想，笑着转头，看着仇彪。 “啥机会？又有眉目了？有目标了？” “你想啊！这次，我们是怎么进的人家小区啊？”胡大发笑眯眯的问，开始启发。 “套牌车啊！就是哄骗一下机器，你说的啊！”仇大龙愣着回答。 “对嘛！之前你说过，盯着那些从会所出来的有钱人，一般都是在小区门口丢了，人家回家，你跟不进去了，对吧！这不，给你个方法，就这么办吧！你也做付牌子，跟着进去，我就不信，再给你两个月，你就盯不出来几个像样的目标！”胡大发眨着眼，继续启发。 “恩！有点道理啊！可是不能两辆车都一个牌子吧，前后脚的进去，那机器真傻啊？前面一个12345，后面再跟着一辆一样的，那个，合适吗？” “你傻啊？你不是认识了人家的小区了吗，你在门口等会儿，难道就不会从里面出来一辆车，或者再进去一辆车啊！你去克隆那辆车的牌子啊，非得刻那个12345啊？随便刻一个67890，只要能进去的，下次跟着12345，你不就知道他家住哪里了吗？笨！”胡大发不满的骂了一声。这么轴的脑袋，咋就不会多想想呢？平时也没少吃地沟油，咋就不能给脑子润滑一下呢？ “哦！明白了！”仇大龙终于明白，原来如此。 “恩！有道理，那就是说，以后我们进别人的小区，挺简单的事了呗！无非是多准备几幅牌子，走到哪里，换块牌子就行了！”仇彪拍着脑袋总结着。“剩下的就是发现目标，跟着目标，找到他家，择机而动！我说的对吧！” “差不多吧！小心交警，截住了你的车，看到你车上那么多牌子，也不好，肯定找你的事，小心藏好了就行！万一要罚你，你还别吱扭，该给钱给钱！知道吧！”胡大发把这种方法的弊端直接指出来，还是希望仇大龙能够仔细一点。这位脑大无仁的兄弟，真怕他出事。 四百九十五 菜头 “嗳！还有一件事啊，咱们把饭庄盘下来了，人员基本稳定，但是毕竟走了几个人，你俩没事得去帮忙了，怎么说也是咱们自己家的买卖了！尤其是大龙，你得常去啊！” “我去干嘛啊？吃饭喝酒？我能干啥啊？又不缺看门的，也不找保镖，管饭还是给开支啊？”仇大龙可不愿意去饭庄呆着，有功夫吃点喝点才好呢！ “那可是咱们自己的生意了，你还惦记吃喝呢？你去帮忙干活啊？”胡大发想着，到底什么工作适合仇大龙呢？“这样吧，你去帮着进菜、买肉吧！以前是后厨管这个事，他们毕竟比较懂行，但是漏洞太多，这花钱的活儿，还是咱们自己人干比较放心！你去和后厨商量一下，买什么，问他们，钱，找玲姐拿，这活儿，行吧！” 胡大发知道，仇大龙最喜欢的就是花钱，这回给你点儿公款，花去吧，只要把正事办好就行。 “采购啊？这活儿好啊！放心吧，交给我了！”仇大龙“蓬蓬”的拍着胸脯，仿佛明天就能上岗当这个采购科长一样。 “那我去干吗？”仇彪伸着脖子问。 “你去传菜吧！后厨做好了之后，你就按照点菜的桌位，端上去就行了！这活儿简单吧！” “露脸啊？你这有不露脸的吗？我怕有我们小区的业主去你家吃饭，看见了，不好说啊，以后再传到我们保安队长那里！换一个行吗？” “嘿，给你露脸的活儿还不干，有不露面的，后面择菜、刷盘子，接我的那摊事，行吗？”胡大发没好气的说。 “恩！水军啊！天天嚯楞水？我再想想啊！” 新店接手，皆大欢喜，仇氏兄弟对于这个新鲜的产业，还是全情投入的，只不过胡大发去的很少，只在外面和仇晓玲沟通交流一下，其他的时间是回家陪着姥姥，有时候回老刘那里。 更多一些的，就是去花姐那里，过年了，柳芸儿终于回家了，过完十五再回来，趁着过年高兴，胡大发帮着把家搬了，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就去新家住，一个两居室，总够三个人折腾的了。 一个月之后，简单的计算了一下，竟然不赚不赔，保平了！ 原因很多，减少了几个高工资的老员工，包括胡大发的开支，做到了节流；新店新气象、新的促销，至少从量的方面提升了；再有，能省下的都省下了，平时的必要开支，竟然也在减少，尤其是采购这方面，尤其以仇大龙表现突出，竟然降低了百分之三十的支出，而采购的产品，没有什么质量下降，这也让胡大发另眼相看了。 “大龙，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呢？”为了首战告捷，胡大发特地的请仇氏兄弟吃饭喝酒。 “咳，这有啥难的啊！小事一桩、小菜一碟！”仇大龙志得意满的乐着，仿佛这一切都是浮云，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适合的工作。 “我可算过了，你进的菜，质量基本没变化，后厨是接受的，但是价格比去年同期，降低了很多啊！怎么着，有人啊？”胡大发很容易的猜到了这里，这年月，有人好办事，可是少花钱多办事，这事也不是随便就能办到的。 “呵呵，其实也不难，都是去批发市场进菜啊！你去拉菜，和人家给你送过来，之间就差在路费、人工上边了，我直接去进货，这不就省下来不少了！至少省下一成。” “再有，你们原来是后厨管这种事，后厨事多啊，不是挑三拣四，就是希望送菜的能给点优惠，而且，优惠最好是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的！就像很久以前，所有工厂的采购科长，都能足吃足喝一样，你不给点好处，我干嘛从你家进货啊？所以，坏就坏在你们后厨上！没事管人家要点儿水果啊，要点儿烟啊，就差要现钱了。” “你想想，谁家的烟、水果不是钱啊！这里赔了，肯定得加在菜价上，赔的肯定是饭庄！我去进货，都是实打实的，为了自己家省钱，要的是实在价格，不是什么实惠，这点儿，又能差出一成的价格。” “还有，就是找对人，嘿嘿，这要是没有几年的社会经历啊，谁去，也省不下最后这一成！”仇大龙故作姿态的喝完了杯中酒，闭口不言，开始大口吃菜，还要吊一下胡大发的胃口。 “恩！有道理！前面的事情，我也考虑到了，可是，以前的饭庄是白经理的，和我关系不大，而且，后厨在饭庄里面的位置很特殊，我可是说不上话，也管不了，说了也等于白说，索性不管了！嗳，你去批发市场，找谁啊？那么多的商贩，你都认识？”胡大发有些不敢相信，认识一两个倒是有可能，总不能菜市场是你家开的吧，几百号、上千号人，你都认识！再熟悉，人家也得挣钱养家啊！ “恩？不认识，我是一个商贩都不认识，但是我有办法！”仇大龙神秘的嘿嘿笑着，看着胡大发给自己倒满了杯中酒，更加神气了。 “嗳，大哥，说说啊！”仇彪也听得入神，在旁边催促着。 “行，给你们普及一下！这大型的批发市场，都有菜头，知道不！管这些商贩的，也就是说，这些商贩，想在这里卖自己家的菜，就得听话，听菜头的！不听话，就没有你好果子吃！” “菜头？没听过，我就听过----窝头！我还不爱吃！”胡大发小声说道：“这帮人，是批发市场的管理员吗？管理者？” “不是！就是菜头，管人的！和市场没啥关系的人！” “那算是干啥的？什么人啊？”仇彪也不明白，皱着眉问。 “流氓，地痞，闲散人员！”仇大龙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把菜头的另外几个职称说了出来。 “哦！我说你怎么认识呢！唉！他们不是菜市场里面的人，说话好使啊？那些卖菜的都听他们的吗？他说卖几块，就卖几块？” 四百九十六 菜霸 “嘿，这话问着了！其实啊，这些人以前也是卖菜的，至少也干过这行，只不过各种原因，不干了，之后就聚集起来，当起菜头了！所谓菜头，就是收保护费，你要是听话，按月交钱，包你没事！要是不交钱、不听话，那就不好说了！接长不短的就得找你麻烦！让你赔钱、赔时间，说不定哪天找事，还得揍你一顿，就这个，谁惹得起啊！” “所以，进去找到了他们，直接说，想买什么菜，把你带到地方，进去挑，最后找老板结账！你说，这些商贩敢要高价吗？就是批发价，还得给我打个折扣，把零头给抹了！这个才是最后那一成！”仇大龙讲完，好像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再次端起了酒杯。 “你这么买菜，那人家商贩还有的挣吗？还不赔死了？”胡大发没想到，最后这一折扣是这个样子的。 “大发，咱们管得着那些吗？咱们采购价格便宜了，不就完了吗？得着实惠了，你还不乐意啊？”仇彪没想到，胡大发会为了别人想。 “有的挣啊！你以为就我一家买菜便宜，那些商贩就能饿死了？不可能的！这个菜价啊，从地里来，加了不止一次的价格了！你像大白菜，从地里来的价格，才一毛多，有的才几分钱！但是上到货车上，那得有人干活啊！这就开始加钱了；装满了车，上高速，那得有油钱、高速费，还有交通罚款，好多钱呢！到了地方，还得卸车呢！那又得加钱！” “加来加去，城里人老是说这个贵了，那个贵了，可是到了乡下，人家都说这个卖的便宜，那个卖的便宜，为啥啊！中间的差价，都损失在了路上！养活了那么多的人呢！要是不加钱，整个产业链都得饿死。” “也对！”胡大发听得似懂非懂，缓慢的点点头。“这么说，这帮菜头倒是挺舒服的啊！平时没事，收点儿保护费，过的挺美啊！” “那可不！菜头菜头，吃喝不愁；菜霸菜霸，菜头他爸！呵呵，反正比我过得美！”仇大龙几乎是在羡慕了，如果不是还有老爹能够震住他，也许现在的自己，也是一名光荣的菜头了。 “哟！这活儿也能接班啊？上阵父子兵？真是一家子吗？”仇彪听得奇怪，接着问道。 “啥玩意，还有菜霸？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职位呢？这菜霸是怎么回事啊？又高一级了，从主管到经理，上升到CEO了？”胡大发没听明白后面一句，重新问了一遍。 “菜霸嘛！就是菜头的领导！你想，菜市场那么大，总得有十个八个菜头吧！那么多人，谁听谁的啊！这里面必须要有一个统一领导，那就是菜霸！大家都得听他的，就等于这伙人的大哥、老大、瓢把子、总舵主那个职位了！” “哎呦我去，你这零碎还挺多，都快天地会加水浒传了！那这菜霸，没事干啥啊？除了吃喝！”胡大发调侃了两句，对于这个新鲜的职称来了点兴趣。 “嗬，菜霸，那可不得了！一般人也见不到人家！早先的那些菜霸，现在都发达了，菜市场肯定是不去了，人家都有各种产业，甚至开公司、办工厂，有的不缺钱，都要开银行了，根本看不上这点收益，毛毛雨一样了！” “什么？这么拽啊？至于吗？一个卖菜的，就算是把菜都垄断了，也不至于这么挣钱吧！”仇彪有些不信，怀疑的问道。 “嘿嘿，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你别看着一日三餐不起眼，每顿都得有一两个菜吧！一周不吃菜，谁都不舒服。也别看菜价不贵，每斤价格毛八分的，你可能不在乎，毕竟，你才能买几斤啊，餐馆、饭庄不一样，买的就多了，一下子就是几百斤、上千斤。那就是不少钱了！” “再说，这么大的城市，每天得消耗多少米面粮油蔬菜水果啊！每斤加一毛钱，一个月下来，恐怕就是上百万，一年下来，哎呀！钱啊！”仇大龙摇着头，仿佛已经有一千多万摆在自己的面前了。 “这几个菜霸，有了钱，都干嘛了？”相对于刚才的问题，胡大发更想知道这个，比较一下，也好对比自己做的事情。 “人家！据我所知，开了三四个饭馆，有两个酒店，都是带星的那种，还有几家公司，好像是要上市吧！反正他们的投入，都是赚钱的那种！现在干房地产不是挣钱吗？人家也去买地皮，投入都是上亿的，甚至十几亿！虽然不都是自己的，那也有钱啊！别墅好几幢，豪车十几辆，媳妇就一个，情人睡一炕！那生活，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了！”仇大龙喝完杯中酒，仰望饭馆房顶上的灯光，畅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过上这种日子。一个字：美！ “像你这么说，这人还算聪明能干啊，至少投资了这么多产业，没有赔钱的！挺厉害的啊！”胡大发点点头，想着自己的路子也算是正确方向的一种吧！ “聪明！能干！狗屁不是！就是手比别人狠、心比别人黑、脸比别人厚，兄弟比别人多而已！就他开的那几家饭馆酒店，直接从菜市场拉菜，什么好拿什么！好好说话可能给你结账，不好好说话，那你就等着吧，说不定都不给你钱！直接就是一年之后结账！” “你说，你能把那些单据保留一年吗？就为了那点菜钱！所以啊，那些商贩都把好的东西放后面，前面的都是样子货，不知道的，就不从你家拿货了，这样避免自己的损失！到最后，那几家饭馆都不来了，直接让他们给送货，送的好坏，也就那样了！” “至于公司，无非是讨债、放债公司、贷款公司！就是倒腾钱的，进去容易，想从里面出来，不脱掉你一层皮，你都别想！什么投资理财、保本保息，都是骗人的，到最后，都得靠这个解决问题！”仇大龙说着，左手竖起了拳头，指向房顶，手指握紧，右手指了指左臂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 四百九十七 公证 “最后靠什么！这个！没有这个当后盾，就他那投资，百分之百都收不回来！想要把钱要回来，它----说了算！”仇大龙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服，打呗！直到打服了为止，怎么吃进去的钱，怎么给我吐出来，而且还得加上利息，最好把嘴里的金牙也敲下来。 “靠打架啊？”仇彪皱着眉，这叫什么公司啊？这不成了“黑社会”了！ “他们真的这么干啊？不怕犯事？上边不管吗？”胡大发也是这样的想法，按照自己的从业经历，不可能没人过问这些事情的。天天拿刀动枪的，不可能没人知道。 “管啊！人家现在是先上文的，最后动武的。先和你打官司，欠债还钱，按照签署的合同，把本息还上，那就不动你！但是，你要是还不上，那就别怪人家了！你有车，卖了！你有房，卖了！你有肾，卖了！你还有啥？一并卖了！这提前都得有公证的！” “车房卖了，都还不清吗？那得借了多少钱啊？这是做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多钱啊？”胡大发有些不信的看着仇大龙。 “借钱？还真没借钱！就是签个合同，注定你要被骗！那些钱，根本就没到你手里，你都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得开始还钱了！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几个小子忽悠一个老人，说是金融理财，利息高啊，还保本。其实呢，就是想骗老太太的房子！最后，都做了公证了，没法子，最后还得打官司！可是人家手续全啊，都有合同啊，而且，还给录像了。你想推翻这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你没钱，我高利息借你钱，你有钱，我挖个坑骗你钱，就算是你没工作，那你就来我们这里吧，咱们一起干！总之，盯上你了，你就跑不了的！看上你的房，你就乖乖的交出来，看上你的啥，你就别藏着！唉，这种事啊，不少！”仇大龙自斟自饮，也在感叹着那些故事。 “够坏的！”胡大发撇着嘴，不屑的评价了一下。 “才坏啊！简直就是混蛋！哼！”仇大龙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才有了点儿正义感，还是平时的正义感都藏在厚厚的脸皮下面了，看不出来。这一句，听得旁边的两个兄弟都有些奇怪，平时大龙不是这样吧，怎么最近的正能量有点儿爆棚啊？难道说是单价跟着油价下降了，也就多买了点儿吗？ “嗳！最近那个陆立国怎么样啊？”这个还是别说了，胡大发想起来自己还给饭庄找了一个便宜工人呢！先问问情况吧，在饭庄工作，一是管吃管住了，让他衣食无忧，二是锻炼、磨炼一下，万一哪天老刘开恩，收了他呢！ “还凑合吧！”仇彪经常去帮忙，知道一些，“但是，我觉得这小子就是懒，属驴的吧！鞭子不抽，那就偷懒，鞭子一响，跑得挺快！还有，他那个眼神，是不是有毛病啊？后厨的小王和我说两次了，不想和这个人一起住，觉得瘆得慌！说他老是低着头，往上看人！”仇彪模拟着陆立国看人的样子，从底下往上翻着眼珠，看着胡大发。 “还有，就是看见钱，有点眼红啊！感觉不正常，最好别人的钱，都能装进自己兜里才好呢！做事吧，没法说，也就那样吧！传菜再干不了，那就后面刷盘子去了！再具体的，你还是问玲姐吧，她天天在店里盯着，情况更了解！” “呵呵！”胡大发对于仇彪的描述和表演给与了点赞！“形容的很到位啊！确实有点儿，而且，也确实是那么看人！小偷嘛！可不都那样？” 胡大发本来想轻描淡写的把陆立国的身份一带而过，可是仇氏兄弟都听得清楚，抓住了机会问道：“等会儿！你说，他是干啥的？” “咋了？以前是个小偷啊！怎么了？”胡大发看着有些大惊小怪的两兄弟，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啊，这两个是怎么了！ “你咋不说一下啊！直接就把人塞进去了，我们都不知道呢！是不是先通知一下玲姐啊，这个人别让他见到钱，还得防着点吧！万一……”仇彪看着胡大发，提着醒，别再因为这么一位，再出点内乱。 “我和玲姐说过了，也提醒过她了！” “哦！就我们哥俩不知道了呗？你这是兄弟吗？这么大事，你还藏着掖着的，不够意思啊！”仇大龙心里不高兴了，直接上升了调门。 “看看，听听你们，现在说也不晚啊！我当初没说，是怕你们没事瞎逗他，再把他挤兑跑了，不合适！再说，你俩万一哪天给说出去了，全饭庄的人都得知道，那他肯定不乐意，干不下去了！这个和兄弟没啥关系呢，别瞎想！”胡大发挥着手，想赶紧揭过这一篇。 “大发，那你让他来咱们这里，干嘛啊？可怜他啊？给口饭吃？”仇彪皱着眉，看着胡大发，希望能够从表情中读懂胡大发的深意。 “其实，我想，也许以后能用得上他！没别得想法呢！万一改造成一个好人了呢！也别没事跑外面到处惹事去啊！从里面出来的人，很麻烦的，至少得找口饭吃吧！没饭吃，说不定哪天就得出事，还得进去！唉！” “那次，我去接我师父，就是出租房里面的那位，出来那天，在门口溜达好久，那种滋味，你们不懂的！他那么大岁数了，出来也没个亲人，也没有什么手艺，身体又差，想来想去，还是里面好，有吃有穿，还有大夫，病了有人照顾，饿了有人端饭，他都不想出来！要不是我去借他，呵呵，他把身上钱花完了之后，肯定主动要求回去！” “像陆立国，没啥能耐，就是奸懒滑馋，一身的臭毛病，不跟他来点厉害的治治他，好不了！我就是想帮他一下，算是可怜他吧！想当初，我也是那样，进了城，满世界找工作啊，找了快一个月了，才被这里录用！难啊！”胡大发想起当初的自己，心中一丝苦痛，一仰脖，干了自己手中的酒。“至于以后学成啥样，那就看他自己了！” 四百九十八 接站 “嗳！你是想拉他入伙？加入咱们啊！”仇大龙心中一动，轻声的问。心里想着，钱，就那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和尚，是不是还得平均分出去一份啊？那自己那份就少了！这笔账，甭管喝多少酒，都能算得清楚。 “他现在水平不行，就会点儿手上的活计，让他开锁都不会呢！来了，能干啥！开车啊？还是望风？是盯梢啊？还是收尾？用不上他！看看以后吧，万一脾性能改改，把他交给我师父，让他再回回炉，不然，没戏！” “哦！”仇大龙听到这里，心里稍安，看来，绝对不是三五个月的事，可是剩下的钱，还是得抓紧分了啊！“大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又是刚过完年，没啥生意，你看看，要不……救个急啊！” 钱，总要进自己的兜里才安全！尤其是仇大龙的兜，最安全！因为花的快，在兜里停留的时间短，还没引起别人注意，招来不怀好意的眼神呢，就已经花完了！他在用生命践行着一句话：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花钱事业中去；用无限的欲望，花光身上有限的钞票！ “又花完了，年前不是分了五万块钱吗？你这，都干啥了啊？那么多钱，就算是烧钱，也能烧几分钟吧！换成钢镚，比你都沉！你都怎么花的啊，能给我介绍一下经验吗？我怎么觉得没啥可买的啊！看见什么都觉得没啥用，你说你都买了什么啊？”胡大发一脸的苦笑，看着仇大龙已经无奈至极。 “花钱还要什么经验啊？你要是不会花钱，明天跟着我，我说买啥，你就刷卡掏钱就行了！这样，行吗？” “不行！你说吧，你都干啥了！人家彪子都没花完呢，你这，才过完年，就镚子不剩了！”胡大发很想听听，仇大龙到底买了些什么东西。 “那就听好了啊！两身衣服，差不多一万块钱，换了个手机，小一万，约朋友吃了几顿饭，将近一万，买了点酒、过年的东西，给我那车清洁了一下，一万块吧！就没啥了！” “不是还得有一万呢吗？怎么能没了？洗洗车，能花多少钱啊？” “我那车是全面清洁，里面所有东西都拆下来了，深度，明白吗？现在好开多了！剩下的，那不是还了亏空了吗！都过年了，还不得还人家点钱啊！这还不够呢，剩下的，还得慢慢还呢！”仇大龙除了一身肌肉，就剩下一身的白条债了！一年还一次钱，也算是资深老赖了！ “还欠钱呢？欠多少啊？”仇彪这回清醒了，这位大哥，有钱必须花光，没钱借钱也花光，人家打工族最多就是月光族，他肯定是日光族！一天，肯定光！ “也没多少了！就是两三万吧！没事，都是朋友，不会催着要钱的！”仇大龙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是啊，你胳膊比人家粗，吓唬人家呗！唉！过两天吧啊，我回去再算算！现在刚把饭庄盘下来，那些钱也不好拿出来就用，总要沉淀一下，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啊！能给咱家省点花吗？我就纳闷了，你也不网购，你也不买什么奢侈品，咋就花钱那么凶呢？” “我欲望强啊！就这个，我还一堆东西没买呢！钱不够啊！现在最想买的，就是手表！男人，出门还是有块拿得出去的手表，气派！” “手表能干啥啊！不就看个时间吗？这些活，手机都干了！还能看农历呢！手表行吗？我们还能看天气预报呢！手表上面有吗？”胡大发白了仇大龙一眼，嫌恶的说。 “这个，你不懂！这是成功人士的首选！掏出手机看时间，掉价！”仇大龙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再说，手机总有没电的时候啊？手表不会啊！这一点手机不行了吧！” “就你，还成功人士啊？得！成功的搬家公司车老板，今天，你结账！”说罢，胡大发一招手，扯着仇彪站起身，扭头就出了饭馆，不管仇大龙在身后的喊叫，一溜烟的跑了。 “大发----！你在哪呢？过来接我啊！”睡梦中，胡大发伸手接了自己的手机，被一声甜的要腻死的声音，直接震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差点把身边的花姐一脚踹下床，“柳芸儿！柳芸儿回来了！” 这不是做梦，是真的！再看手机，无意中被自己挂断了，打回去还是等着啊！胡大发有些慌乱，竟然自己拿不定主意了！ “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花姐打着哈欠问着身边已经惊坐起身的胡大发，看着拿着手机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难道是做噩梦了？以前也没发现啊？难道是在打梦拳？ “哦！没啥，是柳芸儿回来了，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接她！”胡大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平淡的说。脸面上平淡，心里一阵翻腾，趁着柳芸儿回家过年，而且是过了一个超长的年假，自己终于做主，说服了花姐，搬家成功，同时，可以天天过来“投宿”，花姐也习以为常，要是胡大发不来，还得问一声原委。两个人，就像是小夫妻一样，过起了幸福生活。 可是，同屋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好日子又到头了？作为密友，花姐确实没有告诉柳芸儿，自己和胡大发的这件事，自己的事，没必要件件都交代清楚，可是直接住进来了，总要说清楚，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 还有，就是搬家的事，这也是趁着柳芸儿不在，两个人做主，把所有的家当全部转移了，虽然花姐透露了一些，但是也没有经过柳芸儿的同意啊！以后可就是一对小夫妻加上一个单身女人一起住了！可不比以前，两个单身美女，怎么住，那是人家的事。 胡大发有些担心，担心的是柳芸儿这张厉害的“刀子嘴”，以前还拿自己和花姐的事情调侃过，“是不是要追我们花姐啊！喜欢不喜欢花姐啊！”没想到，才一个多月的功夫，都住在一起、如胶似漆、不离不弃了。 四百九十九 想念 “好啊！咱俩去接她！”花姐没想那么多，有些兴奋的拉着胡大发，想要同去接站。 “啊？哦！”正在瞎琢磨着，手机又响了，甭问，肯定是那个杀星！“喂，芸儿啊，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先说什么啊？你在干嘛呢？刚才为什么挂电话啊？不会是相亲呢吧！这么紧张，非奸即盗！老实交代，干什么呢？”柳芸儿人还没到，已经开始审问胡大发了，这要是见到面，看到眼前的这点儿事，那还不往死了说啊！ “恩！干啥？干好事呗！学习雷锋呢！”胡大发手里摸着花姐光滑的身体，心里暗道，总不能说和你闺蜜干活呢吧！“我还非奸即盗，我直接都把家盗走了！我要是不接你，你还真的找不到家！” “行了，别啰嗦了，你这都什么形容词啊！我去接你！要不要带上花姐啊？”胡大发的策略是，先把刀柄递过去，希望你自己提出来，最好别带！否则，我越说，你越来劲，我还解释不清楚了。 “好啊！一起呗！我给你们带礼物了！恩----”柳芸儿稍作停顿，转念之间，接着说道：“要不你来吧，花姐昨晚还上班呢，按说还没到她的起床时间呢！你自己过来吧！帮我拿行李！” “哦！遵旨！我这就出发！”胡大发等了三秒钟，柳芸儿不再说话了，才轻轻的挂了电话，就这个，一会儿难免一顿审问。 网传：美女坡起打不着车，给自己老公打电话，都能很随便、很轻松的转移到两个人的情感问题上，直接逼问：你还爱不爱我了，如此交流，男人真的需要锻炼一下大脑了。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接她，应该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站！”胡大发温存的在花姐的脸上留下了一吻，留恋的多看了几眼，翻身下床。 “胡大发，你早上干嘛呢？为什么挂我电话啊？”果不其然，柳芸儿直接面对胡大发，又开始审问了。 “我，啥也没干啊！咋了！又不是第一次挂电话，有什么啊！再说了，你也不能瞎猜啊！这早点还没吃到嘴里呢，我还相亲去啊？有这么早相亲的吗？大早上去见面啊？我有那么困难吗？我这么年轻，还怕没媳妇啊？”胡大发看了柳芸儿一眼，开始接受盘问。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过来啊？让我又给你打过去，什么意思啊？” “我听见你回来了，正在刷牙洗脸，随时等你的命令啊！我的大小姐啊！嘴占着呢，怎么回电话啊！”胡大发被逼的已经无奈，随口编着自己以为万全的瞎话，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真的吗？过来，我闻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柳芸儿趁着红灯时间，拉着胡大发的衣领凑到自己身前，“张嘴！” “啊？还有这样的啊！”胡大发头发直立，想着：咱们再熟悉，也不能这样吧，就算是进了派出所，也没有这么检查的啊？你这都哪里学来的？ “怎么一股子烟味啊？你早上真的刷牙了？牙膏是红塔山牌子的还是玉溪牌子的啊？等于没刷！”柳芸儿仔细的闻了两下，把胡大发又推了回去。 烟厂还能出牙膏吗？是对应品牌香烟需要使用对应的牙膏牙刷吗？只要价位合理、效果不错，估计还真是一个好点子！ 胡大发被闻了一通，自己也闻了柳芸儿一通，闻到的是混合型的香水味道！毕竟刚从火车下来，混合了各种味道，香水味已经不明显了，不过能够偷看几眼美女的身材，还算是一种补偿吧！ 最好别说话，胡大发专心开车，就把柳芸儿的万千问题当做耳边的风，随它去吧！ “大发，这么多天，想我没有啊？” “恩？”没事吧，大姐，我这怀里抱着一个，还能想你啊？我也不是大众情人、偶像明星，想那么多美女干嘛？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偷而已，以前还有个上班的地方，现在还没想好干点啥事呢！我怎么非要想你呢？ “想！当然想了！从小年那天你走，我就开始想，从三十晚上想到初一，从初一想到十五！这都想了一个多月了，都快想不起来你了！你可回来了，来，让我好好稀罕一下！”胡大发想着，你贫，没完没了，我给你来个主动出击，看你怎么办！ “真的啊！好啊！来，嘣一个！”柳芸儿倒是不吝，直接开始对接**。 “啊？”胡大发听完，倒是含糊了。这种**、瞎贫，自己真的忘了对手是谁了，对面这位是谁啊？天天的在这种场合做着情感与灵魂的游戏，还在乎这个！“你啊，不累吧！你就不能踏实歇会儿吗？” “我还是和你说点正事吧！我把你住的家，搬了！地方离着原来的房子不远，也就两三站地。现在是个两居室，花姐说，她要住小屋，大屋留给你！说你衣服、鞋比较多，小屋摆不下！这事，没和你商量，你不生气吧！”胡大发轻轻的解释着，同时斜着眼瞟着柳芸儿的表情。 “恩！花姐和我说了！但是为什么搬家，没说清楚！原来那个房子挺好的啊！还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没电梯而已！我也不觉得小！搬就搬吧！就当做是为了那个老头吧！”柳芸儿眼珠乱转，瞥了一眼胡大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大发，这事，是你的主意吧！你给我一个解释吧！” “呃！你猜到了？”胡大发看着还没想清楚的柳芸儿，脑子里面、肚子里面，混合着早上吃的油条豆浆，一通翻江倒海，想着编个什么合理的瞎话，才能过关呢？就像是老公出差，每晚十一点必须报平安、给媳妇点卯一样，没有这个电话，那就是可疑。今天这段瞎话编不出来，以后还就不好相处了。 “我猜个屁，赶紧的实话实说！” “我是这么想的！上次，就你陪的那个老头，花姐和我提过，你不是不干了吗，他又去过你们那个会所，还说找你呢！就差找花姐问情况了！我怕出事，所以，和花姐商量了一下，先搬家吧！毕竟，那种人物，咱们惹不起啊！” 五百 仇恨种子 “什么？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他还找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看我回来了，非得给他找点事，让他下不来台，不把他拿下，我就不姓柳！大发，你认识玩视频的吗？给我找人！我要弄他！非把他拉下马来不可！”柳芸儿一下子被胡大发的解释激怒了，咬着银牙，狠狠的说。 “视频？你要干嘛？”胡大发看了一眼柳芸儿，心中暗想：不是吧，这么随口的解释，还要把事情搞大啊？ “我要报复！找段男女之间暧昧的视频，换他一个头脸，扔到网上，我就不信了，他的上级不查查，非得给他查个底掉不可！回家他媳妇都得让他跪搓板、跪键盘、跪遥控器不许换台的，最好让他跪CPU。现在正在整顿呢，他还想整我，看我不把他整惨了的！” “大发，你听说过以前的二奶反腐、情人反腐吗？今天就让你看个真实的！我也发扬一下风格，老娘还就不服这个！上次竟然动手打我，我就已经忍了，这次还没完了，我非得把他拉下来不可！”柳芸儿磨着牙，眼露寒光，样子相当可怕。招惹谁，也别招惹她！ 胡大发心里打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说：我要和花姐在一起呢！这事整的，还下不来了！柳芸儿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竟然想着要参与国家项目，还要加入到举报腐败的行列中去了。 一仇一恨，很容易让人走到另外一个极端。 什么样的仇最恨，由爱生恨。 什么样的爱最深，日日相念。 回到家，简单的收拾完，胡大发才接续了之前的话题，“芸儿啊，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这刚回来，别给自己找事了！”尽管那个老头在会所问过柳芸儿的下落，甚至问到了经理那里，这些事情确实是真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以后的路可就全是坑了。 “我想想吧！”柳芸儿不傻，只是心里这口气实在难咽。一边喘着粗气不再言语，一边咬牙切齿、眼珠乱转的想着报复的方案。 “要不，我帮你找点儿其他的办法？”胡大发逗趣的挑动着眉毛，想着上次和柳芸儿说的那些办法。 “你的那些招数，端不上台面，有点幼稚！我要是动手，必须要他毕生难忘，直接就毕，马上就得升天！”柳芸儿有些累了，向着胡大发挥手告别，好像是说，他要走，自己就不送了一样，一转身，就要回自己的屋。 胡大发忍不住了，转头看向花姐，眼神中的含义就是：“姐姐啊，你说吧！这事我张嘴不合适吧！”向着柳芸儿的后背一个劲努嘴，希望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今晚还不耽误，省得又得回去陪师父。 “芸儿，等一下，我找你说句话！”花姐明了，跟着柳芸儿进了她的屋。 胡大发的一支烟还没吸完，就听见柳芸儿在自己屋里一声大叫：“真的啊！花姐，你们太快了吧！”看来是对于胡大发的身份转变，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花姐的话惊到了。 该说的，总要说，总不能憋在自己的心里一辈子吧！喜欢谁、赶紧说，要不被别人约了，你就后悔去吧！ “咣当”一声，柳芸儿直接摔门出来了，气势汹汹的一把拉住胡大发的衣领，“胡大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给我编故事呢？怎么就这么巧啊？喝醉了，跑这里来了！搬家，还给我大屋！你可以啊，趁着我不在，你就要当家做主人了！要不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柳芸儿眼里含着精光，一丝气愤，一丝奇怪，还有些什么，胡大发看不出来了，只是觉得柳芸儿有些小题大做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和花姐之间的事，闺蜜再好，也不能陪一辈子吧！你着急什么啊？ “芸儿，你先松手，你这叫什么啊！”花姐追了出来，拉着柳芸儿的手腕，轻轻的摇动着。 “芸儿，你听我说啊！”胡大发也扶着柳芸儿精致细腻的小手，感受着皮肤的光滑温润，感觉还不错，那就多抓一会儿吧！“我喜欢花姐啊！所以，就这样了！难道不好吗？放心，我不会骗人的！真的！”胡大发直视着柳芸儿，这不是解释，这种事情，需要解释吗？实话实说，简单明了。 “花姐，你也来真的啊？”柳芸儿仍在生气，好像这一切都在瞒着自己，自己成了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闺蜜，希望花姐能够再说清楚一些。 花姐转头看了一眼胡大发，点了点头，“真的！这还能是假的啊！老大不小了，过家家玩呢？大发，挺好的！你不是经常说吗，胡大发人不错的，还说，当男朋友，可靠一些！” “后面还有一句呢！”柳芸儿听完，慢慢的松开手，语气中竟然含着一丝嫉妒，“你要是不抓紧，我可收了！”说罢，又白了胡大发一眼，心中的怒火总算慢慢的平复下去，“胡大发我可告诉你啊！花姐是我最好的闺蜜，你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不认识你！收拾老头儿我不行，收拾你，没问题！”说完，示威的举了举拳头，扭身回房了。 胡大发把花姐拉到怀里，踏踏实实的喘了一口气，“知道你能耐，可是你那句话真的说反了，你是收拾老头没问题，收拾我啊，我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呢？还能把我挂网上，让我出名啊？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可惜，谁看啊！”胡大发心里暗想，搂着花姐回了屋。 胡大发闲下来了，除了去练功，就是陪着师父喝茶，抽空回家看看姥姥。郁闷的时候就去库房看看现金、金条、美元，高兴的时候，就去约两位美女加上仇氏兄弟吃饭喝酒，实在闲的没地方释放自己的精力，就跑去自己的饭庄，帮着停车管理员指挥车辆停放，到了晚上，再去接人回家。 这天，胡大发开着车在路边闲逛着，漫无目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就像很多生活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的人一样，人生成为了混日子，眼前全是迷茫。可是，自己现在就开始混日子了吗，有点太年轻了吧！ 五百零一 骑抢 车速开的很慢，透过车窗，胡大发随意的扫视着街边的情况，耳边各种嘈杂的声音，挤进耳膜。 “突突！”一声急促的摩托车加力给油的声音，胡大发几乎是有些生理反应一样，一脚点在刹车上，转头看向街面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辆摩托车在人行道上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灰尘，嗖的在路边不多的行人中钻了出去，三秒钟过后，一个女孩高声报警，在路边大声的求救着：“小偷，抓小偷啊！我的手机被偷了！” 一身薄棉服，身背小巧的双肩背皮包，衣袋里面孤零零的甩着一根耳机线，连接手机那一端已经从口袋里面被扯了出来，美女慌乱的手捂衣兜，焦急的四下张望，眼神中露出一丝绝望，含着几分愤怒，还有几分悔恨，多种感情夹杂在一起，一句话说不清楚了。 后悔啊！为啥走路听音乐呢？为啥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呢？为啥这么专注呢？为啥不把衣袋的拉锁扣好呢？ 愤怒啊！这小偷怎么这么坏呢？刚过完年，就出来忙工作了，你们不要太敬业啊！争当劳模吗？这么多路人，为啥就看见我这手机了呢？我可是去年刚买的苹果啊！难道你们非苹果不偷吗？别让我抓到，非要狠狠的踢你们几脚，解解气再说！ 胡大发看着正在无奈的向路人求助的女孩，淡然的笑了笑，长记性吧！被偷一次，你能成熟一些总算不错了，就怕丢了多少次东西，还是马大哈那种，非要用自己的财物去试试小偷们的定力。 胡大发从新踩下油门，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的方向跟了过去，“这条街，虽然不姓胡，那也别在我眼皮底下讨生活啊！手还挺快，一声油门响，你就过去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能耐！今天没任务，也不抓人，看看能不能找你们盘盘道，聊聊天也好啊，省的无聊！” 一般人，遇到骑抢的小偷，绝对是抓不到、追不上的！ 这种活，先得有个好的载具，摩托车质量不行，还是别干这个，跑得还没电动车快呢，干这个丢人；再者，这活儿得两个人配合，前面的开车，别的不管，只要是把车尽量的凑近目标身边，就算是把目标刮倒、刮伤、撞一个跟头，那都不要紧，主要是身后的人能够完成任务，这个火候的掌握，还真得练些日子。 至于对身后那个人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必须全神贯注的盯着目标的财物，在摩托车经过目标的一瞬间，出手果断，“稳准狠”是基本要求，眼力、手力配合默契，才能在这一刹那间完成这个高难动作。同时，还得保证自己别从车上掉下去，如果自己摔到了地上，那就倒霉了，肯定会被路人一通“惨无人道”的蹂躏。 今天，路边的是胡大发，好歹也是一个门派的领导呢，跟不上你的车，可以猜你的行踪，毕竟，自己先敌发现，从那一声油门响，胡大发就开始关注了，车牌号码没记全，但是大概的车型、颜色还是有点印象的。 胡大发估测着附近的街道，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在行动，应该向哪里逃窜，别的不说，肯定得向人多的地方走啊！而且是摩托车，好钻、好停，就算放路边，收费员也不至于找他要停车费。 胡大发心里有了路线，缓缓的开着自己的车，眼睛向着路两边左右张望着，希望能够先把那辆车找出来。果然，开出了两条街道，在一个拐角的酒吧门前，看到了一辆眼熟的摩托车。 “嘿，还挺会享受，刚挣钱，就来酒吧潇洒了！”胡大发停稳车，和收费员打了一声招呼，收费的时候，下手温柔点，别张嘴就是十块二十，都快赶上普通人一顿午餐了。 听见车辆“嗡”的一声落锁，胡大发又仔细看了看停在便道上的摩托车，走到近前，下腰摸了摸排气管子，确实，温度比环境温度要高一些，应该是停下来有一会儿了，那就没错了！除非碰巧赶一起了！ “您好，欢迎光临！”一个机器人模样的门童，弯下腰，说着千百遍重复的话，这种机械式的表述，确实是用个机器人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是把人找出来。胡大发在门口往酒吧内扫视着，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年轻的多，最大也不过三十岁，有服务人员，也有客人。从身背后的模样还不是很好分辨，如果这些人能够排好队，在自己身前走一圈，不用一圈，走两步就好，胡大发肯定能够找出这两个人来。 “来一杯白开水！”胡大发向着吧台里面的小伙子打着招呼，再次的左右张望，找寻自己的目标。 首先确定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圆圆的脸，一身肥肉，看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未脱，只是这身高，有点让人过眼不忘了。胡大发暗自比量，应该要比仇大龙还高一块吧，那就得一米九的身高了，这身肉，至少也得二百五十斤的级别。让他出去跑两圈，肯定是难为他，所以，他们采用这种办法。就这个体重，大胖子，也只能当司机。手指头伸出来跟胡萝卜似的，力量有，但是灵活不够，干不了别的活儿！ 侧耳倾听，胖子还有些微微的喘气，好像对于刚才的惊险，仍旧有些担心害怕似的。 另一个，应该是胖子身边的这位了，一脑袋黄毛，染得非常有个性，明晃晃的颜色，发根的位置已经开始发黑了，身高和胡大发差不多，不胖不瘦，一脸的精干模样，看年纪也就二十左右，面相已经有些老成了，看来已经踏入社会，被这彩虹一样的染缸熏染得五彩斑斓了。 这个就没错了，应该是快手了。 黄毛居中，一边是胖子，另一边，还坐着另外一个年轻人，一脸的书卷气，萌萌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样子文静的很，年纪和黄毛、胖子相当，也不大。 五百零二 团伙 三个人啊！够团伙了！这要是告诉齐瑞兰，还不高兴坏了啊！年初第一案，竟然落在我的手里了。但是胡大发只是心里想，并没有开动手机，给齐瑞兰发信息，只是觉得三个人还像是孩子模样，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 “刚才，真麻利，一秒钟，不，零点一秒，一晃而过！手到擒来！眼镜是没看到，帅呆了！嘿嘿，那个傻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们出去五十米了，才在路边喊，呵呵！”胖子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当着黄毛的面，向眼镜吹嘘着。 “是吗？我不知道啊，这么厉害呢？”眼镜有些呆萌的问。 “可不！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下次，给你个机会，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就像考试作弊、和美女打嘣儿一样，做的多了，就没感觉了！”黄毛得意洋洋的从兜里掏出一部苹果手机，在手心里转来转去。 “看见没，成色不错吧！至少八成新，按照市价，一千五百块，没有问题！下面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把机器刷了，上市！”黄毛把手机递给了眼镜，同时下达着指令。 “擎好吧！”眼镜接过了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最后揣进了自己的外衣兜里，并且稳重的拉上了拉锁，又再次在衣兜外面拍了拍，确保万无一失。 “哦！原来是盗销一条龙服务啊！怪不得还要找个学生模样的人呢，让他刷机子，然后再卖！这条龙，齐瑞兰肯定喜欢，人数都三个了，就算是小团伙，直接掐灭在摇篮里！”胡大发在旁边，聚拢耳音仔细的听着，已经把大概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对付这三个孩子了。 “真送派出所去吗？先来个案底？是不是一下子就把他们毁了！这样好吗？在家里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这还没踏上社会呢，直接就学坏了，为了什么啊？不去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么弄这个呢？你们这都是学生啊，怎么和我们这些初中生、盲流抢饭碗啊？你们都干这个了，我们怎么生活啊？” “要不，算了？那也不好吧！这么小就开始骑抢，要是再过两年，那就不是小案子能拦得住他们了，还不得奔着银行去啊？还有个知识分子和他们混在一起，以后有可能就是高智商犯罪了！绝对不是几个月、半年刑期能挡得住了！要是现在不制止，以后还能刹得住车吗？” 胡大发正在矛盾中思考，耳边又听到身边的三个学生，开始聊开了游戏：什么角色扮演、打怪兽、练级、装备、巫师、骑士、妖魔鬼怪……，一张嘴，胡大发简直以为人家在说外语呢，满嘴的词汇，全都听不懂了，要是单个字词，还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连在一起，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就真的不明白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满嘴说的什么东东？没事不去多看看书，学习一下数理化，天天的玩游戏，还能有点出息吗？玩物丧志，说的就是你们！都这么大了，一点控制力都没有，这要是你们家长知道了，多伤心啊！更何况，现在已经开始走上邪路了！” “哦！明白了！想要玩游戏，估计得需要不少钱，买装备嘛！从家里要不来钱了，只能想这种办法，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简直是自己为了玩游戏，直接跳下火坑！游戏害人啊！已经失去了消遣时间、娱乐大众的原本意义，变成了企业赚钱的工具，同时，也成为了心智不成熟的学生们的最大公敌。已经入魔的这几个孩子，满眼的都是游戏中的情节与人物，就算是腰上栓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了！唉！” 胡大发暗自喟叹，幸亏自己是学历低，真不会玩那些东西，否则，肯定拉着仇氏兄弟打游戏去了，没事谁喝酒啊！ 看着满脸稚嫩的三个孩子，心里多了一层不忍，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可是自己已经踏上社会好几年了，如果能够加上在监狱里面所受的教育折算的老成，心理早就成熟得如同一个而立之年的半大老头了。 现实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明明很年轻，却拥有和年龄极其不符的老成练达，对比一下同龄人，简直就是老奸巨猾，他们的心已老；有的人已经不再年轻，可是却天天如同孩子一样思考、想象，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他们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 也许，两种人都不想做自己，但是他们无法互换角色，因为太痛苦！ 胡大发默默地喝完白开水，有了想法，还是想想办法，拯救一下这三个小孩子吧！至少也得做点有追求的事情啊！哪怕是跟着我干也好过路边的骑抢吧！虽然不敢说是吃香的喝辣的，但是风险与利益的比例更加诱人。 这就像风险投资，与其都具有不可控的风险，还是去银行买理财吧！天天的骚扰电话里面，不是管你要钱做投资、帮你赚钱的，就是问你要不要贷款、无抵押放贷的，谁也不会告诉你，这么做有多大的风险，尤其是执业者跑了，这件事该怎么算？ 现今社会，谁也不要说谁高尚，还是从最卑劣开始算计身边的每一个人吧！该戴上有色眼镜的，一定不要摘了；心里有偏见、有傲气的完全可以继续；人之初性本恶要比性本善更加适合现在的流行趋势。 “哥们儿！来两个啤酒，眼镜，你要什么？还要可乐啊？” “恩！”黄毛大方的给自己的兄弟点着酒水，三个人好像聊的仍然没有尽兴，仍要在这里演绎游戏人生一样。 胡大发低下头，给仇大龙发了一个短信，顺道加了一个位置，直到仇大龙回了信息，才开始了下一步操作。 “再来杯水！”白开水应该免费的吧，总比你那饮料便宜，这是酒吧，就算我是百万富翁，那也不能乱花钱啊！钱都是大家的，不能我一个人享受，让别人看着吧！况且，这里卖的饮料，那得多贵啊，总比外面翻一翻吧！ 五百零三 贼遇贼 吧台里面的小伙子正在为那三个孩子开启酒瓶，刚忙完，为了在年轻人面前露一把帅气，接了一杯清水之后，用手劲把杯子贴着大理石的台面，“刷”的一下，从两米开外划了过来，杯子停到胡大发左侧四十公分的位置，稳稳的停住了。按说，应该再往前走一些，拿着更加舒服，但是，走到这里，对于胡大发更加方便自己的操作。 胡大发不用左手就近去接杯子，反而用右手去拿那个杯子，身体顺势向左侧转，左手随意的一甩，已经在左侧的“眼镜”右边衣兜上划过，拉锁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右手拿到杯子之后，左手回旋，食指中指用力，直接把衣兜里面的手机夹了出来，手指用力，先把手机扣在手心，等到身体自然的做好，“苹果”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就连衣襟上面的褶皱，都没有过多的扰动，只是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拉锁还没来得及帮他拉上，如果现在“眼镜”就能注意到了这一点，胡大发肯定算是玩现了。 还说要买一个苹果呢，这不，不用买了，直接“得来全不费工夫”。 幸亏当初在监狱里面熊叔逼着自己练会了左手，这是早有预见啊！要是那时候没有下功夫，今天还真不好下手了，总不能和“眼镜”商量一下，两个人换个位置吧！ 一切操作完，胡大发摸了摸兜里，下车的时候，为了准备停车费，特地的拿了几块钱零钱，可是这边的收费员是后收费，零钱也就揣进了兜里，这回，算是用上了。想着下一步，胡大发有些想笑，这不是和当初在公园里面，带着秋阳算命的时候，用过吗？只不过，上次用的是钢镚，今天准备的是纸币。 摸索了半天，胡大发才下了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多下点本钱吧！就拿五块钱，和你们玩玩！ 一张五元纸币，在胡大发两只手指间夹着，趁着没人注意，手指用力，一甩，那钱飘飘荡荡的落在了眼镜坐的高脚凳下面，还算合适，不偏不倚。甩钱的同时，胡大发帮着眼镜把拉锁整理好了，这样，就完美了！ “嗳！你掉东西了！”胡大发随意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孩子，指了指他座椅下面，端着那杯白开水，就像端着一杯伏特加高度酒似的，小抿了一口，还得嘬嘬牙花子，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到身后的一个圈椅前，轻松惬意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等着欣赏好戏的开锣。 “哦！谢谢啊！”眼镜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里，但还是弯腰看了一眼椅子下面，“呦，捡钱了啊！今天运气不错，开门见喜，进门捡钱！好兆头！”说着，从椅子上出溜下去，猫腰捡起那一张五元纸币。 “哟，捡钱了，好事，别忘了请客啊！不用别的，网吧刷一宿就行了！呵呵！”黄毛看着那张五块钱，已经帮着眼镜花出去了，而且还不够呢！ “请客带上我，给我换套装备就行了，刷夜钱我自己出！”胖子也立马跟上，绝不落后。 “啊？你俩欺负我呢！我才捡五块钱啊！你俩以为是五千块呢？再说，这就是我掉的，捡起来而已，不是捡到钱！”眼镜白了两个兄弟一眼，拉开了衣兜的拉锁，把钱塞了进去，拉好拉锁，继续热聊。 哎呦，没上套啊？怎么回事，忘了自己兜里应该还有个手机的事了？你这满脑子除了游戏就没别的东西了吧！用五块钱换个苹果手机，这生意划得来啊！可是计划等于失败，白费蜡了！早知道这样，我直接走了不就好了，我还往里搭钱干嘛呀！ 难道说，我还得再扔五块钱去？这要走过去扔钱，是不是有点假了？要不还是换成钢镚吧！还能省点，五块的钢镚，能让他猫腰五次呢！ 正在胡大发犹豫不定之间，事情有了转机。 眼见得“眼镜”动作有些缓慢，右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右边衣兜外摩挲了一下，之后就是加重了力量，在衣兜外面捏了两把，然后有些惊慌的拉开拉锁，低头开始在兜里寻找着那部手机，就连刚刚入库的五块钱，也都顾不上了，直接掏了出来，扔到了吧台上。 “干嘛呢？怎么了？”身左侧的黄毛发现了这个情况，问着情况。 “老大！出了鬼了！手机没了！”眼镜有些含混的回答，自己已经在衣兜里里外外摸了三遍了，并且把兜从里面翻了出来，除了空气，毛都没有。 “什么？手机，刚才那个苹果啊？”胖子也有些慌了，毕竟那部手机里面也有自己的心血。 “是啊！”眼镜的脑门上已经看到汗珠了，再次的扩大了搜索范围，左右两边的衣兜都开始抖落出来，最后，直接从高脚椅上面跳了下来，脱了棉衣，从衣领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下摸，即使有钢镚大小的硬物，也绝对不放过，一直摸到了衣角，还是没有发现。 “出了鬼了！你放哪边兜里了，放没放裤兜啊！”黄毛也开始着急了，围着眼镜看着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可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哪有啊，裤兜没有！我明明记得放在右边的口袋里了！放进去之后，我还拍了拍，捏了一下呢！怎么就不见了呢？刚才捡钱的时候掉了？不会啊，这么大的手机掉地上，还能没点响声吗？”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头都钻到高脚椅的长腿中间了，四下寻找着不知所踪的苹果！ “是不是你记错了，手机还能长脚啊？跑回去了？”胖子也在旁边，猫着腰四下找寻着。手机不可能长脚，可是胡大发有脚，除了脚，还有一双灵巧的手，而且，左手也很灵巧。 三个人在方圆十米的范围里找寻了五分钟，一无所获，最后还是黄毛脑子比较快，四下里开始找寻可疑的人物了。 五百零四 围捕 “眼镜，你这样啊！你把刚才的过程，重新再演一遍！咱们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古怪！”黄毛一边说，声音压低，扭头向着胡大发坐着的位子看了一眼，嫌疑人，也许就在这里了。 “我就是从你手里，接过手机，放进兜里，拉上拉锁，然后，就没什么了，咱们三个聊天呢！再然后，就是下了凳子，捡钱。再然后，就是发现手机丢了！”眼镜无助的看着黄毛，好像是唐人街侦探看着自己的表外甥一样。 “你漏下东西了！”黄毛轻声哼笑着，脸上已经开始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胡大发了，“是谁提醒你钱掉了？” “恩！是刚才那位大哥！”眼镜手指胡大发，嘴里还算尊重。 “啪！”黄毛直接给了眼镜一巴掌，拍在了胸口上，“还大哥呢？他哪里大啊？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他坐在你旁边了，坐在了你的右侧！” “恩！对，没错啊！怎么了？难道是……”眼镜有些胆小，没敢直接说胡大发是小偷，偷了自己的手机。 “废物，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吗？哼！想瞒着别人，那就算了，想糊弄我，做梦！”黄毛一边说，一边拉着眼镜向着胡大发走了过来，嘴边还带着轻蔑的笑容，给人一种极其虚假、做作、甚至危险的信号。 胡大发坐在那里，全程目睹了眼前的半场戏，可以说，这三个小演员都还可以，演得不错，都很入戏，而且，很真实，那种丢了东西之后的焦急感觉，完全刻画出来了。看着黄毛带着眼镜走了过来，知道，下半场的好戏开锣了。 “嘿！坐得挺踏实啊！”黄毛走到胡大发身前两米处停了下来，龇着牙坏笑着，“哥们儿，问你个事啊！” “说！”胡大发放下水杯，正视着黄毛，一脸的茫然、莫名其妙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只是准备接受对方的感谢，刚才在地上捡了五块钱而已。 “我们丢了一部手机，就在刚才，你坐在他旁边的时候，苹果手机，呵呵，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啊？”黄毛凑近了一步，微微矮身，向着胡大发继续着威胁的口吻，“聪明点，赶紧拿出来，别让哥几个从你身上搜出来啊！” “啥？手机！你们丢东西了！那就赶紧报警啊！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手机，还是苹果的啊！没有，真没有！我这部手机，肯定不是你们的吧！”胡大发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刚买不久的手机，幸亏不是追潮流买的苹果，鸭梨都不是，很普通的国产货。 “你搞错了吧，兄弟，你丢了东西，好好找找啊！怎么能怀疑到我这里呢！这可不对吧！再说，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也得讲出理由啊！”胡大发脸上仍旧一脸的无辜，但是最后又想听听黄毛为啥这么说。 “怀疑？哼！你刚才坐在我朋友的右边，没错吧！他的手机也放在了右边的兜里，正合适！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用右手拿的那个杯子，本来左手离得近，为啥你要用右手呢？这不是舍近求远了吗？可疑吧！”黄毛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论据，得意的看着身边的眼镜。 “对，是用右手接的杯子！”眼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佩服黄毛的观察力足够仔细。 “还有，就是地上的五块钱！眼镜，那钱，是你的吗？你兜里有五块钱吗？我记得，你的钱都是放在钱包里面吧！”黄毛扭头看着同伴。 “恩！那钱，不是我掉的！我兜里没钱，肯定不是我的！”说着，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纸币。 “是你！玩的调虎离山，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看着地上的钱了，趁我们不防备，把手机摸走了！对不对！呵呵，这种手法，我听说过，这叫----障眼法，转移注意力的！对吗？他上当了，因小失大！没错吧！乖乖的，把手机掏出来，我们三个人，保证不难为你！”说到最后，黄毛认为自己的论据已经足够充分了，再次凑近胡大发，露出了威胁的冷笑。 “恩！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不过，不值一提啊！”胡大发以冷笑对应着对方的冷笑，满不在乎。“我用右手拿杯子，是因为我习惯用右手！你们听说过左撇子吧！我不是，所以，我用右手，这个，没毛病啊！” “再说，坐他右边的，那边还有两位呢，你应该一起怀疑啊！为啥只怀疑我呢！”胡大发顺手一指，吧台右边远端还坐着两个人，“既然那钱不是你掉的，可能就是我掉的吧！还给我吧！” 说着，胡大发身体前倾，坐直了身体，一伸手，“嗖”的一声，已经从眼镜手里夺回了那张纸币。道具，用完了，还是要入库的，尽管只有五块钱，那也是钱啊！总不能白白的送人吧！ “如果是我，我动了你们的手机，如果是真的，真有这个事，你们想想，我还有什么理由，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呢？一个苹果手机，至少好几千块吧！我捡了一个手机，还不脚底下抹油，赶紧走啊？还得坐在这里，喝完这杯水再走吗？那是不是有点因小失大啊！这话是你说的了，你觉得会有人这么傻吗？” “至于你说什么障眼法，转移注意力，这个事吧，我倒是听说过！呵呵，你觉得，你们值得别人这么对你吗？”说到最后，胡大发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个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欣赏一下，让你们吃了亏，又奈何不了自己，看着生气，又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说不是你！好，把你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我们要检查一下，看看你兜里还有没有另外一部手机，苹果的！我敢肯定，就是你动的！”黄毛恶狠狠的看着胡大发，又走近了一步，就快和胡大发脸贴脸，跳贴面舞了。 “呦！检查啊！那我劝你，还是报警吧！我听说，只有警察才有这个权利的！你，不行！”胡大发摇着手指，像NBA的穆大叔一样，只不过手指没有人家那么长，脑袋没有人家那么黑罢了。 五百零五 救兵 “不行也得行！”黄毛发狠的猛地伸出右手，向着胡大发的衣领转了过去，好好说不好使，那就直接来硬的了。 “哼！”胡大发早就预料到了黄毛会有这么一手，双脚用力搓地，身体带着椅子，直接往后错开了一尺多的距离。木制的圈椅在地板上滑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可是旁边的几个人都没有被这声音所打搅，都在紧紧地盯着对方。 “跑，哪里跑！围上！”黄毛认定了胡大发就是拿走自己手机的人，指挥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包围了胡大发。 “跑，怕了才跑呢！”终于，胡大发从椅子里面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左边胖子，封堵住了酒吧大门方向，右边眼镜，仍旧有些犹豫的执行着黄毛的命令，正面就是恶狠狠的黄毛，随时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问你！”胡大发猛地向前，一下子走到和黄毛脸贴脸的位置，首先一把揪住了黄毛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让同时抓住自己衣领的黄毛，竟然呆了。 “那手机，是你们的吗？”小声说完这句话，胡大发松开抓住黄毛衣领的手，同时一用力，把对方的手也从自己的衣领前推开，同时后退了半步，开始琢磨，“仇大龙啊，你这是到哪儿了！本门长等你救驾呢，你咋那么磨叽呢！让我一个人分开对付眼前这三个人，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三个人一起来，我可不行啊！就这个胖子，三百多斤呢，我哪应付得了啊！” 胖子看到胡大发已经开始冲锋，本想冲上前来帮忙，却见到黄毛双手一挥，制止了自己，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刚才，他说了一句什么啊？怎么回事，不打了？难道已经结束了？” “是，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黄毛咬着后槽牙，继续坚持着，同时眼神中有些诧异：这个人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警察？路上一直跟着我们来的，在这等着其他的警察赶过来，把我们一勺烩了？还是刚才，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不管了，先抢了手机，然后赶紧撤。 “呵呵，你是和说相声的学的说话吧！你不，你还就不呢！”胡大发继续戏谑的调侃黄毛，时刻准备着应付眼前的两个威胁。 三个人里面，眼镜基本没有危险，而且站在“死地”，往后退那是吧台，想出去，被挡住了，根本跑不掉。同时，看看他那个身体，战斗力可不像是游戏中选取的勇士一样厉害，最多当一个小妖怪，送积分来的。 黄毛为了手机，肯定最着急，下手也最没谱，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左手联合眼镜，右手直接拉着胖子跑路，因为大门就在胖子后面。不过看样子，不拿到苹果手机，他是绝不甘心的。 胖子的位置最好，离着大门最近，跨过两张桌子，直接就上了街，就他那个身高、体型、身材，估计也不会有好事的人去拦阻他，拦着他干嘛啊？让他跑，估计不出五百米，直接累得坐地上。谁要是不信，可以背着半扇猪肉跑跑试试，就当是负重训练了。 黄毛继续向前挪动了半步，眼睛紧紧的盯着胡大发，一副发狠的样子，“手机给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呵呵，还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呢！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怎么着，玩现了，还想抢啊？你还有点儿出息没？高科技的不玩，就会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了？”胡大发同样盯着黄毛的眼睛，余光还得看着胖子，嘴上继续刺激着面前的人，手里也不闲着，直接把身后的圈椅拉到身前，手扶椅背，翘起前面的两条椅子腿，正对着黄毛。 现在的态势，黄毛想要进攻，抓住胡大发，至少先得过两人中间的椅子这关，就算是胡大发不把这把椅子抡起来打人，放在中间也能保持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安全第一！ 自己也不是雷锋，也不是警察，更不是卧底，还不靠这个挣钱，干嘛这么拼命啊？万一磕破点皮，红药水、紫药水哪里去买啊？去医院很贵的。要是再受点伤、出点血，自己还算不上见义勇为、勇斗小偷团伙，直接被报刊、电视用省略号给忽略了，那还不冤死、赔死啊！ 不能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托，等着仇大龙赶紧出现，有他在，你们三个再乘二，也不够他一个人收拾的！ “上！”黄毛没动，一边盯着眼前的椅子，一边挥手示意，招呼两个兄弟往前冲。老大，必须得有老大的样子，哪能啥事都往前凑合呢！就算是想吃饭，也得让小弟端到嘴前啊！ 眼镜反应迟缓，还没动，胖子已经等不及了，直接迈腿向前，抡起自己的两条猪腿一样的胳膊，就要从侧面抓胡大发。 “靠边！”胡大发不客气的抡动手里的圈椅，画了一个小的弧线，挡住了胖子的前进路线，眼睛仍旧盯着正前方的黄毛。“这个该死的仇大龙，这是哪去了？刚才不应该说让他过来帮忙，直接约他过来喝酒，估计早就到了！如果说成过来分钱，来的肯定更快！” 好比是单位里面有点儿打扫厕所、清洁卫生间的工作，叫谁来都是拖拖拉拉，不好意思拒绝，那就拖着，直到你自己烦了为止；要是告诉他们陪着美女吃饭、吃完饭唱歌、唱完歌继续蹦迪、而且还是公款，估计动作会麻利的多。如果是发工资、奖金、福利、奖品，那也绝对不会慢。如果是再来一次福利分房，那就得打破头、削尖脑袋往里冲了，谁动作慢了，谁活该！ 怪不得那句话绝对真实：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真的办不到，那就是价格不合适，价码开的不够高，利益不够优厚，诱惑的冲击力不够大。 “你们，这是要干吗？”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看着占据中间位置的四个人，离着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就停下了脚步。 五百零六 援兵 “干吗？找东西呢？我们手机丢了，知道吗？”黄毛恶狠狠的瞪了女服务员一眼，比划了一下拳头。 “啊？你们是这么找东西啊？不是应该趴在地上找吗？要不要我们报警帮你们找啊？”女服务员后退了两步，明显被黄毛的样子吓到了。 “别，可别报警！”还没等别人阻拦，胡大发倒是先说话了。按说自己处在比较危险的情况，应该赞成报警，可是他却不愿意。“美女，没事，闹着玩呢！你要是报警了，你这生意可怎么做啊！今天还不得赔钱啊！万一生意不好，老板再把你炒了鱿鱼，何必呢！” “闹着玩？谁跟你闹着玩啊？你还挺关心人家的，还关心起酒吧的生意来了！这些和你有关系吗？把手机拿来，万事皆休，否则，决不轻饶！”黄毛继续鼓动两个兄弟步步紧逼，想要困死胡大发。 “没事？我就是老板！我还是报警吧！”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好解决，美女转身就走，直接往吧台后面跑去。 报警，那也来不及了！警察过来，最快也得十几二十分钟吧，要是这么由着这三个人，那还不把我打坏了？这个该死的仇大龙，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啊！胡大发心里怒骂着，拎起椅子开始反抗，在身前半圈半圈的滑动，利用距离把控局面。 “哪呢？人呢？”随着一声破锣嗓子般的叫喊，酒吧门被推开了，同时响起的还是那句迎宾语：您好，欢迎光临！ 仇大龙到了，进了门就喊，还没把自己想喊出来的话说完，就被眼前的几个人惊得一愣。“呦呵！这是什么情况啊？要打架，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开锣唱戏啊？好啊，打，使劲打，我看看你们谁厉害！” “打？打你啊！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慢啊！赶紧的，收拾残局，你再不来，这里就真的开打了，人家店主还要报警呢！”胡大发截住话茬，说打最后，向着吧台里面的店主努了努嘴。 “残局？不是还没打呢嘛！都谁啊？谁想打架，来，往我这儿来，有什么能耐冲我来，我看看你们都练过啥功夫？”说着，仇大龙走进圈里，站在离着胡大发两步的位置，直接把胖子从刚才的地方挤开了。 既然仇大龙来了，自己就可以撤了。 胡大发扔下椅子，拿起自己用的玻璃杯，身子往后撤了三四步，已经可以算是在旁边冷眼观战了。顺道溜到吧台附近，敲了敲台面，看着仍在颤抖的女老板，温声说道：“没事了，警察办案，不用报警了！”说完，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驾驶证，就像真的警官证一样，捏在手心里，极快的在老板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起来。 假的，不禁看！要是真的，也没必要给你看。所以，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办了。 “上啊！胖子，上！”黄毛比量了一下，还是胖子能够在身高、体重两方面对仇大龙形成压制，不知道进来这位是何方神圣，还是让他先去试试火力吧！ “啊？我啊！”胖子没想到，这么一块好像很硬的骨头，竟然甩给自己了。虽然自己看着还是有些优势，可是进来这位不像好人啊！体重比他大，可是自己的肥肉居多；身高比他高，可是真没人家蹦的高，还能比什么啊？ 胖子被黄毛催急了，哆哆嗦嗦的小步向前，什么都没干的，脸上的汗珠子已经开始流下来了。圆圆的脸上赘肉抖动着，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上下左右的抖动着，双拳攥紧，随时准备上前“送死”。 仇大龙站在那里，很是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一座可以移动的“肉山”，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反而挑动着眉毛，对着胖子进行挑衅。这可是一个三百多斤的沙袋啊，必须要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锻炼机会，一定要打好、打疼、打爽。 胖子抡起拳头，用尽全力的向前冲去，要是没人拦着，肯定能借着这股劲冲出酒吧，冲向大街，如果在屁股上再帮他来一脚，估计还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目标是仇大龙，可是心里想的却是能跑就跑、不能恋战。 “哼！”仇大龙连避让一下都没有，在胖子的拳头还没到眼前的时候，左手伸出，一把就捏住了胖子的手腕，往下一拽，拉到自己腰间，卸了他那三百多斤的力气，转了小半圈，差点把胖子拉一个跟头。 “哎呦，哥，轻点，我的手腕子！哎呦！疼啊！”才一秒钟，胖子已经受不住了。仇大龙铁钳一样的手正在用力攥着胖子的手腕，重压之下，脑门上的汗直流下来，胖子直接开始求饶，就差跪地了。 这还有点儿气节没有了，这要是在解放前，日本鬼子一鞭子还没抽呢，直接就告饶、投降了，怎么着也得辣椒水、老虎凳、鞭子、竹签、铁筷子都试一遍再说啊！你就不能忍着点儿，让他们多加几块砖？看你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有那么疼吗？黄毛瞪大了眼睛，气得自己满头的黄发都快竖起来了。 “你！你放开他！”黄毛手指点着仇大龙，还想咋呼一下。 “放！你承认自己是个屁，我就放！”仇大龙根本不给黄毛斗嘴的机会，直接怼了回去。瞥了一眼疼的猫着腰都快站不住的胖子，冷笑了一声，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拽着三百多斤的“沙袋”，一步一步向黄毛走了过来。 “老大，撤吧！”眼镜在那边已经吓呆了，没想到，这么厉害的胖子，平时牛皮吹到天上，游戏玩的刷夜，米饭能吃六碗，汉堡能吃八个，鸡腿一个人都能干一盆的人物，这才三秒钟，就投降了，至少是撅在那里没有还手之力了。心里的小鼓，已经敲的像是打墙的冲击钻一样快了，只想赶紧离开此地，什么手机，都不要了，换个地方再去吹牛才好。 “撤！往哪儿撤啊？再撤，裤衩儿都没了！”胡大发在旁边听着，悠闲的逗着眼镜。 五百零七 服不服 “我，我就不信了！”黄毛抖擞精神，往前冲了一步，抬起腿，向着仇大龙的小腹踢了出去。踢出去之前，自己已经估计到命运大概是什么样子了，但是，毕竟是群里的老大，总得做做样子吧！否则，以后怎么带队伍呢？一点儿威信都没有了，人心会散掉的。 仇大龙伸出一条腿，在黄毛的腿还没踢到之前，已经踢在黄毛的腿上了，就像高手之间过招，已经做到了“后发先至”，平时的锻炼不是白给，出腿速度比黄毛快了一倍。那是真正的训练，不是广场舞，跳的为了娱乐。 把黄毛的腿压向地面之后，仇大龙的腿没收回来，直接一个高抬腿弹踢，一脚踹在黄毛的胸口。 “哎呦！”黄毛比胖子可要惨多了，立刻飞出三四米，像是滚地葫芦一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试图站起身，试了三次，竟然没起来。自己也在琢磨，起还是不起啊？起来万一再给我一脚，我哪里受得了啊？那还是再地上多躺会儿吧！ “你上不上，要不你也去玩会儿？这个可比你们玩的那个什么游戏有趣多了！现实版的“英雄联盟”，上啊！去拯救世界吧！前面有美女、也有光明！”胡大发斜倚在吧台旁边，悠闲的用手指指着眼镜，一边笑，一边继续调侃。 “啊？拯救世界我不行，我也不是英雄，我是狗熊！最多当熊二！”眼镜什么都没干呢，汗已经流了一脸了，“大哥，求你了，饶了他们吧！我们啥也不要了，可能是我们记错了，真的，求你了！”眼镜还算理智，直接投降，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记错了？呵呵！”这时候，胡大发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苹果手机，在手心里，两指捏着，转了几圈，照着眼镜的方向晃了晃，又收了起来，“你没记错，手机在我这呢！没丢！我帮你们暂时保管！” “你是，你是那个小丫头找来报复我们的吧！”黄毛突然想起，这个人不会是那个手机的失主，搬来的救兵吧！本以为这次出活儿挺顺利，没想到啊，直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是搬了一块“陨石”。这失主到底是谁啊？直接找了两个保镖来，一个拳头硬，一个嘴太贫，今天估计要折啊！ “你们做的事，我都看见了，跟我回所里吧！”胡大发眼珠一转，这可不能随便乱说，身后还有人真的把自己当成警察呢！转头向着仇大龙发号施令，“带走！”再转身看着眼镜，他已经老老实实开始搀扶躺在地上的黄毛了。 “大哥，轻点吧，手腕子要折了！轻点，哎呦！”胖子仍旧猫着腰，驼着背，亦步亦趋的跟着仇大龙转身出门，一边嘴上告饶，一边想着，我当初干嘛长这么高啊，被人拽着，还得猫着腰，你要是有手铐，给我锁上，我还能站直了身体，这么走路，累死我了。 “警察同志，您看，能不能把帐给结了啊？”女老板终于站直了身体，声音不大，可是穿透力挺强，强到一句话说完，胡大发都哆嗦了一下。 账，谁结啊？这都什么人啊？还想着结账呢？ “我这杯白开水，多少钱啊？”胡大发指了指吧台上的空杯子。 “您这白开水不要钱，我说的是他们的饮料、啤酒！”女老板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空瓶，提示着胡大发。 “他们带着钱呢，进来的时候，我问了！”服务员在旁边帮腔。这几个进来的时候就像是学生，必须先问了一下，知道身份了，才能卖酒水。 “呃！”胡大发有些无奈，难道就不能给警察点面子吗？一点儿酒水钱，还非得要啊？就不能为了和谐社会做点贡献吗？虽然我是假的吧！ “他们带的钱，有可能是赃物，现在还不能给你们！等我们调查完之后，再让他们回来结吧！”胡大发看了看正在往外走的黄毛，继续说道：“要不，我给你打个条，调查完了，你去派出所拿钱吧！” “那还是算了吧！”女老板终于想通了，自己还真为了这点钱，跑一趟派出所吗？左手平伸，做“恭送”状。 胡大发跟在最后，走出酒吧，享受着身后酒吧里面稀稀拉拉的鼓掌声，竟然还有几个人在叫好。“幸亏没让我写什么白条，一是你们未必认得出我的字，二是，我写了，你们到哪个派出所去领钱啊？哪个派出所能认这个事啊？” “上你的车吧！”胡大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没人跟着出来才好，总不能在酒吧里面充当警察，出了门把几个犯罪嫌疑人押上一个搬家公司的车吧！仇大龙的车，毕竟是厢式面包车，一下子上了好几个人，也不嫌多，蹲得下。 “后面蹲着！”胡大发记得，以前派出所用小车带人，都是蹲在车厢后面的，站直了那是不可能的，不够高，蹲着，脑袋也得低下，那个感觉是相当的难受，就像孩子们夏天没事，蹲在地上，低着头看蚂蚁打架一样。 “给你个扳手，谁不服就揍谁！”仇大龙坐上驾驶室，递过来一个长柄梅花呆扳手。 “哦！”胡大发接过武器，在手心里面掂量着，看着三个人蹲在了仇大龙这辆五座金杯车的车厢里，心里想笑：这叫啥事啊，假警察审问真小偷。 “姓名！” “黄征！”黄毛首先说道。 “魏大海！”“张栋！”胖子和眼镜依次报名。 “知道因为什么事吗？”胡大发想着以前自己被审的时候，警察那种不阴不阳、不好不坏的腔调，虽然不能学到十足相像，也有五六分了。 三个人低着脑袋，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 “怎么不说了？想挨揍啊？”胡大发刚说完，仇大龙忍不住了，直接在前面叫嚷起来。 “不说就打，甭客气！谁不老实，先打折了他的肋骨！我就不信了！就他们几个，当不了英雄，做不了烈士！就连贞洁烈女都做不了！”仇大龙睁着吓人的大眼珠子，撇着嘴吧，粗声粗气，如果是他在后座上，那扳手早就砸在几个孩子的肉上了。 五百零八 交代 “你说！”胡大发手指黄毛，等着他们主动交代，还不如直接点将呢！ “就是那部手机吧！”黄毛小声回答道。 “哪部手机啊？说清楚了！从头开始说！”胡大发真的把自己当做警察了，审问的还挺认真，就差做笔录，最后签字按手印了。 “你们，是警察吗？”黄毛还没说，眼镜在最后小声嘀咕着，这个问题还没弄清楚，说什么？怎么说？ “你觉得呢？”胡大发听见了，扳手在手心里面上上下下的掂量着，冷眼看向眼镜。这里面的头脑，应该就是这个人了！至少还能有点问题能问得出来，胖子已经怂了，现在只想在裤子里面加个尿不湿最好了，黄毛也怕了，现在敢说这种话的人，还就是这个不起眼，看着没什么筋骨的眼镜。 “不像！”眼镜抬起头，看着胡大发，虽然被同伴用眼神制止，但是肚子里面有话，总想说出来。 “说说理由！”胡大发淡淡一笑，等着后文。 “警察出来，能开这个车？车上还刷着搬家服务、联系电话？也没有制服，也没有证件！刚才，我看见了，你那个证件是驾驶证，不是警官证！你有手铐吗？一会儿，把我们带哪里去啊？”说出自己的论据，眼镜很是关心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不会是哪一个搬家公司吧！ 胡大发听着眼镜讲完，回想着刚才酒吧里面的事情，这个眼镜一直在旁边，仇大龙进来之后，自己撤到吧台旁边了，确实给老板娘晃了一眼证件，估计她都没看清楚，没想到啊，旁边的眼镜却注意到了！警官证，我哪有啊！能有个驾照就不错了！要是没带驾照，估计还得拿出公交卡晃一下呢！ 行，观察挺细致！胡大发点点头，“还有吗？继续说！” “警察进门办案，都先大喊几声，至少起到震慑作用！这位大哥进来，没喊自己是警察！而且，那个气质，有点差的比较远！”眼镜用余光瞟了仇大龙一眼，胡大发还算文明，可是前面那位，估计不是什么好脾气。 “恩！有点道理啊！”胡大发再次点头，感觉像是同意了眼镜的猜测，可是到底是干啥的，还是不清楚啊！“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的手机，一直在兜里的，而且肯定是拉上拉锁了，为什么到了你手里，这个过程，我相信，警察做不到吧！你----是不是……”眼镜大胆的猜测着，可是最终的结论并没有说完。 “我不是警察！”胡大发毫不讳言的承认了，这句话之后，本来还老老实实蹲在车后备箱的胖子，实在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车厢里。 “哎呦，我可蹲不住了！累死我了，我得坐会儿！不行了，腿快折了！”既然不是警察，那还客气什么啊！你们都没有执法权，管得着吗？胖子想到这里，毫不客气的改变着姿势，就差在车厢里面打个滚了。 “那你就没有理由抓我们啊？你没有这个权利，而且，我们还能保留起诉你们的权利，你们这叫非法拘禁，这可是入刑的！”眼镜胆子稍大起来，虽然还老实的蹲着，可是脑袋完全的抬起来了，努力想着上学时候得到的法律相关知识。 “对啊！你们没这个权利，放我们走！”黄毛听到这里，兴奋的站起身，还没站直身体，“咣”的一声，脑袋顶到车子顶棚，直接打回原形，歪倒在车厢里面，捂着自己脑袋，咧开了嘴。“我去，磕死我了！” “恩，有道理啊！”胡大发转身看着前面正在抽烟的仇大龙，“嘿，我们犯法了，非法拘禁啊！这是要把咱们抓起来，关班房呢！去吧？” “啊？去呗！看看咱们谁先倒霉！”说着，满不在乎的扔掉了手里的烟屁，龇着牙扭过头。“嘿，谁让你坐下了，蹲着！”一声怒吼，吓得胖子赶紧把身体缩了起来，双手撑着车厢底板，再次的蹲好，这次比刚上车的时候，还要规矩些，想是怕了仇大龙发火，白白的挨顿揍，可不是好事。 “我们帮着警察，破了一个盗窃案，这个事，有吧！遇到了盗窃团伙，集体作案，并且还是盗窃、销赃一条龙，这个事，有吧！同时，在抓捕过程中，盗窃团伙集体反抗，这个，有吧，至少酒吧老板能够作证啊！应该有监控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见义勇为，应该受到表彰的吧！我在路上走，看到有小偷，正在侵犯别人的财物，我是追过来帮忙的，这个事，没问题吧！我对付不了团伙，找个帮手，一起对付，这个，也没啥大问题吧！就算是大家都见义勇为一下，去了派出所，也得表扬我们啊！难道会像你们说的，把我们两个关起来，把你们三个放了吗？” 讲道理，说歪理，胡大发向来不怕，至少对付眼前这几位业余的法盲，还是足够的，毕竟自己突击学习过一阵呢！ “呃！”眼镜终于说不下去了，最终，低下了头。 “说说吧，你们的事！”旧事重提，胡大发还是想了解一下这几个孩子的情况。 “我是昨天在网吧玩了一宿，刷夜来着，上午睡了一会，吃完午饭，兜里没钱了，就找胖子，想去找点钱花！他有摩托车，我说要不街上，弄个手机，现在很多人都那样，一边走，一边玩游戏、、聊微信、听歌，注意力不集中，就跟傻子、行尸走肉一样，好弄！” “合计完，我们就上街了。正巧路口碰上一个，那个女孩在听音乐，口袋也没拉上拉锁，我们就把她办了，手机抢了。然后，叫上眼镜，一起出来玩会儿，还说晚上继续刷夜呢！没想到，遇到了你们！”黄毛低着头，小声说着，总算是把今天的事情讲清楚了。 “这事和眼镜没关系，是我叫他们出来的。和胖子也没关系，是他骑车，我下的手，动手的是我，他在前面开车，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拿手机的时候，他不知情！”最后，黄毛还想把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硬充一把老大。好像五庄观里面的孙猴子，能顶替师父的罪过，都顶到自己身上了。 五百零九 家 玩游戏，没钱！没钱就干这个啊？难道说，这个都是游戏里面学的？满大街打怪兽，能挣积分、练级，还能挣钱啊！这是玩真的角色扮演吗？那也得挑个好点的职业吧，非要捡小偷演啊？ 胡大发不满的撇了撇嘴，“没钱，就去挣啊！怎么想到这个了呢？”挣钱有很多种办法，找个工作踏实打工也可以啊，怎么就看中了这个工种呢！这个风险很高的，入门的门槛虽然要求不高，可是最后要承担的责任，往往是你想象不到的，说不定要后悔一生。 “这个，来的快！” 实话，没有任何的隐瞒。 “你家，知道你干这个吗？”胡大发很想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家里人应该还给零花钱的那种，为啥家里没人管一下呢？ “我没家！” “哦？”胡大发有些兴趣了，还有人和我类似吗？“说说，父母呢？” “他们早就离婚了，然后各自又有家了，还有孩子了，没人管我，成年之后，也没人给我什么钱了，一直是打零工，瞎过呗！”黄毛淡然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很多的往事不堪回首！ 没想到，这个还真的和自己类似，都是家庭不幸、父母离异、疏于管教，最后，得到的恶果报应在了孩子身上。一瞬间，胡大发心里涌过一股热流，已经从自己的角度，完全原谅了刚才他们的所作所为。 “唉！”对于这种事，胡大发无话可说，轻声哀叹之后，点首看着另两位，“你俩呢？啥情况啊？” “我，我家挺好的，没人离婚！”胖子有点糊涂，以为胡大发在关心自己的家务事呢！ “我说吧！”眼镜抬起头，刚才从胡大发口中的一声叹息，还是能够解读出一些东西来的，至少有几分同情、几分可怜，或者是同病相怜。在得到胡大发首肯之后，眼镜简单的介绍了三个人的关系。 “我们是发小，从小就认识，一直一起玩！他家确实是那样，也是没法子，最后没人疼，没人爱的，就开始混社会了！胖子家境挺好的，父母都在，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那也不差钱。” 胡大发看了一眼胖子身上的肥肉，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钱多钱少无所谓，爱是足够的，看看把这小子揣得多胖啊！绝对不是一两口猪、几十只鸡鸭、百十斤香肠就能做得到的，看样子，从小份量就不轻。 “就是学习差点，没考上什么好学校，现在也不上学了，找工作呢！”眼镜稍作停顿，想了想怎么说自己呢？“我是……” 还没开始讲，胖子接过话茬，“他是好学生，从小就是，家里的乖宝宝，老师那里的学习委员，我们能上完初中，都靠他了！就是家里人要求太高了，什么兴趣班、补习班，各种辅导，那个压力啊，真比山大！最后，高考没考好，没学上了！本来说是复习一年，重新考呢，家里有点事儿，不考了！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考，就想找个地方上班得了！” “他是学的太累了，心里有点病了！反正在他面前别提上学，一提上学就要犯病！”黄毛也来了兴致，抢过来补充着。 压力！现代人不单成年人工作中有压力，就连学习的孩子，都能感到压力无处不在。人生唯一最纯真、最快乐的阶段，就是三四岁之前的时光，那时候没有家人要求你去学习什么课外知识，没有学习班，能够畅快的玩耍！一旦孩子会走路了，说话能说明白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再有一段快乐时光，那就是退休之后的事情了！ “纯粹有病！”仇大龙在驾驶室也补充了一句。确实有病，可是怎么得的病，还真说不清楚。三个人里面，家里有问题的一个，心里有问题，无法平衡自己心态的一个，至于胖子，家庭幸福，也没毛病，干嘛跟着干这个啊？就为了一起玩游戏？对得起“发小”这两个字吗？是不是有点傻啊？ 年轻吧，义气太重！ “大龙，带他们走，找个饭馆等我！”简要的了解了三个人的情况之后，胡大发有了初步的想法。 “饭馆？干嘛？”三个孩子还没提问，仇大龙先不明白了。 “饭馆能干嘛去啊？打麻将、斗地主吗？当然是吃饭了！带上他们，一个都不许跑！丢一个，我就得找你是问！” “他们有腿，我还管得住啊？万一跳车跑了呢？” “那你就开快点呗！八十迈，你看看他们谁敢跳下去！”胡大发不再搭理仇大龙，转头看着三个孩子，“记住了，不许跑，否则，我就报警！别以为你们能跑得掉！”说着，掏出了那个苹果手机，晃了晃，转身下了车！ 送走仇大龙的搬家公司的车，胡大发走到自己的车上，想着今天这个事情怎么解决。手机在自己手里，只要是想借用这三个人，那就得找个理由压制住他们，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用警察。可是，谁能帮自己呢？ 齐瑞兰？那可不行，找她办事，有点难！虽然品行不错，但是这是私事了，甚至是坏事，找齐瑞兰，肯定麻烦，绝对跟你没完没了的要人。还能找谁呢？ 嘿！胡大发想到了！齐瑞兰从原来的派出所调走了，剩下的还有一个警察“眼镜”，按说还是可行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总是见过几次面，一起办过事的！ 想着，胡大发开车直接到了原来属地的派出所，离着有两个路口，胡大发就下了车，所有的事情，都得想到，不怕人家知道，就怕人家琢磨。你天天的想着哪里有有钱人，去歌厅、会所去挖掘有钱人了，可是和以前相比，现在的自己，也在别人眼里出现了变化，至少有了一辆车，而且自己以前的身份，眼镜也能查到的。在饭庄打工三年，管吃管住，买辆旧车，应该没啥问题，但是往深了想，还是不妙。 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躲着点的好。 五百一十 立案 溜达到了门口，胡大发抬头看着派出所那块深蓝色的牌子，还是别进去了。掏出了手机，给警察“眼镜”打起了电话。 “喂，领导，在哪呢？我是胡大发啊！” “哟！大发啊，我在所里呢？怎么着，有事啊，来吧！我在呢！”眼镜还算热情，毕竟一起办过案，帮忙不少，就连所长也得给点薄面。 “呵呵，还是你出来的好！我就在你们门口呢！外面等你吧！”说着，点燃一支香烟，在派出所门外等着。 “嗳，大发，你咋不进去啊！”眼镜接过来胡大发的香烟，吸了一口，问着：“怎么了，有事啊！” “进去！咋进去啊？我对你们这里，真的有点儿感冒！能躲开，就躲开，有多远，就躲多远！再说了，你看看你们这里，进门？我进哪道门啊？都上着锁呢？找你们办事的，见不到啊！你们这里怎么有点像是监狱似的，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了，这不是和老百姓分隔开了吗？就差铁丝网、高压线了。呵呵，唉！” 胡大发叹了口气，派出所都这样了，除了户籍窗口能见到警员，想见到其他的警员，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很多办事机构，进了门，看到的是很多的防盗门、门禁系统，要不就是保安的脸了，你要不是这里上班的人，根本进不去，感觉就像这里面的人，把自己反锁在了办公室里面、与世隔绝一样。 这样，怎么接地气啊？老百姓找你们办点事，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活口、找到一个喘气的呢？早知道公务员是在这么一个压抑的办公环境里上班，会不会每年的国考都会少很多人报名呢？ 这么做的目的，估计只有一个，就是怕捣乱的！可是，每件事情都做好了，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谁没事找你们捣乱去啊？闲的蛋疼！ “唉，这个也不是我们所这样，上面的要求啊！其实，我也不想，在里面办公，也挺憋屈的。”眼镜无奈的笑了笑。 “你先看看这个吧！”闲话少说，赶紧办正事，在这门口多逗留几分钟，自己就要因此而多花费很多的停车费，不值得啊！ “哟？换手机了，还是苹果的，可以啊！”眼镜完全误解了胡大发的意思，开始赞赏起来了。“多少钱买的啊？我也想换一个，还没凑够钱呢！” “嗨，谁说这个啊！”胡大发苦笑了一下，赶紧解释，“这是贼赃！找你，是让你帮着找到失主，我就不管了！你们毕竟有这身工作服，把手机送回去，或者让失主自己来取，比较像样！同时，你都不用巡街，就能破一个盗窃案，多厉害啊！” 最后，胡大发丢出了一个诱饵，希望眼镜赶紧咬钩。 “贼赃？你是怎么拿到的？”眼镜有些怀疑，露出几分警觉，本来还想拿过手机来欣赏一下，把玩一番，可是听完了胡大发的话，反而没有立刻接手。 “我是路上遇到的，喊了一嗓子，追了几步，拿到的！他们把手机扔了，我就赶紧接手机，怕摔坏了，人跑了，可是失主也没找到，所以，我想到你了！这不，赶紧趁着热乎，给你送过来了。咋着，还怕扎手啊？” “哦，路遇啊！那你进去跟我做个笔录吧！失主没给这个手机打个电话吗？关机了吧！”眼镜还是有些警觉，指着派出所深深的庭院，邀请胡大发进去坐坐。 还进去啊？找你就是为了简化处理，我要是进去，还犯得着跑这么老远吗？“我做什么笔录啊？要是这么复杂，我还不如找齐警官去呢！还大老远的送到你这里来啊？再说，我自己不会打开手机，让失主过来取啊？真逗！” “是啊！你直接开机不就好了，干嘛这么复杂啊！”眼镜皱着眉问，问题竟然卡在了这里。 “警察同志啊，我这是为了你好，知道不！齐警官在的时候，我就帮他的忙，你看看，这才几年啊？不敢说连升三级吧，那也是受到重视了，对吧！我没啥功劳，但是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吧！这个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找齐警官去了，再过三年，人家可就不是原来的齐警官了！”胡大发挑动着眼镜的神经，作势要走，眼神却看着对方。 其实，胡大发只想在这里落下一个案子，至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如果自己把手机还给了失主，最多落下几声感谢，请个饭，如此而已了。但是从派出所把手机还回去，那就是有案子发生的了，谁来问，都得有这个过程！以此来压制住那三个孩子，他们要是不合作，那就好说了，直接让眼镜过来抓人。 “哦！”眼镜看着显得无比真诚的胡大发，点了点头，“大发，你这是真帮我啊！不是坑吧！” “废话，可不是帮你吗？虽然我没看清楚那个小偷，但是我相信，下一次见到，我能指认他！我对他的走路形态，有记忆，你放心，我会留心这件事的！只要从我面前过，三年之内，我都能记得住。” “可是，我这案子，怎么结啊？我总不能说，出门捡了一个手机吧！这可是苹果，好几千的！失主好找，手机是从哪里变来的啊！” “榆木脑袋！你就说是周围群众送过来的呗！非要写个人名才行啊？小偷小摸的案子，搞那么复杂干嘛？”胡大发皱着眉，提醒着。 “别啊！这事还是严谨点儿好！”眼镜扭着头，终于从胡大发手里接过了手机，脑子里仍在想着，怎么圆这件事。 “那就是你的事了！再不行，你就找个自家亲戚帮个忙，填一下不就完了！如果我能帮你抓到那个贼，那就严谨了，如果抓不到，你这案子一样能结！不是挺好的吗！还有，你收了我的手机，你得给我打个条！收条？”胡大发又想起来一件事，指着眼镜提出要求 “什么？收条？开玩笑，这个我哪能写啊？回头手机还了失主，你管我要手机来了，我，玩我啊？”眼镜睁大了眼睛，“你还不相信我啊？”说着，指了指身上的警服。 五百一十 一 演示 “唉！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你这身衣服啊！我之前听过一个报道，说是外地的一个公安局扣押了别人的几件字画，还挺值钱的，可是过了几个月，字画没了，找不到了，人家主人也没拿走，就在公安局丢了，成了无头公案了！你说，我能信谁？”胡大发挑着眉毛，看着眼镜。 也许是贪了，也许是分了，也许是丢了，这些事，谁说的清楚呢？ “呃！这件事，我也听说过！那都不是真的，小道消息。再说，我不至于的！信我好吗？” “不行，还是按照规矩来吧！只要你把手机还给失主了，你拍个照片，失主在笔录上签字，证明失主把手机拿走了，我就把收据撕了，这个，你看合理吧！” “嘿！你还真细致啊！”想来想去，眼镜无法可想，最终为了一个破案，点了点头。“你等着，我给你写收条去，用盖章吗？” “不用了，你就按个手印就行了！” “我去！”眼镜真想骂胡大发几句，可是看着他办事认真的样子，也只好遂了他的愿。 五分钟之后，胡大发拿着一张白条，向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把收据撕得粉碎，顺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证据可以不要，但是这些事情，不能不想到！想要做好人，很简单吗？一点儿都不简单，至少要比坏人多想一点事，才能、才有资格做好人！否则，还是省省吧！否则，李连杰放着红十字会不去捐款汶川，干嘛要自己办一个基金会呢？具体为什么，谁说得清呢？ 一边往回走，胡大发一边想着怎么驯服饭馆里面的三个孩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挽救马上就要失足的青年人？还是为了自己收几个小弟玩耍？还是…… 胡大发把车开到饭馆，问清楚了有没有免费车位，才停好车。下车看见几辆废弃的自行车，歪歪扭扭、锈迹斑斑的停在旁边，竟然还挂了一把链子锁，不由得计上心来。不管成不成，先试试吧！ 走到自行车旁边，看了看四下无人，从钱包里面摸出一个曲别针，塞进了锁眼里面。自行车上锈迹不少，锁却还算干净，拧了两下，把锁打开了，再拧一下，把锁锁好，往衣服里面一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饭馆。 对于小偷来说，路边的机械锁、链子锁相当于没有，只有想不想要你的自行车，没有开不了的锁，无非是几秒钟与十几秒钟的区别。 “有个仇先生已经来了吧！在哪里呢？”胡大发问着迎宾，在大厅里面扫视了一眼，没找到人。 “哦，仇先生啊，是四个人吧！在包间呢！”迎宾小生微笑着指引着方向。 “行啊，还定包间了？”胡大发进了包间，瞥了一眼现场。仇大龙背对着大门，一边浏览菜谱，一边训斥着对面坐着的三个小孩。 “这里不是说话方便吗！又不要包间费，怕啥！”仇大龙坐直了身体，把菜谱往桌上一扔，“喝点不？” “啊？喝酒啊！”胡大发看着刚抬起头的三个孩子，真不知道仇大龙这段时间是怎么教育这几个孩子的，突然老实了很多，像是乖宝宝犯了错，正在等着家长责罚一样。 “喝啊！干嘛不喝！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停！你去点菜吧！”胡大发可不想听下去了，说起喝酒，仇大龙有一肚子酒令，拿起菜谱，塞进仇大龙的怀里，“你去外面点菜，标准是一千块钱！” “哦！”仇大龙站起身，刚出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转头想问胡大发：这一千块钱是一共的标准，还是每个人一千块钱呢？看着胡大发正在给自己倒茶水，放在嘴边正在喝水，想了想，还是别问了，给饭馆省个杯子吧，问完这句话，茶杯非得扔出来不可，先照着一千块钱来，不够就再来一千块钱的呗！ 胡大发从怀里掏出那把链子锁，“啪”的一声，扔在了圆桌上的转盘玻璃上，手下使劲，把锁转到了三个人的面前，“你们谁能把锁打开！试试！” “啊？”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胖子就像平时上课一样，对于老师提出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回应，采取了鸵鸟政策，好像没听到一样，低下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这，啥意思？”黄毛没听明白，眨着眼看着胡大发。 “我听说，开锁，都得用个工具吧！有的用曲别针就能开！”眼镜还算博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恩！有！”胡大发一伸手，从兜里拿出钱包，摸出刚才自己用过的曲别针，甩了过去，钱包就拍在了桌上，也不回收。对付三个孩子，还用小心翼翼吗？ “我试试！”眼镜一手接过曲别针，一手拿起锁，开始了认真研究。 “塞进去啊！我记得人家就是塞进去，拧几下，就开了，你试试！”黄毛心急，早知道自己先试试了，在眼镜旁边出着主意。 “胖子！困了？”胡大发沉声叫着胖子，我这里给你们点菜，你倒好，睡觉了？睡醒了就吃，不耽误是吗？ “没！我不会这个！”胖子赶紧抬起头，一脸惭愧的看着胡大发。 “你过来！”胡大发向着胖子勾了勾手指。 “哦！”一米九多、三百多斤的胖子，就像一座行走的肉山，从对面走了过来，这么宽的身体，估计把IFI 信号都给挡住了。 胖子一身紧身的骑行服，敞着前襟，站在了胡大发面前。 胡大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钱包，一掀胖子的外套，随手塞进了胖子衣服里面的兜里，往后一推这座肉山，“往后，站墙边！” 说罢，自己也往后走了几步，看到胖子莫名其妙的样子，“往前走！”说着，迎着胖子走了过去。这就是相向而行，肯定撞车。 胖子没有明白胡大发的意思，但是抬起了右手保护在钱包的外侧，就像心脏病人一样，做西施捧心状，一步一步向着胡大发走来。 黄毛和眼镜对于发生的事情，也不明白，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两个人，这是要干啥，现场表演节目啊？ 五百一十二 技术活 胡大发在将要撞上肉山的时候，身体一侧，用肩膀顶向了胖子的前胸，左手伸出，像是要找个依靠一样，搭向了胖子的右肩。胖子本能的抬起右手进行拨挡，想要见招拆招，推开胡大发的左手。 胡大发的右手，就像是闪电一样，伸进了胖子的怀里，双指用力，已经把自己的钱包从对方的怀里夹了出来，手指内合，攥在了手心里。右边肩膀一沉，基本上没有碰到胖子，侧身走过去了。 一转身，胡大发仍旧双指夹着钱包，“啪啪”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怎么样？” “啊？”胖子愣住了，“怎么回事？变魔术啊！嗳！不对啊！刚才在我兜里的啊！我还按着来的，怎么……到你手里了？” “技术活啊！”黄毛的眼睛一亮，嘴巴大张，呆滞了三秒钟，才慢慢把舌头收了起来。“厉害！老千啊！” “不是老千，是小偷！”眼镜低声说道。 胡大发手一挥，指示胖子坐回自己的位子，转头看着继续努力的眼镜，“怎么样了，打开没有呢？” “没，这个曲别针不好使啊！这锁，好像是锈住了，拧不动啊！” “拉不出屎赖茅坑！我试试！”黄毛来了兴趣，一把夺过来锁和曲别针，咬着牙在那边用力的拧着，三分钟之后，汗都下来了，曲别针都快拧折了，锁，还是锁，弯成环状，没有给黄毛任何面子。 “不行！”黄毛撅着嘴，把锁和曲别针放在了转盘上，转向了胡大发。 “看着！”胡大发接过两个根本不搭界的东西，左手拿着锁，像是魔术师在向观众展示自己的道具一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曲别针，双手一合，曲别针塞进了锁眼，左拧、右拧，手一抖，锁开了。 “啊！” “这是技术！还是魔术？” “厉害！”黄毛舔着嘴唇，盯着胡大发的手，这双手，要是能长在我身上该多好啊，出门还愁没钱刷夜泡吧吗？ 就像很多人都羡慕那些大老板一样，如果他们的头脑，能长到我身上，我也能挣大钱、当老板；如果我有一个大企业作为平台，我也能呼风唤雨；也像很多人想的，如果我爹是个局长、部长、市长……，我也不愁了，那还不想啥来啥，要啥有啥；更像某些有缺陷的人所想，如果我也长个鲜肉脸、呆萌脸、明星偶像脸，还需要整天琢磨去哪里整容吗？ 胡大发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儿三个孩子的脸色、模样，猜测着三个人的心态、想法，最后说道：“想学吗？” “恩！”三个人都在点头，只不过点头的速度、频率、幅度各不相同，显然，所思所想是不一样的。 眼镜点头最慢，有些心不在焉；黄毛已经是眼大如灯，点头像磕头，就差点碰到桌面了；胖子点了几下，又停住了，不知道自己这么笨，能否学会。 “你不行！心浮气躁、爱得瑟，就像是刚学会仙术的孙猴子一样，学会了，肯定去惹事，不行！”胡大发看向黄毛，按照师父老刘的眼光，他肯定不能学这个，至少现在没机会。 “眼镜嘛！还凑合，就是手有点笨，不够勤快，呵呵，未必学得了！”胡大发再次转头，看向了胖子，但是一直没做评判，只是在笑眯眯的审视着他的一身肥肉，以及一脸的憨态。 “那，我呢！”胖子心里打鼓，莫非，三个人里面只有我有些慧根，这是要收我为徒，传授衣钵吗？心中小鼓狂打，几乎就要纳头便拜了。 “你！更不行了！”胡大发一盆凉水直接把那心头的小鼓冲到海边去了。“你见过有干这行的，长你那么高、那么胖的吗？你们三个要是出去办点事，甭管失主是谁，他们都能记住你！除了胖，还那么高！你就不担心吗？你不担心，我可担心！” “那我们都是废柴了？智多星一类的呗！”眼镜抬起眼，有些不服气的问。 “也不废！就是得收拾一下！你，只能开车去了，当司机吧，还凑合，能兼职保镖，至少这个块头还挺能唬人的！”胡大发手点胖子，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俩，先得去去毛病，再说吧！”言下之意，胖子肯定没戏，干不了这个，至于黄毛和眼镜，还是有些机会的。 “学车，好啊！我有本啊！摩托车的！”胖子积极的说。 “轿车的呢？”胡大发白着眼，看着胖子，“你们三个，都谁有本啊？” “他！”黄毛和眼镜不约而同的指向了胖子。 “想学车吗？” “想！三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可是没钱啊，家里不给这个钱，自己也没有，学车不便宜啊！” “聊啥呢？说什么车啊？”仇大龙已经带着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依次上菜，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 “这锁是谁的啊？扔这干嘛？”仇大龙手里拎着两瓶“糊涂仙”酒，竖在了桌上，一把将破锁扔到了地上。 “仇大哥，刚才他！”黄毛指了指胡大发，“给我们露了一手，这个活儿，你行吗？” “恩？什么活儿啊？”仇大龙看了一眼胡大发，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开锁！” “给我钥匙，开锁有啥难的！很简单的吧！”仇大龙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没心没肺的回答着。 “噗！”三个人一起跪服，和没头脑的人，不用说什么高科技的事，只需要和他说不高兴就好了，或者直接举杯，喝酒。 “我这拳头、手指、胳膊，你们看看，是干这个的吗？”仇大龙看出来了，三个孩子竟然敢嘲笑自己，直接弓起小臂，露出高高隆起的上臂肌肉，嘴唇一歪，眼睛一鼓，瞪着三个孩子，直到把他们看毛了为止。 “好了，其他的不说，吃饭！”胡大发一挥手，开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聊了一些简单的话题，直到停筷，剩下的只有胖子和仇大龙仍旧趴在桌边进补着。 五百一十三 老大 “老大，我想问个问题！”眼镜脑子不笨，对于如何称呼胡大发的问题，已经想通，叫什么好啊，还是叫这个吧！不白不黑，算是比较中性，还能显出尊重，如果不爱听，还可以再改。 “说！”胡大发第一次被别人尊敬的称呼为“老大”，心里高兴，只是不知道仇大龙什么时候才能这么称呼自己。 “就刚才在酒吧的时候，那个手机，你打算怎么处理啊！现在是没卡，也不能开机，开机也用不了的！”眼镜的这个问题算是在提醒胡大发。 “恩，那个啊！交给警察了！你们甭想了！”胡大发平淡的说。 “啊？交警察了？那手机可值不少钱呢！买一部手机的钱，我们就能学驾照了！好几千呢！”黄毛有些不信的看着胡大发，挺好的东西，干嘛上交啊，主要是，为啥交警察呢？ “报考驾校，我出钱，你们去学就行了！这个你们不用管！”胡大发避重就轻，直接略过刚才的问题。心里想：我要是不交给警察，拿什么压着你们三个啊？你们还不吃喝已毕，各回各家吗？ “我们三个，报名费也得一万多吧！”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向胡大发，这位老大是不是有点发烧，烧糊涂了。 “我替你们出钱，没问题，但是，你们也得帮我干点事！这是条件，必须答应！”胡大发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什么条件？” “从明天起，去他店里干活！为期三个月！是个饭庄，给你们找点事情做，省得没事瞎混！不是都在找活儿吗？我那里管吃，不管住，晚上各自回家，白天上班！记住了，三个月不许摸游戏！”胡大发拿着茶杯，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什么店啊？我们能干啥啊？” “饭庄！”仇大龙抬起头，“都是体力劳动，简单的很，不用学，看看就会了！”说完，仇大龙转头看向胡大发，这是招聘免费的工人啊？不过本钱也下了不少，三个人的驾校报名费，一万多块钱，平均一下，每个人每个月也等于给一千多块钱呢！ “啊？端盘子啊！” “那可干不了！我同学看见，还不笑话死我啊！”黄毛晃起脑袋来，就像浪催的不郎鼓似的。 很多人，为了一张脸，舍弃了太多的机会，直到有一天，自己快吃不上饭了，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这个，真干不了，换个别的吧！”胖子也加入进来，小声的拒绝，然后继续埋头苦干，消灭剩菜。 “不干不行！”胡大发一拍桌子，瞪起眼睛，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三个人看着胡大发，几乎都在想着一件事，为什么不行啊？我们又没有卖给你，也不是你家的奴隶，更不是保姆，你也不是我们的老大，有什么不行啊？工作，也得双向选择吧，你愿意让我们干，我们不愿意干啊！一拍两散，各奔东西，很正常的事情啊！ “如果不干，我现在就让警察过来，把你们都带走，三个月，你们去拘留所里面也得干活，你们以为进去能享福吗？吃香的喝辣的，白吃白喝？养猪呢人家？三个月，每个人涨几斤肉回家？想得美！” “你们不是都没有工作吗？给你们工作了，还给你们想要的，学车的报名费，你们为啥不干啊？是嫌少吗？你们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吗？会干什么吗？学历也不高，什么也不会，还想多挣钱，少吃苦，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介绍给我，我也去干！” “告诉你们，社会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以为来个小聪明，骑个摩托车，上路上骑抢一下，每天都能收入几百块吗？你们就不怕哪天被盯上，直接进去吗？我不是警察都把你们办了，要是警察来了，你们能好得了吗？” “你们三个，谁不想干，现在举手，我帮他打电话报警！直接吃饱喝足了蹲班房，省的受罪！对得起你们吧！卖了那部手机能获利一千多块，吃到肚子里面正合适！来，说吧，谁不乐意！” 这么说，谁还敢不乐意啊？吃饱了就拘留，还没有反抗的可能，三个捆一起，也过不了仇大龙那一关啊！没想到，一部手机惹的祸，没有换来一千五，也没有换来三个月的监禁，换来的是一顿饭加上三个月的社会劳动教育。 “我去！”眼镜举起手，算是想明白了，也算是投降了。 “那好吧！”黄毛也屈服了。 “无所谓！给饭、管饱就行！还能回家睡呢！可是，为啥不让打游戏啊？晚上没事玩会儿，不耽误事吧！”胖子确实无所谓，但是不让玩游戏，真是无法割舍的“真爱”啊！ “你们要是不玩游戏，会干这个吗？”胡大发冷冷的问。一个网游，毁了多少学生，还不自知，这要关上三个月，估计啥都明白啦！还要背负沉重的一辈子的烙印，你家人还不哭死？早知道还不如把你送农村去养大呢，见不到什么网游，也不会缺钱，不会接触什么校园贷、现金贷，也就不会做这种事找钱了。 三个人沉默不语。 “我们就是消遣而已！没有往里拼命刷钱，好多人每个月都扔进去好几千呢，我们这个，根本不值一提的！”黄毛还要狡辩一下，不自然的笑着，解释着。 “哦，那他家里肯定有钱，没钱也不至于这么玩！可是你们玩的不是钱，而是未来！懂吗？”看着懵懂的三个孩子，胡大发无奈的问：“你们进去过吗？派出所、拘留所，或者监狱！” “没！”三个人齐刷刷的摇着头。 “想去见识一下吗？其实很简单，出门，再去骑一圈，再去抢两部手机，很快，你们就能如愿！谁想到的主意，还能在里面多呆些日子，像胖子，提供作案工具的，也能多休息些日子。眼镜，你也跑不了，一样！里面什么人都有，肯定让你们迅速的成材！” 五百一十四 约会 “再出来的时候，恐怕就不是找工作的事了，找不到工作啦！谁会招聘几个小偷干活啊？再以后，可能会继续之前的事，然后就是重判，在里面多休息几年！据说，里面也有电脑，但是有没有网络，有没有网游，那就不知道了！”胡大发苦口婆心的给三个孩子讲着道理。 “不至于戒不掉吧！一个游戏！”眼镜脸上抽搐着，已经被胡大发说得开始担心了。 “每年抓那么多吸毒的，关进戒毒所，你见几个真戒掉了？出来不是继续吗！那个东西管的这么严，都有人前仆后继的；网游这么简单，基本没有管理，只要有网，有钱，有时间，你以为你能戒掉吗？” “那就戒一个给我看看！”胡大发停顿了几秒钟，一拍桌子，最终还是给了一点支持。 饭局还没结束，电话来了，低头一看，不觉得有些心惊肉跳。柳芸儿这些天，基本不单独和胡大发说话，只在花姐在的时候，才聊几句，不知道为了什么，沉默了好多，也许是为了避嫌吧。 可是今天突然打来了电话，有什么事啊？不会又有大鱼上钩了吧！这次，说什么也不干了。 “喂，领导，有什么吩咐啊？” “恩！这次还比较乖！什么时候回来啊？找你有点事！”赶上柳芸儿的脾气好，胡大发的心才放下！ “和几个兄弟吃饭呢！这还没到接你的时间呢！怎么了，今天没去啊？”柳芸儿和花姐经过调整，又去了同一个会所，好歹有个照应，还能一起接送，胡大发也能方便一些。 “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见见不？都是美女啊！” “美女啊？没多大兴趣！干嘛的啊？要不要把他们介绍给我那两个兄弟？合适不？配得上我们不？”胡大发转头看了一眼仇大龙，想着很久之前仇师傅还拜托自己帮着确定找个对象呢，以前是自己都没有着落，怎么给别人介绍啊！现在不同了，手里大把的美女，高矮胖瘦、长发短发、南腔北调，想要混血，都给你找去，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呵呵！行啊，一起呗！这次主要是为了见你！他们来衬托一下，随意啊！说不定也用的上呢！” “恩？”胡大发有些狐疑，这是什么情况，柳芸儿难道在挖坑，等着自己带着兄弟们跳下去吗？听着不像好事啊！ “行吧，晚上夜宵！”胡大发撅着嘴说完，心里又开始打鼓，这世界上，唯一能够让胡大发很无奈的，又躲不开的，也就是柳芸儿了。那张嘴，教训起人来，真像是机关枪一样，一刻不停；可是温柔起来，又实在受不了，太甜、太嗲、太粘人。花姐和她，完全不是一类人，怎么她们能相处的这么好呢？也许是性格能够互补的缘故吧！ “你们三个，明天早上九点，别忘了，去饭庄开始工作！谁要是偷懒，你们就一起去派出所报到，开始另一段生活！明白啦！吃饱了回去吧！”胡大发目送三个孩子走出包间，侧过身看着仍在喝酒的仇大龙，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龙，少喝点吧，晚上还有一顿呢！” “好啊！晚上，现在不就是晚上吗？”仇大龙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明白胡大发的意思。 “夜宵！而且还有美女介绍给你！” “哦！你说夜宵不就知道了！不就是和你的花姐，还有我妹子一起吗！小意思，她们喝不了多少，要不要叫上彪子啊？” 嘿！谁出钱还不知道呢，你到想多带几个人！说实话，带你去不如带彪子去，至少比你有脑子啊！不知道柳芸儿到底下了什么套、想挖什么坑，仇彪总能帮着自己分析一下，不像你，去了也就是吃喝扯淡一条龙，前面有个坑，你都得带头往下跳。 “看他有班没有吧！”胡大发伸直了身体，在座椅上想休息一下，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生活就是这样，一阵繁华之后，伴随着一段平淡，总不能天天像打仗一样忙碌吧，会累劈的！ “大发，最近还分点钱不？没钱花了！”喝完最后一杯酒，仇大龙忍了半天，才低声下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过完年才多久啊！你又没钱了！你每个月要花多少钱才合适、才过瘾啊？你不是月光族，你是借光族，认识你，非得被你借光了不可！自己想办法，我可没辙了！那点钱，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呢，等着！” “要不，咱们再做一次？”分钱是不可能的了，年前年后，分了两次钱，而且也没少给，仇彪都不说什么了，可是仇大龙的钱，真像水一样，直接倒进了沙漠，一点影子都没见，花完了。 最后，也就剩下这个办法了，只有再做一次，才有可能，才有理由再次分点酬劳。 “再做一次！恩！”胡大发想起，在花姐的会所里，有个住在仇彪服务小区的业主，一直没有打他的主意呢，算算时间，也过了两个月了，按说也是时候，可以试试了。“回头找彪子商量一下吧，再定！” “哦，好！今晚，我叫他一起来！”仇大龙兴奋起来了，只要有行动，总会有收获。 在各自的车上睡了会儿，胡大发载着仇大龙来到了原来那个熟悉的饭馆，没想到，柳芸儿已经来了。 “大发，这边呢！”柳芸儿一身亮丽打扮，衬托完美身材，淡淡的妆容，浅浅的微笑，像是刚踏入社会的学生一样，几分清纯、几分妩媚、还有几分成熟。 柳芸儿身边，坐着一位美女，随着柳芸儿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胡哥，我叫王文文。”声音甜美，身材修长，比柳芸儿高半头，装束上看，更加年轻一些。如果说柳芸儿打扮的像是大学生，那么旁边的这位，更像是刚进入大学的高中毕业生。 美艳程度，和柳芸儿不相上下，也就是岁数上更年轻一些，显得有些青涩，更能博得男人的好感，第一眼看去，立刻就会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 五百一十五 双胞胎美女 男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引起他的注意，稍微创造点儿机会，他就会像是饿了几天的鱼，给点鱼食就上钩；或者是小区里面无主的野猫，甩一把猫粮，他就跟你走。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可爱调皮；白净的脸上，一笑，左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更显甜美；高耸的胸脯，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武器，细腰盈盈一握，能让多少男人冲动、不能自持；修长的双腿，配上黑色的丝袜，更让人浮想联翩。完美的女人，令人神往，也令人向往。 “胡哥，我听芸儿姐姐说了好几次了，一直说你，机智勇敢、沉稳大方，有大将之才，今天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会儿我得陪你多喝几杯！”王文文还挺大方，直接把在会所里面的技法使用上了，只不过要借助柳芸儿的梯子。 “哟！她能这么夸我啊？难得！我以为在背后，她一直都得骂我呢！”胡大发打着哈哈。不动声色的看了柳芸儿一眼。 一个人挖坑还不够，这是组团来挖坑啊？看今天这个意思，还真是上次那个节目的前奏，先准备拒绝吧！甭管你长得多漂亮，多会说话，也不管你和柳芸儿是什么关系，钱，在这里也没有一点作用，我是绝对不干了。 “那当然咯！我可稀罕你呢！做梦都梦见你！”柳芸儿看着胡大发脸色一红，窘态急现，捂着嘴就开始大乐。 “你看看我这囧样，像是什么大将风度吗？芸儿姐姐啊，求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我回家还得伺候花姐呢！”胡大发赶紧低头拱手，开始求饶。转头仔细打量了王文文一下，就是一个漂亮的美女，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啊？柳芸儿为什么这么帮她？欠人情了？还是因为钱的关系？怎么说，自己也是外人吧，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参与方便吗？ “花姐我跟她说了，今晚她打车回去，车费我报销！放心吧！”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心中有一丝幽怨。“说正事吧！这位是仇大龙，也是一条好汉啊！附近街面上，只要提起来，都得竖大拇指的！” 这就是柳芸儿的厉害之处，今天有事找胡大发，那也不能忘了仇大龙，毕竟一起来的，总要保证面子上好看。 仇大龙早已眼直，口水已经擦了两次，桌上有好酒，那也得配上“好菜”，古话说：秀色可餐，估计仇大龙已经吃个半饱了。 “芸儿姐，还是你说吧！”王文文还有些不好意思，对面一个猛男，紧盯着自己，总有些担心害怕。 “哎呦，都是自己人，都是哥哥，还能欺负我们妹子啊？是不是，仇大哥！”说着，用眼色制约了一下仇大龙的贪色模样。 “对！自己人，有事说话，哥帮你办！这一片，没有不认识我的，只要是在路上走着的，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会说话、能记事的，提我没问题！”仇大龙来了精神，拍了拍胸脯。 “对嘛！仇大哥，文文有点事情，想要求你帮忙，你可不要推辞啊！”说着，柳芸儿赏了仇大龙一个笑脸，瞥了一眼胡大发。 “哎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声银铃一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一阵香风袭来，又一位美女坐了下来。 这一次，不但是仇大龙眼睛更直了，口水更长，胡大发也都眼直了。原来如此，怪不得呢，这样才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找到上自己，这事，还真的有趣。 进来的美女，和王文文穿了一样的衣服，打扮也是一模一样，发型、脸型、高矮胖瘦，就连鞋子都是一样的，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双棒？双胞胎啊！”仇大龙左看一眼，又甩头右看一眼，分辨了良久，才愣愣的说。“这也太像了！” “恩！确实是双胞胎！”胡大发侧脸看了一眼仇大龙，给与了确定的总结。如果只是一个美女，真的没有必要找自己帮忙，自己也好拒绝，可是一下子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女，这个，就有些趣味了。 谁会一下带两个女人走呢？ 有钱人，真的会！虽然不能都娶回家，但是都带回家、或者在外面另安一个家，那是没有问题的；再有点儿钱，可以每个人一个家，一三五去姐姐家，二四六去妹妹家，周日休息，或者去老婆家，尽享齐人之福。 有钱人，真的会想去中东，娶三四个老婆，生养七八个娃，那是人家的习俗，没有任何问题；即使去不了中东，也想把人家的传统嫁接、引进过来，和世界接轨，那样的话，娶对双胞胎，似乎不成为问题了。 当然，没钱的人，也可以这么想，只是想！ “这是我妹妹，王静静！”王文文看着对面眼睛都直了的两个男人，心里面露出成功的微笑。食色性也，这样看对面的两个男人，就已经把他们拿下了，之后的任何问题，那还不是水到渠成吗？ “你俩，怎么分啊？”仇大龙呆呆的问。双胞胎最难分辨，有的人，为了出门方便别人，会在发型上作出提示，比如，姐姐向左梳头，妹妹向右梳头；有的在面相上有些微小特征，脸上多个痣，或者有个胎记；再有，就是穿着有差别，姐姐喜欢红色，妹妹喜欢黄色…… 凡此种种，都是不常遇见双胞胎，临时的办法，如果接触时间长了，通过喜好、声音、性格，也会有很多的办法的。 可是，最不好办的就是，对面的双胞胎，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区别的时候，至少没告诉你有什么区别的时候，还要让你去辨别，这，绝对是考验。 “你猜！”刚进门的王静静，声音一样的甜美，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就像是在**男人的好胜心，也像是在撩拨男人对于美女，尤其是双胞胎美女的食色之心。两姐妹心意相通一般的随手抖了一下长发，美态展现，不可方物。如果对面只是一个美女这样很自然的展现自己的美，男人的心会跟着飞了；如果是一对儿美女，有可能魂魄都飞了。 五百一十六 猜姐妹 仇大龙鼓起眼睛，把所有的气力运足，就像是在玩找不同的游戏一样，左边、右边；右边，左边，反反复复的对比，三分钟之后，自己都觉得眼花缭乱了，抬起手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天啊，我咋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呢？” “哈哈哈哈！”一句话，逗得一桌的美女哈哈大笑。 “哦----！”胡大发一直在冷眼旁观，不是什么美女都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的，不就是长得像一些吗？再像，也会有些区别的吧！本来在仇大龙努力找不同的时候，自己也在暗中观察，真没区别啊！可是在一阵大笑之后，胡大发长长的出了口气，微笑着端起酒杯，做出一个胜利的姿态，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胡哥，咋样啊！能分得清吗？”王文文有些挑衅、又有些**的看着胡大发。就这个问题，真不是一般人，看十分钟就能回答的。就算是他们的父母，有时候一样会搞错，尤其是她们故意摆样子，让你猜的时候。 “大发，你行吗？”柳芸儿笑够了，同样的问题丢了出去，看仇大龙的好看，没啥意思，要是能够看到胡大发的出丑，回家至少能够讲给花姐听听，一起快乐一下。 胡大发默默的伸手在面前的两只酒杯里面倒满了啤酒，推到了桌子中央，“我说对了，你们喝酒，我说错了，我都喝掉！行吗？” “真的，你能分得出来？”柳芸儿睁大了眼睛，有些不信的看着一脸镇静的胡大发。说实在话，和王氏姐妹同事了一个月，自己仍旧无法每次都分辨正确，这才十几分钟，胡大发有这个能耐？ 王氏姐妹也是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转头看着胡大发，“胡哥，你不会咋呼我们吧！”说着，又是甜甜的微笑，瞬间之后，笑容收起，撅起小嘴，一样的萌态，可爱至极。 “呵呵！没问题了！”胡大发定睛看着对面的两姐妹表演之后，轻轻的一拍桌子，“你俩先喝吧，保证没错了！” “这么有信心啊？”仇大龙侧过脸，看着胡大发，想着：自己也是看了半天了，怎么啥也没有发现呢？从左至右的看了几遍，又开始从头至脚，就差脱鞋脱袜子了，仍旧找不到任何的差别。 “喝吧！如果我说错了，我喝两瓶！”胡大发露出微笑，成竹在胸。 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当小偷，做贼的，至少，你得有相当强的观察力，放到普通人身上，那就是洞察力。这可真不是玩几天找不同游戏就能锻炼出来的。没有这点能力，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小偷。 “大发，你真看出来了吗？”柳芸儿再问了一句，看着胡大发的样子，真不像是作假，继而转向王氏姐妹，“文文、静静，你俩到底哪里不同啊？真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但是，一般人看不出来！我不太信胡哥这么快就能看出来！今天我俩特意的打扮成一个样子，穿着、发型、化妆，都一样的，就连说话声音，我们都刻意的迁就对方，香水用的都是一个牌子，我可真不信！”王文文冷静的看着胡大发，仍旧摇了摇头。 “也许，胡哥真的是高人呢！”王静静端起酒杯，高高举起，凑近嘴唇，“胡哥，希望你不用喝那两瓶啤酒啊！我信！”说罢，扬起玉颈，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好了，说罢！”柳芸儿有些迫不及待了，已经有人喝了，那么答案也该揭晓了。 胡大发看了看，淡然一笑，两姐妹确实有些不同，性格也有差异，对于外人，妹妹更愿意相信，姐姐则抱着怀疑，这就是合作的基础吧！就此，今天不论说什么，都得好好考虑一下，不能轻易答应，对面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对儿，两个人性格各异，会躺在一个床上商量的，而自己，既要想到姐姐是什么样的想法，还要想到妹妹是怎么想的，很辛苦的！ 一对二，真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好，听好了！”胡大发手指指向两姐妹，“你俩确实太像了，很难分辨，不过，你俩可以先笑一下，好吗？” 听完这话，王文文、王静静身体都是一震，再次对视了一眼，转过头对着胡大发竖起拇指，“成功一半了！”王文文端起酒杯，也是一样的动作，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还继续说吗？”既然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还是问问人家的好，万一人家姐妹就靠着这个隐藏身份呢，你把人家的区别泄了底，以后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王氏姐妹看了看柳芸儿，点了点头，“我们和芸儿姐姐是好姐妹，没事的，看出来的就看出来了，说吧，没事！”说完，各自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们看，现在看，有区别吗？”胡大发适时的指着王氏姐妹的笑容。 “啊？没有吧！这不都是一样的吗？”仇大龙又在忽左忽右的找着不同，仍旧一头雾水。 “哪有啊？一样的美女啊！”柳芸儿也没看出来，最后只好求助胡大发。 “唉！看哪儿啊！你们看脸蛋、眼睛、鼻子、耳朵、眉毛啊？看酒窝！”谜底最终揭晓，原来，王文文的酒窝在左边，王静静的酒窝是在右边，除此之外，其他的真是一丝一毫的区别都没有了，就连眉毛有多少根，都是一样的。 “嗳，你俩再笑一个，我看看！”知道了答案，仇大龙来了精神，口头申请着王氏姐妹再给哥哥乐一个。姐妹也是随和，也正是有事相求，不约而同的向着仇大龙微笑示好。 “呃！真的耶！”趁此机会，柳芸儿再次看到了不同点，虽然微笑一闪而过，但是能够确保以后不会认错了，这种微笑，真能记一辈子。转过脸来，冷峻的看着胡大发，“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区别了？说！怎么回事？” “是啊，胡哥，你可太厉害了，见面没有十分钟，就被我们看穿了，你得说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王氏姐妹也跟着一边甜笑，一边恭维着问。 五百一十七 有事 “呃！”胡大发就怕这个，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柳芸儿下一句话肯定就得是：你要是不说，晚上回去我就告诉花姐，在外面不老实，盯着美女使劲看，而且是看一对儿美女。 “这个，就是仔细看啊！找不同吧！”胡大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其实，刚见到王文文的时候，她的那种笑容有些做作，但是有点像一个人，心底的人，想念很久的人----秋阳，只是形态有一丝相像而已，并不算是很像，所以，先拿王文文和秋阳做了一个类比，再见到妹妹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出了不同点，只此而已。只是里面有了秋阳的一丝影像，肯定是不能和柳芸儿这快嘴解释的。 再说，自己是什么身份啊！一门之长，手下都是江洋大盗啊，这么点区别都找不出来，观察力就弱爆了，真干不了大事啦，出门就得被警察办了，约等于上街没仔细看，不知道身后有警察跟踪吧！ 有好事的人可以去看看警察，穿警服的时候和便装的时候，要是能一眼就从人群里面区分出来，你的观察力也算可以了。 “赶紧说正事吧！其他的不重要！”胡大发笑着把柳芸儿的话顶了回去，别再问了，再问，麻烦就大了，还不如当初不逞能呢，直接低头过去算了。 柳芸儿狠狠地瞪了胡大发一眼，最终看着王氏姐妹，鼓励她们先讲正事，至于其他的，回头再算这个账。反正住在一个屋檐下，跑得了你，还能跑得了花姐吗？ “那好，我说吧！”王静静做事还算麻利，开始了自己的诉求。“我们做什么工作，不用再和胡哥说了吧，我们和芸儿姐姐都在一起，在一个会所上班，那里，档次还算很高的，一般人，真的进不去。”说着，望了望柳芸儿，再看看对面的两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你们俩，估计进门就很难。 “我就知道，这事，肯定难办，上次进门就得交八千块钱的会费，你们那里，还不得要一万啊？”胡大发默默的听着，心里研究着，大概已经知道，但是想听听什么说法罢了。 “我们那里，和芸儿姐姐以前的地方相差不多，也有那样的服务，就是通过会所的介绍，有偿服务吧！也有长期的，短期的分别，费用不同。”王文文声音不大，生怕这些事情流落到别人耳朵里，影响不好。 “嘿！听听，说的还是文绉绉的，还费用、有偿服务，看来学历不低啊！”胡大发心中盘算着，就这个说辞，应该也得是本科学历的，为啥做这个呢？缺钱？这年头，谁不缺钱啊？不缺钱的肯定是那些不拼命赚钱的，看看大街上这些忙碌的人们，甭管是金领、白领、蓝领，还是油泥领，都在拼命赚钱呢！ “我们那里的服务生，档次也很高的，至少要求很高，美女如云，有嫩模、混血、甚至外国人，学历至少要求是大专，本科生最好，还有研究生呢！看着就是气质美女才行。当然，双胞胎也算是加分项目！而且，可遇不可求。”说着，姐妹间心意相通般的对视了一眼。 “一般的流程，和外面的会所相差不多，也是客人来了陪，客人走了送，无非是消费多一些，余兴节目多一些，环境更好，私密性更好罢了！但是，我们姐妹不想长期做这个，总觉得不太适应吧！” “哟！挣了钱，还说不愿意，这种说法倒是……”胡大发抬起头，看着王文文的眼睛，这话是真的吧！必须是真的，会所里面那么多人，有几个是真心愿意干这个的呢？真把这个当做一种职业？那就是有点毛病了！ “我们想，找个合适的靠山！然后，慢慢的退出。”这时候，王静静插话了，直接把自己姐妹想到的说了出来。 “靠山！你们会所里面那么多靠山呢，还用找啊？总不是找仇大龙这种靠山吧！想说找个人养自己，直接说不好吗？”胡大发扭过头，再看仇大龙，口水已经流一地了，见到美女，还是一对美女，心跳加速、荷尔蒙分泌超标，就连唾液也跟着多分泌了不少。 “那就找吧！想找什么样子的？”胡大发冷冷的问。心里想着，不会让我给你们介绍吧，最多是把仇氏兄弟白送给你们，你们也未必要啊！ “我们倒是找到了一个，觉得还好！”王文文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前些日子，来过一个客人，我和妹妹觉得还行，出手大方，人也帅气，看着不错，聊天的时候，听说过，是什么土豪，资产不少，反正是不差钱的那种，自己有公司，有企业，应该是个成功人士。” “那些都得有，主要的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家，甚至还有小孩！”胡大发鄙夷的又低下头，心里胡思乱想着。 “那就追他呗！女追男，也不算什么吧！” “不是啊！去过几次之后，他被另外一对姐妹勾搭走了！也是一对双胞胎，平时老是和我们作对，这次竟然还要抢客人，上次，还跟我们得瑟，说是那个客人送了她们一对珍珠项链，很珍贵的！” “我们本来想着通过这个人，算是脱离苦海吧，至少不干这个了，找个靠谱的男人，以后也能有所依靠，没想到，被人家中间截胡了！真不知道他看上她们什么了？难道就是学历比我们高点？胸大点？屁股翘一点？” “这都是技术上的事情啊？我哪能帮得上忙呢？这种事，找柳芸儿就好了，让她给你们普及一下应对知识，比找我好使多了吧！”胡大发再次抬起头，看着柳芸儿，这到底是要干啥啊？这是要帮什么忙啊？ “听说，最近正在商量着给她们买房，买车呢！看样子，是要认干爹了，直接当成女儿，包养起来了。估计是把我们忘了！唉！”王文文叹了口气，“胡哥，我听芸儿姐姐说，你在她们原来的会所里，做过这种类似的事，其实就是演出戏罢了，所以，我想求你……” 五百一十八 抢行 “哦！争风吃醋去啊？帮你们把那个男人抢回来？这可咋抢啊？人家是有腿的吧！把他抢出来，塞进你们怀里，人家也不干啊？”胡大发想着，你们还是直接说想法多好，这让我没法猜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做啊？” “我想这样！胡哥没事的时候，到我们那边玩玩去，别的不要，就要她们姐妹陪你，我相信，胡哥有这个能力，能把她们搞定，其实，也就是吹吹牛、准备点小礼物、多花点钱罢了，然后，那个客人来了，看到那种情况，看清楚她们的本质，肯定不会再提想包养她们的事情了。这样，我们不就又有机会了吗？” “这事，成吗？”胡大发没看这对姐妹，直接看向了柳芸儿。这是挖坑，挖坑给别人呢，让别人跳进去，最后自己逃出生天。虽然知道一个干爹对于一个女人很重要，但是上次是推出去，这次是抢进来啊！不一样的。胡大发对于自己的魅力深表怀疑。 坑有很多种，这次很特别。不要认为你做事很随性、不得罪人，就没事了，身后有很多人盯着你呢！谁让你占了别人的资源、签了别人的合同、挡了别人的道路、吃了别人的菜、拿了别人的钱、用了别人茅坑、认了别人的干爹、上了别人的床……。这里面，没有感情、没有道德、没有情义、没有友谊，只有利益、只有钱！现实点吧！ “你不相信她们姐妹的实力吗？”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难道也让王氏姐妹给你上演一下活色春宫图？你才相信人家？ “你们那里，费用不低吧！我们这样的，进不去啊！再说，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找你们姐妹呢？不会找她？换换口味！”胡大发提出自己的问题，最后，手指指向了柳芸儿。 “不会的，他有双胞胎情结！他说过，自己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喜欢、爱的不得了，现在也长大了，随着她们母亲出国上学去了，身边无人啊！所以，没事的时候，出来玩玩！都说，女儿是父亲前生的情人，按照这个说法，他前生的情人，肯定是一对双胞胎吧！他也信这个，以前和我们还提起过这个。所以，求求胡哥了，你帮我们一下吧！” “你放心，其中产生的费用，都是我们出，只要你答应，能办成此事，我们绝对亏不了你的！” “啊？这是小姐吗？说话都这么大气啊？你们趁多少钱啊？都开始雇佣别人给你们打工了！想当我老板啊？”胡大发转着眼珠，思索着，以前花姐倒是说过，那些顶级的陪酒女郎，月薪有三十万的，出门也跟大老板似的，开的豪车、住的别墅，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姐可以比拟的待遇。三年之后，绝对可以享受退休生活了。 “他以前一直找你们陪，后来又找另外一对姐妹了，这是不是说明，那个人不喜欢你们了呢？如果是这样，说明什么？说明没感情、没感觉了呗！那就有难度了，强扭的瓜不甜啊！抢回来，估计他也不会为了你们多付出什么的！要不，再找找？”胡大发的问题切中要害，心里还是想着简化处理，这里面，这对姐妹是真没有什么面子，至少在自己面前，真不如柳芸儿说句话，但是，即便柳芸儿想帮忙，自己还不想帮呢！ “不是的！”王静静抢过话头，“应该从两个月之前说，那时候不是年底吗？我们回家了一趟，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回来的有些晚了，估计那个时候，他来过了，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被那对姐妹找到了机会，一直腻在他身边，前些日子见到我们，他还表示过歉意呢！其实，真的没忘了我们！我觉得，就是那对姐妹在里面捣乱，说我们坏话，所以，才搞成这样了，过年之前，关系很好的！” “说你们坏话？你们有坏事，人家才能说你坏话吧！都是黑乌鸦，咱们就别嫌弃猪了，至少也顾及一下猪的感受吧！”胡大发瞥了一眼王氏姐妹。 “唉！这不就是争风吃醋吗？让本门长陪你们几个小女人玩这个，真把我当闲人了！吃饱了撑的吧！”胡大发继续想着，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仇大龙已经酒足饭饱，再看柳芸儿，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家休息了。 “恩！我看行，而且是好事，助人为乐啊！”仇大龙打着饱嗝，看着胡大发，点了点头，“这事，值得干！” “值你个大头鬼啊！你听明白啥了你就值？光看美女了吧！要去也是你去，就你这个样子的，进门都进不去呢，怎么帮忙去啊？还不越帮越忙？你看行？还神州行呢？这哪是助人为乐啊？快成为虎作伥了！人家就是需要一个搅屎棍子，伸进去，玩命搅合，搅合的越乱越好。最后，重新洗牌，各安天命！”胡大发皱着眉，瞪了仇大龙一眼。 “好吧，我回去想想，这事，不能着急吧！我就算是想帮你们，我也得先进入到你们会所里面吧！所以，先别急！你们呢，继续保持那种关系，见面打招呼，表现出来你们的美好就行了！对吧！万一，哪天，他又回心转意了、看清楚那对姐妹的真面目呢！那不省事了吗？”说完，胡大发打了一个哈气，表示了自己的困倦。 喝了酒，胡大发不想开车了，柳芸儿送别了王氏姐妹，追上了胡大发的脚步，“大发，你是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啊？” “这都是什么忙啊？怎么帮啊？你看看那对姐妹，自己都开车上班了，兜里缺钱吗？”胡大发指着远去的红色小轿车，“她们想让我帮着追男人，拆散了别人，成全了她们，我算干嘛滴啊？玩呢？不干！”胡大发痛快的说完，决然的摇了摇头。 “再说，挺漂亮的姐妹花啊，我看，学历也不低，干嘛干这个啊？找个正经工作，谈谈恋爱，结婚嫁人不好吗？还非要两个人找一个男人，这都是什么事啊？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有病吧！” 五百一十九 论男女 “而且，怎么说也是小二小三吧！最后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反而浪费了青春，得不偿失的啊！我觉得，你还是劝劝她们吧，这思路，这想法，怎么这么怪异呢？”胡大发一边说，一边夹带着埋怨了柳芸儿一顿。“交朋友，也得挑挑吧！这都是什么人啊？” “哟！开始给我上政治课了？你知道什么啊就说！你知道她们的情况吗？你了解人家吗？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吗？你这脑子才有问题，榆木疙瘩一样，早就落伍、奥特了！社会上的人都像你这么想，倒是清净很多了，哪有那么多能够自律的人啊？谁能管得住自己？谁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啊？”柳芸儿一阵抢白，非要把主动权夺回来不可。 “有了钱，谁不去潇洒，谁不玩去啊？非得在家陪老婆孩子，你见过几个模范丈夫、模范父亲啊？不都在背地里搞三搞四，找情人、约小三吗？找个情人说不定就是自己女儿的同学，怎么了？这种事情少吗？她们姐妹就是为了钱，有错吗？她们没想着结婚，怎么了？人家的青春，自己做主，没犯法吧，又没有浪费你的，用你在这给人家讲道理吗？再说，她们姐妹确实有自己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说！我听听！”胡大发一脸惊愕的样子。 “她们的父母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是他父亲家对于男孩很看重，重男轻女，而且，必须要一个男孩。当时的政策，不让生二胎，第一胎又是一个双棒，就算是可爱，也不能再要孩子了。男方也不干，最后就只能离婚，把孩子直接抛弃给了她们的母亲，自己撒手不管了！” “她们母亲很清苦，把她们养大、教育成人很不容易，她们姐妹也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岁数大了，老妈身体不太好，她们姐妹为了尽快的挣钱，多挣钱，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才想到做这行的，当时不是流行这个吗？挣钱多，还挣钱快，自己又有姿色，还是双胞胎，难得啊！这在任何一个高档次的会所，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 “至于说，为啥不去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不是被男人伤害的太深了吗？自小长大，她们的母亲就经常给她们讲以前的故事，告诫他们，不要想着信任任何一个男人，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编造出来骗孩子玩的，所以，她们就根本不信什么爱情，你还跟人家提什么婚姻，吃饱了撑的吧！” “社会就是这样，为了一口饭，你争我夺，今天在你手里，明天我就得想办法夺回来，今天你家客人多，明天我就去你家捣乱，互相捧的是情人，互相拆台的才是社会，才是常态！懂吗？” “哦！”胡大发没想到，这对姐妹的身世，也挺可怜，看着柳芸儿乌黑的眼睛，问道：“这，不是故事吧！？” “没事吧你！我骗你干嘛？都住在一个屋里，有那个必要说谎话蒙你吗？再说了，你有几斤几两啊？值得我帮她们编瞎话骗你吗？骗你我能得什么好啊？你给钱啊、还是我能挣到小费啊？”越说越气，柳芸儿拎起小包，在胡大发后背上用力的抽打了几下，出了刚才不被信任的怨气。 “恩！我再想想吧！这事，不好说！太费劲，容易出漏子，而且，不容易啊！”胡大发仍旧摇着头。 “你想啊！我就不是有钱人，怎么去那里潇洒啊？再说，我又不帅，那对姐妹，凭什么和我起腻呢？真就用钱砸吗？那得多少钱才够啊？而且，这事是假的，纯忽悠。最后，这不是去一次两次就能搞定的，王氏姐妹能担多少费用啊？她们姐妹包我，去拆散那边的一对！我可不敢保证肯定成功啊！这事，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你别劝了，我是帮不上忙！也不帮！” “拆散一对，要是能成就两对有情人也算是好事，问题是，拆一对、成一对啊！那不成了造孽了？而且，这两女一男的结构，也不叫一对儿啊，太乱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胡大发小声嘀咕着，追加了一条理由。 “为什么不帮啊？人家是对外推销自己，又不是卖你，你操什么心啊？再说，人家都说给你钱了，只要你肯帮忙！这事情能搞定了，至少那个干爹能给她们姐妹买一套房，车，肯定换新的，有可能还是一人一辆呢！到时候，你觉得她们姐妹会亏待你吗？” “那不成了她们花钱雇我办事了？问题是，我不缺钱，就算是兜里一个子没有，每月三五千的死工资，真没钱，我也不会干的！”胡大发摇着头。一个人能够坚守原则，不为钱所动，也是不易的。 “嘿，奇了怪了，给钱还有不接着的！又不是要你做什么坏事，人家给你钱，让你去抱那对双胞胎姐妹，挣着钱找小妹啊，世上还有比这种事更爽的工作吗？你还不缺钱，那你直接把王氏姐妹包养了也好啊！省得她们在里面折腾了！” “啊？我不缺钱，那我也没有那个钱啊？就算是不差钱，那我也得找你陪我啊！找她俩，我怕没那么好的身体，肾不给力啊！” 拒绝，也是一种选择，有时候，也属于必选项目，不看任何条件，没有任何借口，不为任何利益所吸引，不让情感纽带所牵绊。一旦心软，掉进深渊的往往是自己，真的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所后悔的。 柳芸儿看着胡大发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没意思了，扁了扁嘴，有些不乐，“大发，我有点冷！”冷不丁的，柳芸儿冒出这么一句。 “啊？你冷？”胡大发上下看了看柳芸儿的穿着，“没事吧，谁让你打扮的这么露骨的啊！能露出来的都放到外面了，这才几月份啊？你非要当第一波穿裙子的美女吗？回头率有那么重要吗？为了在会所更有竞争力，在老头儿眼里显得出来你，什么温度、保暖都不要了，你还不如真空装上阵呢！春捂秋冻懂不懂啊？老人说的话，都忘了是吗？” 五百二十 论爱情 对别人，胡大发最多也就心里说说，但是对柳芸儿，直接嘴上就冒了出来，最后的结论就是：活该！你冷，应该冷，你不冷就没天理了！我咋不冷呢，我还蛮热的哟！都快出汗了呢！ “我抽你信不信，有这么和美女说话的吗？会不会聊天啊！赶紧的脱衣服，我冷着呢！”柳芸儿一脸的愠怒。本来以为能够让胡大发送回家，再不滴也是打车回家啊，可是离家确实不远了，又喝了点酒，再想着吃完了消化一下，省的长肉，直接把温度忘了，偏巧胡大发还这么臭贫。 “嘿！送温暖都是自觉自愿、心甘情愿的，还有强逼的啊？”看着柳芸儿一脸铁青，知道玩笑开得有点过份了，慢吞吞的脱了外套，可是一阵冷风吹过，自己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你就是废话太多，贫了这么多，还不是把衣服给我穿啊？你就不会说点暖心的话，我舒服，你也舒服啊？干嘛说那些没用的！” “嘿！”胡大发甩了柳芸儿一眼，心里说：要不是看你和花姐是闺蜜，我还真不脱这个衣服，你冷，我也不暖和！凭啥啊？你也不是我的女人，我干嘛这么绅士呢？我素质又不高，也没打算和你怎么样，万一回家感冒了，你也不带我去看病啊？欠你的吗？现在看个病，多贵啊！你是舒服了，我可不舒服了呢！ “想想你们男人，就生气！哼！”想起王氏姐妹的身世，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最终没再说下去。 “嗳！啥意思啊？他们老爹做的事，你也不能把我这么好的男人也给算进去吧！我可没错吧！做个男人，挺好的啊！”胡大发知道柳芸儿有所指，那也得为了男同胞们争口气啊！ “没错吗？你想想你们男人，自打结婚之前，就开始挑三拣四，要身材、要脸蛋、要性格温柔、工作稳定，还挑人家是不是懂事，是不是顾家，会不会照顾人，什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追得上小偷、打得过流氓。到了最后，结了婚，还要挑剔人家生男孩女孩，医生都说了，生男生女，关键得看男人，种子不行，肯定长不出好果子的！” “你知道现在养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吗？你知道生孩子是一个多痛苦的事情吗？兜里没钱，还想着动员老婆多生一个二胎，也说的出口，生完了一家大小都睡大街上、喝西北风吗？男人的责任心，主要体现在出门挣钱上，没钱，生完了谁养啊？如果派出所给上户口的话，女人生孩子根本不需要男人！” “再说，看看你们婚后那个样子，有钱的，到处惹是生非，勾三搭四，总想着多吃多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嫌弃老夫老妻，岁数大了、皱纹多了、脸也黄了、肉也松了，在家管天管地，能耐的不得了，就是管不住身上的二两肉，有点时间就找年轻的小妹瞎嘚瑟，交完公粮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前爱你一万年，人后说不准爱谁一万年呢！什么玩意啊？” “那些没钱的更可气，扣扣索索，看着都生气，买点什么都显得一身的穷气，还能干点啥不？没钱，娶啥媳妇啊？打一辈子光棍好不好，没能耐的，只能害人害己，最后还把自己的孩子给耽误了！把没出息的光荣传统，代代相传，永远也翻不了身！” “我现在发现，那些老话说得都太有道理了，宁肯信世上有鬼，也绝对不能相信男人这张胡说八道、没品味、没实话的臭嘴！结婚前天天找你臭贫，就没一句是真的，都是吹牛，没有一件事他能干，再看看结婚之后呢，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一天到晚就听不见一句整话，之前那些牛皮不知道去哪了，是不是把媳妇娶进门，就算完成任务了啊？这样的男人，嫁给他还不如单身呢！”柳芸儿越说越气，连说带比划，把所有的怨气出到了胡大发的身上，逼得他步步倒退，直接撞到了路边的一个电线杆上。 “有，有道理！”胡大发一侧身，把自己从电线杆上面摘了下来，喘了半天的气，等着柳芸儿火气撒完，才轻轻的接话，“大姐，你们女孩子挑剔起来，也蛮厉害的啊？你咋不说说呢？” “咋了？我们挑啥了？挑你了？”柳芸儿伸起脖子，看着胡大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我就给您念叨一下，行吗？”在得到首肯之后，胡大发仍旧保持着低沉的语调，这种声音，应该不会把柳芸儿激怒吧！“女人，找对象也好，找老公也罢，挑剔的项目也不少啊？身高要挑，矮了不行吧，最好个个都跟NBA球星似的才好，也不看看自己多高，一尺半的高跟鞋踩着，找那么高的老公，好看吗？挎在人家裤腰带上，就像领个孩子一样吧！” “除了身高，还要求人家不能太胖，胖点多好啊，说明家里吃得好，不就是怕压着累得慌吗？除此之外，家庭状况啊、工作啊、财力物力啊、眼缘啊！都是需要深入考察的项目，你说又不是上电视、演电影，搞什么眼缘啊？我们又不是导演，还能潜规则不？” “看看那些美女们，聊天说话的那个样子，我都觉得寒碜，直接就问，家里有谁啊？父母都在啊？还有兄弟姐妹不？好像娶个媳妇，最好全家死光似的；再不就是直接问人家有几套房、有多少钱、几位数存款，直接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你好不好啊。尤其是看见有钱人，那个酸、那个嗲、那个不要脸，恨不得天天要礼物，天天吃大餐，天天逛街买衣服。聊个QQ都得管人家要红包，有意思吗？是搞对象啊、还是搞第二产业挣钱呢？” “要是男的真看上她了，她还得拿着，装纯真、装作不爱钱、装作是为了真爱，其实，恨不得明天就登记，后天就结婚，赶紧把房本改名字才好呢！要是看不上她，还得说，自己不是为了钱，不是有钱人就同意，还得有追求、有志向、有交流、三观还得正确，不在一个频道上，再有钱也看不上。自己不是公交车，刷卡就能上的那种轻浮的女人！” 五百二十一 论家庭 “不在一个频道上，你倒是找遥控器啊，调台不就行了！真逗！最可气的就是三观，什么和什么啊？给你十分钟，自己说得清楚才怪呢？自己都讲不清楚，要求什么啊？还要三观正确，自己都没有答案，怎么叫正确啊？是不是玩命追她，就叫三观正确了？那些追到手又离婚的怎么解释啊？” “是说明当初的三观错了、后来改变了？还是说明自己眼瞎了呢？靠这些找对象啊？以为大家都是学哲学出身的呢？人家要是真的把三观给你讲三天三夜，你还不烦死啊？其实，就是一个掩盖，遮羞布而已，一个幌子，瞎扯淡！你直接提彩礼多少钱不就得了，整那么多没用的干啥啊？” “结婚之后，更麻烦，伺候媳妇都比伺候老妈上心，有空没空都得想着她，还得来点浪漫的生活，隔三差五来一回烛光晚餐，节日纪念日还得想着送一把花，你说送什么花不好，还有人送棉花的，啥意思啊？免谈啊？” “你也不想想，你是会洗衣服啊？还是会烧水做饭啊？你都被惯成地主婆的习气了，你还这个那个的！也就是现在的男人们地位太低了，要是放在过去，直接靠墙立正，爷们儿心情好了才能稍息呢！” “过的如意还好，一不如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张嘴你不爱我、闭嘴你有外遇，有小三了，有事没事吵一顿，比我们饭庄的后厨还热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啊？还经常拿自己老公和隔壁老王比较，人家吃什么、喝什么，给媳妇买了什么，看得那叫一个眼红。那就是两个床上的男人，比较什么啊？羡慕嫉妒恨啊？直接穿墙过去不就好了！” 胡大发说到最后，声音也变大了，挺起胸膛，把自己平时在饭庄听到的，了解的，想过的，直接说了出来，讲一段，顶着柳芸儿前进一步，直到无路可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半尺，胸口都快撞到一起了，才停下来。 “你说谁呢？”柳芸儿眉毛倒竖、瞪起眼睛，冷冷的问。 “啊？”胡大发一哆嗦，眨着眼看着眼前的美女，“我就是随便说说，现在流行的话题而已，没说谁！自己掌握就好了。” 说罢，正要转身，柳芸儿双手向前，在胡大发的胸口上用力的推了出去，“我让你说，你等着，晚上我就告诉花姐，让她帮我，好好收拾你，非得把你脑子洗干净不可！” “别别别！我求饶，我认错，我该死，我混蛋。这事到此为止啊！别再说了行吗！王氏姐妹的事情，我可帮不了，刚才的话题，也别再提了。好吧，马上到家了，你把外套给我吧！” “干嘛？我还冷呢！”柳芸儿握紧了外套的衣襟，用力的拉了一把，好像还没穿够呢！ “这个让花姐看见不好！再说，你这一身的香喷喷的，粘在我外套上，回家再被花姐闻出来，我可咋解释啊？我又喝了酒，那还不误会？你刚才还说，男人有钱没钱的，都想外面潇洒找乐子呢，我这守着这么漂亮的美女，那还不----近水楼台啊？”胡大发一脸陪笑，想赶紧把衣服收回来。 “不给，等着！等我气顺了再说！”柳芸儿被夸了几句，心情略好，快步走进了小区。无奈的胡大发只好紧紧跟随，反正是回一个家，进门之前把衣服拿回来，也就算了。 为了缓和气氛，胡大发想起了刚才的一件事，“嗳，柳大小姐，问你个事啊？能给我讲讲不？” “啥事啊？”柳芸儿气还没消，横着瞥了胡大发一眼，就转过头去 “刚才那王氏姐妹说，你这个会所要求你们都得是大专学历，还得以上，可我记得，你也就是初中、高中毕业吧！你咋混进人家队伍的啊？还有花姐，学历也不够吧，你怎么介绍进去的啊？有人吗？” “哎呦，大哥，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个多简单啊！满大街都是做假证的，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大学学校写的远点，最好写老少边穷地区的，随意编个大学，找个冷门的专业，让他想象不出来这个专业应该做什么的！比如按摩专业、生理卫生专业、保健专业、护理专业，非常简单的，谁还去学校去查啊？二百块，搞定！你总不好写哈佛大学、剑桥大学、麻省理工吧！” “嗳，看看，这不都写着呢吗？多方便啊，路边、电线杆、楼道墙面上、洗手间里，到处都能找到的！这叫垃圾文化、厕所文化，就得在扔垃圾的地方、厕所里面找。”柳芸儿用脚指着地面上被人用白色油漆喷涂的一行字，“办证，手机号！要不要存一下啊？万一哪天刷盘子也要求大专学历了呢？现在办，还便宜，说不准过两年，办证还得涨价呢！这还保真的呐！” “你现在可以先办一个本科的，同时办一个硕士研究生学历的，一下子办两个还能打折，本科的现在就能用，研究生的，过几年你就用得上了。现在别拿出来，你这岁数应该还差点呢，说出去，别人不信！” “啊？我还本科、硕士连读啊？这是连着办证吧！算了吧，我还是那样，初中毕业吧！再说，你还能编出来这么多专业来，你咋不说自己是什么计算机、编程、电气化、财会、石化专业的呢？咋想的啊？真是冷门啊！”胡大发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倒是佩服得很。 “大哥，根本就没有那个专业好吗！不这么编，碰到个懂行的，人家随便问我几句专业知识，还不露陷了。真的，我哪懂啊？但是关于生理卫生的知识，我还是不差的吧！至于按摩、大保健，这是我们必须熟练掌握的，你觉得谁还能问得住我吗？要不哪天，姐姐我心情好，给你开开眼，在你身上试试身手，让你免费体验一把。”说着，柳芸儿又开始跑偏，一双小手撩拨着胡大发冻得直哆嗦的身体，麻酥酥的感觉，就像过电一样。 五百二十二 主播 “别，还是算了吧！一是我有花姐给做大保健了，手法还是蛮不错的；二呢，我记得以前谁和我说过，凡是免费的、白给的事情，后面都跟着一个坑，有的是连环坑，有的是无底坑，总之是你想不到的坑，还有的会成为无法承受之痛的坑，您啊，还是有空歇会儿吧！”胡大发笑嘻嘻的跟着柳芸儿走进了楼道。 “嗳，柳小姐，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汶川大学！” “高！实在是高！一场地震，所有的证据都无处查询了！亏您想得出来这大学名字！服了！”胡大发不得不佩服柳芸儿的机智，看来这位大小姐是真不信邪，绝对不信胡说八道会被雷劈的事情。 肉搏了好一阵，花姐趴伏在胡大发的胸膛上，想到了一件事。“大发，你说现在做个主播，怎么样啊？据说，很挣钱的，每个月至少几万块，还有几十万的，如果粉丝多，一个月能挣几百万呢！” “主播？你上电视台啊？真的假的！你能播啥啊？”胡大发没听明白，就您这学历，还能去那种高档的地方工作？去扫地估计人家都得挑挑。 “网络主播！不是电视台的。现在很红的！至于播什么，挺简单的啊！无非是唱唱歌、跳跳舞、卖卖萌罢了，很多视频上都有，你就照着学，也不难啊！买点简单的设备，连上网，直接就能做。有的主播，粉丝就有几十万人，每天在网络上给你刷礼物，那就是钱啊！咱们也玩一把高科技的，咋样？” “哦！”胡大发明白了，这事，多半是柳芸儿私下里给花姐灌输的。否则，花姐可想象不到这种挣钱的方式，根本没那个脑子。咋样，真不咋样！唱歌，唱啥歌啊？总不会唱----歌唱祖国这种歌吧？跳舞，你在哪里跳啊？家里就那么大的地方，根本耍不开啊！还卖萌，那不就是摆pose、忽悠人家吗？ “唱歌？你要唱你们会所里面的会歌啊？那些瞎编的词、抄袭的曲子、跑偏的调门。还跳舞，你打算去哪里跳啊？广场舞？街舞？还是国标交际舞啊？”既然花姐提出来了，还真得认真对付，至少先打消她的念头。 “什么啊！视频上跳小苹果，谁看啊！那都是老年人跳的。再说，国标我也不会啊，最多就是蹦迪，还凑合！我看了两个视频，可以跳钢管舞啊，这个挺受欢迎的！我们在会所有时候跳一段，也没人多给钱，在网上跳，还有人给钱，这不是好事啊？” “恩！你要是跳个脱衣舞，给的钱更多！就这样……”胡大发说着，随手一掀被子，露出了两个人的身体，展示、欣赏了一下之后，才盖好杯子。 “去你的！”花姐手上拉紧被子，轻轻的掐了胡大发一把，“现在流行网络经济，共享经济，钱都去哪了？都在网络上，有钱人多得很，只要你认真上网，一网下去，瞎子都能捞点鱼、虾回家！我看了一下，那些个主播，也没啥啊？唱的没我好、跳得也一般，为什么我就不能播呢？就算是一开始少挣点，每个月有一两万收入，我觉得也可以了！总比现在好过吧！” “花姐，网络直播，可是要露脸的！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漂亮，你就不怕别人认出来？别人在你后面戳脊梁骨？背后念叨你？”还共享经济，直接把自己共享出去了！ “要化妆的！你以为那些主播都本色出演、素颜上镜吗？那些真人，能看吗？肯定没我漂亮的！你不想想，现在拿手机自拍的，只要是女的，还有几个不用美颜的呢？要上镜，谁不化妆啊？必须打扮的自己亲妈都不认识自己为止，估计他们也都在想这件事，所以，我也想到了！再说，我也不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啊，你担心什么？” “花姐，你是想出名吧！以后你要是成了明星大腕，会不会把我甩了啊！我可惨了！你不要我了，我咋办啊！我不活了！”说着，胡大发调笑着抱紧花姐，继续想着，怎么说服这位傻大姐啊？这该死的柳芸儿，知道花姐现在缺钱，你就给出这种主意啊？你就不能搞点好的建议，可以去一带一路的节点上，找个好的位置，开个KTV，自己当老板多好啊！ 以前是皮肉生意，现在改了音像制品生意了，也算是升级换代了，可是换汤不换药啊？乌七八糟的网络直播，比网络游戏的影响力不低，带着更多的诱惑，就像一张无形无迹的网，网住了你，跑出来可难了。 听说，有人贪了自己单位的公款，为了就是在直播间受到主播的青睐，大把的打赏、送礼物，用的是自己后半辈子的前程。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自己被“网”进去了。 “这事啊！我觉得不行！是不是柳芸儿跟你说的啊？是她想做，还是你想做？还是为了挣钱？做，没什么，反正你们上班也得化妆，脸上抹二斤粉，谁能认出来，那还真得有个好眼力。网上直播，看得见摸不着，无所谓了！可是，这些东西很乱的，我不怕别的，就怕你跑得慢啊！人家聪明，有事的时候，走得快，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放得下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掉进去了，自己还爬不上来了！你现在就是在河边走呢！会所、KTV，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复杂啊？还要直播，你是怕别人认不出你来吗？非要广而告之，粉丝们认识你了，派出所也一样认识你！况且，这些东西，都和那些说不清楚的交易挂钩的！你不适合！” “我的意见是，别干了！”胡大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劝住花姐的冲动，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之后，认真的看着身边的花姐。 “哦！其实，芸儿也是为了我好，帮我想办法呢！”花姐撅着嘴，仔细的听着胡大发的意见。可惜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惜了自己这闭月羞花的容貌，更可惜了自己的舞姿与歌喉，最终无法展示才艺给大家欣赏了。 五百二十三 训徒 “那好吧！”花姐怏怏不乐的点了点头，算是尊重胡大发的意见。 “这就对了！改天，我去说说柳芸儿，不带她这样的，这不是把我们往沟里带吗？本来就在河边上呢，还非要走沼泽地，有坑还非要跳过去，诚心捣乱啊！出点啥事，她赔得起吗？”说笑着，轻掀被角，一翻身，压在了美女的身上。 花姐是真心把柳芸儿当朋友，就像那个枉死在日本的女大学生一样，面对如此繁荣复杂的网络经济，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张香甜美味的大饼，而且还加了鸡蛋、火腿肠，至于大饼后面的坑，有的人能够凑巧躲过去，有的直接进坑，有的，刚拿起刀叉，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就被身后的人一脚踹进坑里了，至于出脚的，也许就是自己当做挚友、闺蜜的“朋友”。 早晨，胡大发轻轻的起床，没有惊扰花姐。原来，两个人的生活规律、生物钟基本相符，都是睡得晚、起得晚，花姐有时候到中午才睡醒。现在胡大发基本不去饭庄了，早上起得也就早多了。 今天是三个孩子第一天去饭庄干活，还是去监督一下才好，也得跟仇晓玲打声招呼。 “你们三个干嘛外面站着啊？里面找活干啊！”胡大发到了饭庄，看着三个孩子站在门外，叼着烟，正在聊着不变的游戏。 “老大，里面呆着太闷了，出来透口气！”黄毛机灵的解释着。 “透气？里面的人都不透气吗？让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站着看门的，你们三个往门口一站，还有客人往里走吗？跟要账的似的！还抽烟？挣到烟钱了吗？” “我们进去了，昨天那仇大哥没来，我们也不知道找谁啊？服务员说还没开始营业呢，我们就出来了！”最终，还是眼镜的解释还算合理。 “恩！这还像话！”胡大发当先进了门，看着仇晓玲正在打扫收款台，结算着昨天的账目。“玲姐，忙着呢？”趁着没人，胡大发轻声打了声招呼，勾了勾手指，有事还是外面聊的好。 “怎么了，大发？今天怎么这么早啊？”好些日子没在早晨看见胡大发了，怪不得仇晓玲这么问。 “玲姐，来，介绍一下啊！你们三个，站好了！这位是饭庄的经理，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归仇经理管，包括你们三个人，以后的三个月，必须听经理的！记住没有！” “哦！记住了！”三个孩子集体点头。 “玲姐，给他们找点活儿，先干着！每天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半下班，管两顿饭，其他的，和服务员的标准一样，你看着安排吧！” “哦！”仇晓玲看了看胡大发，没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事，只好叫了一个服务员，把三个孩子带了进去。“大发，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上学的孩子吗？怎么跑这里打工来了！需要安排住处吗？” “玲姐，我给你说一下，这三个是怎么回事吧！”说着，胡大发就把昨天的经历讲了一遍，“记住，别给他们好脸色，对了，可以表扬，错了，必须狠狠的批，省得出去再惹事，尤其不能给他们留时间，有了功夫，他们就想着玩去了！每天的工作，必须安排的满满的，就那个胖子，三个月，至少也得给他减十斤肉下去，否则，都对不起我请他们那顿饭！” “大发，这行吗？他们受得了吗？再说，三个孩子，能干啥啊？”仇晓玲毕竟是女孩子，看着已经开始心软了。 “受不了也得受，我拿着他们的把柄呢！不干，拘留所吃窝头去啊？在这里劳动，总比到里面劳动好吧！回头，先把身份证收了，复印一下存底，记着啊，不给他们工钱，免费的工人！现在的孩子，就是条件太好了，再加上家里人惯着，根本就不知道社会是什么样子的！都是小公主、太子爷当习惯了，我就是想给他们治治这个病！” “那个胖子，就让他多干点体力活，这么高、这么壮，就去后面刷碗、择菜、洗菜，让小王管着他；黄毛手脚麻利，让他传菜、打扫卫生、收拾桌面、翻台，慢了就说他；眼镜还算老实，可以跟着大龙去进菜、接接电话，干点杂活吧！总之，必须像对待奴隶一样使唤他们，绝对不许偷懒，打碎一个盘子，每个人加一天的劳动，罚一顿饭，让他们长记性！” “其他的，你看着定吧，让陆立国盯着他们干活。”胡大发自己都没那么辛苦过，这次反倒给别人下了这么大的狠心。 “呵呵，遇到你，他们算是倒霉了！”仇晓玲摇着头，想着现在正应该是学生努力学习的时间，可是这三个，却开始劳动了。也许，在学生时代，经常的加入一些劳动教育，对于青年人的成长，是有益无害的，至少能够锻炼他们的身心，有益于早日成熟。 “嗳，玲姐，最近陆立国怎么样啊？偷懒没有？”对于小偷，胡大发了解的相当透彻，要是能够克服“好吃懒做”的恶习，谁还干小偷呢？把这个师兄弟拉来帮忙，算是给他找个工作，担心的就是他改不过来以前的习惯。 “还行，比一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哦！那就好！”胡大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个饭庄，快成小偷培训基地了，拉来一个还没改造好呢，又带进来三个初出江湖的。 “呵呵！最近正在和一个服务员搞对象呢！天天的腻在一起，干活啊，勤快多了！”仇晓玲说着，抿着嘴笑了。男人，只有遇到心仪的女人，表现得才会与众不同，才会和以前的不良习惯做暂时的告别。至于得到之后，那就得看在家里怎么调教了，也许会脱胎换骨，也许会旧态复萌。 “原来如此啊！”胡大发一脸苦笑，这不是再走自己和秋阳的老路吗？“这样也好！”至于陆立国眼中的女神是谁，胡大发没有那个兴趣，也不好奇，不想打听，只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不要最终像自己那样就好了。 五百二十四 训猴 正说着，陆立国在门口一露头，看见胡大发，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经理！”向仇晓玲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胡大发。“老大啊，你可好久没来了！” “咋着？想我都想不起来了吧！呵呵！”胡大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怎么着，在这，还习惯吧！” “挺好！”目送仇晓玲走进饭庄，也不好在身后直接就抱怨什么，“就是挣得少点儿！” “嘿，管吃管住，还要多少钱啊？要那么多钱，干嘛用啊？你咋不把吃住的消费算进去呢？还嫌少，这里没有隔三差五挨顿打吧？这里没有一周锻炼三四次长跑吧？没人追你满街乱窜吧？还不知足！”稍作停顿，想起了仇晓玲的话题，“怎么着，听说追女孩了？缺钱是为了这个啊？这个没事，要是定下来了，我帮你！礼金绝对不会少的！” “呃！”陆立国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咳，瞎玩的！” “什么？瞎玩？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这可不是KTV，找个女孩就瞎逗，这里都是好女孩啊！也就你们这几个，不是什么正经人，当然，还有我！你要是瞎玩，外边找去啊！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胡大发对此相当反感，谈对象就正经点，要是想瞎贫、浪费青春，也别拉着别人。 “不是！你们传的太邪乎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没有的事！”陆立国紧张的赶紧解释。 “恩，这还凑合！”胡大发上下打量着这位师弟，那副模样倒是有几分当真的，最近工作稳定，心态变了，整个人都有些改观，要是按照现在的模样，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收了他。 “最近表现不错吧！有机会，我在帮你说说啊？” “啊？什么事？”陆立国没有听明白，想了一下，知道胡大发指的是什么了，“也行！我听你的！” “也行！”胡大发感觉到了什么，以前是陆立国消尖了脑袋想拜师，但是师父的要求他是绝对达不到的，现在倒好，各项指标正常了，这还不愿意拜师学艺了。随着时间、心态、想法的变化，一切都会变的。 “大发，刚才这三个小孩，干嘛的啊？进来就跟我抢扫把、拿墩布，这是新来的，要和我抢饭碗啊？怎么着，我听说还不要钱，只管饭，白干活啊？”陆立国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找工作一样，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岗位，有发展前途的单位，工资、待遇、岗位，一切都不是问题，免费、白干都行。 “呵呵！”胡大发心里笑着，“这几个啊，还真不是，算是你师弟吧，正在想方设法的加入到小偷的行列呢！” “啊？这还有往里挤的呢？上赶着干咱们这行啊？”陆立国一脸的疑惑，“那你把他们带这里来，什么想法啊？给他们介绍师父啊？” “什么啊？都是孩子，误入歧途，帮着劳动改造一下，要是以后还能改好，就收了当小弟，要是改不好了，那就交给派出所，让他们去管吧！其他的，就是给饭庄找几个便宜工人，现在招聘几个服务员，多费劲啊！都想当白领，当老板，有谁干这种受累的活啊？先使唤三个月再说吧！你没事帮我盯着点啊，要是发现有小偷小摸的迹象，直接灭了他们！” “哦！”陆立国已经听糊涂了，改好了，你收小弟，坏了送走？这到底是什么想法啊？我一边打工干活，还得帮着你看贼，这也算是饭庄的工作吗？问题是，我也是贼啊！你这个饭庄，都一窝贼了。 正聊着，一辆大车稳稳的停在了饭庄的门口，车上跳下了仇大龙，“陆立国，招呼人，卸车！”说着，递给了胡大发一支烟，自己兀自点燃。 “好的！大哥，辛苦啊！我去叫小王他们！” “嗳，别啊！这不是有三个人呢吗！叫他们卸车，别让他们闲着！”胡大发指了指饭庄里面的三个孩子，“免费的不用，那不是有病吗？” “哟，真来了？呵呵，我以为你是开玩笑呢！”仇大龙看着排队卸车的三个孩子，笑着依靠在车门上，“使劲啊，几筐菜都搬不动，还能干点啥！笔拿得动不？可你们不好好学啊！” “大龙，这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啊，别对他们客气！我怕玲姐心太软，下不了狠心使唤他们！”胡大发看着三个人的背影，交代着仇大龙。 “这个放心，使唤人这事，我在行啊！带他们跟我去进菜，给他们找点累活，简单！”刚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嗳，什么意思啊？玲子心软，我比较狠是吗？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没有，我的意思，就是锻炼他们一下，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忙！”胡大发尴尬的笑了笑。 “帮忙？他们能帮什么忙啊？几个小孩而已！打架用得上他们吗？”说着，仇大龙捏了捏拳头，欣赏着自己的肌肉块，自己都觉得害怕，这要是真用力，打在谁身上，不得“咔嚓”加“哎呦”一声啊！ “大忙帮不上，小忙也行啊！比如，给他们找辆车，跟梢、盯包，省得你累了！这点事，总能干得了吧！” “哦----！怪不得呢，你还给他们报名学车，早有预谋啊！呵呵！”仇大龙干笑两声，话锋一转，立刻联系到了兜里没钱这个事实。“大发，你再研究一下啊，咱们是再做一次呢，还是分点钱啊？这也很久没唱歌了，嗓子都长毛了，不知道KTV那些妹子，想没想我！没钱，我也不好去啊！” 胡大发皱起眉头，心里想着：我就不该来，来了也应该早点走，碰不到你才好呢！见了面，没别的，就是一个字：钱！我又不是提款机，我也不是印钱的，脸上也没画着大团结图案，怎么见到我，这么快就能联想到钱呢？你都快成我的债主了。我还是躲你远点的好，见不到你，至少能落个耳根清净啊！ 五百二十五 旅游 “要不，昨天那两个双胞胎妹子的事，研究一下啊，一个小忙而已，我看没啥问题，而且还给咱们费用呢！咋样啊？”仇大龙继续鼓动着。入室的事，危险性比较大，没有胡大发根本不行，没有仔细侦察更不行，只能等消息；可是当托儿、抬轿子、装大款、泡吧逛会所，这种事也不用学，早就会啊！自己还是做得来的，无非是演技行不行的事。 “这事，免谈！我不做！你要是想做，你自己去谈吧，我不管！反正这次也没有什么难度，就是找个人，在里面搅合一下就行了，没什么技术含量！你要是想去，找柳芸儿去谈吧！”说着，胡大发扔了烟蒂，转身要走，回头看了一眼仇大龙，又觉得这样不靠谱。 “你等两天吧，我回去看看！好吧！”这句话说完，就等于会分些钱下来，总算能够灌溉一下仇大龙那早已干涸的钱包了。 钱，人生一大愁事！没钱的，打碎了脑壳想着挣钱，打工、学习、做生意、兼职、钻营、冒风险、黑吃黑、坑蒙拐骗，什么挣钱做什么，什么挣得多就做什么，谁给钱就跟谁干，甚至挣那些本来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钱，出卖自己的所有，汗水、知识、精力、血液、骨头渣子、良知、道德，甚至精子，只要别人能够看得上，换来的就是一把数字； 有钱的，胆战心惊的盯着自己的那点儿家当，既想保本保息，还想做点投资，得到更好的收益，最好能够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永远的享用下去，打破“富不过三代”这个魔咒，让“我爸爸叫李刚”传承到“我爷爷叫李刚”，甚至于“我祖宗叫李刚”，给自己的家族永远贴上“有钱人”的标签。 为了躲开仇大龙，胡大发赶紧开上车，离开了饭庄。现在这个点儿回住处，还是有点早，花姐和柳芸儿肯定没睡醒呢！只好先找师父聊聊去了，顺道再看看那些钱是否安好。 老刘遛早回来，正守在电视机前追剧，只用耳朵听，就知道是胡大发回来了，也不回头，任由他进了属于自己的库房。现在的生活，绝对安逸，吃饭、锻炼、看电视，几乎能够代表所有老人的生活全部，老刘也不例外。 看着一面墙的钱，胡大发心潮澎湃，盘了饭庄，还剩下不少钱呢，大致数数，也有几百万，再加上金条、首饰等，也许能够凑个大数字。没想到啊，一年时间，自己也算是百万富翁了，可是这么多钱，到底能干啥呢？ 胡大发缺乏物欲，没啥可买的，什么也不想买，总觉得那些摆上货架的东西，与自己无关，看着也不吸引人，拿着还累赘，正巧，花姐也类似，至少手里没钱的时候，钱包捏的更紧一些，自己挣钱不易，花钱更精打细算。胡大发要是拿着一捆现金扔给花姐，真说不准会被退回来。 “师父，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行吧！”胡大发在老刘身后，一边享受着这一份宁静，一边数着老刘脑后的白发，直到热播剧结束，开始播放广告了，才开始问好。 “恩！还行，都挺好的！”老刘回过头，看着胡大发手里空空的，眨着眼问：“怎么，过来盘库啊？” “呃！”老刘的话直接把胡大发逗乐了，这是把隔壁当库房了，可是我也不能把您当成库管啊？“没，主要是看您！好久没来了，陪您聊会儿！那些，都不叫事。一屋子烂纸，也没您一根头发重要！” “哦！你这库房，是不是该收拾一下了，有进，也得有出啊！闲放着，不怕别人惦记啊？出了漏子，我可管不了啊！” 老刘说的含义很深，都在点上。 “是！我这不是想办法吗？没啥买的啊！至于出事，有您在，能出啥事啊？哪个溜门撬锁的进来，一看是您，还不赶紧跪地上磕几个响头，退出去，顺手把门带上啊？还想搬咱们的库，不让他纳贡就不错！” “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出了这个小区，谁认识我啊？出这个屋，都没人认我！”老刘摆着手，以前再大的能耐，好汉也不提当年勇了。 “师父，我还是想问您那件事，您说，我这有点库底了，做点什么事啊？老是在这里搁着，总不是事吧！再不勤翻着点，晒晒太阳，真得长毛、发霉了！您给指教一下啊！”对于如何使用这些钱，到底能干啥，胡大发是没有任何想法，总不能当成纸钱，烧着玩吧！ “按说，你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学点什么！上个学啊，看看书啊！像你这么大的人，不都在大学读书呢吗！要不正经找个工作，为以后做打算啊！”老刘的意见很中肯，绝对是站在胡大发的角度想事情。 “读书啊！还是算了吧！可能我妈生我的时候，看书看多了；我对那个有点过敏，看见书就打瞌睡，眼睛都睁不开，看见老师就打喷嚏，对他们太感冒了！至于工作，饭庄的事情刚移交出去，我再去那里不合适啊！可是换别的，我也不会啥了！您再给想想！我还能干啥不？”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读书，那就出门走走吧！不是有人说，世界那么大，都想去看看吗？人家都想去，你不想去看看吗？增广见闻、开阔眼界，这个，绝对不是坏事！” “恩！”胡大发心悦诚服的点点头，这倒是说到了心里面了。长这么大，还真没出过远门，走得最远的一次，也就是陪着秋阳回老家，本来想抱得美人归，没想到，只三天，就被打发回来了。周边省份，一次都没去过，那不白瞎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去看看，挣钱了，不就是为了看看世界吗？有穷游，有富游，抱团跟着旅行社、自由行，也有打上背包用腿走，丈量世界，路上的风景一样不容错过。 五百二十六 告假 出去，还有其他的好处，第一，能离开仇大龙远点，至少不像苍蝇那样天天在你耳边嗡嗡叫，见到你就念叨钱，感觉自己就像银行的行长似的；第二，能离柳芸儿远点，最近她的状态有问题，昨天还给自己找事，聊了半夜，也算是怼到了半夜，她会不会继续为了王氏姐妹的事情纠缠自己，还真不好说，出去躲躲清净，没坏处；第三，能够安静的想一想，未来做什么。 还有重要的一点，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不是被警方盯上了，远的过去半年多了，近的也有三个月，但是胡大发心里仍旧不踏实，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只要是站在河边，就有失身的危险。所以，出去避避风头，也属于需要和必要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真的报警呢？ “好，我听您的，明后天就走！”既然打定了出门的主意，也得先把家里安排妥当了，不能出门一个月，家都没了。首要任务就是和柳芸儿聊聊，别再给花姐瞎指路了。 趁着花姐洗漱，胡大发仰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和柳芸儿谈，正想着，柳芸儿踢踏的拖鞋走了进来。 “大发，嘛呢？”柳芸儿穿着睡衣，斜着身子，依靠在门边，一手捋着长发，一手拿着一面小镜子，一双白嫩的小腿露在睡衣外面，圆润的脚踝都显得性感。眼睛没有正眼看胡大发，心里却是希望能够得到胡大发的眼神关注。 这站姿，像极了旧社会的站街女，古人都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对于女人的要求更加严格，尤其是站在门口，讲究的是：不依不靠，就算不是像男人那样要求，站如松坐如钟，那也不能这样啊！看人的时候，眼神也得从两眼之间看，哪能斜着眼睛，只用余光，还得借助化妆镜呢！ 胡大发躺不住了，毕竟“葛优躺”不属于自己，伸直了身体坐在床边，看着韵味十足的柳芸儿，心中一阵蠢动。这要是家里没别人，你就不害怕、不担心吗？真把我胡大发不当男人啊？我身体可是健康的很呢！还是你比仇大龙还厉害，自信能够制服我？ 男人在这方面犯了错误，不只是这个人在犯错的时候，大脑在哪里的问题；有时候也得怪美女们太会诱惑人了，至少见到流口水的男人、没出息的男人、脑门青筋直蹦的男人，你也收敛一些吧！想要晒美腿、露小腰、闪沟壑，换个地方也好啊！ “没事，看美女呢呗！”胡大发挑着眼睛，继续自上而下的欣赏着柳芸儿的美态，头发乌黑柔顺，披散到肩膀，半曲半直，像瀑布一样；玉颈修长，好似最美的粉白瓷器；一身淡粉色的真丝睡衣，虽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的身材，但是如此温暖的色调，足以让人血压上升二十毫米汞柱；胸前的襟口散开，露出一片诱人的春色；一条光洁小腿伸直，另一条弯曲着靠在门框上；脚上一双绣着鸳鸯的棉拖鞋，衬托着圆润的脚踝，这姿态，怎么看，怎么美！ “臭贫！”柳芸儿终于甩给了胡大发一个正眼，但是很快，又把目光转向了化妆镜，好像也对自己的绝世美貌赞叹不已，无法分神似的。“我问你，昨晚的事，考虑好了吗？” “昨晚？那事不行，你找仇大龙吧！他能干，也愿意，价钱合适，没问题的。今早他还提这事呢！”想到自己马上就出门散心去了，这个决定看来还是对的。 “他要是能行，我还找你干嘛？他啊，也就喝酒泡吧在行，稍微有点儿技术含量的活儿，一点儿没戏！”稍作停顿，柳芸儿长叹一声，“唉！本来还想借助王氏姐妹一下呢，看来是没戏了！”说罢，柳芸儿用那皂白分明的眼珠，狠狠的瞪了胡大发一眼。 这个男人，咋就这么怪异呢？挣着钱逛会所、玩KTV，装大款泡小妹，这是多幸福的工作啊？竟然不感兴趣，这还是男人吗？ “大姐，你这端着镜子看半天了，你就不累吗？脸上有花儿啊？就算是有个花园，也都该谢了，看什么呢？”胡大发想着抓紧时间进入正题，至少面对面的好好说道一下吧，总是这么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聊正事啊？ “看美女呢呗！呵呵！”套用了刚才胡大发的话，柳芸儿心里高兴，忍不住笑了出来，更加得意的晃着头，抖动着乌云一样的头发，伸出嫩葱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另一只手仍在摆弄着手里的镜子，左边看看，右边照照，要从多方位欣赏自己的魅力。 “世界需要美女，社会也需要美女！美女是应运而生，要是没有了美女，你们男人还不哭死啊？天天走在大街上，一点儿色彩都没有，看到的都是母夜叉，你们还长眼睛干嘛？尤其是戴眼镜的，直接摘了眼镜，踩碎了得了！” “恩！对！社会不能缺少你们，除了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那回头率都没法统计了！”胡大发撇着嘴，白了还在孤芳自赏的柳芸儿一眼，低下了眼神。“妖精”还是少看两眼为妙，否则，自己出去旅行的计划都得泡汤。难道说，这柳芸儿还要给自己来个高明的计策：美人计吗？ “说得对啊！要是没有美女了，怎么能够证明你们男人的与众不同呢？怎么证明他们的能力出众呢？钱多钱少说明不了什么，征服多少美女才是衡量标准。你想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身边陪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人前人后那么一溜达，那是什么感觉啊？别的男人还不羡慕嫉妒恨吗？” “那应该是父女吧！那样更配！”胡大发心中想着，还是别打搅美女的思路了，继续畅想吧！ “再说，国家经济也一样需要我们，要不然，生产了那么多的漂亮衣服、化妆品、包包、鞋子、面膜、饰品、金银珠宝，卖给谁啊？国家要少收多少税啊？那么多的奢侈品，怎么处理啊？可以说，我们美女撑起了国家经济的一片天，至少一半！” 五百二十七 流行经济 “我们还帮助国家解决了剩余劳动力问题，在网上购物的主力军，不都是美女吗？要是女人都长一个模样了，谁还花时间打扮自己呢？女人不逛网店、不网购、不买东西了，那些快递员还不失业啊？你们男人干事业还有劲头吗？这就叫美女经济。呵呵，守着两个大美女，免费的看，你就幸福去吧！”柳芸儿脑子就是快，联想丰富。 “咳！打住啊！再说下去，联合国都得给你们美女颁奖了！”胡大发赶紧截住了话题，“大姐，我听说，你想充分的展示自己，参与一下共享经济，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啊？有这事没？” “恩？”柳芸儿转过头，看了看胡大发，没有接话，等待着胡大发的结论。听说，你还能听谁说啊？直接说不就完了。“请说人话！” “听说，你想加大宣传自己的力度，加入到广播、电视事业中去，扎根网络、服务大众，要把自己的歌喉、舞姿、俏丽身影、美妙身材，赛雪的肌肤，等等影像资料都放到网上，开设自己的主播频道，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记住你、认识你，怎么着，你也想上春晚啊？” 胡大发一边说，一边盯着柳芸儿，有点担心她受不了自己的刺激，可是看了半天，柳芸儿只是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暂停了搔首弄姿照镜子，暂时还没有任何的过激反应。 “你要想那样做呢，我没啥意见，你这么漂亮，让更多的男人见识到你的妩媚、动人的姿态，那也是正常的，女人，尤其是美女，都需要更多的男人去捧、去撩、去关注，满足一下心理需求，万一认识两个导演呢？说不定真的能够上镜、直接登上大荧幕了，拍两部穿越、仙侠、修仙、狗血的胡编乱造的偶像剧，一辈子都解决了！” “可是，你别拉着花姐啊！她是实在人，什么电影电视可是上不去的，最多就是上炕，你还带着她上网，直播，视频，还要什么参与者的礼物、打赏，你觉得她行吗？算我求你，别折腾她了，好吧！你想要出名你继续，到时候给我们个签名就好。” “嘿，你什么意思啊？说我在挖坑，往里装花姐呢？”柳芸儿听完，确实有些生气，手里拿着化妆镜作势要砍胡大发，看见胡大发紧张的准备躲避，最终没有出手，恨恨的磨了磨牙、咬了咬嘴唇，还给了他一个愠怒的眼神，剩下的就是自己慢慢体会了。 “现在流行这个，你懂吗？说到最后，还是怪你们男人。人家在网上展示自己的照片，露个脸，一展歌喉，跳跳舞，秀秀舞姿，怎么了？犯法吗？演的不是流氓，看的人心痒痒、动了歪心思才是流氓呢？我又没管他们要什么礼物，是他们自愿的好吗？” “走在大街上，你就不看美女吗？以前是免费看，现在需要付费了，他愿意给钱，我有什么办法啊？那个有线电视台不也是这个意思吗？想看更多的频道，就得花更多的钱，想要去更远的地方，就得交更多的过路过桥费，想要从城市的东边去西边上班，坐地铁都得多刷卡，多交钱，想要早点退休，财务自由，随心所欲的生活，现在就得更加努力工作，想尽一切办法挣钱！” “想要欣赏美女的才艺，给点礼物很正常的吧！不打赏，谁有空理你啊？我们又不是义务劳动！还说我拉花姐下水，怪我啊？我也是想帮她，现在会所生意大不如前，两条腿走路，总比以前挣得多一些吧！” “我们不是你，你什么都不需要买，消费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们可不行，商场里面那么多好东西，为啥不买啊？只有消费，才能带动社会进步、科技发展。你们这些人心里有病知道吗？既希望美女吃好的穿好的，展现自己的美丽，人前人后你们男人还有面子；又扣扣索索的不想花钱，老想着少花钱多办事，一分钱掰成八瓣花。女人，美丽的时间就那么几年，不抓紧，就过去了！” “不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多想些办法、多挣些钱，以后养老怎么办啊？你养着啊？”说了一大堆，还是最后一句话最关键，你不养，就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女人就像是风筝，不管飞多远、飞多高，最后还得靠着那根线回家。至于回哪个家，当然是希望条件更好、幸福指数更高的家了。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大声？”花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拉着柳芸儿往屋里走。 “还不是和你家的胡大发生气呢！我去洗洗了，哼！”柳芸儿甩开了花姐的手臂，扭着性感的身子，进了洗手间。 “怎么了？刚才说什么呢？”花姐转头看着胡大发。 “没事，还是昨天那对姐妹的事，呃，她没和你说啊？”胡大发随意的岔开话题。刚才的事，还是别和花姐说的好，就这么一个闺蜜，为了一件还没开始做的事情，再闹得不愉快，那就没必要了。 “大概有所耳闻，你也是，都是姐妹间的事，能帮就帮呗，不是说，还给你钱吗？又不是白帮忙，干嘛拒绝人家这么生硬呢！” 嘿，这傻大姐，也没问清楚什么呢，怎么操作的，就直接把自己的男人甩出去了，那可真不是一次性的，也许要打持久战呢。“花姐，她是要我帮着拆散了一对男女，是要我插到中间，让我装大款，去勾搭那一对姐妹，你以为什么事呢？还能帮就帮，你就不怕我插进去了，回不来了？就不怕我跟着那一对姐妹花跑了？你还挺有爱心、挺善良的！这就不是钱的事！”胡大发皱着眉头解释着。 “啊？哦！”花姐停止了擦头，眨着懵懂的眼睛，想了半分钟，“估计，你没啥希望！就算是你财力跟得上，长期交往，你和人家说什么啊？人家都是正经的大学生毕业，就你肚子里面那点东西，撑不过三天，你就没得聊了！还想假戏真做，省省吧！” 五百二十八 钱爱 “恩，我觉得也是，非要中学生去泡大学生，这可真挠头啊！这不是逼着瞎子看书、聋子听戏吗？”胡大发摆摆手，开始了下一段话题，“花姐，我想出去走走！” “你不是刚回来吗？早上说是去饭庄，刚进门吧！”花姐没有明白胡大发的含义，以为他又要出去呢。 “呃，我的意思是，要出门一段时间，去出个差、旅个游，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清静一下吧！” “哦！清静一下，就是一个人去呗！”花姐在小事上还是很清楚的，至少已经听明白了。大事上，就不好说了。 “恩！”胡大发从书包里掏出两沓现金，轻轻的放在床边，“这个，你先拿着，到时候交个房租，水电费啥的，用得上。”钱，不是随便就给的，尤其是花姐这样的女人，虽然没钱，还欠了一屁股外债，但是内心却是极其独立、坚强、自尊的，把钱扔给她，也许就代表着一切都完了，至少在对钱的态度上，不在一条路上，也可以说是价值观念存在偏差。 “哦！”花姐看着胡大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不对啊，已经住了三个月了，你不是刚交过一次房租了吗！”说着，眉头皱了起来，难道说，胡大发的女朋友回来了，这是分手费，或者补偿？ “啊！”胡大发没想到花姐记得还挺清楚，看着花姐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还是实话实说吧！“我可能要出去，一两个月，我怕你有点别的事，需要用钱，就取了点儿出来。你先拿着，如果用不到，等我回来再还给我也行啊！” “哦！”花姐轻吁一口气，刚才悬起的心放下了，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那你，要好久才回来啊？” “我想，要三个月吧！我换了张电话卡，原来的那个，暂时不用，省得他们烦我。”胡大发转头看着花姐，“会不会想我啊？恩？”说着，把湿漉漉的花姐抱到了床上。 出门在外，一切都准备妥当，古人信马由缰，马往哪个方向走，主人就去哪里，玩的是个洒脱。胡大发是按路出门，买了两本地图，只要有路，开着车就走，至于目的地是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醒了继续走，一路玩的是个率性。 三个月后，胡大发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第一站，先回家看了看姥姥，沿路买了些特产、礼物，放在家里一部分，其他的，准备回到城里分给其他朋友。 回城第二站，还是先去看看师父吧！分别时间不短了，不知道家里一切是否都好，师父身体如何，是否按时吃药，家里的那些钱，都还在吗？尽管无比信任老刘，但是心里仍有不安。 如果钱没了，可能现在所有的都会不复存在了，难道不是这样吗？朋友可能会极大的抱怨，甚至直接翻脸；花姐也可能离开自己，投入到别人的怀抱；剩下的，可能就是姥姥一个人，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谁要是不信，可以去找犀利哥借一身行头，装扮一下，试试自己的亲朋好友，说不定……应该会有所得的。 钱，可以检验很多东西，尤其是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友谊、爱情、亲情、道德、人品、义气、理想…… 胡大发打开大门，闻道一股酸臭的味道，心里一阵狐疑，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发霉了吗？按说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啊，还算勤快的，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胡大发皱着眉进了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师父！师父你是怎么了？”老刘侧着身倒卧在房门与客厅门口，双眼紧闭，嘴边浑浊的污物已经干了，看样子，已经摔倒不止一天了。 胡大发扔下手里的礼物，快步向前，一伸手，先把老刘扶着坐了起来，用手指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喘息，只是人已经昏迷了。现在，人最重要，胡大发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库房的门，仍旧紧紧地关着，没有时间进去看看自己的钱是否还在了，先救人要紧。 像当年一样，胡大发背起老刘，疾步冲出了房门，回身一脚就踹在大门上，“咣当”声之后，胡大发已经背着人到了自己的车边，扶着老刘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用安全带捆好之后，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这是----你父亲吗？”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年纪轻轻的胡大发，按照岁数看，好像是爷孙俩，年龄差距有些不对，说是父子俩，年龄差距有点大，可是也不像。自打全面放开二胎之后，各种调侃的段子层出不穷，搞得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孩子出门，别人都不敢随便问好了，人家明明是爷孙俩，不好误会成父子俩、甚至兄弟俩吧！ 促生是促生了，问题是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的兜、钱夹子再去考虑生不生，真不像某位日本富二代似的，非要生他一千个娃娃，理由竟然是为了自己的选举。我们五代同堂才凑够了一千多人在一个家庭，人家要是五代同堂了，不超过一万人都难以想象。别墅再大，估计每个人也只能分一块砖罢了。 “是我师父！”胡大发点着头，聆听着医生的教诲，“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严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哦！”明晰了亲属关系，医生也好说话了。你要是亲生儿子，那就得指着鼻子说道一番，即便是姑表亲、姨表亲，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对面的只是一个徒弟，有些话还真不好说，至少应该承担的责任大小是不同的，尤其到了该交医疗费、住院费的时候，总不好狮子大开口，漫天喊价了。 但是，也有亲生儿子把父母扔到医院，啥也不说，啥也不管，不闻不问，扭头就走的。甭说别的，医院先给治疗，治得好，也许的结果是，病人自己像小偷一样溜出医院，或者亲属来给些费用，把人接走；但凡治不好，那就有人要倒霉了，不来个大闹天宫，也至少得哭闹折腾赔钱一条龙。 五百二十九 亲属 “他的亲属没来吗？”看来，医生还是想训斥一顿家人，这么大年纪了，又有些基础病，怎么这么不注意呢？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危险的！ “呃！家人在国外呢！肯定回不来。您有事，跟我说就好了，我转达！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危险吗？” 医生上下看了看胡大发，对他的总体感觉还行，从身高、体重、英俊程度来说，和自己不是一个量级的。“病人昏倒应该有一两天了，应该是高血压引起的突发昏厥，很危险的。也就是这次昏倒的体位还算幸运，侧着卧倒了，口中的污物没有堵塞气管，否则，你就见不到你师父了！” “这次算是万幸，先在重症监护室看护两天，体征稳定了，再去普通病房观察几天，现在来说，问题不大，以后可得注意了，这个血压高的病很麻烦的，身边需要人，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的生活，把老人仍在一边、不管不顾啊！你还是和他的家人说说吧，为了老人好，身边至少要有个保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才有保障。也许，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医生说完，摇着头感叹着现在的现实社会。“子女都出国了，也不差那个钱啊！有这么对待老人的吗？白养活他们了！” “哦！”胡大发的心落到肚子里。心里在想：我去说说，我找谁说啊？我哪知道老刘的家人在哪呢？师父说过，真没家人，我可能就是他的唯一亲人吧！我不管，谁管啊？ 也许，很多事情就是这种想法造成的。遇到事情，都在想着，也许会有别人管，多自己一手不多，让他们去处理吧，自己还有别的事，忙完再说。也许一念之差，错过的就是一辈子。 还要雇保姆，他连退休金都没有，去哪找钱啊？谁也不可能白伺候他吧！雷锋同志在哪里啊？他真的愿意管吗？ “呃！等会别走，记得把费用交了啊！”医生潇洒的伸出手指，指着胡大发手里的一叠单据，又指了指收费窗口，动作熟练、帅气，应该是集中培训出来的结果。 幸亏来的是急诊，否则，按部就班挂号走门诊的话，人家医院肯定要求你先交费、后看病啊！这已经很好了，谁都怕那些进了医院，抢救过来，再找家属、送病人来的人，转脸找不到了，病人不要了，也没人管了。已经用了的费用，谁出啊？医生护士也是人，就算不为了挣钱，只为了救死扶伤，那也不能天天的赔钱吧！对于这样的，还真没法子。 “哦，知道了！”胡大发老实的点着头，手里扒拉着这一堆单据，心里想着：我师父，真比这堆单子值钱，这些费用，还真抵不上他那两根手指。只要身体好了，就这点钱，去火车站、商场、购物中心、还有你们医院的门诊挂号大厅，只要是人多热闹的地方，只要半天时间，收获肯定比这个多。 交完钱才知道，这也不少钱呢！两只针剂，就好几千块啊！算下来，这才几个小时啊，已经两万了。胡大发真的怀疑，这么多的钱，能买多少药品、输液啊！这么多的东西，是真的都用在师父身上了吗？ 看着老刘手臂上方挂着的一串瓶子、吊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进师父的身体，胡大发安静的感叹着：这都是钱啊，全是一块钱的钢镚，一滴一块，排着队往你身体里面走呢！就这一串瓶子，至少好几千块吧！师父啊，你也就是遇到我了，否则，你出来真没有好日子过；也难怪，那时候你不想出来，还想直接回去呢！出来之后，就你这个身体，没活路啊！ 不过，花再多的钱，也值，至少命还在。人活着，什么都会有的，人没了，有啥都没用。这就是真理。 你有再大的房子，身体不好，就算是天天躺着，那也不会舒服的；你有再好的跑车，腰不好，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难受，你出行也会选择舒服的方式；你有再多的钱，买再多的奢侈品，吃好喝好，没有好身体，一样吃不香睡不着。只要一闭眼，所有的都会灰飞烟灭，跟别人姓了！ “哎呦！”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刘一声哀叹，总算是睁开眼了。“大发，你在啊，回来了？”老刘的声音很微弱，几乎成了耳语，但是胡大发的耳朵是开保险柜的耳朵，相当灵敏的，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师父，醒了啊？喝点水吧，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去？”说实话，胡大发真的没有照顾过病人，至少没在这个时间点，照顾过人，以前姥姥住院，也是精神好了之后，准备出院了，才去的。真不知道病人需要什么啊！ 喝了点水之后，老刘眯缝着眼睛看着胡大发，“你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救我干嘛？累赘啊！” “别啊！您才多大年纪啊，还没到岁数呢！谁敢收您啊？再说，就算是走，那也去外面啊，那房子，是咱们租的，你要是在屋里走了，那人家房东该多膈应啊，以后这房子该贬值了，还不得找我赔啊？” “咱们去外面，找个暖和的地方，鸟语花香、风景秀丽的土包，往边上一躺，找几个帮忙的，看着我啊，没气了，你们就埋，这多省事啊！还能入土为安，无牵无挂的一走，那才叫享受呢！” 要是别人，听完这段话，非得气个半死不可，可是老刘听完，反倒气得笑了，“你小子，学坏了啊！”要是手臂能抬起来，肯定得给胡大发来个脑啵儿，让你胡说，有这么方师傅的吗？ “师父，不是我学坏了，现在是，坏人变老了！外面很流行的。您就踏实养着吧，医院正在协调重症监护室呢，进去镀镀金，过几天就出来了，您也算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了，对吧！” “嗳，费用交了吗你们！”一个护士指着胡大发问，手里拿着单子，好像是又要催缴费用了。 “交完了，一分不差！” 五百三十 趴活 “推着车，跟我去重症监护室！”护士核对了一下姓名，准确无误之后，领路走了，推床，还得靠胡大发。 重症监护室一般人也进不去，胡大发只好转身回了住处，检查了一下老刘的房子，没缺什么，至少钱都在。转身直接去了花姐那里。人虽然回来了，但是没有告诉仇氏兄弟，见面除了抱怨缺钱，还真没啥大事了，先踏实的把师父救回来再说吧！ 两天之后，胡大发终于在普通病房看到了老刘，总体来说，这两万多块钱花的值，脸上有了血丝，精神好了不少，还能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一天一万的疗效，确实不一般；一天一万的住宿费，不知道能否和总统套房比较一下。 “师父，感觉如何啊？重症监护室里面，有啥能下手的啊？”胡大发继续调侃，希望能够哄师父一乐。 “得了吧你，那里面，我连床都不让下，我顺什么啊？能摸得到的，也就是听诊器、血压计、心电图机，总不能把人家护士小姑娘带走吧！”老刘皱着眉，憋着乐，连说带训斥。 “护士，不也带着手机啊、手表啊、项链啊、金手镯吗？该下手还得下手啊！他们可收了咱们不少的住院费、治疗费呢，咱们不找他们拿点儿回来吗？直接要，也要不回来啊？谁能给咱们啊？我可听说了，您那手，想要摸人家戒指都不费劲的，这手活儿，您可没教过我呢！” “去！谁和你说的啊？你熊叔啊？我废了他！你小子，就胡说八道，还在这挑事，玩啊？好玩吗？”终于，老刘淡淡的一笑。“大发，这次，花了多少钱啊？也得有几万吧！唉，我也动弹不了了，怎么还你啊？” “是啊！师父，我这利息可不低啊！月息也得六个点吧，咱们就按照银行贷款来吧，放款快，即时生效！一天都不用等，呵呵！还带给您送医院服务的，够贴心吧！”胡大发故意的逗着老刘。 “师父啊，钱这个东西，挣来了，不就得花嘛，留着它干啥啊？我是谁啊，您还想还给我钱啊？没事，慢慢还吧！”胡大发伴着老刘，一样的淡淡的笑。估计，也就胡大发能给老刘放贷款，任何银行、贷款金融公司，见到已经没有还款能力、没有任何抵押物的贷款人，不跑才怪呢！ 那些信用贷款，更甭提，看见你躺在床上了，都重症监护室里面了，还不扭头就走啊？再说，坐监十年，还能有信用吗？ “师父，大夫还说呢，让我给您找个保姆，随时、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伺候你，都说了，这次是万幸，下次，可就不好说了！所以，花钱啊，那就继续花呗，花完了，咱们再去挣啊！您不知道啊？您住那屋，隔壁放了多少啊！您就真没去看看？放心吧，您就是以后十年，天天住医院，咱们也住得起！” “保姆？大发，你可别听大夫的，我可不要什么保姆！下次啊，我还是来个脆的得了，这么磨磨唧唧的，我觉得都难受！老了，还得来医院受罪，唉！一下子过去了，还省得受什么痛苦，多好啊！唉！这事闹的！”老刘连声长叹，一个难言怎生得说。 一般老人，都是这么想的，平时健康不说什么，但凡身体有了大病，真的想一下子就回去姥姥家，花钱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子女，尤其是需要人随时陪护的病，嘴上不说，脸上是强颜欢笑，心里却是：生不如死。 “过去？去哪儿啊？你还得继续帮我看家呢！家里那么多东西，不得找个人看门啊？丢一个子，我还得找您呢！”说着，就连自己都否定了找个保姆的计划，毕竟，家里的钱，有点儿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师父那样，见着钱，能闭眼，绝大多数是：见钱眼开，孔方兄就是干爹。 更有厉害的保姆，早就丧失了天良，杀人放火的要把不属于自己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人心泯灭成这个样子，该受何等惩罚啊？ “您帮我看门，我还得给您开工资呢！医院交的这点钱，就当做以前的工资吧！多了，我在给您拿点药，要是不够，那您就得想办法了！要不这样，等您身体好了，出了院，您就出去趴活儿得了，这个活儿，我看不错，最近挺火的啊！利润还高，不受累，没啥技术含量，要不，您试试？” “趴活儿？我站起来都困难了，我还趴着啊？怎么个趴活儿啊？开滴滴、出租，还是开残摩去啊？”对于最新的生活语言，老刘还是跟不上进度，皱着眉头问道。 “嗨，什么出租车、残摩啊！趴活儿是这样。比如说，每天早上，我把您送到一个路口，人流比较大，摄像头又是坏的，警察啊、城管啊，他们不经常路过的地方，或者胡同，您就往地上一趴，咱们就开始了，最好多穿点，省得地上凉，再带瓶水，拿着药，带顿午饭钱，齐活，咱就等着了！” “啊？等啥啊？”老刘还是没明白。 “等着人拉您起来啊！谁要是敢拉您起来，您就讹他，甭管男女老少、甭管是上学孩子还是上班的男女，只要不是当兵的、警察，扯住他就甭想走，就说是他把您撞倒的，让他负责，让他带您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病去！他要是不服，咱们就喊人，报警！您放心，胆肥的、敢拉您起来的人少，看热闹、围观、站脚助威，帮着您说话、同情心泛滥的人，肯定多！博取同情呗！” “只要警察一来，那他就百口莫辩，黄河都甭去了，跳进太平洋里面，他也洗不清，到时候，您就踏实了，警察先得把他身份证扣押了吧，还得送您去医院吧，得叫救护车吧，所有的费用，他都得出。他就是第一个孙猴子，再也跳不出咱们的手心了。” “再加上您这身体本来就不好，去医院一检查，浑身是病，平时都一把一把的吃药呢！看见缴费单子，他就得尿裤子，让他管您治病，治不好，咱们就告他，甭客气，对付这样的傻子，干嘛不用咱们的智慧啊？您说对不对！” 五百三十一 枪手 “孙子都说了，上兵伐谋，谁让咱们脑子好使啊，他太笨啊！这不就是大街上随便找个羊，杀了吃肉的事吗？要不别人都说呢，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啊！” “甭多了，让他赔偿十万块钱，这个简单吧！他还得赶紧的掏钱，为啥啊，您在医院躺着呢，等着钱治病呢，对不对啊！就算是打官司，法官都得抓紧判。再说了，社会上对他们这种撞了人就想跑的，逃逸的，肯定是谴责声一片，舆论压力啊！不用您说话！咱们得充分利用这种优势，加大宣传力度，绝对不能客气！” “我还听说，外面还有专门干这个活儿的“枪手”，不管是编纂新闻、炒作消息、帮助宣传、颠倒黑白、睁着眼说瞎话，就是胡编乱造的这帮人吧，给他点儿钱，啥事都给咱们办了，办的不到位，那就是钱不到位，只要钱够，咱都不用动手，坐等就行了。据说，他们还认识电视台的，直接上电视啊！” “到时候，咱也不用干啥，装可怜就行了，您这么大岁数了，上电视台，再哭一鼻子，那得多少人陪着您擦眼泪啊！别的不说，直接就摆困难、求帮助，请求多方支援吧！那些“枪手”，自己会办这事，什么拉钱啊、电视宣传啊、公布捐赠账号啊，到时候，那个钱，还不哗哗的流进咱们的口袋啊！您想想，全国人民，多少人啊，每人给您一分钱，咱们都够几辈子用的了。回头还能给他们来点提成，双赢啊！” “您啊，一个活儿，解决了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养老问题！除了养老，他还得管您送终呢！您这还是慢性病，指不定哪天就再次发作一下，咱们还得找他啊！他得定期来看看您，买点干鲜果品、吃喝使用、米面粮油啥的，还得给咱留下点儿钱，平时缺啥少啥，也得买点吧。咱还有啥愁的啊！” “咱要是心情好，一年呼他一次，那绝对对得起他了；要是他不老实，咱们就半个月提溜他一回，今天我头晕、明天我恶心，后天我便秘，他敢不来吗？估计，他看他亲爹亲妈、丈母娘、老丈人都没有那么勤快过。您啊，就当做多认了一个孝顺的干儿子、干闺女就行了。如果一个不够，咱们换个地方再多认几个，保证每个月有人来看您来，在家歇着不也不寂寞了吗？” “您想，一个人就能划拉十万块钱，咱们不多来，一个月办一个，一年的任务就是十二个人，那也是年薪一百二十万啊！您这都不叫白领、金领了，直接进入中产阶级了！而且有吃有喝，心情高兴的时候，啥都行，消费、旅游、满世界玩去呗，心情不高兴，那就呼几个干儿子、干闺女过来，让他们给您唱歌、跳舞、讲笑话。您说，我能让您还钱吗？您就是我的金主啊！我孝敬您还来不及呢！” 胡大发口如悬河，连说带比划，把出门旅游三个月来的收获，综合在了“趴活儿”这一件事里面了，直喷的老刘一脸吐沫星子、目瞪口呆。 “大发，你还是胡大发吗？”老刘垒起一脑门的抬头纹，眉毛皱的像是爬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胡大发。 “是啊！师父，我在这呢？怎么了，您是觉得咱们这个计划，还有什么漏洞吗？这个没事，咱们先干着，遇到了问题，咱们随时调整呗！摸着石头过河，一边干、一边改。”胡大发憋了一肚子坏水，心里想乐，但是脸上极其正经，就像是在和银行签房贷合同、财物人员开发票、国家元首签协议、情侣去民政局办结婚证、夫妻去民政局办离婚证，杨白劳签卖身契一样，非常的严肃认真。 老刘挑起眼帘，瞥了胡大发一眼，“这就是你三个月游历的所思所得吗？”稍作停顿，开始了提问，“我问你，这活儿好趴吗？” “好趴啊！非常简单，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找个热闹、人多的地方，咱们这大城市，太好找了！再加上，那些过路的人，都是二五眼！在咱们师徒眼里，那不就是白大瓜、棒槌吗！” “您想啊！现在的年轻人，走路啊、坐车啊、等车啊、上下班路上、吃饭、干活儿，就连上厕所、上完厕所拿手纸擦屁股的时候，他不都得拿着手机啊？至少一只手拿着手机。谁的头、眼睛，不是扎在手机里面啊！不管他是玩游戏、上网、聊天、听音乐、、联系工作，还是泡妞、约饭、向老婆汇报去向、向领导推脱工作，那还不都是手机不离手，眼睛不离手机，谁还看路啊！” “咱们，就找这样的，他一马虎，精神、注意力不集中，直接办他。咱们不拿他钱包了，改了，直接拿人，把他拿住了，他的钱包以后永远都得向咱们敞开，就连他本人，这一辈子都得为了咱们打工，把您撞个跟头，让他后悔一辈子，赔死他！让他们家都跟着倒霉。让他走路不看道！” “他挣了钱，不能像是以前了，先给媳妇，买花、买礼物、买衣服、买化妆品、吃大餐，给孩子买奶粉、买尿不湿、买玩具了；以后啊，先得交给咱们，咱先拿一半，剩下的，他再孝敬媳妇去吧！”胡大发开始逐项解释。 “恩！有道理！自己马虎、自己不长眼、不小心，那就怪不得咱们了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啊！”老刘眯缝着眼，点着头，继续发问：“这枪手，是怎么回事啊？不是雷达吗？驱蚊的？再说，他们真就那么帮忙啊？给点钱就干活？还能炒作？” “那可不！师父啊，您不在社会上好多年了，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子，您可不能用十年前的老眼光来看了！现在这些人，眼睛里面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两个字，那就是“挣钱”，三个字，就是“挣大钱”。不挣钱、毋宁死！没人讲道德的，没人讲理的，没人有好心眼的！” 五百三十二 良心 “人家会说，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得感谢我吗？我又不需要你给我鞠躬、磕头、说好话，也不想上报纸、上电视，我就是想要钱，你能办到，我就帮你，你要是给不了我现金回报，我干嘛管你啊？我去歇会儿好不好啊？我看热闹、吃西瓜、打酱油好不好啊？不给你捣乱，就已经对得起你了！” “所以，到最后，不是比拼谁有道理，而是在拼谁出得起钱，谁的钱厚，谁就有道理，谁就能有话语权，谁就能占领道义的高地，谁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你要是没钱，那你就小心点，出门别拿着手机得瑟，看啥啊？走路也看手机啊？想看，回自己家炕头上，搂着媳妇慢慢看！她看她的，你看你的，谁也不打搅谁！以后出门长记性，高抬腿、轻落步，看清楚了再走路，否则，那就是万劫不复。步步是坎，遍地是坑，星罗棋布啊！” “过去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可不是了，有钱多助，没钱倒霉。要么大家现在都一门心思的挣钱呢，小钱儿都看不上眼，谁都想着那四个亿的工程呢！至于道德，弃之不用很多年了吧！” “哦----！有道理啊！”老刘点着头，被自己的徒弟教育了一通，心悦诚服，“怎么着，他们还能让咱们上电视啊？还得哭一鼻子，这个，有点难度啊！我这么大岁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得哭啊！是不是有点儿丢人现眼啊？” “丢人现眼，这怕啥啊！有了钱，还怕那个啊！我问您，您是不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啊？还想留下点面子啊？面子值多少钱啊？您给我来十块钱的面子，您就是有，能卖给我，我能贴脸上吗？贴脸上，有什么用啊？能当演员吗？干这个事，就不能想着面子，咱们就不要面子了！要钱！” “再说，哭两声也没啥难度啊！上电视的那都有导演的，他们会引诱你哭，说点伤心事啊，想到家里人啊，自己受到的痛苦啊、不愉快啊、不公平待遇啊，老婆闹离婚，老妈要改嫁啊！总之，人家有办法的，煽情呗！还不行，那就给您上点儿眼药水，点几滴，这不就有了，哗哗的流！” “况且，上电视也是为了多挣钱啊，不是，多捞点钱。那么多人看电视，那么多人关注您，这是多么好的博取同情的机会啊！哭了，给十万，不哭，给一万，冲这个价码，谁不哭去啊！傻子才去乐呢！您要是哭不出来，让他们给您技术处理一下，轮到哭的时候，照我的眼睛，我有眼泪，想哭，随时来电。回去喝瓶矿泉水就补回来了。就这个活儿，想当替身的多得是呢！” “你的意思是，干这个活儿，就得放下面子！”老刘眨着眼看着胡大发。 “那可不！干这个活儿，不但不要面子了，脸都不要、心也不要。良心！更不要，谁还把良心放肚子里，还得摆当中间啊！开玩笑。有了钱，咱们去买个纯金镶钻的良心好不好啊！谁要那个肉的啊！”胡大发微微一笑，希望编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苦涩的笑话，能让老刘高兴几天，至少越想越可乐吧！ “恩，计划不错，就是哭差点意思！这个还有替身呢？还有人帮着哭啊？”老刘的问题还真不少。 “有，要什么替身都有，演戏嘛！有文替、有武替，有背影替，有侧身替，有舞蹈替，有危险替，有床替，有洗澡光身子替，只有您想象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所有的一切，您都放心吧！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留下点老病根，出了医院门，咱们还有用！” “还床替？这个干嘛用的啊？” “床替，估计也就是有床戏的时候，替一下呗！男演员一般、好像、大多数的都无所谓吧，主要是女演员，比较挑剔，嫌弃男演员有口臭啊，狐臭啊，不会滚床单啊，战斗力太低，演技差啊，随便挑个理由呗！现在的影视剧啊，演员真的演不了什么了，大段的替身，以后，直接都用机器人了，还要演员干嘛啊！有的电影，直接就是满屏的动画片，真人都是配角了。”胡大发户解释着。 “万一我要是抓不住那个人呢？我一喊，人家要跑，怎么办啊？我这身子骨，也追不上他啊！”老刘最后的疑问来了。 “师父！有我在呢！我是您什么人啊？咱们是师徒啊！我能把您一个人放在那里趴活儿啊！我也得在旁边看着点儿，至少拿着手机，我得拍照啊！这是证据啊！他要是想跑，您不用动，我去追他！先来个半程马拉松再说，我就不信他能跑的过我！” “再说，跑，那不显得他心虚啊？有问题，他才跑呢！警察来了，不说别的，先得问他，你跑啥啊？不是他干的，跑啥啊？有问题！这回，都不用咱们找证人，警察都得帮着咱们说话。他一开始，要是真的想做好事，那就不会跑，必须钻咱们的套，跳咱们的坑；他要是没想做这个事，或者没这个胆子扶您，他都得把手机关机揣兜里，离您远远的，绕道走！您在王府井趴活儿，他恨不得绕道西单过路。” “您放心，现在的人啊，都傻得要命！他不会在扶您起来之前，先找找附近有没有摄像头吧！他不会拉着几个互相不认识的人一起干这个事，互相作证吧！他不会看着不管，先报警、叫救护车吧！他们那个脑子啊，都在手机里面呢，哪有时间琢磨这个啊！” “想要防住咱们这个局，躲开咱们这个坑，避过这个套路，没有社会学系硕士研究生的学历，根本不可能。还得是社会大学的社会学系，清华北大的那些学生，不可能学到这些东西的！那都是书呆子。也没有老师给他们讲这个吧！老师都不懂呢，教授更甭提，见到我们这种坑，结果都是一样的！挨个往里跳！” “那他们要是都不理我，都不管闲事呢？我就得趴一天啊？”老刘有点担心自己这个体力，是否能够完成这件艰巨的任务。 五百三十三 养老院 “我不是给您带着药、带着干粮呢吗！再多穿几件衣服，没啥事！这个可是投入最小的生意啊！而且吗，没有门槛，就算是有，那门槛低到不能再低了！没有任何的学历要求，只要你有一身老病根；不要求你有任何工作经验，只要你会哭；不要你有任何关系网、任何后台，只要你不要那个脸！简单啊！” “咱们尽量找人流大、过客多、白领金领人士聚集的地方，他们的道德水准高一点儿吧，人也傻一些，比较好糊弄！如果真的没人搭理您，那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啊！今天在商场附近，明天去地铁旁边，后天找个学校门口！放心吧，我有车，带着您溜达，不会累到您的！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趴着！” “哈哈哈哈！”终于，老刘畅快的笑了起来。 “哎呦！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原来这句话是真的啊！”老刘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不是现在的老人坏，而是坏人变老了！你是想把我也放坑里吧，你可挺能编啊！耍宝啊？这不就是过去“碰瓷”那一套吗？这活儿，你应该找你吴叔配合，他，不用复习，眼珠都不用眨一下，什么台词，张嘴就来，眼泪，更甭说了，一个小时，一包纸巾都不够使的。” 胡大发摆着手说道：“我吴叔，那哪行啊！人家都是大公司的老板了，手里的钱，可比咱家隔壁的多多了！而且，他也赶不上那个点儿啊！人家出门都有司机、秘书陪着了，手机都在别人兜里呢！碰不到他身上的！” “而且，这个不只是碰瓷那么简单，碰瓷最多要点钱，这个，要是碰好了，能碰出几个干儿子干闺女来啊，给您养老，带您看病；别人最多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女儿，都是独生子女啊，您可拽了，想要几个，咱们就去碰几个！” “其实，我倒没觉得什么老人啊、坏人啊，这些有什么交集！我就是不明白，为啥没有年轻点儿的人，找不到工作的，挣钱少的，去干这种活儿呢？”看着老刘笑的痛快，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索性顺着话题再聊几句。 “可能，真的有病吧，没钱治、治不了、家里穷、需要帮助吧！也可能人老了，没人养活，活不下去了。也许，被抛弃、被嫌弃了，心里的委屈太大了，欲哭无泪了，索性心变硬、变狠了，人品变坏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吧！”老刘说了很多种原因，大致的概括了那些人的心里想法。 “也许，他们自打出生就那么坏呢！”胡大发看着老刘，琢磨着师父的分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父老了，心都变善良了，这要是在二十年前，想到这种局，第二天就得上街开练，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说话呢？没有原因，如果必须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缺钱！ 但是话语中一个问题触动了胡大发的神经，老了，没人养啊！师父身边，至少还有我在，一对一的还算忙得过来，但是，如果姥姥也病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两头都得顾及，哪头沉啊？按照亲情来，还是姥姥更重要，毕竟养大了自己，可是老刘怎么办，不能甩给别人啊？ 一个初始的想法，像是一粒种子，在胡大发的心里迅速的发芽、生长。 “师父，您说，我开个养老院怎么样啊？” “恩？”老刘被胡大发的想法惊呆，盯着自己的徒弟看了好久，心中五味杂陈，一阵温暖，“大发，我不值得你这么折腾啊！为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你要开养老院，不是开个公司、做个小买卖，恐怕手续很复杂啊！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说着，摇了摇头，没有给与支持。 “师父，你多心了！为你一个人就开养老院啊，那不是开玩笑吗？再说，你还想住养老院啊？你得出门挣钱去，那么多的干儿子、干闺女伺候您呢，用得着住那里吗？呵呵！”胡大发知道老刘在想什么，其实，也并不是为了一个人，是为了自己好。 胡大发不想两个老人都生病，可是年纪大了，不生病不可能，把两个老人聚在一起，住一个院子里生活，又不太现实，所以，最好的办法，也许就是开个养老院。除了这两个老人，还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人多了热闹，老太太跳舞聊天，老头下棋打拳，心情好了，自然病也会少。 还有仇师傅，刚退休，一时之间还用不上养老院，可是十年之后呢！这种事谁说的准啊！现在没事可以去养老院帮忙，算个返聘，他会美死的。没事教老人打打太极拳，锻炼身体，两边都高兴，好事啊！看门有老刘，有他在，肯定不会闹贼。养老是大事，关注养老是大势所趋，已经进入老龄社会了，不做点适合这个社会的事情，怎么挣钱啊？ 国家觉得人多、不好养活的时候，要求计划生育，甚至是少生孩子多种树；觉得从小就应该让孩子们受到良好教育的时候，要求多开幼儿园、小学、中学；觉得应该培养更多的人才，建设祖国的时候，要求多建大学，学校扩招；觉得社保基金不够用了，翻过头来又开始提倡二胎…… 现在的趋势就是，为了更好的应对马上、正在进入的老龄社会，多种养老方式并举，多方资金进入，集全社会之力，把这件事情办好、做好。 “恩！好事！你想做，就去做吧！”最终，看着已经想的入神了的胡大发，老刘欣慰的点着头，歪躺下身子，闭上了眼睛。 “花姐，我想，办个养老院！”胡大发交完公粮，看着屋顶的天花板，轻轻地说。 “好啊！”花姐没有别的意见，直接抱着胡大发的手臂，闭上了眼睛。也许，她根本不在乎养老院是什么，也许根本不在乎是否能办、有没有难度、钱够不够、需要自己如何帮忙；她想的只是和谁在一起，谁要办这事。 五百三十四 开工 胡大发低下头，看着渐渐入梦的花姐，明白了花姐的意思。“办不办无所谓、办什么无所谓、成不成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看来，花姐是坠入情网了。”胡大发爱惜的在花姐的额头亲了一下，不管刚才的表态是不是支持，至少没拖后腿吧！ “大龙、彪子，我想办个养老院！”换了一个地方，胡大发用同样的话试探着仇氏兄弟。 “啥？什么玩意？”仇大龙没听明白，皱起眉头，放下水杯。为了谈点正事，胡大发特意的在饭庄找了一个包间，不上酒菜，只有白开水。 仇彪一样没听明白，浓密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但是，心里更加沉稳的他，没有像仇大龙那样，直接开始攻击。 “大发，养老院是咱们开的吗？你以为是开个饭馆、办个公司呢！这事可不简单啊！你在哪里开啊？开多大啊？准备怎么经营啊？那玩意好不好挣钱啊？万一赔了咋办啊？开了，没人来住，你咋办啊？……你先说说，为啥开这个玩意啊，有钱吃点喝点玩会儿多好啊，干那个有啥意思啊？你年纪轻轻的，没事弄啥养老院啊？你想的太早了吧！”仇大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喷了出来。 “人都会老的！开个养老院，为我姥姥！”胡大发瞥了仇大龙一眼，用超级简单的答案解答疑问。 “哦！你就为了一个人，为了你姥姥，开个养老院啊？那直接把她老人家送养老院不就得了，干嘛非要自己开一个啊？那又不是车，想开买一个，国产的不行，买进口的！哪有那么多钱啊？再说了，那些是大家的钱，办养老院，我不同意！”仇大龙的表态，直接说明心里对那些钱的渴望，至少希望参与一下对于那些钱的处理。 “咱们给她老人家找个最好的养老院，公立的，条件最好的，离咱们住的近点儿的，你天天能见到的，不比自己开养老院强啊？不行，找个私立的，标准比照外国人的，再外面找个专职保姆陪着、伺候着，这总行了吧！”仇大龙生怕钱被胡大发嚯嚯没了，退了一步。 “其实，还有我师父呢？” “啊？我爹啊？不用吧！我爹现在也用不上去养老院啊，身体没问题呢，还早着呢！那壮的，一顿一个大馒头，揍我俩都没问题，哪用得上去养老院啊！那里面都是动弹不了的，没有自理能力的老人！”仇大龙鼓着眼睛，一脑门的青筋绷着，辩解着。 “不是你爹！是，你爹现在用不上，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你有老婆孩子了，你会天天没事干，在他身边照顾吗？” “哦！你说的是，帮咱看着钱的老爷子啊！”仇彪想起来了，用眼神提示着仇大龙。 “恩，他身体不好，刚进医院了，我就想啊，人总会老，也会病，那时候就真的很麻烦了！所以，突发奇想吧！”稍微一顿，胡大发跟着做出自己的决定，“养老院，我得干！” “大发，你先想想啊！你在哪里干啊？这不是随便租个房子，找个地方就行了！那里边的设施、设备，都不便宜啊！还有房租呢，城里租房，很贵的，就让人家睡个觉、管吃管喝，那可真是挣不回来的，赔钱生意啊！”仇彪的疑问还是中规中矩。 “是啊！缺钱！还得找钱啊！” “这么找事，银行给你贷款都不够了！找钱，那得找多少钱啊？租间房，好几千块，住几个人啊？还得找人伺候着，那些费用，比开饭馆可高多了！”仇大龙撇着嘴，对于胡大发的想法报以否定态度。 “对，钱不够，干啥都不行！有了钱，想干啥就干啥！”胡大发最终对于钱少这件事，还是认同的。 “咱们还剩多少钱啊？”仇彪的问题藏得很深。现在问个数，以后也不会乱。大事都是胡大发做主没关系，你是老大我也同意，但是也不能乱挥霍那点钱，总得有人看着点。 “现金，还有三四百万！加上金银珠宝，千万上下！嗳，你们说，咱们找个便宜点的地方，自己盖养老院成不成啊？那样，是不是就能把成本降下来啊？”胡大发想到了自己家，乡下总比城里有地方，土地也便宜，这样一比较，能差不少钱。乡下环境也好，人也少，吃的也都是绿色食品，还环保，除了离城市远点，没毛病啊！ “呵呵！这么少钱，还想自己盖养老院？有点想多了吧！呵呵！”听完存款数目，再听胡大发的计划，仇大龙放心了。心里想着：“你就折腾吧，这么点儿钱，你要是能把手续办下来，我的姓倒着写！不管老爹同意不同意，我跟你姓！改名叫胡咧咧！” 胡大发看向仇彪，正巧遇到仇彪的耸肩表情，一脸无奈的样子。“老大啊，不是不帮你啊！无可奈何呀，你是心比天高，那也得看看自己的荷包啊，没钱，弄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何必呢！” “行了，我知道了！”和两个不同意的人讨论，能商量出来结果才怪。三个人都没坐在一个板凳上，你站起来，别人就得摔地上，不是这种关系，怎么可能获得支持呢？ 钱，在哪里？办个养老院，大概多少钱啊？ “张经理，你的设计图我先看看，预算我也先拿走，如果项目正式上马，我肯定找你！”师父出了院，胡大发开始为了养老院忙碌。找了一家建筑公司，从头开始运作。 “胡先生，这些没问题，但是，需要报批的手续，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啊！找地、审批、报规划、还有民政部门批复，很复杂的！”张经理五十岁上下，在行业内打拼多年，看人、看事都有很深的经验，对于胡大发这么年轻的经理，想做这么一个项目，那是绝对当做笑话一般看待。听完要求，三天之后，就给了胡大发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设计及预算，几乎就是几张纸。 五百三十五 女神 不论这件事是否会成为笑话，既然来了，都是客户，万一胡大发出门撞上了狗屎运，得了一笔横财呢！看着高高兴兴的胡大发钻进了一辆二手SUV，张经理觉得自己是傻子，两个小时白干了，还不如上网斗几把地主呢！ 设计有了，其他的还没有影子呢？先找地还是先找钱呢？胡大发坐在车上，低下头看着张经理做的预算，总面积在三千多平米，按照两千块钱做的成本，这才只是建筑成本，已经六百万了，还有其他的设备呢！装修、设备可是大头啊，同时，还得有周转资金，聘用人员，车辆，审批费用……林林总总算一起，没有三四千万的投入，根本见不到雏形。 可是自己兜里最多只有几百万而已，就算是赶上金价高位，把那些黄金出手，也不过一千多万，钱不够啊！ 钱不够，找吴总啊！胡大发在一支烟之后，直接想到了自己认识的最有钱的老板，又过了快一年了，吴总的身价会不会又翻番了，上次身价过亿，这次总得两三个亿了吧，马上就能上马那“四个亿的工程”了。按照这个数字来说，借走十分之一，吴总应该不会心疼吧！ 想到这里，胡大发心中有底了，可是人家有钱是人家的啊，那么多钱，就是你有能耐，人家让你偷，直接让你拿，你能拿走多少钱啊！仇大龙那样强壮的，干搬家公司出身的，也就背走五百万。钱，很重的！ 怎么编个套，能把吴总放进去呢？胡大发坐在车上，半盒烟都抽完了，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毕竟，那点骗术还是吴总传授的呢，现在想着编织圈套，挖坑让人家跳，忽悠师父，有点开玩笑了吧！ 那么多“挣钱的好项目”，摆在人家桌上，吴总连看都不看，就凭自己这几张纸、一张效果图，就能让吴总掏钱，是不是儿戏了。现在，普通老百姓都不互相借钱了，想要钱，找贷款啊！银行贷款、商业贷款、民间融资、无抵押贷款、信用贷款，最差也能借点高利贷啊！ 都是朋友，不能提钱，提钱就觉得关系远了，没感情了。给不给利息先不说，本金还的上吗？人家看看这个项目，还真说不上会不会感兴趣。仇大龙都说了，这是赔钱的买卖，想挣钱，难啊！大家的养老观念没改呢，想要用养老院挣钱，恐怕有难度。 借不借是一回事，说不说是另外一回事，万一吴总这两天高兴，脑子短路，系统崩溃，钱多的从嘴里往外涌，不就幸福了！想到这里，胡大发开着车，直奔吴总的骗子大楼。 蓝月儿早就离职了，但是并不能说这么大的公司就招聘不来美女前台了。也许有人知道这家公司有问题，至少能感觉出来，可是薪资待遇优厚啊，前台就给八千块，还有各项福利，工作也不辛苦，迎来送往，陪着老头老太太说话聊天罢了，就像在家陪老妈老爸，这么舒服的工作，哪能没有人来做呢！ 胡大发站在电梯厅，看着前台的两位大美女，正在低着头聊天，原来和蓝月儿一起的前台，也换人了，换了两个更加漂亮、更加丰满的女神坐在那里，隔着挺远，只看见上半张脸，胡大发就觉得心跳加速了。 轻轻的走进公司，看得更加清楚。别人家公司一般都是大门紧闭，但是吴总的公司却仪门敞开，只要你敢来，只要你有钱，只要你糊涂，只要你这鸡蛋有缝，我就敢钻，我就敢忽悠，我就敢骗你！这绝对是吴总公司的宗旨和座右铭。 染成栗色的头发，鸭蛋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精巧的鼻子，猩红的嘴唇，圆润的下巴，直挺的玉颈，一串亮银色的白金项链，挂着一个心形的宝石坠子，挂在胸前，再往下就是一道深深的伤痕，山峰间的沟壑，真的让人馋诞欲滴，胡大发虽然没留下口水，那也看得眼直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左边的美女收起笑容，站起身，一身女士西装，衬托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凸显丰满的臀部，一字短裙，黑丝袜小皮鞋，干练、俏皮、气质佳。只是站起身之后，脸上的笑容没了，换了一脸的严肃，就连声音也变得冷淡，公事公办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胡大发的眼神太直接了。 “哦！呃----”胡大发收起眼神，四下随意的看了看，舌头舔了舔唇边，想着：刚才是不是太没素质了，不好这么盯着人家看吧！不会被人家当做色狼抓，直接叫保安把我送走，或者报警吧！刚才，没留口水吧！ 找谁？我能找谁啊！找你们老板。我在这里，只认识三个人，是这里的一二三把手，都是最大的领导了，这么一说，不会把她吓到吧！“我，随便看看。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为了能和女神多接触，至少聊几句天，那也是胡大发的不胜荣光啊！要是能够留个电话，加个微信，那就是荣幸之至了。 美女眼光流转，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大发的衣着。人靠衣服马靠鞍，有钱人，真的可以看衣服的，身上衣服几百块钱的，就算是再合体，那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看胡大发这样的，也不像是送快递的啊！难道是“闪送”？ 如果身上的衣服几千块钱，那也能说明是个白领，或者接近金领的中级领导、专业人才，一般都会有爱好、有生活、有志向、有文化、有三观，要是人长得帅点，会聊天、会来事、情商高，交个朋友也不错啊！ 如果身上的服饰上万块，拎个包包就好几万，一条项链几万块，限量版的鞋子，专业版的裙子，奢侈版的上衣，那绝对是富豪、土豪、有钱人。 男人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配饰，可以看表。如果带着一块十万块的瑞士名表，那甭问了，就算他穿上一双懒汉鞋，那也得毕恭毕敬的伺候着；如果没有表，那就看看手上有没有戒指，脖子上有没有手指粗的、像是拴狗的绳子一样粗的金项链，要是都没有，那就走近点，闻闻身上是一股子汗味、烟味、大葱大蒜味，还是进口的香水味。通过这些，总能判断出来客人的财富程度，是否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加入到“福布斯富豪榜”。 五百三十六 甜甜 这些，胡大发都不符合！普通的T恤衫，纯棉的西裤，一双皮鞋，还沾了不少的灰尘。唯一能看得清楚的是，手里拿着一款两年之前的过时、淘汰、不值钱，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的手机。再加上长得也不帅，看着一点儿眼缘都没有。 最终的定义就是：普通人、屌丝男、小盲流。没事找事、偷窥美女来了，连面试者都算不上。 美女的兴趣一下子就没了，要是进来一个有钱人，多接触一下，忽悠一下，签个合同也能挣点提成呢，进来一个土包子，要钱没有，想投资还扣扣索索的，不够耽误功夫的。 “有预约吗？”美女的声音直接下沉，冷冰冰的问，脸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同时还有一丝警觉，这么一个白丁，还想看美女吗？想着，拉了一下衣服，想用这尺码有些小的工装，包裹住自己完美无缺、丰满妖艳的身体。 这话一出，胡大发马上感觉到自己被人看低了。我也是四有新人好不好！有房、有车、有存款、有企业，虽然房子是平房，拆迁也遥遥无期；车子是旧的，具体几手车还未确定；钱是属于三个人的，自己的私房钱根本不到六位数；企业也是挂在别人的名下。 那也有追求美女的权利啊！看一看总不犯法吧！谁让你那么勇敢的露出来呢？别人流点儿口水，也是很正常的吧！ “呃！”预约没有，但是我可以约你，那可就幸福了！能和女神约个饭、喝个茶、聊聊天，生活乐无边啊！胡大发看着美女已经开始瞪起的白眼珠，还没回话，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哟，大发来了！”熊叔精神焕发的从楼上的专用办公室走了下来，一身名牌装扮，头发梳的锃亮，脑门吃的锃亮，皮鞋擦得锃亮，手里拎着苹果，手腕上戴着金表，还没到跟前，香水味道已经超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先期到达了。 唉！本来还想逗一下美女，看看她能变几次脸，这回可好，还没开始变呢，直接被熊叔点破了。公司的副总都直呼其名了，那还得了，关系还能一般吗？她一个小小的前台，还不得惊呆、吓傻啊？ “熊叔！”胡大发赶紧走上前，伸手施礼，但是称呼的声音压到最低，最好别让外人听见啊！这种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这是，出门啊！” “恩！出去办点事！晚上下班前就回来了，等着我啊，晚上吃饭，喝点！”熊叔简单说完，继续问着胡大发的来意，“不是找我吧，找吴总？” “恩！对了！”胡大发的声音抬高，既然有了官称，就无所谓了，并且目的确实是找吴总的，这么大的公司，能做主的，也就是吴总了，熊叔虽然天天在外面花钱，大事是不做主的，还得两个人商量着来。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公司虽大，吴总最大。 “在呢，上去吧，我先出去办事，等我回来啊！”说着指了指那部使用效率极低的两层专用电梯，自己又往外走去。 唉，熊叔啊，你要是晚几分钟出来就好了，我现在是走还是不走啊！这么靓丽的美女前台，你不让我多说几句话，直接把我送到老骗子那里去，这不是害我吗！胡大发磨磨唧唧的三步一回头，仍旧侧目看着那个俏丽的前台。 “熊总，您去哪里啊？”美女的声音比刚才要好听一万倍，里面加了至少半盒方糖，只要稍加训练，完全可以和柳芸儿的声音媲美了。一边和熊总热络的打招呼，一边有些懊丧的后悔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机会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却被悄悄溜走了呢！要是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老板的子侄辈，至少也要加个好友啊！好歹也要先摸排一下这个人的资产情况啊！怎么能这么便宜就失去了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呢？万一…… 这个小子也是，明明认识大老板，为啥就不直接说呢？你要是说找吴总，我还能对你冷脸相对吗？不陪你聊个尽兴肯定不算完啊！到时候，你要我的QQ、微信、手机号码，还能不给你吗？就算是今晚出游，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够帅气，个子不高，那也无所谓了！爱情、感觉、眼缘、三观先放一边，问清楚财务状况就好了。如果身价能够比肩吴总，什么感情不能培养？什么吊诡的爱情传说不能发生？什么委屈忍不了？什么丑模样不能接受？即便是缺只眼，少条腿，我也能给他当拐杖、做导盲犬。 美女前台就差一下子扑到熊总的怀里了，双手拉着熊总的一条胳膊，摇晃着，撒着娇、发着嗲，甜腻腻的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眼神一瞟，看见胡大发还在左摇右晃的漫步，心中有了一丝希望。 “哎呦，甜甜啊，你都快把我给晃散架了！轻点摇成吗？”熊总笑嘻嘻的无奈的哀求着身边的美女，那个感觉，相当的享受。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要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那就更惬意了。 “不行啊！上次你答应给我买冰激凌的，回来的时候都忘了，你骗人！我就摇你，谁让你答应了我不办事的！”甜甜美女继续搂着那条不属于自己的胳膊，尽力的摇着，眼神已经越过熊总的肩膀，开始留意胡大发的动向了。 “好好好，冰激凌，今天我答应你了！一定买回来，好吧！肯德基的冰激凌，行吧！”熊总很想伸手刮一下甜甜的俏皮的鼻子，可是另一个前台不识相的站起来凑趣了。 “熊总，肯德基的冰激凌我们不爱吃，至少要买哈根达斯的，要不就是外国品牌的，只要贵的，不要对的！”这位美女明显没有甜甜的情商，也没有她的见识，估计升职无望了。 “对啊！熊总，我想吃俄罗斯的冰激凌，就是普京送给咱们领导的那款！呵呵！”这美女一张嘴，熊总都乐到心里了，这话不是说，把我比作总统了！ 五百三十七 勾搭 “呵呵，就你会说！行，只要是市面上有，没问题！小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还赶时间呢！”趁着没人注意，熊总一只不老实的手，在甜甜的腰间拍了一巴掌，挣脱出手臂，摆着手，出了公司大门。 熊叔刚走，胡大发直接掉头回来了。这么戏剧性的开始，是否应该有更精彩的剧情啊！最好来个惊艳的结尾，那就完美了。 “呃！是甜甜吧！”胡大发露出洁白的牙，展现着自己超高技巧的微笑，不能说让人家一见倾心，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被别人嫌弃，也能掩盖一下自己非常平庸的容貌。 “哦！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甜甜相当识趣，立刻、马上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快步冲向胡大发，恨不得一下子就撞进他的怀抱，省得被别人发现如此珍贵的猎物，再多出几个竞争对手来。最好是脚部一扭，让他即刻感受到自己的温暖以及热情似火。 “哦！”胡大发眼睛又直了，盯着甜甜上下跳跃的前胸，精致的容颜，呼吸都快骤停了。瞎话还没编出来呢，下面的戏怎么唱啊？ “先生，要不要喝杯咖啡啊！”甜甜最终没有选择扭脚的选项，万一没练好，人家没接住自己这么丰满的身体，假戏真做了，那还不好受呢！扭脚很疼的！ “好啊！正有点口渴呢，谢谢啊！”既然人家递过来了话题，胡大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啊！” 聊天始于赞美，终于直言，这个流程绝对不算成功；如果能够终于爱情，那就是完美的结尾。 “真的啊！”甜甜在自己的语音中，再次增加了甜度，同时还加入了一升牛奶，香浓、丝滑的感觉，超过了品牌巧克力。“您是找我们吴总吗？我帮您打个电话吧！”说着，引导着胡大发走进水吧间，手里接着咖啡，一边回过头，露出热情的微笑。 “恩！好啊！其实也没事，过来看看，不急的！”胡大发盯着甜甜的腰身、屁股上下打量着，心脏一阵狂跳，自我感觉荷尔蒙的分泌一下子到了极值。真不知道啊，吴总这是怎么招聘的人才，这等人物，放在了前台，那不是糟蹋了吗？至少也得给个私人秘书当啊！如果能够兼职生活秘书，那就更好了。 “恩！好香啊！”胡大发笑着，继续赞扬。 “是啊，我们公司用的咖啡豆，都是原装进口的，巴西的，品质相当讲究的！要放几颗糖，我帮你！”甜甜端起咖啡碟，轻轻的送到了胡大发的面前。 “哦，我说的是你用的香水！呵呵！这个香味，真的很适合你！好迷人啊！是什么牌子的啊？”瞎贫，胡大发还是有些能力的，至少心态好，至于聊多深，那就看造化了。 “啊！真的啊！我用的是CD的，还好吧，一个朋友帮我海淘的！”送出咖啡，甜甜扭着身子，靠在了水吧台面，有些孤芳自赏起来。 “啥？CD的？咋不是AB 呢？这叫什么牌子啊？”胡大发心中想着，花姐也没啥香水，自己也很少看人家女人化妆，至于这个牌子，真不知道啊！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外国品牌吧！能甩“大宝”几道街了。 “哦！这个牌子不错的！下次我出去，帮你带点回来啊！不知道你收不收我的礼物！是不是有点冒昧了！呵呵，我可不是坏人啊！” “好啊！我一直让别人帮忙海淘的，也挺麻烦，你要是能帮忙，当然好了。我给你钱的，这么贵的东西，不好吧！”甜甜扭捏着身体，竟然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咳，这么小的事，还要你花钱啊？那你就太看不起我了！交个朋友呗！”胡大发表现得很随意，可是心里一阵慌乱。这是往自己不熟悉的方向聊呢，一会儿聊漏了底，那就难看了。 “好啊！哎呦，我还没问您贵姓呢！怎么称呼啊！”说着，甜甜赶紧从兜里掏出苹果手机，准备记录。 “哦，我姓胡，叫我胡哥就行了！哎呀，你这手机该换了，我记得刚出的新品苹果到货了吧，没去买一个吗？” “我哪里比得了您啊！我们一个月就那么点钱，出去吃饭、买点衣服、化妆品、看看电影，剩不下多少了！想换个手机，还得攒半年的钱呢！每天上班的车费，就占了很大一部分了！”甜甜说着，撅起性感的嘴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起眼，望着胡大发。怎么着，大老板，给赞助一个呗！ “也是啊，工薪阶层嘛！不过没关系的，我会和吴总说一下的，给你加薪水，发奖金！像你这么有爱心、对工作有热情、认真负责的员工，现在可是很少见了！公司也不给解决一下住宿问题，要不给派个车开，也好啊！”反正是吴总的公司，加薪与否，与我无关；派车与否，我也管不了，最终，你上了谁的床，估计我也管不了。 “我哪有那么好啊！吴总还经常批评我呢！嗳对了，胡哥啊，您和我们吴总是什么关系啊？我看，挺熟悉的啊！”这个，绝对是应该关心的！有关系，那也得分出远近。要是真的亲戚，姨表亲，那可就好了。 “什么？批评你，不会吧！这个老糊涂，看我说他！没事，你要是干的不舒心，没什么前途，可以跳槽啊！”胡大发眨着眼，希望甜甜能够听出来什么。 “找工作哪有那么简单啊！既要工资合适，压力不大，还要离家不远，福利挺好，至于前途，顾及不上了！至于舒心，更不好说了！”甜甜有些哀怨自己的命运，凭自己的姿色，为啥没有托生在条件更好的家庭呢！好歹老爹也得混个局长才好的吧！亲的爹不行，还得找个干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整天的逛街、购物、旅游、探险、交友、聚会、玩耍、寻刺激呢？ “要是你愿意，我那里还缺个助理……”胡大发没有继续说下去，把选择权交给了别人。助理，我要助理干啥用啊？后厨帮工，刷盘子吗？ 五百三十八 吹 “好啊！”甜甜眼睛一亮，面露欣喜，“那做什么啊？我怕我很笨的，学不来，再惹你生气，耽误了你的生意，我可赔不起啊！” “呵呵，哪能怪你啊！你不会，我教你啊！简单的很！”胡大发嘴上说着，再次的欣赏着甜甜矫揉造作的美态，心里歪歪的想着，你能做的，就那么一件事了，其他的，真用不上你！“你新去，给你开两万吧，等过几个月，给你涨，再给你配个车，上下班也方便吧！” 吹，真不怕牛皮吹破了，说让吹牛不犯法也不交税呢！自己还在开二手车呢，这就要给别人配车了。配摩拜啊？还是配小黄呢？ “可是我还没有车本呢！”甜甜再次撅起小嘴，带出了一丝的哀怨。 “哦！这样啊！不过，这也没问题啊！你要是觉得我不像坏人，还能站在你身边，给你这朵鲜花当一回绿叶，暂时当做朋友的话，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啊！”胡大发含着笑，眯缝着眼睛，等着甜甜的回答。要从时间上考虑，还真来得及，花姐上下班的时间，和这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真的碰不上。可是上了车，那不就露馅了，毕竟是二手车，再装饰，也是二手的！ “您这么忙，恐怕这不合适吧！”甜甜低下头，眼睛却往上看，眨着眼睛羞答答的样子，双臂交叉在身前，感觉有些拿不定主意，笔直、修长的双腿微微屈着，左右摩擦，一副令人销魂的媚态。 “胡先生，刚才吴总打电话下来，问你在哪儿，请您上去呢！”另一个前台，有些慌张的走进水吧，打断了这次愉快的交谈。 甜甜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同事是否偷听了刚才的谈话，否则，怎么会知道姓胡呢！在打工、拼搏奋斗、达到事业顶点的征程上，所有挡路的人，都是对手；在找寻有钱人、钓金龟婿的战斗中，只有敌人，没有朋友。 胡大发还在琢磨呢！吴叔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呢？那只有熊叔了，没别人！ “哦，好吧，我这就上去！谢谢你啊！”胡大发礼貌的对着另外一个前台美女微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甜甜，仍旧是那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这要是在家里，天天这样，还真未必受得了呢！ 胡大发不急，等着皮鞋声音听不到了，伸出右手，几乎是揽住甜甜的蜂腰，拥簇着美女走出了水吧间，“美女，能送我上楼吗？”胡大发轻轻的在甜甜耳边说道，就像还有很多悄悄话没有说完似的。 “好啊！”甜甜微笑着扭着身体，想要矜持的躲避开胡大发的手，但是没走两步，还是用自己的腰身，靠上了伸过来的那只手。 胡大发真的希望能多走几步，不是二十步就能到达的才好。“一会儿见！”胡大发的手，几乎是在甜甜的臀部拍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在转身上了电梯，关上电梯门之后，瞬时消失。 还是那间硕大的办公室，室内的家具几乎完全更换了一遍，包括办公桌、老板椅、沙发、墙上的装饰品、多宝阁、书柜，以及那个茶海，唯一没变化的，就是书柜上的那些大部头，估计吴总太忙了，那些书，真的没时间看。 “吴叔，一向可好，我这给您行礼了！”按照规矩，胡大发抱着拳，紧走几步，上前施礼。 “大发啊，来，赶紧坐吧！”吴总斜靠在小牛皮的沙发上，光亮的脑袋，还是那样，一根头发都没有长出来，凸起的肚皮，像是有了七八个月身孕的孕妇，要是没人拉一把，从沙发上坐直身体都困难。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伸手指了指茶海旁边的木头墩子。 “哎呦，吴叔啊，您可真会享受，一个人喝上茶了！也没个人服侍一下，王姐呢？怎么把咱们老板扔下不管了！”胡大发施施然的开着玩笑。 “你个臭小子，上来就把我们捆一起玩啊！”终于，吴总坐直了身体，“来，刚泡的茶，这个好，几十年的普洱，尝尝！”吴总指了指杯子，希望胡大发自己动手。 “好嘞！谢谢吴叔今天亲自接见啊！王姐出去了？没见到啊！” “她在下面盯着培训呢！两个人，不能总待在一起啊！会起腻呢！”吴总笑着回答，“你怎么这么半天才上来啊？刚才你熊叔打电话，说你到公司了，让你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呢！” “呃！有点口渴，在下面喝了杯水！”早两分钟、晚两分钟，没那么重要吧，你这么大的吴总，时间应该很紧张的，不会专程等我吧！胡大发脑子想着：不好直接说在楼下陪你的前台聊天吧，勾搭美女。 不过实话实说，在美女与老头之间做一选择，胡大发一定会毅然决然的选择，陪伴甜甜这种类型的美女聊天，肯定不会选你这位老骗子的。同时，他也相信，任何一个脑子正常、身体健康、性取向正确的男人，也一定会做出这种相同的选择，包括吴总自己。 “哟，好茶啊！早知道楼上有这么好的茶水，我才不喝什么咖啡呢！”胡大发嘿嘿笑着，一边咂摸着滋味，一边想着如何开口找钱。 “嘿嘿！你是为了和咖啡而耽误了？”吴总一脸的坏笑，心里就想水晶球一样透亮，所有事情都在掌握。 “呃！”胡大发继续傻笑，想要和老骗子斗心眼儿，还真是没有什么胜算。“吴叔啊，你这里是谁管招聘的啊！眼光太好了，简直是美女如云啊！都快成了盘丝洞了，一进门，哎呦！闻着那个味儿都不一样了，雾霾一下子消失了，换了天地啊！”胡大发像是着魔一样，眯着眼、晃着头，一脸的欣赏表情，羡慕嫉妒恨啊！ “我呸！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按照你说的，这里成了妖精洞了，那我是什么啊？我这还做不做生意了！” 胡大发抿着嘴乐着，心里想着，你自己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五百三十九 自留地 “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公司福利好啊！天天能看到这么多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秀色可餐啊！天天在这里上班，就算是不给工资，只给提成，干活也痛快！那些员工，自然而然的会努力挣钱的，多挣钱，娶漂亮媳妇，就像公司前台那样的，这样能刺激他们努力啊！” “呵呵，说实话了吧！这事啊，是你熊叔管，都是他招进来的！”吴总对于胡大发的老实表示满意。这种招聘要求，也是自己对于前台的理解，形象工程嘛，绝对不能有一点马虎，再说，咱们也不差钱！如果允许的话，真的想要求应聘人员提供自己的更加详细的资料，详细到每一寸肌肤。 看看大街上，大门楼像点样子的，楼房盖得结实漂亮、恢宏巍峨的，哪个不是机关单位啊！形象好点儿，那也是为了在这过程中有点方便之门，最后能够有些实际获利，至于体现出威严，那倒是细枝末节了。 “啊？嘿！”怪不得美女们都陪着熊叔闹腾呢，自己是始作俑者，都是他招的人，还怪别人摇散了他。自作孽啊，怪不得别人了。熊叔可是很会挑啊，这块自留地选的，不错！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追啊！是娜娜啊？还是甜甜啊？”吴总眨着色眯眯的眼睛，紧盯着胡大发看，手里端着一杯香茶，欣赏着茶水的颜色、闻着茶水的香气，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一样。 “没，哪有啊？什么娜娜啊，甜甜啊！我哪认识啊！”胡大发脸上痉挛一样笑了笑，想要搪塞过去。 “嘿，得了吧！你这么年轻，你要是不动心，那肯定是身体有问题了，吃点儿虎鞭鹿鞭，补补吧！那些没事到我这里串门的，四五十岁的老头儿了，还惦记我那前台呢，你没有，我能信吗？”吴总酸酸的笑着，里面的内涵，是个男人都能明白。 “没有，真没有！我觉得吧，那个甜甜，有点太甜了，都假了！捏着嗓子说话，这不是诚心吗！非要勾搭个高富帅回家似的，我可没动心啊！就是随便瞎聊，贫会儿！再说了，这样的，放家里，我要是不出去拼命挣钱去，我都害怕，指不定哪天跟着别人跑了呢！您说，对吗！” “恩！有点儿见地了！最后一句话，说的没问题！我也告诉你了，那可是你熊叔的一亩三分地，想要追啊，先过他那关！他不说话，我都不和她们打招呼！”说着，吴总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此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啊？哦！”胡大发明白了，怪不得熊叔管这事呢，喜欢呗！想要招聘到合格的人才，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谁面试都不放心，必须自己亲力亲为，只要是不嫌弃熊叔那羊蝎子一样的体型，铅笔头一样的脑袋，波斯猫一样的眼珠，就成功一半了。要是再发几声嗲，摆几个欠揍的造型，肯定离升职加薪不远了。“那，隔壁那个，不是有个张副总吗？” “露水做的姻缘，等着太阳出来了，露水干了，姻缘也就跟着没了！”说罢，吴总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意思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虚席以待，只要是你肯付出，必须有收获。 “哦！享受过程！还别说，我觉得，那感觉是够刺激的！我这么健康的，陪她聊会儿，都得得了糖尿病！话里都加糖啊，比那巧克力还甜呢！” “哈哈哈哈！好比喻啊！改天啊，你可以说说你熊叔，这么弄，不好！又不是没钱，干嘛啊！”吴总眯着眼，给了胡大发一点提示，还是点到为止吧！ “恩！”胡大发点了一下头，心里明镜一样，我说他，我算干嘛地啊？那是我授业的师父，所有的手技都是熊叔教的，我怎么说啊！为了这点事，难道还要拿门长的位子压他啊？破烂事，还是让它破烂着吧！谁爱解决谁解决，我可犯不着管这个。 “吴叔，您这里人才这么多，怎么不好好培养一下啊，我看这个甜甜，就光凭那说话的声音，当个经理什么的，没问题！一张嘴，就能把人家的牙给甜掉了，要是再配合点儿动作要领，签几个合同，那还不简单啊！” “要是再加上那件胸器呢？是不是还得当副总啊？”吴总白了胡大发一样，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有些可乐了。“这丫头不行，志向不在挣钱上，尤其是笨，没点聪明劲，还是当前台合适！” “这还笨啊？这么会使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要是再聪明点，我都不上楼找你了！还有志向问题，你能引领别人走上正路吗？你给人家的梯子都有毛病，还说人家没志向，有志向，也得被你毁了。你能教别人的，根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胡大发心中暗想，幸亏当初做的狠，直接把蓝月儿开除了。 “恩！吴叔这话分析的对，她啊，给多少钱，都能花光了，说她月光族绝对不为过。”胡大发点着头，心里想着，甜甜这位大小姐，真不是来打工挣钱的，那是带着胸器来劫富济贫的。不管会不会济贫，劫富绝对没问题，不管是谁，只要是有钱的男人，管他婚否，照样往上贴。 “你师父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吧！”吴总抚摸着自己的光头，想着胡大发的来意，不算是至亲，但是关系也非同一般，是否慢慢的盘问，还是直说来意，也要看胡大发的配合，总不能聊两个小时的前台美女吧！ “恩！不好！”作为子侄，胡大发现在可以放低姿态了，谁让你不聊美女，非要关心老头儿呢，这不是往我要去的路上送吗？“前些日子，住了一回医院，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差点回不来了，一下子就阴阳两隔了！……” “啊？这么严重啊！现在没事了吧！”吴总的头发虽然没有，但是眉毛要是皱起来，还是蛮深的。“改天吧，有空，我和你熊叔去看看，唉！都是在里面的时候，给耽误了！要不，也不至于啊，他的岁数也不算大，按说还没到动弹不了的地步。” 五百四十 忽悠 “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就从这说起吧！ “哦！”吴总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挑明来意，但是头脑中一丝想法都没有呢？啥意思啊，想要借钱吗？治个病，看个医生，用不了多少钱吧，至少和自己的身价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拿个十万二十万的办个事，倒也不算为难，最好是一次性解决。 难道说，胡大发不想管了，想把老刘推到大街上，或者推到我这里吗？你是他徒弟，管不管是你的事，和我的关系不大，最多也是找老熊，他们才是一个门派的师兄弟呢！这才是最麻烦的。 “吴叔，我想开个养老院！您看，靠谱吗？”说着，胡大发从兜里拿出那张效果图，展开之后，放到了吴总的面前。进门之后，胡大发一直是吴叔前、吴叔后，就是希望能够在感情这方向上给点加分，毕竟出来好几年了，平时来往的也不是很多，一年见一次的朋友，张嘴就借钱，好说不好听。再说，也不是借小数，张嘴可能就是八位数，谁还不好好考虑一下呢？ “哦----”吴总拉长了感叹，这是真没想到，胡大发一下子转移到了养老院，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有生意、有局、开始挖坑、忽悠？端起茶杯，在升腾起的水汽之后，看着胡大发一脸诚恳的样子，眼珠在眼眶中上下左右的转动着，要是眼眶再大一点儿，还真怕眼珠会转出去、掉在地上。 “说说你的理由、想法，想怎么办？”吴总像模像样的拿起那张效果图，遮住了大胖脸，虚情假意的看着，心里仍在不停地琢磨着。 养老院，这种实体是挣钱？还是烧钱啊？现在有钱人虽然多，但是好项目实在是不多，好多都是虎头蛇尾，烧了一年的钱，没闯出头绪来，或者跟风的太多了，或者见机得早，草草卖掉公司，也算得到保全，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烧的钱全都是填坑，白扔一样。 就拿公租车来说，轰轰烈烈的起步，热火朝天的竞争，自行车像是小山一样堆在那里，就跟不要钱似的，干了一年，才想起来，光投入不行，还得管理，行政手段一来，直接倒闭一多半公司。过去上街还能看见多种颜色的公租车形成一道色彩风景，现在，剩下的也就红黄两个颜色了。其他公司投入的车辆，也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就那些报废的车辆，也足够城市居民人手一辆了。 浪费可耻！我们多年不用的一句话，现在仿佛已经不合时宜了，现在的要求是，消费才能拉动需求，需求才能刺激发展，只有发展、进步了，社会才能稳定。至于浪费，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有钱人做的事情都叫投资，初衷都是想挣钱，但是也有投资失败的时候，类似公租车，只是一个影子一样的事情，但是被轰轰烈烈的搅动起来。大家都在投入，拼命造车，那还不如给所有公民发一辆自行车呢，到了最后，浪费一大堆，成了垃圾。有那个钱，做点正经的慈善事业好不好啊？ “吴叔，现在已经到了老龄社会了，养老可是一个规模极大的全社会问题啊！每年新增多少老年人、退休人群啊！全国算下来，那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人数足够多，证明受众够多，网购为什么流行得这么快啊，不就是因为受众多嘛，全国人民，除了没有网络信号的地方没有快递员，您还能想起什么地方没有网购吗？” “以后，养老也得是这个样子。遍地都是银发族，出门都得叫好听的，看门的是大爷，巡逻的是二大爷，停车收费的是三大爷……这么多的老人，动弹不了了，去哪啊？还不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养老啊！” “现在的养老院，也就是分成公立、私立两种。公立的就别提了，地方不错，设备不错，环境也好，服务、医疗、收费都挺好的，就是进不去啊！人多床少、排大队啊！我要是想老了住养老院，现在就得去排队，像您这岁数，现在排队去，估计进去住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一等十几年，谁等得起啊！” “还有就是私立的养老院，也就分成两个档次。差点的，那就是养老所，和托儿所、幼儿园性质差不多，各种指标都比较差，收费便宜，可是家人是真不放心啊！还有就是高档的了，所有的项目都挺好，就是贵，不是中产阶级，那是真的住不起啊！我现在的工资，在那里只能住一周，剩下的时间，得去大街上打游击了。倒是不用排队，只要你有钱，随时入住！” “这说明什么问题啊！供不应求，卖方市场，只要你有床位，你就能说了算，你有定价权，剩下的，不就是数钱了吗！”经过几天的调查研究，胡大发还是掌握了一点相关的信息，希望刚才的一段介绍能够把吴总震住。 “我想，最好能够自己盖一个养老院，在城里或者近郊租房子干这个，太辛苦不说，成本太高，受不了。我这里算了一下建设、装修、买设备的成本，还能接受，均摊下来，可比租房便宜太多了！” “这是养老院的效果图，我想，盖三层就行了，每层二三十间房，一间住两个老人，可以搭伴住，也可以夫妻一起住，普通能够自理的简单收点费用就行了，那些无法自理的，就得雇佣保姆了。总体算下来，找十亩地，够用了。” “恩！挺好啊！”吴总等了几秒钟，直到胡大发不再说下去了，才把效果图扔到了茶海旁边，眼中看不到任何感兴趣的迹象，平淡、冷漠得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吴叔。生意人难道都这样吗？平时像是正常人，一聊到项目、生意，一下子就像换了一张脸一样。 “干吧！”吴叔慢慢的品着茶，只给出了两个字评语。 五百四十一 被撅 “恩！您的意思是，这项目靠谱啊！”胡大发心里明白了，吴叔明显是不想接话，这要是接住下一句，项目挺好，为啥不干啊？我好说：没钱，无法启动。这坑跳的，真够脆的。 “大发，对于这个实体项目，我是真的不太懂，再说，你吴叔我，现在还需要关心养老吗？三四年前刚出来的时候，也许得想想，但是现在，你看看，随便看看，我是缺养老钱的人吗？我去哪里养老，那不是给他们面子了！就算是子女没时间陪着，甚至不孝顺，我还能没地方呆着吗？还能没人伺候我吗？住不起医院吗？呵呵！”吴总轻蔑的笑了笑，随手指了指屋里的摆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 嘿！这明显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吃着白面馒头问人家要饭的为啥不吃红烧肉，三九天穿着棉袄问人家穷人为啥穿单衣，有钱人一点儿都不顾及普通人的感受啊！ 胡大发心中有气，眨巴着眼睛看着吴总，你要是处在我这位置，你难道真的不想想吗？不懂，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懂？要不就是你不看好这件事，要不就是不想出血、借钱。还实体项目，你就是想着自己的骗子事业，能用嘴干的活，绝对不想动手，能用脑子干的，连嘴都懒得动。 “吴叔，我其实也是为了我师父，岁数大了，给他找个踏实的地方，颐养天年。当然，还有我姥姥，一起养老。送到别的养老院，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就想自己建个养老院。”胡大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明说比较好。 “我想，找您借点钱，没钱，这项目根本无法上马啊！现在，只要是有了钱，才好办事，没钱，啥也甭说，都是胡思乱想！根本没人搭理你、没人听你的。我这话，没错吧！” “恩----，这次上道了！明说不就完事了！”吴总笑着眯缝了眼睛，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这件事，真不是借个十万二十万能解决的，你想干点事儿，找我借钱干啊？自己挣钱去啊！“借多少？” “我算了一下，三千万吧！”胡大发竖起了三根手指。 “哦！”吴总又把肉球一样的身子靠在了沙发上，仰望穹顶，做沉思状，良久，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至少这个沉稳劲儿，值得所有人学习，没有把自己的兵乓球一样的身体，一蹦三尺高，表示自己的不愿意，也许，是真的蹦不起来，蹦都省了。 “倒是不多！呵呵！”终于，吴总开始平视胡大发，嘴唇一阵乱动，缓缓的说：“借你钱，没问题，不过，对我没什么意义啊！傻子许三多都知道，干啥事，你得有意义。你这个……” “我现在不担心养老，这是第一，再有，做生意，也要讲究回报的，投钱给你，总要收点利息吧！你这个项目，能挣钱吗？总不能做的不好，赔钱了，你给我一个三层小楼吧！我要它干嘛用啊！里面还住着好几十位老头老太太，我是轰走也不是，养着也不是，操心啊！” “大发，你要是没有好项目，这个可以找我啊，我这很多的，随手拿一个高科技的产品，五年，快的三年，你就能挣得盆满钵满。回报不愁啊！你搞个养老院，挣钱不挣钱不说，有风险的啊！万一赔了呢？你还剩得下什么啊？” “您的意思是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挣钱！不挣钱就不能干啊！”胡大发不高兴的说，借，你就拿钱，不借，说那么多干啥，你还给我好项目，你那都是什么项目啊？五年做出一个来，倒是挣钱了，我也快进去回炉了！ “呵呵，你小子，算计我！非要我出血啊！这个，不是小数，你熊叔不知道呢吧！我们得商量一下！”说着，开始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脸惬意的模样，欠抽的感觉。 “我熊叔，那不也得听你的啊！花钱小数目的，熊叔自己能做主，这么大的一笔钱，不管花在哪里，那还得你签字啊！还问他，你自己不愿意就算了，何必打马虎眼呢！”胡大发心中暗自不乐，现在的有钱人，真是不好打交道了，没钱的时候，真不是这样啊，天天土豆丝盖饭的那会儿，见着谁都乐呵呵的，现在怎么成这个德行了呢！ 钱，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甚至改变一个社会。 钱，就像天空一样，看着地面上熙熙攘攘的人们，天天忙忙碌碌，追寻、争夺，可是钱，还是在远远的天边。 钱，能让男人变坏，女人变坏也是为了钱。这就是现实魔法，不需要任何魔法师的魔法，只需要爆料一点信息，做什么能挣钱、容易挣钱，大家都会趋之若鹜、一拥而上，根本忘却了其中的风险，同时也在追寻中，慢慢的淹没了自己应该有的风骨与道德。 譬如：股市、期货、债市、基金、楼市、投资理财…… “您的意思是，我得等等呗！”胡大发犯了脾气，撅着嘴看着吴总。到底怎么着，您给个痛快话啊？三天，五天，还是一礼拜？可是自己是伸手借钱来着，还不好那么硬气啊！ “那当然了！公司是我的不假，那也有你熊叔的份啊，一起开公司，一起挣钱，一起花钱，借钱给谁，也得知会一声吧！规矩不能坏的！等等，别急！不是说，我这钱一到账，你那养老院就能像吹气球一样，吹出来啊！也得一砖一瓦的盖起来吧！别急啊！”吴总一样来了脾气。都这么大的老板了，还被一个子侄辈的孩子逼问借钱，这自尊心往哪里放啊！即使借你，也得难为你一下！ 胡大发咬着嘴唇，心中更加不乐，这是借钱吗？这不是受罪吗？借、还是不借，给个痛快话这么难吗？借，你还是我叔叔，以后又不是不还给你，打借条、盖手印，都没问题，找律师、做公证也听你的，痛快点就行；不借，直接说就完了，何必这样呢！耽误时间不说，天天揪着心，等着电话，这事很辛苦的，你要是不借，我也有准备去找别人借钱啊！ 五百四十二 借钱心态 普通老百姓借钱，多数是这个样子，首先就是不愿意张嘴、不愿意欠别人的，有点事，自己能干都自己来，万不得已才会找别人。张嘴借钱的时候，还非常照顾自己的面子，自尊，绝对不能受到一点委屈，但凡出钱的出言不逊、阴损几句，还真说不准这事能不能成。也许，张嘴借钱的先被气走了。 “那吴总，我先回去了，您要是同意了，您给我打电话吧！”说罢，胡大发没再吭气，直接站起来，出了豪华办公室，大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隔音效果那是真好，根本听不到吴总是否在喊自己。 “嗳，大发，干嘛去啊？”胡大发下楼，正巧王婷上楼，打了一个对脸。 面对吴总生个气，胡大发还是不能把气撒到王姐身上，毕竟帮过自己忙。“哦，王姐，我没事，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啊！”胡大发尴尬的从脸上挤出来一点笑容，侧身走了。 路过前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再去调戏前台的甜甜了，冷着脸，一脸郁闷的出了大门，按了电梯，目不斜视的盯着楼层指示，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里。在走进电梯的一刹那，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前台方向，可是，甜甜根本没在，自己帅气的、酷酷的样子，甜甜根本看不到。 一声叹气之后，胡大发关上了电梯门。 回家，这事，非得跟师父念叨一下不可，吴叔这是什么人啊，我帮他的时候，他怎么不想着啊！一百万的酬金，我当时是顶着多大的事呢！万一老板怀疑我，我是里外不是人啊！可是我怎么帮你的，拿到钱，马上就给你打电话，身边还站着两个帮手呢，其中的仇大龙还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我是排除万难，把钱放进你兜里啊！你拍拍胸脯，好好想想！我这半个徒弟，对你怎么样啊！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了，看你那个样子，爱答不理、答非所问，有钱了不起了，有钱你就不姓吴了，有钱你能上天了，长翅膀了吗你？早知道你这样对我，我还就不来了，以前要是知道，我那时候就不能找你帮忙，管他白经理报警不报警呢，那些破事跟我无关。 你现在牛了，不给面子了，你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胡大发磨着牙，脚下狠狠的踹着油门，听着这辆二手车在自己屁股底下“哼哼”的飞奔，那股气，久久无法散去。 买了点酒菜，胡大发回到老刘的住处。 “师父，咱们凑合吃点吧，我和您说点事！……”说着，胡大发不管老刘想不想听，夹枪带棒的把下午的事情倒了出来，说完之后，长叹一声，总算把那点儿气氛宣泄了出来。 “哦！”老刘捏了一粒花生，轻轻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直至听完，又等了一分钟，瞥了一眼胡大发，才问：“说完了？” “啊！早说完了！师父，您给评评，我吴叔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顾情面啊？借钱给我，我感谢他，我也给他打借条啊，利息没有，但是本金我肯定还他，几年说不好，但是这个账，我认，说到做到；你要是不借，直说呗，我还能抢啊？这么多有钱人呢，一划拉一大把，我非得管你借啊？你的钱干净似的！有钱人找不到好项目才是真的！”胡大发直接干了一盅酒，继续磨牙。 “呵呵！大发，你现在去洗手间，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样子，是去借钱吗？就像是抢钱去似的！像土匪了！不借你钱，你还想着把他的老窝给掀了、点着了啊？”老刘笑着，拿筷子指了指胡大发的胸口，“你现在的心态不对，这钱啊，不借你就对了，你吴叔要是借了你，你是我师父。” “嗳！师父，您是哪一头儿的啊？我开养老院，可是和您有关系啊！再说，你也知道啊！这不是好事吗！”都说端谁的碗、看谁的脸，老刘吃喝我的，怎么还站在了别人的队伍去了。胡大发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 “我自己一头儿，不站队，撇去感情才能冷眼旁观看得清楚！”老刘略作停顿，开始开解胡大发，“我问你，你在路边上，随便找个人，向他借十块钱，能借到吗？不多，就借十块，你觉得，有几个人会借给你？” “呃！十块钱啊？估计悬！这社会，十块钱虽然不算钱了，那也不是随便就给一个陌生的路人的啊！那就是有去无回，白给十块，我觉得，没人干这个傻事。我要想这么借钱去，总得打扮得像个叫花子、乞丐啊！要么装傻，要么残疾，要么带个老头老太太躺在路边，盖床被子，这活儿，您跟我去准行！要么拉个手风琴、推着音响，一边唱歌一边借钱吧！” “呸，我说借钱，你这不是要饭、乞讨吗？” “这么出去直接借钱，按说没人借我！不过，师父您这比喻不恰当，我和吴叔认识啊，我们是狱友，不是战友，那也关系非同一般啊，不是大街上随便伸手的关系。要是不认识，我直接伸手拿好不好啊！我眼里，真没几个能拦得住我的，十块钱，分分钟的事吧！”胡大发辩驳着。 “一聊天就跑偏！”老刘白了胡大发一眼，“我的意思是说，你管人家借钱，是不是先得鞠躬问好啊？是不是笑脸迎人啊？是不是放低姿态啊？是不是给人家点儿回报啊？至少，也得跟人家解释一下，手头困难，借十块，还得跟人家说借钱干嘛啊？这些都没有，人家欠你的，你要是这么上街上去借钱，那就不是借了，直接抢好不好啊！” “呃！问题是，我和吴叔的关系在那里啊！还需要这个繁文缛节的，还得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吗！”胡大发心里想着，要是真的沐浴更衣了、换一身体面的行头，那个甜甜非得摔自己怀里不可，钱未必能借到，多个小情人说不准能行。 五百四十三 关系论 “关系？你和他很熟吗？他做的事情都和你商量吗？他出了事，你能帮他吗？是能帮他洗清罪责啊？还是去帮他顶缸啊？他以前天天土豆丝盖饭的时候，你给他从后厨带过菜、还是送过饭啊？他搞公司的时候，你入股了吗？你们有啥关系啊？发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老刘连连发问，每个问题都是胡大发所不能回答的。 关系，如果只是自己认为两个人有关系，那是绝对不够的。一男一女之间，那是单相思，两个男的之间，那是一厢情愿。关系，只有两个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才能成为一种关系，否则，其中滋味比白开水还要淡薄。 并且，这种关系还要两个人之间有对等关系，否则就会会错意，表错情。人家拿你当异性兄弟、做闺蜜，你却把人家当做情人，当对象；人家拿你当发小、当挚友，你却把人家当做普通朋友，泛泛之交，甚至于不可深交。 世间很多事都是以误会、误解开始的，逐渐演绎成形色各异的故事。 “不熟！”胡大发咽了口口水，不得不承认老刘说的没错，可是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师父的支持，怎么直接先给自己来一顿捶打啊，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还让不让我去做这件事了。 “对啊！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不玩点弯弯绕，怎么可能借来钱呢？”说罢，老刘筷子一收，端起自己的碗去厨房了。 “弯弯绕！”胡大发皱着眉，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琢磨，对手是个骗子啊，还是老骗子，什么桥没走过，什么路没修过，什么局没设计过，什么坑没挖过啊？我哪有那么多的坑给他挖啊？而且，我那点东西，还都是他教我的呢，让我这半个徒弟挖坑埋师父，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胡大发看着溜达回来的老刘，想通了，问题还在老刘这里，“师父，您说，我吴叔能上什么当啊？我得准备个什么坑给他跳呢？让他听话、乖乖的把钱借给我？我这现在没思路呢！要不，您给----提个醒！” “呵呵！你小子，这不成了派出所问案子了？要不要给你来支烟，好好想想啊？”老刘笑着，稍作停顿，“以前他教过你什么啊？你回忆一下，想想，先别急，你这养老院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个，急不来的！” “哦！”胡大发点了一下头，白问了。 在吴总的超大办公室内，两位商业巨子也在研讨着胡大发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你俩说说吧，啥意见！”吴总换了一泡茶，一边忙活着，一边把球踢了出去。 “哦！借吧！”熊总沉思良久，眼睛看着老伙伴，悠悠的说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也同意！借吧！”王婷虽然不能做主，但是这种关系已经挑明，已经成为了公司的老板娘，也应该有些话语权了。 “为啥啊？”吴总仰起头，看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王婷，手臂伸出，想搂着王婷的腰，可是刚伸到一半，就被王婷截住了，两手相交，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公司秀恩爱，总是不好，尤其当着熊总。 “大发人不错，以前也帮过咱们的忙吧！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没有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公司啊！这是人情，得还啊！老话说，人不能忘本！你现在能信任的人，有几个啊？看看公司百十口人，你觉得你信得过谁？不都是打工的，挣钱来的吗？谁能真的和你一条心啊？大发，总有一丝情分在里面！” “至于生意，我就不懂了，现在养老确实是件大事，他能想到这个，确实也做过市场考察了吧！应该可以！以后，咱们要是养老，也可以去啊！他还能收咱们钱啊？那点利息就够了！” 王婷表达的意见，并不为吴总看中，油腻腻的脑袋转向了熊总。“老伙计，你觉得呢？” “我，我和老刘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表态，那就借！至于胡大发，怎么说也得算是我一手交出来的，人的品性，没啥问题，现在能把一个孤老头子接回家，真的给师父养老的，有人吗？就这点，我觉得值！无非是，钱是不是有点多啊！开个养老院这么多钱啊？” 熊总还想撇清关系，自己和老刘的关系，本来不好说话，但是公司有自己的一份，不表态不行。黄澄澄的眼珠看着老伙计和王婷在那里摸啊、揉的，心里暗想，这还是公司吗？回家再玩好不好。 想着，转过头，看都不看了。“我天天见这么多美女在我身边围绕，就像小鸟一样，哪个不比你漂亮啊？和她们聊聊天，贫贫嘴，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的，再发几句嗲，娇嗔的推搡几下，肯定觉得提气、精神焕发，比吸氧还得劲。就算是今天多吃了几片药，有了点想法。想去火、上会所啊！何必在这里呢！” “借----”吴总说出这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稍微向上扬起，一边左看熊总，右看王婷。国人说话就是这么玄奥，这一个字，能够包括两种迥然不同的结果，如果尾音向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表达的意见就是完全同意；如果尾音向上，那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不是随便能够同意的。 但是吴总的意见，其中有几分愿意，几分不愿意，到底是借多一些，还是不借多一些，根本没有说明白。伸出胖乎乎的手，折叠起胡大发忘记带走的那张图纸，叠好之后，交给了身边的王婷，“先放桌上吧，等等看，万一他都觉得不好操作呢！年轻人啊，能做成事，至少得下狠心，否则，就是瞎喷！一时兴起，做不成事的。对吗，老熊！” “嘿嘿，这话没错，走吧，我定了位子了，本来还说带着大发一起吃点儿呢，嘿，没等我回来，他先跑了，这脾气，呵呵，甭管他了，咱们吃去！海鲜大餐，吃好喝好！” “哦，我说呢，大发走的时候，气夯夯的，原来这样！”王婷小声说了一句，把图纸压在了吴总基本不用的办公桌的显眼位置。 五百四十四 找地 胡大发这几天一直想着找钱的事情，除了钱，还得找地方啊！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 “姥姥，我回来了！”胡大发把车停在大路边上，拎着一些吃喝走着进了村子。虽然有些不便，还是尽量不告诉姥姥自己有车的事情吧，即便知道了，也得慢慢接受。 “哦，大发回来了！”姥姥一个人住习惯了，听见孙子进门，从里屋走了出来。 “姥姥，和您商量个事！”胡大发看着姥姥的精神状态，就怕说出自己的计划来，把老太太吓个跟头。“我想，开个养老院！”胡大发伸出手，准备接住随时晕倒的老人。 “啥？养老院是什么啊？”对于新鲜的名词，老太太还没搞清楚这个玩意，是能吃的还是能喝的呢！ “就是把老人们，凑到一起，抱团养老……”胡大发简短的介绍了一下。 “哟，那得多少钱啊？咱家这钱，哪够啊？”老太太关心的是费用，家里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攒下来为了给胡大发娶媳妇的，为了一个养老院，老太太可是不愿意拿出来的。 “姥姥，不用家里的钱，有人投资了，这个不操心。这是我的工作，找到事情做了，您放心吧！现在主要的是，找个地方！得给老人盖房子啊！”胡大发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村子尽头的一个小山包，“姥姥，现在村里的书记是谁啊？还有地能用吗？” 城市里面的地，都有主人，而且贵的离谱，自己也算是有点钱了，但是想在城里办这件事，根本没戏。所以，只有回家找地。 “村支书是上面派下来的大学生，来村两年了，是个小丫头，还不错，有空的时候，还来陪我聊聊天。咋了，你找她有事啊？” “我是想，后山的地，是不是没人要啊，我想在那里干这个事！”胡大发脑子里面早就想着这块地了，从自己小的时候，那块地就是空着的，也没人租，也没人管，成了村里人休闲的场所了。 “那地方能盖养老院啊？村里人都不租，你拿来有什么用啊！” “嘿，这您就不懂了吧，现在城里的有钱人，都不在城里住了，隔三差五的，没事就往乡下跑，那里空气好、环境好、吃得好、喝的好，都是绿色无污染的；什么踏青、赏花、采摘、自己包地种植，种出来，给他们送点吃喝，纯绿色的，没化肥，无农药，相当流行的。尤其是那些钱赚够了的，想早点退休的，可不都那样吗！城里房子租出去，那些钱啊，足够他们满世界的玩去了。唉，这就是生活啊！” “你说的我不懂！你想问地的事，你去找她吧！一会儿回家吃饭啊！”姥姥说完，直接进了厨房，开始操持晚饭。 “孙书记在吗？”胡大发推开村委会的门，张望着窗明几亮的会议室。 “谁找我？”声音还算好听，但是模样稍微差点，黑黑的面庞，架着一副眼镜，短发，先得精神干练，朴素的衣着，简单的修饰。孙书记是城里的大学生，毕业之后正好赶上号召大学生下乡，一阵竞争之后，来到了这里。 “哦，孙书记，我是胡大发，张奶奶家的！”胡大发露出城里学来的标准迎宾笑，即几颗洁白的牙齿，展示出自己的口腔健康状况。 “哦！我想起来了，胡大发！”孙书记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之后，仍旧在记忆中找不到这个人，但是张奶奶家，还是经常光顾的。“你找我，有事吗？” “有点事！”落座之后，胡大发才慢慢开讲，“我现在是在一家投资公司做事，公司现在想在养老院这个项目上有些投入，正在让我找几个合适的地方，作为备选。城里的地址我看了几个，各有优势，但是老板也说过，希望能把养老院的地址，选在远离城市的区域，至少环境好点、安静吧！所以，我就想起咱们村了！”瞎话编完，胡大发看着呆愣着的孙书记，继续着自己的微笑。 “养老院，那可是大事啊，大项目，投资不少啊！”被突然袭击的孙书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啊！” “公司出钱，村里办审批手续，至少地的使用年限上，要有政策保障，最好，能把批复之类的都跑下来。如果不行，可以以村集体的名义，拉上我们公司，进行合作经营。至少要保证我们有三十年的使用年限啊！” 胡大发想着，姥姥已经七十多了，老刘也过六十岁了，三十年之后，估计早就作古。只要不折腾，年头足够了。 “那你们看上了哪里？哪块地？要是有人承包着呢，可不好办啊！”对于大项目，谁都知道是好事，但是让别人给你腾地方，在村子里面未必好办。这种事情，发生矛盾，造成了强制措施的，不在少数。 “后山！应该没人承包吧！”来之前，胡大发还是先打听了一下，同时也去丈量了一下，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认识。 “哦！那个可以。可是，你们真的要投资办养老院吗？这个可是回收很慢的实业啊！”孙书记看着年轻的胡大发，这不是来忽悠的吧，一会儿精神病院会不会派车把你接走啊？我这一下午没干正事，陪你瞎聊半天，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都是泡影，都是浮云，空欢喜一场。 “慢，不怕，只要是正经做事。现在的养老问题，已经成为社会问题了，每家都是独生子女，一个孩子，可是上面都有两个老家呢！结了婚，生了孩子，都是四二一的结构，平时忙工作，家里有点事，根本照顾不过来！就算是解决一下大家的难题吧！” “只要是手续齐备了，签合同！我们还可以帮村里解决几个劳动力问题，直接去养老院上班就行，也可以把孤寡老人送过去，但是属于他们的养老金，必须全部转到养老院名下，不够的，我们补！这两点，也算是对咱们村里的补偿，您看，行吗？有其他的要求，咱们可以再提！” 五百四十五 反对 ……胡大发和孙书记聊得很愉快，至少找到了一个真办事的人，不是推诿扯皮，坐在那里，混吃等死，大事管不了，小事不管了，手上真干净，啥事也不干。他们懒政怠政，刁难真想办事的人，比以前伸手要钱、吃拿卡要更加可恨。 胡大发把基本的要求告诉了孙书记，突然想起来效果图忘在了吴总的公司，一拍脑门，还得跑一趟啊！在人家没来电话同意借钱的时候，还得再见一次吴总，胡大发有种莫名的不愿。 明知是碰钉子，有时候也得去做，如果知道了为什么会碰，也许会对成长有莫大的好处。就怕糊里糊涂，自己不知道原委，别人也不告诉你，那就是彻底的失败。 “行，我先跑一跑，问一下，写写材料，咱们再通电话吧！”握手之后，胡大发告辞出来。 胡大发在不着边际的忙着，仇大龙也在忙着，天天的摩挲着光亮的脑袋，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要劝说胡大发，毕竟，钱在他那里，自己手头又钱紧，总不能把自己那一份也交到养老院事业里吧，这可是绝对不行的！ “大发，最近手里没钱了，该开支了吧！”仇大龙给着仇彪眼色，希望兄弟能够按照自己铺出去的路走下去。 “又没钱了？我走之前不是给你发了点吗？你又有车，自己干点搬家的事，饭庄还能给你开点钱，你咋花的这么快啊？”对于花钱这件事来说，仇大龙绝对有资格当自己的老师。 有时候胡大发都很纳闷，仇大龙为啥有那么多想买的东西，为啥自己看着什么都没有兴趣，那些花花绿绿的产品，自己总觉得没啥意思，买回家也是累赘，有什么用呢？吃饱穿暖不就行了，你又不是女人，新衣服老是不够，衣柜里总觉得少件衣服、少双鞋，你一个大老爷们，花钱怎么也没节制啊？ “我想买辆车！现在手里没钱啊！” “又买车？你干嘛啊？想凑个汽车连？买那么多车，你停哪里啊？每天交的停车费，还不得一两百块钱啊？挣那点钱，都捐给土地公公了！”胡大发横了仇大龙一眼。 “换辆好车啊！平时进菜去、搬家，都开那个面包，没事出去玩的时候，那就得换个好车开吧！好车开着舒服，速度也快，跟个人，盯梢，也不容易被甩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方便吗？”仇大龙嘿嘿笑着解释。 “我觉得不可能吧！就咱们这里的路况，只要是上了环路，我就不信他能跑得掉，堵死他，骑个自行车都能跟得上，还非要好车才行吗？就算是晚上路面好走，那也得看技术啊，你那技术，谁能甩丢了你啊！” “你现在的问题，不是换个车，你是应该找个女朋友，找个媳妇了！师父一直想让你赶紧成家，踏踏实实的结婚、生个孩子，也算是家里有了继承人，你可好，有点钱还不够你耍的呢！正事不干，老是想着花钱！”胡大发想起了仇师傅的嘱托，找个女人拴住他的腿，仇大龙肯定就老实了。 “我换车也是为了找媳妇啊！你以为现在找个媳妇容易吗？你得有车有房有存款，有几个能跟着你同甘苦共命运啊？不都是想着和你一起享福，享受生活吗？有个好车，成功率更高！” “而且，车还不像房子，不是谁都能拿走的。现在的女人，结婚的时候，都要求在房本上面写上夫妻两个人的名字，可是车不一样啊，没法改的！要不现在婚前财产登记这么流行呢！结一次婚，再离一次婚，能得半套房子，按照现在这个价格，好几百万啊！” “几百万啊！听听都动心，就我这能耐，老实打工，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钱啊！你要是能给我找一个有三套房的女人，老点、丑点、哑巴、独眼龙我都愿意，过几个月再离呗！”仇大龙振振有词，头头是道，反正自己的心思全在分钱这一件事上了。 “你那意思是说，现在的女人很现实呗？就没有一个能陪着你一起吃苦、创业的了？都是捡现成的想法，都想嫁人之后当少奶奶，不想当丫鬟了呗！”胡大发有点晕，没钱就没钱，怎么聊到娶媳妇上了。 “嘿！大发，你这个还别不信，我聊过几个，确实这种想法的多，没聊几天，直接就问，嫁你之后，房子能改名字不！唉，不知道现在人都怎么了！”仇彪接过话，歪着嘴说，脸上写着全是无奈。“我这没房户，啥也别惦记了！” “哦！”胡大发回想着自己这两个女朋友，好像没有提这种要求啊！难道说，自己的女朋友太各色了？都是硕果仅存的？秋阳就不用提了，花姐也没有说过什么啊？是因为她欠我的钱，不好意思提出来？那点钱和半套房比起来，可是差着上百倍呢！再傻的女人，也会算出这个账来吧！ “钱，我还得留着，有用，现在不能分！”胡大发还是那样，直接拒绝。 “你不是还想着那个什么养老院吧！大发，你不行，真的，那个活儿不挣钱，就算是挣钱，还没有开饭馆挣钱呢！你要说用那些钱，再去投资个饭馆，我举双手赞成，双脚都给你投票，开养老院，那个项目肯定不是好事。” “伺候老人，一是辛苦，二是钱少，老人都抠门，而且还挑剔，吃的不好喝的不好、咸了淡了的，事多着呢！即使手里有点钱，都想留给自己家里的孩子，吃点好的都舍不得呢，你想从他们手里挣钱，那不是开玩笑吗？反正你干那个事，我不同意，我反对！”仇大龙梗着脖子，瞪起眼珠。 “反对无效！”老大的事，你还想反对，反了你了！ “你----！”仇大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指着胡大发的脑门，想了又想，胸脯鼓着气，像是风箱一样，呼呼的。 人做任何事，都有可能遇到反对声音，有的说自己的理由、苦口婆心的教育，有的指手画脚，有的坚决不服从、不执行，有的表面顺从，心里抵触，更有的，直接抡胳膊。 五百四十六 妥协 胡大发脸上冷静，心里很是担心、甚至害怕，仇大龙这一巴掌，如果真的用上力量，抽在谁的脸上，都能把他变成申公豹，直接看见后脊梁了。 “大哥，你先坐下，咱们都是兄弟，为这点钱，不至于，好好商量呗！”仇彪赶紧站起身，强压着仇大龙坐了下来。“大发，要不咱们再找机会，找个有钱的……”后面的话，不言自明。上次确实还有一个没做，就是自己小区里面的的业主啊！从一开始盯梢，也过去至少半年时间了，情况早就摸得熟的不能再熟了，可是胡大发出去旅游，导致一拖再拖，没了消息。 “这个我同意！”仇大龙首先表态。分钱也是钱，干活也有钱，想分钱不给，那就找事做吧！ 胡大发看着仇氏兄弟，仍在犹豫，“那三个孩子怎么样了，还去饭庄吗？去学本了吗？”聊不下去了，还是找个别的话题吧！ “正在学呢！这三个孩子还挺逗，三个月干完了，还赖着不走了。白天去驾校，下午、晚上还过来打工，也不问问给钱不给钱，上来就干活，还拦不住了！呵呵！现在这样的工人，可是不多了！找工作，不提钱，不比较的，几乎没有！”仇彪看着气鼓鼓的仇大龙，只能自己介绍情况了。 “哦！明天让陆立国也去学本吧，练出来也许有用，不成出去给人家开车，也算是凭本事挣钱。”胡大发又安排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按照进度，一两个月学完车，也得找个车给三个孩子练练手了，正好把自己那个车给他们，自己车技现在还算可以，买个新车倒是可行。 “这样吧！买两辆新车，中档的就行了，不要买太好的！我开一辆，大龙一辆！我那个旧的，到时候分给三个孩子开着玩，练手吧！彪子想换车的时候，再说，这样行吗？”胡大发退了一步，看着仇大龙的脸色转好，继续说道：“其他的钱，不分了，还是要办养老院。” “大发，我觉得咱们要是做投资的话，也得找个回钱快的项目吧，这个养老院，我是真的不看好！现在外面那么多好做的项目，干嘛非干这个啊！”仇彪不解的问。 “我看，真没有好项目了！”胡大发掰开手指盘算着，“网购网店，你没有什么好产品不行吧！信用、积分、好评都得从新开始积攒，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挣钱的，再说，网店也不用投资太多啊！” “公租车？公租电动车？公租汽车？共享充电宝？还能共享点什么啊？这些实际证明，都不行了，有的开起来的快，倒下去的速度更快，烧钱的速度，远远超过挣钱的速度！大项目咱们的钱不够，小项目参与的竞争太激烈。” “把钱放银行、股市、买基金、买债券，咱们不懂啊，肯定赔钱！看看证券公司门口的显示屏，全是绿色的，红的都少，就跟进了菜地一样，咱们那点钱，玩不了多久，就没了！” “其他的实体，你们懂吗？难道咱们组织一个保安公司？或者搬家公司？那也得有实力有客户吧！你们干得了吗？我只知道饭庄还凑合，挣的是勤快钱，以后再有了钱，继续开分店，绝对可行。” “最后，也就剩下买房子、买商铺了！按照这十几年的经验，买房是绝对不亏的！挣大钱不敢说，至少保本啊！即使买来不住，也能租出去，挣点小钱罢了！过几年卖出去，说不定还能挣点儿！至于商铺，要求太多，操作复杂，不好办啊！”胡大发挠着头，以前没钱的时候，啥事干不了，也没这么头疼啊，现在有点钱了，还没事可干了。 人，总想一口吃个胖子，能挣一万，谁挣一千啊！有四个亿的工程，谁还打工去啊？人性本贪，从想法到行为，无处不体现出贪婪的本性。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怪自己了。 但是，人不贪婪了，社会怎么进步啊？贪婪是社会进步发展的原动力。对于食物贪婪，原始的公有制变成了私有制；对于财物贪婪，让私有制更加深化，搞出各种制度强加给别人；到了现代社会，对于权力、物力、甚至时间，都在进行着贪婪的重新分配，为了给自己省点时间，快递应运而生，自己终于有时间做点工作之外的事情了，至少也能上多打几行字了。 “那就买房啊！这事我看行！”仇大龙对于这个建议表示能够接受。 “买房！开玩笑呢？你知道还剩多少钱吗？现在的有房人，都是千万级别的富翁啊！一套房子，就等于普通人一辈子的薪水，都不止！咱们那点钱，不够，要是再多一些，咱们三个人，每人一套，说得过去吧！买一个楼层，都买隔壁的，做邻居，还能有个照顾！” “但是位置，估计得去郊区了！城里，没戏！” 总算是把这次危机度过了，换两辆车，暂时解决了仇大龙的问题。 钱，最终还是钱在中间，其他的因素都是围绕一个中心点。 研究了好几天，胡大发决定再去一次吴总的公司，想着吴总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胡大发的心头。借不借吧，不借我钱，我就把你点了，你的那点事，足够给你找个地方养一辈子老的，而且，还是免费的！ 胡大发的脚步极轻，没有惊动任何人，就从电梯厅平移到了前台，眼睛盯着甜甜的波涛汹涌，口水就快流到桌面上了。真不知道脑子里面是哪根神经管控口腔分泌，为什么看到美食、美景、钱财、美女，就止不住口水呢？ “甜甜，忙啥呢？”胡大发继续伸着脖子往前台里面看着，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在看瀑布。 “哟，胡哥啊，你可吓死我了！”甜甜声音脆甜，一声娇羞的喊叫，直接让胡大发的肾上腺素分泌超标。整理了一下衣服，托着腮帮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说，“我这看午餐呢，不知道定什么好！没什么好吃的啊！” 五百四十七 午餐 “哦！你同事呢？”胡大发观察着旁边的位置，还有吊顶上面的摄像头，因为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吴总聊天，先和甜甜贫会儿，放松一下脑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她请假了！今天就我一个人，累啊！”为了配合自己的辛苦，甜甜捶了捶后背，撅着小嘴，一脸郁闷、装萌的表情。 “那我帮你看看吃什么好，顺道帮你来个全身放松？”胡大发脸上带着坏笑，不用邀请，直接走到前台后面，一屁股坐在了甜甜的身边，闻着美女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道，欣赏着美女坐在椅子上自然形成的三道弯，近距离打量着甜甜的美好身材，这还吃什么午饭啊，看看就饱了。 “好啊！你看，没什么吃的了！”甜甜扭转了一下电脑屏幕，身体反方向侧过来，更加靠近胡大发，正好让他有机会从后面观察到沟壑是如何形成的。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地三鲜……甜甜啊，你怎么就吃这个啊？这些东西哪有营养啊？天天吃这个，身体怎么受得了呢？”胡大发享受着丝丝香味，甜甜的身体几乎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发髻中淡淡的幽香，已经把胡大发熏得找不到大门在哪里了。 谁说这位美女笨啊？这么会使用自己的身体，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足以把男人的魂魄勾走，想要男人兜里面的钱，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除非人家老头带着老太太来，不好下手，但是收一个干孙女，也是好事啊！ “那吃什么啊？我那点儿钱，好的也吃不起啊！”甜甜转过头，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着眼看着胡大发，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铁刷子一样，忽闪着上下抖动，似嗔似怪的说：“要不你请我！” 这就是一个枷锁，一个局，大多数男人绝对会义无反顾的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想吃啥，点吧，我结账！” “呃！好啊！你点，我出钱！”胡大发和甜甜之间的距离，恐怕只有两个拳头宽，再凑一起，有可能就要水火不容了。胡大发也是男人，也有正常的时候，现在的他，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好啊！那我先谢谢啦！”甜甜的做派相当老练，扭身按着鼠标点了一个麻辣牛蛙、人参鸡汤，几个笑容、几个扭捏，直接换来一顿一百多块的丰盛午餐，太简单了，男人都这么傻，为啥不忽悠他们呢！再说，这点钱，还不是九牛一毛，帮他们花点钱，也是为了贫富差距不会太大罢了。 “呵呵，行，这回营养够了！”胡大发脸上笑容已经凝固，心里却在滴血。“没事犯贱啊！这一百多，买点什么不好，闻闻味儿，就没了，手还没伸出去呢，人都躲一边上去了！你也不是华山派的，耍什么“剑”啊！” 想着，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扔在了桌面上，“再加点饮料，水果吧，多吃水果好，对皮肤好！”说着，再次欣赏起甜甜的娇羞美态。 “好啊，今天改善生活了，谢谢胡哥了！”甜甜毫不客气的把钞票扔进了前台抽屉，转头对着胡大发报以几分感谢的微笑。 “声音真好听啊！再叫一声！”胡大发微闭双眼，享受着吹气如兰的甜甜在耳边轻声的呼唤。 “胡----哥！”就一声，胡大发的心都醉了，真的忘了自己这是在哪里了。这种叫法，柳芸儿是第一个，甜甜是第二个，至于秋阳、花姐，真没这样叫过。不同的男人，心动的时候不同，也是为的新鲜罢了。天天这么叫，迟早叫出糖尿病来。 “甜甜，一会儿把这快件发了啊！”一个西装革履的业务员走近前台，有些异样的看着桌子后面的一男一女，扔下一叠文件，有些吃醋样的嘬着牙花子，怏怏不乐的走了。 “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眼力价，诚心捣乱！”胡大发有些嫌恶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我们的业务经理，张建国！业务精英啊，每月的奖金，比我半年工资都高！还特别抠门，气死我了！”甜甜又凑到胡大发的身边，轻轻的说着公司内部的人际关系。 “张建国？”胡大发皱起眉，回忆着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闻，但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啊！ 半分钟之后，胡大发想起这个人了，这不是忽悠仇师傅那位吗？胡大发拿起桌上的文件，扫了一眼，还真看不懂，但是里面的金额确实不少，三十万的投资合同。“这三十万，能提多少啊？” “四个点吧！唉，这就一万二呢！顶我两个月的工资了！胡哥，你说，我和他比较，差哪里了？”甜甜继续撅着性感的小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他有的你没有，但是，你有的，他肯定没有！”说着，胡大发再次低下眼帘，看着一副丰满的身体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扭动，惺惺作态。 “熊总今天在吗？”甜蜜的熏陶一阵之后，胡大发想起来，还是先做正事要紧。在和吴总谈之前，最好问一下二把手的想法，如果能够多拉几个帮忙的，帮着自己借钱，那样胜算也许会大一些，如果王婷也能站在我这一边，吴总绝对不会拒绝我了 “出去了，估计下午才回来呢！你找老板干什么啊？谈生意？还是想做投资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在这样的公司，有机会一定要当业务，提成肯定是你想象不到的。两个人的关系都这样了，投资由谁来做，那还不是眨眨眼、卖卖萌、撅撅屁股的事吗？ 万一投资个三五百万，提成那得多少钱啊？也得一书包吧！出门就得先换个LV去！ “不是，管他要账！他欠我钱！”胡大发随口就说，管他真的假的，这一屋子，都是张嘴胡说八道的人，就连那个项目都可疑，谁知道有那个事没有啊，还天天的做广告，尤其是很多人迷信广告，“看看，央视做的广告啊！这还能有假的吗？”可是，央视的广告，也是刷卡就上，给钱就来，至于真假，谁管啊？ 五百四十八 不爽 你还给我介绍，你是真不想好了！ “我先找他聊聊去！”胡大发恋恋不舍的站起身，终于把那股欲火压了下去，再不走，那就真的走不了了。现在站起来，都得收着点小腹呢！ “那你一会儿过来吃饭啊！今天定了这么多，我可吃不了！”甜甜继续眨着眼睛，秀着萌态。“我还得减肥呢！” 吃不了，吃不了你定那么多干嘛啊？这是诚心看着我花钱，你高兴呗！忽悠着玩呢？这都是吴总教你的吧！“减肥？来，站起来我看看，你也不胖啊！”胡大发憋着笑容，亲手拉着甜甜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性感的甜甜。 “哪胖啊！也就八九十斤吧！”胡大发低下头，看着眼前一双丰满的胸器，口水再次在舌下酝酿。 “去你的，胡哥，你真坏！”甜甜撒娇的推开色眯眯的胡大发，转身开始自己的工作，打电话，叫快递。 胡大发恋恋不舍的走进吴总的公司，刚走到电梯口，正赶上王婷在和刚才的张建国说着什么。 “建国，这个可是下不为例啊！咱们没有这么操作过，我知道了，回头我跟吴总说吧！你先忙！嗳，大发！”王婷和张建国说完，和胡大发打着招呼。 正好，看看这个张建国是何许人也。胡大发只是挥了挥手，算作回礼，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张建国身上。身材高大，眼睛有神，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脸色红润，一脸笑容，向着胡大发礼貌的微笑着。轻轻的摆了摆手，自己会办公室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很受吴总器重的，这个可不是像蓝月儿那样的人，可有可无，肯定不是说句话就能把他开除的了。 “王姐，你还真忙啊！上次我来，就没见到你，怎么着，还帮着吴总授课呢？”胡大发跟着王婷上了只有一层的电梯。 “唉，没法子啊！你吴叔犯懒，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了，熊总又不管这些事，只有我来了！”王婷无奈的耸耸肩膀。 “找别人讲课啊！刚才那个小伙子，我看就不错啊！精明强干的样子，来的时间不短了吧，这还帮不上忙啊？”胡大发故意的把话题引了过去，倒要看看这个人在吴总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哦，他还行，可是，你吴叔还是不太放心！这些人，只能谈业务，不让他们做培训，可是又招不上来合适的人，唉，先凑合着吧！”稍微一顿，王婷拉着胡大发停在了吴总的豪华办公室门前，“大发，上次我听说，你想开养老院啊？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了吗？” “恩！”胡大发知道吴总和王婷的关心，那件事瞒着谁，也不能不和枕边人聊吧！正好，问问她的意思，是否能帮的上忙。“是啊，现在正按照计划推进，不是找吴总借钱来了吗？”胡大发撅起嘴，学着刚才甜甜的样子，希望自己的萌态，能够得到王婷的同情。 “大发，你说养老院这个事，能挣钱吗？”王婷皱起眉头，看着胡大发。钱可以投，但是也不能赔个底掉吧！不挣钱，也得保平啊！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都会慎重考虑的。问题是，胡大发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对于一个老骗子来说，用利益诱惑、挖坑摆套路，恐怕都不行，人家什么套路没见过，现在从事的就是一本万利的活儿，卖纸片、卖合同！干嘛给你投钱，做那种受累不讨好的事呢！ “这个，真不是挣钱的事！”胡大发没法子和王婷解释清楚，至少自己的初衷不好和王婷说，难道说，只是为了老刘、和自己的姥姥，就建个养老院，原本能帮忙的王婷，估计都得后悔。 “哦，那我就不懂了，你去和你吴叔聊吧，最后也得他做主！我去准备下一场。”说着，走进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胡大发站在吴总的办公室门前，酝酿良久，这可真不是和一般的机关单位、事业单位、大型企业打交道，聊关系，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难道还要用钱公关吗？或者用美女公关？ 像是找银行做贷款，贷的少了，人家根本不待见，那么少，能返多少佣金啊？还不够和你着急的呢！肯定是越多越好，做完贷款，直接返现金、抽水，一次吃饱、两次吃好，第三次，直接可以退休、出国避祸去了。可是，这钱本身就是吴总的，返给他钱，那还不如不借呢！ 找美女公关，那更是开玩笑了，人家身边到处都是美女，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我能找谁，也就柳芸儿能接这个活，可是把柳芸儿介绍过去，王婷还不得恨死我，以后见面还不挠我啊？要不把那对双胞胎姐妹介绍给吴总？ 向前一刀，向后也是一刀！胡大发推开沉重的实木大门，还没进门，就听见吴总雄浑的声音，正在打着电话。 “恩，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想这件事呢！好吧，我会考虑的！老王啊，那么多生意呢，你怎么会看上我这摊呢？你那么有钱，早该退休了，还奋斗什么啊！呵呵！” 吴总端着电话，看见胡大发走了进来，随手指了指沙发，踱步到窗户边继续讲着：“你就是想帮他们，也别找我这里开刀啊，那么多缺钱的公司，前景光明，你给他们投点呗！呵呵！” 胡大发一边整理茶具，一边细细的听着吴总的电话，“这是啥意思？有钱人啊，没地方投资了，介绍给我呀，我现在缺钱呢！把钱借给我，等着养老院盖好了，给他留床位，一家子住进去都行。” “这些有钱人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啊！自己开印刷厂，想要多少就印多少吧！已经那么有钱了，还到处找项目，挣钱没够还是想办法保值呢？有钱人，总是想着更加有钱，挣钱成了毕生的唯一目标，活着，就是为了挣钱吧！” “这个老家伙，想得美！哼！”吴总沉重的哼了一声，手机一扔，撇在了沙发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胡大发的身边，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定下神。 五百四十九 创新 “吴叔，怎么了，谁招您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去！” “恩？你啊，省省吧，告诉你住址，你也找不到人！都是有钱人，大门都不好进！哼！”吴总笑着，端起茶杯，“提起他们就生气，没事闲的！” “我听电话，好像是别人要给您投资啊，这不是好事吗？给您送钱，您还不要，非得挖坑，让他们自己跳进了才有意思啊？”胡大发看着横躺在沙发上的手机，想着：你把电话转给我几个也行啊，我就不来烦你了，你不借钱没事，我找他们去呗！ “呵呵，给我钱，我还真不稀罕！现在的电话，十个电话，有十个都是和借钱有关的！”说着，有些深意的看了胡大发一眼，“你要是没钱，他就说是做投资的，各种贷款，银行贷、机构贷，抵押贷款、信用贷款，只要你肯张嘴，就是傻子，他都借给你钱，根本不管你拿着钱干什么！他们关心的就是，自己有业绩了，挣提成了！” “你说，我要是雇佣点儿傻子、精神病人，弄点身份证，再把他们包装一下，贷款，可劲来呗！每人贷款一个亿，我拿着钱就走了，他们找谁去啊！最多，把那几个傻子关起来，呵呵！这个简单吧！” “你要是有钱，人家就和你谈理财、做投资、钱生钱的路子，高利息引诱你，明知道是个坑，冲着那么高的利息，你都得义无反顾的往坑里跳。你敢说你给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就有人敢说给百分之八十的利息！可是钱进了别人的口袋，没保证啊！说不准哪天，这些人拿着钱就跑路了！呵呵！” “现在，我是陌生电话都不接，接起来就是忽悠。他们给那么高的利息，我找银行贷款、或者找做贷款的借钱，然后放进投资公司，吃点利差，我也不少挣钱吧！利差可能要到百分之十左右呢！一个亿，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万啊！你说，这事靠谱吗？” 听着吴总的畅想，胡大发陷入思考：吴总这是什么意思啊？考虑好了不借我钱，一个劲的和我说投资、理财的事，这是提示我，借钱应该给利息吗？还是想把我借钱的事情直接堵死，让我找贷款公司去借钱！ “吴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藏着掖着不如直接问清楚，不借就不借，就当做白来一趟。 “啊！呵呵！”吴总抚摸着自己的光头笑了起来，“大发，别多心啊！还是刚才的事！以前我这项目刚有雏形的时候，找过他们，商量过贷款、借钱的事，那时候，他们根本不搭理我啊，去了五六趟，根本见不到本人，秘书、助理就把我打发了，直接就说，我们老板忙得很，一般的小项目也没有兴趣参与，您要是觉得自己的项目可行，下次再来吧！” “唉，创业艰辛啊！现在好了，我这项目做起来了，看到我挣钱了，反倒找起我来了，拼命要借给我钱，投资给我！我现在还缺钱吗？更有甚者，竟然想着出钱要收购我的公司，连着项目一起，把我都给收了，让我给他打工，连锅端啊！呵呵！痴心妄想。” “这就好比，我包了一块荒山，挖了树坑，种下满山的果树，浇水、施肥、打药，我这些话都干了，马上就要收获，摘果子了，他们来和我谈，要么把这满山的树卖给他们，要么把这承包荒山的合同转卖给他们。大发，你说，有这样的吗？他们就是懒，自己想办法，自己干啊！” “全社会都在创新！各种创新，自己想不出点子，看着别人的办法不错，直接过来就抢。做梦呢！多少有前景的创新项目，都是这么大波轰、一拥而上的抢生意，最后流落到拼价格的地步，你挣不到钱，他也挣不到钱，最后，比拼的是实力，拼命往里砸钱。谁能忍到最后，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可是到了最后，利润还有吗？微乎其微了！症结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创新不够！都想着坐享其成了，想着花点儿钱，买点儿创意，省得自己费脑子了。呵呵，这生意真的交给他们，两年，肯定完蛋！” 吴总的想法真的挺多，意见还挺大，奇思妙想、顺手拈来，一顿牢骚说完，都忘记喝茶了。 “那您的意思是，那钱，我得自己想办法啊？”胡大发总觉得吴总在含沙射影的说自己，这是想让我也学学呗，来个创新的局，挖个别人没挖过的坑，继续坑人啊！ “呵呵！你啊！”吴总端起茶杯，一边问着茶香，一边打量着胡大发，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慢慢说道：“原则上答应你，但是，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得打动我！外面做贷款的很多啊，你要是不认识，随手给你几个电话，自己联系呗！别说三千万，一个亿都能借给你！对吧！” “钱，我有，但是我得听你说什么！就像我当初去找那些投资方一样，我给你面子了，直接就见你，也甭找秘书、助理搪塞你了，只要你说的在理、靠谱。这点钱，没问题！”吴总笑眯眯的总结发言，至少给了胡大发一颗定心丸。 话虽如此，可是胡大发还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能够说服吴总呢！ 提养老，肯定没戏，上次就被否定了，你就是给吴总盖一个五星级别的养老院，人家也未必赏光去住啊！有钱人，还会为自己养老打算吗？就是子女，也不能把这么有钱的父母送进养老院啊！为了钱，谁家的子女会把千万富翁的老爹老妈送进养老院呢？还不天天的围在身边伺候着，到底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钱，绝对不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 但是外面很多事例已经证明了这一切！老人手里但凡没有房产、财产了，那就是累赘，就会被年轻人嫌弃的，甚至于，无情的抛弃。送进养老院，那还真是轻的，良心差的，也许就送到过街天桥、地下通道了。 五百六十 找辙 560 提投资，估计也不行，自己都不知道养老院能不能挣钱，万一盖好了房子，没人去住，那不就成了空中楼阁，能够抵给吴总的，就剩下三层小楼和几个老人了。甭说利息，就连本金都不好说能收得回来。现在的商人，想要投资，还真得看好了，一不留神，就是大把的损失，血本无归啊！ 就像公租自行车的投资方，钱投进去了，可是竞争不过别人，能给自己留下的，也就剩下成百上千、甚至上万辆的二手自行车了，卖废品都不好说，还得先满大街的收回来；公租电动车，政策下令了，不推荐、不支持，以前的投入，全都算是打水漂，定制的电动车，全砸手里了；共享充电宝，投出去容易，回收起来有多难啊，拿回来一堆电池，还能有什么用呢？ 吴总肯定也得为自己的钱，想好退路，才会下手，否则，那就是糊涂虫，又怎么会开这种公司，玩这个项目，挣这个钱呢？不是骗子，那是傻子。 提感情，估计也悬。自己可是真的没有逢年过节就过来拜望一下，也就是和钱打交道的时候，才过来找人家。一开始是想挣钱，之后是找人家帮忙找骗子，再之后，也就是师父出来组织聚会才想起人家来的，说交情，还真没有像在监狱里面那样，能够天天见。 过去有四种关系最铁，那也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也没有一起蹲大牢吧！如果从老刘和熊叔那里论，也轮不到自己身上，直接靠着说亲不亲、说熟不熟的关系，伸手就要钱，而且是三千万，可不是三千、三万块钱，谁都得琢磨。 还能说什么啊？胡大发绞尽脑汁想着，喝着茶，不露声色。就算是着急，也不能让吴总看出来，即便是没法子，也不能让他感觉出来。 要不，威胁他一下？吓唬他？你个老骗子，你这公司就有问题，忽悠老头老太太的，什么国家项目啊，都是骗人的，我要举报，让工商、税务、林业部门来查你，那还不一查一个准啊？可是这么大的事，举报了，真有人管吗？这个还真的很难说。那些老爷们，可不是这么好请的。 这样，绝对能把关系完全搞坏，把吴总推到对立面去了，甭说借钱了，还不找人废了我啊！再说，人家怕这个吗？以前没钱，不认识当官的、管事的、批条子的，现在不一样了，钱多得论斤称。绝对不能拿着老眼光看任何人，就算是认识一个交通警察，也能在你的车上贴满了罚款单，折磨你一下。 这个也不行。 吴总悠闲的喝着茶，胡大发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就像是下棋一样，该对方走了，也不能自己连着走啊！不论是等着台阶下来，还是等着借口递过来，总要有个理由，而且还是比较认同的理由。 现在，吴总自己想说服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呢，更不用说胡大发的理由了。钱在自己手里，想借就借，不想借，那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用掰面子，直接端茶送客了。 顺着说不行，顶着说也不好，这可如何是好？胡大发挠着头，吹着空调，就算直接把自己扔到北极、南极，都得出汗。人家是有钱人，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钱在别人手里，说话就是硬气啊！ 猛然间，一丝曙光照进了胡大发的脑门，刚才否定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之后，竟然有些开窍了。吴总的钱，不是好来路，他也有担心的事情啊！他担心什么，不就是害怕这些钱有朝一日不属于自己了吗！ 不单是他，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唯一有可能不这么想的人，也就是仇大龙这样的了，钱，在他手里只是过客，别人都在练习怎么赚钱，仇大龙是无时无刻不在练习怎么花钱。只有这样的，才不担心钱不属于自己之后的事情，因为，钱在自己手里，根本呆不住。 谁挣了钱，都想这些财物最好永远、至少自己活着的时候都是属于自己的，缺什么，也别缺钱啊！尤其是有钱人，辛辛苦苦挣来的，总不好简简单单的送给别人吧！尤其是来路正确，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而来路不正的呢？自然是怕见光！邪门歪道难免见光，真的有了那一天，恐怕有多少钱都是过往云烟，只是浮云而已。就像那位老厂长，辛苦一辈子，也没挣多少钱，临退休了，批个条子、签个字，几百万到手了，还不敢大大方方的花出去，只好藏到床底下，所以，才有了…… 钱，本来就是浮云，为钱所累、为钱所苦，何必呢？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智者、出家人一样想得开、看得淡，仍旧桎梏在“钱眼”中。 “吴叔，我给您讲个故事啊！”胡大发端起一杯茶，虽然凉了，但是心里已经腾起一团热火。 “哦？好啊！”吴总刚才还在静观其变，没想到胡大发竟然要给自己讲故事，倒要洗耳恭听。在里面，自己给胡大发讲课的时候，一般都是以故事作为开头，以古讽今，借事寓人，现在胡大发也要给自己讲故事了。 胡大发拍了拍脑袋，真想不起来那个典故出自何处了，刚喝完茶水的口唇之间，瞬间再次干涸，算了吧，没事在吴总面前掉书袋，那不是非要在关公门前耍大刀吗？万一讲错了，文不对题，今天还走得了吗？ “吴叔，您听说过----狡兔三窟，这个成语吗？”胡大发挠了一下头发，真的忘了这个成语出自何处了。忘了没事，按照阅历，吴总会知道的，只要他知道，那就行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恩----”吴总伸直了身体，舒展着自己的四肢，斜靠在了沙发上，眼睛看着玻璃顶棚，眨着眼睛，细细的想着什么。 寓言故事很简单，说的是战国的时候，一个叫冯谖的人辅佐孟尝君的故事，在封地薛城广施仁义，又在魏国和齐国为了孟尝君积蓄人脉，减灾避祸，人应该像狡猾的兔子学习一下，至少也得有三个洞窟，才能高枕无忧。 五百六十一 动心 吴总明显被这个故事后面的事情所打动，点燃了一支烟，从沙发上站起身，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面来回的踱步，最终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前些日子被放置在桌子正中间的那张图纸，展开之后，仔细的看了看，谁也说不清是不是看进去了。最后，拿起图纸，走到沙发前，扔掉了烟蒂。 “恩！你这个项目还是有点意思的，我看，还行啊！”既然梯子来了，那就下台阶吧，总不能像是中东那位国王似的，下飞机都得坐电梯下来吧！ 听到这话，胡大发心中淡定了，有门！门在哪里，就在吴总的心里。吴总岁数不小了，就算是有钱，不在乎养老，那也得在乎保住这些钱啊！万一出事，钱就是一个数字了，还和自己没关系了。 “是啊，吴叔，这可是我想了好几个月才想到的好项目啊！您想想，养老院盖好了，我把我师父接进去，再过个十年八年的，您也去住住，再加上我熊叔，嘿，咱们不就齐了吗！” 吴总看着胡大发差点乐出声来，你看看你这养老院里面的人，除了小偷就是骗子，没事跑养老院聚齐来了，要不要在养老院围墙上加个铁丝网啊？再盖几个碉楼，找几个保安上去站岗，更能引起以前的回忆。 “大发，我是想，钱放你那里，我能放心！”吴总很有深意的把图纸递给了胡大发，眼睛盯着胡大发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好像是在等着什么。 胡大发明白，吴总在等着自己的承诺呢！想着，右手抬起，竖起三根手指，指着顶棚，“吴叔，钱放我那里，您就放心吧！只要您提出来，我绝对按照您的要求办！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办，半夜十二点我都给您办去！” 胡大发举着手，表着决心，现在的话，说多满都没事，钱还没到手呢！等钱到自己手里，那就不好说了。理由，那还不是随手一抓一大把啊！几千、几万条理由，那都是张嘴就来的，要几亿条理由都没问题，慢慢编呗！那个时候，谁有那个耐心，听你的三五条理由啊！一条理由，人家就挂电话了！ “呵呵，好啊！放你那里，我放心，但是我也怕亏了钱！现在是三千万，过两年就剩三万块钱了，那可咋办啊？你比银行、证券公司、基金公司都狠，直接给我剩下一个零头，那我可惨了！” “吴叔，那几个什么公司的、股市啊，可是真的吃骨头不吐渣子，银行还是可以的吧！至少本金在！您放心，我这也是保本的产品，您的钱，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少一分的！”除了伸手起誓，胡大发顺手又拍了拍胸脯，如果能够把心拍出来，验看之后再放回去人没事的话，胡大发肯定会这样做的。说一句也好，说一万句也罢，只要吴总能够相信自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银行！呵呵！”吴总放开手脚，斜躺在沙发上，“银行都说了，你要是在他们哪里存款，如果银行倒闭了，他们能保证的，只有三十万，三十万以下的，一分不少的给你，至于多出去的，那就悬了！呵呵，你不知道吧！唉！这叫啥啊，把责任都甩了，呵呵！”说完，吴总不屑的摇着头。 “啊？还有这种事呢？银行不是最踏实、最妥当的地方吗？怎么都这么说了！”胡大发眨着眼，想着，自己的钱，还真是分别放在几张银行卡里面的，而且每张卡里都没那么多，多的，都是现钱，都在家里，想用，拿起来就走。 “嗳，大发！”吴总心中一动，眼睛眯缝着看向胡大发，慢慢的说：“你说老实话，刚才那个故事，是不是你师父给你讲的？说吧，没事，钱，肯定借给你！恩？”说完，还向着胡大发眨了眨眼 “我师父！没有！”胡大发摇着头，一脸茫然，“我师父现在是闲人，都快成仙人了，根本不管这个。天天早睡早起，溜溜弯，吃吃药，现在只研究养生，张嘴闭嘴就是养生堂那几位教授的话，这些事啊，他都不知道！根本不问！” 回想师父的近况，确实不管闲事了，就连隔壁放了金山银山，都是爱答不理，没想法！江湖上的事，更甭提了！一切事情，与我无关！ “哦！”吴总点了点头，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大发，你那地方找的怎么样了？有谱了没？” “哦，这些事情，我还得向您汇报一下！……”人家出钱了，就有权了解一切，顺利也好，不顺利也罢，你得及时通报。不要以为钱借给你，就是你的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哦！呵呵，万里长征才起步啊！据我的经验，你这活儿，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吴总听完胡大发的介绍，撅着嘴摇着头，拍着胡大发的腿语重心长的说：“大发，别急了！慢慢来啊！一会儿留下吃饭吧！” 大事谈成，当然要搞个庆祝！这钱，必须得花！不过，在吴总这一亩三分地，还能让自己这个小辈出钱吗？其实，陪着几个老头吃饭，真是不太情愿，那还不如在前台站着，欣赏甜甜吃饭的美态呢！ 而甜甜也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板，两位老总，竟然和胡大发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公司，小嘴张的，足可以扔进去两个鸡蛋了。这绝对是一个二代，只要他敢再来，必须拿下。至少也得拿下、手机号吧！ 拿下一个老狐狸，心里自然应该高兴，陪着吃喝叙旧胡吹乱侃一通之后，胡大发回了老刘的住处，喜不自禁的坐在了老刘的身边，满脸的笑容，“师父，我吴叔答应了！” “恩！”老刘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胡大发等着，还得小声点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继续看着“养生堂”，专家的教导，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比钱，更重要。 人活一辈子，能剩下什么？出了一个好身体能跟着自己，还能有什么？总不能拎着几箱子现金睡觉、抱着金枕头休息吧！你身体不好，隔壁就是一屋子钱，那不还是和没有一样吗？ 五百六十二 芸儿的仇恨 “您知道为什么吗？我就讲了一个故事，不，一个成语，就四个字，呵呵，吴叔就同意了！”胡大发继续讲着自己的闪光时刻，在老刘的耳边唠叨着，“狡兔三窟，没想到啊！多学点知识，真有用，这回就用上了！” “您说，是不是这些有钱人，都有这种担心啊？生怕自己的钱，有一天会不属于自己，被拿走、被没收，甚至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会吗？” “会！要不那些人听到延迟退休，那么高兴呢！呵呵！狡兔三窟，这成语用的不错，恩！我和你熊叔也说过这个，行，你就抓紧办你的事吧！”老刘只用了一半的精力回应胡大发。 “他都答应了，还能反悔啊？不至于吧！只要我的项目上马，那钱还不马上到账啊？”胡大发一愣，有些怀疑的看着老刘。 “反悔？呵呵，你现在没拿到钱呢吧！万一再来个别人，也给他讲这个故事，人家比你来得晚，但是项目谈得快啊！比你就有竞争力，钱给别人了，难道说，只有钱放在你手里，才是“窟”吗？别人就不行？” “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呵呵，那你就太小看你吴叔了！他是什么人啊？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么人不认识啊！他现在有钱了，谁不想着巴结他一下，搞点项目，弄点钱花啊？钱到自己手里了，再庆祝不迟！”老刘白了胡大发一眼，不再理他。但是这段话却让胡大发有些不舒服。 正在心潮澎湃间，电话响了。 “大姐，有何吩咐啊？”电话是柳芸儿打来的，胡大发正在心情好的时候，随口开始瞎贫。 “大发，你在哪呢？赶紧过来一下！有事找你！”听着声音，柳芸儿有些着急。 “哦！我在家呢，有什么大事啊，这么慌张！又要卖了自己啊？还是让姐妹花陪我喝酒啊？”听着语气，感觉事情不小。按照一般规律，胡大发只管接人下班，上班不管，她们上班的时候，天还亮着，况且是夏天，街面上热闹，趁机逛逛街，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看见那个老头儿了！”柳芸儿神神秘秘的说。 “老头儿？哪个啊？你一个大姑娘，不看满街的帅哥，看什么老头儿啊？做了病了吧！你这小模样，找个有钱的小鲜肉都行啊，不是只有老头儿才有钱的，也不是所有老头儿都有钱！……”胡大发还没贫完，已经被柳芸儿打断了。 “是那个老马！上次欺负我那个！”说着，话筒里面传来了磨牙的声音。 哎呦，这恨！还没忘呢！“我去帮你揍他啊？他可是认识我的，我在会所跟他抢过你啊！咱们怎么计划一下啊？” “别说了，赶紧过来，我给你发位置！”说着，柳芸儿先挂了电话。 没法子，还是得去帮忙啊！自己不去，以后怎么进屋呢？毕竟是花姐的闺蜜，又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邻居，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那次柳芸儿被打，始作俑者也是自己。假如自己不在背后搅合，就根本不会有那个事！ “看，就是那辆车！”柳芸儿坐在一个咖啡馆的靠窗边的位置，手指着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奥迪汽车。 “你，能肯定？”胡大发瞥了一眼，看向柳芸儿。心里很希望柳芸儿能够忘记那件事，她轻松不说，自己也轻松，至少少了很多的负罪感。 “废话，我坐过好几次呢！”柳芸儿瞪了胡大发一眼，“他去吃饭了，看时间，应该也有一个小时了，差不多了吧！今天，既然赶上了，必须收拾他！收拾不了他本人，也得把他的车砸了！敢欺负本小姐，我得让他记住了！”柳芸儿恨恨的咬着嘴唇，本来鲜艳的唇红，仿佛渗出血一样，红的更加可怕。如果舌头能够吐出来一尺长，不用别人帮忙，直接冲到老头对面，一吐舌头，直接吓晕，电击都未必能抢救得回来。 “你就这么恨他啊？” “那当然了！被男人打，是女人最丢人的一件事，女人，是用来爱的！那一次，绝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奇耻大辱。我就是想出这口气！你是不是害怕啊？怕我连累你？不想帮忙啊？没事，直接说，我找仇大龙！他肯定帮忙！大不了陪他几天，哼！”柳芸儿的决绝，让胡大发有些脸红。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男人被女人打，才丢人吧！话，不能随手拿过来就改好吗，会出事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胡大发低下头，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把仇大龙叫上，给他几千块钱，他就听你的了。 胡大发原本以为，仇恨这种事情，也能够像是失恋一样，可以用时间来治愈，时间久了，见不到面，慢慢的淡忘，身心也就好了；没想到，柳芸儿还挺记仇，非要现世现报不可。 “你打算怎么报复他啊！”胡大发想先听听柳芸儿的计划。 “拿棍子，狠狠揍一顿，最好捆上，蒙上眼睛，我亲自来。你忘了，上次他抽了我多少皮带啊！想想我现在还觉得疼呢！要是仇大龙来，非要他帮我废了老头儿不可！让他做最后一个太监！” “啊？你可够狠的啊！那不如直接做变性手术去吧！”胡大发想象着老头的样子，做手术，也得送泰国去吧！路途遥远，有点不现实，尤其是那么老了，做完手术，也就是多了一个中年老太太，还那么丑！ “咱俩肯定不行，老头认识我，想动手，至少也得天黑了！仇大龙也不行，都见过面的，露脸，不好办！”胡大发摇着头，这可不是在会所装大款，抢小妹的事，打人、还要砸车，那可是犯法的。 “那怎么办啊？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你到底成不成啊？你以前可在我面前没少吹牛啊！那办法多了去了，现在呢？人就在眼前，你咋往回缩啊？哼！”柳芸儿嫌恶的看了一眼胡大发，“你们男人啊，平时说话都不靠谱，更不用说那些喝了酒的、当着女人面的、几个老爷们争功劳的时候了！哼！我算是瞎了眼了，交你们这几个朋友！……” 五百六十三 追踪仇人 “信天信地，也不能信你们男人的破嘴，除了胡说八道、勾搭小姑娘、臭贫卖嘴，就没个正经的，喝酒之前你是中国的，喝酒之后，中国都是你的！这个不成、那个危险的，你们还不抵女人呢！下辈子咱俩换，你做女的，我当爷们儿，我找你，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当男人的！” “嗳！行了！你这给我打气呢？还是要刺激我啊？激我呢？我告诉你，我还不管了！”胡大发被柳芸儿说急了，可是嘴上仍旧那个样子，倒要看看柳芸儿会怎么样。 “嘿！你……”柳芸儿睁大了眼睛，手指指着胡大发，一手叉腰，直接站了起来，“你是男人吗？” “呵呵！是啊，不信啊，那找时间，试试啊？”胡大发不理会柳芸儿的气愤，眼睛瞟着已经怒不可遏、脸色发白的美女。 “我，先抽你！”柳芸儿急了，拿起自己的小包，抡打着胡大发。“你，气死我了！我先废了你！” “别！你把我废了，花姐找你没完！别打了，看看，你那仇人出来了！”胡大发一边捉住柳芸儿的小嫩手，把这激动地女人紧搂在身边，一边指着窗外。 果然，老马吃饱喝足，施施然的被两个男人送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什么，官腔味道十足，手指戳戳点点，无处不体现自己的素质与高贵的身份，手里有权，拿着“章”呢！不是随便就能给你盖上的。吃点喝点那是温柔的，还应该有更深层次的接触，否则，一家老小在国外，怎么生活啊？ “怎么办啊！就你，耽误工夫，今天你要是不把他废了，我就把你废了！你信不信！”说着，柳芸儿直接在胡大发的胳膊上开始农业操作，两根手指用力的搅动，揪起皮肉，转动三百六十度，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哎呦，我的亲媳妇！疼啊！”胡大发连忙躲避，一边用手摸着伤处，你这是报复不了你的仇人，拿我出气呢？你要练九阴白骨爪吧！“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吗！你等等，行吗？先看看，沉住气啊！你这下手可太狠了，这，晚上回家，怎么向花姐交代啊！” “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否则，你就回不了家，进不去门！”柳芸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外面。 “走了！”胡大发揽住柳芸儿娇嫩的腰肢，就像绑架一样，将她掠了出来，走过吧台，扔下一百元钞票，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那个爽利劲，就像钱不是自己的一样。 胡大发一边走，眼睛仍在老马身上。两个男人将老马送上车，一左一右的告辞着，右边的帮忙交了停车费，左边的那个男人还一直和老马讲个不停，最后，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纸袋，塞进老马的车窗。 哎呦！还有干货啊！可惜没带相机，这要是拍下来，直接中纪委了！至少让你说不清楚。 可是，怎么报复老马啊！身边这位姑奶奶真不是吃素的，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身上估计被她拧出七色光来，晚上连家都回不去，这要是再告诉花姐，唠叨我一晚上，我这一世英名就全成水军了。 “上车！先追上再说！”胡大发扯着柳芸儿上了自己的车，往窗外递了五元钱，眼睛不瞬的看着老马挪车出库，口中随口说了一句：“甭找了！”一把轮，直接从车位里面窜了出去。 “甭找了，你这还差三块钱呢？我找你啥啊！你给我站住！”停车收费员急了，推上自行车就追，直接挡在胡大发的车前面，为了停车费，豁出命去了！这都什么事啊，假大方啊！停车费是八块钱，你这五块钱，还要找钱呢？“别走，你这钱不够！” “哎呦，真麻烦！”柳芸儿生气的从车上拿起一张十元钞票，一侧身，从胡大发身前越过去，把钱一揉，搓成纸球，扔了出去。“接住了！”转身向着胡大发下着命令，“赶紧追啊！别跟丢了！” “嗳！大姐，那钱是我的吧！”胡大发一边换挡、给油，一边看着柳芸儿，“你拿我的钱倒是挺大方的啊！停车费八块钱，咱们这个可给了十五块了，赔了！他应该找钱给我的！” “大发，你行不行啊！这个时候了，还算什么账啊，赶紧追，要是丢了，我拿你是问！”柳芸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 “唉！得令！”胡大发看着前面的车子，脑子不停的转动着。“芸儿，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个男的往老马车里扔了一包东西啊！你觉得，是什么啊？” “废话！钱呗！还能扔点儿下酒菜，回家继续喝第二顿啊？是你傻还是我傻啊！净整这没用的，追上他，先揍一顿再说！”柳芸儿手里不闲着，要不是看着胡大发双手扶着方向盘，真想继续掐几把才过瘾。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全身力气都捏在手中，今天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我打个电话吧！”初夏的晚上，有事没事的都出来逛街了，车多、人多，显示出大城市的热闹，夜生活，开始了。 “给谁打，找仇大龙啊？” “喂！玲姐，忙着呢？那个黄毛、眼镜在吗？”胡大发一边掌握方向盘，一边拿着电话，脚下不停，不远不近的跟在老马的车后面。 “我给你发个位置，现在、马上让他俩过来找我！有事要他们做！对！现在！”胡大发一只手不停的操作着手机，把自己的位置发了出去。按照现在这个速度，至少提前三个路口啊！堵车，继续堵！卖了那么多车，都在大街上呢，没有一条路好走，怪谁啊？ 幸亏离着自己的饭庄不远，十几分钟之后，黄毛骑着摩托车，带着眼镜从一个路口钻了出来，停在路口正在四下张望，寻找着胡大发。 “芸儿，向那小子打个招呼！”胡大发指了指车窗外的两个孩子。 “啊？这是你的小弟啊？这不是学生吗？你可够坏的，直接收学生干坏事了！”柳芸儿瞥了一眼两个人，摇下车窗，向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五百六十四 拉车门 “嗳！黄毛，你看，有美女向咱们打招呼呢！今晚有艳遇吧！”眼镜戴着眼镜眼神也不怎么样，只看到了美女，根本没看清楚旁边坐的是谁。 “你傻啊！没看见旁边坐着老大呢！你想坑死我啊！啥眼神啊？我要是听了你的，再来个流氓哨，回头老大还不削死我！”黄毛眼神不错，怼了眼镜一句，突突着摩托车，骑了过来。“老大，嫂----嫂子！”脸上笑容可掬，打着招呼。 “哟，真乖啊！”柳芸儿被叫成嫂子，心里暂时的把满心的仇恨忘记，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嫂什么呢？我让你俩扫大街去，瞎扯！叫姐！”胡大发瞪了黄毛一眼，没好气的说。 “哦！姐，您好！”黄毛赶紧改口，点着头，龇着牙。 “你干嘛啊？再吓着人家孩子！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知道了吗？”柳芸儿在旁边捂着小嘴嘿嘿笑着。 “老大，叫我俩有事啊！尽管吩咐，分分钟搞定！是姐看上谁的包了，我办，放心吧！眼镜不行，应该叫胖子过来，我俩配合默契，不过这次，我一个人搞定，没问题的！”黄毛大包大揽的承诺着，根本意会错了胡大发的意思。 我去，这还有自告奋勇的呢？我要是看上谁的包，还用你俩上手啊？这智商，还是缺练！胡大发扁了扁嘴，白了黄毛一眼。 “黄毛、眼镜，你俩玩过拉车门吗？”算了，闲事略过吧，直接正题。 “拉车门？”眼镜睁大了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呢？”胡大发看着黄毛问。 “我听说过，没动过手！听说有点意思！老大，有目标啊！”黄毛在自己的印象中思索着。 “你俩把车放一边，上我的车！”胡大发一扬头，下着命令。 “好嘞！”年轻人手脚麻利，路边停好车，在堵车的空当，钻上了胡大发的汽车。 “老大，您说吧，怎么做？都要听您的！” “看见那辆四个圈了吗？”胡大发扬起下巴，向着四辆车之前的那辆奥迪指了指，“眼镜，你一会儿去那辆车的左侧，想办法，把司机骗下来，或者是让他下车，至于方法，我不管。黄毛，你听好了，你在车的右侧，后面跟着，只要司机下车，你就拉开右边的车门，副驾驶位置上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全给我搬回来，记住，别往我的车上跑，钻胡同，明白吗！” “拐过这个弯，你俩再动手，要配合默契，只要他下车，黄毛才能动，要稳当，不要急。要点就是时间点，配合，懂了吗？只要司机下车，任务就叫完成，眼镜你跑你的，不用管别人，黄毛你办你的，也不用管眼镜，各司其职。钻胡同，兜两圈，再找地方会和。” “后座上有几个帽子还有手套，各自选一个，你们戴上点，看好街面上的摄像头，注意观察有没有警察，都看好了之后，再下手，知道吗？出了任何岔子，后面的事不用管，跑！跑到安全的地方再联系！听清楚了吗？”胡大发还是那样，事无巨细的关照着。这事，不是拍戏，一次不行，“咔”之后，从新再来一遍，胶片有的是、群演也多得是。这种事，只有一次机会，办砸了，就得跑！跑不掉，就得挨揍！ “哦！这是开始做活儿了？”眼镜茫茫然的问，难道自己从今以后就是这个团伙的一员了吗？这是投名状啊！可是，自己心里真的没想好做这个呢！现在看来，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了。 “明白！放心吧您！天也快黑了，没问题的眼镜，走起！”黄毛拍着胸脯，拉开车门，推着眼镜下了车。一边商量着，一边快步追上前面的奥迪。 “这两个孩子，行吗？”柳芸儿有些担心，这种事要是胡大发、仇大龙来做，那是真没啥，可是这两个还真是学生呢，他们干得了吗？ “试试呗！”胡大发一边开车，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个人的动向。让人家下车，说得简单，用什么办法啊！人家又不是木偶，你想怎么使唤，人家就听你的吗？万一遇到一个屁股沉的，就是不动弹，你咋办啊？ “哼！”胡大发咧着嘴，看着前方笑了笑。初夏，傍晚，说热不热，说凉不凉，空调开着浪费，打开车窗换换空气，倒是正当时。 “怎么了！”柳芸儿眯缝着眼睛，看着前面。 眼镜点燃一支香烟，在自己嘴里吧嗒吧嗒的吸着，已经从左侧走近奥迪车了，手指尖捏着烟蒂，瞄准着摇下来的半截车窗，手指用力一弹，想法是把烟蒂弹进人家车里，可是手上的力量没谱，烟蒂也轻，没有掌握好火候，直接歪了出去，离着人家的车，还有半米远呢！ “废物！”隔着老远，胡大发还能听见黄毛的叫骂声，自己心里也是有点忐忑，毕竟是孩子，没干过这个啊，临阵磨枪，随口辅导了几句，真不好说这事能不能办成。 眼镜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被黄毛催促的急了，低头猫腰，直接从路边捡起半块板砖，气夯夯的冲了过去，“啪”的一声，照着奥迪车的左侧后座的车窗拍了下去，这劲头，仿佛把黄毛加给自己的气力，都用在了板砖上，直接把车窗拍花了、碎了，眼看这扇窗是必须换新的了。 “嘿，你干嘛呢，孙子！你疯了吧！你站住！”老马素质相当高，只是呼唤了一句远古的军事家的名字，嘴里就没了脏字，可比市井无赖要强太多了，绝对不会从他的嘴里冒出问候老妈、老婆、舅舅、老丈人、小姨子等全家亲戚的词汇，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男人、女人的身体器官的语句。 眼镜砸了车窗还不算完，左手压低帽檐，右手轮着半块砖，蹦起三尺高，把那块功勋卓著的砖头，砸在了奥迪车的顶棚上，顺手用力按住砖头，在车上狠狠的划了一道子，黑色的漆面，瞬间被划了三四道口子，本身亮丽的车体，一下子破了相，就像美女遇到垃圾整容师，没变美丽，反倒变丑成了巫婆了！ 五百六十五 小姑奶奶 表演完毕，眼镜扔了砖头，转身就跑，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着，至少也得完成任务吧！他要是不下车，还真得回转头，再找砖头，再来第二遍，谁让你不下车来的呢！你不下来，我这任务完成不了，回头还得挨骂啊！ 谁的车被这么搞一下，都会气急败坏，老马素质再高，也受不了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我和你有仇吗？马路上这么多的车，怎么就认准我的车了，砸了玻璃还不算，还把我的车给划了，尤其是当着我的面砸的、划的，年龄大了，虽然没了暴脾气，那也不能忍啊！ 老马一脚刹车站住，拉紧手刹，一边推开门，向着车后方追了两步，身体还没离开自己的车两米远，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奥迪车的右侧跑过，“嘭”的一声，拉开右侧副驾驶的车门，一低头，把副驾驶上放的几样东西全都抱了起来，门也不关，转身就跑，斜着钻进了就近的一个胡同。 “孙子！你给我站住！王八蛋，你个缺德玩意，我……我日你奶奶！……”老马和黄毛之间隔着一辆车，要是越过车去再追，估计百分之八十五是追不上了，况且，人家还年轻，腿脚麻利，三晃两晃钻进了胡同，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埋伏，还真不好说。犹豫之间，那个人趁着夜色已经不见了。 现在，素质再高也没用了，老马早就沉不住气了，跳起脚来，高声叫骂，掏出电话直接报警，接通电话的时候，嘴里仍旧没有停歇，继续向警察表达着自己的气愤。今天的事，绝对不是气愤所能表达的，这是仇恨，抓住这两个小子，必须抽筋扒皮才解气。 “哈哈哈哈！解气！该！这就是你得罪姑奶奶的下场！……”柳芸儿看得精彩处，一双高跟鞋在车厢内不停地跺着脚，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膝盖上上下敲打着，一边笑，一边叫好，顺便还口头上照顾了一下老马远在国外的老婆孩子，问候了一下老马的全家、十八代亲戚。 “姐姐，您这嘴，出来之前没漱口吧！听听，大姑娘说骂人就骂人啊。连个酝酿的过程都没有，祖国千百年来的璀璨文化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唉！”既然柳芸儿高兴了，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总算晚上能有地方踏实睡觉了。 “嘿！怎么说话呢！胡大发我告诉你啊，就这个，还不算完，我的气还没消呢！照这样的，还得再来一次！否则啊，你还是进不了屋，进了屋，你也上不了花姐的床。”柳芸儿扬起白嫩的脖子，有些耍无赖了。 “还没完啊！你看看老马都气成啥样了！现在给他量血压，肯定二百五往上，只高不低！”胡大发在路边停好车，想着继续观看演出的下集，一边劝慰着柳芸儿，“咱们这么来一次，已经够他受得了，你还想让他在皮肉上受苦啊，这个，可是大事啊！” “真要一口气没喘过来，躺路上了，人家老婆孩子流落国外，那还回不来了。他们单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再给他评个工伤，再来个通报表扬，那你不是帮了他啊？下次再说吧！看看下集预告，没事咱们喝点酒，回家吧！” “不行！我说不行！”柳芸儿撅起小嘴，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睛，伸过手来，又要在胡大发身上找到适合自己进行破坏性试验的部位。 “哎呦，姐姐，别再来了，你再闹，老马再看见咱们俩，那就全露馅了！”胡大发一边往下错着身子，一边按压着柳芸儿的肩膀，最后，索性把柳芸儿拉进自己的怀里，忍着身上的疼痛，流下晦气、憋屈的眼泪。喊叫是不行的，动作太大也不行，这都快钻进变速箱了，哪有地方车震啊！即便车震，也是自己一个人痛苦的震。 “大发，我可告诉你了，我的气，还没出完呢！剩下的，看你的了！要是今天搞不定老头，我跟你没完！”柳芸儿被按住动弹不得，索性身子一软，贴在了胡大发的身上，直接找寻着胡大发前胸的两个基本点，用手指尖围绕着两个点画着圈，静等胡大发的回答。答案满意，可以暂时停手，要是答非所问，可真对不起了，直接偷袭。 “大姐，我胡大发起誓，肯定帮你报仇，可是你也看看啊！一会儿警车都来了！现在下去，那不是被抓个现行吗？等等行吗？”胡大发预感到了柳芸儿的准备行动，被别人在前胸上动手，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啊！如果被袭击出来一点伤痕，花姐也会起疑心的啊，这种事，怎么解释得清楚啊？这是袭胸啊！ “老大！”黄毛的一声喊，把胡大发惊吓了一跳。 “你还挺快啊！”胡大发看着扒着右侧车门的黄毛，晃晃身子，坐直了起来，顺手推开了柳芸儿。“得手了？” “必须的啊！”黄毛笑嘻嘻的递过来一个纸袋，直接塞进了柳芸儿的手里，里面鼓鼓囊囊的，从外观上看，真不知道装了什么。“老大，这活儿不错，神州行，我看行！趁着堵车，咱们有时间，要不再办几个？” “啊？你没事吧！这玩意还上瘾啊？”胡大发皱起眉头，瞪了黄毛一眼，“你俩先回店里吧！二十分钟，要是没回去，你等着明天收拾你！赶紧走！” “嗳！”黄毛举手行礼之后，转身走了。找到自己停摩托车的地方，和眼镜会和了。 “怎么样，笔记本你能解锁吗？”黄毛问着眼镜。 “应该没问题，大不了从新做系统呗！没啥难的，半小时肯定搞定了！我看这个机器的配置还不错呢，要是买，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块钱！”眼镜端着一个笔记本，正在研究着开机密码。“嗳，老大没问啊？这个笔记本咱们留下，行吗？他不会知道吧！”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大把咱们叫来，一说那个“拉车门”的活儿，我就知道了！”黄毛信心满满的说。 五百六十六 报警 “拿到东西，就三样，一件风衣，这肯定不是他要的吧！笔记本，老大要这个干嘛啊！里面有什么秘密啊？他看中的肯定是那个袋子，至于衣服、笔记本，给他，他也是扔垃圾桶！你信不信！” “按照港台电影里面的故事情节，以及以后的发展，那个袋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重要的证据，或者，就是钱！我刚才捏了半天，不少呢！至少五六沓，一沓一万块，那就是五六万啊！唉，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给咱们分点，好歹咱们也是有功之臣啊！” “要不是纸袋子订上了，我真想抽几张出来，估计老大拿回去也不会数一遍，少几张也未必会找咱们，你说呢！可惜啊！”黄毛畅想着手拿几万块钱的威武模样，嘬着牙花子，喟叹一番，也是无奈。 “你就不怕老大看见有个笔记本啊！他的车离那奥迪也不远吧！到时候，你不好解释啊！”眼镜还是有些犹豫。 “胆小鬼，放心吧，刚才下手之前我就看了方位了，从老大的那辆车上，看不到我那个位置，再说，我拿走了东西，斜着跑了，他最多看到我的后背，最多，再看见还有一身衣服，笔记本，绝对看不见。我拿衣服盖着呢！”黄毛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哎呦，赶紧的吧，老大让咱俩赶紧回去呢，回去晚了，还得受罚，上车，走了！” 车上，柳芸儿接过袋子，根本没往心里去，直接想扔到后车座上。“等一下，看看啊！”胡大发拦住柳芸儿，人家都把东西送来了，那还不先验验货。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眼见为实！ “哦！哟，这还钉着呢！什么好东西啊，还封着！”柳芸儿撕开口袋，随手拿出一沓，“呀，大发，你看！这是美元吧！”趁着车里微弱的灯光，柳芸儿摆弄着一沓纸币。 “恩，像是！看看序列号，别是都一样的吧！”胡大发抽出一张，看了一眼。现在送礼，难道都讲究送美元了吗，直接给外币啊！“哦，对了，你好像说过，他老婆带着孩子在美国呢！要不怎么收美元呢！呵呵！好啊，咱们不管人在哪儿，照单全收，给多少要多少！一个子都不给他留！” “你看，这还两根金条呢！”除了五沓纸币，还有一个小口袋，里面封着两根一百克的金条。 “恩！又是不少钱！今天出门，收获不少啊！至少也得四十万吧！五万美元，两百克金子，可不！唉，这个老马同志啊，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还真是拼命的搂钱啊！没想到啊！……不过，这个事，得感谢你啊，不是你发现老马的行踪，这钱，可到不了咱们的口袋。”胡大发高高兴兴的把那张美元塞进了纸袋。 “大发，这些钱，我不要，但是，我的事，还得继续啊！现在还不能饶了他呢，我的气，还没出完呢！”柳芸儿随手把纸袋扔到后座上，身子又软绵绵的贴了上来，一边说，一边向着胡大发吹着气，就像一条鲶鱼，游荡在寂寞的池塘里，吐着泡泡。 “啊？还来啊，他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了，要不下次吧！你不是把人家往绝路上逼吗？咱们也别太损了吧！”胡大发躲避着美女的侵袭，心想着：你这是火气太大了，要不回家得了，我给你去去火，还非得跟老马没完没了啊！ “不行！今天我得看见他哭，才算完呢！” “嗳，你起来一下，我去看看，至少听听，再决定下一步，行吗？” 趁着柳芸儿犹豫，胡大发一把推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美女，拉开车门，直接跳下了车，扒着车窗问，“大姐，你喝水吗？我去买两瓶！” “不喝，你现在给我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心灵的创伤，都解不了气！快去快回！”柳芸儿直起身子，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前面的情况。 “老板，来瓶水！”胡大发递过钱，从冰柜里面拿了两瓶饮料，斜靠在一棵树边，扶着旁边的车，拧开瓶盖，悠闲的喝了一口。低头一看，那块砖头还在路边上躺着，静等下一个使用者。不知道下一位是准备再找一辆车砸呢？还是准备和别人的脑袋进行亲密接触。 “这个，应该也算证物吧！”胡大发走到砖头边上，脚踩上去，在地上蹭了蹭，磨光了刚才使用过的印记，随便一踢，把砖头踢到了路旁停着车的车下了。路边少点板砖，真的能够减少很多社会治安问题的！ 没过多久，警车到了，下来两个民警，拿着小本，开着执法记录仪，检查着车辆受损情况，详细了解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警察同志，我是真不认识那小子，嘿，拿着一块砖头，照着我这后面车窗就砸，车窗砸了，还把我这车厢给划了，砸完就跑啊！我这一步没赶上，右边又来了一个，拉开车门就拿东西，不！是偷！再确切一点儿，就是抢！” “抢完了就跑，直接钻胡同了！就那边那个胡同，我这根本没反应过来，跑没影了！别的东西都无所谓，把我笔记本电脑也给偷跑了！那里面的材料是相当重要的，麻烦你们，帮帮我啊，这个必须得找到的！”老马介绍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想着笔记本的重要资料，汗水已经从脑门流到嘴角了。 “你副驾驶的车门，没锁啊？”一个警察瞥了一眼老马，着急，谁不着急啊！只有着急的，才报警呢！你要是不着急，会找我们吗？看你那样子，肯定是吃饱喝足了，我们还没吃呢！但凡你自己注意一下，开车有点儿好习惯，受累，你把副驾驶的车门锁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出点事之后，再给我们找麻烦呢！ “呃！好像是没锁！唉，现在说那个，晚了啊！你们看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循着路，找录像啊，我估计他们还跑不了太远，事情发生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分钟，应该还不会销赃呢！”老马自己追不上，想让警察追，有点幼稚的想法了。 五百六十七 笔记本 “求求你们了帮帮忙，我那资料是真的很重要，要是没东西，新买的笔记本，我都可以不要，真的，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老马一边哀求，一边作揖，急切心情难以掩饰。 “恩？不对啊！怎么还有一个笔记本呢？怎么回事啊？刚才路上跑丢了？那也不对啊，跑丢了，黄毛也得告诉我一声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胡大发藏在树后，听着警察对老马的调查，喝着冷饮，心里琢磨着： “难道他想藏私房钱？开始搞小金库了？人家大单位，领导需要用钱的地方多，需要有个自由权利，平时出去吃喝玩乐一下，回来报销一下，方便啊！搞个小金库有情可原。你是谁啊？你才干这个不到半小时呢，你就想着藏私房钱啊！这可是不懂规矩了，必须惩戒！否则，以后就没法管了！” “要是不下车，过来听听，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呢？凡事，必须调查研究啊，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最后的判断才准确！”胡大发对于自己的决定还是相当满意的，更主要的是，真受不了柳芸儿那副样子，要是在没人的地方，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车震，想想都觉得过瘾啊！ 为啥丢了东西之后，有时候能在周围找到小偷呢，就是因为他们的好奇心，总想听听警察是如何侦破的，听着听着走近了，被发现了。 “你被抢走什么东西了？说具体一点！抓到嫌疑人，我们也好量刑！”警察继续盘问，如果只是丢了一个笔记本，有些资料，你有可能就自认倒霉了；如果还有个单位的“章”，能够代表很大的权威、权利，也只是稍微麻烦一些罢了；如果被偷走了一顶官帽，有领导过问这个事情，或许就有人尽力去破案了。 “呃！”老马虽然心情焦躁，但是脑子没有昏，那些钱，肯定不能说，说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现在的老马，有些为刚才报警的行为感到后怕了。如果警察同志们真的很尽力的工作，努力的抓住了刚才那两个盗贼，把车上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找回来，那些钱，会不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呢？ “有个笔记本，还有一件风衣！”稍作停顿，老马还是不死心，“还有一些资料，是封着的，我还没看呢，真的，我准备拿回家加班干活的，没想到啊，路上遇到两个贼，唉！倒霉到家了！”老马摇着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那个纸袋，确实没看里面的资料，但是，那些资料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人家给准备的啊！这个，绝不会错。 如果真的捉到那两个小子，能把东西找回来，只要纸袋是封好的完整无损的，我就可以收回去，如果已经打开了，唉！还是别要了，万一再惹出一身骚，还就麻烦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财物什么的！手机、钱包、证件！”警察泛泛的问，算是提醒。最好一次性说清楚，万一抓到嫌疑人了，审出点儿钱来，到时候你说是你的，那可就扯皮了。 “没了！就那点资料了！我还没看，确实封着呢！”老马咬着嘴唇，暗下决心，这个事、这些钱，不能露出来啊！老婆、儿子，你们在国外再等等啊，我再换个人，再去找点钱，豁出去了，也不能让你们在外面受苦啊！ 挣钱，说简单就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一个电话，一个提示，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谁让咱们手里有能量呢！不管它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只要是能换成钱的能量，就是我需要的能量。 “行，你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比如，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了？和谁斗气了？谁和你说过，要报复你之类的话？想一想，有吗？”警察再次确认，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社会治安案件，如果被侵害的财物也不是很多的话，这个案子很可能就沉到海底，真不确定哪一天能够被并案处理掉了。 “唉！”老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大致的知道了自己案子的结局，“没有，我相信，不是有人报复，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车，都堵在这里了，为什么就挑中我了呢！这也太邪门了吧！” “这个，很简单！”警察递过来记录本，要求报案人签字，“那是因为，别人的车，副驾驶的门都锁着呢，只有你是开着的，而且，车窗也是打开的吧！车座上还放了东西，明白了吧！” 警察接过老马签完字的记录，看了一眼，收了起来。“你这个，还真不算邪乎的，我们接到一个案子，副驾驶座位上，只是放了一个肯德基的早点袋子，一条街上的车，都没事，就他，早点白买了，给贼买了！就这个，他还报警呢，早高峰，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才折腾完！呵呵！” “对啊，这种作案手法，现在比较流行，以后自己也小心点，不管你人在不在车上，副驾驶没人的时候，必须落锁，锁上它，窗户关上，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另一个警察在附近转了转，检查了摄像头的位置，向旁边的商户随便询问了一下，就跑回来，加入到训斥老马的队伍。 “这个啊！唉，第一怪自己，第二，就得怪交管部门，怎么天天堵车啊！这车要是开起来，不用开到六十迈，只要二十迈的速度，我就不信，能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城市，怎么就没人管得了堵车呢！你们----哦！你们是公安，不管交通的事情，真的应该好好的治理一下堵车问题了！” “这都是成本啊！钱啊！每个人每天在路上堵车要花费多少时间啊，折合成钱，累加一下，全国的数据算一下，这是多大的浪费啊！要是每天都能一路畅通，像今天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同时，省下那么多时间、金钱，我们能做多少利国利民的事情啊！唉！”老马同志的理论水平相当高，真没少学习家国政治，说起话来也能理论联系实际，条条是道。至少，这么大的领导，不能让两个小警察训一顿啊！ 五百六十八 报复继续 “呵呵，有点道理！你要是能帮着管管交通的事情，或者让每个人都有这种意识，开车人的素质再提高一些，我觉得这种堵车问题，早就解决了！很多时候，都是开车人自己堵自己！”两个警察打着哈哈，挥手告别，对于老马同志的牢骚，早就甩到九霄云外了。“赶紧修车去吧！您呐！” 送走警察，老马却没走，翻来覆去的琢磨，今天可是倒霉到家了。钱丢了，不算什么大事，过不了几天，也许就会回来，可是笔记本里面的资料，那可是相当重要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备份，这几天的工作怎么干啊！ 也许，小偷们只对现金感兴趣，对于笔记本这种东西，不太关心？想着，老马开始行动，至少也得循着小偷逃跑的路线找找去吧，万一被他们抛弃了呢，那可就万幸了！想着，锁好车，看了一眼车里确实没有任何值得偷的东西了，钻进了胡同。 机会啊！胡大发看见老马开始自己破案，心中高兴，回头看了一眼柳芸儿，还在那里盯着自己呢！今天要是不把这位大姐伺候舒服了，真不好说以后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而且还鬼神莫测！ 可是，下一步怎么报复老马同志呢？真的拎着棍子，拿着麻袋，跟着老马钻胡同，冷不防的在背后下手，然后叫柳芸儿过来，可劲揍一顿。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暴露，甚至于连带着两个孩子都会暴露，没必要吧！胡大发很快的否定了这个计划，正在没注意四下张望的时候，发现路边一个水果摊。 草莓、香蕉、早熟的西瓜，还有蜜桃，果品不少，个个水灵。 “老板，来两个桃！”胡大发掏出零钱，看着钱买东西，反正就这三块钱了，花完了算吧！ “什么？俩桃？”老板看着穿戴还算整齐的胡大发，不像是要饭的啊，怎么买水果就买俩啊？“你是买两斤吧？” “不是，就买俩！就三块钱，你看着给我挑两个吧！”胡大发懒得解释，顺手指了指自己的车上，“媳妇非要吃桃，买俩得了，今天没带钱，改天再说吧！” “我们支持微信、支付宝支付，带着手机就行了，不用非得现金！”老板还挺时尚，开始介绍移动支付的好处。 “别，手机也没带着！你就随便给挑两个吧！赶紧的，要不该发火了！”胡大发向着车上努了努嘴，催促着老板。 “唉，得了！”老板接过钱，怏怏不乐的挑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桃，连塑料袋都没给，直接塞进胡大发的手里。就俩桃子，你就手里拿着吧，我也省个塑料袋，为环境保护做点贡献。 胡大发倒是无所谓，拎着饮料，拿着桃子走回自己的车边，“喝点水吧！”说着，把饮料扔到车里，自己手里捏着桃子，走向老马的奥迪车。 好奇、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警察都走了，车主人也下车了，自己还围着干嘛啊？趁着没人，天色已黑，胡大发左右观察了一番，没有闲人再看这里了，便猫着腰，从车缝隙间，矮身走奥迪车的后面，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手里的桃，用力的塞进了车的排气管子，一个不够，第二个也塞了进去。 铁皮的管子，削掉了一层果皮，桃子紧凑的进了排气管。这回肯定好，不好往外拿了。想走，估计悬了！ 完成任务，胡大发高兴的走回自己车上，直接坐稳，看着柳芸儿撅着嘴，仍在瞪视着自己，哪里还管她高兴不高兴，直接拉进怀里，在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边咂摸着香车美女的滋味，一边呵呵大笑。 “你疯了啊！”柳芸儿气还没消，用力的推了胡大发一把，坐直了身体，“怎么样了，你刚才过去干嘛了？” “没事，我就去看看，一会儿等着看好戏吧！”胡大发忍着笑，讳莫如深的耸着眉毛。 “你刚才不是买了桃子了吗？我想吃！”柳芸儿不想喝饮料，刚才看见胡大发手里拿着桃子，直接伸手要了。 “水果？送老马了！”胡大发指了指前面的车。 “什么？你糊涂了，我这还想报复他呢，你还给他送水果！你发烧了吧！”柳芸儿瞪着眼睛，伸手过来准备刺激胡大发。 “别，姐姐，你先别动手，我怕你还不行吗？”胡大发一边躲闪，一边解释，“我把他的车，搞了一下，你等着看好戏吧，今天啊，他走不了了，必须找拖车了！别急啊！” “真的假的！” “你看啊，这不回来了！”胡大发指了指前面，老马垂头丧气的从胡同里面走了出来，手里只拿着一件风衣。衣服找到了，可是笔记本真没有。 老马走到自己车边，开锁上车，酝酿半天，才开始打火，可是车子就像没油了似的，呼呼的喘气，就是没启动，刚有点要打着火的意思，一下子又灭了。“咋回事啊，车子凉了，打不着啊！不会啊，这都几月份了，应该一打就着啊！” 柳芸儿也看见了奥迪车的样子，在原地颤抖着车身，忽忽悠悠的启动，稳稳当当的灭火，就像几个月前，老马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想使劲，可是没精力；想放弃，又不死心，来回来去的试验，反反复复的折腾，车如其人、人如其车，都是中看不中用。 “呵呵，好玩！大发，你是怎么弄的啊！怎么走不了了！”柳芸儿想着以前的事，笑的很是开心。 胡大发看着柳芸儿的笑容，笑的很甜，至少这次是从心里开始笑的，不像刚才，拿到那袋子钱，她也没兴趣，这次，看着落魄的老马，一头汗水的折腾着自己的座驾，却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竟然露出一丝纯真的笑。不由得心里一动，轻轻的把柳芸儿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出了原委。 “哈哈哈哈！好！干得好！就该这样对付他！”柳芸儿给了胡大发一个大大的赞。“这就是欺负女人的后果！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全部报销！老家伙，你也有今天！……” 五百六十九 谁漂亮 “走吧，回家庆祝一下！”看着终于耐不住烦闷的老马，开始打电话叫拖车了，胡大发启动汽车，一骑绝尘的从奥迪车旁边飞驰而过，扬起一股灰尘，闪着一路双闪，走了。 “大发，停车，我去买点酒菜，咱们回家庆祝一下！”柳芸儿心情大好，指着路边的小超市说。 “啊？你还要喝酒啊？不去上班了？” “今天晚了，不去了，难得我也高兴，陪你喝点！怎么样？”说着，柳芸儿伸手在胡大发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嘿！不上班还不歇会儿，天天喝酒，受得了吗？” “打架我不行，喝酒你不行！放心吧，我对自己仔细的很！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说着，在挥手之间下了车。 胡大发带着柳芸儿回到家，花姐上班去了，现在屋里显得冷清，最近几个月，胡大发真的没有和柳芸儿如此亲密的接触，见面时候，说话都少。今天，要不是托了老马同志的福，怎么能尝到柳芸儿亲手做的小菜呢？ “这就是你亲自做的啊？西红柿蘸白糖，买的花生毛豆，亲手切的熟食，你这厨艺比我强不了多少啊！”胡大发看着三四个盘子，一瓶白酒，算是丰盛的庆功宴，摇着头，相当的不满意。 “咋了？这不是家里没锅吗！要不，我真的给你炒个菜，西红柿炒鸡蛋，我做的挺好吃的，花姐都说过！”说到花姐，柳芸儿一时语塞，拿起白酒瓶子，给两个人倒了一杯，“来，干了，今天谢谢你啊，帮我出了这口气！” 说着，杯子一碰，一仰脖，一杯白酒直接下肚，看得胡大发眼睛发直，“大姐，这是白酒啊，你怎么也这么喝啊！不怕喝多了啊！” “我又不是没喝过，还用你担心啊！现在是在家里，喝多了也不怕啊，倒头就睡罢了！还能有坏人吗？” “坏人没有，但是也没什么好人吧！今天的坏事，可是做了不少呢！把老马同志折腾的够呛，估计得郁闷三天。呵呵！”胡大发看着美人相陪，只好把自己的酒也一口干了。 屋里是真没好人，一个贼俩小姐，说不准一会儿还得出点劫色的事情。看着一脸粉嫩的柳芸儿，胡大发心中暗自压住火气，低头吃菜。 “嗳，大发，刚才老马钻进胡同里，咱们要是跟在后面，是不是能揍他一顿啊！要是能亲手打他几下，踢他几脚，那才过瘾呢！可惜啊，还是有点儿不到位！”柳芸儿抚慰着自己的心情，大概评估了一下今天的战果。 “这还不到位？钱抢了，车窗砸了，车也划了，排气管子都堵上了，必须得去修理厂了，还不够吗？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太记仇了，尤其是美女，为这点儿事，真记一辈子啊！”胡大发摇着头，想着，如果自己也这么记仇，还不得找到原来那个追自己的体育健将玩命报复啊！ “你还想着伸手打人啊！只要你动手，还真的有可能被人家抓到把柄。你打人的时候，万一说出一句话来，那就全露馅了。况且，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有差别，你一动手，他就能感觉出来，仔细想想，应该能想到是谁！所以，亲手报复，抽他一顿的想法，还是算了吧！就算是他因为贪腐被双规了，也不可能让老百姓打他的，像古代，拿着白菜、萝卜、臭鸡蛋砍他啊！呵呵！没戏！即便他被抓起来，你都见不到他的！” “嘿，那皮带是没抽到你身上吧！要不一会儿你脱了衣服，我抽你一顿，你试试，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以前有首歌，一直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里面就有一句，夺过鞭子抽敌人，被人抽打的感觉，不经历，不会懂的！” “算了吧，我是希望这种事永远不再有了！事情，越少越好，踏实过日子，多好！有些仇怨，还是放下的好！老是记着，会很辛苦的！”胡大发摆了摆手，说出自己的想法。 “嗳，那钱，你不要啊？”胡大发停顿了几秒钟，想起那袋子钱了。按说，钱是自己手下拿到的，自己分配绝无问题，可是老马却是柳芸儿先看到的，要是不告诉自己，这钱，还真不是自己的。至少，也有点信息费在里面吧！ 再者说，柳芸儿在会所上班，不也是为了挣钱吗？一下子就是好几十万，这钱来的简单、快捷啊，总比在若干老客户里面，找出一个干爹，再签个合同，陪他一个月方便吧！ “不要！那个死老头的钱，我就不想动！脏了我的手！”柳芸儿表达着自己爱屋及乌、恨人及钱的想法。 “得！那我就谢谢你了啊！回头给你买瓶好酒，行吧！” “谢我什么，我应该谢你的！说吧，想我怎么谢你啊！”柳芸儿又一杯酒下肚，脸色红润，指着胡大发的杯子，“喝酒啊，你不是挺能喝的吗，把仇大龙都喝倒了，这才第二杯，就开始养鱼了。喝！” “啊？这事你都知道了，花姐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无奈之下，胡大发再次举杯。“要不是喝多了，我和花姐，还真的不知道呢！世事难料啊！” “嗳，大发，你说咱俩要是喝醉了，会不会也出事啊？”说着，柳芸儿眨着眼，向着胡大发递送着秋波。 “啊？你！不可能！我可没喝多啊！你可别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话，我和花姐，感情绝对牢固、相当的纯洁！恩，你别闹啊！”胡大发摆着手，越发的觉得，今天这件事，做的有问题了，至少心里在打鼓，忐忑不安。帮忙可以，至于回家陪着喝两杯，那绝对是错误。 “哟，你还谈感情了！好啊，我就好好和你谈谈！”说着，端着酒杯，从胡大发的对面，直接坐到胡大发的身边，一翘小腿，压在了胡大发的腿上，“大发，你说实话，我和花姐，谁漂亮！”柳芸儿眼中含媚，流光溢彩，一股不制服都不行的模样。 五百七十 勾引 “呃！各有千秋吧！”胡大发眼睛看着身边红润粉嫩的美女，咽了一大口口水，这天聊的，越来越艰难了。再聊，该不会坐到腿上来吧！ “呵呵，你还真会说话！想好了吗，怎么谢你啊？”柳芸儿眼睛眨着，放着万伏高压电，直接把胡大发的心脏电击得心率过速了。鼻间充斥着美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混杂着淡淡的体香，不由得脑子走神，飘到了九霄云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某个器官在迅速的膨胀。 谢？怎么谢啊？是让我在你的胳膊和大腿之间进行选择吗？你肯谢，我可不敢收啊！ 毕竟这姐俩是闺蜜啊！这算不算是测试我啊！万一，有什么不轨，直接一巴掌打回原形，那就麻烦大了。花姐也得跟我急，少不了的还是一顿巴掌一顿挠，那不是找抽是什么啊！危险系数太高了，后果相当严重，得不偿失啊！有钱了，不如外面找小姐去去火呢，兔子不能盯着窝边草啊！ 可是，眼前的不就是小姐吗？而且比普通小姐更懂得如何勾引男人。 不行啊！ 可是，柳芸儿太诱人了，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胡大发想着，按照这种测试的结果来看，自己在解放前，根本当不了地下党的烈士，肯定会被国军用金钱、美色所俘获，直接投降了。不是骨头不够硬，是意志不够坚强。 现代人，又有几个能够禁得住这些诱惑呢？ 我们指责那些劈腿吃螃蟹的男女之时，能否问一下自己，真的要是有帅哥美女坐在身边、浅浅谈心、表达爱慕……你能忍得住吗？ 发乎情止乎礼，那是对君子人说的，谁是君子，站出来吧！是要经受各种考验的。 虽然被柳芸儿的小腿压着，胡大发还是紧张得双腿抖动着，双手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为了不犯错误，还是把眼睛闭上比较好，不看，总不会出问题吧！要是能够不喘气，闻不到柳芸儿身上的味道，那就更好了，最好能把耳朵也堵上，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忍了！ 现在的胡大发，就像唐三藏进了妖精洞，被妖艳的女妖缠着拜天地、入洞房一样，心情忐忑，既期待、又拒绝，手脚冰凉，一动不动。至于心里怎么想的，每个人自有各人的想法。 别人紧张出虚汗，胡大发紧张浑身发冷，就连嘴唇都有点冷，直到一个温暖的接触，送到了唇边，慢慢的，恢复了平时的温度。一条灵动的舌头，从胡大发紧闭的唇间钻进了口腔，用力的吸着，鼻腔中充满了淡淡的香味，一具温暖的身体轻轻的压在了胡大发的身上，一双水蛇一样的臂膀，揽住了胡大发的头，使得两个人能够更紧密的接触。 胡大发的意志完全被摧毁了，本想通过自己的马奇诺防线做最后的挣扎，可惜，敌人太狡猾，直接进行了迂回，绕到了胡大发的最薄弱环节，一举取胜。面色通红的胡大发，拦腰抱起了柳芸儿，脑子里面一片空荡，只知道下一刻应该在床上演绎多彩的生活。 吃桃，开始吃桃！至于西天取经，还是别人去吧！在佛祖与美女之间，胡大发的选择绝对辜负了观世音菩萨的重托。 西游记中，被孙悟空打了三次的妖精不多，白骨精是最著名的一个，要法力有法力，要变化有变化，要妖艳绝对不差于任何美女。今天，胡大发也打了三次妖精，说实话，孙悟空不好当啊！ 没点儿体力，肾亏者，千万别逞英雄，光靠蓝色小药片支撑，绝对不是长久之计。金箍棒不是谁都挥舞得动的，就算你有那个能耐，也得注意：铁杵磨成绣花针的道理。 终于，胡大发降服了柳芸儿，趴在床上呼呼的喘气，一身大汗，正想着闭了眼睛休息一下，却被电话铃声惊醒，抬眼一看，顿时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花姐！”也许声音有点大，也把刚要入睡的柳芸儿吵醒了。接还是不接啊，现在的胡大发，好想让柳芸儿帮着那个主意，这个到底算是什么事啊！ 可是柳芸儿正迷茫在刚才的冲动中，哪有精力管这个。 “喂，花----姐----啊！”胡大发自己都觉得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了，怎么今天说话有点哆嗦呢？可能，毕竟是第一次干这个吧！怀里抱着一个，眼神勾搭一个，手里再拉扯着一个，脑子里面还有一个，心里面想着几个，谁说得清啊！ 以前，胡大发的心思小，里面只能住下一个人，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冲进来两个人，留下谁啊？还是两个都留不住呢？这种事，要不要讲究先来后到呢？还是讲究“缘”，或是按照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原则？ “大发，今天你过来吗？”花姐为的是来不来接她。 “哦，我在我师父这里呢！可能----过不去了！”平时伶牙俐齿、脑子好使的胡大发，今天的谎话有点犹豫，只要注意一下，很简单就能听出其中的问题。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怎么还可能上了。 “喝酒了吧！又是和仇大龙啊？少喝点，再喝多了，谁扛你上楼啊！我打车回去吧，你少喝点啊！” “哦！我知道了！”往日里，即使胡大发不去接花姐，也会趁机会贫几句，可是今天，确实有些不一样。 按照距离，打车回家，最多也就三十分钟，肯定到家了，时间短、任务重，留给胡大发的时间，绝对不多了。可是眼前还躺着一位呢，真就提起裤子就走啊？以后还见面不见面了！有点尴尬啊！万一……柳芸儿这种性格，老马欺负她一次，报复都得加倍，这要给自己来点眼药、屁股上扎一针、哪天不高兴了，把这些事抖落出来，那可就出大事了！ “芸儿，一会儿花姐回来……”胡大发舔着嘴唇，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看着慵懒的快要睡着的柳芸儿。跪在床上请示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恩，她下班了，恩！”柳芸儿轻轻的喘息着，随手拉起薄被，盖住了自己雪白的身子。 五百七十一 提审 嘿！你是舒服了是吗？这还闭上眼了！胡大发心里有些慌，人家认识多少年了，自己才入住多久啊？说话的分量不同，你倒是给点提示啊！我该怎么做啊！难道说，还在你这里躺着，一会儿还不打起来啊？你这心也太宽敞了，还睡得着，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虚幻吗？ 出了三身汗，交了半个月的公粮，还能是假的？ “芸儿，要不我先回去了！那个……”胡大发舔着嘴唇，眼睛留恋的看着性感优雅的那具躯体。 “恩，跪安吧！”柳芸儿摆了摆手，眼睛都没睁开，再次拉了拉被子，安然入睡了。活脱的慈禧太后老佛爷，自己成了小安子、或是小李子！ “嗳，得！”胡大发点着头，自己是要向着李莲英发展一下吗？看着自己的膝盖，确实跪在床上，配合着柳芸儿的旁白，那是没错啊！先穿衣服吧！只要衣服穿上身，谁来，也不好说出什么来！这想法，有错吗？ 胡大发穿好衣服，看着一条白腿仍旧敞在被子之外，伸手为柳芸儿掖了掖被子，小声说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转身出了屋，轻轻的关上房门。刚关上门，觉得不妥当，又转身进了屋。 “芸儿，我帮你打开窗户，散散味道吧！”胡大发想起来了，花姐对这个气味有些敏感，要是被闻出来，同样不好解释。 “胆小鬼！有什么味儿啊！谁说的清楚是你两个的，还是我两个的！随你吧！”柳芸儿捂着被子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蒙头开始大睡。 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嫌事情不够多，事情不够大。认识你，就见识到了坑，这一夜，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胡大发后退着走了出来，这么长时间，虚汗才算出完。拎起一个塑料袋，把桌上的酒菜一股脑的兜了起来，该扔的，绝对不能心疼，被发现了，悔之晚矣！趁着花姐没回来，赶紧走吧！ 出了门，向着花姐回来的反方向走出了一站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现世现报，今日事还是今天解决。 “喂，玲姐，回家了吧！”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按说也该到家了。 “恩，进门了，怎么了大发，有事吗？” “你给胖子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呢！别说我问的就好了，嘱咐他别玩游戏就行。”这三个孩子，必须惩罚。给黄毛打电话，估计他不说实话，而且会有准备；眼镜也不傻，一问地址，那就可能露陷，还是问胖子比较稳妥。 几分钟之后，玲姐发过来了一个位置，胡大发直接打车就赶了过去。 网吧，还是在刷夜，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多累的体力劳动，都不能磨灭游戏对他们的吸引力。胖子和黄毛正在网游中，眼镜在一边忙碌着，今晚就想把这系统搞定。 胡大发站在身后看了几分钟，兴趣真的不大，伸手在黄毛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没想到的是，黄毛连头都没回，从肩膀上递过来了二十块钱，“来一桶冰红茶，谢谢啊！” “好嘞！”胡大发不客气的接过钱，直接揣兜里了，这是把自己当成服务员了，还要饮料呢！忙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胡大发直溜溜的站着他们身后，一动不动，继续看着三个人打游戏，听着两个主角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听不懂啊！好像是几个外星人在聊天，自己是一个地球人，只能看着热闹、听着耳熟，根本理解不了什么意思。 “哎呦我去，这家伙太厉害了，眼镜，你来一局！我歇会儿！”黄毛唉声叹气的扭了扭脖子，“嗳，我要的饮料呢？啊----！” 黄毛转过头，突然发现最不想见到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张着嘴，半晌合不上，拍了拍身边的眼镜，又拍了拍另一侧的胖子，眨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没感觉啊？ “别弄，马上搞定了！”胖子飞速的点击着鼠标和键盘，游戏没有结束，任务还没完成，必须坚持，至少也要取得阶段性胜利啊！ “老----大！”眼镜转过头，也是一愣，瞥了一眼黄毛，口中轻轻的叫了一声，暂停了手里的一切动作。 “老大，您怎么来了，没休息啊！”黄毛没话找话的咧着嘴，脸上陪着笑，心里想的却是怎么编个瞎话才好。这是因为自己又来打游戏的事吧，最好不是因为那个笔记本的事。这个小网吧很隐秘的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到了呢？难道说，老大也好这一口吗？ 想着，再次给了胖子一拳。“你干嘛啊！我这----啊！”胖子差点过关，摘了头上的耳机，刚要站起来和黄毛急眼，转身看到了胡大发，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当中，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收拾一下，跟我出来！”胡大发指了指桌面上的笔记本。 “别啊，老大，钱都交了，包夜呢！”胖子花了钱，而且还没尽兴，自己平时工作挺卖力的啊，这是怎么了，寒着脸，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没事，跟我出来有奖金，够你玩一个月的。赶紧的吧！”说完，胡大发双手一背，先出了网吧。 “知道为了什么事吗？”胡大发左右溜达着，看着三个孩子站成了一排，笔记本被黄毛塞进了胖子的怀里。 “我知道，我们不该下了班，又来打游戏。老大，我们错了！”黄毛抢先认错，“老大，您就罚我们吧！让我们在店里，再干三个月吧！我们认了！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 “呦呵！态度不错啊！”胡大发心中有些生气，指着胖子手里的笔记本，“胖子，买笔记本了？有笔记本了，还跑网吧来玩啊？” “呃！”胖子咽了一口口水，刚才在仓促中，黄毛把笔记本塞进了自己怀里，根本没来得及说清楚这个本子是怎么来的，也没说好需要怎么圆谎啊！“啊！我本来不想来的，是，他们俩……” 五百七十二 薄惩 “你那本子，是什么牌子的啊！”胡大发走到胖子跟前，眼睛和他对视着，根本不给他机会，再低头看看笔记本的品牌了。 “呃！……”胖子再次咽着口水，心里想着：什么牌子？我哪知道啊，刚到我手里，还不超过三分钟呢！ “哼！黄毛，你这小谎话，张嘴就来啊！这本子，和你没关系吧！”胡大发从胖子手里拿过笔记本，掂在手里，看着黄毛。 “老大，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私藏……，是我们不对！这个笔记本，也是从那个车上拿的！”眼镜看出来了，今晚的事，肯定是为了笔记本来的，既然都说了你在编谎话，那就是老大都知道了呗，这还不说实话，落个好态度，等着宽大处理，还要负隅顽抗、抵抗到底吗？ “老大，是我的错，和他俩没关系的！是我，起了贪心，觉得您的目标是那个纸袋子，这个本子，估计给您你也不要，我就收起来了。都是我的错，您就罚我吧！我一个人扛了！和他俩没关系！” 抢过错，给人的感觉是勇于承担，至少能给一起犯事的人以好感，并且，领导遇到这么积极抢责任的下属，也不好意思用力的惩戒吧！否则会有很多人在下面说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 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本来没自己的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非要费尽心机的争抢其中的过错、承担责任，还不是想削尖了脑袋要上位吗？至少能给领导来个好印象，以后得到的机会可就是大把的了。 至于抢功劳，这是所有人所不齿的，抢不到，那是领导有其他的安排，自己留用或者分配给别的亲信了；抢到了，也会招来闲言碎语，把自己树立在了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所以，抢功劳不如抢责任，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尽管抢啊！能被领导当做挡箭牌，也是好的，只要自己有价值，还是能够获得可观的利益的。 有责任，要承担，没责任，创造责任也要承担。这就叫----担当，凡事还要活学活用！ “你觉得，你有责任吗？”胡大发瞪了黄毛一眼，这小心思，还挺细密的，直接让我不好惩罚你了！罚了你，我背后肯定挨骂；不罚你，于心不甘啊！我也不问你了，直接问眼镜，自己说自己，有没有责任。至少来一次诚恳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吧！ “恩！”眼镜转着眼珠，低下了头，“老大，我也有责任，我知道这件事，我没告诉你！这是我的错，我也认罚！” “恩！”胡大发心里相当满意，至少是按照自己的路往前走呢！“胖子，你觉得呢？” “啊？”胖子紧张的摆着手，“老大，这里面没我吧，我不知道笔记本怎么来的，真的！” 责任，只能去抢，除非是真的抢不来。像胖子这么推卸责任的，装作不知道的，那绝对是没希望的。 “你不知道？刚才在网吧里，你就没看见他在那里鼓捣笔记本吗？”胡大发随便一想，就找到了惩罚胖子的理由。怀璧有罪，看见怀里抱着璧玉的，也不报告，难道就没罪过吗？ “看见了！”胖子想了想，再次低下头。 “行了，都有错，我判的没错吧！”胡大发心满意足的看着三个孩子低着头，“走吧，那边有个大学，里面有个大操场，听我的口令，齐步走。惩罚就是，跑圈，每人十圈！” “啊？十圈啊！我哪跑过那么远啊！”胖子第一个叫起苦来，三百多斤肉背在身上，还要跑十圈，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惩戒下属，胡大发也跟着跑了十圈，原因很简单，自己喜欢跑步！当然也有一些监督的想法，还有一些就是，下属犯了错，自己这当老大的也应该有一些责任吧！虽然比不上某些国家，一出事就找出领导来低头认错，甚至引咎辞职，那也得做做样子，起到带头作用。 说来也怪，为什么国外就喜欢领导冲到前面顶缸认错、鞠躬赔罪呢？为什么我们就要找个临时工、小保安去扛事、揽责任呢？ 按说，四百米的跑道，十圈也就四公里罢了，以胡大发的体力，跑二十圈也没什么大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才跑一半，已经热汗淋淋了。一边跑，一边想着，可能是两个小时前的那次尽情的床上运动导致的，体力不济，精力涣散，就像是缺了一条腿似的，跑的浑身都软了。 “老大！我可不行了！”胖子三百多斤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跑道上，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起来，还差三圈呢！我给你数着呢！”胡大发看着一身大汗的胖子，踢了一脚，就像是踹在沙袋子上，根本踢不动。 “老大，我跑完了，歇会儿行吧！”黄毛体力不错，紧跟着胡大发跑完，坐在里旁边。 “别歇着，你去买点水！”说着，胡大发掏出来刚才黄毛的二十块钱。 “动不了了！”几分钟之后，眼镜也是浑身瘫软的坐在一旁，再也不想起身了。 胡大发看着三个人的样子，心中想笑，就这样，根本当不了小偷，连点基本功都没有，出去肯定被抓。也就是自己今天状态不好，否则，真的能给你们上一课了。 “你们，想当小偷吗？” “老大，您不是说，我们不适合干那个吗？”眼镜喝着水，看着胡大发，没想到，问题还有这么问的。当个小偷，还要考试吗？这也不是公务员吧，能给什么待遇啊？能保证退休？保证岗位？还是有什么发展前途？ “想不想是一回事，这是态度问题，是起到决定性的问题；适合与否是另一回事，那是能力问题，是可以培养、锻炼、学习的！就像出去找工作，谁都知道做业务挣得多，可是你的能力局限你，只能做个普通的技术工人，想做业务，也要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才行。” “类似傍晚时候，帮我做的那件事，你不适合做，但是你也干了，打响了拉车门的第一枪，没有你引那个老头下车，黄毛怎么下手啊？怎么拿到那些东西呢？怎么得到笔记本，怎么在这里跑圈呢？” 五百七十三 送还 “老大，我问个事啊！您是和那个老头儿有仇吗？呵呵，这下子，下手可不轻啊！那一袋子，应该是钱吧！好像不少呢！”黄毛笑嘻嘻的问着，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有功劳的，虽然有点错，但是瑕不掩瑜啊！而且还记得，老大要给奖赏的啊！不会只奖赏跑圈吧！ “你摸过啊？你觉得有多少钱啊？” “我摸了，有五沓，应该是五万吧！好像还有个小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按说挺贵重的吧，份量不轻呢！”黄毛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当着老大的面，只能收着点儿。 “呵呵，你还有些见识啊！”既然你认定了是五万，那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那是五万美元了，否则，你真的睡不着觉了。 “老大，那个嫂子可是真漂亮啊！呵呵！哦，不对，是姐姐！”黄毛没事找事的耍着贫嘴。 嘿，还提她呢，要不是她，今天哪有这么多事啊！今晚可好了，直接把姐姐变成嫂子了。 “老大，今晚的事，不会出事吧！老头会不会报警啊！”眼镜担心的说，毕竟自己以前只在后台呆着，没干过这种事。 “报警，你们走了之后，他就报警了！也就十多分钟！”胡大发看着三个人，审视着他们的态度。“不过你们放心吧，我看了周围的环境了，摄像头比较少，位置也比较隐蔽，你们也化了妆，不好查的！” “如果出了事，你们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让你们干的，和你们没关系。出了任何的事，我扛着！东西你们也没拿，都给我了！放心，对你们的惩罚，不会超过上次那个手机出的事的！”一下子，胡大发的心情舒畅了，终于能够轮到自己抢责任了，这才是当老大应该做的啊！ “啊？那哪行啊！出了事情，应该我们做小弟的来认的！我们也好进去修炼一下，提高一下吧！再说了，外面很多单位都有一些临时工，平时干活，有事需要顶缸的，不都得往前冲吗？你不往前冲，人家也得把你踹出去，他就是干那个的！肉，得老大吃，我们跟着喝点汤就行了！”黄毛一脸的谄媚，懂事的拍着胸脯，表着决心。 “呵呵，看你这意思，还要和我抢老大的位子啊！行了，那个老头自己身上也有不少的脏事呢！最多，他只能报案，说是丢了一个笔记本，别的，他还不敢呢！”胡大发心中一动，这点事情，还真的需要一些办法，如果能让老马自己撤销报警，那是最好的。 钱，他不缺，着急的只是那个笔记本，里面的资料对于他很重要的。有了那些东西，钱，根本就不是个事！ “眼镜，你那笔记本动了没有啊？没给弄坏吧！” “没呢！我想从新做系统来的，没带着系统盘！就是打开看了看内容！好像是个领导，好多报告呢！”眼镜摇着头。 “那就好！你先别动了！还得把笔记本还回去呢！”说着，招呼着黄毛，“明天，我告诉你位置，你把笔记本给他送回去，就放在他们单位的传达室，顺道送封信，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办干净了！以后，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了！” “还有，车练得怎么样了？都能上路了吗？” “行了，没问题了！彪子哥给我们找了一辆旧车，每天下午都带着我们出去兜风，体验了一把二环十三郎的感觉！呵呵，爽快得很啊！”黄毛对于自己的技术还是相当满意的。 胡大发点着头，眨着眼，想着明天的计划，以及回信里面如何措辞。“散了吧，各回各家！” 一早，胡大发就把车停到了老马小区门口，看着老同志郁闷的打了一辆车，上班去了。自己跟在后面，不敢怠慢，走走停停，找到了老马同志升官发财的地方。好宽敞的门楼，好气派的办公楼，好威武的保安，幸亏老马平时会做人，否则，就连大门他都进不去了。 “玲姐，黄毛来了吗？”胡大发停在不远处，拨通了饭庄的电话。 “到了，找他有事啊？” “我发给你一个位置，你让他带着笔记本过来找我，现在，马上！”说罢，挂了电话，下车找小铺买纸买信封。 “老板，有信纸、信封吗？”胡大发在门口向着小店里面张望了一下，随便估计一下，还真悬！现在有这么多的联系方法，QQ、微信、短信、发邮件，要不直接视频，连脸色、皱纹、吐沫星子都能看得清楚，最不低也可以打电话啊，还有几个人写信、邮寄啊！ “啥？信纸？”年轻的老板好像很久很久没听见有人要求买这个了，“没进过那个货，自打有这个店，我就没见过这个！” “哦！现代人，可不！”胡大发摇着头，随便看了一眼，“有白纸吗？笔也要！”信，多有纪念意义啊，时间久了，还能拿出来看看，怀念一下，要是感情融进内容中，一个标点，一个签名，一个称谓，都能让阅者思念良久；其他的方式，又有几个能够长久保存，换了手机，换了电脑，更新了系统，所有的都如烟灭，说过的话、承诺的誓言、当初的感情，所有的一切，谁抵得过那一张占满字迹、浸满感情的薄纸。 白纸黑字之间，代表了一个时代，也是一个时代的情怀。 “兄弟，真没有！你去旁边那个大超市看看吧，我们只卖吃喝，这文化用品，真没有！” “你这不是有给人签字的笔吗？卖给我吧！”胡大发指了指收款台旁耷拉着的一支笔，这是给人家信用卡签字用的，就这个，也已经很少用了，旁边并排立着两张二维码的门神，一个微信支付，一个支付宝，有了这个玩意，信用卡也快穷途末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那我也没纸啊！总不能写在餐巾纸上吧！”年轻的老板不好意思的把客户推了出去，挣不到的钱，最好别争。 五百七十四 胁迫 胡大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就算是买了，如果被人调查，还不好办了，这么买东西，太容易被人注意了。胡大发点了点头，转身向大超市走去。 为了写封信，买了一包白纸，一捆信封，还算幸运，笔还可以买一只。不过不错了，花几十块钱，换来了几十万的现金，一比一万啊！这利润比，世界首富都得羡慕。 至于写什么，胡大发还是费了一番琢磨。 “笔记本还你，袋子留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否则，出事的不只是你！” 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 可是不威胁不行啊！出了事，真要送镯子的，还得回炉，并且，一抓一窝呢！那时候，姥姥还活得下去吗？所以，在养老院办起来之前，胡大发不想出任何事情，绝对不能，自己的命不单是自己的，还是姥姥的，是所有这一条线上的。 “老大，您这干嘛呢？写个字，还戴手套啊？您还是左撇子啊？呵呵！”黄毛到了，敲了敲车窗，伸进来脑袋，想看看写的是什么。顺手把笔记本递了过来，不是自己的，总之要还的。 写完信，胡大发沿着字迹把那张纸撕了一圈，留下的只是有字的那一点儿纸片，折了几下，从一沓子信封里抽出来一个，塞了进去，又折了几下封口。戴着手套，在笔记本可以摸到的地方，仔细的擦了一遍。最后，把信封压在了键盘上，合上了笔记本。 别看字迹歪歪扭扭，只要能看明白就行了，真没必要写得龙飞凤舞。至于用哪只手写，也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 “黄毛，你就带着头盔进去吧！就说自己是快递，给姓马的一个领导的，就说他着急要的，等着开会用呢！交代完，你就赶紧走，他们要是问你是哪里来的，随便报个快递公司就行了！” “进去别摘头盔啊，戴上手套，一切都得小心！”胡大发伸出头，看了看黄毛的衣服，“上车，多穿一件外套，省得被别人记住，走之后，找个没人、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把外套扔了，就行了！记住了吗？” 黄毛惊叹于胡大发的仔细，真是做贼的啊！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只要是按着交代，出了事，那就老大盯着了！最好别出事，还这么年轻，干嘛出这事呢？ 黄毛换好衣服，小心翼翼的接过笔记本，抱在了怀里，向着传达室走了过去，自己战战兢兢。胡大发也是惴惴不安，看着他进门，自己的心都在“砰砰”直跳。这么做，好像是在示威吧！ 半小时之后，老马收到了自己的笔记本，欣喜之后，打开笔记本，看见了那个信封留言。信封是空白的，也不是那晚装钱的袋子啊，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这是谁干的啊？肯定是熟人，要不怎么会找到自己的单位来呢？还直接威胁，要干嘛？难道说是要我撤销昨晚的报警吗？自己抡圆了给自己一巴掌！可是不这么做，也不好，万一警方行动迅速，真的找到了线索，抓住了还没来得及把钱花出去的贼。人赃并获，哎呦！” 老马思忖着，“那袋子可是几万美元啊！折合人民币，也是几十万呢！如果解释不清楚，几十万可就成了自己的污点了。丢官罢职那是必须的，所有的前程直接作废，自己也年纪不小了，再熬几年，这就退休、安享晚年了，这么一闹，晚节不保啊！后面还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腾地方呢？” “在国外学习的儿子怎么办？国外生活的老婆怎么办？一切的生活来源都会就此终止！家人、亲戚怎么看我，朋友同事怎么说我，生意往来的那些商人会怎么想！不行啊，不能出事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为了国外的老婆孩子，为了现在自己获得的利益，为了更好的为国家、社会贡献点力量，今天，还是忍了吧！ 脸，该不要就别要了！ 钱，不是自己的，那就不要强抢；该来的，总会来的，拦也拦不住。丢了这一笔，下一笔也不能少多少。随便打几个电话，不就来了吗？谁让咱们手里拿着“章”呢？ “唉！”长叹一声之后，老马一边打开电脑，查看着里面的内容，完整无缺，一边拿起来手边的电话机，咬着后槽牙，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您好，我是昨晚的一个报警的，是这样，昨天我报警说，我丢了一个笔记本，唉！是我忘记了，疏忽了，都是我的错，报错案了。那个笔记本啊，被我同事借走了，是……是……是，对不起啊，所以啊，我赶紧给你们打电话，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起啊！……是，你们说的对，那就这样吧，感谢啊！你们真是老百姓的好卫士啊！” 电话打完，老马仍在想着，到底是谁雇佣了几个小贼，来找我麻烦呢？如果笔记本不拿回来，那就有可能遇到真的贼了，碰巧自己没锁车门，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东西了，被他们看到，动了心。 可是笔记本拿回来了，那就说明是熟人所做，至少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吧！为的是把钱拿回去！哎呦，把钱拿回去……老马心中一动，莫非是昨天那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我送钱，还要雇佣两个小贼，把钱拿回去？ 难道真是这样的吗？钱，不想给没关系，那也别把我的车搞坏啊！不给钱，我还不管你们那点事呢！老马心中气愤，在最近接触的人物中，挨个排查起来，甭管别的，现在把电话打来，安慰我的，肯定有鬼。可是等了一上午，也没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安慰自己。 胡大发倒是很想安慰老马一下，可是自己接了一个电话，也想被安慰一下呢！“喂，是胡大发吧！哦，我是咱们村的孙书记啊！你在哪里，离得远吗？咱们上次说的事，不太好办啊，你要是有时间，过来聊聊吧！” 五百七十五 难度 “孙书记，忙着呢？”胡大发拎着一个西瓜走进了办公室，微笑着把西瓜放在了桌上。胡大发本来什么也不想送，可是人家为了你的事情，忙前忙后，吃你个西瓜又怎么了？该走人情还是要走的！ 人，难免免俗！ “哦，大发啊，来坐吧！正想找你说说呢！坐！”孙书记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来另外一沓文件，走了过来。 “大发，你看看把，最近跑了几个部门，总体来说，还算顺利，镇上、县里都说支持，还夸了一顿，说这是养老的新模式，以后都要以这种方式养老，是要提倡的，可是没想批钱，还是要靠你们公司出钱。” “但是，现在卡在民政部门了。毕竟，养老院是需要他们批准的，不是随便什么公司、村级单位就能建一个养老院的！里面的设施啊、安全啊，这些事情都得要民政部门指导的。” “这么难吗？”胡大发没想到，都是公对公的事情了，打个报告、写个申请不就过了吗？还这么难办啊？ “可不是！”孙书记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都没想到，拿着县里的文件，递上去都不行！先让我们准备材料，可气的是，他还不一次性的说完，今天缺这个，明天少那个，就拿材料，我都跑了六趟民政了！” “好不容易把材料凑齐了，交上去了，说是等着局长批复，局长还真忙，今天开会去了，明天还要出差，总算是轮到咱们了吧，唉！又直接给打回来了。倒没说还缺什么材料，直接给了几个理由。”孙书记摇着头，为了这件事，真的没少操心啊！ 天气渐热，孙书记在村里呆惯了，没了城里上学时候那样严谨的穿衣打扮，为了凉爽，胸前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胡大发也是为了认真听讲，眼睛不好四处乱看，正好看见了满园的春色。实话实说，还是很丰满的。 人家这么操心这件事，自己竟然还要偷窥，良心何在啊！可是闭上眼睛听，也不好吧，更不尊重人家了。 “是不同意吗？”胡大发把眼睛看向了孙书记的脑门，这个部位总没人计较吧，至少不会导致自己胡思乱想。 “要是他们直接说不同意，那就好了！”孙书记伸直了身体，想着当时的情景，“他们给了几个理由，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很婉转的表达了意见，好像是踢皮球一样，等着我们答复呢，可是，我就是想不出来，等我们什么答复啊！我们想建个养老院，这都直接说了啊！莫名其妙！” “到底怎么说的啊？” “他们说：一，镇上、县里都有养老院了，按照区域划分来说，本县不缺这方面的设施，如果我们有一些老人需要入院，可以直接去镇上的养老所啊，没必要自己建一个吧！你们村建一个，别的村再建一个，那不乱套了，这不是想当然的事啊！” “二，民办养老院，管理权归谁管啊？建好了之后，谁说了算啊？这个不像是镇上县里的养老院，民政直接管，民营的养老院，管辖权是公司、企业说了算，所以，以后的相关检查、支持力度、投诉处理都不好办了！而且是有村子参与了，就更乱了。他们怕麻烦！” “三，他们说，现在搞养老院不是什么挣钱的生意啊，作为企业、投资方，还是求利的，现在批了，你们要是干一半，觉得赔钱了，以后不干了，那些老人怎么办啊？是不是想通过这个，把房子改好了啊！这些都是事！” “唉，我觉得，他们想的有点多余了！总之，找出了不少的理由，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理由，我们是不是还得写个保证书啊？保证多少年之内，这个地方只能是养老院，不能改成别的！” “再有，他们说把老人送到县里的养老院去，就算是县里公立的养老院，每个月也得缴纳一千多块钱呢！设施好点的，就得两千多，现在村里的孤寡老人，每月的养老钱也就几百块，手里富裕的，孩子多的，能有一千多，哪住得起啊！而且离得远，住在一个村里，孩子们都不怎么去看呢，再去那么远的地方，真没几个人去住！” “所以，这事情就卡在那里了。我都不知道再找人家怎么说了！可是没有他们的批复，我们没法去找建委报图纸，没法动工盖楼啊！”孙书记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我们出钱建设养老院，管辖权肯定在我们，至于盈利与否，与他无关。他们愿意支持、想检查，随时来啊！只要他们投钱给我们拨款，我们欢迎！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吧！感觉也没什么啊！他们瞎操什么心？”胡大发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这么难。 “而且，我们是和村子合作的，干两年不干了，养老院的实体还在啊，我们想改别的，村里也不同意吧！他们想的也太多了，还为投资方想呢？这人，真逗，是想见投资方、还是想看看投资啊？”胡大发小声嘀咕着。 本来公对公的事情，会好解决一些，总比自己跑这些事，自己毕竟是个人，想办养老院，那就是做梦。可是没想到的是，公对公也很麻烦。 难道说是因为……胡大发猛然想到昨天老马的事情。做事，那是要有成本的，谁也不会白给你干活吧！总要意思一下。 打开思路的胡大发，归拢着桌上的资料，“孙书记，明天我没事，我去看看吧！怎么着也得会会管这个事的父母官啊！行吗？” “那可是求之不得了，我都烦死了，那个衙门口，真不想去了！每个人的脸都那个样子，耷拉着，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你说，他们单位是怎么培训的啊？这么严肃认真啊！就像家里刚办完丧事似的。” 在呵呵笑声中，孙书记送走了胡大发，总算是交代出去一件事，剩下的是否难办，那就让投资方试试吧！ “大发，你现在交女朋友了吗？”吃过晚饭，姥姥拉着胡大发在院子里面聊天，笑眯眯的问着自己的孙子。 五百七十六 介绍对象 “啊？姥姥，您这是怎么了？要给我介绍对象啊？”胡大发心中一动，老人，闲着没事，可不就琢磨这个吗？只想着自己啥时候抱孙子，弄个娃娃玩耍，不管年轻人的压力多大，按照自己那个时代去要求年轻人生活。 问题是，老太太了，平时连村子都出不去呢，能介绍谁啊？ 再有，这边介绍一个，见还是不见啊？城里的花姐算什么啊？除了花姐，那边还有个柳芸儿说不清、道不明呢！这要是哪天撞一块儿，那就热闹了。可是，不见，那就说明自己有女朋友了，势必要带回家给姥姥看看，花姐能来吗？模样那是没问题，肯定带的出去，这工作，怎么说啊？直接说，姥姥肯定不能接受；瞒着，花姐也会觉得自己看不上她。 “前几天碰到你三叔了，就村里那个，他家的大闺女也不小了，两口子正为这个事着急呢！” “啊？那二姐啊！”胡大发眨着眼想着，回家多次，也没遇见过，最早一次见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其他的都忘了，只记得两条大长腿，性感诱人。“她不是大专毕业了吗，工作呢吧！” “对啊！有印象了！就是她，现在也在城里工作呢，听说是个什么基金公司啊，还是什么理财公司啊！每天的工作很清闲的，就是打电话，陪着客户聊天，唉，挣的还挺多，每个月至少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啊，我这辈子，都没挣到那么多钱！” “想当初，每天才给几毛钱工钱，天天下地干活，多累啊！看看人家，大专学历，坐在那里打电话就能挣那么多钱！时代不一样了！”姥姥摩挲着眼睛，一脸的羡慕。 “姥姥，人家是大专毕业啊，能看上我？这能聊到一块吗？我才初中，还犯过错，进去过。现在挣钱还多，按说也算是白领吧，城里也见识过，回头要车要房的，我哪给挣去啊！”胡大发开始摆手推脱，现在事情已经不少了，还要见面约会啊！ “嘿，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挣钱多管啥用啊！到最后也得找个人家嫁人啊！挣的钱，以后都得给孩子！城里见识过又咋了，那还不回家了，城里千好百好，就是没咱家里环境好！咱们家但凡有钱，盖个二层楼，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城里成吗？你敢盖二层，垒个鸡窝，明天城管就给你扒了！” “聊天，你还怕说话啊！说不好瞎说呗！这些啊，都不是问题！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姥姥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是你三婶在家做主，你忘了吧！套用过去的老话，那叫丈母娘看女婿，你三婶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这事可就成了一半了！至于另外一半，你就看她家闺女的意思呗！好歹先答应下来，慢慢来啊！” “先交往一年半载的，平时对人家好点、热情点，吃个饭啊，看看电影啊，出去玩一趟啊、买个礼物啊！你再努努力，挣点钱，买个房，买个车，还能有啥要求啊？结了婚再要个孩子，趁着我还能动，帮你们带几年，你们也省心不是！” “哦！”胡大发几乎是闭着眼听完的：姥姥啊，您以为城里的房子是街边的大白菜吗？想买就买，您要是不拎着两皮箱子钱，根本就甭去丢人。其实，姥姥是想孩子了！看看同村的老人，每人都带着一个娃娃，看着眼馋啊！要是当初秋阳在，现在也应该有个孩子了，就当做送给姥姥一个玩具吧！ 一面还没见呢，怎么就丈母娘看女婿了？难道说，自己在村外停车进村的时候，被三婶看到了！没印象啊！我这貌不惊人的样子，也不是小鲜肉、也不帅，咋就相中我了呢？难道忘了我是什么身份？难道是姥姥的套路？先见面再说。 “那您的意思呢？先见见啊？”姥姥都说这么多了，总不好不给面子吧！现在就把花姐抬出来，也不太合适，还没和花姐说这事呢，万一人家心里根本就没那个想法，还把她带回家，给姥姥介绍一下，认认亲，最后再成不了，那就丢人了。就算是同意，也得规划一下。 凡是婚姻大事，谁都有个小心思，甭管身边多少异性，往家里带的，总要思前想后。 “当然得见见了，你三婶还等着我回信呢！”说动了胡大发，姥姥笑的更加开心，就像已经开始写“八”字的那一撇了。 “嗳，姥姥，我记得二姐好像比我大吧！”毛病，必须先挑出来，自己先有点心理准备，到最后不行的时候，也能分配给人家几条理由，毕竟这种事不是做生意，其中有一个不同意，那就成不了。 “大！大点儿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我还巴望着多大几岁呢！你们年轻人不都说了吗，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我记得才比你大几个月而已，那还算大啊！最多是属相比你大！不碍事的！大点，还懂得心疼人呢！” “恩！有道理！”想要成事，必须说好话，姥姥理解的很透彻，就算是邻家二姐缺个眼睛、少个鼻子，那都不是问题，有一弊，必须有一利。胡大发点着头，无话可说了，心里想着：为了多抱几块金砖，那还不如找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呢，等她驾鹤西行，我还能得点家产，认几个大儿子养活我。 “行，我听您的安排！” “这就对了！”姥姥高兴的站起身，拍打了胡大发肩膀一下，转身就出了院门，直接去三叔家要联系方式去了。 胡大发头疼的不是对象的事，是明天怎么和民政的领导谈。这件事非要送点礼才能办下来吗？办事先送礼，见庙烧高香，不管是出家的佛祖，还是世俗的官员，不给点甜头，还真的不好办事啊！这些事情，就连唐僧都不能免俗，到了西天还得给阿难、迦叶送点土特产，何况自己呢？ 胡大发拍了拍脑门，礼，必须送，就连姥姥都知道了，想要追个女朋友，你得送花、请饭、买礼物，还得带着满世界玩耍去，泰国看大象、埃及看鳄鱼，新马泰溜达一圈之后，八成搞定，临到最后，还得提防隔壁的老王。 五百七十七 门难进 想搞定这么大的一位领导，想办成这么艰巨的一个任务，不送点礼，不给点钱，不出点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问题是，给多少！一两万，试试深浅？万一嫌少呢，再找别的办法难为我，还不麻烦吗？直接十万块，把事情搞定？万一看见我有钱，再来个狮子大开口，啥也没干呢，先给他十万二十万的，心里难受啊！ 最后，还是按照建筑成本来算吧，盖好养老院，成本价至少也得三五百万吧，就说给个百分之一的手续费，也不为过。 一大早，胡大发去了三个银行，取出六万块钱，五万元装进一个纸袋，另外的准备不时之需。兜里有了“硬通货”，腰杆子都觉得结实了不少，开着车直奔民政。 民政是政府一级机关，但是属于清水衙门，因为他们是帮着国家花钱的部门，没有任何能够创收的能力，而且，他们的一张批文，买的人少，算不得资源，以至于大门之前零落、冷清不少，要是和房地产过户大厅比较起来，那绝对是天上与地下了。 就算是清水衙门，门楼修的也是气派非凡，办公大楼恢宏巍峨，不敢说和美国的白宫比较，至少也得比得上白金汉宫。大门里面有个面积不小的广场，水池、花坛、苗圃、绿化、国旗杆子，一样不缺，远远看去，不由得肃然起敬。就这种气派，普通老百姓进门都觉得气短、胆寒、腿肚子转筋，还没说话呢，就开始哆嗦了。 胡大发远远的停好车，也是寻思了很久，这不是给老百姓办事的地方吗？搞这么大的排场啊？就这一个高大的门楼，加上里面的广场，这些钱就够建一个养老院的了。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国家给的？你倒是用对地方啊！老百姓捐的？你也得问问老百姓同意不同意啊！直接做主了，给自己的办公室扩建一下，装上中央空调，空气净化系统，老百姓还帮着国家吸霾呢，你们都开始浪费电能，制造碳排放了。 “嘿，找谁啊？”门口的保安也不敬礼，用下巴指着胡大发，询问着所有进门的人。当然，做保安必须眼神好使，里面的工作人员那是不能随便问的，打个招呼还是必须的；至于敬礼，那得是开着车进来的，身体立正、五指并拢、随着车子向前，行注目礼。至于其他的想出入此地的“闲杂人等”，用下巴招呼足够了，不客气的，还可以直接拦住、轰走。 “办事！”胡大发平静的说，这些事，也不是一个保安能解决的，兜里钱再多，也不可能贿赂你啊！你算哪根葱啊？就是一个把门的而已！这要有几个人、十几个人往里硬闯，你溜得比谁都快！ 保安上下打量着胡大发，穿的还算干净，也还利索，可是感觉不出来有多大的能量。“找谁办事啊！”既然不知根底，那还是先客气一下吧。 “你们这里谁说了算啊？”胡大发白了保安一眼，从书包里面摸出了一张村里的介绍信，但是没给他看，只是在他眼前极速的晃了一下，又收起来了。这种宝贝，能给你看啊？上面可是有村委会的红章呢，好歹也算是红头文件的一种，只是级别低一些罢了，而且是最低的那一种。 “恩？哦！我们这，肯定是局长说了算啊！你就说你来办什么事吧！”保安被忽悠了一下，可是瞬间也就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办事人员，装什么大瓣蒜啊！你要是牛，直接把车开进去了，昨天晚上就有人交代我车辆号牌了，还用你走着进去吗？ “办批复的事，应该找谁啊？”看来是没唬住人家，天天在门口站着，什么人物没见过啊！要是领导，谁搭理他啊！人都有点贱种，有时候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刚才要是挺胸抬头、直直的往里走，他更得心虚，我这一停顿，他就觉得我是好欺负了，没根底的人，进来才问东问西呢！ “大厅！那边，办事大厅去排队！”保安听明白了，直接手指着侧面的一个一层玻璃房子，脸上已经露出不屑的颜色了。 “哦！大厅！那这么高的大楼，是干嘛用的啊？”胡大发指着正面的巍峨耸立的办公楼问。 “那是领导办公、开会的地方，你去那边大厅办事，打听这个干嘛！再不去，上午的号没了，你还得下午来！”保安斜了胡大发一眼，退进了自己的门房，大热天，吹吹空调多好，哪有功夫理你啊！ “没想到啊，刚进门就在保安这里吃了瘪子，还没法找人家！行，你等着，非得叫你给我敬礼不可！”胡大发暗下决心，愤愤不平的向着办事大厅走去。 可是人家是机关单位门前的保安啊，那身份可不一样！就像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你想报复人家一下，你至少也得是七品官以上吧！平头老百姓那是不可能找事找到他们头上的。 不过从他口中倒是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办事大厅，那就是一般的事，可是咱们的事，真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说得清楚的。批复，那不是简单的一张纸，上面至少得有几句话吧，至少得有个大红章吧，还得有领导在上面签个字吧！没有批复，怎么下一步啊？怎么破土动工呢？ 必须得见到局长才行的！ 可是，哪家单位的局长是坐在大厅里面办公啊？不都在那个巍峨耸立的豪华办公楼里面喝茶看报、开会扯皮、聊天逗闷子吗？但凡想为人民服务一下了，也得赶上自己的心情足够好。 怎么才能从办事大厅进到办公楼里面见到领导呢？这个问题，绝对是横亘在所有办事人员面前的最大的问题。都想见领导，哪位领导那么容易见啊？就像医院挂号一样，都想找专家看病，甭废话、掏钱！除了给钱，你还得早点挂号呢！否则，凭什么给你看啊！你算哪一级的领导啊？ 五百七十八 脸难看 从大门走到办事大厅的几十米路，胡大发走得很慢，还没主意呢，走进去那么快干啥啊？几句话就得被下面人给轰回来，那不是白跑一趟了。这心情，压力好大啊，堪比上班或者上坟了。 胡大发看了看简陋的办事大厅，上到门前最上面的一层台阶，捏了捏书包里面的内容，眼前一亮，好像阳光照进了自己的脑壳，终于开窍了。这不是带着钱呢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至于大厅的小鬼，怎么也不能拦着我给大鬼送礼吧！想着，用力的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大门。 没别的，拿钱砸！哪里不开砸哪里！这玩意，真比炸药包好使！ 说是办事大厅，可是办事人员真的不多，不但不多，还挺悠闲。三个人，每人一份报纸，正在积极的学习报刊。至于进来办事的人，只有胡大发一个人，三对一，那还用得着拿号吗？ “嗳，王姐，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那位你喜欢的偶像，又劈腿了！”一个年轻的男人，高举报纸，在报纸上沿上面，露出了半个脑门，一对眼睛只是闪了一下，又缩回到了报纸下面，感觉是看到胡大发进门了，可是对于今天的话题，还没有聊透呢，还想继续这一任务。 漫漫工作日，喝茶看报纸，唠嗑说天地，只等下班铃！ 悠闲啊，自在啊！ “唉，现在就这风气，咋办啊！不过那个男的确实帅气啊！还有才！你听过他的歌吗？呵呵，可有意思了！都是自己写的，原创歌手呢！”旁边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接话说着。“你想劈腿，你还没那个能耐呢！先去照照镜子吧！” “恩，我不行，还是换别人吧！我啊，至少也得先去国外整个容，出了名，再说！”男的知道女孩整过容，直接把这件事端出来了。 “就你，整容了也不行，瞧你那个头，比土行孙高点儿有限！就算是再帅，也就能够增加地下通道里面唱歌时候的收入，想出名啊，这辈子是没戏喽，更不用说劈腿了！”女孩也不客气，半开玩笑半生气的回了几句。 另一个，年岁比较大，花白头发，带着老花眼镜，正在电脑前面忙碌着，这才叫敬业呢！老同志的工作素质还是不错的。胡大发瞥了一眼，从厚厚的眼镜片的反光中，了解到了人家到底是在忙什么工作。 重要项目啊！老同志正在默默的琢磨着是否对项目进行加倍、不加倍，是否抢地主，决策正确了，也许能给自己的孩子们留下点土地遗产，要是决策错了，那就是满盘皆输，今天的金豆，一个不剩了。 胡大发听着闲聊瞎扯，看着寂静无声的战斗，本来还以为是在讨论国家大事呢，竟然研究如何“劈腿”，是否有资格“劈腿”，以及下班之后的业余活动。“你们行啊，吃着皇粮，住着宿舍，喝茶看报、无所事事，还要出名！行，我马上叫你们出名！” 胡大发进了门，静静的听了几句，一句话没说，直接掏出了手机，调出摄像头准备拍摄！想出名，那还不简单，录一段，发到网上，给你整几句辛辣的回复，明天你就出名，不但能出名，你还得“除名”，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也不用每天熬下班了，直接回家，回去练练劈腿吧！说不定能用上。 就在手机刚准备好，马上就要录像的时候，年轻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站起身，微笑着向着胡大发行注目礼，“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时间点掐算的刚刚好，早一秒，胡大发的手机掏不出来，晚一秒，就开始摄制了。 胡大发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十点半，正是办事的好时间啊，可惜，什么也没录上。 “我是来问个事！”说着，胡大发收起手机，要出来介绍信，连着那一袋子的资料递了过去。“关于办养老院的事！” “哦！”年轻人皱着眉接过来了文件袋，离着老远就已经认出来了，别的不说，就那个袋子，在自己手里流转了不下三五次，原来的那个办事人员，也被自己戏耍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把内容、材料凑齐了，也递给了局长，没几天就给打回来了。 “您是？”年轻人客气的问着，熟练的打开了袋子，检查着里面的文件，是多了还是少了，总要找点理由先把他哄回去啊！这种地方，少来，耽误别人聊天，罪过大了！ “我是投资方！就是准备出资的投资公司代表！”胡大发自信的点着头，希望对方看不出来什么纰漏。为了今天的事，特意把家里最好的衣服准备出来，出去办事，总要体面一些吧！ “哦！”年轻人点着头，一边浏览者文件，一边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胡大发，这也不像是大老板吧，最多算是投资方的办事员，村里不来人了，办烦了，把你派来了，一样的结果，没用的！ “我记得上次和那位女同志说过了吧！我们的意见，您也应该知道的！这件事情，恐怕……”年轻人一边说，一边缓慢的摇着头。 “哦！”胡大发明白了，按照他所说的，就是没戏，不行，这事不能办。“上次是局长说的这事吗？”胡大发还是想亲耳听到，是不是领导亲自见的孙书记，再决定自己下一步怎么走。 “是！你这件事，也算是大事了，都得上会讨论的，那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所以，上次的答复，应该也是局里面的意见了！”年轻人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文件，没有任何新鲜的东西，正在收拾起来，准备送客了。 看来，不发大招是不行了！ “其实，这次我们来，是想找咱们局长谈一下捐赠的事情！”胡大发指了指被推回来的文件袋，接着说道：“这件事，其实是小事，捎带手问问！不知道，这件事，谁管啊？” “什么？您刚才说什么？捐----赠？”年轻人好像对这两个字很是陌生，皱着眉问道。我们又不是红十字会，也不是什么基金会，你捐什么赠啊？白给吗？送财童子吗？是五福临门了，准备抢红包？还是开门见喜，肥猪拱门了？现在有这么好的事情吗？还是你要捐赠遗体啊？ 五百七十九 钱开路 “对啊！捐赠！”胡大发抬手指了指办事大厅，其实，人家的办公室装修的还真是没毛病，整洁宽敞，办公设备、家具一应俱全，新装修的你也能挑出毛病吗？“你这电脑啊，打印机啊！也够老旧的了吧！好几年前的产品了，按说也该换了，上网慢不慢啊？” “没错，上网速度太慢了，干点什么都不行，能急死谁！”老同志打完土豪分完田地了，摘下老花镜，肯定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一把牌，被人家催促了好几次，就差掉线了。 “对嘛！我们公司准备捐赠一百万，简单的买点办公设备吧！电脑得换换了，打印机、复印件，这些每天都得用的设备，不能总是坏的吧！会影响工作的，怎么为人民服务啊？”胡大发对于老同志的眼力给与了钦佩的笑容。 我不是办事来的，我是给你们送钱来的，你们至少出个人，至少出来一个带“长”的接待一下吧！一百万啊，送给你们，你们还不动心吗？就算是不缺任何设备，钱给你们，想个办法分了，也好啊！至少能吃几顿好的吧！ 民政是吃拨款的，每年的拨款都有数，花完了就没了，花不完，还得交回去。至于有人愿意进行大把的捐赠，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件事，自己的职位还真没法给人家答复，而且，就这个事情来说，还真不愿意把这年轻的财神爷直接轰走。不管真假，也得上报一下，见与不见，那也是领导的意思。 “您稍等一下啊！我去问问领导在不在！您请坐，王姐给倒点水！”对于办事的人，态度要严肃，至于认真与否，那就看心情了；对于送钱来的，而且从天上往地下扔馅饼的财神爷，必须客气，就差把自己的茶叶拿出来共享了。结交一个有钱的朋友，总比家里几个穷亲戚要强。 说着，年轻人走到另外的一个小屋，打电话去了。 胡大发坐在办事人员的座位上，默默的等着消息，难道说，见到局长还真给一百万捐款吗？人家要是不要，怎么办啊？直接就得回家了！只能把所有的宝押在人的贪念上了。 但凡去过机关办事的，自然了解，领导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有预约、没有关系，管你有什么事，都在阎罗殿前的小鬼面前折下跟头，至少也要脱层皮。阎王不好见，小鬼亦难缠。 几分钟之后，年轻人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您还真的挺幸运，我们局长在呢，请您过去细谈一下！主楼，八层，808房间！我已经跟门卫打了招呼，您进去的时候，登记一下就好了！” “哦！好，谢谢你啊！咱们局长姓什么啊？” “局长姓马！”提到领导的姓氏，年轻人一脸的尊敬。 这么简单啊？真想办事的进不去，送钱的一路畅通，全线绿灯啊！还又是一个姓马的！胡大发收起了资料，客气的笑了笑，转身出了办事大厅，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办公大楼走去。 果然，联系好了就是方便，没有耽误任何时间，就连门卫都给了笑脸，谦恭的帮着胡大发做了登记，走的时候还递给胡大发一张卡片。 “坐电梯请刷卡，要不你上不去！出来的时候，再还给我就行了！”门卫热忱的讲解着要领，生怕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出些差错。 “哦！谢谢！”一张卡片，拦住了多少人，一个保安，挡住了多少事。胡大发顺利的上了八楼，宽敞的楼道寂静无声，各个办公室都是大门紧闭，谁知道里面坐的是谁，有人没人，是在认真办事，还是聊天解闷？或者是加倍不加倍的惩罚地主老财？ 胡大发站在马局长的办公室门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生平真么见过当官的，尤其是带“长”的，最大的也就是村长、村支书了，唯一见过正式的公务员带“长”的，就是派出所的所长，还有监狱的监狱长。 “砰砰砰”，胡大发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后就把耳朵贴到猩红色的实木门上，如果敲门太轻，领导的办公室又太大，没听到，还得重新敲。 “进来！”领导的声音不大，听着随和，透着威严，你要是耳音不好，还真听不到人家说什么。 胡大发扭开门把手，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局长办公室，迎接他的，还是一张报纸，几乎把局长的整个脸都挡住了，根本看不到局长是男是女，多大岁数。“马局长！”胡大发轻轻的叫了一声，站在了办公桌前面一米外。 “稍等一下啊，我看完这一段！”听声音是男人，年龄应该不小了，至于其他的信息，还不确定。趁这个机会，胡大发左右扫视了一下屋里面的布置。五米宽的办公桌，摆着两个电脑，一个台式机，一个笔记本，两部电话，一个插座上摆着一面小国旗和一面小的党旗，一叠报纸配着一个大号的茶水缸子。真皮座椅，侧面摆着会客沙发，身后是书柜，堆满了大部头的崭新书籍，对面摆着电视，上面挂着一幅书法作品，“不忘初心”。角落里斜站着一柜空调，落地的窗户，趁着两层窗帘。 “来，请坐吧！”马局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笑盈盈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看貌相，黑灿灿的一张脸，年岁也就五十岁上下，长得年轻，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褶皱，黑亮的头发，足以证明平时的营养不错，雪白的衬衫，配着有些松松垮垮的领带，还算干净清爽。一颗纪念章别在胸口左侧。 “嗳，谢谢马局长！”胡大发轻轻的躬了躬身，坐在了领导的对面。 “你是？”领导对于胡大发的圈套还是有些明白的，捐款，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无非是一个小把戏而已，糊弄年轻的下属还行，糊弄局长，那不是开玩笑吗？而且，一见面就问人家捐款的事，是不是让人感觉有点穷疯了的意思啊！ 五百八十 补充材料谁都懂 “马局长，我是投资公司的，我们是想建一个养老院，以前来的是我们合作的那个村的村支书，我们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您的意见，我们也大概了解了，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养老院这件事，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所以……”胡大发拿出资料，再次的递了出去。 不管成不成，我也得听听你的意思！你说的意见，我都能解答，甚至于写保证书，就怕你不说那些理由，就是不给批复。 “哦！”马局长认真的听着，接过来那一沓资料，一份一份挨个看了过去，短时间内，屋里陷入了沉寂，只有刷刷的翻纸的声音。 十几分钟之后，马局长一手拿着材料，轻轻的放在了办公桌上，清了清嗓子，开始表述自己的意见，“小同志啊，上次你们合作的那个孙书记吧，我们应该也跟她说的比较清楚了，没有批复的理由，有这么几个。” “第一，我们担心你们只是作秀，养老院建起来了，开不了几年，赔钱了，你们甩个烂摊子，后续的事情就很麻烦了！养老院这种项目，不是三五年就能出成绩，见效的事啊！尤其是，你们是企业，是要见效益的。” “第二，养老院不比学校，责任重大，里面的都是老人，除了住进去，还要照顾好，需要很多的配套设备、设施，还要有相关的医疗配备，盖房子的投入不是很大，但是配套的投入，可能要超出你们的想象。你们建好了房子，反过来找我们来要钱，要设备，我可是不好给你。” “同时，就算是你们自己投入了，管理职责也在我们这里，我们也要检查你们的工作的！搞得不好，照样关停，并且也要看有没有老人的投诉，要求不低啊！你们有心理准备吗？” “最后，现在咱们县城的养老院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用啊！有的养老院还是没住满的，如果你们村上有困难，可以商量解决，直接送到县上的养老院啊，你们省力，省心，没必要村里有几个孤寡老人、空巢老人，就要自己建一个养老院吧！那还不乱了吗？” 说完，马局长彻底的把资料放到了桌面上，面含微笑的看着年轻的胡大发，左手压着材料，右手的四根手指，除了拇指外，按照节拍，频繁的敲打着光亮的办公桌桌面，发出均匀的“啪啪啪啪”声音，在空荡安静的办公室内，直接刺激着胡大发的神经，恨不得想站起来冲上前，按住这几根捣乱的手指，挥刀剁了他们才好呢！ 得！理由一样，孙书记没说错，记忆力很好。直接被否定，也没提及捐款的事情，但是，正事谈完了，人家可就要问捐款的事情了。 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人家不相信吗？还是手握权力，不见兔子不撒鹰？或者是自己没有表现出来做这件事的诚恳与坚定？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马局长，其实我们对这件事还是很有信心的，公司从上至下，对养老院这个项目还是很支持、很坚定的！至于您的担心，我们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错误。至于公司的效益、求利，我们在这个项目上，并没有强求，没有想在养老院上面收益多少。” 胡大发看着马局长一脸浅笑的样子，知道，现在不发大招，以后就谈不出来什么东西了。说话、讲道理都很简单，但是也很空洞，这些也不是大事，大事是，你能给与什么，市场经济，还是要由经济决定市场。 “马局长，这是我们的一份补充资料，您再考虑一下我们的请求，我们对于这个项目还是非常期待的！”一边说，胡大发一边陪着笑，从包里面掏出了那个装着五万块钱的大纸袋，站起身，转过五米宽的办公桌，走到马局长身边，从桌子下面，把纸袋塞到了马局长的手里。 “哦！补充材料！”刚才还在不断敲打着桌面的右手，伸到桌子下面，接过了还算是丰满的纸袋，却没有拿上桌面，而是手里捏了捏，掂了掂重量，感受了一下充实的感觉，估计了一下内涵。是否有料不用担心，谁也不会塞进去一周的晚报充数；至于具体数量，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应该不会差太多。 就这一手来说，比不过百货大楼的劳模张秉贵，去个储蓄所当个合格的柜面，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重量一拎，数量上下不会差一千块钱。 “而且，我们后续还要跑建委，才能开工建设，公司也是着急啊，希望今年能够建设完，明年能够开业。开工的时候，您也要去帮着捧捧场，搞个奠基仪式，开业的时候，领导也要去剪彩啊！”胡大发看着对面的黑胖子已经换了颜色，继续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恩！”马局长摇头晃脑的点着头，低下身子，把纸袋子塞进了办公桌下面的小柜里面，上了锁。材料落袋，一切都好说了。“看来，你们还是有不少困难的嘛！具体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咱们特事特办吧！如果能够让社会的闲散资金进入到养老行业，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嘛！” 领导的风向，阴晴不定，那是因为别人的天气预报卫星有问题。对于这位马局长，胡大发明确的感觉到，正在多云转晴。 “对，我们确实有不少的想法，还有很多的困难，需要马局长给与我们支持啊！”胡大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出头了，眼珠一转，“马局长，您看现在也都快午饭时间了，我在咱们局门口那个饭庄订了位子了，咱们边吃边聊吧，我再给您好好介绍一下情况，马局长，您可得一定赏光啊！” 胡大发一边邀请，一边龇着牙，露出谄媚的笑。困难，我哪里说得出什么困难啊？你要是想听我的困难，早说啊，我怎么也得给你准备个三五十条，可是现编，真没有！这还真不是随口就能说得出来的谎话，也不像各种选秀节目似的，选手们都在给自己编故事，讲困难，说的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似的，一张嘴、一耷拉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都是好演员啊！ 五百八十一 饭收尾 “嗳，不用了，你们也不容易，要不，你在我这里吃饭吧，工作餐，简单一下吗！诶，你贵姓啊？呵呵，聊了不少，忘了问了！”马局长热情的回请着，如果没有那点补充资料，你姓什么，重要吗？早就端茶送客了！ “哦，免贵、我姓胡，您叫我小胡就行了！午饭啊，您还是赏光，咱们外面！马局长，吃饭是小事，主要是汇报工作，也体现您对我们的关心啊！随便吃点，也不是搞得很隆重，您一定得去，要不我可不走了！”胡大发陪着笑，几乎是耍赖一样，就要第二次走过去拉着马局长直接出发了。 “哦！你们啊，太热情也不好的嘛！这叫外面人看到了，又要说我们的坏话了，吃拿卡要，不吃饭不办事了，又腐败了！哎呀，现在的人啊，不知道脑子里面都是怎么想的，本来就是正常不过、工作上的事情，吃个便饭，他们就都往歪里想！我们都害怕了！而且，现在讲四风，作风可是不能有问题的！被人撞见，不好！”马局长仍旧在托词，摇着手，就像是真的害怕一样。 “马局长啊，您这是太担心了，外面的人都是睁眼瞎，这么繁重的工作他们怎么看不到啊，人家下个馆子就盯着看，不像话！咱们出去也不多点菜，就是四个菜、一个汤，简单、顺口就行了，主要还是谈工作嘛！” “马局长，初次见面，您多少也给我点面子，要不，我回去还得挨批，领导肯定得骂我，这么点事都做不了，还不得把我开了啊！我这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呢！没了工作，一家老小吃什么啊？喝西北风去了我就！” “而且，我定的也是包间，不会有人打搅，还安静！主旨也是为了工作！”说着，胡大发再次陪起了十二万分的笑脸，恭恭敬敬的邀请着马局长。 “哎呀，你可真能说！”马局长犹豫再三，抬起头看着胡大发的表演，真诚与否、一眼即明，总体看来，还算是中规中矩，至少办事的礼节都在。“好吧，为了你全家，为了你保住这个职位，我同意了！不过，你先去，我随后再去！”马局长笑了一下，“现在啊，盯着别人的人，太多，吃饭时候看不见你，就恨不得说你是去腐败了！乱嚼舌根，唉！什么事啊！” “那行，马局长，我就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您，您给我留个电话，我给您发信息！”顺利的要到了领导的手机号码，赶紧输入到了手机里面。五万块钱换了十一个数目字组成的号码，贵吗？ 现在很多想避嫌的办事人员，想要要到他们的手机号码、加个，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也算是管理日渐严格的体现吧！ 出了民政大门，胡大发买了两条玉溪烟，特意的用两层黑色塑料袋包裹紧密之后，装在了包里。在马局长的办公室，特意的看了一眼，人家抽的烟，还真没见过，至少自己没抽过，按说，价格不会比自己抽的红塔山便宜。 除了烟，还得买酒，饭馆的酒太贵，还是小店里面拎两瓶吧！拎着烟酒，万事都可以研究，至少给条路，给着个指引，也算是进步了。要不像孙书记那样，跑了八趟了，一点成果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得停滞。订好了包间，胡大发给马局长发了一个短信，开始研究菜谱。 说是四菜一汤，这时候要是太实在，那就是真的不会办事了，至少也要翻一倍，八个菜才上档次，要是有“乌龟王八汤”，那就更好了，吃不吃是小事，摆上不摆上，那就是大事了。五万块钱都送出去了，还差这一哆嗦吗？ 如果是办大事，也许晚上还要欢唱一下。幸亏人家不是好色之徒，否则还真得换个女公关，至少也得把柳芸儿带上，一声“马局长”，我就不信不把你这把老骨头叫酥了。一个人不行，那就把那双胞胎姐妹叫来，直接把你拿下。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总觉得有些不顺气。你是民政局长，退休之后、老了想养老，找个好的养老院那是不成问题的，你说还有养老院有空床位，价格在那呢，那些没钱的老头老太太怎么住的进去呢？就算是有钱，想要找个好的养老院，真的那么简单吗？现在开始排队，自己老了能住进去已经不易了。 就像是医院的院长，不管是否退休，想找个住院的床位，不管床位多紧张，也会有他的地方，这里面的道理，所有继任者都会默认，否则自己病了，想住医院了，谁给开绿灯啊？怎么享受该有的待遇呢？他们会感受到专家号难挂吗？会体会到看病难吗？ 如此推论下去，铁路的领导退休了，不管春运还是秋运，想要把自己运去哪里，只要打声招呼，车票还不找个秘书送上门去，该有的照顾，还是要有的，只不过是改个说法，换个汤药罢了。 那么机场的领导呢？谁管你飞机上面坐了多少人啊？晚点也得等着他吧！ 学校的校长呢？即便孩子学习差点，总要有学上的吧！难道他们还需要排队报名吗？ 各个单位都会有相关的内部政策，都会给与自己人以特殊照顾。 就算是火葬场、殡仪馆的领导，走的时候都会有更多的人吹吹打打、锣鼓鞭炮、礼宾司仪，炉子也得是更加宽大的那种，总统豪华版的，这样，睡得才更舒服些，走得也安稳些！油，也得用98号的，痛苦能少一些吧！ 这，也算是特权吧！ 都说要把权力放进笼子，也要自觉才行，笼子够大，够结实，还得缝隙小，否则，几根手指伸出来，敲打在老百姓身上，也是受不了的。 又过了二十分钟，凉菜已经摆上了，马局长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哎呀，小胡啊，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晚了点儿！担待啊！” “哎呦，看您说的！能请到您，我都烧高香了！”胡大发一摆手，呼叫服务员，开始上热菜。 五百八十二 喜好 吩咐完，手上把住酒瓶，递到马局长面前展示了一下，“领导，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就，咱们就这个“小糊涂仙”了！行吗？” “别！中午，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不行不行！随便吃点饭就好了，下午还有会呢，不能喝！”马局长连忙摆手，想要制止住胡大发打开酒瓶。 可是胡大发手脚麻利，哪管那些啊，谁管你开不开会、上不上班，你上班也就是糊弄事呢，开会你也可以不去。手上使劲，已经把酒瓶盖子打开了，夺过酒杯，就给马局长倒了满满一杯酒。口中还在念叨着：“酒不满心不诚，为了尊敬的马局长，今天也得一醉方休！” “哎呀，小胡啊，你可是……唉！喝不了了，行了！唉，你啊！”马局长连拉带拽，抢过了酒杯，看着满满的一杯酒，皱着眉头，再次摇着头。 “马局，中午喝点小酒，没啥大事，中午小睡一会儿，不就过去了吗？您这酒量，应该没事吧！”说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马局，我敬您！”说着，胡大发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敬了过去。 “嗳，好吧！呵呵，你们啊，就是太热情，其实你们这个事，按照正常的渠道走，按部就班的操作，也没有这么复杂吧！”马局长抿了一口酒，咂么着糊涂仙的滋味，指点着胡大发办事规则。 “马局，您吃菜！”胡大发笑着给领导布菜，“是啊，我觉得应该也挺简单的！也许是以前村里面跑的不太对路，材料也没凑齐，耽误时间了。也幸亏遇到您这么爽快的领导，否则，您就是想帮我们，我们都见不到您！” 胡大发掂量着，这话还真不好说啊！责任在谁啊？先得自我检讨吧！总不好说那些办事大厅的人员吧，说他们故意刁难，那也是马局长的手下，打狗还要看主人，万一人家护犊子呢？最后，只有骂自己无能，还得夸人家。 没有那五万块钱作为“介绍信”，想见你，是比登天啊！我连大门进去都有困难，更不用说进大楼了。你还说走正常的渠道，门口保安给我脸色看，办事大厅不正眼看我，到了楼门口，拿不到电梯卡，我还得爬楼呢！ 难受啊！憋屈啊！做点生意，谁想这么干啊！ “恩，应该是！他们也没弄过这种事，难怪！你们只要凑齐了材料，递交上来，我们会在一周之内给你们答复意见的！行还是不行，那都会有个说法的！” “哟！马局，那您看我们这件事，还需要等几天啊？”胡大发听着，已经开始露出曙光了，胜利在望的感觉啊！ “一周啊！下周，给你准信！”马局长张开大嘴，把这桌上的凉菜热菜，按照自己的喜好，分门别类的添进口中，开始快乐的大嚼。 “您的意思是，下周我们就能拿到批复了？”不能问人家准信是什么，万一是不成呢，要问，就直接问成功的拿到批复，这样给别人的选择要小一些，尽量的靠近结果。 “恩！按说问题不大吧！上级也有相关的指示，要善于利用民间的闲散资金，投入到养老事业中！这不，你们做的就是表率啊！具体的事情还要细化一下，应该能过，上会讨论一下，走个形式吧！” “那太好了！马局长，您看能快点吗？我们公司那边也等着好消息呢！您看，明天能办的下来吗？”马局长的最后一句话，给了胡大发定心丸，“五万”的作用，不只是“捉五魁”才需要的。既然有戏，那就继续追。 “那可不行啊！你这要求有点高啊！今天交材料，明天就要批复，我们这里可是没这么快的答复！总要几个副局长研究一下、表决一下吧！等两天！”吃人家嘴短，一周变两天，已经提速很多了。 “除非，你能找到更高级的领导说句话，呵呵！”马局长说了唯一例外的可能，同时，拿着筷子指了指包间的顶棚。可是，谁要是有更硬的关系和后台，谁还自己亲自跑这个事啊？那不是打个电话，吃着饭、喝点酒就把事情办了吗？批复都得给人家送到公司去。 “咳！您是局长，说句话还不好使啊，谁敢不听啊！”胡大发拿起酒瓶，开始第二轮，顺手递过去了一支烟，恭敬的点燃。 “形式，还是要的！总不能我一个人全办了啊！不符合规定！下面还有三四个副局长盯着呢！况且，还有纪委，现在管得严，材料不全的，绝对办不了！”说到材料，马局长明确的敲了敲饭桌。 幸运的是，胡大发真的看懂了这位领导敲桌子的真是含义。很多人都想利用手里的权利搞出点事情来，至少能换点利益吧！有的喜欢字画、有的喜欢美元，有的爱好文玩、有的更爱美女，有的看见汽车就心跳加速、有的看见通红的房本就激动，工作之外的爱好，都可以使用手中的那颗萝卜章办理。至于兑换筹码，那就看做多大事情了。 有的人为了自己的爱好，还算是文雅的提醒，比如说一下最近家里的困难，孩子上学、老婆整容、小姨子出国、丈母娘生娃、老丈人点痦子、小舅子种牙、大舅子种头发、二奶旅游……，理由之多，只有你想象不到，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喜爱创造出各种的机会给你，还生怕你理解错误，喜欢钱的，也许是敲桌子，也许就是踹板凳，也许找点理由、找你借点钱，夸奖、羡慕一下你们的工作、福利、薪水、奖金，再去对比一下，这你要是还不理解，脑子就真的该换一个了。说出点借口，给你点提示，那真是对你不薄了。 喜欢文玩字画的，一般就是办公室里面挂上几幅字画，在你进屋的时候，直接开始欣赏，你要是懂行，还能交个知己，但是挚友也没用，该给就给、该送还得送。你要是不懂书画，有心人也行，问问价格，你就心里有谱了。最怕的就是既不懂、也没心思，那就打道回府吧，这件事，真办不成了。 五百八十三 烟酒一下 有的直接就提自己的喜好，直接聊，这样的，总比说半天找不到办事的大门要好得多，为了少兜圈子，直接提醒的，那算是最好打交道的领导了。这里面，最怕的就是人家不说，大千世界，谁知道面前的这位领导喜欢什么啊？ 总不好喜欢女人的，你给送文玩、送字画，就算是画面上画了后宫佳丽三千，也不能一一的送上床榻啊？ 胡大发很是幸运，也许正赶上领导手里缺钱了，是昨晚上打麻将输钱了，还是最近又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抑或看上什么奢侈品手表、苹果又换新机型了、车展上又有新车上市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只要有想法、有物欲、想消费，他就肯定要去拼命搂钱，社会肯定能进步，要是没想法，没物欲，见到什么都不想要，这样的人真当不了好领导。因为他无法刺激社会消费！ “是是，都是大事，肯定得研究一下的！”说着，胡大发想起买的那两条烟，赶紧从旁边座椅上拿了过来，摆在了饭桌上，“马局，刚才买了点烟，也不好，您就笑纳吧！”人已经到酒桌上了，就不用再说什么补充材料了，想送什么，直接说吧！ “嗳！这可不行！”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马局长伸手按在了塑料袋上，用手指着力的捏了捏里面的干货，这一次，竟然断然拒绝了。大黑脸一耷拉，神情很是严肃。 “恩？啥意思啊？烟都不收了，难道我这事情还不靠谱啊？”胡大发一愣，心中瞬间没底了。“马局，我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您不是吸烟吗！我这买的虽然不是什么好烟，一般吧！门口小店面，没有您抽的那种烟啊！呵呵！”胡大发满脸堆笑的把烟推了过去。 “不行！小胡啊，这个事可是犯错误的啊！按说，吃饭喝酒都不行，也就是体谅你的工作，我要是不来，你们公司真的把你开除了，那我可就对不住你了。”马局长缓缓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至于这个！”马局长的大手按住了装烟的塑料袋，“这是纪律，绝对不行！现在我党刚开完会，中央的精神正在逐级传达，三令五申、反复重申，对于这种请客送礼，请托办事，吃拿卡要的行为那是零容忍啊！你说说你，这么两条烟给我，钱不多，可是我就犯错误了，被人看到了，有可能直接双规啊！到那个时候，我就被开除了！” 马局长面目真诚的把烟推了回去，“事情该办就办，但是礼物啊、烟酒啊，一律不要！要是事情办不了，你就是送一车的烟酒，那也办不了。礼物不是不敢要，是不能要，也是不允许要。我们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了，这点自觉的觉悟还是要有的。要自律嘛！” “就这件事情来说，我还是要批评你的，你这是要拉我们党的干部下水啊！在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里，绝对不许有下一次！否则，我直接把你送到纪委去，直接送中纪委！” 胡大发晕晕乎乎的听完，真的不知道是该夸奖、赞扬一下眼前的这位马局长好呢；还是直接站起身来，先给领导鞠个躬，再大嘴巴抽他一顿解气才好！这理论水平，直接用在这里了，大头你都收了，剩下这点烟，你还批评起我了。 也是，好几万块钱，能买多少烟啊？想抽烟，自己买不就完了，这么拎着烟走回办公室，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按说，他们的工资水平也不是很高，直接买了好几百块钱一条的烟，还一下子买了两条，小一千呢！说出去，那真是事啊！不是有人因为抽烟抽出事来吗！万事都得小心啊！ 只有小心谨慎了，才能长久的……继续下去。 “是是，马局长批评的对，我诚恳的接受您的批评，我这也就是想表达一下小感谢，真没想到这一点啊！对不起啊，马局！”胡大发眨巴着眼睛，真想配合着挤出点眼泪来，可是，水喝少了，很不给力，还是先把烟收起来吧！ “马局，真没想到，您是这么一位----清廉的好领导啊！行得正坐得端，您是党员的楷模，真应该号召更多的干部向您学习啊！这话绝对不是夸您，实事求是的说，您为我们树立了榜样！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胡大发一时语塞，转了半天眼珠子，才把话头接上，还得赶紧举杯，拿酒遮脸。 以后，真得想好了再说话，骂人、怼人的词太多，夸人的词，真的不够用啊！尤其是这种口是心非的夸奖，说出去自己都是脸红，亏心啊！真想找根电线杆子，爬到顶端再去痛痛快快的吐一阵。真不知道听到这些话的马局长，为啥能够稳坐钓鱼台，难道面皮黑的，已经看不出来脸红了吗？ “呵呵，我们这些做公务员的，那是在为老百姓服务的，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说手里有了那么一点权力，就得意忘形了，忘乎所以了，那是要犯错误的！权力是谁给的啊？是党，是全国人民给的，什么都可以忘，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绝对不能忘！” “不是讲过了吗，我们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有制度，要遵守，没有制度，也要高标准严要求的按照党章党规来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那些不好的、乌七八糟的经济文化，那是要不得滴，是要犯错误滴！” “对于这些形势的理解，你们还是缺乏的很啊！以后要记得多看看新闻，多研究一下社会形势，对于各种大会的报道，一定要深度学习，还要进行解读，否则啊，在这个社会上，你们做生意也是寸步难行啊！”马局长喝着小酒，吃着大餐，还要小锤子叮当乱响的敲打着胡大发，除了挣钱、吃喝，还必须满足一下人家训导年轻人，做好人生领路人的心理。 “是，这确实是我们的不足，回去我一定让全公司的人，重新学习一下大会的报告，真是有益无害！”胡大发点着头，心里也是不以为然。马局长啊，我真想找个皮尺，帮你量一下面部的宽度，这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五百八十四 另一喜好 现在的企业，谁拉着员工看那些东西啊？看完了，工作全耽误了。学好了，也没人给涨工资啊？就算是背会了，哪位领导能下来，把职位让给我啊？ “马局，您看我们拿到批复之后，是不是就该找建委了，建委批完，最后开始建设啊！这个程序，您是熟悉的，您给我讲讲，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做的吗？” 胡大发没得聊，只能关心自己的事情，能把一件事做好，已经很不错了，就这么简单的吃一顿饭，胡大发已经好几次想站起来，冲到洗手间里面大吐苦水了。回家之后，还得好好的掏掏耳朵，把今天听到的都给他掏出来，要不，马局长的教导会天天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会忍不住找个沙袋发泄一下。 做企业，难啊！做业务，难啊！做个还有点儿良心的业务，煎熬啊！ 怪不得病态的人越来越多，都是社会病！ “恩！按照我们以前建设养老院的流程，确实是这样的！有了我们的批复，下一步就是找建委！呵呵！”马局长莫名的笑了笑，讳莫如深的说，“小胡啊，我们这里好跑，建委可不好办啊！呵呵！” “哟，是吗！马局，建委那里您有熟人吧，您给我介绍一下呗，我绝对忘不了您的，要不约出来一起坐坐，我做东，找地方一起乐呵一下！”一头猪也是养，两头猪也是养，不如一起养肥了，该上刀就上刀。 网络，教导了很多人，有人看到了信息的便利性，有人看到了知识的丰富性，领导悟到得更多，有个关系网，总比洁身自好、单打独斗强。 “一起可不行！玩不到一起去！呵呵！”马局长吃了口菜，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眼角中隐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不仔细观察，还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暗示着什么。“我们合作过，有时候去学习，还能遇到，吃饭喝酒行，但是这个人啊！各有一好，他们的爱好，我可接受不了！”说着，再次的摆了摆手。 “爱好？还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爱好啊？有爱好要上，没爱好，给他点机会，帮他培养一下，创造出来一点爱好，也要上啊！现在是不上不行了，五万块钱已经搭进去了，不上，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胡大发心里想着，看着马局长那个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致的明白了。 “马局，看来建委我是不能去了！”胡大发说完，话头戛然而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始吃菜。 “嘿嘿！小胡啊，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儿灵气！你说说，你们公司还能有谁能去啊？”马局长来了兴趣，一边笑着一边吃着菜。 “还是让我们老板助理去试试吧！那女的，厉害着呢，我说的是对我们啊，平时看着挺文静的一个美女，嘿，发起火来，直接上手挠！除了我们老板，谁也接不住！这回啊，还是让她去吧！”胡大发试探着表示着。 “呵呵！还行！”马局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至少胡大发猜对了人家对什么感兴趣，爱好是什么。“什么人骑什么马！像你这么老实的年轻人啊，就不能找那种烈马，容易受伤！烈马给谁骑啊，就得给那些管得住她们的人骑，没那个能耐的，最好靠边！” “你看看我----嘿嘿！”马局长觉得话里有失，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估计会闹笑话的。 剩下的时间，就是两个人猜拳行令、吹牛瞎扯、说说掌故、聊聊花边、侃侃黄色小幽默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马局长已经微醺了，双手伸出，按住了胡大发想要打开第二瓶酒的手。 “小胡啊，不行了，再喝，下午什么活儿都干不了了，工作干不了是小事，晚上都不让进家门了！不能喝了，吃点饭，回去了！” 在马局长的一再要求下，加了一碗米饭。胡大发是真的吃不下去，看着马局长吃米饭的样子，就像自己买了一袋子珍珠，被他横竖扒拉着进了自己的嘴巴。那首歌唱得好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这不是南霸天的要求，是所有想办事的老百姓的要求！ 胡大发热情的搀扶着马局长走出了饭庄，把自己的东西先暂时存放在了收款台，凭借两个人的力量，歪歪扭扭的走到了民政门口。也许是表演，也许是喝得有点多，两个人只有依靠对方的力量，才能不摔倒；但是，离开对方，每个人都能站直身体，走得也不歪。到底谁喝多了，只有自己明白。 喝酒是为了表现待人接物的热情，自己的酒品代表着自己的人品。男人不喝酒，如何世上走？ “小胡啊，你就先回去吧！那个事情，两三天就会见分晓的，不要着急啊！办好之后，我让大厅的人通知你！”离着大门还有十来米，马局长轻轻的推开胡大发，交代着事情。马上到了办公区，再这么互相依靠着，被人看到了，终归不好，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这也不是在拍电影“断背山”。 “哦，好的，马局长！我们公司所有员工，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代表即将入住的老人们，向您表示感谢！”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但是手上还不松开，拉着马局长的衣袖，必须要走进大门才好。 多难得的机会啊！平时想找个局长、处长拉拉手、聊几句、亲热一下，都没可能，今天这么大的一个局长，除了吃喝在一起，还能拉上手了，胡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上辈子积了多少的福气啊！ 你想避嫌，我还想借势呢！就算是不好借，那我也得狐假虎威一下吧！机会难得，你就是身上长刺，穿了紫霞披肩，我也不能撒手。我就要让那个狗眼保安看看，我能不能进到办公大楼里面去走走，就要让你知道一下，你们的局长，和我吃了一顿饭，看到没，还喝多了！我还能和他勾肩搭背，低声细语，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五百八十五 狐假虎威的教育 果然，保安还是上午那个保安，离着老远呢，就把弹簧门打开到最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服、装备，站在传达室之外，岗亭一侧，躬身侍立，斜着眼看着局长和胡大发，只等领导经过大门，给他来一个标准的敬礼。 “好，小胡，你先回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过份亲热的话，还是别说了，点到为止，尽在不言中了。马局长走进大门，回手向胡大发告别。 胡大发却在这个空当，跟着进了大门，除了向马局长的背影微微躬身，露着微笑，挥舞着手臂，同时享受着保安的郑重敬礼，直到领导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大楼里，脸上的笑容才缓缓平复。 “兄弟，吃了吗？”胡大发不着急走，歪着脑袋，掐着腰，斜着眼睛看着保安。被别人敬礼的感觉真好，还没享受到极致呢，着什么急啊！ “吃了！”保安一脸的严肃，刚才当着马局长的面，还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现在换了上午那个愣头青，还得陪着笑脸，还得敬礼，心中极大的不情愿，至少付出要减半。 “刚才敬礼敬的不错啊！再来一次，给我看看！”胡大发言语**，就像是看猴戏一样，歪着身子，扬着眉毛，斜着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牙签，撇着嘴巴在嘴里掏着什么。要是给他一把椅子，肯定能做出最标准的“葛优瘫”，像是地主欣赏长工干活一样，就那个动作，就能把你气死。 “呼呼！”保安喘了两口粗气，眼睛横了胡大发一眼，心中已经骂了胡大发一万遍了。想了半天、犹豫再三，终于，慢慢的举起了右手，举到帽檐边的同时，两个脚跟一磕，配合着标准的立正姿势，给胡大发又敬了一个礼。除了眼神不对，其他的动作还算是中规中矩。 “恩！行！”胡大发早就看出来保安的想法了，同时相信，保安也看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不为别的，就为了早上生的一肚子气，非要把它出到你身上。现世现报，对陌生人，还是多些敬畏的好，否则，胡大发就真的不走了，至少也得在门口进进出出十八趟，享受十八次的敬礼服务，直到心里美了为止。 “小兄弟，告诉你啊，来你这里的人，都是办事的！他们都是国家主人，公仆在里面呢！”胡大发努着嘴，下巴指了指巍峨的办公大楼，“你只是给公仆站岗而已，还不是给国家的主人站岗呢！知道不？以后，注意一下态度，要学会做人！”胡大发有些严肃的说，说完，潇洒的扔掉了牙签，再也不看那个保安，转身走了。 教训或者教育，每个人都想，但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攀高枝”。没有任何依靠的直面痛斥，属于空洞的说教，估计会被保安无情的驳斥回来、甚至耻笑的。也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都忘记了“本源”。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自己的根本在哪里！ 胡大发钻进自己的车，点上一支烟，看着远处民政的大门，更远一些的民政办公大楼，心里有了想法。 “玲姐，忙完了吧！我刚才给你发了一个位置，你把它转给黄毛，叫他们三个人，开着彪子的车，过来找我，对，现在！我在这里等着。别！不要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能找到我。恩！” 打完电话，胡大发看了看时间，掐算着三个人赶过来至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刚喝完的酒，不如在车上睡会儿，醒了，人也来了。 一阵敲打车窗的声音，把熟睡的胡大发吵醒了。实在话，中午能睡一觉，确实是养生的妙法，可是谁有带午休的工作，能给介绍一下呢？ “上车！”胡大发摇下车窗，看着三个孩子严肃的站在车旁边，就像是敲窗要钱的乞丐。 “老大，喝多了？开不回去了吧！”黄毛以为，胡大发是因为中午喝酒，车子不能开了，才把他们三个叫了来，顺道考察一下三个人的车技。 “猜的不对！”胡大发摇了摇头，“换人，继续猜！” “一起吃饭？”胖子想是中午没吃饱，直接开始吃晚饭。 “再换人，眼镜你猜！”胡大发眯缝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民政办公大楼。 “老大，您找我们是有事要办吧！” “废话一堆，没事，大老远的叫你们过来干嘛？甭猜了，看看，那里是什么地方！”胡大发手指指向前方。 “民政！这不是结婚领证、离婚领证的地方吗？”黄毛没明白，看了一眼前方，转头看向胡大发。 “恩！”胡大发有些郁闷，年龄差不了几岁啊，怎么聊天就聊不到一起呢？眼前的代沟，也太多了吧！算了，别猜了，直接说最好，就像马局长对我一样，直接在桌面上提示出来，比什么不强啊，非要猜来猜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里面，有个局长，你们三个的任务就是，每天在这里，盯着他下班、回家、出门、上班！把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规律都摸清楚了！还有，家在哪里，住哪个小区，小区好进去不好进去，门牌号码是多少，家里还有什么人同住，老婆几个，孩子几个，还有没有老人在家！家里养不养狗，有没有宠物……” “所有这些，都要摸清楚，甚至包括小区里面有多少摄像头，家里是几室几厅，如何布局，都要搞清楚！一周搞不清楚，那就半个月，半个月搞不清楚，那就一个月！最近先不用去饭庄上班了，把这里的事情办完，给玲姐回话就行了！听明白了吗？”胡大发简要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他姓马，是个男的！是个又黑又胖的中年人！其他的所有，都要靠你们完成！” “啊？”“哦！” “老大，您有他的有照片吗？”眼镜还是有些脑子，直接问到了起步时候最关键的问题。 五百八十六 教育加倍成教训 “按说，应该有！两个小时之前，我刚和他一起吃饭来着！不过，没给他拍照！这些，都得靠你们想办法才好！”胡大发甩过脸，看了一眼黄毛。 “一起吃过饭啊！那就是老大的朋友了，您直接问一下不好吗？”胖子不无幽默的问道。 “朋友？呵呵！”这朋友，好难交啊！上来就是五万块钱，还没写收据，也没有借条，要是都这么交朋友，那就全乱套了。 “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这个----怎么找啊？一个月，一年也找不到啊！”黄毛犯了难，看着坐在身后的两个兄弟。 “恩！”眼镜看着前方，略作思考，“老大，您看是不是这样啊！这里是事业单位，至少也是机关啊，按说，都应该有自己的官方网站，既然是局长了，肯定也得晒一下自己的照片吧！老大说了，姓马，那就按着这个信息找呗！总不能一个局长，三五个副局长都姓马吧！” “呵呵，不错！”胡大发点了点头，这三个人里面，还就是眼镜脑子够用。不过一个局里面，还真说不准有三五个姓马的局长副局长，我们传统的升官发财的想法，不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祁同伟都把自己的几个穷亲戚拉拔进了自己说话算话的队伍，这种事，也不鲜见！“恩，继续！” “找到照片，那就能跟对人！老大把车都借给我们了，那就是跟着走呗！他有车，咱们也有车，一天没跟上，第二天接着跟！直接跟进小区里面，那不就简单了！” “再有，门牌号码！那就问看门的大爷呗，有单位，有姓名，见过了，还能知道长什么样子，一形容，估计都能指给你住哪里了！其他的，就看运气了，看他跟谁一起遛弯，有事没事的去他家按个门铃，哪怕是说找错了地方，也能知道家里的大概情况了！一个月，我就不信了解不清楚！” “哦！我看行！”黄毛点着头，终于想明白了。 对于眼镜的分析，胡大发也表示了赞许，还算是不错，至少这么走，能完成任务啊！“对了，不许和他打对脸，不要让他认识你们，不许交流，否则，以后会连累你们！还有，出了事，自己扛，不许提我！” 说完，从包里掏出来剩下的一万块钱，递给了黄毛，“这是一万块钱，你们和家里说一下，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在这附近找个小旅馆，先住下，除非有要紧事，盯梢不要停。把他的每天行动，都记录清楚。看看有没有规律性。” “半个月搞清楚了，剩下的钱就分了，不够了，给玲姐打电话！如果需要，把摩托车也开来，省得你们车技还不行，跟不上人家！明白了吗？”胡大发又详细的嘱咐了一遍。 “明白了！”三个人点头答应，分别从三个车门下了车。 胡大发在车上又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能把车子开回村里了，才开始发动。民政的事情能用钱解决，也算是简单，但是马局长说了，建委的事情，那就不是钱能搞定的了！ 还要用人，用女人，用美女！ 这种事，不得不让胡大发想起柳芸儿！按说，花姐也能用得上，可是缺乏灵气，要想做好了，必须要柳芸儿来。 可是，怎么启齿啊！这不是人家自愿的，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卖个好价格，跟着干爹出去玩一圈那么简单，人家毕竟是给钱的。这次也是三陪一下！也许，还要陪的更深入呢！况且，柳芸儿还和自己有了一点儿缘分，在心底，胡大发也是不太愿意的。男人，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这样，事情就更不好和柳芸儿提了！说不好，直接翻车。不说以前，以后都没了。 “师父，您说，这个事，怎么办好呢？”胡大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老刘，希望能够从师父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呗！喜欢啥，就送啥，自己舍不得的，那就换一个舍得的！目标是什么，你自己清楚，无非是为了达成目标，自己能够做出多少牺牲罢了！” “这就是底线！如果被别人触碰了底线，你还能忍吗？如果你为了升官发财，给你的领导送礼，甚至把自家的传家宝都给他了，无非是想得到他的帮助，可是人家偏偏看中了你的老婆，给你换一顶鲜艳的帽子，你会怎么做？” “你还记得之前，我问的一个问题吗？如果你的事业，你想做的事情，和一个女人有了冲突，你会如何做出选择！当然，冲突会有很多种形式与形态，这次就是，人家要你的女人，或者，需要你给他找个女人！” “忍得了，那就不是底线，忍不了……呵呵！或者是你的条件提低了！可以加上一些附加条件的！”老刘微笑着谈着自己的想法。“办事，就讲究这些，条件要对等。也就是你没做过这些事情，觉得难受罢了！习以为常了，心里自然好过一些了！” “请客吃饭、喝酒送礼，谁办事都是这样，大家都见怪不怪了。都觉得不送礼能够办成事，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无非是送的是物品，还是活生生的人！你只是做事的人，不应该有感情夹杂在里面的！那些收礼的人，也是一样的，被人惯坏了，胃口就大了，甚至于地球都装不下他们了，慢慢的，都会把变态当做常态了！至于良心啊、道德啊、原则啊、规定啊，只有开会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 “你也别太在意，这种事情，操作的多了，你也就麻木了，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忘记好与坏、忘记对与错、没了荣辱观、变形了自己的价值观。就像我们做的事一样，一开始，第一次，摸个手机都觉得紧张、害怕，生怕别人发现，被人追，可是被人家追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没人在屁股后面追自己，那还觉得不舒服呢！” 五百八十七 寻找美女 “最好还是追上自己，挨几拳，被踢几脚，最后再惊险的摆脱、逃掉，那才刺激！人都有寻求刺激的潜在心理，这种刺激越来越接近底线，就会越满足。操作不好，超越了底线，那就玩完了！玩的好的，都是人物，未必都是英雄；玩不好的，全部都是狗熊，饭桶，被嘲笑的对象！大家都很看重结果的！” “摆脱了一开始的羞涩心理，以后可能就是坦途一片，多挣点钱也好、升官发财也好，这都是扔掉心理包袱的回报！反过来，你还会给自己找出若干个满足自己的理由，你想想你自己，小偷小摸过来了，以前没见过警察，见着警察就担心、害怕，现在呢，你敢直视他们了，除了对视，你还敢和他们开玩笑，甚至在话语中怼他们。” “以前做的都是小活儿，几十块、几百块，现在，整箱子的钱，整麻袋的钱往家里搬，不都是一样吗？搬回来之后，你还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说什么惩治贪腐、人人有责，可是你的手段不对啊！那些都是借口罢了！”老刘说了好多，胡大发听得懵懵懂懂。 “所有事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打工仔、经理、做官的，一样这样想！过了这阵子，你就会忘记这些了！麻木了！”最后，老刘声音渐消，仿佛自己已经麻木了一样。 也许是吧！如果自己没和柳芸儿有过什么，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你爱钱，我给你钱，用钱砸倒你，你帮我呗！可是毕竟不是那样，胡大发的心里，总有些难以表述的不愿意。就算是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必须要找个女人冲到前面去，那也不应该是她啊！那还不如花点钱，找个会所其他的美女呢！ 一丝善念决定了胡大发的想法，人，不是工具。可不是工具，又是什么？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师父，您是说我呢吧！我从一开始就不对，是吗？”胡大发觉得老刘的话里，含义太多，必须得慢慢消化。 “呵呵！这种事，肯定是不对的！爱钱，没错，无非是手段罢了！惩治坏人，也没错，也是方法问题！如果说，你所有的方法都没问题，那就别给自己找个惩治贪官的托词了！难道你是真的为了这个目的吗？” “难道我不是吗？”胡大发觉得受了冤枉，自己费尽心力的往家里搬钱，像极了搬家公司的员工，那还不算是惩罚那些人吗？ “呵呵！他们还在当官啊！还在那里上班啊！还在继续吃拿卡要啊！你惩治了吗？你最多算是搬家的老鼠，他们是大老鼠，你是小老鼠！或者是，你这个老鼠还在想着，有了这些钱，怎么花！比他们多一些良知吧！”老刘摆了摆手，觉得累了，需要休息。这种艰辛的问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胡大发觉得糊涂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自己身上了。还是找事主柳芸儿商量一下吧！ 胡大发一边等着民政那里的电话，一边住在老刘这里，酝酿着怎么和柳芸儿说这件事。这事，还不好让花姐知道，否则，花姐为了钱，真的会“舍身饲虎”，自己就更舍不得了。 “大姐，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啊？那姐俩能答应吗？”胡大发最终决定，还是把柳芸儿单约出来聊这件事，同时，希望王氏姐妹能够帮助自己。 “大发，你还能接触这种事呢？呵呵，小看你了！”柳芸儿喝着咖啡，眼珠子转来转去，“可是，人家姐妹的价码可不低啊！” “没事，有价格就行！该给钱就给钱，该出血就出血！总比那个没价格的好吧！”能够把要求美女、没有明确价格的事情，转换成为雇佣美女、改成有价格的事情，总算是一个进步。 “十万！”柳芸儿翻了翻白眼，平静的说。 “啊？十万块啊！这么贵呢！”胡大发皱着眉，没想到的事，想让一对儿双胞胎姐妹出马，要出这么多的血。 “哼！贵吗？我说的是一个人的价码！一对儿，还得乘二！还只是陪酒而已，如果陪酒能把事情办了最好！” “什么？二十万啊？”胡大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重复了一遍，“金的啊？为什么啊？她俩……如果一天就能办好了，就二十万给她们，如果一周呢，也是二十万吧！不会是……”假如是每天二十万，胡大发还真的受不了，肯定要直接换人，至少从价格上来说，自己无法接受，就算是那位领导有这个喜好，自己也不找王氏姐妹了。 “这还贵吗？不贵，人家怎么值两辆跑车，一套房子呢？每月的零花钱就十万块，不够还能无限的透支信用卡。”柳芸儿瞥了一眼胡大发，轻轻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哀怨，“唉！我怎么就找不到这样的干爹呢！这些有钱的、该死的干爹都去哪里了！呵呵！” 柳芸儿说完，自己都乐了，现在流行找爸爸的节目，“爸爸去哪里了，时间去哪里了”，这些去哪里根本不重要，她只关心，她的干爹去哪里了。 “哦！也是啊！”胡大发点了点头，想起之前的事情，双胞胎姐妹，人才难得啊！“贵有贵的理由啊！能议价吗？” “噗嗤！”柳芸儿已经开始大笑，“这种事，你还要侃价啊？没事吧！这已经是给你的友情价了！你看看你这穷人的脑袋，一看就干不了这种事，干脆别接！没事闲的，弄什么养老院啊！纯粹是抽风，现在好玩了吧，这叫骑虎难下！” “这个要是不行，舍不得那些钱，事情不就黄了，那以前的投入咋办啊？我告诉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钱是什么？就是工具而已，满足欲望的工具。挣钱就像打游戏，挖宝啊、练级啊、打妖怪啊、收集法宝啊！最后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是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快乐，让自己爽，明白吗？” 柳芸儿一席话，能让很多人茅塞顿开，至少胡大发是这样，想想自己收集了那么多钱，也没有得到快乐啊！反而是担惊受怕更多些。 五百八十八 她要献身 “恩！懂了！”胡大发被训斥了一顿，木然的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价值观，明白。可是我还是觉得，贵！不是一般的贵啊！” “呵呵！好，嫌贵，那你雇我呗！我和你议价！”柳芸儿端起咖啡杯，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同时，迷人的眨着眼睛，眼中的电波，又在刺激着胡大发的神经，令人回味无穷。就像紫霞仙子能够单独的眨一只眼，别说至尊宝了，孙行者也得心猿意马。 胡大发相信，一般的男人，被如此一“电”，早就魂飞魄散了，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定力，只好先闭上眼睛，转头，看向别处，再睁开眼。“大姐，你先把神通收起来吧，我可接不住，谢谢啊！” “哈哈哈哈！”柳芸儿放下杯子，双手前伸，扭住胡大发的脑袋，转了九十度，“看着我，我又不是妖精，吸不了你的精气神，怕啥啊！” “对，你不是妖精，你是恶魔！我怕，我怕犯错啊！求你了，放过奴婢吧！下辈子，我再给你做牛做马，做你宠物，做你家的小强！”胡大发撅着嘴巴，无可奈何的说。 “呵呵，行，今天表现不错，来，给你个嘣儿！”柳芸儿小声的说着，刚要站起身，在胡大发脸上表示一下，胡大发急忙用力摆脱了被限制的脑袋。 “姐姐，你可拉倒吧！先说正事好吗！”胡大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下周，批复到手，就得准备下一步了，你这还没正经的，我这可是真要做养老院的，先放下儿女私情好吗？” “呵呵，我和你有私情了吗？”柳芸儿捂住嘴，笑得稀奇古怪。突然间，眼色一变，“嗳，大发，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呗！” “啊？又有什么想法啊？不是要挖坑埋谁吧！”胡大发知道，柳芸儿的脑子快，想法多，眼珠一转的功夫，估计就把事情搞清楚了，自己是真的算计不过她。不过，听听倒也没坏处，说不定多个选择。 “切！埋你！”柳芸儿整理了一下思路，看了看左右无人，低下声音说：“大发，要不这件事，我来吧！不要你钱，行吗？” “什么？不要钱？什么意思啊？你得说清楚，否则，我宁肯不干，也不答应你！”胡大发听不明白，眨着眼，想了好久。按说，柳芸儿不会这样啊，见到钱，跑得比谁都快，算计的比谁都精明，怎么可能义务劳动呢？ 白给的，都有问题；白干的，都有毛病；白来的，都有套路。 “第一，我得找个干爹了，要不找个金主，看着人家姐妹被包了，整天的小日子过得，唉！羡慕嫉妒恨啊！第二，如果做不了，找个男朋友也不坏啊！以他那种职位，应该不会太埋汰吧！我也好过没有人要啊，花姐都有伴了，我也得抓紧时间，先找几个备胎，没事约约，先聊着呗！至少抬腿有车、张嘴有饭、伸手有花、扭个腰，也有新衣服啊！” 柳芸儿又开始用眼波刺激了一下胡大发，“满意了吗，这几个理由！” 胡大发摇了摇头，“不对，应该还有，继续说，我才不信刚才的话呢！信了，就出鬼了！”虽然吃穿住行都说了，但是胡大发总觉得不真实。 男人的话别信，尤其是他在结婚前对着女人所说的；女人的话，更不能信，不管结没结婚。信了，就有危险。 “呵呵，你还挺机灵！”柳芸儿笑了几声，正色说道：“你觉得，咱们玩个仙人跳，怎么样呢？”说完，挑动着弯弯的眉毛，一脸的古怪模样。 有时候，胡大发都觉得柳芸儿有些像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黄蓉，除了挣钱，就是整蛊，到处挖坑，坏主意都是顺手拈来。问题是，谁来当郭靖啊！黄蓉至少有个厉害的亲爹啊，你连干爹都没找到呢！ “啊？”胡大发拍了拍脑袋，心中一定，原来如此，柳芸儿这是早就想好这件事了，怪不得非要自己冲到前台，撸起袖子自己上呢！“哦！你早想好了，先具体说说！” “我去见你说的那个处长，不就是要批复吗？我就不信了，冲我这个模样，他还不给我面子，要是想约我，好啊，那就开房去呗！只要他敢，我就办他！而且，必须带着批复一起来，否则，门都没有！” “剩下的，不就是一出戏吗？我们开房，我告诉你位置、时间、房间号，我拖着他，然后你闯进去，直接把他办了，很简单吧！”柳芸儿眨着眼，含着笑，拍了拍巴掌，就像捻死了一个臭虫。眼色中提示着胡大发。“批复到手，也没损失，还能让那小子长点记性！” “完了？不对吧！按说，玩仙人跳，总要讹点儿什么，诈出来点儿钱吧！你就这样放过他，就为了那一张纸，一个批复吗？真的为了我的事情，把自己都搭进去啊？”胡大发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要是真的，柳芸儿简直成了活菩萨了，什么都不要，更可怕，还不如多要点儿什么呢！ 想当年，春秋战国时候的秦国大将王翦，出征之前还在打报告，管秦始皇要钱、要地、要官、要加薪、要提成、要封妻荫子、要子孙后代的幸福呢，他为什么那么不长眼啊，不就是为了皇帝的信任吗？ 柳芸儿什么都不要，肯定不对！无缘无故的献身，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演艺事业，更不是崇高的社会主义理想，不至于这样吧！ “恩，没想好要什么呢！”柳芸儿看了一眼胡大发，“除了要钱，你还能给什么啊？” “姐姐，我是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总不会要我一条腿吧！”胡大发刚说完，就觉得说跑偏了，这话说出来，很难不被别人瞎想，况且，两个人还真有一些苟且之事，算是有过一腿，这个要是缠上了，那还真的理不清了。 “咱们再理理啊，别玩现了，那就里外不是人了！”胡大发托着腮帮子，皱着眉头想着刚才的事情，“仙人跳，怎么跳啊？男女主角都有了，我演谁啊？这里，有我吗？” 五百八十九 舍不得你 “废话，怎么没有啊？关键时刻你得上啊！你还真想把我卖了啊？没良心的，这么帮你，老娘不是为了你，能亲自上场啊？”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 “那我，什么时候上场？” “上床的时候上呗！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关键时刻冲进去，啪啪啪的拍几张照片，不就搞定了！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你说什么他还不听什么吗？”柳芸儿眨着眼，提示着胡大发。 “不是吧！万一他不怕这个怎么办啊？人家有老婆的担心一下，没事；他要是单身呢？说你是他女朋友，那不没法子了！” “你蠢啊！他单身，我可以有老公啊？他就算是没负担，没事经常出去乱搞，经的多见的广，可是他有单位啊！你不想想，他那里是什么性质的单位，能容得下他这样做吗？他又不是那里最大的领导，没人说，没人管，有点不干净也没人问他，他就是一个小处长罢了！家里人不管他，单位的领导还不管吗？” “我问你，以前听说过那个“二奶反腐、情人反腐”吗？这次，咱们就来一个真实版的，画地为牢，摆个圈套直接把他装进去！他要是不服软，直接把照片打印出来，多PS几张，给他P出一个排的美女来，姐姐我亲自去，拿着照片往他们领导办公桌上一放，这就叫个人生活混乱，作风有问题。上网传播一下，闹他一个满城风雨，我看他还能稳当的坐那个处长的位子吗？哼！”柳芸儿摇头摆尾的说完，喝了一口咖啡，欣赏着自己的完美计划。 “高，实在是高！要说坏，你可比我坏多了，要说狠，也狠多了！”胡大发听完，眼睛都直了，竖起了大拇指，着实的赞叹着。之前对付那位老马同志已经见识到了，那人是欺负过她，被狠狠的报复了一下，估计会终身难忘；今天这个事，是在帮自己，可是出的主意一样，能把人直接踢进万丈深渊。 “嘿！我这是帮你呢！你还说我！我可不管了啊！爱找谁找谁去！”柳芸儿故作生气的扭着头，没过两秒钟又转过来，“谁让他好色来着？你说要点钱吧，现在为了养家，将来为了养老，生活水平提高点儿，也有情可原，可是好色这种事情，就不太对了吧！” “你要是花点钱，出去搞事，也行！他也不是啊，拿着手里那个萝卜章，掂量着，掂一下，就让人家脱一件衣服！这种事情，外面多得很啊！这种贱人，不让他长见识，就不行！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就是给他们这帮人预备的！” 嗬！你还找到理由了！“行，我听你的安排就好了！你当总导演，你选演员，你可以潜规则别人！我们服从，绝对配合，行了吧！”胡大发无话可说了，双手抱拳，先表示感谢吧！这可是拍大片的节奏了。 “好啊，今晚我就潜规则你！晚上酒店等你啊！”柳芸儿眯缝着眼睛，开心的笑着，无拘无束的开着没边的玩笑。认识时间久了，总想拿表面实诚，内心狡诈的胡大发当自己游戏的主角，至少像猴子一样，给个香蕉就得让他翻跟头。 “大发，我问你啊！这是挣钱的机会吧！不管是谁，都得给点儿费用，没错吧！那你为什么不让花姐上呢？她可是正缺钱呢！天天叫穷，路上掉了一分钱，都得猫腰捡起来！这种事，至少也得给个上万的费用吧！你怎么没想到她呢？”柳芸儿盯着胡大发看着，希望看到、听到心里的真实答案。 “舍不得！”胡大发的答案很简单，而且回答的很快，没有思索。再好的局，也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往前冲啊！“其实，你去我也舍不得！要么我想让王氏姐妹来呢！我也来个炫的，一下子给他来个双棒！这种场面，对得起他吧！” “还有啊，你既然提到花姐了，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她，算我求你了，她要是知道了，为了这点钱，还不得天天跟我念叨啊！唉，所以啊，我这几天都没敢回去，这不，单约你出来聊的吗！” 其实，胡大发还是不想直接面对两个女人住在一个屋里，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或者柳芸儿一句话说错，揭开上次的冲动。那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甚至是一桶、一缸。 对于别的，柳芸儿并不上心，但是听到胡大发说，连着自己也“舍不得！”心里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终于不是那样的僵硬，变成了感动，心中一丝温暖，但是一瞬之间，又冷淡下来。“好，知道了！我先想想吧！你那边定下来之后，再联系我吧！”说着，喝完咖啡，扭动着性感的身体，走了。 三个工作日之后，胡大发收到了民政的电话，说是批复下来了，可以过来取件了。 胡大发兴冲冲的拎着材料回了村里，“啪”的一声，把档案袋扔到了孙书记的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脸上表情严肃，一丝笑脸都没有。这事，总算过了第一关，应该高兴一下才对，可是，五万块钱没了，谁赔啊？ “怎么，还不行啊？”孙书记看着对面的胡大发，感觉有些不妙，刚要起身给他倒杯水，安慰几句。 “没有，批复下来了！拿回来了！”胡大发冷冷的指了指档案袋，“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建委！”胡大发审视着年岁不大的孙书记，脑子想着出格的事情。“那件事，要不先让孙书记试试！她也是个女的啊！年龄也不大，虽然模样、身材和柳芸儿没法比，和花姐都没法比，那也是个女的啊！好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呢，气质总要比柳芸儿强吧！如果她不行，再让我的王牌上吧！” “哟，是吗？行啊，你可够厉害的啊！说说，怎么办的！”孙书记一边倒水，一边羡慕着。当了两年的村支书，文案、办事也算熟悉的很了，可是这种事，还真没有操持过，总觉得自己不行，总想借鉴一下别人的经验。 五百九十 我有亲戚他姓钱 “没啥好说的！”胡大发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终于，脑子一歪，“找了个亲戚，帮了个忙，一下子就办了！唉！”胡大发长出一口气，自己的五万块钱啊，算是打了水漂了。想从孙书记这里报销，那是没可能的。 “哦！你有亲戚在民政啊！早说啊！让我跑了这么多趟，腿都累细了，唉，你看看，现在就是有人好办事，认识个领导，所有事情都平趟，没难度啊！嗳，你家亲戚姓什么啊？”孙书记还想借着胡大发的关系，积攒一点人脉，万一有个山高水低，也许能用得上。 “姓----钱！”胡大发咬着后槽牙说出了两个字，心里却在淌血，整整五万块啊，我干点啥不好啊？ “哦！姓钱，做什么的啊？在民政干啥的？是领导吗？” 胡大发没有接话，睁着大眼珠子，看着对面还在艳羡的孙书记，心里觉得，这是她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吧！我赔钱了，你还想认识我家亲戚啊？听不懂我的意思吗？还需要更明确一些吗？ “哦！”胡大发沉默了半分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扁着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孙书记，终于，孙书记明白了，侧着头，拿着南方人的腔调，醒悟的评论了一句，含着几分哀叹。“有姓钱的亲戚，蛮好的！” “是啊！这样的亲戚，越多越好啊！”胡大发苦笑着，马上要去建委了，估计有姓钱的亲戚，也不太好使了，还得找别的亲戚了。“孙书记，后面的事情，还是你来吧！按照顺序，该去建委了！” “算了吧！这事，我不行了！跑跑镇上、县里还凑合，好歹上下级啊！什么建委，我可不去了，你家亲戚多，有没有在那里上班的啊？”孙书记顺着刚才的思路，打着哑谜。 “没有，这回真没有了！那个姓钱的亲戚，不好使了！”胡大发摇着头，没敢直接说需要美女亲戚，否则孙书记脸上不太好看。 “那是需要正常程序跑吗？” “不行！正常的程序跑下来，那就真是猴年马月了！必须想点儿邪门歪道，否则啊，没戏！”胡大发不想再说了，反正孙书记帮不上忙，何必招人家闹心呢！你不让人家去，那不就是说人家长得寒碜，上不了台面吗？ 女人，不管长成啥样，称谓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女”。 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只要是女的，谁听到这个称呼，都会对你回眸一笑的，至于是不是能够“百媚生”，或者是“吐一地”，那就不好说了，总要看看你的耐受力，你的审美标准了。 现今社会，正常不过的事情，都要找寻歪门邪道、走后门的方法了，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侧门好走，托个人、请个客，事情就办了，总比正门好走多了，索性，习以为常。谁走正门，才被笑话呢！可是，谁家单位的正门都盖得冠冕堂皇。 我们呼唤正能量，看来是因为正能量不多了，连正门都没了。 “大姐，您这是穿的什么啊？没衣服了，两片门帘就穿出来了，你不怕走光啊？”胡大发眼睛都直了，看着柳芸儿的一身打扮，就差下巴脱臼了。 “怎么了，漂亮吗？”柳芸儿迎着胡大发和仇彪的眼神，不但不躲避，反而高兴的在两个男人面前自豪的转了一圈，短裙扬起，露出浑圆结实的大腿。但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止希望只看到大腿，如果还能看到更多、更精彩的，谁会拒绝呢？ 又不是唐僧，见到美女就闭眼，还得配合着念经。就是因为大家都不会念经，正人君子少太多了！ 说是一件套裙，也许只有下面才像裙子，但是这个裙子也是被裁剪成了好几片，就像原始部落的服装，用了几片叶子前后遮挡了一下，算作遮羞，这是要跳草裙舞吗？ 至于上衣，更加夸张，就算是天气热点儿，太阳毒点儿，那也不能无底线的露出自己的本钱啊？衣服也不找一件完整点的穿，这一件就是两个布片搭在一起，前面挡着的多一些，后背上直接露出来了，而且，衣服还那么短，根本不能和裙子连到一起。手臂、肩膀、后背、脖子下面到胸脯上面、肚脐、腰部、小腿……能够展示的，一览无余，那些不方便展示的，完全可以通过联想办到。 “漂亮！”“美，美坏了！”胡大发和仇彪不约而同的赞叹着，各自擦拭着唇边的口水。 “你就不怕路上坏人多吗？这么穿，不怕把坏人招来啊！”胡大发左手摸着胸口，右手擦了擦汗。 “这不有你俩呢吗！我出门都带两个保镖了，还怕啥啊！走，出发！钓鱼抓色狼去！”柳芸儿甩着小小的手包，当先一步上了车。 胡大发是担心一个人操作不了这种事，所以把仇彪叫来了，本来还想叫仇大龙的，征求了柳芸儿的意见，得到的是反对。可是，见到柳芸儿这身打扮，觉得两个人是真不够用了。不用说坏人，就是好人，也得被你折腾坏了。 “彪子，好好开车，别四处乱看！”柳芸儿非要坐前面，胡大发只好坐在后座，看着仇彪一边开车，一边向着柳芸儿踅摸，心中一阵翻腾。这是挖坑呢，要把自己家的兄弟都放进去了，柳芸儿要是给点颜色，自己人先打起来不可。 “我没有！我……”仇彪和柳芸儿见过几次，但是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不说内分泌短时间内失调，至少今晚是恢复不到正常水平了。 “呵呵！”柳芸儿开心的笑着，“行了啊，你俩别这么没出息，没见过美女吗？至于吗？”说完，还向身后的胡大发甩了一个飞眼。 胡大发着实的领受了这一白眼，浑身一哆嗦，荷尔蒙分泌瞬间增高数倍，“芸儿姐姐，你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啊？今天就把那小子拿下呗！你都没见过他呢，也不知道高矮胖瘦、多大年纪、有没有口臭、是不是狐臭、合不合你的品位、肾功能全不全，你就照单全收啊？” 五百九十一 我看行 还没把人送进门呢，胡大发有些想法了。如果是帮忙，那柳芸儿就太入戏了，没什么经历的，直接把魂魄勾跑了；如果是柳芸儿本人有其他的想法，胡大发倒是不拒绝，总算是帮别人创造了一个机会，找个有钱的干爹啊！现在的问题，就是分不清楚，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想法，既想事情平淡解决，又想柳芸儿没有做的太过火。自己心里是甜的还是酸的，真的说不清了。 “呵呵！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呢！只要是想在我面前卖乖、耍宝、玩萌，姑奶奶就让他跪在我的裙子下；要是不买我的账，大发啊，你可得有心理准备，还真得出血找王氏姐妹了！” “啥，还有不买你的帐的，那真是瞎了眼了！”仇彪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女人，如果真想帮别人，真是不管不顾啊！直接真空上阵了。 “对，实话啊！谁要是不给你几分面子，那就真不是男人了，要不就是个有病的男人，直不起来。更何况，他就是那样的人，色憋的，怕他不上钩吗？”胡大发从后座上递过来了所有资料，“记得啊，这件事是大事，钓鱼，逮色狼，是顺道！咱们别给玩颠倒了，那就真成了仙人跳了！” “知道了！嘱咐好几遍了，不嫌烦啊！”柳芸儿掏出化妆镜，从上至下的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妆容，顺道看了看后座的胡大发，可惜的是，没看到嘴边的口水。“大发，你说这种人，咱们要是敲他一笔，怎么样啊？有没有油水？” “恩？大姐，你这是改主意了，临时改剧本啊！这可不行啊！我要的是批复，真不是他身上的油水！我也不管他有没有肉，对他没兴趣！你要是对他有兴趣，那就……” “那就怎么着啊？”柳芸儿转过脸，看着胡大发，等着下文。 “那也得看看他有家没家、娶没娶媳妇、有没有娃啊！至少他得愿意养你才行吧，至少也得给你弄辆车、买个房、每月零花钱供着、平时送花、送礼、送珠宝啊！我估计，他就是爱玩而已，哪能都带回家啊！”胡大发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正事没办呢，又聊跑偏了。 说快也快，没多久，汽车开到了建委门前。 “行了，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一边说，柳芸儿下了车，挥舞着小拳头。 胡大发也赶紧下车，扯着柳芸儿的白嫩胳膊，看着露在外面的一身的细皮嫩肉，舔着嘴唇说：“大姐，悠着点儿玩啊，这里真是机关单位，不是会所KTV，该有规矩还得守规矩的。进行到哪一步了，记得发微信，随时报告位置。还有，如果出现意外，不惜报警啊！这事情都不重要，人最重要！明白吗？咱们别仙人跳没玩好，变成瘸腿蹦了。” 柳芸儿抬起眼，看着胡大发，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知道了，大白天的，这种地方，还能有意外吗？婆婆妈妈的！要是有意外，那也得是晚上啊！”说着，腾出一只手，在胡大发腰间的皮带之下摸了一把。 “哎呦！姐姐，别玩了行吗？你要是想玩，回头我买一盒蓝色小药片伺候你！”胡大发向后跳了一步，躲避着柳芸儿的欺凌与骚扰。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进了城市，总被流氓欺负呢？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啊！赶紧买药去吧！”柳芸儿扬了扬眉毛，挥着手走进了建委的办事大厅。 “彪子，你说这事，她行吗？”胡大发坐在车上，吸着烟，看着一样恢宏巍峨的办公大楼，心里仍有些没底。 “行吗？你得把吗去了！神州行、我看行！而且，绝对行！”仇彪直接用了流行的广告语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神州行？还全球通、行得通呢！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人家不买她的账，怎么办啊？” “不可能吧！就这位大姐，这么漂亮，都不用打扮，就能把人办了！这是直接往上贴，不是让男人去追她！谁要是还看不上，那真不是男人了！更何况，你不是说，那个人好这口吗？送上门的，还不要啊！” “这是咱们有求于他，人家是爷！他手里的萝卜章好使，用在哪里，那里就得给人家腾道！他想大冬天里吃樱桃，你不是也得到处给人家找去吗？否则，你就甭干活，甭开工！” 胡大发点着头，“这些话我都明白！我是担心，柳芸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进去，直接拿出会所KTV那一套了，正事没办，倒是把人勾搭了！那不是白搭啊！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人家既然好这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没见过啊？她也不算是很漂亮吧！……” “还不漂亮啊？”仇彪转过头上下看着胡大发，“你没动心啊？还是装呢？男人吧，真的不会觉得自己的女人多的！在这一点上，你还是不太了解那些人物，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凡是有点能力的，手里有点小权力的，自己又好这口的，谁不是变着法的玩啊！” “这帮人，都是：香水随手喷、套套兜里带，房卡一大堆、礼物张手来。除了他积极的找，还有你这样的努力送的人呢！知道有人喜欢，你不就投其所好吗？现在，这么做生意的人，不止你一个！” “手里有钱，那就外面找；手里不富裕，那也拦不住心思，见到漂亮女人了，眼睛就发直，口水跟着流，就想勾三搭四，非要搞一搞、试一试。尤其现在这种情况，那是美女主动送上门，找他办事，求他办事。那还不是水到渠成，你还担心什么啊？” 说实话，胡大发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既希望事情赶紧办成，又希望那个处长改变一下喜好，你要是不爱女人，喜欢钱财了，那该多好啊！只要你张嘴，五万十万，还是没啥问题的。 “嗳，大发！这个养老院盖起来，加上设备投入，得花多少钱啊？”仇彪想起这件事了，还是想问清楚一些。 五百九十二 思路跑偏 “两三千万吧！”胡大发刚说完，就觉得不太对。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啊，把那些金条、外币都算上，恐怕也不够。而仇彪关心的，肯定不是这个，那些钱里面，总要有人家仇氏兄弟的份额，你不好自己一个人都做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把自己当“老大”了吗？ “彪子，这个钱的事，我到时候再和你说说！我找到贷款了，借了三千万，先把批复拿下，用那笔钱办这个事！咱们的钱，暂时先不动！”关系到钱的事情，再少，也是大事；关系到老百姓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为钱打到头破血流、兄弟反目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为了一间不大的遗产房，平时还亲兄热弟呢，关键时刻能把上学时候的小别扭都想起来，你怼我、我怨你，你说我不对，我讲你不好，无非是想多得点儿份额，多占一些便宜罢了。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无情”。 “大发，说实话啊，我是真的不看好这件事！至于钱，我没啥想法，你看着办吧！现在分给我的钱，和以前当保安时候的工资比较，那都是一辈子的薪水了，所以，我知足。等着我家的回迁房盖好了，帮着我爹交上房钱，让他颐养天年，高兴几年，我就得偿所愿了！”仇彪看着远方，畅想着自己手里的钱如何分配。 挣钱是技术活儿，花钱也算是艺术。就算是不懂艺术，那也得拿出艺术范儿，总不好都放在银行里面赚点利息，每年都看着它贬值吧！可是细想起来，投资什么都不挣钱啊！到处是坑，遍地是骗局，防不胜防啊！ “嗳，大发，我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啊？”畅想中，仇彪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人家有这种被介绍过来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不是当做人脉、关系，好好利用一下啊？马局长介绍个处长给你，改天处长再介绍个局长给你，以后办事，不就一片坦途了。” “有几个人会想着，你给人家玩仙人跳，挖坑埋人啊？你要是随便花点钱，找个美女送上前去，事情也办了，人家还高兴，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干嘛非得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啊！图热闹呢？没好处啊！这不是不蒸馒头，纯粹为了争气啊！有这个必要吗？” “恩！”胡大发接受着仇彪的批评，其实自己当初想雇佣王氏姐妹的时候，就在想着这件事。本来能够大家都高兴的事，非要搞得鸡飞狗跳，本来没大事，非要搞得你死我活，为什么啊？ 回想一下，这不是上了柳芸儿的当吗！王氏姐妹上，那就随便，无非是多花点钱；她柳芸儿当主角，自己就得陪着玩仙人跳，这也算是得罪人的活儿啊！这不是把自己的事情，捆在柳芸儿的裤腰带上了吗？被人家当枪使了，亏了，是不是还得管她要钱啊！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要做养老院，那就得舍得花钱。可是柳芸儿已经冲进去了，总不好再改剧本了吧！除非----仙人跳取消，来个假戏真做？ “说实话，我也没想仙人跳，有点被柳芸儿忽悠的感觉！不知道她是在帮我呢，还是在毁我！万一出点事，还真能乱成一锅糨子。我问过她，她说啥也不要，我都奇了怪了，啥也不要，瞎玩什么啊？为我省钱啊？办点事，省下点钱？”胡大发挠了挠头，长出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果换了别的人，改编剧本的笔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男女共处一室的时候，冲进去还是不冲进去，完全自己说了算，把“仙人跳”临时改成“雅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柳芸儿不行啊，真改剧本，自己就真回不去家了。 “大龙最近怎么样啊？”仇氏兄弟里面，仇彪是不着急花钱的，给他多少钱，至少会攒起来一半，至于仇大龙，给他多少钱，第二天能再见到一半，那就很不错了。如果自己真的把那些钱投进养老院，仇大龙很可能会撕破脸，为了钱，这绝对有可能。 “还能咋样！你也不分钱，他手里没得花了，挣钱去呗！一早去菜市场进货，白天搬家，晚上要是没事，就来饭庄帮忙！还行吧，总体上还算老实，没惹事。有空的时候，还去会所盯着豪车呢！就是没啥进展！” “有钱人藏得深啊，不好找。”胡大发咬着嘴唇，想着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彪子，你说，晚上要是真的要行动，抓色狼，我……进去吗？”胡大发觉得，自己还真的不太好进去了。这位处长，也是马局长介绍的人，虽然没联系过，但是自己也算是知情人了，要是直接动武，最后找起来，还不把马局长也装进去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呃！……”仇彪看着胡大发，想着事情的前后因果。就算是把眼前的事情搞砸了，也改不了胡大发的想法了，养老院还是想开呢！与其磕磕绊绊，不如帮他顺利的搞定。“唉，我看啊，你就别进去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他天天这么玩，还能打得过我这种处男吗？咱们不是也说，进去抓流氓的是柳芸儿的老公吗，总不能冲进去两个老公吧！” “这个荣誉，今天就交给我了！我虽然只能看不能摸，那也能近一点看啊！这个便宜给我了，总算是英雄救美一下吧！呵呵！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芸儿姐姐周全的。”仇彪呵呵的傻笑着，憧憬着夜晚冲进酒店，一脚踹开房门，气势汹汹的冲进去，抡起皮带照着那个光溜溜的男人一顿抽打，看着他抱头鼠窜、求爹告娘的样子。 “再说了，就柳姐姐那样的，真的那么好降服吗？我看----不见得啊！就那指甲就有五公分那么长，要是真挠下去，还不都得带着肉丝出来啊！要是真的说好了价格，怎么都好说，要是没有前戏，想着白玩，那可就找错人了！”仇彪摇着头，只能想象一些打流氓的场景，至于偷看几眼香艳的场面，估计完事之后都得被柳芸儿拎出来批半天。 五百九十三 柳炎不是柳岩 “我知道你没问题的！我只是在想，我不进去，合适不合适啊？虽然露面了，可能把马局长装进去，可是不进去，有点儿对不起柳芸儿把！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自己都保护不了，不太像样吧！”反正最后也要得罪马局长，散养也是养，不如一勺烩了。 “嘿嘿，你是想进去看看吧！真人表演的床戏啊！这么漂亮，谁都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理解啊！哈哈！”说着，仇彪扬天笑着。 看，不止看，摸都摸遍了，还睡了呢！ “你以为我是你呢！”胡大发随手捶了仇彪一拳，眼看前方，觉得不对，“彪子，怎么这么快啊，都出来了？” 果然，柳芸儿一手拎着小包，一手遮挡着阳光，扭着腰身，快步走出建委大门，原来手里的资料没了。 “姐姐，怎么样了，赶紧上车，凉快一下！”胡大发赶紧下车，把柳芸儿让进了车后座。 “人没在，说是开会去了，材料留下了！让等消息！”柳芸儿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一瓶水，轻轻的润了一下喉咙，两句话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完了？” “可不完了！人都没见到，怎么下一步啊！我倒是想给他送点秋波、来个勾魂指、放点电呢，没见到正主啊！对谁来啊？总不能冲着看门大爷、门口保安使我的成名绝技吧！那我不亏死了！” “留电话了吗？” “当然留了！哈哈哈哈！”话没说完，柳芸儿已经大笑起来，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了胡大发一脸，“那个男的，一个办事的，让我给留个电话，我就这么一猫腰，哈哈哈哈，看得他一脸通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口水都流了！哈哈哈哈，看得旁边的办事的，那个白眼啊！啧啧！” 胡大发回头看着柳芸儿的打扮，心里想着：你要是再用点技巧，他非得来个立正，把办公桌子戳破了不可！“没留真名吧！” “没有，放心吧，留的我妹的名字！柳炎！” “什么？柳岩？同名啊？”仇彪瞪着眼珠也转过头来，这姐姐，真敢扯虎皮啊，什么名字都敢借用。 “炎热的炎！想什么呢！”柳芸儿白了前面两个没出息的男人一眼，“哎呦，累了半天了，一会儿去哪儿啊？” “什么啊就累半天了，从家里出来，加上排戏，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小时，进去溜达一圈，也就十几分钟的事，这就半天啊！”胡大发瞥了一眼，有些不乐。要是把她化妆的时间算进去，那倒是真的半天了。 “大发，下午没事了吧，陪我逛街吧！彪子，走，商业街，逛商场去！”柳芸儿真像领导一样，直接发话了。 “遵旨！”仇彪从后视镜里面再次看了看美女，恋恋不舍的开始上路。 “彪子，你去忙你的吧，有大发陪我就行了！”到了地方，柳芸儿下车之后直接向着仇彪下了逐客令，摆了摆小手，挎着小包，扯着胡大发，扭着小腰，冲进了步行街。 没走几分钟，胡大发就确实的感受到了被人关注的刺激，总有几双眼睛、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当自己去寻找这些眼神的出发点的时候，又都不见了。当然，看自己那是假的，都是在看身边的柳芸儿的。 男人看看也就算了，还有不少女人也在看，异性相吸，看看美女也是广大男同胞的福利，女人们看啥啊？比较一下妆容，对比一下身材，看看人家穿的是什么品牌服饰，赞叹一下别人的爹妈给了多么优秀的基因？ 被男人赞叹一下，是女人的福气，被女人赞叹一下，那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 柳芸儿走得很自信，身体自然的摆动着，胡大发走得有点尴尬，本来右手搭在柳芸儿的腰间，可是走着走着，真的跟不上了。被人看着走路，我也不是什么明星、导演，也不是在走红毯，你们关注我干嘛啊？不就是带着一个美女出来逛街了吗，有什么好羡慕的啊！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如芒在背的刺激。 再有就是柳芸儿这身穿着，确实有点露骨了，前面还算是遮挡得严实点，可是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呢！ 咱们经过多年治理与宣讲，已经把“夏天光膀子”的陋习，消除干净了，即使再热的天，城市里的马路上也很难看到了，出门遛弯，老少爷们儿们至少也要穿上一件背心，遮住前后。 想看“膀爷”，那还得去俄罗斯去看普京大帝了，现在全地球，敢露着膀子，还要全国乱晃的，也就他了，要么骑马瞎逛，骑熊打猎，要么下海捉鳖。至少，没人管他，也不知道俄罗斯有没有城管，那些管理市容、风化的，都去干嘛了？咱们这点陋习啊，竟然被外国人当做炫耀的美德了！ 没想到的是，这种传统，竟然又被我中华女人们出口转内销，再次引进，这次是露一半，整个后背都甩给了无良的路边男人，使他们都忘记了是该打酱油回家，还是买西瓜回家了。 男人露肩是有伤风化，女人露背，是风景这边独好。 看着想着，胡大发真想变身成为一件宽大的风衣，盖住柳芸儿，至少遮挡一下才好吧！真搞不清楚这些女人们，这么穿衣服，到底是给谁看，给自己爱的人看，问题是他们未必喜欢啊，被这么多嫉妒的眼神包围着，怎么看都觉得不幸福吧！给爱自己的人看，人家既然爱你，谁会在乎你穿什么呢？何必那么张扬，非要把自己的胎记、疤痕、痦子都展示给别人呢？ “膀爷”不在，剩下一群“膀姐”，更加无惧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只在乎收集点点滴滴的回头率。都说中国妇女能顶半边天，在这一点来看，能顶多半边天。 唉！这叫逛街吗？简直是受罪啊！带着美女溜达，搂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就连看着都觉得晃眼，何苦来呢？想当初，自己也就和秋阳逛过几次，也没找这种白天夜晚一样繁华的地方走动，最多找个公园转转，享受一下花前月下的小资生活。现在呢，花姐连这种待遇都没有呢！一是最近自己忙，二是花姐的时间都交代给了挣钱事业，没工夫陪我！ 五百九十四 穿脱 走着走着，柳芸儿倒觉得丢了一个人似的，回头看时，胡大发已经在五步开外了，“干嘛呢？想什么呢？” “看电影！”胡大发唉声叹气的想着！没老婆愁，有老婆没得陪，也愁！什么时候能带着花姐一起溜达、逛街、购物、看电影呢？ 胡大发心里想着什么，嘴里声音大了一些，直接溜达出来了，生怕柳芸儿听到了并且当真了，赶紧捂住了嘴巴，紧走几步，跟上她的进度。也许只有这种阴暗的地方，才能遮挡住旁人邪气的目光。 “看电影？”柳芸儿眨着皂白分明的眼珠看着胡大发，同时上下打量着他全套的动作。“你是想陪花姐看电影吧！” “恩！”胡大发走到柳芸儿身边，点了点头，有些无动于衷的承认了。心里怎么想，直接说就好了，尽管会惹别人不高兴，那也比说瞎话、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让自己难过强吧！ “那就是说，我不值得陪呗！”柳芸儿瞪着胡大发，等着回答。 “没有！一会儿逛累了，咱俩去看电影！”刚才已经伤人了，也让自己过足了说实话的瘾，现在，好歹也要把柳芸儿糊弄过去吧！两个人看电影，总比自己一个人去强。 “切！”柳芸儿扭转身子，继续前行，丢下一句话，“先去看看鞋！再说！” 女人的鞋柜里面，总是缺一双配她的鞋；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一件配她的衣服；女人的化妆柜、首饰柜、包包柜……缺的东西太多了。世界因为有了女人，才会飞速进步，必须要创造出来更多更好的新鲜的东西，才能满足女人的需求。 胡大发夹着小包，看着柳芸儿一双一双的试鞋，专柜总共三个服务员，全被她调动起来，指示得团团转，一双鞋踩上去总共时间不超过三十秒钟，还要包括在镜子面前摆pose的过程，同时还要给自己涂了彩虹颜色的脚趾甲自拍，有时候还要征求一下胡大发的意见。 天啊！你好烦啊！你不会都买下来吧！这得多少钱啊？进门才十几分钟，你看看，你身边都摆了七八双鞋了！难道说，这就是请你帮忙的代价吗？胡大发站在圈外，脸色越来越苦闷，陪女人逛街，绝对是对男人的一种惩罚。 买就买吧！谁让我欠你人情呢！今天算是赔个底掉了。这一堆鞋，还不得好几千啊？你家里的鞋还少吗？都快武装一个红色娘子军了，还买啊？以后生孩子，绝对要儿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逛街的时间能少一点，能少很多挑三拣四的不必要的消耗。 “小姐，你看看这双鞋，很配你的裙子，颜色也好，尺码也合适，留下吧！”服务员根本不知道柳芸儿是怎么打算的，还以为来了大客户呢，帮着柳芸儿挑拣着试穿过的鞋子。 “恩！看着还行吧！我记得家里有一双类似的了，这双有点大，踩着不太舒服，这双的颜色，我不喜欢……，没事，我都拍照了，也会网上比比价格的！要是你们这里合适，我再过来！”柳芸儿试了二十分钟鞋，最后这句话只用了十秒钟，就把三个累傻了的服务员打发了，同时这句话，也把站在旁边的胡大发羞得一脸通红。 啥意思啊？不买啊！那你这么试穿，合适吗？不买就不买，还给人家提意见，给自己找理由，还要上网比较价格去，太狠了吧！你看看这三位，都满头汗、呼哧带喘了。你就算是照顾人家面子，买双袜子也是好的吧，总不好说一双都不买，这以后怎么来啊！ “走吧！下一家！”柳芸儿根本没有在意三个服务员的眼神，拎起小包，拉着胡大发走进了下一家鞋店，继续她的试穿事业，好像自己成为了女士鞋的专用模特，逛街的工作就是试穿、拍照。 “大姐，差不多了吧！你都进了七家店了，一双也没买啊！啥意思啊？你先跟我说说，要不我去外面凉快一下，我感觉这里面没我的事啊！你要是买一双，我也帮你刷卡，可是，你这试了得有小一百双鞋了吧！一双也没看上呢？这穿脱、穿脱的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你这是和谁比赛呢吗？”趁着出了一家店面，胡大发拉着柳芸儿低声抱怨着。 “你傻啊！我就是想试试，顺便拍拍照！没别的意思，也不想买鞋！怎么了，你现在有钱了，想给我买鞋啊？”柳芸儿睁着眼看着胡大发，嘿嘿笑着，“好啊，给你个机会，刚才我试过的，都要了！你去提货吧！”说着，一扭身，又走进了下一家店。 都买下！你要疯了吧！三天一双鞋，这么多了，你也得穿十个月呢！有那个功夫，生个孩子都呱呱坠地了！ “大发，来啊！你试试这几双！”柳芸儿扯着胡大发走进另一家店，按着他坐下，开始让胡大发一起试鞋了。 “大姐，我不想买鞋，你这是搞哪样啊？”胡大发被逼无奈，帮着柳芸儿试了七八双鞋，最终，拍了十几张照片，才让走。 “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电影吧！我想休息会了！”柳芸儿拉扯着胡大发的胳膊，走进了一家电影院。 “大姐，我是这么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两个多小时，光试鞋了，一双没买！什么意思啊？你是去捣乱吗？还是过过眼瘾？这个我不是说过吗？你想要的，我可以买给你的，但是，别太多，就行！”胡大发递给了柳芸儿一杯冰激凌，等着电影开始。 “大发，我和你说个事啊！”柳芸儿放下手中的冰激凌，酝酿了半分钟，缓缓的说道：“我在老家开了一个做鞋的作坊，以后，转型卖鞋了！” “啊？你说什么？”胡大发听完这句话，直接被震了一下，“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几个月前还在会所找干爹呢，上个月还要视频上线做主播呢，今天还想着拍片子玩仙人跳呢！怎么着，又要卖鞋做实业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是叫柳小姐呢？还是叫柳老板啊？” 五百九十五 真空装 “你做鞋、卖鞋、转型，那就去做呗，这个和今天逛街有什么关系啊？”胡大发皱着眉，隐约中感觉到了今天的问题。 “废话，这不是上市场看看吗？总不能摸着黑做鞋啊？还做老套的产品，卖谁去啊？你要吗？”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我也不小了，也是没法子，竞争压力大啊！会所又来了几个小姑娘，哎呦，那个纯，那个嫩，一掐一股水。现在的年轻人太多了，我都觉得我老了，根本拼不过人家。” “不过，做这个也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我爹以前就在鞋厂工作，我们那边，小商品很多的，都在这些年发起来了！算是万众创业吧！以前家里穷，也没有本钱，我这不是干了好几年了吗，攒下点钱，算是投资吧，弟弟妹妹也大了，正好一起努力！” “这边，毕竟是大城市，别的不说，人多啊！十个人里面分出一个人买你一双鞋，你想不发财都不行！只要量上去了，就可以招人、做大、树立品牌、招代理、上广告……” “停！听着挺美的啊，可是和我有关系吗？你是想让我做你的“脚模”？以后上广告都照我这双脚丫子吗？只要不露脸，我支援你了！别嫌弃我脚臭啊，挣你点广告费，我好瞧病去！”胡大发心里放松的开着玩笑。 “臭贫！”柳芸儿拎起小包摔打着胡大发。“这边需要开个旗舰店，你得投钱啊！我知道你有钱，所以，钱你出，货我出，算你入股，怎么样？”柳芸儿眨着眼，看着胡大发。还好，这次没有秋波，也没放电，完全是在谈合作、冾合同的样子。 “哦！这个意思啊！”胡大发眼珠转着，难道说，免费帮着自己，也是有了这个想法在先吗？为了在投资的事情上，自己不好拒绝，所以……。这套路，有点深了吧！“我可以选择说不吗？” “不行！”柳芸儿瞪了胡大发一眼。 “为什么啊？我都不能选择了吗？投资不投资，谁说了算啊？钱，好像是我的吧，我都决定不了了？”胡大发晃着脑袋，真的找不到自己投资加入的理由。一个饭庄现在还没走上正轨，只是因为自己找了几个不要钱的服务员，才使得生意能够保平，现在又要投资一个鞋店，是不是步子有点大了，会不会摔倒，出现资金链断裂啊！ 自己的钱来路不正，不好直接拿出来做事的！同时，只要露出马脚，那就没有资金链的事了，直接关起来了。 “因为花姐也想加入！这个理由满意了吗？”柳芸儿有些挑衅的看着胡大发，看来，两个闺蜜早就商量不止一次了，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却是投资方，这不是忽悠是什么？ “哦！”胡大发点了点头，这个理由绝对充分。会所上班，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同时，以自己和花姐现在的关系，还让她去那里上班，也是自己不愿意的。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每晚去陪不同的男人喝酒、聊天，还要被人肉骚扰，想想这种事，胡大发就咬牙。 “她愿意吗？” “当然了！这事是我的事，也是她的事，所以，必须是你的事！明白了吗？以后她就是在这里的最大合作伙伴，总代理，我的代言人！你嘛，也就是花姐的司机兼秘书吧！走到哪里，你都是端盘子的命！呵呵！” “那就试试吧！”胡大发看着把自己聊高兴了的柳芸儿，真的把握不住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的事啊，看样子，人家早就有了打算了，想的比自己要清楚的多，至少在把握自己的命运这方面，比花姐那种死卖力气的人，聪明得多了。未雨绸缪，早作打算，想好出路，直接开始创业，为了一个目标，真的可以做出很多牺牲的，甚至自己的所有。 看着无聊的情节、知道结果的打斗、隔靴搔痒的逗趣、枯燥无味的调情、胡编乱造的情感……所有这些因素叠加，根本比不过身边的柳芸儿经历的真实。胡大发闻着美女身上的清香，就像欣赏一盆鲜花一样，默默的看着。 “怎么了？不好看啊？” “好看！你要是穿上个真空装，那就更好了！既好看，又好摸！”一边说着，胡大发伸手过去，把柳芸儿拉进怀里，透过遮挡不住咸猪手的衣服，在美女的身上上下探索着！ “我想想啊！家里还真有真空装，改天换上咱们再来逛街呗！”柳芸儿突然变了声音，拿出在会所的那一套，甜腻腻的贴在胡大发的身上，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吹着气，血腥的红唇配合着迷茫的眼神，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那就是：勾魂摄魄。 “啊！别啊！”胡大发差点站起来，人没站起来，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听到命令似的，开始觉醒、准备立正。“你穿真空装，我的压力大啊！还逛街，你不怕被人看，我可怕被别人盯着啊！你在收集回头率，我可不想被别人行注目礼。这种衣服，好看是好看，想穿，在家里扭扭就好了，别往大街上穿啊！万一碰上哪个司机走神，红绿灯没看，光看你了，他还不犯错误啊！你这叫妨碍交通。” “再说了，你这么穿出来，我都有意见呢！今天出来是谈事，正经事，你这套衣服，不太合适吧！咱们还没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呢，你这么一来，不是摆明了是去勾引人家吗！唉！”胡大发想起仇彪的那个问题，动了一下心思。 “切！老古板、没自信！穿什么不重要，谁爱穿谁穿，穿的不是流氓，走神的是傻子、走心的是流氓！”柳芸儿在胡大发的身上探索着掐了一把，贴的更加近了一些。 “不让穿，为什么让卖啊？那么多衣服都那样，露完上面露下面，露完前面露后面，咋滴了？大街上多了去了！这就跟街面上跑的三轮电动车、四轮电动车一样，你想禁止，你先管住源头啊！逮着开车的罚扣，卖车的没事！人家买车都买回家当摆设吗？切！” 五百九十六 遮羞 古板可能有点儿，但是自信就不好说了！做事有点信心是好事，但是做人要是太自信了，那就真不像好人了！ “我问你一件事啊！你说你帮我去搞养老院的批复，难道就是为了帮我省点钱？还是想情感投入一下，让我投资你的鞋店？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本来可以不动那个处长的，一玩仙人跳，那就是全得罪了，以后不好见面了！” 别的不管，胡大发最想知道的是柳芸儿的真实目的、真实想法。 “你愿意贿赂他们吗？”柳芸儿轻声问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胡大发。 “啊？鬼才愿意呢！这不是没辙吗？你去问问现在的生意人，哪个不陪吃陪喝？哪个不送礼物？哪个不搞点歪门邪道？哪个不请托办事？哪个不是圈套圈的关系？正经做生意的有几个啊？圈子、网络、人脉、介绍、转介绍，各种各样的情感沟通，总之一样，就是没有正经办事的想法！看见河边淤泥深，还就愿意去蹚这个浑水！而且，越走越浑，最后就是一群混蛋、昏蛋！”胡大发激奋的说，暗自琢磨着马局长的事情，必须要处理。 想想那些钱物的来路，也就是企业的利润啊！如果没有请客送礼这一套，也许能够更好地改善一下员工待遇。可是现在，纯粹是攒鸡毛凑掸子，送到领导家扫房子去了。 “不愿意，那你就反抗喽！我们女人要是遇到不喜欢的客人，我们还找各种理由拒绝呢，遇到不要脸的男人，先得给他脸上开个光，你怎么就不行啊？难道说，你比我们还犯贱啊？” “你就光嘴上不乐意，一点儿实际行动都没有，算什么啊？虚伪，懂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呗！我现在觉得，以前伟大领袖说的都太有道理了。只要是没动到你手里的那块奶酪，其他的，怎么着都行！你就盯着自己的事情了，别的，都忘了，全当做免费看戏了，！” “什么反腐倡廉，都是给别人说的，自己就是听听；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是历史，唱唱歌还凑合。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人家喜欢什么，你就得陪着什么，伺候什么！人家要什么，你就得送什么！别无选择！对吗！” “说别人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根本不用打草稿，出口成章，但是轮到自己办事了，怎么歪，就怎么走！人家要是不想，你们都往沟里带人家，为什么啊？心虚啊！不走邪道办不成事，走了歪门，心里又不情愿！你们啊！” “芸儿姐姐，虽然这是电影院，这么黑，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呢？咋回事啊？而且还光芒万丈！晃得我都快瞎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羞掉很多人的脸啊！你昨天吃错药了吧！你----为啥啊？”胡大发有些不懂，一个***，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正能量的提供者呢？ “你才吃错药了呢！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上次被那个老头欺负，哼！我以后再也不想这事了。有点钱就想欺负人，凭什么啊！对付这种人，我只有一个态度：要他好看！”柳芸儿长叹一声，带着几分鄙视推开了胡大发的骚扰。忽而又悠悠的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话没错！我就是怕把我的事给搅黄了！恩！”胡大发撅着嘴，感到在这里谈这些事有些不合适。“那就，继续按照你的想法来呗！” “话虽如此，可是，事情不好办啊！你倒是快意恩仇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是万一出现纰漏，人家老板还得带着几十口人找食吃呢！总不能各回各家，喝西北风去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理解吧！”胡大发暗自琢磨做生意的难处，柳芸儿想的挺好，可是都按照你这样，实际操作起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还差不多！大发，你看看人家都在干什么！”柳芸儿小手一指，带着胡大发的眼神，四下扫视着。黑漆漆的电影院里，配合着电影情节的展开，下面观影的男女情侣们，也在角落里面各自忙碌着。 这是电影院吗？怎么搞得跟会所似的、乌烟瘴气。有些不堪的内容，比会所里面发生的还要劲爆，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是来看电影，不是演电影。 一部电影还没结束，胡大发已经受不了柳芸儿的撩拨了，直接拉起身边的“妖精”，找寻他的洞府，必须要消灭干净再说。 “大发，你这些天怎么没回家住啊？是不是又在外面找到新女朋友了？把我们花姐都忘了吧！”一场鏖战之后，汗还没干透，柳芸儿就开始审问胡大发。 “啊？还不是因为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花姐了！你说……本来没啥事，现在有点事了，说不清了！哎呦，你这害人的妖精啊！我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胡大发闭住眼睛，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有些羞愧。 “哼！男人啊！都是立了牌坊，转身就去找烟云柳寨，抢着做婊子去！还大言不惭的说女人勾引他！占了便宜，还想装纯真，找理由推卸责任，你知道脸是干啥用的吗？不是用来被别人亲的，是要遮羞耻的！”柳芸儿生气的在胡大发身上进行着破坏性的实验，直到他喊着疼坐起身。 “就像电影院里面聊的一样，男人啊，骨子里面都坏了！做事上愿意走邪门歪道，做人还不实诚，还喜欢谈什么感情、爱情，当自己是业界精英，纯粹一群行尸走肉！” “姐姐啊！我是遮羞，所以，不好意思啊！没法面对花姐，尤其是你也在！这种题目，恐怕比奥数还难！没法下手啊！”胡大发推开柳芸儿继续进犯的双手，先拿起一身衣服，准备不认账。 “干嘛？今晚也不回来啊？” “真不行了！好久没见花姐了，万一今晚要收公粮，我哪找去啊！都被你这强盗抢跑了！我找别的地方住吧！明天再说，要不，花姐肯定会看出来的！”胡大发一边穿衣，一边欣赏着柳芸儿在床上的美态，“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把你那真空装穿上，我就不信了，还能被那些臭男人的眼神杀死吗？” 五百九十七 路 “呵呵！好啊！”柳芸儿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些天，花姐没问我啊？”胡大发心里想着，这种三角关系的事，会不会最终发展到无法收拾。 “问了！我说不知道啊！就问了一次！没给你打电话吗？” “哦！打了，每天三遍电话！”胡大发看了一眼柳芸儿。闺蜜再好，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分享的。防火防贼防闺蜜，不是没有道理的。 “哟！打这么多电话，你还问我啊！心里有病吧你！”柳芸儿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胡大发自己体会。 “不是心里有病，我是脑子坏了！”胡大发无奈的摇着头，搂着柳芸儿出了家门。 最终，胡大发还是没有回去住，趁着时间还早，去了老刘的住处。有美女相陪，那是好事，但是能让几百万现金陪着睡觉，那也是一件想想都能在睡梦中乐开花的好事。 “师父，您说，这件事这么操作，合适吗？我只是想把养老院的事情做好，真没想把谁拉下水，可是，要是动了仙人跳的局，会不会把人家推到对立面了，人家还会帮我吗？会不会事后找麻烦啊？隔三差五的去检查，搞得我鸡飞狗跳、没法营业啊！玩的不好，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了吧？”胡大发想来想去，还是想听听老刘的意见，毕竟在社会上溜达了这么多年，经验阅历一大把，虽然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大牢里面度过的，但是坏人见得多啊！ “哦！”老刘睁开已经快完全合上的眼睛，用着残存的一点清醒看着胡大发，“以前，不让你做偷盗，你做就做了，还想给自己找点理由，找点心里安慰。现在，想做点事，还犹犹豫豫的，大男人，想这么多干嘛？” “你以为那些人收了你的钱，不怕吗？他们一样会担心害怕的！毕竟不是正经渠道来的，要么赶紧花了，要么就转移给别人，握在自己手里，迟早会出事，这个道理，他们清楚得很！唯一的理由就是，钱的诱惑力太大，远大于他们的抵抗力。” “至于这个仙人跳的事，也是一样的！有人爱钱，有人爱权，有人爱美女。各有各的担心。以前听说过，有人冒充钦差大臣跑到地方上，骗吃骗喝，甚至大把的捞钱；还有冒充报刊的记者、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主持人，做个假证，一样去地方上面忽悠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直接冒充纪委的调查组，唉！” “为什么能够受到那么好的接待呢？还不是自己身上不干净，屎太多呗！不管仙人跳与否，你的事情办完了不就行了吗？你想想那些送钱的人是怎么想的，再想想那些收钱人是怎么想的，一目了然啊！只要自己身上有问题，拿着放大镜给他找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好办的多，就怕你找不到！” “这些人，很会遮掩的，做人做到人精，做事做到风雨不透，做官做到甩手掌柜，别的没有，看人、审人的能耐绝对不低！腰里都有一杆秤，随手拿出来就能称你几斤几两。他们不是傻子！” “师父的意思，就是不用怕他？”胡大发凑近老刘，“我是不想惹那么多的事，不想惹那么多的人，不想和他们牵扯太多的关系。” “呵呵！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像那位局长，现在你给他几万块钱，能把事情铲了，以后钱花完了，又想起你来了，下次管你要十万，甚至二十万，你怎么办啊？你要是做生意还好说，无非是坑别人呗，给你的产品涨价、以次充好，挣了钱再去贿赂局长。你可是在做养老院啊，你找那些老人多收钱啊？能挣回来吗？” “这个处长，现在你能找个美女去伺候一下，下次拉着你去外地玩，你得三陪、五陪，全程陪同，再下次，人家要去泰国玩，你也去啊？要是去日本、俄罗斯呢？你陪得起吗？给钱、陪玩也是一条路，挖坑、设局也是一条路，最终还是要看你的选择了。” “有时候，你给人家送钱，人家还不敢要呢！你咋办？不是不敢要，是关系不到位，也没必要帮你！呵呵！那些事情你还真的做不成！你不是还得找人、托关系吗？哼！那些手握权力的人，不正经当官、当公仆，你就没办法！为什么这种人一拉一大串、一打一大片呢！还不是臭味相投！” “其实，也要怪自己，大家想办事不走正路，非要惯着那些人，一来二去，惯出习惯了，你想少给点压岁钱，人家都不干！办事的时候难为你！为什么啊？没监管呗！再有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公民意识太差，眼睛只看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管，以至于，那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养不起了！” “要是老百姓都瞪着眼睛，就盯着他们干活，不许他们乱动，你以为还会有那么多的大学生、研究生毕了业就想考公务员吗？干公务员，真的需要研究生学历吗？如果他知道天天干着累死算的工作，还得接受别人的检查、监督，呵呵！还不就是太舒服了，还有机会捞钱，所以大家都去当官！” “哦！恩！”胡大发听了半天，只听清楚一堆牢骚话，没有什么指导意义，这是干、还是不干啊？ “我的意思是，不讲怕不怕，你的目的在那里，你去做！不想扯关系，就不扯！人家也未必非要找你联络感情吧！他要是猫，那就喜欢腥，他要是狗，那就喜欢臭！路在那里，自己挑吧！” 老刘摆了摆手，最后引用了一句名言：“我记得鲁迅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对你，对局长，对处长，都是有道理的！自己琢磨吧！” 胡大发有些开悟，路，是自己选的！同时把钱、美女放在那里，局长自然选钱，处长挑了美女，各取所需，各取所爱！对于自己，找局长谈项目，说服他、感化他，像唐僧一样絮叨他，说不定也是有可能的；而自己选择的是，直接塞钱，简化处理。那么处长呢，找个美女送到前面打冲锋。 自己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选择正经办事那条路！ 五百九十八 见家长 如果你的目标就在前面，直行过去就能到达，只不过有些阻碍、磕绊。有的人直接左转，开始绕行，有的人直接右转，开始拐弯，有的人直接掉头，开始从最远的方向去接近目标。可选的路太多了，唯独选择继续向前的人屈指可数，敢于搬开阻碍、清除羁绊的人，才算是人生的勇士。 路是自己选的，人生也是！ 胡大发看着已经困倦的老刘，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屋里，“唉！人生多歧路啊！我该怎么选呢？师父你只讲了理论，实际情况还得我来把握，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难做的是我啊！具体问题还得我来。对了，是你的功劳，错了，我得扛着！你不成了我的局长了，你是太上掌门吧！” 再回想，自己和花姐以及柳芸儿的关系，也已经很复杂了！人家是闺蜜，自己非要在两个人之间都插一杠子，就柳芸儿的事情来说，已经对不起花姐了！这是向社会上劈腿的偶像们学习呢吗？刺激吗？还是犯贱呢？ 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没有什么理由找别人的责任，也不能推卸给别人，一切后果，都要自己来承担。 本来胡大发觉得自己心态挺健康、挺阳光的，可是最近怎么总在干阴暗龌龊的事情呢！看开点吧！ 终于，第二天，胡大发在给柳芸儿发了一个短信之后，开着车去接花姐下班了！ “花姐，想我没有？”胡大发看着花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是这点笑容有点假，只是在脸上拘束着，无法展开，生怕遇到花姐的一顿怨怼，直接把自己的这点勇气打散了。 “切，想你干嘛？”花姐倒是没什么想头，脸上的笑容绽放，心里高兴从脸上可以直接看出来。 “得，是我想你了！想死我了！”胡大发拉过花姐，重重的在脸上亲了一下，隔了好久，再次温存，也算是小别之后吧，只是心情有些忐忑。晚上回家还要面对另外一个“妖精”呢！ “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花姐斜倚在胡大发的怀里，抬起眼看着胡大发的表情。这个不算审问，但是至少能看出来解释里面有多少水分！ 但是对于说瞎话不用腹稿的胡大发来说，这点解释算什么？随便洒点水就能搞定，况且，自己是真的办事去了。 “唉！还不是那个养老院的事啊！本来想交给村里办，可是折腾好久他们也办不下来，只好我出马了！最后，还是我办成了，耽搁好几天，没法子啊！陪吃陪喝，还要凑材料，这不是刚拿到批复吗！下一步，还得跑建委，还没完事呢！” “那边离着姥姥家近，也是好久没见了，就在家里多住了几天！顺道再看看那块地，以后建设养老院，心里有个谱吧！”编着编着，胡大发心中一动，“花姐，姥姥想见你了！哪天和我回去一趟吧！”说完，胡大发脸上露出笑容，向着花姐眨着眼。 “哦！啊？”刚开始还在细细的听，听到后面，觉出有些问题了，这是要见家长了吧！花姐从胡大发的怀里坐了起来，沉默了半分钟，“大发，你觉得现在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姥姥只是想见见你，没什么，你不要多想！”胡大发看着花姐，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身份！就像自己当年陪着秋阳回家见家长似的，自己根本没想到，还有人这么注重身份，以前做过的事情，就是清洗一辈子，在别人眼里也未必是干净的。 “放心吧，姥姥不看这个！只要我们过得好，我喜欢，她就喜欢，她就高兴！来年让她抱上孙子，一切妥妥的！”最终，胡大发还是避开了不该谈论的话题，说这个，对谁都没好处。 “恩！”花姐顺从的点了点头，“可是我现在，身上还背着不少外债呢！一身的白条啊！一年了，也没还干净呢！这时候……” “呵呵，你想多了！你那点钱，我帮你！要是你不愿意，那就慢慢还我，也行！”胡大发温柔的拉着花姐，希望她能放松的看待这件事。钱，说是大事就是大事；说不是大事，那就真不是个事。 现代的夫妻，真的把收入放到一个人手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谁都是拿着自己的钱，自己花，家是一个，生活aa。女人也许有些特权，那就是没钱的时候，直接找老公要，“该还信用卡了、该买奶粉了、该给家里补贴家用了、该给我买礼物、买花了……” 至于男人，真的没什么理由找女人要钱，当然，骗子除外！他们已经将借口、理由、谎言、瞎话融会贯通，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不可分割，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假的，就算是淋浴的时候，也都在帘子遮挡之下。 “恩，好吧！你安排吧！我怕，你姥姥会挑剔我吧！厉不厉害啊？” “呵呵，没事的！你只要发挥你的特长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 “我的特长？什么啊？”花姐没听明白。 “陪老人家聊天呗！你以为什么啊？”说着，声音渐息，胡大发把花姐压在了车座椅上。 同一屋檐下，两个美女，还都有一段故事，还是和同一个男人，还得见面，胡大发觉得自己真是把事情做得挺绝的。 “哟，这是谁啊？稀客啊！”柳芸儿一身粉色的睡衣，胸前露着白，在几乎无遮挡的情况下，插着小腰，飞着白眼，靠着门框，上下打量着进来的一对儿。 胡大发赶紧低头，脸色微红，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琢磨着：这又不是会所，也不是ktv ，更不是饭庄，怎么学会这么打招呼了，感觉像是旧社会八大胡同的风尘女子！想想也差不多，一个屋里两个***，一个贼。连带自己那公司都算上，要不就是小偷，要不就是打手，要不就是雇佣的小姐，没好人啊！ 社会上的公司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即便打工者和老板的身份高贵一些、学历无法企及、张嘴鸟语、出口成章、闭嘴仁义道德、积极向上、言必三观正确，可是做的事情未必就比胡大发之流干净多少。 五百九十九 信 “嘿！”胡大发咧着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话都没法回答，本来昨天才见的，还陪了一整天，甚至还缴纳了本属于别人的公粮，可是现在见到，还得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难受啊！ 不知道现在社会上那些吃得开、玩得潇洒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生活。就像郑智化在一首歌词里唱的： 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 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 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 才能够睡去 说谎是门学问，而且很深。原本胡大发能够在这一项目上本科专业毕业的，甚至有机会得窥更高级的谎言艺术殿堂，可是今天遇到了最严厉的监考老师，一切的谎言，都没法说出口了。 “芸儿，你干嘛啊！”花姐也是粉红的脸，上前抱住柳芸儿，亲手为她整理了一下睡衣，“今天怎么样，收了多少粉丝啊？挣了多少钱了？” 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看着他无比尴尬的样子，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哪有粉丝啊！都没礼物！要是这么干下去，没法活了！一天，才挣两千块！累啊！还得陪着谈天说地，陪着笑脸、乐给他们看，还得唱歌跳舞放音乐，楼下老太太都找上来两次了，还不够应付她的呢！容易吗我！” “不错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有人给你刷礼物，还想怎么着啊！我这天天忙里忙外的，还挣不到你那一半呢！挣点钱，谁容易啊？芸儿，你吃了吗？”花姐关心的问。 “楼下老太太找你干嘛？让你教她唱歌跳舞、成为你的粉丝啊？还是给你介绍对象啊？”胡大发好不容易挤进了门，侧着脸问道。 “呸！什么啊！她都站不稳了，还粉呢！说我扰民！中午不让唱，说是睡午觉，下午得三点以后才行，晚上睡得又早，八点半以后就得小点声，就这么点黄金时段，都被她占了，我还工作不工作了！”柳芸儿扁着嘴，无奈的解释着。 “嗳，胡大发！这么多天没见，你干嘛去了？又找了别的女人了吧！是不是把我们花姐忘了！”进门的一瞬间，柳芸儿在胡大发的腰间抓了一把，惊得胡大发连蹦带跳的进了门。 “我找你！你不知道我干嘛去了吗？”胡大发心里想着，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心里一直纳闷，为什么有的人就不担心这种事呢？身边的女人很多，还都很贴服，什么二奶三奶，如果排起号来，可能一副扑克牌都不够，人家却相安无事。自己这算什么啊？恍恍惚惚间也就算是一个半，都要炸锅了。 也许只是自己这口锅太小，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有了，她就不会闹了。 “别闹了，芸儿！大发是去忙工作了，男人嘛，总不能老是赖在家里啊！总得出去挣钱、找点事的！他想开个养老院！”花姐好心的开解着。 “哦！养老院啊！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养老！”柳芸儿扭过头看着花姐，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花姐，你信他吗？” “恩？”花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胡大发瞬间明白了，这是啥意思啊？难道要玩大冒险，还是大揭秘啊？ “信啊！大发以前跟我说过！说过就是有愿望，有愿望就要去实现！男人，要是到处瞎扯、纯忽悠，靠嘴皮子活着，那是做不得朋友的！不可靠！”花姐笃信的点了点头。 听完花姐的话，胡大发先被感动了！多少夫妻之间还在尔虞我诈、床头一套、床尾一套呢，自己已经被花姐信任了，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理由的被相信，胡大发顿时觉得自己的压力山大，以后没法在花姐的面前随意的说谎了。 “恩，好！”柳芸儿看着眼前的一对儿小夫妻，不知道想起什么，点着头回屋了。 一个回屋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胡大发直接抱起花姐，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进了自己的安乐窝。 “花姐，柳芸儿想开个鞋店呢，和你说了吗？” “说了，我觉得挺好的啊！至少比现在这种工作强！”花姐的态度，和对应胡大发要开养老院的态度几乎一样。 这种万事皆好的态度有时候挺好，能够给做事不确定的人以鼓励、支持，但是有时候，急于想听她意见的人，倒是相当的着急。 “恩！你的想法呢？”这个才是关键，不能看着别人都挺好的，自己没想法啊！你倒是想加入还是不想管呢？ “我觉得有难度啊！说是挺好，从哪里开始干啊！”花姐撅着嘴，对于自己现在从事的行业之外，几乎一无所知，“鞋厂是他们家人在做，我也就是帮着销售罢了，问题是，怎么卖啊？你得找个地方吧，至少也得有个库房，总要雇几个人吧！想想，也很费事的！” “哦！我正想投资开个店，你说她这个事，靠谱吗？钱你不用担心，问题是你，想不想干！去当老板！” “恩！这个我也想过，就是没钱开店呢！芸儿早就想改行了，我也岁数大了，也得转行，这是个机会，试试看吧！”花姐仍旧不确定自己的能力。 “恩！这就行了！”胡大发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结论了，“放心吧，只要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帮你！睡觉！” 胡大发现在想的，并不是怎么省钱，怎么挣钱，而是，赶紧把手里的那些钱转出去、洗干净，不管赔钱还是赚钱，那么一大堆现金摆在家里，看着眼晕、想想害怕，真不是好事。 这种心理，和那些收了钱的官员，几乎是一样的。 虽然和花姐说了找时间回家见姥姥，但是老人家介绍的邻家姐姐也得见一面，这是规矩。聊不来是一回事，见不见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不甩人家，直接折了面子，以后还要在村里走动呢！不当做相亲，也能当做偶遇到一个老乡，总得泪汪汪一下。 六百 相亲 二姐大名叫赵丽，比胡大发大一岁，所以不是同学，小时候胡大发不在村里，只是到了上学的时候才来的，而且是外姓人，所以，不算太亲，只能说熟悉。到了大一些，胡大发又不好好上学了，混到社会上，见得次数确实不多，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上次刚放回来之后，去邻家感谢，见得那一面，最好的印象就是那两条大长腿。 KFC和金拱门，绝对是第一次相亲的好地方，这两家快餐店，至少被我国的相亲大军给喂饱了，尽管第一次见面还不至于大吃大喝一顿，那也得买点饮料、来个薯条、买个冰激凌，第二杯半价啊！ “我是叫你二姐好呢？还是……”称呼是绝对重要的，先得解决好这个，以后熟悉了，真想交友、搞对象了，怎么叫都无所谓，但是刚开始，必须得正式一些。所以，胡大发低着头，抬起眼，一边打量着邻家二姐，一边问。 “叫丽姐吧！”二姐的艳红色嘴唇，挂在脸上像极了金拱门门前的小丑，只可惜没有两个大红脸蛋。工作多年了，早就随了城里人的打扮，不前卫、妖艳，但是庄重、稳妥，能和多年之前相似的地方，只有两条大长腿，穿着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大发，你这几年在干吗啊？那年咱们见过面之后，你就到城里打工了吧，做什么啊？” “恩！”胡大发觉得，刚开始的交谈最重要，这是第一印象，就算是不找二姐当媳妇，也得慎重，就像和蓝月儿见面一样，第一句话就是假话、谎话、骗人的，之后的所有话，恐怕都是虚的了。 “做餐饮！当时是做那个，现在不干了！”胡大发挠着头，现在做什么，还真不好解释，说实话，那是真没事干，至少是没正事，说假话，那就得有一万句假话跟在后面了。“在个朋友的公司帮忙，帮着找点事做！” 模糊语言的重要性就是：当你不想说，不想解释的时候，能够模模糊糊的混过去，当然，遇到极其认真的、较真的、没听明白你真实意思的人，除外。不过他们也不算是讨厌，只是想表达对你的关心而已。 “我听我家人说，怎么着，做项目呢？什么大项目啊？能参与一下吗？”二姐的眼珠一闪，几乎亮了一倍，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将要相亲的对象，而是一个重量级的客户，把他搞定，自己能够加薪升职。 “呃！也不算大，就是投资项目，几百万吧！”胡大发继续挠头，几乎把头皮拽下来了。 “哦！”听到具体数额，二姐有些不满意，但是想着：第一次见面，总不好把合同文本给你拿过来吧！“投资什么啊？股票、基金、债券？估计不是地产吧！呵呵！”几百万，还想投资地产，没有几个亿你都说不上话，至于前面那几个项目，也一样。 “不算是！就是做个实业！老板想投资一个养老院，没别的！”胡大发无法，只好应付的说了实际情况。 “养老院啊！呵呵，你们老板可真逗，是不是自己年岁大了，想退休养老啊！怎么投资这个啊？这个能挣钱吗？回收周期那得多长啊？想挣老人的钱，那也不能这么挣啊？方法绝对是错误的。唉！”二姐摇着头，一脸轻蔑。 “恩？二姐，听这意思，你对这个很有研究啊！你给我讲讲啊！”胡大发适时的抓住了话题。 “呃！”二姐有些犹豫，但是禁不住的是一种好为人师的心里，刺激着自己的满足感，至少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吐为快。“老人的钱，说好挣也好挣，说不好挣啊，那是真难！这个真不像小孩子的钱，那个挣的简单、方便。” “小孩的钱？” “对啊！虽然小孩手里没钱，但是家长有啊，现在家里都是独生子女，四二一的结构，六个大人伺候一个孩子，六份工资一个人花，那还不随便啊！只要你销售的东西，孩子喜欢，那就好卖，要是孩子都不喜欢，那就甭费劲了！” “一开始可以免费的送几份，如果效果不错，那就直接找业务，推向市场，孩子看见了，只要哇哇一哭一闹，你说，那个家长不掏钱啊！对不对！所以，重点在于研究孩子的喜好，不在研究家长的消费理念，因为他们不是成人，只管喜欢和不喜欢，至于有用没用，买回家干嘛，能用多久，有没有实用性，根本不在孩子们的考虑范围。”二姐喝了一口饮料，几乎是在传授生意经一样的指点着胡大发。 “恩！有道理！那老人呢？怎么挣钱啊？”装傻，让美女多说话，至少能给她一个聊得很开心的错觉，回到家里，也好向家人交代，以后见面，至少能够当做朋友。 “老人，比较麻烦，要经过几层筛选！一要傻的，二要肥的，三要笨的，满足这几个条件，才算是优质客户！” “高，真高！”胡大发没想到，还有这种分类方法。“什么是傻的呢？” “傻的就是，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的知识没你丰富，而且容易听从，以前的生活经历中，基本上没有上过当，没有被骗过，没有被忽悠过，整个的成长过程都比较纯洁。比如一些老师，一辈子在学校，哪里见过社会上的这些事啊！比较好忽悠。还有军人，尤其是当了一辈子兵的，那种，最好办了！” “第二，就是肥的，不是说身体胖瘦，而是有钱没钱，说实在话，现在我是感觉到了，有些退了休的老人，退休金可是真不少拿啊！每个月光退休费就上万块钱，比我们上班的挣得还多。你说，这些人要是上班呢，他们得挣多少钱啊！我就纳闷了，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啊？怎么那么有钱呢？”不觉中，二姐开始详细的讲解自己的心得体会。 双轨制的退休制度，绝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为什么，全国数亿人都在问，也没个回答啊！ 六百零一 骚扰电话之源 “最后这个，比较麻烦，除了傻，还得笨！笨，就是听你的话、跟你走，虽然你不是党，但是必须要起到引领的作用，你往东边指，他就不往西，你让他打狗，他绝对不撵鸡，要的是这种效果。明白吗？” “忠诚度！对吧！就是你的话有绝对权威性，非你不听，非你不娶的意思！”胡大发看出二姐的水平了，适时的给与了总结。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丽姐，你到底是干啥的啊！” “说的普通一点，就是业务员、销售，说的复杂一点，就是电话业务、电信营销，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拉人、找客户，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忽悠！”二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看了一眼胡大发。 “呃！”胡大发隐约觉得，二姐的工作，和吴总的业务范畴有些交集，难道都是一个系统的，上级老板都是拜的一个祖师爷？是苏秦啊？还是张仪啊？难道是本山大叔那里学的忽悠？ “能说的具体一点儿吗？”说了半天，都是没用的，到底干啥，没说清楚，难道就是天天抱着电话啃，逮谁跟谁聊吗？会说话就行？ “照着手机号码表，打电话！明白了？” “呃！随便打啊？随便拨？万一打到警察那里，咋办啊？”胡大发继续挖坑，就想埋人。 “废话，都是有信息的，上面都有，每人一本！有你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家庭成员、多大年纪、老婆孩子叫啥几乎都有，哪能随便播啊！”二姐看着胡大发仍旧一脸疑惑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冷饮，“跟你讲得清楚一点吧，就是电话约谈！” “给你一些联系人的信息，你就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挨个拨打，任务就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得到的结果就是，过来跟我们聊聊，接洽一下，谈谈合作，成一笔单，我就有提成，如果单子比较大，我还有机会升职的！” “挨个打，那不就是骚扰电话啊？谁听啊？”胡大发现在每天都要接三五个电话，陌生电话，都是借你钱、管你借钱、买房、卖房、租房、开发票、开增值税发票……的信息电话，正经的电话几乎没有。胡大发一直在纳闷，他们这些人，打电话不要钱吗？天天这么打，雇佣几十人这么打电话，那得多少电话费啊？ “恩！你这么定义，也行！反正我没意见，事实也是那样。”二姐有端起了冷饮，“说实话，被拒绝、被挂电话、甚至被骂，都是常事，平常心，必须保证拥有一颗平常心，否则，干不了三天，就得疯！唉，你以为干我们这行容易吗？心累！” “联系上了，也烦，联系不上人，更烦！老板在后面站着呢，你不努力，那也不行啊！看着别人有业绩，你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话，净招白眼了，都得比着干，你能出一个单，我就得出两个，否则，我就加班，打到六点才算完！” “烦，那就少打几个呗，干嘛这么拼啊？”你能少打几个电话，就等于少几个人掉进陷阱，也算是好事了。 “那哪行啊？每天都有任务的，打不完，不准下班的！打完一个，还得做记录呢！你以为能偷懒就偷懒啊？老板不是傻子，白给你发工资的！你要是一周就把一个月的活干完了，还能出业绩，那也行，不出三个月，你就是经理，带队伍，你要是没那个能耐，那就老实的干活！” “那你们的具体业务，是什么啊？” 聊到业务，二姐眼中有了一丝光彩，凑近了一些说，“我们是做金融理财的，我们有软件，有内部消息，有非常牛的操盘手，保证你能挣钱的！”说着，还向着胡大发扬了扬眉毛。“怎么样，要不投点玩玩！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赔钱的！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赔了钱，你还不找我们家去啊！” “哦！高大上啊！”胡大发点了点头，明白了，至少明白的比二姐说的要多很多，这不就是找你借钱的吗！你有钱，借给我们用用，也不白用，帮你挣钱，保本高息，双赢的局面。但是真假，那就不好说了。 “你们这是帮着做理财呗！” “恩！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的利息高，像银行，也就是三四个点，还得一年，我们这里一年的利息，至少是十二三个点，是银行的三四倍呢，你要是有一百万投进去，那就能多收入十万块钱啊！一年的花销差不多了吧！而且方便，随时都能取走，不耽误事的！” “恩！差不多了！”要是借给你们了，被你们花销了，那是肯定的，我的本钱还在不在，那就真不好说了。至于利息，你说的还真不是太高，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呢！都快成了高利贷了！那得做什么生意，才能挣得回来啊？ “大发，你炒股吗？” “不玩！”胡大发摇着头像是不郎鼓一样，咱们的股市，真像故事一样，你以为看得很准，那也准不过作者，作者想怎么编，你就得怎么看，你以为你买的很好，信息很准、软件很牛，那也躲不过突然发生的各种事故，直接把你的钱吞噬在了一条条向下倾斜的绿色折线中。 “那你的钱，都放哪里啊？” “啊？放兜里吧！”胡大发一愣，还有这么问的呢？这也太直接了吧！难道是本门的女弟子？熊叔的徒弟？ “呵呵！我说的是多余的钱，不存起来啊？”二姐对于胡大发的反应很是无奈。 “那是，银行吧！”胡大发盘算着，自己的钱，放在银行的，最多也就百分之一，绝大多数，都码放在家里当成文物，随时把玩， “哦！看来你是稳重的男人，不错！一般把钱放银行吃利息的，都是稳重型的，害怕风险，没有一点儿投资意识，同时，也是挣的不多，生怕自己的劳动所得被忽悠没了！没错吧，说到心里没？” “恩！有点道理！那放股市或者去理财的呢？” 六百零二 投资井 “那些人，都是有点能力的，至少有自信，觉得自己有能力对错综复杂的形势进行判断，并且操控自己的财产，同时，具有拼搏精神，勇于进取，其中那些敢玩杠杆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要么就是真的胆子大，要么就是不知死活，还都有着一圈信息朋友。最后的结果，反正都差不多！跳楼的、吃药的、跳井的比较多，真能挣钱的，少之又少！一群赌徒！” 聊到大客户，二姐反倒有一些不屑了。这世界，只看到了站在顶峰的几个英雄，至于脚下有多少失败者与垫脚石，谁会记得。 “哦！没想到，你做这行，还对人心里分析的挺清楚啊！厉害！”胡大发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天天的和这些人打交道，可不是得了解清楚吗？就算是不了解，我们那些培训资料上写的也很清楚的。”二姐笑着，对于胡大发的装傻充愣很是满意，至少今天很愉快的给人当了半天老师，“其实，把钱放银行是最亏的办法，别怪我没告诉你啊！” “银行不是给利息吗？” “问题是银行的利息，赶不上CPI的增长啊？CPI你懂吗？”二姐看着不断摇头的胡大发，也是无奈了，就这智商，不及格呢，还敢出门谈恋爱、相亲，也是醉了。 但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心里，同时教化一下自己的邻居，只好耐心的讲了一遍，“CPI就是通货膨胀，每年的物价都涨钱，这个有感觉吧！比如油钱、水钱、电价、煤气费，吃喝使用，每年涨的幅度，就是通货膨胀，这些涨的钱，就比银行的利息高了，你说，你存银行，那不是找赔钱呢吗？” “恩！有道理！那我存哪里比较好呢！既能保本，又能有收益！”胡大发眨着眼，给着二姐提示，希望她能继续拉拢自己一把。 “当然是放在我们公司了！除了保本，还能给你十二三个点的利息，保证你能挣钱！辛辛苦苦挣点钱不容易，放银行干嘛？”二姐撇着嘴，几乎不屑于和胡大发交流了。 “明白了，我想想啊！回头找你！先存几万试试！”胡大发嘿嘿笑着，转头又问道：“丽姐，你们公司的那些电话、信息，都是哪来的啊？你们怎么知道别人的电话啊？还那么准确？上面，有我的没有啊？” “唉！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买了，不然谁给你啊！至于你的，我不知道，也许在别人手里吧！” “这玩意都能买？”胡大发听说过，但是没信过，不明白这些人买这些信息干什么，现在找到一个使用这些信息的人，对于之前的事情，有了一些明了。以前做宣传是疯狂发短信，那种办法属于乱枪打鸟，一万个里面未必能够打中一个；至于二姐所做的，那就是精准打击，类似于狙击手，直接针对你的钱袋子攻击，有结果的几率大大增加，甚至可能随意跑偏到恶意行骗的地步。 “只要你出钱，什么都可以买到！甚至于从银行买到你的个人信息，甚至于你的卡号，密码都能买到！”二姐就像教育农村里没见过世面的青年人一样，看着胡大发眨了眨眼。“唯钱是图的人，太多了，你想要的东西只要存在，不用管别的，你只要出价就好了。没人管，那是出的价格不合适、不够高，有人问，那是价格贴谱，如果有人抢这种生意，说明你的出价高了！” “听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虽然胡大发从小到大也就是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但是经过此次相亲之后，直接就能博士后毕业了。 “里面的事情，多着呢！你要想了解，还差得远！”二姐再次露出轻蔑的微笑，至少判定了胡大发绝对不是自己想找的男人。有些女人，非要找比她强的男人为伴，尽管她本人已经成为了女汉子，还是想找到一个更加爷们儿的男人，才能满足自己作小女人的想法。对面的胡大发，绝对不行！ “二姐，你们公司真的有那么好吗？” “那当然了，我们老板可厉害了，每年都去国外讲学，各种国际间的经济学会开会，还要兼职好几所大学的客座教授，给几家上市公司做经济策划分析，兼职发展顾问，自己还有公司，学历、头衔、兼职就能写满一张白纸，你说，这个厉害不？” “厉害，他写出来的那些字，我都不认识！”胡大发佩服的点着头，配合的撅起嘴，想起吴总的教化、还有刚才二姐的指导，只要给钱，什么人找不到啊，找个貌相不错的，扮猪吃老虎，当专家，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天天在那种地方出入，光听，也能学会了。 “呵呵！”二姐已经无语，感叹着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介绍一个盲流给自己认识，还想着和自己交朋友，这简直就是天鹅的悲哀。 可是胡大发真不想当癞蛤蟆，也没有那个想法，今天，只是应邀来动物园看看天鹅，没想到天鹅还真的高昂着傲气的头颅，梳理着洁白的羽毛，对于池边的低等动物不屑一顾。 “他天天的去开会讲学，哪有时间打理我们的这些资产啊？万一，达不到那么高的利息，怎么办啊？”胡大发狭促的提出自己的疑问。这种事，绝对不能亲自尝试之后再得出结论，那时候就晚了，自己的投入估计会打水漂，最终，哭的人是我啊！ “你就瞎操心！我都不问这些，真不知道人家怎么操作的！人家那么高的学历，怎么会赔钱呢？人家动动小手指，也比你挣得多吧！”二姐不耐烦的白了胡大发一眼，“你啊，不懂就少问，听我的，就去试试看，不听，我也没法子帮你了，你就等着手里的钱贬值吧！” “我就是怀疑，现在股市这么不好，他都能挣钱，那也太看不起证监会了吧！”胡大发斜着眼反击着。“百分之百能挣钱？就没出现一个赔钱的？那不成了股神了，比巴菲特还牛？”那倒不如让你们老板去当美联储主席，川普同志就不会那么着急的天天想着制裁这个、制裁那个了。 六百零三 处长来电 “算了，不说这个了！”二姐摆着手，中止了无聊的争吵。“反正我不管那一滩事，我只管约谈客户，剩下的，交给经理。恩！虽然也有几个投资失败的，但那是因为市场原因，也有那些投资人的问题，不能怪我们公司的！”终于，二姐还是想起一些不合适的事例。 “你的意思是说，你约来人，签合同投资，你就不管他挣钱还是赔钱了呗？管杀不管埋？” “你说的太难听了！我就是普通职员，老板怎么操作，我怎么管得了啊？老板发工资，我就干活，我是为了生活，我要养家的，明白吗？至于那些投资者，我也不想他们赔钱啊？谁知道他们怎么操作的，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太差，赶上了。这种事，和我没关系的！我又没挣他的钱，也不是他赔的钱，装进我的口袋了！我要是想那么多，什么都不用干了！”二姐两眼望天，嘴唇上翘，对于自己忽悠来的投资者也是一脸的不屑。 “对，活该他们倒霉！”胡大发咧着嘴，草草的结束了这次相亲。一杯冰激凌，就能了解一个人、一个公司，甚至一个行业，也算是简单、便宜了。有的人，交往很久都认不清，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在身后踹了一脚，最后还要在悬崖边上唏嘘，不施以援手。 留下的话同二姐一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真的帮不上你！我管不了这些事！我只是那工资的普通员工！我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我也要挣钱养家的啊！理解万岁！ 活该！ 这只是一个公司最普通的员工，想法理应如此，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不消很久，必然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员工，至少现在已经麻木，丧失了良知，不用多久，她的心里就会没有对与错、好与坏，只用有钱与没钱、穷人与富人来区分人群，丧失了善恶良知，离着行尸走肉不远矣！ 世上万物均不好， 只有金银最讨巧， 兜里现金不可少， 缺心少肺管不了。 真不知道，这些公司都是用什么办法对自己的员工培训的，为什么这么听话，说什么就干什么，一点自主思考都没有，拿着非正常渠道得到的个人信息，没感觉；天天打着骚扰电话，说着重复的话，没感觉；把人忽悠过来，交给自己的公司，让他们任人宰割，自己还要安然的拿着提成，没感觉。只有在工资少了，奖金数额不对的时候，所有的感官才起到作用。 可悲啊！可气！可恼啊！可恨！ 尤其像二姐这样的员工，明知道所有的流程、程序都有问题，还在那里麻木的以自己缺钱养家为由，继续着不应该付出的劳作，是不是有些类似清末民初时节，鲁迅笔下的那些毫无生趣的中国老百姓呢？ 吴总这么想、这么培训、这么操作毫无问题，因为他就是一个骗子，没有任何折扣的骗子，为了挣钱，他是不计后果的；至于二姐们，虽然只是一个底层的打工者，算起来，应该就是“帮凶”。 为了生存，舍弃了自我！不做这些事，难道就真的生存不了了吗？怪不得很多外国人说，我们做生意根本就不讲规矩，急功近利。因为我们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喂，大发，哪呢？”一阵铃声响过，胡大发连看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却是自己不太想听到的声音。 “柳大姐，有何吩咐啊？” “吩咐，吩咐个屁！去哪玩了？那个处长来电话了，说是面谈！怎么办啊？你去不去，下一步是跳一下呢，还是换人啊？”柳芸儿在电话那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帮着胡大发得罪一个处长，以后会不会遭受报复。 尽管老马欺负过自己，但是这个处长没有啊！总不能把老马那里受到的气，发送到别的男人身上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报我一次，我报你一次，这世界还能剩下什么？谁还建设家国呢？都在互相的打击报复呢！ “哦！你咋了？心里没谱了？你在哪里，给我位置，我先去找你面谈，再定跳不跳吧！”收了位置，胡大发开着车直接去找柳芸儿。 “说，上午干嘛去了，大周末的，也不找花姐逛街，也不约我，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脚踩几条船啊？”柳芸儿咄咄逼人的眼神，直接刺穿了胡大发的心脏。 “姐姐啊！你别把花姐和你放一起好吗？我听着……别扭！” “哟，现在听着都别扭了，那天睡觉的时候，咋不别扭呢？一天睡一个，你能耐大啊！公粮多呗！”柳芸儿根本没把那天的事放在眼里和心上，就差扯着脖子满大街宣传去了。某些事情，女人要是想开了，比男人还要爽快。 “别！求你了，这事，回头再说行吗？咱们先说，那个处长怎么说的啊？还缺什么材料不，是直接去拿批复呢？还是必须面谈？还是要提要求啊？”胡大发心里想着，希望处长大人开开眼，提点现金要求最好，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事；如果非要喝酒泡吧睡小妹，不见兔子不撒鹰，那也是没法子，能用钱解决，也行，最好不要动“仙人跳”，否则，不是双赢，很可能是“双伤”。 “回头，咱俩单谈啊？” “呃！也行！” “那就先说仙人跳，咱俩再谈二人转！”柳芸儿脸上露出笑容，戏谑的看着胡大发。 “随你！我奉陪！先说电话的事吧！他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就说是材料收到，明天带着公司证照、村里介绍信过来面谈，别的，没说，问我来得及来不及！” “那你怎么回答！” “那就去呗！再怎么跳，也不可能明天在他们单位就跳吧！你进的去吗？总得找个外面的酒店吧！嗳，你说去哪个酒店好点啊？” “哎呦！这事还未定呢，你都开始研究去哪个酒店了，是吗？是不是要去住一下总统套房啊，见识一下啊！”胡大发甩了柳芸儿一眼，皱着眉揉着太阳穴，“芸儿，你听着对方的声音，觉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像是那种人吗？” 六百零四 女晓冬 “不好说！我听着，有点中气不足的样子，岁数，感觉不出来，就是有点腻腻的样子，不好不坏吧！但是见了面，我的判断估计就不会错了！”柳芸儿自信的晃着头，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常在河边走，水里面露个头，柳芸儿准保能认出来是个什么动物。 “恩，是啊！你见多识广啊！你经验丰富呗！你见过的男人，比我见过的女人多很多啊！” “嘿！吃错药了吧！”柳芸儿举手要打，突然想到一点，“你是不是想把我气跑了，直接换人啊？” “呃！哪有！”胡大发脑子急促的转动着，“我只是想，用最简单的办法，办成这件事而已。” “呵呵！”柳芸儿再次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胡大发，“不单你想，凡是办事的人，都想！要不现在社会上那么多的怪现象呢，都是你们这些人琢磨出来的！但是，我告诉你，根本就没有最简单的办法！除非你有钱、要么你有权，才有可能用最简单的办法办成事！否则，做梦去办吧！” “你的意思是，我得改姓李呗！” “呵呵，你就真是李刚，估计也悬！最多自己那地头上，你能办事，出了地界，照样没人买你的账！” “唉，那就没辙了！姓啥都不管用了！”胡大发撇了撇嘴。 “你可以有钱啊！用钱办事，也简单！但是，得找对人！你那个局长，不就办的挺利索的吗？” “是，但是今天这个处长，你打算如何处理啊？怎么办？”胡大发咬着嘴唇，看着一脸风尘的柳芸儿，你是见多识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有人给菜碟，有人给饭锅，摆摆样子、人家也得给你几分面子；卖卖萌，人家也得笑着回应一下。但是我不行啊，我给谁卖萌去啊！ “凉拌！”柳芸儿仍旧是那句话，看着仍旧拿不定主意的胡大发，继续说道：“我答应过你了，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帮你把这件事做完！至于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说完，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信用，说到做到真的很难，要么不答应别人，要么就帮人家做好，做完，做彻底。不论自己会受到什么委屈待遇，甚至没想到的打击，答应别人事情，真的需要绝大的勇气。 很多人都以关系论信用，不认识、不熟悉的，对面讲话纯属放屁，听听过瘾罢了，更不用说信用了；关系过硬的，有时候同样不敢答应任何事情，原因多多，不可明说；即便答应你了，也真说不好要这要那，至少你得感情上意思一下了。 总之，大家还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吧！ 另一句话就是：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胡大发现在能够变身成为一个绝世美女，说不定自己也会想着试用一下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至少快捷啊！ 佛祖都能以身饲虎，胡大发难道就不能变身美女伺候色狼？ 胡大发看着对面的柳芸儿。定了半分钟，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行，就这么办吧！” “那我先去，你在后面盯着！” “行！我叫上仇彪，一起！还能稳妥些！” “嗳，记着啊！进去拍照，完事了，你得把照片删干净啊！我可不想出名，回头再遭报复！要不被人家换个头像，再来个满城风雨，我可受不了！”柳芸儿已经想好了退路，不想最后这次演出出现任何意外。 “这个你放心！我准备手机，让仇彪拿着！你的美照，绝对不会外传！”胡大发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最多，我留下两张私藏起来，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欣赏一下，这个行吗？”胡大发露出坏坏的笑容。 胡大发笑容还没收起来，就觉得自己小腿被别人用脚隔着裤腿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触碰着，最后，裤腿被搓起来，一个光滑的脚丫在和自己的小腿亲密接触着，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脖子向下，顺着脊梁一直串到腰间，又在小腹部产生几百度的高热，像是突然找到了自己小宇宙，能量正在聚集，随时准备爆发一样。最后，就像是感冒，猛地打了几个哆嗦，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别人，也就剩下对面的柳芸儿了，还能有谁？胡大发脸上的坏笑只是表面光，在小腿有感之后，一瞬间就消失了，对面的柳芸儿，笑容却是深入骨髓的。 按说，这么漂亮的美女如此主动的和一个男人搭讪，就算是说说话，那也是脸上有光、令人兴奋的事情，至少在祖坟上没少冒烟。可是胡大发感到的是丝丝冷意。柳芸儿帮着自己去跳火坑，我也得自觉自愿的往她这个坑里跳一回呗！否则…… “姐姐！又玩火啊！这算什么招式啊？” “怎么了？不行啊？胆子那么小，上次你可是挺嗨的啊！少林三十六式都尝试过了！这次怎么了？蔫了！” “你小点声说行吗？少林真没有这种绝技，别糟蹋我们伟大的传统武术好吗！你也不是徐晓东，逮谁打谁啊？好歹我也学过两天啊！不是，你不上班啊？”胡大发睁着无助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美女。以前为了挣钱，柳芸儿几乎是掏空心思，现在怎么改性格了。 “上班也是晚上啊！我也好久没去了！一直弄鞋厂的事情呢！”眼光流转，柳芸儿已经明白了胡大发转移话题的意思，“哼！” “说到鞋厂，我带你去找找店面吧，咱们就别在这里干坐着了，行吗？”变通之后，胡大发带着柳芸儿离开了咖啡厅，溜达了两三个小时，也没发现合适的铺面，最终，连带着自己，也没有逃脱柳芸儿的魔掌，找了一家旅馆，满满的交足了公粮。 “大发，今天会有行动吗？”仇彪趴在方向盘上，盯着扭动着腰肢进了办事大厅的柳芸儿，一丝不瞬的盯着，根本不关心胡大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胡大发也在盯着一身真空透视装的柳芸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要保证柳芸儿的安全啊！” 六百零五 突然的纠结 “啊？安全啊！”仇彪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胡大发撇着嘴说道：“就这样出门，怎么保证她的安全啊！今天也不热，怎么又这么穿啊！是不是诚心找事，不把那个什么处长拉下马，誓不罢休啊！” “看着像！”胡大发心里想着，柳芸儿这是一门心思搞人事了！“其实，她就是这么想的！穿成这样，也是想着一次成功吧！啧！”胡大发无奈的嘬着牙花子，这要是以后走得近了，自己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大发，你是希望柳芸儿办成，还是不希望办成？”仇彪的问话有些奇怪。 “按照正常，我希望我进去都能办成，正常走手续，干嘛找个三陪小姐帮忙啊！可是，我进去不是办的不利索吗！实话实说，我还是希望她办不成！”胡大发摇着头，解析着仇彪的问题。一般人想办成事情，谁想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请客送礼、找关系啊！不都是现实所迫吗？ 仇彪有些不信的看了胡大发一眼，“我是希望她能麻利的办完了！省得我在这揪心！这种活儿啊，真没玩过，万一玩现了，真的，耽误事啊！你那个是大事，咱这个活儿，也没有剧本，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按照套路出牌啊！我可听说过，有个男的，被捉奸的时候，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好像一下子就回去了！咱们这种事，不会办成这样吧！” “啊？真有这事啊！哦！”胡大发还真没听过，可是听完了，心里开始打鼓，难道说，所有的剧本都要更改吗？“仙人跳，不会一下子就跳成仙人了吧！他也不看好了跳，往水池里面跳啊，要不找棵树也行啊！缓冲一下也好点吧！” “得了吧！十几楼往下跳，就算是下面有个游泳池，一样没戏！他是以为自己的家呢，二层小别墅，跳习惯了！以为自己是武打明星呢？顺着空调外挂机就能蹦跶下来？其实没了才好呢，省得丢人，光着身子呢。这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还能做人不？没了、一了百了，身后事，啥也不知道了。最多落几声骂、多几家离婚的！” “现在也不缺离婚的，不少都是因为这种事！你出轨、他劈腿，那些明星大腕不是都在那里当榜样吗？结了离、离了结的，到最后，那些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到底是谁了！唉！”仇彪叹了口气，开始瞎捉摸，可是想来想去，自己还没结婚呢，有啥可担心的，谁爱跳谁跳，反正我不跳。 也许，若干年后，年轻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 “恩！也是，要是跳下去，弄个残废，老婆再跟他离婚，呵呵，够他喝一壶的！下半辈子就折在管不住自己这点事上了。”胡大发一边琢磨，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怎么发展。 小旅馆比较好，楼层矮，有的甚至是地下室，至少跳出去没有生命危险啊，要是人家开个高档的酒店，自己进去都不好办呢！到时候，怎么帮着仙人跳啊！跳与不跳是个小事，跳得好还是不好，那就是大事了！ 两个人各自想自己的心事，只等柳芸儿出现。可是等来等去，直接从九点多等到了十一点半，已经可以看到办事大厅的工作人员开始稀稀拉拉的出去吃饭，快递送餐的也已经拎着做好的饭食在门口排队往里送了，柳芸儿还是没出现。 “哎呦，糟了，是不是直接就拉到后面的屋里了？……”仇彪不敢再往下想了，转身看着胡大发，请示着下一步行动。 “你就盼点好吧！这事，我也是第一次，我还真不如她呢！”胡大发咧着嘴指了指里面。“嗳，这不是出来了！”手指前方，看见柳芸儿满面含春的走了出来，看这样子，有门！ “哎呦，活菩萨，你可出来了，什么情况啊？”胡大发赶紧下车，把柳芸儿迎接上车，就差当众拥抱一下了。 “唉，你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办事窗口虽多，但是那个慢啊！没辙没辙的！比去银行还麻烦！”柳芸儿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都一张一张的翻，一行一行的看材料，这叫什么啊？跟考试似的，进去等了半天，才到我……”说到关键之处，柳芸儿停下来，喝起水来了。 “芸儿，你先说，怎么样了。”胡大发就差把水瓶抢过来了，盯着柳芸儿问之后的情况。 “我是最后一个，前面啊，白等了两个小时，其实，十一点再来都行！呵呵！”柳芸儿仍旧慢慢悠悠的说，“那个处长岁数不大，也就四十岁上下吧，姓张，正是年富力强、敢想敢干、有贼心还有贼胆的时候，说话好使，我看那个样子，呵呵，他就不像是好人！” “大姐，正事呢？他怎么说的啊？” “正事，我说的不就是正事吗？”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他说，这个图纸不行，规划不成，还得改！还问我，是哪里设计的，具体是谁，哎呀，我哪知道啊！我都没看过那些图！” “那他说没说，哪里不行啊？”胡大发焦急的问。 “真没说清楚！就算是说清楚了，我也没记住！就说让咱们改改图，再去！其实和我聊的时间，也就十多分钟而已，没耽误事。” “留电话没有？”胡大发一语切中要害。这个最关键，一般的办事机构，想要问人家的私人电话，真没有人告诉你，但是今天过来的意思，那就是奔着处长的联系方式来的。 “我至于那么笨吗？我和他说了，有什么不懂的事，还得请教他呢！呵呵，当时就把手机号码给我了！就差扫一扫加微信了，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哈喇子差点流一地，切！”柳芸儿扭捏了一下，高傲的仰起头，一脸的不屑，直接想把张处长当成西瓜切了。 “恩，好，办得好！”留下话瓣就好，只要能联系到人，其他的都好办，“那，你看，这位处长是什么意思？”胡大发小心翼翼的问。 六百零六 约仙人 “什么意思我倒不知道，但是那个眼神，我是见过的多了，呵呵！和那些经常出入酒吧、KTV、会所、歌厅的客人，一模一样！下一步，都不用说了，简单的很，直接打电话，把他约出来，晚上就把他办了！呵呵！……”柳芸儿露出一脸轻蔑的笑，两片红唇间，露出几颗白牙，仿佛是吃人的妖魔。 不管长得有多美，心里想的有多美才是真的。 看着这笑容，胡大发都觉得有些冷，如果这种笑容被那位处长看见了，估计他一样会后怕，只不过，在这些行政管理者面前，谁敢啊？你还想不想办事了，想不想好了，后果很严重的。谁都是随口说说，真到办自家的事情，估计都不可能那么硬气。 这就是人生的趣味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对，还就得这么做！ “先吃饭吧，咱们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小庆祝一下！芸儿，想吃啥啊？中餐西餐？还是快餐？”胡大发趴在前排座椅上，从衣着的缝隙中，欣赏着柳芸儿的美态！ 没想到的是，柳芸儿突然反过身子，凑近胡大发，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吃你行吗？”看着胡大发已经惊惧的神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呃！你俩……”仇彪不经意的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后面的话，真不好说了。我这一个还没有呢，大发啊，你咋搞上两个了？还都住一个屋，你就不怕出事吗？哪天再上错床！你能把两个女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 “别看了，开车！”胡大发咬着牙，擦着冷汗命令着，身子往后座上一躺，自己慢慢抚平受伤的心灵。 “大姐，下一步，还得看你的啊！晚上，是你的重头戏啊！可得把地方掐算好，否则，这个戏不好往下演啊！”吃过午餐，胡大发一边剔牙，一边和柳芸儿交代着。“最好别去酒店，我们不好进去抓现行，小旅馆也不好，容易出马脚。呃！最好是，带回家里……你说呢！” “恩！我想过了！但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胆量啊！万一他害怕了，事就不好办了，第二次再约，你觉得会有第一次好处理吗？”柳芸儿不无担心。 “说得对，最好一次成功！别的不说了，尽量往家里引吧！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肯定成功！”说着，胡大发递过了柳芸儿的手机，“时间差不多了，也该上班了，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工作呗！” “恩！行！”柳芸儿接过电话，根本都不用想词，直接开始联系业务。想花钱请别人吃饭，那还不好说吗？虽然见不到本人，不是当面邀请，但是凭借着自己这甜如蜜糖的声音，唐僧也得给几分面子吧！ “喂，是张处长吗？我是柳炎啊！哎呦，张哥啊，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啊，才分开一个多小时，你就把我忘了啊！”一声“张哥”之后，柳芸儿话语中的甜度急速上升，在这里，绝对不需要蔗糖的替代品，什么木糖醇、代糖，直接上糖精，越甜越好。 “张哥----，你还说呢，我刚回去，就被老板骂了一顿，说我怎么这么笨啊，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你说，我可怎么办啊！不行，你得帮我！……晚上，下班之后，咱俩约个地方，你得帮我把图纸改改，要不，我就得失业，回头就得睡马路上了，你知道吗！……” “今晚不行！为什么啊？你又约了别的美眉了！还是回家伺候老婆孩子啊！呵呵，张哥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怕老婆吧！呵呵！……说真的啊，今晚你得帮我，要不，真的死定了！就算是----熬夜，奋战一宿，也得把这件事办好啊！” “要不这样吧，下班之后，我请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呢，去我住的地方，你帮我再仔细看看图纸，找点办法，怎么改能通过啊！行不行嘛！张哥----算我求你啦！……” 柳芸儿口中的腔调变化多端，一会儿港台腔、一会儿嫩模调、一会儿憨态可掬、一会儿调皮可爱，总之，你能想到的，她都说给你听了，你想不到的，她也说出来了！如果张处长在面前，言语中再加上动作，肯定又是一出大戏。 仇彪听到一半，已经忍不住了，就像是喝多了想要吐一样，捂着嘴直接跑了出去，至于是不是去吐，不得而知。 忍受着身旁好几个女服务员撇过来的嫌恶眼神，胡大发也是揉着耳朵，皱着眉头听完了的！说实话，自己也不想听，但是没法子啊，这是在给自己办事呢！咬着牙也得听完了。 再说，这么精彩的表演、对白，这么富有诱惑力的声音、表情，一般的电影里面有可能出现吗？最多让你看看一男一女披着床单在床上翻滚，至于说人家怎么就翻滚上去的，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的。 不约，怎么滚，但是约有什么意思，谁看啊，直接看滚多好、多刺激啊！ 一通甜蜜的请求之后，柳芸儿轻轻的的挂断了电话，缓缓的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红唇白牙轻吐，说了两个字，“搞定！” “牛！”这是胡大发能够回敬的唯一一个字，同时奉上两只手的大拇指，“晚上，你看吧，弄点好吃的，要不来点酒？喝多了会不会加速他的计划啊？也会方便我们行动吧！你觉得呢？”胡大发抬起眼，看着柳芸儿。 “好啊！喝红酒吧，我也好久没喝了！今天就开开洋荤，痛快的喝一次！”柳芸儿脸露喜色。 “啊？喝红酒啊？要不喝白的吧！” “切，小气鬼，就喝红酒，你去买，买好的！人头马、XO，要原瓶进口的！”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转头看了一下，发现少了一个人，“呃，仇彪呢？” “咳，估计是受不了你那刺激，出去吐去了！”胡大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准备完毕了，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会儿？” “回家，不去，开房才去呢！” “啊？干嘛啊？回家睡会儿呗，等他们下班再说啊！” “废话，家里花姐在呢！”柳芸儿**着看着胡大发，言下之意是，回家不方便，现在趁着没人，出去开房一样休息！ 六百零七 准备工作 “唉！”胡大发长叹一声，脑袋都快塞进双腿之间了，抬手呼唤服务员结账。 胡大发和柳芸儿休息的舒服畅快，仇彪却跑了几个酒庄，买了一箱红酒，最后，只是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 “咱们去哪儿啊？”胡大发坐在车里，问着柳芸儿。 “我认识一个意大利餐厅，要不去那里吃饭，然后再说！” “意大利餐厅？那里能吃什么啊？意大利馅饼，他们那叫馅饼吗？一面上有馅；意大利面，还是空心的；要不就是烤肉了，就那两片肉，一两百块钱，值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吃的啊？”外国餐厅，那得花费多少钱啊？胡大发倒不是在乎这些钱，只是没想到柳芸儿还有心思研究这个，台词准备好了吗？到时候怎么行动啊？如何联络啊，总不能你那里着急，我们还没收到信息吧！ “情调！档次！会挣钱，也得会花钱，懂吗？”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直接拍了拍仇彪的座椅，“开路！” 仇彪不管这些事，收到地址之后，直接出发。 “芸儿姐姐，你不想想一会儿咱们怎么联系吗？你在里面，我们在外面，通过什么沟通啊？你总不能对着窗户，扯着脖子喊我们俩吧！”胡大发虽然成竹在胸，但是也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你们到点儿就进去呗，还等我喊啊？”柳芸儿眼神一动，脑子里面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段，况且又是第一次出演这种小品，最多算是一个不合格的兼职演员、群演一类，哪里想得到这个啊！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啊？冲进去早了，人家还没脱衣服呢，那不是冒了；冲进去晚了，我----舍不得啊！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他吧！”一开始胡大发还声音挺大，说到最后，声音渐微，但是话语中透出对柳芸儿的关心。 “这个，我倒是没想呢！”柳芸儿小嘴一撅，眨着眼看着胡大发，收到了胡大发送过来的温暖，“你得想办法啊，我----没干过这个！” “你没干过，我也没干过好吗！唉！”胡大发摇着头，横了柳芸儿一眼，“这个不是拍电影，时间不对，咱们再来一条；感情不对，再来一次；眼神不对，咱们再拍一次都行；就连你忘记台词了，咱们都能找个提板给你打出来。咱们这是实打实的一次过啊！没法子演第二次！差一点儿都是前功尽弃！” “哟！这还真跟演戏似的啊？你还一次过，是不是以后我们都得叫你胡导了？还台词，我有什么台词啊？不就是忽悠他脱衣服上床吗？这个很难吗？”柳芸儿不服气的和胡大发对视着，顺道仰起脖子，挺起饱满的胸膛，晃动着一头乌发，显示着玲珑的身材，展示着自己的本钱。 “呃！这个目的对于你来讲，倒是不难！”胡大发看了一眼柳芸儿晒出来的本钱，低下头继续说：“问题是时间的把握！这个不能错啊！都说拍电影是后悔的艺术，一上映就被别人挑出很多错误来，都说下一次再拍，肯定比第一次好。可是，咱们不是拍电影，没法来第二次！人家不配合的！” “那我也管不着这个啊！这些都是你的事！你要是冲进去早了，是你的错！你要是冲进去晚了，我吃了亏，哼，你等着！我就报复你！别的，我不管！反正我这是帮你做事呢！”柳芸儿气势汹汹的把所有的责任与义务，都推到了胡大发的身上。 “得，我投降！你厉害！”胡大发举起双手，对于这么无赖的柳芸儿，真是没法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无条件投降。“你看这样行不行啊！你进去之后，不管是吃饭还是----诱惑他，你先给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怎么说啊？” “不是，你就给我拨过来就行了，只要拨通了，我打开免提，我在车里能听见你们的谈话，我不说话，只是听着！这不就能够随时掌握里面的消息了吗！你说什么不重要，主要是他，他要是有异动，我们马上行动啊！那哪能让你吃了亏啊！只要两分钟，不！半分钟，我就飞奔到你身边，把你从水深火热的床上解救出来。这样行吗？” “恩----！”一边听，柳芸儿一边点头，“我看行！这个没问题！嗳，我说大发，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啊？你不去当间谍，真是委屈你了！就冲你刚才想的主意，你能当国际上的双料间谍，不，三料，反正越多越好！你绝对是个人才！啥事都难不住你！” “我啊！我还花椒大料呢！三料！我这不都是和春晚上的小品学的吗！”胡大发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小品，我咋没注意啊！哪个啊？”柳芸儿蹙着峨眉想着。 “哦！我想起来了！”仇彪一边开车，一边点头称是，“就那个郝建，服务员升职了，给经理送礼去，正撞上女老板和前夫想要复合，那个服务员进门前，不就把手机开免提了吗？那是他媳妇要听着，怕她男人捣鬼、和女经理有私情！嘿嘿，大发，你这脑子够灵光的啊，这你都能想到，恩，佩服！” “嘿嘿，这点小事，很简单嘛！”听到别人的赞许，胡大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挺直了腰杆，有些小小的自鸣得意。在这里面，时间的掌握确实是一个相当难的问题。 外面经常做仙人跳的组合，就算是经验丰富，也很难做到严丝合缝，不是衣服刚脱完，那边踹门的就进来了，拿捏得如此巧，练是绝对练不出来的。足以证明，时间，在这里非常的重要。为了跳得精彩，跳得准确，跳得成功，跳得无怨无悔，有时候女主角就可能会吃点亏，直到事情做完了，才被同伴“解救”出来。女人为了挣钱，有时候也是不得不这样做。 但是有一些，还是会想一些办法的，比如在窗台放个红手绢，定好时间，当做接头暗号；有的在床头装个电铃，拉个铃铛线，随手一挥，就能通知自己的伙伴。 六百零八 仙人入库 这回不一样，胡大发可真的不想柳芸儿吃一点亏，就算是少穿点衣服，被别人看到，走光了，心里都觉得别扭，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可能出现“床戏”，如果需要“床替”，自己豁出去导演不干了，也要争当这个替身。再说，下午刚实打实的磨合了一下，自己的演技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手里没有那个批复的权利而已。 “哎呦，你这是干嘛啊？”胡大发还没坐稳当，自己的左耳就被柳芸儿揪了起来，耳朵吃痛，不得不带着脑袋凑到了前排座中间的空挡处，本以为柳芸儿要掐自己一把，可是没料到的是，一个温暖的香吻送到了口边，一头乌黑的长发，遮蔽住眼前的光明，瞬间一片黑暗，只有另一个浅浅的呼吸能够感受到。 “恩，咳！注意点儿啊！前面有交警！”仇彪眼睛看着前面，但是这么香艳的镜头，不是出现在电影里、电视里，而是近在眼前，还不到一尺的距离，那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吧！真恨不得自己的眼角再宽阔些，能够把两个人的动作看得更加完整一些。这么高难度的体操动作你们都会啊？不上奥运会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哈！交警管这个吗？”柳芸儿和胡大发嬉笑着分开了，顺手捶了仇彪一把，脸上还是露出满意的微笑。 “芸儿！你这，太能闹了！”胡大发有些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可是仇彪就在旁边，自己还得批评一下女主角，口不对心啊！ “好，不闹了！听你的！我们又没有车震呢，谁管亲嘴、打嘣儿啊！警察管的也太宽了吧！再说，就算是震呢，他能怎么滴，最多拍照录像吧！呵呵！”柳芸儿不能说仇彪，索性把晦气全洒在了交警身上。 到了地方，柳芸儿挑选了两瓶酒，拎进了这家意大利餐厅，定好了位置，就没再出来，直接在里面乘凉等人了。 “大发，你和这位，什么情况啊？你----不是和那个什么花姐走得近乎吗？这是怎么回事啊？一脚两个？还是想广撒种？这么住一起，没事吗？”仇彪转过头，看着一脸安静的胡大发，心中充满了钦佩。 能够让普通的男人佩服的事情不多，多几个老婆、多几个娃娃，这绝对算。至于手中权力有多大，管多大的事、有多大的权、兜里很有钱，还真未必会有人真心佩服。 “你以为我想吗？”胡大发转着脑子，想着，怎么和仇彪解释呢？“她今天是女主角，我不依着她，那还行啊？万一她和那些明星大腕似的，犯了大小姐脾气，说不演就不演了，拍屁股就走了，我哪找人去啊？总不能咱俩演戏吧！” 胡大发舔了舔嘴唇，谎话是真难编啊。和不熟悉的人要说谎，和自己的兄弟，也得说谎，难道说，人长大了，出了家门，嘴里就没有实话了吗？“其实，我是真不想这样！我这一脚还踩在泥里呢，我还能想着一脚俩？还撒种，我去撒尿去吧！”说着，不再解释，直接推开门下了车。 下午六点，可能是电话联系过了，柳芸儿从意大利餐厅里面走了出来，向着马路对面望了望个，确认了一下胡大发一直在车里盯着，还冲着这边笑了笑。然后开始左右张望，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哎呦，张处长，您可来晚了！快点，里面请！”等了两分钟，张处长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了，对着笑眼如花的柳芸儿表示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嗳，小炎啊，我这么叫你行吗？”张处长肯定是花丛老手，脸上笑着，手里竟然送过来一束鲜花。 “行啊！哎呦，张处长，您这是送我的花吗？哎呀，太漂亮了！您看看，还让您破费，我都不好意思了！”柳芸儿接过九十九朵玫瑰，脸上微红，鲜花映在脸上，人比花娇。 “嗳，小炎，咱们在外面，就别称呼什么处长不处长了，都是朋友，你就叫我张哥吧！好吗？” “哦，好啊！张哥，谢谢您啊，还想着给我送花呢！快，里面请吧！”说着，两个人携手揽腕的走进了餐厅，还没从胡大发眼里消失的时候，张处长的手已经搭在了柳芸儿的肩头，而柳芸儿也正好走慢一步，几乎是依靠在张处长的怀里。从背影上看，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可是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胡大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张处长，从侧面看，确实年岁不大，瘦瘦高高的，一脸青灰色，显得严肃严谨，保养的很是一般，但是穿衣打扮倒是很有“范儿”，走路虎虎生风，潇洒大方，有些干练的模样。这儿算是在机关单位锻炼多年的收获吧！ “嘿，这可真行，这么快就……”仇彪不好意思说了，转头看了一眼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么样的女人，你都敢交往啊？你就不怕人家把你骗了？ “越快越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得疼一下，总不能老是悬着这颗心吧！歇会儿，就等她来电话了！”说着，胡大发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对于仇彪说的，根本没在意。 “大发，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啊！”仇彪不想扫了胡大发的兴致，但是作为兄弟，该说的必须得说，说了，也是为了他好。“你觉得，这位，贴谱吗？” “这位？谁啊？那个处长？” “不是，柳大姐！”仇彪指了指空无一人的意大利餐厅大门。 “怎么了？”胡大发皱起眉，没明白仇彪的意思。 “我是说，你这么和她勾搭着，你是准备和她，以后……结婚啊，还是你们大家玩玩啊？这种人，能行吗？你看看，这才半天，就勾搭一个，你要是不在家，这种美女放在家里，你放心吗？”仇彪认真的帮着胡大发分析着。 “这要是娶回去，隔三差五的给你来顶帽子，你说说，着急不着急啊！到时候再打离婚，这不是耽误时间、浪费青春吗？”仇彪嘴里咂么着，“要说漂亮，确实比那个花姐漂亮，可是，这做派，你能接受？高兴了，直接在车里就……啃！我要是不在，你俩还不得在车里震会儿啊？这要是不高兴了，你能镇得住她？” 六百零九 仙人会 “恩！呵呵，这都哪的事啊？”胡大发搔着头，知道仇彪的意思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话怎么解释啊，还说车震呢？也不是没震过，你已经说晚了。“她啊，其实不坏，就是经历、阅历丰富，见得多，所以说话的时候就带出来了，一般人，听着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习惯就好！” “那你俩还真要往一起走啊？你信她吗？” 朋友之间应该有些信任，才能维系朋友关系；恋人更应该互相信任，否则，谈什么恋爱啊？至于夫妻之间，没有信任，寸步难行！ “这还早呢！不是，我也没打算和她……彪子，咱别聊这个了行吗？你要是想知道，你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问问柳芸儿，直接问她是怎么想的，不就清楚了吗！你问我，我现在脑子里面全是胶水，尤其是见到柳芸儿，全是哥俩好胶水！糊涂着呢！都粘一块儿了！”胡大发摆着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正巧，柳芸儿的电话打进来了。 “别说话了啊，咱们就在这听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冲！我接通了啊！”看着仇彪明事的点了点头之后，胡大发接通了手机。 “张哥，您看您喜欢吃什么啊？您来吧！”还是那么甜腻的声音，还是那么惺惺作态的样子，虽然胡大发和仇彪看不到柳芸儿的表情，但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牙有些松动，同时，自身的免疫系统完全被这侵入的外来刺激所打败，直接开始分泌荷尔蒙，产生过度的冲动。 “该死的柳芸儿，这才开始点菜，你着什么急啊！”胡大发心里暗自生气，“这要是里面的服务员，拿着菜谱给你从头到尾念一遍，那得多长时间啊？换成电话费，那得多少钱啊！你就不能省着点儿，怎么着也得等着谈正事的时候，你再接通电话啊！” “小炎啊，我是很随便，吃什么都成，其实，不吃都没关系，现在根本不饿！呵呵！”张处长总归是客，还要推辞一下。 “张哥，你可别跟我客气啊，我也都跟老板汇报了，这件事情要办好，没您帮忙，那是根本没戏的！这顿饭啊，老板说了，报销！咱们来点好的，喝点红酒，来个情调，享受一下呗！呵呵！” “原来如此！”胡大发听明白了，柳芸儿不是想让自己听“报菜名”，是想让胡大发回去报销，“就这点事，不是都说好了吗？还不信我！” “恩！不错，有品位！没想到小炎你还很会生活啊！” “还好吧！挣钱了，干嘛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天天扣扣索索的，何必呢？省钱给谁啊？您说是不是啊！先得自己过好，才能带动别人过好，社会才能进步！要不，谁看着你都别扭。” “恩，有道理！呵呵！嗳，小炎啊，你还没有男朋友吗？” “唉，哪有啊！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孤家寡人啊！” “不会吧，那么多男人，难道都是瞎了眼吗？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没人追求，不可能吧！” “可能，绝对可能！”胡大发在五十米之外的路边上，都能想象得到，现在的张处长，肯定是色眯眯的看着柳芸儿呢！如果能有透视眼，早就把柳芸儿的衣服撕碎了。“套路，已经准备好了，老张同志啊，你就大胆的往前跳吧！不是我们推你进来的，是你自己愿意跳下来，自觉自愿的！那就别怪我们了！” “可不是吗！真没有！你说，这也奇了怪了，怎么就没有人看上我呢，我的好几个姐妹、闺蜜都结婚嫁人了，最早的一个，孩子都一岁了！唉，我这是什么命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欲哭无泪啊！天天的还得为了饭碗拼命，您说，我容易吗！” “是啊，现在大家都这样！你看看路上走的，地铁里的，打车的，加上飞机上的那些年轻人，不管混得多好，也都不好说自己过得很幸福！呵呵，尤其是婚姻生活上。哎呀，小炎啊，你也别急，这个事情啊，还是要讲缘分的！” “你说，咱们两个，如果要是没有这件事牵头，走在大街上，你觉得会多看我一眼吗？我又貌不惊人、也不高大、也没钱财，很普通的一个人，对吧！这就是缘分，我记得谁说的一句话最好，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对啊！张哥，您说的太好了！绝对是金句！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您不就是眼前人吗？您是我的贵人啊！就这件事来说，要是没有您指点，我还得跑多少冤枉路啊！之前那个办事的，就民政的批复，都跑了八趟，放了一个多月，才拿下来，老板都无语了！唉！” “呵呵！你要是早认识我就好了！民政那里，我还是有些人脉的！不好说打打电话就好使，但是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以后见面办事，都能行个方便吧！仅此而已！呵呵！” 柳芸儿不挂电话，胡大发不敢擅自做主，只好他们聊什么，两个人就在外面听什么，山南海北、政商趣闻、股票金融、笑话百科、经济走势、明星八卦、鸡毛蒜皮、事无巨细。总之，里面两个人聊得火热，外面的两个人听得很吃惊。 胡大发和仇彪都在想，这个柳芸儿也太能侃了吧，还什么都知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都是哪里得来的知识啊！胡大发以为，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一开始工作，就在一个消息的海洋、吃饭的殿堂里面工作。饭庄，各种各样、各种渠道的消息都有，只要你用心去听，回去自己消化吸收、总结一下，得到的比那些说故事的要全面得多。但是，说客的档次决定了你听到的这些事情的真伪。 柳芸儿是哪里的工作人员啊！会所！那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吗？没有点头脸、职务、头衔、经济基础，你去那里干嘛啊？找个KTV唱会儿歌就得了，何必去那种地方受罪呢！所以，从会所一样能够得到足够的消息，只要你用心，跟着大老板们炒股、买基金、做生意、玩投机，说不定都不会赔钱。好比李嘉诚的司机，老板买啥他买啥，老板说卖，他就卖，不给工资他都愿意干司机。 六百一十 仙人移步 况且，柳芸儿是谁啊，心里多宽敞、脑子多好使啊！ “嗳，小炎，你们老板是哪里人啊？” “哦，是美国回来的！普通话比我说的还利索呢！真不知道在国外怎么过的，没有一点儿味道！呵呵！”柳芸儿听胡大发说过一些公司的事情，只是没有很详细的讲，没有任何的框架，就代表没有任何的约束，那就编吧！ 也就在这时候，柳芸儿把电话挂了。 “哎呦我的天啊！终于挂了！”胡大发和仇彪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大发，你说这位大姐，是什么人物啊，人家说什么她都懂，我都没听过呢！她怎么那么明白啊！她是在会所上班吗？怎么搞得跟真的似的，太像白领了！” “恩！我也纳闷呢！呵呵！”胡大发无奈的笑了笑，“她啊，也就这样了，你再问他深入点的，估计也没戏，就是顺嘴胡说，瞎聊，撑门面还行，要是办什么事啊，她真不灵！忽悠人的！” “啊？不像啊！这，说的头头是道啊！还都一套一套的，好像都是亲身经历似的！哎呦喂，我怎么感觉人家聊得太投机了，会不会他俩真的搞对象，把咱们甩了啊？呵呵！” “呵呵！你以为他们俩还真能搞对象，处在一起啊！哼哼！你忘了，柳芸儿是干啥的，吃的是哪碗饭？她天天这样，逮谁和谁聊，我们聊天是休闲，她聊天是工作，有人给钱的！聊得干了吧唧的，谁给你钱啊！” “再说，你听着里面甜甜蜜蜜的，那是一种方法、手段，不是说，柳芸儿不拿着这种腔调就说不出话来，而是经过实践考验了，男人们，就吃这一套，明白吧！只要你肯放下身段，话里加糖，再调点蜜，哪个男人都能瞬间变成大傻帽！逢场作戏罢了！” “只是现在很多的女人，都把自己变成女汉子了！舍不得放下、舍不得职位、舍不得钱财、舍不得自尊、舍不得这张脸……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她们不懂得放下！更不想后退！唉！”说着，胡大发又开始思考，摇了摇头。 “呃！有道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料！明白了！我现在觉得，你找对人了！这种事，你找个演员来，还真未必能做成！她们只会念台词！”说罢，仇彪竖起了大拇指。 “大发，你说柳芸儿这么聊天，跟别人能来真的感情吗？会不会都是假的啊！就像那些演员似的，谁能分辨得出他们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啊？和你是真爱还是逢场作戏？” “大家都是人，都会有感情的，只是未到用情时！”对此，胡大发稍有感触，自己大概知道柳芸儿为什么这么高看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有点顶天立地的模样而已，至少比她认识的那些会所常客来的真实！ 认识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穷光蛋，至少表面上没钱，还一身的穷气、扣扣索索的样子。不是自己能够经受美女的诱惑，而是自己有些自卑，自认为那些美女根本不会看自己一样，所以，做得洒脱，行的端正，于心无愧罢了。至于走到现在，还真不是自己想要的。 刚断了几分钟，手机铃声再次想起，还是里面的柳大姐。“嘘，又来了，禁声！”胡大发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刚想拿到耳边听电话，猛然想起来了，这个电话还真不用听，只要开到免提就好了。 “服务员，埋单！”柳芸儿在电话里清脆的喊着服务员。“多少钱？” “五百二十八！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张哥，您先坐会儿，我去结账。你们这里能开发票吧！” “能开！个人还是公司？” “公司啊！”说到此处，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高跟鞋响，没过几秒钟，电话又断了。 “嘿，大发，这大姐也太逗了，为了让你记住多少钱是吗，回头你得给她钱吧！她是这个意思吗？” “恩！应该是这个意思！”胡大发无语的点点头。还要开发票，还开公司的，你知道公司在哪里吗，你就开，你看我像不像发票！生怕忘了花费多少钱是吗？ “嗳，那你说刚才她干嘛还要挂断电话一下啊，省点电话费啊？”仇彪不太明白的问。 “你觉得，刚才断了那几分钟，他们是在聊什么呢？”胡大发略作思考，已经知道了大致内容。 “恩！是说下一步呗！”仇彪的脑子并不慢。 “恩！差不多！我觉得是柳芸儿在往家里拉那个处长！如果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张处长可能要求去开房找宾馆，但是去了宾馆咱们不好动手啊！只能拉回家！她是不想让咱们听到这一段！” “这一段，有什么可保密的啊！” “唉！每个小姐都有自己的绝招！聊得挺好，该收网了，管你要钱了，这时候，该发大招了。不管是用语言**、身体表现、肢体语言、隐身含义，反正人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不会随便告诉你的！就连我，也不告诉，呵呵！保密吧！”胡大发淡淡一笑，轻轻的解释着。 “哦！明白了！这是让你下次能够继续钻套！呵呵，其实不是为了向我保密，是为了你！我也想明白了，这里面，根本没我啊！呵呵！这大姐，真是，太聪明了！也就你有这胆量，不怕折里面！” 胡大发无奈的苦笑着，“其实，我也不想啊，这不是逼到那里了吗！但凡那天我能忍住诱惑，打死不张嘴，也许还真没有这一段了！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回首往事，只能怪自己的牙没咬紧！没管住自己身上这二两半！”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多走一步、多思考一会儿、多坚持几天、多做点事，往往结果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该出来了，盯着点吧！一会儿那一段，才是最重要的呢！”说着，两个人的脑袋齐刷刷的转向了餐厅的大门。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六百一十一 仙人回府 没一会儿，两个男女走了出来，这次出来，明显比刚进去的时候亲热很多了，张处长的右手一直揽在柳芸儿的腰间，脸上的严肃早就融化得无影无踪，堆满了一脸的玫瑰花，就连眼睫毛都已经乐开花了，喜滋滋的站在门口，高高的扬起左手，呼叫着出租车。至于避孕设备，应该是随身携带的，不需准备。 柳芸儿背着小包，抱着一捧红色的玫瑰花，伴随着也是一脸的喜气，面色红润，像是有些喝多了，几乎是依靠在张处长的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只咸猪一样的右手上，有时候还要故意的蹭几下，充分的体验着手掌传来的温度，送去了松软的舒服。 出租车停到面前，柳芸儿才偷眼往胡大发这边看了一眼，算是暗号、也算是申请下一步行动。 “走，跟上吧！”胡大发小手一挥，下达指令，车子呼呼的喘着气，追了上去，仿佛要把两个男人产生的多余荷尔蒙，灌输到油箱里，当做九十八号汽油，挤到发动机里似的。 这种跟踪，根本不需要技巧，也不需要太近，远了也不怕，就算是从自己视线里消失，都没有任何问题，因为，目的地太熟悉了，天天回的家，那还有不认识路的？ 下车的时候，张处长还是彬彬有礼，可是出租车刚走，左右没人，领导的咸猪手就开始在柳芸儿的身上活动开了。柳芸儿什么阵仗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太多了，轻轻的小腰一扭，把那束花塞进了张处长的怀来，低头翻包拿钥匙，只一个细小的动作，就把张处长的花招化解了。顺道，还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胡大发跟上来没有，别把自己甩了啊！那就只能独角戏了！ 胡大发指引着仇彪把车停好，暂时没有下车，只在远处观察，手机没响，那是柳芸儿还没来得及打电话过来呢！等着，再急，也得进屋再说吧！ “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啊？”仇彪又开始紧张了，这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呢，先开始学习捉奸在床了，冲进去不是为了打人、骂人，而是为了调查取证，拍照录像，学习摄影技术了。 “着啥急啊！等着看演出啊！”胡大发好整以暇的伸了一个懒腰，其实自己也没干过这个，都是第一次，雏啊！不过，家是自己的，里面哪里有沙发，哪里有床，自己知道。这两个人总不会推开门，直接就要在沙发上滚吧！好歹找个床单啊！张处长想，柳芸儿也不能干啊！肯定得找出时间来，至少把电话给我拨出来啊！那时候，再飞奔上楼都来得及。 “你不是还得开门呢吗？总得有个时间吧！咱们……跟上去吧！” “你是想看看风景吧！呵呵！踏实的，等着！脱衣服，没那么快！”一句话没说完，电话响了，“嘘，来了，准备行动！”说完，手机一划，接通了来电。 “张哥，别急啊！我先去洗洗，跑了一天了，一身汗！”柳芸儿扭捏的说着，从电话里，就能听到张处长已经气息漂浮，呼吸急促了。 “哦！呵呵！也好，呃，小炎啊，你这同屋的，是谁啊？”张处长终于发现了，这间屋是两居室，还是先问问有没有别人了吧！万一裤子脱了，从那个屋里窜出来一位，那还不乐死啊！这种事，不急！ “是个学生，刚毕业的，是我老乡，也算是老家的亲戚吧！出差了，没人！”柳芸儿随口解释着，“张哥，你去我屋歇会儿吧，先帮我看看图纸，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柳芸儿拉出来长长的尾音，一语双关，说完，电话中传来拖鞋的踢踏声，显示进了卫生间。 “大发，这不会让咱们听着她洗澡吧？是不是有点……”仇彪咧着嘴，侧着脑袋，尽量的离开手机远点，就怕声音通过话筒传进去。你在里面洗澡，我们在外面听着，要不要想象一下啊？就光听声音，也是足够香艳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吗？刚慢慢消退的欲火，直接又被点燃了。 “那我也没辙啊！听着呗！看来，老张也得洗洗，还有时间，咱们啊，先往里面溜达着。”轻声说完，胡大发一手推开车门，一手高高的举着手机，轻轻的下了车，慢慢的关闭车门，配合着蹑手蹑脚的动作，走进楼道。 “你这好像不是回家吧！至少不像是回自己的家！刚做完手术吧你！”仇彪看着胡大发走路的样子，捂着嘴小声的乐着。 “唉，这次回家的心情啊，真的，滋味不一般！”胡大发摇着脑袋，咧着嘴，心中也是暗自发笑。别人捉奸，很多都是无意识的，碰巧；这可好，憋了一下午了，等着捉奸呢！ 走到楼道门口，已经听见手机里面传出来“哗哗”的洗澡声音，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柳芸儿的身体，也不是没见过，闭上眼，只凭想象，足以诱惑到来电了。 “咕咚！”仇彪咽了一口口水，“大发，还上吗？先在这里听会儿？” “恩！等着洗完了吧！”两个人端着手机，静静的听着里面传过来的洗澡声音，路过的人都在侧目相看，这俩人干啥呢？人家都低头看视频，这俩个侧着耳朵听视频，睁眼瞎吗？ “张哥，我洗完了，图改好了吗？”终于，几分钟之后，柳芸儿的声音再度响起。 “恩！图啊，这个没啥事！改不改都行啊！明天，我不在，后天，你拿着这个图，再去我那一趟，我把章给你盖上，就完事了！”语音稍微一顿，“嗳，小炎啊，你可真香！不是香香公主转世吧！” “恩！张哥，你真坏啊！快去洗澡吧！恩----！”柳芸儿发着浪劲，使劲的叫着，可以肯定，应该是把张处长推进了洗手间。 胡大发和仇彪在外面对视了一眼，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了。办点事，很正常的要求，为什么就那么难呢？本来没毛病，非要给你找点事干，难道说，就是为了一己私利，才这样吗？没困难，找机会，也得创造出困难来，必须难为你们这些办事的人。 六百一十二 仙人洞 “他奶奶的，今天，绝对不能轻饶了这小子，还能这么干！故意啊！”仇彪瞪起眼睛，小声的说着。 “唉！办事难，难办事！谁要不信自己试！”胡大发也是一脸恨恨的表情，但是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就只好这么办了。可是没想的是，原来办事的流程里，还有这么一步。 “咱们什么时候冲，我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头，就一个手里拿章的办事人员，就敢这样！哼！我给他打出屎来！”仇彪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响指，拳头在手心里面摩擦着，像是打手一样。 “嗳！别啊！你冲进去，是为了照相，摄影。打人！那是犯法的！不能打！”胡大发一边琢磨这，一边摇着头。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想动手揍一顿张处长呢？可是，真不能打！一打，没证据了，万一被蛇咬一口，拼个鱼死网破，自己的事还办不办啊！ “啊？不打啊！那也太便宜他了！要不先照相，照完了再打，我觉得，这样的，不打不出火啊！正正经经做事，还得被他捏着脖子、刁难……”仇彪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完全能够代表很多办事人员的心声。 “打，也不能打脸，人家还得上班呢！走了，上楼！”胡大发一晃脑袋，指挥着仇彪往楼上进发。 “他洗完了吗？” “你以为男的和女的似的呢？凑合冲冲得了！还洗多久啊？再说，现在那个老张，肯定是欲火焚身的劲头啊，恨不得进去过遍水，吃片药就窜出来了！除去脱衣服的时间，你说，也该差不多了吧！”胡大发一边解释，一边轻轻的在前面带路。 耳边努力倾听着，现在的手机，应该在柳芸儿的身边，只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证明张处长还在擦洗着自己难以洗干净的躯体。即便身体干净了，里面呢？也是肮脏一片。 走到门前，胡大发没敢继续冒进，轻轻的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尽力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同时注意着手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一心二用。 “香香，我来啦！”也不知道是手机里的声音还是门里面直接传出来的，张处长已经打开洗手间的门，踢踏着拖鞋，走进柳芸儿房间了。 “咋样，上吧！”仇彪有些紧张的看着胡大发。 “再等一下！你洗完了，总不能光着出来吧！现在进去，还穿着裤衩呢！不行，憋他一个大的！要拍，就拍光屁股的！没他不服的机会！”胡大发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 别人都是赶巧捉奸，这是预谋捉奸，本来正义的事情，一下子就变走样了。就像正义与邪恶之间，相差本身不多，也许，就在一念之间。正常追求，无可厚非，玩弄手段，耍手腕，那就不好说了！ “张哥，你真坏！着什么急啊！恩----”先是几声柔弱的能够听出潮水的呻吟，剩下的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以及粗壮如牛的喘息声。 “小炎，你真的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了！来，给我来个……” “不要嘛！人家不会……呵呵！” “不会，你啥不会啊？床上的功夫，不说你是绝顶高手吧，那也是一方霸主！你还不会？哼！”胡大发皱着眉听着淫词浪语，手机交给仇彪，拿出飞龙丝，开始开锁。 “彪子，准备手机，进去先拍照，再摄影，别耽误时间啊！”胡大发使着眼神，一边手里拧动着门锁。锁已经打开了，剩下的就是轻轻的拉开门，推开木门，探头进去。 “恩！”仇彪着重的点了一下头，掏出手机，调好了照相机，时刻准备着抓拍床上画面。 “咯咯，好痒啊！你真坏，躺下啊！快点……” “恩！小炎，你真美，好乖啊，爱死你了！”随着一声粗气，张处长躺倒在大床上，压得床板咯咯吱吱的响了一通，这才声音渐息。 “冲！”胡大发一声短促的命令，大门被“咣当”一声用力地推开，胡大发和仇彪几乎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了柳芸儿的房间，随着手机拍照的“咔咔”声，张处长一下子惊呆了。 冲进来的两个男人，都手持着手机，对着大床一顿猛拍，全身赤裸的张处长睁着惊惧的眼睛，完全不知所措，但是仅仅一秒多钟之后，立刻翻身摸衣服，先遮挡一下总是好的。 现在想起来，古人的肚兜是多么的科学，包裹在胸前的一块布，往下一拽，能够挡住罪恶之源，往上一拉，能够遮住春光一片，遮羞布啊！很重要的一个生活用品，被我们当做糟粕完全的丢弃了。可惜了，至少现在，忙乱的张处长是这样想的。 可是，衣服，那里是那么好找的？柳芸儿早就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之前就把衣服很凌乱的扔到离床很远的四处，想把衣服找全，再穿上，绝对不是三分钟能够做到的。 张处长光溜溜一片，柳芸儿却是好整以暇，至少在胡大发和仇彪冲进来的同时，找到了一个枕巾，遮住了自己胸前，但是拍照还是要配合一下的，歪着自己的精巧玲珑的白玉一般的身体，轻轻的揭开那片枕巾，露着该露的、能露的，开始还是笑着，摆拍了几个造型之后，又改成惊恐万状的样子。 好演员，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就能锻炼出来的。就今天这个场面来说，柳芸儿绝对可以拿大奖。 “你们，你们想干嘛？你们是谁？”张处长慌乱之间，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件衬衫，还被仇彪用力的踩在了脚下，只好一边用力拉扯，一边蹲下身，用衣服角遮挡住自己哆嗦着的身体。 仇彪一句话不说，几张拍照之后，抬起脚，一脚踹在张处长的胸膛上，趁着他向后拉扯着衣服，一下子摔倒在衣柜旁。 胡大发进屋之后，检查了一下四周情况，还好，时间掌握的相当完美，该脱的，一件没穿，不该脱的，还有一些衣物避体，总算是得了小便宜吃了大亏，这件事，做的相当完美。 六百一十三 仙人跳 “录像！”胡大发扭头向着仇彪下达着指示，同时拎起门边的一把笤帚，指着张处长，“站好了！” “我，你们是谁啊？想干嘛？”张处长哆嗦着，一件衬衫不知道是该穿在上身还是先挡住下边，只好蹲在那里，后背靠墙，躲在角落里，拿着衬衫暂时遮挡，眼神飘忽不定看着冲进来的两个男人，心里已经知道，凶多吉少。 “她，是我的媳妇！”胡大发指了指床上的柳芸儿，“你算干嘛的啊！这是我家，玩来了！啊？想死吧！”说着，一笤帚轮了过去，直接抽打在了张处长的后背上，白白的身上，一下子起了一条红肿痕迹。 “哎呦，哥们儿，我不知道啊！你别打人好吗，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张处长哆嗦着，生怕胡大发再次下手。 “好好说？怎么说啊！你跑我家里，和我媳妇上床，我咋好好说啊？你教教我，是不是把你媳妇带来，和我来一段啊？”说着，胡大发再次抡起了笤帚，但是只是举在了空中，没有落下。看着张处长那纤细的身材，在床上还算凑合，真要挨揍，估计半分钟就得趴架，要是仇大龙来了，一拳就得交代了。 “我不知道啊！哥们儿，我真不知道！我以为……”张处长一脸委屈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柳芸儿，希望能够得到救援。可是自己也不想想，柳芸儿现在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个受害者，怎么会帮你呢？更何况，这张床，明显就是给你挖的坑，你现在掉下去了，想着人家拉你一把，不踹你就不错了，还想救你？ “不知道是吧！我让你知道知道！”胡大发咬着牙，用笤帚指着张处长，在遮挡在身子前面的衬衫上，随意的捅了几下，至于捅到了哪里，那就不管了，看着张处长一边躲避，一边拿着衬衫打着掩护，心中好不畅快。 “都录下了吗？”胡大发转过头，看着仇彪。 “恩！再来一段不？” “行啊！”胡大发调转笤帚，指着张处长，“说，怎么跑我家来了，怎么和我媳妇上的床，知道不知道她有老公啊？说，自己说！” “我！哥们，你看这么样成不成，我……”张处长咬着嘴唇，一脸的黑紫色，心里这个后悔啊！今天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怎么就没忍住呢？是柳芸儿太妩媚了，还是自己的定力太差了？还是……药吃多了？ “我愿意出补偿，物质上补偿！你说，我给钱，行吗？”张处长颤抖着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啥？”胡大发听出一些东西，扭头瞥了一眼静静的坐在床上的柳芸儿，“给钱就完了，我不会挣钱啊？要你的钱，把我当啥了，把我媳妇当啥了！你会说话不会啊？”不管柳芸儿怎么想，自己的事情得办好了，否则，给多少钱都不行，这事，还是别和柳芸儿商量吧。 说着，胡大发继续拿着笤帚捅着张处长，力道刚刚好，既让你吃痛，又让你不会太难受，省得反抗过激，真的光着屁股从窗户跳楼，那就不好了。到时候，你的脸没了，我这事也黄了。 “别打了，我……要不，哥们你说吧！你说啥都行，咱们别把这事闹大了行吗？别报警，我认罚！这样行吗？” “哼！”胡大发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想知道，你怎么和我媳妇搞到一起的！怎么跑我家来的，为啥要强暴我媳妇？” “强暴，我没有啊！我……冤枉啊！”张处长几乎是要蹦起来抗议了，瞥了一脸无辜的柳芸儿，慢慢的，心里明白了一些，看着仍在一边录像、拍照留念的仇彪，再次悔恨的低下了头。“得，我认栽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呵呵！知道了！说罢！怎么跑我家来的，为了啥事，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咱们就给你衣服，再谈别的！”胡大发轻蔑的看着蹲在角落里，满脸后悔的张处长，不住地冷笑。 “唉！”张处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是他们公司，想要投资个养老院，找我们单位报批，审核批复，这么认识的！我就……，就觉得她……”张处长晃着脑袋，前面几句还能说，后面的怎么说啊？这可不像是在主席台上，即便不用讲话稿，自己也能给下面的听众们讲个把小时，大道理，谁不会啊？谁能想到，现在不是讲大道理的时候了，这是要说实话，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啊？ “说啊！”看到张处长踌躇不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胡大发知道，只有笤帚好使，直接在张处长身上又捅了几下。 “我说，我说！我就是看她，挺……挺漂亮的，我就想……我就动了歪心思了，我就……趁着办事，办批复的机会，我就……我就想和她……上个床！我，我错了，我……后悔啊！”张处长前面说了一大通，只有最后这句话，放到两边都是真心话。 “我问你！你是怎么借着批复的事，想强暴我媳妇的？说批复的事！”胡大发想把所有事情都梳理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有拿到这些东西，才不会怕他反水。穿上裤子不认账的事，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在自己操办的事情上发生。 “我就是说……他们的图纸不行，过不了，必须改，反正这种事，归我管，我说不行，就不行，所以，我就……利用这种办法……，我就要挟吧，唉！是我错了，他们的图纸，没问题，是我想……想歪招，想和她上床，是我的错！”终于，水落石出，条理清晰，事情的整个脉络已经在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完全梳理清楚了。 “录清楚了吗？”胡大发才不管你有多难堪，直接问仇彪，只要证据在手，怕你跑到天边。 “恩！”仇彪做了个OK的手势，眼光偷偷的瞟向床上**的柳芸儿，在张处长讲述的过程中，柳芸儿拉来了一席床单，已经在床单之下，穿上了衣服，听完张处长的悔过，兀自下了床，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走到胡大发的身边。就像男女主演，拍完一个镜头，都要和导演交流一下心得一样，看看自己的表演，什么地方还需要打磨一下。 六百一十四 成仙的代价 “那，我们的图纸，明天能批吗？”胡大发关心的是正事。 “能，能，必须能！”张处长听到此话，如同听到全国赦免的命令，慌张的点着头，“嗳，明天不行啊，明天我得去上级开会去，回不来啊，得后天，后天一早就办，没问题的！这点事，分分钟搞定！” “后天啊！也行！”胡大发和柳芸儿对视了一眼，很想看出来，柳芸儿是否想要求一些出场费，或者说精神补偿。但是，没有收到任何信息，柳芸儿抖落着长发，转身出去了。 戏演完了，女主角收工了！ “哥们儿，你看这样啊！后天一早，你们直接去找我，我只给你们一家办，等着你们，行吧！办完之后，批复拿到手，你们……能不能把那个……”张处长手指指向了仇彪手里的手机，“把那个删除了啊？我……”张处长舔了舔嘴唇，焦躁到无法言讲了。 “丢人是吧！呵呵！行，答应你了！”胡大发蔑视着张处长，眼光一扫，指示着他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穿衣服吧” 同时，向着仇彪又努了努嘴，意思明白不过，继续录，赤身裸体的张处长，沐浴更衣啊！比不上杨贵妃，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就算是没有女主角，一样可以让他颜面扫地。 “兄弟啊！你俩看看，我要是帮你们弄完了她的批复，一定得把这个删了啊！你这手机，多少钱，我买下来都行！成吗？我按照苹果的价格买，最新款的，八千、一万都行啊！你说，行不行？”张处长一改刚才赤身裸体的颓废、紧张、担心害怕的样子，穿上衣服之后，立刻就换了一副模样。 也许，好人坏人就差一身衣服，好与坏之间，也就差一层纸。善恶美丑，相差的绝对不是天与地的距离，只是左手与右手，既能分离很远，也能紧贴在一起，甚至握在一起。 “你啊，放心吧！完了事，肯定给你删了！呵呵！”胡大发可不想看着别人穿衣服，尤其是个男人，直接转头出去了，看见柳芸儿坐在客厅沙发上吗，翘着二郎腿，吸着一支烟，好像正在对刚才的表演进行总结回顾一样。 “芸儿，你看你，还要点儿精神补偿吗？来点儿物质上的？”仙人跳，都是为了求财，谁会为了一张批复做这个呢？但是不要点钱出来，柳芸儿这个人情，那还真不好还啊！再怎么说，也是人家舍弃自己的身体，帮着你做事呢！ 柳芸儿嘟着嘴，好久没说话，“看看再说吧！” “我！我先走？”张处长瘦高的身材，几乎是参加追悼会的架势，鞠躬哈腰着走了出来，脸色铁青，从严峻的脸上，还得挤出来一丝笑容，尴尬至极，规规矩矩的双手贴在了裤缝上，像个刚被请家长的学生一样，完全没有了床上的疯狂、单位的傲气，偷鸡的心情。 “走？哪去啊？”胡大发抬起头白了张处长一眼，“账还没算清楚呢！想走？早点儿了吧！” “还算什么啊？我，我不是说了吗，后天，你们去找我，啥事都好办，这……还不行啊？”张处长脑门上又开始流汗了。 “嘿！我媳妇和你搞上床了，你不得赔偿点精神损失费啊？”说完，胡大发看了一眼柳芸儿，抬起头，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看着张处长。 “哦！那……你们说，多少钱啊？”张处长几乎是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这是犯了什么贱啊，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步骤吗？人家是越要越多，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啊！以后，还不吃上我了，你家一家老小还不得我养活啊？有个头疼脑热、大事小情的，我还得跟着呗！刚才说的，几乎是白说了。咱们能不能一次性解决了啊？ “十万！”胡大发又看了一眼不说话的柳芸儿，自己做主吧！这种事，让女人开口，不合适啊！ 精神损失费的提出，绝对是个新鲜事物，但是，用物质来弥补精神方面的损失，绝对不好契合两者之间的距离，要多要少，最好还是法院判的比较准。除了这种情况，你说多少，就有人给你多少，没有任何的打折余地。 “啊？”张处长没想到这么多，但是，如果对方能够信守承诺，这钱，也能认！要是对方是个无底洞，自己可真没有这个钱一直往里扔。毕竟，自己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花钱呢！ 但是，只要职位在，这点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这事，是一次性解决吗？”张处长怯懦的问着。 “怎么着，你还想小刀慢慢割肉，多来几次吗？”胡大发知道张处长怎么想的，完事之后，必须把这点影像资料保存好，万一下次有点啥事呢？ “不是，绝对不是！”张处长咬着嘴唇，下着决定，“我，怎么给你？转账？还是……” “现金！现在回去取钱，今晚来不及，那就明天晚上！取完了，给我发短信！”说着，胡大发写了一张字条，递给了张处长。 “唉，好！我……没事了吧！”张处长规矩得几乎像个奴才了。 “恩！”胡大发还没答应，却被柳芸儿打断了。 “去，把屋里的床单都扔了，你用过的，我不要了！”说着，柳芸儿把烟掐灭在了烟缸里，自己站起身，走向了阳台。 “芸儿，我带你去买点床上用品啊？”既然东西扔了，人也走了，胡大发紧张的心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走到阳台上，也像张处长那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柳芸儿的身后，请示、报告，这是必须的。 “恩！”柳芸儿轻吁一口气，轻转身，向着胡大发低声说道：“让仇彪先走吧，你别走啊！”柳芸儿好像生怕胡大发也借机走掉一样，一把拉住了胡大发的胳膊。 “行！我不走！”胡大发擦了擦头顶的汗，男主角撤了，导演该上了！转身吩咐了一下，“彪子，你先撤吧，把手机给我，东西给我转过来！”操作完之后，胡大发把仇彪手机上的视频、照片，完全删掉了，只保留了自己手机上的。 “你们进来的有点晚啊！”柳芸儿等着仇彪出了门，立刻转身，怒目相向的看着胡大发，“你知道这人想要干什么吗？他想……，什么玩意啊！看见这样的，我就生气！你早干嘛去了，就不能快点啊！再晚点，我就拖不住了！你是不是想改剧本啊！”柳芸儿伸出小手，掐在了胡大发的胳膊上。 六百一十五 仙人跳之后 “哎呦，我的姐姐啊！饶了我吧，轻点，受不了了！”胡大发吃痛，捂着自己的胳膊，躲也不是，忍也忍不住了。 最后，无奈的胡大发只好以退为进，一把抱住了柳芸儿的纤腰，紧拥入怀，用嘴，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疼，对上了柳芸儿的嘴唇，几秒钟之后，胳膊上的疼痛才完全消失。“啊！芸儿，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怕他还没脱光呢，拍了照，这小子不认账啊！所以，我就……你要是生气，你就掐我、打我，都听你的，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行吧！” 退，只能从阳台上跳下去了，进，也许会有不同一般的效果。 “不行，他占我便宜，你赔我！”柳芸儿仰起头，一脸萌态的看着胡大发。这气势，谁不答应跟谁急眼。 “我这不是替你想了吗？十万，不少了吧！按照他那个职位，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吧！除非他像那个马局长似的，啥都要，五毒俱全！那咱们还真要少了，应该加个零！” “不行，我还没解气呢！”柳芸儿晃着脑袋，不依不饶的耍赖。 “那……你就拿我撒气啊？”胡大发轻轻的问，你是想撒气呢？还是想撒火啊？ “废话！就你废话多！”柳芸儿抬起手，又在胡大发的胳膊上开始下手。 “别别别！求你了，你再闹，我可把你就地正法了啊！”胡大发胡乱的开着玩笑，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按照时间来算，花姐回不来，如果没有别的办法，自己也只有这样了。 “来啊！我还怕你不成！”还没说完，柳芸儿已经跳了起来，直接扒在了胡大发的身上，就像八爪鱼俘获了猎物，下一步就是美餐一顿了，“我不管，你赔！”说着，递上红唇，送上香吻。 “完！全完！”这是柳芸儿的火气被那个张处长勾引起来了，不消化掉不行啊，就像吃了药一样难受。老张走了，现在只有我来顶缸了。胡大发横着抱起柳芸儿，走进了没有床单的屋子。难道说，火气只有你有吗？我在外面听了半天的洗澡，我这火气一样不小。 风雨之后，柳芸儿枕着胡大发的胳膊，细细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芸儿，你们还得搬家啊！这几天就的搬，别耽搁啊！还得换个手机号码！”胡大发脑子里面总是想着什么，别的不说，为了安全。既然得罪别人了，那就得堤防，否则人家一样会报复的！说不准找几个人，直接把自己和柳芸儿堵在屋里，剩下的，全完，什么计划都没戏了。 “又搬家啊？你是怕那个老张啊？” “唉！不是怕，毕竟不是好事，明天找房，后天就得搬家，最好晚上，别被人家发现。吃了这么大的亏，赔了钱，还什么也没得到，你说，谁甘心啊！狡兔三窟，这个没错！听我的吧！”胡大发推开柳芸儿的身体，穿上衣服，带着美女上超市，买了需要用的，开车去接花姐了。 胡大发绝对是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每天的公粮都超额缴纳，如果要评选这方面的劳模，胡大发绝对可以报名参赛，是否得奖，那得看演对手戏的人是谁了。 “花姐，咱们还得搬家啊！”胡大发趴在花姐的身上，就像小孩一样，躺在妈妈的怀里撒娇。“明天就搬，我白天找房，晚上搬家！唉！这里不能住了！” “啊？又搬家啊？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花姐托起胡大发的头，不懂的看着他。“最近这几个月，没干别的，光搬家了！” “唉！是这样的！……”胡大发简要的给花姐讲述了一遍，“你想，人家吃亏了，人财两空，便宜没占到，还赔钱了，你说，他会不会报复啊！所以，咱们得搬家！学习一下咱们军队的老传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打一枪。所以啊！跑路要紧！” “这事啊！仙人跳！”花姐陷入思考，“大发，这种事没什么风险啊，你怎么不找我啊？” “啊？”胡大发一愣，没想到，一说到钱，还真有人想着往前冲的，后悔啊，没事把那个钱数说出来，告诉花姐干嘛啊？“哎呦，花姐啊，你，你不行，你是我的，谁敢动你，我和他拼命！”胡大发咧开嘴，这种事，绝对不能开先河，有了第一次，那就不愁第二次，长此以往，肯定出事啊！ “恩！”花姐看着胡大发动情的样子，心中一丝感动，紧紧的依偎在胡大发的怀里，“好吧，听你的！”声音柔顺，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典范。只要男人有要求，那就是火海油锅，也绝对毫不犹豫。 现在，谁见到钱不往前冲就是傻子，跑得慢都得说你笨！钱见人心，钱见人性，钱能见到所有。只要是人家有的，你想见，拍钱吧！ 剩下的事情，还算顺利，收了钱，取了批复，胡大发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之后的事情了。 “吴叔，吴总，我这边都弄完了，您看看啊？”胡大发又来到了吴总的公司，上次的前台，两个人都换了，换了一对冷脸美女，胡大发心中有事，没工夫臭贫，直接上了吴总的顶楼，拿出一沓子复印件，递给了正在昏昏欲睡的吴总。 “哦！挺快啊！这才两个月吧！效率挺高，不错！我看看！”吴总坐直了身体，大马金刀的接过来文件，眯缝着马上就要花了得眼睛，离得老远，细细的读着。脑子里面可不光是这件事，还在想着，上次是怎么答应胡大发借钱给他的，具体数额是多少来着。 看完文件，吴总足足用了十分钟，最后，轻轻的撂到了茶几上，“来，先喝茶，别急！也不是多大的事，慢慢来！” “啊？慢慢来啊？”胡大发眨巴着眼睛，对于你来说，那真是小事一桩，对于我可不行啊，这都万事俱备了，就差你这三千万的东风了。如果自己投钱进去，工程干不完，自己那点家底就得全交干净了。但是吴总能够帮忙的话，自己的钱可以暂时不动，如果出现个山高水低，还有救。 再者说，就这一段时间，仇大龙找过自己好几次了，要不就是约酒，要不就是要钱，没钱花了。如果自己花了哥三个的钱，还不真找自己玩命啊？怕到不怕，麻烦啊！ 六百一十六 变卦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上次不是答应你了吗，恩----”吴总拉着长音，手中的茶杯一直端着，也不放下，也不往嘴边送，看来还是在犹豫不决。 “是啊，吴叔，您答应借钱了！”胡大发紧紧的盯着吴总手里的茶杯，如果放下，估计就悬了，如果喝了，那就是没问题。“吴叔，你先喝茶，这点时间，不急，呵呵！”就像是在算命、或者数花瓣一样，胡大发把自己的事情，压在了茶杯的走向上。 “恩！嗞！”吴总端着茶杯停到了嘴边，嘬了一口，轻轻的放下，“大发，现在我这里有点事啊，暂时……要不你再等几天，我腾出时间，找个机会，咱们再聊，你看这样行吗？” “啊？”改主意了？这哪行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搞定，就差你这启动资金了，现在你变卦了，我怎么办啊？“不是，吴叔，您这是变卦了？我……” 做工程，聊项目都是这个样子的，酒桌上说的好好的，第二天就改，还改的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理由，或者，根本就不给你理由，直接给你下通知，你被毙了，昨天的话，都是放屁，甭想了。 “没有，我没变卦，只是最近有点紧张啊！我也想要资金啊！最近市场不好，我又需要点儿现金，唉！刚买个房子，烦心事多啊，还得装修，麻烦！”吴总挥着手，随口解释着，如果是别的人，也许，自己根本就不给你任何理由。 “买房？要多少钱啊？三千万啊？这么多呢？”胡大发咧着嘴，没想到啊，买个房要上千万，房产交易大厅里面坐着的那些老头老太太，每个人都是千万富翁啊！看着不起眼，其实真的应了那句话：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从外面想看出是什么馅，有多少肉，那是不可能的。 “一千多万吧，位置不错，就买了！主要是你王姐想买，唉，女人啊，都害怕，心里不踏实！非要自己的名下有点财产才算完，要不跟你闹别扭啊，天天撅着嘴，不给你好脸！唉！大发啊，你要是到了我这岁数，你就明白了！” “我明白，我可不明白吗？你这是老牛吃嫩草了，你吃了人家的嘴短，你还不拿钱堵人家的嘴啊！再说，你是不缺这点钱了，想当初，你在那边天天吃快餐的时候，你也想堵人家的嘴，拿什么堵啊！”胡大发低下头，默默地想着。你是买房了，可我怎么办啊？ “吴叔，那不是才一千多万吗？要不，您先借我一半，我先开工啊！以后，这钱跑不了，我转开了，肯定还给您！”难道说，吴总又在担心什么，怕我拿了钱就跑了，根本没想过还钱？ “还得装修啊！装修、家具电器、使的用的，那不都得要钱啊！”吴总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继续顺着这个话茬往下编故事。“你不是想要三千万吗？这点钱现在周转不开，你得等等！只要转开了，没问题啊！咱们谁跟谁啊！” “那，什么时候，能行啊？”胡大发感觉到有点心冷，完了，全完了，本来能很快上马的事，一下子就要泡汤。 “恩----”吴总斜靠在了沙发上，长出着气，“总得一个月吧！” 借钱难啊，尤其是向大老板借钱，更难。张嘴就是难事，能够给你面子、被你说服，也是难事，最难得就是，你的事情有眉目了，人家变卦了。 胡大发几乎是灰溜溜的走出了吴总的豪华办公区，一脸的悔恨。当初怎么不先把钱拿到手再说啊，钱在自己手里，不就没这事了，现在就可以直接找人开工了，那用到自己又跑到吴总这里低三下四的要钱啊！ 我要是有钱、有办法，我绝对不来找你！胡大发恨恨的想着，可是，后面怎么办啊？找谁要钱？村支书还等着回信呢！ “师父，您说，我吴叔是不是故意的啊！不想借就直说，干嘛上次说好的事情，这次又变卦了，干嘛啊？想拿糖、拿我一道啊？还是想要利息，要高利息？是，我是没和他说利息的事，我是心理没谱，不知道养老院能不能挣钱，所以，没提这个事，可是，是他反悔了，是他……”胡大发絮絮叨叨的和老刘说着这件事，把所有的不对，屎盆子、尿罐子都扣在了吴总的头上。 “停！”老刘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你说了这么多，也没几句说到点儿上。不是让你等着吗，也没拒绝你，不借你钱啊？急什么？” “师父啊，我是急着开工呢！您说，没这钱，我拿什么开工啊？我不能把我自己卖了吧！我也不值钱啊？除了肾能值几个钱，其他的这身肉，也没人要啊！”胡大发挠着头，很想让老刘帮着出个主意，可是却被老刘教训了几句，“师父，您到底哪头儿的啊？” “废话，怎么说话呢？”老刘看了一眼胡大发，慢慢的开始解释，“大发，你管他借多少钱啊？” “啊？三千万啊！” “恩！多还是少啊？”老刘斜着眼看着胡大发。 “呃！按说吧，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要是拿出三千万现金，还不影响生活的，那绝对是有钱人了，普通人就不用想了，砸锅卖铁，估计也没戏！可是，对于我吴叔来说，那就不算什么啊！简简单单的事，估计，也就他一个月挣的钱吧！他，买个房子还一千多万呢！装修、买家电，还花一百万呢！这，多吗？九牛一毛啊！” “你要是不认识他呢？养老院，你还开不开啊？” “呃！”胡大发被问住了，这问题，还真不好说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了后台，说话硬气，可是后台倒了，自己会把所有的问题，全都推卸干净，好像没有自己一点事一样。却，忘了初心。最开始，是自己想开养老院的！ “没钱，挣去啊！这是第一！”老刘转过身，正视着胡大发，“第二，人家借你钱，那是认识你，觉得你靠谱，信任你；不借你钱，人家自己有用处，你干嘛怪人家啊？找我帮你说说去啊？呵呵！” 六百一十七 收网 “再说，你吴叔没有拒绝借钱吧，无非是晚些天而已！像你所说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三千万，那是一笔巨款了，只要生活要求不高的，把这些钱放进银行，光吃利息，也够一辈子的生活了，没错吧！” 看着胡大发点了点头，老刘继续说着：“两个月之前，你找他借钱，人家手里正好有，你要是拿，也许就借到了，可是你没拿啊！这事，只能怪你！现在人家说了，你得等一个月，为什么啊？人家也拿着那些钱去做固定投资了呗！非得等着你借钱啊？不干别的了！存银行三个月，也得给几万块钱利息吧！有钱人家，家里未必有余粮吧！这道理，你懂吗？” 现在出门大奔、进门宝马的不在少数，真的敢说出手三千万连眼珠都不眨一下的，还真没有多少，至少得掂量一下，大奔是借的、宝马是租的、房子是分期的、别墅是公家的…… “呃！”胡大发低下头，诚然，老刘说的没错。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就算是坑蒙拐骗来的，来得容易，那也想钱生钱，多赚点啊！非要等着自己去借钱吗？买个理财、存个定期，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恩！那师父，您的意思是？等着啊？” “呵呵，你隔壁不是有钱吗，着急就先用上呗！一个月，不可能都花完了吧！下个月再去借啊！”老刘说的很是轻松，好像没有自己的事一样。 “哦！”胡大发一脸愁容的站起身，默默地走进隔壁屋，轻轻的关上门，看着墙角堆砌的一堆纸币，仍旧高兴不起来。虽然在心里已经接手了师父的解释，但是，工期怎么办？拿这些钱顶上？仇大龙还不找自己说理、拼命啊？ 除了这些？哪儿找钱去啊？ 找银行？凭什么？自己上无寸瓦、下无立锥，怎么贷款啊？还要贷这么多，银行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算是找对了人，人家要回佣，给吗？三千万借来，估计也得给人家三五百万吧！这不是当冤大头了！再说，银行还真看不上自己这点小钱！唉！ 找贷款公司，三五十万还行，而且快捷，可是这么多，人家就得看你的偿还能力了，要是有好项目，技术方面的，有专利，也许可行。可是，开个养老院，谁会看好这个项目啊？ 正思索间，电话响了。 “喂，玲姐，怎么了？” “大发，那三个孩子说找你，让我联系你一下！” “哦！”胡大发猛然想起，黄毛三个人还在盯着马局长呢，事情过去也有半个多月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也应该差不多了吧！“行，我知道了，我去找他们吧！没事！” 挂上电话，胡大发也没有心思再去清点自己到底有多少可用的资金，直接和老刘告别一声，开车走了。 “嘿，这呢！”胡大发开着车，又来到自己损失五万块钱的地方，看着路边抽着烟，像是门神一样的“胖子”，摇下车窗喊了一声。 “嗳，老大！”胖子赶紧扔了烟蒂，快步走了过来。 “人呢？” “屋里睡觉呢！刚才玲姐说了，说您一会过来，我在外面等着呢！”胖子点头哈腰的说着。 “昨晚，又打游戏了？”胡大发停好车，抬头指引，让胖子前面带路。 “没有！哪有时间玩啊！我们三个，三班倒，看着他！就差睡觉的时候进去看看他在不在了！真没玩！我那号，都快忘了密码了！” “啊？还有密码呢？”胡大发以为，只有银行卡才会用到密码，这又不是钱，要什么密码啊？ “嘿！您不玩，不知道，有的号，可值钱了，至少值几万呢，再加上什么装备，花了那么多钱伺候着，那么长时间了，几万真不多！” 胡大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们几点睡的？” “早上，看着那谁上班去了，才回来的！我是白班！现在，也差不多该起来了，要不我去叫他们，您就甭上去了！屋里也乱，呵呵！” “恩！”胡大发止住自己的脚步，指了指对面的饭馆，这也是上次陪着马局长喝酒的地方，送点烟，竟然被训了一顿，还说自己要注意。“把他俩叫起来吧，去那边包间找我！”说完，径直走向饭馆。 “老大！”三声老大之后，黄毛、眼镜、胖子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坐在了胡大发的两侧。 “怎么样了，我让你们查的人，完事了？” “恩！查完了，他是住……”黄毛直接接过话头，开始汇报。 “呃！”眼镜还是有些头脑，直接打断了黄毛，递过自己的手机，调出照片，“老大，您看看，是这个人吧！”稍微一顿，接着又说，“后面还有个门锁的照片，您看看！” “恩！”胡大发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总不能费了半天功夫，你再查错了人，那不是蛮拧吗？照片上，一个胖胖的身影，穿着便装，正在陪着一个中年妇女散步，是个侧面，但是马局长的模样，早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恩，没错，就是他！说吧！”说完，随手翻看了一下门锁的照片，还算比较新，是个不便宜的B级锁。 “嗳！”被打断了，黄毛一下子忘了该从哪里说起了。想了半天，才找回刚才的话头，“他们是一家三口，住在那边的小区，算是个宿舍小区，几个单位当初联合一起盖的，有他们几栋楼。他住三号楼的三层，具体房间号也有。” “是个三居室，应该是一百平米左右！他老婆上班，在银行，工作不错，还是小领导，我觉得，挣钱比他多。孩子上高中，比我们小几岁，是个男孩！家里有一辆车，是他媳妇开着，他上班有班车，离得也不远，走着也不超过二十分钟，很近！” 黄毛舔了舔嘴唇，“他上班，比较规律，朝九晚五，中午在单位吃住，基本不出单位，这么长时间，我们就见他中午出来过一次，买烟。其他的都是开车出去开会。他老婆时间也差不多，很规律！孩子上高中，现在假期在补习呢！天天上课，中午也不回来。” 六百一十八 打渔准备 “小区，还算正规，不过这里不比城里，管的松，至少，我们开着车进去，保安也不拦着，认为是接人的，出来交停车费就行。我们转过几次，没人管。摄像头有，不多，他家那边，能照顾一点儿！别的，就没啥了吧！”黄毛试探着问，生怕忘记当初胡大发是怎么交代任务的了。 “还有没有了？”胡大发眯缝着眼睛，看着三个孩子。 “呃！没什么了吧！”黄毛开始结巴，眼神瞥向自己的两个兄弟，最好能够得到一个提示。 “你呢？”胡大发的下巴指向了胖子。 “呃，够全的了，我记得是没了！”胖子受到突然袭击，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答案。像是课堂上被提问到一样，剩下的就是摇头了。 “眼镜呢？”再度转头，胡大发看向眼镜。 “呃！”眼镜皱着眉，细细的思索着，想了三秒钟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家有狗，养了个宠物，每天晚上都溜一圈，一般是他们的儿子溜，有时候是两口子溜。估计都是坐着工作的，活动量不够，所以买的宠物。”说完，眼镜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答案，疑惑的看着胡大发。 “恩，很好！”这消息才是重要的，如果贸贸然的开门进去了，那狗还不冲出来啊？只要“汪汪”一叫，那就得出事。可是，有狗这种事怎么办啊？师父没教过这些东西啊？ “继续回答，人家有狗，我想进去，不让它叫，怎么办？”胡大发自己想不到了，却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三个孩子。 “啊？狗啊！”胖子直接捂住了嘴。胡大发的眼光直接换到了下一位。 “呃！掐死它！没问题吧！我记得是个京巴，不是什么大型犬，好弄！进去一棍子打晕，套上口袋装走，直接埋了。”黄毛最好没说是藏獒，否则，胡大发直接会把计划取消的。 胡大发皱起眉，“你这也太血腥了吧！还有没有别的招啊？”没法子，只好看向了眼镜。 “我想想！”远远的盯梢还好说，进屋弄个狗，还真没操作过。眼镜挠着头皮，酝酿了良久，也没想到什么。 “算了，先点菜，吃饱了再想！”胡大发手一挥，让胖子出去点菜了。 “老大，您这是想干嘛啊？怎么做？”吃得差不多了，黄毛抬起眼，轻轻的问。按说自己的情报收集也算是准确了，时间也没用多久，应该受到表扬的，可是一条狗，就把自己的所有工作给抹杀了。 “你说，我想干啥？”胡大发没有回答，至少老大应该这么做的，小弟提问，怎么能让老大回答呢？ “呃！我觉得，您是不是想进去啊？”黄毛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看着胡大发的双眼，被里面的寒气，传染的有些冷。 “废话！废了这么大的劲，跟了半个多月，不进去，就在门口帮人家看门啊？”胡大发斜着眼白了一眼黄毛。 “您是说，他家有东西呗！” “对啊！没东西，我能投入那么多吗？三个人，吃住消费就一万块了，我得看看去，里面能不能赚回来！”胡大发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三个孩子是不是干这个的人，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好啊！什么时候干！”胖子不合时宜的接了一句。 黄毛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就像新兵刚拿到属于自己的枪械，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拍炫耀一下，发个朋友圈一样。 眼镜还算沉稳，眉头一直皱着，“那，那只狗怎么办啊？进去肯定得叫啊，说不准还得咬人呢！这不是很麻烦吗？” “咬人，咬他呗！他肉多！”胡大发随手指向了胖子，惹的另外两人哈哈大笑，只有胖子一个人，很尴尬。 胖子确实干不了这个，身高太高，容易被人记住，眼镜有些沉稳过头了，用用脑子还行，只有黄毛，还算凑合，但是不够稳重。毕竟不是专业学校出来的啊，要是放到号子里面待两三次，学的肯定快。可是，进去一次，也许一生就毁了。 “你们想进去吗？牢里面！”胡大发沉静的问着，眼光左右看着三个人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出他们真实的想法。 “不想！”胖子一边摇头，一边抢答。 “呃！没想过！”眼镜有些惊恐，连忙往后坐了一下。嘴上没说，但是表达出来的，也是否定，外面这么自由，没事想着进那里去干嘛啊？自己找病吧！ “要是赶上了，谁也躲不过啊！”黄毛梗着脖子，撇着嘴说，眼神中的坚韧还算是真实的。 “做这事，可是犯罪啊！这还不比以前，你们路上骑抢，弄个手机，旧的才值千八百元钱，这次要是进去，那就是入室了！罪责就大了！起码也得三个月起，再看数额定刑期……”胡大发简单的进行了一次普法教育。 “里面的生活，可不只是限制自由那么简单，里面什么坏人都有，杀人、伤人、逃犯、小偷小摸、大到诈骗，你们想象不到的人，都在那里面！那就是一个熔炉，进去，没好！至少，学不了好！” “出来之后，那就是两世为人了！再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三个，想好了吗？干，跟着我，没事！不干，不跟我，也没事！”胡大发再次看着三个孩子，按说，年纪已经成年，自己可以做一些决定了，只可能会有些冲动罢了。现代的年轻人成熟的晚，不像之前的两辈人，十五六岁就得走上社会自己谋生，他们还在父母的呵护下，长辈营造的暖房中不愿意长大呢！ “老大，我问一个问题成吗？”眼镜犹豫了半天，才怯懦的抬起眼看着胡大发，轻轻的说了一句，“您干嘛盯上他了？我们跟了半个月，觉得这人一般人啊！民政的局长而已，按照他那个职务，也就月薪一万块，一万多吧！估计他还没有他媳妇挣得多呢！走在路上，真看不出是个有钱人！按照岁数来说，也就是熬退休吧！这么多年，能有什么积蓄吗？不懂！”说完，眼镜用力的摇了摇头。 “呵呵，好，其实，你问的才是关键问题！”胡大发喝了口茶，慢慢的讲述自己办理批复的事情。“我想办个养老院，走了不少冤枉路，之前，办到民政这里，需要个批复，办不下去了！就卡在他那里了！”胡大发脖子一扭，用下巴指了指方向。 六百一十九 民愤 “我找合办的村里，他们跑了好几次，没效果，就像使唤傻小子一样，今天少一样、明天少两样，很辛苦，最后凑齐了材料，又被打回来了，理由好几条，反正就是阻挠、阻力，不能踏实让你开下去的意思吧！呵呵！就是他！” 胡大发这次觉得，光用下巴指，不足以体现自己的心情了，直接用手指，向着民政的方向，指了指。“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办成的这件事吗？”本想一下子说完答案，但是，脑子一转，把问题抛了出去。 “恩！吃喝？”对于这种问题，胖子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了。眼镜睁圆了眼睛，总结出来一点社会经验。当然，还有一些想法，可是自己总觉得社会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不会很灰吧！ “给钱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没听过啊！”黄毛的社会经验相对来说多一些，听得多，见识也多，一语中的。 “没错！给钱！一切理由，所有阻力，都化为乌有！呵呵！嘿嘿！办事，就是这么简单！你们明白了吗？为什么找他，为什么盯他，为什么非他不办！这就是理由！钱虽然不多，五万块钱，但是，这件事，这点火，我必须得出来！所以，把你们叫来，盯住他，跟着他，摸清楚了，其他的，再说吧！”胡大发讲完了，至于最后再说什么，那就看三个人的反应了。 “嘿，贪官啊！气死我了，老大，这样的，应该办他！您放心，我非得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可！您等着吧，我们哥三就成，不就是进去吗！”黄毛听完，直接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会开锁吗？”眼镜小声的说了一句，直接把黄毛心中激动地火焰浇灭了。“老大，你是觉得他家里，应该比收到的钱多，是吧！”眼镜聪明的眨着眼，至少不会就那么五万块钱吧！工作这么多年了，难道说，就收了一次？一次就让胡大发赶上了？就算是每年办一件事，工作十几年了，也得收了几十万了吧！ “我感觉，他是老手，绝对不会是在我这里下的第一刀！呵呵！其实他收钱办事，我都能理解，问题是，他太气人了！”胡大发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就是在这个包间，自己和马局长的对话，“我上次和他，就是这个屋，喝酒吃饭，给他买了两条烟，嘿嘿，你们猜，怎么说的！” “哼！跟我搬出好多大道理啊，说我不对，不能送礼给他，这是违反什么规定的，是要受处分的，是害了他！还要批评我！就差给我上纲上线了，给我送到纪委去！恩！”胡大发哼着长出一口恶气，这件事，想想都觉得恶心！“呵呵，就是这样的人，你们说，有意思吧！所以，我判断，他，肯定是个老手！” “让你们盯着他，我是怕他还有别的住址，如果还有别的藏东西的住处，盯他三五天，恐怕看不出来。你们是二十四小时盯着吧，没漏吧！”胡大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再次询问着。 “没！绝对是二十四小时盯着的！他真没去别的地方！”黄毛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原来是这样啊！”眼镜没想到世界是如此复杂，就像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学生，思想意识还是单纯干净的，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想办事，就得掏钱伺候着吗？没钱，办不了事，约等于没有钱、或者没有关系就没人给办事！ “老大，你说吧，咱们怎么办！”对于故事，胖子是听懂了，既然黄毛都表态了，自己也应该跟上了，至少自己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而且，还能解释成为一件好事。谁说的清呢？ “啧！”眼镜挠了挠头，“这事，该办！这人，怎么这样啊！”眼镜摇着头，一脸的苦相，“但是，这么办，是不是有些不对啊！这……是不是算以暴制暴、以毒攻毒啊？” 胡大发心中一乐，眼镜想到的事情，自己已经想过了！至于怎么说服自己，那就看心态了。“我只是觉得，他收了很多不该收的钱，按说，也算是不义之财，不管是公司的，还是个人的，那些钱本来不属于他啊！为什么他这么敛财呢？我看不惯，我就想管，他花不出去，没事，我帮他花，我们帮着他拿钱做点好事。” “恩！”胡大发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讲述自己为什么想办养老院，“……以后的社会，养老是个大问题，即便允许你们结婚以后，生一个两个孩子，可是你们老了之后，子女们未必就会在你身边照顾你啊！就像你们似的……” 胡大发淡淡的笑着，“长大了，学成了，都会离开家，奔赴自己的的工作岗位，家里的事情，你们管的上吗？那你们的父母怎么办？你们都是独生子女，以后你们结了婚，两个年轻人就要照顾四个双方的老人，别忘了，还有自己的一两个子女呢！你们现在觉得没事，很轻松的样子，十年之后，你们就了解了！” 说完，胡大发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留给三个人以足够的时间进行思考，这时候，是他们自觉自愿的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自己说什么，大道理讲得多了，也许得到的只是相反的结果，年轻人会很烦的。 “胖子，你家里环境不错，算了吧！这次，用不上你。眼镜，你也是，这次我来，谁让我是你俩的老大呢！”黄毛还挺大度，直接把自己的兄弟撇出去了。转过头想着胡大发说，“老大，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进去了，把他家搬空了，我都干！出了事，我抗！”说着，小嘴一撇，一脸的英雄气概，如果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都能冲锋在前似的。 “恩！安排的还行！这次啊，用不上你们！”胡大发略作思考，看了看黄毛，“你跟着我吧！别的用不上，搬家出点力气还行！不过，这条狗……” 胡大发拿起手机，拨通了仇大龙的电话，这种事，还得找这种混不吝的人，凶的已经把控不住自己了，除了服爹，其他的都不服。就算是狗，藏獒，见到他都得让他几分。 六百二十 打狗为主人 “大龙，问你个事啊！假如，我进到一家里，里面有条狗，你说，我怎么办啊？……就是一般的小狗，恩！……没有那个时间啊，再说，我是不想让他叫，它一叫，要是隔壁有人的话，那不是麻烦了！……哎呀，有没有活儿，你先甭问，少不了你的，我就说这事！……恩，恩，哦！行了，我大概知道了。”胡大发听了几分钟，思索着挂了电话，看着黄毛，终于找到办法了。 “黄毛，你说这个人家里有狗，平时谁遛狗啊？” “啊？呃！”黄毛眼珠子转着，想着，“一般是他儿子，有时候是他夫妻俩一起溜，怎么了？趁着遛狗的时候吗？” “不是！”胡大发摇着头，双手一合，前后的搓着，“这样啊，这次，算你加入，愿意吧！”看着黄毛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晚上，找个机会，我不管你是用汽车，还是用摩托车，你要想办法把这条狗……”胡大发手往前伸，摆成一辆车子的样子，冲着面前的喝水杯子撞了上去，“把这件事办好了，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就甭管了，行吗？” “啊？呃……”黄毛听完了自己被分配的任务，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争取半天，竟然是对付一条狗，“老大，这个，这也太……” “老大，这活儿交给我吧！撞人我不敢，狗，没啥问题！我搞定了，你能带着黄毛一起吗？”胖子这时候来了精神，竟然主动要求起任务来了，顺道还要帮着黄毛说情。 “哦？你来啊！你行吗？”胡大发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胖子。 “没问题！”胖子拍着胸脯，表示着。“我一开始骑摩托车的时候，干过这事，就是那时候傻，撞完了，没跑，在旁边等着来的，唉！狗主人来了，张嘴就要三万块钱，说什么纯种的什么狗，外国血统，那么多钱啊！我哪有啊！我以为就几百块钱的事呢！” “最后，把警察叫来了，那次是在去一个公园的路上，按说算是规划的公路，你要是遛狗，你得拴上吧，他给撒开了，正好有别的小狗，一闹腾，就跑开了，我当时也是初学乍练，真没控制好，就给撞了！” “警察来了，先批了我一遍，转身就找狗主人，说：你这狗养的不对啊！怎么养狗呢？遛狗也不能撒开了溜啊！呵呵，把我给逗的！还要提供养犬证、免疫证、买狗的发票啥的！嘿嘿，那个人没证，啥也没有！唉，最后还是给警察面子，赔了一千块钱！唉，我要是骑车刮一个汽车，撞个保险杠、划点漆，也就二三百、走个保险，差不多了吧，嘿！没想到，一条狗，要了我一千块钱！” “早知道，我都不下车，直接给油就跑了，没经验了！这帮养狗的，不是，这帮人----狗养的不对！呵呵！”胖子讲了一个关于养狗、撞狗的小故事，最后因为说事带着骂人，连自己都乐了。 “那，你觉得他家的狗，值多少钱啊？”胡大发也是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三个孩子。 “一千块钱够了吧！”胖子愣愣的说。 “我查了，那狗要是从小抱过来，确实不贵，但是人家买的，养了至少三四年，狗粮加骨头喂了多少啊！就这个钱，至少也得上万了！”眼镜翻看着手机，大致的估算了一下。 “好！给你们三个两万块钱，黄毛拿着！”说着，胡大发从包里掏出两沓钱，仍在酒桌上，“时间一周，找时间，看准机会，把这条碍事的狗，办了！做得到吗？”胡大发用凛冽的眼神，看着三个孩子。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黄毛从酒桌上捡起钱，顺手拍着胸脯，转头交代胖子，“胖子，一周时间，有困难吗？” “没有，今天晚上，只要它出门，我就办他！”胖子一脸的肥肉，同样的拍着胸脯，震颤得肥肉嘟嘟的抖动着。 “我的意思是，这些钱，别拿去乱花，而是准备赔偿给人家的，明白吗？你要是跑了，那就另说了！胖子分一半，剩下的，你俩分！如果没跑掉，人家报警了，没事，该赔钱就赔钱，如果不够，给你玲姐打电话！知道吗？我带着钱过来，帮你们来！好吧！最好，也像上次那样，能够找个他们养狗人有责任的情况下，再行动！你们不就能多分点了吗？对吧！”胡大发循循善诱的讲给三个人听。 “那没问题，现在那帮养狗的人啊，嘿，确实应了那句话了，他狗养的不对啊！我敢打包票，所有养狗的人，都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肯定会出现他们不对的地方的。有的人，那狗不小了，站起来也得一米五六了，楞说自己家的狗不咬人，吓得人家孩子哇哇直哭、行人直躲，嘿，他们来这么一句！还慢条斯理的溜达过来！就是不栓绳子！哼！” “这要是真咬了，非得告死他不可！”眼镜的斗志被黄毛的一番话给激发出来了，隐隐的有些义愤填膺，可是为了一条狗，确实还没到爆发的时候。 “哼！未必！”胡大发感觉到，还是应该给他加点油，“要是真的咬了人，他就不认那条狗了，直接掉头就走。你想啊，有人被咬了，你肯定先看人吧，谁没事追狗去啊，它四条腿，人也未必追得上。主人也跑了，你说这事，还好解决吗？除非他认，或者那狗就扑他，别人不扑，这才行！” “即便如此！估计你也得打官司，想要钱！呵呵，不容易啊！狗死了，赔一两万，可是人被咬了，他们可是连几千块钱都不想赔的！这还是普通的狗，要是什么名贵的狗，纯种狗，呵呵！狗比人值钱！掉几根毛，都得要你几千块！”胡大发在饭庄听过相关的故事，所以，顺手拈来，毫不费力。 “恩，确实有这样的！”眼镜的眼中，更加坚毅了起来。 “好了，你们合计吧！事情办完了，通知玲姐，我先回去了！”说罢，胡大发站起身，走出了饭馆。 开车回城，胡大发享受着车里的冷气，经临一个熟悉的公园的时候，竟然被路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六百二十一 重逢秋阳 “吱”的一声，胡大发狠狠的踩在了刹车上，“谁，刚才那是谁？好像是----秋阳？没看错吧！”正在疑窦间，后面的喇叭声已经想成了一片，胡大发赶紧把车找了个临时停车位，随手掏出一张钞票，塞给了凑过来的停车管理员，一脸懵然的向着刚才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地方走了过去。 心里一边是惴惴不安，一边是紧张激动，两年未见了，个中滋味谁能了解，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呢？秋阳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找我的吗？那也应该去饭庄找我啊！怎么来这里了！ 对了，自己也已经不在那里了，也有些时间了，秋阳就算是去那里吃个午饭，估计也见不到我，估计她也会觉得，我不在那里了！胡大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四处张望着，“人呢？刚才还在这里啊，是进公园了！” 胡大发清楚的记得，这里是和秋阳第一次正经约会的地方，在这里，还见到了熊叔。还有几个算卦的抢生意，为了一块钱，几位大仙都露陷了。就是因为那个大仙，说的不清不楚，没有给我什么解开命运的办法，以至于…… “秋阳！”人群中，胡大发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背后看，绝对没错，就是她，只不过，以前一直穿布鞋的秋阳，现在穿起了高跟鞋，明显的比以前高了一截，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地摊货，而是套装，至少是有品牌的那种。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那身影，走路的样子，拨弄头发的手势……所有的细节，都曾在胡大发的脑海里、梦里、心里出现过太多次数了。 胡大发赶紧走了过去，可是临近身后，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两年了，物是人非了吧！她会不会已经嫁人了，这是来这里旅行结婚的？说不定，我上次走了，没多久，她就嫁人了，孩子都有了，这次，是带着全家来玩的？或者说，是跟着他二哥出来散心，还没嫁人，一直等我呢？…… 胡大发曾经设想过千百种与秋阳重逢的场景，可是，在漫长的两年中，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自己马上要走上与花姐的婚恋盟约之时，秋阳又回到了自己眼前。“第一句话----怎么说？她还记得我吧？会不会抱头痛哭，会不会转身就跑，会不会……” “大发！”一声脆响，惊了胡大发一个激灵，这种声音，只能属于秋阳一个人，再看眼前，可不是秋阳是谁！ “呃！秋阳！真的是你啊！你……”刚才想起的几十句话，梦里想到的万句表白，全部飞出脑海，瞬间想不起来了，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眼圈有些湿润，双臂无力的前伸，好想将秋阳一把搂进怀里，不管哭与笑，永远不分离，再不分离。 “秋阳，你认识啊？”一个年岁相当的女孩走到秋阳身边，笑盈盈的看着有些呆傻的胡大发，往后拉了拉秋阳，面前的这个人，不会是个坏人吧，怎么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秋阳啊？眼圈还是红的，好像在动情的要哭似的，表情僵硬，鼻涕眼泪都要下来了。还伸着双手，这是要干什么啊？不会是有病吧！ “王姐，没事，这是我以前的同事！胡大发！”秋阳有些不太自然，拉着身旁的姐妹解释了一句，再次转身，轻轻的的喊了一声：“胡大发，你怎么了？”既然还有外人，那就不好再叫名字了，只好稍冷的喊着全名。 “呃！哦！”胡大发深深的喘了口气，双眼微闭，眨了几下，强压着眼圈中的泪水，好不容易收了回去，但是，自己都有感觉，眼圈肯定红了，心也痛了。直到三秒钟之后，才尴尬的收回了伸出的双臂。“你……你们这是，呃！”胡大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了，不知道应该感谢上苍，给了自己和秋阳重逢的一次机会，还是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带着秋阳远走高飞，其他的一切，全都舍弃…… “哦！”秋阳收紧了嘴唇，看明白胡大发所想的一切了，“王姐，我想和我同事单独聊会儿，要不，您先逛逛吧，一会打电话，好吗？” “哦！”王姐眼神流光，看了看胡大发，又看着秋阳，心中早就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啊！“好，那你慢慢聊吧，到时候打电话！”说罢，脸上微笑，想着胡大发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大发，你，没事吧！”秋阳凑近了两步，轻轻的问着。只是没有伸出手去拉胡大发的手臂，生怕被他扯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哦！没……没啥事！你，还好吗？”胡大发恢复了一些清醒，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看着秋阳，生怕她从自己的视线中再次走失。头脑中用力的回想着以前设计过的对白，是现在就说，还是先问清楚秋阳的近况再说…… “大发，那边有个KFC，咱们去哪里坐会儿吧！”秋阳轻轻地抬起头，两年不见了，要说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上次胡大发被自己的父兄送走之后，自己哭得死去活来，但是，终归拗不过自己的家人，在被监视出行几个月之后，才渐渐的走出那段阴影，转托多人，才给杜姨带去了一封信。 胡大发像是木头人一般跟着秋阳进了KFC，“大发，你喝点什么？” “哦！我来吧！你喝什么？我现在还行，有钱，呵呵！”胡大发想起来了，不管什么情况下，买东西还是男人结账的好，况且，在自己的心里，从没有把秋阳当做外人。 也许，秋阳一个呼唤，胡大发就会收拾行李，义无反顾的离开这里，奔到她的身边，也许，这就是初恋的魔力吧！永远难忘，永远怀念，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秋阳，你这两年怎么样啊？”胡大发喝了一口饮料，眼睛从眼眶上方偷偷地看着秋阳，直到秋阳有感觉之后，才有些生涩的问。 六百二十二 前尘往事 “还好吧！”秋阳脸色微红，轻咬下嘴唇，然后用力的甩了一下头发，“大发，我结婚了！”说完，脸色一下子灰暗了下去。曾经的海誓山盟又在耳边响起，可是自己所嫁的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憾事啊！ 秋阳眼珠转红，鼻子轻抽，仿佛要哭似的，但是压抑了很久，终于把眼泪深留在了心底。没想到啊，这次竟然在这里再见胡大发，是老天的恩惠还是为了让自己前情尽忘呢？ “结婚了！”听完秋阳亲口说出这三个字，胡大发如五雷轰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刚想出来的一些表白，一下子消失不见，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秋阳，剩下的只有热汗如注，心中一片慌乱，呼吸加快，手脚冰凉，“结婚了，秋阳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胡大发，她嫁给别人了！” “大发，你别多想了，我----对不起你！大发，你别伤心了，以后，你会遇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孩的，你会幸福的，真的，听我的！我……”秋阳说完，眼圈再次一红，心中的苦痛差点压抑不住，痛哭失声。索性，自己是已婚的人了，已经嫁作他人妇，不能在和别的男人谈及情感了，尤其，面对的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又是刻骨难忘的一个人。 “哦！”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大发长出一口气，总算是七魂六魄回来了一半，能张嘴说话了。“他……对你好吗？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是在这里工作，还是在老家……”事无巨细，胡大发都想了解，想知道秋阳的一切，并要深深的映在脑子里面。 “半年前吧！过年的时候结的，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在我们那里做生意，搞房地产的，恩……还行吧，对我，还好！我在我们那里找了一个工作，离家近，方便一些……”秋阳不敢多说什么，捡着自己觉得可以说，不是太刺激胡大发的话，一点一点讲着。 一开始，胡大发还能集中精神，想要把秋阳所说的一切和自己的所作所为联系在一起，可是听到后面，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把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在一起，剩下的，只能停留在“秋阳已婚”这件事情上了。 这种见面，枯燥无味，剩下的就如老友叙旧一般。也许，两人中还有一个人不能忘情，但是，在多数情况下，经过了两年，男女各方，都有了自己的下一段感情，对于之前的事情，都会有所淡忘，同时，经历过共同经历的一对人，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对于对方、对于爱情的感受、理解，对于对方所欠缺的东西，直白的告诉对方，以帮助他更快的忘记自己。 “大发，你这两年，过的好吗？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吧！”秋阳关心的是这个，如果早就收到了那封信，就应该明白，两个人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无法挽回。两年过去了，相信胡大发已经可以把自己忘掉了。可是看着胡大发的眼神，秋阳断定，胡大发还是难以忘情。 “还好。哦，其实说，挺好的！”胡大发坐直了身体，一边讲述自己的风光，一边慢慢的把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不是这种坐姿舒服，而是，自己现在活得有尊严了，不是一个简单的洗碗工了，而是有资产、有产业、有车、有想法、有朋友、有小弟……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给自己贴点金，吹吹牛把，也不用缴税，秋阳也不在本地，难道会知道哪句话是谎话吗？除非找杜姨或者刘丽丽之类的老员工查自己。不过，希望她能查自己，查自己，证明她还念着自己。 “是吗？大发，你真厉害！佩服！好样的！”秋阳毫无心思的竖起拇指，这种表扬与赞赏，是由衷的，没有任何虚假成分的，至少要比胡大发嘴里的牛皮，清澈百倍。 “呃！嗨，其实也是挺简单的事，呵呵！命啊！”被别人真诚无杂念的夸了几句，胡大发反倒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命啊！最后，这一切，也只能被总结成为一个字。 “你姥姥身体好吗？” “恩，还好！”胡大发咧着嘴，点了点头。自己当初回来，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在姥姥身边度过的，没有姥姥，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杜姨他们，还都好吧！” “好，也都不错，两口子经常出去玩，好像还在海南买了房子了，北方雾霾多啊，高血压病人怕呗，每年十一之后、供暖季到来之前，就飞了，第二年过完年，五一之前再飞回来，呵呵，候鸟生活！不错，赵警官身体保养的也不错，杜姨，也不错！” “原来的那些同事们，都还在吧！王主管、白经理、蔡姐他们，都好吗？” “恩，还行！白经理把新店卖了，转给别人了，有些人就走了，新店那边，估计你能认识的也没有几个了！不过老店那里，还都在呢！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呵呵，他们应该也很想你的！” “哦！我估计没时间了，我们单位组织出来玩，分了好几批，我们这次过来，有十个人呢，不好掉队。时间，也不太够。明天也该回去了。”说着，秋阳按在桌子上的手，先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自己有些担心，胡大发会突然的再次捉住自己的手，拉着不放手。 胡大发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同时看到了秋阳无名手指上的钻戒，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辉，在被光芒闪了一下之后，心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自己要向花姐求婚，给她一个庄重的婚礼，让她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足以证明，成眷属的未必都是有情人，所以最好这句话改一下，愿相爱的人终成眷属，成眷属的人相爱终老。少给民政局找点事吧！ 整个聊天过程，胡大发没露出一丝笑容，但是在下定决心迎娶花姐之后，简单的告别，胡大发终于露出了标准的迎宾笑。笑的并不灿烂、也不阳光，但是笑的很稳重、很成熟、很大度。 六百二十三 狗头铡 拍死一只苍蝇、打死一只老虎，都很简单，介乎于苍蝇与老虎之间的一条狗，难度也没有多大。三个孩子用了两天时间，终于等到了机会，在马局长儿子遛狗的时候，开着车，把小狗撞伤了。最终，送到兽医院，不治亡故。 赔了钱，不过还不算多，林林总总加一起，三千多块钱，对于胡大发想做的事情来讲，这点投入，即便是收不回来，也没多大关系。因为，胡大发认准了马局长家里，肯定有货，而且是奇货可居。 “老大，你看，那小子上学去了！”黄毛指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说着。 安排好胖子和眼镜回饭庄继续工作，胡大发带着仇氏兄弟和黄毛，来到了马局长居住的小区。 “你咋知道啊？你认识，还是你同学啊？”仇大龙不知就里，撇着嘴瞪了黄毛一眼，心中暗想，我还没说话呢，这就轮到你张嘴了。 “大哥，他们哥三在这里蹲守半个多月了，还能不认识啊！家里那条狗都是他们想办法解决的！”仇彪在旁边捅了仇大龙一把。 “啊？啥办法啊？”仇大龙仿佛忘了自己曾经接过什么电话似的，一脸的茫然。 “龙哥，就是您出的主意，开车撞它，没错，您想出来的！”黄毛赶紧赔不是，点头哈腰的行礼。 “看看，我的主意，没我，开玩笑呢！”仇大龙洋洋得意的仰起脖子。 “分工啊！我，彪子，黄毛，三个人进去，大龙，车里等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走了，拿家伙！”胡大发吩咐一声，带着两个兄弟，躲避着小区里面的摄像头，摆开一字长蛇阵，进了楼门。 索性，老式小区的门禁，被所有习惯于推门就进的老人们所摒弃了！如果这道门还在，胡大发他们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至少也得有个人，打扮的像是快递一样，随意的按着谁家的门铃，喊开一个，才好进去啊！否则，就得等着，等着有别人出来，还得在人家不介意的情况下，赶紧通过。否则，你有密码或者门禁卡，自己开门吧！这种事，一样，别蹭别人的！没有免费的IFI。 黄毛竖起三根手指，指了指电梯间，低声说道：“老大，电梯间在那边！三楼！” “楼梯在哪儿？”胡大发横了黄毛一眼，三楼！三楼还要坐电梯吗？哥几个十五楼都是爬着上去的，你上三楼还有脸坐电梯，不觉得丢人吗？天天喊着减肥、减肥，就不能勤快点吗？三楼都舍不得爬，那点肥肉什么时候能甩下去啊？ “啊？”黄毛没想到胡大发竟然有这种要求，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左顾右盼一番，心神稍定，毕竟进来过不止一次了，想了想之后，向右边指了指。 “带路！” 黄毛在前，胡大发中间，仇彪最后，各自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黄毛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脸上装得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极其忐忑，在阴暗的楼梯道内，差点被脚下的杂物绊了一个跟头，惹得最后面的仇彪愤愤的骂了一句。 一层十户，是标准的塔式楼宇，有的楼，一层之间就像是一个迷宫，几间房子被细窄的胡同连接起来；有的新建的楼宇，还算清爽，分成两面，每面五户，自己回家容易记录，快递员都乐意，至少好找啊！ “老大，就这家了！”黄毛向着胡大发招着手，指着最里面的一间。 胡大发向着黄毛勾了勾手，让他回来，自己带着仇彪走上前去，看了看，这是两户人家，一左一右，左边的马局长家，另外一边是别人。 “大发，用不用试试啊！”仇彪从身边掏出一个快递袋子，“我去按门铃试试？看看有没有人？” “不用了！应该这家没人住有一段时间了！”说着，胡大发在隔壁那家的防盗门把手上摸了一下，低下身子看了看，门把手上面一层的尘土，按说，至少有半个月没人进出了。“直接来吧！希望消息没错。” 说完，自己先走上前，按着马局长家里的门铃，侧耳贴在防盗门上，仔细的听着。没人，确实没人，不但没人，狗都没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胡大发蹲下身，指示身后的仇彪离开一定的距离，一边观察着防盗门锁的样式，一边抽出自己的看家宝贝，伸进锁眼，开始扭动。 等级高的锁具，开启的难度就是不一样，有时候不止需要十分钟，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随着锁具的技术提高，小偷、窃贼们的工具与技术也需要更新换代，一天不学习，你就进不了小区，三天不学习，只能路边找食了。 所以，这些thief被技术分成了很多的类型，如扒手，只是在路边、人多稠密的地方，下手找活儿，干的也都是人身上几个兜的活儿；小偷，显得更加全面一些，只要你不留心，顺手牵羊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少做；贼，绝对是水平更高的一类，至少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见到什么活儿，不能退缩，都能稳妥的把事情搞定，才敢称呼自己是“贼”。 胡大发确实是这里面能够独当一面的全才，手上的功夫没问题，有着近半年时间的封闭训练作为基础，谁家的裤兜、衣兜、随身的包裹，都能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东西；至于开锁，那就更不在话下，普通的小锁，那就不是事，分分钟能够搞定，密码锁、保险柜都不能成为问题，无非是时间长短。 同时，胡大发还把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总结起来，除了有利于自己日后开展工作，更把这些经验之谈告诉了一些警察，还能帮着他们做些事情，也算是传承吧！ “这么久啊！”在仇彪的印象中，超过十分钟的开锁行为，都是有风险的，毕竟这不是好事，两个大活人，在陌生人家门口蹲十分钟，甚至二十分钟，万一出来一个爱管闲事的，后果不堪设想，能剩下的就是一个字，“跑”。 六百二十四 一立方钱 “老大，怎么样了？”黄毛躲在楼梯道，已经三根烟了，还没听到任何消息，兴中的忐忑与紧张可想而知，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看见仇彪眉头一皱，知道还没好，只好又退回原位。 “快了！”胡大发轻轻的伸展了一下腰肢，俯下身继续工作，就这种工作劲头来说，胡大发要比很多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物强太多了，绝对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否则，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干出了这么多骄人的业绩，暂时还没被警察捉到过，绝对是少见了。 大中午，又是三伏天，谁不在家休息会儿啊！正是这种天时，给了窃贼们可乘之机。第一次去厂长家，也类似是这种时间段，别人粗心大意的时候，就是有人惦记你的时候。 “好了！”历时将近半小时，胡大发终于直起腰，轻吁一声之后，扳动门把手，“嘣”的一声，门开了，露出里面的木门。这种锁，那就没有任何防盗功能了，只能防君子，如果不怕门坏了，一脚上去，就能踹开。但是，胡大发根本不屑于用强，那样做，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轻轻松松的十秒钟，解决了战斗。 “叫他过来！”胡大发向着仇彪吩咐一声，当先进了屋。 “换鞋套！”胡大发一边低身穿上鞋套，一边指示后面两个人。越过门厅，直接进了卧室。厅里的摆设中规中矩，也算是中产之家，有些格调，但是眼前的这些家具陈设，一眼就能看透，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绝对不会在大客厅里面出现的，肯定在卧室。 两个门相邻，是两个卧室，，另外一个在另一边，“一人一间，快点搜。”刚说完，又停住了，“等一下，黄毛，你跟着我吧！咱俩去这间大屋，那间书房仇彪去。孩子住的那件间，不会有东西的！” 说罢，领着黄毛进了主卧室。十几米的卧室，一张大号的双人床，对面墙上挂着电视，组合衣柜、化妆台、床头柜，阳台之外还摆着几盆花，家具不多，剩下的就是找，东西在哪里？但是直觉告诉胡大发，自己选错了。 三室一厅，孩子一间，大人一间，那么剩下的那间，可疑性最大，有可能是书房，有可能算是客房，或者直接就是库房。“黄毛，你觉得在哪里啊？” “钱啊？”黄毛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第一次这么进入别人的房间，虽然摆设不多，但是看着这几样家具，能放钱的地方，好像也就是衣柜、大床下面了，“床底下？这里空间大啊！” “恩！你去掀开看看吧！”胡大发原地没动，看着黄毛冲锋一样找到把手，用力上掀，“嘎吱”一声，大床被掀开了。可是，并没有黄毛想象的东西，里面填充着不少换洗被褥，至于钱，一个子没有！ “老大，这好像都是被褥、冬天的衣服啊！没有啊？”黄毛晃着脑袋，仔细的摸了一遍床下的真空袋，都是软的，通过透明的部位，直接能够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再看看这里！”说着，又奔向床头柜，上下翻看一边，还是没有现金。化妆台一样，除了瓶瓶罐罐，蹦子没有。“难道在大衣柜里面？” “算了，别找了，这里没有！”在黄毛找寻大床的时候，胡大发已经推拉开组合衣柜的几道门了，除了衣物，真没有任何东西。“你去阳台看看，还有这么可疑的大发没有了！” 胡大发下巴所指，黄毛迅速转身，直奔阳台，“不可能啊，这人，怎么可能家里没钱啊？他是这样的人吗？”可是，阳台只有一个晾衣架，几件衣物，剩下的就是一些杂物，几盆花。“老大，没有！”黄毛有些慌张的摇着头，已经不知所措了。 “大发！这有货！”仇彪走到门口，向着胡大发点首示意，“重大发现，至少值你那半小时的功夫。” “恩！你先去拍照啊！”胡大发点了点头，自己这屋里没东西，仇彪那边就应该有些发现，否则，就不像马局长的揽财功夫了。难道说他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人，钱进左手，随着右手就花了？那不是仇大龙第二吗？ “黄毛，把这床收拾好，你摸过得地方，仔细的擦一遍，否则，出事你就麻烦了！快！”胡大发命令完，扔过去一个毛巾，亲自看着黄毛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又把自己所接触的大衣柜拉手轻轻的擦拭一遍，才带着黄毛来到隔壁。 “哟，这么多钱啊？”黄毛被眼前的情景震嚇住了。 一个电脑桌，写字台，一个大号的双拉门的储物柜，柜门打开着，一个书柜，门也打开着，一张躺椅，已经把不大的屋子装的满满的了。除了这几样家具，靠窗户的地方还摆着三四个纸箱子，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中间的地面上，摆着将近一立方米的现金，花花绿绿的各色钞票，仇彪正蹲在地上，往自己的背包里面一摞一摞的码放着，看见两个人进来，嘿嘿笑着，递给胡大发一个小本。 “这位老马同志还挺逗的！你看看，他还记账呢！还别说，真挺全的！每笔的进出，都写着呢！有你那笔钱！回头把这个拍照下来，嘿嘿，打死他，他也不敢还嘴了！你看看！” “哦，呵呵，有这事啊？”胡大发接过小本，转头向着已经呆若木鸡的黄毛吩咐一声，“别看了，赶紧往包里装啊！码整齐点啊，能多装点！” “多装点，不可能啊，我就是多跑一趟，我也得把这些钱都带走啊！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吧，都是搜刮来的，反正都不是好来路，我装，我背，我都拿走，一分也不给你留。让你不好好的做官，这是抢钱啊！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打碎了脑壳往公务员队伍里面冲啊！能挣钱，谁不来啊！嘿……”黄毛手底下不停，嘴上就像仇彪第一次跟着胡大发去厂长家一样，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 六百二十五 账本 胡大发没管这些，直接拿着小本，低头看了起来，首先翻到最后一页，自己送钱的时间还比较近，也就一个多月，看看马局长是否真实的记录下来了。 “五月十六日，办公室，村办养老院项目，收到款项五万元整！三日后，项目批复！”胡大发低声念叨着，“呵呵，你咋不把我请你吃顿饭，喝了一瓶好酒也算进去，记录下来啊？你咋不写上，酒桌上没收两条烟呢？至少给自己脸上帖点金啊！” “嗬，这记得挺详细啊？时间地点人物，干啥事，收多少钱，几天给人家答复了，收的心安理得啊！呵呵！”胡大发深深的叹了口气，粗粗一数，前面已经十好几篇了，再往后看，自己那笔钱之后，又新增了一笔。 “五月二十四，回家路上，镇扶贫办请客，为了扶贫办请示批款，开展工作，收到款项十万元，暂时未答应，不好操作。”隔了一行，又写到，“请示工作已经上报，等待消息，扶贫办承诺，必有重谢，等待中。” 贪心啊！没有这点钱，根本就推动不了你这太师椅上的官员，根本就不办事，还得管人家要钱，而且事情大了，你还得要求重谢，凭什么啊？你都干啥了，你给人家递个材料，都得要钱啊？你是不是要疯啊？干你这样的快递员，倒是来钱快啊！ 看着前面十几页的手写传记，每页几笔到十几笔不等，胡大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你就敛财吧！到最后，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都不用拍照这些钱，也不用实名举报，直接把这小本往上一交，我就能把你推出去，让你懒，让你见钱眼开，不见钱就啥也不干！” 一立方的钱，分成了三个大背包，还是没装完，“老大，怎么办，装不下了啊！还有几摞呢！”黄毛用力的压着背包里面的钞票，一脑门子汗珠。 胡大发皱起眉看了一眼，“找几个塑料袋，兜走，一分不给他留！”一边说，一边把这小本子揣进了裤兜。这是证据，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我非要好好的羞辱他一顿，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哼！上次还有脸给我上课、讲大道理。 “这袋子我拿着吧，没问题！”黄毛背起背包，手里抢夺着仇彪手中的塑料袋，这可算是满载而归啊，心中的兴奋，早就冲到脸上，和着一脸的汗水，就像含苞待放滴上了露水的花朵。 “呵呵！给他拿！”胡大发看着一脸兴奋的黄毛，知道，这是小孩子脾气，这是挣钱了，心里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美！” “老大，这些钱，咱们可够花一辈子的了吧！这么多钱，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啊！这得多少钱啊？够搭一张床了吧！回去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吧，呵呵……”黄毛跟在胡大发身后，嘴上不停的啰嗦着。 “闭嘴！”胡大发回身，狠狠的瞪了黄毛一眼，两道寒光直击黄毛心底，“这还没安全呢，你想找死，别拉上别人！” “哦！”黄毛一个冷战，连忙住嘴，就差抬起无比沉重的手臂，捂住还想不停说话的嘴巴。 “呵呵，年轻！”仇彪跟在最后，轻轻的的评论了一句。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做这个的时候，可不也这样吗？真没见过钱啊！尤其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要想考量一个人对于钱的认知，或者考量这个人的价值观，金钱观，不用找出什么刁钻古怪的测试题目来难为别人，只要跟着胡大发出趟公差，估计就会完全的颠覆自己的三观了，他的所思所想都会暴露在阳光下，一切品格、人性，都会显露无余。 不管你是白领还是金领，就算是天天和金钱、数字打交道的财务人员，一下子见到这么一堆的现金，机会也是很少的！尤其是，这么多钱，只要你能拿走，就是你的了，给与任何人这样一个条件之后，你想想，谁不会心动，谁不会疯狂，谁不会三观尽毁；谁还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谁还能说得出视金钱如粪土，谁还能嗤之以鼻、弃之不顾呢？ 粪土当年万户侯，那真是当年；现在，肯定是扯淡！ 钱，是臭的，那是兜里没钱的人说的话；钱，是香的，那是知道使用钱、利用钱，完成、达到自己人生目的人想的。相距甚多，但不是道德层面问题，只是心态使然。 “这回----怎么样？”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仇大龙已经不耐烦了，瞪着两个眼珠子，心中不太宁静的问了一句，生怕今天还是和上次一样，空手而归。 “满载而归啊！呵呵，发了，发了财了！我刚才略微的估计了一下，至少五百万啊！这么高，这么宽，一方，一立方啊！呵呵！哎呦！”黄毛刚拉开车门，嘴上就已经不停的说开了，直至后脑勺挨了狠狠的一巴掌，才停住嘴，一缩脖子，钻进车里。 “开车！”三个人全部进来之后，胡大发沉静的发出指令。 “好嘞！走着！”刚驶出小区，仇大龙扭头问了胡大发一句，“怎么着，高兴吗？要不咱们来首歌啊？今个真高兴，怎么样？我给你们来个现场无剪辑版本的，清唱无伴奏！”说罢，就要扯开喉咙开始演唱。 “前面有警察！”胡大发远远的看见有警车在查违章，赶紧提醒了一句，这一车的现金，不比押款车上面的少吧！要是被人家警察堵个正着，钱，也就是过眼云烟，哥四个还全得折进去呢！一切，都要小心，绝对不能麻痹大意。 “知道了！”仇大龙顿时停嘴，尽管直行回家最近，但是碰到路障阻碍，还是绕吧！在提前的一个红绿灯，仇大龙果断右转，一把轮直接把车掰向了右边的小路。“咱们去哪？” “恩！”胡大发思前想后，还是放到老刘那里比较合适，“前面路口停一下。黄毛，你先下，先回饭庄，记住喽，今天这件事，任何人不许说！包括胖子和眼镜，甚至自己老婆！记着，走漏一点风声，这一书包，就是十年刑期！明白吗？”胡大发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黄毛。 六百二十六 分析账本 “如果他们要问，你就说，我们进去，拿走了本来属于我们的几万块钱，然后就出来了！不允许到处吹牛！否则，我先办了你！”胡大发知道，黄毛即使不说，也架不住另外两个孩子问，只好帮他想了一个谎话。 “恩！我知道了！”黄毛在车上刚凉快下来，被胡大发一顿警告，冷汗顿时又下来了。“我谁也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大龙，前面停吧！”胡大发手指一指，停车送走了黄毛。“走，老地方！”别的地方不能去，还是去老刘那里最合适。安静、消停、安全，这些优点，真不是别的地方所能给与的。 三个人，背着三个能够人力行走的背包，仇大龙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几乎是全套美国大兵的装备重量，满怀欣喜的走进自己的藏宝洞。 芝麻开门倒是不用了，现代社会了，直接用钥匙了。 老刘正在隔壁听着收音机里面的戏曲，仰躺在一个沙发上，闭目养神，耳边听到有人进来，但是从开门的声音、走进门厅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这间房，平时是没有人来的，即使老刘出门有些社会交往，也绝对不会带任何人进这间房子。 因为，里面的故事太多了。心脏不好的，直接就能吓出病来！ “大发，这次，大概多少啊？份量可是不轻啊！”仇大龙扔下背包，看着码放了一墙的钱，口水已经成河，低声问着胡大发。 “差不多吧！”胡大发伸出五根手指。怪不得人家收礼都开始用称了呢，用点钞机多费事啊，不烧坏几个，真清点不完。 “牛！呵呵，这次消息准确啊！这……能分点不？”仇大龙不关心别的，只知道自己手里没钱了，这种缺钱的痛楚，为什么没人能够理解呢？看着别人手里想有啥就买啥，都是一副不缺钱的样子，自己的心，痒啊！只想把自己的肚子刨开，把这些钱一沓一沓的装进去才好。 “哼！”胡大发皱着眉哼了一声，拎起那个塑料的，往里面看了看，留下差不多十几万，其余的都放在了库房里。“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和我师父说几句话，再去找你们！算是庆功吧！” “好啊！”仇大龙眼见着钱要分、酒要喝，脸上已经收不住了笑容，立刻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叫那三个孩子吗？”仇彪冷静的问。 “不叫，叫来了，那不是全露馅了！”胡大发摇了摇头，推搡着仇大龙，把仇氏兄弟送出了出租房，顺手把塑料袋交给了仇彪。“我不到，别给他啊！”叮嘱完之后，翻身回屋，轻声的叫了一声，“师父！睡着了？” “恩！没有！你们这稀里哗啦的闹腾，怎么睡啊？”老刘慢吞吞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胡大发，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啊！” “嗳！没打搅您就行了！呵呵！”胡大发知道，自己做的事，老刘心知肚明，刚才进来几个人，都进来干嘛了，虽然嘴上不问，但是绝对明戏。 “呵呵！”老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去找活了？收成如何啊？你能给我换个地方吗？老是这样，真把这里当成库房了！我给你当库管啊？还越码越高，我可盯不住啊！万一哪天我出去买早点，被别人盯上了，出点事，你可别怪我！” “师父，有您在这里住着，还能丢东西啊！别说钱了，就连咱们家里的小强，都不可能跑到隔壁去串门！呵呵！您在，我放心！”胡大发满脸堆笑的说。“也没多少，就是上次那个事，我给他收了一下尾巴！省得老放在那里，心里惦记着，不好受啊！” “上次？上次哪个啊？你可没少办吧！好几个上次了！”老刘皱起眉，奚落着看着胡大发，依旧摇着头。年轻人都是这样，不希望他做什么，偏要做什么，直到出了事、有了结果，才知道为什么当初不让他做。都是从年轻那时候过来的，老刘看得很清楚。 “就是上次帮我办批复那位，局长大人！呵呵，我是一直惦记着他呢！您说，我要是不找他，不吓唬他一下，不收了他家的租子，剪了他家的羊毛，我对不起您啊！”胡大发奉承的看着老刘，很希望把师父也给拽下河里洗一洗。 “别！你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啥也不知道，就知道混吃等死呢！”老刘白了胡大发一眼，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 “师父，您看看这个！嘿，我这可是第一次见这个，有点意思，收钱吧，他还记账呢！我见的头一份！您给鉴赏一下！”说着，胡大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本，递给了老刘，转身把老花镜递了过去。就像是邀请了一位专家，为自己收藏的宝贝、地摊上捡的漏做个鉴定一般。 “什么啊？”老刘挤着眼睛，戴好了老花镜，仔细的开始翻看马局长的账本，越看越是心惊，越看眉毛皱的越深，最后好似看开了什么，粗粗的翻过，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瞥了一眼，合上小本，扔到了茶几上。 “这都是什么啊？账本啊！呵呵！给我看这个干嘛？馋我呢？我又不是纪委的，管不着啊！”说着，摘了老花镜，顺手一扔，闭上两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呵呵！师父啊！您要是纪委的，我还不给您看呢！呵呵！那不是给您找事吗！”胡大发神秘的笑着，一脸的古怪。 “为啥啊？”老刘一愣，不知道胡大发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有这个小本，随便照几张，发给事主，那位马局长，您说，我是不是想要什么他就得给我什么啊？我让他卖房去，他都没有任何意见吧！那他不就成了我手里的一把枪了，帮我挣钱，帮我敛财！呵呵！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 “嗬，你比我可坏多了啊！”老刘略微思索，再次摇头，“幸亏没让你走上仕途，否则，真被你折腾乱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他除了收，还往外送呢！送的也不少，否则，怎么往上爬啊！唉！” 六百二十七 一大串 “为了升官发财，不得不送；为了送得更多，自己还不心疼，回来又使劲的收，如此循环，倒霉的是谁啊？呵呵，你这拿着证据了，还不上报，你这心里，也够阴暗的啊！还想着不劳而获，养活一个干儿子啊？人的心里，是不是都这样啊！” “看着贪钱的恨，可是转过脸来，有任何机会，他又贪去！明知道是坑，非要往里跳，拿着自己的智力去比拼群众的眼睛、纪委的决心。总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唉！人啊！” “这回好了，被你捏个正着！确实啊，你这个东西，完全够他喝一壶的，够他喝一辈子的，以后直到退休，都甭想着踏实过日子，不被噩梦惊醒，都不容易啊！”老刘评论了一番，转头看着胡大发，“你想怎么做啊？举报去？还是捏着他，让他难受，长期吓唬他？” “我想，来个长期的！但凡缺钱了，我就找他！只要我缺钱了，我就找他给我送过来，呵呵，师父，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损啊，过份不过份啊！”说实话，胡大发真没想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就不怕他反抗？花钱找你麻烦？甚至……要了你的小命！”老刘瞥了胡大发一眼，冷森森的说。“最后，就是两败俱伤！他是丢官罢职、进去过下半生，你是小命不保，就算是把你弄残了，你也得忍着。知道为什么吗？” “呃！不知道！”胡大发没有估计到这一层。 “因为你们都不是正派人，你们的想法都是歪路子！不是好人！懂吗！”老刘往后一靠，仍在沉思。“再者说，你那样做，和他还有什么分别吗？你以为你是在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吗？其实，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了！为了满足你的欲望，那个人还不撒开花了收钱啊？呵呵！别出事，一出事就是一大串！” “恩！师父，我突然想到了一点！”说着，胡大发从茶几上拿起那个小本，仔细的观看起来，看了足足五分钟，眼望着天花板，默默的把小本收了起来。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了？”等了很久，没见胡大发说话，老刘瞥了一眼，奇怪的问。 “没什么，没想好呢！”胡大发撅起嘴，仍在疑惑着。“一大串、一大串！呵呵，师父，我先去琢磨一下，等我回来再向您汇报！晚上，我帮您叫两个菜吧，今天高兴，您也喝点酒，乐呵一下！” “算了吧！晚上我吃的少！你忙你的吧！要是回来，别太晚就行了！”老刘挥了挥手，意思是可以跪安了。 胡大发揣着小本，像是藏了传家宝一样，开着车，来到了仇氏兄弟定好的饭馆。还是那个小酒馆，上次胡大发和仇彪直接把仇大龙甩下，让他结账，结的是心里肉都疼了，这次，即使看到钱了，也不能去贵的地方。只要吃好喝好，其他的，根本没有讲究，那些讲究，都是装扮出来骗钱的。 “嗳！咋不包间啊！”胡大发指了指饭馆唯一的包间，“那里面清净，咱们聊点事，嘿嘿，有好事！” 仇彪好像从胡大发的笑脸中看出了什么，直接低头抱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进了包间，“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啊？” “你们看！”胡大发把那个小本仍在了能够转动的玻璃桌面上，顺手一转，递到了仇彪眼前。 “这个我看过啊！就是账本吧，没啥啊！”仇彪拿起小本，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看看！”仇大龙有些不耐烦了，抽过账本，皱着眉头一条一条的看了下去，“这都是什么啊？什么人啊！嗬！多则几万，少则几千，这人倒是不挑食啊，给就要，谁的都要，谁的都收！哎呦，还有大的，几十万！嗬！啧啧！没治了！” 粗粗的翻看一遍之后，仇大龙扁着嘴巴，咂么着滋味，“这里面，你让我们看啥啊？算一下总数？还是……”看着别人能收那么多钱，羡慕嫉妒恨的感觉油然而生，谁能给我送点钱啊，让我给他搬家，搬到哪里都行，叙利亚我都跟你去！唉，自己可不也就干这个了，看看人家，要是搬一次家，能给几万块钱，那该多好啊！ “没看出来啊，想想啊！”胡大发对着仇彪说，至于仇大龙，根本就不用他去想事，想出来的，也都不是好事。 “这！”仇彪摸着脑门，思索半天，也没想到什么，仇彪拿过小本，继续翻看，“算一下，他收了多少钱，再看看咱们得到多少，比一下！问题是他平时也得花钱啊，没有什么可比性吧！” “行了，我告诉你吧！”胡大发神秘的笑着，“这本子，是个宝贝！在家里，我和我师父聊了一会，真受启发啊！你们看啊，他一边收钱，一边送钱，我们拿到这个账本，就是证据，首先，咱们能抓住他的小辫子，对吧！以后，咱们拿着这个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他就得乖乖的听咱们的，没错吧！” “这是第一，以后，他就是咱们的枪，他得帮咱们挣钱去！第二，收钱的对象，咱们不管，那是贿赂，送钱的人怨啊，但是，这位马局长往别人那里送钱去呢，他不是也记录在案了吗！想想！”胡大发露着坏笑，启发式的看着仇氏兄弟。 “他送钱给了别人，那咱们不就少了吗？咱们亏了啊！”仇大龙的脑子根本算不过来这种账目，直接开始打岔，惹得兄弟两人送了好大的白眼给他，只好闭嘴。 “恩！我有点明白了！”沉思半分钟之后，仇彪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送他钱的，咱们不管，比如你吧，为了办事，给他送钱，本身就怨着呢！但是他送钱给别人了，这事，就可以看看了！是这个意思吧！你这是老猫捉耗子，一捉捉一窝啊！挨个查啊？”仇彪重新拿起小本，开始再次的仔细观看。 六百二十八 有钱了 凡事，都有其规律性，人类掌握了宇宙发展的规律，才能更好的发展自己；官员们了解了请托办事的规律性，靠着收钱发家致富那是迟早的事；小贼拿到了证据，掌握了其中的规律性，偷偷摸摸起来，总要顺手的多。 “他可没少往外送钱啊！这些，从哪里开始啊！”仇彪看着眼前的账目，再次糊涂了。了解规律，总要知道怎么总结啊，可是千头万绪，从哪里下手呢？ “呵呵！你先看看后面，哪些是最近一年的！看看他，逢年过节都去给谁送钱了，给谁家送得多啊？先来个纵向比较，再看看横向的，翻到前一年的同一时期，他是否还给同一批人送钱了，送的是多少了！” “按照他这个职务，往外送钱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至少也得有个十几个人吧，这也算是维护关系网的最小人数了！他是局长，肯定就得往部长那里送吧，总不可能翻过身，给什么处长、副局长送钱吧！更不可能给咱们平头老百姓送钱，最多送点米面粮油，当做送温暖了。” “循着这个道，找出他的人脉网络，他最巴结谁，谁收的最多，咱们啊，就给他来个连锅端！呵呵！你说，这些人，能受得了吗？非得把这位马局长叫出来，狠狠的尅一顿、骂一顿不可！没事你记什么账啊！” “哦！你的意思是，咱们直接复印几张，给这老几位递过去，管他们要钱呗！这事我看行，啥也不用干，坐等着拿钱！嘿，好活儿啊！”仇大龙貌似听明白了一些，就差拍巴掌、喊好了。 “敲诈啊？”仇彪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低声的说了出来问题的性质。 “放心，他们不敢不给的！”仇大龙想到一点高兴的事情，直接大大咧咧的拍着仇彪的肩膀说，“这帮人，为了免灾，为了他那顶帽子，钱，不是问题的，只要你张嘴，哼，钱多钱少，只是一个数字！他们这一年收的钱，就比你、我一辈子打工挣得多，你信不信！你以为就一个马局长给他送钱吗？不可能！” 胡大发胳膊肘顶在桌面上，双手托腮，仔细的思考着。这种情况，事主肯定会给钱，那是不用说的，可是，会不会遭到报复，这就不好说了。我们如果算是一个小团伙的话，人家那些人，可就是大团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行，万一找几个人盯着咱们，背后给你一棍子，直接装麻袋里，你还想活吗？ 看着头脑简单的仇大龙，一脸的得意，心中有些苦闷，找个有脑子的人商量，都是问题啊！谁都是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忘乎所以的冲动，谁还管身后的动物是个老虎，还是黄雀呢？ 仇彪拿着饭馆点菜的圆珠笔，撕了一张纸，在纸上随意的哗啦着，拿着小本前后翻看多遍之后，把纸片递给了胡大发，“最近三年，主要的联系人是这三个，最少的送十万，多的送了三十万！每年！都是逢年过节的事情。” “恩！”胡大发拿起纸片，仔细看着，头脑中仍在掂量着，“是敲好，还是老办法好！敲，省事，可是担心身后的报复，随便给你找点事，你就啥也别干了，甚至小命不保；要是上门去找钱，就是麻烦一些，需要承受三次风险，而且是每次都不同，谁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什么生活习惯、住在哪里、是不是和钱住在一起啊？要是像我那样，找个出租屋当库房，或者买下一间房子当库房，还就不好办了！” “行了，先不想这个了！最近的事情是，先办养老院，手续齐全了，准备开工！点菜，吃饭！”胡大发收起了小本和纸条，具体怎么做，还是再想想吧！ “大发，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你那个养老院，准备投入多少钱啊？”仇大龙喝了几杯酒，又想起这件事了。花钱没事，问题是花谁的钱，花别人的钱，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至少不心疼，可劲花呗，也不是我的；要是花自己的钱，干点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事，那就不好了！必须举起双手反对，钱是我的，我得做主！ “大概，三千万吧！”胡大发吃着菜，并没有看仇大龙，省得他更着急。 “唉！看来这件事，是拦不住你了！可是，你打算用咱们的钱办这事啊？”仇大龙瞪着眼珠子，盯着胡大发。 “没想好呢！” “咱们现在有多少钱，这你给我个准话行吗？就是----总数！咱们这么好几次了，你清点过吗？”仇大龙想知道的太多了，每次去库房，待不住几分钟，就得被胡大发轰出来，想多看几眼都没戏。真想拿这些钱铺个床，好好的、美美的睡上一觉，伸手就能摸到钱，抬手就是几万块，做梦都能闻到钞票的香味，咬牙都有金条垫在嘴里，我也朋友圈、QQ群里，炫富去，微博里面刷粉去！ 这种梦想，还真不是仇大龙一个人的梦想，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国人，都有过类似的梦。看着人家晒钱，就像自己晒早点的油条包子一样简单；看着人家晾豪车，就像自己出了地铁门随手可得的公租车一样容易；看着人家胡吃海塞、天天海天盛筵，就像自己每天的工作餐都得是素炒饼外卖一样省事…… 人与人的差距，不要太大啊！可是大了怎么办，还不得努力挣钱去啊！ “恩----千八百万吧！”胡大发略作沉思，想到了仇大龙的意思，但是他也有权知道这个数字，大致的盘算了一下，几乎是扣下了两三百万，说了实数，“那些金条、首饰什么的，没算，估计也得有个几百万！总数，按说不到一千五。” “我靠！牛！”仇大龙端起酒杯，用酒杯和自己的脑门碰了一下，直接一饮而尽，随手一抹嘴巴，“没想到啊，我三十岁了，真的成了百万富翁了，呵呵，还是三四百万呢！我也是有钱人了！哦，对了，咱们还有个餐馆呢！五百万，一次大奖啊！哈哈哈哈，好，喝酒！” 六百二十九 矛盾 “这些钱，分不到你手里的，花不出去的！你啊，就别想了！”仇彪还算冷静，知道这些钱，不好直接拿出来花，自己和胡大发都没事，仇大龙肯定出事。平时还欠着一屁股账呢，突然有钱了，好几百万，买车、买房的，肯定不够他折腾的，不出一礼拜，就得让人家盯上。 “恩----净说丧气话！我听听这个数字，也是好的啊！”仇大龙晃着脑袋，眼珠一转，转头继续问着胡大发，“大发，你说咱们这么把钱藏起来，也不花出去，是不是和那些收钱的人一样了。天天的能看着钱，但是不敢花！那----还有意义吗？咱们挣钱干嘛啊？拿到那些钱，啥也干不了啊！” “是啊！要不说，咱们得去投资呢！至少出了这个圈，别人就不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了！”胡大发心思一动，“要不咱们去海南买房去吧！以后去那边养老，环境还好，现在也还便宜，算是投资啊！” “干嘛跑那么远买啊？你也不去住，那还不如在本地买呢！”仇大龙一听，登时不乐意了。 “你就没明白我的意思啊！在这里花钱，太显眼！懂吗？再说了，这点钱，够买一套还是两套啊？怎么着也得买三套，哥三平分吧！够吗？赶紧吃，吃完了拿钱回家，乐意买啥买啥！我饱了！”说罢，胡大发一推碗筷，转身走了。 一个搬家公司的车老板，拎着一麻袋钱去买房，估计售楼小姐都得怀疑你！也就是我们没有完善的完税制度，没人问你这些钱是哪里来的，是偷是抢还是自己挣的，只要你出钱，人家就卖你，这要是国外，没有完税证明，谁可能和你做生意啊！ 要不这些收了钱的人不敢大肆花钱呢，就连存进银行卡里面，都不敢，随便一查，全都露陷。如果数目再大一些，也许就真的去国外开个户头，存在瑞士银行了。 趁着微醉，胡大发没去花姐那里，直接回了老刘的住处，看见师父已经洗漱已毕，听着最后一段评书，眯缝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师父，睡着了？上床上歇着吧！”胡大发试着问道，老人都是这样，闭着眼睛看电视，但凡你一关电视，准醒。至于刚才电视里面演了什么，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要那个响动。 “回来了！恩，听完这段！”老刘挥着手，继续闭着眼。 “师父，您说，我拿着这个证据，是敲好呢？还是顺着这个道，继续上门继续摸好呢？”听完评书，胡大发一边搀着老刘往床头走，一边无意的念叨着。 “敲，你怕出事！摸，你怕风险！呵呵！烧了它最好，你又不肯，拿着点东西，就想卖高价！你啊，就和那些奸商一样！”老刘坐在床头，瞥了一样胡大发，“这么说你，没错吧！” “是！没错！”胡大发点了一下头，感觉自己挺像笑傲江湖里面的岳不群，机缘巧合拿到了“辟邪剑谱”，天天当宝贝一样藏着，可是既不敢练，怕别人笑话，又不想扔了它、烧了它，那是真舍不得啊！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啊！他从根上就是错的！是他先收的钱，所以，才有现在这个局面啊！” “你这个行为，最多算是报复！都不算是做好事，知道吗？除非，你把它交到纪委去，还得把钱交过去，才算好事！呵呵，都不是好鸟，还分什么乌鸦与麻雀啊！想做，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不想做，烧了算了！”说完，老刘往床上一歪，直接睡了。 胡大发呆愣了半晌，才听明白，师父这是连带着自己一块骂了，自己连着马局长，都不是好东西呗！呵呵，自己还想着当一回英雄呢，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你做了，也没人说你好，你要是不做，看着马局长这样的还生气！怎么做才算是好呢？ 联系完建筑公司，胡大发又开始愁钱了！马上要签合同，至少先得付一部分款啊？怎么给人家呢？拿着麻袋、纸箱子装起来送过去，那不是找事吗？ 前思后想，还是要走吴总这条路，借钱，借支票吧！真不好直接给现金，再把人家吓到了！ 除此之外，胡大发又想了一个主意，倒想看看马局长丢钱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怎么才能把他调来呢？坏人，反正自己也不是好人，那就坏到底吧！ “吴叔，嘿嘿！歇着呢？”胡大发对于吴总的公司，已经不再陌生，直接和前台打了招呼，就上楼来了，看着刚从沙发上歪起身，准备泡茶的吴总，恭恭敬敬的鞠了半个躬，算是到家了。 “哦，大发啊！来，坐！”吴总抚摸着自己刚刚长出一寸来长稀疏的的头发，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胡大发来，没有别的事，无非是钱，这是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吗？ “吴叔，现在您可是养尊处优啊？王姐、熊叔呢？没见啊！”能拉几个帮手，总比自己一个人努力方便点吧！熊叔不用说，都是自己门里人，总要关照一下，王姐总也不好拒绝吧！ “你熊叔出门了！他忙！婷婷应该是在培训吧！没事，不管他们，咱们喝茶聊天！”说着，递过来一个茶杯，亲手给胡大发倒了一杯茶。“你那个养老院开工了没有呢？”所想没错的话，距离上次聊天也有十天左右了，按照进度，也许能够开始施工了，如果真的开始建设了，自己的钱也许就用不上了。 “马上！呵呵，谢谢吴叔关心啊！”胡大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端起茶杯，在鼻子前细细的闻着，眼光上瞟，看着吴总的表情。“你倒是想不想借钱啊？难道非要我给你个利息？还是要写个字据、欠条？你倒是给个实话啊！” “哦！”吴总端起杯子，抬头看着胡大发，“那你应该很忙啊，还有时间跑我这里啊？不去盯着你的工地？到我这喝茶来了？” “吴叔，还是那个事啊，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啊？等着开工呢！”胡大发决定，还是先借钱比较稳妥。 六百三十 换钱 “你不是都马上了吗？还缺钱啊！”听完胡大发的话，吴总终于伸展了一下腰肢，好整以暇的看着胡大发的应对。 “哪有啊，坑还没挖呢！还得等几天吧！要是没有您的钱，最多也就把坑挖出来，地基做好，其他的钱，还是不够啊！”胡大发开始诉苦，能用别人的钱干自己的活儿，那是最好的事情，就当做自己先给人家打几年工，最后挣钱的还是自己。 “哦！你这意思是，等我的钱给你填坑去啊？啊？” “吴叔，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这点儿钱，不太够！凑来凑去，能用的，也就是……”胡大发竖起五个手指，“按照总体安排，缺口比较大啊！所以，您得出手拉我一把！” “那你就先干着啊！五百万，怎么着也得把这地基做完啊！一个月的时间，我那些钱不就转回来了吗！”吴总的小眼睛眯缝了一下，知道了胡大发的来意，还是借钱那回事，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有可能少借点，自己先掏点。 “是！”胡大发点着头，看来，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对面是个老油条，什么忽悠、谎话一律没用啊！“吴叔，是这样啊！我手里的钱，都是现金，没法签合同给人家结账啊！总不好签完合同，给人家送过去一条麻袋、两个纸箱子吧！全是现金，不好用。我这意思，您明白吧！” “呵呵！”话说到这里，吴总还能不明晰吗？不就是过道手，洗洗白吗！“你这意思是，你把钱给我，我给你转一张支票，你去签合同，开工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哦！”吴总又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味着。“你是真干养老院啊？不是找我洗钱来的吧！”吴总投出最后的怀疑。“我可告诉你啊，洗钱，可是重罪啊！”吴总担心的就是这个，知道胡大发手里的钱是怎么来的，找到自己变成支票，可能一下子就活了，可是自己要担责啊，自己公司经营正常，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何必要搀和这种事呢？ “不是啊！我是真的干养老院！要不这样，开工奠基的时候，您过去看看，我请您给我们剪彩，正式的，手续我都跑完了，我还忽悠啊！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啊！”胡大发心里想着：你还知道重罪？你那个，罪孽也不轻啊！ “哦！”吴总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最终点了一下头，“行，你带着现金来，随时给你开支票！至于我的那些钱，只要你是真的办事，我给你投！这回放心了吧！” “好，一言为定！我来之前给您打电话！”原来如此，吴总一直认为自己的事情不靠谱，不真实，是来忽悠钱来的，所以一直在犹犹豫豫，说好了借钱，又收回成命，拖拖拉拉。胡大发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高兴得很，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向有钱人借点钱真不容易啊！三催四要的，你必须要把脸面全都放进去，人家的钱才可能出来。这可真不像是普通老百姓之间借点钱，你借、我有，写好字据拿走，到时候还过来就好了，尤其是亲戚之间，简单得多。 借钱容易，可是还钱、要账就难了！都说杨白劳好当，现代的黄世仁可真不好当，真不能逼欠钱的人家再次的喝盐卤了，尤其不能抢人家的闺女啊！只能打官司，还得强制执行，否则那些老赖们，谁也不听啊！该吃吃、该喝喝，要钱没有，赖皮一个！ 为了一点钱，多少人撕破脸、伤了感情！ “剪彩！嘿嘿，我是咋想到的呢？让你去剪彩，骗子给小偷的公司剪彩，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不过，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啊！”离开吴总的公司，胡大发坐在车上琢磨着，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了。 “马局长啊，咱们两个有缘，还是我想着你吧！”想定之后，胡大发脸上抹上了一层的坏笑，一脚油门之后，车猛地窜了出去。 不管哪里，只要是有熟人，好办事是必须的！你认识物业，人家就会特别的照顾你一下，总不能为了点小事天天找你麻烦；你要是认识医生，只要没有大毛病，简单的问诊就不用挂号；你要是认识买火车票的，简单的打个招呼总比排三宿长队好的多；你要是认识门口的保安，你进门不但不拦你，还得给你来个标准的敬礼。 “哥们儿，马局长今天在吗？”胡大发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保安，希望他能想起自己是谁，上次的小小折磨，算是一种惩罚吧，这次要是还有机会，倒要看看你长记性了没有。 “呃！”保安略一愣神，顿时想起来眼前这位是谁了！这是干嘛来了，又来捣乱骗我敬礼给他吗？“你找马局长啊？你预约了吗？” “还真没有！他在吗？我有点事，给他送点材料！”胡大发身心轻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马局长丢了钱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就算不是专程来找他，也是来看看笑话的。 “呃！”保安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和马局长吃过一次饭，就算不是兄弟，但是也算熟人，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点点头，“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和领导说一下，问问你能进去不！”说着转身，进了保安亭。 “你就说是上次那个村办养老院的人，姓胡！”胡大发在旁边提醒着。 “喂！马局长，我是南门，这里有个姓胡的，说是上次什么村办养老院的那个事，说是找您！啊……哦！好的，知道了！”保安举着电话，三秒钟之后，才轻轻的挂好话机。“马局长在呢，你进去找他吧，我给你个卡，出来的时候，带给我就行了！”说着，摸出一张空白的门禁卡递给了胡大发。 “好嘞！谢谢啊！”胡大发冲着保安笑了笑，捏着门禁卡直奔办公大楼。小偷去请失主参加奠基仪式的剪彩典礼，这倒是有些创新啊！如果马局长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养老院使用自己的一部分钱盖起来的，心里会怎么想，呵呵！ 六百三十一 邀请 “送材料，送钱送礼来的吧！社会上多点儿你们这样的，老百姓就没好日子！啥正道不好走，非要走这个歪门邪道！还想让我给你敬礼，说的还那么好听，什么给老百姓站岗，给国家的主人站岗，不是给公仆站岗！屁话！”保安在胡大发的身后一阵暗骂，眼珠瞪了很久才慢慢收回，“但凡我要是知道你给领导送钱，哼！我就……” 唉，为了饭碗，我也管不着这个事啊！ “马局长，您忙着呢？”胡大发进门之前还是毕恭毕敬，笑容可掬，进了门之后，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马局长还在看着报纸，但是不如上次表演得那么镇定，听见胡大发进门，轻轻的放下了报纸，“哦，小胡啊，来，坐吧！”伸手招呼着胡大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粗粗一看，马局长没什么变化，但是仔细看之后，发现问题了，马局长的脸上，好像有一道子伤痕，时间不短了，但是仍旧能够看到领导的左脸上，被什么指甲之类的东西挠了一把！ “嗳，好！”胡大发低眼细细观察，确实如此啊！递过烟之后，手指着马局长的左脸，满怀惊讶的口吻问道：“马局，我看您这脸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啊？怎么有一道子伤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回事啊？” “呃！”马局长皱了皱眉，手里的烟卷差点掉地上，一脸的不乐意，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看见脸上不好看，都有伤了，就算是两口子打架，挠的，那也别放在嘴边上问啊，你就不会避避嫌吗？这么问，让别人怎么说话啊？知道的，以为你是好心眼，关心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诚心看我的哈哈笑呢！ “咳，前两天喝了点酒，第二天有点头晕，刮胡子的时候，没小心，划了一道子，嘿，好几天了，好的差不多了！恩！”解释，这种问题，已经好几十人问过了，必须要统一口径啊，不能说是因为家里闹贼了，多年的家当全都丢了，两口子打架，被媳妇挠了一把吧！那么说，脸面何存啊？问题是，刮胡子还能刮到颧骨上，这要是等着胡子长出来，还不成了孙悟空？这解释，一点儿也不精细，撒谎都不会！ “小胡啊，你今天来，是什么事啊？你们那里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马局，我这次来是特地请您来的！我们那个养老院，在您的关心和指导下，手续基本完毕了，准备下周二，正事开工建设了！我们搞了一个奠基仪式，公司领导说，养老院这件事，如果没有您的照顾，恐怕不可能成行，所以啊，我这是特地来请您的！下周二，您安排一下，务必赏光啊！” 胡大发做事有些毛躁了，本来应该准备个大红请帖的，可是自己只是想看看马局长现在的样子，把这件事忘了，说到这里了，心里才想到。算了吧，没有就没有了，也不是非要请你去啊，主要是想看看你，逗逗你来的。 “哦！这件事啊！”马局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受伤的这几天，开会都没开好，见到一个人就关心一下，总算伤口愈合了，现在只剩下一道痕迹，下周，应该没问题了吧！出去给人家剪彩，总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下，总比单位的伙食要强一些。 马局长咽了一口口水，顺手翻看起来桌子上的月历，“哦，还行，现在还没有安排，我看看吧，要是能去，我就去看看！你们是怎么准备的啊？” “哎呦，还不太想来啊？难道说，请你出席一下剪彩活动，还要给个出场费啊？对比一下那些演艺界明星走穴价格吗？问题是，你会给我们唱赞歌吗？”胡大发心里想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既然已经把你埋进去一次了，不愁第二次的坑你不跳，想要啥，我就给你啥，不怕你不咬钩。” “马局，那天的仪式肯定是非常隆重的，领导这方面，您是主位，以后我们的养老院建成了，也得归您管不是！上午剪彩、奠基，和我们的几个老总吃个饭，饭是简单，但是会有您的出场费的！”说到最后，胡大发声音渐息，只要你能听见，一切都好办了。 “哦！”马局长的耳朵还是很灵敏的，奠什么基、吃什么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出场费，现钱啊，比什么不强啊！“饭啊，我就不吃了，单位里面事情很多的，奠基仪式嘛！我倒是可以去看看！你们没搞过养老院，总要给你们点儿建议啊！这种事情，不要出错的！” “啊？不吃饭啊！马局长，这样不好吧，公司领导还想听您给讲几句话呢！我们是诚心诚意的把您当我们的领导啊！……” “恩！这个我知道，呵呵，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日子还很长嘛！不急在这一时的！那个……你们……”马局长很想知道，这个出场费能给多少呢？这可怎么问呢？张嘴就提钱，也不是领导干部应该有的作风啊！这也不比上次，敲敲桌子，小孩还这能明白，这次怎么表达呢？ 马局长有些着急了，为了家里丢钱这件事，真的夫妻两个急的火上房了，打架吵嘴好几次，这次要是带点钱回去，总能安慰一下老婆的心情吧！ 胡大发看着马局长焦急的心情，已经溢于言表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哎呦，这都是什么领导啊？怪不得找你们办事，就得金钱开路呢！要是没钱，门都进不来，直接就被保安哄回去了！” “马局长，我觉得这次啊，不会比上次少吧！您都说了，以后您也得照顾我们啊！有什么政策上的利好消息，您也通知一声，我们不是还能更好的回报给您吗！呵呵！”除了看看马局长的丑样子，胡大发还想从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政策上的倾斜，要知道，一个政策上的扶持，就会帮助你一下子走上了快车道，会省下大把的时间精力、大把的资金投入。类似于政府采购、特许经营等，无不靠着关系起家，说白了，大家互相照顾，其实就是利益互通罢了！ 但凡办事的，不懂这个，生意就没法做，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六百三十二 女大三 “哦！”对于胡大发的答复，马局长还是相当满意的，去到现场，讲几句话，指导一下，挥挥剪刀，直接拿钱走人，多简单点事啊，一下子能顶几个月的工资，这事，必须干！想到此处，立刻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下周二的工作安排处，写下了“剪彩”两个字。“恩，我先记录一下，要是有重要的会，那还真不好说！要是没事，我肯定到！好吧！” “呵呵！想拿钱，还要往外推一推，表演一下，你真是把我们传统的牌坊艺术，发扬光大了！”胡大发心中一片鄙视，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毕竟，以后人家会来检查工作的，按照从属关系来看，肯定是常来常往的，关系，不能搞僵。 “好吧，马局，那咱们就先这么定一下吧！我周一上午再给您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您看行吗？” “恩，好吧！就这么说定了！”说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小胡啊，我就不留你了，我还有个会，上面的宣讲组过来宣传反腐倡廉的，我得去！你先回去吧，到时候咱们再联系！”说着，用起了送客的手势。 “好，马局长，我就不打搅您工作了！咱们下周二见！”说着，胡大发也是一脸的陪笑，倒退着出了领导办公室。 刚出民政大门，胡大发实在忍不住了，趴在一根电线杆旁，捧腹大笑。这事要是让仇氏兄弟知道，肯定也得乐开花，这都是什么人啊？听见有钱了，真往前冲啊！家里丢了钱，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夫妻俩还得大打出手！哈哈哈哈！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你倒是报警啊！ 你敢报警，我就先把这个账本给你交出去，看看是警察找到我快呢，还是纪委找到你快呢！呵呵，给你几个胆，谅你也不敢！你就回家，让你媳妇拿你出火吧！说不定身上的伤痕会更多！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又是一阵恶心。不耻啊！但是，无能为力，总不能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办事吧！ 正好离着村子近，不如休息两天去看看姥姥，省得被柳芸儿这个小妖精缠上，除了她，还得给花姐交公粮，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姥姥，我回来了！”胡大发手里拎着水果进了院子。 “哦，回来了，坐，我问你个事啊！”姥姥拉着胡大发坐在院子里面的大树下，有些神秘的问：“大发，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邻家的女孩子，你们见过了吗？” “呃！”回来之前，胡大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姥姥见面，多半会问这个事情，想着抱重孙子呢！“姥姥，我交女朋友了！”说着，胡大发回应给了老人更加神秘的微笑。先把答案送出去，至少她就不会揪着之前她介绍的那位了，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心仪的这个女人身上。不管是围魏救赵还是李代桃僵，总之，对于邻家二姐的问题，能忽略就忽略吧！ “哦！是吗？快跟我说说，哪里人啊？多大了？家里都有谁啊？怎么认识的啊？在哪里上班啊？你们处了多久了？怎么打算的啊？……”对于姥姥的这些问题，胡大发有些答案是真的没准备好，这就像是堤坝决了口子，自己一个立足未稳，直接被大水冲了一个一溃千里，还不能不解释。 胡大发挠着头，只好一条一条的满足姥姥的好奇心，不过，她问的这些问题，还真是不太好解释，至少，真话假话都得占一半，那个工作性质姥姥就不可能接受，更不用说以后怎么打算了。 “她啊，是个公司的前台，长得可漂亮了，呵呵！我是原来在饭庄时候认识的，给他们单位送过餐，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熟悉了！”解释、理由，胡大发一边转着眼珠，一边加速的思考着，谎话不能断啊？一断，姥姥肯定能听出来。 “她家是外地的，比我大三岁吧！来城里也有不少年了，人挺好的，您见到就知道了！”除了撒谎，还得把自己所说的原封不动的告诉花姐，至少也得先通气，把这谎话编圆了啊！ “哦，女大三抱金砖，恩，岁数还行。回头我再去找人给你们算一下属相合不合！外地的啊！你们认识多久了？”姥姥对于胡大发的回答很不满意，至少给于的信息量太少了，根本不够自己没事的时候琢磨的。 “半年多了吧！认识挺早的，那时候，也就是送餐的时候，随便聊聊天，没说什么别的！也就是最近半年的事，您明白了吧！” “那，你们怎么打算的啊！今年能不能把事情定下来啊？要不你先把人家姑娘领回来，我先看看，我问问她的意思吧！”姥姥明显在推动这件事情的进展，胡大发不急，自有老同志着急。 就像每个家长一样，逢年过节见到子女们回家，唯一的任务就是，督促单身的子女，赶紧相亲，比上班还要充实；督促已有异性朋友的男女，赶紧领证办事，了却他们心里的一件大事；督促已婚未育的小夫妻，赶紧计划要孩子，不管男女，先生一个再说；督促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小夫妻，再接再厉，争取来年再要个二胎。 对于老人来说，能够带上一个活蹦乱跳的孙辈当做玩具，不论是去超市买菜，还是小区遛弯，或是走亲串友，那都是一件极其满足的事情。不管平时要受多少辛苦，花费多少钱财，看见小孩子一眼，所有的都是浮云。 胡大发继续挠头，大概的事情，确实和花姐说了，可是，真没有到达领证办事那一步啊！姥姥这也太着急了吧！ 姥姥看着胡大发不说话了，心里着急，直接开始胡思乱想，“大发啊，是不是姑娘家要彩礼啊？你和我说实话，最近城里的彩礼价格，是不是又涨钱了，我可听说了，你们都有什么彩礼地形图了！各个地方的彩礼价格不一样的！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样啊？” “呃！姥姥，真不是钱的事！我们刚处一段时间，还得继续了解啊！至少也得让她来家里看看，伺候您做个饭啊，收拾一下屋子，做做家务干点活儿啊！哪能一下子就同意啊！万一她不会聊天、啥也不会干、光惹您生气呢，您说……” 六百三十三 扶危 “去！家里的事情用不上她，连你都用不上，我只要你们赶紧领证，把事办了，来年给我生个胖娃娃，我就知足了！大发，要是钱不够，你就和我说啊！放心吧，我有办法的！”说着，姥姥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姥姥，您有什么办法啊？给我说说！”胡大发很是纳闷，姥姥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什么收入，手里那点钱，也就够看病吃药的，去哪里能找到钱啊？难道说，真去找我那个不要我的爹吗？ “反正不用你管！用钱，你就说话啊！”姥姥还是觉得心中乐呵，站起身要去做饭，转身又叮嘱道：“大发，过两天的把姑娘带回来，我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听见没有！” 应承了姥姥的要求，胡大发却在犯难，花姐现在正掉进钱眼里面的，拼命找地方挣钱呢，就差去打两份工了，要带她过来，耽误一天还不得急死啊！可是自己帮她一下，还不要！唉！中国女人如此坚毅、倔强，各个争当女汉子，难得啊！可是也有那么多不见钱不上轿子的姑娘，各自的想法真的不同吧！ 奠基仪式的筹备，紧锣密鼓，胡大发在家休息了两天，急匆匆的回了城里，再呆下去，自己的谎话就得大白天下，姥姥的问题太多了，就连花姐的鞋穿多大的码数，都要打听得一清二楚。 下午回城，接了花姐吃了晚饭，送到会所门口，胡大发才开着车，顶着落日余晖，缓慢的开在马路上，看着急匆匆下班回家的打工者，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排成了巨龙，心里仍旧没有着落。别人都在打工，我在这里算干嘛呢？是直接退休了吗？ 正在无聊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耳边听见胡同里面嘈杂的声音。 “打人啦！救命啊！” “我打的就是你，你个偷东西的小贼！还敢抢东西了，我打折你的狗腿！让你偷，让你抢，下次还敢不敢了！”一个男人口中一边骂，一边愤怒的用力抽打着什么，就像教育自己家的娃娃不学好一样，肆无忌惮。 “别打了，救命啊，我要报警！快来人啊，报警啊！” “你还报警，我还要报警呢！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点啥事不好，学偷东西，偷不来你还要抢，别说警察没来，就是来了，我也照样抽你！你还要报警，我让你报警，报啊！”男人越打越兴奋，“啪啪”的声音更加响亮。 “这是拿巴掌抡呢？还是用皮带打啊？听着可是够惨的啊！”胡大发本来不想管什么闲事，可是竟然说到了是小偷，那就不能打了。我们也是有组织的，伙计们出门挨揍是常事，那也得上报一下吧！这事，先看看吧，管不管的再说了。 胡大发停好车，溜溜达达的走进了胡同，胡同口围拢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主角是两个男人，一个站着，气势汹汹的一边踢脚，一边抡着一根皮带，身边一个穿着亮丽的女人在给他打着气，口中也是不停地骂着，同时替自己的男人解释着，“我们是失主，他是小偷，该打，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另外一个男主角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双腿缩了起来，膝盖顶在胳膊肘上，脑袋含在前胸，掌握了一个非常适合挨揍的姿势，一边随着拳脚、皮带的舞动，浑身上下配合着躲避、哆嗦，口中不停的求饶，希望能够有人尽快的把他从水深火热里面拯救出去。 小偷们除了要练习自己的基本功，长跑那是必须要持之以恒锻炼的，除了这些，还要锻炼自己的皮肉，因为出去讨生活，几乎没有不挨揍的。万一像胡大发第一次遇到那位长跑教练，不挨揍那是不可能的。 皮肉要练，至于挨揍的姿势，现在地上这位就是绝好的模板，只要保住要害部位，其他的地方，随它去吧！头面部是必须要保护好的，虽然不是靠脸吃饭的人，那也不能搞得鼻青脸肿、口血直流的在人群中找活儿吧！这种模样，谁不离你远远的啊！ 后背、躯干部位，这是必须要抗击打的，最好那些愤怒的人能够长点眼睛，拳脚都照着屁股来，那是最完美的，怎么说，那里的肉都比较厚吧！ “老板，买瓶水！”路边的小铺老板都在旁边围观着热闹，如果允许的话，自己都想冲到最里面，施展一下平生所学，演示一下“降龙十八掌”的变化莫测，来个勇擒小偷，义愤除恶，有机会当回英雄不容易啊！可是比量了一下自己与失主的身板，想想还是算了，踏实做生意吧！ “嗳，好嘞！”老板递过水，注意力还在看着外面，伸着脖子继续观摩着，手都没想着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钱。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干嘛呢？这么打人！” “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偷！刚抓到的！”老板收起钱，有滋有味的给胡大发讲了起来，“里面有家店铺，生意不错，卖熟食的，天天排队，这小两口是去买东西的，这点儿不是人少了吗，嘿，这小子，就这小偷，从胡同里面窜出来了，直接就把那女的包给抢跑了，抢了之后，就往外面跑！嘿！” “没想到啊，那位，打人的那位，在外面停车呢，女的一喊，正好男的听见了，和小偷走了个正对脸，堵上了，那你说，还能少得了这顿揍吗？呵呵，都打五分钟了，真够狠的！”老板嘬着牙花子，把故事梗概讲了一遍，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瘆人了，这皮带要是抽在自己身上，唉！估计比他叫得还惨呢！ “哦！这么回事啊！那不对啊！恩！”胡大发皱起眉头，按说这种事，把包拿回来也就是了，你要是想报警，直接抓人，那没问题，可是这么打人，恐怕不妥。给人家打坏了，你自己还得出医药费呢！ “嗳，别打了，停住！”胡大发拎着饮料瓶子，在圈子外喊了一句，可是里面的人根本不听，皮带仍旧一上一下的抽打着地上的人。 六百三十四 解困 “停！”无法，胡大发只好分开众人，走到里面，一把抓住了高高举起的皮带，尽量阻止它继续下落。“别打了，差不多了！” “你谁啊？”皮带哥对着胡大发怒目而视。 “我是谁不重要，你别把人家打坏了！这都打半天了，我这一瓶啤酒都快下肚了，还打啊！多大的仇啊？”胡大发看着地上蜷伏的男二号，转头横着眼睛看着皮带哥。虽然不是自己的门人，那也不能随便往身上招呼啊！ “你管得着吗？他是小偷，抢劫来着，你知道吗？打他怎么了？他就该打！你闪开！”皮带哥手上用力，想把胡大发甩开。 “小偷也是人，你也不能这么打人啊？你要是想出气，报警不就好了吗？”胡大发手里一松，把力量一撤，差点甩了皮带哥一个跟头。 “你是他的同伙吧？为这种人说好话，你说，你是干嘛的？是不是和他一伙的？”皮带哥眼珠子通红，额头青筋直蹦，转头向着胡大发步步紧逼过来。 “我帮你报警吧！”胡大发根本不搭理皮带哥，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齐警官，这里有个小偷，你得过来一下，被打坏了！……我就是过路来着，看了一眼热闹，赶上了！……呵呵，我哪里拦得住啊？我也没警服，也没证件，谁听我的啊？……打坏没有啊？我看看啊！” 胡大发举着电话，再次向圈里走了一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二号，“流血了，估计打得不轻，得送医院了，你赶紧的吧！”说到这里，胡大发特意的把手机的免提打开了，就听见齐瑞兰在电话那边说着：“打人的还在吗？你把他控制住，别让他跑了，等着我这就过去！” “我也拦不住人家啊！人家要是走了，嗳！我看看啊，这里有摄像头啊！行，你来吧，要是把人打坏了，这就是涉嫌刑事案件、故意伤害了吧，正好，你能抓到这几个人，算是立功了！我等着你，一会儿把地址给你发过去啊！”说完，胡大发瞥了皮带哥一眼，直接往圈外一闪身，划拉着手机，冷眼旁观去了。 “打！接着打啊！”电话一挂，胡大发立刻变脸，不再劝说了，直接开始鼓动皮带哥，“继续啊？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打，抡圆了打！让他长记性！换皮带扣那头，那头是铁的，打的过瘾！” “啊？”皮带哥刚才的英雄气概随着挂断的电话烟消云散了，至少也打了一个对折，“你……刚才是报警啊！” “那可不是吗？你这都怀疑我和他是同伙了，你是大英雄了，一下子抓到一个团伙作案的，厉害了，我的哥！没事，你要是累了，让你媳妇抽他，你歇会儿，等会儿警察过来了，咱们一块儿走，行吧！” 看着这对男女主角已经在商量退策了，胡大发反倒冲到前台，“嗳，那位女士，该你了，用皮带，抽着过瘾啊！打！要不你就下手挠他，反正也是你们有道理，偷你东西了，抢你包了，对吧！没事，你们有理，就可以动手，继续吧！” “我们！他确实是小偷，抢我的包来着，好多人都能证明的！是不是！”经过一番探讨，男女主人公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了。“我们也就是出出气，没想把他怎么着，难道说他偷东西就对了吗？我们就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啊？就不能教训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学点好啊？切！”说完，女主角挥舞了一下雪白的臂膀，抖落了一下飘飘长发，甩了胡大发一个白眼。 耍赖，绝对是女人的特权，有些话，男人是说不出口的，但是女人却无所谓，不管有没有道理，张嘴就来，暂时没有道理不怕，咱们可以转移话题、偷换概念、没理搅三分，说着说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理了。 “恩！说得好！东西你拿回去了，是应该教育他一下，那也不能跟渣滓洞、白公馆那里面似的啊？真抽啊？这点事还不至于吧！你要是把他打坏了，按照法律，属于故意伤害，之后还要给他看病的啊！”胡大发胸膛一挺，肚子一顶，开始给大家普及着法律知识。 “那你的意思就是，见到这样的人，我们就不能动手了呗！是不是要学习西天取经的唐僧啊？见到要吃他的妖精，都得给他们念经超度，劝善啊？你可别吃我了，你得学好，吃人的不是好妖精啊？他本身就是坏人，为什么不能打啊？”女主角空口白牙，两片红唇上下翻飞，在不经意间，已经把所有的理由拉到了自己身边。 本来听到有警察过来，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动摇，开始后退、分开，有的人已经开始调转枪口指责这一对打人的男女了，可是被这样耍赖的找理由之后，又开始纷纷表态，支持失主了。 “对啊！他是小偷，怎么搞得我们丢东西的不对了，哦，以后丢了东西都不能追，不能赶了，都得给他闪开一条路，让他跑，呵呵！有这样的吗？” “就是的，打几下，没啥大不了的吧！谁让他做贼来的啊！” “哼！我看啊，该打，活该！有手有脚的，干嘛干这个啊！还有人帮着小偷说话了，什么人啊！哼！” “这是小偷，不能惯着，就得揍！打他了，怎么着啊，警察来了还能把我们都带走啊？切！” “唉！”胡大发无奈的看着身边的人，大家都被小偷的行为所感染，片刻间就失去了理智，也难怪，谁见到小偷不生气啊？尤其是那些吃过亏的，可不是要上去捶三拳、踢两脚吗？不比武松，也总比武大郎强点儿呗！ “法盲啊！”胡大发摇了摇头，不再为男二号解释，“等等吧，一会儿警察就来，你们有什么道理，跟她说，好吧！我也不劝了，想打，接茬打！”说完，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抱着肩膀不再说话。 “你说打就打啊！切，我们还有事呢！走！”女一号向着男一号使了个眼色，跨上皮带哥的胳膊，就要离开。 六百三十五 耍赖 “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打我这么狠，你们带我去看医生！走？等着警察来了再走吧！”胡大发还没说话，脚下的男二号好像缓过来一些了，直接抱住了男一号的小腿，死活不撒手了。 “嘿！这小偷，还要讹人啊！” “嗬，行啊，他倒不让走了啊！还是没事！” “他又缓过来了，肯定没事，刚才是装的！接茬揍他！”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愈发向后退了一步，嬉笑的看着故事继续向何处发展。 “嘿，小子，你是没舒服够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一顿啊？”男一号怒目而视，就像庙里山门中的金刚一样，再次去解腰间的皮带。 “反正你们不能这样走，你们得带我看病去！打我，打呗，我还不想好了呢！”男二号梗起脖子，双手一缠，抱着皮带哥的小腿，眼睛一翻，拿出耍赖的脾性，一副穷不怕的样子。 “嘿，今天我还就不走了，看我再抽你一顿的！”皮带哥不顾裤子已经被拽的松动，直接抡起皮带照着自己的小腿方向的男二号，用力的抽了下去。 “啊！打人啊，杀人啦！快点报警啊！哎呀，快来人啊！……”男二号用力抱着那条小腿，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呼喊。女人耍起无赖也许无敌，但是遇到真的无赖，恐怕还就不好下手了。 “哎呀，这……”女一号好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自己的男人走不了，自己怎么走啊？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看戏的胡大发，所有的怨气都向着胡大发使了出来。如果没有他横插一脚，我们也就打几下就散了，都怪他，说了那么几句，还帮着报警，看看，这回小偷反倒得瑟上了，他还不依不饶呢！ “你看看啊！都是你搞得，要是没有你，就没这事！”女一号恶狠狠的看着胡大发，一边拉着自己的男人，一边磨着牙。 “呵呵，用我帮你们说说不？”胡大发在旁边说着风言冷语，一脸的轻蔑表情。 “我打，我就不信了，你还不撒手，我……”皮带哥一边抡皮带，一边上脚，嘴里怒骂着。刚才还有旁观的人伸手助拳，现在都在往后闪开，尽量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些才好。 闹的时间越久，最后越难收场，警察过来，谁都不好说结果会怎样。 “哎呦，这么打，会打坏的！” “是啊，有可能就是内伤啊！” “赶紧报警吧！这么打不对了！哥们儿，别打了，真不行啊！” 周围的旁观者，意见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向，至少不能再窜动皮带哥继续打，而是开始关心地上的小偷了。 “嗳！还是我来吧！”胡大发看着难以分开的两男一女，无奈的走上前去，一把先拉住了皮带哥的手，“等会儿，我跟他说一句啊！”说着，向着这对男女使了一个眼色。 “嗨！哥们儿！怎么样了？受伤重不重啊？”胡大发蹲下身，正眼看着男二号，这还是一张比较清秀的脸，只是在被打倒在地的时候，挨了一拳，脸上一片青紫，再加上紧咬牙关，忍着鞭挞，唇间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刚才啊，我还真的不是报警，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朋友，她是城管队的人，不是警察，我和她约会呢，一会儿去吃饭，管不了你这个事！你要是想继续挨揍，我就不管了啊！”说完，胡大发直接站直了身体，向着皮带哥一使眼色，那意思很明确，赶紧走吧，不走来不及了。 “啊？”男二号一脸茫然的看着胡大发，神情一恍惚，手里一松，本来抱着的小腿，“嗖”的一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男女一号转身就走，瞬间消失在了胡同之外。 “你！你放走了他们，你，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男二号急的差点哭出来，打人的跑了，自己这顿揍，岂不是白挨了，忍着全身的疼痛，眼神一凝，往前一凑，直接把胡大发的小腿抱住了，“你把他们放跑了，那你就甭走了！咱们等着警察来了再说理吧！我非得告你们不可！你们欺负人……呜呜！” “嘿，他还有理了，还哭上了！切！” “现在这小偷也太……混蛋了！挨了揍，还要告别人！哼，什么事啊！” “唉，正主都不在了，走吧，散了吧！” 几声散乱的脚步声，围观者渐渐的散去了，胡同里只剩下最无辜的胡大发和一身伤痕的小偷。 “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抱着我干嘛啊？我也没打你，也没骂你，你也没偷我的东西，你说，咱俩在这耗什么啊？要不，你回你家，我回我家，这样成吗？”胡大发忍着笑，低下头轻声的慰问着伤者。 “呃！谁让你把他们放跑了的啊？我不抓着你，我找谁啊？我这顿揍，白挨了啊？”男二号一脸委屈的抬起头，眼圈里充满着倔强的泪光，“反正你是甭走了，咱们等着警察吧！警察不来，我就不撒手了！” “嗳！我跟你说啊！你这顿揍，不是白挨的，你偷东西，所以挨揍，这叫惩罚，没错吧！我一开始想帮你来着，主要是想让他们别打人，至少少打几下吧！为你好，这个，你明白吧！可是他们不听劝啊，只好打电话叫警察了！嘿嘿，知道警察要来，人家走了，不打你了，你还有理了吗？” “我也没打你，还帮了你了，你说你，缠着我干嘛啊？你回家，我也回家，这不是万事大吉吗？明白了吗？兄弟！”胡大发扒拉着地上的男二号，希望自己也能赶紧脱身，一会儿齐瑞兰真的赶过来，那还不好解释了。 “你，你的话就没真话！一会儿打电话说警察来，一会儿又说警察不来，忽悠我呢！我，我要报警！” “嘿嘿，行啊！你报警正合适啊！你是当事人，是不是偷人家的钱包了，你最清楚啊，自己挨了多少拳，挨了多少脚，忍了几皮带，这些都得找回来啊！不过这里没我的事吧！你把我放开，你在这里等着警察不就行了吗？对吧！来，把我松开吧！我回家，你在这等着啊！” 六百三十六 我要回农村 胡大发一番话，直接把男二号打蒙了。自己一个小偷，还要主动报警，这叫什么事啊！如果偷东西得手了，那绝对不会报警的，如果没得手，那就找下一个目标呗，报什么警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竟然逼得自己要报警，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还算不过来这个账了。难道说，自己主动要求投案自首去，直接把自己举报进派出所，给人家警察省事了？ “嗳！不对啊！我这……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绕进去了？”男二号皱起眉头，手里渐松，继续算着刚才的账目。总之，警察来了对自己不好，至于这位喜欢深度管闲事的，反倒没啥事啊！他也不是事主，也没打人，我怎么就抱着他不放呢？ 胡大发心中暗笑，脚上感觉到送了一些，但是并没有着急抽腿，索性猫下腰，轻轻的拍着男二号的肩膀说，“兄弟，你这么晚，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吃点东西啊？顺道喝一杯，你看咋样啊？”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假的啊？你们城里人，套路太多，我没法相信你们，到处都是骗子，我----我要回农村！” “呵呵！是吧！城里套路多，遍地是陷阱，走路不小心，就得兜着走。”胡大发继续蹲下身，从地上搀扶起男二号，顺手帮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就好了。” “哎呦，你轻点啊！我这身上还全都是伤呢！咝！”男二号娇贵的咧着嘴，想离开胡大发远点，一脸的不乐意，可是还不能撒开他的胳膊，脸上写的全是别扭。 “兄弟，贵姓啊？多大了？” “我姓焦，焦赞的焦，你们这里人一听我这姓就乐，什么人啊！还嘱咐我，以后就说、是焦圈的焦，把我当早点了！”年轻人撇着嘴，满脸的不乐意。 “哦！呵呵！”胡大发想着自己的名字，也觉得身边这位有点意思了，“没事，咱俩搭配挺好，我姓胡，加一起，胡椒！呵呵！你多大啊！” “二十二了！唉，毕业一年了，真是！”焦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繁华的城市，为啥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哦！大学生啊！不错啊！学啥的啊？” “学农业科技的！211、985的！”焦圈瞥着眼睛看着胡大发，怎么打量也不像是大学生啊，总感觉有点流气，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大毛病！也许本地人都那样，看见外地的就是这种样子，趾高气扬的，从心里看不起吧！ “嗳！就这儿吧，马兰拉面，让你吃饱了！”胡大发领着焦圈进了饭馆，“吃多少啊？我给你点去！” “先来两碗吧，一天没吃东西了！饿死我了！”焦圈已经懒得走不动了，直接找了座位，一边轻揉身上的伤痛，眼睛盯着旁边的食客，口水都流到脚面上了。 “得，吃吧！”胡大发把两碗面条端了过来，顺道坐在了焦圈的对面，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估计是真的饿坏了。 “哎呦！饱了！你知道一天没吃饭的感觉啊？你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吗？太……没法说了！”焦圈有些满足的靠在椅背上，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焦圈，我问你个事！你为什么干那个啊？” “干哪个啊？哦！”焦圈恍惚了一下，明白胡大发所指是什么了，“我不是说了吗，饿啊！没钱吃饭了，你懂吗？唉！估计你也不明白，你要是饿两天，什么都明白了！地上有个馒头，你能跟狗争食去。哼！你们是有钱人啊，不懂我们穷人的生活！” “恩？”胡大发有些不乐，穷，没钱吃饭就去抢啊？这不是和黄毛那三个孩子一样吗？想玩游戏，没钱了，就去骑抢，什么好什么坏，什么香什么臭，什么是犯罪难道不懂吗？“你不是大学生吗？毕业了，就没工作吗？找个工作先干着啊！总不会吃不上饭吧！干嘛干那个啊？” “你以为我不想找工作啊？对口的工作哪里好找啊，说的轻巧，我都找了半年的工作了，都没法干，你懂吗？要不就是不对口，要不就是挣的太少、离家太远，要不就是垃圾工作，根本没有追求的那种，干那个，还不如不干呢！嗳，你是本科毕业吗？我说这些你懂吗？” “说实话，我真不懂，我也不是本科毕业！”胡大发看着有些可气的焦圈，摇了摇头，这个大学生怎么这样呢？想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凭什么那些挣得多的、条件好的职位，就得给你留着啊？谁不是一点一滴的从小做起来的啊？我也是从刷盘子开始干啊？没工作的时候，每天也就吃一顿饭，怎么了，我也没偷、没抢啊？尽管我技术比你要强很多吧！ “呵，你不会是硕士毕业吧？”焦圈有些怀疑的看着胡大发，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轻蔑的摇了摇头，“我说的这些，你根本不知道，你不懂现在找个工作有多难，唉！看看我那些同学，要不进了研究院，要不进了科技公司，哪个都比我强，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大城市，怎么没有我挣钱的地方啊？”焦圈喝了一口面汤，咀嚼着口腔里面的葱花，哀叹着世界对自己是如此的不公平，“你说，为什么啊？想挣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哼！”胡大发看着对面的焦圈，无奈的回答着，“是你自己扶不起来！不是没有好工作，是你根本不去做，明白吗？你刚毕业，先干小活儿，以后有能力了，自然会有大项目给你的啊！可是你连小事情都做不起来，坚持不下去，你说，人家凭什么信任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啊？” “嗨！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我就是不能做哪些小事，知道吗？你说，我在一个小公司里面打工，天天的跑业务，万一哪天碰到我的那些同学了，一看人家，穿的西服革履、开着小车、陪着老板到处溜达，我算什么啊？怎么抬得起头啊？”焦圈极其蔑视的摇着头，这种事，不能干。 六百三十七 求子局 “就像上学的时候在一个学校，睡的上下铺，毕业之后，人家挣得多、活得好、有前途，我这没事干，开个早点摊，卖点油条豆浆，豆汁焦圈，哪天抬头一看，呦，我同学来吃早点了，我这脸----往哪放啊？”焦圈鄙视的看着胡大发，早就认为对面的人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至少三观是扭曲的。 “呵呵，谁都想挣钱，可是挣钱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吧！你有那个能耐吗？你也不是什么里面的主人公，半年时间就挣一个亿啊？你最多是个配角，挨揍的料！你知道一个亿现钞是多少斤吗？”胡大发知道了对面的焦圈问题在哪里了，没能耐还想挣大钱，小事不乐意做，大事做不了，怪不得抢个包都得让人家揍一顿呢！ “嘿，你还别说，我这还真有个事，你看看啊，别人我都不说！看你人不错，咱们聊得来，这件事，我觉得咱俩能合作一下！”一边说，焦圈一边在裤兜里面摸索着，摸了半天，才从兜里抽出两片半张皱皱巴巴的纸片，看了一眼之后，又把其中一张塞回了裤兜。 “你看看这个！信息，现在是信息社会了，有了这个，你说，我以后是不是比他们都强啊！咱们得到的是第一手信息，别人估计都不知道呢！别给别人看啊！”焦圈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胡大发。 “什么宝贝啊？”胡大发疑惑着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不由得又气又乐。“这就是你的信息啊？赶紧收起来吧，别弄丢了，你啊！”胡大发端详起对面的焦圈来，“你是不是傻啊？你……符合人家的条件吗？你……怎么想的啊！” 胡大发真的好想拿起桌上的筷子，先把焦圈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按说上了大学了，这个智力总不会太差吧，怎么这么一个小小的骗局，你竟然看不出来，还要往里钻，还当做宝贝一样藏着，我的天啊！ “啊？”焦圈眼中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并着很多复杂的想法，紧紧的盯着胡大发看了几秒钟，“这上不是写着呢吗？我给你念念啊！”说罢，清理了一下喉咙间的拉面味道，对着那张纸片读了出来。 “本人小美，年龄二十八，肤白貌美，文静可人，嫁与年迈香港富商为妻多年，因夫丧失了生育能力，一直未育，眼看数十亿资产无后继承，为了传承家业、维护家族形象，经夫妇和议，特借返回大陆机会，急寻五十岁以下，身体健康、为人体贴、三观正确、有文化有气质有品位、无重大遗传疾病的男士共孕。怀孕成功，愿以人民币一百万作为答谢，不影响各自生活，提供保密，否则负法律责任！” “你看看，人家写的很清楚：先自拍三张照片进行形象审核，不是谁都可以的，你看看我，还行吧，不比小鲜肉，也算是小帅哥一枚吧！哎呦！”焦圈一边拿着纸片，一手托着腮帮子，找寻着光亮洁净的桌面顾影自怜，没想到触碰到了刚被重拳打到的脸蛋，“咝咝”的喊痛。 “而且是：电话谈妥之后，先付五十万元作为定金，安排住宿见面，受孕成功之后，再付五十万，而且，人家是有公证的，看看，这里有公证号呢！女方已经缴纳了一百三十万作为押金，并且委托了律师事务所作为中间人。唉，真不错啊！”焦圈看着纸片上的美女照片，舔了舔嘴唇，幻想着哪天能够做一回乘龙快婿，来个不用负责任的一夜情，也是好的啊！ 胡大发坐在对面，越听越觉得恶心，捂住了嘴巴，憋着大笑，听着焦圈对于重要信息的解读与分享，暗自踌躇，“人要是没有脑子，读多少书、上多少学，是不是都是傻子啊？” “哦！那挺好的啊！你去试试呗！”对于充满着想象力的年轻人，必须要给与足够的重视，相当的鼓励，当然，该准备凉水的时候，也不能客气，必须冰桶伺候。 “唉！试什么啊？我兜里钱不够啊，怎么试？唉，这么好的机会，你说，让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儿了，我是于心不甘啊！”焦圈有些后悔的拍了拍桌子。 “怎么？还要钱啊？让你飞香港去吗？不是说，那个女的过来吗？再说，是先付五十万元啊？干嘛还要你掏钱啊？没道理吧！”胡大发见到别人想往坑里跳，还不至于在他身后踹一脚，加速他的下滑速度，但是帮他递一把铁锹、埋上一锹土，还是义不容辞的。对于这样鬼迷心窍的人，想拉他回来，更没有必要，而且根本拉不动，不如看着他尽兴的表演，直到自己想爬上来为止。 “话是这么说，但是里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啊！而且，人家确实在这里，还真是诚心诚意的想受孕的，不比别的骗局，一看都是假的！这个，绝对是真的！有律师，有公证，啥都不缺啊！” “唉，缺的就是没钱，否则，哼！”焦圈咬着牙叹了口气，好像看着眼前的一个大好机会已经离开自己，渐行渐远，而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给我讲讲，怎么回事？”焦圈的真诚表演，轻轻的打动了胡大发，倒要听听，这里面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骗局？ 吴叔在狱中倒是没有提及这种骗术，这些都是近年来蓬勃发展起来的最新形式骗局，属于增强型2.0版本，自己按照简单的规律，一眼看出这绝对是骗局，同时也能够想出一些要钱、收费的办法；可是对面的焦圈兄却很执着的告诉自己，这不是骗局，是真事，是他傻，还是我笨啊？ “你，是不是不信啊？”焦圈眨着无邪的眼睛，看着对面的胡大发，我是大学生，这么大的学问，难道还看不出来骗局吗？我这是给你提供一个快速挣钱、快速致富的机会和信息，虽然你有钱，但是你的形象有点差啊，跟我----除了今天这个伤痕，没法比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再说，人家要求有文化、有气质、有品位，你有吗，你成吗？人家要求三观正确，你正确吗？不用说什么正确与错误，你有三观吗？你知道三观是什么内容吗？ 六百三十八 实地考察 “不是！刚才有点怀疑，现在，刚刚有点相信！你说说呗，如果，只是钱的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把吧！”继续挖坑，这不是自己挖的坑，是别人想继续往深处再次探寻地球内部的奥秘，闲着没事，那就递铁锹，继续挖吧！ “这事，是真事！绝对不是假的！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假的，还问了几个同学，都说是骗局，但是，这个，我敢保证，绝对真实的！为什么这么说呢？”焦圈低下头，喝了一口面汤，滋润了一下自己干涸的喉咙。 “我去实地考察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没错吧！我觉得这就是真理，放到哪里都是对的！大家都说是假的，谁也没去看一看，张嘴就说那是骗局，假的，骗人的，这个不对，是不负责任的！你看看人家写的，言辞恳切啊，年轻少妇，重金求子，为了还一个当妈妈的愿望，这个要求过分吗？这个想法有错误吗？” “看看你们，一点儿好心眼儿都没有，一拍脑门就说人家是骗子，耍骗局呢！切！无知！”焦圈说了一大通，还是没说到重点，反倒是先喷了胡大发一脸的拉面渣子。 “哦！是我的错！”胡大发为了不影响自己即将到来的愉快心情，点着头，先承认吧！可是心里却想：人家富商、阔太太是为了要孩子，为了当母亲，你直接喊她：妈妈！不就得了，还省事了，找什么律师啊、公证啊，费那个劲干嘛！只要她出钱，要几岁的人喊都没有问题啊？别看仇大龙三十岁了，比阔太太还大呢，那也没事，只要钱到位，让喊啥，就喊啥！叫奶奶都行！ “唉！你啊，至少比那些人强点儿！人品好，这种信息，我可不是随便和别人分享的。所以啊，我跟你聊，同时告诉你这个信息，实在不行，你借我点钱，我再去一下，我觉得，这个就是老天爷为我准备的一次人生起飞的机会！有了这个第一桶金，再去发展我的事业，你说，是不是就事半功倍了！”焦圈继续喝汤，畅想着有钱之后的未来。 “哦，不是让我去啊？”胡大发脸上一沉，极力的配合着焦圈的演艺生涯，至少表现出几分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不行！条件----稍微差点吧！再说，这件事，不能咱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啊！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人家对我相当满意的，你知道吗？”说到最后一句，焦圈压低了声音，“都已经私下承诺我了，只要我尽快去，这个事，就是我的！”说完，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上的那半张纸。 “是嘛？这里还有暗箱操作啊？你详细说说，我也听听！”焦圈的演绎，真的把胡大发的兴趣激发了，很想知道他的奇遇。 “不是暗箱操作，是实力！你看看我！唉，除了今天这点儿伤，还行吧！够不够小鲜肉、小帅哥、靓仔的级别，至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吧！这就是命！现在多少人在靠脸吃饭啊！有的人就行，能吃饱，有的人就得饿死！”焦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胡大发。 “我上次去过了，就在城里的一个宾馆里面，接待我的人就是律师团队的人，看了我的信息，觉得我相当出众，随手给我看了一眼别人的信息，呵呵！还有四五十岁的老头儿来呢！直接就和我说了，这些人，真的不行，都是来凑份子的！”焦圈洋洋自得的继续喝汤。 “那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管你要钱啊？”胡大发拧着眉毛继续探问，聊天，必须有问有答，才能聊得精彩，绝对不可以不懂装懂，人家会嫌弃的！ “你说成就成啊？人家相信的是科学！你说你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就行啊？总得拿出证据来啊！要看基因的！基因，懂吗？人家那里设备齐全得很，过来就是先填表，然后就是体检，抽血，一管子不够，抽了我三管子血呢！你看看，这还有针眼呢！就连有没有艾滋病都要查。”说着，焦圈伸出胳膊，在臂弯处，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一个红点。 “然后就是回来等结果，再进行下一步的检查！总体来说，我这身体是没的说，家里也没有什么病史，唉，就是下一步的检查，费用太高啊！”说到这里，焦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检查啊？”胡大发有些纳闷的问。 “得！给你普及一下吧！你得查一下----精子数量和活力！懂吗？”焦圈小声的公布了答案，“这个项目费用高啊！唉！好几千块呢，我……哪找去啊？”说完，焦圈眼珠一转，看了看胡大发，心里事非常期待对方能够往下接话，自己也好就坡下驴，张嘴借钱啊！ 胡大发明显听懂了焦圈的意思，“我要是说，这点钱也不贵啊，你还不张嘴借钱吗？嘿，真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项目啊？”胡大发的对策就是，直接帮你略过，你不提，我还不问了。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啊！ 真可惜，对面的人竟然不接这个话题，难道是我说的不够直白吗？非要我张嘴直接借钱才好吗？“还有一些，就是我比较擅长的项目了，比如智力方面的，知识的宽度广度，测试、考试、笔答项目！我觉得人家搞的这个挺科学的，不像很多公司招聘，先是能力、专业测试，最后再去检查身体。”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那就是没有种子啊！人家要的是种子，身体还是比较重要的！至于智力、能力、文化水平，这些可以放到后面的！不过这些，我就更没有问题了，呵呵！那天，我都见到一个面试者了，唉，绝对是个农民啊！四十多岁了，打扮的傻了吧唧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还去这里……我要是女的，都不带正眼看他的，给他个盒饭，送他走吧！浪费金钱、浪费时间！自讨没趣！就算他是农民，也提供不了健康的种子！”焦圈除了抬高自己，还顺道贬低了一下别人。 “哟！那你这算是姐弟恋啊！人家女的可是二十八了，你比她小吧？” 六百三十九 体检坑 “嗨！你懂啥啊？这种事，就是几晚上搞定了，又不是要我娶她回家。再说了，我愿意娶她，她能舍得香港老板的几个亿财产吗？”焦圈看着美女照片，品凭着、畅想着：万一这几天，香港老板死了，那我就合适了！ “哦！我听你这意思，竞争还挺大啊！” “是啊！我看到了，去的人不少，但是，没一个比我强的！唉----”焦圈长叹一声，抬起眼看着胡大发，欲言又止。 “怎么了？直接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胡大发知道，锅盖马上要掀开了，答案揭晓在即。 “你不是问我，为啥去……拿包吗？”焦圈很不愿意提到“偷、抢”，但是又避免不了说到那里，“我就是因为缺钱呢，要是不差钱，我现在就应该拿到定金了！五十万，就这个桌子，能摆满了吧！至少比这个碗要高，这么一大摞吧！唉！可惜，去哪儿找点钱啊！” 焦圈皱眉、搓手，轻轻的咬着嘴唇，带动着脸上的伤痕，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胡大发，“你倒是提个意啊！我也好张嘴借钱吧！” “你现在一共交了多少钱啊？”胡大发听出来了，这个梯子，现在还不忙给你，先溜溜你再说吧！ “恩！进去拍照，填表，报名，一百五十；然后体检，项目挺多的，差不多一千六百块钱吧！然后是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身体体质，种子得检查！两千八，我听说，有的人第一次检查还不行，种子质量太差，还得检查第二次，也就五千多块吧！说第二次能给打个九折。” “最后是智力、文化考试，一共五套试题，三百多！第一次答得不好，还可以补考，三次机会！我觉得挺合理的！人家要求高啊，不能随便找个身体壮实的就同意！要求就是全面，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呵呵，都快赶上考大学了啊！这么复杂，我可不行啊！”胡大发脑中犯坏，开始给焦圈递话。 “那当然了！你这平时不学习，不看书，没点儿文化底子的，根本不用想！”焦圈轻蔑的看了一眼胡大发。 “那就是说，一共下来，至少也得五千块钱吧！”胡大发大致的算了一下，第一坑，要走五千，那后面呢，是继续要钱、还是开始进入正题啊？ “不对！其实人家是不要钱，只要你能过了这几关，这些钱都还给你的！除了报名费，人家收走，其他的都是免费的！人家总不能不找人陪同你一下吧，就收点报名费！身体检查过关之后，人家一次性把钱、收的那些费用都退给你！没有问题的！” “最后是智力测试，有个别科目不行，交个补考费用，还能继续考试，三次机会呢！还能过不去吗？”焦圈有些骄傲的看着胡大发，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天之骄子，和你一个白丁说话，要不是冲着眼前这两碗拉面的面子，我还真不理你，更不会告诉你这样的信息。 “那你呢？” “我是为了保留这个资格，我交了报名费、体检费，不是没有检查完吗！我可以随时回去的，只要凑够了钱，很简单的事！把前面交的钱就给收回来了，可惜啊，进行到一半，没钱了！”焦圈一边说，一边摊开了两只手。 不但没钱，你连饭钱都没有了，直接开始抢了，以后，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这些都是套路，一步一步把你放进坑里，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吗？先收几百块，再收几千块，最后来个大的，把你敲干净，直接搬家了！你还想着美梦呢？做梦去吧！ 焦圈看不上胡大发，胡大发还看不起焦圈呢，一边想着别人的套路，一边想着现在的问题。“你还想着我帮你吗？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 “你这么有把握啊？” “那当然了！”焦圈听闻此话，心里知道胡大发有些动心了，也许自己再努努力，就能借来钱，把未完成的检查做完，直接拿到定金，天天住在宾馆里，等着和美女、阔太太幽会，最后还能有赏钱…… “我走得时候，那几位工作人员都说，我这个没做完，真的有点可惜了，按照当时的条件看，我是最合适的，那就是----不二人选！而且，下个月五号，人家女方就飞过来了，直接就……。律师都来了，给我看了一眼合同，最后听说没检查完呢，又走了！唉，你说，可惜不可惜！” “可惜不可惜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有点可气、可恨。”胡大发心中嘿笑着，回应给焦圈以懵懂、支持、赞叹的表情。 “哦！那确实是，可惜了！那你管家里借点钱啊！直接汇给你，当天就到了！现在很快的啊！怎么着也不能影响你的事业啊！”胡大发继续调侃。 “唉！”焦圈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家里和我那些同学一样，根本不信啊！都说，这是个骗局，哪有什么骗局啊！人家阔太太的生活照我都看到了，公证书、律师的证明文件，都有，手续很全的！”想起了家里的决绝，同学、朋友们的无义，焦圈再次摇了摇头。“他们，就是怕我上当，切，我也没钱，还能骗我啥啊？”焦圈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所有的借钱通道，都被封死了。 “呵呵！在骗子眼里，一分钱----只要是不劳而获的----都是钱！很多人觉得，自己没钱，没有什么值得骗的，那真是低估了骗子的觉悟了！”胡大发心中暗乐，思索着下一步怎么玩耍。 “你这点钱，在吴叔那么大的项目里面，还真不算什么，你就是想被骗，估计也没戏；但是在这里，人家就知道你没有多少钱，还想用这点钱博个大的，一开始，可不就一百二百的要，然后千八百的，最后两三千，而且还给你许诺，如果不行，还得退给你呢！不用担心，可是最后，你就往里扔吧！” 胡大发不忙着接话，只是在静静的思索着，这么一个傻孩子，可怎么帮他啊？为了简单挣钱、甚至不劳而获，渐渐的成了骗子的帮凶，跑到社会上去抢钱了。如果手里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恐怕他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那件事了。 六百四十 借钱 “那个，要不，你能借我点钱吗？”终于，焦圈张嘴了，已经诱惑了胡大发好几次了，就是不接话，没法子啊！最终，咬咬牙，舔了舔嘴唇，开始借钱。 “哦！借多少？”胡大发甩了焦圈一眼。 “三千吧！差不多了！我这身体，没问题，查种子、查肾功能，肯定一次过！”焦圈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三根手指，“放心，检查完，只要定金到手，我肯定还你的！我，不差钱！”焦圈说的言之凿凿，仿佛定金就在眼前，五十万已经摆在桌面上一样，随手可取。 “三千？就够了？”胡大发故意的皱着眉头问。 “应该差不多了！我都交了两千多了！要不----”焦圈伸出五根手指，但是觉得又有点多了，憋着缩回去了一个手指，“四千块，行吗？放心，我给你算利息！借四千，还你四千五，四千六都行啊！”这利息，已经不低了，总要比校园贷强点儿啊，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噗嗤！”胡大发差点乐出声来。“四千啊？呵呵，我看，五万块差不多！四千肯定不够！”胡大发摆了摆手，一脸轻慢的表情。 “你想想看啊！你去见人家阔太太，不能这身行头吧！总得换一身体面的衣服不？买装备，也得几百块，上千块的啊！再看看你这脸上，身上，还有伤痕呢！这么去，人家对你的印象分就没了！对吧！” “这伤口！至少得来点创可贴吧，这都打紫了，搞点药酒揉揉呗！有没有内伤啊？吃点云南白药吧！你得所有的事情都收拾好了之后，再去！一次成功啊！洗个澡、理理发，捯饬一下，这才能体现出来你的与众不同吧！”胡大发顺着嘴胡说，真就不怕把坑挖成“无底洞”。 顺着说是坑，顶着说是谏，至于取舍，还得看听众喜欢哪一段了！ “恩！有道理，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恩！以后，等我有了钱，开个公司，你就是我的经纪人、总经理、CEO了，所有事情、所有事业的打理，都由你来操作，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轻言许诺，这是忽悠的开始，可是你也不看看，对面的是谁，好歹胡大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啊！ 张嘴就胡说，人家能信吗？问题是，真有人信！只能说这些人有问题了！ “呵呵！好啊！我还真能干经纪人！只要你没有漂亮媳妇在家就行！”胡大发呵呵的简单应和着，内心中支持了一下宝宝！ “这么说，你能借我那个钱了？能帮我了？”焦圈眼前一亮，面露欣喜，终于想起来，别的事情都不重要，没钱才是最重要的，直接影响到第一桶金的问题啊！ “这----两碗面我能帮你，但是你那个事，我帮不了你！”胡大发指着焦圈面前的两个空碗，摇着头，给了焦圈一个令他绝望的眼神。“这就是坑，你就跳吧！”五千，五万都不够，随口编点办法，就能把你放进去，你还想着以后的事呢？关灯、盖被子，慢慢想！ “啊？怎么可能啊！我这没花钱啊，已经完成将近一半的测试了，呵呵！你是想自己试试去吧！呵呵！你觉得你行吗？”焦圈完全的被胡大发的态度所激发，直接跑到了对立面，更加鄙夷的看着对方了。 “唉！我可怎么和你说啊！”胡大发知道，这样的人，一旦掉进圈套去，那是真的很难拉出来了，只有让他去撞墙，狠狠的撞，头破血流之后，才有可能想到这一切是自己的错。但是，别人在之前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解，他都会忘记，甚至有可能怨恨别人：你们为什么当时没有拉住我呢？更有甚者，直接开始怀疑你的企图了。 有人说：人心本恶，不是没有道理的！否则，如何解释这些人心中几乎是无限的邪念呢？ “你刚才，不是拿到两个纸片吗？那一个是干嘛的啊？”胡大发没法子了，只好转移一下话题。 “哦！这是另外一件事，招工的信息！”焦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钱是借不到了，还得自己找工作啊！ “拿出来，我看看！”胡大发勾了勾手指。 “唉，没什么，这两个广告贴在一起的，我就撕了下来了！”焦圈对胡大发还有着一丝的期望，从兜里掏出另外半张纸片。 “某大型酒店招工……为了满足港澳台旅客及大陆客户的特殊需求，高新诚聘以下工作人员。男女公关、私人伴游各五十名，高薪日结，另有小费，月薪可达五万元。要求：形象好、思想开放，勇于挑战高薪，工作时间灵活，可兼职！” “另招内外保安十名，月薪五千有奖金，有保险！无需任何工作经验，学历户口均不限。”胡大发皱着眉头念完纸片上的内容，又是一阵苦笑，“唉，你是怎么拿到这个招聘广告的啊？从哪里找的啊？我怎么见不到呢？” 这要不是什么拐带人口、限制自由的销售组织，也就罢了，如果真的进去了，说不准你就跑不掉了。最后还得向家里借钱赎身，脑子再给洗坏了，一辈子都毁了。 “你！满大街都是啊？看看电线杆上，邮政信筒子上，公交车站的路牌上，很多的啊！现在，人才难得，想找到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情，不容易的！”焦圈从胡大发手里抽回纸片，轻轻的折好，塞回了裤兜。 “恩！人才难得，我看你是傻子难得、傻子不够用啊！谁找工作不去人才市场去找，你非要到大街上找去，电线杆上面去寻，你这不是自己找坑吗？但凡正经事，非要满大街做广告吗？”胡大发无语的看着焦圈，真的好想同情他一下，你这大学生的脑子里面，难道都是知识吗？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脑子大粪、一肚子胶水啊！一点儿社会经验都没有，不知道社会上还要分好坏人吗？ “我问你啊，你是想当保安啊？还是这个什么公关啊？” “保安才五千一个月，算上管吃管住能值多少钱啊？公关多少钱啊，五万呢！我当然得选公关了！勇于挑战高薪啊！半个月，一周时间，挣的就比保安多啊！再说，公关要求形象好、气质佳，我就符合的啊！保安，门口站着，给人家敬礼鞠躬的啊！我能干那个？那个，真不适合我！” 六百四十一 招工局 “呵呵！我觉得，这两个都不适合你！而且，你要是想去啊，最好还是应聘保安，比较吃香！公关不好！”胡大发讪笑着，继续为糊涂的焦圈分析着。 “你知道这都是什么工种吗？”胡大发看着焦圈问，按说，这些事情不会不懂，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说着：“我告诉你啊，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想找工作呢，就去人才交流会，那里至少都是正经的活儿，你别老看着钱，这个给的多，事还大呢！你知道挨揍的疼吗？” 胡大发看着焦圈一脸的乌青色，“这里的保安是干什么的啊？就是打手，打谁啊？你以为是打客人啊？哼！是打你们的！打公关的！知道吗？人家的要求你达不到，不但没钱给你，还得揍你！我告诉你，可比今天这顿打厉害多了！你也别不信，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而且，这里面，恐怕还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不准，这是第二个坑！唉，你们这些为了挣大钱的孩子啊！呵呵！太逗了！月薪五万，咋不多写点呢？五万块钱现在够干啥的啊？买个好点的车还得贷款，房子也买不起，呵呵！”胡大发轻蔑的态度，惹得焦圈很是不乐意。 “不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挺正经的事情，到你嘴里都是骗局呢？人家正经招工啊，怎么就骗人了？没事闲的，满世界贴纸条？你们，是不是把世界想象得太可怕了？为了点钱，不至于的吧！”焦圈有些急了，翻着眼睛看着胡大发。 “呵呵，你最后的结论最好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懂吗？两个工作，你挑钱多的！你咋不找钱少的干呢？那些招工的，要是真的想找人才，干嘛满大街的找啊？人才都在大街上啊？那不就是在找，为钱不要命的人吗？” “你以为你去了，这两个工作能随便挑啊？呵呵，照样，检查身体、各种考试、最后还得卖你一身衣服，都得让你出钱，信不信啊？那个阔太太找种子的，至少要你几万块钱，估计你都见不到人；这个招聘广告，至少也得要你几千块吧！否则，人家都不可能放你走的！” “唉！你这样的出门，你家人怎么能够放心的下呢？傻乎乎的找工作，这都是什么工作啊？不骗你才怪！而且，你为了被骗去，竟然开始路上抢钱、抢包了！可是真有你的啊！要是我说啊！给你个建议！” 胡大发说的不少，希望焦圈能够听进去，至少听明白一下，这么明显的骗局，你就别往里面跳了，那些钱，就当扔了，丢了，总比一步一步的深陷其中要好的多。“要么踏实找个正经的工作，要不，回农村吧！你也是学农业科技的，没事往城市里面钻啥啊？城里的这些弯弯绕，真不是你这一根筋所能搞清楚的。好吧！” “哼！你是看不得我发达！我记住了！好，听你的！找工作，踏实打工！”焦圈一脸的不服气，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样子，晃着脑袋，低下头喝完最后的一口汤。 “你还不服啊？呵呵！”正说着，电话响了，胡大发低头一看，竟然是齐瑞兰打过来的，“得，这回好了，让警察给你讲讲行吗？刚才也报了警了，你要不要问问咱们的人民警察啊，这种事是真的假的啊？” “啊？别啊！我……”焦圈想着，虽然自己挨揍了，应该得到赔偿，但是起因毕竟是自己不对，这要是警察来了，自己也得被带走，阔太太那边的事情，那不是全耽误了。一边想，连忙向着胡大发摆手，低声说道：“大哥，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去找工作，你叫他们别来了！” “哼！”胡大发冷哼一声，这就是一个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你就应该让警察给你上上课，普及一下社会经验。 “喂，谁啊？”胡大发一边接听，一边打开了免提。 “废什么话啊！不知道我是谁啊？听不出来啊？”齐瑞兰在电话那边的火气可是不小。 “哦，齐警官啊！您啥事啊？” “嘿！我啥事？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说有小偷，人呢？你在哪呢？”齐瑞兰被胡大发搞得糊涂了，顿时声音抬高了好几度。 “哦！那件事啊！人都散了，没人了！我，回家了！”胡大发瞥了一眼对面的焦圈，唉，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接着撒谎吧！ “什么？散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他们等着，你也是，截住了啊，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小偷，你这是耍我玩呢吧？” “哪有，我哪里敢耍你玩啊！你是警察，我平时想见你都见不到呢！找你去，都得过好几道门，你们派出所是那么好进的吗？刚才那几位，我也拦不住啊，打人的凶着呢，万一再把我揍了，我招谁惹谁了！” “那小偷呢？” “是啊！我是想控制住小偷，然后等你过来，我看着挺可怜的，给他买了瓶水，嘿，趁我没防备，跑了！哎呦，齐警官啊，你说，我这多倒霉啊！” “我呸，你还倒霉，大晚上的，我都下班了，被你叫出来，大老远来了，你还把小偷放跑了，我倒霉不倒霉啊？” 要是普通的报警，能够半小时到达，在大城市来说，实属不易。尤其这种治安案件，最好把小偷给派出所送上门去才好呢！唉，忙啊！ “别这么说啊，齐警官，你是人民警察，为了社会的稳定，你得有求必应啊！再说，人，真不是我放跑的，我也盯不住他啊！他是长腿了。不过您放心，他那个模样我记住了，下回见到他，肯定错不了！要不，您先回去，咱们改天再说，成吗？” “不成！”齐瑞兰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你现在在哪呢？给我过来！” “我，已经到家了！都洗洗要睡了！”谎话，必须一个跟着一个，否则，别人就一句话都不信你的了。并且，真没实话啊！ “什么？不行！我刚才还洗洗要睡觉呢！你给我出来！”齐瑞兰在电话那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 六百四十二 警民关系 “真不行了，齐警官，要不明天吧！今天挺累的了，先挂了啊！明儿见！”说完，胡大发再也不管齐瑞兰是何表情、是什么心情，会不会一怒之下当街就把手机砸了，直接挂机了！ “哥！那是警察吗？”焦圈听着胡大发和另一个女人的对话，已经惊到了，直接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态度，感觉你是他的领导一样啊！ “是啊！咋了，你不信啊？没事，我把她叫过来呗！应该就在你刚才挨揍的胡同呢！一叫，马上到！咋样？”胡大发满不在乎的再次拿起手机。 “别！千万别！”焦圈吓得连忙摆手，毕竟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人家一看这满脸伤痕、满身的尘土，那还能认不出来吗？“警察，你敢这么和她说话啊？这一张嘴，没一句实话啊？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世人都对关系感兴趣，唯独对义务与责任没感觉。 “什么关系，警民关系！咋了，我喜欢这么说话，再说，说的也没错啊！她们是警察，没错啊！我是老百姓，不好吗？她们是要保护我们的，我们是纳税人，虽然现在还没交过税吧！但是，她们的职责就是要保护我们！否则，谁给他们生活费啊？我这么说话她不爱他，那也得听啊！不愿意听，脱衣服走人，别干啊！”正说着，齐瑞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胡大发眉毛一皱，直接挂了，顺道向着满脸惊愕表情的焦圈扬了扬眉毛，这个动作在胡大发做来，相当的的酷帅。 “可是，你敢挂他电话，还骗她！你说的都是瞎话啊！”焦圈一脸惊诧，对这个社会，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就骗他了，怎么着吧！你去举报啊？”胡大发很郁闷，对面的焦圈，这是脑子真不好使吗？这不是为了他才这么说的吗！“再说，骗人，需要理由吗？” 胡大发伸起手指，指着焦圈手中的重要信息，“那个也是骗人的，他们为了骗钱，我还没骗钱呢，你这正义感就要爆棚啊？” “这不是！真不是！”焦圈固执的把纸片装进裤兜。 “呵呵，还不是呢！”胡大发摇了摇头，知道无法再劝解焦圈了，“你说我骗了那个警察，其实就是说了谎，但是我是为了你！那个事，也是在撒谎，根本就没有那个事，那就是一个骗局，他们为的是，你兜里的钱！懂了吗？” “这是一样的道理！无非是危害不一样罢了！我这个，最多被他批评一顿，逮着敲打一下；你这个可不一样了，非要把你裤衩忽悠没了不可！拖鞋都未必给你留下。早知道你还这么执拗，我就真应该把刚才那位警察请过来，至少让他给你上上课，省得你掉进去还不自知。” 说完，胡大发再也不看对面执着的焦圈了，站起身，甩下一句话：“你啊！自求多福吧！”扭身走了。 胡大发刚走到路口，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抓住了肩膀，同时被一句话吓得一哆嗦，“胡大发，你小子骗我！” “齐警官，您还没回去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没想到，刚才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齐瑞兰还没走呢，把胡大发堵了一个正着。 “说！怎么回事！你不是洗洗睡了吗？你还上了床了？上谁的床啊？我看看，洗哪里了？你的床呢？你是不是要睡大街上啊！”随着齐瑞兰一句句的逼问，捎带手在胡大发肩膀上用力的捶了两拳。 “别打了，齐警官，饶了我吧！我给你老实交代，行吧！哎呦，真疼！”就像是小偷偷东西，直接被捉到赃物了，不解释都不行。“咱们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都没管你要烟抽，你就别打了！” “我看你是想找抽，还想要烟抽！说！到底怎么回事！”齐瑞兰一脸的愠怒，瞪着胡大发等着解释。 “刚才啊，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就在那边的胡同里，你要是真想追查，没问题，那边我看了，有摄像头，顺着找就行！确实发生了一起盗窃未遂，而且，还打人了，涉嫌故意伤害，但是我觉得，那是件小事，引出来的，才是大事呢！” 说着，胡大发把和焦圈交流沟通的心得体会、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听得齐瑞兰一脸的诧异，“这都是什么孩子啊？还大学生呢？他傻吧！这不是明显的骗局吗？多少年前的局了，怎么还有人相信啊！他人呢？去哪了？” “他，实在是太执拗了，我是劝不动他了，气得我没招没招的，我就没理他，我走了！他啊，要是走得动，我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是犯懒、多喝一口面汤，可能还在那个面馆呢！” “走，赶紧带我去看看！不抓他，我也得教育一下他，这都是什么事啊！”胡大发前面带路，齐瑞兰后面紧紧跟随，一起走进了拉面馆。 面汤早已喝完，桌子早已擦净，焦圈也已离去多时，“人呢？” “走了！”胡大发张望了一下，无奈的回答了一下。 “你----”齐瑞兰在胡大发肩膀上又捶了一下，狠狠的说：“你这不是给社会添乱吗？这么一个傻孩子，为了钱，再生出点事来，你啊！” “唉！我主要是想，他还年轻，别在他身上先落下个案底，那不是把他毁了吗？以后，更找不到工作了。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比我强，也算是国家栋梁了。” “那你就不怕他被骗子装进去啊？因为挣钱，再去犯罪，哪头儿沉啊？”齐瑞兰举手又要捶打胡大发，吓得胡大发赶紧躲开了。 “齐警官，要不咱们歇会儿，坐着等着，万一他再回来呢！我请你喝点，行吧，消消气！”胡大发陪笑着说。 “我开车了，怎么喝啊？” “我请您喝北冰洋，汽水！不是喝啤酒！”胡大发一笑，没想到齐瑞兰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喝一口。说罢，转身向着吧台买水去了。 “你说，这事情怎么这么乱啊？为了给人家当种子去，还得大街上抢钱！为了跳火坑，上赶着上当受骗，还真去犯罪啊！这人，都是怎么想的啊？”胡大发说一句，抬眼看一眼齐瑞兰，不知道该编个套路好，还是赶紧随便聊几句，喝完汽水，各自回家好。 一：入狱 “正面”，一个警官严肃的说着，同时问道“姓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胡大发”，镜头前，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答道，同时抬起头，看着镜头。 “左转，年龄”，警官问。 “十八岁，嗯，快到十九了!”男孩子配合着转向左边。 “向后转，第几次了。” “少管所一次，拘留两次，第一次到这里” “知道自己的刑期吗？” “一年！” “拿着你的衣服，过去吧！”警官其实并不关心你到底是谁，你犯了什么罪！只要有人在他面前，就会重复上面的所谓的谈话！ 两个警官，一前一后，带着四个犯人，走进高墙。 这就是监狱，一切从此开始。 “１９６０，过来－－－这是新来的，是１９７４，新茬子，教教他！” “哎！知道了，政fǔ！”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点头应承着。 “别欺负人啊！”说完，紧跟着就是咣当一声，大‘门’紧紧的关闭了。 “不会的，您放心！呵呵！”那人干笑几声，看着警官慢慢远去，笑容也慢慢褪去，换上一张严酷的脸‘色’。 “姓名，年龄，犯的什么事啊？” 胡大发有点害怕，毕竟没有真正的进过监狱。这里跟少管所，真的有很多的不同。 “大哥，我叫。。。” 胡大发还没有开始，就挨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脑袋顶上。“哎呦！” “没人教过你吗？进来了，都得叫号，懂吗？我是１９６０！记住喽，不然下次就不是用手了，政fǔ会用警棍教你的，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胡大发‘摸’着脑袋，心里懊恼，你没说，我也没有进来过，至于那么使劲吗？可是，对面这小子有可能是监室的头，还是小心点为好！一边想，一边把兜里藏的烟掏了出来。“不好意思，我不懂规矩，还得学学！” “呵呵！行啊”１９６０接过整盒的烟，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呵呵，行，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钱没？” “没有，真就一盒烟！都在这了！”胡大发摇着头说道“都‘交’公了！” “嗯！”１９６０把烟凑在鼻子前，努力的闻着，“哎呦，好东西，呵呵，都断粮好几天了！”这时候，一个监室的，另外几个人，凑了过来，“不错，不错，发一根”“发一根！” “去，去！滚远点！看看你们一个个穷鬼，家里也没人来看看，等着你们，我都得戒烟了！去，一边去”１９６０一边骂着，一边推开那几个。把烟塞进‘裤’兜里面。同时扫视了一眼这几个“等中午吃完饭放风，每人一根！”。 “好，太好了”“好啊！想死我了”那几个人估计也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是把烟先放在谁兜里而已，进了监室的们，所有东西都是大家的！ “来，小子，你是。。。１９７４是吧！记住啊！以后叫号码！来，你睡老刘上面！老刘是老前辈，岁数大点了，上下不方便，你睡上边吧！老刘是１９４２，记住啊！不然会挨棍子的！” 靠‘门’口的一张上下铺，下铺上坐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一脸碎胡子茬，面目倒还和善，听到１９６０说，便稍微挪了一下身子，往上下梯子的反方向坐了一下。 “哦！没事，不碍事的！”胡大发把自己的衣服扔上上铺，三脚两脚便上了自己的铺位。往边上一座。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 “１９７４！收拾完没有，过来！”一个狱警招呼着！ “到！”胡大发很是长记‘性’，答应一声，便从上铺跳了下来！ “出来，政治学习！” “是！” 学习，就是要学学监狱的规矩，今天押送来的四个人，每人发了一个小册子，只有十几页，上面写了四十多条监狱条例！ “今天，先学条例，学完考试！”一个戴眼镜的狱警慢条斯理的说着。 和胡大发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在车上的时候，自己特意的观察了一下！ 有一个比较好记，又高又壮，二十多岁，一脸横‘肉’，满身刺青。听说是喝酒打架，把人打残了，判了七年！有一个，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听说是强‘奸’抢劫，三年。还有一个，像是学生似的，文质彬彬的，不知道什么罪，问，也不说，好像和别人没有共同语言似的。 四个人坐在小学生用的课桌后，看着手里的小册子，默默背诵着。眼睛狱警手里拿着手机，玩着游戏，时不时的抬起头，观察一下。看看几个人是否老实。 条例简单，每条字数不多，没有多余的解释，要求的就是规定，必须执行。 “考试了”，小狱警喊了一声，“把小册子‘交’上来”。 每人发了一张白纸，一支笔。 “不许抄啊！”狱警瞪着眼睛训诫着。 可是，这里的考试真的不够严格。 “默写狱规！前七条！”说完，又低下头，摆‘弄’上手机了。 能够听到的是，刷刷的写字声音。 胡大发能记住的也就前几条，剩下的怎么办，不知道答不出来，最后是什么结果！旁边的学生模样的，好像全都记住了，头也不抬，低头急写。 另外两个，好像也就胡大发的水平了，写了几行，就停笔了。 “难道还得用学校的那一套吗？” 胡大发‘挺’直身子，看看狱警很是专注的玩着游戏，渐渐放心，侧过头，剩下的只用一个字形容了“抄”。 “写完了吗？”狱警抬起头。胡大发还没有说话，那个壮汉抢着说，“还没呢！！” 狱警皱着眉，不耐烦的说“什么？” “报告政fǔ，还没写完！”另外的小年轻机灵，刚学的狱规，哪里能忘呢！必须记得。 “嗯，赶紧的！” “是！政fǔ！”壮汉赶紧答应着。同时向着胡大发使了一个眼‘色’。 胡大发明白，这两个人是都不记得了。想着自己抄完，给他们继续抄。便将白纸向侧面挪了一下，以便于两位继续抄。 “狱规最后一条！” 这个，每个人都会有印象的，小狱警特地‘交’代过的，必须记住，就是“一切行动，必须听监狱管理人员的！” “好了，‘交’卷了！别装相了，知道你们抄呢！赶紧‘交’”。小狱警在长期的管教工作中，早就了解到了。对面的这些，没有善茬，不会的，肯定抄，要是严管，三天也过不了关。 二：吃饭 狱警看着几个人的笔试卷子，就像古代的老师，看自己学生的试卷一样，还稍微带着点摇头晃脑。,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嗯，还行！许磊是谁啊！？你不及格啊！下周重新考！”狱警稍微抬头，看了看许磊！ “嗯？是，政fǔ！”许磊低声说着，又问了一句“我都答了！”。 狱警说了答案，这个许磊登时服气的低下头。 “谁让你写名字了，不知道自己的号码吗？”。 狱警看看手表，“嗯，准备吃饭！”。 打开屋‘门’，‘门’口还站着一个武警战士。四个人鱼贯而出，在狱警带领下，武警战士的护送下，来到食堂。 食堂‘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囚犯，当然，必须是成行成列的。每队最前面是这个队的队长，是狱警，后面是辅导员，中间还穿‘插’着教导员。每个政fǔ的腰间，都挎着警棍。显示着威严！ “各自归队！”小狱警训示下，四个人跑步回到自己的队列，这里的队列，是按照囚室的号码安排的。胡大发看着自己的队列，自己认识的是老刘（1942）、还有不知姓名的1960。 胡大发微微低头，用余光看着周围，这个监狱，一共有300多人，被分成五个大队，每个大队差不多60--70人。每个大队又分成4--5个小队，每个小队有12--16个人，正好两个监室。 胡大发找到自己监室的老大，1960，回头看了胡大发一眼，小声说道“站在1942后面！” “是！”。胡大发干脆的回答道。 辅导员在后面监视着队列里的情况“一会唱歌大点声啊！必须压过三小队。” “是，是，是”。 “回答的不够整齐啊”辅导员挑剔又加上鼓劲的叫道“大点声！”、 “是！”整个小队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这里和部队的差别在于，军队的人都是一样的服装，在监狱里，被分成三种服装，最常见的就是蓝灰‘色’的监服，还有黑‘色’的监狱管理人员，剩下的就是绿‘色’的武警制服。其他的，和部队上的生活是一样的，当然，还要除了自由...... 这里的食堂条件还算不错，平时就是八菜一汤，自己选，但是有监狱管理给盛饭盛菜每人一个餐盘，筷子。吃完必须完全‘交’回去。如果‘浪’费粮食，还会被惩戒。菜，都是普通的，有荤有素，每个小队的犯人打饭时候，教导员会在旁边，有的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特意的嘱咐一下，给加勺菜，或者多给个馒头..... 新人往往会引起狱警的注意，今天送来四个犯人，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胡大发领了餐盘，排在1942的后面，一步一步的挪着，慢慢看着，心里盘算自己吃什么好？ “新来的啊？”一个胖大姐看着胡大发问道。 “是！政fǔ！”胡大发干脆的回答着。 “呵呵！行啊！学的‘挺’快的啊！来点儿这个菜吧！”边说，边下勺子，在大盆里面舀了一勺菜。 “好！政fǔ！就要这个！”其实，胡大发真是不喜欢吃这个菜，可是眼前这个胖大姐还算可亲，说不定以后能照顾自己一下呢！这年头，这里面，先‘混’个脸熟吧！ 辅导员在犯人们吃饭的时候，仍然在食堂巡视着，生怕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问题。曾经有在食堂吃饭时，几个犯人打架，而造成重伤，这个，监狱管理是难辞其咎的，任何一个监狱长都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内出现这种恶‘性’的事件。 男监的特点是：吃饭要快，谁要是把监狱当成自己家，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的吃饭，恐怕只能吃个半饱了。即使辅导员们已经吃过，吃饱，也绝对不会想在食堂看着一群犯人吃饭，而且还无法预料到，谁，是否会突然暴起，突然袭击。 所以，辅导员们都在旁边，用无言的形体语言，催促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胡大发在进来之前，已经不在学校念书了，已经‘混’迹社会有两年了，同时，也进过拘留所，进过少管所了，知道大概情况，虽然第一次进正规的监狱，但是，仍保持着学习的心态，看着同监室的狱友，闷头一阵猛吃，那种赶时间的形态，就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了。百分之八十吃完了，就会命令所有的犯人放下碗筷，吃不完的，算你倒霉，下次努力吧！ 胡大发不愿意这么快的吃饭，但是，不得不这样。吃吧！ 吃完饭有个短暂的午休时间，犯人们可以在活动场上晒晒太阳，三五成群的聊聊天，自己活动一下，甚至找地方‘抽’支烟。这段时间，是每个囚犯最享受的时刻。胡大发刚进来，谁也不认识，自己找个角落，蹲着，享受着孟夏的暖阳，虽然不是大大的太阳，烤人那种，加入了不少的温柔，但是从发展的角度，猛烈的阳光以及热度，绝不会太遥远了。 “1974！”1960向着胡大发走过来了。同时后面跟着监室的几个狱友。 1960扔过一根香烟，胡大发本不想接着，可是，这个1960是这个屋子的头，不接着就是不给面子，以后还有一年时间呢!那不是找不好过呢吗？ 在香烟落地之前，胡大发右手一抄，把烟接到。“谢谢老大！” “我们应该谢谢你啊！小子！”1960低声说道。 旁边一个黄脸汉子，掏出一盒火柴，试了试有风没风，才轻轻划燃，火柴先凑到1960的烟前，点燃后，一个一个的继续传递下去，一会儿，一共七只烟，每一根都泛着青烟，嘶嘶的燃着！ “他，1938，抢劫盗窃，3年，这个小子，打架斗殴，5年，1980。这个是1979一起进来的3年半，快出去了，还有几个月。老刘，1942，盗窃...还有什么名声来着，七年。我姓吴，叫吴立，1960，过失伤人，3年，还有一半，哎呦，真他么慢啊，这日子！.......” 胡大发记‘性’不错，挨个记着同监室狱友，按照吴立--1960的介绍，一一记下。“下面该你自己说了！” “哦！我叫胡大发！大爷的大，发财的发！呵呵！”胡大发谦卑笑着“进来多了一个外号！1974！以后，几位大哥大叔多多照顾！我是盗窃，一年。” 几个狱友互相点着头，冲着香烟的面子，哼哼哈哈的应承着！ 在监狱里，有的人，能建立相当深厚的感情，但是，既然是犯过事的，都对别人抱着相当大的怀疑态度。所以，多数都是点头之‘交’。出去之后，见面打招呼是必然的，但是能常聚在一起的可能，恐怕没有。除非在监狱里面，能有生死之‘交’。 最后和胡大发打招呼的就是1942，老刘！ 三 神秘老头 老刘佝偻着身体，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微微抬头，慢慢点头，算是招呼了。大家都见过面了，烟也‘抽’完了，也就没事了，都各自散开，各找各的伴！ “老刘！老吴找你！”一个又瘦又高的犯人，向着老刘走过来。胡大发看了一眼，就对这个人印象极其不好。因为，对方一对猫眼，发黄的眼珠，就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的对着胡大发扫描了一遍，胡大发只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后脊梁自下而上冒了起来。“这人什么意思啊！检查身体呢！”而那个黄眼珠的汉子对老刘很是客气，见老刘走路有点晃悠，就上前，作势搀扶！ “没事！还没到那个份上呢！”老刘摆摆手。 微微颤着，走在高瘦男人之前。高瘦男人慢慢跟着，亦步亦趋。 走出三十米之外，那里有几张椅子，各自分开有几米距离，每张椅子都坐着两个人，只有最边上的一张椅子，只坐着一个胖子。 那个胖子就是老吴吧！他见1942走过来，连忙站起来，往前迎了几步。虽然没走多远，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客气。 1942走过去，直接做到椅子上，微微低着头，那个胖子老吴，也坐在旁边，却是仰起头，向上看着。嘴里叨唠着什么，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那个猫眼，没有走远，离开有两三步，转着圈，低头，眼角往上飘，观察着四周情况。 胡大发看到这个人的这个样子，心里已经明白。这个猫眼，肯定是小偷，那双眼睛，已经告诉他一切了。但是，这个人肯定是很高明的人物，通过自己的动作，怎么自然怎么做，没有任何做作，有时候扭扭腰，有时候转转脖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胡大发暗自观察，离得远，什么都听不到，不过，能看到高手的一些动作要领，就已经知足了。突然，1942抬起头，用同样的眼光，四下一扫，当眼光扫过胡大发的时候，大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怪了，这是什么功夫！”胡大发不敢看了。低头，仰头，左看，右看…… “嘟……”一声哨响，狱警开始清场了“回去了！都回去了！回自己的监室！”午休结束了！胡大发不敢走到最后，虽然很喜欢这个晒太阳的时光，但是，只有那么一会儿。 1960吴力和两个人在说着无聊的笑话，吹着牛，耍着宝。另两个看着报纸，也算是政治学习吧，1942老刘坐在‘床’边，微闭着双眼，放佛闭目养神，又仿佛暗中观察着什么，捉‘摸’不透啊！ 胡大发没有参与侃大山，也没有拿报纸看，也不想像老刘一样，闲呆着。而是走到一个墙角，深蹲、劈‘腿’、俯卧撑、蹲起……趁着刚晒完太阳，身上有点热乎气，锻炼一下。 都说小偷懒，而且是从骨子里懒，但是胡大发不懒，而且‘挺’勤快，身体不懒，脑子不懒，眼睛里有活儿，心里有想法。 锻炼身体、保卫自己，锻炼肌‘肉’、准备挨揍！ 这是胡大发的发小儿----王大力送给大发的—座右铭！读书不如人家，但是身体还是比他强。长跑、力量、灵活‘性’，只要是和体育、体能沾边的，胡大发在学校里、在村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个也是足以折服王大力的一点。以至于，考试让他抄，作业替他改，有钱大家‘花’，游戏一起玩。 胡大发进了局子，人家王大力却高考上了大学。财经大学，重点大学啊！这么多年了，全村也没几个。 第一年送王大力上学，别人都送了不错的礼物，作为早就不是同学的胡大发，请王大力整玩了一天，回到家，王大力还挨了一顿说。 热身完毕，胡大发又做了两遍第六套广播体‘操’，心里默默唱着节拍。脑子里想的却是家里的老人。 胡大发父母离异的早，他们离完婚，母亲就出国了，本来自己应该判给了父亲，但是，自己的父亲没过一年，就又找了一个媳‘妇’，第二年，就生了一个胖儿子。本来大发的‘奶’‘奶’很喜欢自己，但是，大发实在是太顽劣，每天惹事，终于，老人罩不住了，而且又有了一个小孩子，就让大发的爸爸，把大发送到姥姥家了。 那年，大发六岁！ 大发的母亲，姐妹只有一个，父亲早亡，只剩下大发的姥姥，在农村，种点地，自己过日子。由于‘女’儿出国，自己一个人也孤单，正好，大发的爸爸不愿意再抚养大发，就让大发的‘奶’‘奶’家，出个证明，一次‘性’的给大发的姥姥一点补偿，断绝了父子关系。 这样，胡大发就成了无父无母的一个有亲人，没人管的野孩子。 起初，姥姥也想好好教育胡大发成才，但是，胡大发在城里‘奶’‘奶’家还那么顽劣，这回到了农村，更是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了。上了小学，才稍微消停一点。但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确实不是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 慢慢的，大发开始‘摸’东‘摸’西，偷‘鸡’‘摸’狗起来。一开始是同学的，而后是老师的，再之后，就是村里的。有点钱，胡大发都买了好吃好喝，招待同学了。钱又不够了，就跑到社会上去偷，终于被人发现，并且一路追赶。胡大发对于第一次被捉到，印象很深。那次，他跑到集市上，刚偷了一个钱包，就被失主发现，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估计是想买点菜回家，但是，一‘摸’兜的功夫，就发现钱包没了。回头正找呢，看到胡大发钱包还没收好，正想跑呢！ “抓小偷！” 那一嗓子，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胡大发的‘腿’肚子都哆嗦了！ 胡大发分开众人，放开两条‘腿’，这一顿跑！没想到的是，那个大叔也是个长跑健将，跑到最后，胡大发已经坚持不住了，要是知道这一遭这么辛苦，他才不会偷他的钱包呢！回头看看，只剩下这位大叔还在锲而不舍呢！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才被那个人捉到。 当然，避免不了一顿拳脚，只不过跑了这几公里，手脚已经使不上力气了，打也打不动了。但是，最终，胡大发还是被扭送到派出所。这就是胡大发的处‘女’秀。 拘留！ 姥姥知道这个事之后，央求学校两天，学校才同意暂时不退学，以观后效。那年，胡大发初二。 那次之后，胡大发就‘迷’恋上了跑步，尤其是长跑。 偷得到、偷不到是手艺问题；跑得掉、跑不掉却是体能问题。 大发在长跑上，确实下了功夫，平均每三天，就跑一个马拉松。并且，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区里的一个比赛，成绩第一。 那次，也是体育老师在校长那里说了无数的好话，才让胡大发参赛的。否则，就凭胡大发这样一个戴罪之身，怎么能代表学校参加重大比赛呢？ 但是，在送成绩去准备参加县里的比赛时候，终于还是没有通过。直接被拿下了。没有资格参加比赛，可是胡大发的成绩，在整个县里却是最好记录，并保持了两年，才被别人打破。 五 劳动 监狱，也是劳动教养的地方。 通过日常劳动，既能培训犯人的劳动技能，使他们出狱之后有一个谋生的手段，又能在劳动中认识到自己的以往犯下的错误。 “报告！政fǔ！”1960吴力立直了身体，还敬了一个礼。向着铁‘门’之外的一个狱警笑着脸问道：“咱们最近有什么劳动吗？” “怎么了？手痒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教官，漫不经心的问。 劳动其实是一个‘挺’好的事，不用在监狱里死守，看报，听课，训练……还可以出去放风，如果是体力劳动的话，伙食会好一点。虽然劳动环境可能差点，但是可以磨洋工，慢慢干，也没人像RB鬼子似的，慢一点就挨鞭子‘抽’。 “报告政fǔ，我是想通过劳动，改变自己的思想，好好改造，争取减刑，希望早日出狱，和家人团聚！” “呵呵！你这一篇子话，就最后一句是真话！想家了？”教官拿出一根烟，在指甲盖上磕打着，监室里不允许吸烟，教官也不例外，但是，可以拿着。 “有点想了，想我妈了！”1960真的能做个演员，说着说着，情绪就上来了。眼圈都有点红了。 “你上个月探视，你家谁来的？” “报告政fǔ！上个月，是我爸爸过来的，我妈身体不舒服，没过来。老胃病又犯了，唉……”吴力一声长长的叹息，牵动了整个监室内的所有人的情绪。 “哦！你妈多大年纪了？”教官没想多呆，但是在犯人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事故，心理工作还是必须做的。不管你有多忙，有多少事，这是铁打不动的规定与纪律！ “报告政fǔ！我妈今年五十八岁了！”吴力不知道是真想家了，还是演戏演的太入戏了，眼圈红润，闪闪的有些泪光。“是我对不起我妈！我会好好改造的，请政fǔ放心。有什么劳动的工作，我一定积极完成，争取早日出狱！……”吴力又是一通表态表决心，反倒把教官‘弄’了一个措手不及，就差给他掏手帕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动的事情，我会想着你的！”教官手举起来，挥了一下，又有点尴尬的放下，先把手里的烟收了起来，慢慢的恢复了一下，认真看着1960的表情，想看出，这里面有多少假的成份！在最终确认，1960吴力的表现或者表演很成功的情况下，又挥了一下手，“我会向监狱长反映你的情况的，下次有探视机会，照顾你一下！”话说的很温柔，就像对兄弟似的，“不过，你得好好表现，好好改造啊！” “请政fǔ放心，我一定努力改造，积极学习，决不辜负政fǔ对我的期望，争取减刑，早日出狱！”1960吴力就差像党员宣誓一样，举起右拳，端庄肃立，一本正经的了。 胡大发边听着，又偷眼看看1942老刘，老刘仍然微微眯着双眼，面‘露’微笑，好像听戏一样，偶尔脸上的肌‘肉’抖动一下。但是，总体来讲，老刘对吴力的表忠心，表决心，并不感冒，反而是看笑话的心理。 看到这里，胡大发放心了！原来监狱也需要能说会道，需要表达，需要公关，需要和领导----政fǔ----沟通、打好人际关系的。 入狱第一天，胡大发学到不少东西。虽然胡大发只有初中学历，学习很一般，但是，胡大发的优点就是，对于‘混’世界的一切手段，都抱有很强的新鲜感，不论好坏，先了解一下，至少没坏处。如果1960吴力，再把刚才的词说一遍，胡大发肯定能背诵了！毕竟年轻，脑子好使，而且记‘性’相当不错。 胡大发不想笑，更不能笑，本来一开始有点戏虐的想法，但是听到吴力说起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姥姥。唉！都快70岁了，身体也一般，我还不争气，净惹事了。胡大发慢慢的把头低下了，陷入沉思。 “好，你们监室的这种状态不错，应该反思，多反思，想想过去的错误，积极改正，互相纠错，好好改造，政fǔ会给你们从新做人的机会的！”教官对现在这种监室情绪，很是高兴，又训导了几句，慢慢转过身，背着手，走出楼道。随着咣的一声，1960吴力瞬间就把眼圈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唉！这个教官是新调过来的吧！？还行啊？！下回就走他这条线了！” 一切都是虚幻，一切都是功利，一切都是演戏。 有人演戏演得好，能把看戏的带进剧情，久久走不出来。胡大发现在就入戏了，仍然低着头，想着农村的家，想着姥姥…… “1942，刘叔，咱们这里还有什么劳动呢？” “有啊！”老刘慢条斯理的说，“国家、政fǔ也不能白养活咱们啊！有时候是一些体力活，比如前两上个月，上山清理石头，顺道挖树坑，等着人家把树种上，咱们还得浇一次水，那是植树节干的活。还有一些手工艺制作，缝袜子啦、折纸盒啦、搬砖，刷漆……不少活呢！” “哦！事还‘挺’多的！”胡大发刚听说，点头应承。 “劳动能出去不？”大发看着老刘，挠了挠头。 “有的必须出去，有的小活，就不用走太远了。咱们监狱后面有两个厂房，能在室内做的活，都去那里做。”老刘微闭着双眼，幽幽的说。 “哦！远不？哪个厂房？” “不远，也就……二里地。” 1960吴力走过来，踢了胡大发一脚，“1974，你是想干点体力劳动啊？还是在家呆着好好改造啊？” “啊？还能选啊？”胡大发有点狐疑，心里想：犯人还能选择吗？ “不能选！但是活儿能选人！明白不？” 胡大发摇了摇头，示意没听懂。 1960吴力没好气的解释说“不是所有活，都需要咱们所有人去做的。人家得选表现好的，适合干活的，认真改造的，那些调皮捣蛋的不让去的。” “大哥啊！劳动、干活，咱这还得抢啊，抢名额？” “当然了！”1960吴力瞪起眼珠，“出去劳动，表现好，能给减刑的，傻小子！”吴力又用手，扒拉了一下胡大发的脑袋！ 四 回忆过往 初三能毕业，全凭大发的视力好。。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初中毕业之后，胡大发就再也没有心思去上学了。直接跑到镇上找工作去了。姥姥也管不了了，只能听他的了。 起初，还是每周回家，过了几个月，就变成一月一回。因为打工的地方有宿舍，又有工友，一起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只有老板开支的时候，胡大发才想起姥姥，该回去看看了。 不过，好景不长，胡大发总觉得钱不够用，慢慢的，小偷小‘摸’的‘毛’病又开始了。而后，工作也辞了，专职小偷。外面租个房子，有钱就吃喝玩乐，没钱就去偷。 断续的进过两次局子，拘留过，管教过两次。 本来，大发想学好，但是，年龄比较小，经受不住外面的‘花’‘花’世界的‘诱’‘惑’，并且，父母不在身边，有种教育缺失。 没了工作，大发回家的次数倒是多了。姥姥倒是也高兴，能经常看到孙子，当然是好事，以为胡大发转‘性’了、学好了呢！胡大发骨子里有点像自己的母亲的‘性’格。很独立、不服输、脑子也好使。这使得他，从没有向姥姥伸过手，要过钱。总是截长补短的给姥姥一点，当然，很少。大头都是自己支配，给姥姥的，也知道她只会存起来，而自己的钱，来路不太光明，给多了，村里人会‘乱’说，更麻烦。 胡大发小小年纪，就已经想到这点了，也算不易。 再狡猾的小偷，也斗不过好警察！ 终于，胡大发被判一年徒刑，原因----扒窃！ 长大了，真不好，要是永远都十五六岁多好，胡大发抬起头，看着监室的屋顶，要是给来根烟，舒服啊！ “哎呦！”胡大发脑袋上狠狠的被揍了一巴掌，抬头看看，是同监室的1938。 “想什么呢？小子！” 胡大发看着1938的脸‘色’，有点笑模样，知道是在逗，心里却在想，你这下手也真不知道轻重啊！打的真疼！又没法生气，谁让自己新来的呢！ “想我姐了！”胡大发眼珠一转，低下头，懊丧的说。 “有姐姐啊！漂亮不？多大了？带照片了没？”1938‘色’‘迷’‘迷’的也蹲下身，和胡大发挤到一起。 胡大发看了他一眼，估‘摸’了一下他的年纪，按照记忆，这人还有两年多出去，出去了应该有30左右了，嗯！“我姐23了，大学毕业，刚工作一年!” “真的啊？23！？我今年27，岁数合适，有照片没？漂亮不？” “我姐比我可耐看多了！村里的一朵‘花’呢！” “真的？真的！”“是吗？说说！”同监室的几个犯人都挤过来了。 “那当然了！知道巩俐不，和她差不多！” 胡大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几个人！一屋子犯人，除了1942老刘，都聚拢过来了。胡大发特意的看了一眼老刘，登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老刘笑眯眯的微合双眼，放佛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胡大发想通了，自己这点小把戏，糊‘弄’一下这几个也就算了，可别和老同志瞎贫，别去丢人了！ “说啊！”“说说！” “我姐没有巩俐那个虎牙!有一个酒窝！稍微有点黑吧！不明显！身材好着呢！” “是吗？！”“唉！真好！”“想起我以前的‘女’朋友了！唉！” 1960吴力抡起巴掌，作势要打胡大发！当然是假的，但是，吴力已经看出有点问题了！“你哪年的？怎么可能有姐姐呢？扯淡呢？” “我表姐！不是我亲姐！”胡大发早就有准备了！白了吴力一眼，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我可没说是我亲姐吧！” “对！没说！”1938已经气‘迷’心了，扯着胡大发就问“你姐在哪里上班啊？做啥工作的？” “哥哥！你啥意思啊？给你介绍一下呗？” “对啊！咱兄弟投缘，一见如故啊！把你姐介绍给我，咱不就是一家人了吗？”说着，用胳膊肘捅了胡大发一肘子。 “行行行！那也等出去不是！这个也不是着急的事！” “那倒是，可是我还两年呢！你姐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没呢！没听说啊！进来前半个月，我还见着呢！没有呢！我姐眼光高！你以为随便找一个就行呢？” “是吗！那就好！嘿嘿！”1938就像傻子似的，被逗得团团转了。 “你傻啊！”吴力狠狠的给了1938一巴掌，“他姐眼光高，听不出来啊！就你这德行，还想娶个大学生！给你找个窝头玩会儿得了！” “哈哈哈！”一屋子人，乐得前仰后合。 “那可说不准！”胡大发没有和别人一起乐，现在最危险了，说错一点，就得挨揍。“我姐人好，特善良！那真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的人！”胡大发只记得这一句了，随口说出来，还‘挺’唬人。 “是吧，那你姐能看上我不？”1938刚失去信心，又被胡大发给鼓励了一下，连忙继续追问。 “哥哥，你多高啊？你站起来，我看看！”胡大发一本正经的说。 “一米七八！”1938浑身抖擞的站直了身子。 胡大发也站起身，比量了一下。1938比胡大发高几公分，长得壮实，脸皮也白净，就是眼睛‘挺’大，蛮吓人的，尤其一瞪眼。 胡大发围着1938转了俩个圈，边走边点头，“还行吧！我姐比我矮一点，和你个头还算般配，行！等我出去，我记着这个事，不过你得答应我，出去可不能‘乱’找‘女’人啊！这一点，我还是要帮我姐的！” “不会不会！这个你放心好了！”1938忙不迭的表示着决心。 “行，先这样吧！我看下个月，我姐能不能来看我，我管她要张相片！” “真的啊！”“太好了，给我也要一张！”“我也要！” 几个犯人估计着，胡大发说的也是有假的，刚冷静一下，又被胡大发这几句挑逗起来兴致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呵呵……”老刘终于笑起来了，但是声音不大，笑得很开心。 胡大发心里笑得更开心，同时，也看到老刘的笑，心中明白，这老头，都明白的。 八 解惑 ‘春’天的气温，就像小孩的脾气，说变就变。 胡大发在大‘操’场上，蹲着，眯缝着眼睛，晒着珍贵的阳光，看着大墙外的柳树开始吐绿，飞着如白雪一样的柳絮，看着杨树开始发芽，生出一串串像‘毛’‘毛’虫似的绿芽。。。。。。“真好！要是能像在学校一样，打场球，或者就跑跑步，也行啊！多好啊！”胡大发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这里‘挺’好。要是一直这样，有吃有喝，有活干，也行。 人的惰‘性’，就是人的本质！越呆越懒，最后死掉！ 人有很多特‘性’，如：懒惰、贪婪、善良。。。。。。这些特点有时候是互相矛盾的，只有通过深层次的思考，才能使人尽量摒弃自己的天‘性’，克服不好的特‘性’，提升自己的素质。这才会使人的本质升华。 胡大发看到眼镜从眼前20米处，斜着走了过去，想来是时间快到了，他得进监室了。 胡大发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又怕教导员误会，再冲上来给自己一棍子，何必呢！过后再说吧。晚上还能见到这小子呢！胡大发心里想着这小子，其实，这个眼镜应该比胡大发岁数大。“眼镜男，小白脸，都不是好东西，心眼太多！” “下午，你们继续干活啊！上午你们干的还不错，需要表扬的是1974，工作‘挺’卖力气的，其他人也‘挺’好。要注意产品质量，别那么‘毛’躁，干活得认真，这对你们大家以后的生活，也是有帮助的啊！要尽可能的学点一技之长，多学几种，以后出去也好找工作，生活啊！。。。。。。”教导员在劳动之前，又当训导，又当动员，一直嘚啵了二十分钟，才让大家进了车间。 …… “明天有雨，多穿上点啊！明天还是今天这个时间，集合，劳动！”教导员在一天的劳动结束前，在大家身后说着明天的安排！ 晚上吃饭时，眼镜1982故意的端着餐盘走到胡大发隔壁桌坐下，正好能小声的和胡大发聊天。 “咳咳！”胡大发故意的咳嗽了两声，“1982，你是啥意思啊？”胡大发没有说的特别明确，眼镜心里肯定不止一件事。 “嗯！？没事，我就是不想在那里呆着！” “我觉得是政fǔ想让你去搬砖的！” “嗯！我知道，看出来了。我也听到了！另一个车间，也省下一个人呢，他们觉得人手多了。搬砖那边缺人！”眼镜很会掩饰，一边吃，一边呜咽着说着。 基本判断没错，胡大发对自己的判断力还算满意。“那你谢谢我啥啊？我啥事也拦不住啊！” “没事！我是事后才知道政fǔ这么想的！我本来想自己‘弄’点事出去的！” “车间里不是‘挺’好的吗？轻松！”胡大发很是疑‘惑’，这小子脑子咋想的啊？非要挑重体力劳动？ “嗯！你不知道！我自小有鼻炎，呼吸道疾病！那个胶有味，受不了！必须得出去！而且，越快越好！” 真相大白！原来如此！ 胡大发这才明白，不是和自己有任何纠纷，意见。而是自己的身体原因。“我以为我得罪他了呢！”胡大发心里明白了。自己‘挺’高兴。吃完晚饭，随着其他犯人回监室休息。 。。。。。。 第二天，果然像教导员所说，天气‘阴’沉，铅云密布，气温骤降。小风昨天还是温暖柔顺的吹在身上，今天却突然多了一丝‘阴’气。雨还没下，但是在风里吹一会，更难受。 “整队，进场！”在教导员的号令下，几十名犯人排队进入两个车间。 “按照昨天厂家的要求，继续做！忘了的，先想好啊！别‘浪’费零件！” 室外温度17度，室内温度也高不到多少，虽然手里有活，但是久坐下来，也会冷。两个小时，胡大发已经听到好几声喷嚏了。 “哎！1942，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政fǔ！1942晕过去了！” 胡大发扔下一箱零件，跑了过去。 1942老刘紧闭双眼，口吐白沫，身子有点‘抽’搐，或者说是哆嗦，身体已经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上。 “让开，我来”胡大发分开旁边的两个人，右手抄起老刘的右手，越过头顶，左手拉着老刘的左边身子，同时一转身，已经将老刘背了起来。这时，旁边的几个人也想起来，赶紧给胡大发让出一条道来，“让让，大家让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两个教导员冲了进来！ “1942突然晕倒了，口吐白沫，浑身哆嗦！得赶紧送医院啊！”一个口齿比较伶俐的犯人复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这时，胡大发已经背着老刘跑到车间‘门’口。“开‘门’！把‘门’打开”另一个教导员拍着‘门’。 外面的武警战士打开‘门’，迎面冲出来的却是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刚想把枪举起来，后面紧跟着一个教导员。“没事，有人晕倒了，得赶紧送医院！” 本来出了车间的‘门’，就应该由教导员出力背着或者抬着老刘了，毕竟胡大发是囚犯，不能到处‘乱’跑，可是这个教导员有点含糊，老刘好歹也有个一百四五十斤，从车间走，离着监狱内部医疗所，至少有五六百米，另一个教导员看着其他人，没有出来，最多也就向上报告一下，虽然自己的职责，应该让胡大发回到车间，该干嘛干嘛去！但是，能省点力气，干嘛不省点呢！ 想到这里，这个教导员没有命令胡大发放下1942，回到车间，而是指引着方向，引领者胡大发向着医疗所跑去。 胡大发对于跑步这个事情，绝对是下过功夫，并且在这次实践中得到检验，效果相当不错。胡大发背着1942老刘，跑得不比教导员慢，边跑边呼唤着“1942！1942！醒醒！” 送到医疗所，自然就没有胡大发的事情了。而这位教导员，竟然大发同情心，看着气喘嘘嘘的胡大发，从兜里拿出盒烟，递给胡大发一根。 胡大发也没有想到，赶紧用手接过来。教导员自己点了一根，把打火机递给胡大发。看着胡大发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接过打火机，装进口袋，才慢慢的说“1974！跑得‘挺’快啊！练过吗？” “报告政fǔ，就是上学时候练的。有空，就跑跑！”胡大发背着老刘跑了几百米，有点气喘，但是还没出汗，要是给他时间，热热身，这点距离，还不至于这样。不过，胡大发毕竟平时经常锻炼，一支烟没吸完，喘气已经不是那么凶了。 “不错，以后咱们这里搞个运动会，你是主力啊！”这位教导员还算平易近人，把烟蒂扔在垃圾桶，挥了挥手，“走了，回去！” “那1942呢？” “这里有医生，放心吧！” 六 小灯笼 监狱首日，过的真慢啊！ 胡大发感觉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真正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白天，犯人们不能到‘床’上去休息，只能坐着或者站着，这个监室，只有老刘是个例外，好像教导员特批的，老刘回监室，就坐到‘床’上，虽然坐了，但是还是很规矩的坐着，也不能斜躺着，靠着，只能坐。 除了老刘，其他人多数是站着，每人一把椅子，但是，谁都不坐。宁肯围一圈侃大山，也不坐着。 胡大发也算奇葩，也不坐着，也不站着，找个旮栏，蹲着。 累了才起来站会儿，要不就做几个俯卧撑，要不就抻抻‘腿’，简单活动一下。反正蹲着，也不闲着。胡大发和他们也不熟悉，暂时也不想和他们打得火热，索‘性’，自己靠边歇会儿。 第一天，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胡大发已经把整个流程‘弄’明白了。这个监室，除了老刘是个深藏不‘露’的，其他人，都还是很简单的，没有一点隐藏，甚至没有一点心眼儿。胡大发也放心了。在这里，生活可以很简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1974，谁是1974！过来一下！”一个教官在楼道里向着胡大发的监室喊着。 “报告政fǔ，我是1974！”胡大发心里有点打鼓：我怎么了，没干啥事啊！ 教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大发：乌黑的头大，剪得头型也是*平头，浓眉，眼睛不算大，单眼皮，鼻子很正，厚嘴‘唇’，稍微长了几根胡子，个子不高，一米七多一点，穿着一身蓝黑‘色’的监服，‘胸’前的号牌上打着胡大发的号码，，以及真实姓名。 “1974，你多大啊？” “报告政fǔ，我今年十八岁多了，快十九岁了！” “哦！还是个孩子啊！应该上学的！”教官点了一下头，“犯什么事啊！” “盗窃！”胡大发低下头回答到。 “哦，知道了！”教官又点点头，背着手在监室外踱了几步。 “1942、1974，你两个明天早上不用出‘操’了。” “是，政fǔ！”老刘应着，也没有问为什么，总之，不会放自己出去的。这个是相当确定的。 “是，政fǔ！”胡大发也跟着答应着，可是却‘摸’不着头脑。等教官走开了，去别的监室宣布不用出‘操’的人员时，才小声问老刘，“刘叔，这是什么情况啊？！” 老刘撅着嘴说“不好说，应该是劳动吧！” “什么劳动啊？体力劳动？”胡大发听说过劳动的事情，但是，具体做什么事情，就一点不清楚了。 “不清楚！”老刘很平淡的回答，同时，摇着头，走回到自己‘床’边，慢慢坐下，从‘床’下拿出自己的塑料‘药’箱，从里面拿出两片‘药’，送到嘴里，又拿起水杯，压了一口水，缓缓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什么劳动呢！慢慢干呗！” “这就对啦！”1960吴力走过去，用力拍了老刘一下，“是好事，没错的。你想想，老刘你都去了，能是重体力劳动吗？估计是小活！我听到那边监室的1926、1919都去，你想想，你们能干啥。呵呵！也就1974，新来的，先熟悉一下罢了，有点小体力活，都得‘交’给他干！”吴力好像很熟悉，解释得头头是道，好像自己就是教官似的。边说，边指点着老刘和胡大发。 “哦，哦”“哦！”老刘和胡大发点头称是，胡大发是刚明白，转头看看老刘，老刘却半低着头，似笑非笑的样子。 胡大发恍然大悟，原来老刘早就知道了，至少和吴力想的是一样的。那就不用自己担心了，反正老刘都能干的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也伴着老刘，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 老刘抬起头，瞥了胡大发一眼，默默的坐到‘床’边，不再出声。 胡大发没想到这个事情就随着老刘的沉默结束了，皱了皱眉头，终于，走到墙角，蹲下身，开始自己每天的锻炼。心里默默数数，一个、两个、三个……蹲起做起来，直到五十多个了，才慢慢明白。老刘确实心思够细致，刚才的事，说多了，吴力肯定不高兴了，认为被嘲笑了，与其说开了，还不如少说点，或者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吧！胡大发虽然才来几天，心眼可是长了不少。蹲监狱，还能学到经验，也算不虚此行了！ “点名了！安静！”副所长是个中年人，戴着眼镜，皮肤白净，估计办公室坐得久了，都这样了。 “1926！”“到！” “1919！”“到” …… 果然，胡大发能看到的，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当然，也包括自己，还有几个年轻的，但是，上岁数的，占到大多数。 和自己一天进来的那个眼镜-1982，也一同参加这次劳动！ 不用坐车，整顿了一下队伍，也没有带任何工具，就出发了。 胡大发四下看了一眼，一共四十多人，整齐的走出监狱的东‘门’，东边还有一个小院，是教官休息区，武警战士也住在那里。在最南边，有两间高顶厂房，说是厂房，就是简单库房而已，能放些东西，也能当流水线工厂。 四十多人，分成俩列，进了厂房，里面有几个穿便衣的男‘女’，站在一台桌子旁边，正在打量着进来的犯人。 “王所长！多谢合作啊！辛苦！辛苦啊！” “呵呵，乔经理，你们也辛苦啊！一早过来了吧！” “是啊！王所！这是多少人？” “44人！能分四组吧！每天做几百个，半个月，也差不多了！” “嗯！按照我们的合同，应该差不多！”乔经理盘算了一下，点点头。 “乔经理啊！人都到齐了，你得给他们培训一下，他们可是什么都不会呢！”王所长一边寒暄，一边指挥几个教官，安排囚徒们按照队列站好。 “好，这个简单。就几个步骤！我给他们讲讲！” 七 做灯笼 这次劳动，是帮助一个小厂做些灯笼。至于收费情况，那就不是这些人关心的事情了。 灯笼很简单，也就分几步。 把灯笼的电源线在底座上穿好，然后安装小灯泡，之后安装灯笼的红塑料罩子，同时上胶，粘好。最后装手柄和连线。 都安装好，带电试试，没有问题，套上塑料袋，装箱。 胡大发的工作就是，套上塑料袋，装箱，并搬到墙边，码放好，同时要把另外一堆原料，从墙边搬到流水线的大桌子旁。 老刘和另外几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大桌子旁，除了几个眼神较好的，都戴上了老‘花’镜。老刘也戴着一个老古董一样的老‘花’镜，侧着身，微皱眉，先在灯笼罩子底部涂抹万能胶，然后，把灯笼罩子压在底盘上，用手按压，也就几秒钟，就转给下一个工序。 胡大发的事情很简单，他的伙伴，就是那个眼镜-1982，本来两个人‘腿’脚麻利，本职工作做的很快，而且，确实很轻松，但是，眼镜却用很鄙夷的眼‘色’看着这个屋里的几个老头，最后，索‘性’叉着腰，歪着脑袋，摇摇头，就差出声催促他们了。 胡大发也很想这样做，但是有种直觉，就是觉得这样做，不妥。所以，搬着一个箱子，就像蜗牛爬行一样，从墙角挪到屋子中央，再从桌边挪到墙边。看着他这么干活，给别人的感觉是，更累！ 刚开始一个小时，几个老同志已经做好四五箱成品了。工厂的代表翻开箱子，大概检查一下，确认没有大问题，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不过，刚出去没几分钟，教导员就走进来，“1982！你那里干嘛呢？” 教导员有点凶狠，直接拿着警棍向着1982戳戳点点，“让你干活呢！跑这里玩来了？下午，你就回监室，跟着其他人上山搬石头去！” “啊？！”1982愣住了，真没有想到，这才一个小时，幸福时光就过去了。“政fǔ！我冤枉啊！” “什么？你还冤枉？你看看1974，把你的活都干了，你看看你，闲着还冤枉！我是不是给你找个律师啊？！”教导员一点不客气，一通片儿汤话甩过去。 “哈哈。。。。。。”一群犯人爆笑。 胡大发没乐，扛着箱子，走向墙角。 “行了，别乐了，继续干活！”教导员晃了一圈，走出车间。 胡大发没有陪着大家哄笑，过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必要笑了。但是，虽然没有笑，得到的确实1982的怒目而视！ 胡大发不明白，为什么啊！你自己愿意歇着，和我有啥关系啊！也不是我害得你，我还觉得你害了我呢！ 本来两人分工，你搬零件，我搬成品，这回好了，我得两头跑了。最后倒霉的是我！傻小子！ 其实，有时候，我们在嘲笑别人的时候，悲催马上就降临到自己头上，却视而不见。多可悲啊！ 胡大发心里明白了，其实是教导员看着，觉得有点‘浪’费人手了，所以才找个理由，把1982发配到郊外搬石头。不过，也是胡大发够长眼，不然，搬石头的活，也许就是他了。 趁着屋里没有别人，眼镜1982走到胡大发身旁，用肩膀狠狠撞了胡大发一下，眼睛瞪得很大，恨不得要咬胡大发一口。 “你想干嘛？”胡大发低声说，不能在这里打架，绝对不能。可是自己已经看到眼镜的眼睛里，已经怒火中烧了。 “揍你！”眼镜的肝火很旺，好像这几天经常受监室的犯人欺负似的。 “嘿嘿。。。。。。”胡大发脚下很灵活，顺着拳锋躲闪着，拳头好像接触到胡大发的身体了，又像没有接触到。不是胡大发会功夫，而是胡大发脚底下快，灵活，身体素质比眼镜强好多。 “哎呦！打人了！”胡大发看着车间的‘门’又打开了，几个教导员抡着警棍冲了进来。胡大发顺势往地上一趟，手捂心口，哎呦哎呦的呼喊起来！边喊边躲，直接轱辘到工作桌面下面去了。 “蹲下，都蹲下！”教导员首先就是给了1982一棍子，同时，棍子指点其他犯人，示意大家都蹲下！只有想挑事的，才不听话。 老刘等几个老头，都手抱头，蹲在工作台面旁了，眼睛偷瞟1982。眼镜挨了一棍子，立马老实了。手抱头，蹲下来，同时，还‘揉’着肩膀挨棍子的地方。 结果就是，很小的一场事故，三个教导员相互商量了一下，觉得，这点小事，还是别麻烦监狱长了。省得还得写一堆报告。也没有必要。 最后核定，大家都别到处声张了，下午就把眼镜送回监室，明天直接和年轻力壮的去郊外搬石头。其他人继续干活。胡大发在这屋里表现还行，就继续干，一人干两个人的活，反正也不累。 达到平衡的结果是，胡大发继续留用，多辛苦一点而已，其他的，就当都没有发生。眼镜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棍子。 中午吃饭，胡大发发现食堂里少了很多人，听着别人谈论，才知道，那些年轻力壮的，早上吃过早饭，就被拉到郊外的一座荒山，清理石头去了。过些日子还要挖树坑，准备植树。 人少了，中午的菜也少了。整个监狱剩下也就一半人了。胡大发端着餐盘，走到老刘旁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胡大发很喜欢挨着老刘，总觉得老刘身上有很多的智慧，值得自己学学。 1982端着盘子从胡大发身边走过，趁着没人注意，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胡大发很纳闷，竟然半晌忘了吃饭。听到食堂里一片铁勺撞击餐盘的声音，才赶紧扒拉起自己的饭菜来。 这小子疯了？挨了一棍子，竟然要谢谢我！什么意思啊？ “老刘！”胡大发小声叫了1942一声。“你刚才听见那小子说，谢谢我了吗？他什么意思啊？！我咋不明白啊？” 老刘吃的慢，说话慢，干活也慢，“谢谢就谢谢呗！你也没挨揍！” 胡大发明白老刘的意思，但是真的不明白那个眼镜的意思。算了，甭管了。吃饱了，歇会儿，下午接着干活呢！ 九 救命之德 “报告政fǔ！1942怎么样了？”胡大发还是‘挺’关心这事的，晚上吃饭时候，又遇到给自己烟‘抽’的教导员，一边扒拉饭，一边问。.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嗯，不太好！”教导员们都吃过了，本来应该在食堂里溜达着，看着犯人们吃饭，但是，这些天很多年轻力壮的犯人都去挖石头，清理山坡了，中午吃饭的犯人少，都是那些老弱病残了，危险‘性’很低，正好休息一下，索‘性’坐到胡大发对面，“1942是血压高，有点脑溢血，中风！也就是咱们送过去的快，要是发现的晚，还有可能出现后遗症呢！嗯，这今天天气冷，大夫说，和天气突变有点关系。现在还在医院观察呢，说是得输液看看” “哦！也是，政fǔ，那个车间里，真的‘挺’冷的！也难怪！”胡大发没敢多说，也没在多问。这个教导员已经说的很细了。 “1974，咱们的1942咋样了？什么情况啊？”1960吴力吃过晚饭，一边回监室，一边问着胡大发 “血压高，脑溢血，听说有点中风！唉，都是天气闹的！”胡大发小声说着。 “听说是你把他背到医院的？行啊！跑得‘挺’快啊！？”吴力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他是监室老大，不太忌讳，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没人拦着他。 “你们在外边劳动咋样？累不累啊？”胡大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赶紧转换一下话题。 “嘿嘿，你可问着了！”这问题，一下子打开了1960的话匣子，开聊。 “一早上就出去了。早饭也没吃饱，到地方就干活，这够累的！早知道，换别人了！还有，中午不是下雨了吗？送饭的车还坏在路上了，一点多才到，哥几个都给饿惨了，没法过啊！唉！”吴力长叹一声，“幸亏这个教官还凑合，买了条烟，给大家分分，要不，都得拿白眼瞪死他，呵呵！”吴力自娱自乐的吹着牛。回到监室，吴力还有点意犹未尽，总想和没出去劳动的胡大发进行一个劳动心得的分享，胡大发到是好‘性’子，一边做着体‘操’，一边陪着1960瞎聊着，直到熄灯号吹响，可是发现1942老刘并没有被送回来！ “老大！1942今天回得来吗？”胡大发还是‘挺’关心的，看着监室外，问着。 “按照你说的那个病啊！估计今天回不来，怎么也得住院观察几天啊！也别回来，这天气‘挺’冷的，再给冻坏了，万一在屋里来个‘挺’尸，那可多渗人啊！” “哎呦！我去！” “你可真是乌鸦嘴！”“别嘚啵了，赶紧洗洗睡觉，明天还得上山呢！”犯人们七嘴八舌的骂着1960，催促着。 吴力还真不觉得这是在诅咒老刘，反而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和其他几个犯人对骂了几句，也洗洗睡觉了。 “看来，今天还真回不来了”胡大发躺在自己‘床’上，听着最后一遍熄灯号，监室的白炽灯一个一个监室的灭了，可是自己真心睡不着啊！瞪着眼睛，想着家里的姥姥。“唉！”半夜两点，胡大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持续几天，胡大发都没有看到老刘回来，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被1960说着了！不会啊！我把他背过去的时候，意识‘挺’清醒的啊！难道被医生给耽误了，还是教官们想教训老刘？ 胡大发胡‘乱’琢磨着。 老刘没在，并不影响劳动。车间里仍然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天气并没有像老刘晕倒那天，现在温度早已经接近三十度了，过不了五一，车间里就得有人叫开电扇了。 十天之后的一个傍晚，胡大发和一起劳动的犯人们，正在食堂‘门’口准备吃饭。突然感觉背后的人群有些‘骚’动。 “老刘回来了！？”“1942回来了！”“1942，病好了吧！？” 胡大发赶紧回头，看见老刘一个人，在一个教官的陪同下，慢慢的从远处走来。胡大发看了一下，脸‘色’看着还不错，看来算是恢复了。短短两百米，老刘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队伍的最后。 “谢谢，谢谢大家！”老刘满脸堆着笑容，向着认识的，熟知的人打着招呼。 “1942，好了吧，那天可把我们吓着了！” “还行！还行！” “好了！回头吃晚饭在聊吧！”教官可是不愿意在太阳底下等着犯人们聊大天，催促着所有人，这整顿队伍，先吃饭，其他的再说。 这次，老刘排到了胡大发的后面，胡大发回过头，轻声问了几句，也就是略表关心而已，而老刘，也是微笑作答，好像忘记了是胡大发背着他，跑了五百米，送到医院似的。而胡大发也没有去强调过去的事情，只是问了一下老刘行动方便不方便，需要搀扶不。 “给1942加勺‘肉’，补补营养！”一个教官在食堂工作人员后面说了一声，那个打菜的师傅，应承着，给老刘满满的舀了一勺红烧‘肉’。 “哎呦！谢谢，谢谢！”老刘忙不迭的道谢着，往前走，又加了一点素炒芹菜，才端着餐盘，做到胡大发的餐桌旁。 不知道是上辈子的缘分，还是两个人有什么互相吸引的力量，胡大发和老刘，吃饭的时候，总是坐到一起。起初是胡大发觉得老刘年龄够大，也没有满脸凶相，比较好相处，所以是胡大发跟着老刘走；现在呢，老刘觉得有点欠胡大发人情，刚回来，怎么也得谢谢啊，所以，凑过来挨着胡大发坐。 胡大发并不想听老刘的道谢，这个真不重要，好像是举手之劳。 生活中也是经常有这样的事情。你付出的时候，不管是否需要回报，在接受者心里，都是恩惠。接受者也不要总想着回报对方，因为你不知道当时的施惠者用了自己多大的‘精’力完成救助。 就像胡大发所想，自己仅仅是举手之劳，并不需要特别酬谢，老刘正好，也没有想着很隆重的谢谢，正是，相得益彰。 “1974，你把这‘肉’都夹走！大夫让我多吃素菜，我得降血脂！” “哦！？行！你真不吃啊？”胡大发四下观察了一下，拿筷子直接从老刘盘子里夹走一柱子‘肉’，对面的一个隔壁监室的趁着没人，也伸过来，迅速夹‘肉’，直接入嘴。看来，也是做手工活的！ 十 拷问 老刘没有参加劳动，直接回了监室休息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再见老刘是晚上了，胡大发吃饱晚饭，做了点简单的运动，回到监室，发现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今天还真是‘挺’奇怪的，出去搬石头，挖树坑的现在还没回来，可能是赶工吧！确实辛苦！ 老刘歪靠着被子，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养着‘精’神。身侧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不少的‘药’，看来真没少开‘药’，够吃一个月了。 “刘叔，喝点水不？”胡大发看着监室没人，自己也并不习惯称呼别人号码，才直接称呼了。可是老刘比自己父亲岁数都大，还不想叫大爷，‘挺’难听的，索‘性’，就叫刘叔得了。 老刘谱儿‘挺’大，眯着眼，摆了摆手。缓了一分钟，才慢慢睁开眼，侧转过身体，双脚去寻找自己的那双胶鞋，划拉好几下，才找到一只。胡大发看不下去了，连忙走过去，把另一只鞋捡起来，套在老刘脚上。 “唉！老了，真是麻烦！”老刘穿好鞋，四下看了看，微微皱眉，随后又点了点头。“他们还得赶工啊！够累的！” “是啊！回来，估计晚饭都凉了！” “恩！”老刘到现在，好像魂魄才回到身体里，自下而上的打量着胡大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胡大发！”胡大发差点没把晚饭喷出来。挠着头皮看着老刘，心里琢磨，这老头，晕了吧。我都进来快一个月了，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不过也是，平时都不打招呼，只用眼神，号码！根本没有用过真实姓名。 “你是犯的什么事进来的？几年啊？”老刘继续慢条斯理的问着不着调的问题。 胡大发有点想笑，这老头，这是怎么了，吃‘药’吃糊涂了吧！ “盗窃！一年！” “哦！小佛爷啊！”老刘晃了晃脑袋，继续问道：“入行多久啊？总共办了多大的活啊？” 刚开始，胡大发还能听得明白，后面的话，自己只能明白个大概意思了。。。。。。 “也没有多少钱啊？你不是跑得‘挺’快吗？还被人追上了？” “嗨，这不倒霉吗？那个人是个体育健将呢！比我还能跑！我都累得不行了，人家还没事呢！”老刘的提问，使自己又回忆起被捉的经历。 “呵呵。。。呵呵!”老刘笑的很是愉悦。“小胡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用着急，想好了，再说！” “恩！您问吧！”胡大发通过聊天，简单知道了对方是个前辈，既然是前辈，就应该给与必须的尊重。从老刘的表现来看，也是很欣赏胡大发的眼力价的，同时，很受用这些敬语。 “现在外面，手里得有多少钱，才算有钱人呢？” “啊？哦！”胡大发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恩！外面现在普通的工资，也就两千多，就算是高工资，能有万八千的！一年也就十万吧！一下子给你二十年的，也就一两百万吧！再多，中个大奖，五百万，估计够多了！算是有钱了吧！”胡大发不明白老刘怎么想问这个了。也许是他进来好几年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哦！也不算多啊？！”老刘悠悠的说，要是能给根烟，配上缭绕的烟雾，更像个大仙了。胡大发心里想着，有点想乐！ “这还少啊！我前年给人家打工，才给我一千，可累了！” “哦！”稍作停顿，老刘的下一个问题，更让胡大发晕菜了！ “要是你有钱了，你会做什么呢？就是一次给你很多很多钱，比如说，中大奖了，你会拿这些钱，干什么呢？” “啊？？？”胡大发现在真是一头雾水，一脑袋糨子了。老刘你是忘记吃‘药’了吧，问这些事，怎么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啊！ 难道这个老刘在外面有几百万存款？难道是因为我救了他，他要感谢我，分我点财产！小时候，胡大发看过那部“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电影，山‘洞’里的财宝啊，随便拿一包出来，就能过一辈子，还能买个漂亮媳‘妇’。。。。。胡大发一下子陷入畅想中，那可真是美坏了。 所有的想法都很丰满，但是现实必须很骨感，甚至是骷髅！所有的肌肤肌‘肉’，都必须自己填满！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胡大发也想试探老刘，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这样回答，也许妥当一些。胡大发没有往老刘身边走，如果现在走过去，肯定会让老刘认为，这小子是为了钱。就在胡大发还在瞎捉‘摸’的时候，老刘的另一个问题已经扔到胡大发面前了。 “你想学学手艺吗？”老刘问完这个问题，眼睛一丝不错的盯着胡大发。可是胡大发就像被电了，或是被雷劈了，呆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刚才的所有预测都是虚的，老刘是一个蹦子都没有啊！所有的忽悠在老刘面前，都不算什么！刚才胡大发还想幻想一下，如果自己成了百万富翁，天天锦衣‘玉’食，那该多好啊！现在，老刘一句话，直接把自己拉回现实里，最多也就学点能耐，出去当个职业经理人，还是伺候领导呗。 “恩！我。。。想想！”胡大发听到这个，回答的有点结巴，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呵呵，随你！”老刘笑着，低头去扒拉他的‘药’去了。 没过一会儿，外出劳动的犯人们，在教官的引导下，鱼贯而入。教官刚走，监室里就是一片大骂声，只不过没有在外面那么大胆而已。 听了半晌，胡大发也就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了。 原来，吴力他们完成工作往回走的时候，正好赶上高峰车流，同时又有刮蹭事故，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把司机、教官、所有人都给饿得够呛，路过看到事故现场，更加生气，本来路就窄，还让停了一排车，再加上来点事故，所有车都堆在一起了。一路上都在说着‘交’通拥堵问题，可是最后谁也没有统一的意见。反正是吃饱了就可以闲扯，要是饿着，就一起埋怨。 这种情节，不论是在外面还是监狱里面，何其相似。 十一 学艺 一晚上，胡大发一点困意都没有，开始时候琢磨老刘说的是啥意思，就是因为自己帮过他，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而后又在想，这老刘不会真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宝贝东西吧，以教手艺为名，然后再看我的表现。。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听着‘床’下老刘均匀的鼾声，看着铁窗外，渐渐发白的天空，才慢慢有点睡意。 岁数大的人，起‘床’都很早，胡大发刚‘迷’糊着睡着，就听到‘床’下老刘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音，天‘色’还不太亮，老刘用双脚在‘床’下划拉着自己的鞋，穿上鞋之后，略微沉静，就去‘摸’索自己的‘药’盒。胡大发平时起‘床’也很早，但是真没有老刘起得早，今天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便一骨碌爬起来，搓了搓脸颊，翻身从上铺跳下来了。 胡大发先看了看其他人，这些人都是出去做重体力劳动的，累了一天，现在睡的正香。转向老刘，老刘正低着头，翻看着自己的‘药’。胡大发靠近老刘，微微躬身，慢慢蹲下身，在老刘身边，轻轻的说：“师傅，我愿意学手艺，您教教我吧！？” 老刘好像料到胡大发今天早起的原因，听到胡大发说的，也是低着头，眼角上翻，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异常，才向胡大发点了点头。 “起来！中午休息的时候再说！”老刘压低声音，仍然‘摸’索着‘药’盒。 “恩！”胡大发应承着，回身拿着老刘的水缸子，拎起暖壶，往水缸子里倒了一些水，然后把水缸子放到老刘‘床’边。一切动作非常轻快，完成之后，又爬上自己的‘床’铺，拉上还有余温的被子，闭目养神。 胡大发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听到监狱的起‘床’号响起，每天的起‘床’号都要遭到犯人们的一致痛骂，有时候胡大发也跟着骂几句，但是今天，胡大发觉得这个起‘床’号就像上小学时候，那个做早‘操’的音乐似的，很是悦耳，振奋人心，催人上进。 之后就是早‘操’，洗漱，早餐。所有犯人除了极特殊原因，都得按照这个程序做，老刘就是这极特殊的一个。当所有犯人都在早‘操’时候，老刘整理完‘床’铺，吃完‘药’，慢条斯理的洗漱完，就去食堂排队去了。胡大发和所有犯人围着监狱的大‘操’场，跑了三圈，刚出了一点汗，列队进到食堂。吃完早餐，就得各忙各的了。 。。。。。。 中午，吃完饭，胡大发紧跟着老刘，离着不远不近，老刘蹒跚着走到离监室入口不远的一个长椅上坐下。监狱有一半的犯人都出去劳动了，剩下的椅子多，人少了。很容易就找到没人坐的两人椅子。 “大发！”老刘观察了一下，没人对这边有什么注意，就摆手叫了胡大发一声：“你去帮我把那边那个瘦高个，号码是1948的叫过来，就说，1942请你过去一下。别的不用说。记住了吗？” “哦！知道了！”胡大发没有明白为什么老刘让自己去干这个，也没想问。 胡大发溜溜达达的向着1948那边走过去，走到离他们那个小群落三四米的时候，1948好像已经觉察到了，转过身，皱着焦黄的眉‘毛’，一脸狐疑的看着胡大发。这一圈人只有四五个人，吃完饭，就在那里瞎聊着什么，中心人物是个胖子，个子不高，脑‘门’倍亮。平时都是笑眯眯的。胡大发对这个人有印象，而且印象不错，至少比老刘要找的这个1948要好的多！ “1942请你过去一下！”胡大发一个字都没有改，平淡冰冷的说完，便看着对面这个黄眼珠的瘦高中年人。 1948看着胡大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胡大发的眼睛，足足有半分钟，才点了点头，慢慢的向着老刘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圈人，好像有点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都四散开来，只剩下那个胖子斜靠在椅子上。 “1974是吧？！”胖子开口问着胡大发，“多大了？什么事进来的啊？”一边问，脸上的笑容足够温暖很多人。 “哦！是！19岁了，盗窃，一年！”胡大发回答的坚强有力。看着胖子还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看到的胖子只是点了点头，面‘露’微笑，真的好像一尊弥勒佛，胡大发自己也不由得龇牙笑了笑。 “是你帮1942送医院的吧！？”就在胡大发想转身走开的那一刻，胖子又问了一句。好像正好切在胡大发的脉‘门’上似的，火候掌握的刚刚好！ “对！”胡大发想再多说一句，但是感觉到的是那个胖子给与自己的一种无形压力，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 “很好！”胖子稍微正了一下身子，继续问题：“你师父是谁啊？” “啊？！”胡大发最受不了的就是和这些人说话，为啥你们的问题总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呢？“我没师傅啊？！”他不会是指的老刘吧。这还没怎么着呢，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也传的太快了吧！ “哦！？”胖子摇头晃脑的看着胡大发，最后点了点头，笑了笑，表示没有问题了。 这是哪跟哪啊？！胡大发一肚子狐疑，往回走了过去。抬头看到1948正对着胡大发走过来，一双黄豆一样的眼睛，真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的扫描着胡大发，仿佛要把胡大发身体里的一切看透，又像要把胡大发的想法从脑子里面一丝不剩的掏出来一样。 两个人错身过去的时候，1948有意的看了看胡大发的身后，胡大发有种有芒在背的感觉，浑身刺痒。真想赶紧从他身边走过去。心里都快慌了，一直骂着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胡大发没有和1948说话，径直走向老刘。 离着老刘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老刘却对着胡大发摇了摇头，意思是，先别过来。胡大发会意，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胡大发一边做着早‘操’，一边研究着，老刘是什么意思呢？这个1948和这个事情有啥关系啊？到底拜不拜师啊？可是在这监狱里，怎么拜呢？还要烧香磕头不？这老头不哼不哈的，葫芦里有啥‘药’呢？再说，拜师了，他能教我啥啊？不就是小偷小‘摸’吗！有多大的学问啊？ 十二 拜师 深夜，胡大发正睡的香，感觉有只手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连忙睁眼看时，老刘正站在自己的‘床’前，眼神外飘，看着其他的人，就担心别人半夜醒过来看到。胡大发想麻利的起来，可是老刘却摇着头，压低声音说：“慢点，下‘床’！”说罢，就坐回到‘床’上。 胡大发蹑手蹑脚的起‘床’，天气慢慢热起来了，胡大发只穿着背心短‘裤’，也并不觉得冷了。跳下‘床’，往四下看了一下，没有惊动别人。回头看见老刘正向自己摆手，由上至下，意思只有一个，就是跪下来。 胡大发知道时间并不充裕，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就跪在老刘的‘床’前了。俯身就磕头。头触地，连磕八个，老刘才扶住胡大发的肩膀，制止住他。 “行了，上‘床’睡觉吧！” 啊？！这就完了？胡大发没有问什么，但是上了‘床’，躺在那里确实很不踏实，这叫什么啊？大半夜，给我扒拉醒了，磕几个头，又让睡觉去啦？！啥也没教我啊？这是什么说法啊？规矩啊？ ‘迷’‘迷’糊糊的，胡大发又睡着了，直到老刘早起，哗啦哗啦的找着自己的‘药’，胡大发才醒过来。往四周看了一眼，其他人还在梦乡，老刘起得太早了。胡大发在‘床’上蹬蹬‘腿’脚，也坐起身，深吐一口气，伸个懒腰，把困倦一扫而空。搓了几把脸，胡大发就从上铺跳下来了。接着就去给老刘倒了一杯水，送到老刘‘床’前，还没说话，却见老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仿佛有话要说，又仿佛要胡大发先说。 “师傅，喝点水，吃‘药’！”胡大发毕恭毕敬的把水送到老刘眼前，既然昨天都磕了头了，今天也得是那么回事啊？ “恩！好！”老刘笑逐颜开，刚才脸上的不定颜‘色’也是突然不见了。伸手端过水缸子，点头答应着。 “中午开始，学东西！”老刘慢慢吃完‘药’，把水缸子放到‘床’边，仍然慢慢的说出来，对于这个语速语调，胡大发早就熟悉了。只是心里想着，中午学东西的时候，别是这样慢条斯理的就行了。 。。。。。。 “大发，从今而后，我是你的师父了，你也是我刘‘玉’龙的唯一一个徒弟。咱们爷儿两个也算有缘，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以后你就踏实学东西吧！”吃完午饭，老刘在胡大发的搀扶下，走到‘操’场边上，坐到长椅上，慢慢说着。 “是，师父！” “现在我说的，你得记住了。一会儿，你去找1948，离他两步远，对着他行礼，如果有旁人，你就对他说，1942找你。行礼是这样。左手平伸，手掌向上，平放‘胸’前，右手食指中指曲起来，在左手掌心做跪地状，连叩三次。同时口中说；熊叔，晚辈胡大发给您行礼了！”老刘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胡大发还真有点不习惯。“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胡大发没有往1948那边走，低头问老刘说：“师傅，走去找那个熊叔干嘛啊？” “哦！我身体还不太行，有些手工活儿没法教你，你熊叔也是我们‘门’里的，手艺相当不错，所以，这些基础的东西，你得先跟他学！记得，一定要好好学，别给我丢人了！”老刘不太放心，叮嘱着！ “恩，记住了！”胡大发谨记在心，一丝不敢忘记。 胡大发郑重的向着1948那里走去，而1948熊叔好像也知道今天必然有这一出，早早的在一个比较隐秘的树下等着了。 胡大发左手平摊在‘胸’口，右手两指曲起来，在左手掌心连叩三下，口中一并说道：“熊叔，晚辈胡大发给您行礼了！” “恩！”1948直到胡大发叩完那三下之后，才缓缓的回应了一下。“既然你已经拜过师了，我和你也就算是一个‘门’里出来的了。你师父身体不好，我就替他传艺了。但是，你的师父是他，万事与我无关！记住了吗？” “哦哦！记住了”胡大发连声答应，心里想的是，幸亏和你没关系，要是让我管你叫师傅，我可真不乐意学什么东西了！ “那好，今天就开始第一次课！”1948不再停顿，直接开讲。 “我们这个‘门’派，外面人直接就叫我们小偷，意思没错，但是，偷盗之间有很大区别，拜的祖宗也不一样。我们自己称自己为飞虹‘门’！记住了！属于北派，也有南派。我们拜的祖师爷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老祖宗！孟尝君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胡大发心里琢磨，这个小偷培训，还得讲历史。孟尝君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也是四位公子里面最付盛名的一位。 “战国时代齐国的孟尝君，他养了很多食客，都有点特殊的才能。一旦孟尝君遭遇困难，食客们一定全力相助，帮他解决困难。 那时候秦国大王很仰慕孟尝君的才能，因此就派人请他到秦国作客。孟尝君为了报答秦王的赏识，于是就送上一件名贵的纯白狐裘，作为见面礼。孟尝君与秦王二人一见如故，秦王对于孟尝君的才华也是非常敬佩。但是秦王对孟尝君的宠幸，引起了秦国大臣的嫉妒，于是有许多大臣就在秦王面前说孟尝君的坏话，最后孟尝君被软禁起来了。 孟尝君遭到软禁后，就派人去求秦王的宠妾帮忙。但是这个宠妃要孟尝君送她一件和皇上一样的白狐裘，才答应想办法。”孟尝君听了，没有办法。只能和手下食客商量。有一位食客自告奋勇地对孟尝君说：我有办法，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可以‘弄’回一件白狐裘来。这天晚上，这位食客就偷偷进入皇宫，学着狗叫把卫士引开，顺利地偷回当初献给秦王的那件白狐裘。孟尝君利用白狐裘收买了宠妃，把自己放回齐国。” 1948‘舔’了‘舔’嘴‘唇’，心里叫苦，我昨天干嘛答应这事啊！这样讲下去，我是啥也得不到，还得受罪当老师。可是，谁让自己欠人家一个好大的人情呢！ 这段故事胡大发听过，大意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飞虹‘门’，还要以这位老先生作为祖师爷。 “祖师爷的故事讲过了！记着就行了。现在开始讲‘门’里的杂事。。。。。。”所谓杂事就是我们的规矩套路，这些也是胡大发不感兴趣的，胡大发想知道的是，这个熊叔，能够教自己什么手工活。 十三 初学 “还剩几分钟，我把下次课的东西，给你个引子。.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胡大发没有想到，这个熊叔对于讲课还是相当认真的，事无巨细，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偷和盗是不一样的！偷，主要用手，用一些简单器械，对别人身上的财物下手；而盗，主要是溜‘门’撬锁，进屋入室拿钱。至于强盗，是我们所最不齿的。一点都没有技术含量。”熊叔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一脸表情。“既不动脑，也没技术！”同时，又摇了摇头。 “我们的偷，讲究三步八法。所谓三步。。。。。。你知道下手前先做什么吗？” “恩。。。。。。”胡大发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讲了二十分钟，才切入正题，可是你倒是往下讲啊！怎么直接提问了。“先看看，看看货在哪里！” “不错！”熊叔点点头，脸上表情终于有点融化的迹象。“我们叫观察！看清楚四周环境，这是必须的，不能为了‘弄’点钱，把命搭进去。同时，要观察货在哪里？上兜、中兜，还是‘裤’兜，或者在包里，手里、行李中。并且要通过形状、外观、对方的穿衣打扮，判断出大致有多少货。”讲到专业，熊叔开始滔滔不绝，口水横飞，到最后，连比划带讲，‘精’彩之极。 。。。。。。半小时休息，很快就到了。“回去不清楚的问你师傅，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先教你一套手指‘操’，把双手伸出来，我看看！” 胡大发平伸出双手，熊叔看了看，又撇了撇嘴，评价道：“手指粗啊！未必有劲！我教你一套手指‘操’，每天三十遍，三个月之后再看。我们这行，要求手指纤细，还得有劲，敏感度好，你的手倒是有劲，以前用镊子习惯了吧！？” “啊！是，我一般用哪个！” “哼！”熊叔又是不屑的表情，一点都不吝啬的送了出来。 “回去好好练，明天吃完饭，继续！”说完，熊叔扭头就走了。 胡大发愣在那里，等了半分钟，才回过味，该劳动了。伴随着最后一遍哨音，快步走向东边的小‘门’集合。 “今天学什么了？”老刘趁着吃饭时候，轻声问着。 “恩。。。。。。历史、规矩、还有手指‘操’、三步八法刚开始！”胡大发一边吃饭，一边呜咽的回答。 “哦！都明白吗？” “还行！就是不知道在这里，以后怎么练习啊！实际‘操’作一下啊！” “呵呵！这个你不用管，我会找人帮忙的。”老刘‘胸’有成竹的说。 。。。。。。 “今天咱们讲一下手上如何进货！你看过魔术吗？” “啊？看过！”熊叔总有惊人之问。 “魔术都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假的吧！可是‘挺’真的！看不出来啊！”胡大发和熊叔学了几日之后，终于敢在熊叔面前多说几句了，也知道了这位熊叔不苟言笑，但是也并不算太严厉。 “魔术也分远近，那些远景的不说了，捣鬼的办法很多，我们只说近景魔术。我们的技术活和他们的魔术很相似，就是使用障眼法，这也是我们三步八法中的最常用的一个法‘门’！我们必须引导对方的注意力，离开自己的财物，我们才有可乘之机，这时候动手，才是最安全的。仔细观察、认真掩护、下手轻巧，知道最后一步是什么吗？” “啊？！”又提问。胡大发顺着思路往下想着。“跑，赶紧跑路！” “恩！没错。不能贪恋其他的财物，得手就走。所谓贼不走空，下手必中，但是得手必走。这是保证自己安全的不二法‘门’。必须记住，否则出去了还得进来。所有这些事情，不怕细想，就怕你想不到。。。。。。或者贪图其他，最终把自己折了！所谓人为财死！” “看过那个----三‘毛’流‘浪’记的电影吗？”熊叔的风格和师傅老刘一样，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看过！那个黑白片吧！”胡大发搔着自己的头发回答。 “对！就是那个。三‘毛’被几个小偷收养，非要教他偷盗技术，记得吧，那段！” “恩，有点印象！” “那个教他的人，手里拿着报纸，或者杂志之类的东西，这个就是我们所说的----障眼法！我们现在有时候也要用到这些道具，用这些东西挡住你的眼睛，分散你的注意力，不让你看着你的财务，甚至找些好玩的、好看的图片、笑话留给你看，我们要看着的是，你的财务，货！明白吗？” “恩！。。。。。。。哦！”胡大发听到这里，如醍醐灌顶，很多连不起来的东西，登时被捏到一起了。 “魔术其实跟我们这个差不多，都要求手快。我们的法‘门’还有很多，以后慢慢教你吧！明天从卫生间带点卫生纸出来，实际‘操’作一下。” “啊？。。。。。。哦？！”胡大发满脸的疑‘惑’，卫生纸干吗用啊？你老肠胃不好啊？随时要用。肯定不是吧！ 。。。。。。 “现在卫生纸在我‘裤’兜里，我要从你身边过，你要把这些东西拿走。” “哦！。。。啊？这么难啊！” “我会装作不认识你的，放心吧！但是，不要让我感觉到我丢东西了。” 这好像是在整蛊胡大发，这可是在监狱里面啊，咱们还来真的啊？但是，熊叔的要求就是命令，同时，也是对胡大发学习一个月的考核，到底成不成，是不是干这行的料，总得事实来决定。 熊叔后退出十米，昂头‘挺’‘胸’着向着胡大发走过来，双臂自然的前后摆动，步幅不大不小，步频也不算快。那一叠卫生纸就在熊叔右侧‘裤’兜里，从外形上看，兜被揣的鼓鼓囊囊的，但是纸毕竟是纸，和钱包是不一样的。胡大发没有时间犹豫了，硬着头皮也得往上冲。 两人稍微错身的时候，胡大发右手突出，反手伸向熊叔的‘裤’兜，双指如电，入手轻快，东西到手了，胡大发的心情才踏实下来。完成任务！ 十四 考核 “纸给我！”熊叔眼睛往四下里看了看，没人发觉什么，接过卫生纸，又放进左边‘裤’兜。胡大发一愣，“熊叔！我可真没练左手啊！左边可是不行啊！” “左右手是一样的道理，作为你师父的徒弟，左手必须会，而且要比右手更快。” “啊？！”胡大发暗暗叫苦，左手，胡大发是真没有练过。人的一般习惯，也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右手边，毕竟，右手要比左手灵活。 没有别的废话，熊叔已经向着自己走过来了。这回，胡大发的头皮是真的硬了。冲，丢人也得冲。 结果是必然的，没有成功，卫生纸仍然在熊叔的左‘裤’兜。胡大发不是没有伸手，伸手到‘裤’兜边上的时候，熊叔已经一步走过去了。胡大发慢了。 “废物！”熊叔是毫不客气，劈头就骂！“白教你了！我没有告诉过你要练左手，你就不会想到吗？再说，非得用左手办左边的事情啊？你不会跟着我走一段啊？跟着我，不就能用右手动左边了吗？你可真够蠢的，你这么笨，对得起你师父吗？” “对不起熊叔！是我笨！”胡大发刚开始有点不服，但是听到后来，却是不能不服了。熊叔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想得到完美的结果，就必须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要想到，不论好坏，出现何种结果，办不到没有关系，至少要想到这种可能。今日狱中的学习，对于以后胡大发出狱之后的大展拳脚，益处多多。 “师傅，我丢人了！”说着，胡大发就把中午熊叔的考核说了出来。 老刘点着头，眯着眼，乐呵呵的听着，听完，才慢慢说道：“恩！说的对，左手必须得练，不然出师了，可就丢大人了，到时候，可别说是我徒弟啊！” 胡大发本来想让师傅宽慰自己一下，没想到，老刘竟然和熊叔一个鼻孔出气。“师傅，我可真没听说过，还得练左手的！您也没有提醒我啊？！” “废话，我现在提醒你，你还能不进监狱呢！” “哎呦！是了！师傅批评的没错，是我没想通。我这就练去”。老刘给的教导，可要比熊叔的更火爆了。 知道跑不掉了，谁还下手啊？！ 。。。。。。 转瞬，从五月一下到了十月份，那时候还是草长莺飞，绿‘色’满眼，现在一下子，树叶满黄，随风飘落。 “胡大发，今天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次课了，技术上的活，我都教给你了，其他的就得靠你平时练习和做活的悟‘性’了！” “是！”胡大发在这几个月里，技术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是左右开弓，技巧众多，见到就别想跑的地步了。只要我看见，只要我想要，必须拿到手。这是老刘对胡大发的要求，胡大发也是以此为标准要求自己的。 “熊叔，那以后谁教我啊？” “你小子现在在我这里，基本可以出师了，至于别的，问你师傅去。”熊叔稍顿了一下，又说道：“小子，记住了，即使技术再高，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别落下一个有能耐进货，没能耐‘花’钱的份。还有，出去你得照顾好你师父，否则，我可削你。” “知道！明白！我记住了！”胡大发左手平摊，右手在掌心叩了几下，算是对熊叔这几个月来，悉心教导的回报。 几个月来，熊叔从基础理论、基本要领、三步八法，用手、用器械、左右开弓等等方面，全都细致教导，没有一点松懈遗漏，着实不易。 “恩！”熊叔看了胡大发一眼，暗自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挺’高兴的。这小子还行，学的‘挺’快，尤其记‘性’不错，讲一遍，能记住，而且，真下功夫，几个月的手指‘操’练习下来，就已经能够看出胡大发的品‘性’了。手指细了一圈，虽然还没到十指芊芊的地步，但是也是‘挺’拔有力了。 。。。。。。 “大发，你去和那个胖子说一声，就说1942请他过来一下！”老刘使着眼‘色’，把胖子的方位点给胡大发看。 “哦！是，师傅！”没人的时候，胡大发就叫师傅，有人的时候，就叫1942，或者老刘。老刘也不恼，毕竟这是在监狱里，不同外边。 “不用行礼啊！记得！”老刘不太放心，又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怎么着，老刘，你这是要给我派活啊？！你都快成了监狱长了！” “呵呵！”老刘打着哈哈，“我哪里敢啊！不过说实在话啊！这小子，你看着咋样啊？不行，我就找人废了他。” “嘿嘿，你个老狐狸，跟我玩这个。我说他不好，你就废人家啊？我可真说啊！呵呵！”胖子‘挺’高兴，边笑边说：“你说说，你教他那些不就完了，拉上我干嘛？我算干嘛的啊？” “呵呵，老吴啊！孩子不是不错吗！总算人才难得，你就费费心吧，提携一下吧！”老刘满脸‘露’笑，半央求，半要求的和胖子商量。 “唉！你可真难磨啊！。。。。。。恩，答应你了！不过丑话在前啊！要是没那个脑子，我可不往深里讲啊！浮皮潦草的说说就完了！这点东西，怎么说也是我吃饭的本钱啊？！” “呵呵，好，听你的，你说讲多少就讲多少！”老刘见胖子答应了，也是高兴，既然答应，那就绝对不是敷衍了事的事了。 “可有一点啊！出去可是和我‘毛’关系都没有啊！别到时候扯不清楚，我可怨你！” “恩，这个你放心，我会和小孩子说清楚。你是长辈，从师礼。” “拉倒吧！还师礼呢！”胖子乐呵呵的从长椅上站起来，甩了甩胳膊，回监室了。只剩下老刘晒着晚秋的太阳，洋洋自得。。。。。。 “大发，明天和你吴叔好好学，你吴叔能耐可是不小。只不过，他不是咱们‘门’里人，不用行礼，但是也得像对自己叔叔一样，要懂礼貌！” “是，师傅！”胡大发真不知道这个胖子，吴叔是干嘛的，只知道他每天乐呵呵的，没有什么事情着急，而且，和这个吴叔关系好的犯人非常多，每天身旁围着不少人，也不知道天天的聊什么。 十五 另一门绝技 “呵呵，大发，呵呵”吴叔的课，是以打呵呵为开始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你这名字是谁给你起得啊？！不错，呵呵！恩！我就不能叫大发，唉，姓不好！呵呵！” “啊！哦！我父母起的！”胡大发相当挠头，这些老头们都是什么意思啊！上来先说名字！我和你学什么啊？胡大发一脑子疑‘惑’，在吴叔的一点一点讲解下，胡大发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段时间要学的是什么。 “坑‘蒙’拐骗偷，这几项都是很伤人的，其中最厉害的是拐，有时候会要命的。但是，我不讲这个，我讲的是，心理学！” “啊？！心理学！”你讲心理学，扯什么坑‘蒙’拐骗啊？我可不想听到“偷”字，心里就反感。胡大发琢磨着。 “对！心理学！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好、不对、登不上台面的心理，很肮脏、很龌龊、很下流的。我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给你说清楚，至少以后会少走弯路，少撞墙。明白吗？”经过吴叔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胡大发明白了，原来吴叔之前是个骗子，名副其实的老骗子、老江湖。 “人，为什么会上当，为什么会受骗，主要的问题就是有贪念，想偷懒，想找便宜，想舒服，讲享乐。所以，才会被别人捉住，我们要讲放大，一定要把这种心理进行放大，我们才会得手。”吴叔讲得也是口沫横飞，头头是道。“放大了，你才能看见缝隙，才有机可乘，才会让他跟着我们走。” “以后你出去，一定要注意这些，怎么才能不被骗，只要注意到这些心理，你就不会容易的被骗，你就比别人看的长远，比别人睿智一些。” “大发！你知道苏秦张仪吗？” “哦！是‘春’秋战国那时候的人啊？”胡大发没有想到的是，熊叔和吴叔都爱拿古人来开始，难道这两位就是你‘门’的祖师爷？这可真是扯虎皮做大旗了。 “对！给你讲的故事，就是这个张仪的！讲完之后，你得给我讲讲！呵呵！” “啊？”胡大发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 “战国时期，秦国想要攻打齐国，但忧虑齐、楚两国已经缔结了合纵联盟，于是便派张仪前往楚国游说楚怀王。 楚怀王听说张仪来，空出上等的宾馆，亲自到宾馆安排他住宿。说:“这是个偏僻鄙陋的国家，您用什么来指教我呢?“张仪游说楚怀王说:“大王如果真要听从我的意见，就和齐国断绝往来，解除盟约，我请秦王献出商於一带六百里的土地，让秦国的‘女’子作为服‘侍’大王的‘侍’妾，秦、楚之间娶‘妇’嫁‘女’，永远结为兄弟国家，这样向北可削弱齐国而西方的秦国也就得到好处，没有比这更好的策略了。“楚怀王非常高兴地应允了张仪。 于是，楚国和齐国断绝了关系，废除了盟约，楚怀王把楚国的相印授给了张仪，还馈赠了大量的财物，派了一位将军跟着张仪到秦国去接收土地。 张仪回到秦国，假装没拉住车上的绳索，跌下车来受了伤，一连三个月没上朝。一直等到秦国、齐国建立了邦‘交’之后，张仪才上朝。张仪对楚国的使者说:“我有秦王赐给的六里封地，愿把它献给楚王。“楚国使者说:“我奉楚王的命令，来接收商於之地六百里，不曾听说过六里。“ 楚国的使臣返回楚国，把张仪的话告诉了楚怀王，楚怀王一怒之下，兴兵攻打秦国。结果秦、齐两国共同攻打楚国，夺取了丹阳、汉中的土地。楚国又派出更多的军队去袭击秦国，楚军大败，于是楚国又割让两座城池和秦国缔结和约，才结束战争状态。” “大发，故事讲完了。该你给我讲讲了！”吴叔眨着小眼睛，盯着胡大发，面‘露’微笑，就像心里藏着好多坏水一样。“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一：张仪为什么能够得逞，二：楚王当初是怎么想的，三：如果你是楚王，你会怎么办？” “恩！”胡大发想了两分钟，“因为楚王贪，所有会上当。这是第一个。楚王当时想，估计是想，自己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得到那么多土地，他，他在冒险，对，是在冒险。最后被骗了。如果我是楚王，估计我也会上当吧！”胡大发挠了挠头，自己听说过这个故事，肯定不会上当，但是，如果有人拿别的东西来骗自己，自己会不会上当呢？比如，用钱。。。。。。 胡大发陷入沉思，喜欢动脑子，这是胡大发绝对的优点，有事必须要想好再动，否则，肯定会出事。 “恩！还行！”吴叔稍微点了点头，“贪念，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问题，或者说是每个人都有的劣根，特‘性’。谁都摆脱不了的。” “啊？谁都会贪吗？”胡大发清澈的眼睛看着吴叔。 “恩！绝大多数人，都贪！正是因为贪，所以，这些人都会犯错误，都会在这里改正错误。”吴叔深深的呼吸着，同时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自己和胡大发。“贪，非常可怕，但是如何能够克制贪念，这是个事。我想给你讲的，也是这个，故事只是个引子，我们要得出的结论，最重要。”吴叔看了看胡大发，点了点头，这个意思，就是想让胡大发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吴叔！我明白了！克制贪念，才能不被骗。可是，骗子。。。。。。”刚想说，就想到吴叔就是个骗子，连忙改口“张仪这样的，也会想到的，肯定会有更高明的办法吧！” “恩！办法会很多的，主要得看是什么人，什么对手，然后再决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吴叔信心满满的说。 “好了，该回去了。”吴叔略有犹豫，又说道：“回去再想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着，好整以暇的溜达开去。 胡大发自己陷入沉思，自己没有想到这个行当如此深奥，没想到吴叔讲解的道理能够直击心底。 世上没有人想当骗子，但是，因为有了贪念，万事万物都不一样了。正所谓，一念之差。 一个“贪”字，囊括多少含义。就算最简单的偷懒，也可以算是贪，什么样的信念才能克制人的本‘性’呢？ 十六 吴叔讲座 “大发，昨天那个问题回去想了吗？” “想了，吴叔，只是还是有点糊涂呢！”胡大发想了半夜，有些事情，真是想不通的。 “没事，如果以后你有实践的经验，你一下子就会明白了。”略作停顿，接着说：“今天讲个别的故事。大发，你玩过象棋吗？” “啊？！”胡大发对于这两位老师的风格已经比较熟悉，但是有时候仍然接受不了他们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做派，“会下，很少玩！” “恩！听说过残棋吗？” “就是街上摆棋的吧！我见过，‘挺’有意思的！” “你那是没玩，你要是上手玩两把，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我前几年，没事干的时候，也摆过，这个东西是有棋谱的，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很容易，一层窗户纸。”吴叔乐呵呵的说着，因为自己做过，讲起来故事‘性’很强，就像亲历一样。“这个也是一种古老的骗术，有些残棋的谱，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纯属骗人！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锻炼新手的攻防思考能力，到后来，就被骗子们应用上了。残棋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方马上要被将死，另一方看不出什么棋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中取利。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吴叔滔滔不绝，将街边残棋的关键讲透彻了：“这里面，如果再有几个托，或者有几个起哄的，效果会更好。同时，这个残棋和其他的几种小骗术是很相近的。比如，猜瓜子，就是猜单双，街上见过吗？” “见过，一个庄家，围着好多人呢，‘挺’热闹的！” “呵呵，那个玩意，需要的人多才好，他们要是托儿很多的话，自己的钱上，都会做上记号的，省的回去分不清楚。”吴叔讲着讲着，把一些关键点都说了出来，胡大发在旁边听了，纳闷的想：“我也不去干这个，和我说这些，干嘛呢？” “大发，你知道他们怎么控制单双吧？！” “听说过了，好像有个铁瓜子，手里有块吸铁石似的！” “哟，可以啊！恩！没错！看来出去再玩儿这个，真的不新鲜了！你才这么大，就都听说过了？！”吴叔乐呵呵着，看不出不高兴来。 胡大发心里想，“有些小把戏，我都听说过了，但是关键的东西，还是你讲出来最好，省的我去猜了！” “还有时间，就再讲一个中奖的故事！”吴叔大概核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有一半时间，就接着说道：“现在街上有这样的，一个貌相很老实的人，一口外地口音，在公‘交’上，或者公园里吧，拿个饮料，随手打开，自己没有想到，竟然中奖了，尤其是中了头奖，好几万呢！然后再出几个帮腔的，经常哄骗那些贪心的人。。。。。。” “大发，你想想，这里面的关键是什么，明天给我答案！” “哦，好！我想想！”胡大发有点郁闷，吴叔和熊叔的不同点是，熊叔留的作业都是手工，吴叔留的作业，全是脑力劳动。这不是明摆着吗！那个中奖信息是假的，再怎么有人帮腔，也是假的啊！这里面有什么关键问题啊？不懂哦！ 胡大发低头想着，边琢磨，边走回监室。 “大发！这几天和你吴叔学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心得？”老刘在监室里，轻轻的问着，两眼有神，盯着胡大发。 “有，吴叔教的‘挺’多的，都是讲的人心的弱点，比如贪心、不劳而获、好逸恶劳什么的。师傅，我是真没有想到，骗子，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想要骗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呵呵！那当然了。世上这么多事，不去思考，哪儿能一天就能明白的。好好学吧，你吴叔的能耐很大的。” “知道了，师傅！”胡大发信心满满的回应。 “大发，今天是最后一次课了，这一个多月来，该讲的，都和你说了，而且还说的多了，我都没啥可以说的了。今天还有一个故事，你回去得好好琢磨了。” “啊！？最后一次了？吴叔，我是真没有听够呢！” “呵呵！你这么说，是说我讲得还算不错吧！呵呵！”吴叔干笑几声，挥手止住胡大发的进一步恭维，“开始讲故事，其他的就先别说了，明天就找你师傅继续学习吧！” “哦！是！吴叔！”胡大发毕恭毕敬的回答。 “外国一个老头，有一个儿子，一天，他问他儿子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怎么样？他儿子肯定的回答，不用了，‘女’朋友我自己找。他老子说，我介绍的可是世界首富的‘女’儿，你不试试看？他儿子听了，心动了，真的啊！行啊！老头就说，行，等着消息吧！” “世界首富的‘女’儿，以后继承遗产，那得多少钱啊？”胡大发暗自琢磨，可是一回想这是吴叔的故事，面对的是一个骗子，他说的，能是真的吗？故事、故事而已，听听再说吧！ “老头儿就去找机会，求见那个世界首富，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就和首富说，你有一个‘女’儿，我有一个儿子，咱们做儿‘女’亲家怎么样，把我儿子介绍给你家‘女’儿吧！首富回答，这是儿‘女’自己的事情，我不管。老头又说，我儿子可是相当不错的，我儿子是世界银行的副行长，年纪轻轻，有为青年啊！首富听了，怦然心动，最后也答应了这件事情。同意先让他们‘交’往一下。” “啊！这老头这么厉害，自己儿子也太牛了，都银行行长了，还缺‘女’朋友？哎呦，不对，这可是骗子说的故事啊！估计有圈套，不！肯定有圈套！”胡大发有点晕，但是故事没有完呢！接着听。 吴叔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你觉得下一步应该如何？” “啊？”胡大发‘蒙’了，按照故事发展，不就见面就是了，还想什么啊？可是不行啊，万一，这个儿子不是行长，不就穿帮了。 吴叔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好像这次是个年终期末考试一样。胡大发挠着头，低头皱眉，整理着思路，这个故事应该如何进展呢！ “呵呵，故事到这里，只是完成三分之二，还有一步，是最关键的！” 十七 脑洞大开 “这个老头又去找世界银行的行长，当然也得求见人家，但是这次容易很多，直接说是世界首富的亲家就见到了。老头和行长说，我给你推荐个人才啊！在你这里给你当副手吧！行长说，不缺人了，我这里副行长都好几个了。老头说，我推荐的孩子可是世界首富的‘女’婿，当然也是我儿子了。年轻有为啊！行长听了，原来这样啊！也就答应下来了，同时还不太放心，就给世界首富联系了一下，问了一下首富的‘女’儿，是否有个男朋友，在得到首富的肯定回答，老头的儿子就顺利进入世界银行。” 胡大发在第二段故事开始的两句话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圈套，大圈套啊！听到最后，胡大发也是笑眯眯的了，这故事，有趣，值得琢磨。 “这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个儿子。不管亲事成不成，至少有了一份工作，不管工作能否保住，至少能在世界银行里面‘混’一个经历，不管呆几个月，以后出来也是抢手的人才。” “看来生儿子，很重要吧！”吴叔用戏谑的口‘吻’说了一句，登时把胡大发逗得前仰后合。 “吴叔，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有理！哈哈哈哈!” “先别乐了，想想，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漏‘洞’，琢磨一下。” “啊？！”胡大发没有想到这一点，之前的很多故事，只是让胡大发总结一下，没有提到漏‘洞’，这次却问这个，难道吴叔你有这样的想法，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要把他培养成世界银行的副行长吗？ “漏‘洞’？！我觉得要是行长和首富比较熟，估计就悬了！互相知根知底，这个老头估计就没有希望了。” “恩！还有吗？”吴叔点点头，接着问道。 “还有？要是人家首富的‘女’儿有男朋友了，不就没戏了！还有，要是人家‘女’儿不愿意，不也没戏了。可能还有一些漏‘洞’！”胡大发回答的不是很确定，但是，想到了，就得说，最后一次课了，必须得多从吴叔这里学点东西再。 “还行，其实还有一些，不过，作为一个老头，老骗子，能想到这些，并且能见到首富和行长，也是很不容易的了。同时，这里的受益者，也就是他的儿子了，不管哪边能成，总之没有什么坏处的。” 吴叔接着总结：“其实，骗子、骗术总要有一个初衷的，想干什么，最坏的结果，过程是如何的，如何在过程中找到对手的弱点。这些才是重要的。比如说，这个故事里，首富和行长，应该是能够在电视里见到的，至少不能很面生，不然，谁会信你呢？同时，要在这两个大人物眼前耍‘花’腔，也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说冒了一句话，就会满盘皆输。毕竟对手也不是简单的人。” “所以，做这个事情之前，必须要做的，就是预演一下，别人家说个题外话，自己就傻了，那可不行。”吴叔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骗子，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你自己出去得小心，即使把那些小骗术看出来，也不要当面揭穿人家，不然，人家会很没面子，会报复你的！” 吴叔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一个月中，胡大发几乎每天都听一个到几个故事，每个都很‘精’彩，有些故事自己听过，但是没有在骗子的角度去看待这个故事，也没有从多角度去看，而吴叔所讲的，绝对是闻所未闻。 骗子也不是生来就是骗子，也要通过学习实践，可是自古至今，哪本书直接告诉人家，我这书里都是骗术呢？所以，只能一本一本书里去搜罗，总结出这么多，着实不易。 胡大发进监，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给毁了，就连探望过自己两次的同学王大力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胡大发从中得到了乐趣还有知识，这些东西，绝对是学校、老师、家长所不能传授的。 “大发，明天你吴叔就不给你讲课了，学的怎么样啊？”老刘很是关注胡大发的学业。 “‘挺’好的，就是可惜了，结束的太早了。”胡大发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真的，自己可是真想再多听吴叔讲几次课，有几次，自己都想改了，当骗子去了。但是，最后一次课之后，才知道，当骗子也很难，至少得动脑子啊！ “大发，你还有多久出去啊？” “我是一年，四月进来的，这还没到元旦，怎么也得有四个月吧！”胡大发很惊讶，原以为狱中生活会很难熬，没有想到的是，一晃儿，已经大半年的时光了。还没有觉出什么苦涩呢，竟然能学到很多东西。幸运啊！ “哦！还有时间，明天开始跟着我学。” “哦！啊？！还有的学呢？”胡大发自己觉得，已经把偷盗的技术熟练掌握了，并且有时候，还要在老刘的身上试试，这是考核，同时，也不能学完不用，要经常练习的。 “当然有啊？”老刘看来胡大发一眼，“你觉得小偷就那点能耐了？以前我跟我师父学，两年多呢！只不过，在监狱里，实践的机会少，对你的考核并不严格，所以，你也未必就能出师，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以后出去之后，也要慎用这些技术。”老刘顿了顿，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最后一‘门’功课，就是，锁技！我们出去，不能光靠手上的功夫，还要有更实际的，就是开锁。要是连开锁都不会，你觉得，能被称为小偷吗？” “哦！对啊！”胡大发登时领悟，自己真的还差好多呢？！自己平时也就在超市、菜市场动手做活，可是从没有接触过开锁！“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学的！” “恩！咱这在监狱里，也没有能实践的锁，我也只能给你讲锁的原理了，以后你要是出去了，找到活儿再说吧！开锁必须要练，手熟的技术。还有！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有答案了吗？” 十八 锁技 “啊？哪个？哦！我记起来了！要是我有钱了，我会做什么？”胡大发刚开始学艺的时候，还经常去想想，有钱以后，干嘛呢？吃喝玩乐，锦衣‘玉’食，出‘门’有车，进‘门’有老婆媳‘妇’伺候，出去旅游，穿金戴银，去美国，找我妈！把她接回来，一起享福。.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还能做什么呢？ “我还真没想出来呢！师傅！”胡大发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些答案，因为，和吴叔学过东西了，这些想象，只能算是愿景，不能当真的，就像海市蜃楼，‘摸’不到的。胡大发有点狡黠的问道：“师傅，你有正确答案没有？” “呵呵！小子！”老刘颇为爱惜的拍了胡大发一巴掌，“钱、财、物，这些都是表象，就像一间房，一座楼，一朵‘花’，一个人，每个人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给出的心理暗示都是不一样的。有人说好、有人说坏。至于我们，最需要经受的考验，就是对于金钱、财物的看法！” “比如说，外面有种看法讲----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也有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上辈人要节省度日，最后自己的孩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节约的习惯，长大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扣扣索索，不够大气，尤其是不分轻重，总在自己的角度看世界，这就错了。还有很多种，对金钱的看法！钱！不变，心在变！”老刘盯住胡大发，看着大发的眼睛，“我就想知道，你对钱的看法。” “哦！师傅，我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我是真没想那么多！”胡大发明白了老刘的问题，更加不能随口给答案了。听了老刘的对问题的剖析，胡大发按照刚才的思路，把自己的答案往上套着，觉得，并不适合那几个现成的答案，最多，也就算是封妻荫子，同享天伦，还能算什么！这答案，有点太俗了吧！胡大发不想用这样的答案来回应。因为，这样回答，有点看低师傅的问题了。 “师傅，我再琢磨琢磨！” “呵呵！行！这个问题，对于有些人，可能一段时间就能想通，有的人，需要一生、一辈子！想通了，遇到大事，才不会糊涂。” “这个问题你慢慢琢磨去吧！明天我们开始讲锁！” 锁的历史，源远流长，从最早的木质锁，到青铜锁，现在我们最常见的弹子锁，是出现比较晚的，19世纪时，外国人发明出高级凸轮转片锁，钥匙的牙‘花’增到1600种，后来的各种改进更使钥匙牙‘花’增至上万种变化。现代由于技术的突飞猛进，出现了更多的、更严密的锁具。密码锁：是通过密码来开锁，主要用于保险柜这类安全‘性’较高的锁。感应锁：IC卡锁：分接触式IC卡锁与非接触式。接触式的要将卡‘插’锁锁缝，将芯片锁的内部读卡器接触。非接触式就是不用这一过程，只需要将卡与锁的读卡器靠在一起就可以。应用很多。致命点，停电就无法关‘门’，所以一般用在有人值守的通道‘门’，用于房间‘门’需与机械锁配套使用。还有生物锁：是生物识别技术发展，出现了使指纹锁，掌纹锁，视网膜锁。 “啊！？这么多种啊？”胡大发听完，已经云里雾里了。这么多东西，都得学吗？ “这些东西，你听说一下就行了，我们主要遇到的，多数是机械的锁，需要用技巧开锁，有的人开的很快的，几秒钟，就完成。你最终，也得练到这种程度。而且，越快越好，不留痕迹。” “今天，咱们先说原理，由浅到深，最终，要学到密码锁和保险柜的锁。这是高级阶段，需要技巧和个人能力的完美结合才行！绝不是简单的事情。”老刘这些东西，几乎是背出来的，连点停顿都没有。 “哦！这些得学多久啊？！”胡大发听得很炫，难道这里都能学到吗？那咱们直接从监狱走出去，不就得了，听那些教官的干嘛？来去自由了！ “不急，你出去之前，肯定都教你了！但是，出去，必须找机会，实际练习才行。业‘精’于勤，这个道理要明白！” “还有，年底了，一般监狱在这段时间，可能有些活动，所有的话，所有的事，想好再说再做。”老刘叮嘱了一下。 “活动！监狱能有啥活动？不知道啊！” “亲属见面、吃几顿好的、还有组织节目、过年演出、和‘女’监的联谊等等！” 老刘略微停顿，突然问道：“大发！你有‘女’朋友吗？” “啊？！我真没有！”胡大发没有想到，师傅怎么问这个问题了！自己可是处男呢！胡大发有点脸红，但是也实话实说。 “哦！知道了！以后如果钱和‘女’人出现冲突，你会怎么办呢？再加一个问题，回去慢慢想吧！”老刘的目的在这里，钱和‘女’人，哪个在你的心里更重？反正胡大发现在还没有感觉！ 果然，临到年关，监室里的气氛确实不一样了，多数人都在洗礼自己。 “1974，你咋不去理个发呢！不是我没有提醒你啊！周六可有‘女’监的过来参观啊！去年，可是真有几个漂亮的妹子，相当不错的！”1960吴力一边教导胡大发，一边幻想着。这可真是牛郎织‘女’了，一年才能见到一次‘女’‘性’，怪不得大家都这么卖力的修饰自己呢！ “哦！知道了！唉，对了，1960，她们‘女’监的过来，是光参观，什么也不干吗？”胡大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着。 “呵呵，你小子，不是雏了吧！” “呵呵，就是啊！人家‘女’监的过来，还能陪咱们睡觉啊？” “闭嘴吧！”1960吴力呵斥着：“你们这群人，怎么改造的啊？！真TM脏！周末的时候，都把嘴给我刷干净，别忘了前几年的那个1905的教训！听到没有！自己不想出去，别连累别人！”吴力凶狠的看了一眼其他人。 在吴力的威力之下，大家都默不作声了，心里都在怒骂胡大发，没事闲的吧，在这里挑事，明知道许看不许‘摸’的，还刺‘激’大家。 十九 年底 “1905，这是啥事啊？师傅，你知道吗？”胡大发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问老刘。 “这是故事，三年前了，那时候我才进来半年，呵呵，那小子，就是不想好的拧种。”老刘看看没有别人，轻轻地说着：“那年，也是年底，这小子进来也就一年，犯得是抢劫吧！‘挺’重的，没事就说，不想出去了，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我们都还不信呢！凭啥不出去，国家还能养你后半辈子？早出去、晚出去、早晚得出去。他就是想不通，也就不想出去了，还总想在监狱里再犯点事！你说是不是‘混’蛋！呵呵！” “那年年底，也是‘女’监过来，等于是搞个联谊活动，白天参观男监，晚上会餐，并且搞个演出。就在参观男监的过程中，这小子，直接冲上去，抱住一个‘女’犯人就亲，呵呵！你说，他能好的了吗？当时把教导员给吓坏了，要是真出事，那可是大麻烦。好不容易给分开了，这小子直接送死刑牢了，后来又给他加刑期，倒是遂了他的愿了。” “他一个人加刑了，和他一个屋子的也都没好，直接重体力劳动，干了一个月，教导员说，你们不是都有力气吗！好好让你们消化一下。那个大冬天的，没事刨地去，可是把这一个屋子人整够呛！” “要不1960不想出这个事呢！出事，就绝不是好事。” “原来这样啊？！”胡大发吐吐舌头，真没有想到，还有不想出去的，还有非要自己加刑期的，非要在监狱犯事的。这里可是没有普通人了，除了犯人，就是警察，犯事就是找事，找事就是作死！ “后来咋样？”胡大发兴趣‘挺’足，但是老刘却不想再讲了，憋了半天，才说出几句。“没啥后来，换到重犯监狱去了，能好吗！没事都得带着脚镣子，能好？我们也没人打听！你就踏实学习吧，别打听这些没用的。最多盼着，咱们号里，别出那么一位就行了。” “也是，我都快熬出头了，别在为这事，耽误了！”胡大发暗自想着，心底下掐算着还有多少日子。 确实，在那次出事之后，这种‘交’流活动停了两年，后来，在男监‘女’监的领导多次会商之后，才决定继续搞下去。只是，规模小很多，安全防范严格很多。甚至于，去年的那次，男犯人只能在房间里看着，‘女’犯人从过道走过去。会餐也是隔着一道安全墙，晚会直接给取消了。 这次听说也是没有晚会，直接过来参观一下，教导员们‘交’流一下，找几个改造比较好的犯人，做个报告，最后搞个会餐，就散了。既然如此，胡大发也就没啥准备的，可真没有像同屋的几位，可劲打扮。 “咱们这里谁做报告啊？！”胡大发问着1960吴力。 “啥？报告？”“没听说啊？！” “就那个小眼镜，你知道的那个！”吴力不以为然的回答。“这小子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了，给他减了一次刑了，还能上去做报告！TM的有问题！不知道监狱长怎么想的！”说着说着，愤然的跺跺脚。 “啊？眼镜啊！1982？”胡大发真没有想到，又重复问了一遍！ “对对对，就那个小子，1982！”吴力撇着嘴，不服气的说着：“那次跟我们搬砖去，正好赶上那堆砖码放的不整齐，隔壁监室的那谁来着，推小车从那里过去，忽悠一下，砖垛要倒，这眼镜也算手脚麻利，一下子把那谁推出去了，估计就是那次立的功，要不，就他那个表现，不可能给他减刑，还做什么报告。扯淡！”1960吴力又撇撇嘴，“要是我打那边上过去，一样能立功，可惜啊！咱没有那个命啊！” “哦！原来这样！”胡大发突然觉得，自己虽然和这几个人住在一个监室里，但是知道的东西可是相差太多了。也许自己和老刘走的太近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消息。可见大发学习还是‘挺’用心的了。 “老大！明天就参观了，咱能给人家献‘花’不？”那个1938又想出个主意。 “什么玩意？你要干嘛？献‘花’？我问你，‘花’呢？‘花’从哪里来？”吴力差点被气乐了，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明天就参观了，哪里找‘花’去啊？ “老大，你看！我这‘花’，能行不？”1938从兜里掏出一朵小‘花’----手折玫瑰。是用废报纸叠的，一朵玫瑰，上边好多字，但是褶皱中看到字倒是也有另一种意境。 “嘿！你小子行啊！”1960吴力接过玫瑰‘花’，仔细的欣赏起来，“你还会‘弄’这个？有点意思啊！” “是，我小时候学的，没忘！你看看，还行不？” “不错，不错！要是有大红纸，折出来，肯定好看！恩！不过这报纸，感觉也是那么回事呢！” “我看看！”“给我也看看！”“别挤别挤！”几个人都凑过来，看着1960吴力手里的报纸玫瑰。 “要是咱们人手一朵，那该多好啊！咱们监室，可就比别人强太多了。那些妹子们，还不多看咱们几眼啊？！” “对啊！你再多叠几朵，咱们人手一个。” “我看行！”1960判定了一下，这个应该不会犯错，而且还能出彩，干嘛不做呢？ “1960！你们干嘛呢？”喧闹招来了教导员。一个声音从监室外面传来。是教导员在检查，正好看到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大声议论。 “报告政fǔ，我们正在准备欢迎‘女’监的客人！”1960吴力嘴里真是不含糊，当时不打磕巴，直接应对。胡大发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吴力已经应答完毕了。 “哦！你们想怎么欢迎啊？搞什么顺口溜了？”教导员估计刚从别的几个监室过来，问了一下情况，监室里什么都没有，能准备什么欢迎，也就站脚助威，喊喊欢迎词罢了。 “教导员，你看！”吴力把报纸玫瑰托在手心，就像是自己折的一样，送到教导员眼前。 “哟！不错啊！”教导员隔着铁栅栏，把玫瑰接过来。“谁叠的！” 二十 出彩玫瑰 “报告政fǔ！我们监室1938折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可以啊！”教导员仔细看了一下，“折的不错，不过，你们这是哪里‘弄’的报纸啊？” “啊？！不知道呢！？我正在调查这个事情！请政fǔ放心，我一定把这张报纸的来源，调查清楚！”吴力的反应相当快，可以说是对答如流。 “呵呵，行了行了！”教导员还不至于这点事情不懂，要是调查清楚，真得不少人暗地里骂他了。“叠的不错，要是红纸叠的，就更好了，是吧！” “嘿嘿，是啊！可是，咱们不是没有吗？”吴力知道现在应该打哈哈了。 “恩！红纸，我给你们解决，然后，每人拿一根筷子，不就更像‘花’了！” “对啊！”“对啊！好主意！”犯人们应和着。 “是啊！还是教导员有水平，那样的话，效果会好很多啊！”吴力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 “行，等着，我先给你们找红纸去。”教导员把报纸玫瑰还给吴力，溜溜达达的从监室楼道走了过去。 实际证明，玫瑰‘花’下面要是‘插’一根筷子，效果绝对太差。 教导员看着几朵大红‘色’的纸玫瑰，下面‘插’着一根一次‘性’筷子，那个难看的样子啊！皱了皱眉，“我看算了吧！就这样用手心托着吧！别‘插’筷子了！” “也是啊！有筷子，难看了！”吴力也很挠头，这不是把教导员扔沟里了吗！可是也没法子啊，谁让你出的主意那么差呢！大冬天的，确实没有绿‘色’的‘花’草树枝，能想到用纸叠个玫瑰‘花’，已经很不赖了。 “没事，我看啊，明天最出彩的，也就你们监室了，恩！折玫瑰，确实不错！你们再准备两句顺口溜吧！同时用手托着玫瑰，那效果，应该没问题了！”教导员也不能轻易认栽啊！虽然筷子建议失败，但是，准备两句贯口，同时说出来，效果好了，不是一样吗！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对，1960，你嘴利索，你想词，我们再多折几朵。人手两朵！” “呵呵，对，予人玫瑰，手留余香！”教导员终于把面子找回来了，“不过，不许接触人家‘女’犯，谁要是犯过，都给我小心！” “不会不会！我们就手里托着，谁乐意拿，就拿！” “对对！我们有记‘性’！” “呵呵，有记‘性’就好，你们慢慢折吧，该熄灯，都得睡觉啊！别惹事！”教导员又训导了几句，出了监室。 “头儿啊！我们编几句什么啊？至少能让人家记住我们吧！” “对啊！好记，好念！” “行了，这个你们不用管了，这个我想！”1960吴力挥了挥手，“你们接着叠‘花’吧！”吴力边走边想，在监室里溜达起来。 “你们觉得这句怎么样。铿锵玫瑰我最爱，红‘色’玫瑰送给你！”吴力慢慢的说了两句，刚说完，胡大发已经笑了起来，接着，别的犯人也一起大笑。 “笑啥啊？不许笑！你们谁行，你们来。”吴力焦躁的晃起头，这活儿，真不是他能干的。 “其实，我觉得还行啊！”老刘慢条斯理的说。“别乐了，咱们最多再改改，更顺口就行了。满打满算，也就能看那么两分钟，不至于的，咱们别丢人就行了！” “嘿嘿！还是老刘说的公道话，我爱听！”吴力找到援军了，伸手在老刘后背重重的拍了几下，拍的老刘直咳嗽！ “改改，改一下，我看行！”胡大发跟着附和着！ “对！改一下！”众人拾柴火焰高，既然基本确定，那就再准确一下，顺嘴就行。但是也不能‘露’怯。 “铿锵玫瑰我最爱，红‘色’玫瑰送给你！咱们把它改成铿锵玫瑰我最爱，玫瑰‘花’儿送给你！你们看，怎么样？”老刘困了，早点定下来，能早点睡觉了。 “不错，玫瑰‘花’儿。。。送给你。行！就是它了！”吴力拍板了，别人也拿不出来别的意见了，只有如此了。 “困了！早点休息吧！”老刘和大家打了招呼，直接上‘床’了！ 明天‘女’犯们才来呢，今天就算有再大的‘精’力，也得攒着。 仪式还是很正规的，男监的监狱长，教导员们在‘操’场搞了一个简短的仪式，表示了热烈欢迎，然后就把‘女’监的管理员们迎接进了男监。刚进男监，就听到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还伴有口号声！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男监的监狱长，教导员们，带领着‘女’监的教导员和犯人们，一排排，一对对的走进男监参观。看这规模，估计得有两百人。由于监室内部的楼道空间不大，并且男监的犯人们排列一对，贴墙或者贴着铁栅栏站着，只能让‘女’犯们两人一排，两列并排进入男监。同时还得穿‘插’几个教导员，预防出现特殊事故。 “嘿，看那个，真漂亮啊！”“哪呢？我看看！”男犯们小声的品评着。 男监的犯人们，一年没有见过‘女’人了，即使加刑期，也得过过眼瘾和嘴瘾。教导员们早就知道会这样，只要不动手，没有接触，就没事，回头记住是那几个嘴贱的小子，直接体力劳动就行了。 ‘女’犯们队伍很长，欢迎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些‘女’犯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各自的原因不同，刑期不同，有的有家，有的有孩子，有丈夫，只有很少部分对这些男犯人投以感兴趣的眼神。不过，不管‘女’犯如何想，男犯们确实是在卖力气的欢呼着！ “看看，看那两个，姊妹‘花’啊！真美啊！” 一阵阵窃窃‘私’语，一阵阵人‘潮’‘骚’动，教导员们意识到了有点问题，根本顾不上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挥起警棍，向着男犯们挥舞着。 “退后！站好！立正站好！靠墙站好！” 胡大发的监室还在二楼，算是比较靠后了，最先走过来的，是‘女’监的监狱长和教导员，监狱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色’红润，满面堆笑，陪着她的，是男监的监狱长，一个五十出头的小老头。两人都穿着警服，边走边聊。 其实，在众多的犯人们的欢呼声中，两个人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二十一 联谊 犯人们都‘挺’热情，除了看‘女’犯人，还看‘女’狱警‘女’教导员。同时还要在嘴里咂‘摸’滋味，品评一番。 “唉！我去年就见过她，今年有点胖了啊！结婚了吧！” “你记‘性’还‘挺’好，人家是狱警，你还瞎惦记啥啊！就算你现在放出去，也TM晚了！” “友谊常在，鼠年吉祥！” “永远年轻，新年快乐！” 这是隔壁的两个监室想出来的口号。吴力听了，心中暗想，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了。这是多么落伍的口号啊！又不是除夕呢！ “铿锵玫瑰我最爱，玫瑰‘花’儿送给你！”吴力向自己监室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一起把口号喊了出来，不说惊天动地，也能压过其他监室几个分贝。同时，每个人双手托着两朵红‘色’的纸玫瑰，在灰墙、灰栅栏的监室中，煞是显眼，分外好看。 “哟！这‘花’折的真好看！”‘女’监的监狱长看了看，不由得赞叹起来。“真美，能送我一朵嘛？” 男监的监狱长也是没有想到这突然而来的礼物，本来不应该有这些东西啊！但是看着这几个犯人的诚恳，心中也就没有什么怨气了，礼貌的说：“您要是喜欢，我想他们也很乐意的吧！？”监狱长的话，真算是圆满，两头不得罪。 ‘女’监监狱长看了看，点头笑着：“谢谢啦！这‘花’确实漂亮！”说着，从吴力手里拿了一朵玫瑰‘花’。竟然还凑到鼻子下闻了一下，没有‘花’香，只有这几个犯人的汗味。不过，这样的礼物，对于她来说，还是相当满意的。 “真漂亮啊！”“美人啊！”窃窃‘私’语声传来，后面的‘女’犯往前移动着，而男犯们的头统统的左转过去。 迤逦而行，随着队伍，走过来两个清丽绝伦的‘女’人，应该说是‘女’犯。虽然没有华丽的衣裳，也没有任何化妆，但是清秀的脸庞，也足以打动所有的男犯们，谁让他们一年也见不到‘女’人呢！ 胡大发站在自己监室的最后，因为自己来的最晚，正好把监室住满了。没有‘床’位，也就没有新的犯人进来。胡大发也随着大家转过头，正巧看到这两个美丽的‘女’犯缓步走来。前面那个，看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淡淡的眉、粉红的嘴‘唇’、白嫩的脸庞、洁白的脖项，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庄重。美！确实美！已经不能拿一个美字形容了。而且除了美，应该算是有种高贵的气质。 后面那个‘女’犯，更加年轻一些，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个子稍高，模样更加俊俏，只是缺了一点卓尔不群的气质。如果在一群‘女’人中，男人们都会一眼就发现前面那个美‘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美‘女’。差距不大，但是就是那么一点，在男人心里也会不同。 男人总会很直观的发现‘女’人的差别，尤其是美‘女’。 当这两个美‘女’走过这一排男犯时，前面那个年龄稍大的‘女’犯，有点兴奋的看着男犯的手里的玫瑰‘花’，眼睛忽闪着，仿佛也想拿一朵，可是犯人不比教导员等人员，哪能随便就拿呢？胡大发看到了她的眼神，留恋或者向往。可是怎么让她拿走呢？ 排在前面的男犯们手里的‘花’已经被教导员们拿的差不多了，也就胡大发手里还剩下两朵，其他人，都剩下一朵‘花’了。胡大发往左边看了一眼，吴力几个没有‘花’的焦急的眼‘色’说明了一切。早知道有这么多美‘女’囚犯，我就是不睡觉，躲在被窝里，我也多折出几朵来啊！说不定还能。。。。。。现在，要是胡大发能把手里的玫瑰‘花’分我一朵，我管他叫大哥都行。 老刘不声不响，仿佛对着眼前美‘女’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手里得‘花’也就剩下一朵了，真是不管谁拿谁不拿，谁想要谁不想要。胡大发眼珠一转，主意已经有了，向着最前面的吴力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说，我把‘花’给你，你给她们。 吴力明显收到了胡大发的信息，虽然胡大发的眼睛不大。和自己临近的几个人，都已经双手空空了，平摊双手不好看，好像幼儿园老师在检查小朋友的手洗没洗干净似的。吴力不甘寂寞，一边看着‘女’犯里面漂亮的，一边往后看着，谁还有‘花’。正巧捕捉到了胡大发的眼‘色’。可是隔着六七个人，怎么给我啊？！ 胡大发身子稍微往前倾了一下，向着吴力用力的使着眼‘色’，左手把一朵玫瑰‘花’藏在手心，微微挥臂，但是动作又不能太大，舞动了两下，想要将玫瑰‘花’扔过去。吴力看到，就差喊出来了：“大哥，你倒是扔啊！？” 可是纸折的玫瑰‘花’，份量太轻了，就算用尽力量，也未必能飞出几米远。不过，胡大发根本没有想扔给吴力。他使眼‘色’的同时，也向着走在前面的‘女’犯努了努嘴，但是，那个‘女’犯看到得晚了，本来相隔一两米是最佳距离，但是现在已经太近了，总不能手递手给她吧！算了，没法给她了，只能扔给吴力了，随它去吧！ 胡大发使劲把手里的玫瑰‘花’扔向吴力，纸‘花’总要飞个曲线，才能达到最远距离，可是平摊着双手，又不能从男犯们的头顶扔，所以，只能走身前扔过去了。一朵漂亮的红‘色’玫瑰‘花’，划了一道小弧线，预备飞向队伍前面的吴力，但是刚刚起飞，就被一双白如‘玉’石的小手接住了，并且飞快的藏到了手心。 截胡、绝对是截胡！怎么这样呢？吴力懊恼着！即使给，也得我给啊！你个胡大发，怎么这么废物啊！传个‘花’都不会，这可是一年才一次的机会啊！ 实在话，胡大发达到目的了，没人发现，实属不易啊！老刘微微抬头，四下撇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美‘女’的微笑，证明了感‘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年龄小的‘女’犯，走过胡大发身边时候，轻轻的微笑，证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大发也‘露’出雪白的牙齿，回报以微笑。这‘花’，的的确确就是想给你的。而这个‘女’犯的容貌，也深深的印在了胡大发的脑海中，永远不会忘记了。 二十二 衣钵 剩下的会餐，并没有什么新意，一起吃个饭而已，但不是男‘女’‘混’坐，男犯一边，‘女’犯一边，中间隔着两排桌椅，教导员们坐在中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就算你眼神不错，想要看看你的心上人，也得站起来了。 下午就是晚会节目，‘女’犯们上演了几个小节目，男犯也有几个节目，让胡大发羡慕的是，那个眼镜，除了做了一个简短的报告，还演了一个小合唱。胡大发看得很清楚，这小子眼睛到处看着，直到发现自己的猎物，才定下眼神，直勾勾的不错眼珠的看着。 胡大发顺着眼镜看的方向看过去，原来，眼镜所看的，也是那两个姊妹‘花’，她们也坐到一桌，看着台上的节目，‘唇’边含笑，面‘色’红润，笑容可掬。 唉！原来表现好点，也有优势啊！早知道这样，我也上去唱歌去了，还能多看两眼。“唉！可惜啊！我也应该上去唱个歌，咱们监室就应该一起去，唱个歌，表演个节目！咱们平时表现也不错的啊！不比他们差！”1960吴力比胡大发还后悔，直接说了出来。 “是啊！就是！明年还有机会吧！”1938说着。 “有啥机会啊？你不出去，你能保证人家不出去啊？还能在这里陪你！？开玩笑！”吴力很是气愤，直接开骂！ “唉！对了，咱们打听一下她们犯得什么罪，判几年，还剩几年不就行了！要是和我一起出去，哎呦，这可是天作之合啊？！”1938畅想着。 “我看你病的不轻！还问人家还剩几年呢？你知道人家号码不？就算你知道了，你问谁去啊？‘女’监的教导员，你认识啊？你问人家，人家能随便告诉你啊？就算告诉你，你能约人家去吗？想得美啊！”吴力直接泼了一盆凉水。 “唉！没有机会了！” 胡大发对这节目不感兴趣，对这姊妹‘花’兴趣也不大，毕竟看得到，‘摸’不到，更何况，看着都费劲呢！ 老刘看着节目，也觉得没有意思，瞟了瞟四周，向着胡大发点了点头，胡大发凑过去，以为有什么事情。 “大发，你还看吗？”老刘低声问。 “没啥意思！咋了？咱回去？”胡大发也明白了老刘的意思了。老刘点了点头，向着教导员一努嘴，又指了指自己心口，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胡大发明白了，这是想假借老刘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早点回去了。胡大发点了一下头，轻轻起身，弓着身体走到这一排犯人的领队教导员那里，轻声说：“报告政fǔ！1942身体不舒服，我能否先把他送回监室去？” “哦？！”教导员正看得上瘾，真没有想到出这个事情，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略微沉思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老刘，这时的老刘，低下头，捂着‘胸’口，轻轻地晃着头。 “咋回事？要紧不？” “他说，可能是忘记吃‘药’了，也许是饺子吃多了！”胡大发随口编着理由。 教导员眉头皱得更深了，“行！你先送他回去，我找个人送你！”说着，向着四下看，终于找到一个对节目一样不太感兴趣的武警战士，向着他走了过去。 “谢谢！谢谢！”老刘被胡大发搀扶着，送回监室，锁好监室的‘门’，转头对那个武警战士表示着感谢。楼道里装着摄像头，监室又被锁上，监室楼外也有守卫，跑是跑不了的，武警战士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师傅，吃‘药’了吗？身体不舒服啊？”胡大发问着，很是关切。进来大半年了，胡大发没有什么朋友，这里的管理严格，虽然有不少打架斗殴进来的凶人，但是胡大发还是小孩，绝对不惹事，而且，每天除了劳动就是学艺，哪有时间瞎闹。能够有感情的只有这个老头。胡大发虽然不是孤儿，但是和孤儿也差不多了。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就不要他了，可以说还是缺乏点父爱的。在老刘这里，胡大发感觉到有点像是父亲般的爱护，有时候，也很想抱着枕头大哭一场。但是，那不是男人应该做的，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能够给老刘的，除了作为徒弟应该做的，还有一点‘私’心，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类似父亲一样的关爱。 老刘喝了水，吃了几片‘药’，转头对着正在做俯卧撑的胡大发说：“大发，来！” “师傅，怎么了？”胡大发走到老刘身边，蹲下身，问着。 “来！大发！跪下！”老刘的话不容辩驳，没有什么缓解的余地，要求就是要求。 “恩！”胡大发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情况啊？有啥事啊？锁技还没学全呢，又要改啊？胡大发老老实实地跪在老刘身前，低下头，心里想着事。 老刘‘摸’‘摸’索索的从脖领子处，‘摸’到一根细绳，原本应该是红‘色’的，现在时间久远了，已经成黑‘色’的了。细绳的中间栓着一个戒指，应该是捆着，老刘怕那个戒指到处跑，掉了，所以用细绳把戒指捆起来，然后再戴在脖子上。老刘摘下戒指，向着胡大发说：“把手伸出来！” “戒指，原来师父还有这好东西呢？金的银的？看不出来啊！”胡大发心里想着，默默的把双手平伸出去。 老刘看了看胡大发的手指粗细，把那个戒指圈往两边掰了掰，孔径大小更适合胡大发的手指。老刘一声不发，把戒指套在胡大发左手的中指上。口中默念着什么。 “大发！你还记得咱们‘门’派叫什么吗？” “师傅，我记得，我‘门’叫飞虹‘门’！” “恩！好！从今日起，胡大发你就是我飞虹‘门’的第十三代‘门’长了！以后，‘门’中事物，你做决定！”老刘稍微顿了一下，语气稍缓说道：“为师不要求你把本‘门’发扬光大，但是，作为一‘门’手艺，必须把我‘门’的绝学传下去。” “是，师傅！”胡大发疑‘惑’着，心里想着，这都是哪的事啊？怎么一下子，我就成了‘门’长了，难道就是掌‘门’人的意思啊？我才多大的人啊？谁听我的啊？我要是‘门’长，先把熊叔踢了，就他那双眼睛，我看着就瘆人。胡大发胡‘乱’琢磨着。 二十三 出狱 胡大发看着手指上的这枚戒指，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不过肯定不是金，也不是银，值钱与否就不清楚了。戒面上用篆体刻了一个字“令”。胡大发心里想，我凭这个，能号令谁呢？这个‘门’派，有多少人呢？当这个‘门’长，能有啥享受的呢？ “大发，我‘门’在北方还是有些人的，南方基本没有。在北方，估计也就有几百人而已，但是能认出此物的，少之又少，估计不会超过十人！凭借此物，至少能找到帮手，或者吃顿饱饭吧！‘门’中之事，也就这么多了。” “是，师傅”，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不等于没有用吗？仔细看着这枚戒指，除了这个令字能够感受到古朴，其他的地方，基本一无是处。等出去找人问问，值多少钱吧，万一是个古董，也未可知。 “大发，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给你，你自己好好收着吧！”老刘说着，从腰带处‘摸’索起来，找了一会，从腰间‘抽’出一尺长短的一根金属丝，粗细并不均匀，一头扁的，一头成三角形状，看样子，也是非金非铁，但是韧‘性’‘挺’好。 “大发！这件东西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用这个开锁，非常好用，这是实在东西，你自己收好吧！” “是，师傅！”胡大发看了看这件东西，还是比较喜欢，至少它有实际用处，开锁时候，省的去找曲别针或者铁丝之类的东西了。 “不用时候，可以缠在手腕上，这边有个小孔，这样一栓，就不容易丢了！”老刘把这根铁丝一样的东西缠到大发手腕上，拉着手，看着还算满意。“这东西叫飞龙丝！什么金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用它开锁一辈子了，非常好用，只要位置找准，无往而不利。你要好好保存。别丢了！这也算本‘门’重要物件了！这东西比普通铁丝好，韧‘性’特别好，还结实。” “是！师傅，你用的东西，给了我，那您以后用啥啊？” “呵呵！以后再说吧！我这身体，是否还能活着出去都两说着了，还要这个也没啥用了。趁着你在，把这东西传给你，以后你出去，也许能用得上！唉！”老刘说着说着，就像缺气的皮球，软下去了，没了‘精’神。 “师傅，你身体还行呢！等我出去，折腾折腾，以后您出去，我伺候您！”胡大发说得很动情，只因为从老刘身上，感觉到自己姥姥的一种气息。“人老了，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呵呵！”老刘干笑几声，没有理会，但是对胡大发的回答还算满意。“行了，你自己锻炼去吧，我没事了！”老刘摆了摆手。 “是！师傅！”胡大发把戒指摘了，用绳子仍旧挂在脖子上，又把绳子藏在内衣里，外面看不出来为止。那根飞龙丝，从手腕上摘下来，想着老刘也是将这东XC在腰里，自己也撩起衣服，在腰带上找了一个稳妥的地方，缠好，藏好。这才走到墙边，自己锻炼起来。 之后的一个月，监狱内也有了过年的气息，不过胡大发却没有将心情放在过年上。老刘讲的越来越难，因为没有实物，全凭嘴里描述锁具的形式形状，胡大发必须靠想象才行。每日冥思苦想，闭目苦思，让人看着都痛苦。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能避免被外界的气氛所打扰。总算在过年之前，把开锁技巧清楚掌握，也算完结了老刘和胡大发的一段心事。 过完年，日子过得好快，在老刘的嘱咐下，胡大发又将在狱中所学，反复的复述复习了几遍，直至没有错误，老刘才满意。 “大发！是不是快出去了？”“几月几号出去啊？”老刘反复问了好几次了，就连吴力都被老刘问烦了。 “1942老刘啊！又不是你出去，你瞎‘操’什么心啊？”吴力没有好气的骂着。 “没事，老刘是舍不得我出去。呵呵，没人给他倒水了。”胡大发简单地处理，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多想。 “呵呵，这老头儿，使唤便宜工，使唤习惯了。呵呵！” “就是，自己盘算自己的事情吧！老刘，你还多久啊？” “我啊，我还得有三年多吧！”老刘仰头想了想，慢慢回答着。 “唉！大发，你小子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想干啥？”吴力突发奇想，同时也把胡大发问个正着。 “啊？出去啊？还有一个多月呢！早着呢！”胡大发打着哈哈，想着这种问题就别正面回答了吧！要不还得出事。 “咳！说说呗，怕啥啊？”吴力纠集了两个同屋的，凑着趣，非要胡大发畅想一下出去的生活。 “我出去，估计先回家吧！我想我姥姥了！唉！”胡大发无奈的回答。心里不想勾起对姥姥的思念，但是，总会被别人无心的触碰。 老刘在旁边并没有参与，但是听到胡大发所说，暗自点点头，心中想的是，徒弟还算没有选错，只是不知道，出去之后，他的生活是否会按照自己想的发展下去。 人生的道路，只有自己是主宰！ “回家！唉！真好！”“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唉，想想都美！”吴力和几个人各自想像着。 胡大发走到墙角，自己继续进行身体锻炼。入狱一年了，胡大发长高了两公分，还稍微壮实了一点，并且更加成熟了，至少心理成熟了很多。不像外面的同龄人，胡大发对于事物事情的看法，已经养成自己的看法和角度。因为，这里的老师太多了。每个进来的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部书，每部书里，都有主角。胡大发却是看客，并且总结了生活经验的看客。 即将出狱的前夕，胡大发搀扶着老刘，在早‘春’的阳光下放风，有的人向着老刘打着招呼，有的人向着胡大发打着招呼，但是，这师徒两个在低声聊着，并没有在意别人的干扰。 “师傅，我问您个事啊！？” 二十四 问道 “什么事，说说吧！” “师傅，你是为啥挑中我了，当你徒弟，教我本事，还要我当这‘门’长？哎呦，师傅，我是不是这么问伤你心啊？！师傅你原谅我啊！我就是。。。” “呵呵，行了，我知道了！你要是不问，我也会觉得奇怪的！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小子，这么多心机的呢！问了好！问了好！”老刘低声笑着，仿佛胡大发的这一问，解决了心里的一段故事一样。 “当初想收你当徒弟的时候，没有多想，后来觉得，收你没错。主要有几个原因。第一，你小子人‘性’善良，‘性’子沉稳，不张扬，能压得住，这些绝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你的这些东西，是本‘性’，本心。即使以后有磨难，也很难改的。 第二，你小子，又不高也不帅，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扔到人堆里，也很难找到。这个特点，允许你当小偷，或者进入我‘门’。你想，咱们做事，总不能找个很帅的吧！那样多招人看啊！人家看了，能想好几天，要是丢了东西，一准能把你认出来。也不能太丑，人家躲你远远的，你怎么下手啊！就得找你这样的，很普通，和大家一样，没区别，平时又老实本分的，想找你，都记不住，想不起来才行。” “啊！原来这样啊？这可真不是夸我啊！”胡大发心里想着，没想到自己这貌不惊人的样子，反倒成就了自己，要不然，还真没有可能拜师了。 “刚开始想收你的时候，也问了老熊，他觉得你不行，也不想费事教你，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他的，以后出去，你得仔细点，别让我丢人啊！” “那吴叔没说什么就教我了吧？！”胡大发想把这些事情彻底理清楚，接着问道。 “你吴叔倒没有说什么，也没说不愿意，只是说，看造化，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能耐了，不过，还行，你学了不少！闹得你吴叔都没得教了。哈哈哈哈！”老刘真心笑着，但是还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就这一点，足以证明我的眼光没错的！你熊叔也没啥好说的了，也幸亏他没偷懒，不然我还得说他。呵呵！”老刘笑的满是得意。 “哦！谢谢师傅教导！”胡大发终于搞清楚了，心里的疑问也终于落地了。 “其实，这里面，还有几个小子想拜师，但是，就是因为做事沉不住气，所以，这样的教出去，就是丢人现眼的结果。隔壁监室，新来了一个小子，比你大两岁，呵呵，我就没搭理他！还赖皮赖脸的找老熊说和。哼哼！” “师傅，多‘交’几个徒弟也不错吧！能多几个人孝敬您啊！” “呵呵，我都没想让你出去再做这个，我能在乎多几个徒弟孝敬吗？”老刘有点生气，“以后多想想再说，你这几句说的不对啊！” “哦，是，师傅，我错了！”胡大发回答的很恭敬。确实，师傅并没有要求自己出去之后的生活，也没要求什么报答，甚至不希望胡大发继续做这个了，哪能在乎多几个徒弟呢！ “主要他们不是那个材料！也不能教他们，不够惹事的。”老刘低声说，“报告政fǔ，我们正在晒太阳。”老刘在说这几句的之前，轻轻抓了胡大发一把，以示提醒。 “报告政fǔ！”胡大发还没说完，教导员已经摆手了，并不想打搅自己，也不想打搅别人似的。可是心里却开始琢磨，“这个1974和1942为啥走这么近呢？1974是盗窃进来的，这个1942也是个老贼头，会不会，他们。。。。。。” “咳！1974！过来一下！” “到！”胡大发赶紧转身，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情况？被人看出来什么了吗？ “1974，你还有多久出去啊？” “报告政fǔ！我还有差不多，十天吧！我算的大概是！去年这时候入监的！” “哦！”教导员大概算了一下，“明天开始，政治学习。出去之前，好好补补课，对你也有好处，知道了吗？明天一早，就开始。” “是！”胡大发来个立正，就差敬礼了。看见教导员摆手了，便扶着老刘向着监室走了回去。“师傅，政治学习是什么啊？干嘛啊这是！” “没事！就是再给你讲讲，法律啊，心理啊，‘乱’七八糟啥都有。希望你以后别回来就是了！” “哦！这个意思啊！”胡大发心里想笑，但是已经乐不出来了。一直以来，胡大发也不喜欢这种说教的课程，还不如让他出去跑几圈呢！ “1974！”教导员和一个武警战士站在监室‘门’口，点着名。 “到！”胡大发立正答道。 “姓名？！”教导员不疾不徐的问着。 “啊！哦！胡大发！”大发一时间转不过来，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 “你的刑期已满，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跟我出去！”说罢，就和武警战士往旁边的休息室走了过去，估计是想喝口水，‘抽’支烟吧！ 胡大发没有经历过这些，没有明白，你们不是带我出去吗？怎么走了，我这里有啥好收拾的，不是拿起来就走吗？胡大发疑‘惑’着转过身，看到的是，同一监室的几个犯人，已经排好一对，向着胡大发走了过来。 “恭喜啊！兄弟！”“熬出头了！”“我们会想你的！”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你一巴掌，我一拳的，没遮没拦的向着胡大发的身上胡‘乱’捣过来，下手还不知轻重，‘弄’的胡大发还手也不是，不说他们也不是。 “哎呦！哥哥们！求你们了，哎呦！轻点，疼！谢谢哥哥们！唉！”胡大发一边躲闪着，一边赔笑，心里怒骂，你们疯了吧，我这是出去了，干嘛啊，要‘弄’我一个一身伤才成啊？ 嬉笑怒骂十分钟，听到休息室的‘门’响了一下，知道教导员回来了。吴力一声号令，大家的拳脚巴掌登时停了下来。 “来，大家列队，每人再送大发一句话吧！1938你先开始！” 二十五 离别 “大发！你别忘记和你姐说我的事啊！我出去就找你去！” 胡大发听完，差点没吐血，你怎么还记着呢？！这都一年了，没提这事啊！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看着1938戏谑的笑容，明白了，这小子早就准备好这句话了，就是用来送我的。明知道自己是忽悠他玩的，这一年也不好反复提，所以留到最后一天，说给自己，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胡大发必须承认，他的目的达到了。 “大发！我可不希望在我没出去的时候，你再回来啊！”刚说完，就遭到吴力一巴掌，“嘴里没刷牙啊！这么不吉利！”那个小子挨了揍，也不敢回嘴，心想的是，我这只是想开玩笑的，谁非要当真啊！ “大发，出去好好‘混’啊！等哥哥出去，一块聚聚！” “好！没问题！”胡大发听着，满是温情，眼圈竟然有种湿热的感觉。这是怎么了。难道一年时间，和他们有了感情吗？ “大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高高兴兴的，以后出去，天天高兴！” “大发！出去了，有钱了，回来看看哥几个，给我们捎几盒烟啊！” “大发，出去好好孝敬老人吧！找个工作！别瞎‘混’了！”吴力说的还是很有水平的，不俗不雅，总算一份心意。“你这也算孙悟空在五指山下，修行满了！该成佛了！恭喜你！” “大发，出去了，好自为之，外面是你的了！”老刘说的更有深意，出去了，就是自由了，你比进来时候能耐大多了，至于你愿意不愿意用，还得靠自己决定。 听着这些话，胡大发竟然有些舍不得走了，这些人，还是很重情义的，时间不长，但是江湖义气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很深。 “谢谢诸位大哥照顾，我。。。我有机会回来看你们！”胡大发有点哽咽，说不出来了！ “呵呵！”“呵呵！别，出去了可别回来！” “咳！”教导员的一声咳嗽，打断了整个监室的喧闹。“告别完了吗？” “报告政fǔ，完事了！”吴力一摆手，一个狱友把胡大发的东西装好一个袋子，放到胡大发的手里。 “完事就出来吧！”教导员指导着武警战士打开监室的‘门’，等胡大发抱着自己的东西出来之后，咣当一声响，把胡大发和这几个相处一年的狱友彻底分开了。胡大发抱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跟着教导员，后面跟着武警战士，走出牢房。 “嘿，走了啊！”“喜事啊！” 一路上，胡大发同样接受着其他监室的犯人们的祝贺，微笑着回应，只能以点头致谢了，总不能大声笑出来吧！ “行啊！胡大发，你人缘不错啊！”教导员没有想到胡大发认识不少人，回过头，看着胡大发，有种耐人寻味的笑挂在脸上。 “没！没啥！”胡大发打着‘激’灵，这叫什么人缘啊！别逗我了，赶紧走吧！ “号码？”“1974！”“姓名？”“胡大发！”又是一遍。胡大发还有点印象，这个屋子，就是进来时候，照相的地方，从这边走，是出去，从另一边走，就是进来服刑了。 “你的东西，看看！少没少！”一个教导员把胡大发进来时收管的衣物‘交’给胡大发，另一边把一个红‘色’小本签上时间、盖上印章，扔给胡大发，“这是释放证明，收着吧！” “是！政fǔ！” 同时，又扔过来一个信封，封皮上写着胡大发的姓名，还有一个数字，看样子是钱数，胡大发没有想到，蹲监狱，还有工资领。总共是一千多元，算是一年的劳动所得，但是，其中也扣除了平时的吃饭使用，每月也就给了一百多元。 “从现在开始，不用叫政fǔ了，你也不再是1974了！”带着胡大发出来的那个教官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向着一个大‘门’点了一下头，示意胡大发向那个方向走，边走边说：“小胡啊！首先祝贺你今天释放出去了，在这里服刑一年，受到教育了吧！以后出去，不要在做以前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了。记住啊！” “是！知道了”胡大发的神经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下来了，拿着衣物，稍微换上一件，感觉了一下，还好，大小还能穿。就是时间长了，一股味道不太好闻。 “恩！你之前，刚来时候，表现也是不错的！”这个教导员还是真啰嗦，还想抓紧最后的时间，再给胡大发上一课。“还曾经帮过那个1942，帮他送医院，这个事情，在狱方也是知道的！本来想，看看你之后的表现，可能的情况下，给你适当的减刑，不过呢，后来你的表现还是需要提高的，不像那个谁来着，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眼镜吧！表现不够突出，所以，狱方决定，没有你的减刑计划。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胡大发很是不想听他的絮叨了，可是有的不能不听，至少还没出监狱大‘门’呢？并且，自己确实也想听听，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后来怎么和那个1948走得‘挺’近的啊？还有1955？还有你们监室的1942！这几个都是惯犯啊！虽然我们没看到什么，但是，我可不想你再和他们学坏了！这也是我们狱方能做到的，最后一次提醒你了！” “是，我知道了！他们不是好人！” “恩！知道就好！以后出去找个正经工作，你那个释放证还是有用的，找不到工作可以拿着这个证，找找街道，村委会啥的！让他们帮忙！最后说一句！别走回头路！” “好了，走吧！”走到大‘门’口，教导员向着‘门’口的武警战士打了一声招呼，把相关文件‘交’给武警战士，呼啦啦的，大铁‘门’被拉开了。自由的空气一下子包围了胡大发。胡大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呆了一年的地方，快步走了出去。 监狱外面，有个小卖部，平时也就卖给教导员和那些武警战士们一些日常物件，偶尔到了探视时间，那些犯人家属也会就近买点东西带给自己家里的服刑人员。胡大发走进小店，看了看老板，这时候老板也在看着胡大发。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胡大发刚从里面出来的样子，不疾不徐的问：“小伙子！买点什么啊？” “买盒烟，来个打火机！” “哦！啥烟啊？烟在这边！” “恩！中华吧！”胡大发从信封里‘摸’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 二十六 回家 老板把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交’给胡大发，看都没看胡大发手里的钱，直接找零钱。.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刚放出来的，身上总不会有假钞吧！ 胡大发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蹲在监狱正‘门’对面的一棵树下，眼望着监狱的灰‘色’高墙，默默地吸着烟。 “滴滴！”一阵汽车喇叭声响，一辆全封闭的武警押运的刑车，从后面装有铁栅栏的窗户看过去，车里坐着三四个犯人，一脸的‘迷’茫！ “唉！有出来的，就得有进去，监狱不能没人啊！”胡大发自言自语着。‘抽’完一支烟，胡大发狠狠的把烟蒂仍在地上，转身向车站方向走去。 自由的空气，初‘春’的暖风，轻轻的吹着胡大发的脸庞。胡大发仰头大口呼吸着，这可是用一年的时间换回的自由啊！原来在监室里的压抑，烦闷，被这温暖的空气一扫而空，青青的绿草，在路边翻出新芽，柳树也开始‘抽’绿，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美！只有这一个字能够形容胡大发现在的心里。 不远处就有车站，胡大发看了一下，回家的路，还得倒车两次，也不算麻烦。车站没人，只有自己，瞬时一种不适应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孤独啊！外面和里面差别不小啊！ 并不是所有地方，外面的人都想进去，也许是所有的地方，里面的人都想出去，因为，外面象征着自由。 “上车刷卡啊！没票买票！”售票员吆喝着，看了胡大发一眼，按钮一点，放了一段录音。“请乘客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随身财物，以避免丢失。。。。。。”同时向着胡大发说：“你在边上站一下，别往里挤了！” 胡大发已经听出来了，售票员已经看出来自己是干啥的了！可是我已经不干那个了，干嘛这么看我啊！胡大发稍微撅了撅嘴，想想没有必要和她理论什么，算了，谁让自己有过那些不光彩的过去呢！ 从这个地方上车的，除了探视的，就是释放的犯人。那些教导员能认出来。胡大发剃了一个寸头，刚长出一点来，人家可不直接就认出来了。只不过，胡大发对于这些偏见并不在意，靠在车厢边上，默默的想着回家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坐几站车，然后下车再换一趟车，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售票员很是负责，每当车到一站，只要有新乘客上车，她总会重复播送那段录音，提醒车上所有人，不是小心胡大发，而是仔细自己的财物。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情相当舒畅，草‘色’青青，杨柳嫩绿，沐浴在早‘春’的温风里，让胡大发原本有些孤寂和压抑的心，放松了不少。 “唉？！这不是大发吗？大发----！大发！”一个中年‘妇’‘女’在路边的田地里向着胡大发招着手。 “三婶！”胡大发看了看来人，满怀亲情的打着招呼。三婶好像怕胡大发跑了似的，急急忙忙从田地里出来，一把捉住胡大发的手臂。 “大发！你可回来了！”三婶上下打量着胡大发，确定没有错误之后，压低声音说：“大发，你知道吗？你姥姥住院了！” “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胡大发就像挨了雷劈一样，一下子呆在那里。什么？怎么会呢？“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姥姥在哪个医院呢？” “别急啊！大发！本来应该你叔告诉你的，今天你叔去医院看你姥姥了，也不在家！正好我在这里撞上你了！省得你再回家撞锁了。你先去医院看看你姥姥吧！就在咱们县医院，心内科！记住了吧！你回来就好了，我估计，也是你姥姥想你想的。就上周，那天‘挺’冷的，还‘阴’天，你姥姥就晕到家里了！幸亏你叔发现了，找车送医院了。检查过了，没大事啊！别太着急了！” 三婶说了这么多，胡大发只听了大半，心里也是急火冲脑，一下子出了一头冷汗。“三婶，我现在，我就过去。我去医院！”胡大发有点哽咽，说不出的感觉。“别急，我给你个地址，把你叔的电话号码给你，找不到，给他打电话！” “哦！好好！” “别急啊！孩子，现在没啥事了，就是在医院输液呢！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看这孩子急的。”三婶把地址电话都留给胡大发，胡大发就匆匆往县医院赶去。 三叔三婶不是亲的，只是村里的长辈，胡大发既然已经过继到姥姥家，那就算这里的人了，并且小时候，就给胡大发办了农村户口。自小在村里玩耍，也就熟悉了。现在虽然没有什么直系血缘关系的，但是往上走几代人，仍然有亲戚。所以叫叔叔婶子也不冤枉。 医院还不算远，有十几站地，到中午时候，胡大发就赶到了县城的医院。 “护士！我问一下。病房怎么走？”胡大发没有来过，找到一个护士就打听。 “那边那个高楼就是！”“哦！谢谢你啊，护士姐姐！” “心内科，32‘床’！”胡大发心里默念着，在病房楼道里张望着。 “大发！这里！”一个中年人在楼道中间位置向胡大发招着手，“三叔！” 胡大发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三叔的胳膊，“三叔，我姥姥在哪屋？” “别急，没事了，到了就好。在前面那屋呢！和你姥姥说了，怕突然见到，受不了，你可别着急啊！也别让你姥姥哭，听到没有！” “恩，知道了！”胡大发眼圈已经有点红了，仍拼命忍住，点了点头。 “姥姥！”“大发！” 病房里有三张‘床’，中间的就是大发姥姥的‘床’。胡大发看到病‘床’上的老太太，头发大半斑白，一身病号服，左手上带着输液器，鼻子上带着氧气夹子，也在那里焦急的往病房‘门’口张望着。看到胡大发冲进病房，自己恨不得从病‘床’上下来，把胡大发抱住，空空的张着双臂，带着输液器直抖。 胡大发几步就冲到病‘床’前，直接扑进姥姥的怀里。胡大发刚想放声大哭，突然想起三叔的嘱咐，哽咽了两声，连忙止住哭声。“姥姥！我回来了，以后就好了，你别哭啊！姥姥，别哭了！”胡大发拉着姥姥另外一只手，轻轻摇着。伸手替姥姥擦去眼泪，一边劝着。 二十七 出院 “是啊！婶子，身体要紧，你可不敢伤心啊！还得打针吃‘药’呢！”三叔也在旁边劝慰着。 好不容易胡大发姥姥才停住眼泪，一边向着隔壁病‘床’的病友介绍着自己的孙子，一边又捶打着胡大发，并又爱惜着抚‘摸’着胡大发的头。 “大发！以后可不能再走了，看看你姥姥多伤心啊！这也幸亏没啥事，要不，我可真得替她老人家揍你小子了！”三叔在旁边教育了胡大发几句，接着说道：“下午还有一瓶输液，后天就能出院了。大发，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回头给你姥姥买点营养品吧！” “不行！他三叔！这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这里有钱！”姥姥连忙伸手拦阻。 “三叔！我有钱呢！”胡大发拿出那个信封，这是一年监狱挣来的薪水，“先用我这里的，不够我管您借！”胡大发的语音还是斩钉截铁的，直接把三叔手里得钱推了回去。姥姥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啊！他三叔，这几天都麻烦你了，回去还得让大发孝敬你呢！” “呵呵！婶子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强着了！缺钱你们说话啊！”三叔满面欣喜的把钱收了回去，“婶子，既然大发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些事情呢！大发，晚上你那个表舅可能过来，我跟他说过，这几天，他也常过来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大发，去送送你三叔！” “唉！知道了！”胡大发答应着。 胡大发姥姥家的兄弟，有两个男孩，也就是胡大发的表舅，住在别的村里，平时很少来往，也就过节过年的时候，串个‘门’。这次也就是胡大发没在家，三叔实在没人可想了，只能给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那边毕竟是血缘亲戚，怎么能不过来呢！而且姥姥的兄弟还在，那可是亲兄弟啊！ 送走三叔，胡大发回到病房，守在姥姥身边，觉得心里总算踏实下来了。 “姥姥喝水吧！”“姥姥饿了么？我去打饭！”“姥姥，擦把脸吧！”“姥姥，要小便吗？”短短半日，胡大发就得到了隔壁病‘床’的两位老人的‘交’口称赞。 “老姐姐，你这孙子真不错，看看多会照顾人啊！” “可不是吗！比我家那个小子强多了！来了连问问我今天舒服不舒服都不问！” “老姐姐，你家孙子是做啥的啊？岁数不大吧！还在上学呢吧！” 羡慕的话，姥姥还能接受，剩下的打听大发做什么的，姥姥可真不敢说了。总不能说自己孙子才从监狱回来，是个刑满释放犯，这老脸往那里摆啊！ “是！我上学呢！学校出去实习了，所以，没有赶回来。”胡大发直接接过来得了，姥姥再说话，估计就被他们问秃噜了。 “姥姥，累了吗？休息会吧！” “恩，好！睡会，一会晚上还有一瓶输液呢！”。。。。。。 “大夫！我姥姥的情况怎么样啊？明天能出院吗？” “恩！32‘床’是吧！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啊？” “我是病人的孙子，我叫胡大发！” “哦！你姥姥问题不太大，就是前些天气温低，造成病人的血管收缩，你姥姥平时血压低，突然一冷，血压升高了，平时是低血压，一下子升高了，病人受不了，就晕到了！也算送来的及时吧！没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可以出院。回去之后，你们家属也得注意啊！这种‘春’秋天，必须注意病人的血压。他们不能受这种急冷急热，容易造成血压突然的变化。”大夫讲解的很是详细，总之一句话，有些大夫并不希望病人反复来医院的，还是少来为好。 “谢谢大夫！谢谢！”胡大发鞠着躬，退出了大夫办公室。 姥姥身体并无大碍，胡大发的心里也就放心下来了。自己母亲几年回不来一次，自己有印象的一次就是，胡大发12岁那年，要上初中了，那年过年时候回来一次，呆了半个多月，就又走了，胡大发对母亲的印象很少，自小一起的时间就很少，但是胡大发知道，自己母亲对姥姥很好，几乎每个月都会寄点钱回来，有多有少，大发姥姥都给存起来了。姥姥也时常给大发讲母亲的事情，希望能拉近他们的关系。所以，大发尽力的照顾好姥姥，要不，怎么和母亲‘交’代呢！？姥姥住院了，需要给母亲打电话或者写信吗？ 胡大发给母亲写过两封信，但是因为邮寄时间太长了，写完信，很久才收到回信，大发已经把自己写的内容忘记了，所以，没什么兴趣了，也就不写了。后来有了电话，但是，电话是打到村合作社的，还得跑来跑去的叫人，很麻烦，所以，电话打过几次，也就不打了。 以至于，胡大发几乎不和自己的母亲联系，母亲也很少和家里联系。 骨血至亲，即使联系再少，也是母与子的关系，不能让姥姥出事，一定要姥姥健康。这是胡大发的家庭思想底线。 表舅听说胡大发回来了，只带来一点水果，呆了一会，问了一下明天出院的情况，就找话先走了。 胡大发也不想指望表舅能帮太多，毕竟平时联系也不多。 “姥姥，我问大夫了，大夫说，明天能出院，您看，咱回家吗？”胡大发一边削着一个苹果，一边和姥姥聊天。 “出吧！我这几天都躺烦了，天天让我躺着，累死了！能出院，还不赶紧的。家里的那几只老母‘鸡’还不得饿死了啊！”姥姥接过苹果，边说边吃。 “咳！您怎么想起老母‘鸡’了！”胡大发拿起一个苹果，直接就咬，“姥姥，我得意思是，咱们租个车回去吧！省得让您受累了。明天天气我也看了，早上还‘挺’冷的呢！中午才25度。咱们晚点走，我去结账，然后让大夫开点‘药’，咱带回去，吃几天，再巩固一下。”胡大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夫的‘交’代一起说了出来，省得姥姥再反驳。姥姥能提出意见的，也就是租车的事情。胡大发在医院‘门’口看到很多黑车，送表舅回来的时候，已经在琢磨明天出院的事情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个黑车司机聊聊天，把地址一说，人家报价还算实在，送到家，三十五元。 毕竟路程不近，还得空车回来呢！ 胡大发打定主意，晚上趁着高兴，裹挟着出院的事情，就把租车的事情说了。胡大发也知道姥姥过的勤俭，但是，这个事情，还是不能改的。 二十八 到家 “行了，姥姥听你的了！我可不管这些事了，以后，都是你‘操’心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姥姥把苹果啃得一点果‘肉’都没有了，才把剩下的核扔到垃圾袋里，抹了抹嘴，“大发，明天就把出院手续办了，咱们回家！回去，还有好几件事得办呢！唉！人情难还啊！” 胡大发明白姥姥的意思，表舅家，三叔家，这些都是人情，以后就得靠胡大发去还了。 姥姥吃完苹果，顺着‘床’往下一出溜，拉了拉被子，“大发，我有点困了，你看着液，输完你叫大夫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顿了顿，又嘱咐道：“液输完，你也洗洗睡吧！‘挺’累的，也没回家。” “放心吧！姥姥！您先睡吧！” 三叔告诉胡大发，楼道有几张折叠‘床’，可以是护工用，也可以家属用，如果不够用，还可以向护士站租用，或者就在楼道躺椅凑合一晚上也行。热水这里都有，还是比较齐全的。 胡大发一早起来，直接就去医院‘门’口定黑车去了，终于找到那个司机，司机也还记得那个事情，说好时间，胡大发就回到了病房。 正巧医生们查完房了，胡大发又去找医生问了一下，开了一些‘药’，并问明白了吃‘药’方法，才去划价缴费取‘药’。 医院早上明显比晚上人多，尤其是大医院，好医院。胡大发忙完自己的事情，往病房走，看着熙熙攘攘的看病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人都要老的，谁能不得病呢！不得病，简直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啊！ “姥姥，走了，咱们先走两圈，适应一下，然后就出院回家！” “你以为姥姥真的不中用了啊！走路不用你扶的！起开！”姥姥不愿意胡大发像照顾一个残废一样照顾自己。姥姥自己觉得还能走，还能干活，还能活很多年呢！ 人老了，总想呆在家附近，即使病了，稍有好转，就想赶紧回家，故土难离啊！ 十天时间，不算长，桌上的尘土还不多，这只是对于姥姥来说的。对于大发，离家一年了，四下看着家里的摆设，稍微有点陌生，但是又感觉非常温馨，尤其那些味道，深深吸一口，闭上眼，回味十足。 姥姥到家就不想闲着，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扫，正房三间，两侧各两间，也是七间大瓦房呢，就是扫一下，也‘挺’辛苦的。胡大发连忙抢过扫把，“姥姥，您就歇会吧，大夫说了，回家也得静养，不能累着！” “咳！扫个地，还能算累啊？来，我扫吧！我扫的干净！” “不行！”大夫拿着扫把不放手，又把姥姥推到椅子上，用力按到椅子上，又去厨房，烧上一壶水，便拿起扫把挨个屋清扫起来。 姥姥还是想着不闲着，拿起个抹布就近擦起桌子来了。 “姥姥，你别忙了，一会我都干了！”胡大发抢过抹布，走进厨房，拎着热水壶进来，给姥姥倒了一杯水，“姥姥，中午了，别忘了吃‘药’，我打扫一下，一会下点面条，咱就吃点午饭，下午您就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办！有啥干的不行的，您就说，重新‘弄’！” 姥姥看着忙碌的胡大发，脸上‘露’出微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没错，胡大发因为家室不好，早早的就掌握了自理的能力，一个人也能吃饱饭，也能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不过是，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也会犯懒，有时候想干，有时候不想干。还想吃点喝点好的，又缺乏管束，慢慢的就学坏了。但是凭生活能力来说，胡大发要比同龄人，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要能干的多。 “姥姥！把这‘药’吃了！吃完就上‘床’歇会吧！下午我洗衣服！” “大发！不忙呢！你过来，咱爷两聊聊！”姥姥拉着胡大发的手，满怀温情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无限关怀。 “哦！咋了，姥姥？有事啊？”胡大发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是，现在只有姥姥这一个至亲了，我还有什么别的不能告诉姥姥的呢！ “大发，跟姥姥说说，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 “哦！”胡大发做到‘床’沿上，稍微顿了一下，整理整理思路，就把如何被捉，如何入狱，刑期一年，在狱中的生活，一点不差的告诉了姥姥。当然，在监狱拜师学艺，受领‘门’长的事情，肯定不能说的，至少现在不能说。 “大发！”姥姥静静的听着，偶尔‘插’句话，听到最后，已经眼睛湿润，带着哭音叫着自己的孙子，一把将大发拉进怀里，哭了起来。 “姥姥！”胡大发也把憋着的很多委屈、悲伤一股脑的，伴随着哭泣一起发泄出来。 “姥姥，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以后一切从新开始了！” “恩！好！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孙子呢！”姥姥擦了擦泪水，朦胧的看着胡大发，信任自己的孙子，是现在必须给与的，否则，这些释放人员，很难改过自新的，有的人，就是出狱之后，被别人刺‘激’了，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一怒之下，又回到了原点，这才是可悲的。但是，矫正过枉也是不行的，还得注意分寸，拿捏得合适才好。 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不论是谁！只要付出了犯错的代价，我们就应该把他当做是一个新人，从新信任，从新接受他！不过是错误的程度有大小之分罢了。 “大发！你这出来了，以后打算怎么做啊？也得找个事啊！” “是！肯定得找个工作的！我也不挑，先干着呗！反正我岁数还小呢！找个踏实的事，稳稳当当的工作吧！”胡大发对于未来的生活还是有点信心的，因为他还真没正经找过什么工作，不知道找工作的难度。更何况，他还是个刑满释放犯。 “恩！好，姥姥支持你！大发啊！外面的工作可能不太好找啊！要是不行，你就在家种地吧！你三叔承包了不少地呢，一家人也忙不过来，你就过去帮忙得了，要不出去也得租房做饭啥的！多麻烦啊！” 二十九 找工作 “恩！知道了姥姥！您先休息吧！我去收拾一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胡大发让姥姥躺下，慢慢的走出屋子，看着满院的阳光，竟然回想起小时候刚来姥姥家时候的场景，一时间，竟呆了！ 一觉醒来，姥姥看着家里窗明几净，脸上乐开‘花’了。大发毕竟跟随自己多年，爱干净，有空就打扫，直收拾到一尘不染为止。听着院里洗衣机嗡嗡响着，知道大发还没洗完，便起了‘床’，出了堂屋一看，也是一惊。 胡大发一身短装，在院里练着俯卧撑，抻着‘腿’，抬‘腿’‘摸’高，就着院里的一颗树，在那里做着引体向上。这孩子是怎么了，还没到日子呢，就脱得光溜溜的，会感冒的！ “大发！你这是忙活什么呢？出这身汗，不怕感冒啊？”姥姥略带责怪，也充满爱怜的念叨着。 “姥姥，您醒了！我这收拾完，没事干，一边洗衣服，一边锻炼一下身体！您看，这天多好啊！不会感冒的！我可强壮多了！一会儿我还想去跑跑步呢！”胡大发又做了几个高抬‘腿’，才停下来，把衣服套在身上，拿个手巾，擦了擦汗。 “大发，来，趁着时间还早，你得跑一趟银行！去取点钱出来！” “啊？姥姥！取钱干嘛啊？我这还有点零钱呢，卖菜够用呢！” “不是买菜！来，过来一下！”姥姥向胡大发招了招手，便率先进了屋。 “什么情况啊？”胡大发有点疑‘惑’，不太明白姥姥的意思，但是也老实的跟着姥姥进了屋。 “大发！拿着这个存折！”姥姥从炕头的一个小铁柜子里翻出一个红本，是农村信用合作社的折子，“你去银行取点钱出来，听我说啊！”姥姥看到了胡大发的表情，很是正颜正‘色’的继续说道：“我住院的钱，押金什么的，都是你三叔垫付的，出院时候，你结的是多少钱啊？姥姥也都给你，你三叔的押金估计也给扣的差不多了吧！估计还不够呢！咱都回家了，就得赶紧把钱给人家送回去，记得啊！买点东西，给人家，买点吃的就行了，知道了不？” “哦！这个意思啊！”胡大发这才明白，回来路上，姥姥就一个劲念叨这个银行的事情，人岁数大了，一点儿都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有一点儿办法，就想赶紧还了，省得记着。原因就是年纪大了，忘了，会丢面子。 “行，‘交’给我吧！我这就去！”胡大发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挂钟，才两点多，去银行还是来得及的，就接过存折，揣到内衣兜里。刚要转身，姥姥又赶紧叫住大发，“别急！还没告诉你密码呢！你取得出钱来吗？”姥姥拉着胡大发的衣领，在胡大发耳边轻声说了一遍存折密码，又让大发重复了一遍，这才放手。 胡大发姥姥坐在‘门’前的躺椅中，晒着太阳，眯缝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洗衣机的转动，偶尔伴随邻居家的几声狗叫，自己家的老母‘鸡’的几声咕咕叫，慢慢又睡‘迷’糊过去了。直到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看着胡大发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才彻底醒了。 “姥姥，你咋在院里睡呢！这可不行啊！外面还冷呢！”胡大发埋怨着，手里拎着两只炸‘鸡’，一袋子水果，走进厨房，把一只炸‘鸡’放进冰箱，又拎着其他的东西走了出来。 “姥姥！我取完钱了！买了点水果，我看这炸‘鸡’还不错，‘挺’香的，还打折特价，我就买了两只，一只给三叔，一只咱们自己尝尝！也给您补补身体！”胡大发的话，说得很圆，明显的体现出，自己长大了，让姥姥已经无可指导了。 “行，就依着你说的办了！” “姥姥，存折您收好了！我这就去我三叔家了！晚饭等我回来再做吧！别急啊！”胡大发走近姥姥身边，放下水果，从兜里‘摸’出存折，‘交’到姥姥手里。“我算过了，三叔给‘交’的押金全用了！我一会就把那些钱给他送回去，您放心吧！您记得先把存折收起来去吧！” “哦！好好！那你快去快回啊！小心着点，身上带着钱呢！”姥姥也小声的嘱咐着。 胡大发在家住了几日，村里的人听说胡大发姥姥出院了，都来走了一遍过场，胡大发每天接待几家，说着重复的话，真的有些烦了。因为，他们除了关心一下姥姥的身体状况，还对胡大发一通牢‘骚’抱怨，主要还是嘱咐胡大发，以后可别再惹祸去了。 “姥姥！我一会儿就进城了，先去找找工作！您在家休息吧！估计我也得晚上才能回来了。”胡大发喝着自己熬的粥，一边夹着咸菜。这几天，姥姥的身体慢慢恢复，比之前要有起‘色’多了。 “恩！行，早点出‘门’还凉快点，这几天突然就热起来了！”姥姥还是有点不放心，总想再叮嘱几句。“大发！你可自己把握得住自己了，也不小了，别让我‘操’心了！姥姥可再也禁不住你这样了，我都怕，见不到你了！”说着，放下碗，眼圈一红，眼泪已经刷拉拉的掉下来了。“你妈把你‘交’给我，我都没有照顾好你，没有把你教好，以后，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啊！？”姥姥抹着眼泪，声泪俱下。 “姥姥！”胡大发也有些动情了！走到姥姥身后，抱住姥姥。“姥姥别伤心了！我会学好的，我再也不做那些事了！您放心吧！”从监狱回来，胡大发成熟了很多，因为那里绝不是想去第二次的地方，因为没有自由，没有家。 “好！那就好！就算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干那事了！要是真没工作，就回村里来，那天我和你三叔说了，他说差不多，只要你愿意干就行，农活就是累点，没啥事，照样挣钱养家。” “知道了，姥姥！我收拾一下，就出去，您再歇会儿吧！” 工作，好找也不好找，有的是工作找人，有的是人找工作。工作找人就简单，扒拉脑袋就能干，人找工作就得拼了。拼学历、拼才干、拼人脉、拼关系、拼爹……这些，胡大发都没有，能够适合胡大发的工作，也就是快递员、打扫卫生、建筑工人、餐饮了。 三十 洗碗 十天，胡大发起早贪黑的找工作，可是，真没有机会。,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一开始，胡大发老实的把自己的过去说了，招工的一听，全部都摇起了头，这年月，谁敢招一个劳改释放犯啊！之后，胡大发再也不说自己的过去了，到是有几家单位还行，比如快递、建筑工地，一是看中胡大发年轻；二是看样子确实不笨的样子。可是一听是BJ人，立马又改了模样！“小兄弟啊！我们不想招BJ的啊！”招工的胖老板‘抽’着烟，一脸帮不上忙的表情。“你们BJ人真的干不了的，你们吃不了苦，事儿还特别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BJ你说，你拉得下来这个脸吗？” 胡大发沉默的走了，怎么就没个打工的地方呢？ 天气渐热，大太阳烤的胡大发胡思‘乱’想起来，难道非要我自己干点啥吗？可是想起姥姥那悲切的眼神和那天的话，胡大发一下子清醒了一些。胡大发咬了咬嘴‘唇’，坚持，我再找找。 找工作也得吃饭，胡大发转着弯，找到小巷子里，路边的大饭馆可是不适合自己的，出狱之后的那点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再找不到工作，就得管姥姥借钱了。刚进小巷，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转过身，往回走过去，街口一个两层楼的饭庄，“三魁饭庄”。还‘挺’气派，可是刚才眼前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来着，难道进去吃一顿大餐再说？看看这个大饭馆，‘门’口二十几个停车位，还有几棵能够用来乘凉的大树，一个看车的老头，再看饭馆，七八面落地的大窗户，‘门’楼修的古‘色’古香，里面的服务员都有工作服，‘门’口还站着一个迎宾的服务员。 这么大的馆子，进去吃一顿，自己那点钱估计还不够使唤的呢！那自己怎么又走回来了？不对吧！应该有点啥事。 胡大发晕晕乎乎的走到饭庄‘门’前，突然惊醒，原来呼唤他的在这里。 三魁饭庄‘门’口，矗立着一块广告牌，不大，平时写一些特价优惠的菜品，今天贴了一张手写的纸，“招洗碗工一名，管吃管住！”这个，就是这个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只手在推着胡大发，进去，就是这个工作了。 之前，胡大发也去过别的餐馆，老板也不错，但是听说他是释放犯，都拒绝了，因为饭馆都要接触现金的，找这么一个小偷出身的当服务员，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进‘门’之初，胡大发已经想好了，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就说考大学没考上，也不想复读了，就找工作来了，招个洗碗工，不会出来到大厅的，不会这么多事吧！这些话，胡大发已经在脑子里想过多次了，并且也使用过几次，不过都不行，再来一次，也许…… “您好！您几位？” “哦！我不吃饭，我找工作的，您这里不是招洗碗工吗？我想问问，看我行吗？”胡大发说的很客气，当迎宾的小姑娘听说这个，到时也没有给胡大发什么脸‘色’看，说不定以后就能是自己的同事呢！ “哦！这个事啊！你找收银那里的王主管吧！她管这个！” “哦！谢谢！谢谢！”胡大发是千恩万谢，点着头，进了大堂。 三魁饭庄外面气派，里面装修装饰的也不俗，正对着大‘门’的是收银台，两三个服务员在里面忙碌着，一个穿着黑‘色’‘女’士西服的‘女’孩正在给服务员找着钱，正好是饭点儿，肯定不会闲着的。大堂里，四排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七八个服务员如同穿‘花’的蝴蝶一样，上菜、送碗筷、拿酒水、翻台收拾桌子。胡大发大概数了一下，下面这层有四十台桌子，看看还有楼梯，上面还有二层，这么大，两层得有八十台饭桌，一次能容纳几百人一起用餐呢！ 胡大发直直的站在离收银台两三米之外的位置，稍微打量了一下饭馆里的状况，就转向看着收银台了。无疑，那个穿黑‘色’工装的就是王主管了！还‘挺’年轻的，做事有条不紊的，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含微笑，迎来送往着。 胡大发站在那里，肯定会引起王主管的注意，王主管主动地打起招呼：“您好！您是用餐还是-----”声音很是甜美，同时‘露’出洁白的牙齿，还真的‘挺’漂亮的。 胡大发心里总结着，不过，现在可不是总结的时候，我是来找工作的，洗碗工，一个即使是在饭馆里，都算是最底层的一个最普通的工作人员。 “哦！您好！王主管吧！我是来问问，咱们这里是不是还在招洗碗工？我想做！” “哦！找工作啊！你能稍微等一下吗？现在有点太忙了！稍等我几分钟！”王主管不疾不徐的和胡大发说着。 “行，没问题！”胡大发礼貌的向后又退了两步，站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这样就能把整个三魁饭庄看得更清楚一些了。 收了几个帐，稍微闲下来一点，那个王主管就向着胡大发走过来，同时报以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等半天了。我来向你大概介绍一下吧！咱们现在招一个洗碗工，后面原来有两个人，前几天走了一个，也是家里有事，所以招一个人，你干过这个吗？” “呃！没干过，在家干这个！”胡大发实话实说，谁在家都干过这些活，谁没事也不会跑到饭馆给人家洗盘子去。 “哦！这也没事，也‘挺’简单的，我也长话短说吧！”王主管看着又来了两个结账的，连忙加快了语速，“我们给你的待遇是，管吃管住，每月800元，每月休息三天。你看你能接受吗？” 说实话，800块钱的工资，真不高，要是能在工地干，每天100—150元呢！可问题是，这里管吃管住啊！至少也能顶五佰元吧！“行，我干，能现在就开始吗？” “好啊！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主管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通情理，“等一下啊！刘丽丽，你带着这个人到后厨洗碗间，‘交’代给杜姨，让她带一下！” 三十一 杜姨 “哦！好的！”刘丽丽就是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穿的要比普通的服务员更漂亮一些，而且还穿着高跟鞋，稍微化妆了一下，本身就很漂亮，加上化妆了，更显得鹤立‘鸡’群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刚进‘门’时候，胡大发还真没注意她，这次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刘丽丽，确实是个漂亮姑娘。但是现在的胡大发可是真没有这些兴趣了，跟在刘丽丽的后面，直接走向后厨。 胡大发进了后厨，向四周打量起来，外面的大堂大，后厨也不小，七八个人在里面忙碌着，一共有六个灶，现在已经有五个打起火来，火光照人，热气扑面，初进后厨，胡大发还真有点不适应。洗碗间在后厨的后面，也不远，因为炒完菜也得用新盘子，离得太远，就耽误时间了。 刘丽丽一抬后面小‘门’的帘子，就进了洗碗间，胡大发连忙跟上，一进洗碗间，另外一种景象呈现眼前。首先能感觉到温度下降了几度，凉快不少，另外就是这里水很多，人很少，大盘小盘很多，并且充满各种味道，还有点馊味，这是因为靠近后‘门’，后‘门’那里摆着两个泔水桶，丝丝馊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洗碗间现在只有一个人在忙碌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正在水池子前，尽力的转着盘子。 “杜姨！”刘丽丽大声的叫着，只有这样，才能压过隔壁厨房的隆隆的油烟机声音。 “嗳！怎么了？”杜姨一边刷着盘子，一边回过头，“丽丽啊！有事啊？”杜姨脆生生的问着，声音洪亮，干净利落。 “杜姨，这是新来的洗碗工，王主管让我带你这里来，你教教他！” “哦！新来的啊？”杜姨歪过头，看了看胡大发，胡大发这才看清杜姨的正脸，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眼睛有神，嘴角上翘，眼角皱纹‘挺’多，看是平时笑的多造成的。一定是个开朗的人。 “行，‘交’给我吧！你忙你的吧！”杜姨又转过头，连着刷了几个盘子，手里不停。“哦！杜姨，我先出去了！”刘丽丽转身走了。 “我来帮您！”胡大发脱了外套，直接走到水池边。 “嗳！别急啊！”杜姨一边忙着，一边阻止胡大发，“你看‘门’边上，那里有个围裙，你先穿上围裙，要不‘弄’一身，有味！”杜姨边干活，边指挥着胡大发去拿围裙。 洗碗间后面有个小‘门’，能够直接从这里出去，应该是为了倒泔水方便，有些剩菜剩饭，在洗碗前就直接倒在泔水桶了。所以，这里的味道还是不太好。厨房虽然热，可是味道还是香的，这里虽然凉快，可是味道确实馊的。 胡大发摘下围裙，这个还算干净，想是天天清洁的，围裙和杜姨的一样，那种仿皮的材质，这样，水溅上去，衣服也不会湿。直接套头，上手，干活。虽然肚子里已经是咕噜噜的叫着，但是，能干上活，就证明，饭不远了！ 胡大发再一次站到洗碗池前，双手刚要下水，又听到杜姨的阻止，“等会儿！傻小子，带上手套啊！要不这些碗洗完了，你的手都不要了。” 胡大发看了一眼旁边刚送进来的两车盘碗，真是够多啊！估计得有两三百个呢！“谢谢您！”胡大发赶紧拿过两个胶皮手套，一点一点的往手上套。手套沾了点水，不太好套。“慢点，不急，越急越不好戴上！”杜姨一边干活，一边指导。 “你叫什么啊？” “我叫胡大发！呵呵，我听别人都管您叫杜姨，我也跟着他们叫了，您不介意吧！” “呵呵！这孩子！你是本地的吧！” “啊？！您怎么知道的？”胡大发很想猜别人的底牌，因为这是吴叔告诉他的，越早看清一个人，受骗上当的机会就越少。接触一年了，还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想法，那就会给人家365个机会。胡大发没有想到，几句话就让人家知道自己的籍贯了。 “张嘴能您您的，这么客气，你说不是本地的，我可有点不信了！呵呵！胡大发，你这名字真不错啊！大发、大发，以后一定能大大的发财！呵呵，好名字啊！”杜姨说话爽快，连说再赞，已经好几个盘子放到胡大发面前的水池里了。 “大发，这里的盘子得过三遍水，先过我这里的洗涤剂，然后去你那边，清水漂洗，最后，放到最右边的活水池，洗净，之后拿出来，放到盘架车上，都是竖着放的，把水晾干，就完工了。第一个步骤我来，后面的三个步骤你来干，明白了吗？” “明白！”后面三个步骤明显要容易得多，只是涮一下，把盘子捞出来，放到架子上，体力稍多一点而已，胡大发欣然接受，看着已经有半池子的盘碗，赶紧忙碌的工作起来。 “小胡啊？”杜姨乐呵呵的说：“我是叫你大发好呢？还是叫你小胡好呢？” “您随意，我都行！”胡大发已经进入工作模式，一边洗涮，一边回答。 “那我就叫你大发吧！呵呵！说实话啊，你这名字真‘挺’好的！呵呵！”杜姨就差捂嘴乐了！“叫你的名字，我都觉得会有好运气，要是我家隔壁的那个大哥，还不得天天叫你名字，然后就去买彩票，说不定就能改了他的三等奖的命了！呵呵！”杜姨是干活不耽误聊天，胡大发这里可是着实忙了起来。因为他这里有三步，最后这步，得把盘子码放到盘架车上，盘子刚洗完，滑不留手的，必须小心，否则，掉地上就碎了，前面的全白干。 “哦！大发啊！码盘子你得小心啊！摔碎了，可得赔钱呢！一个十块啊！咱挣多少钱，也别光赔盘子了！” “好，知道了！”胡大发很是小心的把干净盘子从最后的活水池捞出来，码放到盘架车上，盘子出水，往下滴答着水，洗碗间地上湿漉漉的，幸亏装修之前已经有所考虑，在地上打了长长的下水道，装上铁篦子，水往下走，地面还能比较干一些，要不到了冬天，可就全结冰了。 三十二 秋阳 “大发，今年多大了？” “哦，不到二十，年底生日！” “大发！你有对象吗？”杜姨仍旧在工作中聊天，可是这次聊得话题，确实是胡大发不太想聊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唉！还没呢？”胡大发很郁闷，我是想到这里找工作，挣钱来的，可真不是搞对象来的。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有心思找‘女’朋友啊！ 中老年‘妇’‘女’的最爱就是给适龄的小伙子、小姑娘介绍对象，看着年轻人那个恋爱中羞涩的模样，想想自己当年的情感生活，回味一下，心里的满足感‘激’增，如果不成，真碰到困难户了，也不会轻易放弃，怎么也得给你介绍几个认识一下，至少增加点平时的谈资。 “哟，是吗？！那杜姨给你介绍一个吧！大发，你是本地的，想找个啥样的，外地的接受吗？你看那个刘丽丽咋样，她可是咱们饭庄的一枝‘花’啊！漂亮，还有点傲气，人也‘挺’不错的！还是你想找个本地的？”杜姨来了‘精’神，连珠炮一样的问着，真希望今天见面，明天就成。 “呵呵！”胡大发苦笑着，“杜姨，我这就一个高中毕业，也没钱，也没能耐的，现在找对象，有点早吧！” “早啥啊？！”杜姨撇撇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谈恋爱呢，21岁时候结婚，第二年大小子都生了！”边说边乐，仿佛回到了当年，回味着甜蜜的回忆。“那时候，真好！现在不行了，老了，子‘女’也不在身边，唉！就剩下老伴了！呵呵，谁也靠不住，最后就得靠老伴！” “哦！啊！恩！”胡大发一边涮盘子，一边以三字经回应。 “恩，估计刘丽丽对你没啥感觉！”杜姨侧目看了胡大发一眼，！“可能觉得你的个子不够高吧！大发！你多高？” “啊？去年量过，好像是一米七二！” “我看看，站直了！”杜姨又转过头，看了看，“不止吧！应该够一米七五了！可能觉得你有点矮！呵呵！现在这些小姑娘啊！挑三拣四的，太难伺候。大发，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哦！我还有个姥姥，父母不在身边！”胡大发想把父母这段尽量省略，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说秃噜了。 “哦！就一个老人了，应该算是条件不错的。嗳！”杜姨又一次侧过头，上下打量了胡大发一遍，“我想到一个，和你‘挺’配的！秋阳，恩！这孩子不错，外地的，SX的吧！个头和你配，你‘挺’老实，那个丫头泼辣，行，‘性’格也配。模样也算中上等呢！这几天她是二楼包间的班，下礼拜，就在大堂了，我给你说说！嘿嘿，不错！”杜姨自己琢磨着，自己都想笑，越想越美，仿佛明天就能看到胡大发和那个秋扬阳‘花’前月下了。 “啊？！哦！”胡大发已经无奈了，这都什么事啊！一天工钱还没拿到呢，先让人家给介绍了个‘女’朋友，虽然未必能成，可是也不能上来就搞对象谈恋爱啊！对于杜姨，胡大发算是领教了。 “杜姨！来货了！”一个‘女’服务员推着一车翻台换下的盘碗走进了洗碗间。 “哟！小蔡啊！今天你值这个班啊！”杜姨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仍然回过头，打了声招呼。 “哟，有新人来帮忙了！”小蔡把车推到杜姨身后，看了看胡大发。 “啊！刚来的，也就二十分钟！呵呵！这事闹的！”杜姨仿佛也觉得今天说的有点多了，还没了解这个新来的呢，就先给人家介绍‘女’朋友。 “您好！”胡大发转头打量了进来的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蔡姐！”胡大发这次不能跟着别人叫了，必须有自己的判断。 “小胡，胡大发！你听听人家这名字起得，多有富贵气！” “胡大发！呵呵，哈哈哈哈！”这个蔡姐乐得差点下巴都掉了。“名字不错，可是要是真是大发的命，哪能在后厨刷碗呢？”这蔡姐也是口无遮拦，要是真往心里去的，估计就会记住了。幸亏胡大发现在的社会经验阅历和年龄是不对等的，只是呵呵笑了几声，心里很是平静，反而静下心来，陪着开起了玩笑，“是啊！名字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过日子，还得靠自己！” “有理，有道理！”杜姨首先赞扬起来，“现在就是拼爹的年代，前些日子那个什么李刚来着，张嘴闭嘴就提他爹，好像身份证似的，随身携带。这要是他爹没了，他就完蛋了！这不是一个社会祸害吗？” “咳！我倒是觉得，有钱‘挺’好的！”蔡姐撅着嘴，品味了一下，默默的说：“可能我太需要钱了吧！唉！各家情况不一样的！”说罢，转身出去了。 “杜姨！这蔡姐怎么了？说的啥意思啊？” “唉！她家事情比较多，家里穷啊！没法子！”杜姨知道蔡姐家情况，没有深说。 只有没钱，才知道钱的可贵；只有病痛，才知道健康的可贵。凡是得不到的，才会珍惜。千古一理！ “大发！把那个洗净的盘子，推到厨房去，就行了！”杜姨指示着。 “好嘞！”和杜姨一起工作，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不寂寞，杜姨自己不会闲着，当然也不会让胡大发闲着。 胡大发撩起‘门’帘，就到了厨房，里面的大厨们已经从刚才的手忙脚‘乱’的五个灶，减少到了三个灶，有个微胖的厨师，已经走到另外一个洗菜的房间，坐着‘抽’起烟来，只用余光看着其他的几个人忙碌。 “嗳！就放那里吧！你是新来的吧！”那个胖厨师指着胡大发说。 “好的！我是新来的，刚来！”胡大发点着头，大概扫视了一眼厨房，就在其他的几个厨师的目送下，退出了厨房。 “一会儿，多热两个馒头，小伙子，能吃！”胖厨师好像一眼就看出了胡大发的饭量，嘱咐着其他的几个厨师。 “大发！问了吗？中午吃啥菜啊？” “啊？！”胡大发一下子就懵了，原来还有这个事，“好像听说吃馒头吧！”胡大发的回答，充满着不确定‘性’。还没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时候，杜姨已经发话了，“我问的是菜，主食可不就是馒头米饭啊？没事！你第一天来，他们也不认识你，你问，估计也不会老实告诉你！一会儿我去问问！” 三十三 周大厨 “杜姨，今天吃馒头、土豆丝、白菜豆腐、加的香肠。这菜行不？”那个胖厨师溜达着走进洗碗间。 “哈哈哈哈！老周啊！你就是条蛔虫，也没这么准的啊！臭小子，呵呵！”杜姨很是骄傲的昂头大笑。 “这是新来的，叫胡大发，听听，名字好吧！呵呵！大发，这是咱们这里的大厨，姓周，周平！炒菜可好吃了！老周啊！哪天你再给我们‘露’一手啊！想吃你做的扒肘子了！”杜姨说罢，还配合的‘舔’了‘舔’舌头。 “行啊！五一做过一次，下次就得六一做了！回头和主管说说，‘弄’两个肘子，再做一回！”周大厨又掏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吸着烟，从小‘门’走了出去。 “杜姨啊！咱得‘弄’点杀虫剂了，天气热了，苍蝇多了啊！回头从你这里飞到后厨了！” “哟，你就难为我吧！这事可是得‘花’钱的，你和主管说吧！”杜姨洗碗的频率终于降下来了，今天已经洗好两车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前面是足够了，再洗出来这些，也是晚上备用了。并且，周大厨已经开始休息了，证明前面点菜的已经很少了，中午最忙的那阵子，已经过去了，其他的，没必要着急了。 “呵呵！行！我说去！其实，管那个送菜的要几瓶就行！” “那也得你要，我们要，人家也得给啊！”杜姨撇撇嘴，心中自有小九九。胡大发看到了这个表情，暗自琢磨了一下，立时明白。大厨管后厨所有的事情，炒菜、洗菜、买菜，这些事大厨必须要管的，至于洗碗择菜，大厨只是看看，有不对的说说。正因为大厨在后面的地位不同，每一个送菜的都得给大厨面子，有时候送菜还得带两盒烟，或者带点水果，或者大厨直接点东西，下次带来，当然得分是饭庄要的还是个人要的，送菜的一般不管，大厨说了，就得半卖半送，不赔就行，因为菜，已经挣到钱了，这些小东西，能不算，就不算了。 “老周啊！最近樱桃可是下来了啊！外面卖十好几块一斤呢！”杜姨直接提醒着大厨，那个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哦，老钱说了，明天带两斤过来，咋啦，想吃这口了？樱桃没啥好吃的，我就喜欢吃苹果，其他的一般！”周大厨吸完最后一口烟，烟蒂扔到‘门’外，又走了进来，站在胡大发身后，看了看胡大发的工作，没‘露’声‘色’，和杜姨聊起了水果。 “那叫时令水果，懂什么啊！过了这季，就不值钱了！就现在吃，才好吃呢！你就傻吧！”杜姨经常和大厨开玩笑，要不怎么敢直接说后厨最大的头儿傻呢！ “得，爱吃就吃吧！明天能送来，等着吧！” “嗳！老周啊！你给人家小胡安排住处了吗？”杜姨真的很照顾胡大发，直接问了胡大发想问的问题。 周大厨本来想回到厨房，听到杜姨又问这事，答道：“这事我可管不着，饭庄租房，咋分配，我哪里晓得！” “那就和你住一屋呗？”杜姨看了周平一眼，转回头，又向胡大发挤了挤眼睛。 “和我不和我住，也得主管说了算，我那屋倒是有张‘床’，本来还想再招个面点呢！谁知道多久啊！”周平也有些抱怨，现在很忙，后面人手还不够，就算都用上，还是有点捉襟见肘，再招一个，才合适呢！ “你就懒吧！有空‘抽’烟，你把面点那活干了不就得了，还招人！” “我干面点，谁炒菜啊？！”周大厨没好气的走了，还背起手来了。 “呵呵！大发，你看他，小气鬼！”杜姨声音洪亮，背后说大厨，照样让他听见，总之，杜姨不是那种背人的人，说别人，也得让你直接听见。 “杜姨！我们住哪里啊？” “哦！离这里两站地，就是北边那个小区里，有宿舍，租了四间房呢，大厨，还有三厨，还有一个小王，住一个两居室，大厨他自己一间，三厨那边是上下铺，应该有你的‘床’位。” “杜姨，吃饭了！”一个小伙子撩起‘门’帘，向着洗碗间的两个人喊了一嗓子，其实，只是想向杜姨一个人说的。 “太好了，终于到点儿了！”杜姨已经在摘手套，脱围裙了。看到大发还在洗碗，就直接抢过胡大发手里的碗，扔在水池里，“快点，要不没菜了！”杜姨不是那种没地方挣饭钱的人，直接说为了吃顿饭，肯定不合适，“现在客人少了，用不到那么多的盘子碗，一会回来，一样干！先吃饭！”说着，已经收拾利落，打开水管子，洗着手。 “咳，我把那个洗完就去。”胡大发刚来，想表现一下，慢吞吞的摘着手套。 杜姨却不理会了，收拾利落，洗完手，口中念叨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当然这话肯定不是冲着胡大发说的，但是，已经把胡大发的退路全堵上了。 吃饭，肚子已经咕噜噜叫半天了，再不吃，就饿过劲了。 当胡大发出来到大堂的时候，客人还剩两三桌，十几个服务员还有五六个后厨，正在拿着自己的碗筷，排着队盛菜。杜姨也拿着自己的饭盆冲上前去，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招呼胡大发，“快点，小胡！”突然杜姨又想到什么，“哟，大发，你还没有买饭盒呢吧？小蔡，给大发拿个盘子，找双筷子！要不没法吃饭了！” 胡大发心里一通感‘激’，杜姨啊！你可对我真好，啥事都帮我想到了，为啥呢？！您真是我的贵人啊！ 胡大发接过蔡姐递过来的盘子筷子，排在队伍最后。新人嘛，就得有个新人的样子。 第一个盛菜的应该是周大厨，胡大发还没见到饭盆呢，周大厨已经在吃最后一口馒头了。队伍前面，当然还有王主管，这是其他服务员必须避让的，领导嘛！之后是二厨，剩下的，就是大家一哄而上了，虽然不是很‘乱’，但是也没有前三个人那么有默契。 三十四 安顿 饭庄还是‘女’服务员多，而且饭量比较小，毕竟要照顾自己的身材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轮到胡大发打菜的时候，还有小半盆菜，大发也不管是否好吃了，拎起勺子，就盛了三下，用筷子‘插’起两个馒头，找个没人的桌子，低头开吃。 王主管吃的也很少，端着饭盒坐到杜姨旁边，“杜姨！那个小胡，行吗？” “行，不错的！能干活，不是少爷羔子！毕竟是农村来的！家里不干，在这儿也得干！”杜姨回答的相当脆生。就冲这个回答，大发听到了，也得感‘激’一下，慨叹一中午的陪聊，不是白陪的。 王主管慢慢离开，越过几张桌子，出了饭庄‘门’，因为周大厨又跑到‘门’口‘抽’烟去了。 “老周！”主管对于后面的大厨，还是很客气的。“那个小胡，你看咋样，行吗？能呆得住吗？” “哦！主管！”再大的厨子，也得对领导尊敬。“你说那个洗碗工啊？行！有啥不行的啊！把碗洗干净了，谁都行！”周大厨指了指‘门’口的招聘牌子，“咱得招个面点啊！后面忙不过来了！马上就暑期了，人肯定多，后面也得倒着干啊！要不大热天的，对吧！”周大厨的口齿不太灵光，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很清楚了。 “恩，知道了！这事我和经理说了，她说她解决！” “哦！尽快啊！”周大厨不太以为然，又加了一句：“咱们要是‘弄’个烧烤摊，肯定酒水能上去，在外面摆几桌，支上伞，‘弄’点凉菜，肯定不错！”周大厨还是有想法的，夏天，BJ遍地都是烧烤、大排档，生意也是相当火的。 “这个事情啊！估计悬！这里的产权单位不让‘弄’这个，乌烟瘴气的，不行！”王主管给的解释算是充分了，至少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王主管问完周大厨的意见，回到大堂，看到胡大发也已经吃完了，正要端着盘子回洗碗间干活，就叫住了胡大发，“小胡！等一下！” “哎！主管！您说！”胡大发止住脚步，心里却通通打鼓，咋回事，这是宣布用不用我的节奏吧！ “哦！小胡啊！你这中午干活，表现还行！咱们饭庄先试用你两个月，试用期间，工资八百，两个月转正，会涨钱的，放心吧！”王主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住处咱们有，可能没有铺盖，正好下午没啥事，你可以去那边超市买点用的东西，晚上跟着周大厨一起回去就行了！”王主管回过头，向着周大厨点了一下头，“老周，小胡就‘交’给你了！那个谁走的时候，没留下铺盖吧！” “没有！走的时候都拿走了！”周大厨对于在‘门’外的谈话还记在心中，仍然有点不太理解，为啥自己这么好的主意，饭庄就是不采纳呢？所以，回答的时候，有点冷冰冰的。 有时候，多数人，都在自作聪明。你能想到的，别人就一定想不到吗？ “大发，你一会儿去超市买铺盖吧！就买夏天的就行了！那边有超市，不远！”杜姨很善于聊天，很自然的就把话头接了过去，说着，向着路口那边努了努嘴。 “哦！谢谢杜姨！我先把盘子拿后边去，把那些盘子刷完再去吧！”胡大发本来不想接这话，但是，已经到这里了，由不得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了。胡大发看着杜姨的时候，杜姨正在眨着眼睛，面带微笑。胡大发明白了，这确实是杜姨给自己创造的机会。这个杜姨，还是真可爱的！ “恩！也对啊！吃饱了，运动一下！开始干活！”杜姨既然把话挑到这里了，自己也不能落后啊！跟着胡大发进了洗碗间。 “好小子！不错！会聊天！呵呵！”杜姨刚进后厨，就在胡大发的肩膀拍了一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杜姨！我得谢谢您啊！您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谢啥啊！要谢，也是那些服务员谢我！”杜姨说的话，让胡大发如坠五里雾中。 “啊！？啥意思？干嘛服务员还有关系？” “呵呵！你啊！刚来，还不知道呢！”杜姨回到后厨，并没有着急的把大手套戴上，而是拉了一个凳子，坐在那里休息起来。胡大发却没有休息，戴上手套，开始干活，但是却想知道原因是什么，“杜姨！您给说说！” “呵呵！”杜姨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是这样啊！我啊！不能在这里干到太晚，所以算是大半天的班，以前有个人，和我搭班的，她干一整天。但是前些日子家里有事，不干了！所以，后面一忙不过来吧，周大厨就找主管，要一个服务员过来帮忙，你想想，服务员谁愿意干这个啊！天热，后面没有前面凉快，而且，外面守着泔水桶，那个味啊！也‘挺’难闻的！就因为这个，服务员都希望赶紧再来个洗碗工，这不，你就来了，省得她们再到后面帮忙了！其实啊！就是她们省劲了！”杜姨把问题剖析的相当清楚，再不懂，那就是傻子。 “哦！这样啊！”胡大发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继续着手里得活。 气氛一下停顿了，胡大发感觉很不好，聊天嘛，怎么能让话题停了呢？ “杜姨，问您个事啊？”胡大发脑子赶紧转，找到另外一个题目。 “啥事，说吧！”杜姨一边歇着，一边捶‘腿’捶腰。 “您是退休了吧！在家享享清福多好啊！干嘛出来干这个啊？！辛苦不说，也没有多少钱！”这是胡大发真心想知道的，而且是不理解的。 “呵呵！这回啊，问着了！”杜姨很满意这个话题，马上接过来，开始下一段话匣子。“我是退休了，而且不差钱，身体也还凑合，我家孩子就说啊！您也别在家呆着，出去旅游多好啊！国内国外的，郊区周边的，玩玩！唉，我是闲不住，可是老头子不是还差两年呢嘛！我就想等等他，呵呵！两人一起去多好啊！我一个人不认识道，再丢了！呵呵！等过两年，估计国内就拦不住我们了！呵呵！”杜姨很满意自己的计划，畅想了一下未来，仿佛已经和老伴在新马泰的路上了。 三十五 宿舍 胡大发趁着中午的时间，买了被褥，还有一些洗漱用具，并且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到三叔家的，自己家还没有装电话，姥姥一个人在家，没啥可以联系的人，所以，一直没有。,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胡大发只想告诉姥姥，从今天开始，自己找到工作了，晚上就不回去了，只要自己休息，就回家看姥姥，让她放心吧！三叔大概打听了一下，嘱咐了几句，也就挂了。而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胡大发毕竟是劳教人员，作为街坊，虽然可以帮忙一下，但是却不想让胡大发长期的跟着自己种地，自己总不能老是提着心，分着心干活吧！索‘性’，胡大发找到工作了，回头和大发姥姥说一声，这个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大发，我得先回去了，我家老头子快下班了！这些，你慢慢干啊，不用太着急了，记得，一定得洗干净了，只要今天够用就行了，干不完，明天早上还能有活呢！别急啊！刚才我也看了，晚上的第一‘波’吃饭的，已经过去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呵呵！”杜姨一边乐呵着，一边拍了一下胡大发的肩膀，直接从后面小‘门’走了。 如果这么大的饭庄，只有一个洗碗工的话，肯定能把人累劈了的，幸好，杜姨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就这样，也有四大车的餐盘堆在那里了，胡大发学着杜姨的思路，先把第一遍洗涤水过了，至于后面两遍，即使明天再干，也能来得及。想着，干着，不觉得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了。 “大发！吃饭啊！”小王已经剃着牙走到洗碗间了，“行了，没啥人了！不用都洗完的。先去吃饭吧！”小王并没有因为忘记喊大发吃饭而惭愧，反而觉得大发有点傻实在。难道不饿吗？厨房已经没了响动，就不知道去前面看看吗？非要别人来叫你啊？你又不是杜姨！ “没事，还不算饿呢！我想把最后这一车先洗一遍，明天不就好‘弄’了！”胡大发在肩膀上蹭了蹭头上的汗，并没有任何想怪小王的意思。 “行了！不去饭菜都凉了！你还想让主管来叫你啊？” “哦！”胡大发对这个说法还是比较敏感的，终于摘下手套，看了看还有半车的盘子，想着一会儿吃完饭，再干半小时，也就差不多了。 走出洗碗间，正好对头碰上周大厨，“小胡，赶紧吃饭去吧！干不完，明天早上再干，来得及的！” “嗳！好嘞！”听到大厨也这么说，大发也就放心了。至少厨房不缺盘子了。侧目看了厨房里，确实还有一车干净盘子，而且也都十点多了，谁还这个点吃饭啊！ “一会儿吃完饭，跟着小王回去！他带你回宿舍！”大厨吩咐道，既对着大发说，更是对着小王说，“知道了，厨师长！”小王在大发身后回应着。 宿舍是一栋老楼，只有三层高，饭庄租了这里的四间房给员工当宿舍，周大厨和三厨，小王住一个两居室，现在加上大发，正好四个人，其实还可以再住一个，就像周大厨所说的，招个面点，也能有地方。 虽然是两居室，不过是那种没有‘门’厅的房子，周大厨自己住一个小单间，大概有十米左右，另外一间，有十五六米大小，摆着两个上下铺，还有两个双联的铁质更衣柜，各人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柜子里。各自拿着自己的钥匙，重要的东西，自己随身携带吧！ “小胡啊！还剩两个铺，你自己挑一个吧！要不你就睡小王上铺吧！”周大厨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洗完澡了，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大‘裤’衩，从自己的单间走过来。 “好！”胡大发回答了一声，看了看小王的上铺，还算干净，就把自己新买的铺盖扔到上面。 “小王！你再给他找个柜子钥匙，自己的衣物可以放，但是财物别放进去，出了事，不好说的！明白吧！” “还有啊！明天早上最晚九点就得出‘门’了，饭庄那边九点半开‘门’，还得去收拾一下呢！不过，也不用去太早，主管那边，也得九点左右到那边！”周大厨把最关键的说清楚之后，搓着身上的‘肥’‘肉’，回自己房间了，“小胡！还有啥没说清的，你问小王吧！” 小王望着大厨的背影，撇了撇嘴！心中埋怨，就是不想你把我的姓和吧联在一起，你可倒好，还要在新来的人面前说，你咋不在主管面前说呢！切！ “好的！”胡大发目送周大厨回自己房间，这时，三厨已经把衣服脱了，拿着手巾进了卫生间。 “大发！明天早上不能起太晚，咱俩得‘抽’空洗漱，”说着努了努嘴，“都是大拿，咱得伺候着！” 回宿舍路上，胡大发和小王已经‘混’得很熟了，毕竟是同龄人好说话，小王比胡大发还小几个月，可是来的时间却不短了，也算老人了。 “恩！没事！我起得早！平时五六点就起了！” “哦！你也别起太早了，起来乒乒乓乓的，打扰他们，也不行。还得注意安静！”小王毕竟是老员工了，说的头头是道。 所以，有人说在领导身边是好事，有的人说不是好事，个人所见，趋利避害一个道理而已。 轮到大发洗完了，已经十二点多了，幸亏是租的顶层，不太打搅楼下，要不早就投诉了！躺在自己‘床’上，胡大发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找了半个月工作，没有合适的，没成想，肚子饿了，竟然把工作给解决了，这也够巧合的。又想饭庄里认识的几个人，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是和善的，也许真是如杜姨所说的吧！还有就是杜姨，真好，真像自己的亲戚。一见面就想给自己说个对象，回来路上，虽然没有和那些服务员走得很近，但是也听到了别人喊秋阳的名字，大概看过去，是个个子不高，‘挺’丰满的一个‘女’孩，只是没有见到正脸，不认识。难道这里除了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还能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吗？想着想着，胡大发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三十六 对象 在饭庄工作十几天之后，胡大发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是又不想和小王他们一样，所以，每天自己早早的起‘床’了，胡大发仍然坚持着早上跑步。离宿舍两站地，有一个小‘花’园，胡大发大概测算了一下，绕一圈大概有两公里不到，每天胡大发起‘床’之后，都去那里跑两圈，看着早起的老头老太太打太极、跳广场舞，想着懒惰的小王和大厨，总结的结论就是：城市，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果在老家，小王或者大厨，肯定不会七八点才起‘床’的，但是来到BJ尽管工作比较特殊，不过大厨的时间是最充裕的，也应该早起一会啊！但是，据胡大发的印象，周大厨每天七点半才打开自己的屋‘门’。 隔壁住的是一屋子‘女’服务员，她们起得明显要早一些，因为屋里住了七八个人，早上起来要洗洗漱漱的，尤其‘女’孩，动作慢，还耽误时间。 胡大发已经知道，秋阳就住在隔壁，但是，十几天了，基本上没有说过话，秋阳也没有正眼看过胡大发。估计杜姨没有和秋阳提什么搞对象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啊！杜姨逗我玩呢？ 天气渐热，有几天都热得受不了了，幸亏不是在厨房，自己在洗碗间，还守着水池，温度至少比厨房凉快五度。胡大发庆幸着，自己不会炒菜啊！要不然，这得受多大的罪啊！挣钱也是辛苦钱啊！ 胡大发一边摇着头，一边想着，竟然想哼哼着唱歌了。 “大发！今天可是秋阳收盘子啊！呵呵！”杜姨在一旁休息着，看着胡大发在三个水池边忙碌着。 每天早晨，胡大发跑完步，就回宿舍擦把脸，然后看到大厨、三厨起‘床’，一般情况，小王已经洗完了，胡大发略作休息，就和小王一起，出发去饭庄了。到了饭庄，直接去后厨，过不了几分钟，杜姨就能到了。一般，王主管会开个晨会，讲一下昨天的工作和问题，散会之后，大家各干各的了。 胡大发会直接去洗碗间，昨晚没有洗完的盘子，胡大发在昨天已经泡进洗碗池，泡了一夜，好洗的很，胡大发都让杜姨休息一下，自己把这些都洗干净。所以，早上这一段时间，胡大发是洗碗间的主宰，三个池子，都听胡大发的。 “啊？！”胡大发这才听明白，杜姨之前说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和秋阳说呢，怪不得，秋阳见自己，也没啥怪异的感觉呢！杜姨啊杜姨！真被你忽悠了。 “大发，你来也十几天了吧！觉得这个秋阳，怎么样？”杜姨继续调侃着。 “恩！没说过几句话，真不知道啊！”胡大发头也没回，直接回答。其实也不是不想和人家聊，但是杜姨说话在前了，万一人家知道了，不愿意，自己过去多尴尬啊。刚来时间也不长，等熟悉了之后再说吧！ “就你小子老实，你看看人家小王，一到吃饭，就往服务员里扎，聊得多热闹啊！你也得学着点！”杜姨经过这些天，知道胡大发还算本分，所以才教育他起来，“之前啊！是想给你介绍一下，但是，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做长久，所以就先等等看，你还行啊！半个月了也。至少我对你的考核结束了！今天我就帮你说去，好吧！呵呵！” “啊！？别了！杜姨，求你了，我……” “杜姨！有新盘子没有！”秋阳一撩‘门’帘，从后厨走了进来。 “有，这不是有两车呢！”杜姨看了一眼秋阳，有看了一眼胡大发，笑眯眯的想着怎么给他们两个牵线。 “哦，我先推出去一车。嗳，对了，杜姨，今天送菜的来吗？” “送啊！明天周末了，人多，肯定得进菜，一会儿咱去后面看看！有什么水果啥的！” “好啊！好啊！可等到这天了。杜姨，你和大厨说了吗？万一……他不叫咱们呢！” “行了，说过了！一会儿送菜的来，小王叫咱们！” 给饭馆送菜，是个不错的生意，尤其是中上等的餐馆。对于送菜老板，要让才菜品进餐馆，需要打通的不是大老板，而是大厨。大厨说一句话，可能要顶老板好几句，所以菜老板，都会给大厨点甜头。比如一周送一次菜的，就会给大厨带烟、带茶，要是三天送一次的，就给带点时令水果或者特产。总之，小恩小惠不能断，生意才能长久。 “秋阳！来，我跟你说个事！”杜姨略作神秘的向秋阳招了招手。 “啥事啊！您就说呗！” 胡大发听到这里，心里估计杜姨想说的是什么了，连忙摘了手套，径直走出后‘门’，去‘抽’支烟吧！这样直接站在边上，唉，那可尴尬透了。 “哎呀！杜姨，您说什么啊！？”胡大发在‘门’外都听到了秋阳的话，心里已经了然，唉，不该说的啊！杜姨，这回你可怎么收场啊！唉，我可怎么和人家打对面啊！？ “唉！等等！傻丫头，给你说的是正事！咳！你们啊！呵呵！”杜姨仍然不舍，继续拉着秋阳说着什么。 “干嘛呢！还不进来啊！人家都走了！想偷懒啊！？”杜姨推开后‘门’，冲着胡大发笑着说。 “啊！杜姨！你……最后怎么……”胡大发已经有点结巴了。初来饭庄工作，胡大发只想工作，并且忘记过去，就是想凭着年轻、凭着力气，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不让姥姥担心，所以，自己的那点机灵劲，都收了起来，虽然看出来很多东西，但是，只要管住自己的嘴，不到处说，人家自然会把你当做老实人了。这一点，胡大发确实做到了，可是，这一切，都被杜姨的热心给打‘乱’了。 “说了！你在外面没听见啊？！”杜姨继续逗着胡大发。 “没！说啥了！？” “你是想成，还是不想成啊？！” “哦！”胡大发的机灵劲使了出来。如果人家不同意，肯定反应比较大，符合刚才那个喊声，即使再做什么思想工作，也是白费。如果成了，刚才肯定不出那个反应，但是杜姨之后说了什么，倒是没有听到。 三十七 有贼 “我们岁数都小呢，不急这个！” “哎呦喂！你个臭小子，你耳音不错啊！偷听了吧你！怎么和秋阳说的这么像啊？！” 事情总在成与不成之间，胡大发一语中的，至于之间杜姨做了多少工作，说了多少好话，结果是确定的，为了以后还能在一个地方打工，这么解释是最稳妥的，也是最合适的。。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看你的造化了！秋阳真没有男朋友呢！你要是觉得秋阳不错，就使劲追啊！杜姨就帮你这么多了！不过，以后要是用得上杜姨我的，你就说话啊！”杜姨对于胡大发在这方面的聪明劲，还是比较认可。 年轻人，应该有点事做，有点爱好，有点感情生活，否则，等到年纪大了，会对以前所‘浪’费的时间后悔。 “杜姨！快来，菜来了！”小王探头过来，低声喊了一句，立马又缩回头去，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大发，和我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水果吃呢！要是带点樱桃，可就美了！”胡大发记得，刚来不久，杜姨就在聊天中说过，想吃点樱桃，这可说了好久了，不知道这个菜老板，会不会给面子。不过现在的樱桃也掉价了，没有刚上市的时候那么贵了，带点过来，也算是应当的。 “您去吧！我把这点盘子都涮完。” “杜姨！今天是什么吃的啊？！”秋阳的声音很是干净，脆生。 胡大发没回头，现在，即使转头对望一眼，自己都觉得尴尬，过些天，忘了这个事情，就好了。 “樱桃！西瓜！还不错，还在后面呢！快去吧！” 胡大发听的秋阳转身往外走，才回过头，秋阳的背影还是‘挺’好看的，身高有一米六多，腰肢是那种健硕的类型，双‘腿’结实有力，身材丰满，一条大辫子梳在身后。本来服务员要盘头的，把头发塞到帽子里，但是秋阳觉得天气热了，索‘性’梳个辫子，头上还凉快些。 秋阳的容貌自己已经看过了，不是那种刚来的农村姑娘，但是也是一脸朴实，有几点粉刺，眼睛有神，鼻梁‘挺’直，小嘴粉润，尤其是眉‘毛’，很重，在脸上很提神，从各方面来看，都算是标致的美‘女’一枚了。至于跟谁比才算美，那就看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杜姨，吃块西瓜吧！还是西瓜甜啊！”秋阳没有拿樱桃，只切了两块西瓜，吃着一块，拿着一块走了进来。 “不吃了！西瓜吃多了，也涨肚，中午没法吃饭了！”杜姨摆着手，“大发没吃呢，你给他吃吧！” “啊！”秋阳听到这个，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看到胡大发并没有转身，便狠狠的白了杜姨一眼，撅着嘴，好大的不高兴啊！但是，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就听了杜姨的吧，把另一块西瓜放在胡大发身后的凳子上，嘴里含着瓜，说话含‘混’不清，“小胡！你吃吧！” “恩！谢谢！你吃吧！” “给你你就拿着呗！傻小子！呵呵！”杜姨反倒不客气起来。 “哎呀！杜姨！”秋阳连忙眼神表达意见，见杜姨仍然嬉笑着，急忙红着脸，转身出了洗碗间。 “哈哈哈哈！行了，大发，歇会儿，把西瓜吃了再干吧！”杜姨仿佛看出什么，心里那个畅快啊！别提了！ 吃过午饭，大家都在桌子上趴着，东边一片，西边一片，天气热了，大家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了。“大发！我给你钱，你去跑个‘腿’，买根冰棍吧！我请你！”杜姨还是话题最多的，在大家都又困又乏的时候，一声买冰棍，顿时让所有人清醒了一下。 杜姨从兜里掏了两块钱出来，“我就吃老冰棍，别买别的！吃了多少年了，就觉得这个好吃！没有就别买啊！”顿了一顿，又问：“你们谁还吃啊？掏钱！”眼珠又在转着，“秋阳，你吃什么？让大发买回来！” 大发心里真是感‘激’加感动，杜姨对自己怎么这么好呢！胡大发本来想接那两块钱，听到后来，又没有去拿那个钱，“杜姨，我先去买吧！回来再说！”转头看着秋阳等其他人。 有了这个建议，大家都‘骚’动了一下，有的想吃的，已经在‘摸’兜了，准备钱，有人跑‘腿’，这个还是愿意干的。 秋阳听了杜姨的话，脸‘色’又是一红，转过头，撅了一下嘴，又没好意思说什么，看着旁边的刘丽丽，见刘丽丽已经掏出钱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说：“我们自己去买吧！你们谁吃什么？说吧！” 杜姨看了秋阳一眼，眼里含笑，向着胡大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得！你就给我买吧！来，拿着钱！”说着，把钱递了过去。 胡大发也不好意思不接了，拿过钱，出了饭庄。 饭庄后面一条街，有个烟酒专卖，除了好烟，真有好酒，一瓶酒要好几百甚至上千元，最近还增加了新的业务，回收名贵烟酒、冬虫夏草等。胡大发在这里买过一次烟，自己‘抽’烟并不多，但是为了和大厨打好关心，还是需要烟来做开路先锋的。 “老板，来盒烟！”胡大发身上烟昨晚就吸完了，所以还得买一盒，说着递出十块钱。胡大发也想买好烟，但是身上银子不够，又没发钱呢，只能买个红塔山壮壮‘门’面了。 “你的烟，找你钱！”丰满的老板娘把烟和钱递给大发，正在大发要出烟店的时候，一声汽车刹车声音，停在了烟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小年轻，第一个头戴‘棒’球帽，一个深‘色’的蛤蟆镜戴在脸上，几乎把半张脸全都挡住了，一身黑‘色’T恤，牛仔‘裤’，手里拎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方方正正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第二个也戴帽子，同样的眼镜，挡住了脸，黑‘色’背心，外面套着一件奇怪的衣服，像是马甲一样，只是要宽大很多，有很多兜，每个兜都很深，能装一条烟进去，或者一瓶酒，并且，装进去，你也不容易看出来。下身穿一个牛仔短‘裤’，竟然和上衣一样的款式，有两个大兜，从胯部一直深到膝盖。 三十八捉贼 第一个年轻人进来，有点摇晃，好像喝了酒，第二个却不往里走，只在店‘门’口，不再往太里面走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胡大发扫了这两个人一眼，感觉有点奇怪，心里一种莫名的想法，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胡大发走出店‘门’，慢慢掏出刚买的烟，轻轻地撕开塑料包装，再撕开锡纸包，眼光却从烟店‘门’口停着的汽车窗的反光里往回看，没有什么啊！可是，这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啊？！ “老板娘，你这里收烟吧！你看看这几条烟，值多少钱！？”第一个小伙子已经走到最里面的柜台前，把那个黑‘色’塑料袋，扔到柜台上。 “哦！原来如此！”胡大发听到这两个人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反映出来了，这两个----是小偷！这是障眼法，嘿嘿，跑这里玩来了，偷烟还是偷酒啊！难道偷钱？胡大发心里已经给这两个人打上戳记，肯定是小偷。 “什么烟啊！”老板娘接过塑料袋，拿出里面的烟看了看，“‘玉’溪、中华！”老板娘好像对判别真假不太在行，上下看了看，拿不定主意，就对着身后的一个‘门’帘里喊道：“当家的，你起来看看这几条烟，我看不出来啊！” “啥烟啊？你拿进来吧！”老板在里屋不耐烦的说着，意思很清楚，不太想出来。夏天中午，来个午觉，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搁谁都不想起来。 “哎呦，你个懒鬼！”老板娘没好气的骂着，直接把烟拿着，进了里屋。 胡大发从车窗反光上，已经看到，‘门’口的小伙子迅速移动到靠近柜台的烟店内侧，很熟络的从葡萄酒架子上拎起两瓶酒，直接放到自己的牛仔短‘裤’的兜里，刚放好，双手齐下，又是两瓶酒。 胡大发侧过身，看得更清楚一些，心里想着：“这两个人，估计是来过一次了，盘子踩的很是清楚，没有耽误任何时间，该办的，已经办完了！”胡大发点燃香烟，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心里有一丝冲动，“按照正常的速度，自己早就买完烟，往回走了，可巧啊！正赶上这两个人进店，正好对他们有点怀疑，稍微等待一下，正好看个正着！怎么办？？？管还是不管呢？”胡大发犹豫着，自己只要喊一声，估计这两个小子就不好跑了，自己能在‘门’口堵住他们，可是万一这两个人和自己是一个‘门’派的，这也算是自己的徒子徒孙吧，或者也算是师兄弟啊！我这样一喊，不是把他们害了吗？想起自己的狱中经历，暗自喟叹，还是算了吧！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呢！ 秋阳和刘丽丽从饭庄出来，因为收钱买冰棍，走得慢了些，正好看到胡大发从烟店出来，还走了一个对脸。刘丽丽不想和胡大发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秋阳因为刚才杜姨的玩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想和胡大发打招呼，两个人就用眼神点了一下，就此分开了。 可是，胡大发却想到，两个小偷在店里呢，你们不能进去啊！而且，自己光顾上买烟了，冰棍忘了买了。“别进去，有小偷。” “啊？！小偷？！”刘丽丽吓得抓住秋阳的手臂，往后带了一下秋阳，却没有带动，秋阳反而‘挺’起‘胸’，睁大眼睛看着胡大发，“什么，小偷！抓啊！” 胡大发万万没有想到，秋阳竟然会这么说，“你说什么？” “有小偷，还不捉？等着干啥？”秋阳嗓‘门’还‘挺’大，估计这两句，都得让那个动手的小子听见了。 “别啊！秋阳，我害怕！咱回去吧！”刘丽丽看着拉不住秋阳，便松开手，身子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一棵树后。 “别怕！我大、我哥都是警察，我只听说小偷怕警察，还没听说过，好人怕小偷的呢？！” “我晕！”胡大发已经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我一个以前的小偷，一个刑满释放犯，竟然要和一个一家子都是警察的‘女’孩谈对象！杜姨啊！你这是诚心的吧？还是故意的啊？ 先不说这个，先得把秋阳拉住啊！胡大发伸手挡住秋阳的前进路线，“别进去，他们有两个人呢！都是小伙子！” “怕啥啊！你闪开，我过去管管！”秋阳扒拉着胡大发，想着进去就能把小偷按在地上似的，很是勇敢。 “你别去了！危险！”胡大发继续努力的拦着秋阳。 正在外面的人纠缠着的时候，动手的小偷，已经听到了外面声音，尤其秋阳的两声小偷和警察，连忙咳嗽一声，往店外走去。 里面的人听到讯号，也有些慌了，正好老板娘拿着烟从里屋出来，短短半分钟时间，她还不知道，自己家店，已经损失了将近两千元的酒。 “小兄弟啊！你这烟我们不要，估计不是正品！”老板娘对于自己老公的判断必须支持，把烟推给年轻人。 “什么，你说我的烟是假的？不可能！别人送礼送到我家的，这年头，谁没事拿假烟送礼啊！玩呢？”小年轻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把外面胡大发和秋阳的声音压过去了。“老板娘，你进去不会把我的烟给掉包了吧！我得看看！”说着，就去撩里屋的‘门’帘。 “怎么会呢！小伙子，里面是我们住的地方，没放烟，咋掉包啊！”老板娘想拦着他不让进，可是小伙子已经冲上一步，撩开‘门’帘。 里屋很小，只有一个上下铺，老板正在穿一个短‘裤’，听到外面吵闹，扭身往外看着。铺上铺下都很干净，没有任何烟的痕迹，根本就没有烟和酒。 “你看看，我说你不信吧！里屋就没有烟！你的烟确实不行，你拿走吧！”老板娘往外推了一把年轻人。 “怎么可能啊？人家送礼还能拿假烟送啊？玩本少爷呢？！”年轻人骂骂咧咧的把烟收到黑‘色’塑料袋里，扭身就走，临出‘门’，看了一眼胡大发那里，正在挡着秋阳不让她进店呢，便几步走到汽车旁，拉‘门’就上。另一个人，早已发动了汽车，‘门’还没有关严，就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三十九 报警 “秋阳，你还是别去了！”胡大发一直拦着秋阳，耳朵却听着烟店里面的情况。,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他们要跑！怎么办？胡大发用余光往后看了看，已经记住了汽车的牌子，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赶紧走，赶紧走啊！你们两个‘混’蛋！胡大发心里骂着，我可真拦不住这位姑‘奶’‘奶’了。卖烟的人出来了，看到的是胡大发的背影，只看到了秋阳的正面，胡大发很想替秋阳挡一下，可是秋阳是真倔强，楞把胡大发推开，直接往前就冲。 幸亏啊！这两个人配合默契，人到、车动，秋阳还没看清这两个人长什么样子，车就已经开走了。 “胡大发，你可是真胆小！废物点心！”秋阳没好意思再多骂胡大发几句，因为没有捉到小偷，气的直跺脚。小偷走了，胡大发也没有必要再拦着秋阳了，这才放下手臂。 “秋阳、秋阳！”刘丽丽从树后跑出来，也是一把拉住秋阳，“没事吧！吓死我了！” “啥？啥也没干！怎么吓人了？”秋阳气鼓鼓的埋怨刘丽丽，顺道又白了胡大发一眼。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小偷行窃，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得‘挺’身而出啊！哪能往后缩呢！你们两个，简直就是耽误我立功受奖的机会。越想越生气，更是一顿跺脚。 胡大发并不在意秋阳的表情，远望了一下汽车的另一块号牌，核对了一下，便不作声了。 “秋阳，这事啊！还是少管的好！”刘丽丽撅着嘴说。“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啊！” “你不管，我不管，那这社会得成啥样啊？胆小鬼！”秋阳并不服气，直接说道两个人的痛点。这话说刘丽丽没错，但是说胡大发，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咱们还是去买冰棍吧！赶紧走吧！”刘丽丽拉着秋阳，疾步走过烟店，虽然这里也有冰棍卖，往日也在这里买，而且和烟店老板还算脸熟，但是今天，可是得换个地方了。 “去哪里买啊，这里不就有吗？”秋阳还想去问问人家老板，到底丢什么了没有。可是拗不过刘丽丽，往前走去。胡大发也得买冰棍，也不想再进烟店了，就跟着秋阳两人，到前面那个店去了。 等到三个人，两前一后的走回来时，已经听到烟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在大吵起来。“你个败家老娘儿们，几瓶酒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儿啥！废物！”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出来看看烟，也不至于啊！他们有两个人呢！我咋知道啊！” “进来两个人，就得两个人看着，要是再来几个，咱家人都不够用了呗！说你废物就是废物，烟给我看，你就出去看着不就行了，也不至于丢东西啊！都干了这么多年了，真假烟都看不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你就光说我了，你也好不了多少！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别过，上个月说来装个摄像头，你就抠‘门’，要是那次装了，这次也不会丢，贼都得离远远的！你说，你还能管啥！”老板大声吵嚷着，把上个月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胡大发听得真切，心想，要是人家惦记你了，就算你装了摄像头，再来两个保安，照样不顶用，人家都戴上帽子和墨镜了，你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这么热的天气，还戴帽子，难道不奇怪吗？胡大发去买冰棍的路上，已经醒悟过来，那两个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引起自己注意，为什么感觉不对，就是因为他们除了戴着墨镜，还戴着帽子。虽然没有到三伏天呢，但是今天温度也确实够高的了，这两个人还戴帽子，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有问题吗？ 胡大发有些得意，想着自己这么简单就把问题看清楚，并且直觉判断出来，吃根冰棍，算是犒劳自己吧！ “丽丽，你看，咱们刚才没说，人家这都吵起来了。要是刚才说一下，提醒一声也行啊！”秋阳还是很自责的，“老板，老板娘，你们是不是遇到小偷了！” “哎呦！小姑娘啊！你刚才看到那两个贼了吧！可是太好了！你是前面三魁饭庄的服务员吧！你得帮帮我啊！刚才那两个小偷，从我家店里偷了四瓶好酒啊！值两千多块呢！你得帮帮我啊！”老板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秋阳的手臂。“我已经报警了！你得帮帮我，给我作证啊！”老板娘带着哭音，嗓子都沙哑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老板娘！你放心好了！等警察来了，我帮你作证！”秋阳安慰着老板娘，几乎是拍着‘胸’脯说着。 “唉！完了！”胡大发心里想着，可是就秋阳这脾气，我也拦不住啊！最好别出什么大事，最好别把我扯进去，最好…… “其实刚才我也没看到他们偷你们东西，是胡大发看到的！” “啊！”胡大发走在后面，听到这话就是一‘激’灵，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啊！秋阳啊秋阳！你要是想帮别人，你自己帮就是了，怎么把我给扯进去了！你这样，以后出‘门’可别说咱俩认识，就这么一个犟丫头，我怎么和你处对象啊！这不白瞎了我胡大发这么优秀的人才啊！ 胡大发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我算是掉坑里了！”心里想着，但是脑子没停，眼珠没转，脑子已经转了好几圈了。 “老板！你们还真丢东西了啊？” “可不是啊！”老板刚才在店里又看了一遍，确实少了四瓶酒，听到秋阳能作证，也赶紧跑了出来。“四瓶酒，都是进口的葡萄酒，和两千多呢！我得卖多少东西才能赚回来啊！这可恶的贼！我要是逮到他们，非得狠狠‘抽’他们不可！” “哼！就你啊！你看看你那肚子，人家就算是没车，你也追不上人家！”胡大发听到“贼”字，心里很不舒服！逮到就打人，小偷也是人啊！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但是以往的经历早就教育了胡大发，普通人，捉到小偷，都是一顿胖揍，没有不动手的，足见小偷的可恨，打小偷解恨这事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四十 糊弄 “唉！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胡大发想着，我还得给你们加点佐料吧！省得以后你们还吃亏，“你们两个人，怎么把东西都给看丢了！” “咳，别提了，早上我去进货了，中午回来说歇会儿，就这功夫，就这个败家娘儿们，白白让贼‘弄’跑了两千多啊！兄弟啊！你要是当时喊一声就好了！” “哪儿啊！我当时买完烟，就出来了，看着他们进去的，就是觉得奇怪而已，真没看到他们怎么偷的，你想想，小偷的手多快啊！我都出来了，就没往里看，就是觉得奇怪而已！唉！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得小心了！”胡大发推脱着，直接把自己这目击证人改为怀疑、非直接目击证人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啊！你没有看清楚啊！”老板娘又挨了老板一通骂，才听明白，这个小胡，并没有看清楚什么，只是怀疑了一下。“哎呦！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老板娘又哭哭啼啼起来。 老板也大概听出来了什么，但是男人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强一些，“唉！小兄弟，没啥，你要是没看清也没事，等警察来了，你就把你看到的，都告诉警察就行了！” “得！这个老板还真不白给！”胡大发本想把这事在自己这里就给它抹平了，可是老板毕竟丢了不少财物，哪能轻易放弃呢！“好吧！一会儿警察来了，就到饭庄找我们吧！我可是真的就是怀疑一下，还真没想到，大白天的，就闹小偷！”胡大发摇着头，拎着冰棍走回饭庄。 这回，胡大发走在前面了，秋阳和刘丽丽安慰了一下老板，才跟着胡大发进了饭庄。 回到饭庄，把冰棍‘交’给杜姨，胡大发就像没事人一样，低着头直接回了洗碗间，边走边想，要是杜姨不帮我就好了，这事，就是一根冰棍惹的祸。 午休快要结束的时候，警察来了。 “大发！大发！主管叫你呢，出来一趟！”小王撩起帘子，向着胡大发摆手。胡大发和杜姨正在后面休息，没客人就没有碗洗，正好休息。杜姨听见了，抬抬头，又低下头，继续冲盹儿。 胡大发已经清醒过来了，连忙站起身，跟着小王走出厨房。 “主管在哪里呢？” “二楼，绿水包间！”小王跟着胡大发走着，亦步亦趋，好像怕胡大发跑了。“大发！是来了两个警察，把秋阳、刘丽丽都叫进去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胡大发回头看了小王一眼，心中想着，不对啊，秋阳没有和别人说吗？ 其实是胡大发不知道，刘丽丽和秋阳说了，别把这事和别人说，中午那个事，刘丽丽确实显得胆小了点，怕丢人，所以，刘丽丽和秋阳‘私’下里说了一下，平时两人关系不错，年纪相仿，也谈得来，秋阳这才答应。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说不定警察就得过来调查，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事情，只和主管说，别人就都不讲了。刘丽丽也知道这个可能的后果，也就同意了。 王主管听了这件事，只是表示知道了，并不太在意，没想到，没过多久，警察真的来了。除了两个警察，还带着烟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胡大发走上饭庄的二楼，找到绿水包间，见包间‘门’还开着，楼上服务员都没在，显得王主管也是不想这事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似的，便心里有了底，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看到主管向他点了点头，便走进包间。 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已经是年纪半百了，头发‘花’白，很随和的一个老者。另外一个是个很年轻的‘女’警官，皮肤白嫩，模样俏丽，正低着头，在一个记录本上写着什么。圆桌旁，坐着主管、秋阳和刘丽丽。烟店的老板两人，坐在老警察的侧后方，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 “主管，您叫我！”胡大发直接向王主管打招呼，这毕竟是饭庄，并且那个事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的。谁给我开支发钱，我就理谁，我就尊敬谁。这话没错。招呼打完，只是对着两个警察扫了一眼，微微咧了一下嘴。 “小胡啊！这是咱们片区的赵警官和齐警官！”王主管稍微一顿，又指着胡大发说：“这是我们饭庄的胡大发，来了有十几天了，在我们这里做洗碗工。” “哦！小胡同志吧！来，请坐吧！”赵警官就是那个岁数大的老者，伸手向着胡大发打着招呼，“我们这次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也应该想到了，我们想知道的就是中午的时候，发生在后街烟店的盗窃案件。你的同事和烟店老板说你也在场，你看，你能否回忆一下，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来，坐下说吧！不急，回想一下。” 赵警官的亲和力很强，几句话就把来意、要求说得清楚了。 “哦！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秋阳她们说的，应该也‘挺’全的了吧！”胡大发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啊！还是别搀和了。 “恩？！”赵警官看了秋阳一眼，又回头看了一下烟店的老板，心里有些奇怪。按照老板所说、或者按照秋阳所说，对于那两个小偷，观察位置最好的，胡大发应该算一个，毕竟，胡大发和他们两个错身走过，总得有些印象才对，怎么，还不太想说吗？ “小胡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啊！你的同事她们说了，她们并没有看到犯罪嫌疑人的具体偷盗行为，而是你出‘门’之后，拦阻你的同事，并且说，有小偷的。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别害怕，给我们讲一下过程。”赵警官仍然给胡大发做着思想工作。而齐警官已经停下了笔，抬起头看着胡大发。 齐警官年轻，确实也很漂亮，尤其是穿着警服，有点英姿飒爽。 胡大发收回目光，暗自想着，看来这个老警察不太好糊‘弄’啊！难道都告诉他们吗？胡大发心里权衡着，说了，案子应该好破，不说，哎呦，不知道秋阳和刘丽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啊？我可算是被你们毁了。 四十一 破案 “其实，我也没看见他们怎么动的手，只是感觉奇怪，您想，大热的天，他们两个还带着帽子，肯定有问题啊！然后就是前些日子，我在一个电视节目上看到过类似的事情，好像也是去烟酒店里偷东西的，所以，联想起来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胡大发推脱的很是干净，说别人是小偷，也都怪罪于电视节目了。 “所以，我就和秋阳她们说，好像有小偷，还拦着她们，没让她们进去！然后，别的，就没什么了！”胡大发很想把事情全都推干净，但是，事与愿违。言多有失，按照胡大发的想法，进来一句话不说，就对了。就是因为说多了，后面就得用更多的信息去弥补之前的信息！ “恩！？”赵警官拿过身旁的齐警官的记录本，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小胡啊！刚才秋阳说的不是你讲的这样啊？”赵警官把本子又递给齐警官，“她说，你拦住她们，说----有小偷！你当时是很肯定的，对吧！”赵警官说完，看着胡大发，又侧目看了秋阳一眼。 两个人，肯定有一个说的不对，是谁呢？ “哎呀！”胡大发懊悔的很，自己说那么多干嘛啊？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多好啊！干嘛非要加上后面那句话啊！这不是说漏了吗？ 又一想，这个赵警官这么心细，刚才这么重要的线索、纰漏，他一定能发现的，瞒是瞒不住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不是啊！我当时说的就是----好像有小偷！”胡大发狡辩，这句话很关键，要是自己已经确认了，不去喊人捉小偷，就是人品问题；如果只是怀疑，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又不太好解释，只是怀疑那两个人，你干嘛拦着自己的同事进去啊！难道只是因为看过电视上的案例吗？胡大发本来不想看秋阳，但是说到这个份上，必须得给秋阳点暗示，别再添‘乱’了，求你了！别再胡说了！求你了！ 秋阳完全没有收到胡大发的眼神，仍然很专注的看着两个警官，好像对面的警官是自己的父兄一样。 “哦！？”老警官转过头，又去看秋阳，“小秋同志，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你的同事说的话，是那句吗？好像有小偷！” “恩！---------我忘了！我记‘性’不太好的！丽丽，你记得吗？” “啊！我啊！我也没记住！” “哎呦！太感谢了！幸亏你两个记‘性’不好！要不然！再问下去，可就全说破了！我可不想惹事啊！也不想给你两惹事！更不能给饭庄惹事！”胡大发心里已经烧了三柱香了，看来菩萨真有感应了。 “哦！”老警官感觉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只能继续提问，“按照刚才你们说的，犯罪嫌疑人是开着汽车来作案的，那个车，你们有印象吗？” “蓝‘色’的！” “V的！” “那是大众车，好吗！” “那车‘挺’旧的，就是我们这个衣服的‘花’边的这种颜‘色’的！” 刘丽丽和秋阳抢着说着，但是说的都是用处不大的信息，那个年轻的‘女’警官开始还记录了两笔，后来索‘性’就不记了，看了看旁边的老警官，停下笔。 而老警官却听得津津有味，他希望自己能在两个‘女’孩争相提供信息的比拼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但是，事与愿违，除了颜‘色’、品牌，其他的都是没有用的。‘抽’眼看了一下胡大发，竟然如老僧入定一般，双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旁边发生的事情竟然一无所动，都快睡着了。 “咳！那个小胡啊！你对那辆车，有什么印象吗？”老警官不能让胡大发就这么睡了，至少喊你起来擦擦口水吧！ “啊！？”胡大发刚才所用的，也是狱中老刘教导的，你在面对警察时，最好的防守姿态，就是无动于衷，就是像出家人那样，入静。可是，这个老警官又想起自己来了，真是难缠啊！ “我-------” 还没等胡大发拒绝提供任何信息，老警官又说了：“小胡啊！我知道你在现场的位置不是太好，应该是背对着车吧！但是那汽车开走了时候，你不是能看到车后面吗？你慢慢的回想一下，那个车牌号，能有印象吗？” 胡大发本来就想直接回绝，说自己没印象，记不住，没看见就完了，可是听了老警官这一大套话，感觉有些不太对啊！什么意思啊？还是我的表现有什么问题，他看破我了。是我刚才那一手不应该‘露’，我泄底了！还是他又有什么新的发现。这个老警官不太好斗啊！ “恩！我想想啊！”胡大发利用这短暂的半分钟，思考的东西已经相当多、相当复杂了。 “算了！便宜老警官了！”胡大发不是不愿意再想了，而是觉得，这个盗窃案件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告诉警方犯罪嫌疑人的车辆号牌，但是那个号牌未必是真的，也未必能通过这个捉到他们，自己只知道这些了，再问，就真没有了。就算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说里面两个人像是小偷，我也不会说真的了！ 考虑到这里，胡大发终于下了决定，你两个小子倒霉，办事的时候遇到我，我打工的地方有秋阳，警方查案的时候来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官。也算是三合一吧！活该了你们俩！ “恩！我好想记得车牌，726？啊！不对！762，尾数是这个，应该是，我记得有这三个数字！”胡大发没有说谎，但是也得演戏，直接告诉你全部的车牌号码，你们也不会谢谢我，那何必呢！有三位数，加上秋阳和刘丽丽说的，你们能缩小很大的范围了。多了，我就真不知道了！虽然胡大发记得整个车牌的号码，但是，给三位数，已经够意思了。 “762！好！其他的还能想起来吗？”老警官不依不饶，仍想问的更清楚一些。那个‘女’警官也突然忙碌了一下，记录完，就拿起手机，给所里打电话，调取摄像头的资料。 “没了！我就记得这点儿了！”胡大发撇撇嘴，拒绝回答了。 四十二 表彰 “好！小胡同志啊！谢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信息，相当有用！谢谢！”老赵警官表扬胡大发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两个糊涂姑娘，“同时，也感谢你们两位，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破案信息，而且，你们还相当的勇敢。再次感谢你们！” 老赵警官说话很圆，滴水不漏，“牛老板啊！信息我们已经调查完了，我们回去组织一下，你们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们马上给你们打电话！别太着急了啊！回去想到什么线索，随时联系！”老赵警官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补充说：“你们店，要是能装上摄像头，也有好处，你们自己权衡吧！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老警官转身向着王主管说：“王主管，感谢你牺牲工作时间对我们的工作进行配合，你们饭庄的员工提供的信息很详细了！尤其是这位小胡同志，提供的线索非常关键。再次表示感谢！”说罢，向旁边的年轻‘女’警官使了一个眼‘色’，“敬礼！”两人一起敬了个礼，然后伸出手，和王主管握手告别。 “小秋同志啊！我和你再多说几句啊！恩！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呢，你一定得小心啊！除了勇敢，还得用智慧，可别直接和犯罪分子对着干，他们都是歹人，有时候会用武力的，甚至会带着武器的，咱们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报警。你和小刘同志的反应，中和一下就好了！” “哦！知道了，警察同志！”秋阳还算服气，没有再争辩什么。 “秋阳啊！要是我们当时记住车牌，那咱们是不是就立功了！唉！真是糊涂啊！”刘丽丽嘴上说着，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秋阳再勇敢，警察并没有表扬，自己虽然表现的胆小，但是也属于正常人的反应，没错的。总不能每个人都能像胡大发那样，不急不慌的，记住车牌吧！ 只有秋阳送走警察，撅起嘴，心里不太高兴。自己这么勇敢，却被警察说不够智慧，这不是说自己笨吗？以后我还见义勇为吗？难道碰到坏人坏事，就往后退缩？ 胡大发低头出了包间，下楼，直接进了洗碗间，看着杜姨还在‘迷’糊着，也就没有打搅她，出了后‘门’，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缓缓的点燃，脑子里回想着刚才所说的话有无漏‘洞’。 “大发！小胡啊！”杜姨在屋里叫了两声。 “恩！怎么了杜姨？来活了？” “没有！你们刚才干嘛去了？又去买冰棍了？还是送菜来了？” “哦！没事，杜姨！来了两个警察，有点小事！”胡大发模糊的回答着。 “唉！大热的天，也真是，瞎跑什么啊？不知道爱惜自己！”杜姨轻声的说着，充满了感情。 “啊？！”胡大发听得有点晕，这是说谁呢？不像说我呢吧！做梦呢，杜姨？胡大发撩开‘门’帘，看着杜姨，真不是说自己呢！杜姨看着水池子，想着什么，眼神很是‘迷’茫，不知道说谁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三天，破案了！ 烟店老板给饭庄送来一箱饮料，以表示感谢，主要的就是感谢秋阳、刘丽丽、胡大发三人。用几十块的饮料，换回两千多块的葡萄酒，还是很值的。 “胡大发！你的饮料，先喝饮料，歇会儿吧！”说这话的不是秋阳，也不是刘丽丽，而是杜姨。杜姨拿着一瓶饮料，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唉！凉快啊！呵呵，大发啊，托你们的福，喝上饮料了，以后多捉几个小偷啊！多管点闲事，还是有好处的！” “噗！”胡大发一边洗着盘子，一边听着杜姨的絮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杜姨啊！您饶了我吧！我可是不想见到警察！我胆小！”胡大发不能给杜姨留下话瓣。 “咳！警察有啥可怕的！都是普通人，都得吃喝拉撒睡，没啥两样的！”杜姨缓了一口气，略作神秘的向着胡大发说；“大发，你知道烟店老板为什么送一箱饮料吗？”本来这事秋阳和刘丽丽不想宣扬，胡大发就更不想了。但是王主管却把三个人当做正面典型，连着说了两天晨会。所以，饭庄里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是烟店老板为了感谢咱们吗？” “嘿嘿！烟店老板‘挺’抠‘门’的，你知道吧！他能这么容易就给送饮料来？” “啊？！是吗？难道还有隐情？”胡大发有点懵。 “当然了！呵呵，傻小子，是我帮你们要来的！” “啊？！您怎么要的啊？”胡大发心里想着，怎么又和您有联系了！ “当然了！我不要，他能送来吗？” “您也不认识，您怎么要啊？”胡大发顺应的递过去话头。 “呵呵！我就点拨了一下警察呗，让警察替咱们说几句话，不就行了！” “呵呵！杜姨我服了您了！警察都听您的了！” “当然了！他不听我的，我回家不给他做饭！让他饿着！呵呵！”杜姨豪迈的笑着，很是过瘾。 “什么？！您说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胡大发彻底懵了。 “呵呵，我要是不说啊，你得把脑袋想破了。得了，告诉你吧，你可答应我，别到处‘乱’说去啊！”杜姨心里存不住事，即使胡大发不问，她也得找机会说出来。 “行！我保证，入我耳，绝不出我口！” “行！‘挺’懂规矩啊！”杜姨神秘的乐着，“那天来的那个老头，记得吧！” “啊？！”胡大发心里一动，登时有点明白了！现在，每一句话里，都有套，都有坑啊！真不知道坑在哪里？“那个警察吧！还记得！人不错的！就是严厉了点儿，有点害怕他！” “哈哈哈哈！”杜姨欢快的笑着，“傻小子，那个老头就是我爱人！没想到吧！呵呵！” “啊？！”胡大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真的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原配啊！如假包换！呵呵！不像那些年轻人，闪婚闪离的，我们可是结婚三十多年了！唉！老头也是辛苦半辈子了！也快退休了！” “原来这样啊！那天他们过来，您怎么不出去见见呢！” 四十三 有问题 “哼！都见那么多年了，多见这一会儿，管啥用啊！再说，小齐不是也在呢吗？见到我，还不给我敬个礼啊！”杜姨自己开始打开话匣子，“那个小齐还不错，今年毕业的，没去机关，非要下基层，他们所里就‘交’给我们家老头子带了，不过还行，‘挺’聪明的，有时候还跑我家待会儿呢！就是岁数比你大，要不给你介绍一下，也行！” “啊？！”胡大发在这么热的天，仍然能打冷战，全是被杜姨吓唬的，心里琢磨着，“杜姨啊，您可对我太好了！光想着给我介绍对象了！可是我这命也太差了，刚出监狱，就又掉到警察窝了。秋阳一家子警察，杜姨老公警察，还想给我介绍一个警察‘女’朋友，我可是一个刑满释放犯啊！我的杜姨啊！我的活菩萨啊！”胡大发心里苦笑，还不敢说出来，难受啊！ “昨天晚上，我就和我家老头说来着，你说烟店老板会怎么感谢咱们呢？你猜我家老头怎么说的，他说啊，这个烟店老板是个抠‘门’，未必会给咱们什么物质感谢，最多嘴上说说而已。我说那哪行啊！咱们给他提供信息，他才追回失物的，要不咱以后就不帮他了。呵呵，就这个，老头子还批评我一顿，说我什么觉悟太低，哼！”杜姨边干活，边唠叨着。 “后来，我就让老头帮我出主意，最后磨得他烦了，才答应帮我们说话。呵呵，就算你烟店老板抠‘门’，警察的面子也得给吧！就这样，才‘弄’来一箱饮料！唉，真够费劲的！” “哦！原来这样啊！没想到，老板这么抠啊！”胡大发一边干活，一边想着什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杜姨！问您个事啊！” “啥事！问吧！”杜姨大方的说。 “警察捉到那两个小偷了，东西找回来了，那，小偷怎么判啊！” “咳，你问那两个小子啊！你不问，我还差点忘了！”杜姨抬起头，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也不算什么，就告诉了胡大发。“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而且车上还真没找到别的什么偷来的，或者是骗来的，岁数也不大，也就是教育为主，惩罚为辅了，每人拘留半个月，唉！也就这样了！” “哦！”胡大发平静的回答了一下，心里想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 只是简单拘留啊，这还真有点麻烦。小偷的‘性’格，就是想办法报复你呗，半个月就出来了，也就是到月底吧！敌在明我在暗，这回防守可是有点难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贼惦记的是报复。胡大发心里想着，手上继续干着活，终于想出自己的办法了。 得想办法提醒秋阳和刘丽丽一下，刘丽丽倒也无所谓，她毕竟没让那两个小子看清楚，秋阳可就不同了，人家出来，看个正着。自己也无所谓，出来时打个对脸，但是相信对方没有太深印象，而且在外面也是背对着他们，估计也就记不住了。三个人里，重点就是秋阳了。希望秋阳能听我的，多加小心啊！ 可是，怎么提醒秋阳呢？这可是一个牛脾气啊！犟得很呢！ “杜姨，您说这小偷，会不会打击报复啊？！”胡大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想通过杜姨告诉秋阳吧！自己说的，估计她不会相信的。 “报复！哎呦，你还别说啊！真有可能！这些个小偷可恨着呢！万一……”杜姨一边念叨着，一边想着什么，“悬！我得告诉秋阳他们去！嗳，大发，你也得小心啊！” “行！知道了！”胡大发眼中含笑，目的达到了，我自己还是好说的。 整整十天，秋阳都很小心，包括刘丽丽。一开始两个人都很仔细小心，就像自己是小偷一样，疑神疑鬼的。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一点事都没有发生，也就随意起来，甚至还揶揄起杜姨和胡大发胆子小来了。可是，越这样，胡大发心里越感觉不对，上班时候是白天，胡大发也就远远的看着秋阳和刘丽丽两人，下班时候，已经十一点左右了，虽然都是三五成群的回宿舍，但是夜深人静的，最是危险的时候。 平时，都是小王先回去了，但是最近，胡大发要求小王和自己一起走，并且跟在秋阳后面，远也不远，近也不近，跟在秋阳后面五米左右。要是自己一个人，秋阳肯定会笑话自己，所以胡大发叫上小王一起，边聊边走，才不会引起秋阳的怀疑。 虽然自己破案有功，但是，并没有拉近自己和秋阳的关系，反而让自己成为了笑柄。幸亏社会磨练过胡大发很多次，要不然，自己可是真不再管这个事了。 饭庄开支了，王主管特意给自己加了两百元钱，本想买点东西回家看看姥姥，可是这事情还没有了结，总是放不下心。直觉告诉胡大发，他们肯定会报复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任何事情。胡大发想休息一天了，这么久了，只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还是让三叔转告的，大致问了一下家里情况，姥姥身体，就差回去看一下了。 这晚，胡大发在饭庄吃过晚饭，忙完自己手里得事情，小王来叫胡大发了，服务员开始关‘门’回宿舍了，后厨也要锁‘门’了。 “大发！该走了，今天可是够累的！还那么热！唉！”小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念叨着。 “她们服务员走了么？”这些日子，胡大发每天都这么问一句，就像保护神一样忠实着自己的工作。 “恩！收拾东西呢！准备锁‘门’了！咱们也走吧！大厨估计都到家了！”小王还是有些怨气的，要不然，即使是三厨回去的晚，自己等他洗过再洗，至少也能在‘床’上先歇会啊！吹吹风扇，‘抽’根烟，多好啊！干嘛陪着服务员一起回去啊！ “行！走，回家！”胡大发换下工作服，把后‘门’从里面锁好，跟着小王走到前厅。 四十四 报复 “你两个快点，锁‘门’了我要！”蔡姐向胡大发和小王摆着手，要求两个人快点出‘门’。,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胡大发伸着脖子向外面看着，并没有发现秋阳的身影，心中有些疑虑，秋阳早走了吗？怎么没看见啊？ “蔡姐，你看见秋阳了吗？”胡大发小声问着，不想让太多人听到。 “秋阳啊！应该走了。恩，刚走，没两分钟！大发啊？你要追秋阳啊？”蔡姐突然有点明白了什么，神秘的问着。 “哪有，我借了她点儿钱，取出来了，还给她啊！”胡大发随口就来的话，赶紧把其他事情否定掉，要不然，又是一顿八卦。说罢，拉着小王就往前跑。 “着啥急啊！”小王不解的埋怨，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快步跟随。 “你就知道玩手机，手机是打电话用的，不是玩的！”胡大发没好气的数落着小王，伸着脖子往前看着。 手机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工作、休闲、联系感情……如果你扔下手机呆一天，是否会像吸烟的人犯了烟瘾一样难受呢？问题是：谁会这么做呢？ 幸亏的是，胡大发还没有手机，虽然开支了，兜里有千八百元钱，但是，胡大发想结束这件事情之后，赶紧回趟家，看看姥姥去，给姥姥买点滋补的东西，也算孝敬老人一下，同时也能让姥姥把心放下。之后，再开支的时候，再买手机，现在，实在用不上，没人可以联系。 平时看着这些服务员、后厨的年轻人摆‘弄’手机，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确实，手机是现代人生活的必需品了，但是，没有又能怎样呢？ 洗碗间里，杜姨也有手机，而且是比较先进的，但是杜姨一般不拿出来，因为洗碗间里水太多，万一掉水里，就麻烦了。只有在中午吃完饭时候，拿出来看看，摆‘弄’几下。后厨里，所有人都有手机，大厨的手机最贵，但是，他也很少拿出来玩‘弄’，拿出来时候，就是打电话而已。剩下的后厨人员，基本上都要玩，只要闲下来，就拿着手机没完没了的，不知道手机上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至于那些年轻的‘女’服务员，更是对手机着魔，要是手机上有个缝，肯定会有人钻进去。为什么杜姨和大厨就没有那个瘾呢？胡大发也不明白。 幸亏秋阳有手机，幸亏她也喜欢手机上的游戏或者上网，幸亏秋阳没有走太早。在胡大发追上秋阳和刘丽丽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走一步晃一步，眼睛不看路，完全沉‘迷’在手机的世界里了。 追上秋阳，胡大发才定下神，脚步也就慢了下来，可是这样一慢，小王却不太适应了。刚才紧着赶路，现在追上了，又不往前走了，反而慢条斯理了，你不是要还秋阳钱吗？怎么不追上去呢？小王一肚子疑‘惑’，但是自己的眼睛也在手机里，哪有时间管那些事情啊！ 胡大发不愿意和秋阳并排走，稍后差开十米左右，既不容易被秋阳她们发现，如果有事，也能马上赶到，这就够了。 胡大发他们的宿舍是一个老旧小区，从饭庄回去的路，半明半暗的摇曳着几盏路灯，微风吹着，洒下一片片树枝的影子，仿佛黑暗中的妖怪，张牙舞爪的追着路人。胡大发看着路，心里盘算着，再过两个路口，就到小区了，进了小区，也就踏实了。就算再笨，谁也不会跑到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实施什么恶行，那样的话，不太容易跑掉，同时，也会惊扰很多纳凉未归的BJ大爷大妈的。 人民的力量是海洋，只要你善于应用，善于调动，人民会发出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能量。只是，我们现在人都不愿意调动普通人的积极‘性’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拐过街角，胡大发突然看到有一个黑影快速的向着秋阳和刘丽丽后面走了过去，从侧影看，胡大发能够确定的是，这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手里拿着东西，一个长条的东西，哎呀！不好，那是棍子。他要行凶，这是报复，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出现了，对手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胡大发推了身旁的小王一把，同时向着秋阳和刘丽丽的背影喊道，“小心啊！有坏人！”说罢，甩下小王，向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快步跑了过去。 胡大发的喊声在寂静的夜晚里，非常刺耳，同时惊住了小王、秋阳和刘丽丽，当然还有那个拎着棍子的年轻人。 但是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停顿太多时间，听到喊声，脚步更快了，几步跑到秋阳身后，抡起棍子，朝着秋阳的后背猛地砸了下去。 年轻人已经跟了好几天了，终于找到一个秋阳和刘丽丽独行的时间，机会难得，不容有失，砸一下就走，让你记住了，以后别瞎管闲事。想法简单，动作实用，计划周密，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是，唯一的漏算就是，这里面，还应该有个人物，甚至是个主角，那就是胡大发。在年轻人的棍子快要砸到秋阳的后背时，突然斜着来了一股力量，自己竟然没有站稳，棍子也没有碰到人，自己的‘腿’脚却还歪斜着带着自己的身体向路边摔了过去。在年轻人快要摔倒时，拼命着向胡大发的方向甩了一下棍子，这是保护一下自己，防止在自己摔倒时候，来人又对自己攻击。 不过，胡大发可真没有这么想。胡大发推开那个年轻人，赶上一步，在秋阳和刘丽丽的背后，用力推着两人，同时大喊：“快跑，有坏人！” “啊！？”刘丽丽没有想到，为什么胡大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还推了自己一把，歪头看见倒地的年轻人，才明白，这是**‘裸’的报复行为。跑！剩下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了，跑！刘丽丽拉着秋阳往前快跑起来。 相比刘丽丽，秋阳还算镇静，但是看到那个年轻人，手里提着棍子的时候，也是惊呆了。这是谁啊！？拿着棍子干嘛啊？难道想打我啊？虽然想组织刘丽丽和胡大发进行抵抗，但是刘丽丽早就慌了，拉着秋阳疾步往前跑，同时胡大发在身后用力推着秋阳，现在可真不是逞强的时候啊！快点跑吧！跑到人多的地方，这小子就不敢行凶了！快跑，越快越好！ 四十五 受伤 三个人虽然在跑，但是速度很不均匀。。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刘丽丽拉着秋阳往前跑，刘丽丽是真想快点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所以尽力的往前，用力的拖着秋阳。胡大发也想快点跑，至少跑进小区再说，或者遇到几个饭庄的同事，人多了，这小子肯定就不敢行凶了。这里不想跑的就是秋阳了，她觉得，己方有三个人，对手只有一个，干嘛跑啊！我们是正义的力量，而且人还多，直接捉他不就行了。所以，秋阳的跑是假跑，不得已的，按照本意，应该转身对付那个人才对。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三个人的步伐很不合拍，刘丽丽使劲往前奔，像耕地的老牛一样，胡大发在后面使劲推，像是扶犁的老汉，只有秋阳像那耕地的犁，给劲也不想走。 那个小子可是不肯罢休，不就是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吗？我有棍子，照样削你们。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棍子，直追过来，速度可要比三个人快多了，一边挥舞着棍子，一边口中骂骂咧咧的。 小王在后面，被胡大发推了一把，已经醒悟过来，看到有人要行凶，开始时候愣了一下，但是马上醒悟，直接就拨电话，按照回家时候的顺序，三厨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赶紧叫他回头支援。 “老刘！快往回走，有人行凶啊！快啊！回来支援，打架了！”小王一边对着电话喊着，一边四下找寻着武器，可是，真的不巧，路面干净的很，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连半块碎砖头都没有，只能赤手空拳的追过去了。 就在三个人别扭的跑着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追上了他们，再次抡起了手中的棍子，这次是照着跑在最后的胡大发，一棍子砸了下来。 棍子是‘棒’球棍，前段很粗，这要是砸正了，肯定就是内伤，就算擦过身体，也能把人打出血来。 ‘棒’球棍呼哨而至，挂着风声，很是吓人。听着棍子的呼哨，刘丽丽真的害怕了，一下子撒开了抓着秋阳的手，往旁边跑去。秋阳也感觉到棍子剐蹭空气而发出的凌厉的杀气，趁着刘丽丽往旁边跑开的空当，尽力的往前窜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的空当救了胡大发，要不真的被这棍子打到筋断骨折了。 “啊！”胡大发的惨叫声，在夜晚听得真是瘆人，这是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棍子从胡大发的左肩到后背，再到右边肋骨下面，斜着扫了一下，不算是结结实实打正了，但是打击的力量至少也有几十斤。 “扑通”一声，胡大发被砸的趴倒在地，疼得登时晕了过去。 “大发！”“大发！”刘丽丽、秋阳回头时候，都看到了胡大发被打到在地，同时喊着胡大发的名字。 那人并不想就此了结，向着不远处的秋阳再次抡起了棍子。没成想的是，不知不觉中，本来在后面的小王已经追上来了。没有武器没关系，灵活机智的运用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件最好用的武器。 小王一个飞跃，离着两米多远，腾空而起，一下子蹿到那人背后，双手按肩，身体直接压到他的后背上，随着惯‘性’，直接将那人压倒在地。 “哎呦！”那人没想到小王还有这种打法，被人压倒在地上，起不来，可就等于被制服了，这可不行啊！幸亏手里的棍子还在，反手想用棍子打砸小王的后背，至少自己得起来啊！绝不能这样被捉了吧！ 小王生长在农村，小时候打架的基本功还是没有完全忘记的，既然已经把你压在身下，你再不服，那是不可能的了。小王用头抵住那人的后脖子，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膀，身体紧贴在他的后背上。除非你能爬起来，否则，想甩开我，那是不可能的。 “大发！”秋阳看到胡大发倒地了，而且倒地不起，看来真的受伤不轻啊！自己都已经听到棍子和皮‘肉’接触时候发出的声音了，呲的一声，让人胆寒。秋阳赶紧回身跑到大发身边，用力扶起胡大发，一边摇晃着胡大发，一边大声喊着胡大发的名字，“胡大发！你醒醒啊！丽丽！报警啊！”喊道最后，秋阳的声音已经带着哭声了。 “哦！我报警！我报警！”刘丽丽离着好远，惊魂失措的拿着手机拨打着报警电话。 “小王！咋了！出啥事了！”三厨这时候正好赶了过来。本来三厨已经进了小区，接到小王打来的求救电话，连忙返回原路，疾跑回来，还在路边捡了半块砖头。在BJ这是绝好的武器，随地可见，好使耐用。 “好小子，还敢行凶呢！看我收拾你！”三厨一脚把那人手里得棍子踢飞，又在没法动弹的手臂上踏上一只脚，狠狠的踩在脚下。“我拍死你！” “嗳！别啊！打坏了，麻烦。可劲踢吧！”小王还算理智，至少这人被自己控制住了，这次的功劳，必须是自己的。你三厨过来，拿砖把他拍晕了，这小子受伤了，算是谁的过失啊！就算没有大事，你这也是要和我争功啊！ 三厨一手拎着砖头，一手指指点点的，仿佛人是自己一个人搞定的，全然不顾小王还整个人压在那个年轻人身上。三厨好像反应过来，用脚使劲踩了踩那人的手臂，顺道用脚摩擦了几下，就像踩灭烟头一样。 “啊！大哥，别啊！疼死我啦！”年轻人大声喊着，那声嘶力竭的样子，比刚才胡大发那一声还惨。“求你了，大哥，别踩了！手要断了，哎呦！” “手断了，活该！谁让你行凶来着！也就是你没落在我手里，我折腾死你！看你以后还敢做什么坏事！”三厨嘴上利落，根本不理睬那人的喊叫，仍然用力蹭着脚，听着杀猪一样的惨叫。 胡大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洁白的‘床’单，米黄‘色’的地板，一尘不染，泛出轻微的消毒水味道。胡大发感觉有点‘胸’闷，为啥喘气不太顺当呢！怎么呼吸都困难了，不会把我打坏了吧！ 四十六 探望 胡大发睁着眼，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自己是在医院，只看到洁净的地板了，没有看到洁白的屋顶，这是因为自己趴在病‘床’上呢！胡大发想起来了，自己后背挨了一棍子，肯定受伤了，当时可是钻心刺骨的疼啊！嘴‘唇’都咬破了，一下子疼晕了，所以，被送到医院来了。应该是这样的吧！ 胡大发猜测的完全正确，可见脑子没被打中，还算清醒。 “哎呦！”胡大发入院的第一声，就是这个了。随着意识的清醒，疼痛感觉随之而来，不由得大脑支配着嘴‘唇’裂开，嗓子发声，含‘混’的发出痛苦的声音，就算正常人，也能通过这声音，体会到病人的痛苦与磨难。 “大发！大发，你醒过来了！这可太好了！你都昏睡一晚上了！”听着声音，应该是饭庄的蔡姐。胡大发微微抬头，看着窗外已经天亮，应该有六七点钟了吧！蔡姐没有回宿舍，陪我在医院呢！ “蔡姐吧！哎呦，可真疼死我了！”胡大发一边哀叫着，一边想爬起身来，趴了一晚上，喘气都不顺当了，转个身吧，我也喘口气，胡大发是这么想的。 “嗳！别动啊大发！医生不让你翻身呢！你后背有伤，不能‘乱’动！”蔡姐执着的听从医生护士的嘱咐，双手按住了胡大发的肩膀。 “啊！不让转身啊！那我喘气怎么办啊？”胡大发刚喘一口松快气，就又被蔡姐按到‘床’上了。“总不能憋死吧！”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啊，就憋死！不许胡说！”蔡姐严厉的教育了胡大发几句，转身对着走廊喊着，“护士！大夫！病人醒过来了！” “别叫他们，蔡姐，我就想喘口气，别让他们过来！”胡大发其实想法很简单，真的不想麻烦别人。可是蔡姐也是很执着的，既然饭庄把照顾胡大发的工作‘交’给自己，那就必须认真做好这件事。不懂的，问医生。 “怎么了！？这么早就喊，把别的病人都给吵醒了！”一个‘女’护士的声音，反正胡大发也是趴着，根本不知道这位护士长什么样子。听着声音，岁数不大，只是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挺’严厉的。唉！都是为了工作啊！ “护士啊！他想翻个身，老是趴着，喘气费劲！”蔡姐替胡大发解释着。 “翻身？怎么翻身啊？他后背受伤，不能躺的，趴下，我看看伤口。先得消肿，然后再听医生的。哪能自己想躺着就躺着啊！”护士真不客气，嘴上不依不饶的说着，又把胡大发的病号服翻开，看了一眼长长的伤口。 ‘棒’球棍虽然没有尖刃，但是在身上用力划一下，也不是好受的。并且确实在后背上划出两道外伤，其他的地方，就是明显的血肿，红彤彤的，看着吓人。蔡姐在旁边看着胡大发后背的伤痕，捂着嘴，睁大眼，一脸苍白。 “别动啊！就这么趴着吧！要是憋气，你就扶起他，坐着或者跪着待会儿！”护士终于通融了一下，可是跪着也不好看啊！时到现在，谁还管你好看不好看啊！胡大发听着护士出了病房，赶紧招呼蔡姐扶他起来，就算是跪着，也不能再趴着了。 医生查看完病房，胡大发也饿了，张罗着蔡姐去买点吃的，自己呆呆的跪在病‘床’上，想着家中的姥姥要是知道了这事，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自己受伤，肯定姥姥会伤心的，但是，自己也是为了救人啊，至少说明自己在学好，要学好，应该高兴一下才对。 “大发！我们来看你来了！”小王的一声呼喊，惊动了沉思中的胡大发。‘门’推开，进来好几个人。大厨带队，小王、王主管、还有几个服务员，这些人里，真没有看到秋阳和刘丽丽，不知道他们怎么没有过来。 “大发！好点没有啊？你怎么跪着啊？躺会儿吧！”大厨不太清楚胡大发的伤势，想拉着胡大发躺下。 “别啊！我刚坐起来，可不想趴着了！也不能躺着！就这么跪着吧！”胡大发憋屈的说着。 “啊！哦！对了！大发的伤在后背，不能躺！呵呵，这回翻身都麻烦了！”小王想起来了，对着大家解释了一下，又开始揶揄玩笑着说：“大发，趴着的滋味如何啊！？要不咱们唱首歌吧！就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得了！哈哈哈哈！” “别乐了！人家受伤痛苦，你还高兴！”王主管终于开口了，制止了小王，又温情的看着胡大发，“小胡，伤势好点没有，昨晚的事，我都听蔡姐说了，一会儿让李月在这照顾你，蔡姐回去休息。你在这好好养伤，医‘药’费什么的不用你想，先由饭庄出，以后再说。你看，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和家人说一下？！”王主管一下子把想到的都说了，其实，这几项还真不是胡大发所关心的。 “哦！主管，我没事，应该是小伤！养几天就行了！现在也都不太疼了！明天就能上班了！”胡大发不知道王主管到底什么意思，但是确实不想饭庄耽误生意。人家请人是来干活的，不是让你住院养伤的。 “咳！小胡啊！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饭庄的事情你不用着急，小王先替你干几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你是英雄啊！当然，还包括小王，老刘（三厨），你们几个都是英雄！”王主管这几句话终于让胡大发心里安定下来了。 自己受伤，肯定干不了活了，饭庄因此开除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王主管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工作的事情没有问题了。还有就是费用，饭庄的钱先垫上，然后呢？应该那个小子出这个钱啊！昨晚不是抓到了吗？ 正说着，病房‘门’口又来了两个人。 “哟！大发，你看，赵警官来看你来了！”王主管转身向着走进来的赵警官和齐警官打着招呼，分开饭庄的人，走过去，和两位警官握了握手。 四十七 盼望 “小胡同志啊！伤的怎么样啊？”老赵警官还是那么温和，一脸笑容，“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刚才你们主管说的，一点没错，你是英雄啊！还有你们饭庄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勇于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英雄！你们放心吧！那小子这次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犯了错误，还想打击报复！这是恶意伤人，必须严办！”赵警官决绝的说着。,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对，对付这样的，就应该关他几年，出来就惹事，这叫扰‘乱’社会治安！” “这应该算是故意伤害了！” “就是可惜咱们大发了，跟着受苦了！”服务员和后厨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小胡啊！你放心吧，那个小子的家长已经从外地赶回来了，家里人是做生意的，又是单亲家庭，平时的教育有些缺失，唉！也是家长作的，有他们一份原因的！”赵警官简单地说了一下那人的情况。 “单亲家庭也不能随着自己的意思来啊！别人还过不过日子了！” “就是的！”“唉！现在离婚的太多了！没法子啊！” 胡大发听着同事们的评论与赞叹，心里只有一个感受，谁受苦谁知道。不过自己当时要是能转身和那人打起来，也许就好了。也许就不是单纯挨打的事情了。要是平时学点武术或者功夫，至少能自卫啊！现在想起什么都晚了。同时，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心里一片怅然。 自己的偏执想法，有可能会有结果落在自己身上，如果幸运的躲过了，那这结果必然会落在自己的子‘女’身上。 呆了一会儿，大家都起身告别，饭庄安排了别人来照顾胡大发，蔡姐就先回去休息了，毕竟折腾一晚上了。 李月是个欢快的‘女’孩，住在胡大发隔壁，也和秋阳是一个寝室的，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绝对和秋阳有一拼。家里也是农村的，经常给家里寄钱，学历不高，挣钱也是为了家里的弟妹，不过也是因为岁数小，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整天欢快的像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不停。 王主管本来想安排个能说会聊的人在医院陪着胡大发，至少也能解闷，可是安排的这个确实有点不合适。李月高高兴兴的给胡大发讲了几个笑话，说实话，确实是经典的最新的网络笑话，胡大发一个也没有听过，而且，听过之后，每个都想笑，但是笑过第一个之后，就不敢笑了。胡大发本来就跪着，为了避免牵动伤口，尽量保持着不让后背的肌‘肉’动，但是，这么好笑的笑话，早就让胡大发忘记自己的伤了，笑了一分钟，疼了三分钟。 “李月啊！哎呦！求你了，别再讲笑话了，我可是受不了了。伤口还疼着呢！让我休息一会吧！”胡大发作着揖，向李月解释了一下，慢慢转身，缓缓的趴在了病‘床’上。 “哦！好的！”李月为自己没有考虑详细而懊悔，“大发！你吃水果吗！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王主管过来时候，拎来一个果篮，应该是饭庄的经理让送的。胡大发来饭庄两个月了，几乎没有见过经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在最后面，也不去前面，另一方面，也是经理来的次数很少。 “不用了，谢谢啊！我就先休息会吧！一会儿，应该还得换‘药’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这么趴着，可真要把我憋屈坏了！”胡大发哼哼唧唧的说。胡大发心里想出院，一是想继续工作去，第二是想‘抽’空回家一趟了。很久没回去了，家里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呢！至于秋阳，今天并没有过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是不好意思吧！不过，没有过来的还有很多人，不能因为来医院看望个同事，饭庄的生意都不做了吧！胡大发也并不太想见到秋阳和刘丽丽，见到说什么啊？要是成了恩人，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工作啊？胡大发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事情解释过去，慢慢的睡着了，直到后背一股灼痛感叫醒胡大发。 “别动啊！换‘药’呢！” “哦！护士啊！您看我这伤，几天能出去啊？”胡大发一边咬着牙，一边问着护士。 “具体情况得问大夫，至少也得先消肿吧！明天应该就能消肿，这两个小伤口，估计愈合，得两三天吧！” “护士啊！是不是消肿了，就能出院了！” “你要是觉得不疼了，现在就能出去！”护士有些惊讶，“别人都往医院钻，至少多休息几天，你倒好，进来了，就想赶紧出去。我可告诉你，医院的‘床’位可是很紧张的，出去容易进来难啊！要不是昨天晚上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让给腾个‘床’，你现在还得在楼道呆着呢！” “哦！‘床’位紧张啊！那我赶紧好了，出院吧！” “大发！你着什么急啊！出不出院，至少也得医生说了算。再说，昨天晚上才进来的，这伤还没好呢，哪能这么快就出去啊！出去也得跟主管说一声啊！”李月分析的还是头头是道的。 “那好吧！我继续休息！”胡大发无奈的继续趴下。 吃过午饭，胡大发半坐半跪的呆了一会儿，李月本来想再讲几个笑话给胡大发解闷，看着胡大发咧嘴想乐又乐不出来的样子，自己都先笑了！ 正在胡大发想着是否再趴下歇会儿的时候，一声喧闹，病房又进来好几个同事。打头的仍然是小王，三厨还有几个服务员跟在后面，走在最后的是秋阳。 “哎呦！大发啊！还在跪着呢？！”小王打趣着。 “我倒是想躺着，我也得躺得下啊！”胡大发龇着牙，无可奈何的回答。“刘哥，昨天晚上多谢你啊！要不都制不住那个小子！”三厨叫刘军，熟悉了，大发一般都叫刘哥。 “嗳？你咋知道是我制住那小子的？是不是昨天晚上装着昏‘迷’啊？”三厨侧目看着胡大发，半开玩笑半当真。 “哪有？早上是蔡姐告诉我的，说你昨晚神勇的很啊！一脚定乾坤，没你，还真不行的！”胡大发看了小王一眼，继续恭维着三厨。 “呵呵！那倒是！不过，功劳最大的是小王，是他死死的按住那个小子，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哦，最后报警的是刘丽丽呢！回头也得谢谢人家！” “是，那必须的！”胡大发心里很高兴，三厨识捧，而且没有居功，这也能让小王面子上过得去，要不以后自己还不好做呢！ 四十八 独处 胡大发招呼着大家坐下，那些服务员有的问伤势，有的问昨天的事情，热情‘激’烈的聊了一会儿。最后三厨接过话：“大发啊！一会李月回去工作，王主管说下午到晚上由秋阳照顾你，我们看看吧，可能晚上就不过来看你了，也许能过来，看几点关‘门’吧！晚上可能还是小王过来，现在只是暂时这么定，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吧！”三厨顿了顿，扭头看着后面的秋阳，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差不多我们就回去了！” “好，好！其实不用照顾的，我自己能行的！刘哥你跟主管说一声吧！没啥大事的！”胡大发不是不想有人陪着，主要是不太想秋阳在这里陪着，就是觉得有点尴尬，单独坐着，说什么啊？难道让秋阳看着我睡觉啊？！ “那不行！主管说了，就得按照这个来。”三厨还是很坚决，自打昨晚的事情之后，三厨已经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走路的时候，都‘挺’起‘胸’膛了，仿佛就此一事，就能证明自己要比大厨厉害了。确实，那种情况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义无反顾的冲上前的。 遇事鉴人心，就是这个道理！ “大发！我们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啊！”三厨带着大家，摆着手，告辞出去了。病房里，剩下的就是胡大发和秋阳了。 “大发，你躺会儿吧！累不累啊！”秋阳关心的说。 “没事！我坐会儿就好了！呵呵！现在不能躺着，才知道躺着是多舒服啊！”胡大发自嘲了一下，巧妙的把自己不能躺着的事说了。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有人羡慕，那些身在福中的人，应该多么珍惜自己的生活啊！ “哦哦！是啊！看我糊涂了！”秋阳脸‘色’一红，“大发，昨晚，真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那一棍子真打着我了！也怪我，要是早点快点跑，也许就没事了，还连累你挨了一棍子。真对不起！”秋阳最后的道歉，声音已经很低，幸亏屋里没有别人，胡大发才能听清楚。 “没事！真的没事！”胡大发摇了摇头，“秋阳！你当时是不是想回身和那个小子斗一斗啊！我说我用了‘挺’大的劲推你了，怎么推不动啊？！” “是啊！一开始我就想回头看看，至少和他斗一斗啊！他就一个人，我们好歹三个人呢！不算刘丽丽，我们也是两个人，两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啊！”秋阳想起昨晚的事，撅着嘴，继续不服输的说。 “唉，不是那么回事的！那小子，有点亡命徒的意思了！咱们没有必要和他斗，应该‘交’给警察最合适了。”胡大发这才‘弄’明白，自己昨天费劲巴拉的推着秋阳走，原来还要克服秋阳带来的阻力，这事闹的。拉着一个不想跑的人跑，能跑得快吗？不挨揍才怪呢！ “恩！知道了！嗳，大发！我问你个事啊！你得老实告诉我啊！”秋阳睁着大眼睛，看着胡大发说：“你怎么知道那人要在昨晚报复我们呢？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蔡姐说，你这几天都跟着我和刘丽丽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呃！”胡大发没想到，秋阳过来照顾自己，还有这么多疑问需要解答，想了一下，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别瞒着了，直接说吧：“我哪里知道是昨晚要出事啊！我只是知道，肯定会有事，不能确定就是昨晚！那天警官说了，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大事，我就觉得他们会报复的，我记得还让杜姨提醒过你们两个啊！你们不小心点，要是和其他服务员一起走，人多了，就没事了！” “知道啊！杜姨是提醒我们了，我们也防着他呢，可是过了十好几天了，都两个礼拜了，不是也没事吗？谁知道，他过了这么久，又来了！” “我知道，你们刚开始的时候，‘挺’注意的，可是你忘了，刚开始时候，那两个小子被拘留呢！在派出所呆着，怎么来报复你啊？！这不过了快一个月了，估计他也盯了你们有几天了，才下的手。” “哦！原来这样啊！”秋阳低头琢磨了一下，觉得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大发！还是你仔细！我可真没想那么多！” 胡大发现在就剩下苦笑了，碰到这么一个糊涂丫头，让人可咋整。“不知道这小子这回判多久，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出来了吧！”胡大发自己嘟囔着，并没有想让秋阳听到，但是，也想让她听一点，至少偷听来的一般会过一过脑子，不会像别人告诉你的，转脸就忘。 “嗳！大发，你说他会不会判刑啊？得判多久啊？”秋阳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胡大发的崇拜、尊敬，终于眼前就有一个鲜活的英雄了。不像在家，只能听到父兄的英勇故事，反复只有两个人。 “呃！那人岁数不大，也就十八岁，估计会轻判，也就三个月到半年吧！就是‘性’质恶劣点，这行为，就是报复！” “唉！”秋阳一声深深的叹息，“那你说，他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完了！多可惜啊！” “啊？！”胡大发心中暗想，你可真是个糊涂丫头，这是哪头亲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送出你的好心眼啊？也是，这一棍子没打到你，打到你，估计你就不这么想了。“哎呦，真难受！”胡大发没啥可说的了，借着受伤，呻‘吟’了几声。 “大发！你咋了，用不用叫医生？！”秋阳紧张的站了起来。 “不用了，医生在，也解决不了我的痛苦！”胡大发摆了摆手，看着善良四溢的秋阳，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想的事多了起来，自己也是一个刚刚出狱的刑满释放人员，希望得到社会的关爱，同时也想正常的生活，现在，正常生活有一道光明闪现在自己眼前了，怎么立刻就对以前的生活如此憎恶了呢？对于都是犯过错的人，胡大发真不知道是自己对，还是秋阳对了。 犯错就应该受到惩戒，但是对于刚刚走上社会，平时又缺失家庭温暖的这些人来讲，善良的关爱是否比惩戒更加重要呢？ “恩！”胡大发停止了呻‘吟’，看着有点晕的秋阳，微微笑了笑，心中暗道：“你赢了！” 善良在胡大发心里取得了胜利，但是，自己也绝不会去派出所撤销对那个人的指控。毕竟，事情是他做的，责任必须他扛。 四十九 接触 两个年纪相当的人，总能有些话题的，即使没得聊，还有手机可以消遣。手机的一大功效，就此体现。但是，现在很多人把消遣的功效放到了第一位。 “秋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行！你用吧！”秋阳把自己的有些破旧的手机递给胡大发，转身去了水房，洗洗水果，接点开水，在医院，总得找点事情做啊！也不能闲着。 “大发，你怎么不买一个手机啊！现在手机也不贵了，就算不买好的，买个便宜的，也用不了多少钱的，拿着多方便啊！还能玩游戏！”秋阳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手机，刚才想了想，确实没有发现过胡大发有手机，所以问了起来。 “恩！有点用，不过，用处也不大！等等吧！过两个月，我也去买一个。给家打电话方便点。”其实自己家里还没有安装座机呢！也没谁需要经常联系，在村里，有事直接上‘门’说去了，哪用手机打电话用呢！ “手机用处还不大啊！现在的中学生都人手一部手机了！多普及啊！”秋阳一边拿墩布擦着地，一边和胡大发聊天。 “秋阳！你歇会儿吧，这地，‘挺’干净的！不用擦！”胡大发看着秋阳干活，心里想着，这人倒是勤快，要是真的娶回家，姥姥肯定会喜欢的，至少能干活，能持家。 “恩！没事，马上就擦完了。我看着地上脏，就觉得不舒服！” “秋阳，你到饭庄多久了？怎么当上服务员的啊？” “一年多吧！我高考没考上，唉！上学不行，家里本来说想复读一年的，可是没有那个心情了，就出来打工了，去年来的，本来还有个老乡，她干了半年，过年时候回家了，今年就嫁人了，估计明年就能抱娃了。真快啊！要不是我有个表叔在这里工作，我可能都不来了。家里人不放心。”秋阳到时直爽的很，一点都没留着，直接说完了。就这些，已经听得胡大发晕了。 “秋阳，你是哪里人啊？”不管搞不搞对象，也得打听一下吧，万一能成呢！ “我啊！SX神木的！” “哦，听说过！”胡大发挠着脑袋，感觉有些印象。 秋阳看着胡大发的表情，估计是不太清楚，就继续介绍起来，“我们那里是产煤的地方，到处是煤矿，这几年可是发达了！‘交’通也方便，旅游景点也不少呢！听说过二郎山吧！就是我们县的！” “嗳！秋阳，你说你家乡那里这么多煤，你要是回家‘弄’个煤矿，不比这个挣钱啊？”胡大发的疑‘惑’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煤矿，干嘛不靠这个挣钱啊？ “你以为开煤矿好干啊！那也得有很深的关系才行呢！不是有胆子就能干的！再说，我爹我哥都是做警察的，他们还舍不得那份荣誉呢！我爹都干了一辈子警察了，其他的他也不会啊！看着别人挣钱容易，其实轮到自己做的时候，一点都不容易的！”秋阳详细的给胡大发上了一课。 每个县出一个名人，不论好名声还是坏名声，那种效应，绝对超过央视做一年的广告的。尤其是坏名声，更会令全国老百姓记忆尤甚。 “这倒也是啊！以前在家觉得刷碗‘挺’简单的啊！一分钟就刷干净了。可是到了饭庄才知道，真是刷不完的碗，洗不完的盘子啊！”胡大发有些小感慨，但是脑子还算清醒。按照秋阳这种家室，在当地也算中产之家了，在当地找个工作也不会难的，没有必要到BJ来打工的，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秋阳，那你怎么想到BJ来打工的啊！在家不是‘挺’好的吗？” “恩！”胡大发终于看到秋阳的犹豫了，至少不太愿意说了，所有的表现，都和一开始的聊天有所不同。“其实也没什么！”秋阳拢了拢头发，继续说道：“在家，父母要不就让你去继续学习，要不就让你找工作，甚至于，工作两年就赶紧嫁人得了。唉！小城市和大城市不一样的。估计明年，我的同学都有当妈的了。我就是想出来见识见识，外面世界多好啊！多大啊！多‘精’彩啊！你在大城市呆习惯了，不觉得而已。小城市，‘挺’……单调的，没意思，没劲吧！”秋阳想了好几个词，终于找到自己想说的或者和心里想的最接近的词。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更有危险。现在的胡大发就像一只不算太饿的狼，看着一只绵羊，安静的吃草，心里盘算着，是否吃掉它，或者放掉它，养‘肥’一些再说。 秋阳有种美，就是安静的摆‘弄’着手机的时候，低着头，辫子拢到‘胸’前，压着鼓鼓的‘胸’口，微低着头，长长的脖项，微弯着，像白天鹅安静的在水中，眉目如画，尤其眼睛上面深深的眉，体现整个脸庞都有神采。 “喂，看什么呢？”秋阳瞪着胡大发，一脸嗔怒。 胡大发已经有些走神了，突然一句被秋阳唤醒过来，自己也有些脸红，“没事！秋阳，细细一看，你还真‘挺’漂亮的，能上电视了。呵呵！” “啥！你开啥玩笑啊？电视哪有我这样的啊！？”秋阳也是脸上微红，仍然白了胡大发一眼，“我太胖了，还得减‘肥’呢！” “你胖吗？看着还行啊？” “得了吧！我现在算超重呢！”秋阳抢白一句，同时接着嘟囔着：“你没听过那句话啊！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唉！我要是有刘丽丽那个身材，可就好了！可是我吃什么都长‘肉’啊！没法子！刚来BJ时候，我也不这样的，比现在轻十斤呢！才一年啊！真是！” “我看，‘挺’好！”胡大发才不管秋阳嘟囔什么，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一句话，就把秋阳的话堵了回去，两个人颇为尴尬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才沉默半分钟，胡大发就感觉不太好了，不管是否要谈对象，两个人独处，绝对不能这样干着，更不能让人家先说话吧，至少自己得找话题。 五十 归来 “秋阳，你这是玩什么游戏呢？教教我吧！”胡大发看着秋阳玩的起兴，便就近找个话题，继续着两个人的独处时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呵呵！这个游戏可好玩了，你看！…….”秋阳点着头，向着胡大发挪近了一些，仍旧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 胡大发跪在病‘床’上，向着秋阳靠近一些，侧着身，从秋阳肩膀上看过去，看着秋阳两个手指在键盘上忙碌着，根本不知道秋阳在干什么。可是靠近一些有靠近的好处，能够闻到秋阳身上传来的丝丝馨香，秋阳弯曲的白净的脖项，乌黑的头发，再往前一些，甚至能看到衬衣内的光景。 两个人的世界，就算没有语言，只是在那里坐着，也是美的，能咏诗，能入画，能传千古佳话。 胡大发身体底子还是真不错，才短短几天，后背的肿痛就消失了，只是有一点破口，仍未痊愈，但是在胡大发一致的要求下，大家只能听了胡大发的意见，办理了出院手续。 “大发，你说你这是着什么急啊！”杜姨撇了撇嘴，不知道说胡大发是真傻还是说胡大发装傻，“人家那个坏蛋还没判刑呢，你就急急火火的出院了，住院费用又不要你出，多住几天，还有人照顾，有空秋阳还能去医院呆半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何必呢，这不是给那个小子他爸省钱了吗？” “呵呵！杜姨啊！我这不是都好了吗！也不肿了，也不疼了，干嘛赖在医院里啊！外面多好啊！而且，我真的‘挺’想您的！真的！杜姨，在‘床’上呆着，特没意思，憋死我了，真不如回来刷盘子刷碗呢！”胡大发一边干活，一边回应着杜姨，相信这几句话，足以令杜姨感动一中午了。 “呵呵！你小子啊！还真会聊天，总算我没看错你啊！没白对你那么好 ！呵呵！”杜姨就差捂嘴乐了。“嗳，大发啊！你和秋阳在医院聊得咋样啊！我在饭庄可是看着秋阳去医院‘挺’积极的啊！主动报名去医院照顾你，每次都有她！是不是你两有戏啊！”杜姨聊着，眉目含笑，满脸兴奋，好像自己在谈恋爱似的。 胡大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一切，都是杜姨这充满爱心的杰作。要不是介绍对象，自己不会对秋阳那么注意，估计就能避开那两个小偷，至于后面的报复行为，更加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没啥！这几天饭庄有点累吧！她说去医院能踏实玩会游戏，我也得休息，没聊啥！” “嘿！你个傻小子，这么好的机会，没事你睡什么觉啊！笨死你了！你咋不和她多聊聊呢！人家可是上赶着了，你还装着。唉！你啊！”杜姨很是无奈，但是也很疑‘惑’，“嗳，大发，你是不是看不上人家秋阳啊？”说着，侧目看着胡大发，“你要是看不上人家，你可得早说啊！秋阳这丫头人不错，实在，你可别害人家啊！不然我可不饶你！” “呵呵！”胡大发早就想乐了，杜姨可是真逗，没想告诉她的事情，非要胡猜一下，“杜姨！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谱！”胡大发笑着向杜姨保证着。“杜姨啊！我想买个手机，您说什么牌子好点啊！” “买手机啊！那肯定是贵的好了！买苹果，那个好使，年轻人都买那个！”杜姨虽然不太懂，但是也决不放弃任何一个话题。 “苹果！？那得多少钱啊？”胡大发听说过苹果，但是，这个牌子的手机，绝不在胡大发的参考范围之内，因为，太贵了。胡大发到饭庄快三个月了，总共发了不到三千块钱，一个苹果手机，至少五千，那绝对不是胡大发的消费水平所能接受的。并且，三个月没回家了，攒两天假，必须回去一趟了，看看姥姥，买点东西，给家里装个电话，这是紧要的事情，以后有事，就可以直接给家打电话了，省得让别人传话。 至于手机，想要苹果的话，其实很简单，对于胡大发来说，也许出去转悠一圈，就能拿回来一个，但是，胡大发早已放弃那个想法了，并且现在生活‘挺’安静的，不需要那些，更没有想过动手，尽管有时候也想试试手艺，但是，只限于锁技了。有空时候，逛逛旧市场，拿别人的锁练练手。手上技巧短时间不会生疏，但是锁技必须时常练习才行的。至于手机，基于自己兜里的钱，胡大发只能买个普通的，便宜的，功能少的，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了。 吃过午饭，大家都在大厅休息，胡大发自己走到洗碗间，出了后‘门’，蹲在那里，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 “大发！主管叫你去一下！哪呢？”小王从前面走进洗碗间，没看到胡大发，就喊了一嗓子。 “这呢！”胡大发手指一弹，把烟蒂弹到泔水桶里，扭身进了洗碗间，“怎么了，主管找我干嘛？” “上次那个警察来了，找你呢！”小王喜滋滋的说：“可能是好事啊！”说着，还拍了拍胡大发没有受伤的那边的肩膀。 “好事？！警察找人能有好事？”胡大发嘴上没说，心里却狐疑起来。 “小胡同志啊！我们代表社区派出所，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恢复的还行吧！已经开始回来工作啦！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的，多养几天，多观察一下，总是好的！”老赵警官上来就是一顿话，但是啰嗦半天，根本没有说到主题。 “谢谢！谢谢！”胡大发没啥可说的，也不好问，只能谢谢。 旁边的王主管却直接把警官的来意说了。原来胡大发住院的费用都是饭庄垫付的，出院时候，也是饭庄给了一张支票，前几天老赵警官来了，把发票要走了，说是应该打人的小子出钱。现在案件已经结束，这是要把饭庄垫付的钱款拿回来了。除此之外，被告还给了胡大发三千元的营养费，这一棍子，也不能白挨的。 “赵警官！问您个事啊！您说这小子家里人有钱，都是做生意的，为啥对自己孩子管得这么严呢？直接给点钱不就行了，还让他出去偷东西，这不是一辈子都完了？” 五十一 心病 “呵呵！小胡啊！这还真不是管得严的事，是管得太松了！”赵警官摆着手，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啊？！太松？”胡大发听得有点懵。每个年轻人都会在青‘春’期的时候，想让家长少管自己一些，给点钱，剩下的都是自由，那该多好啊。不要老是‘逼’着孩子学习，上课外班，补习功课，不让接触异‘性’同学，孩子们会有自己的主见的，已经长大了。 “恩！这个事啊，你还真不知道！和你说说也没事！”老赵警官一边喝完茶杯里的茶水，一边有些深思的说：“这孩子他家不是穷人，爸爸是个大老板，开工厂，开公司的，事业有成之后，和媳‘妇’离婚了，又找了一个年轻的，但是没有孩子，就这么一个男孩，他爸爸还‘挺’重视的，请家教，有保姆，但是自己太忙了，很少有时间跟在身边，所以‘交’了一些不好的社会朋友，而且兜里还不缺钱。唉！就是因为不缺钱，想找点刺‘激’的事情干，就约了个朋友，跑到小店里偷东西，就是你们碰到的那次，你说，这不是孩子干的事吗？！但是，犯法的事，必须要有惩罚，尤其这次，也不能轻饶啊！”老赵警官轻轻的叹了一声，“他爸爸这回事真后悔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胡大发低下眼眉，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痛失同类的感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应该很幸福的一家人，可能就是因为钱多钱少的问题，最后，‘挺’好的一个年轻人，以后怎么办呢！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有钱的爹，会不会也和那个小子一样呢？踏踏实实的做着富二代，不张扬，不炫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钱多了！爱少了！ 胡大发坚决的回答了自己，这绝对不可能。真没见过这么踏实本分的富二代，有钱人的生活，就是那么任‘性’的。有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不论你爹是谁！看着老赵警官要出包间的房‘门’，最后说了一句，“可惜了，有了案底，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这句话，本来是老赵警官的意思，既然法院要判刑，估计不会轻过自己的那个一年刑期的，但是，老赵警官的回答，让胡大发顿时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 “恩！”老赵警官回过头，看着胡大发，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有了案底，未必就是一辈子被毁了！”说完，又看了一眼胡大发，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啊！”胡大发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这个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在说我吗？胡大发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算沉稳下来。按说，他们派出所想查的话，应该能查到的，我的案底，应该他是知道的，还有那个齐警官，哎呦，老赵和杜姨是两口子，杜姨应该也是知道的，这回可完了，这不是都‘露’陷了。杜姨这么能聊爱说的人，这不满饭庄的人都知道了，最后，秋阳肯定也得知道啊！ “大发！大发！”王主管推了胡大发一下，“怎么了，胡大发，想什么呢？” “哦！没事！主管，我是想那个小子以后怎么办呢！唉，‘挺’可惜的！”胡大发赶紧遮掩着。 “唉！咱们就别给人家‘操’心了，没听警官说吗！人家是有钱人，不上学，不工作，一样有钱‘花’的。富二代的生活，咱们打工族是不懂的！”王主管摆了摆手，让胡大发先回洗碗间了。 胡大发一边走，一边继续想着，是不是应该探探杜姨的底啊！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啊！自己可是有过不光彩的以前啊！按照老赵警官的语气，老赵应该知道，绝对没问题的，和自己有关的人，可能知道的，也就杜姨了，可是，这个事情，怎么试的出来呢？杜姨之前说，自己是不是对秋阳没有意思，哎呦，从这点来说，杜姨恐怕是知道了，她不想我和秋阳再继续接触了，还一直探听我和秋阳的进展情况，是不是这样呢？还是杜姨只是像以前那样，关心一下？ ‘乱’了，胡大发的心，越想越‘乱’。有心结的人，总是把偶然的事情，拉拢到自己身上当成必然发生的事情。胡大发的心结，就是一年前的经历。 虽然下定了决心，不再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但是，人生这一路上，总会像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一样，出现意想不到的磨难，也总会有双手，把你拉回到老路上，至少是要求你用过去的思维方式去面对那些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挨揍、报复这件事，胡大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缺点，自己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它。要是自己除了跑得快，耐力好之外，会点武术，那该多好啊！强身健体，关键时刻还能保卫自己。 人生之初，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算是偶然的，慢慢的，成年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变成必然的了。 胡大发每天早上跑步的那个‘花’园，就有着一个必然出现的师傅，在胡大发的偶然事情发生之后，终于、必然的注意到他了。 听着啾啾鸟鸣，嘶嘶蝉叫，胡大发早早的出了宿舍楼，跑着步，看着小区里锻炼的老头老太太，直奔常去的那个‘花’园。‘花’园里树木更多一些，树木间还带着一些晨雾，‘迷’‘迷’‘蒙’‘蒙’的。清晨的空气还是不错的，总比白天那充足的，取之不尽，吸之不完的雾霾好一些。公园里，锻炼的人更多，胡大发每天跑步，都是认真的跑两圈，然后测测心跳，简单活动一下，再慢跑回宿舍，正好能赶上大厨起‘床’。自己的早锻炼时间，差不多是一个小时，胡大发对这个时间安排，是非常满意的。 今天的跑步，才跑了十几分钟，就被打断了。 树林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练着拳脚，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正在对练着。 胡大发这几天老是想着学学武术的事情，没想到，这么近，就有一位师傅，以前怎么没注意呢？刚刚因为受伤停了几天，今天才恢复跑步，就有师傅在这里等着，好运来了，无法阻挡。 五十二 求师 胡大发对于武术一无所知，从甬道慢慢走近树林，看着三个人拳来脚往，呼呼有声，不觉得看得入神。,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这是练得什么拳脚啊，中年人练得熟练，劲道足，犹如行云流水；两个年轻人对练的更是热闹，拳脚之后，还有呼喊配合着。 胡大发离着有二十米远近，驻足观看，直到中年人双臂高举，缓缓落下，眼睛似闭非闭的收功，胡大发才又抬起脚步，慢慢的走到中年人身前，面‘露’微笑的说：“您好！”胡大发真没这样拜过师，但是想学东西，就得有第一次，就得有方法，这个绝对不像小学生进课堂，领到学校，跟着学就是了。自己想学，就得有主动‘性’。“您好！师傅，能问您个事吗？”胡大发很客气。 “恩！？”中年人抬眼看了看胡大发，微笑着，点头说道：“小伙子，有事啊？说吧！” 中年人的微笑，给了胡大发不少鼓励，感觉这事情，能行。“师傅，问您一下，您收徒弟吗？我想跟您学习武术！刚才您练得真好！”胡大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同时，送上赞扬。 “哦！学武术啊！呵呵！”中年人笑着，上下打量了胡大发几眼，好像认识似的，“小伙子，你想学功夫，为什么啊？” “呃！”胡大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里想的是，会点功夫，以后再遇到上次的事情，不至于挨打，但是这样说出去，既怕人家笑话，有怕人家不教。“唉！师傅，是这样的！我是那边一个饭庄的伙计，平时跑跑步，锻炼一下，看到您这练武，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吧，所以问问您。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出了点事…….”既然要说，就说痛快了吧，都说出来，还省心，大不了你不教我。 “哦！”中年人听得很仔细，听到关键处，眉头微动，最后听完胡大发的故事，才笑着对胡大发说：“学武术，没问题，能防身，强健身体，但是不能去惹事！这事先跟你说好了！” “明白！我记住了！”胡大发兴奋的答应着，没想到，中年人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那您看，我是怎么和您学呢？”胡大发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教我，收不收什么学费啥的。但是对方却是没往这方面想。 “哦！今天晚了点了，明天吧，明天六点到这里就行，你应该到得了吧！？”中年人看着胡大发，“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中年人转身向那边的两个年轻人喊道：“大龙，彪子，你两过来一下，给你们介绍一下！” “能到！没问题！”胡大发一边回答，一边顺着中年人的招呼，看向两个人。 “爹！谁啊这是？”当先一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左右，身体非常壮实。光着头，浓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有点络腮胡子，说话瓮声瓮气的。走路晃晃‘荡’‘荡’的，只穿了短‘裤’背心，臂膀、‘胸’口、大‘腿’都是大团的肌‘肉’，没有十年以上的锻炼，是绝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体型的。看年岁，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 后面一个，年龄和胡大发相仿，也是二十上下，人长得‘精’神，黝黑的皮肤，浓密的头发，‘精’壮的体型，脸上总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是特别在意似的。 “这个小伙子想学武术，明天就和咱们一块练，嗳！小伙子，你叫什么啊？”中年人刚才忘记问了，这才想起来，转身向着胡大发问道。 “哦！师傅，我叫胡大发，您叫我小胡就行了！”胡大发一边回答，一边向两个师兄陪着笑脸，没想到啊，一下子多了两个师兄，这回不怕被人欺负了，就这位大龙，这身体，估计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人不在话下。 “哦！胡大发！”中年人重复了一遍，继续说道：“我姓仇，就是仇恨的仇字，这两个是我儿子，大龙，彪子。”仇师傅一边介绍，一边指着两个人。“以后你们就是师兄弟了，一起练武，出去也能有个照应，就是不能惹事，明白吗？” “明白！”胡大发抢着说。 “知道了爹，天天说，多烦啊！”仇大龙略显不耐烦的回答。 “爹啊！我最多用这功夫抓小偷用，绝不打架！”仇彪笑着回答，手里还比划了一下。 “啊？！”不会又一个警察吧！没事抓什么小偷啊！胡大发心里疑‘惑’丛生，怎么最近就离不开警察了呢？ “行了，你两个再去练练器械，我先指导一下小胡！”仇师傅向着两个儿子摆了摆手，自己拉着胡大发走向一旁。 “小胡啊！我以前在公园里见过你，以前你是不是经常来跑步啊？每天早上跑两圈？”仇师傅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 “啊！对啊！您见过我啊！”胡大发有点懵。 “见过，呵呵！你比我那两个儿子勤快，以前天天跑，跑完就回去了。前些天没过来，就是在医院呢吧！” “是啊！那几天在医院躺着来着，养着都难受！呵呵！”胡大发没有想到，自己每天跑跑步，也会被别人记住。 你不记住别人，未必不会被别人记住；想要被别人记住，也未必要先记住别人。出名、被关注、炒作，也是这样的。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 “恩！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呵呵！”仇师傅淡然的笑笑，一边擦擦汗，又说道：“以后一起练练吧！希望你能持之以恒，任何功夫都需要坚持，最后才能有效果！就算是挨打，也得会挨打！呵呵！” “是，师傅！我记住了！” “恩！今天教你一点简单地东西，站桩，来，到这边站好！”说着，仇师傅带着胡大发走到一棵树下，指点着大发如何站桩，姿势如何，心里脑子里想着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以后你在工作中，如果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练的，这个不占地方，省事！不像拳脚套路，必须有块清净的地方。” “知道了，师傅！”胡大发答应着，一边按照师傅的要求做好，心里想着，在饭庄是否能够练习。估计只能在脚下垫砖头了，要不然，这样半蹲着站桩，够不到水池了。 “大发，今天就到这吧！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我也该回去上班了！” 五十三 安顿 “知道了，师傅！”胡大发向着三个人依次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了树林，踏着轻快的脚步，跑步回了宿舍。 天气太热，行人稀少，中午晚上想吃大餐的人少多了，胡大发也趁着机会，休息一天，回家看望姥姥。 “姥姥！姥姥，我回来了！”胡大发一早赶车，不到中午就到了家，头天中午买了不少东西，‘花’了几百块，拎着东西，走过乡间小路，遇到几个熟人，打着招呼。胡大发一脑‘门’汗，推‘门’进了家‘门’，大声喊着。 “谁啊！？是大发吗？”姥姥在厨房，正想做点午饭，听着胡大发的喊声，连忙走了出来。 “姥姥！我回来了！”胡大发扔下东西，冲上前，一把抱住姥姥。 “大发啊！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你可是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在外面吃的好吗？”姥姥拉着胡大发一边坐下，一边眯缝着眼睛，仔细看着。 “姥姥！我好着呢，都‘挺’好的！您身体咋样？天天吃‘药’没有，觉得不舒服没最近？” “没事，都‘挺’好的，‘药’也吃着呢！没事了！” “那就好！”胡大发拎过带回来的礼物，推到姥姥面前，“您看，这些都是买给您的！这边还有点，一会儿我去看看三叔他们！” “哦！好！做得对！你也好久没回来了，应该去看看了！墩子也快要考大学了，一家子‘挺’忙乎的，呆会儿就回来吧！” “行！知道了姥姥！还有个事啊，姥姥，我给家里申请了安装电话了，过几天就过来接线了，回头您看着点儿，装完了，让三叔他们给试试，咱家有了电话，我给您打电话就方便了，有点啥事，一个电话就行了。电话费您也不用管，我在城里就‘交’了。想我了您就给我打电话。” “哦！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姥姥推着胡大发，“你去你三叔家吧！我做饭，一会儿回来吃饭！” “行！姥姥！我先过去了。”说着，胡大发拎着城里买的东西，去了三叔家串‘门’。 “三叔，三婶！在家吧！”胡大发在三叔家‘门’口拍着‘门’，听着院子里的狗汪汪的叫着，隔了一会儿，听着里面屋‘门’响，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谁啊？” “我！大发！刚回来，过来看看！”胡大发听到有人应声，才推了街‘门’，走进院子。 “呦！大发啊！好久不见你啊！”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天气还热，一身粉‘色’的T恤上衣，下身是嫩黄‘色’超短裙，两条白嫩的大长‘腿’在阳光下更加刺眼，脚上只穿着拖鞋，童话拖鞋配着染着红指甲的双脚，俏皮的很。 “呃！二姐啊！你在家呢！呵呵，是好久不见了！”胡大发看着‘性’感撩人的二姐，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二姐是三叔的大‘女’儿，比胡大发大几个月，在三叔家大排行第二，所以胡大发也就叫二姐了。上学时候，比胡大发早上一年，算是学姐，所以还算熟悉。可是在胡大发的印象里，二姐小时候很一般啊，哪有现在这么漂亮呢，这是化了妆还是怎么，真是三个月不见，就换了一个人一样。 “呃！大发，我听我爸说，你回来一阵子了吧！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了！？” “哦！我去城里打工去了，今天有假，回家看看，过来也看看你爸妈！”胡大发简单解释着，尽量把之前的事情一笔掠过。 “哦！他们下地还没回来呢，来，进屋等会吧！”二姐客气的说着，往屋里让了一让。 “算了吧！就院子里待会吧！屋里也热。”胡大发双手一递，把礼物送到二姐身前，“这是城里买的吃的，你先拿屋去吧！” “哟！大发啊！你咋这么客气起来了！”二姐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大概看了一眼，便拎进了屋里。 “呃！大发，你在城里做啥工作呢？发财了吧！”二姐拿了水壶杯子出来，在院里枣树下的石桌上，给胡大发倒了杯水。 “谢谢啊，二姐！”胡大发总算把注意力从二姐那两条晃眼的大白‘腿’上转移开来，坐在石桌旁，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呆会再走吧！和二姐聊会儿，总比陪三叔聊天好。“我这又没学历，又没能耐的，能发什么财啊！就是一个打工族！在饭馆工作，挣得少！” “饭馆啊！‘挺’好的啊！至少管吃管住呢！”二姐也坐下来，“来，大发，喝点水！” “嗳！你别忙活啊！待会儿就走！”胡大发接过水杯，放在一边，反问道：“二姐，你现在是上班呢，还是上学呢？也没听见你消息啊？” “我啊！考了一个大专，明年就毕业了，唉，现在找工作啊！没个学历，真是麻烦，你在哪个区啊！改天找你去啊！” “我啊！在CY区离着不远，你就找我去吧！” “行，把你手机号告诉我！”二姐倒是真不客气，从屁兜里‘摸’出手机，就要记录胡大发的联系方式。 “啊！手机号啊！我还真没买手机呢！”胡大发略有惭愧的低下头。 “不会吧！这都啥年月了，你还没手机呢！赶紧去买一个吧！要不找个人，说个事，多麻烦啊！”二姐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 “是！想买呢，这不，刚给家里装了电话，手机下月就买，有事给家里打电话方便。”胡大发顿了顿，“要不你先把你手机号告诉我，我买了手机，跟你联系！” “恩！行吧！”二姐转身回屋，拿了纸和笔，写好电话号码，‘交’给了胡大发。 “二姐，墩子呢？还上学呢？” “可不是，明年要考大学了，今年的暑假，全部泡汤！唉，这上学可是真累啊！想想都怕人！还是上班好啊！” “呵呵！是啊！”胡大发应和着，陪着二姐不紧不慢的聊着。 这又是围城思维，学生们总是想玩，不想读书，而那些错过学习机会的人，在工作之余，却想重新走进课堂。 聊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胡大发告辞出来了，一是没啥聊的了，二是忍不下分心又去看二姐的‘腿’了。 五十四 约会 胡大发顺着小路走着，心里琢磨着，不就是个手机吗？说来说去的，有啥了不起的，也不是你的钱，还看不起我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唉！胡大发喟叹着，我要是想‘弄’个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回来的路上，车站上，公‘交’车上，机会很多的。 想到这里，胡大发赶紧晃晃脑袋，这个想法，可是不能有。要不姥姥可咋办啊！岂不更伤心。唉！胡大发剩下只能是叹气了。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又嘱咐姥姥要按时吃‘药’，一切都妥当了，胡大发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踏上返程的旅途。 首都的天气，秋天是最美的，也是最适合出去游玩的。天气不热，环境还‘挺’好，天也干净，空气也干爽。人的心情，也跟着天气的节奏，愉悦起来。 “大发啊！明天你休息不？”杜姨一边干活，一边问着。 “恩！我想歇一天，怎么，杜姨，您有事啊？” “没，我没事，就是问问。呵呵！”杜姨还没说什么，就已经先乐起来，“明天秋阳也休息，你不约人家出去逛逛街啊？”杜姨的眉眼，已经乐开‘花’了。 “哦！”胡大发知道，和杜姨聊天，只要是莫名其妙的话，必须加点小心，否则，肯定是坑。聊聊国家大事、国际形势之类的话题，反而不会有事。“我啊！我想去买个手机去呢！可能没空儿！”胡大发想躲，可是杜姨却坚决不放弃、并且不抛弃。 “嘿，你小子，手机着啥急啊？现在想起买手机来了，过几天再买吧，赶上十一，还能有打折呢！”杜姨稍微表现出不高兴了，这只能说明胡大发的策略的有效‘性’。“嗳！我可跟你说啊！秋阳她想去北海公园呢！说想划船去呢！你没事，就一块去吧，多接触，秋阳也是不错的孩子！…….” 胡大发只听了这些，后面的杜姨各种絮叨，大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秋阳，明天你休息啊？”吃过中午饭，胡大发隔着一张桌子，趁着没有别人的时候，问着秋阳。如果是真的，一起出去游玩一次，不是不可以啊！胡大发心里还是很接受杜姨的建议的。 “对啊！好久没休息了，又快到十一了，到时候，饭庄客人肯定多，也就休息不了了，再休息，估计就天气冷了，外面也没啥玩的了！”秋阳趴在桌子上，嘟囔着。 “哦！也是啊！你想去哪里玩去？”胡大发侧着脸，非常郑重的问着。意思显示很明确，就是和你一起去。 “想去北海，划船去，听说‘挺’好的，从‘春’天说到夏天，这都到秋天了，再不去，就又得明年了！”秋阳仍然是那个样子，好像并没有理会出胡大发的意思。 胡大发暗自叹气，人是需要点化的，你给我机会，我就会还你一片蓝天。“我明天也休息，要不一起去吧！我也没去过呢！”胡大发小时候去过，但是，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到了姥姥家，姥姥就没有陪大发出去玩过，也就是在村子里转转而已。 “啊！？”秋阳终于从午休的瞌睡中醒过来了，“哦！”秋阳坐正身子，侧过头，看着胡大发，眼神里‘阴’晴不定，心里想着：自从杜姨挑破两个人的事情之后，又经历过小偷事件，这个胡大发并没有很认真很正经很正式的追求过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是他自愿的还是杜姨在后面撮合的呢？ “你是本地的，还没去过北海啊？”秋阳扁着嘴，问着胡大发，同时看着胡大发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个表情，看出胡大发说谎似的。 “恩！没有去过！可能小时候去过吧！现在已经忘了。唉！”胡大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很多家庭的无奈，并不是小孩子想得到的，那是父母强加给他们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哦！”秋阳问过胡大发小时候的事情，家里情况也大概知道，所以就不再问下去了，可是决定是什么呢，总得给个答案吧！看着胡大发忧郁的样子，秋阳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心里已经同意了。同时也想到，饭庄的生意不错，休息只能是大家一起倒休，不会都休息某一天的，所以，秋阳休息时候，想出去玩，确实也没有个伴。胡大发算不上什么男朋友，但是人品还不错，也是同事，一起出去逛逛公园，也没什么。“好！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北海公园！” 胡大发听到秋阳的答案，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主要是秋阳的几句话，勾起了幼年的回忆。“行！不过不用那么早吧！公园也不会很早就开‘门’的！而且我也得去晨练呢！”胡大发也把这次同游界定为同事之间的一次聚会，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约会，所以，这件事不能打断自己的晨练。况且，去得太早，也未必能早点进去。反正不是周末，应该人不会太多吧！ “晨练啊！你都练什么啊？天天都坚持吗？能减‘肥’吗？”‘女’孩子关心的不是别的，只是想着自己身上的脂肪能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就是跑步啊！做‘操’啊！我前些日子拜了一位武术师傅，每天早上要去学拳的！所以，不能走太早了！”胡大发没什么隐瞒的，直接说清楚了。 拜师之后的一个月，胡大发每天都早起半小时，除了跑步，就是跟着仇师傅练武学拳。刚开始也就是扎马步，基本功训练，不过胡大发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至少‘腿’脚上利落，仇师傅也看得出来，所以进境比较快，已经开始练习套路了，胡大发也是正在入‘迷’阶段，肯定不想中断的。 “是吗？你在学拳呢？什么拳啊？厉害不？”秋阳找到感兴趣的话题了，连珠炮一样的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拳，没试过，还真不知道厉害不厉害。就是能强身健体就行了呗！以后遇到事，能保护自己吧！” “哦！”秋阳对胡大发的回答很不满意，本来能聊到天昏地暗的话题，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很没意思。“就保护自己啊？”秋阳瞥了胡大发一眼。 “也保护你！”本来胡大发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看着刘丽丽走了过来，连忙把最关键最主要的意思先说了出来。 “啊？！”秋阳听到后，脸‘色’一红，眼角含笑，听到刘丽丽的脚步声，连忙把脸侧向一旁，但是，这样的羞涩动作，早已经被胡大发看在眼中了。 五十五 路上 “哟！你两人聊什么呢？还‘挺’热闹的！”刘丽丽一边说，一边坐在了秋阳的旁边。,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没啥！我想买个手机的事情！”胡大发早就想买手机了，饭庄里的人都是知道的，用这个打掩护，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我去后面‘抽’根烟去，你们休息吧！”说罢，胡大发站起身，向着洗碗间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胡大发迈着轻快的脚步，去公园跑步学拳，一个多小时之后，胡大发擦着头上的汗，回到宿舍。 宿舍是老式楼房，饭庄给员工租的顶层的两间，旁边楼上，还有两间，都是挨着的房间。胡大发走进房间，现在这个时间，就剩下大厨没出‘门’了，三厨和小王已经在去饭庄的路上了，隔壁的服务员应该也在路上了，最多也就两三个起得晚的还没动身。 “大厨！你在呢？”胡大发看着单间没人，洗手间亮着灯，估计是大厨正在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便喊了一句。 “恩！马上好了！”大厨在洗手间闷着声，回答道。 “恩！不急，没事，我今天休息！”胡大发擦把汗，转身进了大屋。 先不管大厨如何，胡大发自己把要带的东西准备齐全了。钱包、公‘交’卡、钱、银行卡、钥匙。胡大发没有多少钱，但是也办了两张银行卡，把自己的那点钱，分开放在两张卡里，昨天下午又出去取了五百块钱，准备逛公园时候用的，如果有时间，逛逛手机卖场的话，就直接刷卡买了，还省事。 等了几分钟，胡大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八点半了，大厨才慢慢悠悠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单间，收拾衣服，准备上班。胡大发暗自摇头，心想，饭庄也就是指望大厨呢，要不然，自己要是老板的话，真想开了他。耽误不耽误饭庄生意不说，耽误自己约会啊这是！ 胡大发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个澡，然后去叫秋阳，一起出发，大厨出‘门’前，敲了敲‘门’，“大发！出去记得锁好‘门’啊！” “嗳！知道了！”上次胡大发休息，走得比谁都早，那次是回家，得赶早班车，这次走得晚了，还是第一次锁宿舍的‘门’。 刚冲完澡，就听见了敲‘门’声，“大发！胡大发，在吗？”秋阳那清脆的声音，听在胡大发的耳中，就像歌声那样甜美。 “在呢！秋阳啊！等我一分钟！马上就好！” “你可真够磨叽的，是不是还要化妆做个面膜啊？”秋阳呵斥起胡大发来，一点儿也不留情面，说着自己都乐了起来。就这话说出来，胡大发就能判断出来，隔壁宿舍的人都出‘门’了。 不到一分钟，也就五十秒，胡大发已经打开大‘门’，站在秋阳面前了。清清爽爽一身休闲衣服，还没干透的头发，仍在滴答着水。“好了！可以出发了！” “恩！”秋阳上下打量着胡大发，整体还算利落，虽然不是什么帅哥，但是也算中等水平，平时接触，也不招人烦，这样就够了，至少这是谈对象的基础。“锁‘门’，走起！” “遵命！”胡大发痛快的答应着，回身撞上‘门’，并用劲拧了拧‘门’把手，确定锁好之后，跟着秋阳下了楼。 秋阳上面穿着粉红‘色’的T恤，大辫子梳在身后，肩上背着一个去年流行过的小包，下身穿紧身牛仔‘裤’，很贴合，趁着健康的体型，虽没有三叔家的二姐身材好，但是有着另外一种吸引力。脚上穿着白‘色’的旅游鞋，把‘腿’型和身高的比例磨合的恰到好处。胡大发跟在身后，真想走到并排处，把秋阳搂住。 “大发！你知道怎么坐车吗？”秋阳的问题打断了胡大发的遐想。 “知道！昨天我问了一下，咱们从这里走，得倒一次车。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呵呵！”胡大发唱了两句，希望能够引起秋阳的注意。 “哟！行啊！大发，唱的还‘挺’不错的！”秋阳笑着听着，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可惜我嗓子不行，唱歌不好听！”刚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立刻又撅起嘴来。 “没事的！多唱多练，慢慢就会好听的！有空我教你！”胡大发温柔的看着秋阳，希望她再‘露’出刚才的笑容。 “真的吗？”秋阳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胡大发，希望得到非常肯定的回答。“现在不就有时间吗？边走边教我！等我练好了，我也去参加星光大道！呵呵！见见姥爷去！”说着，秋阳捂着嘴，自顾自的乐了起来。 年轻人在一起，只要有话题，做什么都不累。两个人边走边聊，挤上公‘交’，凑在一起，谈论着现在最流行的歌曲。 在胡大发心里，最烦人的事情就是，和‘女’伴约会的时候，遇到自己不想见到的故人。胡大发和秋阳刚到达转车的车站，就被自己的第六感觉唤醒了。 虽然已经过了早高峰的时间，但是车站上的人还是‘挺’多，有的低头看着手机、看着报纸、看着拥挤的车流、看着路上的美‘女’，也有人看着别人的手机、看着别人的钱包、看着别人的背包，还有些人，嘴里嚼着早点，散发着各种气味，眼中‘迷’茫着看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匆匆的人流，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 胡大发终于能拉到秋阳的手了，两个人穿过等车的数十号同僚，走到站牌下，胡大发手指着一趟公‘交’车说：“你看，咱们坐这个车，还有六七站吧！就到了！”胡大发很无意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就在众多的同僚中，发现了一个和自己更加亲近，甚至有着亲缘关系的陌生人。胡大发心里想着事，嘴上没有停，“今天人可真多啊！” 胡大发的话，好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能大意了，要是自己被人盯上了，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哎呦，别又是秋阳吧！胡大发低下头，看着秋阳的小包，估计秋阳没拿钱包，只带了点零钱，放到包里了，还有就是手机，这么小的包，能放什么啊？可是真正的名牌包，虽然小，也得几千上万呢。 “恩！没错就行！是啊！今天人还真‘挺’多的！”秋阳附和着胡大发的意见。 五十六 不惹事 “恩！”胡大发拉着秋阳走到相应的等车位置，等同一辆车的人也不少，至少也得有二十人，“咱们就这等会儿吧！”说着，趁着秋阳不注意的时候，在秋阳的小包上，捏了一把。.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通过手感的判断，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这个小包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因为放不了什么值得注意的大钱，这样也好，省心了。 胡大发的钱包放在自己‘裤’兜的前面，至少走路的时候，能够敏感的感觉到它的存在。谁要是想动手的话，还真有些难度呢！这个兜，胡大发特意进行了改良，把兜口处，自己缝了几针，钱包能进能出，但是到兜口处，变得很紧，要是不慢慢的出来，要不就是手卡住，要不就是钱包又掉回到兜里。对于自己这样的防盗改良，胡大发还是很得意的。 胡大发回头看了看那个朋友，上身黑‘色’T恤下配牛仔‘裤’，个子不高，年岁不大，二十多岁，模糊的眼神，很‘迷’离，也真分不清楚他在看谁、看什么。但是，胡大发却知道，这个人没有过份的进行掩饰，因为目标已经找好了。 目标是一男一‘女’两个外乡来客，一边等车，一边聊着，从口音能分辨出来；还拿着两件行李，‘挺’大的包袱，要是拎上车，还真‘挺’费劲的。胡大发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从举止看，真不招人讨厌，身上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大声喧哗，身上收拾的还算利落。除此之外，素质还算‘挺’好的，因为拎着包袱，所以没有往前挤，站在等车人的最后了，隔着两个人，排在胡大发的后面。 而那个黑T恤，站在两个队伍中间了，好像两趟车都可以坐的样子，哪个先来上哪个！从他的眼神里，胡大发找到两个外乡人的问题了。财不外‘露’！这两个人对于自己的财物也是太不小心了！为了拎包袱挤车，先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块零钱，放在上衣兜里，可是却把钱包随意的放在后面兜里，斜着‘露’出一个角，还没有完全塞进去，这不是要救济别人吗？非要给人家送点礼物啊！非要给首都警察找点事啊！非要认为首都没有小偷啊！ 胡大发看得清楚明白，心里盘算着，这事，管吗？ “大妈？问您一下，北大医院是坐这个车吗？”那个男的外乡客还真是有礼貌，打着招呼，问着排在身前的一位老太太。 “对！就坐这趟车！”老太太微笑着回答，看着两个人拎着不少东西，也是等车，就聊了起来，“你们要去医院看病啊？” “是啊！大妈！从老家来的，找专家看看，唉！疑难杂症啊！”男人指了指身后的‘女’人！ 原来是看病的，比胡大发要多座几站车，可是，后面那个盯着你钱包的，估计都不会上车的，直接在车站就搞定了，你们到了医院，拿什么挂号啊！胡大发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想起了自己的姥姥，生病住院的时候，自己还在号子里，要不是邻居帮忙，说不准自己都见不到自己的姥姥了！ “秋阳！你会划船吗？”胡大发一边观察，心里做着思想斗争，一边还得陪着秋阳闲聊。 “不会！我都没见过船，也没坐过，这次就是要坐船，看看好玩不好玩！”秋阳笑的很‘精’彩，更显得漂亮了许多，尤其那真诚的样子，直接促使胡大发做了一个决定：得，你们两个人命好，我帮你们一把吧！ 可是问题来了，怎么帮呢！这两位人还不错，可是做事有点大大咧咧的，帮他们最好别明着来，省心省事，可是暗中怎么帮呢？ 胡大发一边和秋阳轻一句浅一句的聊着，一边观察着，要是有反扒警察就好了，直接点透，就没自己事了，可是找了一圈，真没发现。 小偷和警察是一对冤家，好警察能很快发现小偷，不管他动没动手，只要有那个想法了，就容易出现纰漏；同样，优秀的小偷，也会很容易发现警察，不管他们穿不穿警服或者是否在执勤。 胡大发就是一个优秀的小偷。 看来，还得靠自己了！胡大发叹着气，自己可是够晦气的。见义勇为一下，还得暗中来。 “来车了！是这辆吧！”秋阳眼尖，已经看见一辆大公‘交’缓缓的开了过来，售票员那引人注意的报站名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了。 “恩！没错，就这个！”胡大发回答着，也计上心来。“咱们别着急，下的早，没几站，最后再上吧！”胡大发一边拉了秋阳一下，一边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还用一根手指，垫在钱包中间，单手捏着，仿佛钱包一下子厚了许多。 胡大发拿出一张五元纸币，捏在左手，又把钱包那样捏着，塞进了‘裤’子的后兜，后兜也是改良过的，兜口有点紧，塞进去就好了，就是因为不好进去，胡大发只把钱包的一半，放进兜里，还剩下少一半，‘露’在兜外面，同时用手往里按着钱包，希望这些能引起那个黑T恤的注意。 并不是钱包太厚，而是兜口太紧，胡大发在那里表演的还真是‘挺’卖力的。总算在胡大发眼睛的余光里，看到那个黑T恤不算认真的瞟了胡大发一眼。 “行了！”胡大发就从这简单的动作的反馈，得到的结论就是，他对自己已经感兴趣了。术语就是，惦记上了！ “恩？什么行了？”秋阳歪着头问胡大发，“你说话了吗？我怎么好像听着你说话了啊！” “啊！没有吧！”胡大发有点苦笑，心里高兴了，嗓子没有配合好，呜咽着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没事，来，先让一下，让他们先上车！”胡大发往后拉了秋阳一把，让身后的两个老人排到了自己的身前，同时也示意，两个外乡人跟着老太太往前走。两个外乡人‘露’出一口白牙，微笑着往前走了几步。 随着公‘交’车的进站，站台上的乘客‘骚’‘乱’了一下，想要坐这趟车的人，一边拿卡备钱，一边猜测着公‘交’车的停止位置，同时向着自己理想抢位目的地移动着。秋阳看着人群，也看着公‘交’车，胡大发不看这些，他的一半‘精’力全放在那个黑T恤身上了。因为胡大发知道，在公‘交’车站，车辆进站的时候，是最好下手的时候。 能否转移那个人的目标和注意力，就看这个了。 五十七 碍事 随着人群往车上挤着，黑T恤也紧走几步，跟上了一男一‘女’两个外乡客！胡大发心里暗骂，“我都把包甩外面来了，你咋不看看呢！难道让我扔地上啊！”可是转念一想，那两个外乡人来首都看病，身上肯定不会紧紧巴巴的，穷家富路嘛！身上的钱肯定不会少，至于自己，到公园逛逛，能带多少钱啊！就算再厚，也得等那个活办完再说。。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想通这点，也就没法怪那个小子了，都是好猎手，就别布**阵了。 第一方案不行，那就直接第二套方案吧！ 胡大发看了一眼秋阳的小包，已经放到身前了，心里还算踏实，至少秋阳的东西不会出事了。胡大发左手拉着秋阳，右手去拨开身前的人，同时身体的感官注意力用在了自己的‘裤’兜上，‘精’神注意力又放在身后的黑T恤身上，可以说是一心多用了。 你挤，我就挡；你绕，我还挡；就是不让你过。 胡大发拉着秋阳左支右突，左挡右阻，右手一边扒拉着别人，一边扶着自己的钱包，自己还得靠这个玩一天呢！不能助人为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吧！同时，用两个人的宽度，挡住了黑T恤的前进。 后面的黑T恤，就差把牙咬碎了，碰到两个不抓紧时间上车的，跑这里玩老鹰捉小‘鸡’来了，左边挡完、右边挡，这是诚心的还是故意的啊！ 在两个外乡人把行李磕磕绊绊的运上车之后，胡大发拉着秋阳，在售票员的催促下，登上了公‘交’车。 “嗳！你上不上啊！不上关‘门’了啊！”售票员瞥着黑T恤。 “上！”黑T恤看来是盯上这单生意了，稍微犹豫了一下，也登上了公‘交’车。随着咣当一声，公‘交’车驶离车站，向着北海公园开去。 上车之后，胡大发果断的把自己的钱包从后兜挪到前面的兜里，这样就不用分心想着自己的东西了。拉着秋阳刚要往后面车厢走，瞥见黑T恤也跟上车来了，不由得一阵生气，“你小子是诚心捣‘乱’啊！本来今天出去玩，没有闲心管这个闲事，你还不依不饶的，非要动手啊！你就不能等等下一‘波’，等我走远了，你再找活！唉！你可真是执拗。” 胡大发看了看那两个外乡人，在售票员的要求下，把行李放到了司机的后面平台上，同时，还在旁边给那个‘女’的找了一个座位，男的就扶着座位旁的铁杆子，站在旁边，看着首都的街景，竟然还没注意自己的财物已经被别人盯上很久了。 “唉！我这是自己作的吧！”胡大发没法子了，只能拉着秋阳，走到两人旁边，也扶着铁杆子，把那个男的挡在了里面。让自己的后背冲着黑T恤，这样，就不会给他留下下手的机会了。胡大发暗自琢磨，自己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图什么呢？ 黑T恤也是注意到这一点了，不疾不徐的刷卡，左右观察着，时机、位置、下手之后跑路，所有这些条件，必须都得满足才行，缺一不可。少观察一眼，可能换来的就是一顿暴揍，甚至还得拘留几天，甚至服刑几个月，后果很严重的。 形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就是胡大发把自己的下手路线全部封堵了，本来‘挺’好拿的东西，前面多了一堵墙，必须拆了墙，才有可能拿到东西。复杂就是，这两个人，上车时候就挡道，要不也不至于追上车动手啊！难道看出来了？难道也是道上的，也看上这单生意了？不应该啊！他的机会比我还多啊，上车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动手啊！ 黑T恤暗自琢磨，一直拿不定主意，怎么把胡大发挪开。 “今天还算好，不太堵车，听说平时人多着呢！”胡大发看了一眼黑T恤，对他的无奈表现出无比的同情，但是，既然心里打定主意了，今天还就不能让你过去了。 “是啊！马上十一了，旅游旺季了！景点里人肯定多！”秋阳看着车里车外，撅着嘴，“幸亏今天不是周末，要不没法去了！” “下次休息，咱们去‘玉’渊潭吧！那里也‘挺’好玩的！”胡大发不能让这一个人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搅和了，这次先把下次的约会定好了再说吧！ “呵呵！今天还没玩呢，就想着下次！”秋阳白了胡大发一眼，但是心里甜蜜的很，脸上挂着微笑，一抹晕红爬上脸颊，仿佛成熟的苹果。 胡大发‘抽’空回头看了黑T恤一眼，不能所有注意力都在秋阳身上，也不能所有注意力放在一个局外人身上，真是苦啊！黑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兜里‘摸’出一份报纸来，心不在焉的看着。胡大发知道，那是在观察，报纸只是障眼法，道具而已，现在问他在报纸上看哪段新闻呢，他肯定回答不出。 胡大发边琢磨，边观察，黑T恤也在暗中观察，两人的目光几乎对望了，胡大发感觉到有些不对，连忙将目光回收，看着车窗上的站牌表，默默念叨着：“还有三站，咱们就到了！”低头看那个外乡人时，可气的钱包还是那样斜倚在兜里，真恨不得帮他一把，把钱包给他塞进去。 “再过三站，我可就不管你了！要是再出事，可别怪我啊！不是首都治安不好，是你太粗心了！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别怪我啊！”胡大发心里做着祈祷，希望在自己下车前不出事，自己的心情也会好过点。 平常人中，也就小偷算是耐心十足的一类人，如果偷盗也算是一份职业的话，他们的耐心要比刚毕业的学生们强很多倍。他们可以为了一个活儿，暗中等待很久，几十分钟、几天、甚至几个月、或者更久。这就是别被贼惦记的道理。 人但凡有一点疏忽，就会有很多人在身后叫好。有你事业上的对手、不同意见者、想拿到利益的人，当然，也包括小偷们！ 所以知识分子最聪明，把自己的东西都放进脑子里，谁也偷不走。 五十八 强吃 北海，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游玩，尤其每天早晨，很多附近的老人，提笼架鸟、背刀拿剑，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就已经冲进北海公园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现在这个点儿，却是他们锻炼游玩完毕，准备回家的时候了。所以，车站上人也不少。 耐心是建立在对成功的渴望基础上的，如果看不到希望，很多人都不会有什么耐心的，黑T恤完美诠释了这一理念。跟着坐了好几站车了，胡大发和秋阳都没有下车的意思，车上人也渐渐多了，如果再不动手，人再多一些，就没有什么空间了，没有空间，就很容易出岔子，与其出岔子，还不如不动，可是不动，就亏大了，白瞎了一个小时。 “下一站北海了啊！下车人多，都提前往前后‘门’换一下啊！” 在售票员的疏导下，车上的人向着前后‘门’涌动着，黑T恤也开始动作了。前‘门’那里还能容下三四个人，自己最好停留在胡大发的前面位置，趁着下车，还能把他推开一些，那样就有了下手的空间了。 胡大发也发现了黑T恤的移动，但是并没有想到他是想动手了才往前走的，胡大发以为他是想放弃这单生意了，所以跟着人流往前走。很快，胡大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黑T恤并不往前面尽力的挤，而是不着急的跟着，同时还向着胡大发的方向挤过来了，并且还用左手想要推开胡大发。胡大发本能的让了一下，但是已经发觉不对了，自己和外乡人之间的缝隙太大了，足够他下手了，简单地说，就是失位了。 黑T恤要的就是这样，推开胡大发，左手的报纸在胡大发的眼前晃着，仿佛是要抓住扶手似的，但是右手却没老实，在缝隙里已经把钱包捏在手里，掌心按着，顺着腰带，塞进了右边的‘裤’兜。 胡大发的眼前虽然有报纸挡住了视线，但是挡住的是普通人的视线。普通人眼前有障碍物的时候，都是去看障碍物，不会看别的，即便反应过来，也是看制造障碍的人。而胡大发看的是黑T恤的两只手，一只手在眼前，另一只手在哪里，胡大发已经从一道灰影闪过判断出，这小子得手了！ 这不是对胡大发莫大的嘲笑吗？保护钱包一个小时，却在自己眼前，像是教科书一样的演示着如何扒窃，胡大发可是拜过师的，还受领着飞虹‘门’的‘门’长呢！这口气能放下吗？就算今天玩不成，我也得把你拿下了！ 胡大发对着秋阳说了一声：“咱们也该下车了！”说完，没有向着下车‘门’方向走，却转身往秋阳方向靠，秋阳正在收拾手机，放进兜里，抬头没看就走，一下子正和胡大发走个对脸，除此之外，还一下子撞到胡大发的怀里。高耸的‘胸’脯挤得胡大发差点摔倒，“你干嘛啊！”秋阳脸红着，用力的推了胡大发一把。 胡大发正好借这个力量，转身向着刚从自己身旁过去的黑T恤摔过去。胡大发不是真摔，可是脚下趔趄踉跄，仿佛真摔一样，就差点趴到黑T恤身上了。 胡大发左手按到黑T恤的左肩膀上，力量还是‘挺’大的，同时嘴上喊着：“唉！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啦！” BJ人，踩到别人，总要弯腰躬身给对方掸掸鞋的，碰到别人衣服，也得帮人抚平褶皱的。胡大发忙不迭的用左手在黑T恤的左肩上做着道歉的功课，嘴上也没闲着，一个劲的对不起、不好意思、碰到你了等等。黑T恤一开始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对方也是太客气了，不觉得头往左转，也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在这注意力瞬间转移的时候，胡大发的闲着的右手，两指突然前伸，如同小镊子一样，把不属于黑T恤的钱包从他兜里夹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把钱包按在自己的右边‘裤’兜上。 秋阳以为真的差一点把胡大发推倒呢，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跟着胡大发向着黑T恤道起歉来。此时，既已得手，胡大发也就停止了左手的动作，道歉也停了，顺着往下，拉起秋阳的手，往前一拽，把秋阳送到自己的身前，头一低，将自己隐藏在了秋阳的身后，不再做声。 “下车了啊！排队下车，先下后上，别挤啊！”随着售票员的指示，下车的队伍缓慢而有秩序的前行，而胡大发却在继续寻找着机会。 秋阳走在胡大发的身前，随着人流往前一动，两人身体间出现了半尺宽的缝隙，胡大发两指用力，把那个钱包夹住，微曲，双指一弹，在两人的缝隙中，把钱包扔到了那个外乡人的脚下，同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着：“唉！谁的东西掉了！” 胡大发身旁的几个人同时往脚下看去，“哎呦！谁的钱包掉了！” “嘿！钱包都掉了，小心点儿啊！” “你看你！钱包都看不住！”外乡‘女’人皱眉责怪那个男人，男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猫腰去捡钱包。 在钱包的侧面看去，确实一沓钱夹在钱包里，数量也确实不少，至少有两三千，这可是看病钱啊！ 黑T恤也听到了，他没低头，而是去‘摸’自己的‘裤’兜，竟然已经空空如也，钱包呢？黑T恤差点大声喊出来----我钱包丢了。可是一想，那个钱包只在自己身上呆了一分钟都不到，怎么掉到地上去了？难道出了鬼了？难道自己没有把钱包放进兜里，而是掉地上了？不会啊！自己明明感觉到一个沉甸甸的钱包，在自己‘裤’兜里滑下去的快感啊？怎么回事呢？ 黑T恤‘摸’不到钱包，连忙回头，外乡男人已经把钱包捡了起来，装进自己口袋里，向着周围的好心人点头示意着，而他最应该感谢的胡大发，却蜷缩在秋阳身后，隔着秋阳，低声说着：“走啊！下车了啊！往前走啊！” 胡大发不是不想站直身体，只是真不想让黑T恤记住自己。虽然错过身，打过侧脸，但是，两个男人的对视，也不都是帅哥，印象肯定是不深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的，但是如果是有意要记住一个人，那就不是一两天能忘了的事了！就这单活，估计得记着几个月。 五十九 划船 黑T恤被后面的下车人，几乎是推搡着下了车，仍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失误了，还是真的遇到高手了，还是自己产生什么错觉了？ “秋阳！这边走！”胡大发依然微蹲着，拉着秋阳往黑T恤的反方向走去。 “大‘门’不是在那边吗？” “咱们先去买两瓶水，里面人多，还得排队！麻烦！” “哦！”秋阳不知就里，但是既然出来了，也就随着走吧！ 买完水，胡大发拉着秋阳走向公园售票处，路过车站时，看着黑T恤还在车站附近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心里高兴，“还没‘弄’明白呢！早点回家吧！今天不是你出‘门’的好日子，回去洗洗睡吧！” 胡大发相信，现在走到黑T恤面前，他对于自己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所以，不用担心这个人会有什么报复了。 夏秋之‘交’的季节，树叶还绿着，但是也有些泛黄了，有的已经开始飘落了，但是公园里面的景‘色’还是能吸引很多游客的，尤其现在的天气好，不冷不热，更加适合出‘门’游玩。 胡大发拉着秋阳，早早的到码头排队，租了船，划向水面中心。胡大发不会划船，但是这个事情真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事，看着别人怎么使桨，怎么拨动水面，怎么调整方向，没几分钟，胡大发已经划得像模像样了。 坐在船上，秋阳不停地摆‘弄’着手机，四下里照着相，平时工作忙，休息时间少，也缺少玩伴，能够闲下来出去玩一天的机会不多，今天既然来了，就得好好玩个尽兴。 “大发！咱俩换一下，你给我拍几张划船的照片！” “啊！你行吗？”胡大发停下桨，看着秋阳。 “你不是也是现学的吗？也不是很难！我就过去摆个样子，你给我照几张相就行了！” “哦！这个意思啊！”胡大发装作才明白，“你可慢点啊！划船好学，游泳可不是一会儿就能学会的！”看着急脾气的秋阳已经从船的一端弓着身子站了起来，胡大发知道必须换一下位置了，也收好桨，慢慢的站起来。 “哎呀，你别急啊！”随着两个人的重心抬高了，船左右摇晃了起来，秋阳连忙抓住了船帮，埋怨着胡大发。 “我不站起来，你怎么过来啊！”胡大发的平衡能力还不错，已经从船的一端，走到秋阳面前，“慢点啊！咱俩侧身换一下！” “啊！我害怕！”秋阳现在知道有点怕了，两个人都到了船中央，还要左右错身，平衡更不好掌握了，可是为了拍照，也只有换位置了。 胡大发嘴上带着笑，自己往右边靠着，同时去拉秋阳，小船也跟着往右边歪，秋阳刚要站起来，随着晃动，一下子又坐下了。“唉呀，真吓人啊！” “呵呵，行了，你别动啊！我到你后面去吧！然后你再去那边！”胡大发也是无奈。不会游泳的人，上船肯定是害怕的，尤其还要在船上走动。 秋阳扎着胆子又站起来，一手扶着船帮，一手拉着胡大发，侧过身，慢慢的转身，终于这次没有再坐下，换过身，两手抓住船帮，走到船桨那一侧，竟然出了一头汗，看着胡大发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小嘴一撅，白了胡大发一眼。 “快点，拿我手机，给我照相！” “呵呵！行，你可小心啊！别把桨掉下去，掉下去了，咱们就回不去了！”胡大发接过手机，嘱咐着秋阳。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在船上玩了两个小时，在公园里逛了一个小时，两个人的肚子早就忍不住了。胡大发毫不犹豫的拉着秋阳，在公园附近找了一家中档的饭馆，吃完中午饭，已经下午三点了。在附近随便的逛了一下，就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经过这次的出游，胡大发和秋阳的关系，比之前近了好多。两人聊天时，总是笑声缭绕，上班时，秋阳也经常到大发的宿舍‘门’口叫他一声，下班时，如果刘丽丽先走了，就去后面找胡大发一起回宿舍；而且，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想避开别的同事。有的人已经发现胡大发和秋阳有手拉手的情况了。 爱情是什么，就是一粒种子，男人培土，‘女’人浇水，自然就慢慢发芽。如果是水泥地，再怎么浇水，它也不会发芽；如果土地‘肥’沃，没人浇水，种子一样无法成活。 两个人互相爱慕的爱情是最令人羡慕的，也是最多人歌咏的，更是大多数人向往的。它的发生、发展、开‘花’、结果，每一步都流传着述说不完的故事。 “大发！最近听说你和秋阳走得‘挺’近啊！”杜姨一边刷着碗，一边拷问着胡大发，眼角带着笑意，侧目看着胡大发略有脸红的表情，心里的畅快无法形容。 “呵呵！哪有啊！”胡大发在全面的装糊涂。谈对象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毕竟时间还短，一下子说出去，万一秋阳不乐意了，也不太好。现在也就是聊得比较多，两人关系还没确定，对于杜姨，只能打马虎眼了。 “嘿嘿，还瞒着我！刘丽丽可都说了，这几天，秋阳下班回去都没和她一起走，一问，都是和你一起走的！这个没错吧！”杜姨的消息功夫，绝对受了当警察的老公的传授。 “恩！昨天是和我一起回去的，可是昨天下雨了，她们没带够伞，幸亏后面有一把，所以秋阳就和我一起走的，也没啥吧！”胡大发知道，只要是在聊天中有一点漏‘洞’，马上就会被杜姨揪住不放，而且就势能撕开一大片口子，说话，必须加上一千个小心。 “哎呦喂！还因为所以上了！那前天呢？大前天呢？你都给我说说和谁走的！”杜姨白了胡大发一眼，心里想着，你小子，不老实，看我怎么审你！ “杜姨啊！求你了！饶了我吧！您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您不就得了吗！我哪能瞒着您呢！”胡大发继续着糊‘弄’。 六十 契机 “恩！说的‘挺’好听的！”杜姨很满意胡大发的回答，但是突然发现，让自己随便问的时候，又该从何问起呢！总不能让人家把悄悄话告诉你一个老太婆吧！ 可是这种事，绝对难不倒身经百战的杜姨。。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我问你！你两昨天回家，怎么走的啊？” “啊！下雨了，能怎么走啊！打着伞走呗！” “嘿，你个臭小子，不老实是吧！你信不信我问秋阳去！”杜姨对于胡大发的小隐瞒还算欣赏，能说，也不能老实告诉别人，因为那是两个人的事情，‘私’密的。“嗳！大发，你两确定关系了没呢？” 杜姨对于这个还是很关心的，鉴于对两个人都比较了解，这个问题是介绍人最关心的事情了。确定了，就有确定之后的方法，没定呢，就得需要更加努力的追求。这其中，也不能会错意，也不能被傻忽悠。总之，恋爱是‘门’学问。 “恩！”胡大发略作思考，知道这个不能瞒着，说不定杜姨会有好办法呢，种子虽然发芽，总得施‘肥’吧、总得经得住风吹日晒雨淋吧。胡大发没有经历过这些，还不太懂，现在的日子，除了刷碗，就是那颗种子。“没呢，杜姨！一是时间短，二是缺少……” “机会！是吧！”杜姨看着胡大发憋得难受，知道他找不到合适的词了，索‘性’提点一下。 “对！就是机会都不合适啊！”胡大发把一摞盘子摆上小车，又转过身，继续说道：“您想，饭庄这活儿，平时‘挺’忙的，这也快到年底了，估计更忙，我们两个也就上下班时间聊聊天，也没有其他时间接触啊！您说，贸然的说出去，会不会--------搞坏了啊！” “呵呵！行了，我明白了！”杜姨是过来人，知道了胡大发的意思，从胡大发那样谨慎的做事，就明白胡大发是真心的和秋阳处对象。“恩，机会我帮你想着啊！别着急，呵呵，光听你一个人的还不行呢！傻小子！放心吧，杜姨会帮你的！” “啊！杜姨啊！您有什么高招，教教我呗！” “这个没问题的！不过刚才说了，这事你得等人家秋阳没意见之后，嘿嘿，我再教你！哈哈！”杜姨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抬起头，憧憬着两个人在爱情的甜蜜中，仿佛其中一个人是自己似的，又仿佛是自己和老公年轻时的样子。 年轻，真好！恋爱，真好！ 胡大发终于把这次盘问推了回去，但是又想，杜姨问了自己，估计不会等到明天，就会去问秋阳，这可比较麻烦了，还得提醒秋阳一下吧！可是这事，怎么开口提醒呢？思前想后，还是算了，让杜姨去探听一下秋阳的口风也好。打定主意，赶紧转移话题，聊起过年来了。 “杜姨！咱们饭庄年底休息吗？过年那几天？” “正忙的时候，能休息吗？不知道今年老板是怎么安排的，你是本地的，不用太麻烦，那些服务员，估计得走不少呢！” 随着话题的转移，胡大发和杜姨的聊天才慢慢平和下来。胡大发心里却向打了一场仗一样，不知道秋阳是怎么想的，不知道通过这次机会能否有些改变，不知道……胡大发心里的不确定很多，尤其是心里有个包袱，要是秋阳对于自己的过去很反感，这该怎么办啊？ 算了，反感就反感吧！自己走过的路，也是没法从新来过的。 就在这心里想着，脑子里往外推着，心绪不宁的半天过去了。中午，胡大发没有在大堂休息，直接跑到后面‘抽’着烟，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忽悠间，已经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 “大发！你咋还没走呢？”小王好像是故意跑到后面来找胡大发来的。 “还有几个碗，刷碗就走了！你先回吧！”胡大发头也没抬，继续洗刷刷着。 “嘿！你要当劳模啊？人家秋阳在前面等你半天了！你不走，我走了啊！” “啊？！真的啊！”胡大发马上扔下碗，摘了手套，围裙往水池边一放，拿起自己的衣服，冲出了洗碗间。 “呵呵！真知道哪头沉啊！”小王奚落着已经出去了的胡大发，慢慢的锁‘门’，跟了出去。到了前面一看，两个人已经走了。 “秋阳，恩！”胡大发拉着秋阳的手，慢慢的在半明半暗的街道上走着，但是想问的话，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恩？怎么了？”秋阳在大堂等了胡大发一会儿，等到胡大发从后面出来时，还没说一句话，就被拉了出来，走在街上，又好像有事似的，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了。 向前一刀，向后一剑，左右也得过，还是直接点儿好，胡大发心里想着，便鼓了鼓劲，“今天中午杜姨和你说什么了没有？” “啊？”秋阳侧着脸看着胡大发，“杜姨？没有啊！今天好像累了吧！都没聊天，中午安静的很，没听见她说话啊！” “啊？哦！”胡大发明白了，这次被杜姨忽悠了，轻轻地吐了口气，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怎么有点笨了，就秋阳这脾气，如果中午杜姨和她说什么了，晚上还能等自己吗？如果等，那就是有戏，没问题了，如果不等，那就是不行了，或者要考虑，所以不等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唉！”胡大发轻叹一声，心里懊丧起来。不过问了一下也好，现在只是不知道秋阳到时候会如何作答。 “什么事啊？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秋阳不明就里的问着。 “恩！没啥！秋阳，问你个事吧！”胡大发停住脚步，转过身，正视着秋阳。在秋阳的印象中，胡大发还真没有这样正式过。 “恩！什么事，问吧！”秋阳也正对着胡大发，想把今天的事情‘弄’清楚。 “秋阳！你做我‘女’朋友吧！”胡大发深吸着气，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自己顿时觉得轻松了好多。一边正视着秋阳，一边调整着呼吸，至少表现出最真诚的一面。 六十一 经理 “啊！？”伴随着惊讶、惊恐、羞涩，秋阳扭转身子，“你怎么说这个啊！？真是的！” “秋阳！咱俩也聊了两个月了，我想，也差不多了吧！”胡大发现在轻松了，脑子也清楚了，反正也说了，那就问清楚吧！ “恩！我先想想！”球踢到秋阳那里，思考这件事，也不是当时就能答复的，可是回去的路还有‘挺’长一段呢，这可怎么往前走啊！ “嘿！你两个干嘛呢？不回去了？大街上谈恋爱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些尴尬。小王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 “哎呦我去！吓到我了！”胡大发也连忙搭话，成与不成，先把眼前的尴尬放过去，明天再说也行。 “呵呵！你可真是讨厌啊！谁谈恋爱了！一起走，就是谈恋爱啊？”秋阳扭过头反驳着。 胡大发听着，想着，突然感觉到，这个机会得来不易啊！“我们就是谈恋爱了，怎么了！不行啊？” “啊！”“哦？”秋阳和小王同时表示出了惊讶！只不过想法不同而已。 “真的啊！那还得恭喜你两了呗！”小王的惊讶之后，马上送上了祝福，也算是兄弟帮忙一场。 “哎呀！你说什么呢？”秋阳赶紧一把推开身边的胡大发，“不和你们说了！” “秋阳！等我一下！”胡大发赶紧往前追着，同时回头向着小王竖起拇指，表示感谢。 小王‘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自己是闯祸了还是帮上忙了。 后面的日子，胡大发和秋阳都是在甜蜜中渡过的。胡大发仍然每天早起，公园跑步和练功，由于自己的长跑底子不错，站桩平时刷碗时候也能练，所以很快仇师傅就开始教胡大发套路了。早上练完回宿舍，洗洗之后，陪着秋阳一起上班，中午有时候不在一起，但是晚上都是一起回宿舍。 随着天气变冷，已经能让两个人越走越近了，同时，更多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两个人在谈恋爱呢！至于杜姨，闲暇无事的时候，就拿两个人逗一逗，几乎成了每次想高兴的必然节目了。 “大发！马上年底了！你两怎么安排的啊？”杜姨的关心是无处不在的，同时，这里面包含了很多的提醒，毕竟是过来人，一步一步的带着胡大发往前走，总比胡大发一个人‘摸’索着前进要方便很多。 “啊？哪里啊？这刚过十一没几天！还早呢吧！”胡大发继续打着马虎眼。 “呵呵！你个臭小子！”杜姨对于胡大发的心思还是明白的，既不想让别人多管，又想别人帮忙出主意，而且两个人的事情还不想多说。 “马上月底，再一个月，不就年底了！还有多久啊，马上过年了！还不急啊！你有啥想法得赶紧说，赶紧定，要不老板一说加班，你还能辞职不干了啊？” 时间说快就快，这么简单一说，一下子被杜姨给说没了。 “不至于吧！过年还不得放几天假啊？”胡大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仍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呸！上次不是和你说了，饭庄就指望年底的包桌挣钱呢！你想休息，‘门’儿都没有！除非你现在就去说，年底得回家过年，早点请假，人家也好早点安排顶替你的！要不到时候想走，明年就别回来了！” “这么麻烦啊！”胡大发也没有想到，一般饭馆，要是想年底继续营业的话，必须得和所有人提前说好，甚至是签合同，不然，大过年的，真是没地方找人干活去。 “可不！不过咱们这里的经理人还不错，你要是真有事啊，她也让你走，过年嘛！谁不回家啊！” “杜姨！我怎么不常见咱们经理过来啊！” “咱们在后厨的后面，前面那些人是想见就见的啊？再说，经理也不常来，在家照顾孩子吧！应该是！”杜姨点着头，盘算着。 “哦！嗳，杜姨，我没见过经理老公啊！经理都有孩子了？” “恩？你不知道啊？”杜姨压低声音问，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很神秘了，“这事不能随便‘乱’说去啊！说了，没好处！” “哦！这样啊！那您别和我说了，还牵扯秘密呢！我怕我走漏了！”胡大发是真的不想知道，但是却错误的估计了杜姨的‘性’格，你不想知道还就不行了，话题说道这里了，今天就必须给你讲明白了。 “臭小子！和你说没事，你就别到处‘乱’说去就行了！”杜姨在讲之前，还是要嘱咐一下的。 “经理的老公过世了，走了三年多了！应该是，因公殉职，唉，‘挺’惨的，留下个孩子，当时才几个月，你说多惨啊！”杜姨摇着头，脸上也‘露’出悲伤，“当时经理是‘挺’困难的，幸亏她老公的单位还行，‘挺’帮忙的。当时他们单位给了咱们经理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抚恤金，一个是把这个小楼低价租给经理，做点经营，也好养活孩子！” 杜姨讲着，又摇了摇头，“有时候啊！机会只给你一次，没抓住，这辈子就过去了，你要是抓住了，慢慢的什么都有了！” “经理有两个同学，‘挺’不错的，还有那个单位的老总，人‘性’‘挺’好的，都劝她，抚恤金是有数的，这个小楼却是不好说数的，反正都劝她把这楼低价租下来。最后，经理也是狠狠心，又借钱，又贷款，把这小楼连装修，带招人，饭庄算是开起来了！开始生意一般，那个单位就把食堂给定在这里了，后来周大厨来了，食客也固定了，生意就活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一晃，三年多了！真快啊！” 人生的际遇未必都是这样的，但是人的命运多数如此。“唉！原来这样，经理也真不容易！”胡大发暗自喟叹，继续刷碗。 “唉！是啊！正常人谁也不会拿自己的亲人的生命去换个破饭馆的生意的！可是那个男人活着，也许日子也得吵吵闹闹的，肯定不会是这种光景。经理也绝不会想着开这么一个饭庄了！” “是啊！”胡大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六十二 分号 “嗳！大发，你听说没有，经理说要扩大经营呢，在那边那个新建的高档小区旁边，也要‘弄’个饭庄，就等于咱们饭庄开分号了！” “啊？这个还真没听说！在哪里啊？远吗？”胡大发对此一点都不关心，只不过今天听的故事确实是引人入胜，还能引发思考。。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远到不远，就是咱们这些人可能得分开了，你要是能力强，给你个领班当当也行的！”杜姨手里忙活着，嘴上也是一刻不停。 “我啊！我到哪里还不是继续刷碗啊！”胡大发摇摇头，并不太感兴趣，心里想着的却是不要把秋阳调到新址去才好。 “嘿，你个傻小子，升职不好啊！加薪不好啊？你还年纪轻轻的，以后机会很多的，这不，马上就来一个，你要是像当初经理那样，抓住机会，以后你的小日子不就不愁了！？”杜姨的意思很明显，胡大发也能听出来，心里肯定是为了胡大发和秋阳两个人以后着想，但是胡大发想的却不是这个。 胡大发虽然在饭庄过了有半年的踏实日子，还算拥有了爱情，但是自己那个身份并没有改变，自己是有污点的人，那些立功受奖的机会，肯定是和自己无缘的，不用想了。有时候，胡大发的想法很颓废，这一点，杜姨是不明白的。 “杜姨，您说这社会，学点什么本事，才能踏实过一辈子啊？”胡大发不知道该怎么问，但是自己确实想学点东西了。 “这个啊！你还真问错人了，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就是不知道以后社会会咋变。哈哈哈哈！”杜姨被自己的幽默逗笑了。 “恩！也是。杜姨啊，您说学个厨师，行吗？” “厨师！”杜姨略微想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社会发展到那一天，老百姓都得吃饭，学做饭‘挺’好的。在外能挣钱，在家能给老婆孩子做，而且还‘挺’实用，‘挺’好！”杜姨停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听说周大厨工资可是‘挺’高的呢！怎么也得顶咱们五六个人呢！” “啊？那么多啊！”胡大发早就听小王说过，这次又在杜姨口中核实了一下，证明确实无误。 “可不！据说年底还有分红呢！经理给个大红包。唉！谁让人家炒菜好吃呢！” 明年开分号，现在学厨师，恐怕有点晚了吧！胡大发暗自琢磨，时间不够了，学成之后，估计也就是在厨房做小王的那个位置吧！多挣几百元而已。可是以后要是真的和秋阳成了，这点钱，恐怕不够吧！ 胡大发用力‘搓’‘揉’着手里的盘子，好像能把瓷盘子‘揉’碎一样，内心的焦急，谁能理解啊！ “秋阳，听说咱们饭庄要开分号了，是吗？”胡大发想听听秋阳的想法，现在，每当有点和自己相关的消息，胡大发都要和秋阳共享的。 “对啊！都说好些日子了，听说正在装修呢，还要赶在年底开业呢！你才知道啊？” “年底就开业啊！得，完了，就算今晚开始学颠勺，恐怕也赶不上了。自己在后厨的后面，所有的消息都是那么闭塞，自己得到消息，还得靠别人，不行啊，必须先得走到前厅才行。”胡大发得到秋阳的肯定答复，心里想的事自己的计划。可是具体实施步骤是什么呢。 “哦！”胡大发随意支应着，“秋阳！你说我去学点什么东西好呢！我可不想这么呆着啊，感觉没啥意思似的，要不以后咱们怎么过啊！”胡大发说的不是很明，但是秋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什么咱们怎么过啊？谁跟你过啊！”秋阳红着脸，白了胡大发一眼，但是问题还是得帮着胡大发想，毕竟关系不一样了。“你去学学电脑吧，什么网络啊，编程啊，这工作‘挺’好的吧！我在前厅听别人说的，这些工作‘挺’挣钱的。” “哦！电脑啊！”胡大发撅着嘴，要是让自己玩还行，动手也行，就是动脑子看东西不行，好像就是缺根弦似的。“我怕自己真不是那块料啊！我可是高中都没有毕业呢，学那个高科技的东西，行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说，学成之后，工作‘挺’好的，也不累，总比刷碗轻松吧，挣得不比周大厨少呢！” “真的啊，能跟周大厨一样啊！？”胡大发现在想着就是多挣些钱，自己知道的目标，就是周大厨了，也就只能拿他当个比较对象了。“那我还真得研究一下了！” “师傅，请教您个事！？”第二天一早，胡大发就去了公园，练完功，一边放松，一边问着仇师傅。 “什么事，你说！”仇师傅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胡大发。 “师傅！我对现在外面不太了解，天天在饭馆干活，也不出去，您说，我去学学电脑什么的，行吗？对于以后的工作什么的，有好处吗？” “哦！电脑啊！”仇师傅点着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应该多学点东西了，以后走到哪里，估计都得会这些东西了。我们厂子来的年轻人，都会啊，虽然实际‘操’作不行，但是以后哪里还用得上自己动手啊！那不都是机器干活了吗！我看行，你还年轻，也应该学习，你这点可比他两个强多了，唉！都是我没教好啊！” 胡大发得到了师傅的肯定，也觉得应该再学点什么东西了，至少电脑这个东西，还是需要掌握的。 “咋着？学电脑啊？”仇大龙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胡大发，“学技术，找蓝翔啊？哈哈哈哈！” “对！挖掘机、厨师、修理汽车，都找蓝翔！电脑也行。呵呵！”仇彪也在一旁凑趣。 “哦！蓝翔！是学校吗？”胡大发有些耳闻，但是真不太清楚，又追问了一句。 “你两个闲的没事了，练一套我看看！”仇师傅对自己的儿子是绝不客气的，“一个练拳，一个练刀！看看你两个有没有长进！” “啊？”“哦！”仇大龙和仇彪耷拉着脑袋，转身去准备了。 “大哥，我先来练刀吧！” “行！我不跟你抢，你先就你先！”仇大龙晃了一下头，闪在一边。 六十三 丢钱了 仇彪擎着一口单刀，往空地上一站，‘精’气神足，轻声吐气，刀随手走，手随身转，刀下的红绸穗已经抖成一线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胡大发目光跟着刀尖，看着仇彪上下翻飞，刀刃破空，划出一声声凌厉的嘶叫，不由得一边叫好，一边鼓掌。旁边的仇师傅也是暗暗点头。 “不错！还行，看得出，最近下功夫了！”仇师傅等仇彪练完，点着头，称赞了两句，但是看着仇彪额头上的汗，又皱起眉头，“这才多一会儿啊，就出汗了，基本功没练啊！咋这么虚啊？” “爹，我这一个月是夜班，都没睡好觉呢！”仇彪收着刀，一边解释着。 “哦！对了！行了，一会儿回去，早点休息吧！当个保安，也不容易啊！”仇师傅对于这个小儿子还是爱在心里的，最后只能喟叹一下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了，“唉！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啊！唉！” “爹！看我的吧！”仇大龙看完仇彪的刀法，并不以为然，走到空地，双手合揖，算是给大家打招呼了。随后，静气神闲，已经从起势开始，一套**拳展示出来。 如果是仇大龙练刀，那样的效果会更好，仇大龙个子高，身体壮实，更能将刀的凌厉展现无遗。而拳法，除了招式能看到之外，气息、力道、脚步，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明白的。 “快！再快点！”仇师傅作为严师严父，在旁边看着，同时也在挑剔着，“用力，力道不够！” 在仇师傅的呼喝中，仇大龙慢慢收势，站在当地。“爹！这劲够足的了，三五个人近不了身的！”仇大龙辩白着。 “哼！你这套拳，可是有日子没好好练了，从明天开始，每天十遍，晚上回家打沙袋一个小时。” “啊？”仇大龙眉头一皱，“爹啊！我这！”最后就是，解释没有用，回家照办就好了。 “龙哥，我明天陪你一起练！”胡大发含着笑，向仇大龙说。 “玩去！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仇大龙甚是气氛，但是当着老爸，也不好发火，只能暗自生气。 “师傅，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胡大发向着师傅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先走了。 “这是怎么了？谁在楼道里哭呢？”胡大发快步上楼，因为要看完两个师兄的功夫，所以今天晚了点，回到宿舍已经快八点半了。刚进楼‘门’‘洞’，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哭，越往上走，听的越清楚，“哟，不会出什么事了？”胡大发一步两级台阶，加快了脚步。 秋阳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刘娟，坐在宿舍‘门’前的台阶上，刘娟头垂在双膝中间，低声哭泣着。秋阳正在旁边，拿着纸巾，劝着什么。 “哎呀！你可回来了！正找你呢！”秋阳看到胡大发回来，皱着眉头，又向刘娟努了努嘴。 可是胡大发真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呆愣着，睁大眼睛，看着秋阳。 “大发！你过来一下！”周大厨听到秋阳的话，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向着胡大发点了点手，招呼胡大发回自己的宿舍。刚进‘门’厅，看到小王和三厨坐在‘门’厅的过道上，一脸的无辜和无奈，看见胡大发进屋，都扁了扁嘴，却一句话没说。 “大厨，咋了？这是出啥事了？”胡大发一脸疑问，这可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恩！”周大厨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接说了，“隔壁的服务员，刘娟，丢钱了。本来想今天给老家寄回去的，两千多，就今天早上，不见了！恩！我觉得，你可能也没那个，那个叫啥时间来着，但是，你每天出去的早，会不会能发现点啥呢？你看看，能回忆出点什么情况不？” 周大厨炒菜那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问案却不是他的专长，不用胡大发动脑筋，周大厨自己都说了，不过周大厨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胡大发没有作案时间，并且有人证，如果需要找的话，还能找到录像资料。 这一点，胡大发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最多六点十分就出‘门’了，同屋的小王和三厨都能作证的，六点半不到，就能跑到公园，活动一下就开始练功，七点半才往回走，回到宿舍，也就八点不到，时间是很紧的。 如果起‘床’后就去隔壁，至少找到钱，也得用几分钟吧，并且，那时候所有服务员都没起‘床’呢，一点声音就能吵醒别人的，被人捉到，那还了得。所以，太早不行。那就只能等到一部分服务员洗漱完毕之后，都出‘门’了，就剩下最后的一两个人的时候，才有机会动手，并且，钱的主人------刘娟是必须在的，这时候动手，一不会惊扰别人，二就是风险小。 胡大发听到周大厨的事情简单经过，知道这事和自己绝没有半分关系，就开始活动着脑子，为那个偷东西的人考虑起来，判断了一下，作案时间应该是七点半到八点，他有半个小时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了。 可是，到底是谁呢？ 胡大发低着头，侧目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王和三厨，自己不在宿舍，剩下的这三个人，肯定都有嫌疑。问题是，哪个人才会这样做呢？ 胡大发看了一眼刚点着烟的周大厨，“大厨，我去问问刘娟，到底咋回事？” “等等！”周大厨叫住了胡大发，“按说咱们这几个都有嫌疑，暂时还是都别动吧！我已经给王主管说了，她正往这里赶呢，等她来了再决定吧！看看是不是报警。警察来之前，那屋先别进了。省得破坏现场，对破案不好！” “哦！”胡大发点了点头，可是一想，不对啊，我是去问问刘娟，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又不是进屋去，哪里会破坏现场啊。“大厨，我是找刘娟问几句话，不进屋的！” “问话，有啥可问的？”周大厨点着烟灰，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 “都像你那样问案，就算小偷在眼前，人家也不会认的。”胡大发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可没这么说。 六十四 分析 “大厨，咱们先自己分析一下，你看行不？”胡大发为了说服周大厨，还必须给这个做饭的‘精’英，破案的糊涂虫解释清楚。。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人在生活中，必须要了解这点，不然，肯定会处处碰壁。因为这些‘精’英们，自认为自己处处都是‘精’英，心理上摆脱不了‘精’英情结。有时候会用‘精’英的思考方式，阻碍别人的正常思考，甚至成为绊脚石。 “大厨，你看啊！我每天六点就出‘门’，那个偷钱的，估计不会那么早就进屋的。为啥呢？那个点儿，大多数服务员还没起‘床’，这时候进去，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可能就会有人听到，别忘了，那个宿舍可是住了七八个人呢！”胡大发采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启发式教学，尽量的把问题‘揉’碎了，讲给这位‘精’英听。 “恩！-------有点道理！”周大厨一边听，一边扔给胡大发一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接着说！” “好！”胡大发点燃香烟，慢慢说道，“你所说的作案时间，肯定也不会是六点半到七点半这一段，因为这个点，服务员都起‘床’了，排队洗漱呢，这么‘乱’，外人进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可能的时间点，就是七点半到八点，这段时间，最后两个人去洗漱，可能会忽略是否有外人或者生人进屋，以至于大意之下，被人把钱拿走了。”胡大发没有说偷，因为这个字，在自己的词典里，真的很刺耳，心里也一直很避讳。 “恩-------”经过半支烟的思考，周大厨终于同意了胡大发的论点，“嗳，你这意思，就是你没有问题呗，绝对和你没关系呗，是不是，你小子‘挺’明白啊，先把自己摘出去了！”周大厨的糊涂劲上来了，先给胡大发定了个‘性’。 “这事，本来就和我没关系，而且我在这一段时间，都有人证，并且，我在路上跑步或者练功，外面街道上的摄像头都能找到证据的！可不和我没关系吗？”经过胡大发的解释，周大厨也不得不同意了之前的观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先得问一下刘娟，最后看到自己的那些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确定好那个拿钱的人的作案时间，再根据时间，去找拿钱的人！ “什么拿钱拿钱的，就是小偷！”周大厨气愤着并且果断着下着结论。 “呵呵！是，是小偷！”胡大发无可奈何的回应着。 “那行，我去叫刘娟进来，你问问她，小王，你去和秋阳在‘门’口盯着点！”周大厨顺手看了看表，“咱们还得快点，一会王主管来了，要是拿不出主意来，就得报警了，咱不能在这耽误时间，咱还得去饭庄做生意呢！破案就得‘交’给警察了，咱就不费那个脑子了！” “刘娟啊！我问你，你最后看到你那些钱，是什么时间？”周大厨从善如流，等刘娟进屋，自己先问了起来。 “啊！？大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刘娟抹着眼泪，不太明白的回答到。 “我们是在帮你分析一下，那个小偷的作案时间，然后再找！明白吧！” “哦！我昨天晚上，和蔡姐一起回来的，回宿舍的路上，去提款机那里取的钱，我之前准备好的信封，都放在信封里了，准备今天上午去邮局去寄钱呢！早上最后一次看到钱，是起‘床’后吧，七点多点儿，肯定不到七点二十，其他的人有的洗完了，我和秋阳今天不值班，是最后走，所以晚了点，起来后，我还‘摸’了一下枕头底下的信封，那时候还在呢，洗完脸，回来就不见了！大厨，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刘娟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是胡大发已经把没用的删节了，留下的，就是破案信息。 “刘娟啊！你先别哭啊！这不是帮你找呢吗？”周大厨有点不知所措的安慰着，可是越安慰，刘娟哭的越厉害。 “娟子，先别哭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啊！”三厨和刘娟是老乡，平时相处的就不错，刘娟也一直把三厨当做大哥一样看待，有什么事情，都和三厨商量，听到三厨也在劝，才慢慢的止住哭声。 胡大发并不着急，看着刘娟伤心，自己也想关心一下，但是关心也不能让那丢了的钱蹦出来，还不如自己先安静的想一想，如何找到线索呢！ “刘娟，我问你答，想好了再说！”胡大发不是警察，也只能用这个口‘吻’来问话了。“你起‘床’时候，‘摸’了信封了，那时候还在，对吗？” “恩！是的，我确定！”刘娟肯定的点点头。 “然后你穿衣服，进洗手间，开始洗漱，对吗？” “是的！”在得到刘娟的肯定答复之后，胡大发继续问道：“那时候，宿舍里还有几个人，有印象吗？” “恩！那时候，除了我，秋阳，应该还有蔡姐和刘丽丽，刘丽丽和蔡姐一起走的，其他人都走了，走的时候，刘丽丽还问了我一句，用不用关‘门’呢！然后是秋阳回答的，不用关，那时候她刚进洗手间，我是刚从‘床’上下来，恩，伸懒腰呢！”刘娟低着头，到这时候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能把钱找回了，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呢！ 胡大发对于刘娟的回答，相当满意，至少这次她能自己排除很多无用的信息，直接说的，也是胡大发关心的重点。 “那么也就是说，蔡姐和刘丽丽走后，你才进的洗手间，那时候，宿舍里就剩下秋阳和你了，也就是说，除了你，秋阳应该有嫌疑，对吗？” “大发，你懵了吧！你怀疑秋阳啊？”小王在旁边听出不对劲来，连忙阻止了胡大发的继续分析。 “不对，不对！”刘娟摆着手，连声说道：“秋阳也不会的，秋阳比我先进去洗手间的，比我还晚出来呢，怎么可能呢？” 胡大发笑了笑，这才是他想听到的，如果丢东西的人，直接说你不可能拿我的东西，这样的证人和证据才是最厉害的。 六十五 现场 “恩！确实是这样的！”胡大发点着头，对刘娟的回答给与了肯定。,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那你是进了洗手间之后，一直在里面吗？还是中间出来了，去没去看看自己的钱？” “恩！我进去先洗漱，秋阳方便，我洗漱完了，她还没好，我就出来了，喝口水，坐了一会儿，听秋阳叫我，说她好了，我才进去的，中间我出来，差不多能有三分钟吧！然后我又进去，恩，完后我和秋阳一起出来的。”刘娟聪明的把不该说的省略掉了，至少她认为，胡大发应该能听懂，大早晨的，进洗手间，还能干啥呢！ “你今天洗漱用了多长时间，然后第二次进洗手间又用了多长时间？中间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了？” “没有！我的‘床’铺是在小屋，我出来时候，没进小屋，就在小客厅里坐着来的，洗漱也就是五分钟吧，之后，我也‘挺’快的，三分钟吧！” “然后你是怎么发现钱没了呢？” “我洗漱完，在屋里换衣服，然后就去枕头下面拿信封，那个时候发现的，钱丢了！”刘娟眼圈一红，又要哭。 “恩！好！”胡大发转头向着周大厨看了一眼，“钱，就应该是这十分钟之内丢的，那人可能在两个人都进洗手间的时候，进了屋，藏起来了，或者找到钱了，但是还没走，等到刘娟出来后，藏着，等她再进洗手间时候，才溜走。当然，也可能，那个人利用一开始的五分钟，就把钱‘弄’到手了。都有可能！” “分析的有点道理啊！”周大厨又续上一支烟，边吸边点头。“那然后咋办呢？有了时间了，咱们得找到钱啊！” “恩！那当然了！第一，找监控，在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人进出咱们这个楼，第二，找人询问，第三，还得进现场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遗留物什么的。” “咱这老旧小区哪有监控啊！大街上有，那也使不上啊！”第一点，直接就被周大厨给否定了。“找人问问，倒是可行，咱们楼下有几个老太太，起得‘挺’早的，说不定能碰到。至于第三点，我现在不好答应你，王主管说先封锁现场，谁也不能进去，最迟也得等她来了再说。” “恩！我看行！那我们先去饭庄吧，还有活没干完呢！”胡大发看着周大厨还有其他几个人说。 “你两先去饭庄，胡大发你留下，等着王主管来了，再给她讲一遍。”主管不在，大厨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三厨和小王收拾了衣服，走出宿舍，上班去了，这里就剩下大厨、胡大发、秋阳和刘娟了。 “老周！在呢吗？”王主管在宿舍‘门’口喊了一声。 “来了！”周大厨赶紧掐灭烟，招呼着胡大发出了宿舍。看着王主管正和秋阳、刘娟说话，连忙走过去，“主管，刚才你没在的时候，我和大发分析了一下，我们觉得…….” 胡大发很郁闷，明明是自己分析的，周大厨直接拿过来就说，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他想出来的。但是自己只是后厨里最底层的一个，你想直接和主管说话，那还差着级别呢！ “恩！老周，你没有报警呢吧！” “没呢！这不封锁现场，等你过来再合计一下吗！” “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王主管也没有主意，饭庄开业三年多来，可是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啊！自己也没有经历过，本来想给表姐打电话问一下或者请示一下，但是想起她出国去旅游了，打电话也接不到，还是算了，不行就报警吧。 “恩！”这一下也问到周大厨的盲点了，是啊，分析的头头是道，那还有没有下一步呢？ “主管，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进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胡大发在合适的时机，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对！咱们也得先去查一下的！”周大厨在没有主意的时候，胡大发的想法自然成了救命稻草，尽管他并不想进去查看，但是在这样的时候，还是随声附和起来。 “咱们进去查？”王主管看着胡大发，心里想，这个小胡到了饭庄也就半年，怎么连着出事啊，这次也和他有关系吗？“我们能查出什么来啊？咱们什么设备都没有，再把什么指纹啊、脚印啊给‘弄’‘花’了，不就更麻烦了吗？” “根据我跟大厨的分析，那人应该不会从楼梯这里上来，也不会从‘门’进去，至于指纹脚印什么的，应该没事！”胡大发很想进去看看，所以也就只能这样说了。不进去，什么概念也没有，进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好吧！”王主管犹豫再三，最后点点头，同意了胡大发的意见，“都谁进去啊？你懂这些吗？我们恐怕都不懂吧！” “我、主管，还有刘娟，三个人进去就行了，简单看看，啥也不动，几分钟就行了。”胡大发尽力的把这个事说得轻巧简单些，省得主管再临时变卦。 “好吧！”深思一会儿之后，王主管终于点头同意了。 胡大发带着刘娟，王主管跟在最后，缓慢的进入了‘女’孩子们的宿舍。‘女’人，一般是爱干净、比较整洁的，但是七八个人住在一起，也会很‘乱’的，不过王主管现在也确实没有那个心情去看这些了，只能跟在后面，往前看着，好像屋里有什么怪物似的，小心翼翼的。 进了屋，是一个小过道，过去的老式楼房，‘门’厅很小，最多摆一个饭桌而已，‘门’厅侧面是厨房，再往里，是洗手间。胡大发站在洗手间‘门’前，回头看了看大‘门’的位置，又推开洗手间的‘门’，往里看了一下。这间屋的格局，和自己住的基本一样，只是这里住的人更多一些，自己那个屋，因为有大厨和三厨在，所以人数要少很多。 洗手间不算大，但是进去两个人，基本还能接受，一个洗漱，一个方便。再往里走，左边是大屋，摆放了三个上下铺，右边是小屋，只有一个上下铺，但是却放了两个大柜子，屋子也被装的满满的了。 “刘娟，你是和蔡姐住这个小屋吧！”胡大发站在小屋‘门’前，往里看着。 “对，我住上铺，蔡姐是下铺，其他人的衣物，都放在这两个柜子里面。” “恩，看出来了，你为了找钱，把自己铺都给搬家了。”胡大发看着凌‘乱’的上铺，撅了撅嘴，但是也无可奈何了。 六十六 检查 尽管如此，胡大发还是没有放弃，总得想出来，小偷怎么进的屋吧！按照宿舍格局来看，从大‘门’进来可能‘性’是不大的，钱在里屋，从大‘门’进来，必然会经过洗手间，就算不发出什么声响，也是危险极大，一般人，绝不会这么进来的。。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那还有什么办法进来呢？ 胡大发走到窗边，看着被风吹得凌‘乱’的窗帘，突然想到了问题。“刘娟啊！你们晚上睡觉，怎么不关窗户吗？”窗户是向外开的，从远处就能看出来，现在这扇窗户，仍然开着，任凭风把窗帘吹得左右摇摆着。 “恩！昨天晚上是蔡姐关的窗户，可能没关严吧！这个窗户本身也有点‘毛’病，不太好关！”刘娟也凑到窗户前，看着，但是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因为现在她的心，早就‘乱’了。 “我看看吧！”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以前在监狱中，师傅们的课程曾经提到过，“大‘门’锁着，可以走窗户的。并且在过去，都是平房，走窗户很平常的事。”胡大发用手推在玻璃上，慢慢的把窗户推开，同时记住了原来的位置。 窗户是两扇对开，中间锁紧，窗户外是一个铁架子做的晾衣杆，年头很久了，六七根铁杆已经生锈了，但是焊接的仍然很结实，尤其两侧的主干，深深的‘插’进楼房的墙体。晾衣杆上方，有一个遮雨棚，遮雨帆布已经碎烂了，只剩下一个框架在那里了。 ‘女’服务员们爱干净，但是也没有必要天天洗衣服，就算有衣物，现在已经到了秋冬‘交’替时节，上班时间也不能晾在外面了。 胡大发看着光秃秃的晾衣杆，又向两侧看着，左边是大屋的窗户，离得有两米远近，右边是另外一个窗户，胡大发观察着位置，应该是自己屋的窗户，这边离得就近多了，也就一米左右。 “这边还‘挺’近的，难道是从这里进来的吗？”胡大发伸出胳膊，比量了一下，一个成年人，从右边跨过来，应该不成问题，左边是过不来的，太远了。难道真是这样的吗？ 胡大发缩回头，回头看了看屋顶，这里很正常，平整的屋顶，没有任何能穿越的地方。除了‘门’，那就是窗户了，总不会是穿墙而过吧。 “大‘门’锁着，可以走窗户的。”胡大发清晰的回忆起魏叔的教导，虽然那时候说的是PF区夜不闭户就会被小偷盯上，大‘门’关好了，窗户也是能进屋的。可这是楼房啊，这么高，为钱不要命啊？ 胡大发又伸出头，往下看了看，三层的楼房，也得有十米高，楼下是一片小树林，只不过时间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基本没有人到这里来遛弯，十米之外是一排高大的杨树，树冠已经超过这个简易楼的楼顶了，从远处看过来，基本上看不到这座小楼，全被杨树挡住了。 在胡大发的眼神从下往上移动的时候，突然在晾衣杆的锈蚀铁架子上，发现了一丝红‘色’的棉丝线，尤其是看着还‘挺’鲜亮，好像刚挂上去不久。 “哦！应该不是挂上去的，是被这些铁锈刮下来的！”难道这就是线索！胡大发心里一阵狂跳。 “刘娟！”胡大发的一声喊，把刘娟吓了一跳。“你们窗外的这个衣架，平时用吗？” “啊？哦！那个啊！也用的啊！有时候晾一下小件的衣服，就晾这里了，不会去大屋的阳台了，那里晾的东西太多了。麻烦！” “最近用过吗，这两天？”胡大发把问题问的更具体了一些。“有没有晾晒过红‘色’的衣服，或者内衣什么的？” “红‘色’的？没有，我和蔡姐都没有红‘色’的衣服，我们这个宿舍，只有刘丽丽有红‘色’的衣服，那也是工作服啊，迎宾用的那件！内衣，好像也没见过！”刘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只能按照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 “主管，你来看看！”胡大发回过头，向着身后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王主管说道：“这个是不是有点问题！” “啊？！发现线索了！”王主管赶紧凑过来，顺着胡大发的手指，看着那根被锈蚀的衣杆刮下来的红‘色’丝线。 “这个？是什么啊？”王主管对这个一点感觉没有，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管，你想想，那个人不能从大‘门’进来，风险太高，那就只能从屋顶，或者窗户进来，屋顶是完好的，那么他就只有从窗户进来了。从下面爬上来，有点高，只能顺着楼顶的下水管上来，但是没有训练的人，也太费劲了。也‘挺’危险的。那就只有从那边。”胡大发右手指了指隔壁自己的宿舍，“只有从那个屋过来，应该是最靠谱的。” “如果他穿着鞋，进屋之后，肯定会留下脚印，但是这个人很可能没有穿着鞋，直接就过来了，脚上的袜子，却在晾衣杆上被刮下一条丝线。”胡大发小心翼翼的从晾衣杆上取下那条丝线，保证着它的完整‘性’，拿下来之后，在眼前仔细的看着，大概也就十公分长，也是磨得有些旧了，估计袜子也有些跳线，所以才被铁锈刮下来了。 “咝！”王主管吸着气，用尽一切能量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偷盗、破案的相关故事，印象中，只有福尔摩斯那个聪明的脑袋在脑海里闪过，但是，他老人家也没有拿着一截袜子上的丝线去破案的经历吧。“这个，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了，就凭一根线，那我们怎么找人啊？这根线，能带我们找到小偷吗？”王主管撅着嘴，不太信任的表情直接写在脸上。 胡大发摘下红‘色’丝线，又在晾衣杆上仔细的看着，终于还是看出些什么，然后又缩回身子，翻过身体，往上看着那个遮雨架子，但是毕竟离得远，看得不太清楚。 “王主管！应该差不多了！你看，这个丝线附近，铁杆上的灰尘，要比别的地方少，这说明，确实在最近，或者就是今天早上，有东西在这上面走过，把铁杆上的尘土带走了，显得干净了，别的地方的尘土，厚度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这里不是平面的，看不出来更细的东西了。其实，也可以去上面看看的。”胡大发指了指遮雨棚，“他要是过来，上面也得扶着点的，是不是有的地方也干净了，一看便知。”胡大发信心满满的点着头。 六十七 揭底 “真的吗？”王主管皱了一下眉头，但是马上纾解开了，“刘娟，有凳子吗？搬一个过来，让大发上去看看！” 经过胡大发和王主管的仔细核对，最终，王主管对于胡大发的结论给予了确认。.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确实，遮雨棚上有两处印记，非常符合胡大发的推断，那么事实就是，有人在今早扶着上面的遮雨棚，踩着下面的晾衣杆，从隔壁，也就是胡大发的宿舍，过到‘女’孩子们的宿舍里，把刘娟的钱偷走了。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王主管虽然已经信了胡大发的推断，但是，最终抓住他，还是需要仔细的判断的。 “我们屋里就四个人，我、大厨、小王和三厨！”胡大发把丝线塞进上衣口袋，又仔细的看了看这重要的证据，“主管，先去上班吧！留在这里，也不会再发现什么了！” “你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王主管看着胡大发。 “也许吧！我也不想猜对了！唉！”胡大发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了。 “好吧！刘娟，你和秋阳把‘门’锁好，窗户也关好了，咱们先去单位吧！”王主管走出宿舍，向着周大厨说道：“老周，你这边也锁好‘门’吧！先上班！”说罢，领先下了楼。 几个人是坐着王主管的轿车来到饭庄的，王主管刚毕业两年，没去找工作，就直接到饭庄来帮表姐开店了，一年之后，表姐饭庄的生意还算不错，为了奖励她，就把自己开了几年的车，过户给了王主管，毕竟是亲戚。自己又去买了一辆档次更高的宝马。 “大发！你等一下！”王主管让其他人先去饭庄，在车上叫住了胡大发。 “你说小王知道这个事吗？他们两个一起来的！”一个饭庄，要是减少一个厨师，几天还行，又少一个配菜，那后厨可就热闹了。作为饭庄的领导，不得不考虑周全。 “小王应该不知道这个事。”胡大发给的回答很肯定，“先让周大厨招个厨师吧，紧张两天，也没啥，应该能‘挺’得过来。”平时周大厨还是‘挺’悠闲的，走了一个厨师，无非是自己多忙几天，招来人，也就没事了。 “恩！还有一点，无论这个事最终结果如何，都不许到处宣扬去，听到没有！”王主管用那‘春’笋一样的指尖，指着胡大发，这是命令，当然必须遵守。 “明白！”胡大发回答的也肯定，顺着王主管的手指，正视的看着她，第一次坐领导的车，第一次和主管挨得这么近，一丝处‘女’的体香从王主管身上传来，夹杂着香水味道，好‘诱’人啊！ 王主管的身材更加纤细，这是和秋阳对比，应该说更加苗条，城里‘女’孩就是不一样的，身材不错，皮肤也好，更会打扮，在胡大发仔细看之后，不由得一阵心动。但是，这可是领导啊，不能有任何表现出的非分之想。 胡大发赶紧收回目光，“主管！咱们最好在午饭之后再说，您先让大厨找厨师吧，要是可以，带个配菜也行！”胡大发虽然和小王关系不错，但是人家是一起来的，万一要共同进退呢，也麻烦！ “行，我知道了！去上班吧！” 午饭之后，周大厨已经找到一个替代三厨的厨师了，并且后天就能到岗。工资多了几百元，但是主管还是同意了。 “老周、小王、老刘还有大发，你们四个到楼上顺风包间来！”王主管在吃过午饭后，把这四个一个宿舍的人，叫道楼上。“来，坐吧！” 等四个人都坐下，王主管说道：“今天早上，咱们‘女’服务员的宿舍发生盗窃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咱们饭庄开业三年多来，这是第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王主管顿了顿，知道最好还是直接切入主题，闲扯那些没用的，一点效果都没有，“经过早上在宿舍里面的勘察和分析，初步确定，拿钱的人是咱们自己内部的人，同时，他不是从正‘门’进去的，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进入宿舍的。”说着，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四个人。 胡大发和周大厨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早上上班来，就特意的看了看三厨和小王脚上穿的袜子，看完之后，胡大发特意的看了看自己上衣兜里的那根红丝线，这是绝好的证据。 “既然是咱们自己人做的这个事，就好办一些了。我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承认！我代表饭庄，也会既往不咎，这个事，绝不会报给警方处理的！给你们三分钟考虑，自己做了，就自己承认，被揭发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能解决的了！”王主管连拍带压，希望能够和平解决。 胡大发坐得端正，周大厨侧身而坐，小王很是无辜的左看右看，最后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有三厨，在王主管的一句一句的警告之下，身体微微颤抖，但是‘欲’言又止，憋得很难受的样子。 “我说两句啊！咱们最早来的，已经相处两年多了，小胡最后来的，也都半年多了，咱们再怎样，也不能偷自己人啊！我劝一句，自己承认，咱们还是朋友，非要到撕破脸，哼哼！”周大厨不是劝，几乎就是威胁。 “恩！既然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咱们也就都别顾忌了！”王主管对于三厨的表现很是失望，“你们四个人，把鞋脱了吧！” 听完这句话，胡大发和周大厨各自低头猫腰去解鞋带，小王和三厨却是愣了，破案就破案吧，脱鞋干嘛？可是看着厨房的老大都没说话，低头脱鞋呢，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等四个人都脱了，王主管继续吩咐道：“把袜子也都脱了！” “啊？还得脱袜子啊？”小王有些迟疑，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小王的脚臭而已，但是看着别人都在弯腰脱袜，也只能跟着了。心里却想，这不会是要搜身吧，一会不会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吧！ 胡大发赤着脚，站起身，直接走到三厨身前，把他的袜子拿了起来，放在桌上。慢慢的展开，抹平，仔细的看着脚底的部分。终于，在左脚的脚跟处，发现了那个跳线的地方，回头向着王主管使了一个眼‘色’，得到主管的点头之后，从上衣兜里拿出那根丝线，并认认真真的比较起来。 六十八 破案 “唉！胡大发，你什么意思啊？”三厨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妙，连忙制止，但是却被大厨和王主管喝止住了。 “别慌，都要检查的，不光是你！” “可是，可是！”三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主管，您看一下，应该是这个了！”胡大发把袜子展平，又把丝线拉直，并且把丝线并行的放在了跳线的部位，长度正合适，而且袜子上确实明显能看出有一出断丝跳线。 王主管凑前看了一眼，得到确定的信息后，拿出手机，对着袜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身向着三厨说道：“刘军，你还不承认吗？事实俱在，你还等着我们报警抓你吗？”王主管的话音严厉如寒霜，句句刺痛着三厨的耳鼓，“说！钱是不是你偷的！你把钱藏到哪里了？说！” “啊？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钱？啊？你，你们冤枉我！我，我还告你去呢！”三厨说着有点结巴了，脸‘色’大变，双脚在地上划拉着，想穿上鞋。 胡大发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一脚就把几双鞋都踢开了。穿鞋想跑吗？我在这里，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唉你！”三厨手指胡大发，可是在胡大发严厉的瞪视下，没说出什么来，但是仍然想去拿鞋，至少先穿上再说。 “老刘，你怎么还不老实点啊！”周大厨叹着气，但是他说的这句话，却使得三厨停住动作了，和周大厨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你们凭什么说是我？” “大发，你给他说说，他要是还不服，就报警！”这是最后通牒，如果说明白了，还是不承认，那只有让警方来处理了。就算是冤枉你了，也可以在警察面前伸冤的。 “我们早上去隔壁宿舍去检查了，发现的情况是，拿钱的人，不会从大‘门’进入宿舍，因为很容易被发现，经过对室内的检查，除了窗户那里，不会再有其他的进入方式，并且，是从咱们屋跳过去的。你还记得那几根晾衣杆吗？都生锈了，是吧，也就是因为生锈了，我们才能在铁杆上发现有这根红‘色’的丝线。” 胡大发喘了口气，看着三厨慢慢的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这样说下去，真的会对他的自尊心产生极大的影响，胡大发心软了，看了一眼王主管，又转头去看周大厨，两个人的眼光里，得到的是继续说下去的含义。 “同时，我们仔细观察了红丝线周围，铁杆的局部，确实要比别的位置干净一些，尘土要少，为了避免错误，我们又看了遮雨棚的相应位置，有手握过的痕迹，这就证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至少有人在早上，从隔壁通过晾衣架，跳到隔壁房间。这根红‘色’丝线，能对应的，只有你！” 说完，胡大发深吸了口气。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王主管要得到确实的回答，不管报不报警，不管如何惩罚，先得得到回应。 “我！”三厨已经崩溃了，深深的低下头，沉默半晌，突然举起左手，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是我错了！我，我不该动这个邪念啊！我，我这是怎么了，呜呜！”三厨已经泣不成声了。 王主管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一开始王琳怕三厨不承认，之后又担心他想跑，刚才又有些害怕他想行凶，这一下，看到了三厨的软弱一面，心里也是动了一些恻隐之心，也是叹了口气。 胡大发听到了王主管的叹息声，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下子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被捉的时候，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厨，心绪一下子有些‘乱’了。稍微定了定神，转头看了一眼周大厨，他老先生对于这个包间审案的结果是相当满意了，自顾自的点起一支烟，欣赏着整个过程。 小王有些慌‘乱’，开始时候还有些嘲笑，有人丢钱，报警就是了，自己瞎折腾什么，但是看到最后，顿时有些‘蒙’圈，看着三厨萎顿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好歹是三厨介绍进来的，这时候不说句话，不太好吧！可是，这话该怎么说啊，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剩下的，也就是一声叹息！ 人，犯错之后，一般都会先找理由，原因是，趋利避害之心以及多年的经验教育，至少要推卸一下责任。只有心里的邪念被爆在阳光之下的时候，才会承认、悔恨、哭泣。 也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那是因为，别人没有揭发出来他们内心的真正黑暗点，以至于他们仍然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胡大发向着王主管点了一下头，接受到王琳的回应之后，自己先默默的穿上鞋袜，走到三厨身边，拍了拍三厨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 “刘军，你把钱放哪里了？先把钱还给刘娟！”王主管止住自己的善良，今天的事情是，确保钱找到，再惩戒犯罪的人，不能在屋里光听三厨一个人哭啊！ “我，我把钱放在洗碗间的水池下面了，用胶带粘在底下了！”三厨一边哭泣，一边‘交’代。 “主管，我去把钱拿过来！”在得到主管的首肯之后，胡大发转身出了包间，下楼向着洗碗间走去。 “大发！你们楼上干嘛呢？”刘丽丽侧脸向着行‘色’匆匆的胡大发问道。 “没事！研究一下过年的事！”胡大发张口就来的瞎话，终于用上了。 “主管，钱找到了！”胡大发把一个信封‘交’给了主管，信封的封口处，还有些胶带没有撕干净，这也是胡大发故意留下的，钱过自己手，数目是不能错的。本来想让周大厨和自己一起下来，但是又怕王琳和小王两个人面对三厨会害怕，索‘性’，自己去拿钱的了，反正洗碗间自己是最熟悉不过了。 王主管把钱从信封里拿了出来，数了一遍，转头向周大厨问了一句：“老周，刘娟是丢了两千五吧？” “哦！对，早上她是说的这个数，小丫头攒了三个月呢，唉！你啊！”老周一直没捞到说话，这下终于给到机会了，本想再多说几句，但是三厨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在一起也快两年了。 六十九 驱逐 “刘军！今天你做的太过了！咱们饭庄是不可能再留用你了，但是你也放心，毕竟你在饭庄工作时间不短了，主仆之谊饭庄也会考虑、也会做到的。.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我代表饭庄表态，不会报警，但是我也真诚的希望，不管你以后在哪里工作，邪念是不能动的，伸手必被捉！”王主管的结案陈词也算干净利落。 “老周啊！你辛苦一趟，你和二厨一起吧，带着三厨，回宿舍收拾东西，收拾完，把钥匙收回，让他走吧！”王主管说完，摆了摆手。“还有啊！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就扣他奖金，老周，你也不能说！”在得到大家的统一回应之后，王主管才目送两个人走出包间。 等三厨在周大厨的护送下出了包间，王主管又向胡大发说道：“大发，你先出去一下，在‘门’口等会儿，叫你你再进来！” “哦！”胡大发听到王主管的安排得利落，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把自己先赶出去，这是想和小王聊什么啊？转念一想，估计也就是问问小王什么意思罢了，是不是想和三厨一起走，共进退吧！ “大发！你把刘娟叫进来吧！” 整个一下午，胡大发的心情都不太好，虽然自己算是破案了，但是想到中午包间里三厨那萎靡的神情，心里就不舒服。这是为什么啊？按说刘娟和三厨还是老乡呢，平时关系还‘挺’好，怎么会这样呢？为了钱，就真的没有情感了吗？ 回想自己之前的几年生活，心情更加烦‘乱’。 是贪念越过了理智，是邪念胜过了道德。其中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大发！刘娟的钱到底是谁偷的啊？快点给我们说说！”刘丽丽在下班之后，主动的跟在大发和秋阳的后面，甚至于去拉着胡大发的衣袖，总之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是啊！大发，你给说说！中午你们都在包间里说啥了？刘娟的钱，到底是谁偷的？”秋阳扯着胡大发的另一条胳膊，动作要比刘丽丽亲近的多了，但是目的却是相同的。 “啊？你们问我啊？我哪里知道啊！中午就说年底、过年怎么加班的事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胡大发继续着中午的谎言。 “嘿！胡大发！好好问你，你还不说是吧！”刘丽丽松开胡大发的衣袖，指点着胡大发，“行，这点事都不说，我记住你了！哼！” “大发，你告诉我，小声点，我绝对不告诉别人！”秋阳在胡大发身边继续软磨着。 “我要是告诉你，给我什么奖励啊？” “啊？还要奖励啊？”秋阳哪里想得到胡大发的想法，看着胡大发在那里微笑着，怎么看都觉得胡大发没安好心，“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我告诉你，你就让我亲一下呗！”胡大发嬉笑着，趁着没有旁人在，轻轻地把秋阳拉到自己怀里。 “啊？呸！你个坏蛋，你欺负我！看我收拾你！”秋阳抡起拳头，照着胡大发的身上打去。 “哦，哦！我们知道喽，小气鬼，胡大发，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了！”刘丽丽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 “啊？谁啊！快点告诉我！”这一打岔，秋阳停止了对胡大发的痛打，转向和刘丽丽走到一起。 胡大发心里既感‘激’又有些恼怒，“刘丽丽啊！你着什么急啊！你知道就知道呗，没事跑来打搅我们，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打两下，虽然‘挺’疼，但我们是打是疼、骂是爱啊！这回虽然不打了，这晚上不就‘浪’费了吗？本来能趁着这个事，能和秋阳多聊聊的！唉！” 刘丽丽毕竟是秋阳的好友，胡大发再怎么想，也不会直接说她的，看着两个人在一旁耳语，自己也走近一些，听得更清楚些。 “据杜姨和蔡姐分析，应该是三厨！” “啊？三厨？怎么会呢？他和刘娟可是老乡的啊！平时经常在一起聊天的，看着还不错啊！”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杜姨分析了，第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的就是这个，都捡熟人坑。哼！第二，三厨早不走晚不走，出了事，连下午都没做，就辞职走了，你说怪不怪，以往走个服务员，饭庄还给开个欢送会呢，三厨在咱们饭庄也工作时间不短了，悄无声息地走了，这就是道理喽！” “对啊！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奇怪啊，就算要走，也得和大家道个别，说句话啊，真是走得一点响动都没有！有点怪！” “怪，还有呢，中午你没见三厨从包间出来，臊眉耷眼的，还是周大厨和二厨一起送走的，就像是押着犯人似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饭庄上下就全都知道了，当然，每个人都不会明着说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新来的三厨很是和蔼，长得和周大厨有一拼，胖乎乎的，还戴个眼镜，见谁都笑眯眯的，见谁都打招呼，见谁都聊几句，男的递烟，‘女’的递话，夸几句，逗几句，没出十天，上上下下都觉得这位新来的朱三厨，要比周大厨可爱多了。当然，出除了周大厨。 “大发，听说王主管又表扬你了？”杜姨坐在马扎上，看着胡大发一个人在洗着最后的几个盘子，又想调侃一下了。 “哦！没有吧？表扬我干嘛？” “你还瞒着我呢！我可听说了，王主管在好多人面前夸你来着，说你脑子灵活，观察力强，以后能成大事啊！呵呵，没错吧！” “杜姨啊！这话您可说了好几次了，就算有，那能怎么样啊！不是还在后面刷盘子啊？” “你小子，还‘蒙’我呢！主管已经和老板说了，说让你有时间去前厅帮忙去呢，先熟悉外面环境，干干传菜点菜什么的，以后有机会，还说让周大厨教教你炒菜呢？我都听说了，你还不知道呢？” “哦！您说这个事啊！”胡大发没有必要瞒着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就这个事，胡大发还特意的和秋阳庆祝了一下呢！“我这不是刚有点长进吗？前面的事情，我可还真不太明白呢！我也没怎么去呢？您得多教教我啊！” 七十 淡季 “呵呵！你小子啊！到现在才承认，真有你的。不过，我也不懂前面的事，不就是给客人看菜谱，点菜吗！记着桌号，赶紧给人家做呗，有什么可学的，就这个，你还不会啊！出去找个饭馆，吃几顿不就会了！” “是啊！按照您这么说，也是不难啊！”胡大发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正说着，周大厨撩开‘门’帘走了进来，看了两个人一眼，默默地走出洗碗间，到后‘门’外，点着一支烟，伴随着两声咳嗽，‘抽’了起来。 杜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嗳！老周啊！这才几点啊，你就开始休闲了，不去干活啊？” “中午，哪有那么多活啊？只有几盘蛋炒饭，他们还解决不了啊！”周大厨吸了口咽，对着杜姨接着说道：“你说这也‘挺’奇怪的，这几天中午都没正经菜啊。比之前可是少了一半还多呢？什么情况啊！” “哟！这可是第一次啊！你还开始嫌弃清闲了！呵呵！中午少，晚上热闹不就行了！再说，都吃一年了，中午回家吃饭呗，晚上有聚餐，不也‘挺’好的嘛！”杜姨撇着嘴，嘲笑着周大厨。 “瞎说，去年这时候，生意可是‘挺’好的，忙的要死，就是我刚来那年，生意也比这个强多了，也不知道前面咋了，是吃腻了咱们的菜式了，还是附近有什么新馆子开张了？” “没有吧！我上班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什么新馆子啊！”胡大发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 “对啊！我也没有注意到！”杜姨给予了确认。“来，大发，洗完了吧，先坐着歇会儿，晚上还有活呢！” 胡大发也是觉得很是奇怪，昨天自己休息，回了一趟家看看姥姥，今天回来，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似的，但是又说不出，听到两个人分析之下，才醒悟，今天的活，确实有点少。“杜姨，昨天我休息来着，生意也这样吗？” “恩！昨天中午也就这样吧！晚上还行，洗了两车呢！不比以前少啊！”洗碗间也能通过自己的劳动了解外面的世界的，这就是一叶知秋的道理。 正说着，秋阳和刘丽丽走进洗碗间，直接就去找马扎坐了下来。 “哟！稀客啊！”杜姨没想到，刘丽丽竟然也进了洗碗间，在记忆中，一个月里，刘丽丽最多也就进来一次，她说是不习惯这里面的味道。“丽丽啊，你怎么今天又进来了。” “杜姨啊！估计以后我会经常来了！不欢迎我啊？”刘丽丽翘着嘴，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哪有！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丽丽啊！杜姨给你介绍个对象咋样啊？你现在有对象没呢？” “哎呦，我的好杜姨啊，您就省省吧！我先歇会儿吧！”刘丽丽一屁股坐在马扎上，连耳朵都捂上了。 “呵呵！杜姨，您可真厉害啊！”秋阳在一旁竖起拇指。 “秋阳，昨天你和大发干嘛去了，去哪玩了？” “啊？！我昨天上班呢，哪有玩去啊，您没见到我啊，我在楼上来着！”秋阳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哎呦，对啊！中午还见着呢，看我这脑子！”稍微一顿，就立刻找到其他话题，“嗳，秋阳，现在正是中午忙的时候，你两个怎么跑后面来了？前面没人吗？” “杜姨啊！您也觉出来了？”秋阳有些无奈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来了人不少，可是每人都要一个蛋炒饭，最多加个饮料，就没了！唉！丽丽这不都站累了，往日还能走动一下，这回，就剩站桩了。” “啊？！不会吧，几十人，楼下都坐不满的啊！怎么会没人来了呢？” 胡大发在旁边听着，也觉得蹊跷，凑了过来。 “前面什么情况？一中午就几十人吃饭？没人了？”周大厨扔了烟屁，也走了过来。 “人是有，可是进不来了。只能让人家去别的饭馆吃去了！唉！要不就得打包带走。”刘丽丽在旁边向周大厨汇报着。 “为啥啊？咱们一层大厅坐满了，能坐下一百人左右呢，怎么才几十人？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周大厨听得疑窦丛生，连忙问道。 “您还不知道啊！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每天中午，进来三四十人，每人都占一个桌子，就要一个蛋炒饭，别的不要，每人还就占一台桌子，而且还不让别人坐，不和别人拼桌，你说能有什么办法啊！”刘丽丽撅着嘴说着。 “一个蛋炒饭，吃完就走就是了，不和别人坐，那就一个人坐呗！” “您说的简单啊！”秋阳接过话头，“这些人，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粒一粒的吃，能吃一个半小时，就差给他热两回了，吃完就走，真是来一起来，走还一起走呢，您说多气人啊！人家老顾客都没法等了，都去别的饭馆吃午饭了！看着他们那个吃相就生气，可是也不能给他们打出去啊！”秋阳说的更加委屈。 “啊！？还有这么吃法的，难道不饿吗？” “我看啊，他们就是不饿！”刘丽丽瞪起眼睛撇着嘴，“有的根本半盘子都没吃完，就走了，可是就是慢吞吞的，催不得啊！”说完，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周大厨眉头紧锁，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 “我去看看！”胡大发觉得很奇怪，放下洗碗的手套，向外面走去。边走边想，这是什么情况呢？都是吃午饭的，吃完回去还要上班的，怎么这样不通人情呢！无非是拼个桌而已，不至于吧！再说，吃个饭，还就一个蛋炒饭，能吃一个半小时，喂孩子吗？就算孩子，也能吃完了。 胡大发从后厨走进前厅，登时有种走进学校课堂的感觉。前厅有大小桌面三十六台，大的坐四个人，小的坐两个人，还有两台大圆桌。可是现在，全部坐的是一个人，每人面前都很干净，只有一双筷子，一盘蛋炒饭，最多的就是放一瓶饮料。 每个人都不说话，沉静的吃着饭，吃的却是很慢很慢，每次夹起几粒米，至少要咀嚼三十次。确实，刘丽丽和秋阳说的没错，这些人根本不饿，难道是诚心捣‘乱’来的吗？胡大发走得也很慢，从后厨走向前台收银处。 蔡姐和几个服务员正在旁边站着，低声聊天，王主管也是没什么事情，竟然趴在桌上休息。一切都变了！ 七十一 捣乱 “主管！”胡大发低声叫着，他还没有在中午正忙的时候从后面走出来过，今天是第一次。 “嗳！大发，你怎么出来了！？”王主管有些惺忪的眼神，放佛刚睡醒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吃饭吗？往日不是这样的啊？” “唉，昨天就这样了，说不清楚啊！”王主管更没有主意了，摆了摆手，叫胡大发走到大‘门’口，才说话。“这三四十人，昨天中午就过来了，中午就点个炒饭，最多要个饮料，还吃得慢，好多老客户十二点多过来，就没坐了，他们还不同意拼桌，唉，一下子影响好多生意啊！” 王主管说得简短，胡大发也能听得明白。正说着，进来一个客人。 “您好！吃饭啊！”本来应该加一句，里面请的，但是里面没有座位啊，这还真是‘挺’尴尬的。 “老板，我要打包！”来的男顾客说着，还探头往大厅里看了一眼，倒是也没觉出什么异常来，只是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哦！打包啊！好，马上给您做，蔡姐，给客人点菜！”说着，王主管向着胡大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有什么法子啊，要是这样下去，中午就没有客人了，那还不赔死啊，过几天怎么向表姐‘交’代啊！真是愁人啊！ 胡大发仔细审视着这些食客，都是年轻人，有的看着还‘挺’像学生的，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只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是社会上‘混’的，手臂上还有纹身。而这些人互相不打招呼，都齐齐的面向大‘门’坐着，来个客人，他们都一齐抬起头，行注目礼，要是不把客人看‘毛’、吓跑才怪呢！也怪不得刘丽丽，实在是受不了这集体目光，躲到洗碗间去休息去了。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这是诚心捣‘乱’吗？正想着，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差点吓得跳起来，回神一看，是周大厨从后厨出来了。 “咋样！看出什么了？” 胡大发摇摇头，“没啥！就是有些奇怪！” 周大厨递给胡大发一根烟，自己走到‘门’厅之外，自己先点上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啊！这样可不行，这要是来上一个礼拜，生意全完了，就连晚上也没生意了！老客户都知道了，谁还来啊！现在幸亏是他们白天来。”说罢，看着胡大发，好像现在的胡大发是他的参谋长似的。 “大厨，咱们饭庄最近得罪人没有啊？”胡大发皱着眉，开始了自己的‘摸’索，“我看这个架势，好像是故意捣‘乱’吧！” “得罪人？！这个还真没听说啊！咱们开‘门’做生意，能得罪什么人啊，就算是我们炒菜慢点了，做的不合口，服务不到家，下次人家不来了就是了，犯得着组团来占桌子不让别人吃饭吗？”周大厨说着，摇着头，思绪烦‘乱’，不知道从何想起了。 “按说，也对！”胡大发烟‘抽’到一半，直接把烟蒂扔了，转身进了饭庄，正巧碰上刚才那个打包的客人出来，走个对脸，看着那人笑眯眯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知道碰了哪根筋了，只是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 胡大发和那个人错过身，又转头看着那人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进了大厅，藏在‘门’厅的立柱旁，往大厅里面看着。多数人都在咀嚼着快凉了的蛋炒饭，只有‘门’口一个人，还有最靠里面的一个人抬起头，往窗外看着。 胡大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是故意的，那个人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就是来看看情况如何的。 不管看出什么，最后的办法是什么，如何解决才是现在最关键的。作为饭庄的领导，王主管和周大厨已经茫然了，剩下一个胡大发，还算清醒。 “王主管，我想咱们这样试试吧！”胡大发向王主管点头示意了一下，和王主管一起又走了出来。“主管，您找个人，到后厨把刘丽丽叫出来，在找两个眼神好，记‘性’好的服务员，咱们说个事！” “啥事啊！大发，你还遮遮掩掩的！”周大厨也走过来，问着。 “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我想个办法，您看成不成！” 王主管吩咐了服务员，叫了几个人出来，又去招呼刘丽丽，才转头向胡大发问，“你说说，什么办法！” “行了，大发，你说说你的想法吧！大家也出出主意！”王主管还是不太相信胡大发，但是相信众人智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主管，一会儿咱们这几个记‘性’好的服务员，按排走进去，就记住这些人的模样，明天开桌的时候，就给他们安排在一个桌子上，不让他们分开坐，这样，咱们就有桌子招待其他客人了！” “不行啊，大发，他们就分开坐，你也不能把他们跟羊似的往一起赶啊！”刘丽丽首先站出来，说出了胡大发的想法的不可行。 “呵呵，我知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左手一伸，拿出一个桌签，桌签上写着“预定”两个字。“明天啊！就给他们留两张桌子，其他的桌上，都放上预定，他们想坐，也不给他们，除非坐到一起，或者，咱们把所有桌子都放上预定，一个也不给他们留，你们看，这招怎么样！” “不错，不错！”王主管首先叫好，“咱们想想，看看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主管，我说一句。”蔡姐还是很谦虚的，“咱们每天中午要翻三台，有时候是四台，咱们要不在每次翻台时候，直接就把预定放桌上，省得他们吃着饭，又要挪窝，占了桌子！要是想吃，那就一点半以后给他们留着！” “恩！有道理！”王主管又赞了一句。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要强，现在她的心情，已经被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得心‘花’怒放了。转头感‘激’的看了看胡大发，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着实的表扬一下胡大发。 可是胡大发在听到大家一言一语的发表建议之后，静静地往后退了两步，别人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反正方法是有了，再就是实行了。自己在洗碗间，好不容易能‘混’出到大厅了，却赶上这个事了。能解决就好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七十二 交锋 剩下的事情是，这些人是什么人，到底想干嘛；那个打包的人，估计是头目，想来探听消息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是想等我们赔钱了，做不下去了，然后找我们吗？胡大发明显想得深入，想得长远。。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大发，想什么呢？”王主管细声问着，胡大发抬头看时，服务员都已经回大厅了，只剩下王主管、周大厨和自己了。 “哦！没事，就是想想咱们是否在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这好像是人家在报复咱们呢吧！？我猜是！” “啊？！报复啊！”王主管吓了一跳，“可是咱们开饭庄的，能得罪什么人啊，都是食客！就是开‘门’做生意罢了！”胡大发的问题，把王主管问糊涂了，也足以证明，她还嫩，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胡大发给王主管定了‘性’了。 “也许吧！但是，是谁呢？”周大厨也开始往长远里想了。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咋想啊！ “主管，咱们下午如果有时间，组织两组人，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新开的饭馆，或者和咱们差不多档次的饭庄，是不是他们看着咱们生意好，来捣‘乱’的。或者还有其他可能！” “唉呦我去！”周大厨一拍大‘腿’，那意思简直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这事我看靠谱，别说，还真有可能。” “恩，有点道理！”王主管点了点头，正‘色’命令道：“老周，下午你组织两组人吧，每组给一个半小时，一组两三个人，去附近的街区去看看，就是看到了，记得嘱咐一下，别和人家有口角，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明白了，你放心好了！” 胡大发一边沉思，一边往洗碗间走，刚到后厨‘门’口，正巧秋阳往外走。胡大发一把抓住秋阳手臂，往洗碗间走去。“唉！你慢点！怎么了？” “秋阳，你今天是什么班啊？”进了洗碗间，胡大发轻声问道。 “啊？就这事啊！”秋阳斜了胡大发一眼，“我应该是楼上的班，中午咱们生意少，也不开楼上包间，我就到楼下帮忙来了！” “哦！秋阳，我跟你说啊，你可记住，明天中午你可离这些人远一点，我怕他们捣‘乱’，万一动手，可别伤到你！” “啊？什么事啊，还要动手呢！”秋阳听了，也是一惊。 “不知道啊！不清楚人家的目的是什么，这事没法办，也没有可以谈的对象，所以，必须小心，你就听我的吧！离着远点，没坏处！”胡大发心里想着，你没事别往前冲就行了，我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每次都能保护到你啊，我胡家，怎么也得娶回一个全须全尾的媳‘妇’吧！ “哟！这两人这是聊什么呢？”杜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 “哎呦，杜姨啊！咱可不带这么吓人的啊！”胡大发和秋阳异口同声的埋怨着杜姨。 “哎呦喂，行啊！你两说话都一个腔调了！”杜姨笑眯眯的继续逗着两个人。 “杜姨！”还是‘女’同志能够比较容易的打断这种气氛，秋阳走到杜姨身边，拉起胳膊，连喊几声，已经把杜姨快给摇散架了。 “哎呦，服了服了，别再摇了，再摇，我就回不去家了。” “杜姨啊！您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来捣‘乱’的，大发正跟我说离他们远点呢，就怕他们真的不怀好意，万一动手，那可就出事了！” “什么？捣‘乱’？还要动手？谁啊，这些人胆‘肥’了吧！秋阳啊，你放心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这里绝对没有问题的，大发，你也放心啊，今晚我回去，就和我家老头子说，明天中午到这里巡逻来，还让小齐把警车停‘门’口来，捣‘乱’！吃了豹子胆了！”杜姨拉着秋阳，恨恨的说。 听到杜姨如此表态，胡大发的心才慢慢放下，杜姨真是太可爱了，要不是秋阳在场，胡大发真想抱着杜姨亲两口。 虽然保卫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人家来正经吃饭的，你不能不让人家进‘门’啊，人家进‘门’点什么，你也不能限制啊，而且人家就想自己单座一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最后，人家就是吃饭慢，你总不能把人家轰出去吧。 胡大发细细想来，还是没有找到正根，现在只是解决了表面问题，估计人家还会有其他的办法的，往后的几天，还得继续应付。 “大发，晚上王主管又夸你来着！”秋阳和胡大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依偎在一起，慢慢的前行。 “是吗？当着你面夸的啊！”胡大发还在想着中午的问题，没有太在意这些。 “可不！还有几个人呢！”秋阳有些骄傲的说，至少胡大发给秋阳的脸上添了不少光彩，心里很是满意，“王主管说，你聪明能干，以后有前途，呵呵，大发，王主管都快把你夸成一朵‘花’了！” “呵呵！”胡大发干笑了几声，转身正‘色’问道：“秋阳，下午他们那两组人出去，没有什么发现吗？” “没！按照你说的，他们转了三条街，也没有看到有刚开业的饭馆，还去附近小区也看了，都没有，这回是你想错了！” “是啊！错了才奇怪呢！你想，这些人都是雇来的吧！哪家公司雇人没事干，让员工去饭庄吃中午饭，还要求一顿饭必须吃一个半小时啊！有时间闲的啊！”胡大发的问题也给秋阳问住了，一时之间，秋阳也回答不上来了。 “你再想想，三十多人，一个人怎么也得给个五十、八十块吧！这么多人，一天就是两三千，谁有钱疯了，‘花’这冤枉钱干啥啊？咋不给我点呢，肯定还是有问题。” “可是问题在哪里呢？他们到底想干啥啊？也不直接说，磨磨唧唧的，竟玩哑谜了！”秋阳嫌恶的低声骂着。 “呵呵！”胡大发看着秋阳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一把搂住秋阳的腰，摩挲着，感觉着身上的温度。“咱俩分析一下，也许能找到答案吧！” “我啊！我可不行，脑子笨呢！这事还是你来吧！”秋阳听到动脑子的事，连连摆手，躲在一旁。 七十三 退敌 “没事，你就在边上听着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只管评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可能不可能就行了！” “哦！那行，你说吧！” “对方每天出两三千，可是咱们饭庄中午损失可是要一两万左右的，而且造成的影响是，我们中午没有多少人来吃饭了，肯定是饭庄有问题了，要不就是饭菜不行，价格不好，不管是什么，人少了，老板就会赔钱的，并且，大家中午都来的少了，晚上，也会慢慢人少的！” 胡大发看着秋阳，等着秋阳的判断。“有点道理！老板肯定会有损失，时间长了，肯定赔钱，这话没‘毛’病！” “饭庄赔钱，老板肯定就不会再干下去了，谁做生意，也得希望挣钱才对，赔钱肯定不行。这话也没错吧！”在看到秋阳默默的点头之后，胡大发继续说着：“赔钱之后，老板最有可能是怎么办呢？一、关‘门’大吉；二、转让。无论是关‘门’还是转让，恐怕都会有人找上‘门’来的！”胡大发笑了，自己终于找到答案了。 假如吴叔或者魏叔在，或者师傅在，肯定不会研究一天才想明白的，估计一搭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过，总算没有白费功夫，自己通过努力，也找到了对方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收了咱们饭庄？”秋阳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胡大发。 “恩！估计是！”胡大发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那他们直接找老板谈不就行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要是不明白的，非得报警不可！” “呵呵，你个小傻妞！”胡大发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秋阳的鼻尖。“还不明白啊！你想啊，你家生意好，你会卖店吗？” “生意好，干嘛卖啊？继续做呗！” “对啊！先让你生意不好，至少你自己觉得不好，并且账面上赔钱了，你才会想转让、卖店。而且，人家还能少出很多钱，就能接手你的店。” “恩！有道理！” “咱们就随便给个数，现在转让价格是两百万吧，生意好，你是不想转的，人家就是必须拿你的店，你就可以漫天要价，他们就没有坐地还钱的资格，你要五百万，甚至更多，他们也得接着。对吧！” “对！” “现在生意不好了，人家上‘门’来，是你想转让的，人家就会从两百万的价格往下谈，给个一百五十万，估计你就接受了，这样，里外里，至少差了五十万，这些钱，能雇佣这几十人小半年了吧！” “是啊！除非咱们撑着，跟他对着来一年，他们就没耐‘性’了！你说对吧！” “呵呵！”胡大发笑出声来了，转身又刮了秋阳的鼻子一下，“傻妞，他们想收你店，你就坚持啊，就算你想坚持，老板能坚持一年吗？赔钱三个月，老板就着急转让了，信不信？” “哦，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套路啊！”秋阳撅起嘴，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行了，我这脑子想不了这些事，以后这事，你去琢磨吧！” 第二天早上，胡大发洗完昨晚剩下的半车盘子，脱下皮围裙，摘下手套，从洗碗间走了出去。既然领导看重你，你就得经常出现在领导面前，该做的工作做完，就要主动的、积极地参与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最好当着领导面。 走到前厅，看着服务员们擦着窗户、清洗地面、餐桌、摆着碗筷，并且在每个餐桌上摆放好---------预定的桌签，这才满意的笑笑。走到收银台，看着主管正在整理着昨天的账款，并没想打搅她，可是王主管看到胡大发，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叫胡大发一起出到‘门’口。 “大发，昨天下午他们去看了，附近没有新开的饭馆，然后咱们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就给他们留两台桌子吧，爱吃不吃。你看行吗？” “哦！差不多吧！”胡大发明白，王主管的意思是在前面那句话，后面的事情，你自己都能看到，成与不成，也就这样了，而前面那句话，关乎这件事的目的‘性’，没有找到根源，这事估计还得僵持一段时间，长此以往，会很麻烦。总之，长痛不如短痛，早‘弄’清楚，早了结。 “我也没啥说的了，中午让服务员小心点，熟客就直接领到预定的桌上，那些人，就让他们站着吧！但是态度必须客气，要不叫周大厨调个男孩子在收银台待会儿，别因为态度不好，而发生冲突啊！” “恩！行，我会叮嘱她们的！” 一切安排妥当，就等鱼儿上钩，不知道今天的局势，是何走向，胡大发惴惴的回到洗碗间，托着腮帮子，静静的想着什么。 “大发！人来了，你去看看不？”小王从后厨进了洗碗间，向着胡大发招呼着。 “哦！”胡大发一‘挺’身子，站了起来，拉着小王冲出后厨。 时间也就十一点半，除了两个来得早的熟客，已经坐定在预定的桌上，‘门’口聚着三十多口人，黑压压一大片，王主管和刘丽丽正在和他们解释着什么。 “什么？没位子了，你这不是都空着吗？” “是，他们昨天预定的座位，十二点到，有的稍微晚点，您要是着急，您先坐这张座位，和这位先来的，一起挤挤，您看行吗？” “我不习惯拼桌，给我找个没人坐的吧！” “哎呦，实在不凑巧啊，今天真的都预定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王主管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意思就是，不拼桌，要不您就另外找地方吧！ “唉！老板，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啊！客人来了，你们还不迎接，还往外轰啊？” “就是，就是。什么店啊！想不想干了！” “不想干，关‘门’得了！”其他人装作互不相识，在旁边七嘴八舌的说着，恨不得直接拿砖头把店给砸了。 “诸位！诸位，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啊，那些桌，真的都被预定了，您看‘门’口这里还有两桌，拼一下，能坐个七八人吧！要不先到的几位，先挤挤。后面的拿个号，等一下，就都有座位了，大家看，好不好！”王主管继续耐心的解释，并指挥着小王，把先来的几个人让到‘门’口留下的两台桌子上。 胡大发冷眼旁观，看着领头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终于在王主管、刘丽丽、小王等服务员的谦和礼貌的服务之下，坐进来六七个人，但是后面的二三十人，仍聚集在‘门’口。 七十四 新动向 胡大发走向前，拉了拉王主管，走到上二楼的台阶边，低声向王主管说：“主管，我记得咱们夏天的时候，在‘门’口搞过啤酒节、大排档吧！咱们那些塑料的桌椅还在后面呢吧！” “对啊！怎么了！？”王主管没有明白胡大发的意思，皱着眉问着。 “找两个人，把那些桌椅搬出来，放到‘门’前，不愿意在外面吃的，就等位，一点多之后，等熟客吃完，他们再进去，愿意现在吃的，就在外面吃，大冷天的，还能吃得快点。”说罢，胡大发嘿嘿的笑了笑。 “嘿嘿！”王主管也陪着笑了笑，夸道：“你这招，也是有点损啊！” “以毒攻毒，不算什么，我现在就去后面搬桌子！”胡大发颠儿着跑到后巷的小库房，和二厨的一个帮工，一起把夏天用的塑料桌椅，一套套的搬了出来，没过十分钟，已经整理好三四套，至少也能坐十几个人了，抬头看着大厅里，先坐下的那几个人，正在有条不紊的翻看着菜谱，还真不着急点菜，而那两桌，每桌前，都站着一个服务员，正笑盈盈的介绍着菜品。 “嗳！张儿啊！你看这些人，多难受，呵呵！”胡大发拉着另外那个帮工，看着屋里的人，不觉得想笑。 大冷天，站在饭馆外面，吹着风，还有可能是在‘门’外吃饭，要是这样在外面吃一个小时，明天估计就没人来了。 等八张桌子搬完，已经十二点了，饭庄开始陆续上客人了，随着熟客的增多，胡大发的心才慢慢稳定下来。这么多人了，看你们还能怎么闹腾！ 最终，来的这些客人，每人又点了一份蛋炒饭，有点吃的多点，有的吃的少点，有的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前后不到一刻钟，这三十多人在两个头目的带领下，匆匆结账走了。 “胜利！”“胜利！” “完美的胜利！”在胡大发走进大厅时，王主管、服务员，都向着大发‘露’出食指和中指，成V字！经过秋阳身边时，两个人还击掌相庆。 “大发！”周大厨追到了洗碗间，伸手递给胡大发一根烟，自已也点燃一支，“刚才主管说了，中午加个菜啊！呵呵，扒肘子！我亲自做！” “哟，真的啊！看来我们有口福了！”杜姨在旁边鼓起掌来。 “呵呵，你啊，是托了大发的福了。今天这事，干的漂亮！”说罢，单手竖起了拇指。 “呵呵，没啥！”胡大发并不是想谦虚，只是看到那些人走掉的样子，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可能就是明天，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唉，大发，今天我们家老头子去上面开会去了，把小齐也带上了，所里人手不够，所以没过来。我看啊，没他们警察，咱们也能做得‘挺’好吧！”刚开始说的时候，杜姨还撅着嘴，可是说到后面，又高兴起来，并且豪情万丈。 “杜姨啊！我个人觉得，今天是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明天，他们可能还会报复咱们的。明天过来，正当时！” “哟，是吗！那行，明天他必须到咱们这里吃饭，不然，我回去就跟他离婚。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杜姨决绝的说。 “呵呵！”“呵呵！”胡大发和周大厨一起笑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啊！听我说几句。”王主管清了清嗓子，“今天大家表现的都不错啊，尤其是胡大发，临时机变，一下子把不好的事，扭转过来。特地表扬。今天中午也让咱们周大厨‘露’一手，给大家做了他拿手的扒肘子，算是犒赏大家了。来，大发，你也给大家说两句，起来！”王主管在没啥可说的之后，突然把胡大发想起来了，一个劲的要求他也说说。 “去吧！大发！”“来，站起来，讲两句！” 王琳带头鼓动，手臂上扬着，脸‘色’红润，趁着白腻的皮肤，上下耸动的‘胸’脯，仿佛乐队指挥一般。城里姑娘就是不太一样的，就算农村来的，再会打扮，那份气质也是不同的。王琳举手投足都能显‘露’出城里人的那份优越气场。 胡大发看着神情颇为‘激’动的王主管，心里还算沉静，继而转头看向秋阳，秋阳也在随着大家一起鼓掌着，脸上放光，双目含情，那种神情，看得大发已经是醉了、痴了。 “恩！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啥说的。还有就是，明天他们可能还得来，我觉得，咱们还得小心点。咱们对人家，真的不太‘摸’底啊！” 胡大发讲的短，但是却深切的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今天没得到便宜，还有不少人挨了冻，那明天肯定就会把今天的事，一起算清楚的。 “主管，预定的！”蔡姐在收银台后向王琳打着招呼，“您还是来一下吧，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说着，王主管转身走到收银台，看着刚才的记录，眉头已经慢慢皱了起来，“大发，你来一下，你也过来看看！” 此时的胡大发，已经是这个饭庄的头号参谋人员了，对外的作用，绝对要比周大厨多，王琳也是更加倚重了。 “恩！什么事？！”胡大发已经有些预感了，连忙走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记录本上已经有了七八条预定餐桌的记录了。胡大发虽然知道，饭庄有预定事情，但是一中午就有这么多预定，是不是正常呢？ “你看！”王琳指着记录说：“一般中午是没有多少预定的，都是工作餐，只有晚上预定才多，即使有，最多也就一两个，预定也是要楼上包间的，主要也为了谈工作，这些确实不正常！”王主管已经下了定论。 “铃……..!”电话还响个不停。蔡姐在电话旁，接听也不是，不接听也不是。“主管，你看……” “恩！”王主管皱着眉，不好办啊！人家要预定，你不给人家预定吗？可是定了，就来一个人，最后没人来，你就更麻烦了，就算留下电话，你能怎么样？ 七十五 预防 “接！就说预定满了，要是真想预定的话，早点来，楼上包间，但是有最低消费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或者外面，就是冷！”胡大发冷静的说，没有被响声不断的电话铃打搅‘乱’思路。 “对，就这么说吧！记得要客气，带着点歉意！”王主管轻吐一口气，幸亏胡大发说的及时，把眼前的问题避过去了。以后接电话，都得小心了。 “主管，咱们还得再想想，可能对手没有死心呢！” “恩！看样子，是的。”王琳稍微顿了顿，转头向胡大发问道：“他们到底想干嘛啊？雇这么多人，天天来捣‘乱’吗？没正事干了！” “呵呵！”胡大发低声笑了笑，把昨晚和秋阳的分析，慢慢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王琳，嘴都合不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也是我的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可是对方不‘露’面，你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是，他们这样做，确实让我们的生意不好了，咱们肯定就得反抗，咱们没错，现在我就怕他们动粗的。咱们还得积极预防啊！” “预防？怎么防啊！”王琳不太明白。 胡大发往大‘门’口看了看，六面落地的大窗户，一扇对开的两层玻璃‘门’，都正对着能停放两排的停车场，停车场和这个两层小楼是一体的，在往外，就是辅路和人行道了。 饭庄就是在公路的一边，凹进去一块，主要是这里有停车场，顺着能停进来，吃完饭，顺着就上主路，直接开走了，真的很方便，所以生意确实不错。 “咱们得装几个摄像头吧！在‘门’口装一个，对着停车场进口，中间一个，另一头一个，对着出口，然后楼梯口一个，后街上一个，后厨出口那里一个，装上这些，基本上能对付了。”胡大发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看到王琳的惊讶的表情。 “装摄像头，干嘛啊？” “防患于未然！这点钱是小钱，能顶好多事呢！最好找好的、清楚的，贵点也没事，然后主机就放后街的小库就行了。”胡大发看着王琳，知道，如果不讲清楚，这事估计实施不了。 “行！我给经理打个电话，就算下午定，估计也得明后天才能装呢！” “哦！”胡大发没想到，王主管竟然直接答应了，虽然要请示一下，但是这已经不容易了。要知道，周大厨在饭庄的分量，申请个新人，都要两三个月时间呢，这个事，这么快，确实不容易。“让他们尽早吧！也许很快就能用上了。” “唉！”王琳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明天还是被他们算计走了八台桌子，这不就损失了！” “把楼上包间用上吧，能减少点损失，让蔡姐把之后的预定全都推到外面去吧！屋里没座位了！”胡大发一边想，一边对王琳说，“我先去后面了，有事你就叫我！”说完，也没等回应，直接走了。 “嗳！这小子！这又在想什么呢？难道又有新的发现吗？”王琳没闲着，嘱咐了蔡姐之后的预定怎么对答，又去给表姐打电话了。 时近冬日，六点时候，天还黑得很呢！胡大发的习惯支撑着他，仍然早早的起‘床’，出‘门’锻炼。 “怎么了，胡大发，这几天有点蔫啊！”仇大龙热身之后，拍着大发的肩膀，在身旁调侃着。 “恩！饭庄有点事，还‘挺’麻烦！” “啥事啊！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给你排解一下！” “好啊！最近饭庄来了一拨人，中午不正经吃饭，看样子，是要捣‘乱’啊！……”胡大发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哦！就这点事啊！”仇大龙‘摸’着光光的脑袋，“这不‘挺’简单的嘛！” “啊？简单！？”胡大发听得一愣，难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你说说，怎么简单！” “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些人想干啥吗！今天我去，找几个兄弟，直接把他们叫出来，胖揍一顿，小弟打散，抓住领头的，你就该问啥问啥，他要是不说，你就‘交’给我，我给他松松筋骨！”仇大龙说的手舞足蹈，仿佛真的就这么简单一样。 “他们要是明天还想报复，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就不信这个邪，还有不怕拳头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片归谁管！” “得了，师兄，您就饶了我吧！”胡大发听得头皮发麻，连连摆手。 “这片归谁管啊？” 仇大龙头都没回，直接应到，“归我爹，您管。”说罢，回头作揖。 “不去练功，瞎贫什么。拳头能解决什么问题啊！拳头有枪子儿快啊！你能挨几颗啊！”仇师傅狠狠批着仇大龙。 “师傅，不怪师兄，他是想帮我来着！”胡大发连忙解释着。 “没你事，练功去！”仇师傅眼珠一瞪，一股杀气扫到胡大发身上，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师傅这手好厉害啊！有时间得好好请教一下！”胡大发心里想着，不敢耽搁，走到一旁挥臂劈‘腿’。 “大发，你可不能听他的啊！到时候犯错误，我都帮不上，更甭说他了！” “呵呵，知道了，师傅。”胡大发稍微一顿，继续说道：“师傅，其实大龙师兄说的也有道理，就是我们没有往那边想罢了。” “嘿，就你捧他，他说的能对吗？”仇师傅根本不相信。 “师傅，您想啊，我们要是直接坐在那里，不管他让不让或者同意不同意拼桌，就坐了，他们会怎么办呢？我们可以找一个瘦弱点的，就算欺负他吧，就和他拼桌了，他估计也不好动手吧！” “要是一个人，他打不过，最多吵架，要是其他人帮忙，就说明他们认识，呵呵，他们不是也很难受吗？”胡大发提出了一个设想，这个设想要是大龙去完成，那效果肯定不错。 “你这是惹事！”仇师傅毫不客气的批了一句。“别人只帮腔，作为局外人说话，不动手，你觉得他们还会难受吗？也就是说，他们就是想和你们吵架，还有很多人帮着，也不走，你说你的客人们能吃得安稳吗？长久之后，还是会影响生意的吧！” “哦！对啊！”胡大发点点头，承认自己想的还是不太全面。 七十六 应对 胡大发在中午之前，到前厅溜达了两圈，总有些不放心的地方，但是到底是什么事，还真说不出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随着时间临近十一点半，心里更加焦躁。 “大发！”杜姨在后面向胡大发摆着手，“来一下！” “杜姨，怎么了？” “大发！今天我家老赵中午过来，你说要不要和王主管说一声啊！” “啊！真的啊！”杜姨一句话点醒胡大发，原来问题在这里。今天这些人要是来，肯定要比昨天有准备了，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走的，自己这里虽然想安装摄像头来做个证据，聊做保护，但是用得上用不上还真不好说，因为这些东西，不是最直接的手段。 如果他们趁着没来客人，趁着人多，就是要闹一下，自己这里还真不好收场。只有警察在场，这事才闹不起来。 “来就好，您去和王主管说吧！”胡大发心已经放下了，穿戴起来，准备继续洗碗。 “别啊！你去说吧！”杜姨事到现在，反倒不好意思了，“要是平时，来就来了，吃个饭也没啥！这不是有事吗！而且还没闹起来，你说他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啊！” “算好事啊！救驾呢！没我赵叔，今天还真的‘挺’麻烦的呢！”胡大发点着头，向着杜姨解释着。叫一个警察做叔叔，胡大发嘴里还真的‘挺’干涩的。 “还是你去吧！最近王主管可是净夸你了，你说话，她听着高兴！” “算了吧！别说了，没准备，才会念情，您说是吗？”胡大发自己想了一下，还是不去说了，这个事，毕竟是自己在后面要求杜姨做的，并没有征求主管的同意，其中原委，还是怕出事，最多一部分，就是怕秋阳出事。 “哦，那随你吧！”说着，杜姨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嗳！大发，遇到这种事，你紧张吗？”杜姨笑眯眯的转移着话题。 “啊？有点！”胡大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是自己做什么事，那还真没有什么紧张的情况，但是，现在是一群人，整个饭庄的事情，而且好多都是想法简单的人，并且根本不知道对手想干什么，这个最重要。 在黑暗中，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人会有恐惧感；莫名其妙的陷入局中，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想什么，人的恐惧感可能更深。 现在的胡大发就是这种感觉，虽然猜到一点东西，但是对手是谁，对手在哪里，对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这些都一无所知。 想着，聊着，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大发！先别洗了，到前面来吧！”王主管撩开洗碗间的帘子，向着胡大发打着招呼。 “哦！行，我这就出去！”胡大发连忙收拾了一下，准备到前厅去。 “哟！大发啊！主管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这都亲自到后面找你来了！行，小子，有前途啊！”杜姨说着，有些羡慕，但是也为大发和秋阳两个人高兴。 胡大发出了厨房，看着空‘荡’的大厅，几个服务员都聚到大‘门’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四下张望着。从大家的动作表情看，一个比一个紧张。 知道人家来，难免这样，来了之后，也许就好了。胡大发摇摇头，对大家这种表现也是无奈。索‘性’走到大家身后，轻声咳嗽一声，登时把几个服务员吓得嬉闹起来了。 “呵呵！闹闹吧！轻松一点吧，别紧张，没啥事的！”说着看了看秋阳，从秋阳眼中，也看出了一丝不安。便走到秋阳身边，趁人不注意，拉住秋阳手臂，轻声在秋阳耳边说，“别担心，今天不会有事的，信我的吧！” “恩！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不光是做坏事的人才会有，普通人遇到没有预料的情况，一样会紧张，除非有心理准备了。 “来啦，来啦！”刘丽丽在‘门’口喊了起来。服务员们和胡大发都转头去看。那些人好像受过训练一般，几乎是排着队，间距都差不多，踏着步点儿，向着“三魁饭庄”走来。 “真假！”蔡姐也看出来了，“一般人过来吃饭，都是三三两两的，哪有排着队的，真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哼！”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准备应战。”胡大发还是很沉稳的，替着主管吩咐着：“先问有没有预定，预定几人，是否都到了，然后点菜。没有预定的，就让他们等着，或者外面吃！”稍微一顿，又接着说道：“小王、张儿，咱们去后面小库房搬桌椅去。你们一定稳住了啊，态度要好，别惹急人家！”说罢，挥挥手，带着两个人向后面走去。 这就像一出戏，台上的演员已经排练好了，台下的观众也排练好了，你把我当演员，我也把你当演员。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互为演员！ “您好，有预定吗？请您说一下电话号码！” “您好！预定的是几位，预计什么时候到齐！” “您好！真不好意思，今天预定满了，您可能得等位了，要不您看坐在外面行吗？外面就是有点冷！真不好意思！” 服务员在王主管和蔡姐的带领下，将来了的三十多人一一安顿，没有预定的就对不起了，只能先占着等着了。 “什么？你们是怎么开的饭馆啊！大中午的都要预定啊？那不是还有好多位子空着吗？为什么不让坐啊？”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这都冬天了，让客人坐外面，亏你们想得出来！” “我们先坐着吧！等他们预定的来了，再说吧！” “你们想不想开了，什么态度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对峙着，总之，就是想把水搅浑，说着说着，就推开阻挡的服务员，直接往里走，就是要占桌。 胡大发推来了第一轮桌椅，看到里面的态势已经有点不可控制，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已经不好办了，就算是夏天，人家不坐外面，也是有道理的，何况是冬天呢！ “小王！快去和杜姨说一声，给赵叔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要赶紧的，不然今天就不好收拾了！”吩咐完小王，又对着小张说：“你继续搬桌椅，我进去看看，咱们别吃亏了！” 七十七 及时 “来，让一下啊！”胡大发想分开‘门’口的二十多人，进到大厅，远远看见两个正在推搡着秋阳，连忙往前挤，“来，兄弟，借过一下！”胡大发的借过和别人有所不同，他看着这两个人的衣兜，哪里放钱了呢？ 定了桌的那八个，最多一个桌上坐了两个人，有的只有一个人，饭庄分出两个服务员去点菜，照应，但是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午餐上，正拿着菜谱前后的翻看，眼睛、耳朵、心思全放在了‘门’口处，就差给那些人叫好助威了。 让，凭什么让，马上就完成任务，占到桌子了，为什么让？而且只是几个‘女’服务员，能挡住二十多个大男人吗？这些人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用力，服务员们已经支撑不住了。王主管虽然在大声的指挥、安抚、道歉，但是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战线一步一步的向大厅里退去，马上就要崩溃了。 “唉！谁的钱包掉了！别挤了，掉钱包了！”胡大发在人群后面大喊起来，“小心啊！踩到别人的钱包了！” 人多、‘混’‘乱’，掉点东西属于正常，在后面的几个人连忙后退了两步，低头看着，挤在前面的人，也都停止了推搡，低头找着，都在想，咱们都是自己人，别为了占座，把钱都丢了。 地上有钱包，而且必须有钱包，这个无疑是胡大发的杰作。 “每天就算给你们一百块钱，也不是很多啊，你们拼什么命啊！你们挤没事，别把我家的媳‘妇’给挤趴下，否则，你们今后都不会有钱包在身上了！”胡大发在众人后面想着，做着手脚。众人都在往前使劲，注意力就没在后面，以为后面是自己人，没想到这个“自己人”是真下手啊，捡了三个钱包好下手的，直接掏了出来，扔到地上，然后就开始大声喊起来。 “唉！这是我的钱包！” “嗳！我的钱包在前面呢！别踩！” 喘了口气，王主管回过神来，“大家不要挤，别掉东西，大家都是来吃午餐的，别为了找个座位，再把东西丢了！大家听我说，咱们排一下队，一个一个来，不行的话，咱们先点餐，如果上的快，我给大家安排一下拼桌，总比站着吃，或者坐在外面吃强吧！” 事到如今，这些人反倒不好说了。人家都给你找座位了，你还要求非得自己坐一张桌子吗？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胡大发在后面看着秋阳，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工作服，还算没事，可是嘴上已经撅起老高了。 “不行，我们先来的，就得先坐。再说，我也不喜欢拼桌，就愿意一个人坐。” “对啦！我也要一个人坐！”“我也要……” 胡大发眉头皱起，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不听劝啊！我是胳膊太短了，没碰到你的钱包吧！我非得把你的包扔外面去不可。正在胡大发磨牙的时候，听到‘门’外一声停车声，然后是开车‘门’、关车‘门’的声音。心里已经开始狂喜了，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赵叔来了。可真是及时雨啊！ 胡大发猜测真的没错，赵警官带着实习警官齐瑞兰走进了胜利饭庄。 “哟！王主管，你这生意够火的啊！这才十一点半，就开始排队了！” “哎呦！赵警官啊！您过来了，快里面请！”王主管分开突然哑火的众人，走上前去，拉住了赵警官。 赵警官经过胡大发身旁时，看到的是胡大发正在向着自己做着鬼脸，一脸受了欺负的样子，嘿嘿一笑，走上前去，和王主管握了握手。 “王主管，您看，我们是不是来晚了，也得等位吧！”说着，向四下的二十多人逐一扫视过去。眼中想看到的是熟悉的脸，最好有过案底的，出过事的，那些人好认，并且查他们也好查。 “可不，您来晚了！”胡大发没有让王主管说话，直接接了过来，“估计您也得拼桌了，要不您自己看看，这些人，您愿意和谁拼桌，您自己挑吧！”胡大发简单地通过对话，把任务‘交’待给了赵警官，之后，就等着看好戏了。 “哦！自己挑啊！”赵警官回头看了看胡大发，从话语中听出有点怨气，向着胡大发点了点手指，“好，我看看，和谁拼一桌吧，吃个午饭，十几分钟的事，还能吃半小时啊！这不‘挺’快的吗？”说着，向着四下又是一轮扫视。看得这些刚冲进去找到座位的，不愿意拼桌的，包括那些预定的人，都有些不太自在了。 “小伙子，你看我们能拼一桌吗？”看着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当然是每桌一个人了，赵警官随意的停留在一个小伙子身旁，敲着桌子，低下头，盯着他看着，笑眯眯的问。 “恩！那……”小伙子看向另一个方向，希望得到正确的指示。可是看的那个人，已经低下了头，发不出任何信息了。“那也行吧！” “哦！可以啊！同意拼桌了！小齐啊！咱们坐这里吗？”说着，回头看着齐瑞兰，顺道眨了眨眼。 “这儿啊！靠大‘门’，我不喜欢，往里点儿吧！”齐瑞兰随口说着，眼神也学着赵警官的样子，四下扫视着。 “得，那咱换一个！”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换了一桌，继续敲着桌子，“小伙子，你看我们能拼一桌吗？” “什么？拼桌？为啥啊？我不习惯，找别人拼去吧！”这个人还真横，直接把人挡出去了。 “呦呵！‘挺’横啊！”老赵没再说话，身后的齐瑞兰已经走上前来，向着这个人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证，“请你出事一下你的证件，我们要做一下临时检查，并且登记一下。谢谢合作！”说着，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摊在那人眼前。 “呵呵，该！让你牛啊！检查你，然后登记在册，以后有点任何事，你也会被政fǔ记着的！”胡大发靠着‘门’柱，笑眯眯的看着，心里知道，既然赵警官来了，必然会挨个检查下去的。按照常理说，这样的事情，就是治安案件，虽然没动手，但是只要给个火星，动手是必然的。与其任由发展，不如把它冻结在摇篮里。 七十八 解决 “检查？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检查我啊？”那人的白眼翻着，一副不屑的样子，嘴巴撇得快到耳朵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嘿嘿，来个横的，行，我正想看看警察怎么处理呢！”胡大发拉着秋阳，在大‘门’处，不错眼珠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或者其他有效证件，我们要进行临时检查！”齐瑞兰冷冰冰的说，看到对方还有点不买账的样子，索‘性’转过头，向着师傅赵警官说：“师傅，今天上午在这附近不是有个贩毒的吗？给他跑了，我看这个有点像吧！您看用不用带回去调查一下！”说完，并没有等赵警官回答，又扭过头看着这位不愿意配合的，“你！站起来，我怀疑…….” “别，别！我服了你了！”说着，连忙把钱包里的身份证掏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手里都有点开始哆嗦了。 “好家伙，直接就给个按个贩毒嫌疑犯的帽子啊，这个玩意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这可够狠的了。”胡大发心里琢磨着，这不是拿大帽子吓唬人吗？心里想，嘴上已经小声带了出来。 “大发！你说那个齐警官是不是有点过了，人家就是来占位子的吧，用不着拿贩毒吓唬他吧！”秋阳转头看着胡大发。 “秋阳，你是哪一头儿的啊？”胡大发突然发现秋阳的可爱之处，真是帮理不帮亲啊。 “本来就是啊！”秋阳并不服气，撅起小嘴嘟囔了一句。 “秋阳，这些人没事找事，你说可气不可气，再说，对面的是警察，已经给你看过证件了，你还不配合，你是不是找事？所以，对付这样的，就得吓唬他一下，估计一会儿还得有横的呢！” “可是贩毒那是随便就干的事啊！这话说到哪里别人都不会信的，那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废物一个！” “呵呵！”胡大发爱怜的从后面环抱住秋阳的腰，真想动情的亲‘吻’秋阳。“谁都知道是假的，但是人言可畏啊。如果有单位，有学校，这个事情传到别人那里，你说，他还说得清吗？他们怕的是这个！” 齐瑞兰拿出设备，把身份证放在机器上，不知道‘操’作着什么，几秒钟，鸦雀无声，连个咳嗽的都没有，安静的怕人。“师傅，没事！” “小伙子，能拼桌吗？” “查也查了，不是没啥问题吗？还要拼桌？我看着你们不舒服！不拼！”那人咬着牙说，还是那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已经不太牛气了。 “嗳！小齐啊！这人我看着是没有问题，你看看证件是真的假的，不是别人的吧！有没有挂失？” “赵警官，刚才这里好像有丢钱包的！”胡大发在后面听到齐瑞兰那句话说早了，就走上前，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心里想着，“就你还不服啊？行，我来折腾你小子一下吧！” “哦！是吗？好，挨个检查，不配合就先带回去。检查到确实无误，再说！”赵警官直接下了命令。 胡大发知道，这还是吓唬人的，没有任何证据，是不能这么干的，但是只要有报警的，就可以了。大不了，就说自己的钱包丢了呗，先看看这小子服还是不服吧。 “我没丢钱包！”那人继续犟嘴。 “知道你没丢，怀疑的是你捡了钱包了！”齐瑞兰因为一句话说早了，正在气头上，直接对着那人撒着气。“站起来，搜身！” “啊！不至于吧！咱……咱不就是拼桌吗！你想拼，就…….拼吧！”最终，那小子还是低下了头。 “哦！同意拼桌了！小齐啊！你看这桌行吗？” “这桌方位不好，换一个吧！”任务完成，齐瑞兰转头向着胡大发浅浅一笑，算作答谢，便又转过头，继续下一桌的拼桌之旅。 下面的过程就简单些了，一个服务员跟在两人身后，说明着这桌是预定还是临时来的，然后一桌一桌的问下去，老实的，就同意，不老实的，就检查，最起码的也得看看身份证，记录一下。 这些人里，真有不少附近学校的学生，看着这个阵势，早就打了退堂鼓了，可是既然坐下了，也不能贸然就走啊，只能等到问道自己时，低着头，同意同意就过去了。剩下几个地痞，也不愿意因为这百十块钱的生意，还得把自己的老底抖出来，更得不偿失了，没看见，有想扎刺的，直接就怀疑贩毒嫌疑人了，还是老实点得了。 随着时间推移，开始上客人了，秋阳离开胡大发，带着新进来的熟客们，直接拼桌坐在了两位警官问过的那些人身旁，没有多久，警官身后已经坐满了，这也是压力啊，两位警官只能加快了步伐，尽快的往前推进。所幸，那些人都很知趣，一个个都默认了拼桌的意见，最后，齐警官都想不出什么理由了，只要这桌同意拼桌，就直接走向下一桌了。 “小伙子，我看我们两有缘啊，就坐你这里了！”赵警官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桌，招呼着齐瑞兰也坐在身旁。 “啊？坐这里啊？”那人左右看了看，确实三十几桌都问过了，自己是最后一桌了，可是自己也不想和警察一桌吃饭啊！“这桌不太好吧，是不是有点……离着后厨太近了？” “近点好！上菜快，就这里了！”齐瑞兰不再找理由了，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人，好像在说，就坐这里了，你能把我们咋样吧！ “哦！是吗？那好吧！也是啊，离着厨房近，有好处啊！”那人默默的念叨着，一脸的无奈。 “呵呵，小伙子，你都进来这么久了，还没点菜呢？饿不饿啊？”赵警官可不是白给的，直接点到最关键的地方，难不成你们想把我们耗走了，你们继续霸占着桌子啊？ “啊！点，马上点！”那人擦擦汗，赶紧叫起了服务员：“服务员！来份蛋炒饭！” “等这么久，就要个蛋炒饭啊？是不是时间富裕啊！好闲啊”齐瑞兰说的‘挺’狠，直接把对面的白面学生说个大红脸。“有空儿不好好念书，学着‘混’社会，真出事了，跑不掉的，到时候，谁的家长着急谁知道！”齐瑞兰继续说着，这些话，说得很多人都很羞愧，既然是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社会上的事，就不要往里搀和了，就算是溅一身泥，也是一辈子的事！ 七十九 消息 “小齐啊！你这话说得‘挺’对的。。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这是中国古人的高见啊！唉，你刚才这是说谁呢？” “师傅，我没说谁，就是有感而发！咱们也点菜吃饭吧！”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真的平息了吗？胡大发在洗碗间刷着盘子，脑子还在不停的转着。对方会这样罢手吗？还会不会有新招数了？这种方法是不行了，就算他们明天还想再来，也得换新招了！他们会怎么样呢？ “大发，王主管叫你去楼上包间开会！”小王撩开‘门’帘，向着胡大发喊着。 “开会？我开什么会啊？”胡大发皱眉看着小王。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主管叫你呢，大厨也去了，你就赶紧的吧！你还得便宜卖乖了，拿上糖了！”小王用着本地的俏皮话逗着胡大发。 “大发！来，坐下吧！”王主管看着有些木讷的胡大发，心里好笑，话语上更加温柔了些。 “唉！”胡大发应着，低眉顺眼的看了一下四周，包间里大厨、二厨、蔡姐、孙姐、王主管已经做好了，还有一个眼熟的‘女’人，坐在正位上。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白皙的皮肤，面目姣好，身材纤细，穿着华贵。胡大发在印象中看见过几次，这个应该是饭庄的老板，白‘玉’凤经理。 “小胡是吧！快来坐吧，就等你了！”白经理热情的招呼着胡大发，声音充满磁‘性’，好听啊！ “今天正好咱们饭庄的经理过来，也知道了中午发生的事情，并且也在各个关系层面打听询问，到底是谁在找咱们的麻烦。这个大家放心，饭庄会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的，并且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饭庄的经营。好，现在请经理给大家讲话！” 伴随着王主管的话音落下，响起几声热闹集中的掌声，在白经理的示意之下，掌声归于平静。稍微清了一下嗓子，经理用她温润如‘玉’的声音，开始训话。 “大家好！很多饭庄的老员工都认识我的，好像也就小胡没见过了！”白经理笑了笑，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继续说道：“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事情确实很蹊跷，我也在找朋友，多方打听吧，希望尽快找到答案，否则，就中午这一顿饭，我们会损失不少。有这些钱，给大家发点福利好不好啊，对吧！这样不明不白的耗下去，对我们来说，绝不是好事！” “我听王琳说了，咱们饭庄的胡大发，在最近的表现是非常突出的啊！除了给咱们饭庄破了案，还为对付中午这些不明来客，想了很多办法，今天为了不出事，事先又和社区片警打好招呼，这些都是我们做管理的没有想到的，相当了不起！”白经理口若悬河的表扬着胡大发。 “我代表饭庄的全体员工，向小胡表示感谢，同时，饭庄会给与奖励，这月工资上体现。”白经理笑着扫视了全体与会人员一轮，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胡大发身上，‘弄’得胡大发不得不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一副要为了饭庄不惜牺牲任何代价的样子。 “同时，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们的三魁饭庄，马上就要开分店了，分店的规模，比这里还要大，装修得比这里还要好，并且在十二月中旬，就要开始营业了！” “好！”“真的啊！好快啊！”“好啊！”这次的掌声比刚才要热闹的多了，大家这次是真实的听到老板这样说了，之前的消息，都是传言，这个才是最真实的。如果能够调到新店去，工资先不说，职务肯定会有些调整的，如果能够当上店长，工资肯定涨，还能轻松些，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白经理笑着看着大家，都在那里高兴的议论，而胡大发却表现的并不‘激’动，当白经理的目光转过来时，只是报以浅浅的微笑。 “大家静一下啊！”白经理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不寻常表现，而无视其他人的心情，“现在离新店开业，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了，饭庄要招人啊！除了招聘新人，还要在老员工里面提拔新店的主管和店长，包括领班。” 好消息就是一颗炸弹，又在这些人里炸开了。 “静一下啊！时间不太多了，但是我知道，咱们这里的员工是最优秀的，到了新店，肯定能起到带头作用，并且把咱们的优秀传统，带给新员工的。不管走到哪里，咱们的好传统、好习惯是绝对不能丢的！” “我在这里，给大家三天时间，希望大家能够主动一些，‘毛’遂自荐，主动地提出愿意到新店承担管理工作，不论新店还是老店，都是一体的，即使是调到新店工作，也有可能会在两个店借调的。做的好，要表扬，就像胡大发一样；做的不好，同样也要批评并且要承担责任。” 胡大发心里想着，新店也缺洗碗工吧，那里地方大，用餐的人多，这是不是要把我调过去啊，我年轻点，手脚快点，干活利索点，哎呀，这不是要和杜姨分开了。胡大发心里只有百分之一想的事杜姨，其他的都在想着秋阳。分开两地，平时就见不到了，就算多给几百，有啥用啊！想办法吧，尽量和秋阳同进退。胡大发打定主意，好似局外人一样，静静的听着。 “还有一点啊！就是想到新店做管理职务的人，不但包括咱们这里的在座的骨干，还包括其他的服务员，当然包括胡大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提出：我想去新店。”白经理看到大家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自己也很兴奋。转头看到了胡大发，心里又静了下来。这小子怎么感觉在梦游啊？这么大的好消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小胡！你觉得怎么样，有去新店的打算吗？”白经理笑盈盈的问。 “啊？我啊！”胡大发被问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经理，我还是想在这里！” “呵呵，小胡啊，你是舍不得秋阳吧！”蔡姐嘴快的直接进行揭‘露’了。 “不是！呵呵，蔡姐，你别‘乱’讲啊，我们没啥的！”胡大发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 八十 破窗 “哦，不是因为这个，那你是想什么呢？”王主管也很奇怪，抢着问道。.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经理，主管，咱们饭庄开新店自然是好事，但是就算有了新店，老店也不能扔啊，我觉得，咱们这里，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我不想到那边去，这里解决干净了，去哪里都无所谓了！”胡大发的解释，让王主管有些脸红，自己考虑的真没有胡大发长远，更没有他细致细心。 “哦！你说说，你的想法！”白经理明白了刚才胡大发为什么表现冷淡，原来是这样，这点就能看出，胡大发是个重情义的人，不会因为新朋友，而忘却老朋友。 “对方的目的还不‘摸’底，到底是谁也说不清，我们现在只能防守，尽量不出错才行。比如安装摄像头，让所有服务员都更加用心一些，生客一定要记住或者记录，多和社区民警打好关系。恩，我觉得这样做，差不多了吧！” “哦！摄像头，王琳，找人了吗？” “找了，今天下午过来实地看看，估计安装也得明天上午了。”王琳解释道。不是没做，而是时间确实很紧。 “恩，来的时候，让他们去新店看一看，把新店也装上。”白经理的思路确实不一样。老店有人捣‘乱’，谁能保证新店开业之后就没人捣‘乱’呢！“在这边也贴出公告来，招人。” “还有一点啊！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春’节！有想回家的人，一定提前说，今年过年，咱们饭庄不打烊，要连续开业，当然，过年会有高工资，还有年夜饭。周大厨肯定会给咱们‘露’一手的。但是，请大家注意了，元旦之前，回家还是不回家，都必须报上来，我们也好安排工作。”白经理想起的这件事很重要，到年底了，只要想挣年底这个钱的，都早早的确定人员了，省得到时候抓瞎。 “王琳，你招人的时候，也要问清楚啊，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别干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挺’麻烦的。还有，宿舍有新员工入住，安全问题，一定要告知所有人，不行的话，就每个宿舍选个室长，或者再加个副手，这样都行。” 王琳听着，频频点头。大家正在热聊着，听到楼下有些杂音，之后又有服务员的尖叫声，然后就是急促的上楼梯的脚步声。 “主管，经理，不好了，咱家窗户被砸了，您快去看看吧！”上楼的是刘娟，大冷天的，竟然脑‘门’有汗。 “什么？”王主管一下子站了起来。 “咋回事，谁干的？”周大厨为了表现一下，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胡大发听了，还算冷静，本想直接下楼去看，还没站起来，又坐下了。“肯定是那些人干的了。咱们都请来警察了，他们肯定也是要报复、出气的。”胡大发沉静的说。 “先去看看！”白经理想知道下面成了什么状况，是否影响明天的营业，有人因此受伤没有，所以带头下楼了。 胡大发虽然跟在众人身后走下楼，心里没想别的，主要想看看秋阳有事没事，别的，和自己的关心不大。 一扇落地窗，被一块砖头砸裂了，没有完全碎，当初买的玻璃也是最好的，破了一个小口，裂开好几道缝子，在阵阵北风中，丝丝的涌进来一股一股的凉气，把屋里温暖的空气涤‘荡’的到处躲藏。 “咱们有人受伤没有？有谁看到是谁砸的？人往哪里跑了？”王主管抢先问着。对于这些问题，胡大发有些不屑回答。人都站着呢，也没有闹的，肯定没有伤到人；人去哪里了，砸完还不跑啊？只有第二个问题还算正常。 但是马上胡大发心里又不正常了，“秋阳啊！就算你在大厅呆着呢，你也别说话了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但是，所有的事，都是非人所能预料的，并且不能有任何盼望。 “主管，我看见了！”秋阳抢着说：“是两个人，一个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人，后面那个人扔的砖头，还用塑料袋套着呢！扔完，骑车就跑了，没有停，从进口进来的，那边出去的。还有，就是两个人都带着头盔，看不见长啥样！衣服，也就是一身黑吧！”秋阳一边回忆，一边讲。 胡大发听到秋阳抢话，就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从众人身后，走出了饭庄。饭庄外面是个小型的停车场，再往外，就是街面了，辅路主路，离着不远，还有个车站。就是因为有停车场，所以饭庄的生意比其他的地方要好很多。其实这个小的停车场，就是饭庄从街面的位置，内凹进来一块地方，当初所属单位铺了水泥砖，时间久了，就成了‘门’前三包区，正巧也能并排放两列车，还能错开，慢慢的，大家都默认了这个饭庄有停车场。 但是这个停车场，进出自由，也不能算是饭庄所有，也不归路政管理，就是有这么一块地方可以停车，而且进口‘挺’大，出口直接上主路，顺、也方便，这个也是招揽客人的好方法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停车场。两个人直接骑着摩托车靠近到饭庄外面，扔了砖头就跑，毫不停顿的从出口上了主路，跑没了。估计一下时间，也就几秒钟，这么短的时间，谁能反应的过来啊！ 胡大发从外面看着被砸的那块大玻璃，就这样吹着，肯定不行，万一碎了，就没法营业了，而且容易伤人，得想办法。 周大厨走出饭庄，正巧一阵冷风吹过，胖胖的身体，随着冷风抖了几下。“嗳！大发，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胡大发撅起嘴，摇着头，接过周大厨递过的烟，双手笼着，先给周大厨点燃，然后又看了一眼现场，才自己点燃。 “这都是谁干的啊？诚心找事啊！”周大厨说着废话，“马上过年了，这不是让我们没法营业了吗！”说了几句，见胡大发没有接话，便试探的问道：“大发，你说这事，咱们报警不？” “报警，干嘛不报，咱不能让警察闲着啊，而且，确实有警情，饭庄被砸成这样，没错吧！让他们破案！”胡大发吸着烟，随口应答着周大厨。 “大发，外面看的怎么样，有发现没？”王主管已经在屋里没有了主意，看到胡大发和周大厨都跑到外面来了，也从纷‘乱’的大厅走了出来，外面冷，但是能离那些没主意的一群人远点，也是好的。 八十一 报警 “主管，赶紧找换玻璃的吧！”胡大发转头和王琳说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可不，这样咋营业啊！”周大厨没有再听下去，扔了烟蒂，赶紧走进屋里，外面的冷风真受不了啊！同时想着，胡大发也不行了，还是年轻吧，这回也没啥主意了。 “这都年底了，就算是快，估计也得明后天了，可是这样子，难道真得停业啊！唉，我要是催催那家装摄像头的就好了，有了监控，是不是就没事了！” “会好点，但是想砸，还得砸！”胡大发安慰了一句王琳，“他们没达到目的，还不会罢休的！必须继续‘弄’点动静给你的！” “啊！那怎么办啊！今天砸一块，明天砸一块，咱们还过不过了！” “呵呵！说砸就让他砸啊？咱们到他家吃饭去啊？咱们得想办法啊！”胡大发瞥了一眼王琳，对于她的社会经验缺失，表示些许遗憾。 “你两个，进来！”白经理在‘门’厅吆喝了一声。“你们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有什么对策？”一人智短，众人智长，经理确实有些经验，直接问计于民。 “报警！”“对，报警，一定抓住这两个小子！”“对，好好惩罚他们，让他们赔咱们损失。”“就怕警察不好抓啊，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的！”“那也得报警啊！要不这大冷天的，这不是捣‘乱’吗？”“这叫扰‘乱’社会治安！”服务员和后厨人员都聚到前厅，七嘴八舌的提着自己的意见。 “恩，恩！静一下！胡大发，你有什么建议！”白经理示意大家安静，转头看着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个年轻人，难道还有好方法吗？现场都这样了！ “经理，咱们先确认，这确实是那些人干的，这是报复，没错的！”胡大发稍顿一下，接着说道：“现在这样，我想咱们先去买点胶带，要那种红‘色’的，把那个裂缝的玻璃粘一下，别再碎了，扎到人，就更麻烦了！” “还有，那几块没碎的，咱们也贴上，贴个圣诞快乐、新年快乐，都行！省得他们再来甩砖头，砸碎了，伤人！” “好！好主意，还有别的办法吗？”王主管和白经理还真没想到，胡大发的想法还是相当不错的。 “咱们还得把‘门’口的停车场改造一下，把出口堵住，不能直接从进口拐一下就直接出去了，人家想干坏事，太容易了，咱们把出口堵上，放两个警示牌，那些老客户别出事就行了。进口那里还算宽，就改成进出都走那里就行了。如果好办的话，用石墩子把停车位划分一下，我看就行了。谁要是再过来砸玻璃，就得先进，然后兜一圈，再从进口那里出去，我们就有比较多的时间处置了！” “哦！？”胡大发说完，众人都转头往外看去，果然，想着行凶的人迅捷的完成了任务，咱们的停车场设置确实有些‘毛’病。 “还得报警！让警察知道这些事，包括咱们把那个出口堵上，在破案之前，先这样使用！他们得同意！”胡大发最后才说报警，是因为从现在到晚上营业，时间也不多了，必须大家齐动手，才能在上客人之前，把这些事搞定。 “好，大家分工一下！”白经理吩咐起来，“老周，你带几个人收拾停车场，需要什么东西就去买，王琳，你负责这几扇窗户，还有摄像头的事，四点半之前搞好！晚上还要营业呢！”白经理稍作沉思，“报警吧！我们也得接触一下警方了，他们办法多，找到对手，就会解决的！” 警察来的‘挺’快，但是胡大发期待的赵警官没有来，齐瑞兰警官来了，带了两个同事，前后内外的勘察，找着目击者盘问着。 “胡大发，窗户被砸的时候，你在哪里呢？”齐警官站在胡大发身边，问着正在‘门’外蹲着晒着太阳，左边看着贴胶带的服务员，右边看着指挥封堵停车场出口忙碌的周大厨，胡大发抬起头，轻轻地回答道：“那时候，我在楼上包间开会呢！”这是胡大发比较老实，没有撒谎的回答，在印象中并不多见，尤其是对着警察。 “哟！都去开会了！升职了，应该恭喜啊！”齐警官带着本地人的寻常的俏皮回应了胡大发几句。“这么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啊？” “没看见！”胡大发慢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手收回来的时候，用力的搔着头发。头疼的事真多啊，这几天就没闲下来。 “恩！”齐警官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师傅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看来是没戏了！” 胡大发没有接话，心里却在想着，你师傅是个老油条了，他要是来，听我意见也就是借鉴。他是想让你听我的意见吧！可惜，这次是真帮不上忙了，我是什么也没看见。 不过就算没看见，人也得维护一下，毕竟还得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讨生活呢。“齐警官，你看我们把那个出口堵上，行吗？会不会影响‘交’通啊！别人会不会说啊！”胡大发试探着问着。 “你管的还真‘挺’多的！”齐警官侧目看了胡大发一眼，“你们白经理和我说这个事了，这个停车场是属于你们的，想怎么规划就怎么规划，你们自己的事，不归‘交’通部‘门’管。自己看着办吧！” 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不过，破案之后，你们得赶紧回复原装！” “是！那是必须的！我们期待人民警察的迅速破案，到时候，我也会提醒经理和主管的！” 齐瑞兰白了胡大发一眼，这小子说话老是绵里藏针，有事没事非要扎你一下。这话就听着刺耳，可是还没有办法。索**情都办完了，就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胡大发看着警车呼啸着来，又呼啸着去了，暗自叹气。报警，也就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用处还真不大，尤其对于这种没头没尾的案子。 正琢磨着，那辆警车又开了回来，“吱”的一声，停在了胡大发身前。 齐警官从车上走下了来，向着胡大发招了招手，走到旁边避风的地方，低声问道：“你是觉得和中午那批捣‘乱’的人，是一伙的吗？” 八十二 守夜 这话里有几个意思，既然问了，那就是警方怀疑，这两件事主谋是一个，也就是可以并案处理，省些人力；另一方面，问胡大发，那就是想听听这个饭庄里唯一能有想法、有主意的人的意见，也算是比较看重吧！ 胡大发却不想回答。自己不能‘乱’怀疑，没好处。并且，自己的想法，根本不能左右警方的办案，自己总不能要求警方把中午那批人，挨个抓回去，挨个审问吧！ “像！不过，真不知道！”模棱两可的话，胡大发有一肚子，随口就来的。“齐警官，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万一他们晚上又来捣‘乱’，可怎么办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胡大发的问题也给了齐警官一棍子，也是不好说。 “报警！”齐警官根本就不想复杂的答案了，说完两个字，转身走了。 索‘性’，晚上的生意并没有受到下午这件事的打搅，还算火爆。食客们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到，落地的玻璃窗被贴的‘花’样迭出，只有几个吃饱了、等着结账的客人，闲聊着问着服务员。得到的解释也是统一的，准备喜迎元旦，中午清洁玻璃时，不小心，碎了。 “大发，主管叫你去一下！”小王‘露’出头，喊着正在忙乎着的胡大发。 “哦，知道了！”胡大发看看表，已经九点半了，食客基本上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是盘子最多的时候，而且杜姨还回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奋斗着，还要去听主管的吩咐。但是领导的召唤是很多人想要都要不来的。所以胡大发赶紧摘下手套，脱了围裙，撩开‘门’帘，穿过后厨，走进大厅。 “主管！您叫我！” “大发！后面忙完了吗？”王主管进过后厨，但是洗碗间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所以进去的次数很少，也就基本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洗碗间最忙的时候。 “没！还有好多呢？您说什么事！”胡大发并不计较这些，直奔主题。 “哦，刚才经理来电话，问了问情况，主要还是不放心，怕有人捣‘乱’啊！你看，咱们还需要怎么做才好呢？摄像头的事，明天白天，一早才能安装，今天肯定没戏了！”王琳无奈的说。这个不怪她，是想到这事就已经晚了。 “恩！那就值夜班吧！”胡大发迅捷的给出自己的答案和想法，“我和小王，两个男的值班，还年轻点，明天不行再找一个和小张搭对，我那个工作不太重要，一般人都能顶，小王上午休息，下午晚上能干活。您看这样行吗？” “恩！我看行！”王主管略作思考，也只能这样了。大‘门’和窗户都有百叶窗，能够落地的保护，但是也怕人家故意捣‘乱’，并且真不知道人家怎么出招。所以，值夜班反而成了最好的办法了。“那就真辛苦你两了！” 北风劲吹，散尽雾霾，夜空比秋天时候还要透亮、干净。胡大发和小王锁好一楼的‘门’窗，熄了灯，直接上了二楼，在窗边的平台上铺上厚厚的台布，一人守一个窗户，静静的看着窗外。 小王玩着手机游戏，胡大发默默的想着什么事。夜晚除了能听到呼呼的北风，就是游戏发出的声音。 “大发，你可是‘挺’受领导重视啊！还不争取去新店当店长啊！趁热打铁！”小王结束一局，伸了个懒腰，不无嫉妒的说着。 “啊？”胡大发没想到小王说这些，心里已经明白了，便漠不关心的回答道：“得了吧！这都够累的了，还店长呢，玩死我得了。其实，他们就是没主意而已，要是没有这么多事，饭庄做生意，还得靠后厨，没有周大厨那两把刷子，十个我都不顶事！” “呵呵，也是啊！也就咱们店，你说咋那么多事呢！谁捣‘乱’呢这是！”小王对于胡大发的解释相当满意，自己也加强了靠手艺生存的信念。 “唉！忘了一件事！”胡大发不想聊这些，但是自言自语的还是说到这里了。“你说，下午有人来砸窗，那个指使的人，会不会过来看看效果呢？” “恩？什么意思？”小王被问懵了。 “我的意思是说，晚上，对手会不会来过了！”胡大发咬了咬嘴‘唇’，“晚上要是让大家留点心，就好了，要不我出去看看，应该还能记得那个人的模样，直接按住，报警！那就简单了。现在，还得继续蹲守啊！” “真的啊？他们有可能过来吗？”小王继续问着！ “不说了，咱俩分班，你先值，三点半叫醒我，我先睡会，行吧！” “好，还是你聪明，咱俩没必要都睁眼看着，行，你先睡吧，我在玩两局！” 早晨七点半，胡大发刚去下面洗了把脸，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开大‘门’的声音。“这是谁啊，这么早！”往日，这个点儿，所有人都没有出宿舍呢，也就胡大发早起晨练去了。 “周大厨！”胡大发相当惊诧，这个不可能吧！饭庄的支柱，竟然这么早就到了饭庄，后面还有两个服务员，一起开‘门’呢。 “小胡啊！你怎么没睡啊？辛苦啊！”周大厨就像领导接见群众一样，招呼着胡大发。 “啊！大厨，早啊！”惊诧已经让胡大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厨，昨晚一夜无事，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出去跑两圈呢，小王在楼上，你看着吧，我走了！”说罢，和服务员打声招呼，出了饭庄。 “呵呵，这个小胡，还真不错的！年轻人，就得像这样，充满活力，这叫阳光。我当年，也是这样的……..”周大厨和服务员开始吹牛起来。 “喂！是小白吗？” “嗳！是我，张院长吧！您好！我是白‘玉’凤！” “哦！呵呵，小白啊！你最近怎么样啊？”张院长可亲的问着。一院之长，是白经理的老公的领导，在经理老公出事之后，极力的关心过这个家。作为长辈、也是作为领导，关心下属的家庭也是工作一部分，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呢！当然，也是张院长一力支持下，白‘玉’凤才成为了白经理，在各方面上都给与了极大的便利还有优惠。 “最近啊！还行吧！这也快过年了，我正准备这几天去看望您去呢！” 八十三 换人 “呵呵，不用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客气！嗳，小白啊，我问你，你那个饭庄，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事啊？” 张院长的问话，缓慢沉稳，但是能透‘露’出来的确有很多委婉的信息。。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白经理听出问题，连忙说道：“张院长，我也正想找您汇报呢！是这样的，我那个饭庄，最近老是有一批人过去捣‘乱’，也就是中午过去，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张院长，自打我家刘鹏过世之后，您就一直很照顾我们，开了这个饭庄，也是辛辛苦苦的挣点钱，您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真的很不容易啊！” 白经理也算是好演员了，在电话那头，说着说着，慢慢的‘抽’泣起来。“也亏了您的照顾，不然的话，我们是真没法活了！” “别，可别这么说！照顾你们，也是院方的责任啊，毕竟孩子还小啊，院里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张院长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觉得不好启齿了。 “张院长，您中午有时间吗，我过去找您，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小白啊，吃饭就不用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有个事要告诉你，我呢，马上就要退休了，估计也就是过完年的事了，其他的工作上，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想来想去，也就是你这里还有些话，想跟你‘交’代一下。你要是有时间，上午到我这里来一下吧！也是好久没见了，过来聊聊！” “哦！好，我一会儿就过去，还是去您办公室吗？还是外面找个地方？”白经理谨慎的问着。 “来我办公室吧！我上午正好也没事，我等你！”说罢，挂断了电话。 中午，今天的饭庄没有异样，该来的仍然来，不该来的，确实没来。异常的是白经理，微皱着眉头，走进了饭庄。 “王琳，忙吗？跟我上楼！” “哦！我马上过来！”王琳匆忙‘交’代了几句，跟着白经理上了二楼。没过多久，王琳在楼上‘露’着头，看到下面的一个服务员，让她去把周大厨叫上楼。 又过一会儿，又找人去叫胡大发。 今天捣‘乱’的人没有过来，摄像头却安装了。胡大发跑了半小时，就回到洗碗间休息去了。杜姨知道他熬夜值班来了，就在洗碗间轻轻地干活，想让胡大发能靠在边上休息一会儿，要不，一宿不睡，可真不是好受的。 也就刚‘迷’瞪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服务员就来叫胡大发上楼。看着胡大发匆匆的背影，杜姨轻轻摇了摇头，“唉！想努力，也是不容易啊！小胡能半年多‘混’成这样，也确实不易啊！”杜姨为胡大发的努力感动，也为大发和秋阳的恋情高兴。 “大发！来，坐下。”王琳招呼着胡大发。 “哦！”胡大发答应着，顺道扫了一下包间里的情况。白经理皱着眉，周大厨撅着嘴，王琳也是一脑‘门’子官司。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胡大发心里暗自想着，自己的工作不包括其他的事啊，怎么到了饭庄这么多事啊！ “大发！有个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白经理清了清嗓子，慢慢说起来：“假如，饭庄的房东，和你说…….唉！”白经理叹了口气，对着王琳说，“你给大发讲一下吧！”说罢，掉过头去，暗自沉思。 “好吧！大发，是这样的。我们的房子是租用后面学院的楼，当时是因为一些别的事，院里照顾经理，所以合同租金很低，至少远低于外面的市场价，但是现在学院的领导到年底就要退休了，今早，经理见过新任院长了，对咱们的事情也了解了，感觉，好像不太想租给咱们了。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你有什么看法？”王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停住。 “哦！”胡大发明白了，因为经理老公因公去世，所以院里才低价租给经理，开了饭庄，这些事情王琳没有说，但是胡大发从杜姨那里已经知道了。看来这次是院里不想出租了，到底为什么呢，什么原因不想租了呢？王琳没讲，白经理恐怕也不想说。 胡大发转念又想，这些天出现的捣‘乱’的人，不会是院里的新院长找人做的吧？按说不应该的。房子的产权方，毕竟是人家，直接说就行了，何必做这些屑小的事呢？ 白经理和王琳抬头看着低头想事的胡大发，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经理，当初租房的时候有合同吧！”胡大发整理了一下思路，稳稳的问道。“当时是怎么签的？” “有合同。”王琳在白经理的授意下，回答道：“合同当时签了十七年，主要是因为经理的孩子还小，所以老院长的意思是，签到孩子长大‘成’人。” “那也就是说，合同期没到，他们不应该赶我们走吧！” “对，法律上讲，是不应该的，我也问过律师了，他们要是想赶走我们，也得有些赔偿的，但是根据合同金额，赔偿的也不是很多，也就两三年的房租价格。问题是，我们不想走，这里的客户群很好，咱们又有名气了，新店的生意还没开起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最好是两个店一起开，好坏都有个照应，即使走，也得再过个十年八年才好呢！”白经理说话了，至少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想法。这里租金这么便宜，几乎就是没有负担，能够让饭庄在三四年的时间，就有资金另开分店，可见利润不低。而利润的很大一部分来源，就是这里的房租差价。 “恩！当时的房租，没说每年涨价的事情吗？一直这么低啊？”胡大发看着白经理说：“假如我是新院长，也想收回来，租给别人，还能给学院创收呢，何乐不为。最多是撕破脸罢了！” “对啊！现在就是这样的！不过今天还不是最后通牒，新院长还没上任，老院长还能说几句话，可是，明年就不好说了！” “经理，不如这样，您主动找新院长谈谈。现在只能是把房租涨上去了，不过您以前的原因啊、理由啊，我觉得还是可以用的。”胡大发没有明白说，既然领导不愿意提，自己何必说破呢！“不过，您可以把这个涨房租的过程，拉长一点，比如五年时间，涨到市场水平，每年分段递增，这样咱们饭庄也能有个缓冲，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同时，合同签多少年，您在看看，是否还签那么多年，您自己定吧！” 八十四 生意 “恩，不错！”周大厨抬起头，同意的赞道。,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哦！…….”白经理和王琳也都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没白找胡大发过来，至少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新院长万一不同意怎么办？”周大厨转头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估计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吧！就算老院长退休，还是有些老人的吧！咱们这么大的饭庄，也不容易啊！经理，也不容易啊！”胡大发把话转到经理那里，不再往下说了。 “恩！这个可以这么做。还有个问题，就是每天中午捣‘乱’的那些人，会不会是这个新院长找的呢？”白经理还是拿不定主意，继续问着。 “呵呵，经理，您觉得院长这么高的职务，会做这种事吗？肯定另有其人。院长不会‘花’自己的钱，干这事吧！最多，有点关系吧！也就这样了！”胡大发的解释合情入理。 “好，那我们就这样试试！”白经理确定的点点头，想着王琳说，“准备一些礼品吧，咱们挣钱了，也得打点一下了，而且也到年底了。” 最近这几天，中午真的‘挺’安静，捣‘乱’的没来，生意稳定，好像真的被摄像头之类的改变吓到了似的。剩下的就是大家在‘私’下里讨论着，是否去新店工作。能升职、提薪、还能带新人，机会可能比较多，临近两个高档住宅，有钱人就在眼前了。 “大发！你去新店吗？”秋阳靠在胡大发身上，抓着他的衣袖，满怀心思的问着。这两天，自己的心思全用在这个事上了，不管去还是不去，还得听听胡大发的想法。 “新店是不是离着宿舍远点儿啊！去新店，就得早起了！”胡大发淡淡的回答着，好像这事和自己很远。 “不会啊！主管说了，不管生意好不好，都得另找宿舍的，要招十几个甚至二十人呢，现在那里，根本住不下。而且，还说要照顾两个店的服务员，新宿舍不会离着太远的。” “哦，是吗？这个消息我还真没听过。”胡大发知道秋阳的意思，就是想听自己的想法，也许会和自己同进退吧！“说实话啊！我是不想去新店，老店‘挺’好，而且，我舍不得杜姨！就算有点感情吧！” “啊！呵呵，你和杜姨还有感情了？”秋阳仰起头，坏笑着。 “啊？”胡大发看到秋阳的表情，知道被别人捉到语病了，自己也不由得呵呵笑了，反手将秋阳搂在怀里，低头向着秋阳的脸上，作势要亲。 “啊！不要！”两个年轻人嬉闹起来。 “嗳！大发，别闹了，你看那是谁？”秋阳阻挡不住胡大发的进攻了，已经娇喘连连。“你看啊！好像是二厨！”秋阳用力推开胡大发，双手扭转胡大发的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一个身影，在街道的‘阴’影里，背着北风，在墙角跺着脚，吸溜着寒冷的空气，吐着白雾，打着电话。 “咦，确实奇怪啊！”胡大发也停止了对秋阳的进攻，转头看了过去。“马上到宿舍了，干嘛在外面打电话啊？多冷啊！”胡大发心里想着，看到秋阳放松了警惕，突然转身在秋阳脸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啊！讨厌啊！”秋阳突然被袭，脸‘色’通红，推开胡大发，转身跑开了。胡大发刚要追上去，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什么，好像是关于饭庄的事情，猛然顿住了脚步。“哪里来的声音，是三厨吗？” 胡大发停住脚步，隐藏在了街道的电线杆后，静静的听着。耳边除了风声、还有自己的兴奋的心跳声，就是三厨的声音了。 “钱总！你说的我知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办啊！并且，一次行，你要搞好几次，这哪行啊！恩！…….恩！我觉得，不行咱就放弃吧！我再呆些日子，恩！……..行，听您的。我知道，只要是事起来了，我肯定会做的！但是，这个生意毕竟不太好做啊！哦，还有啊，以后咱们可以先发短信，再定时间，我这在外面，冷是一方面，万一被饭庄的那些人看到听到，就出事了。恩！好！…….行，咱们再约！好！” 什么事情啊，还得躲着饭庄的人？胡大发心里疑‘惑’着，看着三厨挂了电话，向路口走来，连忙按照角度，躲在了电线杆后面，随着三厨走过，慢慢的转动。看着远去的三厨，透过他的身影，看看远处，秋阳已经回宿舍了，没有被三厨发现什么。 胡大发跺跺脚，也加快了脚步，向着宿舍走去。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二厨的事情。 三天过去了，平静的很；一周过去了，仍然平静。白经理和王主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同时忙碌起来。时常有人进来面试，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有的是王琳面试，有的是周大厨面试，有的是白经理亲自面试，那肯定是更高的职位了。总之，饭庄的几个领导都在忙碌着，暂时忘却了那些捣‘乱’的人。 刘丽丽已经提出申请了，她想去新店，毕竟那里毗邻高档住宅区，万一有人能够欣赏到自己呢！凭着自己的模样，刘丽丽还是有很多想法的。毕竟一个农村‘女’孩，来到城市发展不容易的，肯定要抓住一切机会的。 同样一件事，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的，如果想统一所有人的看法和想法，那种难度是相当大的。 看着大家兴奋地表情，欣喜的目光，甚至愉快的谈笑，胡大发竟然有些木然，甚至是失落。任何一个单位、公司，发展了，扩大了，当然是好事，但是这个事对于老板是好事，并不是每一个员工都把它当成好事。 胡大发心里仍然有个心结，虽然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被经理和主管召见，也在所有同事面前屡次表扬，并表示要发奖金。但是，这些未必是他想要的。 胡大发感觉受到了冷落，最近很少去大厅，没人来捣‘乱’了，自己还是少出去的好，去前面干什么呢？已经招了不少人了，有的已经开始上岗了，在这里培训，然后下周就去新店开始上班。 是啊！自己只是个洗碗工，又没有其他的能耐，还能要求领导另眼相看吗？除了洗碗比杜姨强点，手脚麻利点，还有什么饭庄离不开自己的理由呢？没有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过去，会怎么想呢？ 算了吧！胡大发有些心灰意冷，在后面好好干活吧！刚刚燃起的生活的斗志，竟然被兴奋的同事们在无意中浇灭了。 八十五 “苍蝇” “大发！你最近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啊？”杜姨绝对是个合格的指导员，尤其是思想上的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无法躲过她的眼睛。毕竟是过来人啊！ “啊？杜姨，没事啊。‘挺’好的！”胡大发一边洗着盘子一边说。 “好！好才怪呢！”杜姨眼珠转转，也没想到好的切入口，就继续‘摸’底，“最近和秋阳咋样啊？明年五一能吃上喜糖不？” “啊？杜姨，又来啊？”最近临近年底了，杜姨有事没事就拿这个说事，天天逗大家乐呵，没想到就两个人时候，还要继续说这个。 “大发啊！你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啊？什么情况，和我说说！”杜姨锲而不舍，非要搞清楚不可。 “没事，杜姨！我就是觉得奇怪，那些捣‘乱’的人，突然就停了，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回头再发个大招什么的？”胡大发转移话题。其实大发的心里想的是，这些人要是再隔三差五的过来一次多好啊，自己也有事做了。可惜啊，饭庄和学院里达成协议了，这些人也就不用再来捣‘乱’了。难道这些人真是那个新院长找来的？ “别净转移话题啊？不过你说的也是，我也觉得‘挺’突然的。我家老头子那里也没有信儿，就连上次砸窗子的也没找到。唉，也真是！”本想骂两句，可是又想，自己男人也是警察，骂了，不就连老赵一起骂了吗！ 胡大发在旁偷偷乐着，看着把话憋回去的杜姨，眼角里有了笑容。 “嗳！我觉得不对啊！大发，你小子又挖坑呢吧？”杜姨有些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胡大发，白了一眼，继续拷问。“是不是和秋阳闹别扭了？不会啊，昨天中午还好好的呢！要不就是家里有事？你姥姥最近咋样，没啥事吧？” “啊！‘挺’好，您啊，就别瞎猜了！踏实干活吧！” “哦！我猜到了！”杜姨眼角已经笑得眯成一条线了，“你小子，还想骗我，呵呵！你说，是不是因为秋阳要去新店了，你快见不到了，所以不乐意啊？” “呵呵！杜姨啊，我真服了你了，咱们饭庄，还真没有什么事儿能瞒住您！”胡大发还是选择了服软，省得她老人家继续瞎猜下去。 “傻小子！你可够笨的，你说秋阳能去，你也可以去啊！你找王主管说一声不就行了，那段时间，她们老来找你出主意什么的，现在这个事还做不了主啊！” “杜姨，没事的！其实是我不太想去。” “啊？为啥啊？”杜姨又看向胡大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毕竟是个发展的机会。 “没啥，就是觉得自己啥也不会呢，就算去了新店，咱能干啥啊？继续洗碗吧！这个还需要带个新人，教他洗碗吗？这不是个人就能干的嘛！”胡大发终于慢慢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即便如此，仍然藏起一些，压在心底。 如果杜姨知道自己的过去，那就能和杜姨完全的‘交’心，但是现在胡大发对于杜姨，还是不‘摸’底。到底清楚与否，仍然未知。所以，谨言慎行，少说为妙。 “哦！这个事啊？”杜姨点点头，“上次周大厨不是说要教你炒菜吗？还没教呢？不是忽悠咱们呢吧！行，一会儿他过来‘抽’烟，看我怎么问他。” “别啊！杜姨，那是开玩笑的，哪能这么问啊！周大厨平时对我已经很好了，他也忙，哪有时间教我啊！”胡大发连忙摆手。 “你甭管了，我帮你，放心好了！”杜姨毅然的打定了主意。 正聊着，耳边听到“咣当、啪嚓”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打翻在地。又有一些人的喧闹，争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大发心中一紧，同时一喜，最近心里的一些不快随着前面的那些叫骂声，慢慢的散去。 这就是普通人的心里，不唯独胡大发有。不管饭庄生意多好，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和单位一起成长和发展，如果不能，就会产生嫉妒心，直至发生别人解决不了，只有自己能够应付的事情，这种嫉妒心才会得到满足，甚至升华。 胡大发没有做声，只是用耳朵尽力的听着外面的情况，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主动出去还是等别人送信息进来，又在想着，今天秋阳是什么班，在楼下，哪个方位，和那个争吵的位置是否‘吻’合。 洗碗工就是洗碗工，没事别出去，出去你也解决不了，所以，何必呢！ “老周啊！你们后面怎么回事！卫生情况出问题了。前面客人投诉呢，咱们的菜里进了苍蝇了，你说，怎么搞的。这个芫爆肚丝是谁炒的？谁洗的？咱们后厨现在还有苍蝇呢？”王主管已经跑到后厨质问了，同时命令道：“马上重新炒一个！要快！” “原来如此！”胡大发听到这里，知道了前面发生的情况了。旁边的杜姨也听明白了，“唉！没咱们事，继续干活吧！”也是，菜品里面进了脏东西，再怎么找责任，也不会找到洗碗那里。 “哦！”胡大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饭庄、饭馆，出现苍蝇什么的，并不奇怪，不管三伏还是三九，后厨的温度都比外面高，有些活物都能过冬的。可是在菜肴里出现这些东西，确实极不应该。每道菜品都要洗两次的，苍蝇什么时候进的菜里呢？ “不会啊！咱们后面一向很干净的啊！每周都灭蝇的，怎么跑到菜里了？”周大厨在外面自言自语着。 “主管，您快去看看吧！前面那桌客人还不依不饶的，非要打电话，说要投诉，还要查咱们！”一个服务员冲进后厨，对着王主管说着。 “恩，我马上出去！你去照顾其他桌的客人吧！”王琳急匆匆的说道。 “杜姨！一般出现这种事，最终会怎么解决啊？”胡大发侧目看着杜姨，直接问到了答案。 “一般情况，没有吃就发现了，最好能从新炒一盘，如果吃了，估计就得免单了，或者吃一半，人家就走了，那也没法子。最僵的，可能得找卫生部‘门’投诉吧，那就比较麻烦了，上面会有人来检查，做的不好，饭庄会被罚款的。唉，后厨这几个人，要被扣奖金了。没法子啊！”杜姨摇着头，一点一点的给胡大发讲明白了。 八十六 拿脏 按说，给客人换个菜，应该争吵声越来越小的，可是，换了一盘菜之后，吵闹声越来越大起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在洗碗间的胡大发和杜姨都快听得一清二楚了。 “你们开饭馆的，讲不讲卫生啊？苍蝇都进了菜了，你们还有脸收钱！” “换一盘就行了？那上面的细菌那么多，你吃一口看看来。再说，外面撞个人，给人道个歉就完了，把人撞骨折了，给人换条‘腿’啊？说的这么简单，你先吃一口！” “今天必须投诉，工商、城管、卫生，能投的都投，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们得包赔损失，赔‘精’神损失费！” “多少钱？六个人，每个人都吃了，每人一万，一分不能少！不然没完！” 客人很气愤，持续的大吵大嚷着。王主管和其他服务员一直在道歉，表示着万分的歉意，低声下气的，说什么不重要，胡大发在后面也听不清楚。能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客人的大声吵闹。 “别干了，你们关张算了，怎么做生意啊！就这态度还做买卖呢？” “没错，投诉他们，直到他们关张，不关都不算完！” “嫌多啊？那你就报警吧，说我们讹诈你们，去啊！咱看看警察来了说谁有道理！” “打官司，正好，我们这位先生就是律师，正好全过程都参与了，人家一直没说话呢，等到我们律师说话了，你们不赔都不行了！” 周大厨掀开‘门’帘，躲进了洗碗间，‘抽’出支烟来，急急的点燃，猛吸两口，长出一口气。“这几个‘混’蛋，还没完了！这不诚心找事吗？” “谁让你们这么不小心啊？还说人家？”杜姨并不赞同周大厨，“你们平时多清理一下后厨，不就没这事了。出事啊，迟早！” “嗳，杜姨啊！你这是帮谁呢？”周大厨吸完一口烟，指着杜姨，向着胡大发说道。“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 “不是帮谁，是你们做的本身就不对！人家出来吃饭，谁想吃到脏东西啊！脏东西给你吃，你吃吗？”杜姨白了周大厨一眼，继续说道：“就应该诚恳的给人家道歉，让人家原谅咱们，这样才是做生意呢！还能跟人家吵架啊？” “吵架，那是真没有啊！这几个人都够厉害的，没听吗，还有律师呢！”周大厨撇着嘴，无奈的说着：“王琳都快给折磨哭了！要是他们少要点赔偿，估计她都同意了，这么吵下去，影响太坏了。马上年底了，影响太坏了！唉！”周大厨长长的叹了口气。 “BJ人讲理，但是一般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吧！您说呢，杜姨？”胡大发接了一句。 “啊？”杜姨有些疑‘惑’，“大发，你说我啊？” “不是，我说的是外面那几个，听着像本地的，不应该这样吧！您说呢？估计有点别的事。就算有错，也不能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几万啊！吃顿饭才多少钱啊！到这里挣钱来了！” “说的也是！走，大发，咱们去前面看看去！” 大厅，已经闹得一团‘乱’麻。还剩下几桌客人，在那里边看热闹，一边聊天。出事的那桌，一共六个人，围坐圆桌，各自装束不太一样，有的西服革履，有的休闲，但是除了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其他人都很‘激’动，一个已经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和王主管对话，另有一个，脚丫子已经翘到桌上，歪着嘴剃着牙。 晚上，楼上还有些人，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情，还不清楚，着急走的，看不到这些，不急的，围在外围，嬉笑怒骂，各有各的想法。 杜姨直接走出后厨，看着现在的局面，也不好下手。胡大发刚想出去，心里一动，停在了后厨，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后厨。后面一共四个灶，总体就像周大厨所说，每周清洁，还算干净。最干净的要数周大厨的专用灶，因为他炒菜不多，所以干净许多。 胡大发看看顶棚，四下观察，时近隆冬，能有越冬的苍蝇，屋里肯定很暖和，胡大发伸出手感受着，这里也就二十度左右，如果灶口全开，可能温度会更高一些，但是现在，也就这样了。 后厨还算清洁，仔细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有一只苍蝇。胡大发心里想着，慢慢的走出后厨。 这几个客人仍在吵嚷着，不得到有利于自己的结果，誓不罢休。胡大发走到王主管身后，没有惊动她，看到秋阳在，便拉着秋阳走到一边。 “这桌，不是你管吧！” “不是，是新来的小李管。真没想到，咋出这事啊！”秋阳回答道。 “咱们大厅有苍蝇吗？” “这都什么月份了，哪里还有苍蝇啊！” “恩，也会有，只要屋里够暖和！不过我倒没在咱们后厨看到，就怕是大厅里的。所以问问！” “不会的，大厅温度比后厨低，尤其晚上，苍蝇早冻死了！”秋阳轻声回答，这时候，可是不能惊动这些人的。 “恩！”胡大发点点头，转身问秋阳：“那盘菜呢？放哪了？” “放旁边那桌了！”秋阳看着胡大发，有些惊奇，“你要干嘛？” “看看，没事。”胡大发顺着秋阳所指，看到被放在一边的那盘不幸的芫爆肚丝，已经被扒拉的‘乱’七八糟了，不过菜量还是很足的，被摊开的位置，有只绿豆蝇，仰躺在肚丝之中。一只幸福的苍蝇，被拍死还能躺在众多的食物之中，也算饱死鬼了。 这只绿豆蝇躺在肚丝之间，已经被拍扁了，翅膀凌‘乱’，肚肠散开，肢体散失不全，身上还有些油脂，好像死之前，在炒菜锅里翻滚了很多圈似的。 胡大发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把那只既悲惨、又幸福的绿豆蝇从肚丝间夹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一张干净的餐巾纸上。胡大发的表情，就差给它唱念一轮往生咒了。胡大发仔细看着死者，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那样默默的看着。 奇怪啊！后厨很干净了，温度又低，不能让苍蝇过上好日子啊，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怎么才能找到你的身份证明呢？ 八十七 问蝇 看你这样，应该是被苍蝇拍打扁的，印象中，后厨很久没有使用苍蝇拍了，自从夏天，后厨就在一直用杀虫剂、雷达之类，也就是择菜的王婶用过苍蝇拍，但是她一直在洗碗间的后面啊，最多到‘门’外，杀虫剂不好使的时候，用拍子打打，但是也就在泔水桶那里用啊？你这样扁，身体还很湿润，应该是刚过世不久的，最近一两个月，大家都没有用过苍蝇拍了。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胡大发心里疑‘惑’，一边看苍蝇，一边看着盘子。在横七竖八的肚丝之间，胡大发看到还有一只苍蝇‘腿’，唉，这也是你躯体的一部分啊！胡大发换了一根牙签，轻轻的把那条‘腿’挑了出来，同样轻轻的放在餐巾纸上。 阿‘门’！阿弥陀佛！愿你早生极乐世界！下辈子托生蟑螂吧！现在把你的身体都凑齐了，就不会痛苦了，别抱怨拍死你的人啊，放下苦恼，放下仇怨，早日托生吧！胡大发真想给它念经，可惜是真不会啊！ 胡大发目光在横躺的苍蝇和那盘菜之间游移着，突然又有了令他惊喜的发现。 在众多肚丝之间，好像还有一条苍蝇‘腿’，不会吧，这苍蝇能有几条‘腿’啊？ 胡大发用牙签，在这盘芫爆肚丝间仔细的寻找着，果然，在细细的侦查之后，胡大发又给这只苍蝇找到了两条‘腿’。转头看看绿豆蝇的尸身，身上还残存着五条‘腿’。 “秋阳！一只苍蝇，应该有几条‘腿’？”胡大发转过头，愣愣的问。 “啊？什么？”秋阳走到近前，皱着眉问着：“什么意思啊？苍蝇有几条‘腿’？你是糊涂了还是发烧了？” “没，你看！这只苍蝇，我找到了七条‘腿’！” “不会吧！”秋阳扶着胡大发的肩膀，低头看着餐巾纸上的这只畸形苍蝇，仔细的清点着，“这不是一只苍蝇的呗！应该是两只的。” “咱们再找找，万一还有一只苍蝇呢？” “没事吧你？闲的！”秋阳白了胡大发一眼，但是刚说完，就觉得这里确实有些问题了。看着胡大发向着自己傻笑着，顿时明白里面的内容。“快，咱们再找一下！那就是说明！说明…….什么？” “呵呵！一：这不是唯一的苍蝇；二：它的同伴在哪里，它就是哪里来的！三：就算找不到，也不能说这是咱们饭庄的。因为，不会一起死两只苍蝇吧！那确实得很凑巧了吧！而且两只都进了菜里面。” “恩！我来找找！”虽然最后的理由很牵强，但是前两个理由，已经让秋阳看到了模糊的曙光。 “好，你在这里找找，别急啊！我去后厨再看看，也许能找到另外一只，也算一对亡命夫妻了！”胡大发随口开着玩笑，转身又去了后厨，心里想着刚才的结论，继续找着论据。 “去！恶心！”秋阳笑骂着，低头仔细看着盘子里错综复杂的肚丝。 走到后厨‘门’口，见到周大厨吸完烟，正想出来陪着王主管一起挨骂，便一把拉着周大厨走回了后厨。 “唉！大发，啥情况了？是不是要赔钱啊？”周大厨惆怅的问着。 “大厨！问你个事，这盘菜是咱们谁炒的？” “啊？问这个干嘛？”周大厨有些茫然，也有些‘激’动。 “没事，为了找到这只苍蝇的来路！” “啊？真的假的！”周大厨看着一本正经的胡大发，真想‘摸’‘摸’胡大发的额头，是不是烧了。“这菜是三厨炒的，小王端到窗口的，新来的小李上的桌。其他的就是王婶能接触到，她是择菜，洗菜，小王和小张是切墩，经手的也就这几个人了。” “朱哥，问你一下，这盘菜，是你炒的啊？”胡大发不理周大厨了，直接转向新来不久的朱三厨。 “啊！可不咋地！咋了，是我‘弄’的不干净呗！”朱三厨伸着脖子，瞪起眼珠子看着胡大发。 “呵呵！咱们找证据，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饭庄！”胡大发笑眯眯的说，并没有动气，转身看着灶头，继续问道：“朱哥在哪个灶炒的这盘菜？” “呵呵！就那个！”朱三厨扭头仰脖，向着靠边的一个灶口努了一下嘴。 “哦！好！小王，有手电没，拿来看看！”胡大发根本不理朱三厨的情绪，要着手电，走到那个灶口。上下左右的看了起来。看着走过来，递着手电的小王说：“这苍蝇，一般会趴在哪里啊？又暖和、又安全。” “啊？大发，咱们找苍蝇的老窝啊？”小王懵着问道。 “看看，你眼神好，跟着我找。找到了，就是大功一件。” “不是吧，咱们还找苍蝇啊？”小王已经彻底被胡大发说晕了。 “找吧！”胡大发拍了拍小王的肩膀，“我在那盘菜里，找到了七条‘腿’，一只苍蝇，会有七条‘腿’吗？” “啊？七条‘腿’？那能说明什么啊？” “说明，它有同伙！”胡大发半开玩笑的说着。但是这句话，却让某些人心里咯噔一下。 “你想，这么多‘腿’，肯定是两只苍蝇的，对吧。那么另一只苍蝇在哪里呢？如果在后厨找到，那就甭说了，就是咱们的事，认栽就算了。但是找不到，那就有问题了。哪里来的第七条‘腿’呢？你们说对吧！” “嗳！对啊！”周大厨有些返过味来，“大家别闲着，都找找！找苍蝇！”周大厨指挥着其他人，在后厨开始翻找着。找苍蝇总比找苍蝇‘腿’要容易得多了，可是后厨这么大，去哪里找合适啊！ “别‘乱’找，咱们循着这盘菜的来龙去脉找，其他的灶口没必要找，就这条路上，能找到就认栽，找不到，就是有问题。”胡大发在灶口看了半天，拿手电筒一丝一毫的检查，还真是没有看到什么。 找着找着，胡大发心里又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出后厨，“小王，你们先找着，我去前面一下。” “大发，快来看啊！我又找到一条‘腿’了。”秋阳看到胡大发出来，一边扒拉着肚丝，一边向胡大发摆手、招呼着他。 八十八 录像 “好！好眼神！”胡大发赞叹着，继续鼓励着。。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嘴里赞扬着，脚下没停，见王琳还在那里解释着、道歉着，直接走过去，把王琳拉到一边。“有事，让蔡姐先应付着！” 其实在心里，王琳早就想走到边上去了，这事没法管了，要是客人让赔两顿饭的钱，双倍返还，王琳早就定了。可是这几个客人还确实难缠，咬着一人一万，就是不撒嘴，要不就威胁举报、给你抹黑。这些手法，是王琳绝不能接受的，所以在那里一直耗着。可疑的是，这些人就在那里威胁，还就是不着急打电话举报，就像想要消化食似的，或者是想看管理者的着急样子。 “怎么了，大发？”王琳被胡大发拉着，走到大厅口。 “主管，咱们的监控不是装了吗？电脑在哪里，去看看，我觉得有问题，同时，先稳住他们，不行就报警。我总觉得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和之前的闹事捣‘乱’的，不会是一伙的吧！？” “真的啊？会吗？”王琳也是心里疑‘惑’，往日，就算有这种事情，菜也换了，并且答应免单了，还送你金卡打折都行，在不地，双倍返还，也同意，这事也就解决了。今天确实邪了，怎么说都不行，难道真有问题吗？ “电脑在后面小库房，给你钥匙，你去看看吧！我走不开，还得盯着呢！”王琳把钥匙拿给胡大发。 但是胡大发并不想这样，因为自己根本不会使。“别！你跟我去吧！”说着，拉着王琳走向小库房。 “唉！你以后得学学了，现在出‘门’不会用电脑的，可是不多了，尤其是年轻人。”说着，低头打开显示屏的电源。 平时为了省电，电脑开着，但是显示器关着，能省点儿是点儿。电脑也是没地方放，所以放到小库房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别人不清楚的并不知道这里安装了摄像头，就算知道了，看不见电脑，也觉得是在吓唬人的，没有当真。 王琳‘操’作了几下，调出屋里的那个摄像头，回调了半小时，然后在屏幕上回放起来。“大发，你看吧，我得去前面，不去盯着，这几个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经理也不在，唉，真是麻烦！”说罢，转身要走，却被胡大发一把拉住，力量很大，拉得王琳差点没有站稳，坐到胡大发身边。 “没事，很快的！”胡大发并没有看王琳尴尬的表情，双眼注视着电脑屏幕，眼睛不眨一下。手下按着鼠标，轻轻的‘摸’着，想快进一些，可是不知道点哪里，“主管，能快进吗？” “啊？”王琳有些生气，为了个快进，差点把我拉你怀里去了，虽然生气，可是现在除了胡大发还有些主意，并且能放出新意，说不定能阻挡住这些找事的人，还能有谁呢！唉，男人应该是这样的，遇‘乱’不惊，沉稳机变。 “噢！这样啊！”胡大发目不转睛的看着，对于那桌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眼都不放过。“这几个人聊得不多啊，可以说很少，不像很熟或者老友聚会的样子，吃得很快，还没有要酒，看看，那个芫爆肚丝上了！”胡大发往前探了探身子，更加靠近了屏幕，“慢点！慢点！” “哦！”王琳在旁边轻轻的‘操’作着，尽力满足胡大发的要求。 “看看，问题来了！呵呵，果然有问题！哼，玩呢这是，诚心找事！” “怎么了？我看看！”王琳也往前探着身子，几乎和胡大发挤在了一起，可是看着这几个吃饭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啊！上菜、找到脏东西、大喊大叫的叫人、最后自己走过去了。王琳转身看着胡大发，却发现胡大发自己已经把双臂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好像在做一道题，已经发现了答案，正在回味、欣赏、赞叹自己的睿智和机敏呢！ “大发，你看出什么了？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啊！” “呵呵！主管，你看啊，这道菜上来之后，这几个好像知道有问题似的，都没有去下筷子，只有这位闹得最欢的，拿着筷子在那里扒拉，可以说是扒拉来、扒拉去，就跟挖宝似的，直到扒拉出来那只苍蝇，才罢手，其他的几个人，都在旁边看着，对吧！你觉得，这事对吗？” “恩！这个有点问题！”王琳想着，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要自己说出到底有什么问题，自己有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啊？”不耻下问，这是对于聪慧睿智者的尊崇与褒奖。 这时候的胡大发，表现的很沉稳，带有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笑了笑，“你看，这几个人的表现，这菜上来之后，就他一个人动手了，其他人就算想吃，也只是吃别的菜了，这道菜没人动。不会其他五个人都不吃这道菜吧，那点它干嘛？解释就是，他们都知道这道菜不干净了，这是第一，第二：你就是想吃这个菜，也别这么扒拉啊！别人还吃不吃，这是不礼貌的啊！原因就是，这个人知道所有事情，今天就靠这个来闹事的！” “主管，你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吗？并且，这几个人，菜点的有点多吧，怕不够吃似的，但是这个，不算疑点。其他的，我也看不出什么了！” “行！我觉得，这些已经够了！”王琳点着头，对胡大发表示出了赞许，可是难题又来了，就是发现这些疑点，下一步怎么办呢？“大发，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这么渗着吧！他们还闹呢！” “恩，确实不好‘弄’，主要是影响太差。而且还得去找出苍蝇的来源。这样吧！您去和杜姨说一声，就算报警吧，先和赵警官透个气，说可能是故意闹事的，让他最好‘私’人关系来一下，如果不方便，就报警吧！宁肯关‘门’几天，咱们也不能背这个黑锅吧！您说呢？” “报警！他们怕吗？现在他们有理啊！”王琳关上小库房的‘门’，和胡大发往大厅走来。“关‘门’，经理肯定不想这样。” “报警，只是要让他们小点声，要不这个事，太影响其他客人了。马上年底了，大家都要订餐呢！这么‘弄’，谁还在咱们家吃饭啊！”胡大发的解释，一下子打中了王琳的心里。 八十九 寻踪 “主管，你可回来了，这几个客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我可真受不了了！”蔡姐抱怨也是应当的，虽然只有十几分钟，蔡姐就像过了半年一样。 “恩！我知道了，你去给咱们片区的派出所打电话吧，报警！”王琳向着蔡姐吩咐着，同时转向那桌客人，自己的脚步也是很沉重。疑点虽然有了，但是怎么解决啊，这几个客人都不依不饶的，就算是警察帮忙，可是这影响…… “杜姨！您给赵叔打个电话，最好能有‘私’人关系的过来一下，算是帮忙吧！”胡大发进了大厅，先把杜姨拉到一边，轻声说着。 “大发！这事还‘挺’复杂啊？正常出警不？”杜姨关心的问。 “也没啥事，您就先和他说一声什么情况就好了，我看是有人故意捣‘乱’的。”胡大发的肯定的眼神，给予周围的人莫大的鼓励，好像在说，这是小菜一碟、小事一桩，分分钟就解决了。 “诸位，大家久等了，我代表饭庄表个态，几位听一下，怎么样好吧！”胡大发紧走几步，赶上王琳，站在王琳的身旁，一边向这六位客人说，一边转头向着王琳看了一眼，在得到王主管的首肯之后，慢慢说道：“几位，刚才我们去看了一下录像，确实是我们的菜品里出了问题，但是我们也看到了，几位根本没有动筷子，或者说，压根就没吃这道菜。”说完，胡大发慢慢的扫视着这几个人，尤其是那个发现苍蝇的那个人，其中的意思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别演戏了，没吃呢，要什么赔偿啊！ “当然，责任主要是我们的，所以，我代表饭庄对此事做深表歉意，很对不住几位，并且我们也愿意做出相应的赔偿。”胡大发又看了一眼王琳，在得到支持的回复之后，继续说道：“我们将给诸位免单，这次的损失完全由我们来承担，并且送几位每人一张我们饭庄的金卡，下次过来就餐时，出示一下，我们将给与相应的折扣或者赠品。您们看，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王琳对于这样的解决方案还是相当满意的，损失不大，无非是一顿餐费吧，同时能够迅速解决就好，不至于再搞大，影响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什么？就免单啊？” “你们就这么道歉啊？这还有点诚意没有啊，我们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得，哥哥，咱们也甭客气了，直接举报吧！开饭馆的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不怕是吧，行，等着啊！”说罢，那个在菜里挖掘到苍蝇的汉子，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举报，是所有做生意的人都不想的结果，不管是举报到哪个部‘门’，只要有人知道了，饭庄就会很难受，就会面临检查、罚款、甚至关停几天的处罚，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定年夜饭或者公司的聚餐了，一下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王琳刚想说话，胡大发又转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住了。现在要是随便答应任何事情，对方肯定会抓住不放的，他们愿意打，就先打吧，最好的办法是，赶紧让警察来解决，就算是你带着律师呢，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讹人吧！ 胡大发继续车轱辘话，反正是道歉卖好，可是赔偿标准一分不让。以至于到后来，只用嘴说话，脑子却在思考着，那只苍蝇怎么进的菜里面呢？可是令人疑‘惑’的是，对方反倒不着急打电话举报呢。好像还真不是为了出气这么简单。 饭庄炒菜和家里做饭一样，都得先择菜、洗菜、切菜，最后‘交’给厨子炒熟，区别也就在最后是谁炒的这点上了。高明的大厨，炒出来的菜，肯定和别人不一样的，即使是最简单的菜；水平一般的厨师，就算给你最好的食材，菜的味道也和家里做的相差不多。 吃饭馆，也就是吃个气氛，吃完了，省得刷碗了，这些伺候人的事情，都由饭馆代劳了。从此可见，胡大发的工作，还真是大众食客心中一道很重的理由。不过，要是胡大发不愿意管这个事，还真找不到他的‘毛’病。至少盘子刷干净就得了，要是盘子上明显趴着一只苍蝇，哪个厨子会把自己的杰作倒上去呢？ 择菜不太可能出现问题，王婶那个小屋温度不高，还有点冷了，紧挨着大‘门’口，这也是方便进菜设计的，虽然脏点，可是温度更重要，就算有只苍蝇，估计也得冻傻了。下一个程序就是洗菜，王婶的眼神还真比有些年轻人看得清楚，在饭庄呆了也有大半年的胡大发很确定这一点。洗完之后，有些菜直接切了备用，有些会放冰箱冷柜，现在这个月份，香菜还真是不便宜的，估计也要放冰箱的，这个过程是不会有苍蝇的，那么王婶的过程是干净的。 下一步就是切墩了，小王还有小张，也不近视，那么大个的绿豆蝇还能看不见吗？这个过程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切完了，就应该放在三厨手能够到的地方了，厨房里温度高，难道这对苍蝇是那个时候趴上去的，然后三厨没看仔细，就把香菜倒进去了，随着大火，就出锅了。 或者是随着肚丝进去的？可是也要经过大火的考验吧，三颠两颠的，才能出锅的。可是肚丝应该也是冰箱里拿出来的，怎么就会进去苍蝇了呢？应该两只苍蝇，怎么就找到一只呢？ “秋阳，找到另外那只苍蝇了吗？”胡大发在应付这几个人的同时，转头问了秋阳一句。 “没有，就一只苍蝇，一共八条‘腿’！”秋阳经过不懈的努力，几乎把所有的食材都翻看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条‘腿’，这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哟，是吗！够厉害的啊！”胡大发向着秋阳笑着，根本不把这几个客人当回事了。这种轻慢的态度，有些‘激’怒了这几个人。但是胡大发回头的时候，却有些其他的发现。 “唉，小子，你在这儿算干嘛的，管事吗？” “得了，大哥，打电话举报，甭跟他们讲道理了！” “跟我们还玩态度，行啊！明天我得让你们上报纸！找个兄弟，写份报道，好好给你们做做广告！” 九十 公道 这些充满攻击‘性’的话还在耳边，胡大发却没有回头，望着窗边的一桌客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桌上四个人，占据着一个方桌，一边上是一个中年男子，西服革履，气宇轩昂，身边一个美‘艳’的‘女’人，虽然已是寒冬，穿的却是真不多。另一边，是两个男子，靠外的一个年轻人，正举着手机向着这边，好像在录像，另一个带着眼镜，为了身边的年轻人轻微的遮挡，充作掩护，同时观察着四周。只有中年人和那位美‘女’，边吃边聊，不时地举杯，很是惬意。 这个中年人有些眼熟啊！ 胡大发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起来，转身低头问了秋阳一句，“你正后方那桌客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别回头，先去前台，再去想想，我觉得那个中年人有些眼熟，你也找别人想想，这个人是熟客还是生客！我觉得他们有点问题，好像在录像呢！顺道和主管说一声。” 秋阳很是乖巧，轻声应着，转身离开了。 “几位，我看就这样吧，您们也没吃这道菜，差不多得了！您说行吗？您也别让我太为难了啊！”胡大发转身继续着那些话。 “什么？差不多得了？差多了！”那人已经怒不可遏，火气被胡大发不软不硬的态度以及漫不经心的样子‘激’发得熊熊燃烧起来，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去抓胡大发，好似要打的样子。 胡大发毕竟学了几个月功夫了，哪能就这么简单被你抓住啊，轻轻闪身，躲了开来，脸上仍旧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您就算了吧，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吃饭呢，咱们别打搅别人啊！” 那意思好像在说，别再闹了，闹就出去闹，还真不怕你！ “嗬，小子！还练过呢！来来来，咱俩试吧试吧！”说着，那人已经离开桌子，直接向着胡大发扑了过去。 “哎呀，打人了，饭馆还要打人啊！” “饭菜做的不咋样，还要打人啊！” “快来人啊！饭馆打人啊，菜里有脏东西还要行凶啊！” 旁边的几个人继续加油助威，看这个意思，今天的事情绝不能轻松解决。马上就要进行全武行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还要打架动手啊？”声音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有压力，一种无形的压力。别人没有注意，但是胡大发正面向大‘门’口，已经看到赵警官和齐警官走进饭庄。 “警官，我们报的警！”王琳已经陪同在赵警官身边，走进大厅。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先别动，坐下，有什么事，先说说！”赵警官指着正咄咄‘逼’人的汉子。“你！过来，一会儿也给我讲讲怎么回事！怎么吃个饭，还要动手啊？”说罢，又转头向身后的齐警官说：“跟所里说一声，不行叫辆车来，人还不少呢？七个，六个食客还有一个饭馆的员工！” “哦！知道了！”齐警官知道是在演戏，转身掏出手机，比划着。 “警察同志，我是律师，刚才发生的全过程，我都在场，我可以作证……”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站了起来，文质彬彬的向赵警官说道。 “哦！”赵警官抬起头，看着这个人，眼珠没转，但是心思已经转了好多遍了，“行，知道了，还没问到你呢，你先坐下吧！”说完，又看着这个人坐下，才将目光移开，转头看了一眼胡大发，目光中带着疑问。但是胡大发的目光却是清澈见底的，一脸无辜的样子，不明所以。 “你！说说，刚才要干嘛啊？打人啊？” “啊！警察同志啊！您来评评理！您说这事怎么解决，咱就怎么解决行吧！”这个刚才还凶巴巴汉子转了语锋，一下子变得无辜受了欺负似的，一脸的委屈，感觉急需警官来给个公道。一点儿都显示不出来刚才的霸气。 “我们哥儿几个晚上过来吃饭，叫了一桌子菜，正吃的带劲呢，这不，就这盘菜，我们哥哥点的，芫爆肚丝，吃出个苍蝇来，您说，这多恶心，我们就和他们讲道理啊，他们还出言不逊，非说我们成心捣‘乱’，我们来关照他们生意，嘿！反倒成捣‘乱’的了！这不是诬陷吗？菜不干净，道歉、赔偿，对吧，可是现在非倒不道歉，好似我们还得把这盘苍蝇都得吃了似的。这不是店大欺客吗？幸亏我们这个兄弟是律师，咱说的都有证据，没有‘蒙’人骗人，不像这饭馆，菜不干净，还欺负人，刚才那样子，还要打人呢！” “恩，恩！”赵警官频频点头，伴随着这个人的叙述，心里已经慢慢清楚了，等到这人慢慢的说累了，才做了总结发言：“说完了？” “对，说完了。”说着，又转头向着旁边的几个人问了句，“我说的没错吧？” 在得到众人的一致认可之下，又得意洋洋的向着胡大发扫了一眼，又向着赵警官点了下头。 “恩，说的‘挺’清楚的了！”赵警官扫视着在座的六个人，继续说道：“你们还有需要补充的没有了？这位律师，你需要补充什么吗？” “没有了，说得‘挺’详细的了！”律师对于赵警官的特意关注很是受用，满意的点点头。 “好，你们说完了，那就你们谁说说！”说罢，转头看向王主管。饭庄这里最大的领导是王琳，应该由她来讲清楚的。 王琳刚想上前答话，却被胡大发伸手拦住了，自己走到前面，笑着对赵警官说：“警察同志，我来说吧！” “你？”赵警官眼神有些迟疑，“你不是后厨吗？你知道什么啊？” “菜是从后厨做的，也是从后厨出来的，这事我都知道的！也说得清楚！”胡大发继续笑着，指了指身上的白大褂。此白大褂非彼白大褂，不是所有的白大褂都是医生，也有护士，也有厨师，也有洗碗工。 “你们同意吗？让他说说！”赵警官算是民主吧，转头问着桌上的这几位食客。 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犹豫。这人是出事之后，过了一会儿才出来的，看着穿着倒是像后厨的人，让他说，倒也没什么。刚才讲故事的人，好像是这桌的主心骨了，可是也有些游移不决，终于转头、微微侧目，看向了靠窗的那一边，但是目光很快收了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说呗，还能说出‘花’儿来啊！对吧，哥儿几个！” “行，你说吧！”赵警官看到原告都同意了，也就向着胡大发点头示意，可以讲话了。 九十一 突破 “首先，感谢几位先生，下班之后，到我饭庄捧场，我在这里代表饭庄所有同仁，表示衷心的感谢！”说罢，胡大发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于这个开场白，不论是谁，都会表示赞同的。店再大，也不能对顾客不表示感谢，来者是客，进‘门’的就是“上帝”。 “对于这道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承认，对此事表示歉意，并且能够满足您们的要求，先给您们换了一盘。”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盘“芫爆肚丝”。“不过，我看您们好像吃的也差不多了！”这话里夹枪带‘棒’的，好像在说，你们吃饱了闹事似的，不过确实好几位都坐在那里打起了饱嗝。 “但是您们所要求的什么其他的赔偿，我们不是没有谈拢吗？您说要求赔偿好多钱，这事我觉得不能这样要求吧！我们能够同意给大家每个人都办理一张金卡，以后过来消费的时候，都能享受优惠和折扣！” “就这个啊！这哪行啊？” “不行，没诚意！” “我们要‘精’神损失费！” “呵呵，先听他把话讲完，好吧！”赵警官对于胡大发所讲的，还是很注意听的，也希望从中听出一些胡大发想传达过来的意思。对于食客们的打断，就用好言相劝吧！ “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做出最大的让步吧！”说着看了王琳一眼，这些话虽然没有和主管商量过，但是自己在旁边听过，知道饭庄最后的底线是什么，不过说之前，还得看到领导的首肯。见到王琳的点头，才继续说道：“今天的餐费，我们给您们免单，并且给您们办理金卡，希望您们能够原谅这次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同时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和麻烦，再次表达我们所有同仁的歉意，请您们原谅，谢谢！”说罢，又一躬到地，并且双手在身后轻轻的摆动，招呼着大家，一起鞠躬。 王琳也正正身姿，双手一挥，所有在场的服务员，都深深的鞠了一躬。这场面，要是普通人，还真的会手足无措吧！ 但是这位苍蝇哥却真没给面子，双臂抱‘胸’，眼睛上翻，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另外那几个人各自看向别处，也是不予理睬。剩下的那位律师，还算稍懂礼貌，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头低下，看着自己的脚面，欣赏着自己的皮鞋，暗自想着，今天擦的可真亮啊！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就像没听到，与自己无关似的。 赵警官注意到了这点，对于胡大发的表现暗自叫好，对于整个事件，心里已经明白到百分之八十了。结论就是：确实是有意的捣‘乱’！ ‘性’质确定，解决问题才是真的，难不CD带到所里蹲蹲‘性’，这法子估计不行。赵警官一边看着众人的表演，一边盘算着这事情怎么解决。 胡大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自己的戏份必须得演足，一给赵警官看，第二是给其他人看看，咱们饭庄认识到错了，肯定是会承认的，并会做出表态的，希望大家能够多担待，年底生意还是尽量做好。 胡大发稍稍抬起头，瞥了一眼赵警官，那个意思已经传达过去了，“我们表演完了，该您了！” “恩，他们的致歉态度还是很中肯的。”赵警官明显收到了胡大发的提醒，这个事不能在这里僵持着了，总不能耗一宿吧。“你们看看，这样解决行吗？”如果就坡下驴，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人家酝酿好久，有备而来，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放下刀剑呢？ “那他们的意思就是说，这次不管了，没有‘精’神损失费！这点，我们不同意！”苍蝇哥大摇其头，就差把脑袋摇掉了。 “恩！好，这是你的意见！”赵警官对于这个刺儿头还真没啥好办法，可是做了一辈子的警察，这点儿小风‘浪’还是不算什么的。“你们几个都说说，同意饭庄做出的赔偿吗？各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如果同意，办卡回家，不同意，就在这里等着解决！好吧！一个一个说！”说罢，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个人，“从你那里开始吧！” 问题不好解决时候，就要各个击破，总有意见不统一的，总有自己家里有事的，总有心肠软的，总有‘鸡’蛋有裂缝的。 “啊？”被点到的这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发表一下意见总是要的，可是这事真不是自己想来的，自己的任务就是敲敲边鼓，主动权还是在别人那里。要是心里话，自己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自己人对于那道菜真是一口没动呢！可是来之前也约定好了，不要出钱来，绝不收兵的。 这人侧眼看向苍蝇哥，希望苍蝇哥能给个态度。可是赵警官却在这个时候猛然站了起来，直接站到他和苍蝇哥之间了。“自己的主意自己拿，别看别人，他家没事，能等着结果，就算是举报也得等卫生、城管等部‘门’过来，你呢？人家也道歉了，也愿意赔偿，杀人不过头点地吧！自己想，什么结果。”赵警官瞪着眼睛，看着这位食客。 “呃…….怎么着也得双倍赔偿吧！”这个人支吾了半天，自己要一万元钱的‘精’神赔偿金，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按照大家都听过的耳熟能详的赔偿标准，要了双倍赔偿。这也算是合理吧，总比那张嘴一万的提法能够令人接受。 “恩！好，你这个意见我也赞成！”赵警官心里还没有谱呢，这下子让他说出来了，登时觉得眼前有些光明了，按照这样去解决，问题就好办点了。至少师出有名了。 “你呢？你的意见是什么？”赵警官没有挨着问，只是在这六个人里找了两个面善的先问了，这样就会找到突破口，其他人一动摇，这事就好办多了。 “恩，我看行！”被赵警官切中了要害，这人也同意了这个解决方案了。 “好！”赵警官扫视了其他的几个人，知道剩下的都是比较难缠的了，便回到自己的椅子旁，慢慢坐下，剩下的就是耗时间吧，如果谈不拢，有啥意见就带走，回去慢慢谈。时到现在，赵警官明白了为什么胡大发抢着解释这件事了。饭庄离开胡大发照样做生意，但是如果把王琳带走，估计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想到这里，微笑着看向了胡大发。 而苍蝇哥对这两个轻易屈服的同伴却是咬牙切齿，急的满头汗，可是在警察面前，这些都不太好使啊！听到同伴的想法，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九十二 压力 胡大发正在欣赏着赵警官的解决方案，看到找到了突破口，心里也是非常高兴，脸上已经有了笑容。,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另外三位呢？说说吧！”赵警官冷冰冰的看着剩下的三个人。 “最好是赔偿‘精’神损失费，越多越好！” “别说了，就是赔偿，一万，一个子儿不能少。” 最后，赵警官看向了那位律师。打官司要赔偿，也不是随便开口，随便划价的。你这一顿饭，也就二三百块，怎么能要赔偿，张嘴就要一万呢？就算要一万，也得让人家侃价吧！说要就得给，不给就打官司，那样社会就‘乱’了。 警察的作用就是警示这些人，不要漫天要价。而律师的作用，就是帮助受了欺骗，上了当的弱者，要回他们应得赔偿。 一万元，是应得的吗？ 这是赵警官对于律师的拷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表示出来了。怎么解决，你自己琢磨吧！反正你是律师！ “如果有当事人按照一万元来要这个‘精’神损失费，我会受理的！”律师的回答，很有深意，一不小心就把你绕进去了。 “呵呵！”赵警官笑了笑，已经看破他的含义，“现在还没到打官司的地步呢！现在问的是，你的意见，因为你也是当事人。要赔偿？还是按照饭庄的意见？差不多，再来个双倍，就算了。给个准话！” 律师皱着眉，想了一下，按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得到双倍赔偿也算正常的，今天的事情，对方已经有了录像资料，不然不会直接说出，在座的几个人根本没有吃那道菜，深究起来，牵扯会很多。可是自己也是有使命的，随大溜，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这桌饭菜，也有两三百元，我的意思是，每人都得到账单价格的双倍赔偿。这样才对！”律师在赵警官的凌厉眼神关注下，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胡大发听了，笑了。这个价格，要比一万元少多了。王琳听了，虽然是多赔了很多倍，但是能够快速解决，也算不错的选择了。这事已经闹了一个小时了，再闹下去，影响很不好，肯定会影响年底的生意的。 “恩！好！”赵警官对于律师提出的意见，很看重，点点头，又转头向着胡大发看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候胡大发不能说话了，这个主绝不是自己能做的，自己所能帮助的事是把问题剖析清楚，至少别被人家坑了，至于对方的最终意见，那必须是由领导下决定的。想着，转头看向王主管。 “恩，我觉得可以考虑！”说着，王琳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里面有一半人觉得要个双倍赔偿就行了，你们三个的意见呢？还改不改了？还是说，按照之前的意见来？”赵警官的发问，直指苍蝇哥。 此时的苍蝇哥，也是非常恼怒，早知道这几个人软蛋，还不如叫他们吃几口“芫爆肚丝”呢！吃到嘴里，肯定就不是这样说了。自己为了照顾兄弟，才在上菜之后，就提醒了大家，可是没成想，这几个人都妥协了。这可不好办了，对于此事，上上下下准备了好久，就等着今天把事情做绝呢！来了两个警察就把你们吓到了，直接就打退堂鼓了。看这警察的意思，真在帮着饭庄办事啊，确实不太好继续了，这可如何是好。 苍蝇哥心里想的相当复杂，人在没有主意的时候，总会想到求助的，低眉顺眼的眼角瞟向靠窗的那桌客人希望能从那里得到一些启发，至少来个暗示也好啊。是坚持下去，还是就此拉到。 若论观察细微，现在在这个饭庄里，至少有两个厉害人物，一个是赵警官，另一个自然是胡大发。本身胡大发就觉得奇怪呢，平白无故的很突然的出现这个事，而且这几个客人做事这么坚持，这里面会不会有鬼。 在苍蝇哥放出眼神，溜到另外一桌的时候，胡大发已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中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不就是自己感觉有些面熟的那桌客人吗？而看过去的时候，又有了其他的发现。 三厨作为当事人，也在现场，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但是在赵警官把一桌中的一半人都劝得妥协了的时候，也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可控了。在苍蝇哥沉默的时候，自己也转向了窗口的那一桌客人，并且在用眼神直接进行着‘交’流。三厨没想到的是，胡大发这么贼，竟然捕捉到了苍蝇哥的眼神方向，顺道看到了自己的秘密，在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身旁正在微笑的胡大发，死死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大发，你看啥呢？”三厨心里打鼓，希望胡大发啥也没看到，或者只是巧合，没往心里去。 “没看啥！”胡大发‘露’出白白的牙齿，报以纯真的笑容，“说今天晚上要下雪，不知道真的假的。” “下雪？”三厨心放下了，“看着像吧！”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向窗外张望了一下，“下也就是小雪，不会大的。” “恩！也许是暴风雪！”胡大发暗含深意的缓缓说道。说完，移动着身体，挡在了苍蝇哥和窗边那桌的线路上，黄继光用身体堵抢眼，胡大发用身体挡目光，也算同等的英雄吧！ “叮咚！您有新短消息！”伴随着短信的提示音，苍蝇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赵警官，才低头看向手机。 “收！”只有一个字，里面包含的意思，却不是一个字所能表达的。 “服务员，结账！”窗边那桌客人喊着人买单，准备走了。 “行，既然警察都这么帮着饭馆说话，今天就卖你个面子，咱们就按照律师所说的，这么解决吧！”苍蝇哥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几个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同桌的几个人、赵警官、胡大发，包括王琳，今天这事能这样解决，真的不算圆满，但是自己又能怎样呢！先这样解决吧，不能影响大局啊！ 胡大发有些意犹未尽，撅着嘴，看向王琳，暗自琢磨，今天这活儿，赔了！做一桌饭菜，没挣钱，还赔钱了，这可真不是胡大发的风格啊！ 九十三 奸细 “恩！”胡大发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是看到王琳已经急匆匆的走到前台准备赔偿金了，便又止住了脚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律师已经率先站了起来，收拾着衣服，把呢子大衣挂在臂弯，当先走了，路过前台，王琳还想叫住他，把赔偿金给他，可是看到这人那毅然走出去的样子，知道也是拦不住了，索‘性’还能少给点呢，岂不是好事。 另外两个想要双倍赔偿的人，也已经收拾妥当，前后脚跟着出了饭庄。 “两位，您的赔偿金！”王琳轻声的叫了一声。 那两个人，只是摆了摆手，一句话没说，出了饭庄，径直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看着苍蝇哥，唯马首是瞻，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没让走呢，就不能走。 苍蝇哥拿着牙签剃着牙，眼望屋顶，心里有些窝火，可是这火不知道应该向谁发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这警察的缘故，咱们带着律师呢，有啥担心的啊！按照常理，警察也是应当帮着我们的啊！ “这是您的赔偿！请收好！”王琳亲自把钱送到苍蝇哥的眼前。 “恩！下次注意吧！”苍蝇哥和另外两个人囫囵着应着，接过钱，拎起衣物，出了饭庄。 “好了！总算完事了！”王琳长出一口气，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算松了下来。“大家都去干活吧！各司其职啊！绝不准再出现这种事情了，周大厨，尤其是你们后面，必须保证绝对干净！”说罢，走到赵警官身边，躬身感谢。 “嗳！三厨，你这身上掉的啥东西啊？”胡大发声音不大，但是把朱三厨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向地上看去。 “这包里是什么啊？不会是苍蝇吧！”胡大发以一种调笑的口气向着朱三厨开着不恰当的玩笑，但是朱三厨给出的结果却是出乎众人所料的。朱三厨胖胖的的身子，不知道是因为大厅的地面湿滑还是因为自己脚下软弱，竟然摔了一个屁蹲。 “唉！老朱啊，你这是咋了？”周大厨赶紧好心的走过去，要搀扶朱三厨，可是三厨坐在地上，并没有着急起来，而是着急的在地上找着自己掉的东西，脸上涨得通红，已经有汗水掉下来了。 一个小小的纸包就在三厨的身后，就在三厨用手压住纸包之前，一只脚踢向纸包，一下子踢得很远，可见力量很大，动作很快。 “嗳！你干嘛啊！”三厨不用周大厨搀扶，一咕噜就爬了起来，向那个纸包扑去。 “秋阳，捡起来，别给他！”胡大发的口气听上去就是命令，不容半分反驳，“小王，拦住三厨！” 纸包为啥会从三厨身上掉出来，为啥又是胡大发提醒三厨，这里的事情，只有胡大发最清楚了。刚才既然已经被胡大发盯上了，那就绝不是什么好事。你从谁身边走不好，非要从一个拜过师的小偷身边路过，而且这个人还正在想着，怎么算计你。 如果只是从你身上拿到纸包，三厨绝不会轻松承认，可是胡大发喊了一声，三厨就吓得摔倒了，至少那个东西是三厨的；至于纸包里面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胡大发是很想知道的，只不过三厨估计不想这样的。 经过一步一步‘精’心策划，胡大发的想法慢慢的成为现实。朱三厨有问题，必须把他拎出来晒晒。 “秋阳，把那个纸包给主管，咱们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小王，别让三厨摔倒啊！赵警官，咱们需要关‘门’吗？”胡大发凌厉的眼神向着三个方向看了一遍，就像这个饭庄能够发号施令的只有胡大发了。 王琳轻轻地打开纸包，里面还包着两只死苍蝇，都是被苍蝇拍拍扁的，死状和尸身上的所有特征都是和那只躺在芫爆肚丝里的苍蝇，表现出了相同的地域特点。 它们绝对是老乡！ “朱磊！这是什么？所有这些事，都是你干的吗？” “不！不要，不是我！我………我！”朱三厨已经颤抖起来，脸上的汗水还包括泪水，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小王，小张，你两个把他带到包间里去，你两个在那里看着他，不许他随便走动。老周，你和我上楼！”王琳脸‘色’难看之极，身体动作也不由得有些不协调了，吩咐完，想到还有些别的事，又转过身来，向着赵警官和齐警官说道：“两位警官同志，今天真是麻烦二位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二厨，你给两位警官准备几个菜，要拿手的，蔡姐，杜姨，你两个主要把两位警官陪好啊，酒水什么的，全免！” “我看不用了吧！王主管，我就要一个人陪就行了！别人该忙就去忙吧！我们没事的！”赵警官摆着手。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一张空桌旁，手中的小包随意的扔在了桌上。 “好啊！您说是谁，我安排就是了！”王琳笑容可掬的承诺着。 “呶！就是他。”赵警官手指胡大发，眼睛看着王主管，“你就把他放假，陪我待会儿就行了！” “哦！没问题！”王琳转向胡大发，“大发，你代表咱们饭庄，好好感谢感谢咱们的赵警官和齐警官，听明白没有。二厨，你去做拿手菜，做完，让大家都吃饭吧，今天闹得够晚的了。”说罢，向着两位警官笑着退开了。 王琳在上楼去审问朱三厨之前，必须要把下面的事安排妥当，尤其是赵警官这方面，人家‘挺’晚的还来帮忙，不管于公还是于‘私’，都得领情的。安顿好这些，向着周大厨点首示意，一起上楼进了包间。 吃个饭就完了，还要人陪！找领导陪一下也行啊，你非要找个洗碗工陪，这算什么事啊？胡大发心里琢磨，脸上陪笑，“赵警官，我看您还是让杜姨陪着吧，我得去后面洗碗呢，这半天没干活了，还不攒一堆啊，一会儿该没得用了，您说呢？”胡大发微笑着，‘露’出自己的两排白牙。 “不行，你们主管说了，要你陪我，这可不能改了！”赵警官回答的很决然，不容有任何变化。 “行了，大发，你就在这陪他聊会儿吧，我去后面干活，你甭管了！”杜姨手指点着老伴，扭身走了，刚到后厨‘门’口，又转身说道：“你可少喝点酒啊！”说罢，在笑嘻嘻的齐警官的目送下，进了后厨。 九十四 开诈 “来，小胡，坐下，咱俩聊会儿！”赵警官笑着看着胡大发，指了指身边的座椅，示意胡大发哪里都不用去，坐在自己身边。,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啊？哦！好！”胡大发真心不想坐下，除了被捉现行，可真没挨着警察这么近的，即使现在，路上遇到警察，都离得远远的。 不惹事，不怕事，这是师傅教的。敬而远之，这是自己总结的。不作不会死，这是大家都在倡导的。可是今天，饭庄真是欠人家一份情了，陪一下，也说得过去的。这么晚了，人家还帮着出勤，也算是对得起这身衣服了。很快，胡大发就总结出来一会儿真的坐在一桌上时该聊什么了。 “赵警官，齐警官，今天真是感谢啊！”胡大发陪笑加作揖，慢慢的坐在了赵警官的身边。既然要坐下，那就坐近点吧，就算是隔开一张椅子，要跑也跑不掉，还不如大方些，还显得亲热。 “不算什么，有时候我们比这个还晚呢！”赵警官摘了帽子，放在身旁的椅子上，解开警服的风纪扣，摇晃了一下头，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了一些，同时也在想，和这个小滑头聊什么呢？ “两位警官，给您来瓶五粮液吧！主管说了，得上好酒！”蔡姐在旁边招呼着，一边指挥着其他的服务员继续工作。 “别！那酒喝不惯，你就来瓶二锅头吧，就那种普通的就行了，不管好酒赖酒，不上头就是好酒！”赵警官一边摆手，一边指点，不知道是不想因为今晚的事情而牵扯更多的人情，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只要了一瓶二锅头，给齐警官要了一瓶可乐。 “赵警官，我给您倒上！”胡大发拎着酒瓶，歪着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酒。 “嗳！小胡，你自己也倒上啊！我可喝不了这么多酒，这瓶得咱俩喝！倒上，倒上！”在赵警官的要求下，胡大发只得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就是三陪的开始。从不好意思不喝，到不好意思喝少，再到不好意思不喝好。量变质变，一言蔽之。 “马上也快过年了，预祝您全家欢乐，幸福吉祥！”胡大发端起酒杯，略作思考，就把日常听到的祝酒词顺口说来。 “好，预祝新年快乐吧！来，小齐，你也一起吧！” “菜来了！”二厨带着浓重的SC口音，亲自端着一盘宫保‘鸡’丁送到桌上。“赵警官，您今晚可要吃好喝好啊！这道菜虽然不算什么大菜，但是我做的和别家饭馆的味道可是不一样的，一会儿，我还有几道拿手菜，你要慢慢喝，不要着急的啊！” “哦，好，这菜好，我也爱吃！谢谢啊！”赵警官笑容可掬的点头示意。 “二厨，一会儿你来陪着赵警官喝点吧！”胡大发半站着，想让二厨来替换自己，自己无论去干点什么，都比坐在这里感觉好。 “要不得！要不得！今晚你是咱们饭庄的大功臣，再说，主管也‘交’代了，你来陪赵警官，我要是想和赵警官喝酒，可以改天的，今天你要把赵警官陪好！”二厨摆着手，把胡大发按回座位里，又转身进了后厨。 “唉！”胡大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举起酒杯。 “怎么着，小胡，感觉你不太想坐这儿和我喝酒啊？”赵警官夹口菜，笑眯眯的看着胡大发。 “没，哪儿有？我不是年轻嘛？哪会喝酒啊！再说，我在饭庄资历浅啊，应该由重量级人物来陪您的啊！我就是一个洗碗工，和您一块喝酒，不是掉您价儿了吗？”胡大发的解释相当合理，没法挑出‘毛’病。同时给赵警官来个课题，这么多人呢，干嘛非要找我陪着啊？我又不是一朵‘花’！ “嘿嘿！小子，脑子还真快！”赵警官喝酒吃菜，一边说：“有个事想问你一下，你能实话实说吗？” “啊？啥事啊！”胡大发眼珠没转，脑子已经转过几十道弯了。这是坑吧？今天顺道把我审了啊？刚才那个算是‘私’活呗，我这个算是正经工作啦？ “你能老实回答吗？”赵警官拿起酒杯，靠近胡大发，喷了胡大发一脸酒气，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知无不言！”胡大发转着弯，就是不理你那个实话实说的话茬儿。这也算是答非所问吧。 “呵呵！小齐啊，你看这小胡，脑子好使吧！呵呵，以后遇到他，你得小心点儿，别让他给带沟里去！” “哦，记住了，师傅！”齐警官抬起头，警惕的看了一眼胡大发，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恩！我问你啊，那个小纸包，怎么这么巧合呢，事情都完结了，从那个三厨的身上掉出来了？这事，你知道不，和你有关系没有？” “啊？”胡大发心里已经咯噔一下，这问题，一下就切到点子上了。胡大发低头扫了一眼，赵警官的腰间，还挎着手铐呢，难道把我就给带回去了？我这个要是说不清楚，今晚就得拘留所里睡觉去了吧？ “凑巧吧！赶巧我看到有个东西掉出来，也没想。呵呵，不提那个了，一包苍蝇，咱这还吃饭呢！来，赵警官，我敬您！”说着，胡大发又举起酒杯，向着赵警官端了过去。避重就轻，绝对是隐藏自己想法的利器。 “呵呵！好，喝着！”赵警官抿了一口酒，笑呵呵的看着胡大发，心里想着，就这么被你糊‘弄’住了吗？“那就得说是那个厨师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轻易的掉出来了！一会儿咱们得好好问问他，是自己不小心还是…….”赵警官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看着胡大发，一脸的不怀好意。 这赵警官到底想干啥啊？真的看出来了吗？我可是千小心万小心啊，而且还特意挡住他的视线来着，怎么能被他看到呢？动手的时候，也就是两个人错身的功夫，自己观察三厨的形态动作，判断出他那个兜里有问题，所以才骤然下手，这下子，难道真的引出大错了吗？ 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事可是不能认啊，自己动手的时候，把摄像头的位置都算到了，怎么会不算计两个警察呢？回头看看刚才动手的位置，心里暗自回放了一遍刚才的经过，笃定了想法。赵警官肯定是在诈我，这事绝不能认！ 九十五 诫勉 想到这里，胡大发恢复了一下心神，只要赵警官再提这事，就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咬死不认，也不理这茬儿，爱咋咋地！ “嗳，小胡，喝酒啊！”赵警官看出胡大发的心意，也不急也不慌，慢慢的端起酒杯，开始聊起别的来了。。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小胡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哦，就我姥姥一个人了！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年前看看有时间没有吧，回去看看。”胡大发想起家里的姥姥，又念起之前在姥姥面前许下的誓言，虽然不是多么的正式，可是在胡大发心里，那是对姥姥的承诺，不能随便就改的。至于今天的事情，如果告诉姥姥，相信她也会赞成自己这么做的。 出狱之后，胡大发并没有显‘露’出自己在这方面的技术，只是和秋阳出去游玩的时候，使用过一次，当然，秋阳不是赵警官，随意的编几句，就能糊‘弄’过去的。再有就是今天了，而且是在警察面前‘露’了一手。再有就是平时在没人之时，练练锁技，做做手指‘操’，舞‘弄’一下飞龙丝，观赏一下本‘门’信物。 但是今天要是不出这一下，这个官司就没有个头绪了，也许过几天，还得再来这么一次，那就更麻烦了对于饭庄来说。胡大发坚信，自己没有做错，那就这样吧。至于赵警官，看到了就看到了，我也不能让你忘了，想审就审吧，也不是没被审过。 对于这种死猪态度，警察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小齐啊！吃饱了吗？”赵警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兼同事。快到退休的时候，被组织安排带徒弟，也算是所里的肯定，能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传授给新人，也是自己应该做的，并且是自己盼望这样做的，同时，这个徒弟的悟‘性’还非常强，没过几个月，就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学完了，剩下的就是临场经验问题的。赵警官相信，再过半年，这个小齐肯定会出徒的，自己也能高高兴兴的退休了，因为自己的东西被传承下去了。 这个有点像胡大发的师傅老刘，虽然在狱中一丝不苟的把能耐都教给了胡大发，但是却明确说了不希望胡大发继续做这个，只是把手艺、技术传承下去而已，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恩！饱了！”齐警官喝了一口可乐，点点头，“师傅，一会儿我送您回去吧，您喝酒了。” “不用，你住的远，把车开走吧，我这儿近，溜达着回去，再说，饭庄还能让我醉着回家啊，怎么着也得派小胡送我回家啊！”说着，笑着看向胡大发，惹得胡大发又是一个‘激’灵。 “这个老头还不依不饶了，要不是看在饭庄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几句了，唉！除了饭庄，还得看在杜姨的面子上，这次就让着你点儿吧！”胡大发心里想着，脸上陪笑。 “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送到家！”胡大发‘露’出‘迷’人的、纯洁的微笑，看向齐警官，并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你要是直接把他带走，我更高兴，今天这个老头有点像赖皮膏‘药’了，死贴着我不放！” “那好，师傅，我就先回去了。”齐警官刚要转身离开，又想起楼上还有些事情，毕竟那是‘私’设公堂，要不要去看看啊！“师傅，您看楼上那里，要不要咱们出面啊？” “恩！”赵警官略微沉思了一下，“他们没有报案，就当做是他们内部事情吧，也没有打架动武的咱们不管了，那是员工和饭庄之间的事。再说，我还在呢，有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吧！回去时候慢点开，到家发个短信啊！” “是，师傅，那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去接你！” “好，明早见吧！”赵警官摆摆手，目送着齐警官离开了饭庄，转头问了胡大发一句，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小胡，这都没人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啊？非要让我说出来吗？” “啊？”胡大发头有点儿大，耳朵有点儿嗡嗡响，心脏有点儿跳得过快，手脚有点儿凉，包括‘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幸亏的是，脑子还好使，飞快的在琢磨。“这是在诈我呢！不能信，绝不能信！” “呵呵，赵警官，您这说啥呢？‘交’代？我‘交’代啥啊？您是酒喝多了，还是犯人审多了，眼前除了犯人就没别人了？”胡大发脸上笑容还算柔软，不是那种僵硬的，至少不能从脸上的变化直接就给胡大发定罪，这是面对警察的基本功，平时的训练就是，经常用双手搓脸，既有益健康，又能在突发状态保持面部表情的稳定。 “哼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赵警官喝口酒、夹口菜，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胡大发，男，二十岁，郊区人，农民户口，父母离异，自幼随姥姥长大，初中学历，第一次犯事，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拘留，十七岁时候，劳动教养三个月，十九岁时候，入狱服刑一年。今年四月才出来的。这些都没错吧！”赵警官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说得胡大发心惊‘肉’跳，四肢僵硬，能活动的就只有脑子了。只不过说的时候，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而已。 “原来，他都知道了，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看来今天真是‘露’馅了，撞上霉运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么杜姨应该也是知道了的，会不会平时都在演戏呢？唉！杜姨知道，饭庄的别人会不会知道呢？王主管、白经理，还有秋阳？”胡大发的脑子一开始还算是清醒，后来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怎么办？胡大发趁着酒醉，双眼‘迷’离，脑子继续思考着。不行，今天就算折在这儿了，也不能丢面子，想让我当面认，不行！你还没当场抓到我呢！ “赵警官，你喝多少了，你也太慢了，这是要养鱼吗？”胡大发端起酒杯，向着赵警官的酒杯碰去。 手里的酒杯还没碰到赵警官的酒杯，自己的手就被赵警官抓在手里了，并且直接按在桌面上。 “哎呦，不好！”胡大发心里咯噔一下。 “小胡，你可真会演戏啊！哈哈哈哈！” 胡大发的手腕被死死的按住，一丝动弹不得，脑子却不比任何人转的慢。“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胡大发不愿意往下想了，更不敢想了。 九十六 演戏 胡大发呆呆的看着赵警官，没有什么表情，只剩下有些惊奇、惊讶，不敢相信，或者说是震惊。。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虽然还不够一世英名，但是作为一个小偷，竟然和警察坐在一桌上喝酒，喝着喝着竟然被抓了！这要是传到师傅耳朵里，那岂不是笑掉大牙了，怎么能丢得起这个人呢？ 怎么办？装醉？反抗？跑？还是不动？不理他？继续喝酒？ 胡大发的脑子有点‘乱’了！ “怎么？认了！”赵警官眼睛紧盯着胡大发看，不错眼珠，手上也加着力量，好像抓到一个小偷，生怕他跑了一样！ “呵呵！赵警官啊，你这是干啥啊？抓的我手腕子疼，没啥事吧您，没喝多吧！喝多了我可和杜姨不好‘交’代了！”胡大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继续打岔，手上也用力挣扎了几下，可是没有用。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正事！”赵警官一丝不放松，继续之前的严肃。 “看来是真有事啊，真的被他发现什么了？”胡大发趁着挣扎的空儿，继续想着。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子，已经开始发红了，至少有一分钟时间了，血液流通不畅，手指尖已经感觉到冷了，更可怕的是，心也觉得有点冷。 胡大发抬起头，看了赵警官一眼，本来想投去怨恨和仇怨，但是竟然看到赵警官的眼角带着一丝的笑意，这是在嘲笑我吗？抓到我了，算是立功吗？ 胡大发想愤而起身，可是手腕动弹不得，起来也得被赵警官拽得坐下，可是这样僵持也不行啊？ 胡大发头顶已经渗出汗水，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也不行，这可怎么好？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吗？ 就在胡大发焦头烂额的想不出任何办法时候，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那是秋阳。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秋阳带着几个新人在打扫着大厅的卫生，隔着两台桌子走过，却特意的回头看了胡大发这个桌子一眼，眼里充满关爱。那个意思是，千万别喝多了，晚上还一起回宿舍呢！ 这一眼，仿佛清清泉流浇了胡大发一头，一丝凉意从顶到脚，好不畅快。胡大发的脑子一下子被电击了一下，清楚了起来。 “这是个圈套！肯定是圈套！”胡大发下了结论。 怎么证明是个圈套呢？怎么证明他在诈我呢？ 刚才还在绞尽脑汁想，现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脑子好使多了。“这是圈套，他在诈我！如果真的发现我的问题，刚才两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抓我，他一个人问我，那个齐警官就算再饿，也不会不盯着我的。到后来，竟然把齐警官支走了，估计是有事单谈，还想吓唬我。剩下一个人，拷问不行，开始动手，难道要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吗？不会吧，杜姨说，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还要那些功劳有什么用呢？” “他现在肯定就是怀疑而已，绝不是确定，要是确定，直接就先戴铐子，直接带走好不好，还让齐警官把车开走了！这就是不想带我走。” 胡大发的脑子转得好快，至少想通了赵警官的用意。“赵警官，玩笑开大了啊！不带这么使劲的，手都麻了！”胡大发挣脱不开，索‘性’不挣了，手放轻松，心也放轻松，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松弛下来，眼神也柔和了，面部表情也弱化了，就像在和同事小王在闹着玩一样。 胡大发的变化，赵警官立刻感受到了。要不就是被他看破，要不就是心里真的没鬼，自己真的改好了，才会放弃挣扎，因为心里没有了邪念。 就像在大街上，随口喊一句：“警察来了！”回头看的，是想看热闹的；拔‘腿’就跑或者找地方躲藏的，肯定是心里有鬼的，就怕别人发现；看一眼就走的，那是真的有事忙不过来的或者心里没事的。这也算是市井心理学吧！ 胡大发现在给赵警官的感觉，就是最后那一类人。 赵警官感觉到胡大发的放松，自己也慢慢的放松了对胡大发的控制，而这个放松，胡大发在瞬时之间，也感觉到了。这是机会？还是另一个大坑？ 胡大发不知道是该选择突然发力还是继续放松下去。突然想到，对待警察审问的办法，那不就是这样吗！与其和警方对着干，还不如低头不语不理他，就算是理他、配合他，也要沉静的、稳当的对答，不能在话语间‘露’出马脚。 这才是上上策。胡大发选择了继续松弛自己的手臂。 赵警官还没有决定放弃，至少再确定一下，所以手上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起码现在胡大发要是想反抗，自己的反应能力完全能跟得上，立刻就能从新掌握主动权。 “小胡啊！咱们真没事吗？”赵警官换了一副面容，由笑眯眯的样子，变得冷峻严肃起来。“那你就解释一下，刚才那个纸包是怎么掉出来的吧！” “赵警官，赵叔，那个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不信，我可以发誓的。”说罢，就想举起自己被抓住的手，过头发誓的样子，脸上也配合着一脸无辜表情，可是手仍然在人家的掌控之下，哪里举得起来，刚有那种意念，手上刚有一点变化，力量刚传达到手上，立刻感觉到了赵警官压过来的铁钳般的握力。 无奈之下，胡大发只能举起另一只手，高举过头，发起誓来，心里在想：“这赵警官还真是‘挺’较真的，自己赌咒发誓都不信。”可是接下来的动作，胡大发又被惊住了。 刚才想要举起的手上，残存的力量消退的时候，赵警官竟然松开了对胡大发的掌握。轻轻一推，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小胡，没有吓到你吧！呵呵！对不起啊！”赵警官仍然笑着，给人的感觉是各种神秘。 “哎呦我去！这老头也太狠了，明目张胆的说，这是在和你闹着玩，这也太不要脸了。”胡大发心里想，脸上全是委屈，‘揉’着被握住好几分钟的手腕。 “赵警官，你是一喝酒就这样吗？”胡大发怎么想都觉得至少要在对话上进行一次反击，“怪不得杜姨不让你喝多呢，喝多了还不见个人就把人家当犯人抓了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各自都明白。如果只是喝多了，刚才没有必要复述胡大发的履历，何必呢？肯定是想诈出些实质‘性’的东西，只不过是胡大发没有上当而已。 九十七 继续 “小胡啊！听说你在里面的时候，和刘‘玉’龙关系不错啊！”赵警官喝着酒，略作休整，卷土再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声音低沉，那是不想让饭庄其他人听到。 “刘‘玉’龙？”胡大发有些懵，这是在说监狱里面的事情吗？可是刘‘玉’龙是谁啊？“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胡大发也夹着菜，一边嚼一边说。酒还是别喝了，万一喝多了，哪句话说错了，可就坏了。身旁的这个，绝对是一个好猎手。 “什么？你不认识刘‘玉’龙？”赵警官开始皱起眉，难道这个胡大发真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吗？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 “刘‘玉’龙，我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我想想啊！”胡大发继续吃着菜，低头想着，“哎呦，你说的不是老刘吧！他叫刘‘玉’龙吗？就那个五十多岁的，猫腰驼背的，一脸褶子了。是他吗？”胡大发反应过来了。之前自己只叫老刘，或者号码，根本没有称呼过姓名，至少用的很少，所以胡大发也只是在很少的机会听过这个名字。 “哦，对了，应该告诉你号码就对了。就是你说的老刘！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啊，他对你‘挺’照顾的啊！” “恩！您认识他？”胡大发对于回忆之前的事情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只能先反问一下吧，先给自己点时间，想想怎么回答。 “恩，认识！”赵警官不是那么好‘蒙’的，继续问着：“你回答我的问题！” “啊？问题，什么问题？”胡大发装傻一下。 “小子开始装傻是吧！我问你，你两个关系咋样？听说不错啊，他‘挺’照顾你啊？没嘱咐你点儿什么？”赵警官继续用他那凌厉的眼神看着胡大发。 胡大发根本不看赵警官，眼神凌‘乱’、散漫、四处飘散，最后留在了饭桌上，吃了两口菜，才转头回答赵警官的问题。“关系不错，那是我照顾他！你想想，他都快六十了，还一身病，我这都成义工了，免费不说，还得嘘寒问暖的，可是不容易啊。我记得就刚进去的时候吧，该是‘春’天了，天气变化快，一天冷一天热的，正好有次劳动，就老刘，你说的刘‘玉’龙吧，一下子歪那里了，口吐白沫的。幸亏我反应机敏吧，背起他就跑啊，直接给送到医务室去了。” 胡大发缓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些事应该在警方系统里面能查到，未必有自己说的那么清楚而已，所以说说无所谓。“后来上边告诉我说，幸亏送的快，要不就得半身不遂了，什么脑梗还是心梗啊？反正我看着老刘那时候特别痛苦。这不后来，就粘上我了，拿‘药’、倒水、扶着他去食堂，哎呦我去，都快成他儿子了，就跟医院的护士一样了。”胡大发感觉最后一句有些问题，赶紧又追加了一句，弥补一下。 言多必失，这话是没错的。只不过现在我们都不是那样的认真而已，都纯真的认为自己‘弄’懂了说话者或者编故事者的意思-------表面上的讨巧。如果认真一些，世上会少很多事。 “哦！是这样啊！”赵警官继续喝酒吃菜，一眼一眼的瞟着胡大发。“你出来时候，就没有嘱咐你点儿什么？” “嘱咐？没有啊？”胡大发皱眉看着赵警官，一脸莫名其妙的感觉。“嗳，赵警官，你是怎么认识老刘的啊？你给我讲讲呗！”换上一副笑脸，胡大发以进为退，准备反攻。 “恩？”赵警官拿着酒杯，想着另外的事情，并没有把胡大发的问题很当真，更不会认真回答。“警察认识几个小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呃！也对，也对！”胡大发的无奈表情随着回应直接流出。对话中的反击没有任何功效，反而被人家奚落一下。 “赵警官，吃好喝好啊！”正在尴尬时候，王主管适时出现了，脸上本来很严肃的，可是面对今天的两大功臣，怎么也得挤出一些笑容来啊。 “王主管！”胡大发赶紧站起来让座。 “没事，你坐吧！”说着，坐在赵警官的另外一边。“赵警官，今天的事，实在是太感谢了，来，我敬您！”说着，举起一个酒杯，倒上半杯酒，举到赵警官的面前。 “哟，这是要干杯啊？”赵警官笑着。 “干！”“好，干！” 王琳扬起白嫩的脖项，举杯喝光了杯中的白酒。 “哎呦，真没想到，王主管还会这手！”胡大发没想到，王琳的酒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好酒量！”赵警官赞叹一句，也喝了自己的酒。“来，赶紧吃口菜！” “唉，好！”王琳看了一眼胡大发，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慢慢的向赵警官说道：“赵警官！我得向您汇报一下了！刚才楼上的情况。” “哦，这个事，行，你说吧！”赵警官夹着菜，慢慢回答。 “今晚的事情，都是那个朱磊，内外勾结，想用这种办法‘逼’迫我们饭庄进行权属转让，由此导演的一出戏而已。”王琳的口才很好，经过总结、提炼，把楼上对朱三厨的问话的结果，‘精’准的叙述出来。 “是这个朱磊，勾结了一个魏总的人，连上之前的找了很多人过来捣‘乱’，那都是魏总‘操’作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的生意大不如前，‘逼’迫我们把店面转让给他们。这次也是魏总的主意，在年底之前，出一件大事，他们就好压低转让费用，占了我们的店。其实也是他们早就认识了，朱三厨到我们饭庄打工，就是为了这个长远的目标，今晚的这件事，就是朱三厨一手导演的，为此，那个魏总付给了朱三厨两万元钱，还许诺，新店开张之后，朱三厨就是这里的大厨，还有股份。他们这是居心险恶，诚心、故意的。” “赵警官，您说，这事我们该怎么办？”王琳稍作停顿，想听听赵警官的意见。 “哦！原来还‘挺’复杂的！”赵警官点点头，赞许的看了王主管一眼，“要是我说啊，就告他！按照法律流程走吧！别怕麻烦，报警，抓人，然后起诉。” “有道理！”胡大发首先应和着，虽然自己听到报警这类的话就敏感，但是这种事，最好的办法，还是法庭上说清楚最合适。 “恩！”王琳也点点头，“看来也就这样了！” “那个三厨的态度怎么样？”胡大发巴不得转移一下话题，要是王琳再不下来，自己都无法面对赵警官了。 “态度还不错，有一说一，唉！”王琳叹了口气。从叹气中，胡大发能够感觉到王琳的意见了。 “其实，你们自己解决是最好的。”赵警官同样能听懂那一声叹息，所以说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九十八 新店 “恩，这事‘挺’严重的，我看还是先跟经理汇报一下吧！” 一个饭馆，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风格，这里面所体现的文化，大多数食客是吃不出来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而想要把饭馆开好，必须在所有的想到的地方，展示出自己的文化底蕴，而后厨，是展示这种文化最好的地方。通过所做的菜品，展现给所有的食客，品尝和品味。 在这之后，周大厨和王主管千挑万选了几个技术过硬，思想单纯的厨师，作为新店的培养基础。同时提拔了二厨作为新店的大厨，这样也有利于菜品的一贯‘性’，不至于味道变化太多。 至于朱三厨，白经理和王主管，包括周大厨的意见是，写下保证书，‘交’罚款，扫地出‘门’。 都是厨师，何必难为自己人呢！至于罚款，至少要把饭庄的损失弥补回来。保证书是为了以后但凡出现反悔的事情，作为备忘录形式留存的。况且，这个保证书是在赵警官的监视下写的，同时还有录像资料。 这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案吧！ 新店是在圣诞节的前一周开业的。新址是在一个高档的别墅住宅小区旁，装修很好，‘花’费了不少钱，白经理的意思是，一切要做到完美。 “大发！新店都开业了，你怎么也没积极的表现一下啊？”杜姨刷着碗，侧目看着胡大发。 “我还能积极成啥样啊？”胡大发有些心碎。朱三厨的事情过去好几天了，白经理虽然‘露’面了，但是对于自己放佛视而不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卓越表现而表扬赞许自己，更没有提什么工资和奖金的事情。难道自己都白费蜡了？ “按说，你这能力，到前厅帮忙，或者当主管都没问题，唉！领导都是看重外来的和尚，自己家的道士一点儿都不理会了！” “呵呵！杜姨，没事，我还年轻呢！” “哼！他们都忘了朱三厨的教训了吗？”杜姨这直筒子脾气，要想说，还真是拦不住了。 “杜姨，别说那个事了，店里好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胡大发知道，杜姨的消息来源是赵警官，躺在一个炕上，当然无话不说。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杜姨知道了多少。唉！ “大发，主管叫你去一下！”小王在后厨向着胡大发喊了一嗓子。 “哦！来了！”胡大发摘下洗碗裙，默默的走出洗碗间。现在胡大发的心情，不像刚来饭庄时候了，听到主管叫，心里忐忑不安的。去前边一趟就去一趟，也没啥，不就是看着一群人吃饭吗？自己又不是没能耐，最终绝不会在洗碗间干一辈子的。 “大发，来，跟我上楼去包间，经理来了，和你聊聊！”王琳现在还不算太忙，把吧台‘交’给蔡姐，领着胡大发上了楼。 “大发，来，进来坐！”白经理好像去整容了，脸上的笑容就像‘花’朵一样灿烂，面白‘唇’红，长长的脖项被旗袍的立领衬托的鲜嫩多姿，就像周大厨做个藕段一样。 “经理，你找我！”胡大发点下头，轻轻地坐下。 “大发，咱们新店开了，生意还不错，我记得别人都想过去新店工作的，也都和王琳说了，你怎么没有说啊？不想去新店那里吗？” 哦，这个事啊！胡大发心里的疑‘惑’稍退，可是又一丝疑‘惑’重新燃起。不去就不去吧，这点小事，还能劳烦老板来过问啊？ “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胡大发有些腼腆的低下头，主要是不想再盯着白经理那‘精’神焕发、美丽娇‘艳’的脸看。 “呵呵！你不会是因为秋阳的原因吧！呵呵！”白经理粉嫩的脸上‘露’出笑容。“现在是这样，新店需要很多人，当然，饭庄也招了不少人，但是都是生手，有些地方不够熟练，尤其对于咱们饭庄的心，或者说是忠诚度不够。”说着，转头向王琳说了一句，“像大发这样的，我看就很好！”这是老板的评价，胡大发的心里一下子就温暖起来。 “咱们圣诞节，在新店接了一单生意，一个‘挺’大的聚会，人手不够，我是说熟手不够，所以我想先把你调过去，先干几天，如果你没别的意见，就这样定了，同时，也可以把秋阳一起调过去，如果不忙了，再看如何安排！”白经理的话虽然是商量，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否认的，没有商量余地的，只能说是通知。 “我，我过去能干啥？也就是刷碗吧！”胡大发抬起头，原来为了这个事，可是自己真的不懂啊，能帮什么忙呢？ “具体的安排，王琳和你说吧！”说完，低头在一个大本上写着什么。 “大发，你来咱们饭庄到一年了吗？”王琳接过话头。 “没，四月份来的，也就**个月吧！” “哦，从你的话里，能听出来，你对咱们饭庄还是很有感情的。况且最近出了不少事，这里面你的功劳饭庄都记得的。至于去新址的工作安排，我想让你到大厅先实习做主管，就此，想听听你的意见。” “主管！”胡大发心在狂跳，这是升职了！ “啊？让我当主管啊！”胡大发故作镇静，“我哪有那个能耐啊！”胡大发还是连连摆手。 “不用推，我觉得你的能力还是‘挺’强的，至少不比我们新招聘的人差。”说着看了白经理一眼。“你也就是先实习，如果不习惯，再说干别的也行，当然，肯定不会是去洗碗间了！” 虽然不是一步登天，但是在自己的工作地方，能受到领导的表扬和赞许，对于谁来说，都是好事。这里并没有提到钱、工资的事情，胡大发还没有想到那些，而且也不想提那些，这是普通人都这样的心里。除了年轻人！ 做什么事情，若是为了受到表扬，就是小孩子脾气，还没长大；要是工作之前，先把工资奖金算清楚，那不是一样了吗？应该做的，不要想，仍然去做，这就对了。 “行了，大发，明天一早就去新店，时间和来这里是一样的。工作服那里有，应该和你的尺寸差不多，记得时间啊，别忘了！”说着，在王主管的眼神示意下，在白经理的笑容欢送下，胡大发懵懵的出了包间，回到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的工作岗位。 九十九 圣诞 “大发，告诉你一件事啊！”秋阳靠着胡大发，两人迤逦的在回宿舍的路上漫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胡大发很享受这种感觉，拥着自己心爱的人，不论冬夏，一起走着，对于胡大发已经很知足了。 这就是生活，胡大发想要的生活。安静、甜蜜、心安。 在秋阳说之后，胡大发觉得也应该把那件事告诉秋阳了。“好啊，我也正好有件事和你说呢！你先说吧！”胡大发揽着秋阳的腰，笑着、看着秋阳。 “大发，今天下午王主管和我说，明天让我去新店上班去，还说这是命令，不能选择的！”秋阳撅着嘴，模糊着说道。“我也没办法，事先也没和我说，突然说的。本来你不去新店，我去也没啥意思，可是，‘挺’突然的！”秋阳抬起眼，看了胡大发一眼，看到的胡大发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秋阳，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呢！中午经理不是过来了吗，她和我说过这个了，也想让我过去呢，说那边接了一些圣诞的聚餐，怕新人太多，给人家印象不好，影响回头客吧！”胡大发看着秋阳的表情，接着说道：“王主管还说，想让我当前厅主管！”说着，向着秋阳‘露’出白白的牙齿。 “啊？主管！”秋阳睁大眼睛，“那你不成了我的领导了？” “呵呵！”胡大发憋着笑，“我本来也不想的，只是想过去最多就是洗碗间的工作呗，没想到王主管让我当主管，不过，只是临时的，见习主管，还不是一起干活啊！”说着，自己终于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切！升职了，还骗我，不早点说，还让我先说，想笑话我啊！”说着，秋阳抡起拳头，向着胡大发捶了几拳。 最终，在胡大发越收越紧的双臂环抱之下，秋阳再也抡不起来了。两人在寒夜的街道上，面对面的拥着，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暖的心跳，能感觉到紧张的呼吸，能感觉到甜蜜的温情。 新店，离原来的饭庄有三四站远近，正好和宿舍成一个等腰三角形，所以路程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离胡大发早晨练功的公园要远一些了。为了练功，胡大发只能再早起一些了。 新店隔一条街就是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四周围墙，围墙内树木重重，应该绿化很好的，‘门’口的保安也和普通住宅的不一样，都是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的。除此之外，就是每天都有很多的车辆进出，很少有人走着进去，这就是区别。档次之所以高，除了绿化，就是看车的档次。 新店的另外三个方向，有正在建的商业街，还有两个小区，人流量还是相当大的。胡大发看着新店的位置，还是很佩服老板的眼光的。 新店是附近一个小区最新一期楼盘的样板间，规划、建筑的相当不错，在楼盘销售一空时，本想废弃或者留给物业，正巧通过朋友介绍，白经理结识了开发商的领导，两边是一拍即合，促成了此事。 圣诞节是外国人的重大节日，但却带给了国人无限的消费理由。 吃饭喝酒、唱歌跳舞、电影购物、游艺节目。 当然，吃饭是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的第一个科目。不过也可以有其他的，比如苹果、送‘花’、送巧克力，总之，一对一对的恋人是最多的。胡大发看着下着小雪的大厅之外，有几个人在兜售着鲜‘花’，苹果等礼物，脑子里面想着，今天的苹果一定很贵，卖一天，能顶半个月工资了。 “小胡，看什么呢？”一个声音在胡大发身后响起。 “嗳，李哥，看看雪景。”李哥是新店的主管，白经理和王主管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经理人，据说在一个大饭店干过，因为不得志，所以离开了，没想到来一个饭庄干主管，就算是没离开原行业吧。 “哦，今天这一早就开始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晚上的生意！”李主管不无忧虑的说。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胡大发，对啊，促销一下吧，这不是很好吗？ “嗳！李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去买点鲜‘花’，买点苹果，凡是在咱们店里消费的，鲜‘花’免费，苹果给个成本钱，咱们送，不就行了！”胡大发对饭庄酒店的工作还是不太明白的，还想在卖苹果的过程中，有些利润。 “嗯！主意不错啊！”李主管很惊讶胡大发的点子，点点头继续说：“鲜‘花’要钱，苹果免费，这样才对。咱们这样，我去和领导汇报一下，你带两个人，去菜市场鲜‘花’市场买点东西去，怎么样！” 胡大发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受到有经验的李主管的赞许，连忙答应下来，“可是李主管，咱们得带点钱去吧！还得买些辅料，包装什么的！” “呵呵，这个没问题，说着，直接从西服兜里拿出钱包，数出一千元放到胡大发的手里，不够你先垫上，不过也别出太多钱，万一老板不乐意呢！你说对吧！”说着话，还想着胡大发眨眨眼。 “这，拿你钱，不合适吧！要不去前台先借点？” “不用了，你听我的吧！”说着，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转身上楼，向领导汇报去了。 胡大发看着英‘挺’的李哥的背影，暗自竖起拇指，不错！敢想敢干，这才是当领导的料。可是却忘了，敢想是自己提出的，敢干才是别人的。 主意不错，白经理当然支持，当场批下了两千元，同时购买一棵大的圣诞树，并且在饭庄大‘门’外张挂起来本店的促销措施。凡在本店消费的顾客，都可以按照人数每人得到一只苹果，同时，凭今天的小票，可以预定元旦的家庭套餐以及明年的圣诞套餐，并享受折扣。当然，玫瑰‘花’也有，但是需要购买。并且比外面‘花’店的便宜。 同时，还通知了老店王琳那里，一样的照此办理。 新店是为了招揽客户，老店是为了减少前些天的不利影响，所以，胡大发的建议得到了扩大应用，只不过，这个建议所得到的好评，却被别人得到。 白经理对这个李主管更是青眼有加、另眼看待了。 一百 初吻 平安夜，一直忙碌到十二点多，人群才慢慢的各自回巢。。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一年就一次，明天还休息，当然要多玩一会儿。年轻人们尽力的挥洒着自己的‘精’力，和自己的朋友们度过难忘的一夜。 平安夜一过，就是圣诞日了，也许这场小雪是在平安夜开始下的，给这个年轻人的盛大节日平添了更多的衬托，小雪下了两个小时，地面上已经一片雪白了。 新店里，白经理耐着瞌睡，直等到大家都忙碌过后，召集了所有新店的员工，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表彰仪式。就是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再接再厉，创造更好的就餐环境，提供更优质的餐饮服务，当然，普通的人，希望听到的是奖金。 老板讲完话，李哥李主管还特意的加了几句，说明明天可以晚来一会儿，这个人文的关怀，比白经理的‘激’励重要的多，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胡大发虽然也算挂职主管，但是，真没有什么可说的。今夜或者说昨夜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是自己在前厅巡视的时候，听到的也有很多不好的意见：菜式太老、味道一般、咸淡不合适，甚至包括，这些菜，没有新意，只能果腹，不能给人美的享受，没有升华。 虽然胡大发听不懂后面这些话，但是却如实的记录在心，希望有时间的时候，进行整理、或者和白经理进行‘交’流。 回家的路，是在胡大发的沉思中，秋阳的兴奋中渡过的。服务员和后厨以及其他住宿舍的，三三两两的走在子夜的小路上，不时地吐出团团白雾，说笑、互祝圣诞快乐。 “大发，今天的主管当得咋样啊？感觉不错吧！”秋阳拉扯着胡大发的棉服，边走边说笑着，有时还蹦出几句歌词来，心情相当好。 “秋阳，这是给你的！”胡大发的棉服没有系扣，只用双手紧紧的搂在一起，防着北风从前面吹进来。这时，伸出右手，在衣服内像是变魔术似的，‘抽’出来了一朵玫瑰‘花’。 深红的‘花’瓣在白‘色’的‘花’瓣兜的衬托下，美丽异常。 “啊！真美！”秋阳的眼睛直了，他没想到，胡大发如此有心。抬头看了胡大发一眼，又问道：“你是哪里‘弄’的？” “早上去批发市场买‘花’嘛！天气冷，就没叫你一起去。咱们买的不是多嘛，我就问老板能不能送一朵，老板倒是爽快，直接给包起来了。这个不算是占饭庄的便宜吧？”胡大发解释道。 “哦，这样啊！”秋阳眨眨眼，想了想，“应该不算吧！反正也没人知道。呵呵！”秋阳把这一朵玫瑰‘花’，抱在怀里，好像是几十朵玫瑰‘花’似的，倍加爱惜。 ‘花’，天天有人送，收的多了，不会有人珍惜。多者价格递减，稀者为贵。凡事，大抵如此。甚至包括感情。 “大发，你看，真美，这颜‘色’，真红！”秋阳低头看着这唯一一朵，孤零零的‘花’，犹自赞叹。 “‘花’美，你更美！”胡大发看着低着头的秋阳，由心的说道。 “去你的！”秋阳嘴上不乐意，但是那笑眯眯的模样已经透‘露’了一切。 猛的，胡大发紧紧的抱住了秋阳，热烈的眼神根本没有把冷冽的寒风放在眼里，灼灼的看着红着脸的秋阳。 “大发，你干嘛？”秋阳嘟着嘴，嗔怪着胡大发。 “秋阳，让我亲一下吧！”胡大发奓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要！”秋阳拒绝者，脸上却渗出萌萌的笑意。 恋爱是不需要老师的。胡大发又不笨，哪里看不懂呢？ 这是两个人的初‘吻’，嘴‘唇’相接，能听到互相的心跳。秋阳呜呜呓语，身体扭动躲闪，仿佛害羞得要钻进胡大发的身体里。胡大发紧搂着秋阳，生怕寒冷的北风吹病了自己的爱人，敞开自己的棉服，将秋阳捂进自己的怀里，就像小鸟归巢一样。 寒冷冬夜，圣诞之日，寂静的街道上站立着这样的一个怪物。从远处看，它有四条‘腿’，两条胳膊，只能看到一个身子，一边头发短，一边头发长，竟然看不清楚头在哪里。 圣诞节，胡大发挣扎着早早的起‘床’了，天‘色’还黑着，距离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还不过四五个小时，他没忘记，应该早起，继续练功。 往日还能看到不少早练的老人，擦着黑就起来，但是今天格外少，太冷了！胡大发收拾利落，踏着没人踩过的雪地，咯吱咯吱的向着小‘花’园跑去。路上除了清洁工人，就是赶早的老人，他这样的年轻人，真是极少的。 仇师傅穿着一身棉制运动装，已经在热身了。 “师傅，圣诞快乐！” “哦！呵呵，你们年轻人过的节日！还‘挺’热闹！呵呵！” “师傅，师兄他们没过来啊？” “昨晚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一宿没回来，不用理他，自己练自己的，最后的结果，老天知道！” 胡大发的学习还是很快的，几个月时间，已经将两个套路练得相当纯熟了。胡大**起大扫把，打扫着地面的积雪，以便自己练习套路的时候方便一些。仇师傅看着眼里的一切，心里很是欢喜。 正在准备间，仇彪依里歪斜的跑步赶到。逆风跑步，喝了一肚子冷风，一句话还没说，就扶着旁边的大树，大口的吐着气。 “爹，您也太早了！这天还没亮呢！” “大龙呢？昨晚哪玩去了？”仇师傅家教很严，但是儿子都已长大，管教起来不像小孩子那样了。 “不知道啊！打手机也没接，可能有事吧！” “有个屁事！他能有啥好事啊？”仇师傅的不满已经写满一脸。“你看看人家小胡，一样这么早，你看看你，还有大龙，十年之后，哼！用不到十年，三年之后，人家就得超过你们俩！” “知道了！爹！”仇彪吐净了冷风，慢慢的抬起头，看到胡大发已经打扫完地面，开始拉伸自己的身体，一招一式已经有了样子，不由得暗自叹服，可是嘴上还是不服，“爹啊，我这个月是小夜班，根本就睡不好，所以来晚了。” “得了，解释没用。我起来的时候，叫你没有啊！切！”仇师傅终于停住了指责，自己开始练功。 一百 零一 年底 “大发，你咋这么早啊！？”仇彪趁着老爹没注意，想要暗通款曲，‘私’下问了起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我是睡不着！”胡大发的解释更加神道，“昨晚干活，回去就‘挺’晚的了，‘床’上躺着，就没睡着，早点起呗，你看这眼睛是不是红的。”胡大发伸头往前凑合了一下，以便在黑暗的早晨能够看到自己的红眼睛。 “唉！一样一样的啊！”仇彪瞥了一眼，也拉下眼皮，让胡大发看了看自己，“年底了，天气冷，还得巡逻，真晦气！” 仇彪是个保安，在一个高档小区。虽然辛苦，也是无奈，谁让自己上学时候不上进呢！仇家三兄妹，也就是仇彪的姐姐学习还不错，考取了财务专业的大专，现在也是最后一年了，明年毕业就能工作了，这足以减轻这个家庭的很大负担。 也幸亏是仇彪家住本地，工作地点也不远，能天天回家，不然，所有的功夫都得耽误了。 这个工作，也是仇师傅托付，才找到这么一个不需要学历、不需要技术的工作。年纪轻轻的就工作，也许是好事，也许对于人生来讲，不是好事。 有人在其间，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的幸福，有的人，就此沉寂，再将自己的希望，寄托给自己的子孙。如此循环，一代一代往复。 年底了，突出的特点很多，每个人都忙碌-----年关难过；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年终有奖；每个人都很热情------出自心底。 年底，也是盗窃多发时段。 胡大发身上升腾着丝丝白雾，慢跑着回宿舍。雪地里，脚印、车辙已经很多了，不像大发刚出来的时候那样干净。 “哎呦，这家伙真沉啊！” “老实拉着，哪那么多说的！” 两句简短的‘交’谈，无意间飘进胡大发的耳朵，什么情况，这么辛苦，还‘挺’早，这是出摊卖早点吗？胡大发转头瞟了一眼，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盲目判断。 两个男人，费力的在雪地上推着一辆电动摩托车，前面的人低头使劲，一边抱怨，后面的人用力推着，还单手推着另一辆电动车。除了口中吐出团团白雾，身上也冒着白气。看样子已经推了很远的距离了，不然不至于这么辛苦。 什么情况？钥匙丢了？电池丢了？车坏了？ 胡大发在一瞟之后，把之前的判断都推翻了。电池看不到，胎完好，钥匙没在车上。不骑，非要推着。非‘奸’即盗！可惜了这么新的车，估计车主人没买多少日子，就被别人推走了。 随着头脑中的‘乱’想，胡大发跑步的步伐有些散‘乱’，这马上就引起那两个推车人的警觉，侧目向胡大发的方位看了过来。胡大发知道，现在再回望过去，那肯定就是被认定，自己发现了人家的事儿，至于这是什么事儿，胡大发用脚后跟想都能想的出来，这两个人在推一辆不属于他们的车。 这样一辆九成新的车，怎么卖，也得一千块以上。但是车主人买新的，估计得‘花’三四千。 “唉！马上过年了，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干点啥不好，把人家‘腿’偷了，人家上班怎么去啊？这圣诞节过的，损失好几千！”胡大发也没问车主人是不是过节过懵了，直接就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那两人刚收拢了目光，努力的推着车，胡大发却在这时又看了过去。两人都是民工打扮，穿的不多，甚至还算单薄，身体壮实，吃苦耐劳的样子。 看样子，是要把车卖了换钱回家过年吧！ 打工一年，可能都没挣到钱，到手的是一堆白条和一身的病痛，艰苦生活啊！可是这个车主招谁惹谁了，他不应该替你的老板接受惩罚啊？胡大发心下琢磨，我当初就是这样的，也算是想不开、走错了路，朋友啊！你们不能这样啊！可是我怎么帮你呢？ 天‘色’大亮，可是路上行人还是不多，周六还要上班的，毕竟少数，况且下了雪，谁都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呆一会。眼看着两人就要转弯了，胡大发却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 “也许！这个车是他们自己的吧！”胡大发自己心里原谅着错误，微闭住眼，看向另一个方向。 一个苗条俏丽的身影在另外一条街道上匆匆走了过来，一身冬装警服，是一身‘女’装，个头、身材、走路姿势都‘挺’眼熟，胡大发侧目望过去，好像有种心灵感应似的，那个‘女’警官抬起头也望了过来。 “哎呦！这可巧了，这不是齐警官吗？哦！他们派出所就在这附近，这是上班来了！难道要举报一下吗？看这两个民工，不像惯犯啊，这要是举报了，可就回不去家了，只能在局子里过年了，也许不应该这样做吧！”胡大发犹豫间，齐瑞兰也看到了他，正想举起手打招呼，却被胡大发抢先了。 胡大发举手招呼了一下，同时，还向着齐瑞兰挤了挤眼睛、努了努嘴，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可是又没有说似的。 天气很冷，又有点风，隔着二三十米，还得喊，难道是想走近点再说。就在齐瑞兰疑‘惑’的时候，看到胡大发已经转向另一个方向，向着两个民工追了过去。“什么情况？脸上‘抽’筋了？挤眉‘弄’眼的，耍宝啊？”正想转身向单位走，可是心里仍然放不下，就立足在街角，看向胡大发。 胡大发已经追向那两个人，他既不想直接喊齐瑞兰捉人，也不想大好的节日有人因为丢车而恼怒，但是想个稳妥的办法，吓走这两个人还是没啥问题的。 “唉！两位，等会儿！”胡大发装作跑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又找他们两个人有事似的，离着三四步远就停下了，扶着旁边的电线杆，稍微的喘着气，眼光看向齐瑞兰方向。 齐警官正在纳闷，“这小子怎么了？有什么鬼‘花’样？师傅曾经叮嘱过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个胡大发，今天遇见了，‘欲’言又止的样子，发现什么了？”看着胡大发扶着电线杆，又在向自己眨眼睛，便心生警惕，慢慢的走了过去。 一百零二 虎威 “唉！我说，你们这车卖不卖啊？多少钱？”胡大发喘着气，看着两个民工。。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啥？”在后面推车的年长的人皱着眉，根本没有想到遇到个大街上就要买车的，难道说被发现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钥匙‘插’在开关上，给电就能跑，而且自己两个人，他就一个，不怕他。正在自己想退路的时候，前面那个年轻人已经对这个沉重的负担不太耐烦了。 “卖，不过钥匙丢了，你得自己配去！你出个价吧！” “这车啊！也就值个五百到八百吧！”胡大发没买过这种车，不知道价格，同时说价格的时候，也有问题，哪有这么说的，那人家还不要八百啊！不过胡大发的打算是，利用齐瑞兰把这两个不是小偷的人吓跑就算了，所以，在拖延时间，等他们注意到齐瑞兰的时候，自己就可以闪人了。 “啥？才给这么少，你看看这车多新啊！至少一千五，不然不卖！”年轻人还想和胡大发说说价格，顶着身后的推车人的怨恨眼神，只想赶紧把这沉重的电动摩托处理了换成现金才好。 “赶紧走了，不卖！”后面的年长的人摇着头，催促着前面的年轻人。 “唉唉，别走啊，再说说价格，你要的太多了，你这车也不值那么多钱啊！”胡大发伸手拽车的后座，拖时间才是硬道理。 “嘿，你干啥？这车我们不卖！”年长的汉子斩钉截铁的说道。继续用力往前推着电动车。 “呵呵！这车是你们的吗？”胡大发说这句的时候，声音不大，但是足够两个人都能听到。现在打出底牌，是因为胡大发看到了，齐瑞兰离这里还有五六米的距离。俩个人要跑，还是来得及的，况且他们有车，齐瑞兰步行，自己也没打算帮忙追。要是再耽搁，估计齐瑞兰就能捉住一个了。 “啊？！”“叔！他！这！”年轻人已经发觉大事不妙了。正巧回头间，看到了齐瑞兰一身警服，就在身后不远处，正向这边走过来。连忙低声又补充一句：“叔，后面有个警察！” “啊？”年长者稍微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松开了推新车的手，低头闷声喊道：“小三子，上车，快跑。”说罢，一屁股坐上自己的电动车，直接启动，一给电，已经蹿到年轻人的身前了。 年轻人手脚就是麻利，一骗‘腿’，跨上了那辆车，两人一车，头也不回，如风一样跑远了。 那辆崭新的电动摩托，夸嚓一声摔到路旁，直接把一个后视镜给摔掉了，玻璃碴子碎了一片。 “唉！可惜啊！还想完璧归赵，这回没戏了。”胡大发本来还有时间去扶住那辆车，可是警察就在身后，自己去扶，算怎么回事啊！又不是自己的，也不认识车主人，就这，已经算是很帮忙了。挽回了至少三四千的损失，换个后视镜，就算买个教训吧。 “嗳，这是谁的车啊？”齐瑞兰紧走两步，追上胡大发，等着胡大发的回答。 “齐警官，早啊！今天可是真巧啊！”胡大发开始打岔，根本就不回答刚才的问题。 “什么？”齐瑞兰感觉自己被卖了，又觉得被当枪使了，反正心里不舒坦，可是一时之间还说不清楚。“你这儿干嘛呢？这车是你的吗？那两个人干嘛的？” “我去晨练了，这车不是我的，那两人我也不认识！”简短的回答，直接把齐瑞兰的话锋堵了回去。 “啊？你不认识他们，那你刚才和他们说啥了？”齐瑞兰听到胡大发的回答，肚子里不用吃早饭，现在也是满满的全是气了。 “哦，是这么回事！”胡大发慢慢的开始解释，仿佛在责怪刚才齐瑞兰没有把问题整理好就问，或者责怪她的问话语气语调自己无法接受似的。“我早上锻炼回来，正走着，看到这两人推车，我看这车‘挺’新的，正想买一辆代步呢，这不正好问问他们，就问他们这车是哪里买的，多少钱，没想到啊，还没说清楚地方呢，撒‘腿’就跑了，我这儿还纳闷呢？正好你来了，你说说，这是啥情况啊？”胡大发扁着嘴，一副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样子。 “什么？哦！不会吧！”齐瑞兰听不出任何破绽，但是仍旧怀疑。“胡大发，你没和我说老实话吧！？” “哪有，不信你问他两！”说着指向远方。心里却在想，你把赵警官那一套连唬带诈的招都学会了，又给我使呢？我可不能上你的当。不说你嫩，但是你还得继续学习。 “我！我问你！”齐瑞兰有些生气了，瞪着胡大发继续发问：“我问你，刚才在路口，你冲我挤眉‘弄’眼的干嘛啊？神经病啦？还有，你跑过来，扶着电线杆的时候，又冲我眨眼睛，你啥意思啊？老实说！”齐警官的语气不容回避。 “啊？我挤眉‘弄’眼了？哦，那是脸上给冻的，有点生疼，所以活动一下脸部肌‘肉’。我也没冲你吧，我就是跟你打招呼的同时，做了那个活动，没冲你。眨眼睛是因为进去沙子了，还没来得及用手擦呢！”胡大发的轻巧解释，足以把齐瑞兰气的不吃午饭了。 “那这么说，你就向我打个招呼，没别的了！对吧！”齐瑞兰没法子了，但是还不想放弃，利用问话的时间整理着思路。 “恩！对！” “那这车是怎么回事！”齐瑞兰手指着放到的电动车。 “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胡大发一脸无辜。这不可能是我动的车，谁都能看到，是那两个人一直推着来着，我连碰都没碰。 齐瑞兰皱起眉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最后的结论是，绝对是被胡大发耍了。可是现在物证在，却没有人证，只有一个不想说实话的目击者，这事还真不好‘弄’了。 齐瑞兰抬起头，找寻着路口的监控摄像头，只在对面路口的电线杆上发现了一个。因为是小路口，摄像头不多，照顾的角度也不够全，这边这个方位只能扫到一角，没有任何资料，这事还真麻烦了。 “齐警官，没事我回店里了，再见啊！”胡大发心里窃喜，摆摆手，算是告别，说完转身就走，好像就是一个路人。 一百零三 求人 “嗳！回来！”齐瑞兰终于撅起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在别人，撅嘴总没有皱眉好看，但是齐瑞兰正好相反，撅嘴的时候，特别俏皮，要比皱眉萌很多。尤其撅嘴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的一个反应动作。 “胡大发，你来的早，你帮我想想，这到底咋回事啊？” “恩！”胡大发当时真有一股冲动的热流直冲脑‘门’，刚要张嘴支招，又被寒冷的北风一下子堵了回去。“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啊！”说着，摊开两手，还学外国人的动作，耸了耸肩。 “那这车不能扔路上啊！”齐瑞兰眼珠瞪起，怒视胡大发，心中在想，你小子再不说，我就给你拘回去，让我师傅审你，看你到时候说不说。 胡大发本来还想调笑两句，但是看到齐瑞兰的眼神，估计是生气了。“我想想啊！这车啊！”胡大发向四下看了看，路口有处早点摊，只租路口一个饭馆的‘门’面，做完早点就走，胡大发计上心来，转头对齐瑞兰说：“齐警官，要不这样吧！咱俩都不知道这个车是怎么回事，要不就先放到这个饭馆‘门’口，让做早点的先看着，回头你回所里看看监控，这个车是咋回事，再行定夺。这样咋样？” “不怎么样！”齐瑞兰已经对胡大发的建议完全不过敏了，直接给与否定，但是细想，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在看着胡大发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更气，“要是摄像头看不出来呢？那怎么办？” “啊？”胡大发心里想，你还心眼‘挺’多，这不是考我嘛，我又不是警察，管你这些干嘛？但是看着齐瑞兰皱眉撅嘴的过程还是相当有趣的，又软下心来，定了定神，“要不这样，车先推边上，摄像头找不到没关系，你看！”说罢，指向地上。 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雪，虽然有些化了，但是车辙还是相当清楚的。“你趁着还没化雪，人也少，你就按照这个车印往回找找，看看到底咋回事。”胡大发就差把事情挑明了。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两个是小偷，趁着天不亮来偷车的！”齐瑞兰盯着胡大发看，仿佛想从他的脸上得到一些更多的信息。聪明的智商只是短暂的‘蒙’蔽了齐瑞兰，在胡大发几乎明确答案的提示下，正确的结论脱口而出。 胡大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动不动，从身体语言到面部表情，都显示不出这个人知道什么，好像只有心智有些残障残缺的人，才会表现成这样。 齐瑞兰躲闪着冷风，用带着手套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早上，还没上班呢，就被这件事给搞晕了。“来，先把车推边上吧！省得碍事！” 在齐瑞兰和胡大发共同的努力下，这辆缺灯的新车，晃晃悠悠的被推到了早点摊旁边。在齐瑞兰的主持下，早点摊老板保证，一定把这车的事情，转告饭馆老板，至少等到饭馆的人上班之后再走。 而胡大发，推完车，就以时间紧迫，要迟到了为名，赶紧跑掉了。齐瑞兰看着胡大发的背影，恨恨的咬咬牙，更加深信师傅的那句话，“胡大发这小子，可得小心。”这不，一大早就给找个事。 “师傅，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啊！”齐瑞兰又撅起嘴，当着师傅的面，编排起胡大发的故事来了。 “哦？”赵警官看着齐瑞兰，转着眼珠，转而一脸微笑了：“小齐啊，我看，这也是好事啊！” “啊？好事？我怎么看不出来啊！这事从哪里能变好啊？我现在只能确定一点，这车，应该是被偷的车。” “呵呵，对啊，那不就结了。小齐啊，你上午帮着盯一盯报警电话，其他的没事了。” “师傅！您不是说今天有任务吗？我跟您去吧！”齐瑞兰生怕师傅把自己甩了，赶紧说道。 “不用了，也没啥大不了的事，就是下社区检查一下，你盯电话吧！”说罢，戴上帽子，出了‘门’。 “这个死胡大发，害得我跟家接电话了，气死我了！”齐瑞兰磨着牙，跺着脚，极大地不情愿坐在了接待室。 中午时分，大家都在吃着午饭，齐瑞兰看到师傅回来了，赶忙端着饭盆跟了过去，坐在师傅旁边，打量着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师傅，就今天上午，那个失主找到了！” “失主？哪个失主？”赵警官扒拉一口饭，侧目看着齐瑞兰。按照常理，丢的东西应该叫失物，拿着东西守主人的才叫失主。这是派出所，又不是失物招领处，而且，现在不像以前了，路边捡到一分钱都‘交’给警察，现在，就算路上掉一‘毛’钱，猫腰的都少，一块钱倒有可能。更何况，网络社会了，带现金的都少了，‘交’罚款还用微信支付呢。所以，把东西捡到‘交’给派出所的人很少了。几乎见不到了。赵警官也是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师傅，就是今天早上那辆电动车！胡大发那个！”齐瑞兰生怕师傅想不起来，赶紧把其中的关键人物加上，帮助回忆。 “哦，那个啊！”赵警官继续扒拉着饭，“这不是很正常嘛！好几千块钱买的，没骑多久，就丢了，那还不赶紧找。找来了，带他去取车不就行了。” “师傅，是这么个道理啊。那人还‘挺’逗，非要给写感谢信，还要送锦旗呢！”齐瑞兰说完，脸‘色’稍微红了一下。毕竟不是自己的功劳，可是人家却要感谢自己，这下好了，派出所领导还知道了，也说要表扬呢！ “应该的，呵呵，这也不错啊！在家接几个电话，还顺道破案了，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啊！”赵警官揶揄着齐瑞兰。 “哎呀，师傅，您说我这不是贪了别人的功劳啊！”齐瑞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哪有？有吗？”赵警官边吃饭边说：“你说的是胡大发吧！那是他应该做的，警民合作，共建和谐社会啊！有危险，警在前，平时的建设和谐社会，和谐家园，大家都要出力的啊！再说，这功劳，你给他他也不能要。对不！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奖金发下来，请他吃饭，算作答谢。当然，也可以带上我。”说着，已经笑了起来。 “啊？哦！”齐瑞兰仿佛明白了，仿佛还在糊涂着。“我看啊，我出钱，您两位吃就行了。嗳，师傅，我看您还‘挺’待见这个胡大发啊！”齐瑞兰终于找到了武器，开始反击。 一百零四 评价 “恩！这小伙本质还是不错的，至少孝顺，能听老家儿的话。,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至于其他的，我看不重要。年轻人，谁还不犯点错呢！知错能改，并且为此付出了代价，这就够了，以后不再犯，就没问题了。”赵警官对于胡大发看得很清楚，简单几句话，概括了胡大发之前的生活轨迹。 “师傅，您对这个胡大发还‘挺’了解啊！”齐瑞兰也来了兴趣，回忆着一点一滴，却真没有关注过这个人。也许太普通了，也许没有‘交’集啊。 “恩，也不算了解。他是‘挺’聪明的人，但是老躲藏着，才被我盯上了。呵呵，要不，我也不会查他，嘿嘿！我也没想到，查一下，还真有发现。总算他没往歪里走，那就好了。” “师傅，您查过他，都有什么情况？”齐瑞兰低头问道。虽然自己也能查，但是一条一条看，总没有师傅看完了再总结来得‘精’彩，同时，师傅做了这么多年的民警，对人看得很准的。 “这小子啊，就是那次，你还记得吧，就是有两个小孩，偷红酒，就是那次，给我的印象最深，回来一查，嘿嘿，才知道，这小子还真是。” “哦！”齐瑞兰长长的吸了口气，但是苦思之下，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我是什么也没想起来！”说罢，又撅起嘴。 “呵呵，这点啊，你还得继续练啊！上次那个案子，不就是因为我们找到那辆车，才顺利破案了吗？我相信，胡大发当时肯定记得全部的车牌号码，就是在有意的隐瞒，这小子，坐在那里的样子，比好多老炮儿都上相，可是他才二十岁啊。就这点，让我怀疑的。这么年轻，这么沉稳，经过大风大‘浪’啊！我还头一次听说见过。一查，底儿掉。”赵警官顿了顿，“不过，这小子那时候倒是一心学好，这也就放心了！也省得家里‘操’心。” “之后，不是又发生几次事，都有他的影子，我也在观察，就上次，在他们饭庄，喝酒那次，还记得吧，我让你先走了，又叮嘱他一次。唉，再以后，就得看你的了。不过这次正合适，这不，正好让他碰上，只能怪那两个小偷命不好，呵呵！遇到小祖宗了。还有就是你命好，呵呵，这功劳也就你能上了。给别人啊，还真没有用！”赵警官意味深长的说。 “师傅，您的意思是，胡大发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故意不告诉我啊！”齐瑞兰睁大了眼睛，就冲这事，非得找胡大发理论一下去不可。 “恩，可不！”赵警官低头把最后几口饭吃了，用筷子点着齐瑞兰，“下午，和我出去检查去！” “哦！”这次，齐瑞兰受教良多。 胡大发带着愉悦的心情，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做好事、不留名，这不是活雷锋吗？一早上，胡大发的脑海里都唱响着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 “小李、大发、蔡姐，你们三个来一下！”白经理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三个人打着招呼，快步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包间。 “来，都坐下吧！”白经理整理了一下头发，好整以暇的向几个人示意。新店的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白经理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今天换了一身旗袍，在包间里暖气和空调的共同作用下，还真有点热了，伸出笋尖一样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一颗纽扣，展‘露’出嫩白的脖项，还真是秀‘色’可餐。 “马上到‘春’节了，大家都想家了吧！”白经理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个人，不过胡大发和李哥都是本地的，除了想休息几天，有点过年的气氛，其他的买车票，赶火车之类都能免了。 “蔡姐，服务员那里，你统计了没有，有多少人要回家？这事一定要抓紧，马上小年儿，大家心里都浮了，想走的，不拦着，能确定好明年回来的，告诉他们，饭庄给报车票，不回来的，该结账结账，能多干一天，就多一天的钱。明白吧！小李，你也得去找一些能在年底做兼职的人，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老店那边，王琳已经统计好了，只有两个空缺，你这边管招人，就把他们那边的两个人一起带出来吧！” 年底，饭馆的工作是非常忙碌的，人少活多，当然肯定挣钱，所以，服务员一天的工资，快赶上平时半个月的了，也有很多人，就愿意干这几天，过完年再回去，畅快休息一个月。不过，回家过年是大势所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雷打不动的。 “是，经理，我会尽快统计的！” “明白，我会尽快招的。那咱们工资这块，是日结还是怎么结！” “日结就日结吧！反正也是临时的。当然，如果有人想长期干的话，也行。不过过年的这些日子，咱们都日结，包括咱们留下的服务员。” 胡大发点着头，虽然这里没有什么自己的事，但是好歹自己也算是新店的主管了，自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私’下里，胡大发和秋阳也商量好了，并且秋阳也给老家写过信了，说明今年不回家过年了，也好在BJ多挣点钱。 至于两人之间的事，秋阳并没有提。总得‘抽’时间回去拜访一下才好确定关系，虽说现在两人也算恋人，但是还没谈到结婚，只能算是热恋吧。 “大发，这几天觉得怎么样？还习惯吗？”白经理对于胡大发也算是另眼相看了，最后才问胡大发，想听听他的意见。 “哦！还好！”胡大发拘束着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什么想法没，我觉得你的主意还是很多的。”白经理拿起自己的咖啡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还在杯口处留下了一丝‘唇’印。 尽管老板器重，还要自己争取，至少要证明给老板看，她没有选错人。 “经理，我觉得咱们饭庄，大厅的温度不够啊，尤其到年底了，多数是一家人来吃饭，肯定会有老人，他们肯定没有现在的年轻人抗冻。现在是年底单位聚会比较多，过年时候，老人孩子就会多了，是不是增加两台空调，会好点？”胡大发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议。 一百零五 明争 “不用，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其实咱们可以买个烧燃气的炉子，那个更热，而且热得快，烧燃气还便宜，咱们空调的配备应该是够了，夏天的时候，看看冷风就行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咱们这里冷天短，过年的时候，有时候都不冷了，其实没啥事！”李哥也对这个问题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恩！”白经理点着头，“好！你去核算一下，到底哪个更便宜一些，还得要安全啊！还有别的吗？” “没了！”胡大发看了李哥一眼，沉默下去。 “那好，就这样吧！名单，今晚告诉我，最迟明天一早。下周，必须确定能来兼职的人员。还有核算成本的事情。”白经理继续用那‘春’笋一样的手指，点着眼前的几个人。“大发，下去把二厨叫来。” “哦！”胡大发答应着。原来老店的二厨，到了这里，已经升为大厨了，但是白经理却一直叫他二厨，想来是怀念之前的老关系吧！ “嗳，小王！杨哥呢？”胡大发和后厨的关系是相当紧密的，就这点来说，其他的几位主管都很羡慕这个事，尤其是走到后厨推‘门’就进，别人进去，至少要敲敲‘门’，和里面的大厨打声招呼。 小王还是那个小王，从老店过来的，现在已经是正经厨师了，同时，还和胡大发住一个宿舍，你说这种关系还不能搞点特殊化，那还需要什么关系呢！ “后面上菜呢！”小王正在清洁自己的灶位，听见胡大发问，顺口答到，又做了一个手势，样子是在后面吸烟。 “哦！”胡大发点点头。二厨从老店过来，同时也把老店的一些‘毛’病带过来了。比如有事没事跑后面‘抽’一根，炒个菜还得找人叫一声，干活拖拉等。可是毕竟是老人儿，在没有别人看到的时候，胡大发也是装作没有看到的。 胡大发从后厨穿出，走进新店的洗碗间，两个新来的洗碗工，都是外地的五十多岁的老大妈，见主管进来，赶紧从休息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微笑着示意，直到胡大发微笑的回应、摆手，才慢慢的坐下。胡大发并没有直接穿过，既然进到洗碗间了，这个自己战斗了半年多的地方，就随意检查一下吧。 胡大发低头看着刚清洁出来的盘子碗，新店新餐具，锃光瓦亮，胡大发的点头代表着满意，看得两个洗碗工也笑逐颜开。 “刘姐，这个水该换了啊，为了清洁，这点水还是要舍得的！”胡大发指着已经很脏的水池说，“清洁的不错，继续保持！”这句话是他从李哥的嘴里学到的，很有官腔，但是简单的说法能包含很深的含义，这也是胡大发研究了好几天才接受这种说法的原因。 “嗳！好的主管，您放心。我们就是先歇会儿，一会儿就换水！” “呵呵！”胡大发笑了笑，伸手拉起袖子，‘摸’到出水阀上面的金属链子，用力拉起，脏水哗哗的‘激’流而下。 “哎呀，主管，那个水脏啊！”两个大妈都赶紧过来，生怕脏水溅到主管身上。 “没事！”胡大发放空水，看了看水阀上的纱网，还是有不少剩菜的，这只能说明，盘子进池的时候，没有完全清干净。这一点，是杜姨教导胡大发的。进池前多清洁，能省水，要不洗干净同样多的盘子，要费更多的水。 “下次把盘面再多清清，再进池！”说罢，不管两个人的反应如何，直接推‘门’出了洗碗间。 “杨哥！”胡大发从自己兜里‘摸’出烟来，磕打出两根来，递给杨二厨和新来的二厨，应该是杨大厨了。“汪哥，续上！” “呵呵，刚掐了！”杨大厨别人的面子可以看着给，胡大发的小面子还是必须得给的。回想前些日子老店的那场纠纷，如不是胡大发的机警，还真会有不少故事出来，同时，自己也未必能做到现在的大厨位置。 “杨哥，先说正事，经理在楼上五福临‘门’包间等你，‘抽’完这根就赶紧上去啊！”胡大发打着火，紧盯着说道。 “哦！”杨大厨歪着脑袋，凑着胡大发点着的火，答应着，“其实应该先上去的，这不，还有点菜没收进去呢！”边吸着烟，边指着身边的几筐鲜菜。 “小汪，你先别‘抽’了，先运菜！”大厨的命令在后厨就是好使，当然二厨也不会亲自干，指挥着两个切墩的小伙子往厨房运着蔬菜。 “杨哥，最近后面做扫除了吗？” “呵呵，小胡啊！你是被上次吓到了吧！”杨大厨笑眯眯的问，“今天小王值班，带着人清洁呢！嗳，大发，经理找我不会也是这个事吧！这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应该没啥大事。哦！”胡大发好像想起来什么，接着说，“倒是和李主管还有蔡姐说年底请假回家的事情了，是不是也得问问后厨情况啊，可能是这个！”胡大发眨巴着眼睛，猜想着。 年关难过！这句话对于一般企业来说，很有道理，收账，付款，礼品互换，奖金奖励，年会吃喝，迎来送往，很多类似的事情‘交’织在一起。 但是对于饭庄来说，年底是最好挣钱的时候。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人手。人手够，怎么挣钱怎么有，人手不够，还不如赶紧关‘门’放假，踏实过年。 胡大发在饭庄，想不到这些，最多就是跟在李哥后面，学习是最主要的，其他都是次要的。一开始，李哥还是言传身教，但是后来，有时候就故意的把胡大发支开了。尽管胡大发很真诚，可是想学本事，就得偷学。 来到新店，胡大发的工资应该是涨了，不过也就两千多块而已，李哥问过他，胡大发也如实作答，但是胡大发并不想知道别人挣多少，怕受刺‘激’，并且这个李哥确实有能耐，对于新店的管理，分析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晰，提出的建议都是白经理没有想到的，确实是人才难得。 一百零六 三防 “秋阳，你真不回家了？”刘丽丽拉扯着秋阳走在上班路上，这让胡大发很郁闷，如果不是刘丽丽，自己应该拉着秋阳的。看着她们两个人走，有说有笑，总比自己一个人跟在旁边快乐的多。 “不回了，我都给家写过信了，也打电话了。”秋阳肯定的说，“丽丽，你不是也不回去了吗？” “是啊！过年这几天，工资高啊，而且按天结，过完年，我就能用这个钱买个苹果手机了。只要家里没啥事！”刘丽丽笑着憧憬着年后的生活，至少想象着拿着苹果手机，走在大街上的感觉。 “苹果手机啊！那个多贵啊！”秋阳羡慕的说。 “是‘挺’贵的，可是你看看大街上的这些靓妹们，不都是拿着苹果啊，你再看看咱们这手机，都用好几年了，也该换换了！”刘丽丽歇口气，就怕被自己猜中似的接着说，“只要家里没事，我哥不结婚，我就买个苹果！” “那个只是个工具罢了，还非得要苹果啊！”胡大发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说。 “我觉得也是没啥必要，有个手机就行了，能打电话，能发短信，这不‘挺’好使的吗？”秋阳也附和着。 “你两个真是一对，老土！哈哈哈哈！”刘丽丽推搡着秋阳，两个人闹着、笑着，走进饭庄。 一进大厅，发现李哥已经到了，但是感觉不对。平时都是在大‘门’附近笑盈盈的和大家打招呼，今天却是靠在收款台那里，愁眉苦脸的。 “李哥早啊！”秋阳和刘丽丽异口同声的问着好。 “哦！早！”李主管勉强笑了笑。那‘摸’样，还不如不笑呢！ 胡大发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却没有问。也许家里有事吧，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只有庸人才去自扰。再说，知道了，你能帮得上忙吗？你愿意去帮忙吗？ 胡大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到中午时候，已经从秋阳等服务员的口中了解到，原来李哥上班来的路上，手机被小偷偷了。 “这个该死的小偷，我要是见到他，非好好‘抽’丫一顿，那可是我刚买的苹果手机啊，好几千块啊！你们说，这小偷多可恶。大家出‘门’可得小心，别像我似的。别让我见到他！”李主管就差拿大喇叭喊了。 为了能让李建国休息一下，别再歇斯底里的怨怼小偷，胡大发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和他聊聊。“李哥，你那个手机放哪里了？”胡大发冷静的看着他，虽然自己能够猜到。 “我就放在我那个羽绒服兜里了，等车的时候，我也一直听着歌呢，一上车，声音就断了，我就心里想啊，这回坏了，还真想对了，手机没了，车也开了，就算是停下来，也找不到那小子了！你说，多可恨！”李建国继续磨牙跺脚，仿佛天下的小偷都是蟑螂一样，在这一脚之下，被狠狠的碾死了。 “你放兜里，应该拉上拉锁，要不就放内侧兜里，这样不容易丢。”胡大发最终给与的就是建议了。“尤其年底了，你要是再不小心，难保……”胡大发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这话不吉利。 每年年底，各种宣传都在开动攻势，大力打击小偷的最后疯狂，这是三防之一。“防火防盗防骗子”。 自己不小心，又能怨谁呢！只要你接受教训，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年底三防，这几个字萦绕在胡大发的脑子里，希望不会出到自己身上，我可真不想误伤同类。虽然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但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千万别撞上来。 胡大发更想的事，是想在小年儿之前回趟家，又两个月没见姥姥了。同时过年也要上班，还是最忙的时候，那时肯定请不了假，只能年前或者年后回去了。虽然自己是本地人，但是毕竟家不在跟前啊。 回家要是能把秋阳带上，就更好了，也让姥姥高兴一下，能看看未来的外孙媳‘妇’，一家人，也是天伦之乐了。 越不想什么，越要来什么，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知道高富帅和白富美们是怎样的？是否生活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呢？ 新店附近就是一个高档小区，经常出入的多是豪车，新店也因为离得近，得益良多，再加上近年流行吃川菜，全城百姓都喜欢上了麻辣风格。再加上年底了，谁都会多在吃饭上多‘花’费一些。 冬天，天黑的早，还不到六点，街上已经是灯火通明了。而新店‘门’口，已经停下了好几辆豪车，一对一群的男‘女’，纷纷走进饭庄的大厅或者包间，开始大快朵颐。 来得再晚点的，就没有包间了，剩下能坐到大厅，也总比在‘门’口排队等号的强了。胡大发前前后后的忙着招呼，脑‘门’上已经开始见汗了。能令胡大发欣慰的是，来的美‘女’帅哥很多，很是养眼，累点也认了，这年头，谁不是痛并快乐着呢？ 新店包间不少，但是也不可能比大厅的面积还大，那只是个显示自己的饭局比别人重要或者更加‘私’密的一个场所，同时，预约包间还要付出一部分费用，就这点而言，胡大发是相当佩服李哥的建议的，就这样，包间还是天天预定一空。还有一次，有人付款预定了包间，可是一晚上也没有出现，白白的空了一晚。 胡大发就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把钱当钱看呢？ 就是出于这些‘混’沌的感觉与想法，胡大发很少监管包间，因为根本接受不了这些人的做法，所以只能在大厅里当值，或者跑跑后厨，在这两个地方，胡大发还是很有面子的，因为大部分都是老人。除了累，胡大发对于别的方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点的时候，是结账的高峰期，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毕竟还没到过年呢！随着最后一‘波’客人的进场，最早来的客人离场，以及服务员们的结账、翻台、恭迎、恭送、打扫台面和地面，这场面着实够‘乱’。 幸亏有胡大发锻炼过的一双眼睛，除了眼里有活，眼里还有不少奇特的人。今天晚上就来了两个，两个男人，一高一矮，穿着还算利落干净，早早的就来到饭庄，倒是也点了两个菜，要了酒，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在吃饭。 吃一口，四下张望一下，喝一口，抬头瞟一下。这些都看在了胡大发的眼里，记在了心里，时不时的关照一下两位，心里想着，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一百零七 出手 什么人，什么心‘性’，总有那一刻会路出马脚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就在胡大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已经吃完了，正站起来要去吧台结账了，可是从后面看过去，总觉得两个人有些奇怪，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胡大发之前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下意识下，胡大发紧走几步赶到了吧台，从前面看了一眼，心下已经醒悟。 冬天，外面冷，屋里热，尤其新店为了提升大厅的温度，增加了一个大炉子，进‘门’时候绝对可以脱掉外衣的，尤其那些开着豪车来吃饭的，进大‘门’就差来个‘门’童接过外衣了。刚吃完饭的，也都是浑身冒着热气，也都是到了‘门’厅才开始穿衣打扮，有的体力壮不怕冷的，直接钻进汽车了。 这两个人，不是那些有钱人，穿着普通点，但也不寒酸，外面罩着羽绒服，头上戴着帽子，还带围脖。可是，一般人都是到‘门’口时候再打扮齐整，尤其是还没有结账的客人，都是去结账、顺手拎着自己的衣物，结完帐，再去穿戴整齐。这两个人有些奇怪，已经穿戴完毕，才走到吧台结账，而且很是着急，一直催促着收银的蔡姐。 “嗳！我说，你能快点不！先把俺们的结了，这还着急走呢！” “好的，好的，您请稍等！”蔡姐用标准的礼貌用语解释着，手底下加快了速度。 “嗳！谁看见我的包了，我的包不见了，这里有小偷吧！”一个男人高声喊着，稍停一下，又高声叫了起来：“你们这经理在吗，我要报警，我的包丢了！”一边喊着，一边着急的向着收银台跑过来。 “二哥，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我结完帐就出去！”高个男人难掩焦急神‘色’，向着矮个男人说了一句，不等他答应，便在他后背推了一把。 “那行！”矮个子男人低头应声，转身就走。 一般情况，一桌食客，有一个结账就够了，其他人也不用抢、不用推，无非是想通过结账表达一下感情深厚。饭馆不管谁结，有人结帐总比吃霸王餐好，吃完不给钱，你还真不好办了，不能打骂，不能搜身，不能凌辱，最后只能报警。 蔡姐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男人，一脸忠厚，赤红的脸膛，已经渗出丝丝汗水，可是头上戴帽子，脖子缠围脖，羽绒服已经穿上身，身后就是饭庄新进的火炉，里面呼呼的冒着火苗，热气四溢，谁站在旁边，都会觉得烤的慌。 蔡姐微笑着低下头，给付前一位的找零。虽然看了一眼结账人，但是印象全无，只是觉得有点可爱。对于她，只要有一位留下结账就行了，至于其他，并不关心，或者关心不起来。 真正关心的人一直站在旁边呢，那就是胡大发！ 胡大发的眼睛从等待结账的高个子身上移开了，因为观察之下，他身上没有任何纰漏，没‘毛’病。那么只能剩下一种可能，有东XC在矮个男人身上。胡大发没有迟疑，转身跟着矮个男人出了大‘门’，向对面的僻静小街走去。 “嗳！等一下，朋友！”胡大发的称呼很特别，不是叫先生，因为来者都是客，饭庄教育就是这样的，进‘门’就喊欢迎光临，男先生，‘女’小姐的。可是喊朋友，就有点诡异了。 “啊？”前面走着的男人明显的看到身体一‘激’灵，赶紧回头，仿佛害怕有人会在身后给他一棍子似的。“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是那个饭庄的，你们刚吃完饭，出来的，对吧！” “啊！不是有人结账呢吗！？我有事，得先走！”说着也不停留，脚下加快步伐，想一走了之。 “等一下！”胡大发的‘腿’脚还是很灵光的，尤其是自己只穿了工作服，没有穿外套，冻得瑟瑟的，快点走，还能暖和点。胡大发急追几步，赶到那人身后，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拉住他。 “不是，你要干嘛啊？”矮个子转身怒目而视，甩开了胡大发。虽然眼里有些怕人的火力，但是胡大发能看出对方的心虚，这怒火之下，没有薪柴，只是表面之光罢了。 “你，拿错东西了！”胡大发自打从饭庄出来，就在琢磨怎么和他说这句话。 胡大发不想直接说：“你是小偷！”因为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惯犯，刚才拿的包，自己虽然没有看到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从丢包的那个人的样子看，包里应该有卡，现金不会太多的。 胡大发也不想说：“你们把包拿回去，我们就不报警！”之类的话，好像怕了警察似的，而且自己也从心底不想说出这两个字，更何况是用这两个字去威胁别人。 最后，确定了，“拿错包！”这样的一句，而且自己把包拿回去，解释还算通顺，希望不会节外生枝就好了。 “我，我没有啊？”矮个子面向胡大发，后退着走了两步，虽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左肩用力的夹了一下。 包，就在左边腋下藏着呢！可是怎么拿到这个包呢？ 直接冲上去，撂倒他，把包夺下？这样不好，这就成了捉小偷了，而且自己也就认定了对方就是小偷了，之前的一些心思也就白费了，这样不好。 喊人！这个也不行。更多人知道了，更会麻烦的，胡大发匆匆的否定了这几个想法。 “朋友，那个包不是你的，你把它拿走，会惹麻烦的，更何况，我们店里有摄像头，你们两个所坐的位置，应该能照得到，到那个时候，警察找上‘门’，什么解释都不管用了。这个年，可就真没法过了。”胡大发一句一顿的说着，真心希望自己的话能够点醒对方。 “二哥！咋回事？他是谁？”高个男人从店里跑了出来，迎着风跑了几步，有点气喘，可能也是做贼心虚的缘故，离着胡大发三步远，和矮个男人成了三角形状，掎角之势站着。 “他，他说咱们拿错包了！”矮个男人也不想说自己偷了包，正巧胡大发之前的话提醒了自己，先不能承认任何事情，先‘弄’明白，他怎么知道的！ “我们没拿错！”高个子气势高涨，像个准备上场的斗‘鸡’一样，就差叉起腰梗起脖子了。 一百零八 完璧 “听我说啊！”胡大发摆着手，向着两个人示好。“刚才的事我看到了，这样说，行吗？如果他们报警了，我也会如实说的，更何况，我们店里确实有摄像头，你们肯定逃不掉的。就算你们能过个舒服年，可是过完年呢，你们想过没有。年底了，丢东西谁都着急，把包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如果不是，把它给我，我拿回去还能解释的清楚，否则，就真是黄泥抹在‘裤’裆里了。” 两个男人互相对望着，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支持与鼓励，可是这两个人真不是干这行的料，两人还没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任何信息呢，胡大发就已经知道了，有‘门’！ “我知道，你们是辛苦一年，可能没挣到钱吧，没办法回家过年吧，还是老板没给开支，跑了啊！谁也不想受累还被欠薪。可是你们这样做，肯定就不对了。这样做，你们的老板才高兴呢，正好省了。你们应该找管这个事的部‘门’，不给钱，谁能回家过个踏实年啊！再说，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钱就下来了，你们却拿不到了，这不是更亏啊！” “不可能，那个老板可黑了，拿着钱跑了，我们这么多人，就是找不到他啊！工地负责人说，钱都给他了，要钱得找他。我们这也是没法子啊！”矮个子男人好像决堤的黄河，一下子把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听我说啊，最近听过电视上在说这个事呢，你们去咨询一下，这个事，应该是法律能管的，这个事，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真的，我在电视上都看到了！” “朋友，你凭什么说包是我们拿的！？”高个子男人在没有承认这个事之前，还想糊‘弄’一下。 “呵呵，你们非要问啊！我就实话实说。”胡大发咬咬牙，真心不想说，但是在两个陌生人面前，仿佛把一些心理上的羁绊能够轻松的挣脱开。 人就是这样，面对熟悉的人，心里话更难说出口。但是面对半生不熟或者一面之缘的普通朋友，却能把压在心底的话直接倾诉。 “兄弟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拿眼睛一瞟，就知道包在哪儿！这么多客人，我就随意看看，就能断出个**不离十的。” “呵呵！看把你牛的，看你岁数也不大，还‘挺’能吹啊！”高个子摆着头，一脸的不屑。在自己的心里，这样吹牛的是绝对不能信的，自己这些工友不就是被那个拿钱跑了的工头忽悠了吗？大半年白干，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这样沉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眼前又有一个忽悠的，想说几句吓唬人的话，就把这事情办了，开玩笑！ 高个子男人仍然守着底线，现在不能说，大不了两个对付一个，咱们也不吃亏。打定主意的同时，还想鼓励一下自己的兄弟，可是转眼一看，矮个子男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恩！我知道你们不信！”胡大发看着眼前的局势，打动一个不算什么，这还剩下一个呢，这个还比较棘手，非要自己‘露’一手才相信吗？胡大发左右看了一下，寒冷冬夜，刚下过雪，路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几辆依里歪斜的老旧自行车。“行，就是它了！” 胡大发边说边走过去，向着两个人说道：“你们不信是吧，给你们开开眼！”说罢扶起一辆自行车，看了一眼车锁，还是那种老旧的圈锁，“看着啊！现在锁着呢！”说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 高个子往矮个男人身边凑了两步，手臂已经能够够到人了，轻推了一把，同时给与了一个严厉的眼神，同时又轻微的晃了一下脑袋。 这一切，都被胡大发低眉顺眼的看在眼里。想跑，没那么容易！ “看好啊，别眨眼啊！更别跑啊！你们跑不过自行车吧！”胡大发一边说，一手扶着车，一手已经从‘裤’腰带的位置‘抽’出了自己的工具“飞龙丝”。 这东西虽然一直在身上藏着，可是很少放它出来，更别说用它办正事了。 金属的“飞龙丝”和金属的锁具轻轻接触，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寒冷寂静的小街上，听得异常清晰。 时间很短，感觉就像眨了两次眼，再看，车锁已经打开了，而胡大发好像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开锁上似的，这么轻松，简单。 “小偷！”“你是真的！” “哼！你们看清楚了！？但是你们记着，今天，那个包不拿回去，你们也会成为小偷！明白吗？一切从现在开始！想当什么人，你们自己定！”胡大发的话相当有力，说着，看着两个人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手里还扶着那辆破旧自行车。 “你们两个可别突然就开始跑啊！刚才没看清楚，应该挑一辆能骑的车，自己挑的这辆真没仔细看，两个胎全瘪了，这两个人要是真跑，自己是骑车追啊、还是跑步追啊！骑车还不把自己颠蹬散了！”胡大发心里想着，注意力丝毫没有放松。 不过好的情况是，那个包，是在矮个男人身上，他的心里已经动摇了，这样还是比较好办的。同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不会在自己面前，把包转移到高个子手中，那就算是拿到赃物了。这也算是全局尽在掌握。 “把包给我，你们可以轻松的走，明天可以找老板要账，不会被警察追的到处跑，心里不会有任何负担。”胡大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者说，凭我这本事都不干这个，老实打工呢，你们这泥瓦匠架子工，还是算了吧！我告诉你们，没有例外，只有意外。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胡大发的语气稍稍加强，有一种凌厉的攻势，强烈的压向对面的两个人。 “可是，我们的工钱怎么办？”矮个子已经有些崩溃，虽然不是被胡大发压迫的，却是自己的心里防线太脆弱了。淳朴农村人来到城市，既要经受生活上的不习惯，还要经受城市里各种陷阱的坑害，也真的很难为他们了。 “你们的工钱，自然有相关部‘门’来解决，那个丢包的，肯定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你们拿人家的包，就是在报复社会了！”胡大发的用词相当不准确，但是他也没有那么高的学问，也没有时间做更多的修辞了。 一百零九 归赵 “别说了，走啦！”高个子看到有些人影向这个方向走来，连忙推了矮个子一把，就差再给他一脚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矮个子话虽不多，但是动作敏捷，好像也发现这个事情了，顾不得更多想法，俯身扭头就跑。 “分头跑！”高个子脑子转得‘挺’快，指挥着别人，自己脚底下抹油，也向另外的一个方向跑去。 追！骑车追还是跑着追？ 最终，胡大发放弃了骑车的想法，还是用自己最擅长的跑步吧！两个人，追谁啊？胡大发在这点上一点儿也不糊涂。“我要的是包，谁拿包，我就追谁！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想吗？我还怕你们两个一起跑呢！” 两个人的脚程还是相当快的，矮个子更厉害一些，所以把包藏在了他身上。可是胡大发的每天锻炼也不是白给的，扔下自行车，就紧紧的跟在矮个子身后，不疾不徐，心里打算着，先跑五公里再说，反正自己穿的少，就当先热身吧！ 还没跑出两站地，矮个子已经跑不动了。刚吃饱饭就跑和饿着肚子跑，确实不一样。矮个子平时肯定能发挥的比今晚要好，只不过今天刚吃完饭，又喝了一肚子风，再加上心里有些担心害怕，跑着跑着，脚步踉跄，越跑越慢，最终抱着路边的树，呼呼的喘着粗气，摆着手，“别追了，你咋不追他去啊！非要追我干啥！” 胡大发在他身后三四米的地方停下，双手撑住膝盖，缓缓地吐气，听到矮个子说的话，自己差点没乐出声来。“把包给我，咱俩谁也不认识谁！否则，追你到老家！” “一个破包，给你，你至于吗？”说着，矮个子从羽绒服里掏出一个手包，头也不回，扔到了地上。 “早这样多好！”胡大发俯身捡起包，又转身看了看，高个子没有往这个方向过来，正好省事，万一凑到一起，再打起来，更麻烦。手上使劲，捏了捏包，确实是鼓鼓囊囊的，应该有钱，低头看了一眼，拉锁没动过，也没拉开，应该不会少东西。包到手了，赶紧回去吧！ 想着，不再搭理这个气喘如牛的汉子，转身回店。 “大发，你可回来了，咋样啊！”“那两个小子追到没有？” “大发，你没事吧！”最终，还是秋阳更关心胡大发本人，看到胡大发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就差当着众人面，直接扑到胡大发怀里了。 “回来就好，来，我看看！”李哥也冲上去，一手扶着胡大发，一手直接向那个包伸去，捏住之后，就要拿走。 胡大发脑子不笨，手上的力量也不差，这么明显的抢夺，哪能轻易给你呢？胡大发紧紧的攥着包，就当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轻轻的甩开李哥的搀扶，向着白经理走去，并且把包藏在了身后。 “经理，包拿回来了！”其他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不能涉及那两个人是不是小偷，也不说是否需要报警，更不能给与李哥表功的机会。 “好！”白经理被今晚的事搅闹的很是郁闷。生意不好客人少也怕，生意好客人多也要担心，这是哪儿的事儿啊！今晚幸亏胡大发发现的早，见机得早，动手的早，要不然，又得报警。麻烦警察不担心，影响不好最麻烦。 “先生，您的包拿回来了，你检查一下，是否有缺失，如果有必要的话，咱们马上报警！” “嗳，谢谢！小伙子辛苦啊？没打起来吧？”那个老板模样的人一手接过包，一手拉开拉锁，同时还照顾着胡大发，高声感谢，低声询问。 “我没事！您先看看少没少东西！”胡大发调整着呼吸，慢慢的说。 那人侧着身，挡住了众人视线，往包里看了看，用手指在包里轻轻地拨‘弄’着，清点着。“没问题，一点都没少！谢谢你啊，小伙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真的很麻烦！这大年底的。”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合上包，夹到腋下，另一只手把钱塞到了胡大发的手里。“小伙子，一点心意，你可一定得收下，老板娘，你不会反对吧！”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风姿绰约的白经理。 “啊？这！”胡大发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很早之前，一直是自己用手把别人的钱，千方百计的装到自己兜里，可是今天，别人却直接把钱塞到自己手里，好大的差别啊！这种感觉，绝不是一句话所能描述清楚的。 “先生，您听我说！”李哥看了白经理一眼，知道来了机会。机会到了，一定得把握住，否则，一晃而过，再来的时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生，您能选择我们饭庄用餐，就已经是对我们的肯定了，今天发生这种事情，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责任的，这钱，我们绝不能收，我们帮您挽回损失，这也是应当的。我的同事的功劳，饭庄领导会给与表彰的。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钱，您还是收回去吧！”一边说，一边接过胡大发手里的钱，塞会客人的手里。 说话得体，挽回所有人的面子，李哥这几句话，让胡大发听得都受用得很，更不用说白经理了。但是这样下去，今晚的功劳、光辉，又被李哥所掩盖了。 “不行不行，这钱你们一定得收下！”客人继续推让着，李哥也继续坚持着。 “经理！”胡大发看到这个场面，知道自己的口齿是‘插’不上话的，但是场面上也得挽回一下，“咱们得添置点衣服套了，要不下次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恩！好！马上去办，明天就去置办！”一语中的，这才是白经理所想的。防备一次简单，要是每次都能这么巧合，也就好了。所以只能用添置设备来解决这些问题。同时，上档次的饭庄，这些东西也是必备的。 “经理，要不这样吧！他们不是还没结账吗，咱们把钱收了，给他‘揉’到账单里吧！这样他们也能领情，咱们也能省事，还能多结‘交’一个朋友。您说呢！” “好！”白经理这几天忙得有些头疼，今天出现这些事，更加头疼，索‘性’自己的这两位主管各司其职，表现抢眼，才省去很多的麻烦，也让自己足够的欣慰了。至于胡大发说的，也是深得白经理的心理。 一百一十 上报 “先生，我看这样吧！”白经理款款前行两步，一手拨开李主管，并从手里接过那二百元钱，一手拉住那位食客，“这钱，我替小胡收了，同时感谢您的光临，希望您以后能够经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然后您的饭钱，我们给您打一个深折，这也是对我们自己的工作的惩戒。您看，这样合理吧！”说着，笑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位食客。 “呃！呵呵，好吧，既然老板娘这么说了，那好，有空我会常来的，也希望你们生意越来越好！” 故事在几位重要演员的全力诠释下，完美结束。 “大发，你来一下！”按照以往，白经理不会呆到饭庄客人基本散尽才走，今晚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所以才留在最后仍在坚守。 “哦！”胡大发应了一声，心想，这是要给我奖励吗？向着其他的服务员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工作，清理大厅，自己紧走两步，进了楼上的包间。剩下的李哥却是心里不是滋味。 “大发，你跟我说说，晚上那件事是怎么回事，最后那两个人呢？”白经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胡大发坐下说，同时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梳理了一下，以便缓解难受的头疼。 最近饭庄也是真出了不少事，可是每次事都算是圆满解决，而且还都和这个胡大发有点关系，有些事还真是多亏了这个人。这，算不算是上天给自己派下来的贵人啊？还是另有所谋？白经理想详细了解一下。 “哦，恩！”胡大发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经过大概讲了一遍，“那两个人，跑了，还是分头跑的，我就盯着那个拿包的了，另一个我就没去追，拿到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胡大发一边说，一边动着脑子，经理打听这个、问这么清楚干嘛？这里面还能有什么事吗？ “唉！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白经理有‘搓’‘揉’了一下太阳‘穴’，向着胡大发微笑了一下。“要是各行各业都能遵章守纪，到点儿给工人开支发钱，也就不会有这两个人来咱们这里偷东西了。同一个社会，都是互相联系着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反作用到自己身上。” “嗳，大发！”白经理顿了一下，又皱起眉头，好像头疼更加严重了，“你说这个事，要不要跟派出所，辖区片警说一下啊？之前他们来过，说过年底了，侵财类案件多发时段，要我们都得小心点，有这类事，赶紧上报！” “哦！原来如此！”胡大发‘弄’明白这个事了，原来是白经理拿不定这个主意，想找自己来给参谋一下。“这边和老店是一个派出所吗？”胡大发转着脑子，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要是一个所，那就别报了，真不想看到赵警官；要不是一个所，那就无所谓了。 “这里离老店好几站地呢，也是一个所管的。这个和哪个所管，没什么关系吧！你就说说，咱们上报不上报就是了。”白经理‘揉’着太阳‘穴’，希望胡大发尽快回答问题，没事了，自己也能赶紧回家休息了。 “我看，算了吧！钱也追回来了，人家客人也没有要求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们来了，还得卖咱们点招贴画，还得调咱们的录像资料，这年底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这个啊！”胡大发一开始还看着白经理眼睛说话，说道最后，慢慢的低下头，因为，后面的解释，纯属自己的‘私’心。 “恩，也是，那好吧，你下去和小李、蔡姐说一声，叫他们嘱咐一下服务员，别到处说这个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还有，明天找蔡姐拿点钱，买一些或者定做吧，都行，买点椅子套。这事，也‘交’给你办了。”白经理微皱眉头，想了想，应该是没有其他事情了，“大发，你要好好干啊！我看好你！我没事了，你下去，把蔡姐叫上来吧！” “是，经理！”胡大发刚想转身，突然想到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向经理请假啊，最好是年前，回去一趟才好，看看姥姥，最好的是，带上秋阳。 “经理！我有个事想跟您提一下！”胡大发第一次和经理提出自己的‘私’人要求。 “哦，什么事，说吧！”白经理抬起化了妆的脸庞，回给胡大发一个稍显甜蜜的微笑。 “哦，经理，就是，我想在年前请天假，回去看看我姥姥”胡大发低声细气的说着自己的要求。 “哦，年前啊！”白经理稍顿一下，点头示意，“行，我批准了！提前一天和小李说一声！让他安排好就行！” “嗳！谢谢经理！”胡大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完，兀自站在包间‘门’口没有动弹。这下面的话，怎么说才好呢！ “恩？怎么了？”白经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用手中的签字笔指点着胡大发继续说道：“噢，我知道了，你是想给秋阳也请个假吧？”说着，脸上的笑容展开了。诚然，白经理还是很漂亮的，尤其那种风韵，是其他的服务员所比拟不了的。而笑容，是体现风韵、气质的最佳途径。 “呃！是！”胡大发有些不太自然的挠了挠头，自己和经理接触不多，却被她轻易地看透了自己的心意，这是不是不好啊！回想起自己师傅所说的，这种事是绝对不应该的。绝对不能让别人轻易简单的看透自己，那样就会陷进去，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就毫无回旋余地。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和蔡姐说一声吧，我批准了！”白经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那种恋爱中的羞涩，被人说破的难为情，心中好不畅快，登时心情大好，头疼症状都有些减轻。笑盈盈的看着胡大发出了包间下了楼，才又低头看起了账本上的数据。 楼下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多数服务员已经开始坐下休息。胡大发走到秋阳身边，轻声说道：“秋阳，出来一下！”胡大发急切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秋阳，和自己喜欢、爱的人一起回家，这件事对于现在的胡大发来说，是件非常幸福非常温暖的事情。要知道，一年前的胡大发，还在冰冷的监狱中度过元旦、‘春’节，围绕在身边的只有犯人和警官。 “真的啊？！”秋阳很是惊奇，没想到在年前还能请下假来，而且是两个人一起休。这在平时都无所谓，休不到一起，就和别人换一下，也就调开了，这可是在年底啊！一般都不给休息了，忙都忙不过来呢，还能给假。 秋阳有些忘形的抱了胡大发一把，而胡大发趁此机会，紧紧地将秋阳搂进怀里。 一百一十一 苹果 回家，对于所有人来说，未必是幸福的事，家里有做不完的家务，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不停地吵闹；但是对于不能经常回家，看不到自己触手能及的唯一亲人的胡大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同时，这又是年底了。 姥姥很欣慰，自己的外孙子没有很大的本事，但是终于做回了守法公民，不再走以前的歧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同时还有，这次回家，能把未来的外孙媳‘妇’带回来，一起陪着，提前过个年，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胡大发在家吃过午饭，让秋阳陪着姥姥聊会儿天，自己跑去邻居三叔家看了看，聊了一会儿，就赶紧回来了。 一男一‘女’，通过在街上走路的样子，通过站姿，就能判断出两个人大概的关系，情侣之间，至少也会手拉手，或者挎着臂膀，或者互相搂着腰；家人关系，反而会离得稍远一些，也不会出现身体接触，当然，身体有病的除外；再远一些，那就是没关系的了。不过，现在的手机，却成为了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一大障碍。虽然人在眼前，但是手机却在心里。 胡大发和秋阳牵着手，在公‘交’车站等着回城的汽车，身前身后还有两对情侣，一对正在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或者电影，每人的耳朵里各自塞着一个耳机，看得津津有味。另外一对，却在讨论着前面那一对的手机。 “老公！我也想买个苹果！”‘女’人高挑的身材，肆意的扭动着腰肢，摆出可爱的造型，希望通过形体语言提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有这么漂亮的‘女’友，是不是应该给她买最好的通讯设备呢？ “啊？又要换手机啊？”男人面‘露’难‘色’，但是还没有完全拒绝，仿佛有些厌烦了，“你说说你这一年都换几个手机了，啊？年初买一个，丢了，过完年买一个，就算礼物吧！这还没使几个月呢，十一又换一个，这个才用几个月啊，又看上苹果了？那个有什么好啊？” “苹果诶！人家说，比其他品牌的机子好用多了，你看那边那一对，不就是苹果吗？老公，苹果！”美‘女’发着嗲，讨要礼物，也要看好对象是谁，当然，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向着一个陌生人随意的滥发娇嗔。 男人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一对，心中暗自生气，一个破手机，天天的捧着，不就是接电话打电话吗？等车就等车呗，玩啥啊！回家玩去多好，这不是瞎显摆吗！讨厌！不过庆幸的是，那个‘女’的真没有自己的‘女’朋友漂亮。 “行，买！”男人咬着牙，还算痛快的承诺了。 “好噢，老公你真好！”说罢，踮起脚，凑到男人身前，当着众多等车人的面，“啵”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亲了男人一口。 就这个，已经把秋阳看得脸红似火了，抬起头来，看到胡大发正在注视着这对情侣，连忙伸手，把胡大发的头扭了个方向，同时用那皂白分明的眼睛，用尽念力的白了胡大发一眼，口中低声说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没啥！呵呵！”胡大发也意识到这样当着秋阳的面去看别人，是多么的不对，连忙低下头，注视自己的‘女’朋友，看到因为羞涩而脸红的秋阳，又因为生气而变白，暗自欣喜，至少证明，秋阳在吃醋了！“要不，你也亲我一个！”胡大发也低声说道，同时把脸凑到秋阳眼前。 “我亲你个大头鬼！”秋阳被胡大发的傻样子逗乐了，用力在胡大发的手臂上扭了一把。胡大发也趁此机会，将秋阳紧紧的抱在怀里，享受这置身世外的幸福感觉。 “秋阳，要不咱们也买一个苹果吧！你看他们都用苹果了，咱们店的李哥，丢了一个，这不又买了一个，刘丽丽也想年后买呢！我给你买，好不？”胡大发小声说着，一本正经。 胡大发的工资，基本上都存起来了，大半年下来，除了应该的‘花’费，还剩下四五千元，这次回家，可是真没少给姥姥买东西，直接就‘花’了一半，要是现在秋阳也像那个美‘女’一样，娇嗔着要买苹果，胡大发还真没钱买，想买，也得等过完年了。 “不要，没用！”秋阳的回答，仍旧是那么干脆，“我就是给家打个电话，给我哥，我妈发个短信，要苹果干嘛，我现在这个手机也好使着呢！没必要。再说了，这东西淘汰多快啊，‘花’这钱，冤枉！我不要，也不许你买。”说着，又瞪起那凌厉的眼神，仿佛告诫着胡大发一样。 “哦！知道了！”胡大发紧拥着秋阳，享受着两个人拥抱的温度，两人呼吸之间的气味，虽然没有水‘乳’‘交’融，也是心旷神怡了。 男人，总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所爱的人，让她们吃好喝好，过得幸福，胡大发也一样。虽然秋阳断然喝止了胡大发对于苹果手机的想法，但是胡大发却在心头有些挥之不去了。 不就是一个手机吗？就前面那个，公‘交’车一来，恐怕就不是他们的了，要是想拿到，还是相当简单的。虽然是个旧的，但是好歹也是苹果。 此念一生，胡大发连忙制止自己再往下想，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又这样想呢，难道又想回去老路了吗？那样怎么对得起秋阳，怎么对得起姥姥，更加对不起狱中的师傅。 师傅教自己技术，当时说得很明确，不希望胡大发再干这个，只是想把技艺有个传承，有个‘交’代，如此而已。人生一辈子，这种错误，错一次就够了，不能回去啊！胡大发咬着牙，心里默念着。 秋阳敏感的发现了胡大发的变化，抬起头，看着胡大发半闭着眼睛，口中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又听不清楚，好像得了癔症似的，连忙摇晃着胡大发，“大发，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 “哦，没事，没事！”胡大发恢复了神态，脸上的颜‘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红润，仿佛七魂六魄刚才出窍了，在外面的世界溜达了一圈，现在又重新注入到体内似的。“看，来车了！”胡大发伸着脖子向着远处眺望了一眼，岔开了话题。 一百一十二 避让 在公‘交’车没有进站的空挡，人群已经开始‘骚’动，胡大发拉着秋阳往前拥挤过去，可是还没挤到前面，胡大发又停住了脚步。。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怎么感觉不对呢？胡大发对于自己的第六感觉的敏感‘性’，还是相当满意的。这群人里有问题，先别挤了，看看再说吧！胡大发拉着秋阳站在人群的外圈，用眼睛的余光慢慢的对身前的几十号人扫描了一遍，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人群里有同类。 胡大发的同类就是小偷，但是胡大发一直不想提及这些，更不想看到，只想他们赶紧完事，赶紧收工，然后换个地方继续。 小偷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续的、持续不断的打猎，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甚至惊动警方。原因只有一个：这是一个高危工种。他们不是黑车司机、不是残摩，守着一个路口、地铁口就能吃饱饭。就算是他们，逢年过节的也得给需要检查的部‘门’留出点空窗期来，不然大家谁都没得做了。 一般的流程是，在这个车站得手之后，看看到手的是什么，然后销赃，转移阵地，坐车到下一个人多，至少是粗心大意的人多的站点，观察寻找其他目标。也许到中午，就会去商场溜达一下，或者医院，或者火车站，只要人多，总会有收获的。 人声嘈杂、人群拥挤。看着毫无秩序的人们，还有在人群中穿梭的怀有不同目的的同类，胡大发自己暗自摇头，这不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的小环境，地域太开阔了，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就算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那么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你们赶紧得手吧！越快越好，得手之后赶紧换地方，别挡着我和秋阳坐车回家就好了。 “秋阳，咱们再等一辆车吧！”胡大发紧搂着秋阳，贴在秋阳的耳边，低声说着，好像想在人少的时候也能被‘激’情的亲‘吻’一下似的。 “别这样吧！”秋阳被胡大发油腻腻的话说得面‘色’转红，可是又难以拒绝，张望了一下车站，人确实很多，都在向着许久没来的公‘交’车挤过去，现在动身追车，有点晚了，估计挤上车也都没有站立的地方了，也就随了胡大发的意思吧，再等一辆。 不过胡大发没有其他的进一步的动作了，一边搂着秋阳秀秀恩爱，一边用余光扫视着那两个同类。一个已经很快得手，从挤车的人群里退了出来，另一个好像是个新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得要领，好像是真的想挤上这辆公‘交’车似的。看着这人的笨样子，胡大发真的想冲上去直接问他：“你想对谁下手，直接告诉我好吗？我帮你，你也能快点。” “哎！我东西丢了，别挤了，车上有小偷！”一个人已经发现自己的东西没了，在车上大声喊了起来。 “那人肯定还没跑，别急啊！”公‘交’车的售票员还是很有经验的，已经开始帮助失主扫视这些等车的人了。 听到有小偷，所有人都停住了，上车早点回家和丢些财物相比，明显是财物更重要一些。大多数人都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至少要确定自己的东西还在，然后再上车吧。 那些没有确认自己的财物的人，有可疑；那些趁着‘乱’，离开车站的，更有可疑。趁着一动一停的时间差，售票员已经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至少能筛出五六个看着像的。可是自己并不是执法者，没有那个权力检查别人的随身财物，所以，也只能是怀疑一下，如果是在车上，发现这种事，倒可以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去，所有人都挨个检查，希望能够破案。 可是现在，车‘门’都开着呢，小偷听见这个，估计会悄无声息的溜掉了。 “你丢什么了？”售票员收回目光，看着这位二十多岁的失主。 “我的钱包，证件，卡，都在那里呢！哎呦，这可太耽误事啊！”失主仍在身上‘摸’索着，但是无果，四下看着，想从随行的这些人里能看出点什么，仍然无果。 “你的意思就是现金不多吧！” “我想想啊！应该不多，也就两三百吧！其他的都是卡了！”失主懊丧的回答着。 得到这个消息，售票员的心算落地了，“同志，我给你个建议啊！一，下车接着找，找不到，赶紧挂失，别耽误。二，报警，您自己衡量着办。好吧！” “这，唉！算我倒霉了，我这还有好多事呢！这小偷真该死！”失主仍旧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上车刷卡啊！大家小心自己的财物啊。大过年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啊！”售票员嘱咐着登车的乘客，“关‘门’，走了！”随着咣当一声响，失主的怒骂也被淹没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之下了。 “有人丢东西了？”秋阳从胡大发的怀里伸出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漫无表情的胡大发，算是提醒的说了一句。 “恩？是吗？”胡大发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应了一声，又低下头，欣赏起秋阳的秀‘色’来。红扑扑的脸，粉嫩可爱，尤其躲在胡大发怀里的样子，早已让胡大发心旷神怡，哪有时间去关注其他事情的发展呢？ 胡大发轻轻的低头，在秋阳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唇’面相接，两人都有些触电的感觉，两人都没说话，只剩下目光‘交’流。胡大发眼中留下了几分欣喜，几分**，秋阳眼中有着几分甜蜜，几分羞涩。溶在一起，就是恋爱的感觉了。 “秋阳，我们结婚吧！”胡大发冲口而出。 “啊？！”秋阳震惊之下，连忙抬起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发，你才多大啊？让结婚了吗？” “啊？哦！”胡大发想了一下，“我二十一了，应该可以了吧！” “瞎说，还没到生日呢！”说道这里，心底下的甜蜜充满整个身体，半倚半靠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轻声的说：“明年这个时候吧！我得回去和我爸妈说说啊！都没见过你呢！” “行，明年，过完年，就去你家，好吗？”伴随着秋阳点头应允，胡大发的臂膀仿佛有了更大的力量，就像要把秋阳挤压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一百一十三 访师 “秋阳，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得去我师父那里看看去，趁着今天有点时间，晚上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饿了你就先吃，好吧！” “你师父？什么师父啊？”秋阳疑‘惑’着问。 “就是教我功夫的仇师傅，以前跟你说过啊。人家教我功夫，也没要什么学费啥的，平时不去就算了，这都年底了，怎么也得去看看了，过完年，真不知道要忙到哪一天呢，那时候再去，不就不合适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行，你去吧！多带点东西。”说着，秋阳抬起手，帮着胡大发整理了一下冬衣。 “师父，我是小胡，您到家了吧！” “哦，大发啊！回来了，刚进‘门’！” “师父，我一会儿去您哪儿，这不年底了吗，过去看看！”胡大发打着电话，一边挑选着礼品。酒是必须有的，还不能少，至少拎了四瓶，晚上喝点，留下两瓶，平时慢慢喝，其他的就买些水果吧，胡大发也没打算留下吃饭，但是在礼物上，必须得能看到东西。 仇师傅住的不远，胡大发听说过几次，大概知道方位，直接过去了，找不到，再打电话吧！ 仇师傅的住处是平房，隐身在闹事当中，应该是单位的老房子，好几排。有‘混’的好的，分了或者买了新房，老房子租出去了，大院里面还是纷‘乱’嘈杂，‘鸡’犬相闻。 “师傅，在家呢吧！”胡大发拎着东西，在仇师傅家‘门’口叫着‘门’，观察着四外的环境。仇师傅家人口不少，三个孩子都已经成年，四个人，至少要住三间正房，因为分配的房间不多，无奈之下，就换房换到最里面一间，然后在墙外面打开，背靠背的整理出来一个小院，加盖了三间房，还算是宽敞够住。 “哎，来了！”仇师傅应着，走出来，打开了街‘门’。“呦，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吧，拎东西干嘛？来，先进来！” “师傅，这都半年了，也没什么孝敬您的，这不过年了吗？给您拎几瓶酒，买点水果，这也没啥东西的！”胡大发说着，侧身走进小院。“师傅，就您一人在家啊？”胡大发心里想的是，没人正合适，坐下呆会儿就能走了，要是家里有人，你说晚饭吃不吃。最好不用吃晚饭，回去和秋阳一起吃点东西多好。 “没，大龙买酒去了，彪子下夜班中午刚起，出去溜达呢，一会儿就回来。”仇师傅把胡大发让进屋里，冲着厨房喊着：“玲子，来客人了，做点开水，沏茶！准备晚饭。大发，一会儿在家吃点啊，别走，咱们喝点酒，听到没有。” “嗳！”胡大发没法拒绝，只好先答应下来。 “爹，开水来了！”说话间，一挑‘门’帘，走进来一个清清爽爽的姑娘。中等个头，梳着马尾辫，眉目如画，脸‘色’干净，手臂上带着套袖，手里拎着暖壶。抬眼端详，像个大学生似的。 “小胡啊！这是我闺‘女’，应该比你大，就叫姐吧！叫仇晓玲！这是胡大发，跟你提过！” “玲姐！你好！”胡大发端正的微微躬身，算是行礼了。 “哦！大发啊，呵呵，早听我爹说起了，快坐吧，喝点水，稍等一下啊，正做饭呢，一会儿就好了。”说罢，沏上茶，转身出去了。 如此文静的姑娘，藏身在这样的一个家里也算是另类。 胡大发四下看着，家具朴素，除了基本的几件，就是一个书柜，一张条案。书柜里是四大名著，对于这个，以胡大发的学历，还是知道的。墙边条案上摆着文房四宝，条案上还真的挂了一幅字，只不过以胡大发的眼界，真看不出这些草书写的是什么。 “小胡啊，来了就别拘着，先喝点水，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师傅，您这爱好广泛啊？” “啊？哦，你说是看书写字啊？呵呵，这里面啊，和咱们练武有相同之处啊！”说着仇师傅也走到书柜边，指着四大名著说了起来。 “这四部书，是咱国家的文化之宝，过去也有讲究，说，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民不看红楼，官不看西游。” “师傅，前两句我听过，后面的关于红楼和西游的说法，这是什么意思啊？”胡大发搔着头发问。 “呵呵，红楼梦是写富人家的故事，一个少爷，光丫鬟婆子伺候下人就十几号人，普通人家比得了吗？所以，普通老百姓看了就看了，不用学，也学不来。至于西游记，写的是取经过程中，斩妖除魔的事情，但是很多的妖魔都有后台的，这个菩萨的坐骑，那个佛祖的童儿，你说，能随便打吗？这不是和很多官场事情暗合吗？但是，这不是好事啊！养成这种习惯，国家就不好了!”说着，仇师傅若有所思的不再讲了。 胡大发眼神锐利，知道其中或许有些问题，既然不能再说，就直接转换话题吧！“师傅，您平时还练练书法啊？” “哦！呵呵，随便写写，算不得书法，但是这书法和武术也有渊源啊？据说这书法之法，也是气功的一个流派，不过是失传很久了而已。” “师傅您真是文武兼备啊！”胡大发衷心佩服起来 “哪有，就是随心练练罢了！” “师傅，您什么时候心情好，给徒弟我写几个字吧！”胡大发诚心求道。 “你也喜欢吗？” 胡大发对于写字真没有兴趣，无非是想从刚才的四大名著的解释中，解脱出来的办法而已，但是话已至此，师傅能给写更好，而且也留着活话儿呢，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但是现在，也得应着头皮答应。“我收藏，慢慢琢磨。其实不太懂，就是想从您这里多学点东西。” “呵呵，好，改天，我给你写几个字！” 普通人家，胡大发能够感觉到深切的温暖，并且能让自己比较自在些。在新店的一个月时间，接触了不少的有钱人，也能看到不少扶老携幼的人，举家聚餐，但是真没有这样的温馨，闻着煤球炉子散发出的淡淡的干热味道，都有种亲切感。小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爹，饭差不多了，先过来坐吧！”仇晓玲在厨房高声喊着。 “师傅，您可别麻烦啊！我还说不吃饭，呆会儿就走呢，一进家‘门’，我就知道走不了了。您这儿…….真好！”胡大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这里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爸，我们回来了啊！”仇大龙那粗亮的嗓‘门’，在屋外吆喝了一声，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看看，都回来了！小胡你踏实坐着，咱们马上开饭！” 一百一十四 斗酒 菜没少吃，酒也没少喝，四个男人，两瓶老酒，八个菜，一个汤，基本吃完，仇晓玲吃得很少，好像只是为了应应景，吃了一点，就以有事为由，先回屋了。 “来，大发，喝着！”仇大龙端杯碰杯，仰脖干了，动作比功夫套路还熟练，看得胡大发眼都直了。说实话，胡大发之前真没有喝过什么酒，或者是极少喝酒，夏天天气热，只用饮料解决，啤酒都很少喝，更别说喝白酒了。 “大发，咱俩走一个！”胡大发杯子刚放下，仇彪的杯子就举了起来。这是连续作战啊！ “慢点喝啊！小胡啊，你酒量行吗？自己悠着喝啊，他两个能喝，没事就喝，不学好，有点钱都吃喝玩乐了！”仇师傅一边端着酒，一边叮嘱胡大发。 “爸，吃喝有，哪有玩乐啊？”仇大龙辩解着，同时又给自己倒满酒，双手端起来向着老爹敬了过去。 “恩！你要是有钱，还能拦得住你吗？幸亏是没钱！哼！”说罢举杯喝了杯中酒，“小胡你慢点喝啊，让他两陪你，我得歇会儿了！” “师傅，您累了，要不我回去了！” 仇师傅摆着手，没有说什么，转身出了屋。仇大龙一把拉住胡大发，“没事，我爸就这样，每天喝点，喝点就够。喝完就想睡觉，明天也得上班呢！你别着急，咱们哥儿三喝！”说着，继续倒酒碰杯。 “啊？还喝啊！这都两瓶下去了！”胡大发心里暗想，这次把自己赔进去了，还不如之前直接要求回家呢，没想到碰到两个酒腻子，瘾头还‘挺’大，这么喝下去，还不把自己放倒了啊？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在秋阳的电话催促下，胡大发终于找到合理的理由，在仇彪的搀扶下，从这个院子走了出去。 “彪子，大龙也太能喝了！”胡大发捋着舌头，含‘混’不清的说着。 “咳，这点儿还真不算啥呢！也就一半，他要是撒开欢儿，你买那四瓶，今晚都得喝了。” “啊？”胡大发听得心里都哆嗦，这也不是白开水，也不是饮料，喝这么多干啥啊？ “没事，以后啊，你多来几次就知道了” “常来，就冲这么倒酒，我就不能常来。”胡大发心里默念，口中没说。“彪子，你回去吧，我能回去。” “没事，我正好也得上夜班，咱俩一起走吧！”彪子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尽管确实是上夜班，但是也没有必要去这么早！ “彪子，你在哪里上班啊？还有夜班？”胡大发挣开搀扶，递给仇彪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在路边休息一下。 “在一个小区当保安啊！高档小区，都是有钱人，好像离你们那个饭馆不远，‘挺’近的，两站地吧！全是有钱人啊！”说着，顺嘴骂了一句。“你说，大发，他们怎么这么有钱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许是胎里带的吧。嗳！我记得保安公司不要本地人吧，招的都是外地人啊？” “咳，这不是我爸认识那个保安公司的大队长吗！而且还和我爸学过几个月呢！正好我也没事干，就去了，一干就是一年多啊！” “那也够辛苦的，你咋不好好上学呢！当个保安，也没啥意思吧！” “呵呵，我是一看书就困，龙哥是一看书就头疼，当不了那种文化人啊。我家也就我姐行，正经大专毕业，这不正找工作的，听说在一个事业单位实习呢，要是给转正，我家改换‘门’庭就靠她了！” “哦，那不错啊！你姐学的什么？” “财务，我爹说了，‘女’孩子，就得找个稳当的、踏实的、不累的这样的工作去干，本来想学什么写作啊，以后当作家去，直接被我爹给否定了。哈哈哈哈！”彪子讲着讲着，兀自笑了起来。 “怎么了，乐啥呢？”胡大发疑‘惑’的问。 “给你讲个笑话啊！我爹不是让我姐学财务吗，一开始我姐也不愿意，就说，学成了财务，天天的跟钱打‘交’道，那不容易被人盯上啊，那不更危险啊！与其这样，还不如学文科，以后写作，身上就一根笔，没啥了。我爹说，天天数钱是好事，说明领导器重、放心你，你要是害怕，就让龙哥跟着你，当保镖，他站旁边，你还有啥怕的。哈哈哈哈，你说逗不逗。”彪子喘口气接着说，“你听说过单位的财务，一边点钱，后边跟着一个保镖的没，哈哈哈哈！”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彪子的笑话并不可笑，胡大发也没乐，但是仇彪却乐得前仰后合。不是每个人都善于讲笑话的，也许实际情况确实可笑，但是被不善于讲笑话的人说出来，就会变得了无生趣。但是身边的一些细节被善于讲笑话的人捉住，不可笑的事，通过他们的表演、演绎，也会变得妙趣横生。 “嗳，那大龙干啥呢？”胡大发很想了解这一家人，虽然平时练功时候，每天能见一个小时，但是主要是练功，这种‘交’流了解基本没有。 “我哥啊！唉，没正事啊！以前，我爸说他退休，让我哥去顶替，但是他说干不了，看了两天，就是没去，然后就打短工，最长的工作，干了三个多月吧，他也不是好吃懒做，就是没长‘性’，现在给个搬家公司开车呢，前几天说来着，又不想干了！”彪子对这个家还真的很是用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啊，这个家要不是我爹扛着，就冲我哥，估计早就散架了。现在是我爹压着我哥，过几年，真压不住了，唉，真说不好了！就他一个人，能把家折腾散架了！” 胡大发和仇大龙接触不多，但是听着仇彪说的，也并不是危言耸听。“行了，彪子，我直行就到了，你回去吧！” “我也去单位，不回去了，回去还得拉着我接着喝，呵呵！”彪子和胡大发互相告别，各奔东西。 都说家和万事兴，但是不是所有家都能这样的，所有的苦难所有的问题，被积聚着，找到恰当时机，就会爆发，扛不住的，家就完了，跟着人也就差不多了；能扛住的，家人也都离心离德。 所以，企业都需要有些企业文化，增加凝聚力，对于家庭，也需要点家庭文化或者家庭氛围，只有这样，家庭才能过的更好。物质文明好建设，‘精’神文明难建设。 一百一十五 偶遇 酒后，胡大发依里歪斜的往宿舍走着，吃喝的不错，浑身暖洋洋的正好能够抵御冬天的寒冷。,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今天这顿晚饭，可以算是胡大发自出狱之后吃得最舒服的一顿了，环境温馨、气氛融洽，就是酒喝得多了些。 “要是不喝酒，经常去走动一下，蹭个饭，也不错，呵呵！”正琢磨间，“吱！”的一声响，把胡大发吓出一身冷汗。 一辆红‘色’的奔驰小跑车，突兀的出现在了胡大发的身侧，离着胡大发只有半尺的距离，好危险啊！ 胡大发站立的位置，正是路口拐角，过了马路，就是小区大‘门’，胡大发正在这里等着红绿灯，真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一辆车，差点把自己撞飞，估‘摸’刚才的速度，至少也有八十迈，想想也是后怕，一下子出了一身汗，酒都醒了一半。 车是右转，胡大发半隐身在红绿灯杆之后，没有看见，情有可原，但是过路口超速行驶，又不是警车或者其他公务车，就有些不对了。这大晚上的，要是撞个人，还是在年底，这后果…… 胡大发站在路口，思忖了一下，感觉还是自己站在道理之上，一手扶着灯杆，一手指着小跑车，“你干嘛呢？开多快啊，要起飞啊？”也许就差那么一点，胡大发有可能就会在十米、二十米之外躺着了，这种情况下，就算胡大发心底老道，也不由得声音高了几度。 贴着暗黑‘色’车膜的车窗，缓缓滑下，车里‘露’出一副美‘艳’的面容。这是胡大发自打成年之后，见过的最美的一张脸。 浓黑的头发，盘着发髻，压着弯弯的眉‘毛’，黑亮的眼睛，皂白分明，秀美直‘挺’的鼻梁，‘性’感的红‘唇’，勾勒出的面庞如画一样。身体其他部位隐在车内，胡大发看不见，但是就算是猜，也能知道那绝对是个‘性’感的躯体。 “真对不起啊，师傅……”美‘女’叫师傅的时候，有些犹豫，胡大发看着比自己还小呢，叫师傅，心里有些过不去啊，但是毕竟是因为有急事，超速行驶加意图闯红灯，错在自己。 胡大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美丽就原谅她，“你怎么开车的，过路口了，还这么快啊，这大过年的，你是没有完成任务呢吧！”胡大发和秋阳或者同事是绝不会这么说的，因为有心机，但是对待这个不熟的、不认识的，本地人的刀子嘴显‘露’无余。至于任务，胡大发的意思是：马路杀手的任务还没完成。 美‘女’一愣，真没有明白胡大发的准确意思，看着胡大发因为‘激’动和酒‘精’刺‘激’的一张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先想一下。 胡大发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个美‘女’在想什么呢？人在思考的时候的表情，真的和平时是不一样的。胡大发紧盯着美‘女’的脸，希望能从过于浓厚的脂粉下，分辨出她原本的样子，不过，在酒后，胡大发感觉自己的所有感官都有些功能‘性’打折，平时很好的记忆力，现在竟然出现了短路。这人是在哪里见过吗？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噗嗤！”美‘女’好像琢磨明白刚才胡大发所说的任务了，同时也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胡大发了。“你是不是在号子里面呆过啊？” 一句话，立刻提醒了胡大发，就像刚才被这辆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出一身汗一样，这一句话，揭开了胡大发压抑将近一年的心结。我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应该谨记的。 “你。你！是谁？” 没有回答，美‘女’摇上车窗，启动跑车，疾驶而去。 那是在狱中的年底，和‘女’监的犯人一起有个聚餐，见过这个美‘女’，应该是姊妹‘花’啊，还有一个成熟一些的美‘女’呢？往事的一幕幕慢慢从胡大发的记忆深海中浮起。那是监狱，有师傅、熊叔、吴叔、吴力、号码，年底时候的聚餐，还有个纸折的玫瑰‘花’，还有“铿锵玫瑰我最爱，玫瑰‘花’儿送给你！”想到这句贯口，胡大发不觉得‘露’出微笑，那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已经一年了！ 她出来了，刑期满了！一个人还是和那个姐姐一起出来的。凭胡大发的直觉，能够感觉到这对姊妹‘花’是有关系的，至于什么关系，那就不清楚了。她能一句话就说出来我在号子里面呆过，那就是记得我的意思呗，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还记得！肯定是那朵纸折的玫瑰‘花’让她印象如此深刻，还有就是给她的过程，截胡！难道就这些吗？这美‘女’真美啊！ 算了吧！胡大发在心里兜头给自己泼了一盆凉水！傻帽一个，自己想什么呢？即使算是人家还有些印象，也是那朵玫瑰‘花’的事情。人家开跑车的，那是奔驰，三个尖的，不是五个尖的，就那一个轮胎，就够我刷两年盘子的，瞎捉‘摸’什么呢！再说那身穿章打扮，连带化妆，得了，别想了，足够我干一辈子的了。 那她怎么刚从监狱出来就能‘混’成这样啊，才一年啊！这可够厉害的，都上层社会了，难道是……‘女’人，挣钱‘挺’容易啊，尤其是美‘女’！呸！ 大家多少都会有点‘精’神层面的阿q‘精’神，得不到，我就不念你的好了，久而久之，演变成了仇富心理。 电话铃声打断了胡大发的思绪，是秋阳不放心，这都十二点了，还没到宿舍呢。胡大发不用想，就知道会这么说，赶紧过马路吧！ 在铃声将断的时候，胡大发按下了接听键。 “喂，大发，你到哪里了！” “到了，小区‘门’口，哎呦，刚才吓我这一跳，好悬啊，差点撞到我。幸亏命大，也幸亏你的电话来的及时，我就一‘激’灵，正好把这汽车给让过去了。秋阳，你知道吗，你救了我一命啊！这辈子，我要慢慢还，全都还给你，还不完，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胡大发趁着酒劲，把平时根本不会说不敢说的话，一股脑都说完了，同时还把这个简单的事故掺杂进去，简直成了段子，酒后想想，就算自己也是把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秋阳听得惊心动魄，差点打断他，可是听到最后，面‘色’‘潮’红，虽然隔着手机，但是已经很近了，万一被同寝室的姐妹听到，怎么办啊，虽说他们都知道两个人在谈恋爱了。秋阳披上棉衣，穿上拖鞋，轻轻的从宿舍里走了出来，仍在聚‘精’会神的听着酒后的胡大发长长的絮叨，心里一个美啊！ 一百一十六 酒后 胡大发酒醒一半，迈着轻健的步伐上了楼，到了宿舍那一层，感觉楼道里有人，脚步放缓，在楼道里的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秋阳正在自己宿舍‘门’口，原地踱步以保持温度，胡大发心里一股暖流，几步冲到秋阳身前，轻声呼唤了一声，趁着酒劲未去，一把将秋阳搂进怀里。。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啊！大发！”秋阳不敢大声喊，但是感觉到了这个拥抱是那么的熟悉，身体也就慢慢放松下来。“你闻闻，怎么喝酒了，还喝得好多吧！” 胡大发不管秋阳的嗔怪，仿佛想用这一抱，解决这几小时的分别，以后再也不分开了。胡大发的拥抱来得突然，秋阳虽然有所准备，但是披着的棉衣有些凌‘乱’了，里面穿着秋衣，包裹着秋阳温暖的身体。刚接触时，胡大发没有什么感觉，只想赶紧把秋阳抱紧，自己的心能踏实安静下来，可是没想到秋阳穿的不多，自己透过棉衣，已经能够感觉到秋阳身体的起伏感了，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想起白天在车站那一幕，不由得又想往秋阳的脸颊上、‘唇’边挪移过来。秋阳被紧紧的抱着，几乎没有了移动能力，只能轻微的躲闪。口中呓语着：“大发，别，不行！” 酒后的胡大发有些丧失了智力，同时丧失了控制能力，在秋阳脸颊上用力的‘吻’了几次之后，又去寻找其他的突破点。终于，在秋阳并不光滑的脸上，胡大发用‘唇’闻到了芳香，用舌尖打开了通道，两个人的口舌‘交’织在了一起。 年轻人，喝点酒，睡一晚之后，酒劲全退了。第二天，胡大发挣扎着想起‘床’去练功，但是一股慵懒袭遍全身，最终还是没有起来，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 “大发，昨晚几点回来的啊？够晚的了！”小王闻着还散发着酒气的胡大发，疑‘惑’的问着，“昨晚干嘛去了，人家秋阳敲了好几次‘门’，问你回来没有，你，啥情况啊！” “啊？没事，我回来时候，你们都睡了！”胡大发洗着脸，想着昨晚的‘激’情，就算是不吃早点，也能斗志满满。 秋阳没有等胡大发，和其他的几个服务员先去饭庄了，胡大发只能和小王等几个人搭伴一起走了。难道秋阳生气了，昨晚我们是怎么分别的啊，是她先进宿舍的，还是我先回去的啊？我是怎么回来的啊？洗没洗脸啊？胡大发一早醒过来之后，就在想着昨晚的事，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才把昨晚断片的事情拼凑完整。 好像遇到个熟悉的美‘女’，然后回家，然后和秋阳，然后就洗洗睡了。 “你们这里的经理在吗？谁是负责人啊？”三个警官穿着警服，走进饭庄，在收款台立定，看着收款台里面愕然的蔡姐。 李哥正在和胡大发边吃边聊，看到有警察进来，心里有些犯嘀咕，赶紧站起来，想去接待一下，却被胡大发一把按住，“没事，估计是调查一下而已，要是其他事，不会只有三个人的。”胡大发偷眼看过去，杜姨的老公，赵警官跟在两个警官的身后，正往饭庄的大堂内扫视呢！ 赵警官也跟着来了，他是片警，能跟着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也就是调查取证吧。胡大发瞬时间，又在心里扒拉了一遍上次见到赵警官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自己没事吧，确实没事，那就和自己没啥关系了。心刚放到肚子里面，感觉到肩膀被突然的拍了一巴掌。 “胡大发，在呢！”赵警官笑眯眯的走到胡大发身后，猛然的给了一巴掌，吓得胡大发把吃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哎呦，掉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唉，赵警官啊？您怎么过来了？这边也归您管啊！我们经理好像出去了，您找她有事吗？”胡大发捡着筷子，同时把事情推脱出去，您可别找我，还是找经理吧，我可是啥事都没有的。就算是找我，我也啥都不知道。 “嘿嘿，这边不归我管，想过来看看你，行吗？”赵警官还是那个笑眼如‘花’的样子，好像对于胡大发夹枪带‘棒’的回答没有生气，反而更感兴趣似的。 “哎呦，赵警官，您还特意来看我啊，我可是受宠若惊啊！您赶紧坐，吃了么，没吃我给您盛点饭去，咱们中午就不喝酒了吧？！”胡大发边说边让座，就等着赵警官坐下，自己转身好开溜呢。 “胡大发，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坐下！”赵警官严肃起来了。只有这样说话，胡大发才感到受用一些，否则，看着赵警官那个笑眯眯的样子，就肝儿颤。不论有事没事，在胡大发眼里，身边有个穿警服的，就是不舒服。吃什么山珍海味，嘴里都没味儿！ “赵警官，咱这是什么情况啊？真找我啊？”胡大发斜着眼睛看着赵警官，心里又把一切过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事啊！ 赵警官看了同桌的其他人一眼，没有说话，正好同来的两个警官也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桌边的几个人，轻声和赵警官‘交’流着：“他们白经理没在，咱们是等会儿吗？还是要个手机号，先回去，晚上再过来？” “哦！”赵警官略作思忖，“等等吧，他们白经理应该不会走远吧，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看向胡大发。 “警察同志，你们是找我们经理有事吗？是什么事，能和我说吗？”李哥看出来些什么，感觉也许有利可图或者能够借个梯子，便站起身，伸出右手，很是庄重的要和三位警官握手，同时介绍着自己：“您好，我是本店的前厅主管，我叫李建国！” “哦，你好，李主管，我们想等会儿你们经理，不会耽误你们做生意吧！”一个警官伸出手，握住李哥的手，还摇了摇。 “哦，没事！”李哥见对方并不想把事情对无关的人说，也就算了，招呼个服务员，准备茶水。 赵警官观察仔细，看着胡大发的工作服和李主管的一样，也看出问题了，想了想，大概知道了原委，但是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胡大发，又调侃起来，“嗳，胡大发，你这身工作服不错啊，是不是升职了，也是主管啊？这才多久不见啊，涨能耐了。” “赵警官，看您这话说的，直接损我一顿得了。”胡大发很是欣慰能够听到这种调侃的词，这样自己更加舒服些，脑子也能转动的快点。“我就刚调过来，帮忙的，过完年，还得回老店呢，还和杜姨搭班，那时候，还得归您管。” 一百一十七 胡猜 “嘿嘿，装怂了！”赵警官笑着看着胡大发别扭的样子。。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谁找我啊？”清阅响亮的问话，前厅的人都知道，白经理回来了。 白经理苗条的身段，抢眼的容貌，一身华贵的打扮，可以说‘艳’压群芳，活脱像极了电影展开幕式的打扮。“赵警官啊！好久不见了，您找我有事啊？” “嗳，白经理啊，今天路过这里，过来看看！” “好啊！您先到我们楼上坐会儿，我处理点事！小李，请几位警官到楼上包间先坐坐。”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裹放到了收银台，“大发，你来一下。” “嗳，经理！”胡大发扔下筷子，抹了一把嘴，立马快步走到经理身前，等候着发号施令。 “你去我车里后备箱，把两个纸箱子搬出来，那里有些小吃的，你、蔡姐、小李、丽丽，你们看看，咱们准备什么东西，我看年底订饭的‘挺’多的，虽然咱们有地方能等桌，但是也得给客人预备点东西，先垫垫吧，你们商量，什么合适，咱们就去超市买点，可以多买点，知道了吗？” “明白了，经理！”胡大发刚要动，又被白经理用眼神制止住了，稍微等了几秒钟之后，轻声的问胡大发：“大发，这三位警官什么时候来的啊？”问着，眼神瞟向楼梯，确定了三位警官鱼贯上楼，确实听不到了。 “刚进来五分钟，不知道什么事！”胡大发也压低声音回答，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才转过来和经理‘交’流。 “你觉得，是上礼拜那个事吗？”白经理只想踏实做生意，不想惹上任何事情，所以不愿意或者根本不想和这么多人有‘交’情。“蔡姐，上次出的事，你们听到服务员在下面念叨吗？” “啊？什么事啊？”蔡姐是真的很茫然，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 “就是上次咱们饭庄有个丢包的事！”胡大发小声的提醒道。 “没有，我已经告诉所有人了，不许到处‘乱’讲，也过去几天了，没人再谈论这个了”蔡姐已然醒悟，赶紧依照印象，把在饭庄的和宿舍的各个服务员的聊天记录在脑海里翻查了一遍，确实的回答给白经理。 “恩！”得到确切的回答，白经理点了点头，心下琢磨，“那是为什么来呢？没事想蹭饭吗？”边说边拎着小包走上楼梯，顺手把车钥匙放在了收银台。 胡大发拿起钥匙，慢慢的走出大堂，心里也在想着，来几个警察，这是要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呢？这两个人是本片区的警察吗？是为了宣传一下三防政策，还是真的和经理所猜测的那样，想蹭饭或者……出到停车场，胡大发的想法稍有变化。车，虽然是公安的车，但是档次要高出一个档次，这个胡大发还是能看懂的。应该是分局的车，绝不是辖地派出所的车。分局的人，来这里干嘛啊？层层疑‘惑’让胡大发愁眉不展。 胡大发刚把两箱小吃搬进来，就听见李哥在楼口叫着：“蔡姐，经理让你把咱们店的‘花’名册拿过来。” 听着这话，胡大发就‘腿’肚子‘抽’筋，‘花’名册，这是要干啥啊？挨个查啊！看来还是大事啊！我这一个小偷小‘摸’的人，还能惊动分局，还能这么大阵仗，我最近是啥事儿没干啊，就干了点好事啊。不会是昨晚和秋阳的事吧，可是秋阳一上午还和我好着呢，有说有笑的啊！ 转头看去，秋阳已经把自己吃完饭的盘碗端去洗碗间了。这事真是搞怪啊？！理不清，想还‘乱’。算了，想不清楚就别想了。 关于选用小吃的意见，胡大发根本没有参与，心思想法全在楼上呢。时不时的用眼神瞟着楼梯，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下来呢！什么重要事情啊？ 终于，从楼梯上边传来白经理、赵警官的说话声，开始告别了，之后，三个警官鱼贯而下，两个陌生的警官先行，赵警官押后。 千万别搭理我了。胡大发心中默念，但是事与愿违。 赵警官走过胡大发身边的时候，侧目看了胡大发一眼，‘欲’言又止，但是脚步放缓，终于停住。停了有三秒钟，胡大发差点双膝跪地了。 “小胡啊！”赵警官在两句话之间，又拉伸了三秒钟，胡大发的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自己都能听到了。“你得好好干啊！你杜姨可是‘挺’看好你的。”说着，又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走出大堂。 一个下午，胡大发都在神魂颠倒的琢磨着，就连秋阳和自己说话都没有听到，直到秋阳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掐了一把，神智才被拉回到躯体里。 “大发，你咋了，想什么呢？”秋阳关心的问着。 “哦！没事。”胡大发转过脸，看着秋阳红‘艳’‘艳’的脸庞，心中一阵冲动，想着趁人不注意，再在秋阳脸上轻‘吻’一下。 秋阳已经适时的发现了胡大发的企图，轻轻的推开胡大发，并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大发，你是昨晚没睡好吗？下午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啊！” “真没事。”胡大发稍微一顿，要不从秋阳这里打听一下？“你那里听说了没有，下午这几个警察干嘛来的？” “哦！就为这事啊！”秋阳白了胡大发一眼，“又不是找你的，担心什么啊？”秋阳接着撇了一下嘴，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听说什么，要不我去蔡姐那里打听一下？到底什么事？” “算了，不用了！”胡大发大度的说，你这傻丫头，回头再刨坑把自己放进去，你说我可咋捞你啊！“你别管了，我去找经理问问吧！”说着，在秋阳的腰间搂了一下，转身上楼。 终于找到机会，看着白经理已经收拾利落，拎着小包准备回家了，大堂的客人也就剩下一半了，胡大发凑到经理的侧后方，轻声问道：“经理，问您个事？” “恩？怎么了？”白经理好整以暇的回头看了胡大发一眼，同时扫视了一下大堂，又在‘门’口的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装束。 “今天下午，那几个警察过来，是什么事啊？”胡大发知道这么问不合适，为了给自己找辙，继续编道：“咱们是不是需要什么应对啊？” 一百一十八 探底 “哦，那个事啊？其实也没什么，他们过来是查一下咱们饭庄的新人，一年之内过来的新人。。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也没说什么，就拍拍照，简单‘抽’查问了几个人，小李啊，二厨啊。哦，还有你！”白经理对于这件事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边回答，边往外走，走到‘门’口，蓦然回身：“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了，我以为是到年底了，想到咱们这里搞个会餐啥的呢！想差了。”说着，胡大发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没有！行了，回去好好工作吧！我先回去了！”说着，遥控打开自己的车‘门’，矮身上车。胡大发赶紧走近过去，拉住‘门’，待经理完全钻进小车之后，“砰”的一声，关上驾驶室的车‘门’。“经理，慢走啊！” 回到大堂，胡大发仍旧心事重重，竟然忽略了一双凌厉的眼神，有些怨怼的看着自己。 到底什么事呢？胡大发手底下熟练的工作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还是在监狱里，一次熊叔偶然提到的，说的是一般在每年的年底，‘春’节期间，只要是在公安局有备案有案底的这些人，根据现实状况，有无工作，平时表现如何，有些人是要被请回监狱里，直到过完年，再回家。这样的话，会降低社会发案率。但是熊叔随口讲讲，自己也并没有在意当真。难道这次是专程为了自己来的啊！ 要是真这样，全饭庄的人，那就都知道了。唉！胡大发心里一声沉沉的喟叹。遥想当初，有了一丝悔意。 “师傅，您下午去哪里了？也不叫上我！有任务啊？”齐瑞兰追着赵警官，紧紧的问着。 “啊？哦，没任务，有点小事！”赵警官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小事，不是吧！我看您都和分局的人一起出去啊？是不是有案子了，您跟我说说呗！”齐瑞兰有些撒娇似的纠缠着。 “谁跟你说的？”赵警官观察了一下四周，转过身严肃的问着齐瑞兰。 “我自己看到了，那辆车我见过，应该是分局的车！咱们所里哪有这么好的车啊！您说对不？”齐瑞兰继续撅着嘴，希望赵警官所有事都能带着自己，在退休之前，尽力的多学点东西。 “还知道纪律吗？”赵警官白了自己的爱徒一眼，低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如果有必要，到时候都告诉你！” “是不是和那个胡大发有关啊？”齐瑞兰小声的问了一句。 赵警官回过头，看了徒弟一眼，“行了，别瞎猜了，没什么事，和咱们没有关系的，不用管，和那小子也没有关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下午和我出去巡逻，别忘了啊！” “哦！”齐瑞兰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只能撅撅嘴，泱泱的走了。 万事都未必要有个结果。如果没有结果，每个人都有在路上的感觉，会加倍努力或者加倍珍惜；但是有了结果，也许每个人的态度都会急剧变化。 秋阳通过一下午的观察，都怀疑胡大发是不是变心了。“大发，你还在想那个事呢？还是？”秋阳没有好意思直接问。 “恩！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没事了，该下班了，走，回家。”胡大发看了看四下无人，最终决定把手搭在了秋阳的腰间。 这一个动作，已经让秋阳的心落地了。“大发，昨天晚上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说着，看向胡大发，想知道昨晚是爱的冲动还是早有预谋。 “唉！我也不想喝酒，本来就想待会儿就走，没法子，师傅让吃点饭，只能那样了，也是年底了，跟人家学了大半年，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吧。本来就是喝点就行了，我也不太会喝酒，可是谁承想啊，碰上两个酒腻子，恩，不是，一个酒腻子，把我可给灌多了。那样的喝法，我可领教了，以后不去他家了。一口一杯，这玩意谁受得了啊！”胡大发信誓旦旦的说，确实得少去，每次去带两瓶酒不算什么，但是把自己喝多了，这事就不合适了。不过喝多了，每次秋阳都能在宿舍‘门’口等着，也是好事啊！想起昨晚的温存，不由得又在秋阳厚重的羽绒服外抚‘摸’起来。 “哎呀，讨厌！”秋阳羞涩的推搡着胡大发，聊着，闹着回了宿舍。 冬尽‘春’来，‘春’去夏往，又是半年过去了，不论老店和新店，变化都不大。在一个地方工作时间久了，就会有种岁月如梭的感觉。 这半年来，令胡大发高兴的变化是，和秋阳的关系更进一步，饭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为他们高兴，为他们祝福。 另一个比较好的变化就是，李建国主管辞职了，去了一家酒店，听说是五星级的。这种人才，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必须要有更广阔的舞台的，也注定是要当管理阶层的，尽管白经理再三挽留，他仍然去意铁定，最终还是走了。 胡大发从李主管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至少是眼界宽广了不少，对于以后的工作，益处多多。同时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至少没人在白经理面前和自己争风抢醋的了。 不太好的事情也有，白经理最近天天在烦闷着新店的业绩，虽然背靠高档社区，有钱人多，但是生意并不是太好，远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除了开业、年底、‘春’节的时候挣了些钱，最近一直在赔钱，以至于用老店的业绩来背着新店的业绩走了两个月，生意仍未好转。 幸好，胡大发的新点子还算不错，至少能少赔一些吧。胡大发平时看到了路上的快递越来越多，送件的、送餐的，往来穿梭，既然都可以送，我们也可以送的。胡大发大胆的建议，给了白经理一些信念，增加了两个送餐小伙，并加上随时的快递，往来于附近的社区、写字楼，倒也能挣些费用出来，但是在白经理那里，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了。 小事，胡大发能帮上忙，大事，做主的还得是老板。胡大发的脑子，现在已经全部放在了自己的小生活上了，对于饭庄的经营，只能算是尽力而已了。 一百一十九 出游 排换了两个班，胡大发又和秋阳凑到一起休息了，本来和蔡姐说一声，调换一下，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有人生病了，总不能让人家晚两天再去医院吧。。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两人约好，一起去公园逛逛。 在秋阳的建议下，买了两个面包，买了点饮料，拿好这些东西之后，两人才出发去公园。既然有结婚的打算，两个人也都是工薪阶层，就没有必要非在公园附近吃了，能省点就省点吧！对于这点，胡大发是相当放心的。并且拎着午餐逛公园，总有点小时候上学时郊游的影子。 “好多人啊！今天真热！”秋阳一边吃着午餐，一边唏嘘着眼前的人流。 “恩，是不少，据说现在是旅游旺季！哪里来的都有啊！还有好多外国人呢！”胡大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天南海北客。“嗳，秋阳，你看，那边有个算命的，咱去看看吧，给咱们也算一个！” 胡大发本来不想算命，但是转悠了一上午公园，除了人流就是人流，真没有什么机会能安静的和秋阳待会儿。趁着吃午餐，找个局外人做个见证，也好向秋阳再表示一下心意。 “好吧，咱们先看看！” 水景边，柳树下，席地而坐或者带着小凳子的，一排四五个算命的，各有各的风骨。胡大发拉着秋阳，就像菜市场买老母‘鸡’似的，先给这几个算命的看了一遍相，看看谁的道行更深一些。假如这几位大仙能够算出这位在面前转悠的年轻人的想法，非得气吐血不可。 有的忙着，有的正在盘道，有的没有人搭理，闭目养神。 “秋阳，你看这几个，哪个准？”胡大发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事还是两个人商量着来吧。 “我也不懂！谁知道他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真神仙还是假道士啊！”秋阳撅着嘴，虽然在老家，讲究风水、讲究算命，但是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才对这个上心的，年轻人，只有慢慢的有了生活阅历，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才会生出‘迷’信的思维的。 “哦！”胡大发略微沉思，这还真不好办，转念向着，“有了，咱们试试这几个人谁的道法更深吧！”说着，一‘摸’兜，掏出一个一元的钢镚，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抖手扔到这几个大仙的居中位置。 “叮叮！”钢镚落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胡大发给的配音确实很响亮。“唉，谁掉钱了！谁的钱啊！”一边喊着，一边站在五米之外紧盯着这几位大仙的反应。 “恩，我的！”第一个大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面前的客人，仿佛眼前的客人挡住了他，还要把他推开似的。 “恩，哪里？”第二个也在四下踅‘摸’，也许是‘腿’脚不好使或者坐的时间长的缘故，倒是还没站起来。 “哎呀，大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钱都拿不住！”秋阳一边埋怨着，一边追上在地上滚动着的那个钢镚。正在地上踅‘摸’的两位大仙，刚要用手去捉住这‘诱’人的钱币时，一只脚已经稳稳的踏在了那个钢镚上。 两位老先生慢慢的抬起头，回味着刚才这个小姑娘的话，心中憋愤难当，你这是戏耍我们呢？拿个一块钱钓鱼啊？你就真的连一块钱都拿不住吗？转向远处，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眯眯的看着或蹲或爬的两位大仙，脸上的惬意，心里肯定乐得不要不要的了。 大仙们慢慢的收回身子和眼神，缓缓坐好，对着胡大发，当然得加上秋阳，因为是她正在捡起那枚扣探心灵窗户的硬币。对着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几位大仙同仇敌忾，一起报以了一百万分的仇视鄙夷、愤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胡大发已经死掉一万回了。 胡大发面对这么多的眼神杀机，并没有生气，因为自己知道，这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大仙们别无长技，出‘门’算命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碰到捣‘乱’的，肯定得群起而攻之，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你还把那一块钱给收回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可别找我们算命，非算死你不可。 胡大发是不会找这几位算命的。扔完钢镚，就一直盯着这几位看呢，一个个的表情尽收眼底。“都是人为财死的货，也就没了真本事！算了吧！只剩下最旁边的那位了！一直半张半闭的双眼，就在刚才，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似的，难道是聋子？或者睡着了？难道是个真仙子？或许有点本事吧！就是你了！” 胡大发拉着秋阳，从另外一侧绕过一颗柳树，走到这位眇目大仙面前，微蹲身体，想看看这位仙长是否在熟睡，因为睡着了而没有动作，可是不算的。胡大发不介意再来一次的。 “师傅，您算命吗？”胡大发的声音不高不低，就像在你耳边说话似的。因为：如果这人睡着了，这么大的声音，不会惊醒他，那么刚才的测试就算失败；如果没睡着，现在正好是面对面，这人肯定会察觉的。 “你想算一卦玩玩啊？”眇目大仙不温不火的回答，也是相当有意思。算一卦、玩玩！胡大发乐了，知道遇到半仙了，说话都这么‘精’致。 既然来算卦，就是半信之中，至于玩玩，肯定就是不信了，就是当笑话，想被捧捧，得个心里高兴而已。两个意思相反的词，给放一起了，起到的效果就是两头堵。你自己选吧，是真的算、还是玩儿？反正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想怎么着，我们都有办法。哄您个开心罢了！ “嘿嘿！”胡大发心里还是想继续试试：“先生，醒着呢？我以为您睡了呢！” “呵呵！”大仙并不退却：“半睡半醒，睡者，人也，醒者，仙也！” “哎呦喂，老神仙啊？刚才你在哪里醒者呢？又在哪里睡着呢？” “睡在人间，醒在仙境！” “人在人间，何为要去仙境？难道是坐地飞升了？”胡大发用力回想着那年在狱中吴叔传授的课程，当时确实有两节课说的就是这些街边算命的。 一百二十 算命 “呵呵，时机未到，届时定是神仙会！”这位神仙答完，终于完全的挣开眼睛，观察着眼前的两个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没有想到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为主，可是怎么这么年轻呢？难道是家传的切口？微微侧目，看了旁边的几位同僚一眼，有的在忙，没有活儿的，都在一边磨牙一边怒目而视。恨不得生食尔‘肉’方称快也！ “小伙子，玩够了么？玩够了，让让，我该做生意了！”大仙定下神，轻巧的说，同时摆了摆手。 “大师，我这不就是生意吗？您给算一卦吧！”胡大发知道，这个是江湖上的‘混’子，但是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呵呵！”大仙看着胡大发，笑了笑，接着又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要算姻缘吗？”大仙不糊涂，心里更是‘精’明的很。闹了这么半天，你小子就是想找个人，给你看看姻缘啊，这么点儿事就折腾得这几位咬牙切齿的，你要是再有点家国大事，还不得把我们都给埋了？ “准！”胡大发竖起拇指，心里发笑，转身拉过秋阳，向着神仙说道：“大师，就是问问姻缘，麻烦您了！” “大发，我看算了吧！别算了！”秋阳一开始还不明白胡大发和这位先生对的是什么，到后面，简直是当成天书再听了。事到临头，秋阳又改了主意，万一说得不好，那该怎么办啊？难道还得分手吗？刚才可是为了这一块钱，把这几位都给得罪了。秋阳心里不愿意这样做，但是能跟上胡大发的想法和动作已经很不错了，同时还避免了无谓的损失。不过，看了刚才几位大仙的表演，还是够回去乐一下午的了。 “生辰八字！”大师不理会秋阳的意见，直接问胡大发。听完日期，便低眉垂眼，手掐字诀，口中念念叨叨，独自算了起来。 “大发，他成吗？”秋阳在胡大发身边轻轻地问，已经五分钟了，这位大师还没算完，莫非有什么不祥。如果那样，还不如不算呢！秋阳心里打起鼓来，在她心里，这段感情是人生的初恋，感觉是不一样的，就算每次想起胡大发，也会脸红的。如果因为一个局外人的‘乱’讲话，得不偿失了。 “恩！”大师终于挣开双眼，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微微一笑，“等着急了吧！你这小兄弟大小也算有点见识，我不能随口‘乱’说吧！你说是不是啊！呵呵！好饭不怕晚，好夫妻也不怕命！对吗？”说完，很有深意的看着胡大发。 胡大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什么意思啊，难道这段感情…….胡大发不敢再想下去了，简直都不想听下去了，可是人家这还盯着自己呢，怎么办？“大师，你说的太玄奥了，能否给个明示或者拆解之法！”胡大发不想耽搁了，直接奔主题吧！好的说，坏的，就算了。 大师明显明白了胡大发的提示，口中砸么着滋味，怎么说呢？“小兄弟啊，先给我去买瓶水吧！有点口渴了！行吗？” “哪有你这样的啊！大发，咱不算了，还啥也没说呢，先要喝水！”秋阳扁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行，没问题！”说着，胡大发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转手递给秋阳，眼神所至，旁边有个小卖铺，有饮料出售。秋阳看了一眼，闷声不响接过钱，买水去了。 “大师，有话尽管讲！”胡大发见秋阳已经离开，赶紧蹲下身，凑到这人身前，希望能从这位大师的口中听出什么纰漏，就算做个参考也行的。 “小兄弟啊，既然你是‘门’里人，至少也该懂些规矩。但是今天这个卦，我就不收你钱了。但是水得给我！”大师先扯了几句闲话，之后马上步入正题：“你两个同岁，但是不同命。你主富贵，但是有磨难！她主磨难，但是晚来转运！不好不坏！” “说正题！”胡大发赶紧的催促着，你再磨叽，秋阳就转回来了。 “好，算卦未必灵的啊！”大师看了胡大发一眼，希望他能理解。“你两个的姻缘，硬凑是到不了一起的，只能随缘了。但是未必会对对方有伤害。更进一步说，你两个这个命数在这里呢，拆解的办法…….”向往常，这个时候，算卦先生一般都开始‘摸’兜啊，手指摩擦一下啊，或者直接提醒，该‘交’钱了。 但是今天，既然已经说过不要钱了，只要一瓶水，那就是真的不收费。不过这个习惯动作还是要做的。“恐怕只有远离至亲，这唯一办法了！”说罢，不再看胡大发，又微闭双眼，好似老僧入定了。 “大发，怎么样，他说什么了？”秋阳把水和零钱‘交’给胡大发，扯着袖子，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接着说！”胡大发向着大师挤挤眼，意思是，你再给对付几句话啊，这都回来了，你先别买火车票呢，神仙会再晚点行吗？怎么也得恭维一下、捧捧吧！ 但是大师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再睁开，恐怕就得给点现金了。 “水给您放这里了啊！”胡大发接过水，轻轻地放在大师面前，拉着秋阳转身离开。 “干嘛平白无故的给他买瓶水啊！什么也没说！”秋阳不知道刚才的事，就这位大师的表现来说，不值一瓶水，只值一点口水。 “大师讲了点，我还得再理解一下，他说的比较玄奥，我得先想想！嚼碎了再告诉你！”胡大发一边琢磨着怎么忽悠秋阳，一边想着刚才大师的结论。 “噗嗤！你可真恶心！话还得嚼碎了啊！”秋阳贴近胡大发，轻轻在胳膊上扭了一把！ 不能在这里琢磨了，这大师和那几位肯定熟识的，就为刚才戏耍他们报复一把，所以说的这些话，也未可知就是真的。总之，算卦的话，不能全信。不对，是全不能信！ 胡大发调整了一下心情，搂着秋阳向前走去，“秋阳，我去趟洗手间，你去不去？”胡大发指着远处的卫生间说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秋阳看着卫生间‘门’口排队的人，皱了皱眉，“我在水边那里等你吧！正好有个空凳子！”两人分开，秋阳快步走过去，占据了一席之位。 一百二十一 故人 胡大发走出洗手间，眼前晃过一个人影，那身形，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啊？胡大发扭头看过去，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跟在几个外地游客身后，亦步亦趋的，好像也急着往前赶路似的。这么宽的路，非要走人家身后啊！有病！ 但是胡大发的感觉是，那不是病，是有事、有活儿。 这人上边穿个大背心，左手臂弯挎着一件深‘色’的夹克，右臂自然的摆动着，下边穿的更加夸张，一个过膝的大‘裤’衩，前后左右得有七八个兜，足以把瘦瘦的身材衬托得丰满‘肥’大起来。脚上是旅游鞋，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脚步跟着前面的一家人跟得很近、很紧，就差踩掉前面人的鞋跟了。 前面的一家人，胖胖的男主人，拿着单反相机，到处瞄着，左右不离老婆孩子，‘女’主人拉着小孩，拎着挎包，走到哪里都要回身秀一下身姿的美态。玩的倒是尽兴，可是不知道悲催就要来临。 男人只注意了眼前的妻儿美景，但是身后有谁，根本没有注意。尤其是自己的钱夹子，长条的钱包，别再‘裤’子后兜里，随着丰满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已经‘露’出大半了，就算是没人碰，再走几步，钱包也得自己掉出来了。 原来如此！ 胡大发还没注意到前面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对后面的瘦高个有着无比的兴趣。“熊叔！熊叔！” 胡大发叫了两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打断瘦高男子的注意力。那人脚步稍停，向着斜向走了两步之后，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胡大发也看到了，心中有些歉意，唉，这事闹得，这不耽误生意吗？没法子了，只能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抬起左手，右手手指微曲，在左手掌心做着叩拜的动作。“熊叔，大发有礼了！” 眉头微展，一双黄澄澄的眼珠盯着胡大发看了几眼，脖子微扭，又向旁边走了几步，才算把皱结的眉峰舒展开。 “你怎么在这呢？”熊叔没好气的问。 “熊叔，真不好意思啊！挡您下活儿了！”胡大发先得行礼，之后道歉，谁让自己不长眼来着，没看到正在圈羊打猎吗？枪响在即，你没事捣什么‘乱’啊？“我和朋友逛逛公园！没想到赶上您下活儿，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了！”熊叔抬手，向那一家人指了指。那个男主人好像已经发觉了自己的钱包快掉了，照了几张相，赶紧把钱包往‘裤’兜里塞了塞，继续前行了。 机会一晃而过，要是没有胡大发在中间打断，熊叔可能早已得手，转身离开了。这回，羊跑了，只能怪时运不济吧！“什么朋友？”熊叔打量了一下胡大发，见他脸‘色’微红，心中已经明白：“‘女’朋友啊？呵呵，行啊！刚出来一年多吧，这都‘交’上‘女’朋友了？哪儿呢？知道你身世吗？最近靠什么活着呢？没断活儿吧！” 熊叔的一连串问话，半黑半白，外人不研究一下，还真听不懂。 “呵呵，熊叔，您可别笑话我了！就在那边呢，那个穿红衣服的，她不懂这个，您可别吓到她。我最近老实打工呢，没玩活儿！”说着递过去一支烟，并打着了打火机，凑了过去。胡大发面对熊叔，还是比较拘谨的，至少不想再和这个什么飞鸿‘门’有任何‘交’集，并且，‘门’长最好换人。谁让自己嘴贱呢，看到熟人了，他又没看到自己，何必大声叫呢？这不叫出事来了！ “哦！戒了！”熊叔略作停顿，“功夫没废吧！”一边说，一边打量了胡大发几眼，顺道又向其他方向看去，继续圈羊、找目标。你有工作、有饭辙了，我这还得靠手指头呢！你这一句话，我这半天白费功夫。 胡大发明白熊叔的意思，“熊叔，功夫还在呢，要不我去把羊牵回来，回家吃‘肉’？”胡大发探问着熊叔，你不会真叫我去下手吧，这有点不合规矩了，毕竟你不是我师父。 “算了！过去了！”熊叔看了胡大发一眼，“你都洗白了，何必呢！”熊叔顿了顿，低头在胡大发的脖子上盯着看了几眼，“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随后咂咂嘴，“你师父把东西传给你了？” “啊？”胡大发没明白，这可真不是装傻，什么东西啊？发现熊叔在自己脖子附近看着，猛然想起来了。“您说的是那个戒指吧！” 掌‘门’戒指，胡大发可不敢戴在手上，我这还谈对象呢，带个戒指算什么啊！只是换了一根新的红‘色’的绳子，仍旧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洗澡的时候也戴着，分分钟不离身。 “那是掌‘门’信物，什么戒指啊！”熊叔恨恨的指摘着胡大发的错误。“那不是普通的玩意，岁数比你我加一起还大！哼！”熊叔摇摇头，暗自叹息。“算了，你也不玩活儿了，跟你说这些也没啥用了！” 有些人，自己拿着东西不知道珍惜，可在外人看来，分外可惜。就像是爱情与婚姻里面的三角恋情，也是这样的道理。这和围城没有半分关系。 “熊叔，我师父，怎么样了？”胡大发低声问着，应该先问师父近况的。 “还行！”熊叔还算满意，至少还记得自己的师父。唉！现在这个社会，谁能记得谁啊，有这一句话，就应该知足了。更不用说，我得伺候你、孝敬你了；不招你，不惦记你，不惹你生气，不给你带来点灾祸，就已经对得起你了。“至少我出来的时候，身体还行，比那年好点，没犯啥大‘毛’病！” “我师父还有多久能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问过他，按照现在计算，还得有个一年多不到两年吧！他身体不行，‘混’不到减刑，没法子了，只能把刑期坐满了！” “熊叔，那个吴叔怎么样了？”胡大发每次回家的时候，路过监狱，也就是探望一下自己的师父，但是也得分时间，一年多，也就见过两次，有时候，就往里送条烟而已。至于里面的情况，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老吴也出来了，跟我前后脚！”熊叔想了想，慢慢的说。 “那……他？”胡大发知道他两人熟悉，找到一个，另一个就好说了。只不过熊叔是问一句答一句，根本不太想多说似的。 一百二十二 二哥 “他啊！呵呵，出来想开公司呢，唉，还想拉我去呢！” “哦，开公司啊，那是创业了！好事啊！不过我听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给注册吧！”胡大发若有所思的问。。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那我就不管了，他喜欢折腾点响动，那就随他吧！谁管得了他啊？呵呵！”熊叔的意思很明了，谁的话，老吴也不听的，只有政fǔ能管。 “那打算干什么啊？要是缺人，我去帮忙，您可别忘了我啊！”胡大发嘴上说，心里想的未必如此。既然已经打算和秋阳结婚，总得想着多挣点钱啊，没钱，怎么结婚呢？但是退一万步，我也不能去你们那里打工去，你们能干出什么事啊？一个老贼，一个老骗子，用脚丫子想，他干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他还没找到饭辙呢，你去能干嘛？”熊叔摆摆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我留个号码，有事咱们再联系吧！” “唉！”胡大发答应一声，问着熊叔的电话，自己拨了过去，直到听到手机响起来，才挂断。 “行了，你去忙活那小姑娘吧，人家等急了！”熊叔干笑了两声，转身隐没在人流中。 “大发，你是大的还是小的啊？这么半天？”秋阳瞪着眼睛看着胡大发。 “咳，碰到个熟人，就在卫生间里聊了几句？呵呵，还‘挺’逗的！”胡大发顺口说着，不过总体来说，不算骗人，都是八成的实话。 “大发，跟你说个事啊！我二哥，可能下周过来，我得去找他一下。一年多没见了，想问问家里状况呢！” “哦？好啊，你二哥就是我二哥，对吧！”说着手里收紧，将秋阳紧拉到自己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那好，咱们两个一起去见他，也好先认识一下！” “好！嗳，你二哥是干什么的啊？”胡大发的印象中，记得秋阳说过，家里人都是干警察的，不会是那个警察来了吧！这可是……胡大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话已至此，见也不是，不见也不行了。 “我大哥做点小生意在家，二哥跟着我爹当警察的，听说做的不错，这次过来，应该是来执行任务的吧，顺道看看我，家里人好久不见了，肯定不太放心，见见就走，最多吃个饭吧！”秋阳猜测着，主要是二哥为什么过来，也没有和自己说。当警察也不容易，至亲至近的人，也不能‘交’底，这是纪律。 剩下的这几天，胡大发都在忐忑中度过。以后自己就是警察的家属的家属了，也算有了靠山了，总不能再和熊叔啊、吴叔啊这些人‘混’了，但是要让自己去揭发他们一下，胡大发还是真的不愿意的。 监狱中的传授之德，也是半生不忘的。自己不做了，也得给别人闪开一条道啊。像上次那样，就是坏了规矩，总算不是有意的吧！再说，胡大发一直觉得吴叔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万一出来之后，也‘混’得不错，‘弄’的风生水起，自己也能占个光吧！只要不是不正当的生意，自己都是可以去帮忙的。胡大发相信，以自己的才智、亲近程度，他们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感情上稳定了，生活会有声有‘色’，工作上会积极向上，心情好了，事事顺心。胡大发陶醉在幸福生活中。 “大发，我二哥给我打电话了，明天到，咱们怎么去找他啊？”秋阳拉着胡大发的手，一起回宿舍。 “哦，好啊！那咱们一起去见见！”胡大发信心满满的说。该来的总得见，来不了的，只能去求见，先见二舅哥，再见老丈人、丈母娘这顺序也‘挺’好。 这几天，胡大发的脑子里还是会经常浮现在公园里算命的场景，以及大仙给的建议。什么意思呢？难道和秋阳在一起，就必须得远走他乡吗？那我姥姥怎么办？谁来供养她老人家！不行啊！家里就我一个人了，我再走……不能想象，绝不能。 问题是，为什么呢？我两个同岁而已啊，难道命里就这么不合吗？胡大发明白大仙的意思，人家没有直接说两人不合，但是多磨多难不就是在一起不合适吗？至于说最后能否会在一起，还得随缘！随缘就是缘分未必够。胡大发想着自己是如何来到饭庄的，如何有工作，怎么就和秋阳在一起了，这不都是缘分吗？怎么到他那里一算就没有了呢？ 江湖骗子！这是胡大发对于大仙的最后总结。都信你的，那得坏了多少对儿好姻缘啊！ 胡大发静静的搂着秋阳，坚定地走着。“咱们买点特产让二哥带回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特产？好啊！这里特产这么多，买什么啊？” “来两只烤鸭！来点蜜饯果脯！来点点心稻香村的！再买点酒，二锅头，给你爹带回去。怎么样？”胡大发兀自不停的念叨着，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咱们还有什么特产呢？“水果什么的不好拿，少买点，给你二哥路上吃，‘弄’点酱‘肉’，就着小酒，好吃好喝的就回去了！” “啊？搞这么多啊？”秋阳眼睛有点发直，看着胡大发，虽然自己的一片心已经靠在胡大发身上了，但是能给二哥带这么多东西回去，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不过，自从那天公园回来，有时候觉得胡大发有点古怪，莫非是那个算命的大仙说什么了，后来想起来，也没有再细问。要是真不合适，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想知道详情，但是总觉得不问才好。恋爱中的人，就喜欢猜疑。 “二哥，我们在这呢！”秋阳兴奋地向远处的一个高大警官挥着手，并疾步跑了过去。胡大发拎着各种礼品，跟在身后，默默的观察着。 身形高大，满面红光，穿着警服，没戴帽子。这就是二哥了吧，看着貌相，不太容易接近啊！不会不喜欢我吧！能给点面子最好，毕竟我是秋阳选的啊，怎么着也不会打我这笑脸人吧！胡大发也装作兴奋欢喜的样子，快步跟在秋阳身后。看着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愉快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温暖。 一百二十三 彩礼 “二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叫胡大发！大发，这是我二哥，秋明！” “你好你好！”“二哥，你好！”两个人郑重的握着手。但是时间很短，转头又和秋阳聊了起来。 “二哥，爹身体好吧，娘身体好吧，大哥咋样，嫂子要没要二胎啊？咱家小店生意还好吧？你那对象咋样了，是不是也快结婚了？” “好，好！都好呢！你在这里怎么样，爹娘让我好好看看你啊，他们可想你了！这么长时间了，让我再看看，瘦了没有？”兄妹的感情很好，拉着手走进宾馆。这时候的胡大发，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可笑，活像一个不懂事的跟班，人家兄妹在谈感情，自己却‘花’了莫名其妙的钱，买了一堆人家连看一眼都没看的礼物。也许，带着一个活‘波’开朗健康美丽的秋阳，把她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二哥能做主，把这个宝贝妹妹‘交’给自己就更好了。我，胡大发一定会保证她以后的幸福的。胡大发拎着沉重的礼物，迈着坚实的步伐跟在两人身后。 之后的事情，胡大发只记得以下这些了，其他的都在晕晕乎乎的过程中忘记了。 “嗳，你叫胡----大----发！”二哥的记忆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听过一次，就已经记住了。“呵呵，你这名字好啊！大发大发，还不能小发，小发不算发！呵呵，好名字啊！”说着，又转向秋阳：“秋阳，你知道你那个中学同学，叫王丽的，还有印象吧！两个月前，刚嫁人了，你猜嫁的谁啊？” “啊？王丽啊！我知道啊！她嫁谁了？”秋阳听到自己的同学的消息，也来了兴致，笑盈盈的等着答案！ “嫁给一个我的同学，就那个上学时候经常跑咱家玩的那个，叫刘成的，记得吧！”二哥用手指点着秋阳提醒。 “啊？不会吧，王丽又不难看，干嘛嫁给个鼻涕虫啊？”秋阳听着过去的同学们，瞬时间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外号。说起这些来，倍觉亲切。 “鼻涕虫，嘿嘿，现在可不是那时候的样子了，现在可厉害了，自己手里有个小煤窑，天天的出煤就是多少吨啊？前两年还跑到BJ买了两套房呢！厉害吧，这在咱们那里，也算是大款了。这几年不是说房地产好做吗，又开始盖房子了，听说跑下贷款了，一下子就是几个亿啊！唉，发了，真是发了！” 二哥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胡大发，胡大发同样有这样的感觉，知道二哥这时候估计会照应一下自己的，也端起酒杯，回应给二哥一个客气的微笑，其他的面部表情一律没有，就像蜡像一样，惺惺作态。可是胡大发的心里已经开始打鼓，这个给我讲故事啊？啥意思？是不是开始吓唬我啊？ “就他们结婚那天，去了恐怕真得有几百人上千人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差把市长请去了，唉，也是人家有能耐，胆子大，敢干，这一下看看，抖起来了。我看那天的‘花’费，就得上百万，后来我们打听了一下，他还没好意思说，说是办得简单了，嘿嘿，估计也是不想把我们给吓到，唉！这婚这排场，光婚车就是二十辆奔驰，听说光彩礼就给了这个数！”说着，向着秋阳举起了五个手指头。 “啊？五万啊？这么多啊？”秋阳听得眼睛有些直，“这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啊？要这么多钱啊？” “五万，开玩笑啊？”二哥转头向着胡大发又比划了一下，之后加重语气，重重的说：“五十万！外加一套房子！” 崩溃，彻底崩溃了！胡大发的心里一下子落空的感觉！这是在提醒我吧，我是不是也得向着这个数努力啊？没有这个数，绝对不可能娶媳‘妇’啊？五十万，就是把我、再加上我姥姥，两个人捆一起卖了，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啊！ “啊？五十万啊？”秋阳睁大眼睛，这个钱数，在自己眼里真是巨款了。简单算一下，自己吃喝不算，一月也就两千多块钱，一年也就存下三万块，不‘花’一分冤枉钱，也得十几年啊！人家就是嫁个闺‘女’，直接就是五十万啊！怪不得城里人说：养闺‘女’好，闺‘女’是招商银行，养小子累，小子是建设银行。原来‘女’孩现在是这么值钱了。 可是回想自己小时候，要不是自己父母诚心想要一个‘女’孩，估计都不会有自己了。而自己小时候的同学，就像王丽家，就是两个‘女’孩，和自己聊天的时候，一直在说父母不喜欢‘女’孩，宁肯疼叔叔家的男孩，也不疼自己。 这世道，变了！ “鼻涕虫----他，也太有钱了？他是怎么挣的啊？这才几年啊？二哥啊，幸亏大哥结婚早，要不，这可怎么找媳‘妇’啊？还有你啊，咱家哪有这么多钱啊？那时候还说大哥的小妞妞不好，这回知道了吧，一个闺‘女’，五十万呢！” “呵呵！这是这小子故意斗富！”二哥边吃边说，“咱们同学里，估计也就他‘混’得不错了，其他人，也都是工薪阶层吧！不过咱们那里可是有发展啊，你有时间回去看看吧，今年，过年可得回去了，爸妈着急的很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变样了，你要是再不回去，还真不认识了！” “瞎说！我才离开一年多，还能不认识啊！都住了这么多年的家了！发展快还能比这里快啊！你净吹牛！” “秋阳，你还别不信，就这两年啊，拆迁、盖楼，到处是工地啊，就咱家隔壁的二小子，你记得吧，去年，早早的就买了一套房，这才半年多啊，直接翻了一倍，唉，说啥也晚了，那时候，他还劝我呢，买一套多好啊！现在，原来那个价可是真没有了。”说着，一股悔意冲上眉梢，摇着头，砸么着当年的事情。“今年，看看开盘，年底前，我也得买一套去，就算贷款、砸锅卖铁，也得买！”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改变。 “买房啊？那得多少钱啊？”秋阳听起数字来，就已经有些晕了，买房，这种大事，自己可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了。 一百二十四 房子 “是！怎么都得借点，贷款，找同事借点，咱们还有点公积金啊！还行吧！亏空不会太多的！”借钱，可以说是中国百姓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但是最近是最流行的事情。。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再找不到钱，就可以贷款了。 “哎呦，不好意思啊！光说咱家事了，都没和小胡喝点，来，咱们初次见面，干了！”二哥感觉到有点儿说多了，都是男人，这不是吓唬人家吗？ “唉-----哎！”胡大发尊重的举起杯，一饮而尽。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登‘门’、彩礼、办事，没有资金支持，怎么可能办成呢？胡大发的同学，还真没有结婚的呢，要不就是上学呢，要不就是工作还没有准备结婚，想结婚的，只有自己，一点参考依据、参考意见都没有啊！我得贮备多少银子才行啊？ 钱，必须找钱！ “小胡，你是和秋阳一个饭庄的吧？”作为兄长，当然可以在家长不在的情况下，先拷问一下这位准新人。长兄如父嘛！ “啊！是，我们一个饭庄的！”胡大发打起‘精’神，知道考试开始了！ “哦！听说你是她的领导了？呵呵，你是主管啊！”二哥笑着问。 “啊！是，唉，领导还算看得起我！”胡大发羞惭的回答道，心里想着，您可别问工资，我可是跟她差不多的，把我两所有的钱加一块，您刚才说的那个五十万，我们也得攒十年！更不用说房了！ “哦！嗳，你是本地人吧！”问题，全是贴近生活的问题，不答不行，因为人家关心的是自己的妹妹，以后跟了你，也得有个窝吧！ “啊！对，我是郊区的！倒是不算太远，有时间，二哥到我家那里看看吧，‘挺’好的，尤其环境不错的！”胡大发这点没有吹牛，环境不错，就是没有被开发商看中的可能，太偏远了点儿。 “哦，好啊！本地人，那肯定有房了！”二哥小声的嘀咕着后面半句。“那还不错啊，听说你才去一年就能当上前厅主管，也算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那真是领导抬举我了！”胡大发羞涩的回答。 “大发，没事的，我二哥没有别的意思的。二哥，看你问的，都说得什么啊？大发很有能力的，在我们新店那里，也算是前厅后厨一把抓了，你说老板器重不器重！以后，还能当经理呢！”秋阳对胡大发的鼓励与声援，完全是以事实为依据的，但是，就算是给你当个经理，对于刚才的故事，胡大发也只能是苦笑对之。 “哦，呵呵，其实没事，我就是想看到我妹子高兴、幸福，我的意思，和爹妈的意思是一样的。没有说非要找个大款什么的，主要是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找对了，我们也会跟着你高兴的！”二哥不想太明了，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这事，自己管不了，回家之后，自然有爹妈那一关呢！ 但是这一番话，已经把秋阳说得满面通红，转头看向胡大发，同样是一个大红脸，只不过，两个人的原因却不太一样。 越过这一话题，秋阳兄妹继续着家常，胡大发虽然在座，但是脑子里面已经一片汪洋，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彼岸啊！钱，是好东西，不用的时候，它就不是东西，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你就算求天求地，它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你的兜里的，从这点看，它----真不是个东西。 钱不是求来的，是凭本事挣来的。胡大发紧咬牙关，目光笃定，挣钱、挣钱、我要拼命挣钱！ 结账时，二哥几乎动用了武器，“小胡啊！你这些日子还帮我照顾我妹子呢，这钱，我出，你别管了，听我的啊！别抢！再说了，你看看你买这一堆东西，家里的人你都给想到了，从这点说，这饭钱，你也别管了，我来！秋阳，你拉着他，我结！我能报销！”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最后一句话好使。秋阳一开始也要胡大发表现一下，但是听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在胡大发身后轻轻地拉了他一把。既然能公家报销，那就二哥来吧！ “二哥，下次您再来，您必须到我家看看去，我给您‘弄’点好的！我陪你喝点，喝痛快了！”胡大发捋着舌头，直到二哥把打印的发票收好之后，才慢慢的把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放回兜中。 “秋阳啊！我想，我得找点零工干了？”胡大发回家路上，半晌没有说话，这回说了一句，却把秋阳惊住了。 “大发，你说什么呢？零工，你想做什么啊？”秋阳觉得胡大发是不是有点发烧了，一路没言语，说一句话，能把人吓一跳。 “真的，秋阳，今天和二哥聊天，才觉得，自己是真没有能耐啊，白活了。就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得找点事干，多挣点钱！”胡大发咬着牙，坚定的说，“要不然，你家怎么能放心的把你‘交’给我啊！再说，以后怎么生活啊！” 生活，不仅仅包括相识、恋爱，还有每天的吃喝拉撒，当然还得有个稳当的睡觉的地方，以后有了孩子，还有孩子的支出，那是一大笔钱啊！ 光凭现在两个人的收入，就像人家一个彩礼钱，你们都得挣十年以上，你们还要讨论什么结婚的事情，滑稽啊！ “秋阳，你们那里，一般是怎么收彩礼的啊？”胡大发咬着嘴‘唇’，默默的问。这件事就像一块刚掉下来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了胡大发的心上，不问清楚，绝不行。要是能够在剩下的小半年时间里，多兼职一份工作，那就好了啊！回头年底去秋阳家的时候，也能风光一些了。可是我能做什么零工呢？ “这个啊，我只知道我大爷家的姐姐结婚时候，我问了一下，那还是三四年前了，那时候是五万！”秋阳实话实说，但是眼神瞥向胡大发，他家的情况自己非常了解，父母离婚已久，家里就一个老人了，身体只能算是一般，也没有退休金，每月就那点补助而已，真没有多余的钱了。就算按照当年的标准，对于大发家来说，或者对于胡大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一百二十五 五万 “哦，五万。.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胡大发暗自重复着这个数字，这都好几年了，最近几年经济形势多好啊，自己的工资都涨了两三次了，从八百元，到一千多，再到现在的两千多，从自己的工资就能看出来，彩礼-----肯定得涨！ “估计现在得十万了吧！”胡大发平静的说出来。“没事，我想想，‘抽’时间，看看能不能多做一份零工，用不了多久，这点钱，难不倒我的！”胡大发‘露’出洁白的牙，笑着看向秋阳，表示得很自信。 十万，对于年轻的胡大发来说，真的够多了。但是对于两个人的感情来说，真的太少了。如果有更多的钱，胡大发也会毅然的‘交’给秋阳掌控。但是，真没有。在胡大发看来，感情不是钱能衡量的。 如果你有一百元，你会决然的‘交’给自己的妻子，但是如果你有一百万元呢？你还会连想都不想就全部‘交’给她吗？ 突然，胡大发好像想起了什么。记得在狱中，师傅曾经问过自己。（见十八章）当时是问，如果金钱和自己的‘女’人出现了冲突，那该怎么办呢？ 有的人手里没钱，很大方，反正没有，就剩下良心了，能给你都给你，反正也不多，索‘性’洒脱点儿。 有的人有很多钱，物‘欲’更多，知道钱可以办很多事，所以不能让自己没钱，至少也得留下办事翻本的钱，这不能说没有良心，只能说心机更重一些，对钱的理解不一样罢了，说得再清楚一些，就是价值观。这样想也没错的，至少也是为了家，当然最好不要为了别人的家，或者更多的家。 胡大发的问题是，现在没钱，必须辛辛苦苦的去挣到这么多钱，才能把秋阳娶回家。挣钱需要时间，就算是重‘操’旧业，也绝不是一天就能办到的。干什么活，能快速的挣到十万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给你月薪十万的工作，你未必能胜任，可能一天，你都干不了。可是为了秋阳，坚持现在的工作是不是没有一点机会啊？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工作了？ 胡大发想着，做什么？自己能做什么？自己的学历、能力！这些综合到一起，适合自己的工作真的不多。技术型的工作，不行！‘操’作型的工作，必须得培训，估计得要求学历，自己没有学历，那肯定不行！管理型的工作，估计人家也看不上自己，才二十出头，自己的同龄人还在上大学呢！我能管谁啊！谁服我啊！剩下的，就是业务员了，可是做业务一般都得经手钱，自己的出身又有问题。唉！怎一个愁字了得！ 胡大发很挠头，可是挠破头也没有用！最后剩下的就是，快递啊！送‘奶’啊！送报纸啊！这些时间定的比较死的工作了。 谁让自己现在还在饭庄继续呢！饭庄工作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个工作忙的时候，是别人闲的时候，自己闲的时候，又是别人忙的时候了。 要不就学点东西，准备改行吧！可是学什么，也不是半年就能学完，还能毕业，还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工资还多的工作啊！ “大发，我可没有要求你和他们比啊！”秋阳已经看出胡大发痛苦的心里在想什么了，那就更不能给胡大发增添任何压力了。“大发！咱们不和他们攀比，咱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心，孝敬两边的老人，不就行了！咱们还年轻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好你啊！”秋阳的支持与鼓励，终于让胡大发心情放松了一下。说着，又往胡大发身上靠了靠。 “秋阳！我绝不会辜负你的！”胡大发紧搂着秋阳，表示着自己的想法。 虽说是秋阳不要求胡大发在彩礼、钱上和别人比较，但是男人，尤其是血气正旺的男人，怎么能在这点上认命呢！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吃好喝好、穿金戴银，那是自己没有能耐。胡大发已经开始策划自己的剩余时间如何支配了。 “熊叔！今天我休息，过去看看您啊！”胡大发面‘露’微笑，虽然是在打电话，但是想着熊叔那焦黄的眼珠，好似‘波’斯猫一般，就忍不住会乐。 “哦，您和吴叔在一起呢，那太好了，我明天上午就去，行！好嘞！”胡大发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并且在是否买些果品这件事情上，也自己和自己进行了实战模拟。 这两位叔叔可不是仇师傅那样的人，眼睫‘毛’儿都是空的，只要一搭眼，自己的想法就会被人家看透的。如果他们‘混’得好，我就和他们干，如果能兼职，也行啊！如果他们‘混’得也是一般……唉！还得想别的办法！ 秋阳，我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你好！请问吴------总，在吗？”吴叔的公司开在西边，和胡大发的饭庄真不是一个方向，总算坐车方便一些。前台是个文静的小姑娘，看年纪，还比自己大一些，戴个眼镜，身材高挑，文文弱弱的，很浓的书卷气。模样端正，如果要给个微笑，也算漂亮可人了。 公司在写字楼里，但是胡大发的感觉有点诧异，一个写字间里竟然有七个公司，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七个公司在一起办公吗？那还不得互相打搅啊！再说，这屋子也不大吧，能装下多少人啊？胡大发看着文静姑娘身后的玻璃屏风，从上至下列着一排的有限公司，吴叔的公司叫什么呢？看到这里，胡大发的心里已经凉了大半了。 “吴总？哪个吴总？”前厅小姑娘抬起头，用上身遮挡着自己学习的书籍，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啊？这里有两个吴总呢？”这个问题是胡大发没有想到的。这可怎么形容一下呢，还真不记得吴叔的全名了。在里面，只有号码，最多用到姓。 “对啊，两个吴总，三个王总，还有其他的总。”前台姑娘微笑着介绍道，终于摆脱了刚才利用上班时间看书的尴尬，“哦，你找的吴总，姓名你知道吗？”姑娘耐心的问着，毕竟都是老板级人物，不能得罪的。 一百二十六 拜访 “恩！”胡大发心里说，你想的问题，我还真想过了，可就是没记得他叫什么，要不，我早就告诉你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就那个，个子不高，胖胖的，没头发，大肚子，说话笑眯眯的…….”这是胡大发对于吴叔的印象了，总结一下，也只能从大概的形象上描述一把了。谁让在狱中就没叫过名字呢，那里只有号码！ “行了，我知道了！”前台姑娘看着胡大发手舞足蹈的描述，脸上的笑容终于绽放，隐藏在脸颊上，眼镜框后的麻点也被褶皱挤了出来。要是没有这些麻点，这张脸再经过美容，还真是和我家秋阳有一拼呢！不过看这样子，还真是个大学生，恐怕，我配不上啊！ “跟我来吧！”前台姑娘合上书本，塞到‘抽’屉里，起身走到前面去了。感觉很文弱的姑娘，站起身之后，胡大发才知道，坐着看人是多么的不准确。这姑娘身高可是不矮了，而且也不是胡大发第一眼看到的那样文弱，身材还是真不错的，至少很丰满，要是把脸上大概的收拾一下，就算不整容，也是个美人胚子。 穿过狭长的过道，左右两侧各有办公室，各自张挂着小牌子，某个公司，某个企业。走到最里面一间，前台姑娘轻轻的敲了敲‘门’，“吴总，有人找您！”说着，转身向胡大发笑了笑。 “哦！进来吧！”一声慵懒的回答，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睡觉呢！还没睡醒啊！胡大发仅剩下的一丝希望促使着他推开了这简陋的‘门’。 一间十五六米的方形办公间，一台老板桌，可惜是旧的，估计是哪个旧货市场淘换的，竟然摆了一台电脑，有些意外了；一张三人的沙发，看着还算新，前面一个茶几，旁边一个饮水机，还有几张办公椅子；一个木制的书柜，只摆了茶叶和烟，没有任何东西再能证明那是书柜了。 胡大发失落了，原来，吴叔这么大的能耐，重新进入社会也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啊，不单单是我。看来，关于我准备结婚的事情，吴叔是帮不上忙了。那就聊点别的吧！ “吴叔！”胡大发脸‘露’笑容，眉分八彩，真诚的快步向前，不管前台姑娘走还是没走呢，直接给吴叔来了一个熊抱。 “唉！”吴叔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拥抱了，透过胡大发的肩膀，看了一眼前台姑娘，她还站在‘门’口，没动。“行了，行了！来来来，坐！”吴叔让胡大发先坐沙发上了，转头向着那位姑娘说：“小王，给沏一壶好茶，好茶啊！来，坐吧！” 以胡大发的经验，这几句话里肯定有文章。好茶，多好叫好茶啊，这里肯定有个三六九等的问题。胡大发书读的不多，也能想起苏东坡的那个故事。看来自己的人缘，在吴叔心里还算凑合吧，至少能直接就到上好茶的地步。 吩咐完，吴叔也陪着胡大发坐在了沙发上，一脸的笑容。按照老熊的说法，这次胡大发过来到访，和上次他们见面，还不到一个月，这么快就来了，至少说明还记得之前的事情。 吴叔从茶几下面拿出烟，一般，也就是红塔山，但是已经给胡大发递了过去。按照胡大发的记忆，吴叔是不吸烟的，至少说是戒了，这回出来了，又开始吸了？只是这烟，有点普通了。上‘门’之前，胡大发还特意在超市买了一盒“中华”，也想撑撑‘门’面的。 胡大发心里琢磨的事情，是考量一下吴叔的公司如何，能否有机会参与进来，多挣点钱；但是吴叔的考量，就是胡大发的登‘门’，肯定有事，什么事，那就得盘道了。 “吴叔，可以啊，您开的公司啊！太厉害了！”胡大发装作一脸的欣喜，八成真诚，两分做作，希望吴叔不要直接看出来。 “呵呵，‘门’面太小了，现在才起步嘛！”吴叔看了一眼，向着胡大发眨了一下眼睛，静等着前厅的王姑娘把茶水端了进来。胡大发也很知趣，停住了所有的语言和动作。 王姑娘放下茶壶，一声没吭，但是也用眼神和两个男人分别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流，至于说‘交’流出什么，至少胡大发没有任何信息收到。只能说是客气了一下而已，但是和吴叔‘交’流了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小王啊，帮忙把‘门’关上，谢谢啊！”吴叔说话声音还是那么柔和，轻慢，好像肚子里有多大的学问似的，根本不需要使用提高声音来解决问题。 经过培训的胡大发，这时候的眼睛一直盯在吴叔身上、脸上，他想从说话的表情上动作上，找出点儿什么东西，但是有些失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吴叔，这小姑娘‘挺’逗的啊！” “啊？哦！怎么逗了？”吴叔本想说明一下，人家可是比你还大呢！但是更想听到胡大发对于某些事情的看法和评价。 “哦，也没啥，就是我刚来的时候，问我找哪个吴总，我不知道啊，这里怎么还有好几个吴总啊！吴叔，那边的公司…….”胡大发不再说了，希望能听到吴叔的真实解释。您开个公司，怎么还和另外六个挤在一起啊，谁是谁的领导，还是平级关系，还是各不搭界，自己干自己的？透过这个，至少能看出吴叔是否有什么实力，自己是否白来一趟。 “哦，你说他们啊，呵呵，瞎起哄的，他们也干不了多久，那么回事吧！”吴叔看了一眼胡大发，见到的是面无表情、只有干笑的胡大发，知道光这么几句不可能把胡大发糊‘弄’住，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有些是之前的朋友，一起玩过，各干各的，谁也管不了谁！谁有发财的道，都会吃个饭的，也就这个‘交’情了。呵呵，酒‘肉’朋友！” 吴叔最后的定‘性’，比之前说的所有都管用。胡大发记住了要领，听话听音，也就是这样了。 “哦，我说呢，这里面怎么这么多公司啊！我以为您是最大呢！呵呵”胡大发陪着笑，又开始审视面前的吴叔。“吴叔啊，您可比之前瘦多了啊！” 一百二十七 项目 “呵呵，瘦点不好吗？养那么胖干啥，咱又不是**份子，天天大鱼大‘肉’的，路都不用自己走，有车有人背的，瘦点好，有钱难买老来瘦！”吴叔仍然是笑眯眯的解释着，一点不担心什么的样子，“来，喝茶！” “哦！这茶好香啊！”胡大发不懂茶，喝了一口，先赞一下。 “呵呵，前几天，你熊叔来了，他给带过来的。”吴叔想尽快结束过‘门’儿，直接进入主题，至少先说清楚，你胡大发今天过来，有何指教还是有什么事呢？ “哦，是啊，前几天来的啊，早知道我也请假过来了，我跟您们一起聚聚！”胡大发继续打岔。 “嗳，大发，你是找到工作了吧，做什么的啊？”既然你不急，咱就慢慢‘摸’吧！吴叔也抿了一口茶，身体后仰，‘露’出已经缩小了很多的肚子，好整以暇的陪着胡大发。聊，继续聊，看看是你先招还是我先招。 “我啊，就在一个饭馆当服务员，没啥出息啊！”胡大发把自己的工作缩小了说，但是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对方可是自己的老师级人物，说出这话，直接就摆明了来意啊！ “哦！还不错啊！”吴叔整理一下思路，知道了胡大发的大概来意，想探探路，有钱一起挣呗！“先慢慢干，稳定点再说。工作嘛，总有起伏、成败的，哪有一路顺风的啊！咱也不是有后台的人，你说对吧！” “是！”胡大发暗自庆幸，吴叔没有直接接话，但是肯定想到了自己的来意了，奔着挣钱来的。没有继续接，那就是自己没有表示衷心呢，要不就是自己没有想找人帮忙呢？原因种种，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 “吴叔，您这公司，以后想干什么啊！” “恩！做生意啊！”吴叔又喝了一口香茶，“现在刚出来不久，先看看形势，积攒点人脉，找点合作对象，然后就开始大把挣钱了！怎么样啊，大发，有没有兴趣加盟啊，过来，帮帮吴叔，有钱咱们一起挣一起‘花’，一起捞世界！” “哦！咱们做什么呢？”胡大发在饭庄干了一年多时间，概念中只有实业，但是对于对面坐着的这位大仙来说，实业！实业能挣几个钱啊！咱们的项目，至少得一年一翻倍，三年上台阶，五年得上市啊！这才有干的必要，否则，回家抱孩子去得了。 “恩！哦，你说的是具体项目啊！”吴叔当着真人也没有必要说太多假话，还不够费劲的呢，再怎么说，这小子也和自己学了将近一个月呢，大致的思路、走向、或者说项目基础，说一句就能顶十句，一点就透的人，没必要敲响鼓！ “现在啊，国家对于环境是相当重视的。明白吗？投入很大、决心很大、影响也很大。我先看看，在这里找个项目，咱们要找，就得找个好的项目，对比一下力量啊、利润啊，这些都得看看，到时候，你要是没事，可以到我这里来看看，对吧，你要是觉得好，过来合作呗！” “好啊！吴叔，我也想找项目呢，您说的这个还真是。就像这每年的沙尘暴，漫天黄土啊，那几天，可是真难受啊。咱们是要做这个吗？治理环境啊！” “恩-----！”吴叔拉长了声音，“对，就是这里面的一个整治项目，大发啊，我看你还是‘挺’了解时事的啊！平时看报上网吗？” “看报？上网？”胡大发有点晕，真不知道吴叔说什么。报纸是真不看，也没有那个习惯，至于刚才说的那些，那是直觉，直接联想到的，每年‘春’天那几天，饭庄的客人们聊天都是那个话题，直接被胡大发链接到了那里，冲口而出，还‘蒙’对了。至于上网，胡大发还真不知道网为何物。 这可是国家级的大项目啊！就凭您啊！吹牛不上税啊！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没有啊！劳改释放犯啊！就一个老骗子，您还找项目呢！我要是信了，那就白听您一个月课了。 “我就是听别人说的，现在这环保相关的项目，可是吃香啊！那都是国家出钱啊，咱要是‘弄’上了，哎呦，那可挣大钱了！”胡大发口不对心的帮衬着。 “恩！”吴叔稳当的坐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通过胡大发的口气，知道了一点，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人，也在关心着这个问题，可见其普遍‘性’。“钱多钱少不是问题，主要是我们在为国家办事，为国家分忧，为了普通老百姓分忧啊。这是有历史意义的，你说对吧！若干年后，咱们环境治理好了，不管挣钱赔钱，老百姓也会感受到的，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啊！绝对是要青史留名的！” “对，青史留名！”胡大发知道吴叔没有在有意的骗自己，因为大家知根知底，没有必要。但是最终，到底是什么项目也没有问出来，就这样还想青史留名。胡大发没有一点儿被忽悠的感觉，但是总觉得吴叔的话带动了自己，也许这就是煽动‘性’的演说。这是个大项目啊！难道是四个亿的工程？ “那咱们投资得多少啊，得上亿吧！” “呵呵，这个啊，就得看看国家的意思了！不过我得说，上亿，不止！国家现在是在整改过程中啊，国家也需要钱啊，国家也穷啊，得大把的投入建设，还得帮扶困难群众，国家也没有多少剩余的资金啊。所以啊，咱们老百姓就得体谅国家的这些困难了，如果有必要那就得咱们自己想办法。毕竟，国家是咱们老百姓的，是咱所有人的，没人帮自己，那就咱们自己帮自己。最后，这些也是留给咱们的子孙后代吗！你说，对不对啊！” “对！太对了！”胡大发被吴叔的演讲熏陶的热血沸腾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政治思想工作吧！或者说是-----洗脑！胡大发对于吴叔所说的所有一切、每一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是，戏必须演下去，谁让你来了呢！同时还不能随意的揭开谜底，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 “那么现在，咱们得从何开始呢？”胡大发仍旧想从吴叔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只是被吹的旌旗‘乱’摆，意动神摇，那就是被忽悠了，或者是聊天聊到位了。 一百二十八 午饭 “啊？哦！”吴叔抬起头看了看胡大发，看到的是一张年少老成的面容，这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眼珠已经泛起红‘色’，头脸放光，好像意气风发要上战场一样，对于自己的工作结果，轻轻的审视了一下之后，刚要张嘴继续传教，听到有人敲‘门’。 “笃笃！” “进来！”吴叔暂时中止了布道式聊天。 “吴总，我想问一下，您中午准备定什么午餐！”进来的是前台的王姑娘，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温柔的问着。 “哦，大发啊！你在我这里吃吧！楼下有个饭庄，做的午餐是相当不错啊！来，小王啊，你先把菜谱给我，让他看看，然后把你的也加上，中午一起吃，今天老熊不过来，咱们三个过！”吴叔说着，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大班桌后面，看了一眼电脑，划拉了几下鼠标，批改了一下需要应付的作业。 “哦，菜谱啊！我去拿！”小王转身走回前台，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纸进来，伸手递给了胡大发。 胡大发一看，差点乐喷了！这是楼下的什么-----饭庄？他们供应的午餐？这明明写着cd小吃川渝食府啊！不就是做盖饭的吗？就这个您还拽呢？他们做的饭，还真没有我那里的午餐好呢！每周还有一顿改善伙食！ 胡大发轻轻的抖落着这张菜单，抬起头，看了看吴叔，他老人家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的看着电脑屏幕，根本不给胡大发找借口的机会。那个意思就是：你点吧，反正都在那张纸上呢，不许超标。 胡大发又转向王姑娘，看到的是一张不喜不怒的脸，根本没有什么表情，感觉就是，我们平时就是吃这个的，没什么不一样，而且你最好快点，我可不想在你这里站着，你不知道的是，再晚一点，想吃上饭就得延后半小时了。越快越好，抢占第一锅。 “这，吃什么啊！”胡大发有些犯难了。 “吴总，您还是老口味儿吧！”王姑娘善意的开始提点起来。你想多看看，就慢慢看吧，反正就那么多盖饭，也没啥再多的‘花’样了。 “恩，对！我还就爱那一口！” 胡大发抬起头，看到王姑娘在轻轻地微笑。明白了大概的意思，这是提醒我呢，差不多就得了，人家吴叔也是一天到晚的盖饭的吃，您就别挑了。 “吴叔，您点的是什么啊？” “哦，土豆丝盖饭！” 胡大发心中哭笑不得，原来您的最爱，就是那个啊！就是在号子里面，吃的也比这个强点儿吧！胡大发轻轻扫了一眼菜单，这个盖饭真是菜单上最便宜的一个了，十块！ “恩！我来个麻婆豆腐盖饭吧！”胡大发犹豫了一下，我也别超标了，咱也来个十块的得了，要是有九块钱的，我还真想来一份呢！ “那行，我去打电话了！一会儿送过来！”小王一见胡大发明白了刚才的意思，正想转身离开，却被吴总叫住了。 “唉，大发，你怎么吃这么素的菜啊！你是年轻人啊，不能和我学啊，我可是因为血脂高，才吃素的，你才多大啊，来个‘肉’菜，豆腐有啥营养啊，想吃豆腐，回家吃去，换一个‘肉’的！”吴叔直起身，目光暂时离开了电脑屏幕，摆着手，非要让胡大发换一个。 “不用了，吴叔，昨天刚吃的‘肉’，我这人啊，对‘肉’没瘾，吃点素的‘挺’好的，您就别费心了！”胡大发连忙向着王姑娘摆手，又向吴叔作揖表示感谢，心里也明白了，你不就是兜里缺钱吗！直说又怕没面子，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走就是了，何必非得吃这顿饭呢！ “啊！真不要啊！大发啊，你来我这里，可得吃饱了啊！这要是没吃饱，再到楼下吃第二顿，以后可就没人来了，传出去，你吴叔可得被笑话死啊！”吴叔也不在坚持，但是仍然要把责任先放在两人中间，而不是直接踢回去，毕竟有些师徒之谊，你说的我懂，我说的，你也明白，那就没有必要互相伤害了。 “吴叔，您也太客气了，我来您这里，就是看看您，您还教我能耐呢不是，本来应该我请您吃饭的，可这，又让您破费了。”小小的口舌之利，沾点便宜就走，可不能贪，万一人家改口，你还真请客吗？ “行，下次有机会，叫上老熊，咱们三个，一起聚聚，也是，都是老兄弟了，还真没一起喝过酒呢！唉，你师父啊，还得有些日子，你可不能忘记他啊，记得好好‘混’，‘混’出个人样来，回头好好孝敬他，记得吗？” “是，没问题，这些我都记得呢！”胡大发转头看见王姑娘去打电话了，走到吴叔身边，轻轻地问：“吴叔，这前台，是怎么回事啊？” “恩？”吴叔侧目看了胡大发一眼，“怎么？看上人家了？” “不是，我是说，一会儿跟咱们一起吃饭啊？”胡大发被吴叔误解了，哭笑不得，赶紧解释。 “哦！这个事啊！”吴叔稍微安定了一下，重新回到沙发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悠悠的说：“这个王婷啊，人不错，大学毕业了，正在考研，现在也算是半工半读吧！还是我老家的人，也不算很远吧！所以说的比较近。家里状况也一般，现在找个工作就是为了多挣点学费。” “以前呢，这里是六个公司在这里，差不多都给她一份钱吧，就算是六个公司请一个前台，我这来了呢，就七个了，那六个高兴啊，等于多分担了一份。但是人家小王不乐意啊，这已经有六个了，够‘乱’的了，又来一个，都成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了，呵呵！”说着，吴叔自己先乐起来了。 “我倒无所谓，算我一份，那是冲着那六个公司说的，我再给她稍微加点，不就行了吗，也没多少钱！你说对吧！呵呵！”吴叔抚‘摸’着光秃秃脑袋，打着哈哈，“以前呢，她的午饭是自己解决，别看这里公司多，很少有人在这里呆着，有的基本不来。也就是我，哎呀，事少，喝点茶、看会儿报、上会儿网，在这‘混’日子呢！我也得吃午饭啊，一个人的饭啊，她就得下去买了，人家馆子也不乐意送，还不够耽误功夫的呢！两个人的还好点，所以啊，后来我就说，咱两一块定得了，一般呢，我也不计较这点钱，都‘挺’不容易的，对吧！呵呵！” 一百二十九 再算 “这姑娘不错，好学习，以后能成材！”最后吴叔的总结很‘精’辟，但是胡大发听得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好像里面有些事没有讲清楚啊！什么事呢？肯定有坑有套路！“明白了，感情问题啊，吴叔啊，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啊！原来如此啊！”胡大发琢磨明白了，但是又不能确定。 吴叔老家有媳‘妇’，因为他犯了事，所以离婚了，老家的孩子恐怕都已经上高中了，这都快赶上这个前台了，人家那岁数，给你当闺‘女’都够了，你不会真的看上人家了吧！你这不是毁人家吗？ “吴总，饭来了！”小王姑娘把两份盖饭送进办公室，虽然‘门’开着，仍然礼貌的敲了敲‘门’。 “唉，好，拿进来吧，我给你钱！”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掏出二十块钱，直接递给了小王。看来那份菜谱上的饮食已经吃了几遍了，什么午餐多少价位，早就不用问价格了，直接付钱。 “吴总，我下午想请半天假，有个课程，我得去听听。”小王姑娘低声问着。 “哦，没事，你去吧，回头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他们都没来吧？” “恩，今天就您过来了！”小王眼里含笑。胡大发都差点乐出声来，这公司开的，一个屋，七个公司，六个没人，这还干什么劲啊！ “恩，知道了，我没事了！去吧！”吴叔摆摆手，已经开始撅一次‘性’筷子了。“来，大发，开吃吧！别客气啊！” 就这个，还客气啊？再客气就剩米饭了。胡大发低头闷声哼哼了两声，心中想着，这次算是白来了，一起挣钱没戏，到这里打工挣个兼职，也没戏。 “你说，这几个老板，开公司都不来，唉，万一有点什么项目，我是接还是不接啊，就他们这样，肯定发展不起来的！你等着，过不了多久，等咱们项目上马，让他们看看。哼！”吴叔一边吃饭，一边叨念着。胡大发都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连着喝了几口水，这要是吃饭呢，非得把饭喷出去不可。 “嗳，大发啊！我听老熊说，你是‘交’了‘女’朋友了吧！”吃饱了饭，吴叔剃着牙，继续盘道，也正好消化消化食儿。 “恩，啊！”胡大发赶紧扒拉完最后两口米饭，答应了一声，“是，就是一个饭馆的，服务员！” “哦！”吴叔略有深意的点点头，“行，小子，你这命不错啊！从里面出来，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还‘交’上‘女’朋友了，不错！就咱们这个身份啊，能有地方要，就不错了。” 说到命，胡大发突然想起算命的事了，赶紧把上次那位大师的结果和吴叔讲了一遍，“吴叔啊！我记得您也研究过这个啊！您再帮我看看吧！”胡大发对于上次的算命结果耿耿于怀，不吐不快，正好赶上眼前这位大仙正没事呢，那就再算一次吧！说着，把自己和秋阳的生日告诉了吴叔。 “呵呵！这个玩意啊，那可是相当玄奥的。行，我给你再掐算一下！”吴叔笑眯眯的在纸上写下了两个人的生日，慢慢的开始研究。这一次，可是要比那位大仙更慢了，显出好久没用了。 “恩！”吴叔算了足有半小时，才慢慢的转向胡大发，“大发啊，我也不管之前别人怎么说的，但是我算的是-------”吴叔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您说吧，我知道大概了，就是想核实一下，我也不知道那人说的准不准。”胡大发早有心理准备，你吴叔别再‘摸’兜等着我的费用就行了。 “你两个单个人的命，都还不错，也不用大声夸，有些灾祸，但是总体来说，也是老来安宁的生活。不过合在一起，就有些偏颇了。”吴叔咂咂舌，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你两个不适合在一起，在一起，有坎、比较麻烦！还得想别的办法！”稍作停顿，看了胡大发一眼，“算命说的话，都是江湖套话，不用太在意的，这个我也是生疏了，算的可不是很准的啊！” “吴叔，您算的‘挺’准的了，那个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说罢，就把当天的对话，大致情况和吴叔说了一遍。 “哦！”吴叔点点头，“大致没错就好了！” “那吴叔啊，就没有其他的排解的方法了吗？”胡大发皱起眉，有些苦涩的问着，已经无法自拔了。 “咳！不是说了吗！这些可信可不信的，你别往心里去，未必是真的。你要是当真，改天吧，我再给你想想！”吴叔允诺了，暂时搪塞过去了。 从吴叔那里出来，胡大发的心情一直不好。挣钱的路没有，只能另想他法；这命还不好了，这可没法从新活一下啊！难道真如那个算命所说的，必须要离散亲人，我们两个才能在一起吗？ 心里有事，自然心不在焉，胡大发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和秋阳的事以及挣钱的事。这种状态，自然容易被人盯上，而胡大发自己，自从走到车站开始等车，就已经有种感觉，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好像长了牛皮癣在后背，或者是新买的衣服，有标牌没有摘掉似的，后面很痒。 胡大发知道，有事来了，但是真的不怕，因为自己对于防盗是最有发言权的。第一，自己的钱包、手机都放在固定的兜里，不会‘乱’放。第二，所有的衣服‘裤’子兜，自己都改动过了，那就是把兜口位置缩小了。自己的手伸进去就已经很费劲了，别人再拿出来，肯定会有感觉的，所以，胡大发从来不怕蟊贼，就是烦他们，别惹到自己头上。 胡大发在上车的时候，已经感觉到有个人在自己兜外面蹭来蹭去了，挤车的时候没有得手，竟然还追上车了。“就你那点能耐，省省好吗！这是等我这点钱吃晚饭呢吧！”胡大发心里咒骂着这个小贼，一直往车厢里面挤进去，可是竟然没有甩掉他，难道非要对我下手啊！我这兜里钱真不多，也就一百多块啊，就算是少，也不能这么便宜你啊，你要是真有能耐，你就过来试试。 一百三十 尾随 胡大发打定主意，走到车厢中间，斜靠在‘门’前栏杆上，还就甩给这个人一个很好的位置，还就把兜的朝向对准了他，尤其那种依靠的样子，绝对不能把这个小贼放在眼里心里那种。。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小子，你试试吧！你要是不动刀片，我还真不信你能夹的出来。否则，我把飞鸿‘门’传给你，你当‘门’长！” 胡大发斜向抬起眼角，从车窗的大玻璃反光中，大致瞟了一眼身后的小贼。是个年轻人，岁数可能比胡大发大几岁，江湖阅历已经使得这人的真实年龄放大了不少，染了一头的棕‘色’头发，眉目还算清楚，棕黑‘色’的面皮，一身牛仔装，敞开着上衣，里面一件跨栏背心。 “看这样子，应该入‘门’时间不短了，至少也得干两年了，才会有这种沧桑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自己‘门’下的人，要是自己人，抓还是不抓啊！又是一个同‘门’，至少是同类！”胡大发在身后的小偷观察的时间，先把他审了一遍，趁着这人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么紧的兜口的时候，胡大发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在就乐了好几遍了。 车上人多，尤其胡大发站在靠近下车‘门’的地方，车辆停靠，自然有人从身边侧身闪过，摩擦、挨挤这些接触在所难免，可是身后的小偷一直在想，这个包为啥这么紧呢，蹭不出来，手进不去，镊子进去都难，他这是放了一卷子手纸吧，平时不用，就是拿来显摆、得瑟的吗？可是不像啊，明明是个钱包的样子啊，刚才还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样的人最好下手，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呢？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 防贼防盗，路途上最要紧，心不在焉的、粗心大意的、当然还有上车玩手机的，这些人都是吸引小偷的主要目标。 胡大发在前面栏杆上趴着，已经坐了三四站地了，身后的同‘门’还没想好办法下手呢，可是自己已经闷闷的笑了三四站了。 “今天就算考考你吧，看你有多大能耐！如果有什么师傅师兄的，一起来也行，一并考试。”胡大发心里想着，现在可是不能分心了。身后守个贼，这要是再分心，就算你有能耐，也得丢。 终于，坐到第六站的时候，身后的棕头发已经‘摸’出了刀片，向胡大发靠了过来。准备划开兜口，口子大了，不就好拿出来了吗？就纳闷了，你这是哪里买的‘裤’子啊，这兜口怎么这么窄啊，是不是残次品啊？这么窄的口，你把钱包放进去容易，拿出来你怎么拿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刀！胡大发已经预感到棕头发的下一步动作了。别！‘挺’好的‘裤’子，你再哆嗦一下，我这‘裤’子还要呢！就这点来说，我还真不放心你这能耐。按照常理说，对付这种窄兜口，要么就放手了，要不就直接上刀片了，你这琢磨六站地才动手，肯定就是能耐不行，你再给我‘腿’上来一刀，我就没法在飞鸿‘门’‘混’了。算了，不考你了，把你惊走得了。 胡大发表现得好像是趴在栏杆上趴累了，在刀片还没挨上‘裤’子的时候，蓦的转过身来，正好面朝棕头发了，把装钱包的兜，调到另一个方向了。想下手，那边去吧。那边是正对着车‘门’，只要开车‘门’，我就把你踹下去。等着吧！ 棕头发赶紧收起了刀片，夹在指缝中，收回兜里，低着头，向着车‘门’挪移了两步，脸向侧方，不让胡大发看见正面。随着身位的改变，眼角向左下方瞟着，比量着位置，下刀，拿包，下车，还行，就是得一气呵成，晚一步或者任何一个时间不‘吻’合，被发现了，就得出事。 “哎呀，还不死心啊！”胡大发恨恨的想。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执着的小偷。“这儿不是羊，换地儿下活儿去！”胡大发抬起头，白了棕头发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切口，希望能够让他明白，自己人，换地方吧！ 可是胡大发的目的根本没有达到，对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明白似的，或者明白了，就是想切你似的，用凶狠的眼神看向胡大发，恨不得直接命令他把钱包‘交’给他得了。 这是以为我自言自语打电话呢？胡大发心痛了，这都是怎么学的啊？技术没有，还‘挺’横！你师父是谁啊，谁教你的啊？完全自学啊？我说什么你不懂吗？这都提醒你了，还来啊！这么横，都快成抢了，咱们的职业道德都让你败坏光了。 现在的人，做了错事，非但没有羞愧之心，反而言之凿凿；非但不因错隐退，还要连升三级，谎言遮盖，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反观普通人，遇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坏人恶事，多数是隐忍避让，没有一个人去痛责斗争，致使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竞相为恶了。 得，咱们别车上折腾了，下去耍，本‘门’长陪你！胡大发打定主意，又是一个转身，把一个空兜甩给了棕头发，并下了一节台阶，扶住了车‘门’的扶手，准备下车，自己其实还有两站才到站，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坐到家了。不过早下车也好，他也不认识自己住的地方，不会找后账。 经常在不安全的地方转身，也是保护自己财务的好方法。但是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看好了自己的财物，注意力别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手机。 果然没有猜错，棕头发不死心的跟着胡大发下了车。胡大发还是上车前那样浑浑噩噩的前面走着，“你都追出这么远了，肯定得把我这羊圈回去吧，那就跟我来吧，别再把你惊跑了！”胡大发也改变了想法，今天非得教育一下你不可。 胡大发走进一条小巷，小巷很短，穿过这里，转个弯，直行一站地，就能到自己宿舍了。今天算是请假了，早点回宿舍吧，还能洗洗衣服干点活。顺道把这尾巴解决了更好，反正已经离家很近了。 胡大发还是很有信心的，每天早晨锻炼，认识了不少附近小区的大爷大妈，坚持了这么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对于勤奋的孩子，谁都喜欢，更何况胡大发也很礼貌，就算不认识，多见几次之后，也会经常打招呼的。 一百三十一 打狼 胡大发又是突然转身，那个棕头发反而被吓了一跳，蓦的抖了一下。。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嘿，跟我半天了，什么意思，不下活儿不走啊？”胡大发半黑半白的问。 “你说什么呢？”棕头发盯着胡大发看了足有半分钟，才慢慢的回话。“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么宽的马路，关你啥事？” “呵呵，嘴硬啊！”胡大发转着眼珠，他确实没动手呢，可是我也不能等着他把我‘裤’子划坏了再说啊，万一他身上没钱，咋赔我啊！那我就是净赔了。“你到这里干嘛来了？有什么事？” “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棕头发不吝的说着，越说越来气，声音变大，就像要吵架一样。 “难道说是刚才我说的他没有听懂啊？还是个‘棒’槌呢？或者真的就是自学成才的‘混’子！算了，明话问吧！”胡大发想不透了，只能说大白话了。“你刚才在车上，想偷东西吧！”说着拍了拍兜里的钱包，“想下手来着，不好拿吧？”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恩？”棕头发才明白对手的意思，原来是发现我了，还是早就发现了，在车上就觉出来了，就是没有声张，这跑车下来，想和我聊什么啊？报警？还是抓住我打一顿？刚才他说的什么意思啊？“你谁啊？”说着，看了看左右的情况。左边是一个小区的围墙，右边是一个学校的后墙，平时还算安静，能凑合过一辆汽车的宽度。左右无人，还没到下班的点，老人的午睡也就刚醒，没人打搅，两头都是通路，好跑！ 在得到确实的情报之后，棕头发撇了撇嘴，“你是警察？管得着吗你？”说着还不屑的扬了扬头。探着身子向胡大发挑衅的举着拳头。 胡大发半低着头，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现在可以先示弱，然后突然袭击，一举击溃。“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这兜里没钱。” “我管你有钱没钱呢，小爷我就是看上你了，就想切你的，怎么着吧！”棕头发嚣张的气焰已经把自己的神智烧糊涂了。 胡大发不动如松，一动如脱兔，身子猛地向前冲了过去。两人相隔四五步，胡大发一个箭步就冲到对方只有两步的合适位置，抬起右‘腿’，像鞭子一样踢了过去，“啊！”棕头发一声惨叫，声音听着就吓人。手腕子钻心的疼，黄豆大的汗珠一下子从头顶渗了出来。 这也算是胡大发每天早上的功课了，每天都被师傅要求左右踢‘腿’一百次，这次终于用上了。一脚下去，手腕子直接骨折。正当这人扶着手腕痛苦的猫下腰的时候，胡大发没有停留，扭身出了小巷，直着向宿舍方向跑去。 跑了一两百米，胡大发收慢脚步，躲身在一个电线杆后面，回身观察了一下，在确定没有再被跟踪之后，向四外的高处看了看，确认没有足够的摄像头之后，把上衣脱了，反穿在身上，过了条马路，穿个巷子，再换衣服回来，如此折腾了一遍，终于回到了宿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千古一理，必须谨记，就算你有能耐，也得防着别人的暗算。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胡大发听着洗衣机的轰轰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想着最近的是非。按照吴叔的说法，像咱们这类人，找个工作已属不易，必须要努力珍惜，除非发了横财。要想再多找一份活干，现在这个活还真不能丢，至少能保证有地方睡觉啊。现在这房价蹭蹭涨，房租也跟着往上猛涨，自己挣的钱，真不够找个地方的。 生存如此艰辛！胡大发已经尝到苦涩的味道了。这才是准备去‘女’方家里而已，就已经如此了，要是真的结婚…… 至于算命之说，胡大发还是不信的居多，江湖把式，吴叔再给我讲个把月课，我也能公园挣钱去了。嗳！对啊，我就学学这个不是也‘挺’好吗！休息的时候，能忽悠一个是一个啊！ 唉，还是不行，我这么年轻，能接到活，简直是不可能的，还得找托，就算有帮衬的，都悬！胡大发为了想挣钱的办法，在家里一通胡思‘乱’想，在洗衣机伴奏中，慢慢的睡着了。 “大发！胡大发！”杜姨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进来。 “嗳！杜姨啊，您过来了，走啊，进去啊！干嘛在‘门’口站着啊！里面呆会儿啊！”胡大发听到了叫声，连忙到‘门’口招呼。这已经是快两点了，前厅后厨都在休息呢，这杜姨扯着脖子喊胡大发，惊醒了不少人。认识的、感情深的，都出来问好，拉着杜姨长、杜姨短的说几句家常，不认识的也就是抬头张望了一下。 秋阳、刘丽丽、蔡姐、大厨、小王，差不多是排着队出来和杜姨聊着，主角胡大发反而在一边等着。胡大发知道，杜姨跑老远过来，肯定有事，不然干嘛来啊！中午歇会儿好不好。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找胡大发有点事，和你们没啥关系，以后有空儿，我来看你们啊，说不定来吃你们一顿呢，记得啊，大厨了，呵呵，你得给我多上点干货啊！不然我到后面捉你去！呵呵！”杜姨还是那么爽朗，说得吐沫横飞，先把自己搞得非常高兴愉快了。 “杜姨，您找我什么事啊！咱到那边说去！”胡大发见其他人都一个个回去了，走到杜姨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店，小店前有几棵大树，非常茂盛，总比在饭庄‘门’前晒太阳要好得多。 “行，那就那边说！”杜姨推着自行车，和胡大发走了过去。 “老板，来两瓶饮料！”胡大发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直接递给了小店老板。 “嗳！大发，别给我买，我可什么都不喝啊！”杜姨连忙去抢胡大发手里的钱，一边摆手。“我就找你说几句话，说完就没事了！你可不许买水啊！” “杜姨，你‘挺’远过来，还能不喝点儿水啊！您拿着，下回我去您家，您在请回我，不就行了！”胡大发嬉皮笑脸的对着杜姨。 “你个臭小子，真会算账啊！”杜姨接过饮料，捶打了胡大发一拳，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 一百三十二 退休 自从胡大发调到新店来，很少回老店了，杜姨也见得少了，虽然是一个饭庄，但是毕竟不在一起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回想经过的大半年，胡大发也有不少感慨。当初要不是杜姨的几句话，自己未必能够留下干活，要不是杜姨的从中撮合，自己和秋阳不会有今天的结果，虽然不知道这结果是否香甜，但是至少现在，胡大发感到很幸福。至于以后，那就拼命工作吧！ “杜姨，您先喝口水！”胡大发看着杜姨拧开饮料瓶盖，“您找我，什么事啊！”说着，微微皱眉，想从杜姨的眉目之间看出什么来。自己和杜姨的关系好，全饭庄的人都知道；但是再怎么着，胡大发也会有些提防的，毕竟杜姨的老公是警察，还是个老警察，经验丰富的警察。 “大发啊！其实就一件事，就是我们家老赵啊，退休了，我也从饭庄辞职了，以后啊，我就不在饭庄洗碗了。”杜姨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 “啊！”胡大发用惊讶的表情加上一声惊叫打断了杜姨。“杜姨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呸，你个臭小子，你在这边当主管呢，哪有时间到老店去啊，还说这个风凉话啊！就这几天的事，我事先也给王主管、白经理打了招呼了！早点找人吧！到点儿，我就走！咱们不能做那种事不是！”杜姨说着，还是骄傲的仰起头。 “对，对对！可是杜姨啊，您也没跟我说啊！” “呸，我这不是特意过来和你这大主管说一声吗！你个臭小子！”杜姨爱惜的又捶了胡大发几拳。虽然不疼，但是差点把胡大发的眼泪打了出来。这眼泪不是疼的，是有些感动。“你在这边当领导了，好几个月都不过去‘露’面，我只能巴巴的跑过来看你了！” 初到饭庄，没有杜姨，自己绝难留下，没有那次买冰棍的机会，自己很难出现在主管眼中，没有赵警官，自己更加难进入白经理的视线，对于胡大发来说，杜姨以及赵警官，就是自己的贵人，虽然仍旧不太喜欢警察站在身边，但是，赵警官退休了，以后叫赵叔就行了。 “杜姨！我以后会常去看你的，还有，赵叔！”胡大发有点动情了，眼圈都湿了，看着杜姨‘花’白的头发，有点想起自己的母亲了。听着杜姨的埋怨，心里确实有些歉意。 “好啊！你一定得来，还得带着秋阳来，听见没有，你一个人啊，我还不接待呢！哈哈哈哈！”杜姨说着，已经高兴的乐了起来。这对姻缘，说不定是杜姨所见的最成功的一对儿了，来，当然得有事再来，最好是喜事。 “一定！”胡大发点了点头，认真的记下了这件事。 “来，这个给你。”杜姨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杜姨的住址还有电话号码，有手机有座机，就差把自己孩子的电话都写上了。“你要是有事，也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唉！” “杜姨，您叹什么气啊！”胡大发赶紧问道。 “退休的人了，平时觉得寂寞难耐啊！想找个人聊天，也确实不容易啊！有空儿你就过去啊，离你这儿也不算远。来前记得打电话，说不准我和你赵叔就新马泰了，说不定还环游世界呢！”说着，不知道是笑还是有些伤感，捂着嘴吸了吸气。“大发啊！我还有一件事，你可给我记着！” “杜姨，您说吧，我都听您的！”胡大发诚恳的点着头。 杜姨抬起头，看着胡大发，“记得啊！不许对不起秋阳，听见没有。还有，不许走回头路，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去找杜姨，记得啊！”说着，一边摆手，一边推着自行车，转身告别，走了。 胡大发听出来了，杜姨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把需要表达的，说的很明确了。要对秋阳好，不能走老路。 整个下午，胡大发都躲在外面的小巷里，想着前生和未来，走过的路没法重新走了，否则，真的不会选择到班房去进修一下人生的课程；学习也未必能学好，只能凑合毕业吧，也就这样了。至于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发，你在这儿干嘛呢？到处找你呢！”秋阳找到胡大发的时候，手里的烟早就熄灭了，就剩下一截烟蒂，还握在指间。胡大发愣着，还想再‘抽’一口，看清楚之后，连忙扔了，收拢了一下思路，“怎么了，有事找我？” “都开始上客人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下午杜姨找你有事吗？还是怎么了？”秋阳看出一些什么，连续的发问。 “没有，杜姨说辞职不干了，想起之前她对我真的很好了，我就想的多了些，没事的！”胡大发稍微顿了顿，“前面怎么了，已经开始忙了吗？”胡大发看了一眼天‘色’，还行吧，也就五点多钟，客人应该不会太多的啊，这就忙不过来了吗？ “送餐的小张不是请假了吗！李子又送餐出去了，这突然来个客人，要的急，倒是也不远，就在后面的小区里面，蔡姐说，不行就你去跑一趟吧！”秋阳撅着嘴，把主管之间的话，转达到位了。 “哦！这事啊！行吧！不成我去送，都准备好了是吗？”胡大发扬起双臂，伸展了一下，在后面，自己不是躲避干活，而是整理思绪，梳理一下最近一年多的生活，为了以后的更好的生活。送餐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来的，自己也得身体力行啊。这一段时间，除了客人家里的订餐，最后还发展了两家单位的午餐，每天也能送出去上百份外卖了。这种成绩，至少胡大发还算满意。 “刚才说，还差两个菜，但是没找到你呢，蔡姐说先找找你！” “哦！”胡大发伸出双臂，一把将秋阳拉到怀里，把自己的头轻轻地顶在秋阳的小腹上，静静的享受着从秋阳身上传来的呼吸震动。 “哎呀，你这是干嘛啊？工作服脏着呢，该洗了！”秋阳想推开胡大发，但是终究拗不过他的力量，只能这样维持了大概一分钟。“别闹了，一会儿蔡姐该叫别人来喊你了！赶紧的啊！” “好，开工！”胡大发站起身，趁着秋阳收拾衣服，在她羞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满意的冲进了饭庄。 一百三十三 豪宅 胡大发拎着食盒装上小车，向着饭庄后面的小区走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这家真定了不少菜，至少七八盘，打好饭盒，再装进保温食盒，已经相当沉重了。幸亏胡大发早有准备，为了附近这个豪宅，定做了两个小车，能装很多的菜品，只要路程不远，推着车去送餐，能省很大力气。 “咦，怎么换人了，不是小李送餐吗？”‘门’口的保安对于胡大发来说，很是陌生，但是还是认识这辆小推车的，设计的相当不错。 “李子出去送餐了，没有别人，只能我来了。”胡大发向着半生不熟的保安微笑着解释着，本想停住车，给他们来支烟，也许就好说话很多了。 “进去吧！人不认识，这车还是老进去的！”年轻的保安员挥挥手，“知道哪家吧，几号公寓啊？” “十二号，这个在哪边啊？”胡大发进来的很少，半年来，也就来过一两次而已，这次要不是缺人手而且菜品太多，其他服务员也能搞定的。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走到头儿，再右转，你就看见了。公寓‘门’口都有牌子的，路口也有标志，你自己看着点儿吧，快去快回，就不让你登记了。记住没！”一个年长的保安指点着路径，向着其他的几个保安说明着，不登记是因为比较熟悉而已。下不为例。 “好的，谢谢啊！”胡大发向几个保安点头示意，推着餐车按照刚才的路线走了进去。 ‘私’家‘花’园、‘私’人别墅、各种庄园，类似的豪华住宅已经在各地落地生根。区别于其他普通住宅的根本，就是绿化非常好，人口密度极低，在某些时段，住在这里，可能还会有些害怕的感觉。 绿植多，夏天会感觉非常凉快，冬天，能够降低风速，两全其美。但是对于胡大发来说，就是障碍，在高大的绿‘色’植物面前，只能顺着道路往前走，你要是不认识，只能看路标，因为你根本不能穿过郁郁葱葱的植物先看到你的目的地。在这样的‘花’园别墅区内，想问个路也是很麻烦的，找不到人啊！虽然院内保安定时巡逻，有‘花’匠在植物间‘侍’‘弄’浇水，但是要走好远，才能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问路。 ‘浪’费这么大的面积，给了少数的几个人建造这样的院落，这和过去的四合院、胡同能有多大的区别呢？胡大发不明白，按照大‘门’保安的提示，按照脚下的路径，一直往里面走着。幸好的事，在这‘花’园式别墅区内，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路面上没有业主的车，只有施工的、送货的以及物业管理方的车辆。除此之外，就是跑步、锻炼的几个人了。 每个路口都有指示牌，想去哪里，按照路牌指示。每座豪宅都淹没在繁茂的树木和灌木丛中，‘门’前都有条小路，除了路，就是一块停车坪以及大片的草地。时值孟夏，草木在园林工人的维护下，仍然绿‘色’繁茂，不像外面的世界，有限的园林工人，要维护一个偌大的城市的绿化。 路口除了指示牌，就是一个高高的灯杆，上面除了照明灯，就是一个广角的摄像头。胡大发对于这个还是很熟悉的。除了饭庄里安装了这些东西，现在满大街都是，定向的、广角的，一根杆子上趴的摄像头比麻雀还多，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吗？胡大发不知道，但是这些不影响自己在灯杆下面稍作停留。辨别方向，留个念想。 顺着小路，胡大发已经走到小区的边缘，按照要求，应该转弯了。并不是有意，但是也是有心，胡大发还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围墙上的摄像头位置。砖‘混’的围墙，高有三米，不要想着有武功高强的人能够一跃而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围墙顶上还‘插’满了玻璃碴子，就算是找到能下脚的地方，也得战战兢兢地。更何况，围墙顶上还围了一圈的铁丝网。 看到这里，胡大发不觉得想笑了。这都是什么啊！这里怎么和监狱差不多啊！围墙上还有铁丝网，要不要通电啊！这是防外面的人吧！这里和监狱的区别就是，这个网子是防备外人的，而监狱的，大多数是防备里面的人的。胡大发对于自己的结论很是满意。乐呵着走到了目的地。 这里都是二层的别墅，每幢至少也得有几百平米，‘门’前绿草茵茵，有的人还设计个喷水池，或者路侧的树下装个吊栏，摆个石桌石椅子，甚至在‘门’前挖个小泳池出来。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任‘性’。 胡大发走到‘门’前，端详了一下大‘门’，这个‘门’还真跟外面的普通人家的不太一样，‘门’上方装了‘门’楼，能够遮风挡雨，还有两根立柱，碉着‘花’，朱漆的防盗‘门’，旁边还有可视对讲系统，一切都这么完美。但是‘门’锁比较老旧了，至少和整体的大‘门’不相配，要是换个高档的锁芯，这个‘门’的防盗‘性’能会极大提高。 胡大发对于这个还是很有信心的，就面前这扇‘门’，自己用专用的工具，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就能打开。干嘛不换个好点的锁芯呢？还能缺这点钱吗？豪宅都住着呢！ 有钱人对于自己的寓所，把心思用在了华而不实的地方了，最重要的‘门’户，反而有些薄弱了，也许是非常信赖这里的保安和物业管理了吧！普通人一般也进不来，就算是有些故障类的维修，也得联系好了，才能进来的。 “叮咚！”胡大发找到‘门’铃，轻轻的按了两下，侧耳细听，‘门’内已经有了脚步声。“您好，您定的餐到了！”胡大发使用着饭庄的礼貌用语。这个绝对是李哥的功劳。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哦！来了！”答应之后，‘门’没有立刻打开，‘门’里面的人还是通过‘门’镜向外看了看，确保只有胡大发一个人或者比较安全的时候，才“嘎嘎”的把‘门’锁扳开，‘露’出一个中年男子。 男人很随意的穿着睡衣睡袍，按照时间来说，这都下午了，竟然还在休息呢，这生活也是够惬意的了。也许这些人就是这样黑白颠倒着过日子吧！ 一百三十四 钱厚 “您好，您定的餐！”胡大发礼貌的又重复了一遍，同时‘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哦！谢谢啊！小伙子，你能帮我搬进来吗？”中年人看了看一车的菜肴，估计自己不让他的车进来，自己也得搬几趟。 “行，没有问题！”胡大发轻轻的抬起小车的前轮，探进豪宅，又在后面抬了一把，整个小车在‘洞’开的大‘门’里穿越而过。屋里铺了地毯，男主人光着脚在屋里走着，前面带着路。 “来，就帮我放桌上吧！谢谢啊！回头我给你小费！”男人一边腾开桌上的杂物，一边回头向着别墅的二层喊着，“饭菜来了，你们赶紧下来吧，趁热吃，我也都饿了！” “唉！知道了，这就下来！” 胡大发听到的是至少两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但是未见其人。最多也就是在宽阔的客厅里面四下扫视了一下。 装修豪华，沙发、‘床’榻、座椅、桌子、壁炉，都有一种欧式风情。难道你们不是中国人吗？屋里搞个壁炉干嘛用啊？家里不给暖气吗？难道就是个摆设啊！‘浪’费！胡大发毫不客气的给与了自己的评价。 “好了，这是您的账单！”胡大发从兜里掏出菜单明细，双手‘交’给了男主人。 “哦！对了，给你钱啊！”男主人摆放好最后一盘菜品，指示着胡大发走到楼梯下面的一个写字台前，“刷拉”一声拉开一个‘抽’屉，只看了一眼，胡大发就觉得有点晕菜。 钱，真是不少钱啊！红的、绿的、灰‘色’的、‘肉’‘色’的，还有一些硬币！您要是有钱，也不至于这么摆放吧！这不是诚心吗？这都什么钱啊！还有外国的啊！胡大发对于里面的钱币认得不全，但是从纸币的字母上看，肯定不是汉语拼音了，而且颜‘色’也不对。 男人清点了一下，直接给了胡大发三张百元大钞，“一共二百八十多，给你三百，你就别找了，谢谢啊！” “啊！这个不合适吧！”胡大发觉得自己真没有做什么事，不应该收到小费的，这些都是送餐应该做的啊！ “没事！你就拿着吧，你们店的原来那个小伙子，也是这样的，你们也不容易！以后还得麻烦你们呢！”说着，男子合上了充满‘诱’‘惑’力的‘抽’屉，笑盈盈的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 “哦！那就谢谢您了！”胡大发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你们送餐的过程中，还能挣到小费，你们竟然回去都不说一声，直接揣兜了，这回让我逮到了，回去咱们再说！怪不得这两个送餐的小伙子还‘挺’爱往豪宅里面送呢，都快抢单了，原来这些人大方，养出来的‘毛’病，挑‘肥’拣瘦。 回想那一‘抽’屉底的现钞，胡大发还是恍恍惚惚的，那得多少钱啊！估计得有几千吧！不对，至少得上万了！人家就这么放在大厅的‘抽’屉里，就是平时用的呗！这可是真有钱啊！就这一‘抽’屉，也得够我干半年的！ 看了这么多钱，胡大发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动动手指，来钱就是快啊！万一没管住自己，呵呵！胡大发心底下畅想了一下。也许这些住豪宅的人，动动嘴，来钱更快。唉！不同命罢了！ “嗳！胡主管啊！这活应该我们去的！稍等一下，我就回来了！”饭庄的送餐员李子乐呵着给胡大发递了一根烟，“哪能您亲自去呢！” “没事！”胡大发也笑着接过烟，凑着李子的打火机，“这家可能要出‘门’，着急，小张不是请假了吗！我看也不远，那就去呗！”胡大发笑着看着他，一身的尘土汗渍，大家都不容易啊！辛苦钱而已，算了，就别提这个事了。这些有钱人也是好心，给个小费，既然是小费，自己收着吧，那就别管什么饭庄纪律或者规矩了，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胡大发自己在想，这倒是个挣钱的路子，十几块就十几块，那也是钱啊！没有能耐可不就得这么干啊！积少成多吧！自己没学历、没能耐、没有一个好父母，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来啊！可是想起来那个十万的彩礼，胡大发就差仰望苍穹了，亚历山大啊！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这些钱看做是个高不可攀的‘门’槛，但是，这种社会现象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无可否认。钱，慢慢的演变成了检验一个人的天平和砝码，最后男‘女’关系又渐变成了买卖，毫无感情可言了。 男人，必须得想着怎么挣钱了，就这一点儿钱，不够用的啊！如果把男人比作股票，有权重股、绩优股、蓝筹股、潜力股，胡大发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股，有可能就是那些食客在谈论股灾时候的垃圾股吧！要什么，没什么！这样的男人还能可爱吗？还能有人爱吗？好像是笑话一样了！ “唉！”胡大发沉重的叹了口气，扔掉了烟蒂，把自己又投入到热闹的饭庄中去了。 “大发，你最近是在想什么事呢？怎么老是觉得你神神秘秘的啊！”秋阳拉着胡大发往宿舍走着，顺道询问着。 “没什么事的，就是有点想姥姥了，我想改天回去看看呢，这都两个月没回去了，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啊！”胡大发随口遮挡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他知道，秋阳是猜不中的。 “哦，也是啊，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应该回去一趟了，要不改天休息我陪你回去吧！我也想她了！” “哦，好啊！”胡大发温情的回应着秋阳的目光，这个‘女’孩多好啊，想的都是我的事情，已经要把生命融合到我胡大发身上了。我就是再辛苦、再累，也不能辜负她的心。胡大发在自己心中继续给自己打气，可是就怕自己的皮囊不行，反复加压打气会爆掉。人，知道努力就好，按照自己不同的状况，压力要调整好，否则，志向会成为负担。 “你好！来电话啦！”胡大发的手机很少会响，以至于拉着秋阳笑话起来这个铃声，找寻了半天，才知道是自己设置的这么萌的铃声，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感觉不是很陌生，才在对方挂断之前接了起来。 一百三十五 拆迁 “喂！你好！您是！”胡大发是真不知道是谁，也就不会避讳秋阳在身旁，“哦！师父啊！怎么了，哦，有事啊！行，您说，今天还是明天，行，明天晚上，我下班后过去，没问题！好的，一定一定！” “哪个师父啊？”秋阳听得糊里糊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就是在小‘花’园教我学武术的师父，姓仇，你忘了，就那次，我喝多了，过年之前那次，然后晚上回家，你在楼道里等我那次！”胡大发解释着、提醒着，说道最后，声音变小了，双手拉过红着脸的秋阳，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双眼透出红亮的光芒，仿佛用眼神就将秋阳融化。 “别闹了，大发！”秋阳害羞的别过脸，生怕胡大发会在大街上做出不雅的举动，万一再被同事们看见，那可是丢死人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秋阳已经把脸侧过去了，那不正好亲亲嘛！胡大发四下张望了一下，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快第二天了，街面上很安静，为了明天的工作，都已经安歇了，只有这些服务业的人，刚刚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回走。趁着没人，胡大发在秋阳的脸上仔细的、稳稳当当的亲了几下，并用鼻子细细的闻着秋阳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享受着秋阳身体的质感和体温。 当胡大发想用嘴‘唇’触碰秋阳的嘴‘唇’时，得到了‘激’烈的反应，“别这样，这样不行的！”同时，用力的推开了胡大发。“别闹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赶紧回去吧！”说着走到前面，用力的牵扯着胡大发，走向宿舍。 仇师傅家要拆迁了，本来可以在早上说的，但是仇彪上夜班，早上回不来，仇晓玲上班很远，很早就起‘床’要挤车赶公‘交’，所以，只有晚上能凑齐。胡大发本是外人，不太应该让他听这些的，但是仇彪说，胡大发的饭庄里经常能够听到一些有钱人甚至是做房地产的老板的言论，说不定会有些消息，所以，仇师傅才给胡大发打了一个电话，其实只想打探一下相关的政策而已。 “师父，睡了吗？我啊，胡大发！”胡大发借了一辆自行车，这样还能快点，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是蔡姐锁‘门’，自己能稍微早走一会儿。 “来了！别敲‘门’了！”仇大龙的脚步声是坚实有力的，腾腾的走出屋，“哗啦一声把街‘门’打开了！” “大龙，师父呢！”胡大发推着自行车，闪身进了院子，仇大龙只是把街‘门’虚掩上了，并没有锁上。屋里有四个练武的，这可是一个相当强大的阵容，难道还怕捣‘乱’的吗？ “大发来了，来，进屋，先喝点水！”仇师傅站起身，招呼了一声，又坐下来，斟茶倒水自然有仇彪和仇晓玲来做。 “嗳！谢谢师父！”胡大发从仇彪手里接过水杯，用目光表示了感谢。“师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您再给说说，早上您讲的，没有包括他们的意见吧！” “恩！咱们这里住的是单位的房子！现在要拆迁了，按照户口本上的人口情况，我，大龙，还有晓玲，彪子那时候还小，他妈又生病了，我就没去办什么正规手续，把这事耽误了，这不就差出一个人的户口吗！”仇师傅顿了一下，因为这个事情，到现在了，会牵扯出很多搞不清楚的事情，越积越麻烦，如今算是尝到苦果了。 “如果只按照三个人的户口，我们的面积很小，最多给个两居室，不可能再多了，可是这么多人口，别说两居室，再多加一个两居，也就那个样吧！”仇师傅叹了口气，对于三个孩子来说，亲与爱是一样的，都希望留下一些东西给他们，但是能力所限，能够留下的，也就是微乎其微了。 “爸！我是您的‘女’儿，早晚要嫁出去的，我不要房子，你给大哥留着就行了，我找个有房子的不就行了！”仇晓玲低着头，首先表态。胡大发虽然没有看到仇晓玲的正脸，但是知道，她的心情也是极其不好。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怪这个父亲，自打仇大龙的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一个人养活三个孩子，真的很辛苦，现在，能给家里省些心当然是最好的。至于自己，也无需多想了。 “爸，我也没事，不行，明年您退休，我去您那里接班，我不就正式工了吗，怎么着也得给我分个宿舍吧！我不就有地方住了吗？对吧，没事的！”仇彪嘻嘻哈哈的表态。 “呸，你以为现在还能接班啊！就算是厂长书记同意了，也得考察学历，至少得大专，你这初中毕业，接个屁班！”仇师傅本来还想唠叨几句诸如，小时候不好好学习，现在后悔的话，但是，这些事情都过去多年了，念叨出来，一点意思都没有，更没有用，索‘性’不说了。 “爸！我也没事，人家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她家是拆迁富，家里有房有车又有钱，我直接睡她家去不就行了，没事的，您放心，再说了，咱们不走，他们还能怎么着啊，强拆啊？借他两胆儿！”说着，仇大龙捏了捏拳头，抖了抖‘胸’肌。 “滚，你这浑球，你还想跟人家打架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能这么干啊！不给你那么多房子，你就跟人家打架啊！瞎胡闹！”仇师傅狠狠的瞪了仇大龙一眼，嘴上连喊带骂。 “得，我错了，您说怎么办吧！”仇大龙并不服气，小声说着：“其实拆迁的这帮人，我都见过，都是流氓！哼！不给我住的地方，他们就别想好好过日子！”说这话，捏着响指，思忖着怎么收拾这几块料。 “大发，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了！我听你说过，你们饭庄经常来些有钱人去吃饭啊，你帮我长一耳朵，探听一下，如果有什么‘门’道，给我通个信，还有就是，你觉得大龙的打打杀杀的办法，行不行！能不能这么干。”仇师傅一辈子老实工人，真没有经历过拆迁的事情，原本认为给厂子工作，就应该有住的地方，可是老了老了，竟然还要和拆迁公司搞到一起。 一百三十六 软求 “对！就是当钉子户，说白了就是这个意思，我听说，有的地方，那个钉子户厉害啊，一呆就是好几年啊，不给钱、不给房，就是不走了！”仇彪也接过话茬，绘声绘‘色’的讲起来日常听见的。,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要是当钉子户，咱家可是最牛的了，爹您甭管，我和龙哥挑他们足够了。” “住嘴！”仇师傅是单位的员工，为了一个拆迁的事情，还要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了。“你们先听听大发的意见！行吗？人家大老远过来，还没说话呢，就听你们的了！大发，你给说说！这事，怎么‘弄’好点！”说着，语气转低，向着胡大发征询意见。 原来是这样的，一家子的意见无法统一，按照最开始的想法，大家都没有地方住，肯定是亏的，因为只有仇师傅算是单位员工，分房子，也就一套房，其他的子‘女’未必能够享受到任何政策。要是想当钉子户，倒是简单了，不予理睬也就是了，可是当了钉子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这可真是难题啊！但是仇师傅为什么找自己问呢？还是很看重自己的意见的啊！可是自己年龄比大龙小好多啊，自己的意见可能还很嫩的，万一说错了，可是人家的大事啊！ 不过，被人尊重的感觉真好。胡大发的脊背感觉伸直了，整理了一下思路，正‘色’开讲。 “我觉得，按照大龙的看法，这些拆迁公司的，应该把这里的人、事，几乎所有的可能，都已经‘摸’透了。”说着转头看了一眼仇大龙，“对吧！” 得到仇大龙肯定的点头之后，继续说道：“人家肯定知道咱家的情况，师傅您，还有大龙哥，彪子，什么能耐都明白，所以…….”胡大发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大家的情况，都在等着他的下文时候，缓缓的说道。 “硬来不行！只会更麻烦！只能智取！争取利益最大化！” “智取？还威虎山呢！”仇大龙不屑的说。 “利益最大化！？问题是怎么办啊，我们也知道利益最大化，可是，要人没人，要户口都没有户口，这怎么智取啊！”仇晓玲学的是财务，算是这一家子里面的明白人，至少这个提法还是很新颖的。 “恩！继续说！”既然家里学历最高的人都说话了，仇师傅也来了兴致，先不用打听什么消息了，就先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既然我们在人家那里‘露’底了，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刚说到这里，仇大龙好像听出什么了，直接嚷嚷道。 “对啊！人家知道了，咱就跟他练呗，明天我就找我那几个哥们儿去，天天蹲守，见一个收拾一个！我看他……” 在众人的目视下，仇大龙慢慢的觉得自己说的可能不对，渐渐的止住了声音，狐疑的看着胡大发，难道说，我理解错了？ “我觉得，应该来软的！”胡大发肯定的说。 “什么？软的？”仇大龙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珠子都瞪圆了，作势叉腰，那样子相当可怕。 “软？怎么叫软啊？咱们怎么来啊？”仇彪不太明白。这句问话，同样反映出仇晓玲和仇师傅的心里话。 “师傅啊！我觉得是这样。咱们没有必要，也绝对不能和人家硬碰硬，虽然咱们现在不怕，但是人家开发商可是有政fǔ在后面呢，再不成，人家强拆你啊！”胡大发虽然不想说出政fǔ这两个字，这会很容易想起之前的生活。 “咱们直接上软的，就是讲困难吧！咱们至少得有个心理预期，需要多少房子和最少给咱们多少房子，这之间的差距，不是靠拳头能够得到的，我觉得应该靠软的，或者说，求-----来，才能得到！” “什么？求他们！就这帮孙子，都跟土匪似的，让我去求他们，不可能！”仇大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啊，这怎么求啊！这帮人可坏了！”仇彪也表示出相同的意见。 “最好是能分到一个两居，两个一居。这是最完美的结果，但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只能给一个两居，最多，是一个三居，再好一点，也就是一个两居，一个一居！不可能多出来了。因为咱们的面积就那么大，户口就这三个，没法子！”仇晓玲已经明白胡大发的意思，直接先把心里预期说出来了。 “恩，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因为户口本上只有三个人，而在单位的户籍，只有我一个人，最多照顾我，给个两居室，因为晓玲，可能再加一点，最多也就三居室，这住起来，紧紧巴巴的啊！”仇师傅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完，已经在反思以前的失误了。差一点啊，如果先把大龙‘弄’到自己单位去，可不就两个人了，至少能拆开住吧，现在人家最多给你一套房，还得看人家的眼‘色’，求厂里，求开发商或者拆迁的人。“唉！” “师傅啊！您也别急，这个不是一天的事，咱们先接触他们吧，找个相对好说话的，咱就摆困难去，就说没法住啊，再怎么着，再开发，那也得让老百姓有住的地方吧，谁也不能说，你们住大街上去吧！您说对吗？”胡大发循循善‘诱’，怕师傅不明白，继续‘揉’碎了讲：“我觉得，好好说，或者找他们人，咱们装可怜去，求同情，咱们得感恩戴德的，说政策好，但是政策再好，也得体谅老百姓的难处不是，任谁手指缝一松，咱们要个两套房，不就比那个合适了吗？一个两居室，一个一居室，那也比一个三居室强吧！” “如果硬来，人家按照政策，就给你一个两居室，谁也没招，这样呢，咱们把其他的办法先藏起来，咱就来个软求，我不相信，他们还能把您这么大岁数的人给推出去啊，真让住大街上吗？而且，软求这个办法必须坚决执行，绝不能‘露’出来，咱们还有后手，还有硬的来，他们再坏，也不能欺负老实人，这是国家政策所不允许的，同时也能让别的拆迁户看看，他们欺负我们老实，不给我们住房，老百姓有困难，他们不帮忙还来硬的，别人看了，那就只能来硬的跟拆迁的干仗了，这样的话，拆迁公司的工作不就不好办了吗？您说，对吗？”胡大发把问题剖析的很细致，生怕自己师父这家人会犯糊涂，真要来硬的，会很麻烦。“并且，他们做的本身就是危房改造，如果不理我们，那不就有违他们的初衷了吗？” 一百三十七 叮嘱 “对，我同意！”仇晓玲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意见。。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恩，好，我看行，至少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仇师傅再三思考，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也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了仇彪。 “我！”仇彪左顾右盼了一下，低下了头，“爹，我听您的，你说奔东，我就奔东。” “我啊！我装不出来这个伤心的样子！我不行！”仇大龙直接摇头。也是，那么壮实的样子，怎么去装可怜呢！谁信啊！ “也不是装伤心，咱家人都好好的，咱就是……”胡大发看着仇大龙的身形，那个气势，“咱就把声音放小了，说话曼声细气的，用商量的口气，不能高声说话，别趾高气扬的，低下点头，陪着笑脸，把他们当亲戚、当亲人就行了。就算是伤心，也得是想着是他们家出殡才行，咱们就是随礼去了。” “呵呵！哈哈！”这话说得仇彪和仇晓玲都笑出声来。 “恩，我看啊！就这么定了。这事我先去吧，我这老脸不要了，唉！为了房子，咱就这么着了！”说着站起身，亲自拿起茶壶来，要给胡大发杯子里加点水。 “哎呦！师父，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来！”胡大发赶紧站起来，放下茶杯，抢过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上点水。这就算是圆满结束了吧！我也该回去了，这都够晚的了。胡大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 “没事，你坐下，还有个事呢！”仇师傅稳当的坐下，继续说道：“我听说，这里要拆迁的事，户口早就已经冻结了，但是政策里面有一条，因为结婚什么或者生孩子之类的事，这户口是可以上的。”仇师傅停了一下，好像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好说，但是已经到这份儿上，还能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大发，你在外面见得多，你看看有没有真心想结婚的，嫁人的，给你大龙哥找一个，最好能赶紧办事，赶上这个事，最好！” “啊！哦！”胡大发没想到的事，竟然是给仇大龙找媳‘妇’！ “爹啊！您这是干啥啊！我可不要啊！我自己找！”仇大龙很坚决，同时对着胡大发瞪着眼。按说这个师兄弟的关系，挤挤眼就行了，可是仇大龙更习惯使用瞪眼，也是个人喜好吧！ “什么？你还自己找，你都多大了，你要是早结婚，我这都抱上孙子了，今天这事也好解决了，至少能多出一套房来。”说着，仇师傅的声音也加大了。 “师傅，您看这样成不成，我先把这事记下，有合适的，我肯定给师兄想着，然后您再做做他的工作。这结婚的事，也是大事，可不是一拍脑‘门’的事啊，怎么也得见见，聊聊吧！您说呢！”胡大发已经想回去了，赶紧删繁就简吧！要不就听他们爷两儿吵架，估计就得半个小时。 “爹啊！我也得赶紧上班去了，这就快来不及了！”仇彪也站起身。 “好吧！你去上班，大发你也早点回去，也该休息了。晓玲明天也得上班呢，回头我去想想办法，再合计一下！恩，散了吧！”仇师傅疲累的挥挥手，对于这个既‘操’心又费脑子的活，真的受够了。 自打定下来用软求的办法，仇师傅的气势已经明显弱了。要说硬来，不论自己还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能找到不少的帮手，那时候，这个家就是一个堡垒，铁壁铜墙的堡垒。但是现在的方法是来软的，之前想到的，全都不管用了。自己的也像慢撒气的气球，整个人都萎顿了下来。 胡大发看出问题所在了，不行啊，这样的话，人家一‘激’，咱们就得‘露’陷啊。胡大发已经推上自行车了，又中止了脚步。 “师父啊！我得跟您再多说两句！您可别嫌弃我啰嗦啊！”胡大发腆着笑脸说，就算惹师父不高兴，我也得把这话说前面，不然的话，这个计划执行的不坚决，被人家看出来了，最后肯定这一家子人会埋怨我的。 “恩！行，你说！”仇师傅对于胡大发的小脑子瓜还是比较叹服的，至少说的都在理上。 “师父，我看您的气势，就这样去找他们不行啊！您得从内而外，发自内心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或者好朋友才行。但是我看您这个样子，还是想着最后不行，咱再来硬的呢！这样的话，他们都不是善茬，随口一‘激’您，您不就……”胡大发没有说完，留下了相当大的想象余地。 “我还得发自内心的？还得从内而外的？”仇师傅是个粗人，这个确实比拳经剑诀难理解很多。仇师傅边说边用双手比划着，体会着演员的艰辛。 “对啊！咱们不就是要演这出戏吗！就算他们不信，或者早就看出来了，可咱们就是不动气，咱们就来软的，跟他们摆困难，希望政fǔ或者领导给与关照，帮扶困难群众啊！只有这样，才行！”胡大发又把刚才的问题细致的剖析了一遍，尤其是其中的要点和重点，可是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否则，适得其反。希望这次师父是真的懂了。 “好吧！我再体会一下。嗳，大发啊，你回去小心点啊！慢点骑！”仇师傅把胡大发送出‘门’，又目送着仇彪也出了‘门’，才走回屋，皱着眉头琢磨着如何演好这个角‘色’。 拆迁！因为这两个字，造就了多少千万富翁，造就了多少地产巨子，造就了多少贪官污吏。现在需要在‘门’上贴一个字表示富裕，那这个字就是“拆”。有因为家里穷而找不到媳‘妇’的男人们，去租个平房吧！只要在外墙上写个“拆”，基本上能把‘女’朋友先变成媳‘妇’。 房产！又惹出多少夫妻离婚，长幼无序，家庭矛盾，苦乐悲欢。一家子都要‘蒙’面上法庭，上电视台，就想为了一平米、一间房、一份房产，抛去了几十年的亲兄热弟，扔掉几十年的感情，甚至断绝血缘关系。 太可怕了！有些疯狂了！ 胡大发中午休息时，可以看看电视，想着平时看到的一些电视节目，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喟叹。这也算是还没有拿到房子呢，这家人还算是团结一心，但是要是知道就这个小房子也能值个百八十万，这一家子会不会也像电视上那些人家一样，大打出手啊！如果以后真的能分配一两套房子，兄弟三个，会不会因为这点房子对簿公堂呢！ 一百三十八 路遇 胡大发暗自责怪自己想的太多了。人家的钱、人家的房，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就是帮个忙而已，希望他们一切都能顺利渡过吧！“要是我家也能赶上拆迁！哎呦，那也是不少钱呢！我家也是七八间房呢！怎么着，也得分我两套楼房吧，再给个几百万！嘿嘿！美了！”胡大发开始幻想自己家的房子来了。但是考虑到自己家的位置，离着公路、村镇中心实在是有点远啊，估计二十年之内，不会拆到那里了。唉！ 夏天的夜晚和快过年的时候相近，对于商家来说是最好挣钱的时间段。路边的小摊烤着串、煮着麻辣烫、男男‘女’‘女’、吆五喝六，当然这里少不了‘花’‘毛’、啤酒、麻辣味道和孜然味道。‘混’杂在一起，让男‘女’们乐此不疲。 胡大发平时和秋阳在饭庄吃饭，一般也得十点多才能吃，所以看到路边这些东西，虽说味道还不错，但是肚子刚吃饱，那是真没有地方了，所以真的没仔细看过。今天出来早了，没吃上晚饭呢，闻着这路边的美食味道，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老板，来五个串、五个筋，两个烤馒头片，一瓶啤酒！”胡大发‘摸’出五十块钱，出‘门’就没想多带钱，怎么也得会过日子了。报完餐，就拉了一把小马扎，坐在一个空桌边了。 “得嘞！马上就好啊！”老板烤串烤的汗流浃背，指挥着自己老婆，“嗳！给这位兄弟来瓶凉啤酒！” 胡大发喝了一口啤酒，开始四下观察这几桌的环境来了。这个摊，就是一个路边棚子，早上有早点，中午有盒饭，晚上有烧烤，可是这三档属于不同的三‘波’人，房东可是真会做生意啊！ 胡大发吃着馒头夹烤串，就着啤酒，舒展了一下‘腿’，一不小心，正好旁边两位过客，“哎呦，对不住啊！没蹭脏了吧！”胡大发连忙道歉。 “没事！”一个长发棕红‘色’头发的高个子美‘女’，侧对着胡大发，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黑‘色’丝袜只是有一点脏污。反正已经下班了，无所谓了。“你这有人吗？” 胡大发四下看了一眼，确实没有空位了，也就这里方便点，就他一个人，连忙说：“没人，你坐吧！”说着下意识的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哦，谢谢啊！”但是美‘女’并没有直接坐下，长身向着另一边喊着：“芸儿，来这边吧，这还能坐呢，拼一桌得了！” 胡大发并没有向着那个方向看，能看到的，不论什么时候，都会看得到，不能看的，千万别看。就像等人一样，可以等的，总会到来，不能等的，那就真的别等了。 对面坐下的美‘女’就是刚才剐蹭了一下的，左手坐下的是一个黑头发的美‘女’。都是美‘女’，而且身材很好，或者说非常出‘色’，刚才坐下之前，胡大发头没抬，但是已经用余光看出来了，对面的‘女’孩真的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了，左边的美‘女’也得有一米六多，而且还穿着高跟鞋，这要是站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底气了。而且穿的衣服都是那么‘精’致漂亮，再加上画着妆，一眼看过去，还真没看出年纪来，估计比自己大，肯定也比秋阳大，可是这打扮起来，真比秋阳漂亮不少啊！不知道卸了妆会如何！ 胡大发继续低着头吃喝着，听着她们要了点麻辣烫，两瓶啤酒，就开始聊天等待了。一开始还是小声慢语，后来竟然声音提高，直接冲进胡大发的耳朵，也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工种了。 “嗳！你说今天那个客人，咋那么抠呢，陪丫两个小时，给个小费还哆哆嗦嗦的，还能不能成了！” “老头吧！咳，都那样！岁数大了，没底气了，带走你也不是，不带走你，也不想亏了、赔了，可不就开始琢磨、哆嗦了呗！” “可是开始的时候也‘挺’能折腾的啊！这个那个的！我还以为遇到真大款了呢！原来是个假的！哈哈哈哈！”言语实在，抬头看了对面的胡大发，一脸稚气，虽然还在低头咬串，但是这么直接的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最终，自己笑了起来。“别说了，吃吧！” “‘花’姐啊！我想换地方了！这地方，估计没啥希望了！真不咋地！”侧面的黑头发边吃边说。 “干嘛啊！又换啊，这三个月都换六个店了” “没钱啊！来的都是穷鬼。”稍微一顿，接着说道：“我之前的一个姐们儿，上次给我打电话了，说她那里有钱人多，还能包月呢，直接跟着走了，先打款，然后回来收钱，所有费用都他们出，你说，这活行吗？” “啊！包月啊，这不是把你卖了啊！”棕头发的高个美‘女’稍微带着点北方口音，转头看着黑头发，提醒着。“主要是安全不安全！” “那是和公司签合同的，又不是随便就能带走！先‘交’钱，然后才出去的。再说，你在这里，不是也得出去吗！天天换，一个样，那种方式我觉得好点，不就陪一个人吗，一个月。反正就那点事，我觉得值！” 胡大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这两位还真不搂着说话，直接就把想法说完了，怎么着，也得用点行话吧，有没有专业术语啊，或者切口，你们这么聊天，我这怎么吃饭啊！ 胡大发抬起头，用极快的速度扫了这两位‘女’神一眼。美‘女’、确实是美‘女’，就是话糙点，要是他们能体会到胡大发的苦心，能在这一眼之后，停住也行，可是人家肯定是经常来这边吃夜宵，这种聊天风格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了，让人家改改，恐怕也难了。 胡大发看出来了，这么晚还要吃点东西的人，确实都是不太成正常的职业了。路边摊，许你吃，就许别人吃，许你说话，就许别人聊天。胡大发无奈的看了看四下，这些食客里面，有快递员、出租车司机、陪酒小妹、夜班归来的，当然还有胡大发这样的，办事回来的。 这些人，各聊各的，南腔北调，也是一场风景。没有接触过这些人的时候，还真的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些陌生，深入了解一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胡大发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才能从这些人的聊天中，窥视一二。 一百三十九 回家 “老板！结账！”胡大发和这两个美‘女’差不多前后脚喊了老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零↑九△小↓說△網总算能分开了，胡大发伸了一下腰，顺道和这位高个美‘女’比量了一下个头，在高跟鞋的衬托下，真比自己高啊！身材……真好，就差喷鼻血了！胡大发赶紧低下头，回家吧！人家看不上咱们这样的，要钱没钱、要个头没个头、要帅气没脸蛋，就是一个穷光蛋啊，看到眼里一点用没有。拜拜了，明天也不见了，省得闹心。 这里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留恋的，除了美‘女’可以看看。只不过胡大发也不会天天为了看美‘女’而多‘花’点额外的钱来这吃夜宵的，现在的钱，身上所有的钱都得为了娶媳‘妇’做准备。 今天晚上，秋阳没有等着胡大发。当胡大发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时，顺手掏出了手机，扫了一眼，只看到秋阳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说是累了，先睡觉了。那时候，胡大发正在路上畅想自己家的拆迁计划呢！早点睡吧！ 之前，胡大发回家的心情是欣喜的、兴奋的，可是现在回去，却带着几分惆怅，回去想想办法，找点钱啊！可是这话怎么和姥姥提呢？姥姥把自己养活这么大已经不易了，自己娶媳‘妇’，还得让老人‘操’心。 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也就一万多一点儿，一年多的工钱，加上过年时候的奖金、平时的奖励，除去孝敬姥姥的，就剩下这些了。娶媳‘妇’总不能向别人借钱吧，更不能向秋阳提这个事吧！这次回家，只是说想看看姥姥，可真没有说是回来找钱的。 趁着秋阳去洗刷碗筷的时候，胡大发轻声的在姥姥耳边说了一句：“姥姥，年底我想去秋阳家一趟，把我们的事定下来，您看行吗？” 姥姥抬起眼，掩饰不住的高兴，眼睛内湿润了，显得流光溢彩，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似的，“好，好啊！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稍微停了一下，好像也明白了胡大发现在的难处，“大发，拉我起来！” 胡大发赶紧走到身侧，从腋下‘抽’了一把姥姥，好让她老人家更容易站起身，感觉手里轻松了很多，姥姥身体也轻快了，收到了好消息了呗。胡大发隐隐的感觉到了姥姥要做什么，但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家底到底有多少。 姥姥进了里屋，向胡大发招着手，胡大发收到召唤，才跟了进去。姥姥住的屋里，大发一般不进去，怕把屋里收拾‘乱’了，姥姥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姥姥侧身坐上‘床’，从‘床’头‘抽’过自己的小枕头，打侧面拉着紧缝的枕头边缘，用力的拉扯了一把，“刺啦！”姥姥把枕头撕开了一个口子。 “姥姥，您这是干嘛啊？”胡大发进前几步，想拦着点，可是看见姥姥正笑着向他摆手，“过来，你看！”姥姥笑眯眯的向胡大发摆着从枕头里掏出来的两张存单，红彤彤的颜‘色’，和普通的单据时不一样的。 “姥姥，这是什么啊？”胡大发走到跟前，也侧身坐在‘床’边。 “这是你妈，前几年啊从国外回来了两次，然后平时也给我寄点生活费，我都给你留着呢，我也想，让你赶紧成家，省得到处生事。你之前出了事，我都怕我赶不上这天了，呵呵！”姥姥有些伤心的抹了一把眼睛，“万幸啊，你还知道能学好，秋阳这姑娘不错，能干活，身子骨也好，肯定能生养，呵呵！你们就抓紧吧！要是还不够，我去想办法！”姥姥决定了似的，一拍大‘腿’。 “办法？”胡大发暗自沉思，自己结婚根本就不想用姥姥的钱，可是自己的钱根本不够啊，既然是自己亲妈给的，那就用吧！胡大发低头看了一眼两张单据，每张有个四五千，都是美元的存单，最近的一笔，也是两三年之前了。最近美元又走低了，不知道会不会亏很多，自己在饭庄工作有些好处，就是各路的信息大集合，每桌吃饭喝酒的客人都会有很多新鲜的话题，胡大发在旁边服务的时候，稍有闲暇，就会用心的听几句，也幸亏自己的记‘性’很好，过耳不忘，人又勤奋，能在自己闲暇的时候，对于听到的进行自己的分析，就这样偷听着这些知识，也是收获良多。 “一万美元，也得有个六七万人民币吧！虽说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了，我这辛苦一年，挣的钱，也就是两三万而已啊！”胡大发心里盘算着，抬头看了看屋里的状况，知道这几万块钱重新收拾一下房子，恐怕买砖备料都不够啊！就算加上自己的，再去找点借点，也就十万上下，呵呵，这可是天差地别了，和人家有钱的比，还不够一个彩礼钱呢！ 胡大发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了，竟然从额头上出现了细微的汗珠。知子莫若母，母亲不在身边，姥姥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是从小带大的呢！ “大发，怎么了，还是不够啊！”姥姥轻声的问，想趁着秋阳没有进来之前，把这事情赶紧解决了。 “恩！姥姥，要是重新‘弄’房子，估计，真悬！”胡大发并不想让姥姥着急，但是实话也得说，毕竟眼前的亲人就这一个。告诉姥姥，也是尊重，但是胡大发不会让姥姥为了钱而‘操’心的。 “没事，姥姥有办法，我去找点钱！”姥姥竟然笑眯眯的宽慰起胡大发来了，这点令大发很是错愕。 “您？您去哪里找钱啊！您就那点养老金，吃饭看病吃‘药’就差不多了，您可别给我攒钱啊，您得注意身体，不然以后谁给我们看孙子啊！”胡大发说着，傻兮兮的看着姥姥乐着。 “呵呵，这小子。”姥姥爱惜的拍打了胡大发的脑袋一下，“姥姥自有办法，而且，应该没有问题的。你就先算算，大概还得需要多少，回头我想想办法！”姥姥仍然神秘的笑着，好像真有什么办法似的。 “大发，姥姥，碗刷完了，你们怎么跑里屋去了？”秋阳在外屋喝着水，一边向着里屋的两人说着。 一百四十 找钱 “恩，没事，我给姥姥看看还有没有‘药’，是不是该开点什么了！”有时候胡大发都佩服自己的机智，这小谎话怎么张嘴就来呢，任谁都没有什么办法识破的，难道我应该去拜在吴叔的‘门’下吗？虽然是偶然想到，但是胡大发还是确定了，要第二次去吴叔的公司，登‘门’拜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就算没钱，也得让他老人家给我出个主意啊，我还能干点什么啊，现在是真缺钱啊！没钱，怎么结婚啊！ 和秋阳返回饭庄的路上，胡大发几乎是没怎么说话的，沉默了一路，秋阳也有点累了，昏昏‘欲’睡的样子，两个人一样的没有‘精’神，只是原因各不相同。 “我还能干点什么呢？没学历、没技术、没人脉、没好爹……我没的东西太多了吧！咋都让我没了，谁有富余，匀我一点儿行吗？随便哪一项都行啊！最好匀给我一个好爹，好叔叔也行的啊！那就省下太多的心了！”胡大发脑子不停地转着，突然想到姥姥会去找谁了。她应该是去找那个不要我的爹吧！ 自从胡大发的父母离婚，母亲就出国了，很少回来，甚至很少有信，真不知道她在国外忙什么，如果自己真的结婚，她能回来吗？至于那个爹，虽然养了自己两年，但是由于自己的顽劣，又有了新老婆和新儿子，对于这个顽劣不堪的大儿子，早早的失去了耐‘性’。零↑九△小↓說△網要不怎么把自己丢到姥姥家而不顾呢！按说自己也是胡家的骨血吧，就那样不要自己了。唉！至于自己要结婚的事情，他要是知道了，可能会来，可能会给点钱，但是缺口太大了吧，真要十万？翻盖、装修房子肯定是够了，彩礼钱也差不多了，那就把眼前的关口渡过了，可是，十万啊！不是小数目吧，他能背着自己的媳‘妇’，一下子给出这么多钱吗？ “难道是找表舅去借？据说他们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家啊，都在务农，哪有这么多闲钱啊，看姥姥那样踌躇满志，估计不会麻烦他们。那还能找谁呢？”胡大发一直猜不透姥姥会找谁借钱，最后也只能不想了，只是在算计，最终要多少钱，真要十万，也许差不多了。 “大发，该下车了，你怎么睁着眼睡觉啊，都差点坐过站。师傅，等一下，下车！”秋阳拉起胡大发，向着司乘人员打着招呼，刷卡下了车。 经过反复的思考，胡大发还是决定在最近，再去一趟吴叔的公司，倒是要看看，能不能搞点钱来。其他的办法，还真没有！ 当胡大发刚要推开七家公司的联合体大‘门’的时候，王婷----漂亮的‘女’前台已经站起身了，这样的礼遇是胡大发没有接受过的，“胡先生，您还是找吴总吧！”说着，带着微笑‘露’出四颗牙齿。 “呃！对！”胡大发没有被人称作先生过，这真是第一次，有种被推上高台的感觉，当先生的感觉真好啊，原来我也可以成为先生。 男人还是需要被尊重、被看得起的。胡大发赶紧抬起头，‘挺’起‘胸’，面‘露’窘迫的微笑，跟着王婷走进这家联合公司。胡大发自己也觉得不太自然了，趁着没人注意，用双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 “今天来了不少人啊！”胡大发轻轻地问，总也得找点稍微高端点的问题开聊吧。 “是啊，今天有三个老板在呢！”王婷回头，又是一个微笑。 胡大发是午饭都没吃，在已经没有多少客人的时候，和蔡姐说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出来。出来之前还是和后厨的杨大厨说了一句，给自己留着点饭吧。胡大发既不想在外面‘花’钱吃饭，又不想再继续享用吴叔那里的办公大餐，那就只有到这里，办完事赶紧回去。后厨有微‘波’炉，杨大厨还真给面子，直接从后面的菜品里，多夹了几块‘肉’，放进了微‘波’炉，顺道跟小王‘交’代了一句。 这就是规则，潜规则。就算是你经常去一家餐馆，就算是同一个厨师给你做，最终的菜量大小也是不同的，只不过并不都是这种情况而已。 “吴总，胡先生找您！”王婷敲敲‘门’，轻轻的推开一道缝，右手一摆，示意胡大发可以进去了。 今天正巧，吴叔、熊叔都在，正好一次全面拜访了。胡大发人还在外面，就从‘门’缝那里看到了两位叔叔正在喝茶聊天。吴叔歪歪斜斜的仰躺在沙发的一角上，凸显着明显瘦了下去的肚子，光光的脑壳好像被夹在了肩膀上。熊叔还算正常，歪着身子，点着烟，翘着二郎‘腿’，正和吴叔聊天。 “熊叔、吴叔！我来看你们来了！”胡大发最终还是把熊叔放在前面了，毕竟是本‘门’中的人，又是教导自己时间最长的，所有的手上功夫，都是熊叔所赐。 “呦，大发啊！来，进来坐！”吴叔身不动膀不摇，仍然保持着那个样子，只是向着胡大发招招手而已，好像吃饱了就要发困，正在酝酿午休呢！ “嗳！大发啊！快来，进来，自己搬凳子坐，那个小王啊，你给我们加点茶叶，从新沏一壶。”熊叔毕竟是‘门’里人，稍微正了一下身子，指着边上的一把椅子，又指引着王婷，给换一壶茶。 “嗳！”胡大发痛快的答应着，自己搬着椅子，坐到了茶几的旁边。直到此时，吴叔才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搓’‘揉’了一把光亮的脑壳，把茶杯中的茶水又喝了一口，好像才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三人都是深沉的人，互相对视着，并没有说话，直到王婷把新的茶水端来，静静的退了出去，才开始了下一段盘道。 “大发，最近怎么样啊？”熊叔看着胡大发端起茶壶，先给吴叔倒上水，再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先开始发问了。 “恩，还行吧！凑合过着呢！”胡大发边倒水，边应和。对于自己的工作，还真不想说的太清楚。“您这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熊叔一边端茶杯，一边又开始从眼眶下方翻起眼睛看着胡大发。都是‘门’里人，这样的沟通方式相当少见。类似普通人之间的握手，警察之间的敬礼一样。 一百四十一 摸底 “啊？！”胡大发看了一眼吴叔，又转回头看着熊叔，“您这不是开公司吗？也得有点效益不是！还能…….”胡大发等待着两位老炮儿叔叔的搭话，可是等了半分钟，愣是没人接，自己还不好意思往下说了，总不能说是坐吃山空吧！ 胡大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自己没有‘交’代来意呢，这就开始审人家了，这可不是瞎聊啊！对面这是什么人啊？一个眼神，就能泄‘露’心底无数的秘密。。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可是这个突破点从何开始呢？先问吴叔？不行，这位大仙估计从刚才那句话就能联想起来，上次那个盖饭午餐了。不行！沉‘吟’中，胡大发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一句话就破题了。 “吴叔，熊叔！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怎么能找点钱‘花’，缺钱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实话实说，只要你认为对方是你信得过的人，就少动点心眼，多讲点实话。 “呵呵！”“呵呵，恩！”两位老头终于听明白了，早说就好了，瞎扯闲篇儿干啥，谁还不知道谁啊？ “找钱啊！”吴叔已经神志清醒了，开始正式盘道。“项目还在酝酿中，这是大项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我们也想加快速度，不过，现在还是有些关节没有打通，不太好办啊！至于现钱啊！呵呵！不好办啊！”吴叔说的有些隐晦，但是以胡大发的经验，已经明了。零↑九△小↓說△網这是没钱的意思，自己都没有呢，更不用说你了。顺道也把上次说的项目给遮盖住了。 “你不是有工作嘛？怎么缺钱了？”熊叔的问题更加直接，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你是在饭庄工作啊，应该有吃有住的了，缺钱能缺什么钱啊？胡大发还没接上话，熊叔已经反应过来了，“大发，你是要有喜事啊？”说着，脸上仍然一丝高兴劲都没有，直勾勾的盯着胡大发看。 “嗳！”吴叔拉了一个长长的哈哈，顺道用手拍了拍熊叔的手臂，这意思明显不过，你应该能想到的，或者你应该能早点儿想清楚的。 “是！”胡大发微微低下头，用着小偷们的常用姿态，但是眼角却向上翻，注意着两位叔叔的表情。 “缺多少？”熊叔的问话很给力，直接说数目就行了，其他的过程简单一些，别扯远了就好。 “我估算了一下，至少得十万！”胡大发没说谎，也没有再多报点，万一碰到一个打折的叔叔呢，再给打个五折，不过就现在这个数字来讲，打五折也行，只要有钱。 胡大发仍然观察着两个人的反应。两位叔叔前后脚的转过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信息是需要相当长时间的相识，才能解读出来的，就像多年的夫妻，一个眼神、一个抬手，都会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做什么。胡大发看见了，也是等于白搭。 “倒是也不算太多啊！”吴叔大大咧咧的轻声说道，“现在娶个媳‘妇’，可不得‘花’个几十万啊！这点钱，恩！没多说！”最终，吴叔只给定了个‘性’，其他的没了，也不说有没有，也不说借不借，只是在‘精’神层面给予了支持和简单的分析。 相比吴叔，熊叔给予的要实在些了，“大发，这钱，没有！” “哦！”胡大发有些意料之中，找两个穷鬼张口借钱，你说能有好事吗？肯定得被撅回来的。 “不过！”熊叔留下了半句话，没有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吴叔，在接到相关的信息之后，仍然停在那里，没有继续往下讲。 “没事，熊叔，您说说，给我一个建议也行啊！”胡大发就差给两位叔叔作揖行礼了。此行目的，未必是来真的借钱，自己也知道，这两位不是爱财的人，也不是抠‘门’的人，那是真没钱啊！最少，能给个方向，画个道道。 “大发，你也是‘门’里人，咱们也算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就给你说点实在的。你也别着急，也不能生气啊！”熊叔继续往下说，但是又停住了，等着胡大发的回应。 “行，您说，我听着呢！”胡大发点点头，示意明白那个意思了。 “你也是有手艺的人，就算是，洗手不干了，自己缺钱了，也得自己想办法吧！手上的活儿难道忘了吗？不就是那点事儿吗？难道说你还不信你师父的技术，有点担心，还是怎么想的？”熊叔点到为止，没有直接说让胡大发走回老路，但是已经处处点明了。都是明白人，还用那样说吗？ “呃！”胡大发应该说有些预感，能够猜到熊叔是想说什么，这次是直接听到了，还是感觉有些震惊，就像心里突然打起鼓来似的。一瞬间就回忆起前些日子去豪宅里面送餐时的情境，眼前的一‘抽’屉钞票，挥之不去啊！对于缺钱或者急于用钱的人，最好别让他们看见带有数字的纸票，绝对会做梦的。 在一个‘激’灵之后，胡大发咬了咬嘴‘唇’，“熊叔，我不想走回去，我师父也没有想让我走回去。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 胡大发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吴叔打断了。“老熊啊，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啊！大发这孩子就是想结婚，咱们没钱借他，也不能再把孩子往坑里推啊！后面是结婚，喜事啊！大发，别着急啊！钱，现在是真没有，但是事儿，我们帮你想着，明白不！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了！”说着，继续抚‘摸’着光秃的脑袋，最后竟然还摇晃起来了。 “咳！”熊叔叹了口气，看了胡大发一眼，轻声问道：“大发，打个比方啊！你别着急行吗？”熊叔探看着胡大发的表情，又停住了。 “行，您说！”胡大发知道，熊叔还是想探底，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有缓儿没缓儿了。但是胡大发不‘摸’底的是，这是要算自己一磅还是让自己单挑干事啊！ “假如，假如啊，假如这次不是因为结婚，而是你的家人，或者亲人等着做手术，等着输血，等着‘交’住院费……..你觉得，你还能这样冷静的坐着吗？”熊叔盯着胡大发的眼睛，一丝不错眼珠的看着，没有丝毫对于假设产生的不好意思，这是胡大发的必答题，不能逃避的。 一百四十二 假设 “啊！”这个假设如同重锤，直击胡大发的心理防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零↑九△小↓說△網秋阳和姥姥的分量，到底谁更重要呢？类似的问题还是很多的，比如老妈和媳‘妇’同时落水了，到底要先救那个呢？这几乎是考验夫妻的必答题了。 再比如：谁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让你在多位亲人中进行取舍一个，先离你而去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抉择，而最后留下人的到底是谁呢？是养大自己的姥姥，还是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 再比如：孔雀的悲哀！这个故事只是说明了一个道理，在我们的选择、取舍过程中，太多的考虑了别人对我们的付出，却很少考虑别人需要我们怎么样的付出。这是否也是一种自‘私’行为呢？思想、行为上的自‘私’！ 熊叔的一句问话，把胡大发问得哑口无言，呆愣了半晌，竟然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如何取舍呢？难道我就应该重‘操’旧业吗？难道只有重‘操’旧业才能娶到秋阳、如愿结婚吗？那么反过来的问题就是，你对秋阳的爱到底有多深，愿意为她做这些吗？而现实中，我们能够看到的是，很多人为了一点点目的，就丧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 猛然间，胡大发想起在狱中的时候，师父问的两个问题，其中一个就是：当‘女’人和金钱出现冲突的时候，如何取舍？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面对了，当初怎么没有问问师父应该怎么办呢？现在一切都得自己去想了。这可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心烦意‘乱’。 胡大发低声沉‘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析这个问题，就是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深奥。 “呵呵，你啊！就知道难为孩子！大发！”吴叔在旁边戳点了一下熊叔，继续呼叫着胡大发：“大发，别想了，这么想会走火入魔的！”说着，欠起身，拍了胡大发肩膀一下。 “啊！哦！”胡大发如在梦中，缓缓的回过神来。“吴叔、熊叔，这问题，太难了，我一时间回答不了啊！”胡大发‘摸’‘摸’头上的汗水，惭愧的说。 “恩！就这个问题来说啊，也难、也不难！”吴叔怀有深意的低声说，但是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吴叔，您的意思，我没有明白，您再解释一下吧！”胡大发有些哀求一样的眼神，只希望赶紧听到正确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不做这种事了，你就要坚定，知道吗？这事，没有底线可言，这是不可谈、不可违背的事情。明白吗？这样的假设不合理。”吴叔的声音拯救了胡大发，一下子把胡大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一个是钱，一个是人，不论是哪个人，都比钱重要。但是，这个假设不合理，记住，不要再想了，否则会毁了你自己的。” “是啊！大发，这只是个人生的题目，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对于想娶媳‘妇’的你来说，把媳‘妇’娶到家，你愿意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就对了，这是爱！但是，如果是拯救一个人的生命，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你就别想了。有机会，只要我们的项目有眉目了，我记得这个事啊，听话，别瞎捉‘摸’了！”熊叔对于胡大发刚才的反应也是吓了一跳，要是真的琢磨傻了，这可是罪过了。赶紧在旁边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插’了过去。 可是，熊叔的解释并不高明，因为这个和原来问话的意思，相差太多了。胡大发仍然在想，“我犯错误就可能有钱，就能简单的把秋阳娶回家，或者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和什么贪污**受贿有什么不一样吗？可是，熊叔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问的是我的底线，或者是那些人贪腐的底线，这好像和…….高薪养廉牵扯到一起了！而对于我…….这事就不对，就不应该做，我也不再想犯错误了，我不会这样做的，绝不能走回头路。那么结果就是，姥姥会病倒，秋阳会离我而去！”想到这里，胡大发的神智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不因利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不能因善略过，应该惩恶勿净。 当胡大发再次端起茶杯时，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容冉冉，谈笑风生起来。吴叔和熊叔看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啊，这么快，胡大发就想通这点，悟透玄关。那么就是说，这个人，活明白了。以后必定是个人物了，绝不能用等闲的眼光看待他了。如果走到对面，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如果能和我们走到一起，就是一个有力的臂助。 “吴叔，咱们那个项目，应该年底能上马吧！”胡大发回过味儿来，还是聊这个吧！ “哈哈哈哈！好！”吴叔端起茶杯，表示了赞许，“差不多吧！呵呵！那得看筹备情况，如果顺利，应该很快，唉，大项目有大项目的难处啊！”说着，一边喝茶，一边咂舌，就像中午吃了‘肉’菜塞了牙似的。 “大发，既然想明白了，这是好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算是点醒你或者告诫你，如果你想快点挣钱，不用我们再教你什么了。珍惜你的机会吧。钱！算不了什么的！你想挣钱，说快也快，不想说的话，那就慢慢来！”熊叔仍然在打哑谜，但是每句话都印在了胡大发的心里。 胡大发还是很感‘激’熊叔的，至少令自己在想法上升华了。明白了那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如果钱和‘女’人之间出现矛盾，应该怎么处理呢？如果只是一个‘女’人，那就尽自己所能吧！如果是两个，那就自己努力吧！至于违心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做主的，或者按照自己的原则处理。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也许重‘操’旧业，很快就能挣到钱，很快就能满足彩礼和结婚准备，但是，对自己这么好的两个‘女’人，如果知道这些钱的来路，恐怕都会伤心死的，所以，老路不能走。 剩下的就是解决钱少的问题，既然这里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了，那就换个地方吧！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推到人参果树之后，也要遍寻天下的医树灵方，这里没有，那就找别人，最终还是会有办法解决的。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何况，我还有饭吃呢！ 一百四十三 黑吃黑 从吴叔的公司出来，胡大发觉得没有白来，肯定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留下情谊，换个地方继续努力吧！ “老熊啊！觉得自己亏了没有啊？”吴叔缓缓的喝着茶，继续和熊叔聊天。 “恩？哦！你是说人才难得啊！恩！还凑合吧！呵呵，劳教人员能有这个韧‘性’，也是难得。多少人因为一个没忍住，就又下道儿了，咱们见过很多的吧！这孩子还行，本质不坏。老刘也是抄上了！” “恩！早知道我收了得了！哈哈哈哈！”吴叔继续抚‘摸’着自己的光头，满面含笑，“不过啊，我还真不太看好大发的这段感情，虽然我们没见过那个‘女’孩，但是从命理上说，恐怕悬！呵呵！” “哦！你给算过啊！那你干嘛不告诉他啊！让他为这点钱急的都麻了爪儿了！你这是折腾人家小辈儿了！”熊叔‘露’出好心，开始埋怨吴叔。 “这是大发的初恋啊，你觉得我们劝一下，或者向着反方向说一下，能够解决问题吗？让他体会一下初恋的感觉吧，紧跟着，也许是失恋，也许是幸福生活呢，对吧，有万一的，万一我算错了呢！”吴叔事不关己的喝着茶。零↑九△小↓說△網 “呵呵，就怕把他毁了，唉！管不了了！”熊叔了叹口气。对于这件事，不知道要表达自己什么心思才对。 回家的路上，胡大发仍然沉浸在熊叔的问题解析上，能有这片刻的安宁时间，自己思考点儿人生大事，也是蛮好的。可是，就算这片刻的安宁也是不容易的，胡大发刚坐了几站车，就发现有人想在车上下活儿了。 为啥每次从吴叔这里回去都有人盯包下活儿呢？难道都是熊叔的弟子啊？胡大发想起上次那个手腕子骨折那位了。在商言商，什么样的人就容易发现什么样的同类。学生只需要通过校服就可以认出自己的同伴，厨师们只是通过身上的味道就可以判断别人是做什么菜式的…….，至于胡大发，只需要用眼睛扫视一下，就能基本上判断出这个人的‘性’质。 做人做事都可以执着点儿，但是想当个模范小偷，最好不要太执着了，容易受伤的。 也许是自己每次从这里回去的时候，都心事重重吧，可是这个人真不是盯自己而来的。一个牛仔上衣，牛仔‘裤’，旅游鞋的年轻人刚上车，就被胡大发看透了。他的目光就没离开前面一位大妈的布袋兜子，只是在上车的时候，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才跟上了车。 这位大妈可是真没少买东西，‘肉’、菜、蛋、‘奶’，拎着一辆小推车上了大公共，右臂下紧紧夹着一个布袋书包，怪不得不好下手呢，不过要对一个老太太下手，还得跟着坐几站车，也是辛苦啊！ “来，售票员，我刷卡！”大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踏实的地方，安顿好自己的货物，就开始在书包里面寻找、‘摸’索起来，公‘交’卡，这是到哪里去了。终于，在寻找出钱夹子之后，‘摸’到了卡片，轻轻的挪移了两步，凑到刷卡机旁边，触碰一下，听到悦耳的“滴！”声之后，将卡放进‘裤’兜里，又将钱包放回布袋中，这一切过程才算完成，紧紧的夹着布袋，靠着车上的栏杆，用身体顶着小车，在那里开始观察街景了。 她闲下来了，牛仔男在观察了周边环境之后，慢慢的凑了上来。贼不走空，既然来了，可是不能随便就放手啊！就算拿不到你的钱包，也得拿走你的公‘交’卡。别人卡里有个几十块钱就算了，你这卡里的钱，也太多了吧，竟然放了好几百元，这又不是银行卡，又不给你任何利息，存这么多干嘛啊？你这不是想让别人惦记吗？就算不换成现金，留着自己用，也能使上几个月吧！ 财不外‘露’，这是防贼最好办法。也许是大妈买菜的时候，使唤钱太过明显了，或者聊天说话太不注意了，所以被盯上了。胡大发离着有四五个身位，漠视着眼前的一切。 “咦！这样是不是也能创收啊？”胡大发心里一动。自己来吴叔公司，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吗？眼前不就是大好的机会吗？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啊！如果利用好了，既算好事，还能创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且等这小子把事做完，下活儿之后，我在给你来个黑吃黑，那样不就没有我的责任了吗？反正你得到的也是赃物，我和你分一半，估计你也不会有意见的，你要是不给，要不点了你，要不我全切走，这样的话……. 胡大发不完全留在畅想里，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微低着头，慢慢的向着两个人的方向靠了过去，只是动作很慢，很不明显，一站地，也就才挪了一个身位。 人都有天然的惰‘性’，从各类科技产品就能看出来未来的社会发展趋势，你不用动，一切都在改变，只要你去适应，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了。当然，在当下，帮助我们完成心愿的，最需要的不再是吃饱饭或者吃好饭，而是网络，IFI，有了它，一切都可以有。 在公‘交’车上一样能够体现出来，只要没有上下车的人，谁都不想移动自己半步。而只有在打开车‘门’，有上下车的人流时，那些不下车的才会侧侧身，稍作移动，而此时，也是某些人动手的绝佳机会。这么拥挤的车上，谁还不碰谁一下呢？只要你动，你的注意力就会不集中，就会有机会。 胡大发深蕴此理，在汽车到站之前，至少先占领了一个有利于观察的绝好位置，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东西拿到自己的手里。到你那里了，就算是你能赶上下车，我也能跟住你，下了车，咱们就好说了。如果你还没下去，那我就等！ 在车‘门’打开前，车站上已经聚集起不少人了，又是一辆高峰期行驶的车辆。胡大发看着牛仔男还没有动作，随意的看着四下，观察环境是必须要做的，不论你想干什么。 一百四十四 黄雀 “不对啊！”胡大发心里突然打起鼓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零↑九△小↓說△網竟然有人比我位置还要好，怎么会呢？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的？在胡大发和牛仔男之间，横亘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休闲打扮，头上有帽子，眼前戴着小墨镜，遮挡住半张脸，上身夹克，下身休闲‘裤’，一双快要磨开嘴的皮鞋，灰头土脸的。‘女’的一身紧身的牛仔装，梳着大辫子，干净利落。唯一能够证明这两个人有点关系的就是，都带着帽子和墨镜。 “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胡大发心里疑‘惑’着。从侧面无法看到这两个人是否有‘交’流，是否也在盯着自己的猎物，是否关心自己的存在，可是有这样两个人，自己的行动就得从新计划了。 胡大发又重新看了看那位大妈，仍然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布袋，但是从侧面的轮廓上，仍旧能够轻松判断出钱包的位置。这种状态，必须动刀具了，还得趁着人多，把活下了，最好能够赶得上下车，这样就简单了，在车上拖延一分钟都是危险的。难道这位牛仔男同僚没有发现眼前的危险吗？还在一直盯着大妈的钱袋子呢！有人已经开始盘算你的自由了。不知自爱，也不小心，还想挣钱，就是不长眼啊！ 胡大发想起职场名言，“不打勤不打懒，就打不长眼的！”就这种状态，我都算了，你还要上啊！我是帮你还是帮钱还是帮反扒啊！ 胡大发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一开始以为，这位大妈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在自己缺钱想钱的时候，送钱而来，当然，这需要另外一只手的帮助，并且不是自己的手，这样过渡一下，自己的心里会好过一些。但是现在，胡大发已经开始认为，这位大妈是只蝉，这个圈套里面有两只螳螂，可能还有两只黄雀，或者，这个大妈只是一条鱼，这是在钓小偷呢，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执法者，冰凉的、闪闪亮的手铐。 以往是警察捉自己，今天终于能看到警察捉别人了，还是现场直播，还不用买票，这可是机会难得啊！有什么不好的事，反过来看就是好的事，凡事看心态，并不分好坏。 “唉！”胡大发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弃吧！自己放弃，最好你小子也放弃吧！这盘真不是菜，不是你的，肯定也不可能成为我的。还是回饭庄挣钱吧！这么明显的叹气声，几乎就是在提醒自己的同僚，算了吧！ 胡大发转过头，还是别看了，就算白给票，都不看了。 “住手！别动，警察！” “抓住他！大妈，小心点！” “先把他拷上，大家不要动啊！抓小偷呢，没有别的事啊！” “大妈，这是您的钱包吧！您看一下，少没少钱，您的布袋破了，是他拿刀片划开的，钱包被这小子偷出来了，您先数数啊！老实点，别动！” “我！我是第一次啊！放了我吧！真的，我是第一次啊！”牛仔男本以为自己得手了，顺走钱包，直接想下车，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衣服被紧紧的拉住了，直接被拽了一个跟头，被一个男的沉重的按在车厢地上，“哗啦”一声，双手就被闪亮的手铐套住了，剩下的就是惊恐、求饶。当然，少不了的就是警醒过来的乘客们的拳打脚踢，一顿暴揍。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抱头鼠窜，这可真是心惊‘肉’跳的形容词。 虽然这些拳脚是打在牛仔男身上，可是胡大发的心上，也是饱经蹂躏。都是小偷，谁还没经受过这种拳脚的洗练呢？幸亏啊！胡大发暗自庆幸，没动手是一方面，可是已经动了心思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胡大发只是瞥了一眼倒地的牛仔男，赶紧把脸转过去了。“嗳！哥们儿，动手啊！打丫‘挺’的！”胡大发对于推搡自己鼓动自己动手的人无动于衷。只是侧过身，让这些有过财物损失的人冲到前面报怨报仇。 人，独独的仇视小偷吗？窃钱者贼、窃国者侯！你面前要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你会暴打他一顿吗？人前光鲜，你又能知道他背后是否肮脏不堪呢？ 你为什么不去把他也打一顿，而是卑躬屈膝的敬仰他的财富、敬佩他的职位、欣赏他的才华、赞叹他的特权。 你为什么不去揭‘露’他的伪善，宣讲他的罪恶，痛斥他的无耻，鞭挞他的道德缺失？ 胡大发赶紧下车了，竟然忘记了刷卡，虽然还没到站，但是已经忍受不了了，下了车，赶紧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紧抱着双肩，深深的蹲在地上，一阵阵发冷，头顶却冒起虚汗，牙关打战，心却在战抖。耳边听到两个便衣警察维持着秩序，呵斥着那些丧失意志，只知道抡拳踢脚对付不能还手的人，这也算是对得起那个牛仔男了。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一个老太太走到胡大发面前，轻声的问道。 “啊！？”胡大发抬起头，看着和蔼的老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甚至‘混’合了一些眼角的泪水，“没事，我……..肚子不舒服，难受，过一会儿就好了，谢谢您啊，没事的！”胡大发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 “哦，身体不舒服可得赶紧看医生啊！前面就有医院，现在应该还有‘门’诊呢，赶紧去吧！身体不是小事啊！”老太太说完，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嘴里仍旧默默叨念着，“这年轻人啊，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看着‘挺’强壮的啊，呵呵，天有不测风云啊！都是烂七八糟的东西吃的！…….唉！” 缓了好一会儿，胡大发才站起身，身体的不舒服以及心理上的压力慢慢的消失了。“唉！这事，不是我啊！”胡大发想的好多，刚才那几分钟，好像过了有一年，甚至是好几年。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想起自己的劳教生活，拜师经历，老刘师父的谆谆嘱托，还有秋阳、杜姨、赵警官。就像电影一样，刷刷的闪过。当胡大发站起来的时候，心灵已经受到了一遍完全的清理。 一百四十五 大事 新店的生意在五一之后已经开始好转，并且发展的相当顺利，不单单是胡大发的功劳，也有其他人的好多心血在里面。。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白经理经常过来，随意的看看自己的账目，流‘露’出来的就是满意。 十一刚过，白经理又换车了，原来那辆车给了王琳，换了一辆宝马，相当的漂亮，配上白经理的身材与模样，相得益彰。香车宝马，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强的‘诱’‘惑’。 “大发，胡大发！”蔡姐提高了嗓‘门’，把正在和秋阳低声窃语聊着知心话的胡大发唤醒了。“大发，过来接一下电话！” “嗳！”胡大发赶紧起身，心底琢磨，谁啊这是，怎么打到店里来了，我也没给任何人留过店里电话吧，难道是杜姨啊！也就是内部人知道新店电话，还得知道自己，除了杜姨，不会有别人了。 心里虽然猜到，但是稳妥起见，还是通用话语开始：“您好，三魁饭庄！我是胡大发！” “大发，我是王琳啊，你现在忙吗？我在老店呢，你得马上过来一下！对，我在店里等你！对，马上！”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胡大发放下电话，心里有些疑窦，这是怎么了，王琳从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啊？找我有事吗？还在店里呢，这是什么情况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发，怎么了？”秋阳拉着胡大发的衣袖问着。 “王主管的电话，也没说清楚，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让我过去，唉！你先休息会儿吧，这边有蔡姐呢！我过去看看！回头再说吧！”胡大发和秋阳解释了两句，又和蔡姐‘交’代了一下，拿了分店的自行车钥匙，骑车向老店出发了。 “大发，上楼，清水包间！”王琳刚好下楼来拿水杯，看见胡大发正在‘门’口锁自行车，就探头喊了一声。 “嗳！马上上去！”胡大发锁好车，向着‘门’口的几个认识的服务员，尤其得向周大厨打个招呼，摆着手，冲向楼上包间。 胡大发以为包间里没人，直接推‘门’就进，没想到里面还坐着白经理，连忙止住脚步，可是‘门’已经半开了，只好站在那里不动，又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知道为什么事，白经理趴在桌子上，对于胡大发的敲‘门’声没有回应，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胡大发不敢动了，也没有往里走，只好又退了一步，出了包间。 “嗳，大发，进去啊！”王琳拿着水杯上了楼，看到胡大发进退维谷的样子，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侧目看到表姐白经理正趴着，轻声叹了口气，“唉！经理，胡大发来了！”王琳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之后，领着胡大发一前一后的进了包间，手里拿着两个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哦，来吧！”白经理的声音有些呜咽，这是什么事啊！当白经理抬起头时，胡大发有些惊讶了。本来干净白嫩的脸上，眼睛是最有神最美的体现，可是现在，白经理的眼圈红肿着，眼角泪水淋淋的，好像刚刚哭过。 “呃！经理！”胡大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从没有遇到过‘女’人哭鼻子的时候，自己和秋阳相处，都是在欢乐中度过的，自己也绝不会惹到秋阳不高兴的，这可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哭，而且肯定很伤心，很动情，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事啊？ 胡大发开始自己猜测了。生意不好做，还是老店被房东那里胁迫了，还是丢东西了，还是孩子生病了？算了，别猜了，‘女’人的心思太细太复杂，只根据伤心痛苦，可是真没有落脚点啊。既然让我过来，就是要告诉我的，何必再猜呢！费力不讨好。 胡大发保持着恭谨的态度，轻轻地在王琳的点指之下，慢慢坐在和白经理相隔两张椅子的凳子上，一言不发。领导不说，可别瞎问，回头再把自己放进去了，还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呢！ “经理，您看！”王琳说得也很谨慎，说话声音也很低。这至少是在征询领导的意思吧！ “呃！王琳，还是你说吧，我！我说不下去！嗬！”白经理又低下头，伤心继续，哭泣继续，声音不大，但是感觉很痛！ “咳咳！”王琳看了一眼表姐，还是很无奈，向着胡大发稍微扬了一下头，示意着胡大发把身后的包间房‘门’关上。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述。 原来是这样的：白经理的老公在多年前因公事过世，之后，单位为了照顾白经理一家人，把这个靠近路边的小楼低价租给了白经理用来开个饭庄、挣点养家钱。这些年都在忙于商场上面的打拼，家里也在尽心的照顾孩子长大，一直单身，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不过，白经理毕竟年纪轻轻，虽然带个小孩，可是人美还有钱，这在单身男‘女’间还算是非常人物的。 不经意间，网络上，白经理和一个男人相识，见过几次面之后，有了‘交’往的意思，单身好多年，又是年轻的少‘妇’，哪有不怀‘春’的呢？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人却是只为了白经理的钱，根本就没想和白经理好好相处，以后共同成家。这不，就在十一之后，向白经理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借了一笔巨款，之后就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短短三天，白经理寻遍了可以找的地方，仍然是渺无音讯，这才惊慌起来。 “电话号码注销，身份证假的，居住地是租的，所有的学历证明、护照等等，都是假的。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骗子，就是在骗钱呢！”王琳不敢说得太重，毕竟是自己的表姐，而且就在身边哭泣着呢！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胡大发听明白了，真没想到啊，白经理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怎么就这么容易上了当呢？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先别着急，再听听，这事，未必自己能帮得了忙，别越帮越忙就行了。虽然有些主仆之谊，可这些事还是应该‘交’给警方来处理啊！ 一百四十六 找人 这可是找人啊，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就算是排开队伍，让你挨个看过去，那不也得半个月啊！人家得了你的钱，还不得躲起来‘花’差‘花’差，至少也得躲着你走啊。,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你在这个区，人家就去别的区活动，不就得了。就算半年后你找到他了，人家把你钱给造光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骗子的骗术都是一样的，基础道理就是：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只要你有愿景，有贪念，甚至有一丝怨力，你就是目标。无非是具体‘操’作方法不同罢了。傻子得失于愿景与贪念，聪明人得失于怨力，并且这个怨力要比前两个厉害得多。 不被偷的唯一法‘门’就是，别被小偷惦记上；不被骗的唯一法‘门’就是，别在骗子面前展示你的怨力。 “唉！”王琳长叹一声，“这不是没啥办法了吗，我觉得在饭庄里，也就你的脑子灵活点，在咱们这里还算破过案子的，就想问问，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死马当活马医呗！”说着，又看了一眼低着头哭泣的表姐。谁让是一家人呢！自己不帮忙，还能有谁能帮忙啊！ “哦！”胡大发开始开动脑筋，想着这件事的整个过程。那肯定是白经理想托付终身了，人家才收网的，网收完了，人都跑了，你才发现上当受骗啊？晚了！你给了人家三天时间，恐怕都到美国了。 “咱们有什么东西能指证他，或者，我怎么能在大街上认出他？”胡大发对人的面相还是有着不错的记忆力的，也许见过，也许还在一个牢房里面住过吧，能有这么巧合吗？ “表姐，你那个照片，给我看一下吧！”王琳轻声的问着白经理。 白经理还在深深的悔恨中，伏着身子头都没抬，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琳。“稍等一下啊！我找一下！”在调出照片之后，王琳向胡大发钩钩手指，示意胡大发坐近一点，把手机上的照片递到胡大发的面前。 好帅气的一个年轻人。按照年纪说，也就是三十岁上下，脸上有些风霜的感觉，倍显成熟，英‘挺’的面容，要说去拍个广告或者电影，也不比那些偶像明星差很多的。浓眉大眼，头发浓密，稍微有些卷发，身材高大，照片是和白经理一起拍的，高出白经理大半个头，看着应该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着衣得体，还是那种衣服架子，肩宽腰细‘腿’还长。这貌相、这身材，不仅仅让男人嫉妒，恐怕还得让‘女’人心动得要死。 胡大发看了一眼白经理，心中想到的是，这回是让‘女’人恨得要死了。唉！孽缘吧！要不怎么说呢！想想自己，反而莞尔一笑，没那么帅，那就凭本事吃饭吧，这不也‘挺’好。过得心安！普通人，不都是这样吗？心甘情愿的做**丝吧。 “有电话号码吗？”胡大发轻声问，主要是不愿意惊动白经理的心情。 “有，不过，已经停机了！我们去电话局查了，这是一个假的身份证办理的号码，没法继续追查了！”王琳撅着嘴，表示出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大发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这张照片照了起来，拍了几张之后，换了一下功能，打开短信，在空白栏目中，输入了两个字，然后递给王琳看。 “恩，我们也想过报警了！唉，要是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恐怕，也就这最后一招了。”王琳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字，无奈的说。 “我觉得，早报也比晚报强吧！能尽多的避免损失啊！难道警方不接警吗？应该不会的吧！咱们找赵警官呗，呃，忘了，前几个月好像退休了。找别人应该也可以的吧！这么大的案子呢！”胡大发平静的说，脑子里已经搜索多遍了，自己恐怕是无能为力了。这简直就是无头公案啊，从何入手呢！谁得了钱，还不快马加鞭的跑啊！等着你去逮他，他傻啊？要是真不着急跑的，肯定是不怕不担心的，简直就是把受害者当傻子嘛！ “唉！这些我们确实都想过了！一，报警后，影响很大，我们不想搞得满城皆知，恩……不好，也影响饭庄的员工。二，我怕警方接警后，把他惊跑了，就算捉到他，唉，钱都给败光了，你说找到他还有什么用啊！最多关他几年，权当解恨而已。唉！”王琳心烦的看着胡大发，稍作解释。这事，真不想往里搀和了，越想越‘乱’，已经头疼半天了。 “到底多少钱啊？”胡大发注意到了关键问题。钱，如果只是万八千的，估计白经理连想都不想，直接就给你了，不要了。用这点儿钱，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那简直是太便宜了，一个字：值！如果是几万甚至几十万，那就有点多了，尽管现在开着两个饭庄，生意都还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呢，但是这几十万也是两个店两三个月的净利润之和吧。一年，两个店加起来，也就百十万的利润而已，这一下子被骗了几十万，可不得找找你啊！ 有钱人啊，有了钱之后，真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了，怎么一下子退化成用脚趾头想问题了呢？胡大发心里真想骂醒白经理，可是现在骂她也晚了，先想想办法吧！能找回来是英雄，找不回来，一切都白搭。 “两百三十万！” “啊？！”胡大发睁大了眼睛，差点蹦起来。这么多钱啊！就这么简单的给骗走了。白经理啊！你是不是傻啊？脑子里面进牛‘奶’了吧！胡大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仔细的看起来照片上的这位帅哥。“行啊！朋友，你能耐不小啊，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挣了两百多万啊！这是钱啊，还不得几十斤啊，你背的动吗？不行我去帮你呗，回头分我二斤就行，我这结婚的事就搞定了！”胡大发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心里默默念叨，一阵酸楚、一阵愤恨。 有钱人啊！出手就是以百万计算的。阔气！怪不得现在有钱人送礼不用点钞机了呢，直接准备称，上称称重量。一沓百元大钞，新的总比旧的钞票要薄很多，但是重量上相差不多。高科技啊！还以为只有卖菜卖‘肉’论重量，收礼送礼也得按重量了。世界变化好快啊！ 胡大发差点没呛到自己。没想到啊，白经理这么有钱啊！出手就是两百三十万呢！还算白给了，差点还把自己饶进去。胡大发剩下的就是苦笑了。突然想起了新店之前的那个李建军主管-----李哥！刚来的时候，也是千好万好，就差和老板出双入对了，难道那个时候，老板就想……. 一百四十七 求助 算了，这些事就不琢磨了，还是想想能否帮上白经理吧！“这人叫什么？哪里人？还有什么信息没有，你详细的跟我说说吧！” 这事，不管能不能‘操’办成功，都值！至少钱数在那里呢！这可是够自己干一辈子的了吧！就算自己工作三十年，每年也得挣七八万吧，分到每个月里，也得六七千呢！相比现在自己只有两千左右的工资，这就是天差地别啊！ “唉！他说自己叫：罗剑涛，也不知道真名字还是假名字。,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他说自己有单生意卡在海关了，需要现金去提货，而且提出来就是抢手货，直接升值一半，到时候，马上把钱还给经理，最多十天。可是，真没想到，唉！”王琳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仍然趴着的表姐，继续说道：“经理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把自己的车，还有住的房子，都抵押进去了，除此之外，还出去借了不少。这可是好多钱啊，要是十天拿不回来这些钱，除了车，房子估计都得让人家收了，还借了那么多钱。恐怕，店都保不住了！”王琳撇了一下嘴，最后这几句声音很低，几乎是在嘟囔了。 “哇哇！”白经理想到悲痛的时候，哭声更大了。王琳看了一眼，表示出很无奈的样子，可是办法还得帮忙想啊！ “也是啊！这么多钱，就算两个店都挣钱，也得干两年吧！”胡大发对于饭庄的利润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总觉得挣钱很难。“咝！”胡大发倒吸着凉气，继续开动脑筋，考虑这个事情如何解决。 看来还是看上其中的利润了，升值一半，骗鬼呢吧！这其中还真是有贪念和怨力在纠缠，不然，白经理也不是傻子，不会陷得这么深，怎么这么轻松就被骗了呢？还是人家综合实力强啊！人帅会聊天。 “我把他的信息，都写在这纸上了，你看看，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啊！你得想办法帮帮经理啊！大发！要不咱们真的就得报警了。”皮球踢给胡大发了，王琳觉得轻松不少。 “骗子！骗子！骗子！”胡大发低声念着，眼里看着王琳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的信息已经很全了，但是这些信息基本都是没用的了。唯一可用的就是那张照片了，可是总不能凭照片去大街上找人啊！这事，除了警方，还能有谁能帮上忙呢？“骗子，骗子！” 胡大发脑子突然灵光一现，有了。既然是骗子，那咱们就找骗子要人去吧！吴叔，这不就是一个眼前的大骗子吗？说不定他认识，说不定是他的徒子徒孙呢！说不定，只需要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钱就回来了！那可是千好万好啊！希望如此，最好是老板一高兴，奖励我十万二十万的，那不就一下子把我这婚姻大事给解决了。想法总是很丰满，不知道现实是苗条一点还是非常骨感。 “我，打个电话先问问，行吗？”胡大发虽然想到办法了，但是真不知道吴叔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有办法了！好好好，你先打电话！”王琳看到胡大发眼神中的一抹闪光，连忙推了身边的表姐一把。“经理，大发说不定有办法呢！表姐！” 胡大发没有再看白经理，拿出手机，转身出了包间，轻轻的把‘门’关好，走到没人的角落，拨通了吴叔的电话。 “喂，吴叔啊！呵呵，忙着呢？”距离上次拜访吴叔公司，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又给人家打电话，还是为了钱啊，不会招人烦吗？“吴叔，有个事啊，您看，能否帮我个忙啊？哦！是这个事，恩！……..”胡大发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个事情的原委一字不落的转述出去。“就是这个，呵呵，小子还‘挺’厉害的。哦！面谈啊！行，我请假过去，您在吗？行，我这就过去。好嘞，直接进去找您，知道了，半小时吧！好，先挂了！” 胡大发带来的消息只是有人想先了解一下详情，如果能帮忙，肯定最好，如果使不上劲，那也没法子了。 “王主管，我想过去和他面谈一下，我就先请个假吧！”胡大发轻声说。 “不用了，你去办这个事吧！有什么情况直接问王琳，需要什么帮助直接说！你就打车去吧，还能快点！回来报销吧！”白经理直起身，向着胡大发说，“我的要求就是，尽快找到他，损失降到最低！好吧！”白经理已经泪眼‘迷’离了，说到最后，几乎就是抓到救命稻草的哀求了。 “明白！”胡大发肯定的点点头，向着王琳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出去了。 打车！那得不少钱吧！那还不如捡张打车票，回头‘交’给王琳，我坐车过去呢！还能把这钱攒上！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精’打细算、积累出来的。就像那些下班之后还要开着车拉个‘私’活、送个客人似的，不都是为了生活吗？ 七家集团公司的前台今天下午又请假了，反正吴叔在电话里也说了，直接进就对了。胡大发推开大‘门’，直接走进了最里面的格子间。原本不大，也就十几平米的地方，今天显得相当温暖热络。那是因为每个进来的人的心情所定的。就像病人去医院，闻到消毒水的时候，有些小病都好了一半了。胡大发也是这样，进了‘门’，想着吴叔乐呵呵的样子，什么着急的事也都有缓了。 “吴叔、熊叔，今天找您们二位可是有个大事啊！”胡大发没等让座呢，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位叔叔的对面了。 “甭着急，先坐下，喝口水！”吴叔仍是笑眯眯的样子，给胡大发倒了一杯水，指着茶杯说，“都到这儿了，就别急了啊！万事都有解！” “对！甭急！”熊叔附和了一下。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一会儿再详细的说一遍，不过，就这个我已经和你熊叔商量了一下，这事啊，还真是‘挺’麻烦的啊！” “哦，那有解吗？”胡大发关心的是结果。 “这么大的城市，找个人，谈何容易啊！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能抓他啊，不是还得报警吗？”熊叔直接给泼了一瓢凉水。 “呃！”胡大发想了一下，熊叔说的也没错，就算是撞个对面，你能怎么着人家啊！不还得报警才能抓人吗？“那就先找到他，这个麻烦吗？” “不简单啊！”熊叔嘴里没有什么好话，一向是低沉的声音，睿智的提问，简单的话语给与结果，冰冷的好像没有一点感情。 “呵呵，大发，别急，你再讲一遍，说不定我们能发现什么信息呢！嗳，对了，你有照片吗？”吴叔关心的是这个。胡大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把翻拍的照片调了出来，递给吴叔。 一百四十八 费用 “恩！”吴叔皱着眉，审视着这个和自己比起来，小鲜‘肉’级别的帅哥，回想着自己二十年前的样子，“呵呵，还‘挺’帅啊！呵呵，那年，我好像也这么打扮过，不过，这是用脸吃饭的货，脑子未必好使啊！”品评之后，把手机递给了自己的搭档，看着胡大发，意思是把这个故事重新讲一遍。。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这事‘挺’简单，问题是找人！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家也搬了，之前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没有用了，这事，还能有救吗？”胡大发又详细的讲了一遍故事，焦急的看着两位叔叔，给个解题方法吧！ “难办！你…….不行！”熊叔简单明了的回答，直接把胡大发的心打到了谷底。不过想来，这事确实不容易。 “恩！”吴叔跟着点点头，侧着头，想着什么。一时间的沉默，每个人的头脑里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胡大发的想法是：没戏了，再等等。熊叔的想法是：不好‘弄’。而吴叔的想法最神秘，不知道他在那里想着什么。 “来，大发，喝茶！”吴叔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斜靠在沙发上，“到底是多少钱啊？钱少的话，就买个教训吧！”吴叔不会别的，宽心的话肚子里面要多少有多少。 “啊？教训啊！”胡大发心里在想，那可是二百三十万啊！自己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啊！您这话也太轻巧了。“吴叔，钱可是不少啊！” “呵呵！到底是多少啊？你说个数啊！”吴叔继续探底。 “恩！二百三十万！”胡大发最终说出了那个巨额数字。 “哦？”熊叔听完了，侧脸看向搭档。 “呵呵！你们老板娘还‘挺’会挣钱的啊！真给不少啊！呵呵！挣钱的能耐不小，就是傻点！呵呵！”吴叔给的结论毫不客气，这也算是为情所困吧。一个情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进去了。 “那还真不是，说是为了什么生意嘛！我们老板还借了不少钱呢，车、房都抵押出去了。吴叔，您给想个法子啊！”胡大发只使用了白经理哀求感觉的十分之一，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而且有些事不是求就能解决的，这里面还需要很多的技巧、办法、手腕的。 两位老同志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信息绝对不是第三者所能了解的。“费用！”熊叔的话，永远那么一鸣惊人。是啊，帮忙，这忙不是白帮的，而且到底要帮到哪一步算完呢？是把人直接送到你们饭庄，还是找出人来，告诉你位置就行了，还是把钱都‘弄’回来才算？ 吴叔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但是并不表示自己不想说，两个人中有一个说，就行了，有一个人先不说，还能有讨价还价的退路。吴叔抱着肩膀，冷冷的盯着胡大发。 “要是！哎呦，这是我几辈子的工钱啊，我哪里能‘乱’说啊？”胡大发低下头，突然发现这个事真不应该搀合进来，简直没有好处啊！再把自己绕进去，可就麻烦了。“您觉得需要多少费用？” 两位老同志又对了一下眼神，“一百万！”熊叔的回答如同冰剑，一招毙命，又把胡大发惊得够呛。 “啊？这么多？”胡大发头皮发紧，这工钱也太高了吧！直接砍一半走啊！比地主还狠啊！“这事我是有点做不了主啊。再有，您能确定找出这个人吗？您能把事办到哪一步啊？直接把人送过来，还是……？” “我们不是警察，怎么抓人啊！最多，帮你找到他、盯住他，等你自己过来拿人！拿人的过程我们都不管。但是，没有错误的话，一百万不能少！”熊叔冷静的解释着自己的工钱。 “恩！”胡大发在很短的时间内，脑筋也在转着，“熊叔，我就怕那小子把钱给造了，那不就白折腾了，我哪里有一百万给您啊？您说是吧！”胡大发装着委屈看着两位叔叔。 “这样吧！”吴叔终于开口了，这是要拍板了，“我们帮你找到人，抓人我们不管，如果还能找回一百万以内，我们要四十万，如果找回两百万，我们要八十万，如果都找回来了，一百万！你看行吗？” “那有多大把握？”胡大发想先得到确准的信息，然后再给领导汇报，要不可是真没辙了。 “百分之五十！”熊叔继续冷淡处理。 “几天？这得越快越好吧！” “这个是必然的！迟一天，钱可能就少几万甚至几十万。这个没问题，找到人，马上告诉你！最少也得三天！”吴叔沉思一会儿，说出自己的要求。 “三天啊！太多了吧！我怕领导忍不住会报警，那时候估计就悬了！那就白忙活了！您说是吧！”胡大发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难度，但还是需要设个限制。 “那你说！”熊叔保持着简洁的对话方式。 “两天！”胡大发竖起两根手指，“今天晚了，可以不算，明天一天，后天这个点儿，能成不？”胡大发紧盯着两位叔叔，希望得到爽快的答复。 “呵呵，你还真着急啊！要是不行，我们就放弃了！”吴叔扭头对视了搭档一眼，点了点头。“行，两天，你去和你老板商量吧！”说着，乐呵呵的端起茶杯，向搭档举了举杯，好像在提前庆祝呢！ “王主管！您给白经理说一声吧！他们说，两天见分晓，如果没戏，就只能说明那个人拿着钱跑了，要不就是躲着呢！只能报警了！而且，这费用，您也跟领导说一声啊！我觉得实在是不少啊！”胡大发一字不留，全部照单转发，其中别再自己留下点什么，一边是领导，一边是叔叔辈儿的人物，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喂！主管啊！还有就是，人家只管找出这个人来，可是不管抓人的啊！人家不是警察，只是侦探而已，没有执行权力。这个您跟经理解释清楚了。我在这里等您电话吧！嗳！好嘞！” 胡大发挂下电话，想着是否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嘿嘿，大发，你这小脑子还‘挺’快啊！我们还是侦探了，哈哈哈哈！你可真逗，呵呵！”吴叔笑着评价着胡大发的谎言。 “唉，两位叔叔啊！我这夹在当中间，可是辛苦啊！”胡大发哭丧着脸说。“要是老板明白，肯定知道我没有要钱的，要是她不明白，我可能还得受冤枉呢，那您说，我干嘛呢我！对吧！” 一百四十九 约定 “呵呵，没错，就怕她把这糊涂劲使在你身上了。到时候，你就是全身是嘴，也一样解释不清楚喽！来吧，喝茶！”吴叔乐呵呵的笑着，好像这事真的不是很关心似的。 “铃铃！铃铃！”等了二十分钟，胡大发已经在‘抽’第三支烟了，才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胡大发没有着急的接电话，而是耍着心思，看了一眼两位老江湖。看完之后，不得不叹服一下，看来这两位的心思，还真没有在这里。吴叔熊叔各自端着茶杯，嬉笑平常，不着急不着慌的，仿佛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似的，难道这一百万的工钱还是不能入两位的法眼吗？那得多少钱是钱啊？ “喂，嗳…….经理！您说，哦，好，我知道了。我定的也是两天。好的，那我就…….好！我晚上回去再向您汇报！好的！”当胡大发放下电话的时候，仍然没有发现两个老头的神‘色’改变，这还真是有些大将风度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许这就是阅历。而阅历未必是要说出来的轻浮语言，也不是吹牛做作，而是看，遇到事情的时候如何处理、态度和心态。 “经理的电话，她同意了。您们就抓紧办吧！”胡大发左右摇头，看着两位大仙，自己还真想不到应该如何入手，怎么找这个人。零↑九△小↓說△網 “行，后天这个点儿，要是接不到我们的电话，现在六点，后天六点一过，咱们的约定就算过期，你们该找谁找谁。”吴叔爽快的把约定重复了一遍。“但是，大发，我也得嘱咐你一句啊！我们只管找人啊，抓人我们可不管，你得自己想办法，不能大街上抓人，太明显，还得有车，还得有个地方，要不你把人带哪里去啊！这些我们都不管啊。” “嗳！把照片给我转过来。别‘弄’错了！”熊叔的话简单，更实用。但是吴叔的话却又给胡大发添加了不少的难题。给你一个大活人，是你想带到哪里就是哪里的吗？人家又不是三岁孩子！至少得捆上吧，只有这样人家才能跟着你走，你就得预备车辆，预备个清净的房间。这些可不都是事吗？总不能把人捆上，拉回饭庄，放到仓库吧！ “谢谢叔叔提醒，我得赶紧回去了，赶紧告诉我们经理一声去，还得准备其他的事情呢！我先走了！”胡大发向两位大仙摆手告辞。 “主管，经理呢？”胡大发擦着汗，询问着领导的行踪。零↑九△小↓說△網 “经理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她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事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来着，有事跟我说吧，先别烦她了。让她先踏实睡一晚吧！唉，这事折腾的！这男的真是‘混’蛋玩意儿一个！”王琳痛快淋漓的骂着，但是这个人自己还真的见过一次，就连自己都觉得，这是老天送给表姐的酬劳，男的英俊‘女’的娇媚，这不是天作之合吗？总算是弥补一下表姐吧！ “主管啊！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解决啊！”胡大发焦急的说，这件事的前半段‘交’代给别人干了，但是还有一半的事呢，剩下的这半截，还是得自己做的啊！总不能都给外包出去吧？人家还真不接这后半截。 “别老主管主管的，叫我王琳吧！”王琳坦诚的说，“还有什么要紧事啊？你都说了吧！” “他们说了，只管找人，不管抓人的啊！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万一人家找到人了，让咱们去抓人去，咱们谁去啊？再报警还是怎么办啊？”胡大发和盘托出，一丝不留。 “哦！也对啊！”王琳皱眉思考，这也确实是件麻烦事。“要不咱们在饭庄里面找几个男的，去抓他，你看怎么样？你，叫上小王，再找两个年轻力壮的，你觉得行吗？”王琳觉得这件事也是不太靠谱。 “啊？你这是开玩笑吧！你这不是又把事情宣扬出去了，闹得满城风雨，饭庄还不上下都知道了？再说，咱们这里男的都在后厨，颠勺没问题，切墩也行，抓人这事，谁干过啊？万一再给他跑了，第二次再找他，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吧！还有，抓住他，也得有个地方吧，不能捆起来，扔在包间里啊！咱们还得做生意呢！至少得离远点吧！”胡大发尽量‘揉’碎了给王琳讲，省得不明白的还得解释，一次说清楚。 “那！那怎么办啊？”王琳又皱起眉，这事情，还真是不好解决的。“呃？大发，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不是之前拜了一位师父学武术啊？”王琳突然问起这个事了。 “啊！？怎么了，是有个师父！”胡大发不明所以的回答。 “他们既然是练武术的，肯定比较厉害吧！是不是都跟黄飞鸿似的啊！你要不请他们帮帮忙吧！找几个师兄弟，总比咱们在饭庄里找人合适吧！” “哦！”胡大发才明白，你把这些人都当成大侠了。“这个！倒是可以问问他们！”胡大发脑子想着，这事情的后半截也确实有些麻烦，单凭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还真不好说。如果带上仇大龙和仇彪，这事可能就容易一些了。“可是，找人家帮忙，那不又有费用了，而且，至少得找个车吧！你想，这事不又得‘花’钱解决啊！”胡大发直接把事情说明白了。 “唉！大头都‘花’了，他们帮忙还能再要一百万啊？”王琳蹙着眉，看着胡大发，显示出来相当的无奈。“能找回多少是多少吧！” “哦！行吧！那我就去问问，尽量少‘花’钱、多办事吧！还得把事情办好呢！我晚上就去找他们，就不回新店了，你跟蔡姐那边打声招呼吧！”胡大发还在想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由此可见，他已经把自己融入到这个饭庄了。 “行，我下午就跟蔡姐说了，让你过来借调几天。其他的你也放心吧，经理不会忘记你的！唉，这些事一档接一档！”王琳又嘱咐了几句，摇着头去支应客人了。剩下胡大发一个人在那里苦笑。 这是把我认识的几个人都给算计进去了，没想到啊，这几个臭皮匠，合到一起还真能干出点大事来啊！胡大发收拾了一下，经过王琳批准，从前台拎了两瓶酒，向着仇师傅的家出发了。 一百五十 助拳 虽然有确切消息说，这里确实要拆迁了，但是只是意向中，具体的办法还真没有落地呢！至少也得先和仇师傅的单位谈妥之后，才能动迁，所以，这些居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房产和拆迁的消息，凡是有重大信息的时候，人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聚集议论。.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零↑九△小↓說△網 “师父，师父在家吗？”胡大发走到仇师傅家‘门’口，用力的拍打着街‘门’。 “谁啊！”一个‘女’声回问着。 “玲姐，是我啊！胡大发，小胡啊！”胡大发听出来了，这间院子里，能传出来的‘女’声，只有一个，就是仇师傅的养‘女’，仇晓玲。 “师父没在家啊！大龙和彪子呢？”胡大发进了‘门’，感觉有些唐突了，就剩下一个算是师姐的‘女’生在了，可是这次真不是找她来的。 “他们啊，应该在胡同里面聊天呢，最近又在传什么拆迁的消息呢！能听听也好，省得没事干。” “哦！没消息呢吧！这都好几个月了！” “这么大的事，哪能一下子就落地了。估计今年悬了。你先坐会儿啊，我去给你倒茶。再把他们叫回来，你是找我爹有事吧！” “恩！对，我找师父、大龙、彪子他们三个人有事！”胡大发笑着说。这回倒好，一下子把人家的人都给算计进去了。也算一个好汉三个帮了。 “呵呵，找的还‘挺’齐全，行，等着，我给他们打电话！”仇晓玲把胡大发让到屋里，转身出‘门’，给家里的三个男人打电话去了。 “大发来了！”仇师傅的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大蒲扇啪啪的拍打声由远而近。“玲子，给倒水了吗？” “恩，爹，沏茶了都！哥跟彪子没跟你在一块啊！回来没？” “恩，路上见着了，马上到！” “师父，您回来了，您坐！”胡大发恭敬的站起身，帮着撩开‘门’帘，让进厅堂，端起茶壶给师父倒了一杯水，在得到师父肯定之后，才慢慢的坐下。 “咋了？大发，有啥事吗？”仇师傅喝口茶水，看着面‘色’凝重的胡大发问道，“难道有拆迁的消息了？” “呃！师父，这次来还真不是这方面的事，是其他的事，得找您帮忙，算是助拳吧！”胡大发知道这家子现在全都‘迷’瞪在拆迁的事情上呢，所有的话，都有可能被联系到那里。 “爹！咋了，我正和那边的小五聊天呢，有啥事啊？”仇大龙和仇彪，推开街‘门’走了进来。“嗳，你怎么来了！” “废话，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师弟，还不能来啊！”仇师傅对自己的儿子的态度一向如此。 “不是，爹，这个点儿，他应该没下班呢！我可不就问问啊！”仇大龙对于这个爹也是毫无办法，幸亏脑子不慢，解释一句。 “师父，师兄说的没错，一般这个点儿啊，我正忙着呢！今天是有点儿事，想请您帮忙来的，您帮我想想，这事能不能干！”胡大发赶紧抢过话头，把两个人让到座位上，慢慢的把饭庄的这档子事说了出来。当然隐藏了吴叔索要的工钱数目，这个要是告诉仇大龙，估计早就蹦起来了。 “嘿嘿！这小子，够厉害的啊！‘挺’有能耐！”仇大龙咂舌赞叹，但是在收到老爷子狠狠的白眼之后，停住了嘴。 “大发，这事，你想我们怎么帮你啊！”仇师傅理智的问。帮忙可以，但是也得分能力。 “师父，我找的那两个人，只能帮忙找到人，最后把人带走，把钱拿回来，就得靠自己了。我们经理又不想让饭庄的人知道，所以，找我问问，想想办法。就这事，师父，您看这个事能帮得上忙吗？”胡大发低头抬眼看向师父。虽然学武‘交’流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这里所得颇多，但是仇师父的脾气，还真是没有‘摸’透。尤其，这又是大事。 仇师傅点燃一支香烟，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大发，要是找到那个人，报警不就行了，让别人动手，那就是违法犯法的事吧！虽然咱们练武之人，应该行侠仗义，但是也不能触犯法律的好！”仇师傅直接把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事要是推到自己面前，任谁都会想，帮忙也不能什么忙都帮。 “是啊！师父，我也这么想来着。但是我们经理怕知道的人多了，这不是面皮薄吗！如果到最后，没有找到人，也得报警。她还担心，警方找到人，钱不好取出来，而且非常麻烦。所以想很快的把这事解决了，能不大张旗鼓的就别那样，而且还想损失最小。”胡大发婉转的表达着白经理的意思。 “呵呵，我们也得收费啊，白使唤人啊！”仇大龙直抒‘胸’臆，看来这个忙在他这是没有问题的。 “收个屁！”仇师傅又瞪起眼珠子，“这是帮忙，随便就要人钱啊！人家大发给咱们出主意是不是也得收费啊？凡事就提钱，谁教你的啊？再说，你能办得了这个事吗？这些环节都得准备什么，到底好不好做，能否做的稳妥都不知道呢，你就瞎搭茬儿！就算能帮上忙，也不能收钱啊！人家被骗了，本身就着急呢，你还管人家要钱，有点良心没有啊！不懂事！” 仇师傅的一席话，要是能让吴叔熊叔两个人听听，该多好啊！可是，每个人对每件事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也许这就是三观吧！ 听到这些话，胡大发已经暗自赞叹了。不管有没有钱，只要这事能帮上忙，钱，必须得有，反正王琳也答应有酬谢了。现在的问题是，仇师傅是否能答应这事，不答应，一切都白扯。 “师父，您看！”胡大发继续努力攻克最关键的部位。 “大发，我觉得按照法律啊，这事不对，但是咱们师徒情分在这里呢，你要说出人，那没问题，但是这不能随便动手啊！只能是以礼相待，跟人家好好说，把钱要回来，不能来硬的，就他。”说着，用手一指仇大龙，“随便给两拳，肋骨就得折，那时候，就是触犯法律了。这些东西，你也懂。我的意见就这个了，你们两个呢？”说着，抬眼看向两个儿子。 一百五十一 商议 “我没问题！”仇大龙答应的还是很爽快的，本身的‘性’格就是那样，急公好义，而且还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零↑九△小↓說△網最关键的是，能挣钱，肯定不会落后。 “我听爹的！”仇彪的表态简洁。 “那行，那大发啊！你们聊具体的事情吧！就一个人，他们两个就能搞定，再加上你，我就不管了，你们商量吧！”仇师傅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挥挥手，自顾自的洗洗准备睡觉了。 等仇师傅出了屋‘门’，仇大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了，大发啊，咱们就这么定了吧，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带着彪子过去，把事办了！” “啊？”胡大发已经被逗乐了，“师兄啊！这还没聊呢，什么啊就定了！” “恩？还用聊什么啊？我爹不是说了吗，帮你这个忙，还聊什么啊？” “师兄啊，这个事没问题了，但是要想完成这个计划，还得找个车吧，人家在城里出现，咱不能就近把人就带走啊，也不能扛回来或者‘弄’个小推车给捆回来啊！咱们得找个汽车吧！还有绳子，或者麻袋，布头堵嘴用的。还得找个地方吧，这可不是把人打一顿，人家就把钱老老实实的‘交’给你了！咱们估计还得审审他。零↑九△小↓說△網你说是吧!”说着，转头看向仇彪。这家里，任谁的智力都比仇大龙要高。 “哦！也是啊！”仇大龙‘摸’‘摸’自己光秃的脑袋，也觉得这样说有道理，“车没问题，提前跟我说，我去找一个，要小车还是金杯车，都没有问题，剩下的绳子、麻袋、‘毛’巾，这个好找，彪子明天给看看，找一套。至于地方，这个还得找个安静的、没人去的吧！” “恩！我看也是！”胡大发和仇彪对视一眼，已经无语了。“咱们还得想的详细一些，比如咱们不能让这个小子认出我们来吧！不能随便在他面前说特别容易被记住的话，比如口头禅什么的，怕以后遇见了出事。还有就是，怎么才能让他没啥反应就能跟着咱们走呢！这也是事啊！别一棍子打晕了，万一打过了头，可就出事了，最好是像喝醉酒那样！”胡大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了，只能这样形容一下。 “这个简单！麻醉枪呗！”仇大龙嘴快，直接接话，可是一想，那个玩意更不好找，又开始摆手了。 “大哥，我听说可以用乙醚这个东西，人闻了之后，很快昏厥，就省事了！”仇彪终于显示出自己的知识，在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的时候，直接点到了关键点。“咱们看电影上，不是经常有拿个‘毛’巾直接堵在别人嘴上，一会儿人就晕了吗！就那个东西，买点就够。” “恩！这个不错，‘弄’晕了之后，堵上嘴，捆上就带走，合适，我看就借金杯车吧，那车大，耍的开！” 在三个人的智慧之下，所有的关键点都想妥帖了。就连捆上人之后，把人带到哪里去都找到好地方了。 “还有一点，咱们得带上面具吧！声音没办法解决，但是也不能让他看到咱们吧！万一以后打个对脸？”胡大发想得很多，在最后整理了一下之后，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这个也容易。我去找几副吧，我们那个小区搞过演习，我记得有，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借出来！”仇彪出主意也上瘾，能够解决问题，那是相当兴奋和愉悦的事情。 “别！”胡大发直接阻止了。“这事不能借，以后被查的时候，会很麻烦，我记得这玩意也不贵吧，明天去批发市场买几副吧，这样会好得多，如果咱们会做，自己拿塑料板子做几个就行了，就是那么一下子，审出钱来，就把他放了！” “咳，捣那个‘乱’呢！你们不会把这小子的眼睛‘蒙’上啊！他还能看得到我们啊！你们真逗！”仇大龙嬉笑着两个兄弟，轻蔑的显示着自己的聪慧。 “对啊！说的好！”胡大发和仇彪共同赞誉着，满足着仇大龙的荣誉感。“行，等我电话吧！如果可行，估计也得明后天了，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用不上咱们呢！这事还真得两说着，做好两手准备啊！” “几手准备我不管，准备东西是要‘花’钱的，算算虽然不多，但是，见到东西就得给我报销啊！”仇大龙对于钱上，那个智商绝对不低，尤其要以‘花’钱的智商高。 “行，没问题，你明天准备东西吧，三五百能够吧！” “看看吧，应该差不多吧！”仇大龙转转眼珠，没有细说。 “嗳，对了，还得找两幅车牌，咱们借别人的车，不能给人家惹事的，万一……不能有任何万一，所以，一定准备两幅车牌。”胡大发又想起这件事，反复叮嘱着仇大龙。 ‘精’心准备是必须的，但是胡大发真的不想用上。这事算什么啊？‘私’设公堂，限制人身自由，绑架勒索…….虽然自己这方有道理，但是这样做，肯定是违法的，自己在狱中的时候，学过这个，就在出来之前，还接受了几天的法律常识集训，为了这点事，难道又要在河边趟过去吗？ 可是，不用这种办法，还能通过什么解决呢！就剩下警方了。普通人未必能让警方对于自己的事情非常上心，就像我们丢个自行车似的，能够得到的回答，也就是：丢就丢吧，我们尽力找，自己也小心吧，多加几把锁。 但是其他人呢？还会不会有更快的解决办法呢！胡大发想起一件事，有过一个报道，一个老外也丢了一辆自行车，警方几个小时破案，车子追回，小偷伏法，神速啊！这让我们普通人情何以堪啊，是应该赞叹警方的能力，还是应该奚落我们自己的籍贯？如果警方能够对每个案件都能这么认真负责，还能有多少犯罪分子敢于触犯法律的威严呢？ 凡事分两面，好坏双刃剑。也许这就是一分为二的哲学考量。 胡大发骑着自行车回到饭庄，还好，还没有下班。胡大发拉着王琳走进一个空包间，把‘门’一关，开始向领导汇报自己的准备情况。 凡事得有扛事的，自己的肩膀有多宽，自己应该心知肚明，绝对不能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尤其是指：责任！多少人生格言说的都是这个道理，譬如，早请示晚汇报。不管领导在哪里，你的心一定得在领导那里。 一百五十二 等待 “王……主管，那个我得和你把事情说清楚啊！”胡大发还是不太适应直呼其名，“这个事，我师父他们能帮忙，主要是我那两个师兄弟够义气，也想挣点费用！”胡大发想了想，还是先把事情说在前面的好，省得到后面麻烦。,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还有，就是这里面的风险了，如果以后出现人家把我们给告了，说我们绑架，这个事情得先讲明白。” 在胡大发心中，帮忙都是小事，挣钱就更是小事了，虽然现在缺钱得很，但是总不能为了挣钱命都不要了。所以，一切责任都得要领导承担的。尽管自己知道，这样的责任，就算是白经理也是无法承受的，包括一切更高端的人物，对于这样的事情虽然也在做，但是一提到责任，恐怕还是没辙。 “恩，我想过这个事，下午也给表姐打过电话了，她知道了，可是她的担心是，报警会把事情闹大，而且丢人。同时也担心警方办事效率低，所以想先找人自己试试。唉！这就是在河边走啊！”王琳稍微一顿，转头嘱咐胡大发，“你们办事一定要小心啊！我听了你的准备工作，应该还可以吧！至少我没有找出什么瑕疵来，回去我再想想看，还有没有漏‘洞’，明天告诉你。唉！这事真是麻烦！”王琳撇着嘴，说道心里话，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想一推干净。 “主要是你找的那家侦探公司，能不能找到这个人，这个是关键，就算不给他来黑的，我们也得盯住他，或者直接把他扭送到派出所才行啊！你说对吗？”王琳深思一阵，又找到问题的关键，总觉得有些难度。 偌大的城市，找寻一个人，真是大海捞针啊！更有甚者，拐带儿童的比比皆是，真能解救回家的，毕竟是少数，可见找人的难度有多大，尤其人家会躲着你走，又是一个成年人。 “明白了，我们如果明后天能够收到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胡大发明白了白经理的意思，也知道了王琳的苦衷，这可真是无奈之举。 时间的长短是固定的，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要分别对待的。有的是度日如年，有的是心急火燎，有的是既怕且恨又担心。等待的主体要是等着好消息，心情也是‘激’动的，至少肾上腺素分泌会增多不少，可是等待的是判决之类的坏消息，估计只能分泌汗液了。 胡大发一早接到王琳的电话，让他直接去老店，不用去新店了，可是到了老店也就是呆在包间里，转着腰子等电话，又不能随便就给吴叔熊叔打电话询问，好像很不相信人家似的，这心情，何等的焦急。 不过，即使接到好消息，也未必就是好事了，紧接着的就得组织人马赶紧出发去拿人了，毕竟是在走河边，甚至就是在违法，紧张的心理促使胡大发一早上就半盒烟‘抽’完了，这心情，何等的无奈。 快到中午了，胡大发的电话响了，这铃声，就差让王琳直接从椅子上崩起来了。“什么情况，谁的电话！” “是我那个师兄的！”胡大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摆摆手，让王琳踏实的坐下，“喂！大龙师兄，什么情况？” “绳子、车子、‘药’、‘毛’巾，都准备妥了，还有那个地方，我也去看了看，没有问题，能呆两三天没事，附近也没人，其实就是我爹他们以前的一个放料的小库房，早就废弃了，也没有人管。放心吧！” “哦，那就好。我这也在等电话呢，这事还没有消息呢！你随时等我电话吧！我也说不准他们能不能找到人！唉！”胡大发的一个叹气，足以说明自己的心情，自己这后半截虽然已是万事俱备，但是东风何时来，是否能来，真不把准啊！ “恩！那我不管了。连上租车的钱，一共费用是一千块钱，就算车没定死，也得八百啊！成与不成，办与不办，钱别忘了！就这事！挂了吧！”仇大龙的电话是来要钱的，这事还没办呢，就直接先把账目报上来了。 “哦，好，挂了吧！”胡大发还没说完，直接就听见“嘟嘟”挂机声音。这叫什么事啊，一个人影没见着呢，先得放进去一千块钱，这位师兄可是够可以的了。胡大发暗自打算，以后啊，酒，不能和他喝了，至于办事，虽然麻利爽快，但是直接就提钱，也是够难接受的了。 “怎么了？”王琳关切的看着胡大发无奈的苦笑和摇晃着的脑袋，“他们是不是改主意了？”事情本身就有不妥，更怕别人临阵退缩，可千万别是这样的消息。 “哦，没事，我师兄给我打电话，就是说一下，东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还有就是……”胡大发略作停顿，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吧，“他的费用，买东西的钱，不管去不去，八百元。”早说早了，你要是怀疑，现在可以打电话问清楚，到时候别怀疑我藏‘私’就行了。 “哦，这事啊！”王琳紧张的心情慢慢放下了。“昨天不是答应他们了吗，咱们办这事，不至于的。经理忘了，我给！” “恩！”胡大发没想到王琳的‘性’子还‘挺’爽快，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最终在王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内衣穿到外面的时候，收回了目光。 每个人遇到大事情的时候，都会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这个大事，不是平时的吃喝拉撒睡，肯定是平时遇不到的大事。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一点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这就是所谓的大将风度吧！而这种风度，也必须要经过“大事”的锤炼。有的人平时很厉害，但是方经锤炼，心智就已经散架了。有的人，平时很怯懦，但是愈锤愈坚，最终得到胜利。而后又回复平凡，是为轮回。 人不是为了遇到大事才生的，有的人一生平淡无奇，但也是将才难得。无数的小事，慢慢堆积成大事，但是善于在小事中发现道理、人生哲学的人，在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才能平静睿智的对待。在轻浮的社会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胡大发也是在无奈的狱中生活中，慢慢的被几位师父以及政fǔ，反复锤炼出来的这份阅历。否则，年纪轻轻的人，谁能经历过呢！ 一百五十三 有门 胡大发一直等到十点，紧绷的神经终于忍受不住了，不得已，在王琳眼神的催促下，拨通了吴叔的电话。,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喂，吴叔吧！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谁啊？哦！大发啊！什么事啊？”吴叔那慵懒的声音显示，好像很累的样子，真是为这个事忙了一天啊！ “哦，吴叔啊！我就问问，那个事，怎么样了，有眉目了没有啊？”胡大发不敢大声说话了，小声问着，好像有点做贼心虚，可是这事真没有自己任何关系啊？自己心虚什么呢？ “啥事啊？”吴叔稍作反应，才想起胡大发催问的是找人的大事。有些事情，在自己那里是大事，但是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小事，甚至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由此也能鉴别一些人心、朋友之谊。“哦！找人的那个吧！恩，正在想办法，还没有大的眉目，只是找到一些信息，正在拼凑呢！别急啊，可能明天会有结果的！哎呦，大发啊，这都十点多了，我都上‘床’了，啊！”吴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显示出自己已经上‘床’多时了，“有事明天给你电话吧！咱们约定明天六点之前，没忘吧！我们不是警察，连轴转可不行的，明天啊！别急！挂了啊，唉，真累了一天了！” “嘟嘟!”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胡大发有点‘蒙’圈了。吴叔说的什么意思啊？这是有戏没戏啊？怎么糊里糊涂的啊？什么叫正在拼凑信息呢？有什么信息了吗？那就赶紧的啊，别等到黄‘花’菜都凉了，人也跑了，钱也‘花’光了，您再找到人，还有什么用啊！这大事都办成这样了，您还有心思睡觉呢，您让我怎么向我这身边的领导‘交’代啊？ 胡大发回头看了一眼王琳那焦急的眼神：“恩，他们说，找到了一些信息，正在进行下一步工作，估计得干一宿，至于这些东西是否能够把这个人给揪出来，还不确定。估计得明天了！正忙着呢？嘿嘿！”胡大发无奈的解释着，总不能说两位大仙正在和周公一起加班呢吧！ “哦！有信息了，那就好！这人也是够狡猾的，所有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唉，要是再见到他，非得好好踹他几脚不可！”王琳咬咬牙，恨恨的说。 唉！我的两位爷爷啊！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啊，我可真没有说谎啊！明天，最好上午、中午之前就把结果告诉我啊，这位‘奶’‘奶’估计一早就得盯着我了，这眼神、这神经，我可真是经受不住了。胡大发已经在心里烧了一百根高香了。 但是，成与不成，真不是烧香所能决定的。胡大发不信这个，更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去烧香，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如果娶媳‘妇’办彩礼也能用烧香来解决，胡大发肯定第一个去寺庙拜师学艺，学习烧香制香的技术。 一时间的忙‘乱’，让胡大发段时间内忘记了彩礼的事情，这也算是解脱。类似于失恋的时候，用购物、编制、看电影等办法进行的‘精’神转移。 胡大发看看墙上的挂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了，按照以往，不是节假日的作息时间，也应该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了。“主管，哦！王琳，差不多咱们先回去吧！他们继续加班，咱们也帮不上忙，明天等消息吧！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你也开着吧，一有信儿，我马上告诉你！行吧！” “恩！好吧！”王琳长舒了一口气，显示出一脸的疲惫，“也只能这样了！你先回去吧，我下去看看！” “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吧！”胡大发略作行礼，快步走下二楼，可是今天下来得有点晚了，饭菜一抢而空，没得吃了。胡大发看了看空‘荡’‘荡’的菜盆，无奈的摇摇头。嗳！对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约一下秋阳，去路边烧烤摊去看看，吃一口得了。希望秋阳还没吃完饭呢！ “喂！秋阳啊！你们那边下班了没有啊？呵呵，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嗳！你吃了没有呢？哦，吃完了啊！那好吧，我这边没有东西了，只能回去路上吃点了，你一起过来吧，不吃可以陪我喝个饮料啊！来吧！就在那个路口见，咱俩时间上应该差不多！好，到了打电话！”胡大发有美人相陪，心情一下子大好，总比窝在包间里面等了一天消息强好多。 “大发，你这两天在干吗啊？昨天晚上回去的那么晚，今天一早又去老店了，我问蔡姐说，先借调过去几天，什么情况啊？过几天还回去不？”秋阳嘟着嘴，喝了一口饮料，问着胡大发原由。 “哦！这事啊！”胡大发心里想，这事还真不好说了。白经理严令不许外传，这个就不能和秋阳说了，可是不说，也得给个理由啊！“是经理家里的事，太麻烦了，没法说！”胡大发想转移一下话题，可是今天在包间闷了一天，脑筋都有些绷得太紧了，一时间真转不过来了。 “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秋阳睁起白亮的眼睛，审视着胡大发，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别瞎猜了，真的，是她家里的事。而且，对我‘交’代了，连你都不能告诉！”胡大发一边咬着串，一边嘟囔着。不过，也真的没有撒谎，确实是家里的事，只不过，这事情有点大。 “哼！不说算了，我会猜到的！”秋阳挤挤眼，得意的看着胡大发。 猜，叫你猜半年，你连‘门’都‘摸’不着，就你那糊涂车子，简直比300路加长版还严重，你要是能猜到，我就不叫胡大发，直接倒着叫了。胡大发心里想着，真的很想忘记一整天的事，就想拉着秋阳，甜蜜的吃个晚饭、或者算是夜宵吧！什么骗不骗的、钱不钱的，一律和我没有关系。这世界上，只有你和我。 不对，这个点儿了，还是那个摊位，应该还有两个常来的美‘女’。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上次是在十二点左右，今天也快了。回想一下那天的风景，黑丝袜、白嫩的大‘腿’，丰满的身体，唉！再看看秋阳，还是那身工作装，把自己并不优秀的身材凸显得更没有特点了。人，是不能比较的，尤其是‘女’人！ 一百五十四 出发 “嘿！想什么呢！”秋阳捶了胡大发一拳，白了一眼。。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哦！没事。秋阳啊！咱俩好像还真没有在外面吃过几次饭的吧！”胡大发收敛了心‘性’，认真的看着秋阳，“你看看人家，同样是一对一对的，那不得天天约啊，或者隔三差五的就约一次啊！你不觉得亏吗？” “呵呵，亏啥啊？咱俩就守着饭庄呢，再说那些饭菜，有什么吃的啊！不吃还长‘肉’呢，还吃！”秋阳明显的误解了胡大发的意思，只是关注着自己的腰围。 “呵呵，没事，我不嫌你胖！傻妞！”胡大发暗自乐着，心里异常的爽快，“我是说，你跟着我，不觉得亏吗？要钱没钱的，吃个饭都得捡时候，你看这些搞对象的，哪一对儿像你我这样的？”胡大发温柔的看着秋阳，心已经陶醉了，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足以通过这简单的音频信号，‘迷’倒万千少‘女’。 “亏吗？我不觉得啊！”秋阳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发，你什么意思啊？”可是看着胡大发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在发烧了。脸一下子红了，又狠狠的捶打了胡大发一拳，“不许瞎想，小心揍你！呵呵！”说到最后，自己先笑了。 “唉！还是我没能耐啊！”胡大发暗自叹气，以后，给我三年，我一定做到店长，秋阳！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辛苦的！一定！ 胡大发揽着秋阳的腰肢，两个人依偎着走回了宿舍，只在快要走到街道的尽头时，偶然回了一下头，看到了那两个美丽的‘女’郎，刚刚找到地方坐下，开始了另一段晚餐。 那不是我的！身边的才是！胡大发很淡然的回过头，对视着羞涩的秋阳，坦然的笑着。 剩下的时间，又是漫长的等待，真不好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既希望赶紧的，快刀斩‘乱’麻；又希望不要着急，再想想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没想到的情况。胡大发一早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包间里的王琳、桌子、空调、茶杯、餐具，苦熬着每一分每一秒，好一个度日如年啊！真不如出去跑几圈，出出汗呢！ 仔细观察下的王琳，自有一番美丽，本应该有些书卷气、羞涩的‘女’孩，在饭庄主管的位子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日积月累下，心灵以及脸上都会‘蒙’上一层厚厚的罩子，想要看透她的内心，恐怕不是‘交’往一两天就行的。日久见人心！虽然天天在一起大桌吃饭，但是真正了解王琳的，又是谁呢！ 胡大发看了几眼王琳，享受一下天然纯真的美丽，静静的思考着。以后会怎样，谁说的好呢？是否美丽依旧，纯真不在；还是纯真在心，美丽‘蒙’尘？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美丽，就看男人会不会从内心去发现、去接触了。 正在偷窥美‘女’主管的美丽时，已经是下午时分，胡大发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差点惊得自己心脏骤停，“铃铃！”胡大发赶紧低头检查，竟然是个陌生的座机电话，这是谁的电话啊？不认识！接还是不接？ “谁的？”王琳听到电话铃响，也是紧张并震惊，赶紧放下手中的账目，看向胡大发。 “陌生座机，不知道是谁？”胡大发看着王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自己的电话号码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对于陌生电话的态度，胡大发也是一贯的不予理睬，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这来个陌生电话，万一接起来的时候，吴叔来电话了，耽误了正事，可就麻烦大了，所有的准备岂不白费？ “唉，接吧，听听是谁，无关紧要的，赶紧挂了！”王琳好像对于‘骚’扰电话已经免疫了，见怪不怪，十秒钟的事，耽误不了什么的！唯一的要求就是，速战速决，等着正事。 “喂！哪位？……哦，吴叔啊？您怎么改座机了，哦，手机没钱了，好，正事，哦…….好，我们马上找人，马上出发，一起在那里见面，好的！马上！”终于等到电话了，确定是吴叔，这简直就是大救星啊！ “主管，来电话了，那个姓罗的找到了，说是在酒吧一条街那里，咱们动手吗？”胡大发欣喜的告诉王琳这个喜讯，同时保持着下级对上级应该有的汇报‘精’神，最后就是，大主意你拿，我就是一个执行者。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说向东我不向西，你说逮狗我不杀‘鸡’。肩膀太窄，一切责任绝对不扛。 “真的啊？”王琳也是兴奋的站了起来，得到胡大发确定的点头之后，‘激’动的把手机差点扔到地上，“等一下，我给经理打个电话再行动。稍等一下啊！”说着，向胡大发摆着手那意思是让他回避一下。 胡大发知趣的出了包间，同时也拿出了手机，给仇大龙发了一个短消息，“已经找到人的位置，等我电话，准备出发。”发完消息，看看手心，竟然也是汗津津的了。 大事还得听领导的，谁都一样。胡大发发完短信，暗自琢磨王琳的举动，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做主吧！一开始不汇报，那是因为能否很快的找到那个骗子是不确定的，那些小事自然不用让领导‘操’心，不过一旦找到了人，这就变成大事了，责任方面的事情，还是说清楚的为好，不管有多亲多近的关系。说清楚了，对谁都有好处，万一有个山高水低的，也不会自‘乱’阵脚、互相责怪。 “大发！”在沉思中，王琳第一声呼叫竟然没有听到，直到第二声提高了嗓‘门’，胡大发才从外面推‘门’进来。“大发，我已经和经理说了，就由咱们来做吧，但是你们必须小心，有任何的变故，必须马上通知我，哦不，向我汇报，不要有任何闪失，能不报警，暂时不报警，咱们别出事！记得吗？”王琳没有经历过这些，说话都有些颠倒了。 “明白了！”胡大发的斩钉截铁，能够给心里没底的王琳一些勇气。“王主管，抓到他之后，用不用替经理揍他一顿，好好的收拾他一下。”胡大发本来不想问这个，但是骗子和小偷这两个行业，在普通人的心里，永远不需要客气，但凡有机会，谁都会伸手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暂时没有仇怨的，那就先预支一下。 一百五十五 出征 “恩！对，必须替经理踹几脚，解解气再说！”王琳稍作停顿，心想，既然打了，那就打痛快了吧，“大发，你也替我踹几脚，替我也解解恨，闹得我两天没睡踏实。。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说着，银牙紧咬下嘴‘唇’，一副下了决心的模样。 王琳的下巴上，有个痦子，不大，颜‘色’也不是很深，但是位置长得好，尤其在王琳咬着嘴‘唇’的时候，有那个痦子会显得非常俏皮。据老人说，嘴‘唇’或者下巴上的痦子，那是有专用名词的，那叫吃痦，说明这个人有口福，或者一辈子不愁吃喝的意思。胡大发听说过，但是真没有仔细的看着王琳这个痦子，今天还真是第一次了，尤其在说：踹几脚的时候，样子相当可爱。 “知道了！我会替所有饭庄员工，每人踹几脚的。放心吧！”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仇大龙已经回复了短信，“哦了！”胡大发心中暗骂，你还整起外文了，中国话还没使用明白呢！ “喂，大龙师兄啊，彪子联系了吗？一会儿能一起过去吗？地方啊，说是在酒吧一条街那里，对，咱们三个！恩！哎呦我的大哥啊，那钱肯定忘不了的，你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我肯定做到的，你信我胡大发的为人吧！对！好，那我过去找你！” 王琳听着胡大发给自己的师兄打电话，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年岁不大，比自己还小两岁呢，但是在社会经验上，确实不俗！同时在把控事情上，能力还真强，总算当初自己向白经理没有推荐错。希望这一切都会变好，不会出事。 “主管，我联系好了，我就出发了！”胡大发向着有些‘迷’茫的王琳告别，好像勇士出征一样，最好有个‘女’孩冲上来给系个围巾什么的，才符合电影里面的画面或者情节。 到达约定的路口，胡大发左右张望着，直到对面不远处的两声汽车喇叭声响起，才向那个方向看过去。仇大龙好像很着急，又或者很郁闷，怎么这么大个的车看不见啊？直接发动了汽车，一个掉头加甩尾漂移，老长的金杯车，左右摇摆着停到了胡大发的身前，反倒下了胡大发一跳。 “大发，上车！”仇彪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指着身后的车厢，示意胡大发赶紧上来。 “哦！嘿，没看见你们！呵呵！”胡大发一开始还沉浸在应该兄弟三个人一起走着过去呢，但是直到汽车停到面前，才记起应该开车去。连忙拉开后车厢的车‘门’，钻了进去。 车厢里竟然没有座椅了，只有一条麻袋装得鼓鼓囊囊的，还有一个塑料袋，装了两条‘毛’巾，还有一个棕‘色’的瓶子，里面应该就是那种‘药’物了。至于麻袋里面，应该有绳子、头套、棍‘棒’、车牌之类了。 “坐好，走了啊！”仇大龙的啊字还没说完，汽车轮胎已经挠着地面，向前冲了出去。“具体地方在哪里知道吗？” “你可真麻利！”胡大发差点被惯‘性’带了一个跟头，扶着前排的座椅后背才站稳。“说是酒吧一条街，具体地方，没有说清楚，先到那附近吧，我再打电话问地址。”说罢，开始观察车内的情况。 车厢四周的玻璃都刷了白漆，不论从里向外还是从外向里，都没法看清楚任何东西，车内是完全封闭的环境。驾驶室的车窗，贴的是深‘色’车膜，采光不好，从里面看外面，也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前挡风，还算是采光不错。车很破烂，后座全拆了，车厢内也很脏，好像是平时用来拉渣土的，主要客户群就是那些装修队了，据说这个活‘挺’挣钱，人家只管付钱让你拉走，真的不管你拉到哪里去，有的直接在半路上，打开车厢后盖就倒了，也没办法查。 胡大发就半蹲在这样的环境下，随着路面的颠簸，摇摇晃晃的在车厢里飘摇着，脑子里还在想，一会儿应该怎么样，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遇到什么人，应该如何如何，在何种情况下，不得已才报警！ 酒吧一条街，在本地也算是相当有名气了，附近外国人多，购物场所有，夜店、ktv、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平日里的晚上，这里永远是人流穿梭不息，当然，多数是年轻人，俊男靓‘女’、出双入对，整个一条街，都会有香水味道，而且是各种香味的‘混’合。至于车辆，当然都是跑车、豪车、好车，相比较而言，金杯这样的车出现在这附近，恐怕也只能说是来拉渣土的了，或者是来送货的，诸如啤酒或者食品原料之类。现在还只是下午，有的酒吧还没开‘门’，有的刚开始营业，人流不多，也好停车。 “到了啊！打电话，找地方吧！”仇大龙慢慢的把车停在一个不是很碍事的地方，也不回头，向着后面的胡大发说着。“最好说一下‘门’牌号码，咱们好找！” “哦！”胡大发答应着，掏出手机，给吴叔拨了过去。 “喂！吴叔啊！您到了吗？哦，我到了，哦！五十二号，好的，你在对面的胡同里，行，找不到我给您打电话！行！”胡大发在车厢里面大声的说着，也好让仇大龙能够听到一部分。仇大龙听到五十二号之后，直接发动了汽车。 “慢点，不用着急的，他们才进去二十分钟，还有时间的！”胡大发好像成竹在‘胸’似的，并没有催促仇大龙。 “不急，不急就得加钱了，你知道这车在我这里过夜是多少钱吗？再加几百块的，早点完事，早点给人家送回去，人家还得靠这个吃饭呢！”仇大龙解释的相当清楚。任谁把车借你，也得你自己主动抓紧时间赶紧归还，否则，只有多加钱，都是劳苦大众，都是为了挣口饭钱，不容易啊！ “哦！明白了！注意安全啊！”胡大发还是得叮嘱一句啊，不能为了抢时间，再惹出点别的事来，那就不划算了。 “放心吧，大发，没问题的！”仇彪转过头来，乐着向胡大发竖起拇指，“大龙车技绝对行，压得住车的！呵呵！” 一百五十六 五十二号 仇大龙有点人来疯，越有人，越得瑟，竟然在酒吧一条街上，趁着人少左右摇摆着秀起车技来了，摇得车厢里的胡大发只有抓紧车‘门’上的把手，才能稳定的站住，回头看仇大龙，戴着墨镜，一副酷酷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在乐，只有自己剩下无奈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很多驾驶员都是这样，屁股指挥大脑意识，坐在驾驶室那里了，所有其他的正常意识全部消失，剩下的就是前车的尾灯、摄像头、‘交’警。究其原因，就是潜意识下的犯罪冲动。 “嘎吱！”金杯车发出难听的嘶叫，稳稳的站在了一条小街边，“那边，五十二号！”仇大龙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眼神并不受影响，左手指着路边的一家店铺，确定的说。 胡大发看了一眼五十二号，转头向另一个方向看去，找寻着吴叔或者熊叔两位大仙。路边的小胡同里，塞了一辆老旧的深红‘色’夏利，古老的出租车款，现在能见到，还是‘挺’稀奇的。车旁边站着一个不高的胖老头，虽然没有化妆，但是已经显出老态，在路边的‘阴’影下‘抽’着烟，四下张望着等人。熊叔呢？没来啊！这两个一向是孟不离焦的啊？这样的大事，哪能一个人来！ 胡大发拉开车‘门’，快步走了过去，“吴叔！这呢！”胡大发从兜里‘摸’出香烟，递了一根过去，“咋样？人在里面呢？”说着，回手指了指五十二号酒吧！ “恩！”吴叔接过香烟，自己点燃，猛的吸了一口，手指指着另外一家酒吧，“在五十三号里面呢？你熊叔在里面盯着呢！一开始我跟着，没想到他们非要换地方，没法子，只能让老熊上了。”说着，又吸了两口烟，“你进去验验货，没问题，就‘交’给你了，我们撤了！其他的事，我们不管了啊！按照说定的来！没问题吧！”吴叔不太放心的扬起眼角，看了看胡大发。 “没问题，我先进去验货，行吧！”胡大发在吴叔点头示意之后，转身走向仇大龙开的金杯车。“大龙，彪子，货在里面呢！谁跟我进去看看，验验货，然后就等着机会，带走！”说着，隔着车窗看着两位师兄弟。 说是说，做是做，这本身就是两码事，很难‘混’为一谈。当突然要做事的时候，很多人选择的是退缩和逃避，甚至直接说之前的夸夸其谈、各种许诺都是醉话。否则，社会上绝对不会流传那些指责说话不负责任的段子。该不要面子的时候，也是不能要的，前方是危险，也得硬着头皮往前闯吗？所以，这就更能显示出-----承诺的可贵！也能反衬出，信任危机。 就这点来说，仇氏兄弟还是说一不二的，这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了，至少比很多文化人要强。他们不会找任何理由，说都说过了，现在就是该做的时候了。两人对视一眼，仇大龙直接说道：“彪子，你在车上准备东西，我跟着进去看看，认认正主儿，回头我上，你和大发在车上捆人就行了！记得吧！” “哦！大哥，要不我去吧！”仇彪竟然还要抢功。 “没事，有我呢，你呆着吧！”说着，仇大龙拉开驾驶室，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向着胡大发一挥手，出发，顺手把车‘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 跟在仇大龙高大的身躯后面，胡大发很有安全感。不止是‘女’人，男人也需要安全，尤其是面对陌生情况的时候，谁都难免。而前面这位师兄，雄赳赳气昂昂，义无反顾的向着酒吧走去，在做事做兄弟层面，足够豪气了。 “大龙，等一下！”胡大发在仇大龙身后叫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进去之前，咱们再看一眼照片，别再搞错了。那可就出事了，不报警都难了。端详片刻，把手机递给了仇大龙。 “咋了？”仇大龙瞪起牛眼，看明白之后，才接过胡大发手里的手机，细细的端详起那个人的面貌来，“这小子看这个头，不矮啊！一米八？” “恩！差不多，我问过，应该有！”胡大发稍有怀疑的看着仇大龙，“没问题吧！个子不矮，应该份量也不轻呢，至少二百斤上下吧！能行吧！” “呵呵，小意思，走了，会会再说！”说着，继续挥手，直接拉着胡大发推‘门’进了酒吧！ “欢迎光临！”‘门’口一个年纪和胡大发相当的小男孩弯腰行礼，嘴里机械的重复着欢迎词，根本不看眼前进来这两位想要干嘛！但是真想干什么的，也未必要直接说出来，目的‘性’太强的人，有！但是光有目的，不兜圈子的人，几乎没有！每个人说话都很含蓄，这是我们的传统，但是，对立面就是缺乏真诚！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仇大龙瞪着眼睛，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四下搜寻着要找的人，而胡大发四下张望是为了了解一下周围环境，不管出什么事，看好脚底下，就不会摔跤。胡大发在身后推了仇大龙一把，心里想，四下看看，可以说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你这对着人看，可就有点找事的嫌疑了。咱们不行就先坐下，验完货，实在不行就喝一杯再出去，不喝，直接走，估计也不会有人拦着吧！胡大发没来过酒吧，真不知道规矩。 酒吧侧面是一个圆弧形的吧台，只有一个伙计在里面擦拭着酒杯，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对面有个小舞台，摆放着几件乐器、音响设备，两者之间，有几排桌椅，要么靠着栏杆，要么依着柱子，靠着墙边的地方，还有几个半包围的包间，能多座几个人，算是需要预定的位置，总之，都有些依靠。灯光没有全部打开，里面的昏暗，必须要适应一会儿才行。 下午时分，还不是来酒吧的热闹时间，很多喜欢泡酒吧的人，还在工作中，这里只有在正常人已经下班回家了，甚至吃完晚饭，更甚至遛弯之后，这里才会坐满。这里有音乐、有歌者、有舞蹈、有好酒，还有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当你想要宣泄你的‘精’力的时候，酒吧是一个可以尝试的地方。 一百五十七 交接 现在这个酒吧里，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但是都藏在了不同的角落，需要你细心的把他们找出来，好像游戏闯关一样。,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胡大发拉着仇大龙走到酒吧中间，占据一个利于观察的位置，轻轻地坐下，没有说什么。进来，不想喝酒，也不是想听音乐的，我们是来找人的。核对一下，马上走。 因为人少，几乎没有服务员，没有任何人来催促你必须要点些酒品，先坐下歇会儿，或者聊几句再说吧，说不定是来等人的呢！ 慢慢的，两个人适应了里面的灯光，开始主动的四下张望、找寻目标。“恩！”仇大龙眼神相当好，一下子就发现了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个很不起眼的包间，能做四五个人的转角沙发，只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挨得很近，在那里低声聊着什么，时而低‘吟’，时而朗笑，看来相当愉悦。 胡大发在酒吧里面低‘吟’的音乐中听到仇大龙的提示，转头看了过去，立刻辨认出了那个男人，肯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罗剑涛！ 就像胡大发不愿意别人在自己耳边说：小偷一样，白经理和王主管也不想提到罗剑涛这个名字，但是最后还是在纸条上写下了这个骗子的名字。胡大发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个小包间，比量着两个人的视角，从酒吧里面的舞台前，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安静的溜达到小包间的旁边。看似不经意，只是在酒吧里面随意的看看，但是胡大发在躲着可能被看到的角度，至少在验货之前，不能被对方发现才好。 胡大发凑到小包间的隔壁，审视着另一个小包间的内部布局以及装修装饰，静下心来轻轻的倾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呵呵，王导，你可真风趣啊！” “小孙啊，我可是副导演啊，真不是导演，只不过，呵呵，我还是有点办法的！”一个男声说着，字正腔圆的发音，浑厚有力的磁‘性’声音，极具魅力。 “那你快说说啊！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开口！”那个‘女’声说到最后，已经慢下来了，好像手脚上还配合着一些动作。 “机会有，办法也有的！主要是看你愿意不愿意投入了！” “投钱还是…….”‘女’声开始投石问路。 “呵呵，现在拍个片子，大制作的话，投资一般都得几个亿，就算是小制作，也得几千万啊，你出得起吗？就算你出一部分，十分之一，几百万的投资，你有吗？呵呵，别提钱，提钱不就远了吗？”男人略微沉静了一下，慢慢的接着说道：“其实，你身上有种艺术范儿，你明白吗？我看人很准的，之前的两部戏，都是我选的演员，都是一炮而红。我感觉你和他们一样，真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艺术气息，只要你想演这部戏，我觉得，问题不大！” “是真的啊？”‘女’人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能够收到一个导演的如此夸奖，真比得个大奖还高兴了。“真的？呵呵，骗你而已，图财图‘色’呢！”胡大发不用脑子想，都能想明白，这不就是因为你有点演戏的执念吗？人家给你放大一下，你就往上钻吧！等着你的，肯定有好戏，没正经戏。 “真的，不骗你的，”男人说着，还很随意的在‘女’人的‘腿’上拍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啪”声。“哦，不好意思啊！呵呵，唉，年轻真好，这皮肤都有弹‘性’啊！身材也好，呵呵！” “哎呀，王导，您看过的美‘女’还少啊！我算什么美‘女’啊！”隔壁的美‘女’略显羞涩的声音，好像有些事情暂时没有想好呢，本来应该是促膝谈心的样子，现在应该是往后撤了一点儿。“王导，要不咱们先研究一下本子吧！您说呢？” 胡大发不想再听下去了，如果只从这个桥段来讲，这个肯定是骗子，不用想了。这‘女’的也还算是聪明，至少不傻，但是不知道一会儿人家还有没有什么大招儿，‘逼’你就范。 胡大发轻轻的挪步，侧过身，向着四周扫了一眼，只看到仇大龙在酒吧中间位置，百无聊赖的阅读着酒水单；水酒吧台的服务员继续擦拭着酒杯，‘门’口迎宾沉沉‘欲’睡的样子，根本就没想睁开眼睛。“好，正好没人，我就看一眼，确认一下，没有问题就出去。”刚想转回头来进行近距离的验货，突然发现在另一个方向上，黑暗的角落里，一对凌厉的眼睛发‘射’出微弱的光芒，好像故意隐藏着自己，整个身体都淹没在了黑暗中，只能看到双眼放出光芒，并且是故意的不向这个方向看，所以眼睛的光芒有些微弱。 “不好，有人盯着我呢，我这儿还傻了吧唧的做戏呢！这不是闹笑话呢吗？”胡大发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有些慌‘乱’了，回转一下头，想用余光看清楚那个黑影是谁。突然发现那个人已经从黑影里面往前探出身体，瘦瘦的身子，高高的个子，一对猫眼在黑暗中闪烁。“咳，原来是熊叔啊！这可真是吓了自己一跳！”胡大发暗自庆幸，没错就好，省得还没动手呢，就已经被盯上，漏‘洞’百出了。 熊叔在黑暗中稍微探出了身子，让胡大发看清楚自己，并且轻轻地挥挥手里的杂志，示意了一下，又坐回黑暗中了。胡大发暗自叹服，老同志做事就是讲究，说是盯住人，肯定不能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同时更加赞叹的是，熊叔也太会选地方了，自己进来看了一圈了，都没有发现他，可见藏得够深的了。要不是自己在酒吧里转了半圈，调整了位置，还真不会发现这里还藏了一位呢！ 人在，货在，那就是‘交’接完成了呗！熊叔还挥挥手呢！胡大发在转头的一瞬间，明白了熊叔的意思。这是提醒我，如果货没有问题，人家就撤了。那我验完货，就给他个手势就完了。想到这里，胡大发在自己的脑海里翻出白经理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模样，偷偷的歪过身体，看向小包间里面的两个人。 一百五十八 调虎 年轻‘女’人正低着头，翻看着放在膝头的剧本，男人侧着脸，上下打量着身边的美‘女’，从头发、到脸蛋、之后的白嫩脖项、再下是丰满的‘胸’部、细细的腰肢、圆圆的翘‘臀’、纤细修长的双‘腿’、光滑洁白的脚踝，一切都是这么美，简直就是上帝完美的杰作，这要是……美啊！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是那种‘色’‘色’的眼光，足比熊叔那x光般的猫眼厉害数倍，直接扫描到你的皮肤上、骨头上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之前是骗钱，这回是要骗‘色’啊？看着这个嫩模一样的美‘女’，未必就比白经理强很多啊？说话嗲嗲的、惺惺作态，一句话能听出好几重意思来，这是在谈剧本还是在谈‘交’易啊？就这样的，真能把电影电视剧演好吗？胡大发心里对此不以为然，只是对那个男人很认真的扫描了一遍。 男人就是所谓的罗剑涛，时已仲秋，他把一身驼‘色’的风衣脱在沙发上，一个手包放在了小桌边，身上穿着一件休闲款的衬衫，闲散的解开了两个扣子，金光闪闪的皮带扣，深棕‘色’的西‘裤’，铮亮的皮鞋，冷打眼，真像个白领、金领、甚至高富帅，加上身高英‘挺’，面貌俊朗，想要吃这碗饭还真是不难。 从面貌上看，确定无疑了。胡大发收回弯曲的身体，又转了一圈，向仇大龙的座位走回去，路过那个‘阴’暗的角落时，向着角落里的人，点了点头，这已经相当不易了，茫茫人海中，两天就找到一个人，手头没有任何有用、可靠的信息，谁不服可以试试！要不是为了挣钱，谁会这么辛苦啊！ “没错，就是他！”胡大发低声向着仇大龙说了一句，但是后面应该怎么办呢？你不能现在站起来就去捉他吧，现在能动手的，只有警方。自己冲过去，那就是绑架或者寻仇了，一样违法的。 “逮他呗！”仇大龙轻松的说，可以肯定的是，这句话没过脑子，或者说，他就没带着脑子，脑子一直放在冰箱里了。 “恩！”胡大发无奈的出了口气，“走，出去商量！”胡大发不愿意多说了，跟他说只能说一个字，要么“冲”，要么“撤”，至于其他的，那是一点用没有了，还不如和彪子商量一下呢！ 两个人默默的走出酒吧，路过大‘门’的时候，那个小弟仍旧木讷的说着吉祥话：“谢谢光临，请慢走！”两个人昂首‘挺’‘胸’的出了大‘门’，向着自己的金杯车走去。 “怎么样？确认了吗？”仇彪扔了烟屁，紧张的问着两个人。 “人没错！”胡大发看了一眼仇彪，又向几步开外的吴叔招招手，示意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办理。然后又掏出手机来，向旁边踱了几步，拨通了王琳的电话。有事，还是先请示吧！责任重大啊！ “主管，我们看见这个人了，没错！但是现在是两个人，还在酒吧里，现在不能捉人，估计还得想点别的办法，我是想问问，咱们还改变计划吗？哦，行，我等您电话。好的！”胡大发恭敬的请示，在王琳挂断电话之后，才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键，转身看时，熊叔已经从酒吧里出来了。既然没有问题，自己的工作也就完成了，不管你们下一步怎么做，那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剩下的，就是等着发放工钱了。 “怎么样了，大发，有啥变化啦？”吴叔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竟然给胡大发以及仇氏兄弟发了几支烟，最后把剩下的烟盒递给了熊叔，自己点燃之后，慢慢的、悠闲的看着胡大发，感觉还想调侃胡大发几句。 “啊？有变化？什么变化？”仇大龙像傻子一样瞪着胡大发看着，好像只要听到有什么变化，先得给胡大发两拳似的。 “没有，我得请示一下啊！做主我不管的，到时候，担责任，我也不能管啊！您说对吧！呵呵！”胡大发打起哈哈，都是明白人，可别往眼里‘揉’沙子了。 “恩！好！”吴叔和熊叔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心中想着，这徒弟要是自己的该多好啊！好多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放手去做了，可惜啊！ “您放心，只要是找到人了，我们该承诺的约定也不会变的！咱们说好的！”胡大发知道，吴叔刚才那个意思，有点怕自己赖账，当然不是自己赖账，胡大发能有几斤几两啊，肯定是不能承诺那笔工钱的，那是怕背后的经理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呢？既然得到胡大发的承诺，那就基本可以放心了，这话就先放一边吧，重要的是，怎么把人带走，还得帮着出出主意呢！别光想着拿钱啊！ “吴叔，您给琢磨一下，怎么才能把这小子给调出来，趁着现在街面上人少，先把他给办了！”胡大发凑到吴叔身边，笑着问。你们收这么多的工钱，怎么着也得再送个办法吧！ “嘿嘿，小子，就这事能难得住你吗？还非得问我啊？”吴叔吸了一口烟，白了胡大发一眼，爱惜的接着说，“这两个人，应该是开车来的，喏，应该是那辆车。”吴叔手指着一辆黑‘色’的四个圈，“你这不是也有车吗！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他给调出来，直接‘弄’走不就完了！” “恩，哦！”胡大发略作思考，心里也有了大致的办法，正在补充思考着需要几个步骤的时候，电话响了。“喂！嗳，王主管，哦，经理说了，计划不变，好的，哦，替经理也踹两脚，行！明白，是是是，那绝对不会伤人的，我们也不能干这个事啊！好的，我们尽力做好！”胡大发慢慢的放下手机，呆立着没动，仍在想着刚才的计划是否还需要什么补充。 “大发，没事我们回去了！货，我们可‘交’给你了！等你电话了啊！”吴叔说着，扔了烟蒂，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招呼着熊叔，上了那辆老式的，不知年代的出租夏利车，但是并没有就直接开走，好像还想再看看胡大发到底想怎么做这件事，看个便宜的热闹。 一百五十九 离山 剩下的事都‘交’给胡大发了，这还是第一次掌握如此紧张宏大的事情，在三个人里面，仇大龙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是枪，让往哪里打，扣扳机就行了，应了那句歌词：该出手时就出手。。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剩下的仇彪，看着和自己一个年岁，但是说话做事也算老成，至少比他大哥心思细腻多了，还算能够指望上，或者说，能够拿出事情来和他讨论。 现在是箭在弦上的时刻，还真没有讨论一下，自由发挥的时间了。胡大发简单的考虑了一轮，直接开始布置任务。“大龙，你把车掉一下头，放在那个车旁边，或者是最好下手的位置，我准备东西，两份东西，万一那个‘女’的非要跟出来呢，咱们不能漏，车放好之后，彪子去喊那个人出来，就说他的车碍事，直接喊车号啊，万一那车不是他的呢，对吧！这点注意一下！只要他出来，大龙把他‘弄’晕，我帮忙抬上车，咱们就走。彪子拿一份东西，以防万一。”胡大发稍作停顿，想了一下，“刚才我看了，进路口的地方有摄像头，这家店‘门’口没有，还算对得起咱们。咱们没有面具，还真得注意点，你两个的套头装可以用上了，先套上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胡大发侧目看了一眼仇彪，“你觉得还需要什么准备吗？有什么漏‘洞’没有？”这时候，有脑子比有力气要强很多。 “恩！”仇彪皱着眉头琢磨着，一时间给不出什么意见。 “你咋不进去叫他出来啊？万一人出来错了呢？”仇大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我进去，我刚才进去了，就算别人不认识，那个‘门’童也会有点印象的。咱们三个，只有彪子没‘露’过面，所以彪子上，比较合适。明白了吗？”胡大发没有办法的解释了几句。 “我看行，没啥问题！”仇彪点头同意了，“走，上车，先挪车过去，再晚点儿，人就该多了，可就不好下手了！我就是想说一点，咱们这车啊，得挪到他的车的侧后方，正好‘露’出侧车厢‘门’来，‘弄’晕之后，直接拉开车‘门’就扔车上了，对吧，这么着简单。”说着仇彪看着两位同事，征求这意见。 “行，没问题！”仇大龙不明所以的答应，直接认为车停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只要能把人先调出来，才是最关键的。 “好，这个话说得对！”胡大发扭转头，研究了一下两辆车的位置，确实，停在仇彪所说的位置，既给自己留出办事的空间，还能比较快速的上车逃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大发，万一那辆车不是那人的呢？那该怎么办啊？”仇彪的想法开始多了起来。想法多，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会阻碍自己的前进，束缚自己的手脚。适当的提出建议以及想法，任何人包括老板都会喜欢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过犹不及。 “嗳！对啊，那不就没法子了！”仇大龙对于刚才胡大发的说话语气以及态度有些生气，听到仇彪的疑问，赶紧给添了一把柴火。 “我相信他们，他们说车是那个人的，应该没有问题。如果真的搞错了，这车跟那个人没有关系，那刚才的办法就得暂停，咱们不能瞎搞。他们不出来，我们就只有等！等他出来，他总不能在这里呆到明天吧！”胡大发对于仇彪的疑问，只能回答到这里了，对于仇大龙的附和，也不能表示出任何的气愤，毕竟还得需要这条枪干活呢！ “好了，没有问题了，开始行动！上车！”胡大发手一挥，先钻进了后备箱，把两条‘毛’巾都掏了出来，又去把那一瓶子‘药’水封口打开，准备在‘毛’巾上倒‘药’水了。 仇大龙的车技还是相当过得去了，在胡大发不知觉中，已经把车停在了刚才商量好的位置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剧烈晃动，至少没有影响胡大发往‘毛’巾上倒乙醚。“看看，这个位置还行吧！”仇大龙在做事的时候，也是相当小心的，毕竟，这事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脑子再不够用，也知道这事不对。 胡大发把一块湿润的‘毛’巾塞到仇彪手中，转头看了一眼停车情况，征询意见的看着仇彪，知道看到仇彪点头之后，“行，就这样了！” 胡大发“哗”的一声，拉开了后车厢‘门’，“开始行动。”仇大龙听到指令，也从驾驶室下来了，接过胡大发递过来的另一条‘毛’巾，走到那辆黑‘色’的奥迪车旁，背着手站着，顺手把自己的套头衫兜在光头上，又向着仇彪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忘记这个事。 胡大发从麻袋里面抖落出绳子，手指粗细的绳子，十几米长短，捆两个人也是够用的，还有几块破抹布，这是准备封堵嘴的，这些东西都放置在了触手可及、拿起来就用的地方，没有任何阻碍之后，向着仇彪点了一下头，示意：行动开始。 “轰！轰！”异常的声音传来，胡大发不得不分心的往后看了一眼，原来是吴叔的车子开始发动了，想是不再看下去了，先走了。“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时候走，吓我一跳！”每逢大事有静气，这话好说，但是做起来还是相当难的。胡大发转念想着，自己还是欠缺不少呢！ 同时也明白了吴叔现在走的意思了。刚才不走，是怕胡大发年轻，没做过这种事，意会错了吴叔的意思，现在没问题了，一看车子停的位置，就能想到胡大发要怎么做了。现在走，那是为了安全起见，就算到后来有事，那也可以说自己没有参与，不知道后面的结果，最多就是自己帮着盯梢来了，还能无责任。 “嗳！外面那黑‘色’奥迪是谁的啊？给挪一下车！”仇彪知道有个‘门’童在里面，进去之前就把套头衫整理好了，同时进去之后，并没有往里面深走，就在‘门’口喊着，至少没让‘门’童喊出：“欢迎光临”，自己就把要说的都说出去了。 一百六十 出洞 “哦！我的！怎么了，碍事啊？我停的‘挺’正的啊？你们技术可是够‘潮’的了！唉，真没辙！”年轻俊朗的男子高声回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想抬‘腿’出来，顺道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五点了，再次低头看了一下身边的美‘女’，不由得心里一动。.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 “嗳！冰冰啊！你看咱们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顺道研究一下剧本，咱们边吃边聊，别老是在这里傻坐着了，吃完饭，你把剧本拿回家，慢慢看，不急还，等我再约导演，咱们看哪天去试镜，怎么样？” “哦！好呀，王导！真不好意思，我这看剧本都入‘迷’了，写的真好！”那美‘女’羞涩的抬起头，合起剧本，轻轻的站起身，从身边拿起小挎包，“王导，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您看您这么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了！” “呵呵，不用了！冰冰啊，以后你要是一夜成名了，不要忘记我这穷导演就行了，但凡以后我也独立组织剧本了，你可一定给我个档期啊，别让你的经纪人直接给我撅出去就好了！”说着，笑着拉着美‘女’的细嫩小手，手中‘搓’‘揉’着，仿佛已经看到未来一晚的安排，“今天听我的吧，我认识一个地方，相当不错，至于剧本，你先拿回去看，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试镜的事。咱们这位导演啊！还是‘挺’有‘性’格的，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我一会儿告诉你他的一些癖好，你别轻易的触怒他就好了！”罗剑涛说着，拿起风衣，抓起手包，一双咸猪手暂时的离开了美‘女’的身上，可是一双‘色’眼却在美‘女’的身上游移着。 这种情况，任哪一个‘女’人都会有些感觉，回应则各不相同，有反感、有‘激’动、有动情、有大怒，当然，也有期待的，那就是目的明确的表现了。为了什么，要求什么，你能给与什么，所有的都很明了，一望知结果。 人与动物之间的区别有很多，羞耻心应该算一个，人要是摒弃了羞耻心，那就应该算是无敌了。至少在各种谈判中，能够摆脱羞耻心的影响。 仇彪在‘门’口，偷看并偷听着，之前听胡大发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次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知道这位所谓的王导之后的戏码是什么，但是王导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已经从导演的职位上，直接掉落成为群众演员了，挨顿揍是不可避免的，至于现在的‘色’心，恐怕一时之间是无法得逞的了。 仇彪看着两个人携手揽腕的走了出来，自己也赶紧从酒吧退了出来，同时捏了一下手中的‘毛’巾，‘药’物挥发的很快，刚才还是湿津津的，现在比刚才干了好多，不会没有效力了吧！那可麻烦了，男的那么高，比自己要高半个头，要是‘药’物不好使，自己可是不好对付那个男的，最多对付‘女’演员了。 “大哥，那个男的‘交’给你了，我对付那个‘女’的！”仇彪退出大‘门’，低声对着旁边的仇大龙说着，手里又捏了一下身后的‘毛’巾，不太托底的说着。 “行，你放心吧，不成两个都我来！”仇大龙倒是大包大揽，可是你就一条‘毛’巾，怎么对付两个人啊？这又不是给人搓澡，先来一个，再来一个。自己也不动脑子想想，唉，真愁人。 “别，一人一个，别贪功！大家都有份，一起动手，还快！”胡大发可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自己虽然没有拿‘毛’巾，但是也凑到一边，时刻准备打好下手工作。谁知道动起手来会不会有什么纰漏或者意外。 “行，大家各司其职！”仇彪的话，总算贴谱。 假导演牵着美‘女’预备演员走出酒吧，好像在走红毯一样，迤逦而行，就差欢迎的人群和奖杯了，但是各怀心腹事，莫让鬼神知，肚子里面到底是什么胎，那还是真不好说。 两人并列而行，刚走出‘门’，抬手向自己的黑‘色’奥迪点着遥控器，并鄙夷的看了一眼侧后方的金杯车，想看看司机是何方神圣，至少要羞辱他一下，你这车本是怎么学的啊，这不是还有‘挺’宽的距离吗？一尺多的宽度，你还能过不去啊？就这技术，就该回炉深造。 还没看到驾驶室里的人，就看到眼前一片白雾袭来，紧跟着口鼻中一股浓重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气味，再然后，失去了知觉。仇大龙手快，看见两个人出来，藏在酒吧‘门’后的身子动如脱兔，突伸猿臂，手中的湿‘毛’巾直接堵在了导演的口鼻之上，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让他失去平衡，只要几秒钟，人已经瘫倒在自己的怀里。胡大发紧跟着冲了上去，在自己的背后一指，同时调转身体，等着仇大龙把导演推到了自己背上，抬‘腿’走到车边，转身直接把人的上身放到了车厢里面，收货成功。 在仇大龙动手的同时，仇彪也蹿到了那个美‘女’演员的身后，几乎和仇大龙的动作一样，一手捂嘴，一手搂脖子，直接按住三秒钟。唯一的区别是，仇大龙要比假导演个子高，下手方便，而仇彪身高却不占优势，在搂脖子的时候，有些费劲。“你说好好的，身材个子都‘挺’合适的，没事穿什么高跟鞋啊，即使不穿，也有一米七的个子了，加上高跟鞋，你都比我高了，就快够不到你了。”仇彪一边捂嘴，一边心里暗骂。 ‘女’演员虽然身体瘦弱，可是呼吸绵长，发现被突袭了，竟然还双臂挥舞了几下，‘腿’脚蹬踏，好像要踩仇彪的脚似的。“难道你还练过自卫术吗？还想还手，踩我，那不是做梦吗？”仇彪紧紧的捂住美‘女’的口鼻，也就多过了一秒钟，‘女’演员就不用演戏了，很真实的晕倒在仇彪的怀里。 仇大龙学了胡大发的那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仇彪会意，直接把晕倒的美‘女’演员，扔到了仇大龙那肌‘肉’虬结的身上，仇大龙好像无物一样，轻飘飘的把‘女’人背着，扔到了晕倒的假导演身上，转身，抬起四条‘腿’，和胡大发一起，连推带拉一并扔到了金杯车的后车厢里面。 一百六十一 入库 收货完成之后，仇大龙直接转身进了驾驶室，仇彪迈‘腿’上了后车厢，既然是两个人，那就两个人对付吧，捆上，堵嘴，‘蒙’面，两个人分工也能快点。 胡大发在来之前，特意求教了一下经常来饭庄收破烂的师傅，他们经常捆扎一些不规则的东西，如何能够绑紧、不松，走个长路还能不散开。只有到了用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些日常的小技巧也需要学，否则，捆一个大活人，可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经过将近十分钟的折腾，胡大发和仇彪终于把这两个人像捆猪一样绑紧，同时封堵了五官，就算是不晕倒，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在车上、要去哪里！看着眼前的成绩，胡大发稍感满意，万里长征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事情，还得请示汇报啊！ 趁着路面的车越来越多，车行缓慢的时候，胡大发又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主管，我们把人带车上了，正去往仓库，不过多带了一个，是个‘女’的，实在是没法子了，跟在一起，太紧了，只能都带上了。恩！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她的，只要完事，肯定放了！恩，明白，你还问问领导吗？要不要亲自过来核实一下，出口气？哦，不用了啊！行，我尽力把钱追回来，好的，保持联系吧！好，挂了！”直到电话声音停止，胡大发才长出了一口气。“大龙啊，你可千万别违章啊？咱可见不得警察啊！” “放心吧！只要警察不惹我，我绝对不理他们！” 剩下的就是要钱，这是主要目的啊！还得快点，越快越好，否则就是重大的刑事案件了。就算是这位假导演家里没什么人，也不找也不问，可是这里还有一个‘女’演员呢！不能对待她也像对付这个骗子一样吧！人家要是有家人报警了，那可也是大事了。怎么办才合适呢？ 胡大发看着两个麻袋里面的人，想着想着，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小偷怕揭底，骗子一样怕揭底。活儿都干成明活儿了，那就是玩现了，不论是学艺不‘精’、还是遇到高手、或是像现在这样，直接被报复了，都不是好事。但是经过巧妙的设计，玩现了的活儿，反而成了一件做好事的基础。 货到手了，也得和吴叔、熊叔说一声了，人家还等着工钱呢！胡大发刚把号码拨了出去，赶紧又按了挂机。万一没有把这两个人的口鼻耳朵完全封住，那事情可就大了，没有这个必要了，等等吧！到了仓库，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可以打的，何必在这一时呢？ 人在高兴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不小心的心态，这就是得意忘形，如果多想一些，就会避免很多失误。 随着“吱”的一声，金杯车停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库房‘门’口，旁边伫立着几栋*平房，已经破败不堪，就差一推就倒了。这里原来是仇师傅厂子的库房，随着厂子第一批搬迁和被占地，这里应该已经被拆了，但是因为地方偏僻，竟然被开发商所忽略，可能会在第二批拆迁所用吧！年深日久，几乎被所有人忘记了，只有仇大龙还记得这个孩提之时的游乐场所。 “到了，下车吧！”仇大龙停稳车，把车钥匙从车上拔了下来，向后面随意的挥挥手。 “嘘！”胡大发竖起食指向仇大龙吹了一下。自己不犯错误，也得带着别人同样加小心，要不就是前功尽废了。 仇大龙鄙夷的回头看了看胡大发竖起的手指，一生不吭的推开车‘门’，砰地一声关好‘门’，直接向着小院走去，那个意思很明显，装车自己付出了，卸车你们自己来吧！所谓的你们，就是指胡大发了，如果必须加上仇彪的话，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儿了，和自己无关。 “彪子，咱俩搬吧！”胡大发看着仇大龙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的说。 “恩！”仇彪同样以低沉的声音回应，表现出任劳任怨的诚恳。这样的员工在任何的企事业单位都会受到欢迎的，至少干活的时候不会偷‘奸’耍滑。 两个人一个抬头部，一个抬脚，把两个人分了两次从车厢里抬到了小仓库里。这里有四五间房，一个大院子，足有好几亩地，荒‘乱’的杂草已经一人多高了，只是通往平房的碎砖道路还算干净，可也留下不少野猫野狗的粪便，各种腐朽的气味‘交’杂在一起，难以忍受。 屋子里面还算干净一些，地方也大，只有几个破败的凳子椅子，昏暗的光线，即使有灯泡，也是坏的了。大库房里面，分割成三四个空间，都用简易隔板分割开，相互之间足有十几米。 不是胡大发抬不动这个骗子了，而是真心改主意了。胡大发向着仇彪努努嘴，意思是把骗子放在那个‘女’演员一个屋里。仇彪睁大眼睛，以为有什么事呢，轻手轻脚的把骗子的双脚扔到地上，用的力量生硬一点，骗子在麻袋里面扭动了一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胡大发并没有直接把上身扔到地上，而是向着一把椅子把人拖拉了过去，带着麻袋把人斜放在了椅子上。 人都放好之后，胡大发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任务完成三分之一。绑人没出事，最关键的是路上也没有出事，总算顺利。剩下的还有一多半的事得做，‘逼’问、或者拷问钱在哪里！别的不重要，这还欠着别人的钱呢，人无外债一身轻，这个绝对是道理。至少吴叔熊叔那里的钱，得想办法给人家凑一些的，但是怎么拷问，这可是个学问了，真不能严刑拷打啊，万一遇到一个“打死我也不说”的人呢？这样到最后就没法解决了。 胡大发掏出手机，拨通了吴叔的电话，顺道踱着步，走出了仓库大‘门’。“喂！吴叔吧！货已进仓，等着盘库呢！呵呵，先谢谢啊！恩，一路上安全，没啥纰漏，恩，您放心，那个事我记着呢，今天就算是审出来，银行也提不出钱来了，只能是明后天，而且要是真的大额，还真得后天，我听说得预约的，恩！理由啊，恩我再想想吧！倒是啊，提现这事也‘挺’招人烦的，也不能直接转账啊！麻烦。行，办法我想吧，好嘞，您等我电话吧！唉，挂了！” 一百六十二 审问 胡大发把手机装进‘裤’兜，倒是没有着急进去，在外面溜达开来，想着提现的理由。这可不是几千几万，那可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啊！你得和银行有个‘交’代吧！说什么好呢？ “嗳！大发，你咋在外面溜达呢，咱们下一步怎么‘弄’啊？”仇彪年轻，有些着急，就算是这里偏僻，也不能这么搁着啊！迟则生变，这是不变的道理。尽快解决，尽快想办法把人处理了，就当所有事没有发生，那就完美了。 正说着，仇大龙也溜达出来，看着两条麻袋心里不舒服，主要是还有一个‘女’的，看着麻袋的外形，身形应该凹凸有致，好歹自己也背过这个身体呢，软绵绵的，还是蛮舒服的，虽然没有看清楚具体模样，但是敢和骗子谈上镜的事情，那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姿‘色’了。 “我在想，就算是他承认那些钱还在，怎么提现呢？三天时间，能提出多少钱啊？还不能引起别人怀疑，还得尽快。这个事也得先想好啊！”胡大发抬起头，向着两个师兄弟说。 “这有啥难的！”仇大龙白了一眼，“就说要买东西，汽车，房子，或者开公司入股，再或者，说自己是个包工头，这得给工人开支呢，这不就能提现了，现在的工人，不认卡，就认现金，这个没错吧！” 有时候，不经过脑子说的话还真有道理，这里还是因为仇大龙的社会经验丰富，一语中的。 “好！这个说法对，没错，我咋没想到呢！”胡大发不吝啬自己的表扬，直接竖起了大拇指。仇彪也欣喜的看着这位糊涂肌‘肉’男，没想到啊，自己这大哥还真有点水平，一句话解决难题。 “大发，那两个人是不是分开放着啊，离这么近，不会出事吧！”仇彪谨小慎微的疑问，也说出仇大龙的想法，同时的点点头。 “哦！那个啊！我是想这样！”胡大发说着微笑着拉拢两个师兄弟，靠拢在一起，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嘿嘿，还是你小子坏！呵呵，好主意啊！就按照你的办！”仇大龙爽朗的笑声被胡大发的行动所制止，还是小点声吧！ 剩下的，就是审问了。这三个人中，接受过正规审问教育的只有胡大发，而之前的审问，自己都是被审的对象，不是审问者。 想起第一次被带回派出所的时候，还没问呢，自己已经是痛哭流涕了，最后在简单的问询之后，由学校的老师和家长------姥姥，带回家去教育了。再之后，胡大发稍微有了些常识，并且不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了，经验也是有一些的，之后就是由十天、到几个月的劳教，再最后就是判刑一年。由于距离远，姥姥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不可能每次都来接自己回去了，最后这次，也就是一年多前，胡大发的经验值不止翻了一倍，而是成几何级数翻倍，再次面对警察的时候，不但可以把他们搞得很不痛快，而且可以面对面开玩笑了。这就是素质教育！ 这次，要当审问者了，胡大发不得不细细的琢磨起来。至少要明确目的，那就是一个字：钱。 当然，在审问之前，胡大发又给点王琳主管打了一个电话，这事重大啊，必须得先请示汇报的。审问难免动手，这里不是警察局，这是什么地方，胡大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事有多大，自己在出狱之前学习了十天的法律，自己也明白的很，这就是河边，自己已经下河了，能否安全的游回来，全看自己能耐了。 在胡大发的指引下，先把罗剑涛的麻袋解开了，就算是嘴堵得很严，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小子长出了一口气。仇彪把麻袋从头顶上解开一直脱到了腰部，便不再动他。仇大龙拎着一根棍子照着罗剑涛的肩膀用力的戳点了几下，致使他口中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在求饶。这时，胡大发凑到近前，让人感觉是他在用棍子击打罗剑涛似的，在他耳边说：“记住了，给你松快点，别嚷嚷！否则有你好受的，听见没有，给个回应！” “恩恩！”罗剑涛连忙点头，嘴里含着破抹布，说的不清不楚。 “先把耳朵那里解开！”胡大发低声的说，然后示意仇彪解开地上那个美‘女’的麻袋，自己才慢吞吞的动手去解缠在罗剑涛耳朵上的‘毛’巾。 两边差不多是同时完成，胡大发又低声的凑到罗剑涛耳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记住了，别嚷嚷，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记住了么？”胡大发恨不得咬着牙齿说完，看到罗剑涛老实的点点头之后，才轻轻的拉开他嘴里的抹布，但是全神贯注之下，随时要把抹布重新塞回他的口中。 罗剑涛还算老实，在大口喘了几口气之后，并没有高声叫嚷，反而低声求饶。“几位英雄啊，兄弟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哥儿几个，先道个歉啊！咱有事说事，能不这样吗？我这‘腿’也麻了，腰都快折了！求求哥几个，能给再松开点吗？谢谢兄弟了！” “住嘴！”胡大发严声喝止，随后仇大龙的棍子在罗剑涛的身上随意的戳点了几下。“我问你答，别出错，小心棍子，听懂了吗？” “啊！哦，知道了，哥们儿，我能转个身吗？我这腰都快折了！求求你了！”罗剑涛哀求的说着。 还别说，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是相当有魅力的，充满了磁‘性’，就这嗓音条件，唱歌、当主持人、电台主播，干什么不行啊！非当骗子啊？就光说话这一点，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少‘妇’了，再加上身高一米八以上，模样俊朗，这简直就是一个少‘女’少‘妇’杀手了。 胡大发磨磨牙，心中恨恨的，但是还得压一压，不能做出出格的表示，否则仇大龙那里就是好几棍子了。胡大发走到罗剑涛的侧面，用力的拉拽了一下，把他的身体在椅子上摆正之后，又回到了他的正面。“再说一遍，我问你答，别骗我，否则，直接挖坑埋了你！” “一定一定！”罗剑涛打着寒战回答着。 一百六十三 拷打 胡大发看了一眼旁边五米之外的另一个麻袋，美‘女’的耳朵周围的‘毛’巾已经被拉下来，只不过嘴上还被堵着，现在这个状态就是能听不能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７９ＸＳ.сОΜ 。肮脏的抹布泛着稀奇古怪的味道，塞在这么一个美‘女’口中，有些残忍了，但是不让你听听之后的那些话，那就是社会对你的残忍，你就再忍忍吧，到时候，会放你走的。 胡大发用眼神看向仇彪，下巴向美‘女’扬了扬，想知道她醒过来没有。仇彪会意，在麻袋的底部，也就是美‘女’双脚的位置踢了一脚，得到的回应是，美‘女’扭动了一下修长的身体，口中发出含‘混’的轻微的声音。 胡大发很满意仇彪的工作，点了点头，俯下身凑近罗剑涛的耳边，“姓名！” “罗剑涛！”这人连磕喯都不打，直接回答，“啊不！”刚说完，他又停住了，歇了足有三秒钟之后，才接着说：“本命叫罗铁蛋，身份证上的名字，后来想改，但是派出所不给改了。现在家里家外，都叫我罗剑涛的，只有家里人，长辈，才叫我铁蛋！”虽然‘蒙’着面，但是说完之后，罗剑涛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俗气，竟然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年龄！”胡大发想乐，你这名字和我相比也有一拼啊，都是村里人起的俗气的名字，但是好养活啊！审问还得继续，现在说的是实话，以后说到重点的地方，未必就全是实话了。最后还得自己分辨，甚至动刑！ “三十二岁！”罗剑涛又沉思了两秒钟，再一次改变了口供，“实际年龄是二十九岁，家里人为了能早上学，省得在家里还得有人照顾，就虚报了几岁，这个和身份证上的不符！” “嘿嘿！你这名字是假的，年龄也是假的，你这身上有真的没有啊？”胡大发带着笑意心里琢磨着。“到这里几年了？都干过什么啊？” “快十年了！以前干过房屋中介，干过销售、业务员，还在歌厅ktv干过一阵，恩……没了！”罗剑涛在沉思中把自己的经历说完。 经历还‘挺’丰富啊！不过也难怪，自己家的白经理也算是阅历丰富的人了，都被这人给忽悠了，没有点经验阅历，那是不可能的，难道说白经理只是个‘花’痴吗？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了？肯定不是。骗子看人，先看有啥可骗的，这些通过聊天就能知道了解到，再看你的弱点，也就是在你这‘鸡’蛋上翻来覆去的找缝儿，有缝就钻，没缝，创造缝儿，也得钻！这一点，和小偷类似，总之，别让人家惦记上。白经理是因为有钱，或者是‘露’富了，而地上麻袋里这个，可能是有‘色’吧！ “最近在干啥呢？说说吧！”胡大发低沉的声音有些吓人，别的不说了，你就解释最近这一周的事就行了。从白经理那里拿到钱，三天，加上吴叔熊叔找你，两天，最多一个礼拜，说清楚咱们就好办了。胡大发本来想加上一周这个定语，但是这小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啊！先问，再定下一步吧！ 底，不能随便‘露’，这不是朋友，这是骗子。你先‘露’了底，对于后面的审问是没有好处的。但是对于朋友，还是真诚一些好，不‘蒙’不骗，有一说一，话虽难听，但是道理是真的。每个人对于朋友以及它的对立面-----骗子，认知或者标准是不一样的，所以造成了这么多的上当受骗者，都误把骗子当成朋友了。 “呃！最近没什么事啊！找工作来着，想去剧组找个事，正好有个朋友，还‘挺’熟悉的，就让我帮忙找演员，给了我个剧本，我就找呗，找了好几天了，想当演员的‘挺’多，但是够格的真少。那确实不是简单的事啊！您说是不是？”罗剑涛开始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中间竟然还要取得胡大发的同意。 胡大发看了仇大龙一眼，示意先别动家伙，先听他什么意思吧！这小子是认为自己绑他可能和这个地上的美‘女’有关呗，所以才这么说的。至少先得转到导演那个群里，否则这个谎还不好圆了。胡大发也在想，这事还真的不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了，那就没头了。 想到这里，抡起巴掌在罗剑涛的裹着厚厚‘毛’巾的脸上‘抽’了一下。 “哎呦，您干吗打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话语中充满着委屈，要是不知所以的，定然会为他鸣不平的。 “你从几号开始加入导演队伍的？记得，说实话！”胡大发压低声线，闷闷的说。一会儿变一个声音，一会儿变一个状态，会给被审的人以很大的冲击，至少让他们‘摸’不准自己到底知道什么。 “我从，呃！有几天了！”罗剑涛认为这么解释能够‘蒙’‘混’过关，但是等了很久，至少半分钟都没有听到有人接话，心里开始打鼓，有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在哪里呢？不会憋着要揍我吧！这到底是谁家的人马啊？想要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这么憋着玩，可是受不了啊！ 所以说，模糊语言有时候也未必好使，主要是看听者有心无心，这不是较真，这是认真。做事多认真点，最后的结果总会给你一个更好一点的答复。 “哼！不老实是吧！得，甭废话了！三根肋骨，打折了他！”胡大发摆着手，并不是想让仇大龙直接动手，而是想听这个罗剑涛是否要继续撒谎。两个陌生人说话聊天，可以不负责任的胡说‘乱’扯，因为谁也不了解谁。但是一个人从对方的穿衣打扮就能看出一些问题来的时候，那可就是知己知彼了，这天儿就不是那么好聊的了。就好比现在的胡大发与罗剑涛，胡大发知道的，罗剑涛不想说，或者避而不谈，直接开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对付这样的，胡大发的印象中，只有一个字，打。在打之前，先吓唬一下吧，也算警告。万一仇大龙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出个事来，还不好收场了。 “别别别！”罗剑涛模样英‘挺’，但是骨头不太结实，应该适当的补钙。“我确实现在在剧组啊！正在找演员呢！” “恩，那天开始的！最后一遍了！”胡大发没有其他的多余废话，直接给与的就是冷冰冰的威胁。 一百六十四 真打 “呃！”这回，罗剑涛给予了相当正式的思考，万一说错了，是不是真打啊？“上周六吧！我记不太清了，不是周六就是周五，要不就是周日吧！反正就这几天了。”回答完，又是半分钟的沉默，整个库房鸦雀无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静得吓人。 “大哥，我是不是说错了，要不这么着吧，您给提个醒，我是实在想不起来了，行吗？”罗剑涛很怕，带着哭声哀求着。 “除了这个导演，你还干什么？”胡大发静静的问，不是不想揍他，而是想把他的后‘门’完全堵死，其他的再说，那时候，就能打痛快了。 “啊？”罗剑涛有些愣神，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除了导演，我这导演就是假的啊？他们认为我是真的在做这个吗？那就是他们不认为我导演是假的，那就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什么事？“大哥，我想想行吗？能给我两分钟吗？” “行，我去‘抽’根烟，‘抽’完烟，你要是再想不出什么，那就没辙了！”胡大发看了一眼仇大龙，在他很是蔑视的眼神下，走出了库房，里面只有仇彪看着两个人。“恩！怎么了？”胡大发低声问着仇大龙，顺手递给他一支烟，自顾自的点燃，再把打火机递给了仇大龙。 “你这么审，那得审到什么时候去啊？啊？还不得问三天啊？这小子就是一骗子，对他，咱们客气什么啊？上去一顿揍，说，有多少钱，把钱给我，人放你走，不就完了吗？那么费事啊？”仇大龙一边‘抽’着烟，一边念叨着。 “哦！”胡大发仔细的听着，最后才解释说：“其实我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省得以后他再报警，他本身就是理亏啊，这样咱们更安全不是。” “咳！那也用不着。再怎么理亏，也不能通过绑架把钱要回来吧！这事小学生都懂的，对吗？搁着我的意思，先来一顿揍，直接问，有多少钱，少了不行，那就卸胳膊卸‘腿’，数目差不多了，把钱拿来，拿到钱，直接走人，你说呢？” “恩！”胡大发皱着眉头，暗自想着，直到烟蒂都烫到手指了。“行，按照你的计划来，咱们还能快点，但是不能直接就上手，咱们吓唬他吧，稍微来几下没事，他这身板看着还不至于。行吧？”胡大发还是不太想让仇大龙动手，生怕罗剑涛的身体也是塑料的，直接被打残了。 “得，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揍，我就什么时候揍，我搂着点不就行了吗？嘿嘿，‘肉’沙袋！”仇大龙说着，右手拳头往左手的掌心里捶了几下。心里可是很想在这个骗子身上揣几下的。 “想好没有？”胡大发走到罗剑涛身前，低声问着。 “想着呢？我这个月换了两个工作，我是从上个月给您讲起吧？”这个人还真是一肚子转轴，开始编故事了。 “停！”胡大发听得都想乐了，你这点心思都被仇大龙看明白了，那咱们也就甭客气了，直接上家伙吧！“我问你答，老实说话，否则挨揍是轻的……”胡大发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罗剑涛，虽然被麻袋以及‘毛’巾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但是还是能分辨出来身材。“一会儿不老实，我就吃你的耳朵，切下来油炸！再没有实话，那就切指甲，脸上划几刀，最后给你栽地基上！” “啊？别别别，我肯定老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罗剑涛坚决的表态，就差赌咒发誓了。 “你有多少钱？”胡大发冷静的问，希望他说有很多钱，那二百多万一分没‘花’呢，那样自己也省事，也就不用折磨这小子了。其实折磨别人也是一件很受伤的事情，尤其是让你亲眼看着折磨别人。由此想见，那些能够经受住严刑拷打的人，需要有多么坚强的意志了。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啊？钱？”罗剑涛开始结巴了，但是结巴了两下，立刻恢复到能说会道的本相了。“我有钱，您想要多少，我都给。”这样的表态着实让胡大发和仇氏兄弟感到高兴，但是后面突然话锋一转，罗剑涛接着说道：“虽然我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应该比一般的打工仔多一些，三五万还是有的，这个绝对没问题，您就给我留一个月的房租就行了，多了您都拿走，成吗？我总不能睡大街上吧？”罗剑涛还在狡辩，同时还想博取同情。 胡大发无奈的摇摇头，直接指示仇大龙。来吧，先让这小子尝尝仇家的拳头，让你嘴硬，一点不知道你的事，还能这样对你吗？ 仇大龙一点不客气，直接上来掐住罗剑涛的下颌骨，迫使罗剑涛张大了嘴巴，在他“啊啊！”的表示不满还有话说的时候，一团破抹布直接塞进了嘴里，接着就传来杀猪一样的闷闷的嘶叫声。 三拳过后，胡大发已经看见罗剑涛的额头有汗珠落下，心里仍然有些别扭。自己虽然进去过多次，还真没有发现用刑的事情，挨揍是有的，但是都是犯人间的殴斗。只要老实‘交’代，一般还算客气。这样直接抡胳膊宰猪一样的殴打，自己看着都感觉到身体某些部位痉挛，更不用说真挨揍的人了。更有甚者，仇大龙那健壮的身板，碗大的拳头，对着一个捆的一动都不能动的人下手抡拳，那就是屠杀啊！ 歇了一分钟，胡大发再次走到罗剑涛面前，揪住他的头发，轻轻的扯掉嘴中的抹布，动作缓慢，同时观察者罗剑涛的身体语言。 罗剑涛身体佝偻着，生怕突然又给他几下子，再没有防备的时候挨揍，尤其是眼睛看不到对方想向哪里动手，心理上是最担心害怕的。即使有些预感自己会受到拳脚攻击，也会憋住气了准备适当的抵抗一下，但是刚才的拳风力道太大了，一拳就把自己憋住的气打散了，没有歇手，直接三拳，幸亏打的是‘胸’口，这要是揣到肋骨上，没跑，肯定折。 “别打了，求你了，我受不了了！”罗剑涛哀求着，如果摘掉挡着头面的‘毛’巾，他这时候肯定是涕泪俱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一百六十五 撒谎 “有多少钱？”胡大发仍旧冷冷的问。,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自己这事趟的有点大啊？但是不这样做，估计这事还真的没边了。这小子且得编故事呢！ “我不要了，都给你们！我包里有卡，银行卡上的钱都给你们了，求你们，别打了！呜呜！” 胡大发没想到，这小子三拳之后，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招了。“还有…….咳咳，三十万，就这点积蓄了，你们…….嗨！都给你们吧！呜呜！”说着，罗剑涛还哭了起来，哭的眼前的‘毛’巾都有些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倒好，才挨了三拳一巴掌，就哭开了，就是坚强一点的‘女’人也还不至于呢？这可真是纳闷了，白经理稀罕你什么呢？难道真是小白脸，男人俊俏帅气就可以无往而不利，怪不得现在这么流行整容呢，‘女’的整，男的也整。整大的手术出了事故太多了，就开始微整形，反正不能饶了自己，必须整的自己爹妈不认识自己为止。但是，最后‘露’馅的是自己的子‘女’！ “什么？三十万！”胡大发心中表示出极大的不满。这么点儿钱，也就是个零头啊！我怎么和白经理‘交’代啊？你也不可能在一周时间内‘花’掉两百万吧？买房？买车？还是干吗了？给别人投资了？家里人病了做手术？那也太快了吧！“不对！不可能！”胡大发心里已经给了这小子下了定论。 “你才这么点钱，还不够我们的费用呢！我看你是不打算合作了，得，直接上大招吧！”胡大发口中恨恨的说，低沉的声音说得自己都有些后怕。自己不干小偷了，改绑匪了，玩得还‘挺’像的啊！ 人都有些恶念，否则古人也不会说：人之初‘性’本恶。 “来人啊！绑架啊！要杀……”罗剑涛突然的大声喊叫起来，并且左摇右摆的晃动着身体，虽然知道挣扎不开，但是这样的摇晃之下，也能让别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把抹布塞到自己嘴里，至少能多喊几声吧。即便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但是万一有人路过听到呢！人，都有些侥幸心理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对面的几个人都是练家子，刚喊了两声，罗剑涛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两只铁钳一样的手掐住了，掐的死死的，别说进气了，就连出气都没有了。罗剑涛咯喽一声，差点昏厥过去，‘胸’中剩下一点空气，只能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盲目无奈的张大嘴巴，希望能多吸一点氧气进来。但是，想过这对铁手的关卡，确实太难了。 胡大发低沉的哼了一声，轻巧的把抹布紧紧的塞进了罗剑涛嘴里，同时示意仇大龙松开双手，别再真的把他给憋过去。仇大龙手刚松开，胡大发就抡起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罗剑涛的脸上。左右开弓，只打得罗剑涛的脸颊红肿起来，有丝丝的鲜血从口角流出，方才罢手。 “你小子说谎说习惯了吧！你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手里的钱，肯定比刚才说的那个数字多，多几倍都不止，你自己再想想，到底要钱要命，如果不想要，我成全你！省得我们在这里耗费时间。”说完，胡大发向着仇大龙招招手，走出了库房。 “大龙，看来真得像你说的那样，对付这样的，就得遏制。要不他绝对不会老实！”说着，又递出一支香烟，亲手给仇大龙点燃。 “本来就是！咱们又不是什么司法机关，管他哪个呢！不动手，他能老实说才怪呢！听我的没错！”仇大龙欣然的吸了一口，突然反问道：“你们老板到底被骗了多少钱啊？三十万都不止啊？那得多少啊？”对于钱，仇大龙的脑子绝对是不糊涂的，不但不缺斤短两，反而比别人算的清楚，尤其不比胡大发差。 “恩！”胡大发开始还想犹豫，但是这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人家豁出犯法跟你出来干，你还不说个实在话，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好歹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二百三十万？” “多少？”仇大龙‘激’动的烟差点掉地上，“二百三十万？这么多啊？你们老板够有钱的啊？我去，我……”仇大龙直接把烟扔地上了，转身就想进去，真想仔细看看这位麻袋骗子，你有何德何能啊？这么短时间，忽悠出来这么多钱。我拜您为师得了，我还练什么武术啊！学骗术吧！ “嗳！你干嘛去啊？”胡大发赶紧拉住仇大龙，“一会再进去，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 “不是！你们老板这么有钱，怎么答谢我们哥们儿啊？这可是大事，捉到可是重罪啊！”仇大龙又开始犯一根筋了。 “钱还没要出来呢，还答谢！”胡大发突然醒悟了，这话不能这么说，“再说，那也是我们老板抵押了房子、车给这小子做生意用的，你想什么呢？”胡大发没敢说给吴叔熊叔多少工钱，那可不是小数目啊！钱拿不回来，一切都是白扯。可是还不能给仇大龙说，说出去了，更不好办了！ “啊？”仇大龙想了想，“哦！”了一声，有些泱泱的走进库房，之后就传来杀猪一样的哼叫声。想是仇大龙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罗剑涛的身上，狠力的揣了几下。 胡大发悠悠的‘抽’完香烟，慢条斯理的走进库房，看着罗剑涛的‘蒙’面‘毛’巾都快拧出泪水了，默默的走到罗剑涛身边，仍旧低沉的说：“还要不要，滋味好受吗？你有再多的钱，恐怕你也是有命赚没命‘花’了！来，继续！” “恩恩！”罗剑涛已经开始浑身‘抽’搐了，急忙的摇摆着头，表示着自己的意愿。可别再打了，这已经骨头要散架了，再打，那就真的没命‘花’钱了。 “怎么？想通了？”胡大发揪住罗剑涛的耳朵，在他耳边静静的问着。 “恩！”罗剑涛用力的点点头，表示答应了所有的条件。 “这样就对了！我们敢松开你，就知道你肯定跑不了，你喊破喉咙，也是没人听得到！只有老实‘交’代，才是正路。”胡大发轻轻的‘抽’出罗剑涛嘴里的‘毛’巾，这次就不会留心他会再次的大喊大叫了。 一百六十六 露底 “大哥，我把钱都给你们，别再打我了！我受不了了！”罗剑涛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求着。。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 “好，你到底有多少钱？” “两百…….”罗剑涛咬了咬牙，“两百五十万！” “咦！”胡大发心中一喜，这简直是意外收获啊！竟然比白经理丢失的还要多一些呢！两百五十万啊！呵呵，你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胡大发转头看了一眼仇大龙和仇彪，这两个人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仇大龙呆呆的听着，就差流出口水来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大富豪啊！ “你怎么得来的这些钱？”胡大发知道没有必要问这个，但是为了旁边的这位气‘迷’心的美‘女’演员，也只能这么问了。 如果要是知道这里有个骗局，还会有人愿意往里面钻吗？有时候，人还是需要自省的。 “啊？”罗剑涛稍微犹豫了一下，“我，我朋友借我的，我本来想做点生意的，但是生意还没做呢！这是我管人家借的，真不是我的，我没有那么多钱啊！你们要是都拿走了，我可就没法还人家了！求你们了，三十万，你们拿走，其他的，我得还人家的啊，要不我就得死了，没法见人了！” “呵呵！”胡大发一把揪住罗剑涛的耳朵，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真的打算还吗？”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能还，我们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找你出来啊？这简直就是笑话！ “啊？”罗剑涛开始打磕巴了。“你们是？不是，这钱真是我借的啊！肯定得还！我还写了借条呢，我这人人品很好的，我可是实在人啊！” 这话说完，站在库房里的三个人都快乐疯了，你？会还？你还实在人？真应了那句话，信你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可是就有很多人愿意相信这些鬼话，也很耐人寻味。 “到底怎么来的？说清楚了，小心挨揍啊！”胡大发忍住心中的喜悦，在罗剑涛的耳边沉声说道。 “啊？”罗剑涛停住不语了，过了将近十秒钟，才慢慢的说：“你们是有人雇来的吧？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找到了，佩服！好吧！那钱，算是借的，当然，也是她愿意给，那几天，确实是有个生意，倒手就能挣一半啊！” “然后呢？你怎么消失了？钱呢？为什么还在你兜里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人家？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换个手机号码？你打算对酒吧的这个美‘女’借多少钱？还是想财‘色’兼收？”说着，胡大发给了仇彪一个眼‘色’，让仇彪轻轻的踢了麻袋美‘女’一脚，至少证明她能够清醒的听到这些话。 “啊！呵呵，那个妞啊，不会的，我还不是导演呢！我就是玩玩而已！有钱了，干嘛去啊！放松一下而已。哪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啊，对吧，还非要砸中你的头，呵呵！”罗剑涛已经换了一种语气，显得很放松，有些嘲讽，还有些看淡世间世事。至少知道了绑自己的这几个人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是谁的人。至于‘交’代多少，那就看自己有多高的挨揍强度了。“既然你们知道那些钱的来历，那就甭说了，其实也是那个‘女’的，带个孩子了，还老是缠着我，我也没辙啊！她那家事，也是有点……可怜吧！算了，无所谓了！” “钱，我们拿走！你，以后不许在这里出现！否则，你知道后果！”胡大发小时候看过电视剧“武松”，就像武松醉打蒋‘门’神那一段似的，胁迫你，必须远走他乡。按照正常的想法，这是不能给他留什么后路的，必须把他彻底的从这里抹去。茫茫江湖，永不再见。 “好！我保证！收拾东西，马上走！”罗剑涛说的很坚决，就差赌咒发誓了。这时候，不坚决也不行啊！否则又是一顿拳脚，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以后在哪里‘混’日子，至少得离之前的那个‘女’老板远一点吧！ “钱，在哪里？” “在我口袋的钱包里面，一共六张银行卡，基本是平均分的吧！”罗剑涛知道了这次的原因，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失败的，心里想着，要是能给我留下点，那就好了，毕竟我只从那里得到了两百三十万啊，我全部的资产是两百五十万，这还有别人的呢，总不能都给你了！ “密码？”胡大发伸手去‘摸’罗剑涛衣服内侧的钱包，这对胡大发来说，这事太简单不过了。平时要是想练手，都是找不想被自己拿走钱包的人练，你这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还能拦得住我吗？胡大发轻巧的夹出钱包，检查了一下钱包里面的内容。卡，有十几张，除了银行卡、信用卡，竟然还有健身卡和美容卡。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健健身还说的过去，你还要做美容啊！闹着玩呢你！除了卡，还有两千多现金，胡大发略微犹豫了一下，把大多数拿了出来，只留了两张百元钞票，其余的右手一挥，直接递给了仇大龙。 仇大龙一句话都没说，接过钱，塞进兜里，仍在那里呆站着，继续等待胡大发的命令。这一系列动作的爽快劲，看得旁边的仇彪都有一种冲动。 “恩！”罗剑涛又开始犹豫，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唉！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你们……你们是要都取出来吗？” 仇大龙就差点回应一句，“这不是废话吗？难道还给你留点儿啊？”但是在刚进入库房的时候，胡大发说得很清楚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说话，被他记住声音那是没法子的事，但是其他两个人，最好就不要‘露’声音了。 可是出乎屋里几个人预料的是，胡大发很平静的说：“不会的！我们取走二百三十五万，其他的留给你！会给你留点生活费的。” “啊？不是二百三十万吗？”罗剑涛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了，这不是讨打吗？刚才的事情就没有解释清楚，现在还讨价还价，不是找揍是什么？ “密码没错吧！” “啊？没…..错！”罗剑涛回答的有点磕巴。胡大发掏出罗剑涛的身份证，又亲自核实了一下，才将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收了起来，转身想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又转身回来，“你骗人多少钱，至少给点‘精’神损失费吧！多吗？哥几个出功出力的，把你请到这里来，我们容易吗？你不得犒赏我们一下，表示一下你的热情吗？这些理由可以吗？够了吗？” 一百六十七 密码 “恩！不多，不多！”罗剑涛气短了，心中在想，才一周时间，就是算利息，也不能这么贵啊？银行贷款利率也不过百分之五、六吧！我这个算是什么利率啊？难道说还有骗款利率？再说，除了拿钱，你们还揍了我一顿呢，这脸，都不知道肿成什么样了，我这可是靠脸吃饭的人啊！ “嗳，我在问问，你那几十万，是骗谁骗来的啊！”胡大发又回到罗剑涛身前，虽然不是为了替别人也揍几下，只是想让躺在地上那位演员听得更清楚。。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那是我挣的！”罗剑涛没想解释什么，没好气的说。 “呵呵，挣的，你有什么能耐啊？还能挣到这么多钱，就算你是三十岁，一年能挣五万，还得吃穿住行，每年能剩几个钱，就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工作，能挣到这么多吗？啊？”胡大发简单的计算了一下，直接揭‘露’了罗剑涛的谎言。 “你以为你是白领、金领啊？就是靠着这张脸吃饭的，你还好意思说！”胡大发说上瘾了，隐隐中，想起新店里，原来的那个李哥，这两个人还真有一拼。“小子，如果密码不对，你就别等着我们回来了，外面有坑，你自己跳！” 就在罗剑涛还在喏喏间不知道想说什么的时候，仇大龙已经再次的掐住他的下巴，没有任何反抗，直接咬住了一团抹布，死死的顶住了舌头。 胡大发向着仇大龙一挥手，同时又招呼了一下仇彪，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库房。“任务完成一半了，剩下就是把钱取出来了。大龙，你开车带着我去，彪子，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他们，行吗？” “嗳！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银行取钱得了，你两看着他们，咋样，银行地址我都熟，一个人就办了！”仇大龙从不放弃和钱亲近的每一次机会，就算不是自己的钱，能过一遍手，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你不怕银行的摄像头啊？”胡大发瞥了仇大龙一眼，心中有些生气，要不是看在仇师傅的面子上，你想去、你就去得了，我才不想曝光呢！万一罗剑涛这小子真的负隅顽抗还要反咬一口，真的报案去了，银行能够调集到的资料，只是自己一个人，你还非要往前冲，这是作死的节奏呗？ “啊？”仇大龙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在琢磨间，就被仇彪用眼神制止住了。 “大哥，大发的意思是，咱们连声音都不能‘露’，要是后面真有事，也没有咱们的事，这样明白了吧！”仇彪还是掰开了‘揉’碎了给仇大龙讲了一遍。 “啊！哦！那行吧！”仇大龙抚‘摸’了一下光秃秃的脑壳，好像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没有完全开窍呢！“你们说，咱们要是再狠狠的揍他一顿，钱会不会更多一些啊？他还会不会藏‘私’房钱啊？”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够本了就行！走，上车，出发！”胡大发挥挥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出发了。仇大龙撅着嘴打开驾驶室的‘门’，有些不乐的发动了汽车。 “嗳！大龙！”胡大发突然有些警醒，急忙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仇大龙看淡胡大发的手势，那个意思是先别发动车，先熄火，更加不快的斜视了一眼。 “彪子，来。”胡大发压低声音向着仇彪招手。 “怎么了大发？”仇彪刚想回库房，看到胡大发招手，又走了回来。 “彪子，你去把这两个人的耳朵都堵上，我们再去发动汽车，我记得有人能够通过发动机的声音来判断汽车的型号，堵上耳朵，咱们以后省心。” “哦！”仇彪没想到胡大发说出这个来，难道真有这样的人吗？但是小心为妙啊！“行，我去办！你们再等会儿！” 当看到仇彪走出库房竖起拇指的时候，胡大发向着仇大龙发号了启动汽车、可以出发的指示了。“你们这是折腾什么呢？”仇大龙一肚子不满，终于说了出来。 “唉！我是让彪子把他们的耳朵都堵上，咱们别再出点别的事，万事必须小心啊！”胡大发又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后车厢，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东西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咱们有必要这么小心吗？不就是把钱要回来，取出来吗？至于吗？啰里啰嗦的，跟个‘鸡’婆似的！”仇大龙没好气的大声泄愤。 “呵呵！”胡大发只能表示无奈，想了想，本来不想再解释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因为这个不是小事。“嗳！大龙，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问题？数理化啊？我可不懂啊！”仇大龙看着汽车前进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回答。 数理化，就算是你懂，我还不懂呢？我不过才初中毕业！再说，都这节骨眼儿，我哪有心思陪你聊数理化啊？胡大发心里苦笑着，还是直截了当的好，对待粗人，甭来酸醋。“大龙，如果我们在事后，被举报了，把你抓住了，人家问你这事是怎么回事，你会怎么说，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胡大发不想说的太明，否则真的很晦气。 “啊？”仇大龙‘抽’空转头看了胡大发一眼，心里也是明白了胡大发的问题的真实含义。“实话实说呗，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都推到我身上呗，对吧！”胡大发侧过头，看着仇大龙的侧脸。 “那还说是我自己想干这事啊？我认识他是谁啊？”仇大龙气夯夯的扭过头，和胡大发对视了一秒钟，才又去看着前方。“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对吗？我们是在助拳！” “恩！对！”胡大发举起双手，搓了搓脸，心中也是万分的无奈。这件事，从道义上讲，没有大错，无非是在骗与被骗的过程中，自己介入的时间比较晚了，如果，当然这个如果是绝对不会成立的。如果白经理早点把这位骗子导演介绍给自己认识，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甚至在借给他钱的时候，和自己说一声，那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但是，白经理是想搞对象呢，不是开分店，哪能搞对象的时候，后面跟个洗碗工呢？这才是笑话呢！就是因为想避免这样的笑话，反而现在成了笑柄。 但是，社会上被骗的人绝不是少数，类似这样被骗财骗‘色’的大有人在，损失少的，也就咬咬牙算了，损失多的，不会比白经理少，只会比她多，可是失主们呢？有几个报警了，并把损失找回来了？又有几个能有这样的好命，真有朋友这样去帮助他们？无非是卡在面子上了！ 说的容易，做起来，何其难也！ 一百六十八 执念 既知天地三生事，何求今夕执念来！ 人生中的一个执念，就是使自己落入圈套的基本条件，有些人的执念还不止一个，不但执念太多，还对社会不了解，轻易听从，最后就是悔之晚矣！ 从此反观！人生中最可贵的不就是信任吗？背向身后倒下去，你会相信你的朋友会真心扶住你吗？你把钱借出去，你会相信别人会按时还给你吗？各种宣传广告，你会相信那些疗效、效果吗？我们吃的东西，用的东西，肯定都是无毒无害的吗？……现在，我们能够相信的还有谁？ “其实，这事‘挺’大的！如果麻烦了，我也不能抗啊！我还想好好过日子呢！谁都不想抗，所以必须万事小心，不能出现一点差错。。шщш.㈦㈨ⅹＳ.сом 更新好快。都像你这样说了，推出去简单，就是找个借口呗，那也得警方同意啊。当然，这件事也确实是我找你们帮忙的，我也是帮忙的啊？别把我给放进去啊？对吧！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家里人，想到了的事，就得加上点儿小心。”胡大发把心里想的、能想到的，完全‘揉’碎了讲给仇大龙听，你要是再不明白，我也没辙了。 “就这儿了，这里连着有几家银行，都有ATM机，你去看看吧！”仇大龙指着前面，还有一百米的路，那个意思是，既然你要小心，那你就多溜达一段吧，我就不往前开了。 胡大发先抬头看着路边的摄像头，现在的摄像头太多了，一个路杆上，趴着二三十个头，那还真不是多大事，可还真不知道这些“头”都是谁家的，只能感觉密密麻麻的比路上的车还多。胡大发拎着一个书包，拉开车‘门’下了车，直接向着车后方走了过去。 “嗳，银行都在前面呢，你咋往后走啊？”仇大龙一头雾水的问着胡大发，大着嗓‘门’喊着，生怕胡大发走远了听不到，就差发动汽车倒车追过去了。 “嘘！”胡大发知道这样嘘一下仇大龙是听不到的，但是转身做个动作，仇大龙就能看到了。“我知道，你往前开吧，然后找地方兜一圈再回来，转到那边的小胡同里面，一会儿我去找你，再说！”胡大发的声音不大，但是知道仇大龙肯定能够听清楚。自己之所以下车往回走，那是因为前面的摄像头实在太多了，车那么大的目标，还真得防着点。往回走，是造成自己没有去ATM机那里的假象，走出一段路，把衣服反着穿过来，再改变一下走路的样子，做到和之前有区别，那样在摄像头里面看到的，就绝对是两个人了。 胡大发把套头衫紧紧的捂在头上，只‘露’出很小的一道窄缝，又从兜里把早就准备好的这个银行的卡塞进了机器，心里想着，最好一次过，否则还得重新来，小子你也别骗我，要是密码不对的话，回去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输入了密码之后，还算顺利，这张卡上余额不少，真有三十多万，胡大发取出两万，转身走了出来。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编辑了一个备忘录，记录了一个数字，又去了下一个银行。 六张卡，胡大发走了四个银行，前几个都很顺利，密码也对、卡里也都有钱，最少的五六万，最多的也就三十多万，只有最后一张卡，胡大发输入了两遍密码，都不正确，赶紧把卡退了出来，万一出现事故，把卡吞了，这就麻烦了。难道还得拿着本人身份证过来取卡啊？这么急，哪里去找长得像这个骗子一样帅气的演员啊？总不能押着骗子过来自己取卡吧！ “小子，骗我，密码其他的都对，就这个不对。总的算下来，五张卡，有一百三十多万了，倒是也不少了，可是和预期的目标，可是差不少呢！”胡大发心里琢磨着，趁着晚间，每张卡都取了两万出来，这也是十万了，其他的，明天再说，不成就耽搁一天，明天预约，后天取款。这个密码还得问，还得使劲敲打他，他还有一百二十万呢。没有这个大数，后天吴叔熊叔他们过来拿钱，怎么给人家啊！既然答应了别人，咬着牙也得办好了啊！胡大发还是紧守信用的。 胡大发溜达回了那个胡同，远远看去，仇大龙正在车上冒着烟，随意的向四周看了看，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一言不发的坐上了车。“走，咱们去买点吃的，回去吧！” “好啊！咱们吃什么？”除了钱，仇大龙最感兴趣的就是吃喝，今天虽然已经收了自己的劳务费，差不多两千块钱，但是看着胡大发可能拿到的是上百万啊，如果可以用形象表示心情的话，仇大龙肯定会有一尺多长的口水流出来的。 “快餐，越快越好的那种！” “那就肯德基吧！”仇大龙觉得这个快餐厅的名字和语气副词之间的链接不太好，随口又“呸”了一声，发动了汽车。 “这车响动也太大了吧！轰轰的！多少年了？”胡大发不想沉默，总得找点话题聊聊，自己没有车本，那就聊别人懂行的，给人递话还不会吗？ “七八年，好几手的车了，你觉得能好吗？”仇大龙不知道自己真傻还是啥事都不过脑子，顺着说道：“就这，还四百一天呢！我还说不干啥，开不了多少公里，也不拉渣土，可是就不给你讲价，爱借不借！” “啊？”胡大发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四百一天，你咋和我说是八百一天啊？”但是已经如此的，胡大发又不想过份的纠缠在这几百块钱上了，反正事情按照发展应该能够办好的。“得，算了吧，该给你的都得给，要是没有变化的话，还能多给你点儿！就当奖金了！” “好啊！我正缺钱呢！钱这玩意，越多越好！”仇大龙听着高兴起来，马上就要唱戏了，“嗳，你刚才取了多少钱啊？” “十万！”胡大发漫无表情，闷闷不乐的回答。 “恩，也就那样吧！只能明天预约，后天再去了，没辙！”仇大龙看了看胡大发手里的书包，就差流一地口水了。 “咱们还得加快提款速度啊！这么每天几万，还不得玩一个月啊？失踪两个人，这不是找人家怀疑呢吗？密码有一个不对，还得审他，回头宁肯半夜再出来一趟，也得把密码‘弄’到手，否则，任务就是失败。”胡大发决然的说。 一百六十九 重审 “啊？密码不对啊？你试了几次啊？”仇大龙侧目看了胡大发一眼，很是关切，好像这种事满世界只有他懂别人都不懂似的。 “两次，他说的密码，肯定不对！回去还得‘抽’他，嗳，大龙，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屁啊？我总觉得不太对？”胡大发心中懊恼，嘴里也不干净了。 “他是想让卡被吞了，那样就得本人去了，他的钱，就算是保住了！回去，我‘抽’他，你甭管啊！我好好修理他！”仇大龙咬着牙，咯吱咯吱的念叨着。 “吱”的一声，仇大龙一脚踩住刹车，停在了一家快餐店‘门’外，“等着，我去拿吃的！”说的好是轻松惬意，就像回家拿一样，不用给钱的啊？ 胡大发没有去想这个，一个人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在车上发呆，眼神直勾勾的，还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没过多久，仇大龙拎着两个大口袋，抱着两个全家桶从kfc走了出来，就这阵势，竟然把胡大发给吓呆了。这是买了多少啊？两桶？还有两袋子！就算加上那两个人，不才五个人吗？吃得了这么多吗？吃货，饿死鬼投胎！ “两个全家桶，十个汉堡！今天能吃美了！”仇大龙抠开一个汉堡，直接开吃，一边开车一边享用。 “你怎么买这么多啊？吃得了吗？”胡大发现在是根本不饿，看着仇大龙吃得这叫一个美，闻着四溢的炸‘鸡’香味，没有一丝食‘欲’。 “我最多一次吃六个汉堡，半桶炸‘鸡’，饮料、冰‘激’凌就别说了，我消化的快，你不知道。反正越快解决这个事越好，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不然，你连饭钱都管不起我！” 胡大发看着仇大龙的吃相，心中暗想：师父啊，你当初是怎么把这个儿子养活大的啊，这么能吃！ 买吃的简单，管饱也简单，但是遇到耍赖的骗子，还就真不好办了！这小子如果说自己忘记密码了，你还真不好说他，如果是他本人去，还可以挂失密码，当时补办，可是也不能带着他直接去银行啊？这不瞎闹吗？ “你说，他要是耍赖，咱们怎么办？”胡大发终于等到仇大龙吃了一个半饱，轻轻地打断了仇大龙的饱嗝。 “行了，这点小事，包我身上了，你就等着密码吧！”仇大龙满不在乎的说，一切尽在掌握吗？成竹在‘胸’吗？你不就是用拳头说话吗？打，真能解决问题吗？不行，这小子虽然怕挨揍，但是你在动他的根儿，他肯定急，还得想个办法。他最担心就是我们把钱全都取走，但是他最怕什么呢？留着这些钱，却没法好好‘花’了，是不是可以解决这个事啊？胡大发想着，决定试试。 “大龙，回去先揍一顿，看我手势，主要还得吓唬他，还真别打太软的地方啊！肚子‘胸’口招呼行，肋骨就算了！主要还是要钱这事！我想，还得智取！” “行，听你的！”仇大龙摇头晃脑的唱起小曲了。 胡大发和仇大龙拎着吃的东西和钱走进库房，向着仇彪摆了摆手，走向一边。“先吃点东西，其他的再说！”胡大发轻声说道，顺手拧开一桶饮料，自己倒了一杯。 两个人自顾自的大嚼着，旁若无人，看得旁边喝饮料的胡大发都觉得这顿饭太香了。可是没有办完事呢，怎么吃饭啊，吃不下啊！ 胡大发也许就是这样的人，要么不能答应别人的事，不论大小，一律不管；要么答应了就得帮人家办成了，自己可是没有吴叔熊叔那么大的能耐，那么宽的心，答应了事，到点儿还得睡觉，要是自己答应了，事情办不了，还真睡不着，就算吃饭都吃不香。这是人与人的区别吧！ “一会儿给那‘女’的吃点，就老‘玉’米吧！想吃‘肉’，给她个‘鸡’‘腿’，多了别给，还得防着她大喊大叫。”把人家绑了来，也别给饿瘦了啊，这可不是减‘肥’之旅。本来和她没有一丝关系的，只是适逢其会，那就顺道把你点醒吧！省得又多一个怨‘妇’，到时候报警也不是，不报警还得恨死他。 “恩！我来吧！”仇大龙压低声音说，掸掸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向着胡大发指了指剩下的东西，那个意思是，赶紧趁热乎吃啊，不吃可就凉了。看到胡大发没有食‘欲’的摇着头，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拿了一根‘玉’米走向那个‘女’演员。 过程不太复杂，‘女’演员好像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这位王导演应该叫罗剑涛，现在还不是什么导演呢，最多算是帮忙，之前可能是得罪人了，或者说骗人钱财了，所以才被‘弄’到这里，不论怎么对付这个罗剑涛，自己是任何意见都没有的，可是别连累自己啊！最好赶紧把自己放了，还要赶好几个剧组呢！ 嘴巴刚松开，‘女’演员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大哥，求你们了，把我放了吧，我跟他没关系的，我出去，什么都不说，绝对不会报警的，你们放心好吗？真的，我什么都不说的！求你了，放了我吧！”‘女’演员很会演戏，‘蒙’面的布都有些湿润了，但是再好的演员，也得看对面的观众是谁，碰到仇大龙这样的铁石心肠的人，还真没戏。 仇大龙把‘玉’米塞到‘女’演员的嘴里，低声说了一个字：“吃！”‘女’演员还想说什么，但是嘴前面堵着一根‘玉’米‘棒’子，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况且被绑到这里，折腾了两三个小时，也确实饿了，闻着几个人吃的东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吃！这是闭着眼或者说是被‘蒙’着眼吃东西，有兴趣的人可以试试，就像习惯使用右手吃东西的人，一下子改成用左手吃东西了，那个差别可想而知。反正什么送到嘴里就咬什么，这就对了，无条件的完全的相信别人，相信对方不会塞个大砖头过来。 闻到香味，罗剑涛也在那里扭动起来，折腾得椅子嘎吱嘎吱响。看那意思，也是饿了，但是给你留着的，绝对不是‘鸡’‘腿’、汉堡、或者‘玉’米，那是一顿老拳、一顿胖揍。仇大龙看了罗剑涛一眼，撇着嘴，吐了一口‘鸡’‘肉’渣子，顺手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玉’米，再啃下去，‘女’演员就快把‘玉’米杆吃了。 一百七十 权攻 吃得差不多了，‘女’演员正想慢慢的吞咽最后几口‘玉’米粒，可是嘴里突然又被塞进了一块布，不过这次总算没有上次那块布的噎人味道，还能接受。。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仇大龙站起身，向着罗剑涛指了指，又比划了一下拳头，意思是，咱们开始吧！总不会给他也来点吃的吧？ “小子，你是不老实是吧！”胡大发年龄要比人家小好多，还得称呼别人小子，这样也好，这个词在平时，胡大发是绝对不会使用的，省得被人记住。 “没有啊！我怎么了？大哥，我也饿了，能给点吃的吗？真饿了！”罗剑涛不用故意装傻，直接本‘色’出演就行了。骗子总在人‘精’与蠢笨之间游走，现在就是不傻装傻。明明知道别人动不了他的钱，还要‘激’怒别人，这是在心里报复吗？ “吃，一会儿会请你吃的！但是是拳头！”胡大发‘阴’森森的说，“你小子给我的密码不对，你觉得你能吃得到食物吗？你到底是合作不合作了？其他的密码都对，就是一张卡，密码不对，你说，怎么办吧！” “啊？不会啊！你是不是输入错了？我没记错啊！”罗剑涛赶紧解释，最好先别练拳，先说清楚才好。 “我输入了两次，你是不是想让我多输入几次，机器直接吧卡吞了才好啊？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我告诉你，机器要是吞了卡，我们就把你吞了！”说罢，胡大发捏住罗剑涛的颌骨，直接往他嘴里塞进一团破布，向着仇大龙挥挥手，开揍！ 每个人吃完饭都是应该运动一下的，这对保持自己的体型和身材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尤其是那些饭量太大的人，必须进行足够量的有氧锻炼。自己坚持锻炼需要极大的毅力，所以很多人选择了健身馆，那里设施完备，还有各种器械，也有很多爱好者陪着一起练，无聊了或者不懂怎么消化食的时候，还可以找个陪练、教练，反正是在旁边给你打气吧！但是如果在旁边给你配一个活的沙袋，让你可劲揍，并且他会很配合的扭动身体、同时发出“哎呦，妈呀！”的惨叫，这能否算得上一项新奇的服务项目呢？希望有健身场馆能够采纳这个建议！ “恩！”“恩！”“恩！”罗剑涛发出的声音也就是这一个味道，但是高低大小调‘门’还是有些区别的。仇大龙抡开胳膊，在罗剑涛身上尽力的按摩了几下，感觉到力量的冲击，罗剑涛带动着自己坐的那张椅子，一起开始颤抖。 十几拳之后，胡大发向仇大龙摆了一下手，差不多了，再按摩下去，估计得出内伤了。“恩！恩！嗯嗯嗯！”罗剑涛只能通过鼻音来表达自己的痛楚了，‘蒙’在眼睛上的头套，已经湿得可以拧出泪水了。这可真不是伤心，这是疼的表现。 胡大发没有着急，自己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吸着，心里想着一会儿的谈话应该如何进行。直到罗剑涛的痛苦喘息逐渐平息，胡大发才扔掉烟蒂，走到近前，轻轻地扯下他嘴里的抹布。 “不想挨揍就别喊叫，喊叫也没有用！”胡大发仍然使用那种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对付这个狡猾的骗子，还真的效果不大。“密码想起来了吗？” “让我先歇会儿行吗？你们太狠了，我肋骨都折了，你们就知道钱啊？哎呦！疼啊！”罗剑涛试探着这几个人是否会有一丝同情心，但是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在没有收获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时，胡大发又去拿捏罗剑涛的下颌，那肯定是要把抹布继续塞进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要继续按摩啊！这可真受不了了。 “啊！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记不起来啊！呜呜！”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这个状况，罗剑涛能做的也就是哭了。遇到了几个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能耐，恐怕也是白搭。 “哭，使劲哭！你觉得是把钱给了我们，把你放了好呢？还是把你送到警察局关几年，钱也得不到，这样好呢？”胡大发直接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了罗剑涛，你要是不想说，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咱就走官道吧！两个选择，自己挑吧！ “什么？你说什么意思！”罗剑涛的哭声很快的止住了，急切的问。自己可是还没有想明白呢！原本想给你们一半的钱，差不多得了，你们还真想把所有的损失都要回去啊？我那些钱得来也不容易的，又费心机、又‘花’‘精’力。再说，也不都是你们老板的钱啊？也有其他人做的贡献呢！都给你们，以后我怎么生活啊？但是对面这个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要关几年？你们就这样报警啊？警察来了先把你们关几年，我好歹是受害者啊！ “你这么聪明的人，这点事还想不清楚啊？”胡大发换了一种口‘吻’，点燃了又一支烟，“我说你听！我们明天把这些钱取走，这是我们应得的。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工钱我们收了，钱却给不了人家，我们是不是太白痴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所以，把你‘交’给苦主，让她们来解决，是打你、是挠你，那我们就不管了。但是我想，几个‘女’人，能拿你怎么样啊？你无非是再编几个故事罢了，所以，我觉得你的归宿是，她们之中的所有人达成协议，报警！损失多的，能从另外一张卡里面拿到剩余的钱，估计还不够吧！呵呵，你就一分不剩了！至于不够的，其他的罪过，你就在号子里面慢慢还吧！” 胡大发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们还得做足了戏份，也不能直接就报警啊，把这个小演员放走，苦主接过来，先报仇抱怨一把，最后给她们建议，想个办法把你‘弄’到警察面前，我们的工作就算完成了！以后就能痛快的‘花’你挣的这些钱了，对吧！嘿嘿！谢谢啊！小子，你觉得你这罪过，能判几年啊？三年？五年？七年？”胡大发说到最后，边说边盯着罗剑涛看。 随着最后的几个数目字的刺‘激’，罗剑涛的身体跟着抖动着，仿佛那就是法院公诉人的起诉，法官的审判、最后的宣判一样。不管几年，那都是失去自由。就算没钱，也不能被抓起来啊？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不进去一趟，怎么能知道自由的可贵，怎么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类似婚姻，不进殿堂，怎么能知道爱情的终了是什么？ 一百七十一 报告 “等等！等一下！”罗剑涛好像想起什么了，连忙阻止胡大发的话头，你可别再往下数了，再数下去，我这后半辈子就在里面呆着了。 听到罗剑涛说话，胡大发的脸上缓缓的‘露’出笑容。每个人都有心理防线，都有底线，都有原则，怎么超越这些，怎么迂回一下，都是相当有讲究的。胡大发这次用的，就是直接搬梯子，你耍赖我不怕，我就直接越过所有的障碍，把你送走不就完了吗？你也不认识我们，看不到我们的脸，无法质证的。那些苦主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这次行动的主使人就好了，其他的，就给警方来个一把糊涂账，最后把钱取出来，把你判了，两清！ “大哥，你们之前说的都还算数不？就是给我留点儿那个事！”罗剑涛生怕对方忘了这个事，连忙着重的说了一下。 “不是我们的，我们肯定不会要的！怎么了？你还想去银行挂失密码啊？”胡大发明明知道罗剑涛现在是在想什么，但是就是不说，非要你自己说出来才行。 “不是，大哥，我想起来了，那个密码！那个卡平时一直不用，呵呵，我刚才是真的忘了，那个密码不是我的生日，是我家的电话号码的其中六位数，要不，大哥再去辛苦一下，核实一下吧！我肯定老实‘交’代，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几位大哥，一点不隐瞒！”如果摘下头套，肯定能看到罗剑涛那个谄媚的嘴脸。 “哦？真的啊？不会再忽悠我们空跑一趟吧！” “不会，绝对不会了，这次的密码肯定没有问题了！”罗剑涛如果能够解放自己的两只手，肯定会一手发誓，一手拍‘胸’脯的。 “那好，张嘴！”胡大发听出来了，这次是不会错的了，再错，那就得把他的未来若干年搭进去了。因为他没有想到，对面的几个人不是绑匪，竟然还要和警方合作，这事只能说有人想报复他，既然到这个地步了，一时间真没有好的办法了。凭着自己这小鲜‘肉’一样的姿‘色’，浑厚的嗓音，雄健的体魄。钱，以后一样能挣到，何必呢？这次就认倒霉了，碰到的是一群有头脑的浑人。 “哦！稍等一下行吗？我有个问题想问！” “问题？什么问题？”胡大发心中狐疑，这小子又有什么鬼‘花’样吗？ “我虽然没有刻意的隐藏，但是我更换了手机号码，住址，以及别人知道的联系方式，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能告诉我吗？”罗剑涛这点事情还真是想不明白，骗子也在随时总结经验教训，这次失败的太惨烈了，赔光了老本，还挨了一顿胖揍，甚至到手的美‘女’都飞了。 “不能！”胡大发毫不客气的回答，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吴叔、熊叔他们怎么能在两三天之内，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上千万的人群中，找到一个骗子，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用嗅觉。 “哦！好吧！” 罗剑涛乖乖的张大嘴巴，这次真的很给面子，竟然塞进来的是一块干净的‘毛’巾，没有之前的那块抹布的馊臭味道，幸福来得就是这样突然啊！ 胡大发向着仇大龙挥了挥手，带着仇彪一起出了库房。胡大发把那张卡‘交’给了仇彪，“密码记住了吧！你两个去吧！去试试，成功了就给我打电话，随便取出点钱吧！看看钱数对不对。明天我再去柜台约款，把钱都取出来。密码没问题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啊！别忘了！”胡大发可以算是细细叮嘱，生怕出错。 仇彪还算细心，把卡收进了钱包，顺道把垃圾也给带了出来，扔到了车上。这些东西还是扔到路上的好，否则一点考虑不到，就有可能出现纰漏，就会被人家找后账，那样的话，害人害己了！胡大发看着仇彪的行动，心中有些小感慨，这才是帮手啊！要是都像仇大龙那样，那可把自己累死了。 听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看着这辆破烂的金杯车绝尘而去，胡大发静静的在库房外面吸着烟，想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秋阳在干吗？会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只能陪着这个骗子和‘女’演员睡库房了，明天也没戏，自己整整失踪三天，秋阳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啊？自己回去了，怎么解释这几天的事情啊？总不能说自己出差吧？一个饭庄的洗碗工，最多算是前厅主管，没事出什么差啊！ 胡大发低头看了看手机，还好，十点多了，不管别的，先给领导汇报一下吧，估计也等急了。 “喂！王主管，我，胡大发！恩，事情还算顺利，钱应该有一部分在，是，我们得去银行看看去，刚问出来密码！这小子不太老实，正好多揍几顿，对！对了，王主管，今天我们可是回不去了，估计得在这里看着他了，你得跟秋阳说一声啊！我们可能还得在这里呆两天呢！明天去约款，才能一次‘性’的把大头取出来，要不每天只能提几万而已，对！如果顺利，应该后天完工！恩好！那个侦探的费用，给人家吧！没问题吧！”胡大发试探着问！一开始就没敢说钱都在，只说一部分，至于这一部分到底是多少，那就先不告诉她，省得回去胡思‘乱’想，更担心的是，领导会不会后悔，万一给你个指示，把利益最大化了，那可就对不起吴叔、熊叔了，人家也是耗费了不少心血的。 人在利益面前，能够忍受多大的‘诱’‘惑’，每个人的临界点是不同的。如同一些影视作品里面说的。男‘女’恋爱，给你一百万，你们分手，有的人就会选择钱！再有一些商人、真正的商人所说，我们要做成一件事，遇到的难度和我们的投入是成反比的，难度越大，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我们的出价不够高而已。 如果领导突然想变化了，面对自己的钱受不住了，想竭力挽回自己的损失，甚至对于之前的承诺反悔了，这里面唯一难做人的只有胡大发一个人而已。仇氏兄弟的钱是小数，给付很简单，但是吴叔、熊叔那里可是大头啊！自己可是没有任何能耐用自己的工钱把这个事情抹平的。不是胡大发想得多，而是不能担这个责任，省得两头不落好！ 一百七十二 留证 “哦！好，明白！白经理真是敞亮人，‘女’中豪杰了！唉！这不是遇人不贤吗？对，好人好运，好的，我核实完之后，再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跟秋阳说一声，就说我得耽搁几天，两三天，我就怕她没事给我打电话，还麻烦！恩，挂了！”在胡大发心里，这件事本身就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被骗了两千万，反正也不是我的，能管就帮一下，不能管，我还得躲远远的呢！别没挣到钱，还惹一身味道，那就不好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饭庄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了，那就等着仇氏兄弟的消息了，如果密码、钱数都没有错误的话，就可以给吴叔他们回信了。不过这事还真的‘挺’蹊跷的，这两位大仙是怎么找到这个小子的呢？这招我也得学学，可真是开思路啊！万一以后还能用得上呢？不就挣钱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自己的手机终于开始震动了，为了这件事的秘密‘性’，胡大发老早就把自己的手机调到震动，省得铃声也被别人记住。总之，万事从小处着手，成功还得看细节。 “喂，唉！什么，好，多少？好！回来吧！”在胡大发简短的几个问题之后，连连说好，数目没错，至少这小子手里还是有一些富余钱的，不然身上镚子没有，怎么约我们白经理啊？不能每次出‘门’都是我们经理付账吧！骗子的坑挖的深，就得投入大，这和做生意类似的！ 过分紧张的神经，终于能够松弛下来了，胡大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身上的压力一下子灰飞烟灭了，唯一剩下的想头，就是完美收官。 这个‘女’演员，是明天就送回去，还是等着钱都取完再说呢？ 明天还要去银行约款的，还得自己去啊！这回是不‘露’脸都不行了。 这骗子的钱，明显多于白经理的损失，多扣下点吗？自己年底还要去秋阳家提亲呢！正是用钱的时候。可是扣除了吴叔的费用，那就没多少了，自己再扣下一部分，这小子会不会到最后反而报警呢？那时候是把他放回去了，会不会用别的方式报警呢？比如自己的银行卡失窃，钱被盗取？这样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啊？ 不能怪胡大发想得多，只能说他经历的足够多，在监牢里面的所见所闻，真是够很多人学习很多年的了。真的到时候被反咬一口，那时候，谁会帮自己啊？还不都躲得远远的。 世态炎凉就是这个道理！ 唉！白经理都这么‘女’汉子，我胡大发怎么能这么做呢？算了，扣下一点儿，作为费用和给仇氏兄弟的奖励，人家不能白帮忙啊！其他的就不要了。胡大发打定主意，心里反倒安心了，至少不用算细账了。 至于最后罗剑涛回去之后，还会不会报警，这个还真不好说，自己必须有一些反制的手段，怎么办呢？ 手机的作用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拍照、录像、电话、短信，没事的时候，可以消遣，上网、玩游戏，但在这里，完全充当了取证利器。 随着汽车的刹车声音，仇氏兄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沓钱，胡大发看了一眼，知道是仇大龙的主意，其实，就差胡大发说一句，这钱你们拿着吧！但是，胡大发现在还真的不能这么说。 仇大龙也不是这么不开眼的人，直接走到胡大发身前，把手里的一沓钱递给了胡大发，“密码没错，顺道取出来了一万，提款机没钱了！呵呵！” “大发，这是小票，还有卡！”仇彪把另外两件重要的东西递给了胡大发，这里面的信息虽然不够，但是至少证明密码的正确‘性’。“还有一百三十万！”数字是最重要的，没有这一半钱，那就没法给吴叔工钱。 “核对过了？没问题就好！”仇氏兄弟之中，要讲办事的稳妥‘性’，还是仇彪好一些，至少能让你放心。胡大发接过卡，随眼看了一下流水单，一起揣进自己的兜里。又掏出手机，看了看电量，还有很多，足以进行录音甚至录像了。这是证据，只有掌握了这个，到最后才不怕罗剑涛反咬一口。 “彪子，你手机还有电吗？”胡大发说着，把那一沓钱扔进那个书包，这些东西，还是得有个数的！ “有，干嘛啊？”仇彪有些疑‘惑’，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机，有的人甚至有两三个，这玩意儿现在是生活必需品，没有手机，怎么出‘门’啊？即使在家，也会浑身不自在的。 “我想这样！”说着，胡大发拉着仇彪走到一边，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嘿嘿，你这招不错，恩！以防万一吧！我看行！就按你说的办！”仇彪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又展示给胡大发看了一眼，直到看见电量充足，才收了起来。准备就绪，就差开拍了。 “大龙，你没事，车上歇会儿吧！这书包你先抱着，睡得踏实点，后半夜你值班，我们倒班休息！”胡大发安排得‘挺’好，看到仇大龙老实的捡起地上的书包，紧紧的抱着上了车，才算放心。向着仇彪摆了一下头，准备开始吧！ 开始之前，胡大发拨通了吴叔的手机，“喂，吴叔，还没休息呢？呵呵，等着急了吧！哦，审过了，还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了！呵呵，谢谢吴叔夸奖！那个费用，估计得等后天了，东西比较多，自助提款提不出来，只能去约款，明天约，后天应该没问题了。您下午等我电话吧，到时候，我给您地址！行！知道了，您放心吧！” 胡大发心里有些感动，吴叔没有提钱的事，至少言语中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关心胡大发的安全以及办事的谨慎程度，还会不会有什么纰漏、漏‘洞’。就这点来说，老同志毕竟是老同志，就算是心里急切的想把钱拿到手，也不能‘露’在表象上，总得在面子上敷点粉，美化一下！这比仇大龙直接张嘴更容易接受一些。 “嗳！醒醒，该你说话了！”胡大发扒拉了一下睡在麻袋中的罗剑涛，眼睛被‘蒙’住了，还真不知道他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 一百七十三 狡辩 “恩？怎么了？我能回去了？”罗剑涛的回答显示出他是在睡梦中。 “回去？快了！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说清楚了，肯定放你走！”胡大发心中暗自生气，我们还得在这里陪你两三天呢，你倒是想回去了。我还想呢，每天回家能拉着秋阳的小手，散步回家，就算上班忙一点，心里也是快乐的，没事跑到废弃的库房陪你来，这不是闲的吗？“你把怎么骗到的这些钱，整个的过程说一遍，就行了，保证你好吃好喝的！听懂了没有？” “这事你们不是知道了吗？我还说什么啊？”罗剑涛还在‘迷’糊中，没有明白胡大发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所想的是，既然有人雇佣你们来干这个事，就应该把事情的整个过程和你们说个大概，你们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我们就想听你说一遍，明白吗？老实说，别落下什么？小心挨揍！”人不给点压力，肯定不努力，遇到骗子，不折腾他几次，肯定不老实。说完，回头向着仇彪使了一个眼‘色’，开始录音录像。 “好吧！”罗剑涛很是无奈的在麻袋中伸展了一下腰肢，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故事。“三个月前吧！一次‘挺’偶然的机会，那是在银行，我去取点钱，那个白‘玉’凤好像也是办什么事吧！就在银行偶遇了。她是去还款，好像忘带身份证了，好像还有点别的事情，耽误的时间‘挺’长的，后面有人不太乐意了，也没说是针对谁，也许是对着银行表示不满，本来嘛！那么多窗口，就开两个，每个人都‘挺’着急的，所以牢‘骚’‘挺’多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正好身份证也没带，说是让人给送过来，就到旁边等着去了。正好坐我边上，就随便的聊了几句，就这么认识了。然后就网上聊天，熟悉了一下，知道了大概情况。” 在饭庄呆了一年多了，胡大发都不知道经理叫白‘玉’凤，一个骗子，才认识经理三个月，竟然知道了这么多，还从经理手里拐走了上百万的钱！这让胡大发情何以堪啊？我也是拜过师的人啊！ 信任！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的给了一个陌生人呢？他到底和白经理聊了什么？这么快就发展成这样！我们一个普通人，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是多么难啊？真的有秘诀吗？不论为财为‘色’，罗剑涛在情商上，肯定是个天才。 如果知道这里在进行这样的情商培训，仇大龙打死也不会躲在车上偷懒睡觉的，一定会把他的聊天记录完整的、详细的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熟了之后，也有了联系方式。正好那些天我也没事，打了一个电话，约出来喝喝茶、聊聊天，其实‘挺’简单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再之后，我说有个生意，想借点钱，周转一下，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大方的就借给我，我以为，最多她就借我个十万二十万来着，没成想，她把我所需要的所有款子，一次‘性’都打给我了，唉！我也觉得不是太好，想着实话实说的，要不就赶紧、过几天，把这个戏演全了，赶紧把钱还给她，也是那天可巧啊，出‘门’不小心手机丢了，我还着急联系点儿事，就随便办了一个卡，然后就失去联系了呗，这还动用了几位大哥，要不，咱们怎么能在这里见面啊！这事要怪啊，就得怪偷我手机的那个小偷，不然不至于啊！” “唉！这事吧，真不怪我，我没想这样，我借十万二十万的，肯定能还的上，她一下子打来这么多，我还‘挺’不适应的！不过你们找到我了，钱肯定还给她。其实我也‘挺’感动的，她这么信任我！这笔钱，到最后肯定还！嗳，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这事我还真的没想到，钱你们收了，能把这个问题给我讲讲吗？我是真的没想明白呢？” “行了，你是想审审我们啊？”胡大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我们这里没事，听你编故事玩呢？说的你还‘挺’无辜的，你咋不说是我们白经理‘诱’‘惑’你呢，你咋不说生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你还丢手机、怪小偷？你咋不在事后去补办你以前的手机卡呢？纯属胡扯，你要是去当编剧合适了，随口讲出来的就是故事，还‘挺’引人入胜的，可惜，全是谎话！ 说完，胡大发又把罗剑涛的嘴堵上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睡觉吧！”向着仇彪挥了一下手，走出了库房。 “来，播放一遍，我看看！” “你不是也录了吗？你就在他身边，还不清楚啊？”仇彪回问了一句，拿出手机，开始看回放。 胡大发没有回答，定定的看完了仇彪的录像，才掏出自己的手机，又播放了一遍自己所录，两下比较了一次，感觉已经很全面了，“这个东西别删了啊！你这个可以证明是佐证，我这个也是证据，我们可以互相保平安的，知道吧！你保你的，我保我的，咱不能为了点钱，把自己搭进去。这就是铁证！” “哦！这个意思啊！明白了！”仇彪有点如梦方醒，“嗳，大发，你说这小子可是够能耐的啊，三个月，就能管人家借钱，你说他也真张得开嘴啊！还编什么项目，还当导演，我看他就是高明的演员，直接走向世界得了。什么奥斯卡、好莱坞都拦不住他！” 宁肯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的嘴！这是男‘女’‘交’往中的常见抱怨。但是胡大发关心的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是否也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性’。孤独一个人的感觉，很不是滋味的。情感上，胡大发有秋阳，还有姥姥，但是自己仍然需要一些朋友，或者是兄弟，平时能说说心里话，吐‘露’心声的知己。但是这种朋友太难‘交’了，可遇不可求，求也求不来。 “要不，人家怎么骗人啊？他这段话，就没有几句是真的！呵呵！”胡大发在心里已经给这段故事打分了，也就六十分，刚及格而已了。不过，这里面的证据算是够用了，说明的问题就是借了钱，没有还，自己还隐藏起来了，没有直接说想把钱据为己有，但是谁还听不明白呢！骗子嘛！肯定不会说自己是骗子的，就像自己一样，绝对不想听到小偷两个字。这也算是：避讳吧！ 一百七十四 约款 “行了，先这样吧！咱们也歇会儿，哎呦，还有点饿了，我去吃点东西，明天还得去约款呢！”说着，胡大发转身进了库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银行约款是个麻烦事，因为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下子都取出来，总得有个名目吧！这么多钱，你得是本人去取吧！人家怎么着也得看看身份证吧！你要是长得太离谱了，谁都会问一句的，总不能人家是个小鲜‘肉’，你找个葛大爷去取钱吧，就说是父子，那也得模样大概相像的。 三个人里面，能说得上比较帅气的，能够接近罗剑涛的人只有仇彪。仇大龙太楞，简直就是两条路上的人，胡大发太普通了，五官几乎都和人家有差距，也就仇彪还凑合看，眉眼之间有三五分相似，索‘性’的是，身份证上的照片也不是非常清楚，一看也是两年前的照片了。 为了避免仇彪有太大的心里压力，也为了避免银行不必要的纠缠，在去银行之前，胡大发特意的脚踩罗剑涛的身份证，在水泥地上蹭了几下，尽量的让身份证的表面更加模糊一些，照片看不清楚了，那还省事了。除此之外，再给仇彪简单的捯饬了一下，换个干净时髦的衣服-------这也是小摊上现买的东西，反正就穿两天，再配个变‘色’镜，进去银行也不摘，也没人要求你必须摘镜子吧？尽量眯着点眼睛，话要少说，不懂得也不用多问，直接把款约好就行了。 紧张！胡大发在‘门’口等着的心情，真的比仇彪的心情还要紧张，胜败在此一举，不能在这里出什么马脚啊！否则，取钱这个事情就会把战线拉得太长了。没有大半个月，完不成这个活了 按照仇大龙的说法，胡大发和仇彪简要的筛了几个解释，最后觉得还是包工头的说法最好。大家都得回家过年的，虽然还有些日子呢，但是工程完事了，也得给人家钱啊！这个上至国家领导，下至普通百姓，都是知道的，银行也不可能拦着。 秋天，是这里最美好的季节。没有‘春’天的干涩，冷峭和沙尘暴，没有夏天的暴晒，雷雨和嘈杂，也没有冬天的寒风，雾霾和温吞温度。秋天有高爽的天气，缤纷的落叶，对新年的期许，对收获的盼望。 胡大发站在银行‘门’口，目送仇彪走了进去，转身面朝街道，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等待着。银行的来往还是真多，足足等了四十分钟，仇彪才从银行走了出来，出了‘门’就直接摘了眼镜，“唉，这可真麻烦！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给取这点钱！还得预约，就跟这钱不是你的似的！”刚说完，才意识到说的话真的‘挺’正确的，这钱还真不是自己的！ “那就是明天还得再来呗，呵呵，这很正常啊！大额提现嘛！”胡大发观察了一眼四周，没有别人，接着问道：“没人怀疑吧，问东问西没有！” “没有，看了一眼，身份证扫描，密码无误，直接给钱，不过幸亏你让我看了一眼卡背面的签名，练了几下，要不还真不太像他写的。不过我看银行柜台人员，也不核对这个啊，有签名就行了，没多大事！” “行，表演的不错，咱们去下一家，接着约款，约完了，咱们去买两个皮箱子，明天好装钱！”胡大发说完，自己都心满意足的笑了，买皮箱，装钱！多豪气啊！那不是一皮箱钢镚，而是一皮箱百元大钞啊！那得多少钱啊！还不得有个好几十斤啊！ 看过影视剧里面，每每有各种‘交’易，都是皮箱加钞票，然后就是枪战，各种故事由此展开，但是谁都不会把取钱的过程演一遍，现在看来，把钱取出来直接装箱，这个过程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具吸引力。至少这些钱现在是自己的，能够紧紧的抱在怀里，拿在手里，闻着味道，看着颜‘色’，拎着重量…….电影里面的钱，那都不是自己的，说不准会倒几次手，最后落在哪里呢！ 回去库房的路上，胡大发和仇彪买了几个下酒菜，足足的买了两只‘鸡’，两只鸭子，还买了两瓶好酒。过程顺利，那就没啥好说的了，可以提前庆功了，但是酒不能多喝，毕竟事情没有完全办好。 “大哥，能给我来点吃的吗？”罗剑涛闻着酒‘肉’的味道，哀求着，这也饿了大半天了，昨天晚上就给了半个汉堡包的面包片，一小杯可乐，早上也没吃上东西，昨晚剩的那些，都被仇大龙一个人吃光了，也就剩了一口水给他，直到下午三点多了，这才闻到菜香，所有的馋虫顿时苏醒，早就推开牙关，伸出小手，向着酒‘肉’招手了。 “等着，会有你的！”胡大发没有理他，自己还没吃呢，还得喂你，就凭你的人品，还是吃剩的吧！转头看了看罗剑涛身边不远处的‘女’演员，还是躺在麻袋里，一动不动，心中有些担心，不会把这位未来的明星给饿晕过去吧！ “嗳！那边那个怎么样啊？”胡大发努着嘴问着仇大龙。 “没事！”仇大龙含‘混’着说，嘴里的‘鸡’‘腿’在上下齿缝间走了一遍，顿时只剩下了骨头，下手拿另一只大‘腿’的间隙，从容的拎起酒瓶，仰脖一口下肚了。吃的也是豪气冲天！ “吃饱之后，咱们再琢磨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漏‘洞’没有，别在这里丢了人，一切之前的心思都白费了。”一切的成功，都是来自细枝末节的完美积累。简单点说，就是：成功源自细节。三魁饭庄的王琳经常用这句话来要求前厅服务员，要求地面、桌面、‘门’窗必须洁净，‘精’神饱满，餐具摆放整齐，态度和蔼，说话清晰……这一切，都是平时积累养成的，绝不是一日之功。胡大发经过这么久的教育，对此深信不疑。同时发现了，这个原理放到这里也是一样的好使。 别出岔子，出了岔子，谁也扛不起。 吃的差不多了，胡大发拿起一个馒头，半袋咸菜，走到罗剑涛身旁，低声说：“别叫唤啊，吃点东西！”然后轻轻地解开堵嘴的‘毛’巾。 一百七十五 套路 “先等一下，我有话说”，罗剑涛喘着粗气，在嘴里‘毛’巾被拿下去之后，在被馒头堵上嘴之前，赶紧说话。,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 “怎么？又想耍‘花’招了？”胡大发不怕骗子，但是骗子说话总得提防，一对一答，太费脑子。虽然自己不差这点儿，但是不如和仇大龙说话痛苦。 人就是这样，自己有脑子的不想费脑子和心眼多的人打‘交’道，可是又不想‘操’心费力的和头脑简单的人聊天过事。人总在矛盾之间，让旁观者看得好累！ “说吧！”钱已经到手，你还能说出‘花’来吗？再说，我也是有师父的人，就算想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明天取到钱，吴叔就过来了，难道他还能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啊？有了底，谁也不怕。 “哥们儿，你们是被人雇佣的吧！”罗剑涛怕胡大发听不懂，继续解释着：“就是说，有人找到你们，‘花’点钱，让你们这么做的吧！” “雇佣？”胡大发心里想着这个词是否贴切。如果说是在饭庄里面干活，那确实是雇佣关系，出了什么事，老板都得盯着。但是现在这个事，可真不是随便找个员工就帮你做的，谁没事不琢磨怎么炒菜做饭，研究绑人啊？但是他想说什么呢？难道是他理解成，我们是被白经理雇佣来对付他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肚子里面有什么货？再听听！ 打定主意，胡大发随口应了一声，“没错！怎么了？” “呵呵！大哥，你看这样行不？既然咱们都算是给人打工的了，咱们互相体谅一下行不。我也‘交’了实底了，你也和我说说，她们雇佣哥儿几个，给咱们多少酬劳啊？给个痛快话！” “嘿嘿！这回成了你审我们了！”胡大发心里想着，我还能直接告诉你这个啊！你可真想歪了，除非我们真是雇佣关系。“哼哼，你猜呢？”胡大发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 “呵呵，我说啊，不就是你们要的那点利息吗？几万块钱而已了，呵呵！我就说吧，那个‘女’的可是‘挺’抠‘门’的了！怎么舍得‘花’大价钱呢！”罗剑涛稍微一顿，继续说道：“兄弟，你看这样成不成啊！我一共有两百五十万，我给你们一半，哥几个分了，你们给我剩下另外一半，你看这样成不成！你们能多得点，肯定比她给你们的多，我也多落下点儿，咱们明天拿到钱，一拍两散，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呵呵，反正我是不认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不是！” “嘿嘿！原来如此！”胡大发心中想乐，你说你这都怎么想的啊！我们要是这么做，还用提醒你，把怎么骗人家的钱的过程再多说一遍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们直接把所有的钱拿走不就得了，还给你剩下点，我们也太不会做生意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但凡做这个事的，一般也是有组织的，不管这事做得成还是做不成，都不会出现罗剑涛所说的那种情况的，否则，就会有相关人出现了。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你们就直接说，没成想，让这小子跑了，回去也好‘交’代。我这里剩下点，直接就离开这里了，再也不回来了，省得给你们添事，你觉得这样怎么样？没事，咱们可以再研究一下，对吧，我觉得你们能够多拿点，大家都是辛苦人啊！不容易啊！” “你不觉得，我们直接把你所有的钱拿走，会更好吗？”这一点，胡大发还是不太明白。难道你就为了能够给自己多剩下点钱，非要把我们忽悠傻了不成吗？那要是碰到几个心狠手黑的人，你小子不是在找倒霉吗？ “大哥，咱们别走最‘激’化的道儿啊！你想一下，万一我真出事了，不管多少年，这是一个案子，怎么着，也得有人管，对吧！你们不管以后干什么，心里都会有这个事儿了，说不定睡觉都不踏实。可是你们要是听我的，咱们把钱分了，你们给我留下点，我不就是可以远走高飞了吗？大家可是没有什么互相伤害的啊！这叫共赢，对吧！” 胡大发听了半天，还是有些糊涂，就是为了一点钱，转来转去的，自己的脑子已经有些短路了，想了半天，就是没想明白，这个罗剑涛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出这样的主意。 “吃饭吧！”胡大发打算不想了，给你两口吃的，我再找个踏实的地方琢磨去得了。 “不是，大哥啊，你们再想想，这样做可是比你们得到的酬劳要多啊！唉，恩！”罗剑涛的嘴已经被一口馒头堵住了，再想多说几句，已经不太可能。心里想着，遇到了几个笨贼，多好的计划啊，稍微想一想不就能够判断出来怎么干，钱能落下的更多啊！还用琢磨。 能多得到点，把你埋了，不是更能多得到点吗？无非是有个噩梦会追着你罢了。和你合作，确实也是多得到点，但是这里面你没有把吴叔、熊叔那份算进去啊！就数了我们几个了，你不知道的事，大把的工钱不在我们手里啊！ 这样说，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胡大发想不明白！‘交’易不成立啊！ 吃完这点东西，胡大发不想听他继续念叨这个事了，没等罗剑涛咽下最后一口咸菜，直接就把‘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到肚子里慢慢消化去吧！ 转身看着库房‘门’外晒着太阳的仇氏兄弟，心里想，还是算了吧，和这两个人说，估计也没啥用处。自己慢慢琢磨吧！ “下午没事，把这个‘女’的放了，给她放远一点，给她钱，让她打车回家！你两个去，行吗？”胡大发向着两个人扬了一下头，问道。 “要不要和她说清楚了，要不回去了，真的报警了，咱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啊！要是‘挺’亲密的，知道的事情比较多，那还不把咱们给害了，那还不如多待几天呢！等所有的事情完了，一起走呗，反正是一起来的！”仇彪看着没有任何意见的仇大龙，只能向着胡大发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了。 一百七十六 冰冰 “要不我问问吧！我就怕耽误出事来。,最新章节访问:ШШШ.７９ｘｓ.СоМ 。一个‘女’的，一晚上没回去，也没给个电话，难道不怕别人着急吗？男的问题不大，至少会好点吧！”胡大发稍微解释了一下。 “可是你怎么问人家啊！就这么‘蒙’在麻袋里面啊？”仇彪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参考不参考，那是你的事。 “恩！要不‘露’个脸？”胡大发向着两个人看来看去，看到的是两张‘迷’茫的表情包，拿不出主意也是很烦人的。 事情大，谁也不愿意做主，这是常理。没有那个责任在，没必要去承担这些事，再说，承担了，要是变成坏事了呢？变成好事，也没有奖金，何必呢？所以，有的企业直接把你的薪资期望值拉得很高，就是用钱买你的‘精’力、智力以及所有，并且惩罚措施得当，让你不得不承受错误的责任。 “还是我来吧！大龙，你把那个‘女’的先放车厢里，我跟她聊聊，把事情说清楚吧！这里面本来没有她的事。彪子你去看着那小子。”既然没人愿意牵头，这事是自己揽下来的，那就只能自己上了。 “听得见我说什么吗？能听见就动一下！”胡大发声音不大，但是只要你不是睡着了，肯定能听得很清楚。在帮着仇大龙把‘女’演员身上的麻袋去除之后，轻轻的解开缠在头上的‘毛’巾，眼睛仍然遮住，留出耳朵来，又慢慢的‘抽’出嘴里的‘毛’巾，这个还是有点‘交’流才好，别光听自己说了。 “恩！你们想干什么？”‘女’演员声音已经有些低沉呜咽了，两天没有休息好，也没喝多少水，更没吃饱饭，体力下降，有些虚弱。不过，胡大发只是想把事情告诉你而已，只听，不用发表任何意见，需要你回答，你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行了，所以，不用很大力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真名！”胡大发知道，这些演艺界的人，很多人都会有个艺名的，随口编一个，你也不知道的。也不好直接去翻她的包，没有必要，我们的目标不是你。 “孙冰冰！”清清喉咙，‘女’演员本来想哀求胡大发一下，但是还没开始自己的正题，就已经被胡大发打断了。 “我说你听。别问问题！需要你回答的时候，就给我个回答。说的不离谱的话，一会儿就放你走了。明白吗？” “明白！”原来这是解放的前奏啊！如果能动弹，孙冰冰真想给胡大发几人表演个舞蹈，唱首歌，表演一下自己的才艺，用以表达自己的喜悦。 “本来没想把你一起带来，这事情里面也没有你，只不过你和他一起出来的，怕你‘乱’喊‘乱’叫，就带回来了。这个事情，和你解释清楚了，你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个事就行了！”胡大发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在小演员的心里，自己可是都在鬼‘门’关上兜了一回风了。 “明白！”孙冰冰哆嗦着回答。 “你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吗？知道就回答！” “他…….我直接说行吗？”孙冰冰很是聪明，至少有点聪明劲，这是想探问一下，自己说话会不会被他听到。 “说吧！他听不到的！”胡大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轻松一些‘交’流的对象了，虽然不能让她看到自己，但是说话不用很费力的解释，还是省心的很。 “这个王导，是个骗子吧！他也不姓王啊！好像还骗了好多钱！所以，你们才找到他，这是想把钱带回去的。我……说的对吗？”孙冰冰说得不多，但是句句要害，一听就知道了，自己在麻袋里面，对于库房里面发生的事情，还是通盘掌握了，只是没有说得更加明确。 “说得对，他就是一个骗子。骗财骗‘色’，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件事。要不然，咱们不可能见面的，即使见面，也是我在电影院里看你演的影片。”胡大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遇到的是聪明人，至少不糊涂，那就聊点别的吧！你是演员，肯定愿意聊电影吧！ “你看过我演的电影吗？真的啊！？不会吧，我最多算是三号演员，可能都算不上三号的，只有几句台词，不过我很用心的了，我希望成为一名影视表演艺术家，当然，我会付出努力的，我也一定能够成功的。到现在，我至少也算是参演了七八部电影了。一开始是群演，但是后面的三四部，都是有台词的，有的导演还说过我有些表演天赋呢！……..”瞬间，胡大发就明白了，可别和这些一脑子明星梦的人聊电影，自己会死得很惨。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住哪里？一会儿送你离开这里。你自己打车回家！”胡大发知道，这样的魔障演员，你要是不赶紧阻止她，她能连说带比划的给你聊一宿，在她们的头脑里，比这样的体验更可怕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只要知道没有危险了，会把所有这些事情都当做在拍戏，或者用更加容易懂一些的专业名词：过家家。胡大发对于孙冰冰的认识：很傻很天真！…….. “既然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了，我们也就不管你了。不过我还想再叮嘱你一句：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我们找麻烦！”胡大发低沉的声音很是吓人，希望这个聪明的‘女’演员能够一点就透，“听懂了吗？” “知道的，我记‘性’不好，睡一宿就忘了，你们放心吧！我只是被这个骗子‘浪’费了两天时间而已，不过却认识了你们，是你们帮了我，我知道好坏的。我会记得的。应该说你们是城市侠客吧！要不就是像成龙那部电影，叫：城市猎人！我觉得你们应该都是很帅气的，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到你们真人了！你们要是有其他的什么行动，多告诉我一些，我找个编剧、导演，把你们的事情搬上荧幕，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城市之中，还有你们的存在，这样好吗？…..” 听到这里，胡大发真恨不得把她的嘴也堵上。这小演员，怎么这么碎嘴啊！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机会就嘚啵，还没完没了，这不是不知轻重的一个疯子吗？幸亏你还不是知名演员，要不谁敢让你上节目啊？都成你一个人的了。不用采访，自己一个人主播加表演，全包圆了。 胡大发心中郁闷，真不知道这位孙冰冰的祖师爷、那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否说过：“请闭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一百七十七 送神 “我觉得，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明星的。就是以后注意一点，记得别人对你的意见，多参考一下好吧！”胡大发头发都竖起来了，不冷不热的给了孙冰冰几句。自己理解去吧！ “真的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啊！谢谢！哎呦，看来这条路我还必须坚持下去了。恩！谢谢你，我会努力的。”孙冰冰还想再说点什么演艺圈的秘闻、关于演戏表演的心得体会，可是胡大发是真心不想听了。 “来，张嘴吧！一会儿送你回去了！”说着，不等她再呜咽着什么，直接把‘毛’巾塞进了她的嘴里。库房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就像拍死了一万只苍蝇。 胡大发赶紧走出库房，仰起头呼吸了一下伴着雾霾的空气，就算是吸点霾，我也不愿意听你唠叨了。有那个功夫，我给秋阳打个电话好不好啊！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可是多好的机会啊！面对的至少是个演员啊！但凡有一天，这位美‘女’因为什么影视剧而一炮而红、一步登天，你还想见到人家吗？还能有这种近距离‘交’流的机会吗？还能快捷的索要签名吗？预约排队去吧！ 谁也不知道以后谁会发达，谁会出名。只要你有追求，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大龙，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把她送走吧，彪子你两去，走的偏远一点，或者兜几个圈再说吧！”胡大发转头看了一眼车上的孙冰冰，“按说这‘女’的记路的少，出‘门’就转向的多，但是咱们也别省那点油，多溜几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放了，绳子松开就行了，把她自己的东西还给她，你们赶紧走就好了。记得把车牌先换一下，别被人看见，还要小心摄像头。”胡大发又一次充当了保姆的角‘色’，事无巨细，方方面面，全都‘交’代清楚了，只听得仇彪已经不耐烦了，才停住。 “行，记住了，我先去换车牌！”仇彪答应一声，从破麻袋里掏出一副车牌，转到了车子后方。 在仇氏兄弟出去放人的空当，胡大发检查了罗剑涛的绳索，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忽忽悠悠的睡着了。趁着没人、四下里清净，胡大发出了库房，走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慢慢的蹲了下来，把自己隐没在草丛中。 仇氏兄弟出去，希望仇彪能够压得住仇大龙，至少在这个环节不出‘乱’子，而自己也是心中有些担心，所以没有在库房里面呆着，而是躲在了外面，既能看到整体的环境、照顾全面，又能知机比较早，有点什么事，跑得快罢了。 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吐着烟圈，想着罗剑涛的两个问题。吴叔、熊叔是怎么找到这小子的啊？两千多万人口的城市，就算是知道这个人在酒吧一条街上，你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能把人从几十家酒吧里找出来，也是能耐啊！他们可就两个人啊！这个事还真得问问了，这是能耐啊，一般人都没机会学到的！ 另一件事更加蹊跷，这个罗剑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幸亏我没有像他那样想过，否则，就他那些话，对着真的绑匪说一次，还真备不住会有人那样‘操’作了，有的还得出现点儿内‘乱’。 就像一部外国电影说的那样，绑匪索要赎金的时候，人家家里人突然把赏金提高得比赎金还高，只要求把家人安全送回来，到最后，绑匪内部打成了一锅粥，钱也没得到，自己把自己灭了。 难道他是想我们自己人打起来吗？可是那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到时候，一分都不给他剩下，他不是也没招吗？你能怎样？毕竟现在你是‘肉’，我们是刀啊！难道也希望我们来个意见不合、大打出手？ 听到“突突”的发动机声音，胡大发中止了思考。仇氏兄弟回来了，应该算是顺利吧！胡大发探头看了一眼，两个人，一辆车，开进了库房的院子。 “怎么样？顺利吗？”胡大发的声音从两个人的身后传来，没有吓到仇大龙，却把仇彪吓了一哆嗦。 “嗳！你怎么跑外面去了？”仇彪脸上稍有变‘色’，“人放了，‘挺’顺利的，天也快黑了，找个僻静的地方，扔下就走了。” “没人看到吧？车牌在路上换了一次没有？不会有人发现吧！”胡大发继续着保姆本‘色’。 “恩，一切正常！放心吧！”仇大龙对于胡大发做事的磨叽程度给与了极大的嫌弃，“你这大老爷们儿，做点事怎么这么唠叨啊！比我们家老头儿都烦，不觉得累吗？” “啊！不累！”胡大发轻巧的回答，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些被人埋怨的事要是都记到心里，那还不坏了，肯定得癌症。“我只知道，这事做完，大家都能安全到家，没有任何的后遗症，这才是最好的！而且，你也说了，我也这样要求，有任何事，出了任何岔子，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我师父，你们老爹，还等着你们回家呢！”说完，平静的转身，看了看兄弟两个买的晚餐，又是一顿大鱼大‘肉’啊！我在饭庄干活，都没吃过这么多菜，你两个这是打牙祭开洋荤呢？ 心中转念一想，也是，不能怪这兄弟两个。他两一个在保安队，一个打短工，平时谁也吃不上什么好的，就算回家了，一家四口都挣钱，可是马上就要拆迁了，怎么也得省出点钱准备买房吧！最近几个月，肚子油水确实少了很多。 吃！吃就吃吧！反正这钱也得算到罗剑涛身上，干嘛不吃！给骗子省钱啊？那才是冤大头呢！ 钱，正常的取了出来，整整的装了两个皮箱，这也算是胡大发有点先见之明了。幸亏有车，要不拎着两箱子钱，招摇过市，也是太扎眼。 回来的路上，仇大龙一直在哼唱着什么歌词，还真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心里美啊！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吧，下午，人家就得把钱拿走一半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放人，人走了，所有的危险基本就过去了，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你这唱的什么啊？哼哼唧唧的，一句词都没听清楚！”胡大发有些烦躁了，皱着眉问仇大龙。 “这歌你都不知道啊？今个真高兴啊！多有名啊！没听过啊？我给你唱个完整的吧！这歌有点意思！”说着，不管胡大发是否同意愿意，扯着脖子、歪歪扭扭的唱了一遍，听的胡大发差点把昨晚的晚餐吐出来。 “行了，行了，求你饶了我吧！人家唱歌要钱，你这个是要命啊！你这嗓子还能唱歌啊！你这是把歌毁了，你知道吗？”胡大发捂着耳朵告饶。 一百七十八 公平 “咳！这个不怪我跑调，这破车没有CD，没有伴奏，我就容易跑偏，嗳！过几天，咱们唱歌去，我给你唱几首，其实我唱的还是蛮不错的，歌厅的妈咪都这么说的！”仇大龙心情是超级好，至少见到了今生未曾见过的巨款，就算是没有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是谈资、吹牛的资本。。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ＸＳ.сОМ 。 “什么？妈咪？”胡大发听说过这个词，但是没想到的是，仇大龙还经常出入这种地方，你有多少钱啊，全‘交’给人家了？再说，人家不这么说，你还能去吗？ “嘿，你不会还没去过歌厅呢吧！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行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见识一下，我也是有两个月没去了，最近兜里太干净了，还得想着拆迁的事。唉，这帮妹子该想我了！”说着，继续着今个真高兴的曲调。 “行了，你歇会儿吧！到地方我先打个电话！有点急事呢！”胡大发在一曲终了之后，为了提防仇大龙继续使用喊叫法唱一些莫名其妙的歌，赶紧用打电话堵住仇大龙的嘴。 “你打呗，我小点声就是了！”仇大龙不以为然的继续小声哼唱着什么。高兴、快乐，不是什么要紧事或者重要电话就可以打断的。你忙你的，我乐呵我的。 胡大发也是无语、无奈、没辙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师兄啊，而且真打不过他，况且，这次真是帮忙了。没有他们兄弟，这个事还真没法办，只能报警，根本走不到这一步。“得，你继续唱吧！教教我，我跟你一起唱！” 快乐！不需要任何理由，自己高兴就好了！如果别人在你烦躁的时候快乐着，为什么你不扔掉你的烦躁，和别人一起快乐呢？无法打断别人的快乐，那就和别人一起快乐吧！ “怎么样？都取出来了？”仇彪听到了停车声音，马上冲出库房，盯着胡大发问。 “恩！没问题了，咱们的工作应该算是结束了，晚上把他放了，咱们就回家！唉，真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啊！”胡大发也是有些想念宿舍生活了。 饭庄没有什么不好，有吃有住有朋友，虽然挣钱不多；那是因为自己没钱没人没本事，怪不得任何人的。 最想的，肯定是秋阳，算上等待消息的那天，已经四天不见了，为了安全起见，一个电话都没打啊！真把胡大发憋坏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秋阳的影像，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面。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喂！吴叔！过来了吗？”胡大发吃过买回来的外卖，不急不慌的给吴叔、熊叔打起了电话。“哦，都到位了，您放心吧！呵呵！是啊，还算是顺利，好，两点半，我等着！”钱在兜里，所有的事情都已达成，胡大发心安了，自然好整以暇，自然不慌。 “大发，你给谁打电话啊？”仇彪好像听出来什么，皱着眉问。 “就是那天咱们见过的两位叔叔！恩，过来拿工钱。咱们就算是大头完工了！”胡大发还停留在刚才的得瑟心理中，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说了。 “工钱？多少钱啊？”仇彪心思缜密，不像仇大龙那么粗心，仇大龙的心脏按说个头儿也不小，但是是实心的，根本没有心眼。 “呃！”这话倒是把胡大发问住了。吴叔、熊叔的工钱是一百万，这是早就答应人家的。可是实际工作都是这哥俩个做的啊，自己为了给他们多要出点钱，已经从罗剑涛的积蓄中拆出五万来了，不管是他自己打工挣的还是骗别人的，你们兄弟两个三万五，我一个人一万五，回头还得请你们吃饭、喝酒，还得看师父去，自己最多也就能剩下一万吧。这也算是酬劳，压惊钱。没事谁也不想着做这种事的，就算给钱，这也是最后一次。“他们那个钱早就说好了的，恩！”胡大发看着仇彪一瞬不瞬的眼睛，咬咬牙，“一百万！” “哦！”仇彪的反应很是平静，好像这只是个数字而已，和自己关系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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