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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吞了魔尊》


第1章 有名少年

“我叫耿浩,是个打工族,也是一个天文爱好者,过着非常平凡的生活。直到那个下午,我平淡如水的生活起了惊涛骇浪。”

某电视台报道,“近日狮子座流星雨再次造访地球,天文教育专家赵欣表示,狮子座流星雨最佳观测时间是今天晚上到明天凌晨,形成火流星奇观。幸运的是没有月光干扰,利于观察。”

“我去,睡过头了,要错过最佳观测时间了。”耿浩,夜猫子一枚,酷爱天文,匆匆忙忙骑着他的新车上路了。

咻——一颗小流星从流星雨群分出划过天空,在渐暗地天幕下,像一个火柴,越划越亮,越来越近…

天空中那个小亮点越来越亮,那颗流星落下的方向正是耿浩骑车前往佘山山脚的方向。

“啊!”好死不死真砸中了耿浩……这颗小流星不大,就一个网球大小。

耿浩脑袋嗡的一下失去了意识。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揉着太阳穴,睁开双眼,“我新车呢,我新买的车呢,是谁撞了我,还偷车,太不地道了。哎,这是哪?我擦,怎么这么暗。”

突然,“快醒醒……”耿浩脑海里响起奇怪声音。

耿浩使劲敲了下脑袋,“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摔傻了,连我都忘了。”

“你是谁,你怎么钻到我脑子里去的,你丫快出来。”耿浩使劲甩着脑袋。

“你本来就够傻了,还被强盗追,摔下山,摔坏了。完了,彻底完了。”脑子里响起一阵叹息。“本仙灵帮你回忆下,你是耿家的少爷,整天傻不拉几想要行侠仗义,救世济民,出门没过一个月,被一群山民打劫,被他们追着跑。想起来了吗”

耿浩心道,‘难道我穿越了,我靠,怎么这么倒霉,我新世纪的好少年,真是非酋到死啊。怎么穿越了呢?仙灵,这世界还有神仙,妖怪?哇,危险系数好高啊。’他转念一想,‘指不定能像小说中一样,修个仙,在这个世界晃动乾坤。‘

“咳咳,本少爷摔得比较严重,你是怎么到我脑子里去的?还有这块地方还有神仙”耿浩起身掸了掸土,站起来就更能感受到这凌冽的寒风,在昏暗地光线下,他只看到附近山谷的草。

“果然是失忆了,神仙当然有啊,我就是啊。

我本世上逍遥仙,魔涨道消陨仙身。幸借法寄有缘人,待得时机复真神。”

“你还会打油诗,有文化。听起来,我就是有缘人咯,怎么帮你复真神?”耿浩边走边说。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这修仙何其难,千万人修不出一个。你命格长生,太特别了,有没有在听啊,别乱走啊——这山谷是夜郎国一处魔窟。树木长得十分古怪,看不到这魔气怎么重吗”

耿浩一哆嗦,“魔窟,这么危险吗?又不是我想来,反正来都来了,你都说我命格长生,死不了的,不如让我去探探宝。”

耿浩越走越深,这山谷的全貌无法窥探,这沿途草木长得越来越壮。一个个造型诡异,树木树叶茂盛,拗着各种各样的造型,草在风中,像似在跳舞。耿浩一个人继续深入,魔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奇了怪了,这魔气那么重,山谷中的妖魔早该感应到你了,为什么不来抓你。”仙灵在脑海中特别诧异。

“是不是感应到仙灵你特强,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耿浩时刻关注着四方动静。除了风声,一点异常声音都没有。

“屁,我都只有灵了,弱的跟空气一样,感应到就出鬼了。小心点,你死了,不仅你耿家唯一独苗断了,本尊肯定玩完了。”虽然仙灵的声音在脑中传递,根本不会被外界听到。可仙灵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害怕极了。

有个山洞,扶着石壁,正当耿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又好似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再牵引着他,吸引着他进去。

“你不要命了,还走进去,你死了,一尸两命啊。”

“还神仙,胆子那么小,你叫什么来着,总不可能就叫仙灵吧,死了好歹认识一场。”耿浩越走越深入。

怪石嶙峋,洞顶的水滴滴入水潭的声音清晰可辨。

“死了就死了,就叫仙灵!大不了就当我当年就死了。”仙灵突然硬气。

“嚎~这么多年没来人了终于有人来了。”突然洞口的风不断涌入,吸力越来越强,耿浩扒着石块,想跑都来不及了,巨大的吸力连人带石头吸进去了。‘这次死定了,为什么我穿越,连主角都当不了,一出场就死啊。’耿浩绝望了。

快到底的一刹那,耿浩好像撞到了什么一样,任凭风力如何变强,怎么都飞不进去。好似撞上了一个罩子。

“怎么回事?”魔影,仙灵,耿浩异口同声地问着。

“据多年来的经验,这个魔好像被困在封印中了。”

听着仙灵的话,耿浩大胆地看着魔影,哇,好大。

“小友,你好,我是个修行中人,被魔气缠身,我自己把自己封印在这此处,静候魔气散尽。”好像是一个老头突然开口。

“那大佬,您继续散,继续,我就一路人,跌落山谷,找找出路,路过路过。”耿浩说完转身就跑。

风力又变大了,嘭——耿浩重重地甩在了罩子上,落在地上。

“小友,别急,小友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小忙,这个山谷带出口很隐秘,我可以告诉你。”黑影开始循循诱导。

“什么忙?”耿浩心中吐槽,‘这要人命,路就一条,就他知道,怎么办,仙灵,在线等,很急。‘

“小友,在那边有一株灵药,采摘下来给我,我的魔气就消散完了。我就可以早日出去了。”巨大的魔影幻化成一个老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略有所思的耿浩。“待我出去了,我有好多宝物都送给你。有可一步神仙的神丹,做了神仙,随心所欲,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别信他。”脑中的仙灵突然发声,“这老魔,骗你呢,这封印阵法,那灵药就是阵眼,锁死这万千魔气,没有灵力加持,已经快困不住他了,耿浩,别信他。”

耿浩往地上一坐,“刚你风力太大,疼得要命,我手抬不起来。等我缓过劲来,再帮你做事。”

“仙灵,我当然信你,这可怎么办?今天不摘灵药,老魔不放我走,不死不休。摘了是死,不摘也是死。”

第2章 一口吞

老头脸上褶皱的纹路渐渐聚拢在一起,像一个大包子的褶,双眼紧盯着面前盘着腿的十几岁少年。几千年的岁月里,哪有人敢忤逆他,但此刻,他还得哄面前的这孙子,帮他破除封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从手中溜达掉。

“滴滴”此时的洞穴里,风也停了,静得可怕。

“小友,休息好了吗?那颗灵草就在那洞壁的高处,走上去一点都不费力。”那老头伸出皱巴巴的手指向洞内高处。

“好了”耿浩应声道。

“你真要帮他吗?”仙灵故作小声,“其实你不必怕他,我分析了下这个封印,这是个九玄禁魔,顶级封印之一,我可以利用这个封印干掉他。”

“不早说,小爷我的遗嘱都快写完了,怎么干掉他?”耿浩走往洞壁,时刻关注着周围的环境。这个洞被魔气沾染后,这有光秃秃的石头。这效果为何和外面不一样,可能是魔气的浓度问题。

“我两现在是共生关系,我将灵能全部转移给你,你会获得我的天赋技能——吞噬。”仙灵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的声音。

耿浩愣了下,脚下的石块一滑,双手一甩,艰难地尽量不让自己摔倒。“全部灵能,天赋技能,你确定能干掉他?灵能没了,你会怎么样?”

“用一次就陷入沉睡,他应该是一方魔道巨擘,用了顶级的封印,这不是一般魔该有的待遇,等你消化一点他的灵能,本仙灵就能恢复。如果我释放天赋阶段,灵能不够,我俩就全完了。”仙灵的话在耿浩脑中一遍一遍过。

耿浩面对大衍大陆顶级的魔尊,这小身板能否顶得住。“全完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耿浩越走越高,他发现老头竟然安然的坐下了,蛊惑成了就那么安心吗?

“都是死,who怕who啊!”耿浩下定决心了,不能让邪恶战胜正义,今日能蛊惑他,明日就能祸乱天下。

仙灵继续说着细节,“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你待会从高处,一跃而起,碰到封印后,立马张嘴就行了。最好在封印最上端,剩下的交给我。”

耿浩越往高处爬,洞壁出现了一片绿意,这里却长着一片荷花,扎根在石头中,魔气为水,滋养着这片荷花。在这大片叶子中,一朵红色的莲花格外醒目。

“老头,是这个莲花吗?”在看向老头的时候,耿浩测算下,如何起跳才能完成仙灵的那系列动作。

“不,别动莲花,是那个莲花下的灵藕。”老魔说完,会心一笑,开始运转体内魔气。

“老头你等好了,我马上摘。”高处传来的这声让老魔仿佛看到了出去后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自己。

这老魔闭眼坐着,释放着自己强大的魔气,一次次探索着封印的最弱处,将魔气实体化,好似一千只手正在按着一直光碗。老头诧异,怎么封印还没有消散?

睁眼往上一瞧,少年正像一只大蛤蟆趴在这碗的顶端,张大嘴贴着光幕,嘴里出来的白色的液体直接覆盖了一层。

老魔心想,被骗了,这白色液体是啥???一个未修仙法的小娃娃能耐我何,这白色液体怎么那么多,这小娃娃是魔怪吗?明明是人类的气息,不可能是魔怪啊。魔影赶忙施展疾风吸力,试图将所有液体吸进来。

这风力一强,吞噬天赋效果未见削弱,反而加倍增强了。白色液体将整个封印包住后,直接开始了收缩,一眨眼的功夫,连着封印一口收回了耿浩口中。

“呸呸呸呕”耿浩连忙作呕,吐出了一枚戒指,一块令箭,抹了抹嘴。“什么鬼?这就结束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接下来靠你,你得撑到我醒过来,你可不能轻易被~干~掉~~。”仙灵声音越来越弱,灵能耗尽,陷入沉睡恢复期。

此刻洞中飞沙走石,飞扬的尘土渐渐回归自己的归宿——大地。耿浩随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自由落体,摔了个狗吃屎。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耿浩可摔大发了,才半天时间不到,人生大起大落好几回。

“难道那家伙是饕餮?好强的天赋!什么都能吃,不嫌脏,有这技能岂不是饿不死了。不过好恶心。”耿浩的脑中突然一阵炸裂,疼的他满地打滚。

“要命了啊啊啊!!仙灵爷爷,饶命,刚我俩才同生共死,别动手。我再也不非议你了。”

没有回应。一点都没有。

耿浩在感受脑子中的疼痛,随后遍及全身,痛感针扎。随后又有如清泉灌入天灵盖,醍醐灌顶,由顶流经身上所有的经脉,每一寸皮肤都受到了滋润。

耿浩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脑中炸出了灵识泉,整个身体充满了灵力。一跃入天元境。

大衍世界的修炼,需先达后天,再转先天,突破后就达到了修仙基础境界——灵动境,随后是天元境,天玄境,渡劫后方为仙灵,仙灵劫万不留一,渡过可期长生。假若修行人排开千难万险,历经天劫,能达到仙灵境,往上修行仍有三境,清玄境,无名境,衍天境界又名天尊境。

大衍世界经历补天劫,浑天劫,天魔劫后仙人了了,世间本有仙灵万千守护万物,历经三劫,道消魔长,邪魔外道滋生,世间渐渐失衡。

此刻的耿浩突然欧气满满,渡过抱元守一的先天境,越过灵动,一举达到天元境第八转。没有奇遇,凡人难以望其项背。

整个过程耗时四分之一柱香时间,耿浩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脑海中突然多了三门秘术——九玄禁魔印,万相诀和风灵术。

三门秘术在耿浩脑海中分化三个小人:

万相诀,身随心动,神化万千。此诀千变万化,能让修习者拟变万物,还能施展出见过的技能,达到形似。

风灵术,制造强大的风压,让修习者御风千里,或者陷敌人于旋风中,化为尘土。

九玄禁魔印,世上顶级封印之一,引天地灵气封禁邪魔外道,净化万物。

当三个小人一步步演练了一遍,当全部演化结束,他就完全掌握了,这么神奇的效果当然不是耿浩的领悟力,而是仙灵的天赋技能——吞噬带来的好处。

但吞噬也有副作用,他的身上缠绕上第一根因果线,灭杀老魔的因果不知是好是坏。

此时的耿浩在山洞里,不停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活脱脱一只蚂蚱。

没有一点修为的菜鸟突然有了灵力,还能使用仙术,就疯狂乱试。强大的仙术没有匹配的修为境界或者光有境界无法让这天地灵力为自己所有,也是无法灵活运用的。耿浩属于后者。

当太阳出来时,耿浩只能够腾空和龟速移动,对,龟速,这个灵动境就能学会的飞行术,对现在的他还是有点难的。

“从今天开始,这世界的星辰大海就等着我来征服吧。啊~~“灵力耗尽,啪,耿浩脱力又摔了。

第3章 夜郎国

夜郎国位于大衍世界西南方位,疆域不大,共五州,多山。北部落举州接连苍梧国,东部金竹州接连西辰国与靖安国,南部兴和州接壤泰灵山山脉,高耸如云,十分贫瘠,有五千里的无人区,西部阜海州毗邻西阜海多滩涂,中部豫章州为盆地,豫章城为国都。

夜郎国盛产茶叶与夜明珠,以夜明珠闻名于世,茶叶虽然不是顶级,但也是灵茶,强壮身体,也有延年益寿得功效。夜郎国也算物产丰富,夜郎国以商立国,通往夜郎国的官道上一个个满载货物的车队,林林总总。

夜郎国不崇尚武力,所以对军队管理不甚严格,所以经常会有山民聚众,啸聚山林,坐着无本得买卖。当夜郎国的治安队伍一来,又迅速散到大山中去。经商的商人也请了厉害的镖局,对付这些山民,不在话下。所以劫掠落单路人的事变得更容易发生。

这困住耿浩的该死的幽幽山谷位于中部豫章州与南部兴和州交界,此处无路可通如山谷,正确得打开方法就是跳崖。周围正是南部泰灵山山脉小山区,泰灵山绵延几千里,又因气候原因,草木难以生长,成为了世人皆知的无人区。凡人如果执意进入,九死一生。如果有人从天空俯瞰山脉,泰灵山脉整体形似巨大的海马,当地人又称小海龙,这小山谷犹如海马嘴上的圆口上嵌入的绿色明珠。

山谷中那仙尊留下的九玄禁魔印便是依托整个泰灵山脉的地脉之灵力运转,借天地之能,依天然之形,可谓鬼斧神工。九玄禁魔印是顶尖封印术之一,魔尊以下,无往而不利。但作用于魔尊,不借天地之势,还是无法禁锢周全。

在山谷中,耿浩以草、果实充饥,餐风露宿,实在是苦不堪言。找不到出口,以山洞为家,活生生变成了吃草少年,整个小脸都绿了。耿浩发挥了神农尝百草的精神,饿了什么草都吃,谷中魔气孕育的植物,有克制魔气的灵草,有顺延魔气生长的魔草。由于仙灵的能力,吃完有毒的魔草,最多晕过去半炷香,醒来跟没事人一样,灵力还见长。真是神奇的天赋后遗症。

这几天他把身上所有兜翻了好几遍,没有地图,没有吃的了,除了一些银票,就只有吞噬了老魔吐出来得戒指和令箭。

一看到这两样,耿浩喉咙发痒,作呕想吐,过了三、四天,他才拿出来仔细端详。这戒指古朴,材质如黑色的木头,他就先戴着,一点都不显眼。他知道按套路来,戒指内有乾坤,一定有很多宝贝在里面,以后总会有用;这令箭应该是法器一类的。这两样毕竟是老魔的东西。“呕——”

令箭被丢了好几十次,不,在他眼中是祭练法宝。

“我丢”

“吃我一剑”

“急急如律令,走你”

“”

“芝麻开门”

什么鬼东西,每一句口令是有用的。根本就是破铜烂铁的纪念品吧。

转念一想,老魔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如果是法器,一定是要先认主。

套路都是这样的。耿浩头一拍,“对,滴血。”

心一横,口一咬,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令箭上。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五分钟,还是没反应。

“给点反应啊,兄弟,别浪费我的血啊”。

刹那间,令箭闪闪发光了,“终于有反应了,我猜的没错,我是天才。哎,怎么还是令箭。解封了,不应该啊。”

“我的天,就会发光吗?搞锤子哟。”

它发光了,变形,耿浩手中的令箭变成了锤子。

“宝贝啊,在变个金箍棒!!!”,咻,一根金箍棒在手中了。

耿浩弓着腿,把棒子如标枪投掷了出去,棒子所到得大石堆顷刻间化成粉末。

“这么厉害,回来。”咻——令箭化作光变回到了耿浩手中。

他不知道的是这令箭名叫无名令。

无名令和万相诀是老魔成名法宝与绝技,老魔为天衍九魔尊之一

百变怪,不对,是瞬息千变,无极魔尊。

无极魔尊,不过前几天,他走的很安详,成为了别人的养分,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不留身后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耿浩在山谷中又探索一部分,奇奇怪怪的草木果实搞了一大堆,毕竟不能白找,饿的时候还能吃点。

这是醒来的第七天,山洞里大大小小的石头,所到之处,都摸了个遍。

突然想到一处,耿浩马上奔向那洞壁高处。

这荷花还在!封印已破,为何荷花还在,到是藕没了,鲜红的荷花妖艳傲立在荷叶中。

耿浩紧了紧用外衣做得包裹,带上所有看得过去的草木果实,伸手便去摘那红莲。

红莲一被摘下,鲜红的花瓣自动散落飘下,随后又马上融入地面,鲜红的光点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法阵,耿浩激动地都快流泪了。

红光一闪,他随着红光一起消失,一瞬间,他就降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寨子里。简陋的木板土砖搭建的房屋不规则的排不着,有一处最大房子挂着一个牌匾,是一个木板,字体歪歪扭扭地写着“聚义厅”。

聚义厅外,一条条桌椅围着高台,点燃的火盆照清一个个酒足饭饱的人。

几块大石头垒成的高台上,除了耿浩呆呆的环顾四周,就是燃尽得篝火木材和架着的半只烤野猪。

高台下,众人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耿浩抹着眼睛仔细一看,这些人应该是山民强盗。

回忆着仙灵的话,他是被一群山民打劫,一路追着,跌落山谷。

反正山民强盗都不是好人。

如果是他们,那真巧,山不转,水转,兜了一圈,山水又相逢。

他邪魅一笑,趁着夜色,大口大口吃光了剩下的烤猪,吃草少年一本满足。吃完后,立马换了衣服,飞身去骑马下山直奔向官道。

他消失在前往豫章州最近的墨林城的方向,真是一骑绝尘。

当然走之前不忘探索了一番山寨,拿走了一些瞧得上眼得金银财宝,这些都是山民的赔偿,为这好几天的吃草生涯的赔偿金,不过,为了不让这群山民有所失望。耿浩用着未燃尽得大木棒,在那高挂的木板上,留下了一副大大的墨宝——

“劫富济贫。——耿少侠留。”真是一字千金。

第4章 贸易行

破晓,少年已经骑至官道,没跑过几里地,满载货物的车队们来来往往,车上凶横的镖师们怒目相视,生怕少年顺掉点什么。

耿浩又累又饿,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境界之高,周身的天地灵力早已浓度不一般,犹如磁铁,天地灵气拼了命想钻进去,可惜他没掌握此方世界的法门,三门秘技是消耗灵力的仙法。现在的他只能靠狗屎运——吃来攒灵力。他嚼着浆果,灵草,祈祷着城镇立马出现面前,这马也被这灵草香气馋的流口水。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里,一群黑袍人低着头,“时间过得真快,本教新一轮启明大典开启,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戴着黑金面具的上首大人边喝着血红的水,眯着眼睛道。“十二元辰全力督办此事,办不成提头来见。退下。”

“属下遵命,圣教启明,辉耀千秋。”黑袍人静候上首大人物移步离开,立刻潮水般迅速退散,各奔八方。

一只飞蛾扑进殿中的大鼎中,空旷的大殿让燃烧的火焰越来越欢。

红日越升越高,不一会就变成了金黄色的大饼高挂,此时已是夜郎国万明七年七月十四日。

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一个点,逐渐变成宽大的城郭,兴奋的少年一路疾驰,直奔城内,寻找客栈。

“让让,让让。”耿浩不停驱赶着顶着大饼,包子行走的路人。一时间,摊位,街道鸡飞狗跳,萝卜青菜也乱飞。

仙缘客栈,人和马隔着一堵墙都埋头狂吃。

“客官,辣椒炒鸡丁,刀切馒头,齐了,请慢用。”小二一脸标准的假笑。‘乡下佬,饿死鬼投胎。‘

“嗝,小二,你这客栈叫仙缘客栈,咋起了这个名字,仙缘?”耿浩摸了摸肚子,看着正在收拾的小二。

“客观,是我们老板痴迷修仙,天天想飞天。每天都会去找往来的镖师门讨教。”小二紧盯着桌上的银子,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想出手些饰品,古董,可以到城中哪里?”耿浩从腰间的兜里丢出一散碎银。

“公子,夜郎国最不缺交易商贸行,大大小小的店遍布城中,挂着元宝的招牌旗帜都是。小的这就牵马。”

神清气爽的公子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

街上店铺林立,各种标志都有,还有各式各样的雕像,算盘,宝石,还有拿着各种宝物的人像。街道上的商家正在装饰着店及附近的雕像,挂着各种灯笼,花环等。

在东南两市转悠的公子,不同的交易行,商贸行出了那些玉石,小古董。都折换成了银票,银两。南市选择了一家比较大的贸易行,出一些玉石。

“客官,我这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下次有好的物件,小徐把我上好灵茶快泡一壶请贵人喝。”掌柜殷勤地换上了各色果盘,供奉这个贵人。低进高出,管他什么来路,一转手赚个万八千,利字当先可是为商之道。

一个书生,拿着一个破镜子犹豫着进来。“张掌柜在吗?,小生有一物件,请掌柜掌掌眼,变卖些银两为家母治病。”

内堂,掌柜闻言拱手作揖,“抱歉,无法作陪,我先去应付下穷书生,再来与贵人闲聊。小徐,多照顾点贵公子。怠慢了,我打断你的腿。”

“掌柜的,你看,这是我祖传的铜镜,背面镶嵌着这么大颗夜明珠,应该值钱。”书生声音传来急促感。

张掌柜仔细端详了一会,摸着着古朴的纹路,“材质应属青铜,你也知道夜明珠在其他国还值钱,在我们夜郎国卖不出高价,要不是街坊邻里,我五两收了,你还是给你妈准备后事吧,家里都没钱了。”

书生更急了,小脸煞白,“小生母亲只是积劳成疾,多喝金大夫的药一定能好。”

掌柜眼都没瞧书生,翻翻账本,拿起耿浩的玉石仔细把玩,“金大夫那药都是些名贵药材,我都帮衬着收了那么多家里物件,你高堂病不见好。哎,实在缺钱,你家的地契还可值些银两,咱都是街坊邻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绝不赶你走,等你母亲病好了再腾地方。”掌柜瞄了眼,看着低头不语的书生,心里早惦记着那套大宅。

内堂的耿浩坐不住了,这灵魂深处古道热场在发光。

“这铜镜我要了,100两够不够?”

书生激动地深深鞠了一躬,“公子,这铜镜不值那么多。”

掌柜眼睛一瞪,焦急道,“公子这铜镜价值不高。还请公子三思。”

“我说值就值。”书生就盯着这个锦衣公子拿过掌柜手里的铜镜,就听着公子的话如闻,“你家房子还有客房吗?我初来乍道,也还没落脚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就暂时租住在你家,房费另算。”

“承蒙公子大恩,方便,小生这就引公子前往。”书生高兴的急忙带路归家。

路不远,离城中主路隔了两个街区,宅院的院落整整齐齐的朝南坐落。

一座门口有两个大的石狮子,青苔爬满了青色的砖墙。大门蒙上了一层灰影,不再像其他家有着木的神色。

书生直接打开了门,空落落的院落尽显萧条。一看就是家道中落,空落落的房间,只剩下桌椅板凳。

“恩人,右侧三间都可以。小生先往母亲房里,再去请大夫。”书生直接小跑去离开。

耿浩搬了把椅子坐在院落里,拿出铜镜,这一百两突然有点肉疼,黄黄的镜面照了照,“我好帅!”

城东的医馆小有名气,据传,祖上出过好几位夜郎国御医,医术精湛,见多识广,唯一缺点,不接地气,用的方子全是名贵药材,对于家道中落的书生来说,实在是负担不起,父辈存的家财早已散尽。

大门中开,金大夫一身浅绿色袍子,背着药箱,跟着气喘吁吁地书生,一溜烟去给老妇人房间。耿浩也跟了进去,毕竟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大夫如何救人。

“娘,金大夫来回诊了,这次一定能治好。”书生捂着母亲的手。老妇人一脸病态,蔫蔫地说,“儿子,娘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留点银子赶考吧。咳咳咳,娘不治了。”

金大夫熟练地打开药箱,用了一快特殊的夜明珠,这光在白天也能看见,必然几个不菲,照着老妇人的眼睛,口腔,四肢。还是传统的把脉,这里的医术于古代类似。不一会,又以金针刺穴,折腾了好一会。开了方子,拉着书生走出门外,不住地摇头,“准备后事吧,没几天了。”

“真没办法了吗?求求你,金大夫,救救我娘吧”书生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夫摇了摇头,“这是积劳成疾,失力症。营养不良,器官开始衰弱,我只能开些治标的方子,希望渺茫,除非是易医经中提到的能一种灵草——独活草和一个灵果——紫灵芝,服下,不出三日就使老夫人焕然新生。”

第5章 破庙

“这两味药生长条件极其恶劣,需要魔气滋养,百年才可孕育。有魔气的,谁敢去,嗜血杀人的魔怪。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拿走,就算是修士,也不敢贸然闯入百年魔地。”金大夫凭着记忆讲述着两味药,书生欲言又止,“小子,你想请修士去帮你去摘,一、你有钱吗?二、修士得是天骄级别的,又不是白菜,随随便便都能遇到一个。老夫还是劝你放弃吧,准备后事吧。”金大夫抢过书生手里的诊金,迈腿就要走。

“我插一句,金大夫,先别走,呆子,还不看茶,等我一会,我去取点东西。”耿浩飞快地去往自己的房间。

金大夫疑惑地看着书生,收拢着自己的宽大的袖子,生怕染上这里的灰。心道,‘世上什么病他都能治,唯独这穷病,他治不了,也怕染上他。’

没几步路,耿浩取回包裹,直接扔给书生,“给老金大夫瞧瞧,这里面有没有需要的草药?”耿浩连灰也没擦,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坐下,自信地看着金大夫拆开他的包裹。

“这是金银草,这是岩参,还有天仙藤、伏佛手、离根果”金大夫越看,眼睛越亮,这些灵药均是罕见,一些灵药,近百年都没见过,都以为是先人瞎写的。

“老金,在这堆草里,有没有你需要的那两样?”耿浩看着金大夫的神情愈发笃定,他就更有信心里面的药草一定能救书生他妈。

金大夫拨了下表面的一层,“有,少侠,这些草药何处获得?还有吗?”

“有,就赶紧拿来治疗,废话什么。”耿浩拿起书生刚倒的水,就着一点灰喝了几口。心想,‘没错,我就是天骄。‘

金大夫的药箱在常人眼里是在普通不过的木箱,一打开第二层,拿出药碾和小葫芦,将两种灵药碾碎,一半做成了汤药,一般做成了药丸和一小块药膏。药膏按照心肝脾肺肾的涂抹。剩下的就让书生满满给他娘喂下去。登时,老夫人惨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每天吃一粒药丸,最多三天,老夫人自然就好了。少侠,能否借一步说话”金大夫满脸笑容的看着耿浩。

对于一个行医的好大夫,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医经和药材。眼前包袱里装的可是可起死回生的良药,可治疑难杂症的良药。如果能多医治这种病人,行善积德不说,钱和名声自然都少不了。

金大夫拱手作揖,“少侠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必是人中龙凤。能否将灵药匀给老夫?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话毕,渴望地盯着耿浩。

耿浩45度仰望天空,看着白云,“助人为乐行善事是我的道,但这种灵药没来由的送人,我又不得名声,也没有这些药防身,我又不是傻子。这”耿浩一犹豫,一背手,其中意思岂能逃过金大夫的眼睛。

“老夫有一个折中的方法,老夫先把灵药买回去,做好药丸,归还一半给少侠可好。”金大夫地回答已经让耿浩很满意,“可会制药的人又不止您一个。”一句话生生打灭了金大夫的希望。

“也罢,老夫与灵药无缘,告辞。”看着老头挺聪明的,这老头还有小脾气,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都不懂。

“且慢,既然金大人治得好老夫人,医术一定不差,如果老夫人三日后生龙活虎,我就让书生带我去你的药房。到时银子准备好哦,灵药就让与你,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以后再提。莫要多问。”

金大夫满口答应。管他什么条件,我只会医术,大不了救他个十次八次。一路哼着小曲,见人道喜,搞得这些邻里莫名其妙。

老妇人房内,书生给老妇人盖好被子,立马给耿浩跪下,不停地磕头。耿浩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天地君清师,你跪我干什么。”

“兄台大恩,小生粉身碎骨无法报答,身无长处,只读过几年书。不知如何报答。如果兄台不弃,我两结拜为兄弟,你为长,我妈就是你妈,我家也是你家。”书生连忙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结拜?”

话多没说完,书生又跪下了,这次是捶地,“哎,小生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连累兄台了。等母亲身体好了,这宅院就权当送给兄台,医保大恩。”

“都是些什么话?我又不是贪图你的房子才帮你的。兄弟,快起来。”耿浩扶起书生。

“大哥,你同意了。我的好大哥。我郭青阳对天起誓,大哥你叫啥?”“耿~浩。”“我,郭青阳对天起誓,从今起,耿浩就是我亲大哥。有福大哥先享,有难我来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不得好死。这辈子永远考不取功名。”“娘,大哥他同意了。”书生趴在他娘窗前,哭泣,又笑。

老夫人闭眼,欣喜地眼泪覆盖了已干地泪痕,此刻地皱纹似乎浅了些。“大哥,我去做饭。请稍后。”一溜风,郭青阳跑去了厨房。

耿浩看了看床上的老夫人,“好像哪里不太对,有了弟弟,还多了个老娘。”丈二的耿浩摸不着头脑,我是怎么一下子都应下了。

城东门外,夏季的太阳却显得温和,城外墨树林犹如波浪般的摇动着树枝。

一个脏兮兮的穿着锦衣的少年,匆匆忙忙地从远处树林中穿行,好似有人追赶。

穿过一排排杂乱无章地墨树,少年,每走一段路,吐口血。真是年少气盛,血量充沛。

一条小路的尽头,少年到达了一座破败黑里透着红的墙,关不上的大门,倒在了门前。

这里正是墨树成群的森林中央,这座建筑是一座庙,叫做——将军庙,据传说是开国十大帅中最传奇的智帅之庙。

这里是整座城所有乞丐的聚集地,晚上他们在这里的大殿,偏殿,后殿休息。当然后殿不是一般乞丐休息的地方。

乞丐口中地将军庙庇护他们饿不死,有病死不了。谁敢冒犯将军像,估计这群人敢玩命,因为这是他们的仅有的家。

不过,城里人不会到这来烧香,城西头的菩萨寺香火更甚。城里人更喜欢称这里为——

破!将军庙!

第6章 中元佳节

是夜,少年被乞丐们救到了庙中。老乞丐拄着拐,走到将军像前跪拜。

在将军像供桌上,摆着许多罐子。老乞丐伸手拿了下药草出来,放进了口中嚼了嚼。

反复嚼了好几次,敷在了少年的伤口和额头。小乞丐给少年喂水。盖上仅有席子。

月照当空,老乞丐依着后殿的门槛上,看着皎洁的月亮,都快满月。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不记得来着破庙多久了,世上看来又多了一个苦命人。”老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

郭府内,老夫人和郭青阳早已休息。

耿浩看着月亮,摆弄着手中的令箭,变个戒指,耿浩手中多了一个戒指。

往怀里掏,郭青阳卖给他的铜镜被他拿了出来。借着月光,他反复看着镜子,这么大地夜明珠,到底有什么用,还在背面,真是无趣。月光照在镜子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菠萝菠萝蜜!”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天干物燥,早点休息。

夜里,耿浩上厕所后,晕晕乎乎地进错房间,进了一个小房间,摆着好多灵位,吓了一跳。从低的有书生的父亲——郭立言到他高祖——郭盛。好家伙,好大一家子。耿浩拜了拜,立马吓回了屋,久久才肯入梦中。

黎明,一个鸽子飞进墨林城,进了城东。立即有人拆开信筒,“猎物进林,击杀,灭迹。”

火盆起,点燃的信,灰烬中有个难看的丰字的章。

早晨的太阳像火盆似火星越来越亮,太阳的光熄灭了街道的光,把各条街道照的更清晰。

一早就上街溜达,古董店,家具店,菜市场,布料店,裁缝铺耿浩忙得不得了。

逛着逛着,面具摊位生意特别火,各家店也装饰一新。

去往郭书生家的路,有驴拉得火车,抱着古董,花瓶的,两人合抬箱子的,大门前,大家都三三两两排起了队。

购物才能体现自己有钱。古往今来,哪个世界都一样。

听见敲门声的郭青阳,赶忙开门,被眼前一幕吓到了。“诸位,什么情况?送错人了吧。”

“郭青阳先生的府邸是这吧?”

“是啊。”

“那就没错了,大伙往里搬。”搬运的伙计都往里挤,一个个东西往里搬送。

没多久,庭院里的东西堆成了小山。卸完货,伙计们找地方坐着歇息。

“小生想问,这些东西是何人所买?”郭青阳施了一礼。

坐在靠近书生的裁缝铺老江挥挥手,“贤侄,是一位年轻人买的,看着比你小几岁,个头矮一点。我们等着结尾款。他只付了定金。”

“是谁在说我矮呢?待会我可不结账!”门口靠墙吃着糖葫芦的少年,正是耿浩。

“哪有人说了,是在说公子你爱买好物件,都挑最好的,公子眼光独到。是吧,小郭。”老裁缝连忙起身,用肩拱了拱站着的伙计。“是是是。”

夜郎国以诚立商,不用担心这些店家偷奸耍滑,结起账来也十分爽快,货物和清单对上就付款。

“大哥,你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那么多钱,我以后怎么还给你。”江裁缝和伙计一个量一个记着郭青阳的尺寸,郭青阳都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住这,你让我面对家徒四壁吗?这点小钱算什么,我还是有的。明天还有丫鬟、厨师、管家来你府上,做你的郭老爷。你做的菜,那叫菜吗?”耿浩一副前嫌弃的表情。“这是大哥的租金,一张五千两银票,你把东西安排安排。”

“小弟,街上张灯结彩地搞什么?”

“今天是中元佳节,大家要过节,晚上可热闹了。我带哥见识下墨林城晚上的风采。”郭青阳说着,又指挥着伙计把东西都归置好。

大街的店铺上,伙计们都挂上了各种颜色的灯笼,带着面具的人越来越多。各个面目狰狞,大晚上真吓人。

四方酒楼的三楼,左边挂着客似云来,右边挂着一副对酒望月图,正如郭青阳和耿浩举杯敬这满月,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青阳撩起挂帘,便拉着耿浩站在栏杆旁,这是观赏街上这场狂欢的最佳的位置。

礼炮声响,夜空绽放朵朵烟花,街道两旁聚满了人,许多小鬼,仙人,魔怪装扮的人簇拥着各式各样的花车,舞剑的,跳舞的,嬉闹的,带领着花车前进。

花车临近酒楼,花车上好像是木板搭着的简易架子,里面还有人吹拉弹唱,飘出了音乐。花车样式是各式各样的,有的是灰色山洞,有的是白花营造的仙山感觉,还有不同装扮人坐在高高的位置玩着杂耍。

花车上,美女抛出各种各样的糕点。花车高度不一,和酒楼差不多的花车,只看一人戴着个夜叉的面具,左手拿一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火炬,靠近三楼时,朝楼里喷了一口,一条长长的火舌抵近耿浩和郭青阳,他们只觉一股热浪,差点烧到他们的头发。

街上的喝彩声,扮演者的念念有词,花车的巡游歌曲一个盖过一个,夜空中绽放火树银花,节日气氛感染了所有人包括耿浩,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这次也体验了把古朴的城的狂欢,管他什么节日,燥起来。这就叫一夜鱼龙舞。看的两个少年忘记了忧愁烦恼,回归了童年时简单的快乐。

游行从戌时玩到了子时一刻,街上的人未见减少。各家店的欢庆还在继续,店门口的面具越来越多,这是节日的特色,哪家店门口面具最多,就是光顾的人越多,预示着下半年的财运滚滚,讨个吉利的仪式。

青阳刚过子时就醉意上头趴在桌上睡着了,耿浩今夜才知道自己酒量可不一般,浑然不知醉意。

耿浩举杯对着皓月,“这一杯,我敬古怪的天意,让我在这光怪陆离的人间游戏一场。这天意也不错。”

不远处,一伙人在人群中观察着街上摘下面具的人脸,身上鬼怪装饰的披风下隐隐约约有着刀鞘、剑鞘露出来。

这伙人的首领穿着白色的衣服,拿着一只竹笛,谨慎地看着四处往来的人。他往高处望去,盯着耿浩看了好久,拿出笛子吹了一下,十个人迅速聚拢,首领带领他们靠近酒楼。

耿浩趴着栏杆看着这条街的热闹,突然也发现一伙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酒楼而来。他们时不时抬头望着酒楼三楼这个位置。耿浩用眼角看了看身边,好几个人喝醉躺在地上,此刻站在栏杆旁的分明就只有自己。他突然慌了,‘怎么回事?他们不会冲着自己来的吧,不会是那伙山民查到此处。不能连累书生。‘看着那伙人越来越近,都快要上楼了。

耿浩赶紧拉过小二,塞给他一张银票,“如果这个呆子醒了,就告诉让他赶紧回家,我遇到个亲戚,喝了几杯,到他亲戚家住几天。呆会发生什么,一定不能告诉他,把他扶到隔壁。”

小二满口答应,把书生搬到隔壁。那伙人上楼了,“好小子,你今天逃不了了。”

一伙人拔刀,拔剑向着耿浩,他连忙退后好几步,退到了栏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不认识你啊。”

“不可能,你和画上的人长得一样。我不会认错的。今天你插翅难逃,动手。”首领,一挥笛子,一群人猛虎扑食。

只有一臂距离,耿浩果断地翻栏杆下去身体包裹这一层风,快速下降,落地时,缓冲了一下,稳稳落地,“别追了,我钱给你还不行吗?”伸手将碎银子打出。

三楼的首领一看,“还说不是你,武道高强,就是后天四转,还用弹指功。”身边人倒下3个。其实他修为也只是后天六转,能从三楼不借力跳下来,他一判断和之前资料一致,是个高手。“给我追。”

一伙人从三楼跳下,首领也不含糊直接跳下。两个人紧跟首领,4个人借着墙壁的凹凸,轻身一跃,跳上了矮的房顶。一路追过去,不过追不上耿浩。还有三个直接命中了要害,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没了行动力。耿浩随手一高处用力一丢,没想到还能效果拔群。

街上的人群增加了逃跑的难度,不过难不住耿浩,左闪右挪,一边躲着行人,一边躲着丢出的暗器,一路闪出了城门,进了大片的墨树森林中。首领也跟了进去,心道,小子,功夫很俊,溜得倒是快。

耿浩一定是觉得自己不该顺山民的东西,暗暗告诫下次再也不动手了。七转八兜,他迷路了,发现了一条小路,赶紧夺路而逃,一路逃到了破将军庙。一把推门而入,吓了一众乞丐一跳。他马上反应过来,“今日赶路匆匆,天太黑,我迷了路,我来借宿一宿,请各位行个方便。这是借宿钱。”

小乞丐见多了迷路的人,这墨林有大,路又不明显,他就给耿浩腾了个地方。小乞丐接过钱,一看金额还挺大,随后还把席子让给了耿浩,靠近后面的中年乞丐就赶紧去后殿通报。

“这两天很热闹,老汪,前殿又来了个华服少年,匆匆茫茫进来,说是借宿一宿。”中年乞丐大嗓门吵醒了老乞丐。

被吵醒的老乞丐给他敲了个大大的火栗子。“叫你大半夜鬼吼鬼叫,老子好好的全鹿宴被你搅和了”

第7章 老乞丐

中年乞丐痛地抱着头不敢吱声。

“明日再讲,做好守夜工作,其他人都休息。多大点事,我还得继续啃我的鹿腿。去吧。”老乞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继续倒头睡觉。

大殿的乞丐们都照常睡去,毕竟明天可是狂欢之后,上门乞讨说不定能得些好东西,多换几顿。耿浩小心翼翼睡在席子上,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用万相诀好像不太好。今晚上是睡不着了。听这殿中呼噜声此起彼伏,睡着也难。

首领猫在树林中,看着这座破将军庙,记得城内上百个乞丐都在这。心想,‘不好对付,动静太大。白天城内乞丐才会出没,庙里就留三两个乞丐,到时候一起干掉,神不知鬼不觉。’随后命令奇遇几个人守住几个关键出口,料他插翅也难飞。这次一定的。

一清早,小乞丐把昨天乞讨来的食物分了点给耿浩吃,耿浩吃了点就当早餐了。

前殿和后殿的乞丐陆陆续续拜了拜将军像,然后走出将军庙。昨晚的中年乞丐看着耿浩还不走,一番通报后,老乞丐决定了解下情况,毕竟正常人不会留在乞丐窝。

后殿,老乞丐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在左侧靠墙,有个人躺在那,有个小乞丐正在照顾他,喂水给他喝。

耿浩一进入后殿,老乞丐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位年轻人,心道,这人哪见过?有那么点眼熟?对了,墙角那位和这位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昨夜借宿庙中的就是你吧,来这边坐。”老乞丐指着他身旁的蒲团。

昨晚,耿浩睡在大厅就感觉一股馊味,今天来到后殿,老乞丐身上的味道也是如此。果然都是真乞丐。“打扰大家了。实在是树林夜晚太黑,找不到出去的路,实在抱歉。”

“哦?那今日白天怎么不离开?”老乞丐手拿着破碗,递给耿浩,“要不来点?”

“不了,谢谢。我这就离开。告辞。”耿浩犹豫地说着,起身离开。

小乞丐看着他走出去,连忙转身问老乞丐,“汪伯,他果然只是迷了路的路人,对吧?”

老乞丐起身,走到躺着那位身旁,手搭了下脉搏,随后拍了拍小乞丐的脑袋,“小鬼,他马上就会回来。”

“不会吧,我不信。”小乞丐满脸写满了问号。汪伯掏了掏耳朵,“要不要赌一个鸡腿?输的人今天去要一个鸡腿给赢的那位。”

“好,汪伯,你可不要耍赖,就到今天中午!”小乞丐胸有成竹地讲着,他已经看到鸡腿在向他招手。“汪伯,这人躺了一天一夜,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他练过武,来的路上吃了点药,待会就会醒来,小心照看。我去前院打扫些垃圾。”话毕,老乞丐拿着扫帚前往庙的庭院里扫着树叶。

一出这庙门,没走百步,那伙人就现身,靠近耿浩,他转身撒腿就跑进了庙里。

“老伯,打扫庭院,我好像丢了点东西,我回来找找。“耿浩一溜烟跑进了前殿。

一伙人也追近了庭院,看见老乞丐,首领就道。”今天算你们倒霉,里面那人和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首领抽出一鞭,打向老乞丐。

汪伯扫帚轻轻一送,只见这鞭与扫帚缠在了一起。”一早上火气这么大,还冲老人家喊打喊杀,不是什么好鸟。“

首领这才正眼观察到扫地的汪伯破烂的衣服下那隐隐约约的肌肉。”看不出还练过,上句就是你的遗言。你会后悔没多说几句,看招。“

首领收鞭,起鞭,多次攻取汪伯极大要害,像极了一条缠住猎物的蛇。

”原来阁下是竹间青——常颖,这鞭子耍得不错。“汪伯用扫帚在空中左挡右遮,这鞭子沾不到他的破衣。

常颖看着久攻不下,”布阵,老头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七人将汪伯围住,从上空看,像一条盘着的蛇。

”小子,看你惹的麻烦,去把后殿的木棍拿来。“闻言,耿浩赶紧跑到后殿,问小乞丐取了根漆黑木棍。

这木棍,由这墨林中最粗的树制成,墨树,周身除了叶子,由外黑到内,年头越久,长得越粗,越硬。一般加热到深红色火焰才能将其燃尽,硬度堪比刀剑。耿浩直接往空中一抛,老头一个跃起接到了木棍。

常颖笑道,”拿个漆黑的烧火棍也敢来破阵,来,砍了这破棍。“

手下几人刀舞剑动,砍在棍上像是砍在了大石头上,真硬。

汪伯笑着说,“小子,看我帮你把这几个人打跑,你得请我这老乞丐喝酒。”耿浩连忙道,“一定。”

棍子在空中挥动着,有时像在大狗,一会像在驱蛇,砍柴,汪伯打他们什么轻松。

几十个回合下来,几个人被棍子打倒在地上,阵法自然就破了。

“恕我眼拙,竟然是镇山棍——汪劲松,看来是遇到乞丐头子了。呸,倒霉。”常颖捂着被棍扫过左脸,退出打斗范围。此时汪伯也不趁势追击,后退几步,“还不快走,还想着吃老乞丐一棍”耿浩只觉得风中带着馊味往自己脸上朴,不过这打斗也非常精彩。

一伙人站在常颖身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被在身后的后做了个4字,一伙人马上取出一包包七步蛇毒粉,洒向老乞丐和耿浩。风助毒散,一吸入此毒,七步之内必进心脏,致心脏骤停,可谓狠辣无比。

红色粉末快到老乞丐时,老乞丐后退一步,只觉身后突然强风乍起,把红色粉末直接吹反方向。

“不好”常颖几人吸入红粉,脸色苍白,不一会各个倒地,捂着心脏,没了呼吸,一切发生太快。

汪伯抓了抓头,好奇怪,哪来这么大穿堂风,看了看一脸惊恐的耿浩,真是如有神助。

“老夫劝你走,还玩阴损招式,自作孽不可活。”汪伯等红粉落地,将香炉里大灰倒在他们身上,那手摸了下颈部,果然没了气息。

转身对耿浩道,“哪来着杀身的麻烦,小子可真会惹祸。”

“真不怪我,我就在街上看个花车巡游,他们就找上我了。我连惹祸机会都没有。”汪伯闻言,心道,这孩子不老实。“小子,还是先把他们埋了,就埋在庙后吧。真是作孽。”

第8章 少年苏醒

左一铲,右一铲,追杀耿浩还要给他们都埋了。挖了半天,耿浩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谁派出的暗杀?

话说郭青阳酒醒后,听小二讲的话,半信半疑地回到家。此时老夫人已经可以起身,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

“儿啊,耿浩恩公怎么没跟你回来?”郭青阳赶忙扶着母亲,“母亲今日刚康复,就不该起身,大哥他在城中遇到亲戚,去亲戚家住了。”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是郭青阳郭老爷府上吗?我是今天来上工的管家孙一笑,那几位是丫鬟和厨子。”

郭青阳开门后,就看到这几位那天请来的人。“是我。”

管家姓孙,孙一笑。没等书生发呆感慨大哥对他家的恩情。孙管家就带着丫鬟、厨子去拜见老夫人,随后开始了指挥他们开始工作,忙里忙外打扫,准备三餐。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做派。

这么靠谱的大哥此刻在庙后面,吃着嗖的包子,挖着坑。

汪伯此刻卧在后墙上,咬着个狗尾巴草,“小子,你没惹祸,你有没有兄弟亲眷?”

他一铲下去,“没有,汪前辈,为何有种问题?”挖得差不多了,“汪前辈要不来搭把手?这么多人两个人搬更快一些。”

只见汪伯一翻身下墙,不过是另一边,“庙里有个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埋好了,过来瞧瞧。”这些年走南闯北,看人还是准的,耿浩是个好苗子。

‘相似?原来是你,待会找你算账。’耿浩看了看左右无人,催动万相诀法门,拿出铜镜照一照,镜子里的他和地上躺的常颖一摸一样。心念一动,手上的戒指化作长鞭。活脱脱常颍复活。

一阵风吹过,一切又恢复原状。耿浩把常颍的毒粉也带上,给金大夫看看。

后殿内,小乞丐好伤心,“汪伯你欺负人,欺负我这个小孩,羞羞羞,我这就出去要鸡腿去。”

汪伯一脚踹在小乞丐腿上,“江湖规矩,愿赌服输。大丈夫一诺千金,这态度还想学功夫吗?

“想,想,我这就去给汪伯要两个鸡腿。那你可一定得把棍法传给我。谁敢欺负您,我打他们个屁滚尿流。”稚嫩的小乞丐一溜烟跑得飞快。

庙前中的向日葵变成了朝西,耿浩气鼓鼓地走进后殿,“前辈,和我长得像的家伙在哪?我要找他算账!”

汪伯一愣,指着墙角,“他不就在那不在躺着吗?你过去瞧瞧,半死不活的,我也经用内力逼出了他体内大半的毒素,失血过多,再不醒过来估计就死定了。”

靠近草席一看,他拿出铜镜一照,“是有几分相似。”看了他起伏的呼吸,‘因为他今天差点把命搭在这’

耿浩开始出手了,逛遍能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一块玉佩,一方手帕和一些一票。“前辈,你看这手帕好像还有字。”

接过手帕,汪伯仔细端详,越往下读,脸色越是凝重

‘吾儿,国师、太子勾结,迷惑你父皇,今又欲加害你和其它皇子。速去找你舅舅护你安全。’

夜郎国的皇子躺在这里,皇宫的尔虞我诈,为了权力父子相残,兄弟相残戏码又要上演了。

“小子,我早已退隐江湖,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看看就好,来把东西放回去。”

耿浩一听这话,眼前的汪伯不像个乞丐,倒是一代豪侠退隐的态度。“汪伯,你武功那么厉害?肯定是宗师级的人物。”

这话夸得汪伯哈哈直笑,“老夫修行三十载,武道修为不过后天八转,宗师谈不上,起码宗师都是先天境界。我们夜郎国藏龙卧虎,我只能说是一般高手。小子,下次少惹麻烦。你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手使劲拍拍耿浩的背。

两人交谈甚欢,角落里到年轻人睁开,口中微弱地讲道,“水,水”

耿浩立马听到他的话,赶紧拿水过去。“耳力不错,没修过武道,可能真是个好苗子。”凭耿浩的听力敏锐推断他是个武道好苗子。

年轻人大口大口喝水后,眼睛看着耿浩,愣了下,直勾勾地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等来的是一句,“表弟,你是来找我到吗?”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耿浩真想把脑子好好治治,怎么穿越了还不来个融合,现在谁都来认亲戚,我明日就走,你可不能赖上我。

“你是我表弟耿浩,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表哥,乐正良。咳咳”余毒未清,乐正良小脸煞白。

“你要不先吃点东西,这里有点果子,馒头,来,你先吃点。其他事慢慢谈。”耿浩拿供桌上的果子,馒头给他。乐正良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还死死抓住耿浩的手。

“怪不得你两这么像,原来是表兄弟啊。”老乞丐一脸笃定的表情很欠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别管是不是,先来个否定三连。这麻烦可不是那么随意能粘的。

走过前殿的后门,将军像是背对着耿浩,耿浩边走边看,发现这将军像后面怎么有个圆盘形状的缺口,还有一个黑点。神像应该是完整的,这庙有点意思。

前殿里站着一个有点胖的人,手里牵着小乞丐不就是今天输了鸡腿的那位吗?

胖的穿着丝绸衣服的这位脸上圆圆润润,五官端正,印堂饱满,手上戴着的戒指镶嵌着绿宝石,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吧。在乞丐群里,真是鹤立鸡,十分扎眼。

胖子抬手作揖,“兄台,在下仙缘客栈掌柜伍金生,请问可是汪伯?”

“不是,在后面。”耿浩自顾自地坐回席子上。

伍金生看着面前的少年英气十足,迟早不是池中物。凭什么这么说,他的判断一向很准,不然不到三十开不起这家客,投资眼光很重要。

“今日匆忙来访,我还给诸位带了酒菜,客官,不,兄台,你也尝尝。快,把酒菜都拿进来。”伍金生今天可是下了血本了,平时抠得很,今天让厨师炒了好多菜带到这,可不是没来由的。所有人都对他到来意很困惑,天下并没有白吃到午餐,不,是晚餐。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

第9章 仙缘

今日早些时候,一个商队来到了墨林城。商队驻扎在仙缘客栈。

车队的货物装卸在后院,镖师轮流在看护着货物,在大堂吃饭的镖师中有一个道士。

小二端茶倒水十分殷勤,道士一脸正气,用过午饭,拿起浮尘轻弹衣裳。在他身旁,站着两个魁梧的护卫镖师。道士凝神静气,面前香炉白烟袅袅。

伍金生今日一上午跟着镖局的教头请教武道学问,想从其中窥得练体之道。教头的不知所云让他很是失望,失意而归。一进客栈大门,就被眼前这位的仙风道骨所吸引。

“请问这位道长,你从哪来?你是修行中人吗?”伍金生热情的有点过头,马上靠了过去。镖师一侧身,挡住了这位掌柜。

道士摆了摆手,示意退下,两位镖师退到了后院。道士又做了个请的动作,伍金生自然的坐在了旁边。

“掌柜的,您回来了?您饿了吗?要吃点什么?”小二连忙跑着过来。算账的账房先生清点着账目,听到小二的话,抬了抬头,对掌柜一笑,继续算账。

“修行之路,清心净意,修正本心,你我皆可凡世中修行。从何处来又何必深究。”道士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

话说的如此有深意,“道长可会仙术,可能教我?”伍金生渴求地看着道士。

“贫道只会一点观星,算卦之术,都是皮毛,仙之大道难如登天。”道士喝了口茶。

听闻此话,伍金生笑意逐渐减少,“那道长您帮我算一卦可好?我何时能寻到仙缘,有望得到指点?你几位的食宿就免了。”

“今日焚香已毕,我也是与你有缘,就起一卦。”

伍金生看着道士拿出一个乌龟壳和六枚特质金钱,把金钱放入龟壳,使劲一摇,倒出金钱。一枚金钱滚落好远。

“你面相悬胆鼻,耳大贴肉,福从天降,牙如白玉,眼有真光,早年顺风顺水,易成功,福运财运兼有。此卦象显示,你若要心想事成,必要背井离乡,有一番磨难要励,多行善事,必可逢凶化吉。”道长又掐指一算,道“接引你仙缘的有缘之人则是近在眼前,是个孤苦无依小孩。若把握机会,则有所得,再赠你一言,多行好事,行路艰难,好自为之。”道士手一挥,龟壳和金钱都进了袖子。“谢谢掌柜好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我先上楼休息了。”

“劳烦道长了,请便。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话毕,突然发现店中多了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怯生生地唱起了莲花落,渴求能垫垫肚子。

伍金生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心想,小孩不就来了嘛,神算子啊。机不可失,立马拦住了小二赶人,“让后厨做饭,多炒几个菜。让这位小乞小朋友吃饱。”

小乞丐顿时咧开了嘴,“能多加几个鸡腿吗?我想带回去给爷爷吃。”

此刻小乞丐说什么,伍金生都做,直接让后厨炖鸡,烤鸡,叫花鸡,白斩鸡都做起来。一起打包,亲自跟小乞丐送过去。

一路上伍金生牵着小乞丐,后跟杂役拎饭菜,一路送到破将军庙。

有的人单枪匹马争高位,有的人家财万贯富家翁。云里千条路,各人路有适,便有人只想走最难的一路。

伍金生一路上和小乞丐聊了好多,和耿浩打个招呼后就往后殿钻去。

入夜,找到了地方,伍金生更是回去好好准备,指不定要远行去哪。客栈也得安排妥当。

所有人都睡入梦乡,除了耿浩,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将军像背后,那个板凳一垫,仔细端详着空洞。

突然发现这尺寸像一个圆盘,耿浩拿出一个铜镜,大小好像合适,将镜子放了进去,使劲一旋转。将军像内传出“嘀嗒”一声,前殿内的乞丐翻了一个身。

铜像底座弹出一个小抽屉,一本古朴封面的书带了出来。耿浩下了板凳,连忙捡起书看了看——《火石盛手扎》。

收好了抽屉和镜子,耿浩把书放入怀中,这一定是宝贝,明天回城给青阳,一起研读看看,开心地睡着了。

一大清早,耿浩醒来时,几个乞丐抱着他睡着,这味道够味。他不知道的是周身天地灵气浓厚,凡人只觉得好香,闻着好舒服,睡梦中周围几位潜意识地抱住了他,睡得特别香。

耿浩使劲一甩,就往后殿向汪伯辞行。过几天再来看他们,想办法带点药给那位“表弟”。在回城的路上,与伍掌柜打了个照面,简单打了个招呼,匆匆赶回去。“这人来破庙真勤,必有所图。”

在大街小巷弯弯绕绕,只见远处朱红色的大门,门口挂上了两个大灯笼,门口有两个对联,上联——北陆凝阴尽;下联——千门淑气新。

耿浩挠了挠了头,心里笃定自己没走错。此时,管家打开了大门,准备和厨师上街采买。一见就聊,“公子,您回来了,快请进。”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并吩咐厨师去市场。

管家赶紧带到了堂上沏茶倒水,并通传郭青阳。耿浩先和他郭青阳打了个招呼,就吩咐准备热水洗澡。

他的厢房内,焕然一新,草药整齐摆放在柜子上,还有了好多书。还放着整整齐齐的新衣裳。

门口传来了丫鬟的通报,“金大夫到!”管家热情迎接,郭青阳起身迎接,随后落座边道谢。金大夫也是很有耐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关心老夫人。

临近中午,厨师已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耿浩坐在上首,郭青阳、老夫人和金大夫分作两旁。老夫人客气地不断给耿浩夹菜,不断道谢。

金大夫直奔主题,“耿公子,老夫的银票准备好了。三万两,这是老夫的全部家当都在这。还请公子点点。”

耿浩点了点银票,只收了两万五,“这五千权当炼丹药所需的费用。不能真把您的家当全要了去。”随后举起酒杯,“来,敬金大夫一杯,祝金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早日名传天下。”

“借您吉言。”觥筹交错间,相谈甚欢。

第10章 炻盛手扎

酒足饭饱,金大夫心满意足地把草药和那包毒药带了回去,还承诺明天下午就将制成的药丸送回来,毒药拿回去研究研究。

送走了金大夫,耿浩就拿出了那本手扎,递给了郭青阳。“这是我在一个庙里捡到的,我俩一起看看。”

郭青阳接过书,这作者是郭炻盛,很是激动,“这是我先祖所著。”

“小弟你可别骗大哥,我可知道你家先祖叫郭盛,差一个字十万八千里。别瞎认祖宗。”

郭青阳向耿浩解释了先祖迁居此城,为了不让后人受影响,一为为了避祸,二为后代子孙借祖荫骄傲自大、不思进取,去掉了中间的炻,只有当家主母知晓。前两天主母觉得大限已至,不仅给出了铜镜,也告知了祖上的故事。耿浩闻言,不愧为智帅。

开篇序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

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吾等需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

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

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

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计国事者,则当审权量;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情欲,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一也。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微摩之以其索欲,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索应也,必有为之。故微而去之,是谓塞窌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无患。

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之。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与时相偶者也。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事誓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辨;与辨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忘。听贵聪,辞贵奇。

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审得其情,乃立三仪。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奇不知其所壅;始于古之所从。

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仪,仪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

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则决之;不用费力而易成者,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然不得已而为之者,可贵则决之;去患者,可贵则决之;从福者,可则决之。故夫决情定疑,万事之基,以正治乱,决成败,难为者。故先王乃用蓍龟者,以自决也。

吾所穷一生所得著此本扎之要术,知之,可为王者师。

“小弟,你先祖可真厉害,这篇序我就看到了谋略的精髓,成为贤者所具备的智慧。你好好学学,别整天想考功名,死读书,你的基因不错。”耿浩看着开篇,重重地拍着郭青阳的肩膀。

郭书生看得仔细,愣是没什么反应。耿浩揉了揉眼睛,就坐到了旁边喝茶,有意无意地瞄几眼。

“咦~”在其后好多篇关于修身,谋略等文章后,突然有一个地图。地图上写了一首诗——

不量凿而正枘兮

应嫌曲水香尘涴

便胜却人间无数

谓言大义不小义

世幽昧以昡曜兮

无可奈何新白发

仙源归路碧桃催

“大哥,这诗句好像拼凑在一起,遣词造句虽符合韵脚,但一点都不搭。”郭青阳念了一遍,又用毛笔写下了这诗句,反复琢磨着词句。

“你先人不可能水平没你高,你都看出来,他看不出来。这里肯定有玄机。”耿浩接过手扎,看着地图上一个一个小红点。他扶着额,“这肯定是宝藏地图,这首诗,或许是关键。你先看他的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

“不、应、便、谓、世、无、仙,不应便谓世无仙,这是藏头诗。这是告诫我们,这世上没有神仙,凡事要靠自己。”郭书生得意地说。

一看到郭书生得意的笑容,耿浩一个火栗子问候他,“没有神仙要强调吗?还给个地图,有没有脑子,这里是虽说,写的是没有,应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必是仙家之地,或者有仙家宝物。你果然没遗传你家仙人的智商。”

耿浩拿着图仔细端详了一下,“好好想想,这是哪里的地图。我先把他描下来。手扎你收好,你慢慢读。我研究研究。”留着这图,以后找些地图就可以比对。耿浩也把铜镜还给了书生,毕竟是传家之物。郭青阳美滋滋地回房间研读去了。

鸽子扑挞扑煽动翅膀,穿过厚厚的云层,又慢慢下降,降落在一个大殿的后院,吃着小碗里的日饲料。

“报护法,七蛇两日未归洞,是否继续行动。”黑袍人低下头,手呈上纸条。

护法一掌直接打出,黑袍人应声倒地,口吐鲜血。“废物,一个人都干不掉,估计已经死了,现在大典在即,没工夫料理他。先忙正事,不用猜就知道他去哪?大殿之后派人在那等他。”

黑袍人连忙起身,连血都来不及擦。“是”随后退了出去。

火炬旁,走出妖艳妇人,手勾着护法的下巴,“你是不是太狠了?自己人别那么生气。”

“你收收你的媚功,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教主让你来是有什么命令?”护法后退一步。

“教主让我来看看,行动如果失败,接下来的启明大典不可出现差错,暗杀行动由我接管。”女子从殿中台阶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第11章 城主令

左护法一掌打出,犹如火焰燃烧,周围温度急剧升高。女子闪身挪动,犹如鬼魅,背对着左护法,每一步都非常轻盈,轻轻松松走出了大殿。左护法一掌打在了柱子上,柱子深凹下的手印是黑色的。

左护法脸上的青筋时隐时现,心里咒骂的这个女子,轻功了得,位居右护法,总领教内一切情报系统和北区所有分舵。

墨林城一大早就发出了城主令,贴满了大街小巷。城主招婿,城主有一女到了适婚年龄,宣告全城二十五岁以下青年五天后必须参加此次聚才大会,违者逮入大牢,劳动改造。

一时间,全城轰动,有的洁身自好,准备出去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城内有权有势的,野心勃勃的则摩拳擦掌准备参加,谋求更大的利益。

下午,金大夫如约而至,将所有的灵药制成了凝春露、培元丹、还阳丹、草还丹四种,分别对应了疗伤、复元、续命、解毒四种情况,金大夫最后提了下,医书中讲过这几种丹药作用于先天高手有效,但剂量可能要大,收效不理想。

耿浩特别开心地收下,热情地招待金大夫喝茶。金大夫看了看两个公子,“两位不考虑出去躲一阵吗?”

郭青阳拿着那本手扎的手抄本,“不知为何要躲?可是城中抓壮丁?”

“不是,是城主的聚才大会!”金大夫捋了捋胡子,喝光了杯中茶。

耿浩拿着茶壶给续了一杯,“不就是聚才大会嘛,是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要躲出去?”

“你有所不知,此次聚才大会,实则是为城主女儿选婿。他女儿”金大夫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金大夫曾治疗过城主的女儿,对城市女儿的情况略有了解。城主李梓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这女儿李雅淑从小喜欢发呆,看天空,看星星,不喜说话。这种“病”,城主请了墨林城乃至全国有名的医生来治病,皆无可奈何。一庸医直接将其命名为“失魂症”。

城主女儿李雅淑越长越大,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失魂症”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整天不出房门半步,坊间传的沸沸扬扬,城主女儿奇丑无比,失魂落魄,疯疯癫癫,城主为了不毁坏自己的名声就将女儿锁在了府内。

金大夫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耿浩于郭青阳。只听大门口敲门,声音“砰砰砰”作响,打开门一看,士兵直接上门,“记下,界泉街郭府有两位公子,好好记下。请两位届时准时参加。别让我们来请你们。告辞。”

“这那”郭青阳拱手道。不等郭青阳答话,士兵直接登记好,就走了,风风火火,一点拒绝意思都不容提。

郭青阳刚关上门,又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郭青阳直接转身打开了,“兵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郭青阳一看怎么没人,低头一看,有个小乞丐站在门口,“请问,耿浩在这住吗?”

小乞丐一瞧,耿浩就在庭院里,一下子就从郭青阳的胳膊穿过,一蹦一跳到耿浩面前。小乞丐说,“耿大哥,汪伯说还请公子延请一名大夫去帮您表哥医治,你表弟余毒不清理,就会毒入心脉。”

耿浩连忙进堂上,对金大夫一拜,“请金大夫治疗一人,此人是我表哥,身受重伤,请您帮忙。”这会子为什么承认呢,不承认的话,金大夫不愿意去治疗,现在这么一提,金大夫绝对不会推脱。

金大夫问道,“你表哥现在何处?”

小乞丐抢过话说,“城外将军庙,金大夫,我带您去。”

金大夫一听这话,决定立刻前往。郭青阳让管家直接驾马车前往,耿浩和郭青阳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至城门口,门口设立了关卡,士兵撩起了车帘检查,一看到他俩,就把他们赶下了车。金大夫也跟了出来,城主设立官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出逃。治疗“表弟”的事就拜托金大夫了,他俩悻悻然就去了街上的酒肆。

酒肆中,好多青年聚在一起,有的得意调侃着,有的一脸苦瓜相不住叹气。

“哟,这不是当完全部家当,就差卖地契的郭大书生嘛,怎么着?今天有空来着喝酒?”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放下酒杯,调侃道。

“你”郭青阳一把拉住差点动手的耿浩。“不打紧,没事。我们喝酒。小二,一壶铃珑醉,一碟花生米,再随便来个几个热菜。”

肥头大耳的公子看郭青阳没动静便觉没意思,但旁边那根葱急了,他就来劲,继续挑衅,“你什么你,穷困潦倒还学别人出来喝酒,还不快滚回去照顾老娘。你们瞧瞧,点个菜都不会点,你待会有银子结账吗?旁边也是什么人就有什么朋友,真是一对怂货,我们喝。”

只见一个就被打中那公子的脑门,那公子应声倒地,耿浩挥拳就上,边打边说,“我们喝个酒,话那么多,吃你家米了吗?叫你说,叫你说,打你个猪头。”

那猪头的狐朋狗友看耿浩打得起劲,立马喊“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快来人啊”竟也没人敢于上前阻拦。

街上巡逻的捕块们连忙上前阻拦“都不要命了吗?打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抓走。”只见捕块们快速把两伙人抓走,“是他动手打人的,”“是他,对是他,先打人的,我们没动手,凭什么抓我们?”“抓我们干什么,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些话不绝于耳。

捕快们一把将他们压入了大牢,至于关几天,他们在回来路上早有想法,就简单定个寻衅滋事,关个三天,一天不多,留几天给他们捣饬一下,可不能误了城主的大会。

日子渐近,城主府衙旁搭建了高台,下面散布着座椅板凳,高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墨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由于地理位置优越,人口众多,商贸发展快,军队也是除了驻边军队以外,数一数二的,比起国都那群醉生梦死的大头兵可强上去不少。

城主李梓掌权极早,对城内恩威并施,在墨林城说话比圣旨还有用。他只有一个女儿,对这次大会尤为重视。

第12章 监狱

夜郎国的监狱与众不同,建于地下。夜郎国商贸发达,整个监狱建成了像蜂巢一样的建筑,看压的狱卒们是位于最外层空间,犯人是按所犯罪行大小及关押时长,最轻的位于外层。

墨林城城主位列二品,是一百零八座城中八位高度集权者,行政与军权都在手中。墨林城的监狱也有两座,一座城北,一座城西。城西的监狱也从来没见过有人进去,连狱卒也很少出来,颇为神秘。

耿浩一行人连府衙的门都没摸到,直接带进了监狱。这监狱位于地下,阳光是照不到里面,走道的光亮仅照亮这小小的三尺通道,羸弱地灯光被牢房的黑暗所吞噬。

这里的牢房常年不见天日,迎接耿浩一行人的是浑浊的空气和潮湿混杂着淡淡血腥味掩盖每一寸,周围岩石块垒成的墙壁严丝合缝,丝毫没有斧凿的痕迹。‘这里或许是接近地狱的地方吧。’耿浩心中想道。

捕快想着将他们分在了两个牢房,关三天教育一下,没必要关在一起,再生事端。

郭青阳突然问道,“大哥,为什么要突然生事?一点话语,听听就过了。”

看着牢房幽暗环境,耿浩像似寻找着什么,“不是让我们参加什么大会吗?这不是搞点事情多过去吗?”

门口来送房的捕快一听,慢悠悠地说,“躲过去,就关三天,你们照样参加,想得倒挺美。安生在这呆三天吧。”

呃,耿浩计算失误,牢房里陷入了沉默。

“咳咳”黑暗中传出一阵咳嗽声,又传来一阵踩稻草的声音。

“是谁?”郭青阳颤抖的声音。

“老夫孤山,不要惊慌,你们后辈这么年轻就关进来了?”只见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老先生,你是犯了什么错?关在此处?”郭青阳态度诚恳,拱手道。见到了真容,两人都不怕了。

老头看了看耿浩,讲道,“在去年城主女儿生日宴时,和我相伴的狗死了,我为它办了个葬礼,引来城主不悦,冲撞了少城主的生日,抓来关一年。”

满脸皱纹的老头,依稀看到他的头上的光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这狗陪了我三十年,如同儿女,我就不能给它办了?就许他给女儿办,我就不能为我儿子办了?可笑。”老头越说越气。

三十年?妖兽啊,这里狗年纪能活那么久?耿浩悄悄问道,“小弟,你们这狗能活多久?”

郭青阳仔细想了想,回道,“邻居家的大黄从我小时候6岁时就记得在了,现在上个月死了,应该有个11年左右,对,11年。”

耿浩更确定这老头养的是狗吗?不一定,可能是非常不一般的。妖类?会修行?

“老先生,节哀啊,对对对,狗类和我们是好朋友,最忠心,最善解人意。这城主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管的也太宽了,有没有人性啊!”耿浩为老人家鸣不平。他是可怜老头养了一个妖物还不自知。

监狱的这两天其实还是比较平常的,除了从门口飘过的惨叫声,其他也是比较无聊了。这老头特别唠叨,估计一年内很少有机会遇到新人,这个牢房的伙食还不错,虽不如酒肆的,但比想象中嗖的饭菜好太多了,有菜有肉的。

这老头知识渊博,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从一年前隔壁邻居多拿自己一个扫帚,到几十年起前的流星雨事件击中西部濒海地区,一件件都如数家珍地倒了出来。耿浩真觉得这老头不去说相声、评书可惜了。

在只言片语中,耿浩老人说夜郎国没有仙人,但从超自然现象中,他觉得还是存在的。

话说金大夫从城外回来后,拜访了郭府,了解到这两日未归,经过多方打听,惊讶道他们竟然入狱了。金大夫带着老夫人一起给他两送饭,发现他们两一起出狱了。出狱的时候,那老头神秘兮兮地告诉耿浩他家方位,有空去他家给他狗扫墓,真是人狗情深。

在回来的路上,了解到小表哥毒已完全消散,这几天还不能走动。伍今生这几天经常安排丰富的伙食给破庙里的所有人,小表哥的营养也跟得上。伍掌柜思索着谁是带给他仙缘的人,汪伯要在墨林城归隐,他就继续了解着这百十号人。

下雨了,厚重的云从远方飘了过来,雨滴如千万根线落在地上,落下,又溅起了雾,天空不时地发出壮烈地吼叫。雨滴落下,挡不住一伙人急切的脚步,他们的身影隐在了雾中,他们的脚步深被雨点改过,他们前行的方向就是墨林城。

墨林城还是阴天,此刻金大夫带着他们到了自家的医馆,所有病人正排着长长的队,等着金大夫的徒弟们看病。

一见到金大夫回来,大家都站起来鞠躬,以表尊敬。

耿浩一到大堂,就注意到大堂中央的一副画,一个老头骑着鹿,一手拿着酒壶,一首指着仙鹤,看着画风,感觉是大家之作。

医馆里有着一座很大的假山,里面看似有个迷宫。穿过旁边的走廊,就到了内堂。

此内堂中,没有外面的吵闹,幽静。

金大夫过问着这两天的事,他们也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监狱生涯道出。金大夫对那老头的传闻完全不知,只知道,城主女儿类似的患者好想这两天多了。

这几日的问诊中,徒弟们汇报过,城中出现了一种怪病,生了病的人痴痴呆呆,而且此怪病白天发作,晚上有如常人。

现在的数量还不多,没超过10个。

现在是束手无策,药石无灵,大家也不敢让他们出门,怕惊扰了城主的大会,所以大都是锁在了屋里。

汪伯托金大夫带了一份信,信上写道,汪伯一直在追查蛇的身份,现在已经查到了,是城内一家大刘米行掌柜,这几天迷米行也不开门,他也让人去好友那,调查一下,这条蛇现在的背后是谁。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务必小心。

他们交谈到了傍晚,用过了饭,才归了府。

在城中的一处小宅院,荒草丛生,一个鼓起的小土包中似乎鼓起了犬吠声。

第13章 聚才大会

卯时一刻,全城喧闹。各条街道,打更的、士兵、捕快齐上阵,一个个叫醒,让名录上的人穿戴整齐,往城中广场集合。

从郭青阳家到城中广场总计6023步,耿浩心里数着每一步。

广场上搭建的舞台位于中央,座位一圈一圈往16个方位扩散,座位都站着一个士兵。

一到辰时,大部分的青年人都开始落座。舞台上还是空无一天。

漫天的彩绸,灯笼迎风摇摆。

邻座的人转过头来问耿浩,“兄台,你们城里一个聚才大会为什么搞的如此严肃?”

耿浩看了看这位,身穿交领的蓝色圆袍,头戴小方帽,腰间一块显眼的玉佩。“兄台是刚来墨林城吧,本城选才都是非常严格的,此次大会的规格之高,非常罕见,所以兄台一定要施展浑身解数,夺得第一,这样兄台就前途无量了。”

郭青阳一听,刚想讲什么,被耿浩手肘往后一捅就闭嘴了。耿浩本着忽悠人不偿命的态度。

城中有权有势的少爷都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前几排,有的还带了一个明显超龄的书童,务必保证自己能大出风头,赢取城主的女儿,下任城主的候选人几率大上很多。

城主的选择都需要国主颁下圣旨,但墨林城作为特大城市,城主的选择上,国主都会考虑到前任城主的推荐,到国都学习进修。不用参与科举,考核合格后,先任国都某地区的小区长,然后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权贵及富家子弟才学不够,想要当官得靠捐,想要当城主难如登天。不过此次是个绝佳的机会。

巳时,等待了那么久,终于来了全城最好的歌舞表演。丝竹悠扬婉转,一只群舞毕,独舞开始。

此刻在台上跳舞的是名伶馆头牌,晓梦。时而抖落水袖,时而旋转跳跃。她一跃而起,跳到了彩绸上,才子们纷纷抬头仰望。此刻的观众沸腾了,此乃由国都第一舞姬的踏金莲。犹如脚踩金莲,每一步都散落花瓣。

“看来晓梦是一个武道高手”,耿浩悄悄跟郭青阳讲着。

“你怎么知道?”郭青阳一脸懵地看着他。

“你给我一蹦蹦那么高,还脚踏丝绸不掉下来。轻功不错,来,我给你验证下。”耿浩吃着小碟的花生米,手指一弹,一粒花生米直奔晓梦而去。

耿浩的手法可不一般。花生米之快,晓梦迅速侧身,差点掉落下丝绸。晓梦袖内水袖一飞,稳稳系住了竹竿上,一拉,轻盈地又飞了上去,想设计好的一样,行云流水般流畅。

舞毕,大会还未开始,又来了一出戏。智取三关。

这是智帅当年的传说,三天内连攻下三个关口,不费一兵一将。他不仅牵制住了主力部队,为国主破敌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最大限度保护了自己部队的实力,这一仗奠定了智帅的名号。

你方唱罢我开场,一个个粉墨登场。鼓声,锣声,罄声等模拟出战场的凶险。

此刻的桌上摆着四方客栈、仙缘客栈等各家店友情提供的酒菜,恍然间以为是个大型晚会。

日头到了中央,舞台上的歌舞戏曲退了下去。一个中年儒士走了上来。

“今日是我们墨林城的盛世,城主爱才,特邀请各位青年才俊相聚于此,共襄盛举。我乃本城的州判——徐士郎,今日有幸得大人恩准,主持此次盛会。”徐士郎对着第一排的大人施了一礼,也对给位才子施礼。

诸位才子也赶紧起身鞠躬还礼,哪敢怠慢这位大人,城内大小事很大一部分都是采纳他的建议执行,在墨林城的二号人物,可不一般。

徐士郎随后介绍了墨林城如今创造的成就,人口、经济、治安等各方面,这位二号人物开始了述职演讲。随着台下大人一生咳嗽,徐士郎马上回到了正题。

“今日聚集在此的才俊有个5千人,今日聚才,现以笔试,以墨林城政令为题,择一写策论,限时一个时辰,再有各位大人评判,申时宣布入选名单,烦请入选才俊移步冬暖阁。酉时再比过一场。”徐士郎为了让在场的人员都听到,讲的唾沫横飞,用足了力气。

然后各个士兵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笔墨纸砚递给各位才俊。

耿浩根本不想参加,索性都不写。郭青阳两刻都不到,潇洒千字写完,觉得算是一般之作。

前排那个被揍的胖子,转身对耿浩比了个手势,看口型,极尽污秽之词。耿浩无名火气,与郭青阳一对视,仿佛郭青阳也接受到了意思。怎么地也不能比这胖子差,交白卷,不能够!

耿浩手指轻轻一划,突然间,风从地下而起,吹散了纸张。趁机互换了卷子。

郭青阳飞快地再次答满了卷子。耿浩满意地写上了大名。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止,大人们都去了府衙批改卷子。

舞台上,歌舞戏曲照旧。

府衙里,各大人忙地连轴转,大人死命令一定要严格,不可懈怠。毕竟五千张答卷,又得打分,大人们都来不及喝水。

上个厕所都得有士兵跟着,才俊们也是很无奈。

突然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将一张纸直接递给了耿浩。

“我?”耿浩一头雾水,打开了纸张。

‘公子以一粒花生米待我,公子有空往凤来仪楼来,妾身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公子。’

糟了,一下子被晓梦的发现了。

申时三刻,五千份卷子都批改完了,一个硕大的榜单列下了前50名。对,每个字都什么巨大。

耿浩和郭青阳名列前10名。不愧是郭书生。其实是多亏了手札。

郭青阳日夜研读手札,这策论不在话下。

那胖子竟然跑了过来,对着他两道,“你俩好好等着,敢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你活着出不去墨林城。”说完,胖子捂着脸,就溜了。

那死胖子竟然排在了45名,耿浩笃定这一定是花了钱的。

当然,作弊的权贵是花了钱的,大人们收了钱,放一些进入前50名,也是无伤大雅。毕竟这次遴选的女婿肯定榜中前10名。

第14章 冬暖阁

“这冬暖阁是妓院吗?还安排在最后。”耿浩看着这两旁越来越多的建筑,斜着眼看着周围。

郭青阳连忙摆手道,“哥,别瞎说,冬暖阁是春风书院的最高处的荣誉大厅。春风学院作为夜郎国的一流学府,出过一品大员十二位,二品大员五十三位,其他做官的不计其数。夜郎国的四大商贾世家,有两个世家的创始人都是出自这个学府,可谓是人才辈出。”

“你怎么了解那么清楚?”耿浩好奇地看着这眼前的建筑。

郭青阳当然清楚,“这个春风学院是我准备考取的学院,明年的开春就考学。”

50位佼佼者由士兵一对一护送到了城西的春风书院。

今日城主大人莅临春风学院,两旁的学生从下午开始等到了傍晚。

门口贴的楹联上书,‘小门递进步步高,大道至简人人真。’

冬暖阁内墙上,挂了优秀学长的画像。而此时五十个人按照排名坐在了讲堂内。

而此时,灯都熄灭了,讲台上拿住了一个灯,这个灯如球转动,其中的夜明珠渐渐发光。

屋内如黑色的夜空,灯映射出星河,星空。星河璀璨,满天星斗。一个个大小星团旋转。

耿浩一看,这是仙器,这么神奇。他记得有位哲人讲过,世间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这灯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存在。换句话说,与他有缘。

这不要脸的想法油然而生。

“各位,现在请看这漫天星光,将自己所观之星象写下来。”黑暗中响起了一句话。

死胖子看着满天的星光直接发晕,昏昏沉沉,不知如何下笔。

众人所见发光的星象各不相同。每颗星都运行在各自的轨迹上,只有你与天上的某颗星辰对应,这星辰才会给你最亮的光。

有的人见紫薇星发出巨大的星光,星光盖住了其他所有星光。此时的郭青阳发着不同的星团发呆,每个星团或者每个星都在向他招手,光亮此起彼伏。

此刻的耿浩看到这星旋,却是看到这片星空是残破的,在星空图边界的星团似乎只是一半。

此处的占星术中大地中没有生气,将星光作为生气的根源。大地中不包含吉凶祸福,通过星气来判断吉凶。天底下的山川与天上的星辰,并不是两种不相关的事物。甚至每个人都能对应上天上的星辰。

此刻天空的星辰光亮挤向郭青阳,尤其是是北斗七星向他急剧闪烁,而文华星,北斗第四星的亮度盖过了所有的星辰,向他闪烁并靠近。

耿浩看着这漫天星光,所有的星团的运行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耿浩很是开心地这残破星图的运转,对着星空,深吸,所有星光的光亮似乎都被他一丝丝吸走,没有人发现这点。耿浩吸了一会就心满意足了。他觉得无聊了就写下了满天星斗四个字。

他体内的星力运转,与灵气搅混在一起,这星气可不一般,以星气位基,辅以灵力是斗星宫的修炼秘诀,如何运转星力与灵力平衡,借星辰之力立修仙之量。这法门取巧,问题出在一个借字,速成,但难渡天劫,真正渡劫的奥秘早已遗失。

伍十位才俊,有的写下了星的名字,有的写下了星的位置。当所有答卷都被收回去后,由州判统一判断,此刻城市正焦急地等待着答案,毕竟得选出女儿的夫婿,不仅有治好女儿的希望,还能延续家族的荣光。

此灯名字是一个老道而取,万星灯,初现于夜郎国西海岸上,一个千年老蚌壳夹着这盏灯。

为何出现于墨林城?当然与这老道有关。

这老道原名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当年年幼时父母双亡,家里田产全被亲戚占了。他也被赶出了家门,从夜郎国的国都流落到了墨林城。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李梓的父母所救,不至于饿死,反而做起了李梓的小书童。

李梓待他亲如兄弟,他也视李梓一家为至亲。

那一年,元宵佳节,李梓和他偷溜出来赏灯,在嘻闹中,他被一老道相中,自然是因为他骨骼轻奇,是个好苗子。老道拜访李梓家,流露出愿意收他为徒的想法。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从此道号——清净。他的师傅是太真门掌门,先天境界。

清净散人在门中极善占卜衍算之道,知阴阳,晓未来,其成就高于他师傅玄真子。

当他下山之时,世间已过数十年。清净散人按门中要求需入世修行。

在夜郎国西的沙滩上偶得此灯,掐指一算,此物竟与故人李梓有关。他星夜兼程赶往了墨林城。此时的李梓初为城主,家里的女儿情况让他焦头烂额。所有的大夫束手无策,还有的荒唐地瞎下诊断失魂症。

清净散人见到李梓时,他一眼认出了李梓,昔日少年的影子还在记忆中。而此时的他却有钟超凡脱俗的感觉,李梓一眼没认出来。一交谈,李梓才恍然大悟。

世间虽过几十年,救命之恩大如天。清净散人了解到侄女这情况,什么焦急,连夜起天灯三十六盏,耗尽十年寿命,强行提升境界,运转衍算之法关侄女未来之相,才知这星灯可测个人星象,侄女未来是文曲之妻。

所以特命李梓在今年的此时加急举办聚才大会,专引文曲星前来。这万星灯就留给了文曲星,侄女一遇文曲便可安。

今日李梓等得十分着急,州判直接将答卷范围缩小到了五人,没有耿浩,郭青阳入围。

剩下的五人在众人面前见证下再次开启万星灯,描绘所见之星的形状,光亮,位置。最后李梓拿到的结果就是——郭青阳。

冥冥中有些人的缘分就是注定的,郭青阳直接被士兵抓进了,不,是邀请进了城主府邸。

李梓仔细端详了这个年轻人,连问了对国事,谋略,才学的几个问题,郭青阳对答如流。李梓立即宣布,三天后准备大婚。赶紧先让郭青阳与女儿见面,也连忙将郭青阳的母亲请来商量,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安排。

此时耿浩一个人走在了回府的路上,自己的刚认的小弟就要娶城主女儿了。他才是主角待遇吧,好运到爆。

第15章 小土堆

宽阔的官道躺在春风书院门口,耿浩把此时便出了变出了一根棍子,双手在肩上一挂,模仿起了孙悟空。

硕大的月亮,耿浩说道,“天作铺盖地为床,凉风吹过我受凉。不如早早回家去,梦中西游把猴当。妖怪,往哪逃,吃俺老孙一棍。”

第二天早上,管家听耿浩的话,郭青阳要当城主女婿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他赶紧吩咐丫鬟家丁好好打扫,老东家彻底翻身的日子来了。

街坊四邻渐渐的都听说了消息,都赶忙来祝贺。郭府的门可罗雀的破落户到现在的踏破门槛的墨林新贵好像用不了几天。郭青阳也从街坊口中的死书呆变成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天才。人心多变。

此刻的郭府热闹非凡,但家主人都不在,街坊们一起在庭院里站着唠唠嗑就走了,但他们一波一波来真让耿浩受不了。

想起监牢里的孤山老头神神秘秘地让他去他府上,耿浩决定走一波。

左转右转,在大街小巷穿来穿去,里城中是越来越远,耿浩终于摸到了孤山的家。家里的家仆斜卧在石狮子上,两眼无神。

耿浩打了个招呼,看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就直接进去了。

庭院好大,果然是有钱人,所有的丫鬟家仆好似没了精神,无精打采的。

耿浩一个个打招呼,奇了怪了,个个都不理他。他也十分理直气壮地走来走去,看这家里有什么诡异之处。

突然他走向后院的时候,就是听到一声声狗叫。

他的脑子突然一激灵,好死声音穿透到了脑中,让他头痛欲裂。他脑内的灵识突然起了波澜,一部分迅速护住他的三魂七魄,一部分突然离体而出,他感受到灵识离体后,脑中突然多了一个画面,这好神奇。

外放离体的灵识像似有自己意志一般,直奔后院中的一个小土丘而去。

当灵识莫入小土堆里后,突然犬吠不止,然后耿浩只觉得一阵风突然从小土丘里出来,在耿浩面前化作了一只大黄狗。

这狗呲牙咧嘴地面对着小土堆,小土堆里的灵识也紧随其后,化作一个棒子,紧追着这条狗。

这奇异的现象真是让他捉摸不透。

这是万相诀的作用,现在耿浩无法拥有等量的灵气能量控制并使用万相诀,而耿浩的灵识由于是伴随着吞噬直接升级而出,此刻它面对巨大灵能时,形成极大的吸引力。万相诀能让灵识也能具有各种形态的能力。

对峙的大黄,突然开口,“仙人,放我一条生路,我无意害人。”

耿浩一听叫咱仙人,他就特别起劲,自顾自地端了起来,令箭化作一个一团金光悬在脑后,“妖孽,还不从事交代。有何同党?这家人怎么会这样。”

大黄一看耿浩顿然一副仙人道骨,纳头便拜,“我原本是这家人养的小狗,我主人家里收藏极多,有一天我就撞开了主人的收藏室。发现桌上有个奇怪的植物正在发光,还散发着诱人,不,诱狗的香气,我一口就吃了。”

“吃完了药草之后,随着我越来越长大,我发现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力气极大。主人也没当回事,有一天一伙贼人来到人家偷窃,被我撞见,我一个飞顶,一个贼人倒地身亡,其余人就溜了告官了。”大黄狗继续说道,“官府拿了我,就把我处死了。我家主人把我埋入这里,但我恨意难消,化作这样。”

耿浩心想,这狗可真惨,看家护院尽职尽责,还被恶人先告状,这世道。看了眼这满院子的人,“院子里的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大黄狗老实地讲,“我有一天发现我每一次吼叫,能晃人心魂,多听几次,就能勾来三魂七魄的一魄,他就这样了。主人他年老体弱,被我几吼,一年前就去世了。”

耿浩一惊,这监狱里的那个孤山是谁?这狗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人是谁?为何让他到这来?不会让他来送死。他定了定心神,这狗怎么处理?

只见它的灵识接受到他的想法一样,立马扑了上去,直接化作一张大网,最后将他吞噬了。大黄狗所勾的魄都回来了他们自己的体内。耿浩的灵识看起来比他好凶,好厉害,回到了脑内,又变成了毫无波动的水潭状。

院子里的人都晕了过去,重新融合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耿浩想着监狱里孤山的样子,他有什么动机要害他,怎么是个人都想害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也就溜哒到了大街上。金大夫那失魂症的病人也晕倒了。醒来后痊愈是必然的。

酒肆中,人们这两人谈论最多的一个是城主女儿要大婚了,大婚对象还是个名不见经转的穷书生。其次就是这两天发现金大夫的医术越来越高,张家老母旧患眼疾突然治好了,李家瘫痪病儿又能活蹦乱跳了。这几天金大夫在人们的印象中,妙手回春,医仙在世。

医馆的生意好了,同行间眼红的不少,有的安排了久治不愈和快要撒手人寰的病人去找金大夫,金大夫都将他们治愈了。这就太厉害了。有的心服口服,有的变本加厉地憋着坏。

仇怨不是无缘无故地产生,只要有人动了利益的蛋糕,造成了不平衡的局面,仇恨应运而生。

还记得当时的死胖子吗?与耿浩斗殴入狱的那位。名叫徐斌,没有当上城主女婿的他,没有完成家族的愿望又被耿浩一顿欺负,一下子心中怨气难平,他喝着茶,一想到这事,又是摔杯子,又是摔花瓶的。

他的狗腿子,曹全也了解此事,连忙建议道,“少爷,别生气,不就是两个人吗?也不用您请自动手,你可以找点人,可以安排的妥妥当当。”曹全做了个手势,往脖子一划。

徐斌立马不摔东西了,“你是说,请杀手好主意,敢打我有坏我好事,我让你们一起去阴间娶媳妇去吧。”

一只白色鸽子飞向了湛蓝色的天空。

天空下,耿浩在酒肆中吃吃喝喝,那叫一个痛快。

第16章 酒肆

鸽子飞到了墨林城旁不远,林华镇,镇上有着一个杀手组织的门户,这个杀手组织一般接受客人的指派,按照难度排出杀手。两个人的单子在他们的描述中应该是不怎么会武功,就是力气大点,他们联络了五个人,准备第二天赶赴墨林城完成委托。

墨林城的酒肆大都不大,此时,这个酒肆摆开了五桌,五桌都满了。耿浩就在这五桌客人之中,一个人孤独地喝着酒,吃着菜,来了这世界发现这菜也并不是那么难吃。

前世有味精等好多调味品来使菜色和口感更好。大衍大陆没有味精,但这里的厨师灵活,对食材掌握得非常好,各种菌菇晒干磨成的粉,对菜色提鲜起很大作用。

耿浩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炒嫩笋和一盘旋炙猪皮肉。一杯酒抿一口,一口菜,耿浩就觉得特别不错。特别是这道旋炙猪皮肉,就是个猪肉大烧烤,将肥肉烤到冒出皮,使得整个肉香脆无比,再配以大蒜末和白醋,耿浩好像回到了当年吃烧烤的日子。

这酒的度数很低,因为度数高的酒特别贵,小酒肆可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费用。耿浩从前世到现在也都还未成年,就喝个酒味还是很不错的。耿浩的小脸上显出了淡淡的红晕。

此时的郭青阳呆在了城主府的花园里,李小姐也在亭子里。自从郭青阳来到了城主府,李小姐的眼睛就不再看天,已经离不开他了。而郭青阳显得十分羞涩,向李小姐交谈,李小姐只回答一两个字,有时是沉默。郭青阳以为李小姐不这么热情,但听到小姐开口的时候,管家立马跑到了大厅。

管家抹着眼泪讲,“小姐她愿意开口了,老爷,小姐她和姑爷交流了。”说完,自顾自地哭了起来。这管家从小看着下小姐长大,就这一天功夫,小姐从“失魂症”慢慢开口,他可是高兴坏了。

李梓猛拍大腿,道,“不信不行啊,道兄果然神机妙算,这小女的病终于要好了。这都是命啊。快,把这万星灯送到姑爷房内。”李梓可高兴快了,心想着逮着机会得把大功臣清净散人好好留几天,多送点礼物,让他带回山门去。

此刻的道长刚离开了墨林城,这次因为侄女的事留在城内十几天,竟然事已成,就在此踏上了云游四海的道路。

左手拿着用筷子串起的肉串,大口大口撸串了,在哪个世界,撸串都是最爽的。

大街,一个秃头中年男子手拿拐杖,拐杖上挂了个葫芦。走路东晃西歪,走出了不知名曲线。口中还念念有词,“叹可叹难平之世,怜可怜作恶之人。拄拐装疯又行癫,恩怨情仇江湖人。葫中有酒今日醉,笑卧高岗钓鱼翁。”

拄拐男子一路摇摇晃晃进了酒肆,对着小二,“小哥,那酒装满这个葫芦。”

拄拐男子看了一圈周围也没有空桌,一屁股坐在了耿浩的旁边。耿浩也是穿着一串,吃着一串。这个吃法吸引了拄拐男子,直接也让小二上了一盘,学着他的吃法,吃起来。

耿浩这次看了会小二打酒,这葫芦一会就打满了。耿浩有点淡淡的失望。怎么就遇不上个仙人,有个可装大江大河,永远装不满的葫芦。

这男子接过了葫芦,吃着菜,他觉得这少年有想法,是个会吃的人。他不经意间发现这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透着一股英气,看了看着身子骨,目测下来感觉是个武道奇才。

“这位少年,有没有兴趣练武啊?我看你骨骼轻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拜我为师,我让你学神功,潇洒江湖。”这拐杖男子看着耿浩,越说越激动。

耿浩心想,你这还拄拐,有什么武功?忽悠人吧,马上就问,“打住,拜你为师?我连你是谁?练的什么功夫?黑道白道都不知道,难道随随便便过来我就得拜师?来点真功夫?

这位也不含糊,一掌打下去,桌子立马分成两半,很快,耿浩连忙把酒碗和串好的肉串拿好。这位奇奇怪怪的男子开口道,“小子反应也快,果然是奇才,既然你问我是谁?我是劈空掌拐子李,当然是白道中人。看到这掌威力不过是一成,十成功力可是连十人抱的大树都能劈断。”

“既然是白道中人,拐子李前辈你就先把损坏桌子的钱赔给店家,你这一掌下去真是坏人家生意。”耿浩看着地上的碎木讲道。

拐子李从自己兜里摸出了银子,直接丢给了小二,“去买个结实点的。”有转过头来,对耿浩说,“看见了吧,我也赔钱了,小子,跟我学劈空掌,包你三年闯出个名堂来。”

耿浩心中打定自己所学会的是仙法,不想学这凡武,笑道,“你让我学,我就得拜你师,不学不学,偏不学。”留下了银子,他转身施展一成风灵术,犹如轻功,跑了起来。

拐子李好不容易遇到好苗子,可传他衣钵,怎可放他离去,伸手一抓,没抓着,这小子身手不错,看来还有点家传轻功,这孩子底子不错,这徒弟他收定了。

只见大街上你追我赶,又给热闹的街道带来了更多的生气。拐子李别看他拄着拐杖,轻功也了得,几乎也是飞快,耿浩拿过一旁的各种晒的豆子往后一撒,拐子李顿时脚下一滑,失去平衡,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只见耿浩溜进了一个巷子口,追过去却不见了。只见老人与小孩在散步。

拐子李没找到他,黯然离开了,他心内打定主意,这小子他抓定了,教给他武功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一离开巷子,耿浩从老人渐渐地变回了自己。周围小朋友年纪也不大,指着他说,“哥哥,变变变,好厉害。”

耿浩买了些糖葫芦分给小朋友,趁着没人发现,偷偷往郭府走。

一伙黑袍人也匆匆赶到了墨林城,乌云已散,他们一进墨林城就往分舵集合。他们不可再轻敌,不然蛇就是下场。

第17章 凤来仪楼

这场你追我赶的追逐后,耿浩看着不知名巷子口,绝不能往回走,指不定那死老李在哪边草丛蹲着他,心里决定一路往南,就算再大,也能绕回去。

一座建筑二楼,一个女子看到了远处的少年缓缓地走过,挥了下手,把丫鬟叫了过来。

“小梅,看到那耿浩了吗?你给我这样。”小丫头认真听着女子的交代,赶紧下楼了。女子回房去,照了照镜子,描眉画鬓,换上了行头。

大街上,热闹的人群穿梭如织,一个大楼的大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带着一帮大汉隔开了一部分人群。小丫头突然看到耿浩近前来,就突然大喊,“今天为答谢各位的厚爱,今天也为了庆祝城主女儿大喜将近,全场酒水全免,饭菜对折。”

耿浩正好摸了摸自己没饱的肚子,心想,趁着热闹去大吃一波。大踏步地走进了这座大楼。他没注意的是这座楼挂的匾额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凤来仪。

凤来仪创立也是个老字号,近百年老店,以前一直是个大客栈,从三四代掌柜开始就选择加入了歌舞元素,歌舞助兴使凤来仪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少达官贵人都是座上宾。

凤来仪最出名的舞蹈是霓裳舞,听闻创立者看到了仙女飞天的景象,按照所见融入了舞蹈,加上了点轻功技巧创立了霓裳舞,后来还有多种多样的舞蹈创立了出来。凤来仪还有一到非常著名的菜,凤栖梧桐,吃的起也就是一些有钱人。

这店内都是用金银镶嵌的镂空的雕花,中间是个大舞台,站在底下往上看,中央可以望到三楼的楼顶。雕梁画栋,崔擦夺目。这用餐的桌椅也是十分特殊,像是从一个整木做成的。这世上这么巨大的木头可是不多见。

小丫头热情地给耿浩倒了壶茶,十分热情地说,“公子今日大驾光临,小婢一准备好了本楼最好的菜色,稍后请公子品尝。”

耿浩这才看出来这丫头不就是聚才大会上给自己送邀请的那个吗?这里难道是凤来仪?心里打起了鼓,这是聚才大会上献舞女子的地盘。

耿浩刚要起身,由远及近一个个传菜的都来了,面前不一会摆满了菜。小丫鬟第一个菜就介绍下菜名,什么红梅香珠,熘鸡脯,百鸟朝凤,雪月桃花,寒门造福等,报了好多好多名字。

看着这面前颜色丰富的菜,屁股挪不动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吃!

小丫鬟更从后厨拿出了一壶百转千回,这酒酿造什么繁杂,所以特别贵。懂行的人看着这耿浩的菜色,都猜想是不是大人物,或者富家公子。这凤来仪楼的大菜和名酒可不是一般货色。

酒楼的奏乐突然想起,这曲调悠扬,如小溪缓缓流淌,一个稠布突然向屋顶射去。一淡妆女子穿着素色的衣服从二楼跳起,犹如仙女下凡,三楼还有不断撒花的,楼下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耿浩看着这女子正是晓梦,晓梦对视了耿浩一眼,耿浩害羞地吃了菜,继续盯着。这毕竟是墨林城第一大美女,舞姿曼妙。

随着曲调变调,整个舞蹈换了一个风格,曲调从小溪潺潺变成了瀑布激烈,甚至还加上了鼓等打击乐器,舞曲变奏,舞蹈也变成了风格迥异的破阵舞。晓梦在舞台上变换姿态,她手上绸缎时而如枪,时而如刀剑,一副飒爽英姿。

耿浩看得是直直冒汗,这一粒花生,让他看这舞蹈,他想到了鸿门宴,他就是那可怜的刘邦,可没有张良和樊哙,他岂不是完了。他顿时想溜。他继续喝了一口酒,嗯,真香。

晓梦一个腾空翻身,她的水袖就嗖地一声,似射出的弓箭直奔耿浩。耿浩好像有了方案似的,不慌也不忙,就把桌上的盘子拿起,直接护在胸口。

菜就倒在了桌上,晓梦一笑,一收一放,接连三次直奔耿浩胸口,脸,手臂。他也相应做出了反应。

耿浩立马后撤,怒目相视,周围的围观群众就看向他们,大吃一惊,还能这么玩。曲子立马转成了古筝和笛子如潮水般退去。晓梦立身做了作揖动作。

随后晓梦秀中丝绸往二楼一送,飘飘然往房间里飞去,离开了。

小丫鬟胖墩墩地从旁边跑来,连忙对耿浩说,“小姐说咱们两清了,公子今天这顿小姐请了。请公子慢用。”

女人报复心真强,耿浩心中默念道,谁都可得罪,不能得罪女人。

光盘行动进行的不错,耿浩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菜,也是非常人之量。

耿浩吃饱喝足,晃晃悠悠地回转回去了。

这晚上,凤来仪楼,掌柜盘算着这笔账,今天这么多人,怎么流水账上那么少的收入。拉过小二和账房,一了解才知道今日晓的促销活动。掌柜心道,这尊菩萨赚钱了得,花钱也不差。真是亏啊,可惜,真可惜啊。

漆黑的长夜漫漫,无心人总是早早入睡,无心人还在愁谋,为达目的费尽心机。

夜郎国都豫章城,国主发现了二皇子似乎不见了,已经有半月没有上朝,马上加派人手去寻找。太子早早地等着国主发问,连忙进宫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套,伪造的证据递给国主。

这试图结党营私,试图夺权的证据,国主震惊,一下子摔下手中的证据,“给我查,是谁在后面捣鬼。给我抓。”

太子走出来了宫殿,竟然高兴不起来。在漆黑的夜空下,孤独地走出皇宫的大门。太子府位于皇宫的左侧,不在整个皇宫建筑群之中。

太子回府途中下命令直接将暗中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全部抓起来,严刑逼供。二皇子一系人马立马被全部拉下了马。

此时还在破庙中修养的二皇子还在昏睡中,治疗他的解毒按常见的方法解,小乞丐每天早晚各一次给他煎药,费了不少心。

金大夫觉得这次连诊金和药钱肯定是收不回来的,所以没用珍贵灵药丹丸,所以真是恢复慢了点。

二皇子这几日应该可以恢复如初。大夫不会做无本买卖,金大夫毕竟也是半个生意人。

第18章 大婚

正所谓,不是姻缘莫强求,姻缘前定不须忧。任从波浪翻天起,自有中流稳渡舟。

三声炮响,城主府早早开始了一切仪式,城主府内院落及大厅摆至妥帖,墨林城习俗,成婚男女需拜墨林之神,祈求庇护。

这习俗原本是拜智帅神像,有一代国主为了巩固权利,去除勋贵权利,连带着将神像也外移到了破庙,与墨林为伴。城中子民自发形成了拜墨林的风俗,此举也算是不忘智帅当年之恩。

渐渐地人们就只记得拜墨林了。城主府早早地将院落内移植了十几株墨树,站在门口都能看到后院的墨树。这些墨树生命力极强,枝头的喜鹊喳喳叫。

婚礼还未开始,这城主府内喜庆的奏乐一曲接一曲,府内酒桌戏台已搭,菜选的是最贵的凤来仪楼,今日晓梦也会登台。各方都争相攀比,绝不落下一个失败的小细节,让城主不悦。

管家如墨树般笔直地站在门口,满脸笑意地迎接着各位亲朋好友,检查请柬,也收着丰富的礼单。他安排着人员搬送大箱小箱并让家丁带领他们入席。他忙的不亦乐乎。

城主府的两旁的门房内贺礼堆如小山,客人真是出手阔气,好多贺礼都是稀世古董,黄金,首饰,丝绸,珍宝等都是大箱子装的,摆在外面的箱子都快放不下了。真是代代为商不如牧野一方挣得快。

为了快速顺利地举办婚礼,整个迎接嫁娶的仪式直接在城主府完成,这倒是省了好多时间。

府内的戏台上已经开演了,台上的各色名家粉墨登场,一个个唱着《凤求凰》《鸾凤和鸣》等喜庆剧目。

身处郭府的耿浩被郭青阳点名要求在场,他也没来得及带上礼物就被士兵请到了城主府。在权贵富商的人们中,一个年轻的少年坐在那,吃吃喝喝格外扎眼。

在座席上,有的人畅快痛饮,有的大快朵颐,有的人看个歌舞痴痴如醉,还有人时不时瞄着扎眼的耿浩。或许是没见过这种少年一个人出席在这场合上。

此刻,城主李梓没有出现在宴席间,也没有和李夫人一起出现在小姐的闺房里,而是在书房看铺在桌上的地图,看着地图上的建筑,思考良久。

“城主,小姐大婚,这样安排是否妥当?”州判带着一个带剑士兵跪在地上。

“无妨,道兄道术精妙,神机妙算,这最后也不会算错,大家一定要准备妥当,收拾干净,不能漏下一点一滴。”李梓把拳头砸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上。

士兵立马回应,“是。一个苍蝇都不放过。”

州判看士兵退出去了,“这次的人选也选好了,李代桃僵。放心城主,网张开了,诱饵也放了,就等鱼入网了。”

李梓看着州判笑了笑,一起走到了内堂。

戏台上,戏曲已罢,晓梦一身红装和另一位女子男扮女装跳起了鸾凤合鸣。两人身姿曼妙,就是舞蹈缺了点阳刚之气,大家都看得入迷。

金大夫一代名医的名声在外,城主李梓也将他放入了邀请之列。金大夫见到耿浩也在,赶紧坐了过来,嘘寒问暖。

金大夫无意间看了看这桌的菜色怎么和其他桌不一样,菜色更加华丽,更加丰富。不知是谁的主意?凤来仪楼还是城主。

觥筹交错间,他两聊到表哥的情况,这两日应该可以痊愈以及医馆的生意是更好了。金大夫又干了一杯,就返回了自己那桌。金大夫回到桌上,隐隐感觉不太对,但又说不上。

晓梦跳着寓意吉祥的舞蹈,时不时看着耿浩,她总是担心耿浩再次来粒小花生米,破坏了她舞蹈的节奏。谁知耿浩压根没想法,小事不挂心。

随着舞蹈的结束,晓梦坐回了宴席中。她也是墨林城头面人物,万千人追捧。她的舞蹈使人着迷,她也轻易不跳,如若城主之令莫敢不从。

“吉时到~”随着家丁一声声高吼,陆陆续续,大家都聚在了内堂上,大家自觉地站在了桌椅后面。

内堂上,大大的双喜贴在中央,李梓和李夫人坐在了主位,两旁的红烛燃烧的异常旺。

郭青阳已经站在了堂上,等待着新娘。

盖着新娘从闺房出来,缓缓踏过门前的火盆,进入内堂。踏过火盆,预示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奏乐想起,鞭炮齐鸣,李夫人和郭夫人都激动地哭了。

郭青阳扶过新娘的手,走到了李梓夫妇面前。

管家再次亮嗓,“天地在上,高堂在前,墨林保佑。”

“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转身面朝外,对着这天地跪下一拜。此刻的耿浩突然感觉肚子疼,隐隐作痛。心道,一定是吃坏肚子了,先忍忍,坚持到仪式完了,去个茅房。

“二拜高堂——”

两位新人转回身来,面向了父母,他们跪在了地上,向父母叩拜。李梓不知道有多开心,面上还是不苟言笑。

金大夫现在也觉得肚子疼,自己看了下手臂和把了下脉,反应了半天,又刺破了手指,感觉头晕目眩,一定是中毒了。感紧拿出腰间放的解毒丸,服下一刻。顿时脸色好了很多,腹中好了许多。心知不好,这里有事,赶紧往内堂后走,先避一避。

“夫妻对拜——”

两位新人对头一拜,郭青阳的面色红润,也一脸紧绷。耿浩此时腹中已经不同了,这种毒药一小点剂量可毒死大象。但对于耿浩而言,就是吃坏了东西,还没有那谷中毒草厉害。他还浑然不知,靠着柱子,默默祝福着两位新人。

“祭拜墨林——”

两位新人走到了后院中墨林处,点上熏香,对着墨树三鞠躬。管家用墨树枝蘸着水拨在了两位新人身上。

“送入洞房——”

两位新人缓缓地走入了新房。礼毕。

所有宾客也随着李梓夫妇陆续从庭院回到了内堂。耿浩不知不觉地走在了最后,行走间他身旁的人越聚越多。

门房里,堆积在几个大木箱上的小礼盒开始掉落,底下大红木箱似乎有了动静。

第19章 乱起,乱灭

耿浩自顾自地走着,前面好似有一堵人墙,隔着他和大队宾客。

这六个人渐渐对耿浩形成了包围圈,突然间,几个人一对视,他们拿出了藏在腰间的武器,有短刀,软剑,峨眉刺等,各持武器刺向耿浩。

耿浩见势一个原地跳跃,脚下生风,腾空而起,落在了前面人的肩上,借力一跃,进了内堂。

六人紧随其后,六人一个个都是普通的富商,权贵,这眼神凶狠劲和浑身上下的杀气乍然而。他们都是后天七转,实力算是夜郎国武林中流水平。

门房的箱子也十分打开了,直接来了四个黑衣人,“闷死老子了,快,找人。”

四个黑衣人,实为暗杀组织,直接潜入了城主府,进行刺杀。

他们四人一打开门,穿过了大堂,怎么感觉这城主府的守卫真稀松平常。一下子转道了后堂,遇到人群回到宴席。

普通人吓得赶紧的闪身避让,心里一个个基本上都是“这城主府怎么大白天还有刺客,不关我事。命不能搭在这。”

黑衣人实力其实也不弱后天五转,六转,看到耿浩的身影,直奔耿浩而去。

晓梦一见这突然间窜出来那么多杀手,袖中的丝绸往耿浩身上一绑,另一手中丝绸往梁上一系,直接带着耿浩来了把飞天,往上飞。

堂上的红烛烧得还是格外的旺。

黑衣人之间对面还有六人手持兵器,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干架。这一定是城主府的守卫。

四人黑衣人都是专业杀手,武道不深,武功极杂,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招数招招直击要害,暗器、毒药都一一上场。六个对手竟然无法将他们拿下。

耿浩和晓梦一下坐在了梁上,看着堂下争斗。

“你的仇家还不少啊。”晓梦柔柔地讲。

耿浩连忙悄声否定,“谁知道哪来的人,见人就砍。我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会惹上这么棘手的麻烦。”从兜里拿出一把花生。这零嘴要上场。

黑衣人竟然和六个后天七转高手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打成了平手,简直不可思议。

“我靠,这守卫武功咋那么高,兄弟们,这单这么也得拿下,灭了这帮爪牙,我出马可没有失手过。”黑衣人的带头大哥突然发话,一手射出十二枚短镖,一个富商打扮的人应声倒地,其他人都闪身躲避。

六人也不示弱,招式与蛇杀手相似,像极了一种动物,好似打得十分浑厚,招招迟缓,但十分有效。

有个黑衣人心中犯起了嘀咕,“你出马就是动静大点,什么蠢主意都有。白天穿夜行衣,你真是个人才。”袖子里落下一个毒镖,夹在手指间与权贵拼了一掌。权贵推了一步,这黑衣人后退好几步,吐了口血。

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五个高手摸清了招数,一时间四个黑衣人处于下风,不出十招。他们必败下阵来。

耿浩也玩的兴起,花生米在他手中变成了暗器,对五人组无法施展所有的招式,不断打着手背,手臂,脑门,俨然是弹指神通。

两伙人被花生激怒,暗器都射向了耿浩,晓梦水袖中绸缎凌空一卷,所有暗器都卷入其中,失去了动力,落地了。

这些人登时怒了,你争我夺地轻功一跃而上,试图用手中武器砍杀耿浩。

耿浩见这场面打破地那么突然,一下子慌了,手中的花生米加大了力度射出。被花生米击打到的人顿时失去了惯性,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里,耿浩手中的弹药尽了,这场面眼看着控制不住了。城主李梓突然站在了内堂后门口。

“你们当我这城主府的守卫是摆设吗?好大的胆子,敢喊打喊杀到我的府上。”李梓怒目凛然而立。

他身后出了一排捕快,士兵,其实他们武道不高,也就是后天三转,四转。

“时间差不多了,拿下。”李梓一声令下,刚打得很激烈的两伙人,一下子被三下五除二给绑了。

耿浩简直被震惊到了,晓梦和耿浩下了房梁。刚要开口,李梓说话了,“让小友受惊了,今日大喜,我府内还出这事。稍后会有解释。”

管家看着富商等人面部好似有缝隙,把他们六人的脸皮好似撕了下来,“启禀老爷,这付员外,贾中丞,张富商等都是被人易容,并非真人。”再细看着撕下的脸皮,好像真是人皮。

当然,此乃易容术的一种,用易容对象的人脸完整取下脸皮,一般所易容的对象已经身亡。这是易容术中最容易也是最残忍的一种。这皮毛与万相诀相比真是一粒沙比浩月,不值一提。

这五人眼瞅着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立马咬碎藏在牙齿旁的毒药袋,只见他们脸色由白变黑,又变白了。霎时间,他们就没了声息。加上地上被黑衣人毒死的一位,这六人都归了西。

一旁的捕快、士兵府内高手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们死得很有骨气。

在看这四位黑衣人,跪在地上,眼睛连抬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出,带头大哥咬着牙说,“你耍了什么阴招,我调查过,你府上高手根本就没有超过后天五转的高手,不可能这么轻易拿下我们和他们。”

李城主理都不理,挥手直接拉下去,管家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府内的刑堂,严刑酷打一顿招呼,就不怕他不招。

看着这几人一下子被带了下去,耿浩挠了挠头,问道,“城主大人,这刚才黑衣人所提的问题——”

李梓自信的微笑,指着堂上的红烛,说道,“对亏了内人调制的红烛,内含十三香散功粉。吸入一炷香后,习武之人功力大减。对未习武之人毫无损害。”

十三香?王守义是十三香?什么时候秘制调料那么厉害了?“城主夫人好生厉害。”

李梓走了几步道,“内人是西陆第一制毒圣手——千叶先生的得意弟子。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讲。”耿浩跟着李梓顺着走廊七弯八拐到了府中别院。

堂中,州判奉命对所有宾客进行安抚,将可疑人等及晓梦带到了厢房询问。这里的消息现在是一丝都透不出去。

乐伶们继续吹奏着欢快的曲子。

一切好似并未发生,乱生,乱灭,都在鼓掌之间。

第20章 一路向西

城主府内格局很大,在两侧有很多的厢房别院,错落有致。

李梓带着耿浩到了观海别院,古董花瓶摆满了架子,墙上一幅碧海惊涛的画特别引人注目。

只见别院里还站着郭青阳和李雅淑,他两没穿着喜服,而是一身便衣,李梓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坐下。

李雅淑痴痴地看着郭青阳,她身旁的大包小包格外醒目。郭青阳想跟耿浩说什么,被李梓打断了。“耿浩是吧,你来说说,这两拨人是什么来路?”

耿浩一脸严肃地讲道,“这两伙人据我分析不是一个来路。易容那伙人武功更高,两伙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可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白无故地怎么会惹上他们,我也不得而知。”

椅子旁,李梓的手不断敲击着茶几。他开口道,“据可靠消息,王都派出了一路高手拦截围杀二皇子,二皇子此刻应该在墨林附近。而你长得和二皇子特别相似,听闻当朝国舅有一子名叫耿浩。至于另一路。。。”

“禀告老爷,那伙人招了。”一出声,管家已然站在了别院的门口,将供纸递给城主。

李梓一看这纸,“混账,这徐家小子这么猖狂,还想害我家女婿,给我全部抓了,看看他家还有违法之处,如有,一并处置。”随后他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纸,“地界还有这杀手组织。”

‘那死胖子,可真厉害,这次可是倒霉了,牵连了家人,我父亲是国舅?二皇子叫我表弟?麻烦有点甩不掉了。’耿浩心中这般想。

郭青阳拱手道,“岳父,如果真是徐家,也不用让我们连夜打包,出去躲一阵。”

耿浩闻言,“什么出去躲一阵,城主,难道您已经洞察先机?这些事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请城主赐教。”

城主李梓摩挲着他的茶杯,盯着茶杯中的茶叶,说道,“我也没有这水平,是一位道友未卜先知,算出今日之劫并将破解之道告诉了我。此事棘手之处并不是那么简单。后门准备了马车,你们三一起去西边,那边才是解厄之地。”

‘我在哪好像也听说过道士算卦的事。是哪呢?道士这么准,我也算算我这命运到底是怎么回事?’耿浩心中盘算,对着李梓拱手道,“城主,那神机妙算的道士在何处?我也问问前世今生。”

李梓捋了捋他胡子,“旬月前,他已经去云游四海,没有什么讯息了。”

州判此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在李梓耳边耳语一阵,李梓脸色剧变,“快,你们快上路。不要再耽搁了。”

耿浩,郭青阳,李雅淑三人带着行李跟着州判去了后门。

耿浩试着驾着马车,一小会就消失在街口。

州判回到别院,“大人,小姐他们已经走了。是否按照之前的进行。”

李梓点了点头,再也不说话。

城门外,耿浩驾着马车颠簸不断,进入了墨林。

破庙前,老乞丐照常扫着落叶,看着耿浩驾着马车一路驶过来,好像停不住了。立马轻功一跃而起,三两步蜻蜓点水,直接坐在了马车上,汪博拿过耿浩手中的缰绳,“吁~~~”一下子听了下来。

汪伯看着耿浩,“小子,下次不会驾车,就请一个人,自己驾车多危险。”耿浩也是一身冷汗。汪伯跳下车去,“走,去看看你表哥,现在恢复得不错,这几天天天问我,你去哪了?磨得我耳朵都起老茧。”

郭青阳和李雅淑晕晕乎乎地下了车,跟着耿浩进了破庙。

将军像前坐着的和表哥、乞丐们相谈甚欢的是仙缘客栈的掌柜,伍金生。

这几天,伍掌柜可有耐心了,每天安排好吃好喝,伺候破庙众人。他已经了解到了这座破庙中,只有面前这位二皇子要西行,这仙缘很可能就应在二皇子身上。

伍金生看到耿浩来了,立马站起来,满脸乐呵呵地笑道,“兄台,您回来了?吃过了吗?”

二皇子乐正良两眼冒着光,“表弟,你去哪了?有没有遇险?”

耿浩此时也没用直接回应,“你好点了吗?现在我要往西去,你要不要一起?”

二皇子一听,非常开心地答应了,“我立马走,去找舅舅,走,立马走。”

伍金生闻言,身体一紧,“兄台,要往西边去,请带上我,我鞍前马后样样行。”,看了看马车,“我还会驾马车。请务必带上我。”

正当耿浩在庭院中犹豫的时候,老乞丐汪伯靠了过来,悄悄交流了事情经过。汪伯还告诉耿浩,这伍金生还算可靠,这几天照顾大家十分细致,不嫌弃大家的乞丐身份,和大家打成一片,汪伯这两天还调查了伍金生的底细,很清白,绝对没问题。

耿浩转身对着伍金生伸出手,“那就一起吧,做好心理准备。没工夫收拾东西了,赶紧走。”

“我东西不多,就在这,我马上搬。很快。”不一会,就从将军像后拿出三个大包袱,背着两个,拎着一个,整个身体又像胖了一圈,麻溜地放上了马车。

告别了汪伯,伍金生驾着马车离开了破庙。

今夜,宾客们散场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刺客都落网了,但耿浩,郭青阳和李雅淑三人被毒死了,明天发丧。

宾客们经历了一场大惊,人生怎么那么突然,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管家连夜搭起了灵堂,里面的三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城内新死之人。停灵三日后立马埋在祖坟旁。一夜间,红色转变成了白色。

半夜,墨林城上空,一只鸽子划破漆黑,飞往了国都。

晓梦突然间有点恍惚,城主特别交代了对谁都得说他们三人死了。她也只能照搬了。

凤来仪楼,掌柜热情地欢迎着晓梦归来,听到消息后十分震惊,脸抽了一下并惋惜着三人。

墨林城往西,大片的山林在平原旁耸立。

马车一路上在官道飞驰,耿浩看了看车窗外的美景,有种策马扬鞭,红尘作伴的感觉。

他们向着阜海州国舅府前进。

一路向西,未知的冒险还在继续

第21章 夜宿宣威镇

宣威镇——一块石碑远远的树立在官道上。

马车赶了一夜外加半个白天,车上众人皆是疲惫不堪。

这宣威镇来的十分及时,它位于墨林成往西,沿着官道过去七百里,与墨林城隔着两个镇。从遥远的山脉留下的末东河分割了宣威镇,分为了北镇和南镇两部分。

南镇有东山寺,北镇有玄鹤石塔。遥遥望去,民舍,商铺,府衙穿插其中,也是一派繁荣之地。宣威镇为墨林城所管辖区域。墨林城其实管辖了五分之一豫章州,七分之一兴和州。

马车停在的客栈叫做兴远客栈,没什么特别,和其他客栈一样的繁忙,南来北往人特别多。由于镇上只有三家客栈,这一家算是不错了,所以经常缺房。

小二热情地招待着,“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五位,住店。”耿浩直接说道。郭青阳扶着李小姐,伍今生和乐正良搬着大包小包,搬到桌上。

“您来的真是不巧,现在天字号房和地字号房各剩一间,不好意思,劳烦几位挤一挤。”小二帮忙搬着东西。

耿浩将郭青阳、李雅淑和他自己分在了天字号房,另外两位住地字号房。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入夜,李雅淑早早的在大床上睡着了。她和郭青阳待的时间越久,脑子越清醒,对郭青阳是越依赖。好巧不巧,郭青阳也有种守护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潜移默化间,他俩奔往了婚内恋爱的节奏。

天字号房里有一个小床和一个坐榻,正好也能各睡一人。

耿浩和郭青阳此刻坐在了坐榻两旁,郭青阳喝着茶,继续看着手扎,耿浩手拿万星灯仔细端详。他俩有意无意聊着西行之事。最后为了避免敌人发现,得出经量进小镇,不走大城的决定。

自从李梓将万星灯交给郭青阳,他发现这灯对他有如鸡肋。照明比不上特制油灯,最多看看漫天星河,显然他不是天文爱好者。

耿浩记起那天发生的事,要过这灯,他决定晚些时候去屋顶试试。

二皇子此刻终于睡上一个好觉,比一个人的寂寞逃跑踏实多了。伍金生驾车劳累,已经入梦寻仙去了。

客栈屋顶,耿浩手握万星灯,在漫星空下,他催动灵力。接下来的一幕,比东暖阁还神奇。

漫天的群星,万星灯发出蓝色的光亮,牵引星空中部分星团的星光聚拢过来,耿浩沐浴着星光无比舒爽。

刹那间,万星灯闪烁着光亮,映出了好多星团星系的样子,围绕在耿浩周围。

突然耿浩的灵识从一谭死水变成了一个漩涡。周身的星辰旋转着,满满进入了耿浩的脑子。万星灯的灯芯,犹如一个光球,也进入了灵识的漩涡。漩涡不断搅动,整个灵石中布满了星光。

脑海中出现了星辰决之群星引的秘术和一个地球般的碎片,细微探测下去,这些碎片由万亿颗光点组成。耿浩将手掌向上,一个光球碎片出现在手中,无比璀璨。所有的光点在国际围成的球旋转着,耿浩也看得入迷。

耿浩心中想道,‘这待遇牛啊,这万星灯果然与我有缘。这郭青阳的运气也是不错,福缘不错。这秘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他脑中的秘术变成了一个小人演化着。

星辰决乃上古几十位大能(天尊级)参悟天地运行之势,为应对世界毁灭级危险所创,此秘术创造成功之时,天地同鸣,群星暗淡,降下九九天劫。

几十个天尊被劫力所困,一般顿时化为灰灰;有的心神涣散,从此迷失心智;有的法力尽失,沦为凡人。天劫之下,这夜郎国南部的无人区因此形成了。

此术施法极难,妄动天星耗费极大灵力,施法过程极其凶险,但星辰决却化繁为简,其中包含了十个篇章即十种秘术。古往今来,得道的仙人修士都不敢碰。

其中耿浩脑海中形成的群星引为第二篇秘术,此术可呼应星空中与宇穹球即耿浩手中的光球上对应的群星,一、群兴之主,引其星能为己所用;二、逆天改运,可改变群星运转轨迹,影响天地万物的因果机缘。

此术的后果将集巨大因果线于一身,因果线如果达到一定值,大劫下任何仙灵的所有修为化为灰灰。(如渡劫等)

耿浩看这秘术威力强大,副作用还挺强,这因果线影响程度肯定是于改变星轨数量有关。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运势所控,逆天改命可不好改。不过怎么知道眼前的事对应群星运转是哪些?这也没讲啊。

耿浩此刻经历星辰之力涤荡过的灵魂和灵识无比强大。无奈他还是没有摸到运转天地灵气法门,也就是入门级法门,净是些高端技能。他的境界无法提升,而体内灵力还是只能靠吃来收集。

万事万物灵力大小各有不同。吃的收集是最慢的,效果最低的。

而现在的万星灯只剩下照明的功能了,灯芯是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在夜晚的灯光比原来更亮。

耿浩也回到房内,在榻上休息了。

长空静,黑夜寒,雄鸡叫,天下白。

一大早,耿浩做那吃早饭,今早精神充沛,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几个人在大堂会合,用过早饭,大家又早早的上路了。马车行到北镇准备从官道出镇时,突然地动山摇,离马车比较远的地方突然裂开大地,又突然合上了,拱起了一个小土丘。

南北镇的建筑损毁不怎么严重,老旧的寺庙和古塔都塌了一脚。官道上树木倒在了地上,河道决堤冲刷过部分路面。周边的民房十间塌了一二间,兴远客栈倒是毫发无损。

耿浩一行人也只能无奈折返回了客栈。等到官道通了再离开。

今日还好早点折返还能抢到三间房,不然,可就一间都没有了。

耿浩安顿好其他人,让他们尽量少出去。由伍金生一律应付官府之类的盘查。他经商这些年打交道的经验应该足够了。

在客栈旁的角落,耿浩催动万相诀,化作一个青年,去吃,不,是打探消息。

他兜兜转转,看这地震造成的部分影响,受灾的还算轻,离震源比较远的缘故。

第22章 玄鹤石塔

地震又名地龙翻身,震源在泰灵山脉,是有劫力产生,无人居住,也损失不大。

走过河上石桥,耿浩逛到了南镇,宣威南镇为富人区,房子普遍比较结实。地震过会后,一切如常,出摊,叫卖等一应如常。

沿着河边的街道是最繁华的部分,小船摇曳,挨着酒字的锤子标志格外显眼,在旁边的就是骰子等标志。

“听说了吗?咱们的大城主家的事。”酒肆中的一个食客神秘兮兮对旁人讲。

“李城主发生什么事?”

“李城主家女儿嫁人当天遇刺,女儿和女婿全死了。”

“不是吧,那可是李城主家啊。”

“不过刺客都已经一网打尽了。”

耿浩竖起耳朵听着这消息,城主这一手安排实在是有点夸张。手里的肉饼就差点掉了。

酒肆外的人盯着正在吃喝的人。

吃饱喝足的耿浩走出酒肆,就有人立马跟了上去。

突然耿浩身后的人突然加速,撞了他一下,然后又擦身而过。耿浩没走几步,摸了摸腰间,好像放碎银的钱袋不见了。财大气粗的耿浩将要一点碎银放在了荷包里,其他大额银票按照前世方法,鞋子里,或着隔着一层衣服贴身放着。

‘敢偷我银子,真是胆子肥了。’脚下生风,轻盈地追了过去。只见那人进了挂着骰子的店。

当他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个赌坊。

大大小小的赌桌摆满了整个赌坊,骰子、牌九、投壶等各种赌术,每个桌前人都特别多。

偷银子的人此时真在里面赌骰子,站在赌桌前的他丝毫没注意耿浩。

庄家摇晃着手里的骰盅,骰盅在空中花式演出,一粒骰子都不现,只听得骰子不断滚过骰盅内壁,不断碰撞的声音。

骰盅落桌,“买大买小,快快下注。”

大家将银子,银票放在了桌上,刚偷东西的贼将所有银子匆匆下注在了大。

“买定离手。”随着庄家的声音落地,下注结束。

在桌上的小的银子中,有一块绿色的宝石,发散着妖异的光。

庄家拿起宝石看了看,看着光芒草率地定了一百两的数字。

“大、大、大”一伙人在那边喊着。

喊小的声音很低。

庄家将骰盅起开,“一点,二点、三点,小。”

大家一脸失望,不一会,拿着绿色宝石的男子很开心的拿着赢回来的一百两,继续下注。

赌坊很大,很深,耿浩想要看清这所有人的脸是比较难的。

一位衣着亮丽衣服的中年人看中了男子手中的绿宝石,命人直接把男子带到了旁边。

那位男子连反抗都没反抗,唯唯诺诺地跟着他们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此时的耿浩仍在不断继续看脸,很想把银子拿回来,不知不接离这伙人不远。

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直接板着脸问,“这个绿宝石多少钱?我们老板看上了。出个价。”

拿着绿宝石的八字胡子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说“您随便给点就行,不敢诓骗老板。刚您家坐庄的评估一百两,要不八十两?”八字胡男直接把宝石递了过去。

强壮的打手递给他老板,他老板可是满脸兜不住的高兴,不仅是低价买,而且自己还很有面,面前这人也很懂事。随口一问,“你这宝石哪来的?发什么横财了?”

八字胡男子毫不犹豫地讲,“曹老板,这宝石来自那地方,你也知道,就是在玄鹤古塔低。”

曹老板一脸不信,“真的?”

八字胡男子一脸自信地讲道,“真真的,我哪敢骗曹老板您啊。今天上午我正好在路过玄鹤古塔,突然地震了,塔基立马塌陷下去了一块,我一眼看过去,我发现有什么反光的东西,我就直接过去一看,就看到这宝石了。我就把这块挖了出来。您瞧,宝石上还有一点泥。”

曹老板听得很满意,立马准备调人跟八字胡男再去一趟,看看还有没有,这绿宝石看起来价值连城。

这曹老板就是这赌坊的老板,他是整个宣威镇的一霸,把持黑白两道,他的话可比这的县官。

耿浩由于站得不远,所以听得非常清楚,心想,这古塔下还有这等好事,他得也去瞧瞧,这点随银子算什么,连忙跟随人一起远远的去了北镇的玄鹤古塔。

玄鹤古塔建于前朝,由于年代久远,建造原因不详,所供奉的神像不详。古塔合计十三层,每层的金铃上都印有仙鹤,窗花和墙壁上都有仙鹤,大家就称他为玄鹤古塔。现在入塔的大门被封死了,后人也不得而入,门前有一古碑,写着闲人慎入四个字。

这一路,耿浩跟随的距离适中,曹老板手下一行人都并未发现他。远远望去,这古塔好似倾斜了一点,整个塔尖偏了一点。风吹着金铃惊走落下的飞鸟。

曹老板的手下到了古塔旁,看着古塔旁陷部分地基,发现这里形成了一个地洞,正好可以通往古塔内部。他们一犹豫,一想到绿宝石,还是钻了进去。

耿浩看到了地洞,催动万相诀,化作一个小老鼠也紧随其后。

地洞里散落着古塔一楼底下掉下的方砖,没走几步,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古塔下楼梯不深,也就地下两层,地下一层有着好多绿宝石,放出着妖艳地光芒。

客栈中,郭青阳演习这手札,发现手札上记载过关于宣威镇的一则经历。

他先祖智帅当年率领军队来到这墨林附近的宣威地区,当时敌方军队已经落败,他们驻扎在古塔附近。有士兵进塔后逛了一圈,回来就生病,还传染了部分士兵。由于当时军医无法确定是何原因导致生病,那部分士兵就死了。他们就封死古塔们后,立碑再此,闲人慎入,随后急行军离开古塔附近。

郭青阳也对这古塔好奇,这古塔有什么力量使士兵染病,还不治而亡。他决定回来与耿浩商量下。

赌坊内,八字胡男子出现了咳嗽,他也没当回事,继续赌博,曹老板继续把玩着绿宝石。

第23章 地下有个蛋

古塔内,曹老板三个手下一个往上走,两个往下走。

耿浩也往下跟着,这尘封多年的古塔,内部的空气是泥土味夹杂的臭味。周围的墙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植物,地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真是好久无人踏足之地。

黑暗中摸索是最恐怖的,你永远不知道前面藏的是什么?

两个人在楼梯上慢慢地往下探索着,他们走三步退一步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两平时欺负人的状态和现在是一个人。

越往下走,墙边的植物越来越少,最接近地下一楼处的墙上没有了植物。

整个往下一楼的楼梯整整是正常的两倍,整个地下一层的空间是特别开阔的。

两人一鼠突然看到前方楼梯散落的绿光,越往下走,绿光越多,突然整个绿光形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每位双眼都直冒绿光,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整个大殿几乎所有的空间都堆满了绿宝石,妖异的绿光直接让小鼠感觉不安。他决定先看看除了宝石还有啥,这地方,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大殿对于变成小老鼠的耿浩来说,大得有点过分,在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了一只黑猫。

一道黑影直接大殿中游荡,在一个大型绿宝石后的角落,有个小洞口,里面黝黑,看起来也就是只能一人身穿过去。

继续往下的楼梯,也是非常的长。但是拐了好多弯,突然发现整个地下二层是正常尺寸,存放着好多石灰一样的物质。当地下一楼底部也就是地下二楼渗出的水全部流下,整个石灰一样的物质冒出了烟。

伸出猫爪,碰了水滴,简直透心凉。在碰碰池中的水,却温和地象春回大地,百花开放的温度。对,这一定是石灰。这化学反应满分。

猫眼特殊的结构,让他在黑夜里看到的世界略暗于白天,但依旧清晰可见地观察到池水的中央凸起。

好奇害死猫,耿浩踏出猫爪,一步一步走向了池水的最中央,用着小猫爪刨了两下,突然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手掌大小的蛋。耿浩将猫爪和猫脸直接将蛋滚出了水池。

耿浩突然想道,为什么他不变会人形再挖?这里没人啊?

曹老板的手下此时在地下一楼的门口处用外衣服直接包宝石,准备打包带走。

突然他两感觉肺部剧烈的不适应,剧烈地咳嗽,他两也是非常迷惑,咳嗽不止,刚要爬出楼梯,两人感觉肺部超级难受,然后一口气没倒过来,窒息死亡。

赌坊内,曹老板把玩着手上的绿宝石,突然咳了一下,感觉嗓子好痒,让人赶紧跑了点胖大海。

此刻在赌桌玩得兴起的偷宝石的八字胡男子咳嗽加剧,要了壶茶。周围的人也听到咳嗽声感觉喉咙一紧,有点痒。

没一会时间,整个赌坊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赌博的输赢刺激他们的神经,无暇顾及其他。

此时,古塔地下二楼,耿浩估摸着时间,看样子他们没有动静,应该离开了。把这个泡温泉的蛋用外衣一包,放在腰间,直接上楼。

耿浩穿过整个大殿,看到楼梯上躺着的尸体。毛骨悚然,怎么突然死了?这难道有妖魔或者野兽看守。他环顾四周,安静地看着整个大殿,妖异地绿光显得十分刺眼。

看着尸体上没有人后伤口,更是诡异,他腰间的蛋闪过淡淡地白光,绿光靠近耿浩时,直接变成了白色融入了蛋中。耿浩越想越觉得诡异,直接连绿宝石没带,催动灵力,整个人连带蛋变成了一只黑猫,开始爬楼。

古塔一楼,整个楼层的比较大,隔开了八个房间,供奉着八个不同的神像,这些神像面朝八方。有的拿着书,笔,枪,剑等。这些神像都没有镀金,都是土坯。

最后一个人突然从楼上下来,两手空空,也往地下走。

耿浩一溜烟地跑出了古塔范围,不知何时从草丛里出来了一只虎纹母猫,疯狂“喵喵喵”跟在后面。这疯狂示爱,真是可怕。

在一个没人的转角,黑猫突然变大,变成了人形,后面的母猫惊吓到炸毛,退出了转角。

一个公子腰间荷包鼓鼓,很像个有钱人。

客栈,乐正良和伍金生一起喝酒聊天,郭青阳实在是无趣,最近整天和小媳妇一起研读手札。李雅淑虽然从小发呆,有点自闭,但是李梓还是请了顶尖学者来到了府上,教授她识文断字。

突然一个爆炸性的传闻传来,南镇突然众人死亡,大约四十多个,当时在赌的人无疑幸存,整整三个半时辰后,最后一个赌场曹老板爬出了赌坊,死在了路上。

官府派了捕快迅速封锁现场,验尸官也是查验了所有尸体,发现是突发性瘟疫,所有人都死于瘟疫,那这个瘟疫真是太强了。县官直接下令禁令,全镇贴出告示,也上报墨林城主及通晓周边城镇,减少人口流动,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做好一切防疫工作。他们一切都归咎于地龙翻身引发的瘟疫。

第二天,整个镇的生石灰全体脱销,每家每户都撒起了生石灰。

瘟疫没有停止蔓延,因为捕快和验尸官接触了尸体,瘟疫以极慢的速度传播。

客栈内,捕快来喝了一趟酒,走的这天下午,客栈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太舒服。

耿浩一点事没有,看着同行的郭青阳等人也犯了病,赶紧拿出了草还丹一粒,化在水中,让每个人喝了一些。解毒药草还丹应对瘟疫是有效果,但效果没那么快,但耿浩腰间的那颗蛋,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只见郭青阳一行人的脸上的病色越来越少,绿色一部分被药效逼出体内,一部分被蛋吸引进了壳内。

半柱香的时间,郭青阳一行人恢复了健康状态。

“大夫,救我,我也得瘟疫了。”

“大夫,大夫,您发发善心,一定要救我。”

掌柜的首当其冲,当面免了他们的房费,还管吃管住。

客栈内其他人见到了立马挤了过来,哭着喊着要求耿浩施展医术治病救人。

一个个排起了队伍,耿浩也只是用了几个草还丹,溶于水中,让他们都喝点药水。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镇子的人都过来了,有的人错过了时间,并发身亡,现在有了这个消息,拿起细软钱财来看病,一个个抢破了头。

第24章 我?神医?

草还丹,百毒解,用三种毒草制成,一味甘草为中心,构筑了一温引三毒。三毒相生,按照医经用量方法制作,一遇人体内其他毒形成克制作用,化解体内毒素。仅限作用于后天境。

客栈众人有的拿出了身上的所有银两,有的人直接把所有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波不亏。

宣威镇上的病人越来越多,官府派出所有捕快和请来的大夫,都没有发现这瘟疫的源头。这为了防止赌坊内瘟疫扩散,县官直接下令一把烧了这家店。

官府外赌鬼的家人们在外哭诉,希望能给个全尸,县官一律不准,一把火全部化为灰灰。

镇上的医庐内,一席一席的病人躺着,坐着,除了大夫的挪动空间,整个医庐都是咳嗽漫天,此起彼伏。

大夫使用了传统的逼瘟丹,苍耳散等也用了最近兴起的祈医法收效甚微。他身上的淡淡白光也只能护住自己。

一个员外赶紧跑了过来,告诉正在医庐的家人,“有救了,客栈有位神医能治此病。快随我去。”

员外说完,一把拉过家人直奔客栈而去。医庐内听说这话,也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个长长的治病大队一路开往客栈。医庐大夫一看这情况,为了病人不被坑,也紧随其后。

耿浩还在吃着免费大餐,心情大好。让伍金生换了一辆豪华大马车,一定要两批宝马拉着才帅气。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其他人脸上做了一些修饰,而他带上了面具,当众让别人知道底牌太多不好。

这个面具买的比较特别,是一个比较普通的玩具面具,图象是一个威风大老虎头。

耿浩戴在脸上有多虎就有多虎。

郭青阳看着这陆陆续续来看病的人群,讲道,“怎么突然那么多人来看病,这次的病好像瘟疫一般,一下子传染了那么多人。”

掌柜亲自端茶递水,“你说不是嘛,听说南镇的赌坊一天之间死了整整一屋子人。县主大人都已经下了封死令,一把那一把火烧了。但这瘟疫还不见好。”

耿浩直接搞了一个洗澡那种大木桶,一大锅水,拿着五颗草还丹放了进去,搅动开。每个病人一小碗,如果不行就两碗。

诊金是越来越多金银财宝是越来越多,银票也叠成了册,当大夫真赚。

宣威镇的廖大夫也跟来了,看这病人喝了药汤后,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咳嗽也好了点。不由心中一震。

廖大夫看着面前带着虎头面具的耿浩,急切地问道,“请问兄台不用把脉吗?为何直接将汤药分发?难道此汤是灵丹妙药?老朽很是费解。”

耿浩看了眼廖大夫,笑道,“秘方。”

廖大夫伸手就想去拿一碗喝。耿浩一把挡住了他,“你又没病?精神矍铄,喝什么药。”

廖大夫假装咳了几下,回道,“有,老朽有病。”依然想拿一碗。

伍金生拿走了离廖大夫最近的一碗,“想喝,交钱。”

廖大夫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拿过金伍生的一碗,先藏了一小口。自言自语道,“这味道像避瘟丹的味道,又淡淡的地像十神汤。真不可思议。请问这位兄台,老朽想问此汤配方是什么?”

“秘方,不便透露。”耿浩一口回绝廖大夫。

“老朽也是大夫,只为这满镇百姓安康,厚颜讨要药方,同为医道,请不吝赐教。”廖大夫满口大话,鞠了一个大躬。

耿浩看他那么苛求,边收着银子,边讲,“我只是个商人,不懂医道,正好遇到瘟疫,试了试手上这手上的货,果然百试百灵。我国商道讲究保密为先,诚信为本。”

廖大夫还不死心,被伍金生挡了过去,不愧为从商达人,伍金生委婉拒绝人也是让人心服口服。两人又聊了来,耿浩也不管他俩,美滋滋地收起了钱。

治愈的病人很快感恩戴德地离开了客栈,县官听闻捕快回报,这里有位神医,一碗汤治好了瘟疫。他今天立马将一家老小都带了过来,希望没病喝碗汤也预防下。

县官让捕快去排队,笑脸盈盈地对着耿浩,“不知尊下何人?我乃本县主官,今日先生大恩大德,毕县上下必胜难忘。”

耿浩立马起身,拱手道,“小人扁鹊,小事,小事,随手为之,大人抬爱了。神医不敢当。”

县官名叫张然,为官有道,安民有术。县民们都私下里称他为然哥。他一句神医出口,县民心中深深烙印了印象,口呼神医在世,救死扶生。之后就流传出虎面扁鹊,妙手回春的传说不胫而走。

耿浩心中想道,‘我吗?神医?开玩笑吧,这感觉不错。’

客栈内留下的人员马上跪下磕头,耿浩不敢受这大礼,耿浩,伍金生,乐正良立马扶起前面几位。

耿浩大声道,“救人治病,助人小事,小道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乐正良心中想道,‘表弟真棒,我以后也要成一位受人敬仰的人。’

耿浩就当众捐了一小部分金银重建民舍,在县官看来已是不少钱款。光辉伟岸的形象更深入人心了。可惜没人知道神医长啥样。

耿浩和县官闲聊,意图西去,道路阻塞,无法通行。县官说过两日就能通行。请神医稍后。

耿浩又做了一锅药汤交于县官,让他们给其他腿脚不便的病人们。

入夜,所有病人都恢复的差不多,耿浩看这满满的金银不方便,让客栈掌柜全部兑换成了银票。腰缠万贯都是银票,他梦中都笑出了声。

皇宫内,接到线报的太子松了口气,所有皇子中只有他和二皇子拥有继承权。现在大患已除,可以慢慢地培植心腹,暂时用不着激烈的方式夺权。

皇宫一角,占星台,看这闪烁的繁星,国师密切盯着天空的轨迹。看这群星运转,突然对身旁人说,“事已毕,星相还未显现,不可懈怠。”

“是。”女子转身摇曳身姿走回了太子宫中。

日晒三杆,耿浩昨天灵力使用的次数过多,有点疲累,一下子睡到了中午。

下楼吃饭,只听金伍生讲,“据捕快通传,西去之路同了。”

第25章 灵犀

中午,所有的行李就绪,耿浩看着这豪华的车厢,宽大的车厢真是感慨有钱真好。

一行人顺利离开了宣威镇,整个出镇的道路是镇民连夜疏通,大家齐心合理一夜之间完成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宣威镇,走之前,耿浩留了一封信告诫县官封闭玄鹤古塔,千万不可进去,百死之地。

出了宣威镇,道路也不远处也被树木拦住了,还好有岔路,马车很快在伍金生控制下借到南下,绕道一点。

伍金生忘记了这条路是通往犀牛的领地——小兴灵草原。

犀牛是一群群居动物,食草,领地感强,除了雌犀牛和小犀牛以外,很少愿意其他穿越他的领地。除了被阻挡的路线,这条路是最短的捷径。

宽阔的草原上,草长得半身高。风吹着整个草原,一浪翻过一浪。

马车行进中,从远方传来“轰隆隆——”声音,伍金生一看远处冒出的尘烟。声音越靠越近,他定睛一看,这是一群犀牛。

伍金生很快停下了马车,连马匹也吓得不怎么敢动。伍金生告诉了车内外面的情况。耿浩只回了一句,静观其变。

马车外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了。耿浩一行人走出马车外,看到犀牛把他们车团团围着,他有了一点慌张。

犀牛群中,一只非常大的灰色犀牛和白色犀牛好像交流了下,灰色犀牛牟足了劲,冲向了马车。他厚重如盔甲的皮肤不断晃动。后面的犀牛群发出呆萌的叫声。总之非常萌。

耿浩施展了一个风墙术,柔软地风形成了一层气墙。灰色犀牛撞到马车的时候,犹如一只蚊子轻轻碰了下,然后被弹了。

灰犀牛摇晃着脑袋后退,不可思议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撞到了?不,应该没有。那边怎么一点事没有。”犀牛群里犀牛投来了鄙夷的眼光,“这还行不行?”

灰色犀牛看到旁边露出的大石头,直冲冲地冲了过去,一下子犀牛角抵在石头中心,冲击力将石头撞碎。它又看了眼马车,猛地冲了过去。马车还是什么是没有。

白色犀牛看着这一切,随后发出一个稚嫩的,呆萌的叫声。灰色犀牛很不甘心地回头,和犀牛群一起离开了。

“与我有缘,你们在这等我。”耿浩丢下一句话,跃起,直接追犀牛群而去。

“有缘,有什么缘?表弟发什么疯?要不要把他拦下来?”乐正良转头问着伍金生和郭青阳。

郭青阳也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大哥让我们等着,我们就在这等着,这里风景不错。大哥一定看到神奇之处了。一直甘露,我们也休息下。”

犀牛群奔跑起来,可是很快,每小时近一百里,堪比一匹骏马。

耿浩连忙使用风灵术,一跃一跳,紧追不舍。

白犀牛带领着犀牛群来到了草原的中央,草原中央有稀稀疏疏的树木。树木旁有着大大小小湖泊,整片波光粼粼,风一吹,水花不断窜出湖面。

随着白犀牛带着犀牛群回到了湖泊围绕的中央草原,树荫遮着它们休息的地方,周围湖泊的水花渐渐平息,所有湖泊波纹突然改变,水慢慢收缩的感觉。

神奇的景象直接惊呆了耿浩,这是一群有神力的犀牛。妥妥与他有缘。靠近湖水时,水中伸出一条水浪真向耿浩打来,耿浩一退。心想水中有什么?

犀牛可以轻松过去。他催动灵力化作一直犀牛,再次靠近湖水时,湖水特别安静,按着犀牛群走过的路线,欢快地跑到了犀牛群栖息的中央草原,像个小岛。

白犀牛看着眼前变化的耿浩,心中不免有点害怕。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别怕,别怕。我是一个修士,会很多法术,我追过来想和你交朋友。”耿浩边说边靠近它们。

白犀牛为了验证真伪,也大起胆子,挺身向他慢慢走去,耿浩更是张开双臂拥抱白犀牛。

灵光一闪,白犀牛和耿浩好似脑中闪电一闪,“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我是白犀牛,这个草原的主人。请问你真的不是为了我们的犀牛角而来的吗?”

世上灵犀罕见,如果你能听到灵犀的话,你起码是个良善的人,如果能成为灵犀的主人,就有好运。

“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们交朋友,顺便问问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踏上旅行,一起去看万千繁星,去探索千山万水。还有好多好吃的草,好吃的果子。”耿浩很真诚地发出邀请,他记得这犀牛应该是吃素的。

白犀牛成长了五十年,在草原成为头领,保护着族群,它从小天赋异禀,心中总想去外面玩玩。它好像是缺一个契机。它也是一只眼睛看着耿浩,“好呀,能听到我说话的人不是坏人,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我愿意一起去吃好吃的,我想吃西瓜,好多好多的西瓜。”

“额。这么快就答应了?”耿浩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犀牛转身回到犀牛群,呆萌的叫声交代了好多事,这声音和体型不匹配,真神奇。

“我们走”白犀牛将耿浩往身上一挑,耿浩稳稳落在了白犀牛背上,大步向前走。

没走几步,白犀牛停了下来,“等一下。”

它呆萌的大声吼叫,然后张开嘴用力一吸,中央小草原周围的湖泊里好多水珠从湖面而起,凝结在了它的面前,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会,它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珠子。

周围的湖泊急剧缩小,比之前小了不止一半。它把珠子往上一抛,给了耿浩。

“这是什么?”看着手中的蓝色珠子,耿浩一脸疑惑地收起了珠子。

白犀牛驮着耿浩飞快地奔跑,“这是水灵珠,由水精所化,它在这修炼了好久,我出生它就在这了,我们犀牛一族天生有克制水精的能力,它由湖泊灵气所化,我压制了它化成妖物。它特别不安分,我就把它一起带走。”

马车旁,伍金生看着远处过来的犀牛,“看来,耿公子成功了。真是神人。我跟对人了,仙路有望。”

白犀牛越来越近,停在了马车旁,对着耿浩说,“你把这两匹马放了,让它们就生活在这草原,我来拉车。我力气大,跑得更快。”

耿浩闻言,心想‘这犀牛太贴心,这一定是神兽级的,我太走运了,这犀牛车太拉风了。’

灵犀和两匹马交流了一下,两匹马欢快地奔驰在草原上,越来越远。

伍金生按着耿浩的指导,把缰绳套在了白犀牛身上,不用鞭子,白犀牛力气真大,这点重量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26章 奇怪的梦

犀牛驾着马车闯进了一片黑暗中,耿浩揉揉眼走出了马车,黑暗中好像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他。大大的眼睛泛着白色的光。

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唔~”,似乎听到了叫声,眼睛起了变化,黑夜中的眼睛闪烁着化成了星光,照亮了耿浩周身。此刻围绕在耿浩周身黑暗散去,连耿浩也发出了光亮,远处飞来了一群发着光的鱼。大大小小,他感觉在逛水族馆,但又没了距离感。

各种颜色的鱼,说不出名字大鱼,看着像金鱼,金龙鱼,刀鱼等。它们都是透明的鱼身,游过星星旁边,似乎体内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星光,他们透明的身体内就有了星星。

又是一声低沉的叫声传来,耿浩发现自己头顶前方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鲲从天而降,硕大的鱼翅挥动着黑色的云,更多的星光转入了他的体内。耿浩体内的星光也溢出钻入了鲲体内。

鲲在耿浩面前转了个大弯,与他擦身而过,鲲巨大的眼睛正好是耿浩的高度,眼睛的黑色中犹如一面镜子,照着耿浩的影子。

似乎有谁在唱,“闪烁繁星,化为梦辰,生命不息,星光沉睡,黑夜将尽,聚梦而醒。”

鲲一甩尾,巨大的气浪涌了过来,强大的气压让耿浩喘不过气。

“呼~呼~”耿浩大口大口喘着气,耿浩出了一身虚汗,整个人感觉更累了。

耿浩又感到十分的饿,他赶紧从兜里吃了点吃的。

乐正良正好看到了耿浩醒过来,浑身大汗,正找着吃的,问道,“弟弟,你做噩梦了?”乐正良递水给他,“慢点吃。”

“是的,我刚做了个噩梦,不过我怎么睡着了?”耿浩一番追逐犀牛群,没有天地灵力运转,体内的灵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一回到马车,倚着车窗就睡过去了。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乐正良说道,“可能是你太累了,没事,多休息会。”

犀牛拉着车继续前进,“大白,你累了吗?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不累,我在草原每天要跑半天巡视,不会累,我叫白夕,夕阳的夕,我自己取的。”白夕骄傲抬起了头。

“大白,停一下,你看那边是不是前好像躺着一个人。”大白缓缓停下了车。

耿浩的看清了,连忙让伍金生下车,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子。伍金生试了试鼻息,“公子,他还有鼻息。要救吗?”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耿浩闪过某天课上的话。

“救。”金伍生把男子扶上了车。这男子脸上污泥脏得很,衣服也有点破了,整个人是非常的瘦。

郭青阳连忙给男子喷了口水,男子依然昏睡。

犀牛车再次拉风上路,沿着伍金生所说的方向,没过一会就跑到了一个镇。

这个镇叫云翔镇,整个镇旁边是一条大河,靠得还很近。整个镇看起来湿乎乎的,好似刚下过了一场暴雨,冲刷着这个镇。

路边老人出门扫着家中的积水,白犀牛很喜欢这个泥泞的路,踩上去很舒服。

白犀牛拉着车,这景象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纷纷侧目。

好几个捕快拦着了他们一行人,问东问西,告诉他们今天不能出镇,今天有仪式,非常重要,捕快就推荐他们到了这云来客栈歇息。

客栈后院,这犀牛体型较大,喜欢宽敞,马厩里占了两个马的身位。

安顿好犀牛,从客栈的小二嘴里探听到镇上的仪式是为了祈求龙王息怒,前几天地龙翻身,云翔河的水突然间下降,又一下子上涨,冲刷过了云翔镇好几次,镇上每家每户都进了水。所以这许多青壮年都去参加了仪式,还有部分青年通过遴选去参加大教派的启明大典。

启明大典五年一次,国主下令十五以上,十八一下少年必须参加,而且会初选,由教派的派驻人员先选一遍,再送往几大城市,听说是为了教派发展,选上的可以修仙。每年都有好多富商花了钱,送儿女进去,本镇也不例外。

“修仙看起来十分艰难,好像还没有修成功回来的,真不知道修到哪个角落去。”小二娓娓道来。

耿浩对修仙大典暂时不知名好奇,毕竟这眼前的仪式是现成的,耿浩一行人都被鼓动地去瞧瞧,仪式地点就在镇南的河边。

河水缓缓流过,轻轻地拍着两岸,真不敢想象,前几天还泛滥的不可收拾,真是水火无情。

乌泱泱的人群团团围住,镇上的镇民和周围的村的村民都来了,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隆重的仪式。

这个世界有龙吗?耿浩更是激动了,这辈子终于可以见到龙了。

伍金生拉过旁边的大叔,问道,“大哥,这什么时候开始?”

大叔看着几位陌生的样子,“外地来的吧,这仪式的主祭司还没来,听说从墨林城里请了的。晚上上才开始。”

“大下午就来了,你们是来抢位子的?”耿浩猜测道。

大叔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观察着主祭司是不是会提前出现,时刻等着祈福。

客栈内,躺在了客房,男子缓缓醒来,今天没什么生意,小二就在旁边伺候着。

男子缓缓醒来,“水~水~”

小二拿过水来,喂他喝,他有气无力地和小二交流着这里是哪,了解到自己侥幸获救,小二也连忙端上煮好的粥,让他先喝一点,看着他非常焦急地状态,吧唧一下,又摔在床上了,他还是很虚弱。

河水中,平静地湖面下穿出咯哒咯哒的声音,水流不住的扰动。水下的鱼惊扰到水面上,不停浮出水面。

府衙里,一队捕快换上了祭祀礼服,手持仪仗,两边开道,整整齐齐地往河边走去。路边的火盆早已架设完毕,点燃起火焰,照的整条街都亮堂堂的。

祭祀主官此时头戴修士束,手持桃木剑和祷文,骑着大马走中间。县官此刻紧随其后,亦步亦趋。整个队伍从申时出发。在队伍的最后,有一个长板车,载着三牲和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笼子,不知道里满是什么。

第27章 河神祭典

“让!”一声大吼,捕快隔开人群,伍金生和郭青阳、李雅淑被隔开了,和耿浩他们隔在了两边。

祭祀队伍慢慢地走向了祭祀的高台,整个高台依河而建,简单的几个木腿结构上搭着一个很大的平台。

木质平台上摆着一个桌子,上摆着河神神位木牌,木牌前是个青铜色的香炉。

耿浩身后的人争先恐后地挤,耿浩识相地往后退了退。

骑着大马的祭祀主官看了看两边人群,好像发现了什么,眼中闪着光。

高台前,主祭端正衣着,手拿木剑,一瘸一拐地一步步走上了祭台。三牲六畜摆在了供桌上,点燃九支香。

县主在台下,并未上台,这个县官刚派来到这个镇。夜郎国以镇为县的中心,读书人通过科举,最优秀的一批人会在太学里学习治国,然后分派各地当一县之主。这位王县主年轻,刚到这云翔镇二个多月。

三牲聚首,香炉飘烟,主祭归位,仪式幕启。

穿着祭祀服饰的男女,也走上了台,开始了祭祀舞蹈。

时而聚,时而散,边转边敲手中鼓。

“起~”祭祀舞者退下了祭台。主祭拿起手中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时辰到”,盖着红布的笼子被抬上了祭台。主祭掀开红布,里面竟然关着一个昏睡女子。

主祭也吓了一跳,愣住的一下,底下县官手下的主薄立马叫到,“河神娶亲,与民相亲,护佑百姓。”

这一嗓子也让耿浩注意台上的动静,这仪式太荒唐了吧,还献祭民女。他得想想办法救下这条鲜活的生命。

“住手”祭台前的出现了一个男子,耿浩一看,不就是自己救的人吗?

男子虚弱地往前走,“你们强抢民女,有没有天理?”

“还我媳妇,还我媳妇。”

王县官看着男子疑惑地看着主薄,主薄悄悄对县官说,“这女子不是强抢来的,是她自愿的,她的生辰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乃是天生的阴神,没错的。河神娶了她就息怒了。”

这主祭也是蒙了,这怎么进行,说好的献祭生猪,怎么换节目了?

时间倒回到前提下午,各村的族老代表着村民共聚一堂,商量着祭祀事宜,他们都商量着等着主薄拍板。

主薄是乡里出身,看着面前的族老发愁。

张家村族老发言,“这地龙翻身,河神发怒,这世态很严重,按照传统。”

陈家村族老迫不及待抢过话说,“这传统,我们得给河神娶亲。”

主薄说道,“都这个时候,传统,你们谁家出女?献祭头生猪就完事了。河神肯定是很久没祭祀了,所以才发怒。”

几家族老相视一眼,陈家村族老拄了拄拐杖,“小陈大人,我们人选已经选好了,不需要操心。生辰八字都是天定阴命,这是我们所有白姓的想法,就这么定了吧。”

陈主薄把手压了压,“族叔,别着急,这事得禀告大人,这事不是我能定的。”

陈族老讲道,“那你就去,小子,搞砸了祭祀,河神再次发怒,我们一起遭殃,这个县主大人从国都而来,家不在这,怎么能体恤我们呢?这样我们带点人去县衙,让他不敢不答应。”

陈主薄也无奈了,只得回去立马禀告大人。

不一会,县衙就被百姓包围了,口号还挺齐,“遵从传统,息怒河神,护佑子民。”

王县主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一下子吓得答应了,还询问先例,最后迫于无奈,遵从了前例,按前例举行。

最后连主祭之位都让族老们定好了,就抓那个仙山下来,游历归来的李茂山主持。

乡里乡亲的请求让李茂山一口答应了。小时候他也看过这祭祀事宜,挺热闹的。

男子一步步跑到了祭台上,整个人都有点晃悠,看着昏迷的女子,“媳妇别怕,我来救你了。”

主薄看着着急,“别耽误了吉时,冷着,你们快抓他。”

捕快们才反应过来,转身去抓男子。

此时耿浩踏上的祭台,“这祭祀也太无情,草菅人命,这是人干的事吗?”

主祭朝他走来,耿浩这才看清主祭是口口声声要收他为徒的那个拐子李。

耿浩要想护住男子,他以为拐子李是来挡他的。拐子李却绕开了他,一声大喝“退下,别上来。”

主祭突然拦住了捕快。人群中,有人开口讲道,“河神娶亲不可误,请主祭大人继续,河神发怒,水淹千里。”

这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亢奋了。

县主和主祭看着整个场面可能失控,被气势吓到了。

此时,河水从上游开始上涨,突然涌了过来,一浪高过一浪。

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家快逃啊,发大水了。”

“河神发怒了,快逃啊。”

“快逃啊,保护大人。”

人群一下子杂乱,外围的人跑的特别迅速,郭青阳赶紧护着李雅淑逃散。伍金生一把拉过要去救人的乐正良,往高处散去。

耿浩连忙变化出手中剑,用力去劈笼子的锁,男子也用力去撕扯牢笼。

拐子李想拉着耿浩一起走,“乖徒,快走。”

他被耿浩一把把拐子李推到了捕快那,捕快哪敢怠慢,抬着他就望高处跑。

河水上涨,浪花涌到祭台,水中的杂物将祭台的几个支腿全部冲断。河水带着整个祭台一起走,水流越来越急,将整个祭台越冲越远。

耿浩和男子没站稳,一下子摔在了祭台上,男子隔着笼子,连忙扶起女子,时刻不让女子被水呛到。

河水并没有那么泛滥,这河水的量正好冲刷过河两边,宽度比河道宽了五个祭台长度。

族老们在高处惋惜,其他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数落着主祭。

县主大怒,并非是因为祭祀失败,而是因为这女子显然不是自愿的,主薄跪地求罚,族老帮衬这说话。

河面不断涌动,耿浩时刻警惕地周围,是不是会有河神出现,直接带走女子。

直到水面平静,祭台整个冲到了一块开阔地,祭台的部分木板被冲的七零八落。

第28章 封印之卷

河水泛滥,将祭台冲进了一片河谷。两边高起的小土丘由低到高,不断起伏。

耿浩和男子已经全身湿透,看着铁笼里的女子还是昏迷不醒。耿浩立马拿出无名变的利刃,锁住铁笼的锁终于打开。男子迅速地抱起了女子,女子昏迷不醒,耿浩看了看女子的舌头和眼睛,判断应该不是中毒。

‘帮人帮到底。’耿浩心想着,他连忙从兜里拿出一粒凝春露来给女子服下。看到此,男子连忙捧着一点河水给女子喂了下去,确保把药丸已经送进了体内。

凝春露是有两种植物组成,一种凝华草,一种千春草制成,凝华草以魔气为养分吸收日月精华,与秋水花相生相克,两者一起服用,一时三刻立马散功脱力,体弱则亡。

女子服用完药丸,脸上白丝退散,眼睛有神,慢慢恢复了意识。此时还需要休息,耿浩自告奋勇地去寻找出路,顺便寻找食物。男子将女子扶到树下照顾她。

耿浩穿行在河谷,两旁的树木笔直地插向天空,云雾缭绕,环绕着山丘和树木。

“嘶~嘶~”一条巨蟒发现了耿浩,迅速向他靠了过去。蛇身碾过的树叶发出轻轻地碎裂声。

灵敏的耿浩早已发现了巨蟒,此时他的位置离虚弱的女子不远,他摆脱蛇不难,那男子带着女子两人虚弱的样子估计是巨蟒最好的猎物。

盆口大的巨蟒,浑身上下花纹与地面颜色相似,耿浩不紧不慢地慢慢远离他们,巨蟒也紧跟耿浩,总觉得要追到耿浩时,他突然加速,巨蟒要放弃时,耿浩却慢了下来。

耿浩越走越远,蟒蛇也越追越深,林间百鸟群飞,从栖身的树木上飞离,它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个土丘下有一个洞穴,洞穴外有三个石像,好似站着,躺着,靠着,岁月磨平了石头的棱角。石像的样子早已分辨不清。

洞穴好似是新挖的,里面传出呼呼的声音。

耿浩连忙进了山洞,一进山洞,看着地上累累的动物尸骨,不由地觉得这里是个猛兽,连忙变成了一只壁虎,沿着土丘内壁趴着。

巨蟒追了进来,一下子它感应不到耿浩的热源,它继续深入,感应到前方有着一坨很大热源,呼呼睡着大觉。它兴奋不已,连忙爬了过去,用着常常的蟒躯缠绕着巨大的猛兽。

巨蟒越勒越紧,巨大猛兽醒了过来,突然发现了自己被巨蟒缠绕,发出一声巨吼。

耿浩看向黑暗中,听声音,这是一只熊。

熊用力挣脱着巨蟒的束缚,巨蟒缠绕的越来越紧。熊痛得在地上打滚,实在是难受。巨蟒也是非常痛,一下子咬在了熊的身上,毒液随着尖牙流入熊的体内。熊感受着疼痛,滚动地越来越快,随后越来越缓慢。

熊满满地没了动静,巨蟒此刻也是奄奄一息。

耿浩看准时机,无名令箭化作一把大刀,一个硕大的蛇头滚落下来了。他的手上幻化出星球照亮整个山洞,无名令牌画作了小刀,划出了蛇胆,熊胆,将熊和蛇身上的肉都割了下来,用衣服包着,蛇胆和熊胆放进了小瓷瓶。

星光照耀之处,石头,土块也熠熠生辉。在熊躺的土床上,有一块星光照不进的黑暗。耿浩伸手去摸,是一个书卷,很普通,怎么也打不开,耿浩用水泼,用血滴也没用,这书卷肯定很名贵,有了封印。

耿浩不知道的这卷书卷的来头,外面的三个石像就与书卷有关。

三劫之前,修士神仙以堪破命运修炼,又称逆天修炼。整个修仙群体都以长生为目标,不断地研究功法,寻找仙家遗址,搜寻神奇功法。

有那么一个修士伙同其他仙派的修士一起来到一处古迹。传言是古时仙尊的墓。

三人不断探索,这墓一派金碧辉煌,丝毫看不出尘染之迹象,仙石一种蕴含天地灵力的石头,能量巨大,漫屋都是。

张鹭是其中之一,十分擅长推衍未来之道,但只能看到短短一瞬,看到满屋仙石中央的漂浮的石像,他十分好奇地过去观测。其他人在墓的偏殿搜寻功法,毕竟功法才是最珍贵的。

张鹭左看右看,当看懂石像怀抱着一个书卷时,脑海中推衍出石像复活的样子,短短一瞬闪过。他连忙喊过徐霖和赵焱两人,“这个书卷肯定是一门厉害的功法,设法拿下来,我刚才试了这里有个阵法。”

这个阵法看起来很难,但对于阵法高手的赵焱来说,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堪破了它封禁的功能。这时,徐霖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手伸进去的部分变成了砂石,这些砂石附在了石像上。

徐霖痛地连忙坐在了地上,张鹭帮他止血,给他渡灵气疗伤,“没事吧,这一定是另一个阵法,赵焱,你好好研究下,不能再出错了。”

赵焱从怀中拿出了阵盘,手指划出阵法勾线,通过阵法勾线与此阵链接,不断变换阵盘轨迹推演解法。

两个时辰后,赵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他自己破开了里面的砂化阵,感慨着前辈阵法高超的同时,也用手将木卷从石像的怀中扯了出来,他们看着书卷,书卷整个材质像纸又不似纸那般脆弱,犹如铁一样坚韧。

三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都看不懂其中文字写了什么,古文字整个传承已经在当时断了。三人没有这个能力立马看出书卷的奥妙。

而此时失去了书卷的石像和法阵突然失去了动力,法阵失去了光芒,运转结束,石像哐当砸了下来。三人躲闪不及,被砸在背上,徐霖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三人咒骂着这座墓的主人,没事石像飘那么高干什么,质疑着墓主人的用心。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个墓的主室没有棺椁活着盛放骨灰的地方。

石像身上的颜色开始褪去,真个石像从眼睛开始恢复褪色,眼睛开始了转动,整个头再到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石像变回了人形,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像活了。

第29章 诅咒之力

三人认真研究着书卷,石像复活后是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人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三人蹲着看着书卷,他满脸愤怒,想说点什么?但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中年男子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开始碎片化消失,一股怒火直接要从眼中窜出,失败了,这功法失败了。眼前这三人就是罪魁祸首。他立马掐觉念咒,突然一阵风起,一下子吹过三人。他们丝毫不知道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

赵焱转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石像不见了,连忙拉过其他两人,两人也是一惊。赵焱挠了挠头,“这一定是阵法的力量,阵法消失,幻化的石像也消失了。”

两人不由点了点头,继续研究着古书,中年男子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但不巧地是不是功法修炼所致,而是功法被打断。他唯一可能长生的办法失效,他也死去了。临死前下了咒语并启动了墓室自毁装置。

墓顶金碧辉煌的金砖掉了下来,周围的盘龙柱开始崩坏,三人觉得一定是强行破解了阵法导致了墓室崩塌,他们聚集灵力启动了之前逃生阵法。但阵法还没有生效就失灵了。

整个墓室更加摇晃,墓室毁坏的程度有种十级地震的强度,三人连忙释放仙法秘术,击落所有可能撞到自己的障碍物,三人一起逃出了墓室。

赵焱、徐霖、张鹭三人决定保管书卷的人选时定不下来,最后决定三人各施封印各派封印秘术,然后由张鹭保管,将收集的部分仙石上交三派。七天后在云翔桃花林聚集,一同参悟书卷。

谁知世事总难料,半点不由人,张鹭拜见完掌门的当天,掌门盛赞了张鹭带回了仙石举动。他见过张鹭后,掌门决定闭关修炼。三天后,体内仙气错乱,暴走,整个人走火入魔。

一元派掌门拿着宝剑,见人就砍,驶出了看家绝学。整个一元门被自己的掌门屠了门。张鹭却靠着强大的推衍能力,选择了一条生路,躲在了门派大典隐蔽处,等到了掌门气绝身亡后,埋葬了满门师兄弟及掌门。收拾了包裹,张鹭踏上前往桃花林的路线。

第七日,盛开的桃花林,花瓣飘舞在空中,桃花朵朵似笑脸。张鹭一行三人分别坐在了一颗桃花树下,距离不远。三人中间摆了书卷。

赵焱和徐霖两人听到一元门被自己掌门屠门的事情震惊到,把话题转到了书卷解封上。

三人使出个字的解封之法,他们体内灵力奔流到书卷之中。正在这时,中年男子的秘术发动了,整个书卷闪出一道褐色的光芒,照在了三人身上,三人突然想被封印了一样,灵气输出中断。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地从头到脚变成了三座石像。

这是中年男子的诅咒秘术,直接将诅咒之力赋予书卷,影响着三个人以及一元门的气运。当他们的气运为零的时候,一元门灭门,三人化为石像而亡。

经历了千年万载,不知过了多久,书卷被埋在了地下。三个石像半截裸露在空气中,风化了周围的棱角。前段时间的地龙翻身,直接把书卷从地底翻了出来,重见天日。

这不知多少年过去,桃林花开花下,所有的桃木都找不到了影子。一只黑熊有天巡视领地,突然发现地上出现的书卷。大熊不识字,不懂书卷是什么?但感觉这书卷,寒如铁,大熊抱着书卷在这大热天显得格外爽。

大黑熊直接在这附近的小丘陵挖了个洞,自己住在此。不过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书卷的诅咒之力一点没减,直接导致黑熊灭亡的结局。

耿浩捡起了着书卷,虽然没有打开,但这材质,这手感,不一般,非常不一般,一定是稀世珍宝。他直接放在了自己衣服裹的包里。

耿浩手提着熊肉和蛇肉块,回到了虚弱的情侣俩这。耿浩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小圈,放上柴火和熊肉,旋转着烤着这些肉。

男子将所有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女子。女子看到耿浩直接扑通跪了下来,“多谢少侠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少侠有令,玲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子也跟着女子跪了下来,也附和道。

耿浩连忙扶起女子,“举手之劳,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没想到女子十分执拗,“少侠举手之劳,救小女子和我丈夫一命,小女子铭感五内,以后但凭吩咐。”

耿浩想道这女子一身豪气,不像是普通女子,想了想,说道,“真的不必挂怀,如果真要有什么要求,你们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找云翔镇愚民的麻烦。”

男子明显比较激动,但女子看了眼男子,对着耿浩说道,“玲珑晓得,少侠心善。这些村民不由分说将我等害成这样,既然少侠如此说,那我两就放过他们一马,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大到朝天,各走一边,别让我再遇到他们。”

这叫玲珑女子的爽朗让耿浩一下感到没救错人,此时玲珑的话语与她娇小的身躯相比,真应了那句小身躯大能量。

肉的香气直接馋得三位流口水,这肉是烤好了,三人一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熊肉。耿浩第一次吃熊肉,真香,真好吃。

耿浩带着他们慢慢探索,沿着河道走出了这片河谷,几句告辞和道谢,男子就带着玲珑直接离去了这个不值得留下的伤心地。

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玲珑经历有生以来最大的磨难,鬼门关上留了一圈。

沿着弯弯绕绕河道,发现这条河流好像没有感应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河水泛滥的时机难道真是水火无情的自然现象。

耿浩想一探究竟,直接越过了云翔镇,他往上游寻去。

在河道旁的小路上,耿浩突然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给绊倒。整个人差点插在地上的刺猬上,还好耿浩运转灵力控制风,制造出一点风压,稳住了身型。随后他翻身一转就站了起来,低头看去,这到底是什么把他给绊倒到了?

第30章 河神之谜

客栈内,乐正良和李雅淑端坐在客房里,乐正良坐立不安,郭青阳和伍金生已经外出寻找耿浩去了。

“都怪我没用,连表弟都救不回来。表弟上台的时候,我应该陪着他,好歹我也是练过武道。表弟从小体弱,武道进展弱于其他人。但他一直有一颗侠义之心。我真没用,我真没用”他用力捶着桌子。

李雅淑轻启小嘴,声音柔柔,“青阳哥和伍公子一定可以将耿公子带回来。你责怪自己也没用,你太闲的话,你先替你表弟照顾下他的犀牛。”

李雅淑边给乐正良倒茶,乐正良喝了口水,听了李雅淑的话,直接往马厩跑。

白色犀牛吃着草料,嚼的正香。

乐正良看着着大白犀牛,去旁边又拿了一坨草料放了进去,伸手摸了摸犀牛的头。

“别摸我,吃饭时间,请勿打扰。小心我顶你。”白犀牛头也没抬,欢快地吃着草料。

“谁,哪位高人正在此处,在下乐林拜见。请前辈现身。”乐正良退了一步,转身背对着白犀牛,对外鞠了一躬,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没动静。

乐正良等了一会,有大声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他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的话。吃饭~顶我?,“不会吧,说话的是你这个犀牛。”

犀牛没什么动静,继续吃草。他怯生生地把手搭了上去,“除了我,这里还有谁?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我好朋友听到我讲话,一点都不意外,大惊小怪。这别影响我食欲。”

乐正良这才恍然大悟,真的是这头犀牛,连忙说道,“对不起,打扰了,表弟也知道你会说话,失敬失敬。白犀牛你”

“叫我小白,有话快说,你在到那边给我拿一坨草过来。”

一坨卷着草坨被乐正良放在了食槽里,乐正良开口道:“小白,表弟被河水冲走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还会跟着我们吗?”

白犀牛低头继续吃着,“他被冲走了,我知道,他没事,他快回来了。”

“小白,你怎么知道?”乐正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白犀牛侧着看着他白痴的样子,来了一句,“我就是知道,没见过世面。”

今天被一头犀牛给打击了,小白都瞧不起他没见过世面,他可是夜郎国的二王子,好像还真没见过会用意念传话的犀牛。

乐正良可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犀牛都可以。这是一头千年罕见地灵犀。生来与众不同,天赋迥异,他能与善良的人对话,他能与心意相通的人传递消息。

“别傻站着,帮我清理下旁边的粪便,还有旁边那匹死马的,吃的不多,拉的还挺多,臭死我了。”白犀牛一刻不停地在嚼着草料。

客栈杂役拿给了他一个木桶,他和杂役一起清理着马厩的粪便。装桶,抬到客栈后面的存放处,等待凌晨统一送出城外。

耿浩此刻正大摇大摆地往回赶,他没有马上回客栈,而是先去了镇上的县衙一趟。

县衙内,王大人正在调配人手去往各村救灾并清点损失,准备给各家补偿。

耿浩戴着虎头面具,腰别宝剑,站在衙门口。

王大人愣住了,没见过有人敢乱闯衙门,还这么无理的。

此时衙门里只有一个胖肚腩的圆脸肥捕快和那位瘦高的主薄。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主薄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所谓何事?所谓何事?我就想问河神发怒之事。”耿浩斜倚着门槛,轻悠悠地说道。

主薄一听,顿时轻松不少,只是河神之事,估计是来要补偿的,常有灾后补偿不均引来闹事的。这都是小事,多给点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夜郎国由于注重商道,整个国家富得流油,国库充盈。第五代国主亲政后,颁布了一条法令,天灾所致补偿均有国家承担,由县官上报政务司,政务司主官裁决后令左藏司免税,右藏司出款,太仓司出粮。一应钱粮出自各大城的分支机构先行承担,总支机构补足。

政务司对上次地龙加河水泛滥的评估,免税半年。这次的评定得到这次统计完了,由县令主官撰写裁定,由鸽子和驿官一同传递,相互印证。

王县官讲道,“河水泛滥不过是地龙翻身导致的河水变化,河神发怒只是这的传统。仪式出现差错,也是意外,本官负主要责任。”

主薄和捕快听着主官的话,立马赞同的点了点头。

“天灾?你看看这个,我看是人祸。”耿浩甩出了一个捕快令牌,这个令牌正面捕快的两个大字,背后镌刻着云翔县的名字。

王县官一脸凝重地拿起令牌,“你在哪拿到的令牌?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我在上游找到的,你们蓄意损坏水坝,还在河上加造水车,加快水流速度。你们是想淹死全县百姓吗?”耿浩拔剑,寒光闪过王大人和主薄脸上。

汪大人立马感觉屋内凉了几度,有话也不敢讲。此时胖捕头从耿浩的视觉盲区后面走到了门槛旁,他一刀准备看过去,给耿浩来个突袭。

耿浩感官早已超越常人,又有灵识相辅助,此时衙门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侧身闪过了胖捕头的一刀,用脚一踩胖捕快的左膝盖窝,胖捕快应声倒地,跪在了地上,耿浩拿剑低住了他的脖子。

“还不老实交代,不然别逼我杀人?”耿浩怒目相视。

王大人连忙摆手示意耿浩停手,“这、这、这,少侠饶他一命,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天灾所致补偿均有国家承担,由县官上报政务司,政务司主官裁决后令左藏司免税。

本县并非位于官道主道上,物产贫瘠,为了能够过的好一点,上任大人离任时特意交代在下,如何为本县争取免税及钱粮?这次也是如此,地龙翻身是天灾,我们就决定了借题发挥做这一场。

当时我把民众都聚集在高处免费喝粥和看祭典,还有的老弱安排在高处的镇内休息。河水泛滥时,并未伤及一条生命。”

第31章 运气不佳

“这样嘛,你们当官的花花肠子就是多。劳民伤财,那我问你河神娶妻是怎么回事?视活人的生命如草芥吗?”耿浩语气缓和了点。

“这”王大人一时答不上来。

“这是族老私自决定换人,把祭祀的生猪换成了女子,百姓以传统为名,族老又言百姓安危想要胁。我等无法以真意相告,如若实情相告,朝廷颜面将扫地。”主播慢慢吞吞地讲道。

“颜面扫地,毁坏水利,制造水患却不怕颜面扫地。你们真是大言不惭,可笑至极。”耿浩话还没落地,人影消失在了衙门口。

主薄、王大人、胖捕头相视一眼,浑身湿透,无奈地继续调配救灾工作。

客栈后门,乐正良正填埋粪便,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身影,急忙放下手中铲子,连忙开心地上前。由于马厩好久没清理了,客栈也遭了水,存放粪便的地方满了,乐正良也只能挖点坑,埋点土。

巷子小道,耿浩七绕八绕,生怕有人跟踪,之间身前一个人张开双臂直扑自己而来。

抱上来,“表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乐正良喜极而泣。

耿浩还是挺开心的,随机一股恶臭冲进鼻腔,耿浩想推都推不开。

乐正良可不管某人渐渐泛绿,直接往里拽走。

这也是不巧,耿浩一脚踏空,踩在了坑里。耿浩满脸黑线,一路小跑到那水缸里的水浇自己的脚。他心想,今天有点背啊。

书卷的封印隐隐约约有着光亮。存在耿浩腰间的蛋此刻也闪出白光,蛋上还长出了纹路。

郭青阳和伍金生几乎搜索这整条河边,看着天色已晚,他们也就回客栈了。他们见到耿浩一人在客栈时,心中松了口气。一声声大哥,公子,围着耿浩问长问短。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摇曳的烛火照着殿内。

“属下收到传讯,参加猎杀麋鹿活动的人全部丧命城主府。城主府那晚有马车驶离墨林城。”一位下属低下头,不敢抬头。

由铜做成主位上有位美女,穿着红色的妖艳衣服,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长长的金色指甲套,“下令,勘查麋鹿尸体,是否符合实情。”

太子宫内,灯火通明。

“来抓我呀”

“来抓我呀”

“孤可要来了,小宝贝们,你可别躲。”

太子和宫女玩着蒙眼抓人,一片欢声笑语。此时红衣女子推门而入,一众宫女禁声,呆若木鸡。

太子蒙着眼睛抓住了红衣女子,“我抓到你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太子拿下了眼罩,看到了红衣女子,笑意更浓了,“素衣,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孤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众宫女应声退去。太子坐回了主位。

素衣倚在太子怀中,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可能没有死?”

太子一下子惊到了,手一松,差点把素衣摔了。素衣一个小手触地,身体轻盈一番,稳稳坐在了太子腿上,“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太子脸色凝重,“小宝贝,你刚才说孤皇弟还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素衣看着太子的眼睛,“有这种可能,我会核实,我们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随后太子看着素衣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她与他交欢。

太子满意地昏睡过去。

素衣连看都不看,自顾自理了理衣服,妖娆地走出了东宫后门。

犀牛车载着他们一路奔驰,距离位于西部阜海州的国舅府越来越近,耿浩有点惴惴不安,这是得认个爸。

官道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整个犀牛车两个轮子陷了进去。

从草丛了突然出现了好多百姓,围绕着犀牛车,大声呼喊,“神医,救救我们吧。”

戴着面具的耿浩一撩犀牛车的垂帘,看着整个百姓面有难色,心想,你们得什么病?他怎么知道?还在这埋伏他,对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神医,你们认错人了。我们走。”耿浩示意下车推车。

村民中有个中年人急了,“你就是神医。有个道士就说在这官道上挖一个坑,会有一辆犀牛车陷进去,车里第一个见你们的就是神医。”

耿浩心中咒骂,‘什么鬼道士,牛鼻子老道,一天天净不干好事,算计人,别让我遇到你,我非好好请你吃一顿竹子烤肉。’

为什么驾车的伍金生没有坐在车上呢?他自从了解了犀牛是个灵兽,越发懒惰,直接告诉了犀牛方向,自己去车里和耿浩讨论仙人的事。

西部阜海州某处城市,他“啊欠”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赶路。

里三层外三层,犀牛车被团团包围。直到耿浩松了口,百姓每个人出了把力气,把犀牛车抬了起来。

众人前呼后拥把犀牛车抬到了官道岔路旁的西楼镇。西楼镇次一级的镇,整个镇的规模比云翔镇小一些。

耿浩看着众人还有力气搬犀牛车,一个犀牛一吨以上,加上众人。这些人生病了?心中疑问。

西楼医庐,一座不知名的大夫像摆在了中间。后面和两旁都摆满了了柜子。

伍金生抽开抽屉,几乎每个抽屉都有药,怎么不见大夫?

“你们这大夫呢?这医庐应该是有大夫的?你们怎么不让他看看?非要我家公子看。”伍金生十分诧异。

带头的人立马笑盈盈地答道,“老朽就是这的大夫,此病来势凶猛,老朽无能找不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连老朽也病了。”

耿浩看了看眼前灰色衣服的老头,黑色头发穿插在银白色的头发间,老者两眼黑眼圈深陷。“你们这病到底有什么症状?你都看不了?”

老头接过药庐小厮手里的茶壶,给耿浩倒茶,“这病,先是烦躁,失眠,后又惊恐,心悸。老朽开了安神茶可也不见好,连老朽也得上了此病。”

这不是心病吗?你们这群人熬夜了?耿浩手指敲击着桌面,略作思考到,“你们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地龙翻身之后一两天。对,就是那几天。”老头很激动地说着。

第32章 月满西楼

“我知道了,我先给你们熬点药汤。我采点草药,给你们根治根治。”耿浩边说边走到后堂,一个人都不让进来。

他煮了一锅开水里面放了药柜里的荷叶,加一颗培元丹,这是他丹药中最多的,先浪费一颗。

一炷香时间,他磨磨蹭蹭地把大锅汤药捧了出来。他与伍金生一对眼,伍金生就开口道,“咱神医为了你们,耗费心血,将最珍贵的药材融入此汤,你们总该对神医表示表示。”

“是是是,我们准备好了。”一个个都拿出金银银票,有多有少。“道长说了,神医一路艰难,为采神药历经千难万险,舍去最俗之物,换回珍贵的寿命。让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您看,够吗?”

耿浩心想,这道士还不错,铺垫做得非常好。表扬一下,算得挺准。

伍金生边收钱,郭青阳他们三拿酒杯舀汤,伍金生一脸正经地说,“钱多少看心意。神医从不贪财,只是药材罕见,什么之地采摘,请最厉害的修士去采。众所周知,夜郎国的修士什么水平,我都没见过他们施法。我们神医从百万里外请修士,为了夜郎国百姓怪病操碎了心。你们得对得起神医的一番心血。”

耿浩慢慢走出这医庐,这个镇比较小,彷佛一眼就忘得到边,也没有县衙。

大排长龙的队伍排到了巷尾,人真多。耿浩大街上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座高高的楼。大步朝前,就先去那看看。

西楼是一座奇怪的楼,一楼只有一个入口。一楼没有窗,双数楼层有窗,整个楼犹如一个巨大的碉堡,没有屋檐结构都是石块砌成。

耿浩推开大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楼梯,他坐上楼梯,这楼梯有点古怪,一左一右的阶梯朝向不同的方向。墙边没有烛台,没有装饰,只有蜘蛛网,耿浩就更好奇了,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宝贝。

当他踩中最后一个阶梯时,滴嗒一声,好像什么转动了起来。出现在耿浩面前的是左右两扇门,他推开两扇门,一间房间内有阶梯朝上,一间房间内有阶梯朝下。整个空间一上一下。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耿浩突然智障地点兵点将,走左边房间。

这房间有四扇门,四扇窗。每扇窗都看了下,有扇窗看到街,有扇窗看到楼内到中心空地,有满满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其他的是两个房间,一摸一样的房间,一个茶几,一堆座椅,一个花瓶。

耿浩选择了去内部空间的门,打开,又是一个房间,犹如细长的过道。耿浩用指肚划过墙面,走过的时候发现这边有一个很大的缝隙,看起来是扇门。

一推,一拉,这门完全没动。使劲敲了敲,是空心的没错。往旁边一推,这门滑开了。咔嚓,咔嚓,门好像还带动了什么机关。

耿浩看到了面前一团漆黑,往前有一个楼梯,一步步走下楼。一手星球照明,星光暗淡,只照到周身一圈。

越走越深入,耿浩走到了西楼最底层,整个底层有一个很大的地缝。地缝有着两人宽,里面呼呼风吹了进来。

不怕死的耿浩一起往前走,走到下面,突然豁然开朗。水流哗哗声不断流淌,这声音,是地下暗河啊。

耿浩手中的星球,灵力一催,飞到了暗河之上。整个河水的反光照亮了整个地底。

空旷的风吹过整个暗河,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耿浩的鼻子可不一般,有种狗鼻子的感觉,闻着味就往前走。整个暗河没那么敞亮,地震之后,下面地层突然陷下去一块,露出好多土石柱支撑着这块区域。不得不提,这西楼的地基也是非常深,已经深入暗河旁,这地基也起到了极大的支撑作用。

交杂着石头的土壁,有一处地上流淌着水,从一个奇奇怪怪的山洞里流了出来。

这洞一定有宝,一定有宝,一定有宝。重要的事情,耿浩心里壮胆三次,哈哈哈。

“走走走,游游游,我是主角,我回头,随手一捡神器有,出门右转有财收。要问我生活有啥愁,不愁衣食就愁妞。我的文化水平有所提高,我是谁?天才嘛。”

“阿咧~”刚进山洞的耿浩脚一踩空掉了下去,一沉下去喝了口水,这里有个水潭,他想游,却一点都动不了。

“风灵术。”催动灵力,一点用都没有,整个身体使不出一点劲。

耿浩就像泡温泉一样浮着,脑海中烦躁,欲望,执念突然出现,整个人有力使不出的憋屈。

白犀牛好像听到了耿浩的内心话,突然焦躁的发出呆萌的声音,在医庐的几人一个都没听到。白犀牛窜了出去,感应着耿浩,不断搜索,这水还有隔绝定位的作用,但白犀牛自带灵犀神通,微弱地感应着耿浩。

医庐内,“这一百两,老伯,我就收下了,这杯药你先喝下去。没事,喝完会好。”伍金生、郭青阳、热情地忙碌着,看着堆满的财宝、银票,这虽然不如墨林城,但架不住人多,一小会,收益颇丰。

耿浩此刻生机慢慢流逝,感觉整个人脑子快要炸了,身体有点脱离。

整个山洞,在水潭前面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里面伸出了一个手,手很白。

手往旁边的空气一拍,整个人从漩涡中出来了。这人一身衣服十分低调,暗色系,但透出了一股不一样光亮,好像星星淡淡光与黑夜融合的边界色。

这人看了看水潭里的耿浩,伸手一指,水潭里的水一下子聚集在他的手指前,不断凝结,最后形成了一个暗蓝色的珠子。

耿浩周身的水全部吸走,连流入暗河的水也回流到了那人指尖,耿浩的衣服都干了。耿浩好一会,头脑才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心道,‘恩人啊,肯定是大神,必须拜谢,最好成为腿上挂件,拜师吧。’

耿浩正要行一礼,“阁下救命大恩,在下无以为报,不如当牛”

话音未落,那人手势千变万化,一声:“集”。暗蓝色珠子发出刺眼光芒并落入他手中,那人又回到了漩涡中,黑色漩涡消失。

“慢走啊,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号,我怎么报恩啊。”耿浩大声道,没戏了,大神走了。

第33章 一个管家的独白

我是一个管家,国舅府大管家沐风。

我原本是一个护卫,特机灵的那种。

那年老爷也就是国舅从国都奉命经营皇家产业,驻扎在阜海州的临渊城,我是王贵妃也就是现在王后指派保护老爷的护卫。

那年我二十,小少爷出生了。老爷把我安排给少爷当护卫,小少爷从小特别喜欢我,天天缠着我教他武功。

小少爷八岁那年,我获得师门和老爷允许教授他武道,我发现小少年天赋不错,贵在肯吃苦。听师兄讲,富家子弟很少能吃苦,我家小少爷不一样。

十岁那年,我和夫人的丫鬟齐玲结婚。也是那一年,府里的大管家年老告辞了。老爷爷就帮着小少爷,问他喜欢谁以后陪他玩。小少爷指了指我。那天下午,我被提拔成了大总管。

以前看老总管每天玩着两个铁球,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觉得很轻松。直到老管家把两个铁球也送我,才知道这两玩意好重。

老爷是夜郎国第一国舅,掌管皇家生意,迎来送往,人员杂事都很多。自此我不能天天跟着小少爷,我只在每天早上一个时辰教小少爷,其余的时间归新请的西席先生老曹管。

老曹是老爷的故交,也是老了快退休了来到这西边养老。他是老爷吩咐我请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小少爷根本不喜欢读书,就喜欢练武,那天我把我的佩剑——晓晨送给了他,小少爷才答应我好好读书。老爷还夸我有办法。

年纪越来越大,整体都嚷嚷着行侠仗义。为了小少爷安全,我让师傅派了个小师弟来给少爷当玩伴。

说来也是可笑,这师弟过于单纯。他被小少爷耍的团团转,每天还乐呵呵的。我打赌他师伯还是师叔教的,肯定不是我师傅教的,和我差距有点大。

记得上个月小少爷外出游玩的那天,我师弟最后一个人回府。我这才知道大事不好,小少爷带着晓晨骑着老爷送他清风去行侠仗义。

老爷知道后大怒,夫人哭晕了过去。老爷令我带人必须找回小少爷。我领命外出,所有人分散几个方向去找。我外出前把这小师弟送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心烦。

我一路追赶,好像走错了方向,终于在一个土匪窝看到了我的佩剑晓晨。我一怒之下,把他们统统打了一顿。

在我的逼问下,才知道小少爷掉下了悬崖。一气之下,我把他们扭送官府。然后下探悬崖。整个山谷很大,我用了七天探索了整个山谷,没有尸体,老实讲连个野兽都没有。

我这才放下心。重新踏上寻找小少爷的里,指不定小少爷被救走了。

这一天,天气凉爽,我来到了西楼镇。我在客栈里遇到了一个道士。这道士口若悬河,我就让他帮我算一卦。我的小少爷你在哪啊?道士话不出三句,句句都精准无比。

这一刻,我信了师傅说的有些门派会命理之术,还有的古人武道之极就能修仙。

道士最后留下一句,让我到临渊城不远的溪雨镇等着,不出三日就能等到小少爷,让我速速去那,不能准停留。随后道士往北去了。

这道士要是敢骗我,我就拆了他的道观。别让我知道他住哪?

我在溪雨镇的第一天,时不时遇到几个武者。

这些个武道六转,七转捂着耳朵,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在茶馆喝茶。

好久没转这溪雨镇是下山以来,来的最频繁的。

这里有最新鲜的鱼——霓虹燕子,这鱼名字很怪,也可能是和燕子特性相似。这种鱼从山上溪水流淌而来,这种鱼成年后回回流到山上产卵。肉质相当鲜嫩,久煮不烂。小少爷最喜欢吃的鱼。

我看着眼前这鱼汤,怎么就感觉不是滋味?这汤才没过多久?味道都变了,难道是因为少爷不在?

我在这溪雨镇的第二天,天气不错。

这鱼汤还是这个味道,这和少爷在不在无关。

路上和茶馆喝茶的人倒了一下,我感觉他们是一起的。我看他们这水平没有一个干的掉我,有空给他们指导指导。

这小少爷还有多久到?两个家丁都过来了,估计快了吧。

我在溪雨镇的第三天,雨,茶馆人不见了,他们全部都在路上和路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小少爷没等来,这些家丁都来到这,这八个惫懒的憨货,连小少爷的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闲谈中,他们聊到最近有一个神医,坐着一辆犀牛车,妙手回春,医术高超。好几个镇的怪病都被他治好了,还留下诊金,真是个行善积德的好神医。

我在溪雨镇的第五天,我和茶馆那批人混熟了。原来他们是国教的人,让他们在这找人,等的人迟迟不来,都是苦命人啊。

这还有几个老乡,咱走一个,三杯两杯下了肚,真是相见恨晚啊。

我在溪雨镇的第八天,从客栈晃晃悠悠出来,前面有辆犀牛拉着的豪华车驾来到了四方客栈。这显眼的白犀牛,我迎来送往那么多年,见过大象,见过狮子,见过灰色犀牛,这纯白色的犀牛可真少见。

难道是神医来到这了,今天就不去茶馆了,我也来瞧瞧自己有啥武道暗病?没病咱给神医走两步看看。

这金衣华服的中年人把犀牛车门帘一撩,只见戴着面具的神医下来了。后面跟着三个人。这肯定是神医,连仆人都穿那么好。

我现在靠过去应该不突兀吧,我安排兄弟们去路口把手,指不定少爷今天就来。我在这客栈和神医攀谈几句。

神医那桌吃的菜色还挺丰富,那两人年轻人一男一女很亲密,现在丫鬟、伴童都这么放肆吗?欠管教。神医身旁的另一个男子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长得有点像老爷?眉宇间和少爷有点相似。少爷真是张大众脸,这少年有幸跟着神医,造化不浅,有前途,打好关系,以后为少爷多铺点人脉,府里有啥病痛,就有人可找了。

我再去找掌柜加几个菜,好好招待下神医。

第34章 神医少爷

伍金生看着旁边那一桌的中年人有点奇怪,时不时对着这边微笑。他拉过耿浩笑声耳语,耿浩也发现了这位中年人。

小二端着一碟、二碟小菜上桌,“我们没有点那么多菜,小二,你上错菜了?”郭青阳看着一道道菜,开口道。

“不,不是你们点、点的菜,这、这是那位大大大爷给你们点、点的。”小二上完菜用抹布擦了擦手,指了指旁边的中年人,抹布一挂肩头就走了。

中年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乐正良旁边,自我介绍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我听说有个非常有名的神医,出门座驾是一个白犀牛车驾。这白犀牛十分难得,可见您就是神医大人,请允许我给您加几个菜,表示敬意。”

面具下耿浩刚想张嘴,伍金生讲道,“神医喜欢清静,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一出口就赶人,伍金生怕惹上麻烦。

中年人不是别人,就是沐风。一听这话,他也识趣坐回了座位。

街上,白犀牛车驾可是十分拉风,一下议论纷纷。另一伙人也行动了,头目此刻在一处民宅擦拭着一把伞。这把伞的伞柄上刻了两个字——千春。

手握千春的头目听到了小喽喽汇报,才知道白犀牛车驾来到溪雨镇。

“白犀牛,神医?是不是名副其实?传信,溪月谷。”

“是”一声令下,整个镇的人口密集点转移到了客栈。

一伙人鱼贯而入,所有人直接坐满了客栈大堂外围的桌子,一把瞩目的伞放在了桌上。

沐风见到人群中熟悉的人影,他直接上前打招呼,“你们也来了?今天不在路口找人了?”

几桌人看到沐风都客客气气的点头,其中一个小头目贼眉鼠眼,悄悄跟沐风讲,“今天我们老大听说神医来了这客栈,就把我们叫了过来了。”

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整个客栈只听到吃饭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李淑雅一身天蓝色的衣服,纯纯的眼神盯着饭桌上的菜,不断给郭青阳夹菜。郭青阳的饭碗此时已经满满,菜开始往上叠。郭青阳和乐正良、伍金生、耿浩几个早就感受到客栈大堂内到气氛不太一样,冷汗直流。

客栈门口,八个稀奇古怪长相到人,歪鼻子,大小眼,半条眉毛,一只耳,还有四个断手,大嘴,长发长脖,大肚腩抬着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美女,手捻血红莲花,眼中直盯戴着面具的耿浩。

八个人领头的高喊一句,“落轿。”

八人先后放下了躺椅,大小眼最后一个放,差点把美女摔着。

“自己罚自己吧。”美女亲启小嘴。

大小眼拔出腰间的刀,他直接砍了自己一个手指。他直接扯下一块衣服上的布,缠绕在断指处,血一下子红了衣服。

“残忍。”美女直接闭眼,额头上的莲花纹身彰显妖艳,装出不忍看的样子。

“师姐,这。我找到神医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桌上摆着千春伞的人嘴中喊出。

“师妹,你说的是他吗?”

师妹?她的一群手下和堂中所有人惊讶看着她。

“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美女一步步轻挪莲步,坐在了耿浩身边,对着耿浩耳朵吹气,耿浩立马立马红了,“神医,小女子有点小病,请神医先生看看,此大恩,小女子一定以身相许。”说完又轻轻舔了下嘴。

耿浩一下子稳了稳心神,随便想了点措辞,手又紧张地敲着桌子,“小人不过凑巧治好了一些小病而已,不足挂齿。”

“先生谦虚了,你的名声盛传整个夜郎国南方了,世人皆知,您是能病魔抗衡的人。我这点练功落下的暗病,请先生一定要救我。”美女温柔地用手拂过面具。

“暗病,致命?这是行功练岔了,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毙命吗?”耿浩靠着记忆里读过武侠小说,练功暗病都是这样。

美女用手抬起他下巴,领着他去了客房,伍金生特别机灵地跟了上去。

八大怪人连忙拔出各种武器,堵住其余人上楼梯的路。

郭青阳按住了乐正良,眼神示意他冷静,李雅淑也按住了乐正良。她也懂了发生了什么。

沐风一听神医的声音,脑袋一抬,一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神医有没有很年轻?他有没有来过临渊城?”沐风赶紧坐到了那桌。

此时的乐正良、郭青阳、李雅淑三人画了妆,乐正良还是神似耿家老,也是国舅。

八大怪人突然长脖长发身上好像很痒,整个头发不挺地晃动。领头的大小眼,连忙喂了他一粒药丸,长脖长发的那位连忙呼出了一口大气。

大家看了这一幕突然感觉膈应得慌,“神医的仆人们,如果今天治好了,我们黄金银票都有。如果治不好,你们可走不出这个客栈。”这个浑厚的声音有飘了过来。大家头皮又一紧。

手下人全部守住客栈各个门口,沐风连忙又退了回去,喝着自己的小酒,心想,找少爷要紧,这些人还是不惹为妙。

客栈天子号乙间,耿浩做在了桌前,像模像样地把脉,直“嗯,你这个有点棘手,这,练功行气会痛吧。”

美女疯狂点头,“对,对,对,神医说的对。那奴家还有救吗?”眼神想要吃了神医。

耿浩想了想,摸了摸兜里的几个绑好的小袋子,要不就这个?

从小袋子中拿出了培元丹,直接放到了桌上。“服下它,运功应该就好了。”话一说完,他就出了房门,擦了擦汗,下了楼梯。再待一秒,老子的处男心就守不住了。

八大怪人也给他让了道,他一屁股坐在了乐正良旁边。心里默念,一定有效,一定有效,一定有效。过路神仙,保佑我。

房间里,美女服下药丸,盘腿而坐,脸上红白交替,突然吐了口血,只觉得浑身轻松,登时突破了,先天一转。额头上的莲花灵动了起来,“血蟾功已成。先天一转。”美女脸上的笑成了莲花。

“哈哈哈”房子里的笑声吓傻了大堂里的人。

“我想起来了,这声音是——少爷。”

第35章 名传两道

美女三步并做两步,用手一丢,一个血莲花稳稳落在了耿浩怀里。美女脚踩楼梯柱,一个飞身,落到了躺椅上。

“神医,今日大恩,奴家永生难忘。今后如有难处,你可以命人持血莲本镇附近的溪月谷找我。今日我还有事,我就先告退了。起——”随着美女这句送出,八大怪人立马肩扛起躺椅,抬着退出了客栈大门。

手持千春伞的大姑娘拱手一句,“多谢。”她带着兄弟们离开了客栈。

客栈突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神医,我这腰有点酸,给我治治。”

“神医,我手使不上力,求您施救,施救。”

“神医,看看我。”

伍金生和乐正良护着耿浩上了楼,回了房。

沐风愣是没挤进去,差点摔倒在人群中。他想着,‘神医名头太厉害了,少爷是得到高人真传了。我得想想办法。’

耿浩一身汗,乐正良想着这一路上,耿浩的医术简直堪称神迹,从之前以为是狗屎运,到现在几乎次次都能治好。乐正良好奇地问道,“表弟,你还会医术吗?我这一路看下来,你的医术堪比御医。了不起。”

耿浩摘下面具,喝了口茶,“你忘了救你那老头了?我跟那老头要了点药,包治百病。你哪天要不要吃一颗试试效果?今天吓到我了,根据描述,我就给了她一颗,没想到蒙对了。谢谢佛祖耶稣玛丽亚真主菩萨保佑。”

郭青阳给李雅淑倒了杯水,“佛祖耶稣玛丽亚真主菩萨是谁?我读过的估计怎么没有出现过?”

“咳、咳”耿浩呛了一口水,拍着前胸说道,“不就是那谁、那谁和那谁谁,没用的人你不用记,好好想想怎么脱生?刚围着的天面色红润,一点小毛小病,浪费宝贵丹药可不好。”

伍金生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来来回回踱步,“要不我们现在就休息,子时就连夜出发,离开这个镇。”

“就这么定了。”耿浩一声掷低,他们几个都散了,回房休息去了。

溪雨镇的一侧是溪月谷,另一侧是平心观,观内的神像是平心尊者。

“师傅,师傅,不~好~了~,不~好了~”小道士一副淡蓝色道服,木头簪子在跑步前进中掉了,整个发髻散乱,这一头的小烦恼丝晃啊晃。

观内,青云观主一脸无奈,心道这小子又一惊一乍干什么,前几天观内荷花塘里的金鱼被大灰猫带着小白猫全部捞干净了,也是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持心,你又一惊一乍,今天是观内什么东西不见了?”青云观主眼睛都没抬,轻轻用浮尘弹了弹身上刚刚落下的灰。

“是~,是~,是~”小持心气喘吁吁地不断大喘气,“是女魔头又来了。”

“女魔头?要叫女居士,哦~,是她啊。安心。她又翻不了天。”青云观主还是用浮尘挥过小道士面颊,让他气息平稳不少。

“师傅~,那位女居士把观门都砸了。”

青云观主听言,立马睁开双眼,“啊~这魔头今天是要干什么?”观主肉多的脸上,连胡子都快根根立起来了,他手中的浮尘一点地板,整个人弹了起来,一下跨过门槛,走出到了观内荷花塘。

只见一人横躺在躺椅上,八大怪人拿着各种兵器,由手拿千春伞的师妹将整个观的门连带旁边的墙都敲烂了。

青云这脸上的胡子带着肉颤了颤,“住手!快,住手!筱荷住手,沫玉快让你师妹和手下住手。”

“住手?你杀我师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住手,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我必将让你们偿命。”躺在躺椅上的沫玉抽出腰间软剑,直奔青云面门。

筱荷和八大怪人停下了砸门,立马摆出架势,以防有人以多欺少。

青云用手指去接那剑,接住了,剑势丝毫没减,继续刺入,青云不敢大意,后退几步,软剑入衣一寸。

“没想到没过几日,你武道修为已经高过了我。先天一转,你这好苗子可不能走上了邪道啊。辜负你师傅一番心血。”青云左闪右挪,越退越近内殿。

青云观主身上多了好几个窟窿眼,眼瞧着快不行了,”快,去请云灯。”

“请个神仙,今天也不能保你命。”沫玉飞身使出一剑,剑势之快,青云观主立马用手打偏剑头。

沫玉顺时一掌打出,匆忙间,青云观主用左手硬接这掌。

青云观主感觉手臂血液流速渐快,功力突然流失,沫玉这掌竟让观主动弹不得。

“你、你练成了血蟾功。”说完,观主脸色一白,只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多。

持心手持云灯跑得方向却不是前殿,却走向了后门。他一个人一溜烟跑了,观内其他师兄弟还拿着武器与筱荷他们对峙。

随着观主死去,观内的人都放下了武器,有的瘫软在地,有的跪地求饶,没有一人在反抗。

“师姐,这些人怎么办?”筱荷向沫玉问道。

“杀。”听到这句,筱荷手撑千春伞,向前踏了几步,又一个转身,谁都没看到她做了什么,伞中射出银针,一下扎到了观内的弟子,身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大肚腩点起一把火把这个破道观给烧了,这火光冲天与火烧云相似。

溪雨镇的夜,由于溪水的冰凉,带着整个镇都有点凉飕飕的。

大晚上不睡觉的就有神医一行和沐风。

耿浩这个神医房间里,一伙人准备着行囊,沐风踩在了窗下的砖石往上爬,此时已经趴在了窗外。

乐正良走在床边,猛地开窗,哐~一声砸中了沐风,一下子没抓稳,一下子掉了下去。

“什么人?”乐正良反应很快,轻功一跃,跳窗而下,看到有人晕在地上。看了眼耿浩。

耿浩和郭青阳、李雅淑、伍金生正系着床单,慢慢往下。耿浩也不想自己风灵术的动静太大,慢慢往下爬。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不就是白天要看病热情的那个大叔吗?怎么莫名心中多了一丝暖意,“一起带走。”

一群人连忙把车套上犀牛,装好行装,轻轻地打开大门,在空旷的街道上,又一次月下逃跑。

比他们的行动更快地是他们的名声,官府也接到消息,有位骑犀牛的神医妙手回春,世所罕见。黑道消息,神医能使人起死回生,武道突破先天轻而易举。

一时间,黑白两道都热闹了。

第36章 启明遴选

豫章城宫殿旁的高塔,在塔顶窗户口,一个穿着绛紫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正远眺整个国都。

天空的云层厚实,只有几道光芒漏了出来,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他背靠着床沿,用手肘后称着,衣服上染上了一点灰。

高塔内还有一个人跪着,头戴华丽的凤头珠钗,额头点缀着梨花妆,脖子上穿金戴银,所有饰品都是精雕细琢,加上她身上华贵的霓裳服,金线勾勒着祥云,一副彩云追月图印在了衣服。她头上的钗子不停在晃。

“二皇子真的还没死吗?”中年男子声音柔和,透着一股慈祥。

这女子低对头更低了,“属下失职,据派去的天狗汇报,在他们埋骨之地发现人中尸骨腹部肋骨未有黑色症状,只有喉咙处骨头有黑色痕迹,这三具人尸骨都是身陨之后被灌进去的毒。而且没有二皇子小脚趾特异的特征。显然是李城主来了个移花接木。”

中年男子玩了会手中十八面骰子,眼中透出一股捉摸不透的神色,“左右护法接连失败,看来这二皇子背后有高人相助。他翻不起多大浪,你派人去把李城主和耿国舅的府邸给我牢牢盯住,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属下不会再让教主失望。”女子慢慢起身告退。

男子背着手,站在窗台前,手中两枚骰子不断交替滚动。他又说道,“让老炎上点心,启明大典对本教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一丝差错。”

女子显然就是右护法,脚步顿了顿,“是”,立马告退下了塔。

“那件新衣服来。”黑暗中闪出一个黑影,一套崭新绛紫色衣服摆在了房间里木桌上。

中年人换上了新衣服,旧衣服就遮在了窗台,看着远处厚厚的云层。

狂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厚厚的云层犹如铅一样重,狂风吹不散云层。

国都旁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从附近征调过来的上千劳工拉着木头,熔着铁块,挖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旁搭建着奇怪的弯腰椭圆形,所有平台都围绕着深坑。

山谷入口的一座亭子里,丫鬟倒酒,长几上摆满了酒肉水果,一张大大的老虎皮铺在地上。

炎大护法正一口一杯酒,监督着整个工程的搭建,他的手下手拿长鞭,一有人慢了下来或者偷懒,一鞭子打出一条血印。

劳工们叫天不灵,叫地不灵,叫苦不迭。

山谷中的大小动物,野兽都被惊扰到了,都往外迁,跑慢点的都成了炎大护法的口中食。

真是可悲,这生物链底层的渺小。

临渊城,所有客栈都满了,近几日城内举办国教照日圣教在各大城市的仙缘启明大典遴选正如火如荼的举办。

各地青年才俊聚集的各大城市都呆满了,各方贵戚博弈的时间到了。

为了入选,改生辰,送礼,以权谋私的比比皆是。各处奔走,此时临渊城的城主顾煜正在耿府做客。

“老耿,你家小子还没找到?这小子野到哪去了?”顾煜替耿老爷着急,顾煜到任以来,也是看着小耿浩长大的,还指望女儿搭上这条大船,从此四平八稳,稳度一生。

“顾兄啊,这小子跟泥猴入海一般,一点影子都不找到,我都派出了府上一半以上的家丁。希望有消息吧。”耿老爷握紧拳头,直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顾煜倾斜身体,头凑到耿老爷耳边,小心看了看左右,悄悄说着,“你听说了吗?大皇子迫害倾向于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他停顿了一下,更小声说,“二皇子也不翼而飞,逃出了宫殿,生死不知。”

耿老爷眼睛瞪得特别圆,气鼓鼓地说道,“兄弟相争,骨肉相残,这玩意真不是人,怎么对得起我那可怜死去的姐姐,哎~”

“不能这么说,皇家争权不就是这样,当年王上也是这般,你忘了吗?”顾煜示意轻声,又看了看左右。

“王上有迫害自己亲弟弟吗?这大皇子真不像姐姐那么懂事识大体,这二皇子不争权不争利倒有我姐姐的样子。不瞒顾兄,我派出去的家丁,暗地嘱咐,如有七八分像犬子的通通带回来。”耿老爷谨慎地讲道,看着眼前的顾煜,时刻试探着他的表情。

顾煜至今坚决不做决定,只奉王命。耿老爷实在搞不清他是做个纯臣,还是准备浑水摸鱼,最后来个致命一击。这重臣左右朝局的能力可是不熟,这是史书上比比皆是。

“这次国师的启明大典开始了,往年五年一办,这次才过去两年,这次不同寻常。不过人还是那么多。”顾煜忧虑的神色爬上了他满脸皱纹的脸。

“总有那么多傻子希望家里能出个神仙,从此成为仙家世族,连王上都得敬畏三分。他们也不想想,修仙那么好修,这国师怎么还在俗世呆着,是仙途不诱人,还是嫌弃仙境不美丽。”耿老爷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我猜国师傅自己都没修明白,如果犬子敢修仙,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有家丁匆匆来报,“老爷,珠宝大户赵员外,玉石商人张员外在外面等候,说是为了了解下今年皇商份额问题。”

“份额?怕是为了塞人进启明名录吧,就说我思念爱儿病了。”耿老爷转念一想,不行,这理由有点贬低自己的承受力。

“等等,你就说他们要办的事,我都知道,一定会办妥,今年份额价高者得。现在启明大典在即,我作为协办方,比较忙,但心里都清楚,我现在照顾思念儿子的妻子脱不开身。对,就这么说。”耿老爷眼睛一转,就想出了一连串的说辞。

家丁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生怕传错了意思。他边走边默念,谎话都记得那么认真。

临渊城与溪雨镇之间有一座雄关关,借着两山和三面墙体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每条边都延展了出去,关隘要道。

白犀牛飞快地跑到了关前,关门紧闭,只因时间还未到关口开启之时。白犀牛的动静惊动了守关将。

第37章 小耿回府

雄关耸立大平原,青道西往众山丘。万砖垒落成天堑,白犀叩门把路求。

一通传报,守将从暖床上出来,伸了个懒腰,他拿着火炬不情愿地走到了三关口的墙头上,牌匾正上方。

守将探出头,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淡淡发光的白犀牛,心中免不得生出疑惑,“来者是何方神圣?星夜赶来,有何要事?如无要事,明早再来。”

伍金生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官爷,你就行个方便,我等去前方进城做买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否放我们进关,去临渊城落脚。”

守将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什么,将手插在胸前,“你等休要胡说,这溪雨镇离这又不远,去临渊城可还得两倍路程,你们还是退回去吧。今日你说什么都行不通,休要诓骗本官。如果你愿意,今天就露宿在关外,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再行不迟。”

车内几人也听到了守将的喊话,思考着对策,耿浩想道,“要不我们靠着犀牛的体重惯性撞过去?这白犀牛起码有个一吨,对,叫两千斤,你们觉得呢?”

伍金生想了一下,掀开帘子,对耿浩他们讲道,“这三关口的门可是非常厚实,传说当年建造此处就是为了西边山中小古国来犯,传说百人一起抬巨木撞这扇门,门都没什么裂纹。”

郭青阳急忙接着伍金生的话,“千万别冲动,我们只是为了躲避无病求医之人,六明典集中明确规定冲击府衙及军事场所者,轻则视同扰乱治安,重则视同谋逆。如果按照谋逆判的话,这”

乐正良头如捣蒜,“虽然我是皇子,可以免罪,但现在这情况,皇子可不能暴露,会引来杀身之祸,可能比谋逆罪还可怕。”

他们正讨论中,大管家沐风醒了过来,口中喊着哎呦,手摸着后脑勺,整个人眯着眼睛,缓缓睁开。

沐风看到耿浩,立马抓住他的胳膊,“少爷,果真是你,少爷,你可算是被我找到了。”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润。

耿浩立马嫌弃地想甩掉,仿佛看到了他脑袋右侧的三个竖线,“你谁啊?别拉着我手啊。”

沐风连忙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双手抓住耿浩双臂,开始摇晃,“少爷,你可别吓我,我真是国舅府的管家沐风,你是国舅府的大公子耿浩啊,我从小护着你长大的。教你武功,带你偷偷溜出府玩,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少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耿浩被他晃得有点晕,手臂赶紧挣脱,心中暖意在次涌了出来,这种感应第二次出现了。“别慌了,再晃,脑子都快飞出来了。”

乐正良听到国舅府三个字,马上眼睛放光,紧盯着沐风,急忙说道,“你真的是我舅舅家的总管,你是吗?你可别骗我们?”

沐风闻言愣了下,心道:‘舅舅?你这小子别乱认亲戚,我和你不熟你这样貌六七分像少爷,难道是”

沐风立马前身匍匐在车厢内,“难道您是二皇子殿下?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终于遇到舅舅的人了,舅舅他还好吗?”二皇子问长问短道,耿浩看到他不来缠着自己,立马出了车厢,坐在了驾驶位置。

此时,守将看着半天没动静,这伙人难道没听到,还是不愿退,他吃不准。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在此传来,“你们给我听好了,如若不退,我就要命人放箭了。来人,给我上箭。”

沐风听到这里,一询问此处是三关口。他立马掀开帘子,对着关上喊道,“小陈,鬼吼鬼叫干什么,守着关口还长脾气了?”

守将一听,这声音耳熟,立马回想了下,‘这不是国舅府大总管沐大人的声音吗?他怎么在这?’

“是沐大人?”守将试探道。

“陈冰陈大人啊,这声音你听不出来吗?你还记得你怎么当上这三关口守将吗?”一听沐风的这句,陈冰立马一激灵。

“小人不敢忘,大人既然在,这么晚不归国舅府可不好,回国舅府是头等大事。来人,快开关,还不快关,都没点眼力劲。”陈冰立马一脚踢了旁边士兵的屁股,士兵立马命令他的手下去开门。

沐风被陈冰吹捧着,陈冰不断道歉。沐风一脸没事的样子让陈冰放了心,立马礼送他们出了关。

“少爷他到底是怎么了?”沐风立马问着众人。

郭青阳他们一同望向了车帘处,郭青阳摇头道,“小生不知,从未听耿兄提起过。”

乐正良盯着那块车帘晃动处,他说了一句,“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之前也没有认出我来。”

一听到刺激,沐风立马哭了出来,“让少爷受委屈了。是我等没用。”

耿浩听了他们的话,听了沐风叨叨找他的经历和他从小的事迹,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国舅府中的人,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路行至临渊城,整座城真是大。但耿浩他们一路问着客栈有没有空房,回答都是整齐划一,没有,一件都没有了。

沐风无奈了,不断试探道,“少爷,都到自己地盘了,回家吧,老爷和夫人都很想你,我们都被派出来找你了。老爷和夫人在家十分不心安,我还是带你回去吧,这失忆症我们慢慢治。”

耿浩眼瞅见着太阳奔波了半日,找寻客栈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大家都累了。大家都不说,其实都在等耿浩松口。

终于这次成功了。

沐风用跑着在白犀牛前带路,越往城中最豪华的地方走,耿浩觉得这街市,临渊城都如此繁华,这国都该是多么厉害了。

守门的家丁看着有点小喘的沐风跑了回来,立马上前搀扶。

等从大总管口中说的那句,“我找到少爷了,少爷回来了。”

整个府邸由门口开始,一声声,少爷回来了,传进了府内,这个好消息不断传递。

等犀牛车来带了耿府门口,家丁和丫鬟们整齐的站在了门口两侧,整齐的服装,整齐的动作,整齐的来了一句:

“欢迎少爷回府。”

第38章 临渊国舅府

国舅府位于临渊城最繁华,极中央的地段,四海街。

国舅府耿府位于四海街中段偏南的位置,与最豪华的酒楼西月酒楼相对。国舅府在四海街的围墙大概有十二米左右,府内建筑往东延伸,围墙往东拐弯,弄堂巷口越往里走,大家可以时而听到小溪潺潺的声音,也有鸟语花香,一个围墙隔绝了一方小天地。

两只硕大的貔貅傲立在门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两侧,上面排排鎏金色的柳钉,两个狮子头着咬着铜环,四目相瞪。门槛很高,几乎过膝。镀金色的两个大字耿府烫在匾额上,熠熠生辉。

白犀牛车缓缓停在了貔貅石像旁,耿浩扶着石像脑袋跳下车。伍金生一看这府邸,心中不由赞叹真是气派。

一个半人高的小孩飞快地跑了过来,后面丫鬟老婆子紧跟,小孩一看耿浩,立马跑过来,立马抱住大腿。

耿浩一看,心道:“这小孩怎么喜欢当挂件?我又不是大佬?”他又不忍心丢腿。

小孩稚嫩地脸庞抬头看着耿浩,“哥哥,哥哥,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

国舅和夫人也连忙跑了出来,家丁丫鬟把他们团团围住。夫人泪眼婆娑地抱着耿浩,“你不要为娘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府,连几个家丁都不带,你要吓死为娘啊。”

耿老爷舒缓很多,立马厉声道,“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还未成年就瞎跑,你就不怕被绑了去。”

耿浩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在那。夫人不由分说左手拉着耿浩往里走,右手牵着二小公子,耿老爷一看乐正良在场,点头示意。郭青阳、伍金生、李雅淑也随着家丁丫鬟入府。

白犀牛可太珍贵了,几个家丁围着它一起把它放入后院。

西月酒楼内,乐曲不断弹奏,古筝、笛、萧不断弹奏,一群客人欢饮畅谈。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进来,对着主座上的那人耳语几句。那玉面公子手一挥,乐声停下,他下了西月楼。

西月楼顶,一位老者斜躺在屋檐上,眼眯着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也闪入了巷子中的阴影中。

城主府内,瘦高的总捕快三步两步如蜻蜓点水,飞快穿过城主府走廊,一闪身出现在城主书桌前。禀告城主,“犀牛神医进了国舅府。”

顾城主诧异地不断研磨砚台,熏香袅袅飞起,白色的烟消散在顶处,一只蚊子从白烟里飞出,嗡嗡地绕着捕快,捕快刀鞘一闪,蚊子完整地落在地上,翅膀还微微颤动。

“老聂,你去叫上小朱随我再去趟国舅府。你盯着点大典,别让那些贵公子闹出乱子。”顾城主起身,整了整他的青色青衫,“希望老耿别嫌弃我三天两头叨扰他。”

城东向阳广场,按照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排列,一条小木栈道联系着所有星位置的排列。每个位置上都摆着一些东西,有点的是浮尘,有的是木鱼,夜明珠,犀牛角,象牙,道鼓等,还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光球。

每个道具前都站着一个道服穿着的人。

国教的人正在旁边的茶楼里核对所有人的信息,安排人员去摸光球。

来排队的人都绕过了三条街巷。所有人都格外紧张,基本上心思无异于有朝一日修成大道,还不仅光宗耀祖,还能逍遥人间。

“上下都打点好了吗?这次我爸说一定要进去。你们可别搞砸了。”一个两眼小小,小脸很瘦的男子在角落里问着面前几位家仆。

“我都打点好了,选拔的孙大人,护卫的王大人,连城主的心腹几位我都打点好了,对了,还有国舅府,也全部都送到礼。所有关节,上上下下我都打通,保证少爷能入选。”一个中年人抹着汗说着,给小脸男递茶。

“周总管,你做的不错,回去我跟爸讲,多给你点田地养老。”

“谢谢少爷。您该去排队了。”中年人领着小脸男到了家丁排队的地方,他顺利进了队伍的前列。

茶楼三楼,孙大人眺望着高处,看着手中拿着的小纸条,鸟归巢。他看着大典和纸条,苦恼着人手不够,随手扔了纸条,自己去了四海街的方向。

西边海风吹到了临渊城,旁边的山形成着气旋,整个临渊城好似吹的是四面八方的风,不停地变换。临渊城的小巷时不时飞出一些麻雀,燕子。

国舅府内,沐风在走廊里就将如何遇到少爷,少爷现在什么状况告诉了国舅。

此时,国舅愣在了人群后,“你说我儿子会治病?他还失忆了?他还武道不一般,起码后天六转以上,他还收伏了白犀牛?这是我儿吗?才过快两个月,变化那么大。”

沐风自信地讲道,“不是会治病,而是犀牛神医,我都没见过他治不好的病。”

深深的走廊穿过了会客厅,正厅,大家一起聚在了内堂,内堂布置着好多桌椅,夫人牵着耿浩的手不放开,耿浩还有点不想甩开。真是着肉体有了自己的想法。

等着国舅入席,沐风就熟练地安排起府内事宜,上果盘,上上好的茶。

国舅开口道,“今日犬子回府,多亏了各位帮衬,让犬子安全回府,各位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尽量满足。大家就先住在府上,再陪陪我家犬子。”

大家都应声道,乐正良借着上厕所,到了偏堂。国舅耿老爷也借口要事处理到了偏堂。

国舅立马跪在了地上,“微臣拜见二皇子殿下。如有怠慢之处,还请二皇子恕罪。”

乐正良上前了一步,立马扶了起来,“舅舅,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已是如此落魄,若不是表弟救我,我在劫难逃。说到底,还是得要谢谢舅舅一家。”

正当他们谈话间,一个白影翻墙而入,惊起墙低下的几只狗。狗子们看到白影,狂吠,说着白影。

白影原想悄悄潜入,没奈何国舅府还养了那么多狗。他一路狼狈地奔逃,家丁听闻声音,也都抄着家伙来堵白影。

白影一路被堵着前往了偏堂。

第39章 飞狐盗书

江湖玉面传美名,仗义行侠恶人摧。今日翻墙求神丹,飞狐乱逃家狗追。

“什么人擅闯国舅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家丁在后面追喊。

玉面公子轻功不凡,可爱的守家犬想撵也撵不上,一直不断地追。

长长的长廊雕梁画栋,穿起来三正堂,又九曲十八弯弯进了偏堂。玉面公子手袖收紧,手背在后侧,使出最擅长的雪影无踪,再长长的走廊中穿行。

乐正良聊完天,先行走出偏堂。玉面公子看到前面来人,立马拐到了另一个岔路,这条岔路就是去内堂。

沐风早就听到了府内的呼喊声,当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沐风揉了揉手,飞快地上前几步,立马一个十八路擒拿手招呼玉面公子。玉面公子拳脚功夫也比较弱,以剑法成名,最擅使一柄青锋剑。此时青锋剑不在身上,静静地躺在了草丛中。

耿家一群狗欢快地跑到了内堂门口,沐风一个口哨就把狗都吹停了。群狗闻到是沐风的气味,乖巧地绕着沐风的裤脚边蹭了蹭,恶狠狠地瞪着玉面,就好像是来偷他狗粮的。

玉面公子此时被压在身下,双手合十伸在头前,坐着求饶的姿势。“在下久闻犀牛神医在此,特来求药。”

耿浩一听这话,特烦求药的人没完没了,一批又一批,“药材稀有,药丸现在没有现成的了。”他睁着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沐风闻言并非行刺而是求医,手就一松。这一松不要紧,玉面也是武道后天九转的高手,趁势一个金蝉脱壳。他往前一冲,就这一下子差点碰到了耿浩,他立马回身闪挪到耿浩后面,供手道:“那我就告辞了,神医,有空再来叨扰。”

沐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法,“素闻雪峰山玉面飞狐轻功了得,行侠仗义,今日来看不够如此,也学那歹徒不走寻常路。”

耿浩直觉得这里的侠客怎么都有点莫名其妙,都不走正门。

玉面公子一听,脚下差点踏空,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口,立马翻墙而出,手上多了个物件。

他翻下墙边,绕回之前翻墙之地,手往草丛一摸,“我佩剑,我青锋剑呢,我记得就在这放着的啊。”

内堂里,沐风熟练地将几位派人送到厢房休息。他把耿浩带到了书房。

国舅爷走进书房,也不言语,关上书房门,手往书架上的书一拉。书桌后面的画呲溜一声地收了起来,一块厚石墙提了起来,这里面别有洞天啊。

房间里,墙壁上镶着的夜明珠,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珍宝。

耿浩跟着国舅爷走进了里面,一间小房间。“这是要干啥?”耿浩满头问号,小声说道。

耿老爷没有理他,走到了角落的一堆古瓷瓶,又转了下花瓶。

这个房间角落的石头砌成的地板收了一块地砖,出现了一个地道,这个地道阶梯通下一片黑暗中。

“随我下来。”耿老爷拿起财宝中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走下楼梯。

房间很暗,越暗的空间,夜明珠发挥越好,此刻耿老爷手中的夜明珠发出比月亮光辉还强一点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耿浩这才看清楚,这里是不大的房间,陈列着好多书架,地上还摆着八卦的图形。这是什么地方,搞得那么神神秘秘。耿浩心中直犯嘀咕。

“坐那”,耿老爷手往蒲团上一指,耿浩老老实实地坐好。

耿老爷直接地上暗格里的东西,递给耿浩,“此乃我耿家先祖羽化后遗留下来之物,今日我将他传于你,然后望你在修仙之路上好自为之。”

“你怎么知道我已修仙?”耿浩愣愣地看着他。

耿老爷看了看眼前的儿子,拿出口袋中的石头,“此乃测仙石,遇仙则发红光,遇妖魔则发红光。为了让后代子孙避开仙魔,先祖特地留下了几块。今日走廊里,我发现这是发出白光,靠近你时,白光更甚”

耿浩看着眼前的石头,发出白色光晕,伸手一摸,白光有如现世的灯泡。耿浩连忙收了手。

“我儿,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苦难,又得到什么奇遇。你只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和你妈永远在这等你。如果你不愿修仙了,大不了回家。我记得先祖当年九死一生,可不容易。”说完,耿老爷眼眶红润了,背过身去。

耿浩心里发酸,毕竟心不是石头长的,“爹,孩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盒子里的东西收好。我们快上去吧。”耿老爷关闭暗格,带着耿浩回了书房。

耿浩把东西放下腰间,一摸腰间的兜,那个装书卷的袋子呢,这是掉哪?怎么不见了?

“禀告老爷,顾城主来了,在大厅等候。”沐风在书房门口喊道。

耿老爷放下手中那本书,“你看看我们家的族谱,别都忘了。这老顾三天两头来,真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

耿浩此刻接过家谱,等着耿老爷走出书房,看了下先祖遗物到底是啥?这是块石头?这石头还有条缝,这便宜老爹怎么不告诉我怎么打开?

离开国舅府后,玉面飞狐落脚在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打开那个顺手拿来的小兜,原来不是一个竹罐,而是一卷书,他使劲掀开,怎么打不开。这神医之物不一般。

玉面飞狐叫胡田之,是雪峰山脚下一户富家员外之子,雪峰山道人初冬子见其骨骼轻奇,收他为徒。他这一手顺手牵羊是当年抓神偷圣手时,向圣手偷学的。

小二敲门送来了酒菜,胡田之吃了口花生,“呸”这花生怎么是坏的,在吃块牛肉,“啊呸”这牛肉也是嗖的。一问之下,厨子的帮工装错菜了。胡田之心想,“我怎么那么倒霉。”

国舅府花园内,郭青阳和李雅淑看着这池塘假山,亭台楼阁,欣赏美景,两人亦步亦趋。

河水是从假山里旁出来,绕着树木灌丛进入了湖中。花园里亭子俯瞰整个花园,好一幅佳人游园图。

第40章 碧海潮生

阜海,在夜郎国民众口中的西海此时并不平静。西海远离陆地的海底,地下火山开始活跃。

平面的火山口喷出了灰,渐渐地周围海域染成了淡灰色,一股金黄色的岩浆喷了出来,流淌在海床上慢慢变成红色,有的变灰,变黑形成了浮石。有的在海底形成来了一层岩石。

海底岩石不停震动,不一会,海底形成山体,露出了新礁石、海水不断涌动,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火山喷出了岩浆,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一道天雷轰击这海面,骤然间乌云密布,天雷滚滚,天与海之间的商船被海浪吞噬的不多。

一只章鱼游过这个海底,进了这灰色的水中。顿时,章鱼的眼睛染成了红色,整个表皮膨胀,出现了黑色裂纹,表皮泛出血红。这只章鱼从手臂大小一下子变成了和船一样的大小。

章鱼游出了整个灰色海域时,好像发了癫一样,疯狂地舞动着躯干。它攻击着过往的鱼群,一条阴影略过它头顶,它立马上浮,八个爪往上一伸探出海面,抓住了影子的主人——海船。

船上的人惊恐着,有的跳水,有的拿起武器去攻击章鱼,章鱼一爪过去,吸盘吸住船员,船员立马只剩下一副皮囊。看到的人立马惊恐不已,船员都躲进了船舱。

八爪鱼将几个爪固定住船头船尾,只见爪子一伸一缩,船立马分成了两半。海水涌入船舱,船员们挣扎着,呼喊着,祈祷着神仙来救他们,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条条爪。

没有嗅到危险的鱼,鲸等都闯进了灰色的海域,它们都产生了变异,眼睛渐渐发红

阜海州的海边,海水一退,一涨。涨潮时,海浪形成了一道高高的浪潮,一下子卷走了海边捕鱼的人和海摊上玩耍的小孩们。

“海浪来了,发大水了。大家快逃啊。”看着海浪卷走人的状况,离海边稍远的人立马往远离海边的高低过去。

海浪翻腾之势越来越大,冲毁了沿海的村庄,给了无数靠海为生的人无可奈何的两条选择,卷入大海和无家可归。

在沿海的群山中,有一座山高耸入云,常年积雪覆盖着山顶,其名——雪峰山。

雪峰山半山腰有个山庄,山庄名字叫做梅庄。

梅庄背靠雪峰山,庄主白听雪,弟子十几位,玉面飞狐是他们的大师兄。这些年闯出了名堂,行侠仗义,师兄弟一直以他为榜样。

“师妹,这是我下山时,为你买的珠钗,你喜欢吗?”五师弟吴世平伸手递给九师妹戎玉兰珠钗。

九师妹羞答答地接过,看了看珠钗,心想,“这珠钗上的绿玛瑙好大,五师兄一定费了好多钱出去买的。”

“谢谢师兄,这个珠钗真好看。”说完,九师妹拿着珠钗就跑回屋。

六弟子王子悦眼尖,站在不远处。等师妹回屋时,立马就一把夺了过来。“让师兄看看,这珠钗不错啊,换了银两,去赌钱,让我赢点回来,再给师妹。”

九师妹一个千纵跳,一把飞身夺过珠钗,“才不给你呢,六师兄,你赌钱,你都没赢过。略~”做完鬼脸,立马走了。

只听六弟子在原地讲,“师兄买的可值钱了,你得藏好哦,师妹。放心,我不拿。你可得天天戴给五师兄看哦。”

五师哥和九师妹脸都红了,九师妹捂着脸回房了。五师哥装出一副却要打人的气势,六师弟看得直求饶。

前几日,有一个道士来拜访梅庄,留给了白庄主那段话的意思是其一,早日散去弟子,大难将至;告诫弟子出门不要报出名号,否则有杀身之祸。

白庄主此时还下不了决定,也不知这道士是真是假。道士会不会真是来混饭吃的,他就胡诹了几句。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整个屋子开始摇晃,山上的雪块,砂石开始就滚落,一个刚成型的雪球正在往下滚。

“师傅,出了什么事?”

“师傅,是地震,快出来。”

“师傅,师傅,山体有些滑落了,我们快去躲躲。”

“师傅,好像快要雪崩了。”

过一会,这声音就传了过来。“通知所有人,去后山或者下山暂避一下,立即快去,务必通知所有人。”

白庄主收拾了一个包袱,跑到院子里,和其他几位弟子会合,一起下山。

山路崎岖,外加地震造成的阻碍,让整条路比较难走。但也难不倒梅庄上的几位,仆役、丫鬟,下山比较困难。白庄主自发断后。

此时的玉面飞狐正在客栈里,眼睛瞪着桌上的那卷书。“怎么就打不开呢?这肯定有什么机关?此书定非凡品。”

玉面公子使劲用剪刀,凿子,斧子都没用使这本书卷打开。玉面公子放弃了,都在桌上,自己躺下床上呼呼大睡。

雪峰山脚下,白庄主一行人站在宽阔的空地上,看着远处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

地震,雪崩,山顶上常年覆盖的冰雪,一下子又如河水般,从山顶滚落。梅庄建在了非常险要的地势上,考虑过雪灾出现雪崩的情况。

白庄主祈祷着这百年基业平安无事。强震已平,余震未了,将梅庄护佑的特殊山体震裂了,整个山体滑坡,雪崩淹没了梅庄。

白庄主背对着梅庄,叹息不断,脚一稳,手扶在了弟子身上,眼角皱纹泛起泪光,这百年基业毁于他手。

地震海啸摧残着西部阜海州的民众,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各地县主直接信鸽放飞,直通国都。

朝堂上,身穿红色大红袍,绣着麒麟的官员出列,“禀国主,阜海州遭逢地震,海啸,预计受灾严重五个县,最大波及十二个县,预计影响五十万民众生计。请国主下旨赈灾。”

国师在御前前列,浮尘一扫,“贫道昨夜夜观天象,星河紊乱,天象生变,此乃上天预警。国主需斋戒三日,开坛祭天,以求上天告知天意。灾民之事,需派能臣前往治理。”

国主听了国师的话,不住点头,眼中没有别样的光彩。“请问国师觉得谁前往治理合适?”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41章 贪嗔痴

水域翻腾波澜起,航道受阻商贸停。

商贾忧愁无路去,海怪作乱盼神明。

国舅府中,此时国舅耿老爷忙得焦头烂额。海运不畅,皇商生意骤降,修书一封上达天听。对于从事皇商人员牺牲的损失,沐风也在一旁记录,统计完上报损失也是必然举措。

临渊城城高粮广,此次地震海啸波及影响最小的地方。作为西部阜海州第一大城市,灾民涌入,街道上随处可见乞讨的灾民。耿老爷作为国舅,心中心系百姓,联系城内富户及粮商,出钱出力,打开粥铺,为民所称赞。

朝堂上,太子早与国师串通,推荐三位太子系的大臣去往灾区治理。第一位重臣,兵马司第二辅官剑眉鼠眼梁定海;第二位重臣政务司第一辅官赵仁义;第三位吏选司陈波。

三位官员分担三个不同的职责,调兵,安民,考察。最初三位官员分别派到了兵多将广的临渊城,灾情最重的海河镇,流民流失最快的水泽镇。

一路南下,偏西,梁定海的马车上包裹越来越多,后面的货车慢慢增加,一路上官员宴请,来往甚欢。

临渊城内,梁定海的仆人已经先行去城主府,州判停下调拨前钱粮的工作,硬是挤出笑容接待仆人。

仆人伸手比了个五,州判不解,“本官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看你州判做得不错,我们老大人从国都远道而来,不免来得匆忙,不得先借五千两黄金先使使。”仆人越说,语气特别强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别说是五千两黄金,五千两白银在下也拿不出来。在下年俸禄一百两,哪来那么多银子借给你家大人。”州判背过身,咬着牙,从来没有人敢怎么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真是岂有此理。

仆人觉得这人真是不识抬举,想要官场混得好,黄白之物不能好,这顾城主手下竟是些什么玩意,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我家老爷也就将就将就,卖点随身饰品,回京前是能熬过去的,就是苦了我家大人。”仆人悻悻然地转身离开。

顾城主知道此事后,气不打一处来,这京官人未至,手已经伸到面前,真是好不要脸。他吩咐下去,谁敢贿赂,送礼,革职处理。

海河镇,房屋没有完整的一片瓦,地上倒塌的墙到处都是。哭声此起彼伏,喝着县主官安排分发的救济粮,心中稍有点安定。

政务司的这位赵仁义,每天宣扬着看不得百姓受苦,一定会将百姓安顿好。在他落脚的客栈,搭起了一个简易的住宿和办公场所。他晚上休息时怕周围哭声吵人和歹人来袭,命令侍卫将方圆一里的人全部清空,只留下他。

到达的第二天,赵仁义以活民为要的名义,将赈灾买稻米,换成了粟米,糠等。一斤稻米的钱可以买二斤粟米,伍斤糠。他美其名曰增加粮食数量,实则黑去了部分钱款。

有人侵占田地,有人囤粮待涨,有人趁机欺男霸女。这位赵大人什么都不管,只管收钱,只为钱办事。

赵仁义所到之处,赈灾食品标准急剧下降,什么公正、律法都是假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再说另一位吏选司陈波拥有选拔官员的权力,县主官一级的官职在紧急情况下,他可以做出特调即他的调令犹如圣旨。

这两天,他的马车宽敞,马车呼啸而过时,路人都得避让。

他的面前摆满了大鱼大肉,美女环绕。给予他好处的官员一路一纸调令升迁,不理他的要求的一路贬斥。

一天之内,特调令二十多起,让各位大人看得心惊肉跳。无人安心工作,安民重建事宜只能一拖再拖。早上刚决定的事,指不定官员被调走,全部推倒重来。

三人朝堂如御猫,一出国都变猛虎。

山林呼啸震万蚁,百年福泽今转无。

三位大皇子系的重臣真是有权不用,过时作废。三位大人的财物一车车连夜出发,经由镖局返回国都。

三人在灾区作威作福,有权的县主直接告御状,但都被大皇子拦了下来,一切不利于他的人的消息都没有上达天听。

此时耿浩正拿着刀抠着那先祖遗留的宝物,这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就敲不开。

刀片弯了,宝物毫发无伤。耿浩血气上涌,头脑一下子快炸了。他的灵识突然就外放了,他的灵识有如烟雾般渗入了那块有缝的石头。

耿浩仿佛进入了一方天地,里面仙气缭绕,天空蔚蓝,地上软绵绵的有如棉花无限延展。

“是谁闯入了宝鉴,这么大胆。”

一声苍老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耿浩的灵识化作的小人倒退了几步。

仙气突然聚拢化作一个老人端坐石头,这个石头也是仙气所化。

“你这小娃,怎么进入了这里?境界练出了灵识。不错啊,可这宝鉴是私人之物,你怎么偷出来的?”老人突然膨胀,化作一个持斧巨人,作势要劈耿浩。

“老祖,我是耿浩,耿家不知多少代的后辈子孙,老祖明鉴。”耿浩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心道,我都是灵识了,我为什么还要怕他,砍不死吧。

老人巨大的身躯突然缩小,恢复成正常样子,手捋胡子道,“哟,我的后代还有子孙修仙那么厉害,不错不错,有我的风范。不对,你可别骗我,你还这么年轻。你放开心神,让我探测一番。”

老人不等耿浩反应,化作一缕缕仙气,钻进了耿浩灵识小人的体内。

灵识是触视听味嗅五觉及思想以外的另一种感知方式。灵识中也蕴涵了很多信息,每个人的灵识都有自己的特性。

灵识可通过外放探索周遭的事物,可直接通过外放的灵识与人沟通,更高级的更可以用灵识攻击,让人失去意识,成为废人。

眼前这个老人就是耿家的先祖,修炼得道,他在耿浩的灵识中了解了他的血统,他的遭遇,他的境界,老人惊讶着耿浩的境界那么高,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第42章 先祖传技

一缕缕仙气从耿浩的灵识中退去,重新化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中年人眉宇间与耿浩有着四五分相似。

“小辈,上前来,我留下这块宝鉴是为了后代子孙留点东西。仙路艰难,我撑不到天劫降临,但这一生也活够了。时间不多了,我这缕残念撑不了多久。细细听我说。”中年人手一挥,此方天地起了变化。

仙气涌动,天上仙气构建成一片蓝天,白云飘荡在天空中。一颗流星流淌飞过天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个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火焰久久不熄灭,好多人都聚了过去,探查情况。

只见一道白光乍现,火焰熄灭,露出一个陨铁。一瞬间,一到光乍现,陨铁消失。

“老祖,这是什么?”耿浩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

“小耿,这是宝贝星陨神铁被我师父去走了。别看漏了,继续往下看。”耿浩的先祖老耿手在次一挥动,眼前的场景变到了一个练丹房,一人带着童子端坐在炉前。

整个练丹坊蒸汽弥漫,星陨神铁在炉中炼化,火炉中颜色变幻,时红时青。

只见丹炉突然炸开,飘出了一副铁卷,那男子左手往空中一指,铁卷飞入了他右手中。他看了看铁卷,立马天劫降临,紫色天劫连打七七四十九下,男子灰飞烟灭。

天劫一散,铁卷也不见,实在是诡异至极。

“你看到了吗?那铁卷极其珍贵,世所罕见,连天地都不容。我就是当年师傅座前的小童子。你若有幸找到铁卷,必能飞升上界,从此前缘尽斩,大道可期。”中年人看着逐渐消失的景象,不断向耿浩做着说明。

“先祖,除了这个,告诉我这个,我也找不到铁卷?外面世界如此之大,我可如何搜索?”耿浩一脸无奈,刚提起的一丝欣喜,一想到自己还得去寻找,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中年人看了一眼耿浩,“别急,搜索宝物,小辈,你听了,我只说一遍,我修炼的仙术很难练成,完全需要千年的毅力和努力才能达成。此乃灵识之法,你若练成了他,可追溯天地日月星辰,搜索宝物不在话下。”

“那先祖您有练完吗?”耿浩一脸好奇地发问。

“咳没有,就差一点练成大成。”

“切,这么菜。”耿浩撅起嘴。

蹦的一声,仙气化成棒槌敲了耿浩脑袋一下,耿浩痛入骨髓。

中年人看着耿浩的模样,眼睛完成了月牙,嘴角也咧开了很大,手挥了挥飘过来的仙气,继续说道,“别打断,认真听。此乃灵识秘术。

一、可锻炼灵识强度,增加探索能力。

二、可辨别灵识的信息,追溯其身份、仙魔气等信息。

三、可灵识吞噬,将他人灵识据为己有,削弱别人境界,提神自己灵力。

最厉害之处可直接将他人化为蠢钝白痴,但自身灵识吞噬过杂,会有副作用。”

先祖两眼放出巨大光芒,照射在耿浩的小人身上,一段段文字传递给了耿浩。

光芒逐渐消失,周围的仙气也逐渐消散,先祖身躯逐渐虚化。

最后耿浩的灵识也被宝鉴退了出来,耿浩脑海里多了一门秘术。

石头状的宝鉴也化作了流沙消散在指尖,飘落在地上。

耿浩脑海里回忆着先祖遗泽,不免有些感动,朝着宗祠方向,跪地拜了三拜。

第43章 渡海寻宝

顾城主带着他的州判两人匆匆赶到国舅府,连通传都省了,一路呼啸过去。

“神医在哪?老耿,出来,神医都来了,不给我介绍介绍。”顾城主一副焦急地样子,实在是少有。

话音未落,耿老爷就出来迎接顾大城主。“我们稳如天柱的顾城主怎么那么着急?火烧眉毛了?还是第一次见?”

“神医在哪,还不引见引见。老耿,你就不够意思了,犀牛神医在府上,都不告知兄弟一声。”顾城主东张西望着。

耿浩匆匆而来,“你家浩子回来了。可喜可贺啊,神医呢。”顾城主拱手道。

“这不就是吗?”耿老爷笑着说。

“他?”

耿浩一番解释后,顾城主才恍然大悟。此次顾城主如此着急,是因为州判的老母亲生了重病,她也是顾城主的小姨。他决定见到病患再行医治,顾城主就决定一个月后小姨就到府就医。

顾城主在回去的路上问着州判,“你觉得小浩子靠谱吗?”

州判回了句,“我觉得白犀牛在,挺靠谱的。”

西海上喷出巨大的谣言的金光,海上海怪凶猛的传闻不绝于耳。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海面上飘着零星的几只小船,顺风远航。

耿浩、郭青阳、伍金生三人在大街上闲逛,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手握巨资的耿浩,买买买是所有的节奏。

一群人聚集在告示旁,伍金生和耿浩这两好热闹的人拼命挤了进去,发现是招募令。传说海上的霞光万丈是仙岛仙世的前兆,重金悬赏将仙岛灵丹仙草带回。

耿浩这点金银不看在眼里,主角名,应该是奇遇连连,去一定得去。

女子大都柔弱,个性软弱,对一切有风险的持反对意见。耿府的夫人典型代表,一听耿浩要出海,哭哭闹闹,最后还是国舅好言相劝,耳语几句,耿夫人才放手不管,给耿浩挂上了一块红玉,她哭啼啼地回屋了。

耿浩手握红玉,想起了自己的现世母亲,眼眶一下子红润了。

国舅老爷让沐风找了皇商里航行里的行家里手,下海千百次,再大的风浪都见识过。掌舵手,楚天阔。

沐风带着楚天阔一路穿过长廊,楚天阔第一次发现前厅后面这么大,国舅府雕梁画栋,连走廊的珠子都是红木的,真是太豪华了。

国舅爷耿老爷起身相迎,走了两步,伸出手。

楚天阔连忙小跑几步,伸手一握,“国舅爷你找我来的原因,沐老弟跟我讲了,这海上最近出的事太多了,我建议还是不必前往了。”

“就是,就是,浩哥你还是别去了。”耿浩一转头,原来是夫人的大丫鬟丹凤。这一定是夫人派来阻碍他的。

沐风一个眼神,小丹凤立马噤声不语,放下了糕点就退了回去。

国舅爷向楚天阔介绍着耿浩,耿浩乖巧地问好,“楚爷好。”

耿浩一眼扫去,黝黑的皮肤,显然是常年跑船留下的印记。手上厚厚地老茧,眼神炯炯有神,肯定是一个开船好手。

简单交谈下来,这楚天阔也发现耿浩和寻常公子哥有着不同之处,对海域知识有所涉猎,什么航向,船吃水问题,船员配置问题啊,这耿少爷还是有所准备的。

国舅爷点头认可这次出航,由楚天阔团队负责耿浩的海上交通,其余的就交给耿浩他们自己了。

临行前,除了乐正良被国舅爷重点保护起来,就剩下耿浩他们三个好汉的名单,李雅淑不想离开李青阳那么久,强烈要求一同前往。在耿浩眼里,李雅淑竟然比李青阳还厉害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预感。

白犀牛当然是留下来品尝着国舅府各种香甜青涩的草料,还有多个仆人按摩,还能在临渊城外一个国舅爷的牧场疯狂奔跑,在泥潭里疯狂打滚,不亦乐乎。

要出海,到码头,临渊城外西二十里有着全夜郎国最大的码头,宁海码头。

靠近宁海码头,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直通海边,来来往往的马车不断拉着货通往海边的各个仓库。

再往前走,宽阔无比的大路分为了二十多条路,路的两侧堆满了这几天不能出货的商品。

大大小小的船都停靠在码头上,显得很拥挤。

楚天阔带着四位冒险家走进了一块更宽阔的区域,入口处随处可见的士兵把守着要道。

士兵看着楚天阔立正行行礼,耿浩他们从士兵面前穿过,士兵想问也不敢问。

一艘大船早已等候着他们,这艘船全长三十米,宽七米,柚木造成,大大小小有十二个船舱;设三桅,主桅高二十四米,头尾桅分别为二十米和十二米,主帆重大八吨,悬吊式尾舵。

这艘船是楚船长的爱船,名叫玉龙号。

大副是船长的副手,眼前这位猴精猴精地大大副正向楚船长汇报整艘船的情况,准备的水、粮食、人员情况、检修情况等。

楚船长听着汇报,时不时抬头纹又聚在了一起,“你说厨子又换了个胖子,算了,算了,不试了,少爷都要出发了。走,登船。”

“出发——”随着大副一声令下,耿浩等人随着楚船长一起登上了船。

船员加上船长大副总共十六名,再算上耿浩他们正好二十名。

扬帆,起锚,十二位船员各就各位,整齐划一地滑动着浆,大副喊着号子,船长操控着船舵。

主桅上设有瞭望台,瞭望员也就位了。

海鸥牵动着白云,海风吹动着海浪,白色的浪花一遇玉龙更灿烂。

平静的海面下,一条鱼都没有,越靠近霞光,耿浩心里越不安稳。

李青阳拍着耿浩的肩膀,“大哥,你真的要冒着这次险吗?听说海怪吃人不吐骨头。”

耿浩看了眼紧张的青阳,“你要害怕,你就回去,我一个人去也行。”

“别别别,我也去,我得为大哥出力。”

“要不你就回去吧,你个书生,有什么力气,耿公子去哪,我是不会退缩的。愿一同前往。”此时伍金生走上来,给青阳来了个肘击。

“你个挣钱不要命的,我胸有万策,比你强多了。”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一个岛,耿浩让船停靠下着,他们五人划小船靠近霞光最深处。

楚船长一开始执意不肯,但又能怎么办?越靠近霞光,海面上碎木板越来越多,前面危险巨大,一船人的性命可不能交代在这。“少爷,愿海神保佑你。我就在这小岛上等你们。”

伍金生,李青阳,耿浩三人划着浆,小船慢悠悠地朝着霞光深处而去。

第44章 海怪之地

深蓝色的海洋掩盖不住它的生机和凶险。

小木舟慢悠悠地朝着霞光之处前进,小木舟前进的动力就靠伍金生和郭青阳一人一边划着浆。

耿浩站在船头,举着从楚叔那借来的望远镜,看着这远处霞光万丈,“加把劲,那边似乎有个小岛。快到了。”

李雅淑安坐在郭青阳身后,时不时给郭青阳擦擦汗,搞得小船偶尔会晃的厉害。没办法,小夫妻恩爱嘛,耿浩和伍金生吃了满满的狗粮。

海面上零零散散的木板越来越多

临渊城,国舅府内,近日探府的黑白两道高手越来越多,国舅爷处理商业航道的事都焦头烂额,这些黑白两道高手整天都不分昼夜地来求药甚是烦恼。

沐风记得少爷走之前讲过,他的一卷书卷被玉面飞狐给偷了。沐风与国舅爷一商议,他们就决定放一则消息出去,没想到没过几天,求药的人都消停了。

道上暗地里发布玉面飞狐的悬赏,悬赏从一百两涨到了一千两,赏金还在继续上涨。

一个提着酒葫芦,边喝酒边追着人的大叔,大喝一声,“小子,别瞎跑,俺知道你不是玉面飞狐,你是他师弟。”

“你知道我不是他,你追我干啥?呼呼”这小子脚步一刻不慢,一提内力,独门轻功虽然不上飞狐师兄,但也是非常人能及。“老哥,你别追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找他有事,你就告诉我,我让他找你。我赶着回宗门,宗门遭灾了,我急着回去看看。”

那个大叔看着快要跟丢的小子,“慢带走,你师兄偷了神医的玄医道经,神医无法炼制丹药,你劝劝你师兄把书交出来。”

“我师兄才不会偷东西了,他行侠仗义,你年纪大,别瞎说。”小子看着前面一片深林,立马跑了进去,手中小球往后一丢。

一阵浓烟乍起,“咳,咳,滞功散,这小子东西还挺多。”大叔立马不追了,盘腿落在了一颗大树下,手点了自己身体几个大穴,运转内功。

“小子,你先走,我随后到,你们宗门在哪?我可是知道的。咳、咳”大叔说完,闭目专心运功。

那小子是玉面飞狐的师弟,刚下山行走不久,得讯师门遇灾,带齐下山助人的回报,连忙赶回山。“半路遇到怪人,真是够倒霉的,师兄啊,师兄,你没事偷什么东西啊,不像你啊。”

说话间,这小子已经窜出了这片深林。

海面上,耿浩的小舟离小岛越来越近了。

“楚大叔给的航海图上没有这个小岛,这是新出现的?大哥,你看这个航海图。”郭青阳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摊到耿浩面前。

耿浩看了看羊皮纸,“那这就是霞光产生的地方吧,肯定是新出现的神迹之地,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一个黑影从木舟下游过,木舟突然摇晃起来,木舟周围的海浪翻腾起来,翻腾起来的海水是灰色的。

一只巨大的章鱼触手伸出水面,“呀——”一声尖叫。

耿浩回头一看,李雅淑被章鱼的触手给抓了起来,耿浩体内灵力滚动,抬手一个风刃。

一瞬间,风刃斩过,章鱼触手掉落在了小木舟上,还在卷动,李雅淑立马抱紧郭青阳。

章鱼漏出脑袋,其他触手不停地舞动,海浪上的波涛更汹涌了。小木舟都快翻船了。

伍金生和郭青阳惊讶地看着耿浩,耿浩紧盯着周围,立马吼道,“快划,先上岛。”

耿浩一个两手一挥,往后一推,他的周身涌动出强大的风,小木舟往前渐渐快了起来。

伍金生和郭青阳拼命地划,小木舟前进速度一下子快了好多,巨大的章鱼紧追着小木舟。

小木舟身侧一个不断涌出巨型鲨鱼,窜出水面,还有巨大的海蜇,巨大的飞鱼,不停地蹦出海平面。

耿浩一只手控制着前进的放向,一只手击退企图攻击的鲨鱼。

两人拼着老命地往前划,此时的李雅淑瘫软在小木舟上,被章鱼吓到了还是被耿浩神仙操作吓傻了,他们几个都不知道。

此时逃上岛是第一要义。

霞光深处的小岛在郭青阳眼里越来越大,小木舟整个碰到了小礁石,礁石内弯,小木舟的龙骨与它贴合,真巧,小木舟带着众人起飞了。

“嘭”、“嘭”、“嘭”、“嘭”接连四下,四人挨个紧挨着插入岛上岛沙子里。

第五下巨大的嘭,小木舟也着路了。

耿浩拔出头,甩了甩沙子,回头看着海,海水恢复了平静,潮起潮落,平静得有点渗人。

谢天谢地,他们安全到岛上了,追兵也没了。

耿浩看着周围,这座岛上有好多植物,椰子树,灌木丛,桃树,还有墨树,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非常奇特的现象就是岛上的每种植物的叶子都会发出霞光。

大部分树上还挂着海带,树底下还有这海星,海胆,树枝上还躺着海参。

没等耿浩等人多想,沙滩上的沙子开始动了,耿浩他们几个开始下沉。

“青阳哥,救我。”李雅淑挣扎地最厉害,她也陷得最快。

“淑妹,我马上来救你。”郭青阳想要挣脱这沙子却无能无力。

伍金生此时也深陷沙滩,耿浩更是灵力耗尽,有点腿软,想挣扎都使不上力。

他们四人都陷进了沙滩,只有木舟躺在了沙滩上,海浪继续拍打着礁石。

“这是什么地方?”李雅淑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环境。

他们四人原来没有淹死在沙子中,这流沙下面有地下空间。

周围墙壁是有着蚌壳纹路的感觉,一排烛火台整齐地挂在墙上。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宝藏。这里有着千年积攒的宝物,价值连城的财宝,只要你敢拿,都是属于你的。”一个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回荡空间中。

“你是谁?装神弄鬼。快出来。”耿浩对着前面通道讲道。

“我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是世上最完美的物种,魔。你等低劣的人类,快,来寻找我的宝藏吧。”

耿浩听到这声音一激灵,又遇魔了。

第45章 公平游戏

话音回荡,墙壁上的灯盏都亮了起来。

耿浩壮了壮胆,走在前头,通道很长,岔路很多。

“左、左、左”耿浩靠着墙走,这里有个门。

推门而入,房间里摆满了食物,什么天上飞的,地上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看看,你们发现了什么,一顿丰盛的美餐,来吧,享受最后一餐,哈~哈~”魔性大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耿哥,这餐吃不吃?会不会有毒?”郭青阳摸着咕噜咕噜叫大肚子,小心翼翼靠近餐桌。

伍金生一屁股坐在这餐桌旁,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管他呢,划船太累了,公子,青阳来吃,开怀吃。”

香味扑鼻,桌上的菜,炒、爆、熘、炸、烹、煎、贴、烧、焖、炖、蒸、汆、煮、烩、炝、拌、腌、烤、卤、冻、拔丝、蜜汁、熏、卷、滑、焗二十六种做法,应有尽有,如果传说中的满汉全席山珍海味,这肯定就是满汉全席巨豪华版。

“魔头,你厨子出身吗?我吃饱了,待会就来揍你。你等着。”耿浩左右开弓,欢快的吃起来。

房间里没有响起任何声音,就只有他们吃完,空盘堆一起的声音。

李雅淑一个淑女,吃的最少,不一会,就吃完了。她就给青阳哥递水,擦汗。

“嗝~”耿浩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此时他体内灵力开始微弱恢复。果然吃才是龟速恢复秘籍。他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小瓶,抛了几颗给他们,“吃下去,以防万一。”

这四种丹药,其中三种少了一半,培元丹还是很多。

吃干抹净四人组返回了,这房间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入口,耿浩选择退回到了最初的岔路,毕竟左左左还是很好记的。

这次,他选择“右,右,右”,这里又有一个门,“伍哥,你来。你手气好点。”

门渐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绿色。准确来讲,这是个像个小草原,房间的尽头是小瀑布,流水声,哗啦啦。

这里的草是那种绿茵场上的草地,昏暗的房间里,神奇的植物发出各种光亮。

耿浩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好像那个瀑布口可以有一人身那么大。

“轰隆隆——”瀑布前面草地的石块突然发出响声。李雅淑连忙拉紧郭青阳的衣角,郭青阳手臂一伸展,呈现保护状。

两根藤蔓首先窜出石堆,石头滚落,一个巨大花骨朵冒了出来。

“还好,是朵花,再不济一朵吃苍蝇的食人花。不会比章鱼麻烦对,放心有我。”耿浩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安抚他们一下。

花骨朵抖动了下,像极了洗完澡的狗头,甩落了身上的泥土和小石块。花瓣一点点展开,随着最后一层落下。

一个黄色眼球,眼仁是黑色方片,长长的吻部,两排细细的牙齿,这是个鳄鱼头。

好多条藤蔓伸向了耿浩一行人,黄色的眼珠子死死盯住他们。

耿浩指尖戒指一闪,化作一把巨大的镰刀,摆出个马步造型,“来呀,谁怕谁?”

伍金生和郭青阳拿出短刀和长剑,不敢上前,他两一点武功都不会,就是劈砍。

一条藤蔓迅速打向耿浩,耿浩镰刀一挥,手起刀落就斩断了。这镰刀的寒光刺激了鳄鱼头怪物,不过还是这植物在攻击。

地上不断有藤蔓游走,从各个方向攻击着耿浩,其他三人却相安无事。

耿浩来个镰刀乱舞,无数藤蔓掉落在地上,此时的耿浩神识外放,灵敏度比常人可高了岂止百倍。

“看来我这爱宠还是比较弱的,那就再加点。”房间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鳄鱼头抬头,向上张开。

一个浑浊的血球凭空出现,落进鳄鱼的肚子中。

鳄鱼花周围石头闪避,泥土飞扬,顿时气势往上涨了一截。眼睛一下子黑色布满了黄色的眼珠。

“看样子,是狂暴了。”耿浩一言一出。

伍金生上前几步,与落地的耿浩并肩,“耿公子,我和你一起。”

耿浩手臂一拦,“退后,这不是你能对付的。你们都后退。”

手中的镰刀变成了两把镰刀,耿浩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的难色,汗珠从额头留下。

鳄鱼头喷出了绿色的毒粉,整个毒粉顷刻间充满了房间。

“我这宠物的毒物,钝化人五感,中毒之人肌肉无力,最终器官功能全丧而亡。哈哈哈。”魔音又回荡在房间里。

绿色的毒气越来越浓,藤蔓都收了回去,常人吸入毒气不死也瘫软在地。

雾气中,寒光一闪,鳄鱼的眼睛看着雾气,雾气中闪出耿浩,一把巨大的镰刀砍了下去。一个鳄鱼头滚落下地上,硕大的植物根茎瘫倒在地上。

“毒气?怎么没什么用。”耿浩理了理衣领,看着身后三人也安然无恙。“对了,刚都吃了草还丹,可能解毒效果还在。”

“你们杀了我的宝贝爱宠,看来都非常人,来把,我这岛再凑你们四个就是一万个了,终于要成了。”随着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门落下了石门,锁住了。

整个房间的墙壁越靠越近,此时瀑布的水停了。

他们一行人,人垫着人,手拉着手,一个个都进了这洞口。这洞口很深,潮湿的水滴不断地滴落在他们身上。

在黑暗中,人总喜欢自己吓自己。这漆黑的山洞比鳄鱼头还恐怖,羸弱的夜明珠光照不了多远。

山洞尽头,耿浩一落地,脚下好像踩碎了什么东西。

“这是尸骨。”伍金生吓了一跳。

耿浩低头望去,满地累累白骨,这空旷的洞穴,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高处,手一挥。

满地累累白骨变成了白玉地砖,一颗巨大的树长在了高台上。男子手捻树叶,“来吧,让我看看,是谁杀了我的爱宠。”

男子飞身下台,急速靠近,耿浩手一展,形成了风墙,男子冲击一次,风墙已破。

“有点道行,小子,你师从何处?”男子稳住脚步。

“无门无派,要打要杀就快点,反正你不会放过我的。你个魔头。”耿浩紧握无名剑,侧身对着魔头。

男子换了个姿势,单手变出了一个天平。”打打杀杀都没意思,来,我们赌一场,如果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走。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对了,我是邪海魔。下辈子投胎,你们要来找我报仇哦。”

耿浩拄着剑,想了想,“你要怎么赌?”

看着他们四个人靠的越来越近,邪海魔手中的天平转动了下,“看到我手中的天平,这是无上法器。一旦答应了这赌法,生死就看输赢了。人永远是自私,我就赌你们这低劣的人性。就看你几个中,谁更愿意为其他人牺牲。参与者上前一步。”

四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郭青阳听到这话,立马上前,“我愿意,耿哥救我娘一命,我愿以命抵命。”

李雅淑连忙上前拽住郭青阳的衣角,“青阳哥,别丢下我。”说完,眼中泪水立马落了下来。

“就你俩了。”话音未落,天平射出两道光束,直指他们的心脏。

天平上两个托盘上立马出现了两个跳动的心脏。

耿浩盯着邪海魔,“看样子,我俩同伴必死一个吗?你不参与吗?如果我们只是死的话,要不赌注大点,你也赌上性命,我们不仅搭上所有的命,我还告诉你们我学到的魔道修炼之法。”

“你个劣等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无上魔族的秘”邪海魔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会无极魔尊的万相诀?你是何人?”

“想不想学呀?来来来,我们来赌一赌。”耿浩变成了他的模样,又变了回来。‘之前从老魔身上学的肯定是高级魔功。证实一下。‘

“那好,你可不要食言,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邪海魔手一挥,两颗跳动的心脏移到了一边。“我就那我的欲望和你俩的情比。”

邪海魔的身上也被天平的光所照,一颗硕大的心脏立马在托盘上剧烈跳动。

第46章 覆海珠

世界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叫做爱情,爱情力量超乎想象。这该死的爱情。——仁言者

邪海魔拥有的天平,名叫善恶审判,却是玄级法器,而且是玄级二品。这世上的法器分为黄级,玄级法器、天级法器、圣级法器。如果法器有了灵性,那就是天级、与地级之别。

法器分为攻击、防御、辅助三种。其中辅助法器有着极强的被动效果,这个善恶审判一旦接受,无法解脱,只有一方输了,审判结束,审判输赢的后果由发起者决定。(效果也有限制条件,之后再说明。)

“你们该后悔参加这场比试,我用我的欲望,来吧,我再强化下。”邪海魔双手画圈又交叉做了个非常复杂的手势,从空旷的广场上,许多红色的光点从墙上,顶部溢出,汇聚在他的胸前。

红光耀眼,凝聚成一颗红色的珠子。“你作弊,这赌你作弊。”耿浩看着那颗珠子,一道风刃打了过去。

邪海魔眼神一挑,气刃自动消散。“做不做弊由天平裁定,你就别唧唧咋咋瞎咋呼。”说完,他手拿红色珠子,喉结一动,吞了下去。

灰色海域的海怪身上溢出红色光点,眼睛也消散了红色,体型急剧变小,恢复了正常,海底汹涌的气氛恢复了安宁。海域的灰色逐渐沉淀。

邪海魔的眼睛爆红,血色全部炸开,褐色的头发全部变成了赤红。“你们怎么能比得上我,血,来吧,给我鲜甜的心间血。”

天平在空中剧烈的颤动,似乎在犹豫,似乎在等待什么。

“裁决开始。”邪海魔一声令下,天平开始消散,形成了两个光球,都是红色。

一种诡异的血红,一种粉红。两球相撞,不断扩大,不断权衡。

天上星斗突然一闪一闪,周围好像有什么黑暗的物质向文曲和他的属星盖去。两星的星辉练成一道锁链,星光不断散发。

耿浩手中光球突然出现,在他手中转动,耿浩感觉到一点异样,他的灵识再次自主进入光球,光球的繁星的星能加强。

黑夜中星辉光芒万丈,黑色物质溃散,挡不住这所有的光芒。

“你干了什么?”红色的眼睛紧盯着耿浩的手。

“没什么,无聊,打发点时间。”耿浩随口胡诌道。

天平重新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作出了裁决。

天平一侧硕大的心脏光芒急剧压缩,邪海魔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十分难受。

嘭的一声,心脏一小会就炸开了。

邪海魔脸色一下子死灰,整个身体温度一下子下降,眼睛中红色退去,白色占据了全部。他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两颗不断跳动的心回到了郭青阳和李雅淑体内。

“青阳哥,我们没事了?”李雅淑哭腔不改。

郭青阳看着耿浩点头,“没事了。”一把抱住了李雅淑,任她的眼泪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胆大的伍金生和耿浩跑了过去,看着灰色的邪海魔的尸体,确认了气息。他两彻底安心了。这时候就该搂草打兔子,耿浩眼疾手快地夺下他手上的戒指,身上啥玩意没有了。

“公子,他口中吐出的红珠,你看”伍金生不敢拿着珠子。

耿浩正把玩着天平,这天平自邪海魔死后从玫瑰金变成了耿浩手中的纯金色,大小也变小了。听伍金生的话,他连忙把天平放进了兜里。

“这珠子”耿浩拿着红珠,眼睛渐渐染红,头发也渐渐变色。

伍金生看着十分着急,“公子,你快放开。”

耿浩口袋中飞出了一颗蓝色的珠子,他定睛一看,这不是白犀牛老家那获得的水灵珠吗?

红色珠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逃跑,蓝色珠子拼命追逐,只见一到蓝光和红光一前一后紧追慢赶着。

‘蓝珠子跟了我那么有,没出什么幺蛾子,帮下他。’耿浩手一指,体内仅剩的灵力化作一道薄薄的气墙。

红珠子撞了上去,撞破了,速度一下子减了下来,蓝珠加速,一下子碰在了一起。蓝色的水灵珠将红珠融合了。

耿浩赶紧追了过去,融合的珠子变成了深蓝色落入他手中。他所不知道的是两颗珠子融合后成了玄级八品的仙法灵珠,名叫覆海珠。

灰落下,小石块开始落了下来。高台后面有一个洞口,“快走”,耿浩一声大吼,所有人全部快速跑进了洞口。

他们一路向上,他们终于再次回到了岛上。小岛开始坍塌,没有了魔力持续支撑,小岛已经开始崩溃。

巨大水花喷射而出,小木舟顺利离岛。

海风吹过,风里没了血腥味,反复无常的大海展现了温柔的一面。

“公子,我愿为奴为仆,只要公子教我修仙。我这辈子的命都是公子您的。”伍金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这次终于赌对了,人海茫茫,仙缘真难找。

连恩爱的郭李组合都看着耿浩,小木舟静静地停在海面上,大海就像一面蓝色的镜子。天上白云点缀在湖面,木舟躺在其中。

这么多天,伍金生的诚意,耿浩看在眼里,鞍前马后勤勤恳恳。

“你不怕苦,就跟着吧,修仙之路可不比经商,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也喜欢成人之美。回去后,我自会考量。”耿浩这句话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伍金生直接半跪在木舟上磕头,授业既恩师,“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以后只准叫我公子,别叫师傅。还有我们修仙一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知道后果吧。”耿浩有手指滑动着海面。

“弟子谨记。”伍金生拱手道。

“还有你俩,知道吗?”耿浩站起身看着远处,背对着郭青阳夫妇。

“大哥,放心,我和内人绝不会透露一句。”说完,郭青阳和伍金生继续划桨。

‘装逼的感觉真好。’耿浩嘴角上扬。

楚船长拿着望远镜看着海面,“看到少爷了,赶紧,起帆,启锚。”

白犀牛这接收到信息,感应到耿浩的情绪波动,也是十分紧张。最后十分笃定地享受着草料。

临渊城内难民云集,快要冲击大典。钦差直接下令,关闭城门,胆敢破坏大典者,格杀勿论!

第47章 苍洱宴

贪,欲物也。多欲而不知满足。

临渊城最近不太平。

灾民在城内外吃糠咽菜,哀嚎声不断。世道艰,民生怨。

临渊城一处富商的宅邸,正举办着赏玉文学会。城内有名商人才子都被发了请帖。

红色帖子摆放在顾城主的书桌前,州判主大人和总捕兼兵马曹聂大人看着顾大人的背影久久不说话。

“像话吗?置万民于何处,这天使一天到晚吃喝玩乐,搜刮民脂民膏,巧取豪夺。置这灾民百姓于何处,愧对国主信任。哼!谁爱去谁去。”顾大人这几天被梁大人的所做所为气得不轻。

老聂也是胡子飞扬,“就是,这鸟的京官,就知道黄金万两,实在是太过了,要不”老聂伸手往脖子一划。

小朱大人立马清了清嗓子,“你以为打土匪呢,这是京官,天使,象征着国主。他要怎么闹就怎么闹,灾民安置事宜,我们另开府仓,我们来赈济。生民为要,后面的亏空我们想办法补。”

小朱大人又拿起桌上的请帖,看了看,“大人,梁大人相邀,你可以救灾理由推脱,但不可无人前往。属下愿替大人周旋一二,无非是变相要钱,给他就好。无需再添麻烦。”

“这太便宜他了,要钱给钱,城里的豪宅他都抢了。下官想不通,为什么要由着他?要我说,以贪污渎职罪拿下,狗头铡砍了便是,先斩后奏就完事。”老聂气呼呼地等着小朱大人,衣服上绣着的老虎也张牙舞爪起来。

小朱大人示意小声,有茶杯写着,太子监国,不可妄为。小朱大人官府上的仙鹤似在云中游戏,游刃有余。

“好了,不必再说,就按小朱说的办。老聂你去趟国舅府,问问国舅和他府上人的意思。”顾大人坐在了书桌前继续批改着政务。

“耿国舅的意思,他府上还有谁?这事还得问神医?下官愚笨,不太明白。”老聂摸了摸头,眼睛不停转动。

小朱大人推了他一下,“大人让你去,你就去。”

“下官遵命。”老聂风风火火地穿堂过院走了。

顾城主与小朱大人看了一眼,小朱大人拿着帖子赴宴去了。

苍洱公馆,一个临渊城另一大富商的府邸,此时的府邸已经易主,姓了梁。

梁大人的仆人站在门口,迎接着各位商贾,各位大人。空手而来多不礼貌,几乎所有人都带了很多礼品。

一个仆人跑了过来与门口那位耳语了几句,就原路折返了。

“禀告大人,顾城主没来,但他的手下,朱州判来了,耿国舅没来。”那仆人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一声通传。

梁大人此时写完字,嘴吹了吹,眼睛眯成一条线,等了一会道,“知道了,去招待宾客吧。”

苍洱公馆的后花园,一个小湖,湖上一座石桥,桥旁一个露台。

露台上座无虚席,只有一个主位空悬。花灯点亮了整个后花园,假山,亭台楼阁,湖上薄烟袅袅,好一派人间仙境。

人群中有商贾,书生,各县级官员,几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齐了。但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小朱大人到席后,各位都来了参拜,毕竟临渊府的二号人物,身居六品,却犹如一方封疆大员。

几位仆人隔开道路,梁大人端着走这每一步,入席,整了整衣冠,“各位,谢谢各位特地为本官举行隆重的接风酒会。在此我想干一杯。”

“大人辛苦”大家异口同声说地说道,并干了杯中的酒。

“临渊城人杰地灵,为了迎接我,大家煞费苦心,赵员外敬献罕见玉石邀我等一同观赏。我们这杯敬赵员外。”梁大人一杯斟满,继续干杯。

赵员外堆起脸上的肉,笑着说,“美玉共赏,我的荣幸,荣幸。”

“这第三杯,今灾害来袭,我等应万众一心,共克难关。我特邀满城才子共聚此处,借此赏玉之际,何不留下笔墨,大家拍卖之,用于赈灾。”梁大人的手段在此。

“愿付全力,万众一心。”大家零零散散地讲道。

梁大人身边的仆人抬手一吼,“开宴。”

一个个丫鬟端着一盘盘佳肴美酒摆在案前。

这些美食都是梁大人爱吃的菜,这烤乳猪,特地寻刚出生一月的幼崽,烤制而成。还有特别的是西施舌,是鸭舌,梁大人从北州最有名的浮羽鸭,一只鸭只取舌尖下两寸。

诸如此类的美食数不胜数,梁大人所好无非酒色财气四样。

歌姬一曲舞毕,赵员外命人将玉石拿了上来。各种颜色的玉在不强的灯光下,也显得无比通透。

紫色,白色,红色,绿色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梁大人先过目一遍玉石,尤其对绿色玉石爱不释手。绿色的玉石极其罕见,这么大的就更值钱。

书生文人画画作诗,提笔如有神。

一个书生不停喝酒,张口道,“官字两张口,肚上肉横流。劝客西施舌,黄孜缀豚熟。耳中无一哀,幼子饥已卒。忧国惆怅客,无命告华都。”

众人纷纷侧目,梁大人身旁的仆人连忙道,“我等举办此会也是为了赈灾,你这等不识大人好意,拿下,压下去,别脏了大人眼。”家丁连忙架走醉书生。

小朱大人听着这诗不算上等,但也是表达了他对梁大人的不满,这种正义之士记下了。

宴会上,各位书生的画,字帖,连梁大人动笔献上墨宝。自然由各位富商员外和官员埋单。仆人高声叫卖,像极了市场叫卖。

“拍卖二十七件墨宝,共计筹得赈灾款项约十万七千两黄金。请大人示下。”仆人捧着厚厚的银票禀高梁大人。

梁大人完全没有被罪书生给搅合了心情,举杯共饮,“来,大家共举杯,愿国泰民安。灾患平息”

大家还是迎合着梁大人,心痛着钱,满饮杯中酒。

此宴名为苍洱宴,散场后众人摇头悲叹不已,这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希望他办点实事吧。

唯一流传出来的就是那首不值钱的诗。

第47章 国舅之怒

兵马曹聂大人拜访国舅府。

耿国舅对梁大人嗤之以鼻,种种行径都看不惯。直脾气的聂大人和耿国舅简直一拍即合。

对于顾大人提的府上人,老聂一提到府上人,耿国舅就立马岔开,反复一句“神医在府静养,时机未到。”

聂大人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又风风火火地回禀顾城主。

二皇子乐正良在屏风后暗暗握紧拳头。

粮行,米店,来自苍洱公馆的几位仆人正在攀谈。

苍洱宴的隔天下午,临渊城除了官仓,所有商行没有余粮,只有一些小粮油店尚有出售。

立时市面上的米架高涨,牵连着猪肉,菜,食品类全部涨价,一连好几天,涨幅惊人。

赈灾款每天都在花出去,买进来的粮食,就算糠也逐一减少。

苍洱公馆的仓库却越堆越满了。

大皇子系三位大员除了治理以外,什么都会。抢人夺财,变着花样干。

国舅府,手握阜海州情况的耿国舅气的不轻,“真是国之蠹虫,国之蠹虫。国主被大太子蒙蔽,这些”

耿国舅手中的书信被捏成了一团。沐风倒了杯茶放在了桌上。

“老爷,现在城内外也快无粮可购了。”耿风一脸无奈的讲道。

“这梁大人干的好事。真是比暴君还厉害。他天天酒池肉林,歌舞不断。他哪一天管过救灾。还有那苍洱宴。苦了本方乡绅,人祸真比天灾还厉害。”

第49章 杀梁起兵

耿浩犹如一条咸鱼,晒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弟子给师傅斟茶,师傅还热吗?还要扇扇子吗?”伍金生什么殷勤地伺候耿浩。

耿浩挥手赶了赶蚊子,这船上竟然还有蚊子。“别叫师傅,叫公子,你先别扇了。教你的口诀记住没?你感受到风的灵能,再过来,去那边,去去去。”

伍金生放下最后的果干盘,“好的,我先去船头感受灵能。你先休息,有需要招呼下。”话落地后,他手如鸟扇翅膀的样子,在感受风。

耿浩会教修仙?连他自己都不会引天地灵能入体,把风灵诀的开篇口诀交给伍金生,自己悠哉悠哉修养生息。

有一种快乐,单身狗体验不到。那爱情的氛围。

船尾的郭青阳和李雅淑数着浪花一朵朵,闲看云,远看海。

船舱内接二连三地船员倒地,“报告船长,船员出现食物中毒现象,请船长裁决。”

楚船长突然腹中隐隐作痛,“把厨子和帮工都关起来,通知少爷过来。”

连传令的突然倒地,耿浩他们当然意识到有事发生,他们一番了解下来,为什么他们四个没事?

耿浩这立马意识到这是中毒症状。耿浩连忙将解毒丹溶于热水。

四人一碗一碗给他们吞服。奇怪的是厨子和帮工也中毒了。

此时的船里西州的码头不远了,码头上留守的修理工通传,准备迎接他们。

众人从腹痛中解救出来,楚船长让几个水手将厨子和帮工严密关了起来,其他人继续全力前进,船进了码头。

第50章 宝剑出鞘

千年之前,制造师取大衍大陆五座仙山上的彩石铁块精练而成。据传该剑吸取了仙山的灵气。

自古宝剑配英雄,花纹古朴,在剑柄出明显看到很多五条山脉汇聚在一起。在剑柄的侧面写着一个岳字,字体是夜郎古体字。

当年夜郎皇族先辈斥重金铸造了八把剑,五把分给五城主,国主一把,大将军一把,还有一把至今下落不明。

剑身锋芒毕露,凌烈的剑芒比军队的刀锋更锋利。身经百战,随好几代城主多次平定内乱和外敌入侵。此剑一出,人间肃。

临渊城的两个军营东北两门不远,此时军队疾如风,出营了。

城内外灾民瑟瑟发抖,看着军队动了,躲在了角落,啃着树皮。

军队控制了四门,大部队直奔城内一处而去。没错,就是苍洱公馆。

阵阵踏步声不断,路人急忙躲避。

不一会,犹如一群蚂蚁围着一个大苹果,里三层外三层,苍洱公馆被士兵围得水泄不同。

老聂看了看这苍洱公馆的门匾,“呸”往地上啐了口痰。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门房立马跑了进来。

“咳咳咳咳咳”咳嗽不止的梁大人正喝着中药。“慌什么,你老爷死不了,不好,什么不好了。”

“是,是外面突然来了一伙军队把我们公馆围住了。好家伙,人多的,里三层外三层,看来,今天菜是买不了了。”门房大口大口喘着,说道。

梁大人把喝完的中药碗往地上一扔,“我堂堂兵马司官员,谁还敢围我。气死我了,谁去问问?哪来的军队?谁是主官?”

大堂上鸦雀无声,主仆和其他家丁,丫鬟呆呆站立,大眼瞪小眼的,没一个敢动。

“混账,现在我都指使不动你们了?好好好,咳咳咳。”梁大人咳嗽的更厉害了。

“快给老爷到参茶。”梁大人的心腹仆人连忙呼喊着丫鬟倒茶,还用手抚摸着梁大人的后背,不断安抚。

梁大人一把拿过丫鬟手里的茶,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手中的绿宝石往旁边一放。身上的披肩往旁边一甩,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几个带着兵器,算了,不带了。咳咳,三儿,你随我去查探一下,咳咳,其他人看紧西厢房里的人,看丢了,我要了你们的小命。咳咳”

梁大人和叫三儿的仆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西厢房内,二皇子乐正良被捆粽子一样捆的严严实实。他的眼睛一转,醒了过来,看着满屋的玉器,画卷,“这是哪?我怎么被捆起来了,头好疼?谁敢害我?”

这屋子里的摆设和国舅府明显不是一个样式,“这里不是国舅府,我刚还在房里喝茶,吃点心,怎么在这了?这是哪?!”

嘴里塞着布,捆在床上的二皇子挣扎不开,实在是太结实了。二皇子练过武道也挣脱不开。

西厢房的窗户和门口前都站了两个家丁看守,生怕也二皇子逃走。

此时外面的军队行进的声音越过高墙,穿了进来,家丁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着站岗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军队的包围圈外,占满了胆大的吃瓜群众。在群众中较为显眼的就是骑着犀牛的耿浩。

军队入城走的那条街就是耿浩散步那条,跟着看好戏的人群,他来到了苍洱公馆。

一问之下,耿浩才知道这就是梁大人的府邸。这下有好戏看了,二皇子有救了。

第51章 所向披靡

狂风乍起,耿浩在一眨眼间从白犀牛的身上闪现到了乐正良的身前,那一刻,没有人注意耿浩如何办到的,只是觉得他自然从旁边闪出。

那一拳直接打在了耿浩的肚子上,就感觉耿浩的肚子轻微凹下去了。

黑影打中耿浩的一瞬间,行动也迟滞了下来。

小朱大人一惊,老聂一把握住黑影的手腕,一手插住黑影的腰,来了个大劈柴。随后一众士兵将黑影高手直接拿下,让他动弹不得。

“此拳为震山拳,这是摩天派的六大绝招之一。邪派中人果然喜欢暗箭伤人,竟敢以下犯上,你等皆为死罪。”老聂低沉讲道。

小朱大人连忙扶起被一拳冲击在地上的两人,他看到乐正良只是一点擦伤,舒了口气。眼神一瞟,这才注意到耿浩戴着虎面面具。

白犀牛慢慢跑了过来,用头拱了拱耿浩。

耿浩躺在了地上,戴着面具的头动了,手摸了摸肚子,“肚子这么疼,你这人有点厉害,打得这么疼。”耿浩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黑影高手和老聂惊讶地看着耿浩,练过武的老聂知道刚才那拳的厉害,此拳击出时的劲,准,狠。这高手肯定是武道后天九转,此拳一出,普通人没死也是重伤。

老聂拍了拍耿浩的肩,“年轻人,不错啊。”

一把扶过耿浩的乐正良十分激动,“没事吧,没事吧,哪里痛?”一个劲问个不停。

“虎面,白犀牛——神医。”小朱大人拱手道,“请问阁下可是白犀神医,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高人?”

耿浩拍了拍肚子,深呼吸,“没事,没事,疼了一会就好了。”走到被看得死死的黑影高手,狠狠踢了一脚,“我们两清了。”

“请问是神医前辈吗?”小朱大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有点不可置信,再次询问。

“我吗?哪里是神医,我只是碰巧有几颗药丸,救了几个人的路人。借过借过。”耿浩拉着乐正良坐上了白犀牛,一溜烟往国舅府跑去。

梁大人咳嗽剧烈,看着广场上的财宝,气愤之下,脸胀通红,整个人倒了下去。

来不及拦住二皇子离去脚步的众人见到梁大人突然倒地,先是一蒙,然后无人敢先上前查看。

老聂按闹不住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两个手指探了下鼻息,“这狗官竟然死了。”

士兵封锁了府内外,所有的仆人全部抓起来,关入天牢,不久后一份详细的罪证口供写了出来。

顾城主此时回头路真是没有了,今天的行为虽然是查抄贪官,但毕竟是钦差,判罚得由国都重臣审判,国主裁定。逼死钦差可是视同谋逆。只能一鼓作气了。

老聂全名,聂荣景,家传武道,战阵武学渊博,实乃上将之选。兵围苍洱公馆后,一刻也没停歇。搬兵求救的各镇叛乱,粮草比往常待带得更多,按顾城主之意,还得就近赈灾,任务繁重。

东征西讨时间久了,对付这些灾民作乱简直易如反掌。赈灾是第一道命令,第二道命令是编民入伍。也就是扩军,一个州主城的军队只有三个团,每团有六千人,建制齐全。此次扩军,他的任务是十个团。

朝廷的斥责令随着新的安抚使而来,此次来的是新科举的榜眼,尹千愁。

顾城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尹千愁站在北方,宣旨:“奉国主昭,今临渊城主罔顾天颜,肆意逼迫钦差,暂时由钦差尹千愁担任。原钦差按国礼下葬,其财物一并封存,上交国库。钦此。”

尹千愁紧张地看着顾城主,他迟迟不接旨,“顾煜你为何不接旨,难道想抗旨不遵。顾煜抗旨不遵,尔等还不将其拿下。”说完,他的命令如同蚊子飞过,一点效果都没有。

连他带来的人都没有动,大厅里,所有捕快都怒目而视,那句抗旨不遵,让他们顷刻间都站了起来。

“顾某自接任城主起,统辖多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前段时日,三位钦差来治理灾患,赈灾济民。非但毫无效果,反而逼民造反。而今日不顾我递上去的陈情奏折,国主圣旨一定是朝中奸臣作梗,微臣不服。来人,拿下,请尹钦差及随从好好休息。”顾大人一下令,钦差变成了阶下囚,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是圣旨,你要谋反吗?”被压下去的尹榜眼挣扎着,不断吼叫。

小朱大人拿着手中的黄色圣旨走了进来,和地上钦差的一模一样,“大人,准备好了。”

“成败在此一举,立马请国舅,二皇子过来,让各级官员随后集合在门外。”顾大人看了两份圣旨,不断比对着内容。

国舅带着耿浩,二皇子一同来到了府衙内。

兵围苍洱公馆的事,国舅对顾城主之意了然于胸。二皇子更是乐得其成。

顾城主递给他们看的两份旨意,耿浩也突然懂了。顾城主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一份是真的,一份就是矫诏。

这份诏书写的是,“奸臣当道,囚困国主,特命二皇子前往各地,搬兵勤王。”

看过诏书的众人死寂一般的沉默。

二皇子扶着额,开口道,“大皇子联合国师迫害忠良,蒙蔽国主是为事实。我原想一走了之,今日看临渊城灾民聚集,安抚钦差又不作为,反而敲骨吸髓,是可忍,孰不可忍。顾城主,此举为国,为民。我乐正良决定不再逃避,愿为夜郎国子民承担该有的责任。”

顾城主看向耿国舅,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殿下英明,我等唯命是从。”

这个场面从遇到二皇子那天开始,耿浩在脑海里已经想过好几次了,历史中案例比比皆是。

此时,聂荣景带着劲旅扫荡阜海州内所有叛乱的灾民,或杀,或扶,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月,得到小朱大人调度的赈灾粮款的灾民恢复了生计,对二皇子感恩戴德。

对,二皇子,因为此次对名义是二皇子的旗号,杀贪官,降粮价,济灾民。二皇子在阜海州的名声到达了顶点。

此时,五路人马带着最后批选中的启明大典人选也到达了山谷。

第52章 小万灵法阵

“阿三,吃饭了,你怎么这么慢,快,菜都快,被吃完了。”一个木工着急地去吃饭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向了开饭的大棚。“哦,师傅,我马上来。”他一下就踢到了脚边的竹片,看着地面三三两两的定位竹片,他手握着竹片,疑惑这个插在哪里?左顾右盼地看着其他人,随手把木片放在了就近的位置。

“给我留点饭,给我留点啊。”年轻木工跑向大棚,边跑边喊着。

大桶白米饭,大盆菜,盛菜的厨师手总是抖三抖,菜中的肉片很好掉落在棚里,每人份肉少得可怜。

吃完饭,坐了一会,木工们又开始了工作,每个竹片标记的地方都打入了木桩,依托着木桩建立起的小平台,一部分独立,有些部分相连。

山谷内,人员急剧增加,临时搭建的住所也显得拥挤不堪。

“什么鬼地方,这是对未来仙人的待遇吗?”一个骄横跋扈的公子哥踢了下简陋的木门。

“是啊,是啊,还让我们睡通铺,这国师的教派这么穷吗?”一个个群情激愤。

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一个肃杀眼神直接让房间里的人全部安静。“修仙之道,练心为要。你们从优渥的家中成长,来到这艰苦的环境中,是为练心。你们如果受不了就直接回家吧。”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哪管木屋里什么反应。今天他的话不一会全部传到了所有房间,所有遴选出来的天之骄子的傲气都被压了下去。

此人闲庭漫步在这山谷小道,松鼠抱着栗子一下子跑回树上。小道两旁的小草越来越稀松,豁然,一个亭子出现在了眼前。

“哟,什么风把我们的大管家吹来了。”左护法悠闲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那人走到亭子前,立马左手扶右肩,半鞠躬行礼,“属下参见左护法。”

“来,过来坐,别见外,喝酒吗?”左护法赶走身旁女子,手一挥示意坐下。

那人撩了一下袍子,坐在了石凳上。“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小钱,这段时间太忙了吧,是该歇歇了。人力物力这么大调动,那女人没去骚扰你吧。”左护法拿着酒壶给酒杯倒酒。

“护法,我也已经三十多了,不是当年刚入教时的小钱了,右护法最近忙着应付宫里纷争。”钱先生看着缓缓倒入杯中的酒,不敢多说。

“哈哈哈”左护法放下酒壶,拿起酒杯自己干了起来,“瞧我这记性,不是小钱,是我们的总教司务钱大人。来来来,喝一杯。”

“属下哪敢在护法面前自称大人,属下只是来看看谷中进度,看看还要加人加钱吗?今日来看,这个法坛已经完成了。我也可以安心了,我这就回去回禀教主。”总司务行了一礼,立马退了出去。

“哼,还是那么不识趣。死脑筋。”左护法也不在意,手一挥,美女又聚了上来。

钱司务走到了山谷口,接过一个教众牵过的一匹马,他翻身上马,向着国都的方向而去。

山谷微风吹过,在山谷的腹地中,搭建起来的木桩,平台,围绕着深坑。远处嘈杂的木匠渐渐都离开了山谷。这山谷好像又回到原本的宁静。

豫章城的朝堂上争吵纷纷,一则秘奏打乱了往日的节奏。

“临渊城顾煜不遵王命,其罪一。逼杀钦差,其罪二。围杀灾民,其罪三。贪污渎职,其罪四。擅自出兵,其罪五。顾煜欺君罔上,谋逆大罪,请王上下旨出兵围剿。”这封奏折没有任何署名。

朝堂上的大臣分为出兵和不出兵,申斥两派。

青纱后的王上坐在龙椅一言不发。

台阶前的大皇子,一锤定音,“出兵,由兵马司主官陆元齐挂帅。”

“臣遵旨。”

“退朝”众人跪地,三呼万岁。

高塔上,国师拿过仆人手中递过来的一个瓮,翁盖子上有着好多的奇奇怪怪的动物雕像。国师端详好久,“兵祸将起,混乱已生,日月同辉,凤凰重生。一步步都在稳步进行中。”

国师继续摩挲着瓮,这国都的景,千百遍都看不厌。

巨大的太阳照在草原上,一只军队正在前进。顾城主和二皇子,耿浩一起骑着马在中军,此时进军的主将聂荣景,出兵八个团,总计四万人。

耿浩的白犀牛拉着粮车,千斤粮食拉起来也是非常轻而易举。

前方是中州豫章州的第一关,山原关。

“前方,何人领兵,可有调令?”山原关主将看着面前列阵的军阵,例行询问,指不定又是救灾调防。

“调防,此乃城主手令。”一个篮子放了下来,手令随着篮子掉了上去,大门洞开。

山原关易主,见到是顾城主领军,守将立马鞍前马后,在城主鼓动下,一起加入了大军。

而此时,东部墨林城李城主,中部摩月周城主接到了指令,调兵与国都派来的陆帅形成犄角,一同围剿顾家军。

短暂休整后,顾家军继续朝着国都豫章城进发。

山谷,左护法按照国师给的阵法说明挑选了三十六位天之骄子。

骄子的宿舍在山谷的另一端,细长型的腹地,呈现一个小数字8形,茂密的树木遮住了大圈形的腹地。

三十六人一路被带到了左护法面前,一排美食盛宴等着他们。

等到他们酒足饭饱之后,酒里的药也发作了。

三十六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绑在了三十六根柱子上了。

每根木桩上镶嵌的宝石开始发光,他们挣扎着,迷惑着发生了什么。不一会,教众一一将他们全部杀害。

血液流过发光的宝石,随后随着木桩流淌进去,缓缓流入了深坑。

继而左护法挑选了一百零八位天之骄子,他们再次发生了一遍,全部都被杀害了。

深坑中,淡淡的呼吸声,“又有人类来进供了,哈哈。”

“小万灵阵从今日起,你们都不要v触碰柱子。”左护法看着挣扎的可怜虫,笑得格外开心。

“启禀护法,远处有一只军队正在朝我们过来,请决定采取什么行动?”一个教众从山谷口匆匆赶来。

第53章 破阵与魔

豫章城的高塔是历代国师的最重要的占星场所,当然有的国师会,但不是所有的都会。

深夜,银河流淌的星空,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昂星忽闪忽闪,光辉异常。北斗七星的第四星光亮也逐渐变亮,有盖过其他各星的趋势。

高塔的望月窗打开了,国师看着满天星空,翻着历代国师标注的星相书,他把书翻到了中间几页,手指从匹配的星图中找到了几句话,“兵祸已至,胜负难料星移斗转,万魔欢腾。”

“砰”合上这本书,国师放下了书,在次看着漫天星辰,“这星象真美妙。”

山谷不远处,一处开阔地,营帐搭建得井井有条,中军帐里灯火通明。

“看这夜郎国的山川地理图,前面的有三条路,一条路最短,估计通过只要五天。但得通过一处不知名的山谷,山谷是最好埋伏的地点。风险很大。”聂大人拿着小木棍指着一条细长黑线。

“其他两条呢?多几天?”顾帅此时紧盯地图。

“咳,一条绕山谷以北,取道绵竹城,绵竹城易攻难守,我们得多走十多天。另一条路在山谷南边,此路是前往金竹州的要道之一,这得多走二十天。”聂大人讲完,等待着顾帅或者二皇子的下令。

一窍不通的耿浩也是上过历史课的,兵贵神速的道理还是懂的。“山谷危险,不过是一些野兽,草木挡道。我看还行。”

二皇子乐正良觉得此话有理,“就这样办,我们取道山谷。”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去了,此时中军帐中只留下了顾帅,耿浩,乐正良和郭青阳。

“禀殿下,大皇子和国师必定会派出两支精兵钱来围剿。摩月城和墨林城两座军事重城必定派兵而来。我们得尽早做好准备。”顾帅坐在二皇子身侧,焦虑地不断喝茶。

郭青阳刚默默在角落听着这场军议,原本是根本没有资格出席,但乐正良的命令还是很管用的。

“禀殿下,禀大帅,二路兵马来袭,如果走山谷上路,必先遇到摩月军。反之,遇到的是墨林军。两支军队,墨林军军力占优。而摩月军装备精良,朝堂的两大元帅必有其一随军而来。此时,中出山谷是最优选择,两军合击更危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郭青阳的发言道出了众人的担忧。

中军帐陷入了一阵沉默。

郭青阳拿着几块地上的石子摆在地图上,那个位置就是绵竹城,“我们可先去攻打绵竹城,攻下之后,趁着夜色折返取道山谷。这样绵竹城必定以为我们大军还在那,肯定先去攻打绵竹城,这为我们避免被合击的风险。”

“妙计”顾帅茶杯放下,说完继续紧盯地图。

‘声东击西,不错不错,没看出来,郭书生还挺狡猾。’耿浩仿佛重新认识了郭青阳,心中不断赞许。

顾帅想了想道,“老聂带领三个团去往绵竹城,攻克之后立马当天撤离。留下些许人员造成大军未离开的假象。这样到时候会和。我们就万无一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些许变动,这条妙计顿时里还不少。‘

“好,就这么决定了,按照顾帅的行动。”

第54章破阵

无名山谷内,玉面飞狐胡田之醒得非常早,明天就轮到自己了,先打包自己的东西。

打开木门,走到了木屋前的大石头上,胡田之深呼吸,早起练功是武者不可缺失的。

一套熟练的招式练下来,胡田之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圆。他闭着眼,听着风声,脚一跃,整个人腾空,每一掌落下,尘土飞扬。张开眼,看着地上的掌印落在了圆圈的线上。

胡田之看着每一掌位置,深浅,“一点进步都没有。”

“师兄?是胡师兄吗?”一个熟悉声音从山上头传来。

胡田之回头一看,这不是小师弟秦慕天吗?“师弟你还好吗?师傅最近好吗?你怎么下山了?你还到这来了?”

一连串问题,小师弟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师兄,你好久没回山门,你不知道。师傅和师兄,师姐们——”一说到这,秦师弟就哭了出来,秦师弟抱住师兄。

“发生什么事了?小师弟,你别哭,你先说。师傅出事了?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了。”胡田之用两根手指点住他的脑袋,使劲推开。他整个人都要贴在衣服上了。

小师弟擦了擦眼泪,“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海啸,地震,引发了我们山的雪崩?把我们门派给埋了。”

“给埋了?师傅和师兄弟他们都遇难了?不是吧,我的好师傅——”胡田之眼眶湿润,蹲在地上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师弟看飞狐师兄蹲在地上,话中带着哭腔,立马拉起师兄,“没有,师兄弟和师傅,师姐们都没事。”

“没事,你提他们的时候,搞什么伤感停顿,快说。”胡田之给了小师弟一个大栗子。

“疼,师兄你轻点。师兄弟和师傅没事,但你闯的祸,让夜郎国黑白两道都盯上了我们雪峰梅庄。白道后天九转的高手们吃上我们了,客栈的钱都是我们埋单。黑道是不是把我们师兄弟抓去问话,一有结巴鞭子伺候。师傅来不及来救,我们就遭罪了。”秦师弟掀起袖子,手臂上新痕加旧伤。

“黑白两道就为了这卷书卷?这本根本打不开的疙瘩。我出去后立马还给神医。这白犀神医果然不好惹。那你是怎么到这的?”胡田之直接把打不开的疙瘩递给秦师弟。

秦师弟接过去,仔细端详,“正好遴选人才的队伍出发,我年龄最小,怕我熬不住。师傅让我混进队伍中,他们不敢来抓我。师兄,这就是神医医书,不会吧,师兄,你真偷东西了?你不是从小就告诫我,别人的东西不要偷,连碰都不要碰吗?你把我们害的真惨。”说完,秦师弟再次哇的哭了出来。

胡田之心中有愧,一把把小师弟的头埋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师兄错了。我立马还书,今后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恨啊,恨自己无法越过先天境界的这道入门天堑。自己一时贪念连累大家,恨不得立马飞回去,跪在师傅面前谢罪。神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深坑中,一阵狂风涌出,带有很浓的血腥味。

在深坑的黑暗中,有一个红色的光晕,正在血池中,不断地闪着,闪烁的次数不多,一分钟两下的样子。

此时血池的水已经又要见底了,水池了露出了一些石头,也露出了国师遴选的这几天的“天之骄子”。

左护法皱着眉头,“这法阵一次次上,真麻烦。才一半都不到,刚过了三分之一。”看着木桩上绑着的这些人流淌着血液,有的挣扎着,有的直接晕死了过去。

‘听国师说过,这次好像是最后一次了,每次搞这个什么血阵,还说过完成的时候让我离山谷。我现在夜夜都睡不好觉,三分之一已经完成了。外面谁家军队,给老子死远点,别坏了我们的要事。’

除了血液不断涌入深坑,这万灵阵运转时聚集的山谷灵力,天地灵气都在坑里输送。周围刚开过灵智的妖兽,在山中聚集了起来。

一只斑斓大虎被血气吸引了过来,左护法一瞧,飞身出亭,既然来了就得留下。一掌送出,斑斓大虎敏捷闪过。张开着大口,准备开咬。

左护法也不是善茬,脚一踩地,身体迅速往前,一掌结实地打在了老虎的肚子上。老虎肚子上那边的毛发已经发黑了,它的五脏六腑开始烧了起来,好一个火焰掌。

难受的老虎在地上打滚,最后眼睛一翻,直接没了动静。

摸着着柔软的毛皮,左护法又有了一个漂亮的垫子。

“我先回去休息会,你们几个给我死死盯着,出了一点事,你们都给我死。”说完,左护法就带着美女回去了。

几个教众熟练地放血,拆解着皮肉,不一会一个完整的老虎皮拆出来了,还得经过太阳中暴晒去味。

“不好了,不好了,那只军队要进山谷了,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这。”一个瞭望台传递过来的消息,让几个教众顿时慌了手脚。

一个纹着金色纹路的黑袍教众立马踏着几块石头,轻盈地越过地面,往护法休息的地方而去。

大军开拔,耿浩这次骑着白犀牛跟在顾帅后面,这几日粮食消耗得挺快,白犀牛解放了,不用拉车了。

“耿国舅的粮车会不会被拦截?”乐正良问着顾帅。

“不会的,殿下。耿国舅找了关家,沿途所有城池都有他们的粮铺,他们愿意出一半。耿国舅的粮车也会从临渊城出发。万无一失。”顾帅立刻解答了乐正良的疑惑。

“报聂将军,前方有一伙黑袍拦路,看起来像国师的人。”一个探子来报。

聂大人双腿一夹马肚,上前去,“你们是何人?为何在着山谷前?”

黑袍金纹的教众走出来,说道,“我们奉国师之名在此方山谷修炼,你等是何人所率,速速退去,别误了国师大事。小心国师参你们主帅一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聂大人不耐烦地扬了扬鞭,“给老子住嘴,话真多,我他娘反的就是国师,给我冲,一个不留。”

千骑万兵起,百兽飞鸟噤。

不见当然雄,枪戟比拳硬。

三下五除二,教众死的死,伤得伤。

“前进——”

聂大人率领军队进了密林,走了百米,豁然开朗。

这前面怎么绑着那么多人,还有教众在刀划人。

“什么鸟事情,给我冲,把人给我救下来。”一支骑兵从军队中奔袭。

左劈右看,教众倒下,木桩带着人倒下。

血液刚浸润所有的沟壑,此时万灵阵破。

第55章 血茧

教众死的死,伤的伤。左护法领着残部在山中蛰伏,没完成任务回教结果可想而知。

“这还有几个,快喷水。”一个士兵解下木桩上困着的人,另一个士兵拿着水壶喝一口,往他脸上一喷,顺势还打个巴掌。

这些人才幽幽地醒过来。“就喝醉个酒,怎么还打人?”

“我就吃了几口菜,头怎么那么疼?”

这些人看着眼前的士兵们,吓傻了,顿时说不利索了。

“你们是谁?为何抓我们?国师不会饶了你们的。“一个锦衣华服的人往士兵脸上啐了一口。

士兵们都强忍着怒火,并不说话,可怜这些人,不辨是非。

耿浩骑着白犀牛在这个深坑旁闲逛,看着这个无数木桩打下的地基,看着这么多沟壑,若有所思。

“师弟,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吓师兄啊。”胡田之醒转过来,抱着旁边的师弟,哭了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的局面,一副生离死别,流血过多的师弟几乎喘着粗气,连呼吸都费力。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发白,两眼无神。

“师~兄~救~”秦师弟嘴刚卷成圆形,他眼睛一翻,撒手人寰了。

“不——”胡田之抱着小师弟,双手紧抱,手上的筋都能看到了。

看着周围的士兵,胡田之使出踏雪寻梅,抄起手边的木棍,十分轻盈地朝着十几个士兵而去,士兵一看来势汹汹的他,立马躲开。

一散开,一个白色胖身影出现在眼前。

胡田之定睛一看,“白犀牛,神医?救救我师弟吧,不对,你怎么在这?你难道和他们一伙的?”

一看有人极速略了过来,耿浩立马用着不多的灵力搞起了风墙,连带着保护犀牛,这几天靠吃恢复的灵力快要损耗无几。

胡田之立马减速,脚一停,差点摔一跤,直直地站在白犀牛的对面,两眼瞪着耿浩,好像是耿浩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大喝一声,“你为啥残害我师弟?”

耿浩被他的话一惊,白犀牛也是怒目相视,鼻子上方的角跃跃欲试。

“什么师弟,我都不认识你的师弟,你怎么乱诬陷人?”耿浩特别讨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然而此时的他耳聪目明,感官十分敏锐。

胡田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木棍斜向下,一副高人剑客的样子,“这么大阵仗,难道说不是你和国师合谋?造成的杀戮?”

“你好好看看,扶着晕倒的人是谁?在和教众打杀的是谁?砍倒绑着人木桩的是谁?给刚醒的人喂水的是谁?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被迷晕了。是非不分。好歹称呼我为神医,你见过杀人如麻的神医吗?”耿浩不管他,收了灵力,和白犀牛一起转身就走。

白犀牛驮着他缓慢地走着,郭青阳和乐正良骑着马也走了过来。

胡田之看着周遭的情形,风静树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士兵们都在帮忙救助这些修仙奇才,扶着他们慢慢聚拢。

郭青阳亮了亮嗓子,拿着特质纸筒,“当今国主被国师蒙蔽,国师弄权,奸邪当道,残害苍生。尔等皆为国师所迫害。二殿下被国师追杀至临渊城,顾城主起兵勤王,清君侧,杀国师,还夜郎国一个朗朗乾坤。今日恰巧撞破此桩有悖人道之事,救人乃我等义务,二殿下有令,众人既然转危为安,发放一人一袋口粮,各自回乡去吧。”

许多人连忙跪下,硬硬的石地,他们磕头都是蹦蹦响。

胡田之立马跪地磕头,双手奉上手札,木棍插在地上,“神医,昔日盗书,请恕我死罪,今日将书归还,特请罪罚。”

秦师弟体温不断下降,耿浩下了白犀牛,用手指摸了摸气息,摇头,生机全无,怎么会有救呢?他走了几步,拿过了这本打不开的书卷。

遭受连番打击的飞狐此时爪牙都没了,心力交瘁,伤心欲绝,立马昏死过去。

耿浩突然被他感动,这份伤心感觉牵动了他心底某根弦。他拿出兜里的一颗药丸,培元丹,塞进胡田之口中,手打出一阵风让药丸顺利进入肠胃。

此时胡田之胃里暖暖的,继而经脉舒展,体内浑浊气体涌出。胡田之醒了过来,两眼缓缓睁开,十分有神。

“此时不运功,更待何时。”耿浩学着电视剧高人的说法,也装起哔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胡田之,听话开始运转内功,整个内功运行了整整一个一遍,突然他身上的气势犹如火山爆发,喷射出来。

感受到此股气劲的耿浩立马明白培元丹的作用让他和美女沫玉一样突破后天九转达到了先天一转境界。

“多谢神医不计前嫌,在下胡田之愿意当牛做马。请神医先让我回去安葬我师弟。”胡田之再次跪下了,磕了好几个头。

郭青阳眼珠一转,突然又有了一计,靠近耿浩,他悄悄问道,“你这丹药还有吧?”

耿浩点了点头。

郭青阳扶起胡田之说道,“神医曾炼制一丹药,可让武者有所进益。但丹药所剩无几,还有两颗。今日一颗给了你,还有一颗。胡少侠,请你通告黑白两道,神医将前往豫章城,请各位武林高手在豫章城比武,如果届时决出了天下第一,神医到豫章城的第一天就送出这颗罕见的神药。这一消息拜托胡少侠了。”

胡田之答应得十分迅速,没有半点犹豫。他抱起小师弟的尸体,默默眼泪,脚下轻功更快了,不一会就到了谷口。

山谷高处隐匿的左护法看着大势已成,留下已无意义,他率领残部也离开了山谷。

此时谷内百鸟飞出了树林,山谷的动物也纷纷逃离了山谷。天上的云突然变多了,不一会儿,狂风卷集着乌云,闪电忽闪不断。

沟壑中最后一点血流入了深坑,一个巨大的疙瘩闪着红光从底部升,这桃子状的外形布满了血管,血管还不停地跳动着。

士兵飞快地将伤员和这些人扶到了大部队那里,大家也不住地往后退。

这场景谁见过,没有,夜郎国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妖魔,此时的桃子形好像一个肉球,挂着血水,像极了一个虫茧。

“来人,放箭。”聂大人下令往血茧处射击,三排弓箭手轮流射箭,一刻不停。血茧不受任何干扰,自顾自地缓慢飞升和跳动。

“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打扰本王的好事?让我好好看看。”

第56章 血蝶老魔

血茧离开地面大约五米左右吧,整个茧像跳动的心脏,不断跳动着。

白犀牛没见过这种可怕的场景,不住地后退,“血腥味好重。”耿浩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军队呈龟缩后退状,现在态势不明,收缩防御是最保险的方式。

前排士兵举起厚重的盾,第二排把枪戟伸出了盾间隙,三到四排士兵半蹲着举着弓箭,一波波瞄准血茧,射击。

汗珠从士兵额头滚落,从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冷汗直冒。

血茧动了,冲了过来。

聂景荣聂将军赶紧一个变阵,所有盾兵上前,形成一副铁甲,从上空看一个铁甲的形状。

虫茧如乒乓球一样,撞在了拍子上。

“咚,咚,咚”虫茧不断撞在了盾阵上,士兵们死扛,丝毫不松懈。枪戟是不是刺出,但虫茧的外表什么坚硬,没有任何损伤。

看准时机,白犀牛一仰头,一个尖锐的角露了出来,虫茧一下撞在了角。

虫茧一下子弹飞老远,白犀牛的角上染上了鲜红。

“是什么角?竟然伤到了本王,你们死定了。”虫茧一阵表皮有个小洞,一些血液流了出来,哗啦啦,流出了一滩血液。“白色,犀牛,难道是千年一遇的灵犀。大补,今日我吃定你了。”

所有人零零星星地听到,什么犀牛,什么补,什么吃,敢情这对面这魔怪还要吃了犀牛?凶残,可怕,许多人看着犀牛这庞然大物,往后让了让,咽了口口水。

“贤侄,这对面肉球是什么魔怪,难道是国师圈养的杀手锏?”顾大帅紧张地一手抓紧旁边的护卫,他看着耿浩。

耿浩死盯着虫茧,生怕他使出什么魔招,连招架都招架不了。

此时,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天雷隆隆作响。云厚显得天好底。

虫茧在昏暗的光线下照射下有了金属的光泽,虫茧外层突然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越鼓越大。

最外层的表皮被一下子撑破了,露出了一个硕大的翅膀,“看起来好像蝴蝶翅膀。”伍金生看着远处的翅膀讲道。

翅膀遮盖下的是一个裸露的男子,他手一点,地上的一滩血液立马收了起来,回溯到身上形成了一件红色血衣。

“打扰本王者,死。”蝴蝶男眼睛一瞪,所有人的心脏突然加了一点速,从每分钟100涨到了120。

蝴蝶男突然感觉到异样,面前那么多人,怎么那么多人,他的施法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血蝶,远古异种,你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这些凡人还敢面对这种可怕的魔种,耿浩你又乱来了!我可不想死。”仙灵终于从沉睡中苏醒,看到眼前这一幕,有点惊讶。

耿浩拍了拍脑袋,“仙灵,你灵力终于恢复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说什么血蝶?上古魔种?很危险吗?”

“那当然,上古魔种哪个是简单的角色,这玩意能控制血液,就算距离再远,他都能将在场所有的人体内的血液随心操控。”仙灵回忆着之前的记忆,想想就觉得恐怖。

耿浩两眼紧盯着血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血蝶煽动翅膀,顺着风,翅膀上的一些小细粉撒了出来。

随风飘散,吸入的人产生了幻觉,整个人飘飘欲仙。

“快,形成风盾,挡一下。”仙灵提示着耿浩施法,在最前面形成了一个风墙,或者是风盾形状,所有粉末都被风隔开了。

耿浩看到了气墙上不断推回去的粉末,“这粉是什么?”

“是幻粉,血蝶的第二种必杀技,吸入过量,致幻而亡。”仙灵好像很随意地说着。

“这么厉害,一定打败天下无敌手啊。”

血蝶男意识到不对,“小小修士也敢来施法,本王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法诀。”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还比划着一些奇怪的手势,一会一个圈,一会双手合十,十分复杂。

血蝶男面前涌出了无数的血水,正慢慢涌向大军。

“黄泉死水加上六毒血水,修士沾上堕入魔道。再也不用修仙了,真是狠毒。快,闭紧双眼,跟我念,春华化生,地藏洞天。开。”耿浩跟着仙灵大声一念,仙灵再次渡了灵力给了耿浩。

在大军面前,大地沉降一块,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乍现,洞口周围布满了金色的铭文和符咒图案。

血水一下子被吸了进去,没有波及到耿浩,一滴都没有。血水灌入洞口后,血蝶男脸色难看,“净华宗地藏术。小样,遇到老对手了,在看我这招。嗯?”血蝶的翅膀突然掉落了一块。

“仙灵,快看他翅膀掉了一块,快看,是不是我们发功了。”耿浩激动地手舞足蹈,军队里士兵对耿浩尊重地犹如神明。

仙灵也注意了那块犹如琉璃般地翅膀掉落了下来,“还好,血蝶魔种有个致命缺点,他们修炼魔功很快,天赋也很高。但每过一千年,需要蜕变一次,一次需要百年。每次都得许多活人献祭,必须摆好小万灵法阵。这庞大的操作,最要命的是如果法阵中两个阵眼日,月乱了,蜕变失败。”

“那现在就是失败了?他失败了会怎么样?”耿浩骑着白犀牛走到了军队最前列。

“蝶身尽毁,灵力衰弱。”仙灵仔细看着血蝶男的一举一动,就怕判断失误。

“啊——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血蝶男翅膀全部掉落,身体也低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耿浩大胆地骑着犀牛走了上去,无名变化成了一把长枪,在血蝶身上捅了几个窟窿眼,果然没了动静。“就这样死了?”

“没死”仙灵一句话,让耿浩和白犀牛一下子奔出去百米远。

仙灵真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无奈没了肉身,“肉身已死,灵魂未灭,他最擅长血遁大法,现在一定已经在千万里之外了。”

“这么快?什么大法我也要学?”耿浩一听这遁法怎么这么快,比飞机还快,好学之心乍起。

“肉身很重,遁法一用犹如一座大山,飞不远,灵魂最轻,遁法可飞最快。别闲着啊,把他翅膀捡起来收着,那可是宝贝啊。“仙灵又是催促。

“贤侄”“大哥”“公子”“表弟”

几位看着耿浩捡着琉璃般样子,却又薄如蝉翼的翅膀,关心地怕他中毒。

“我怎么大白天看到了星星。”

第57章 粮草被劫

“报告寨主,前方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马车,可能是金银财宝。今天上午前方弟兄发现的,咱要不干一票?”一个暗黄色方巾包头的年轻男子跪地拱手道。

“车辆数量,箱子多少,护卫多少,看起来如何?再探。”紧挨着寨主座位的书生打扮的人下令。

“是!”年轻男子起身出门,一出门带着几个小弟跨着马直奔马车而去。

寨主拨弄着座椅上老虎的毛皮,“你母亲还好吧,没受刁难吧。”

“没有,母亲过得还好。”书生翻动着手中的账本,也走出了大厅。

翠微山,中部地区多平原,少有的高山丘陵。翠薇山旁有座城,商道通畅,非常繁华。

无名山谷,耿浩睡了一小会就醒了过来。蝴蝶翅膀上粉末之毒沾上就毒了一小会,蝶魔一死,粉末效果减弱很多。

耿浩眼睛睁开一条线,一个大脸盘子在眼前晃悠,“公子,你没事了吧。来喝水。”

咕嘟咕嘟,被灌了一嘴,“现在在哪?他们人呢?”

“他们去挖土埋葬谷内尸体,做点墓碑。对了,还去送活着的人离开,确保谷内没漏了一个人。”伍金生盖上水盖,拿上泡开的牛肉干和其他干粮。

谷内空地,所有的木桩被削出平面,有点墨水的人写着碑文。

“xxx,穿着蓝色绸缎的人,请安息。”

“xxx,身带金项圈的人请安息。”

诸如此类。

士兵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家中也曾有人被选中,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眼含热泪,写着墓志铭。

聂将军拿着拄着木桩,“兄弟们,今日之事至今日足矣嗯,今天这种残虐的事,我们就要终结,不允许再有事发生。我们的手足,我们的叔伯都残死于此,都是国师和他的狗屁教派。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所有奸邪佞臣,清君侧。死战,必胜。”

“死战!!!”

“必胜!!!”

“死战!!!”

士气高涨

耿浩此时元气已复,站在深坑旁,耳边除了士兵的呼喊声,还听到了风声。

风声好似在尖叫,在吼叫,久久不停歇。

世有奸邪,世道艰难。

耿浩突然想到现世看过典籍讲过超度可平息一切冤魂,虽然是偶尔看到,但现在这境界,腿不酸了,腰不疼了,连记忆力都蹭蹭蹭往上飚升,连五岁偷偷在床上撒尿时往哪个方向都一清二楚。

无名戒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把浮尘,扬一把尘土。

土的颗粒突然被风吹了回来,浮尘掩面,连忙挡开。

“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哪里去。”风突然更大了。

耿浩退了一步,浮尘不断撩拨着脸前的气流,好像阻挡着什么,“对了,这个,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生超度三界难,径上元始天

南无阿弥陀佛”

什么道经,太乙经,地藏经,大悲咒,往生咒都来一遍,管他黑猫白猫,都念念。

耿浩突然周身气闪白光,又晃金光。

天空中乌云散去,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深坑里,好像什么东西开了,空中来了一阵风,往深坑里送。

不一会,风静止了。空中好像飘来了一丝白光,一闪金光进入了耿浩身体内。

“你刚念的是什么?怎么回事?天地间的悲戚骤停,好像阴界的门开了,冤魂都去了。你刚念了什么?怎么还有这、这、金光?什么东西,好舒服。”仙灵特别疑惑,一连串问题,讲得耿浩停下了超度。

浮尘变回了戒指,静静地躺在了手上。

耿浩想了想,“我就随便念了几句?安抚一下死去的人。对了,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呃,我差点以为阴界门开,哪个鬼帝,魔头出来人间掳生灵了。没什么,你怎么在打仗?我没告诉你修仙人要离这种人多的地方远远的吗?特别是军队。”周围的士兵都好似感觉到了不那么压抑了,手上的活快了很多。

耿浩一惊,“怎么了?军队会对休仙有什么影响?”

“因果,懂吗?因果。你都天元境了,你还不懂,没师傅教吗?最影响天劫和气运的因果。哎,你这傻子,说了你也不懂。算了,好自为之,我闭关修炼了。”听着仙灵绝望的口气。

耿浩说道,“啥叫天元境?我没师傅啊?大佬,求赐教啊。大佬——”

没有回应,仙灵闭关了。耿浩得不到信息了。

“集合,收拾东西,出谷。”聂将军一声号令,军队迅速集结。

顾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耿浩旁边,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不是仙门弟子?老耿,真不够意思,我在夜郎国多少年没见过修士了,都不告诉我。快说说,放心,贤侄,老夫不告诉别人。”他又重重地拍了拍耿浩。

耿浩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的事,你看错了,夜郎国哪有什么仙门府邸,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转身离开的耿浩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顾煜看这他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了为耿浩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正在收拾东西的伍金生看着耿浩进来了,连忙靠了过去。

“公子,我想告诉你件事”他谨慎地看了看左右,“今天看了公子施法,我顿悟了,刚才我感受了风的灵力了。你看——”伍金生脑中不断过着法诀,手往旁边一推。

正在拆营帐的士兵,感受到帐篷另一侧突然来了一阵风,帐篷飞了起来,“哪里来那么大风?”

不敢相信的耿浩眼睛一下子变大了,手立马背到后面,悄悄地说,“孺子可教,好好理解法诀。总有一天,你会摸到仙门修炼的秘诀。”

开心成一朵花的伍金生轻声追问,“公子,嗯,我会不断努力,就是我只会用一点点,怎么吸收点灵力呢?”

“时机未到,时机一到,自然可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修仙讲究缘法,慢慢悟。法诀多背百遍,总有一天,你会悟到法门。对了,前往别跟其他人讲。”耿浩自己也不知道,当然装还是要装一波。高人就该有高人的样子。

军队收拾利落,集合完毕,在聂将军的指挥下,一字长蛇般继续前行。估计还有个三天离开山谷。

翠微山的西坡,茂密的森林是一切行动的最好掩护。

“你,带队前面拦截,你带队后面包抄,我们突击腰部。围三缺一,让他们去另一侧,那边平原上跑不快,我们骑马一炷香之内全部抓获。清楚了吗?”寨主一个个地上画着图,一个如蜈蚣的车队,被三个球围堵。

“清楚,老战略,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山寨氛围五队三卫,三卫留守,五队个二百人,这次每队出动了五十人,说话应答的就是老土匪,一队队长。

三卫每卫八十人,拱卫山寨三个地方,形成了一个三才阵。最有特色的是其中一卫全是女子。

寨主嘴一撅,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森林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三个队行动了。

车队押送的是镇威镖局,由于自身声明远播,自从成立以来,从没有出过事。这次一看货物价值很低,就没派几个高手。总镖头派了一个中级镖师带着八十个初级镖师。

老秦,大名秦福,镖局老镖师,当年靠着人情升到了中级。武功吗?后天四转,中级镖师的及格线。

秦福坐在车头,喝着小酒,哼着歌,道上兄弟们给面,都是近差事。这次稍远一点,但是还是不属于远行。

看着前面初级镖师蓝猛心不在焉地骑马,差点睡着了,酒壶丢了过去,正中脑袋,“精神点,大白天,睡什么睡?大晚上都不睡觉,晚上干啥去了。”

随后他放大了嗓门,大咧咧地吼,“都给我警醒点,虽说我们镇威镖局威名远扬,无一失手。但我们不能辱没了镖局的名头,过路人都是眼睛雪亮,精气神都给我提起来。一个个,都欠揍。谁在打瞌睡,我扣谁月俸。”

初级镖师不敢有任何异议,毕竟级别在那,听话就好。

这官道宽阔其实不绕着翠微山,前往那个什么无名山谷好像就得走这小路。

秦福看着高高的翠微山,真是好山好水好风景,他都感慨,夜郎国真是好地方,要不是要打仗,也没钱,没事游山玩水也不错。

秦福揉了揉眼睛,这森林里飞起了好多飞鸟,有的地方起了一些灰尘。他看了看马蹄走路扬起的灰。

“不好,大家戒备。”

远方山坡上三处黑影整齐地形成了一个三尖两刃枪的阵型,不一会就把车队包围了。

秦福仗着后面镖旗飘扬,“请问这些位绿林好汉,是哪位大王帐下?可否给镇威镖局一点面子,日后必有厚报。”

无人应答,他们麻利地将人全部撂倒,困了起来,这个包围圈没有那么快合围。有十个镖师快速骑马飞奔而去。

前方探子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军队,“报大帅,殿下,粮草被劫。在翠薇山被劫了。”

“翠薇山?!”

第58章 女大王

“聂将军,听令,你率一团人马作前锋,夺回粮草。事关重大,我率大军殿后。”顾帅发号施令,粮草三军命脉,可不能被劫。

绵竹城外,旌旗飞扬,士兵列阵,攻城兵力平铺在城前。

绵竹城的城墙还是如此高度,完全没有加高的样子。陆元奇主帅看着这军队这防御的简陋,完全不像重兵把守。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陆帅一个眼神,前锋大将袁承武腿一夹马肚上前,“顾煜老贼,还不前来谢罪。身沐黄恩,不思报国,谋逆之罪,罪该万死。”身背几根短棍,一把长刀配腰间的他威风凛凛,脸颊上长长的刀疤显得更凶狠。

袁承武一人横刀立马站在了阵前,三军士兵紧盯着周围,看着城门紧闭,城头的顾字,乐字迎风招展,都怕突然一支奇兵从侧方攻出。

“不好。”陆帅心中顿时了顾煜的诡计,中招了,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顾帅示意旁边传令兵吹起号角,所有人开始攻城,一点抵抗都没有,城门紧闭。攻城兵跨过城墙,打开大门。

大军进城,到了靠近官府建立的营帐。

一个士兵搜出一个纸条,“禀主帅,在营帐案几上有个纸条。”

陆元齐展开纸条,气呼呼地将纸团丢在地上,立马转身而走。

“我和陆兄一别多年,今日不多招待。我在豫章城等你。——聂景荣字。”

陆元奇急忙牵过马而去,大军潮水般退出了绵竹城。千军万马折返而行。

出了山谷两天,聂景荣将军率军行至翠微山。

聂将军看着这绿林覆盖的翠微山,无险可守,就是比较高。丛林茂密。

“将军,要不我们放火烧山吧?”一个徐副将如是说。

“屁”,聂将军赶马向前,“烧山毁林,有伤天和。赶尽杀绝,非我等所为。”

翠微山一处林中,一座山寨,木质的建筑拥挤在一起。

“寨主,那些怎么办?关在山洞里,整体嚎个不停,烦死了,要不杀了他们吧。”一个小喽喽晃着手上的手链,手链用细藤和一些发光小石头编织的。

一个小石头丢中小喽喽头上,“小林,你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些人关几天再放吧。”

“大王,这些人运送的什么财宝,全是粮食,都够我们吃半年了。每一点价值连城的东西,真无趣,还都是怂蛋,连反抗都不会,还镖师。”小林不满地讲道,脸上脏脏的灰都是,刚从山洞出来,不知道是哪蹭的一层灰,手上也染灰了。

书生闭着眼,忧虑地想着,在山寨大厅里踱步。

寨主放下喝着的花茶,盖好盖子,“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什么事让你那么烦躁。”

“这么多粮食,可不像是一般商人手笔。拷问之下,他们都招了运到这前头山谷旁的城池,自有人会负责。这中州这几年,一年都是三熟,那缺什么粮食?我听说过路人讲西部阜海州顾煜起兵造反。或许这”书生越分析越觉得好像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心中惴惴不安。

“报——”一个小喽喽立马从山寨外跑了过来,瘦小的身体非常灵活,脚步飞快。

“报大王,前面有一支军队五六千人,在山下排开阵势,好像要攻山。”小喽喽紧张到不行,汗珠子直往外冒。

“鸣金,迎敌。”一声令下,全寨上下都动了起来。各个穿着藤甲,有些穿着一些不合身的盔甲。

聂将军定睛一看,出树林的一伙人,带头的是个俊美小将。

俊美小将头戴银盔,身披白披风,一身银色铠甲,一双鞋履名叫踏地,手持长枪,骑马走在阵前。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寨主。

“来者何人?为何闯我翠微山寨?”声音特别不粗,像一个少年音。

聂将军手握长鞭,侧耳一听,“你个奶娃娃,还没长大,就当强人不学好。快把你们寨主叫出来?让他给我个解释,为何劫我军粮。”

“放肆。”俊美小将骑马就直接冲了过来。

聂将军也不是常人,立马迎了上去。

手持双剑的聂将军,左劈右砍,大开大合的剑法好像占不了什么上风。

长枪在俊美小将的手上耍得犹如游龙,刺、挑、撩、拨等不断一招招试探着聂将军的弱点,也是久攻不下。

聂将军和小将一来一回交手十多回合,双方势均力敌。

双剑砍到了长枪枪身,双方僵持不下。一个老当益壮,一个出生乳虎。

聂将军心中起了爱才之心,收力后撤几步,“小子,看你还有把力气,这样,劝你家寨主交还粮食,把人放了。我可以就当我们两清,我觉得你不错,你可以跟我,从此在这军中混个一官半职足矣。”

“聒噪。”小将又迎了上来,交战了几个回合。

“你这是什么枪法,竟挡住我的日月剑法。但赢我,还得再练几年。”聂将军一个双剑向俊美小将砍去。

小将一闪,双剑将头盔挑了下来,小将趁势一刺,刺皮了铠甲,擦伤了聂将军的腰。

银盔落地,藏在头盔里的秀发一下子放了下来。

“我的天,是个女的,这个女娃竟然能和我战平,真了不得。”聂将军心中不住点赞。

双方主将在阵前打得难解难分,军队也互拼了起来,聂将军战法攻城略地较强,对攻山毫无经验。在密林中穿梭闪躲,山寨寨民训练有素,体质不弱。

两军交战一下午,几番拉锯下来,各有损伤,这小小的翠微山成了聂将军的挡路石。

当夜,寨主带着寨民连夜来偷营,她直到靠近大营,才让马飞奔起来。

聂将军经验丰富,让军队全部和衣而睡,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及时作出反应。

岗哨通知下,应对及时。双方又来个五五分。黎明前夕,难得的安静

太阳从东方升起,彩霞耀眼,跟随太阳从东方升起的,还有顾帅的军队从东边而来。

这满地的战绩,不用问,就知道聂将军没有攻克,看来这翠微山真是和传闻里一样,不由得不信。

第59章 旧人相识

平川千里显翠微,奇峰百丈近苍穹。高山有刃割昼夜,杜鹃啼血映山红。

——仁言者题

翠微山寨一直是中州一块难坑的骨头,周围小城官府三战翠微山也没有拿下来。

上报朝廷?一不造反,二骚扰范围小,朝廷才不理。这笔帐算不平,朝廷大军一动,黄金万两。

翠微山其实险要的地势不多,只要兵力够多,拿下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聂将军自问平生平定过多次乱民,土匪,从没见过这么棘手的情况,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大半生年纪打不过一个女娃娃。他臊得不行。

官道上,士兵健走如飞,一只白犀牛尤为显眼,耿浩横躺在犀牛背上,悠然自得。聂将军一看大军已然赶到,领三两护卫前去会合。

乐正良看了这高耸的翠微山,“我记得中州山很少啊。”

“对,殿下,这是少有的高山,豫章州比我们这种偏远州好多了,土地肥沃,多坦途。”顾帅远远看着聂景荣骑马而来,示意左右准备些水。

一支打着陆字旗的军队正在急行军,沿着山谷北部行进。派出好几波探子,都没有搜索到顾贼一路到方向,难道真打到豫章城了。

“给我拿地图来”一个副将从行囊中抽出了一块锦帛交到了两个小兵手里。

一个护卫拿着一段,双手张开,这个锦帛整整有近一点五米宽。另一个缓缓展开锦帛,一副夜郎国山川地理图跃然于锦帛之上。

各种颜色的丝线,蓝色的湖泊大海,青色的山,金色的国都,整个底色是米色的。此图上有军事布防图,市面上流传的地图只是这段简化版,可以说是凤凰和草鸡的区别。绣工了得,夜郎国富有,请了本国最好的秀娘耗时半年绣制而成。

此时陆元奇旁边还有几位门客和其他将领,谋事。他的门客显然成为此时的谋主,对着整个图,指指点点。

“大帅,你看,他们绝不会向西而行,不说山谷阻隔,西边而来的墨林军军力强势,他们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此刻,他们一定向北急行军,直奔王都。我们现在急行军,可能也就五天时间的落后,王都的禁卫军完全可以抵挡。”这位门客讲得头头是道。

陆元奇,看着这山川图,西有墨林军,探子都没有发现运粮队伍。粮草供给不上,他们难道准备了好多粮草。他们的粮草是由那里供给的呢,他有点想不明白。

一个站得角落里的老年谋士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开口,却被一句,“散了吧,全军北上阻击顾贼。”挡着了。

来往繁忙的商队站在路边,对着军队深深行了一礼。军队过去了,才缓缓抬起头来。马车上的箱子精致无比,叠得几层高,也继续北上。

翠微山脚下,汇合后的队伍列阵在前,聂景荣在那破口大骂,山坡上的密林里暗伏山寨弟兄,陷阱,石块都已经准备完毕。

女寨主率女护卫从营寨而出,昨日出战的弟兄,轮班休息去了。

一抹亮丽红披风出现在视野里,犹如山间开满的杜鹃。

列阵与前,聂将军君子作风,看着女子出列,他不上多,派出了数量相同的护卫兵队拱卫着他发起冲锋。

红衣骑兵动了,五个拱卫着寨主单刀直入队伍,其他迅速靠向他们两翼。

聂将军看这五人直直插入他们的队伍,那就是羊入虎口。

一交手,聂将军的护卫队长和队友发现这帮老娘们力气一个比一个大,战阵武艺一点也不逊色,一下子,十个回合,都没拿下她们。

两翼外侧的护卫发现自己好像被包围了。

外围红色披风的女兵迅速围成了一个圈,不断缩小,好一个内外双轮战阵。

“不好。谁来上去解围。”顾帅一眼看出了她们的意图,“这女寨主的兵也非寻常啊。这么自信的插入敌军内部,短时间,以少胜多,可不多见。这对自己的队伍有多大的自信。”

密林中出兵相助,一时间难舍难分。

耿浩骑着白犀牛前头,也想一睹这寨主的英姿,这寨主怎么有点眼熟。

聂景荣败下阵来,他的兵都负伤下场,反而女兵很少负伤。

女大王骑着大高马,俯视着这军队,“收起你们的污言秽语,你们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口舌?”

话已落地,顾帅一个手势,所有弓箭手准备就绪。

女大王勒紧马绳,准备后撤,看到白犀牛上的人惊住了。

”准备,听我号令——“

她大声吼道,“是恩公吗?是耿浩恩公吗?”

“哦~,我想起来了。”白犀牛心领神会,走到了阵前,“你是那个差点被祭祀的女子,你怎么是一寨之主。”

乐正良心中一喜,“看来要收一良将,住手,都停手。”

女大王翻身下马,单膝下跪道,“今日小女子不知恩公在此,险些犯下大错,请恩公恕罪。”

“你真厉害。没关系!”

翠微山寨内氛围转变了,大摆宴席。

女大王,书生坐在了大厅的主位。

乐正良,伍金生,耿浩,顾煜,聂景荣,郭青阳和形影不离的李雅淑也在。

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金铃铛,今日满饮此杯,特向恩公谢罪。”正举着大碗的女寨主特豪爽。

书生非常开心,边给金铃铛倒酒,“恩公,竟然今日恩公来到此地,我们一定好好招待恩公,别客气。大家随意。”

耿浩吃了块肉,从兜里倒出点调味粉,吃了下去。“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就是粮草又让我们相聚。”

书生放下酒杯,“来人,将前几日抢来的粮草都给搬下山去,别漏了一箱。恩公,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以为是财宝,所以”

“无妨,无妨。”耿浩继续蘸着调味粉吃着菜品。

顾煜使了个眼色给聂景荣,聂景荣拿起酒碗,“我老聂以前只认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纲常,见到寨主,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来,我老聂服了,我敬你一碗。”说完,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客气,聂将军也是豪杰,难得的将才。我和将军相比,将军还是略胜一筹。”金铃铛谦虚回应。

聂景荣抹了抹嘴,继续夸夸其谈,讲着来时发生的事。

一听国师教派所作所为,金铃铛也是咬牙切齿。

聂景荣趁势邀请,“金寨主,常聚山林,非长久之计,我乃粗人,见着英雄豪杰就想交朋友。我有个提议,要不金寨主跟我们一起去杀奸臣,杀国师如何?”

耿浩一方人都认同点了点头。

“毕竟寨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我问问兄弟们的意见。来,上灵泉,让你们尝尝我们翠微山最好的冻顶灵泉水。”金寨主没有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

每个人案几上摆上了一个大杯子,里面装上的水,非酒,清澈,冒着寒气。

耿浩一喝而尽,乍一寒,随后体内暖意回春,妙不可言。

第60章 冰螭灵泉

翠微山顶,这季节竟然飘起了雪。山顶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雪松有了大致的模样。

一个水潭没有结冰,甚至从水潭中心不断冒泡,气泡不断涌出。

此时正拾级而上的四人,便是金铃铛和书生夫妇一同邀请耿浩千往灵泉水潭,伍金生跟在后头。

“那日你们怎么会被抓呢?金寨主,你如此武艺高超。我有点想不通,那些人并不是你的对手。”耿浩与金铃铛只差半个身位,回想到之前遭遇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金铃铛郝然一笑,脸上泛起了红晕,“恩公,这就说来话长了——”

她踢开了石阶上的小石头,眼神往左边一瞟。“我是翠微山的一个猎户家里出生,我爸贩卖兽皮生活不易。他的一个表弟做着无本买卖,来到这翠微山时,我才七岁。他力邀我父亲加入,没想到我父亲一个决定对我改变了很多。”

“是啊,这一决定,世上少了个秀外慧中的小家碧玉,却多了一个巾帼英雄。”耿浩随口夸了几句。“后来呢?”

“哈哈哈”金铃铛的笑声格外爽朗,“我每天看着那么多叔叔玩石锁,练拳,玩枪十分好玩。我就经常跟在他们后面,久而久之就都学会了。等我长到十八岁的时候,父亲早已离我而去,叔叔愁啊,为了我的婚事而愁。他最信一句好的婚姻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所以让我天天在山下守着。”

“然后你就遇到你先生了?”耿浩猜的八九不离十。

书生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不说话,就这样默默跟着。

金铃铛越说越起劲,“哪有那么容易,我在那等啊等,过往的商队都是三十多的大叔,哪有合适的。我每天在山坡下的那棵树上划一笔,整颗书都画了好几十个正字。

直到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他陈默之坐着商队的车从书院回家,我一看,可帅了,带着十几位叔叔把商队都围了。”

伍金生忍不住了笑了,“那不就是抢吗?别人都是压寨夫人,你是压寨书生。”伍金生朝着书生挤眉弄眼。

“是请,是请上山了。当时寨主让小生娶娘子,小生第一次见,那里肯。寨主叔叔就不放我走,每天娘子都送吃送喝,带小生看遍翠微风景。日久生情,便在了一起。

娘子的美犹如山间的杜鹃,美过那天边的朝霞,小生娶到娘子也是三生有幸。”书生抢着说,生怕被娘子抢着说出自己是被金铃铛扛着上山的。

这该死的爱情,这满满的狗粮,耿浩忍不住呢,“然后呢,那你们怎么下山了?”

“咳咳”冷风吹过,金铃铛轻生咳了一下。“后来,我们在山上五年了,我成了寨主。前段时间,有个熟人经过,说相公她娘思念成疾,每日站在村口守着。索性下山接婆婆上山。

哪知道正好遇上了地龙翻生,河水泛滥,村里长老非说是龙王震怒,需要祭祀,把婆婆叫到陈家祠堂,以她为质,设下陷阱,让我和下药后来,我就遇到了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真是缘分妙不可言。不必客气。”耿浩看到了飘着雾气的水潭,站住了脚。

金铃铛指着面前的水潭说:“这就是冻顶灵泉水,我从小喝到大,可能也是因为它,我战阵武艺突飞猛进,力大无穷。”说完,她用力一抛将水桶丢入谭中,然后收紧绳子。

接过水桶的书生立马将水舀入准备好的葫芦中,耿浩踩着薄薄的地上一层雪,绕着水潭,想看看这水潭有何神秘之处。

“恩公小心”

“啊?啊!——”耿浩一下子脚踩一个缺口,滑了下去。

犹如汽水罐打开的声音,耿浩表面附着着好多气泡,大量气泡往上涌。

一入水潭顿感寒气入骨,后来由丹田而起暖意,温暖了整个身体,直冲灵石。

耿浩鼓起腮帮子,脚不停踩水,头冒了出来,“还好老子会水。”

他吐出喝了点的灵泉。

“没事吧,快出来,恩公。危险。”金铃铛立马抛出一根长长的麻绳,耿浩接住了。

从耿浩脚底开始结冰,冰层迅速覆盖了他全身。

伍金生和陈默之赶紧拽着麻绳后尾,金寨主一发力把耿浩大冰块从水潭中拽了出来,大冰块在水潭旁的空地不断打转。

“咋回事?你遇到冰螭了?被冰螭口气化冰了吧。哈哈哈”仙灵被一股灵力冲击,感受到了熟悉的冰螭味道。

耿浩在冰块中鼓着腮帮子模样真是太可笑了,体质特殊的他撑到被救是没问题的,“仙灵,想想办法,哪来什么冰螭?就一水潭灵泉。”

仙灵轻飘飘地讲道,“不难,你让那头白犀牛上来就行了。对了,记得和白犀牛一起去水里找找,指不定有惊喜哦。我继续闭关。”

耿浩心中一念,“大白,快来,大白,快来救我。”

“收到,我在吃一口,马上到。”白犀牛回应了耿浩。

金铃铛不断用地上小砍刀劈着冰块,“快,快点把冰块劈开,这冰时间长了会冻僵肌肉的,从此瘫痪的。”

伍金生和陈默之拿着地上的一些利器,敲击,砸击着冰球。这利器留在此处就是为了防止人掉下去,后果显然易见。

白犀牛一溜烟爬着台阶,灵兽就是灵兽,如履平地。

看到这冰球,白犀牛抖了抖身体,深吸一口气,朝着冰块吹了过去。冰渐渐软化,化成了水。

耿浩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白犀牛看着这泉水,“好香。”它喝了喝水,这猛地一口一喝,水潭好像下去了一点。

白犀牛觉得不过瘾,冲了进去。

“小心。”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上吨的冲击力怎么拦。

神奇的是白犀牛没结冰,耿浩想起了仙灵的话,也跳了进去。

其他人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

“恩公,没事吧。”

“公子,还好吗?”

耿浩靠近白犀牛,感觉灵泉此时柔和得多,气泡少了很多。

这灵犀克天下万水。

记着仙灵的话,耿浩闷闷一声,潜入了水潭。

水潭底几个小泉眼围绕着大泉眼不断涌入,雾气之下的水潭显得特别清澈。

什么都没有,耿浩上浮下潜,上上下下好几回。

“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泉眼里。”灵犀心中一念传到耿浩那。

直奔目标,大泉眼。

手一触摸,耿浩摸到了什么。

第61章 风乍起

这是什么?!

耿浩从水中游了上来,看了下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泥,触感十分柔软。

白犀牛见到这玩意立马凑了过来,吃了起来。

一问之下,白犀牛说口感还不错。

“真白瞎了,你这玩意当饲料吗?这是冰螭之泪,不溶于水,不结冰。还不赶紧装点,以后好几种神药的基础材料之一。”仙灵对喂犀牛的行为嗤之以鼻。

耿浩问他们拿了两个葫芦,装了点冰螭之泪。

白犀牛原属灵兽,现在达到了灵将级,动物和森林里诞生的异种,非妖魔的成为精灵。此时白犀牛吸收了灵泉的灵力,境界也不断提高。

一处山中竹林,竹叶随风飘散,几只凶猛野狼在林间穿梭。

在野狼前面,有个少女径直狂奔,汗珠不断滑落脸庞。

一只狼猛地往前一扑,爪子划破了少女的袖子,“哇——”少女捂着手臂,前面就有个山洞。

“一、二、三、四”山洞里传来了数数声。

“姥姥救我~”

“五”山洞里飞出五片竹叶,正中五只野狼的脑门,鲜血直流。

五片竹叶只留了五分之一竹叶露在脑袋外面,野狼不断在地上蜷曲,摩擦,甚至流出了口水和眼泪,痛苦不已。

少女跑到了山洞外面,捂着手臂,跪着,“多谢姥姥,查清楚了,白道黑道各大派都出动了,后天翘楚,老不死几乎倾巢而出。白道先天高手多了一位玉面飞狐,白道隐隐推举同是先天一转的沧月海统辖,正分批赶往豫章城。”

老婆婆佝偻着背,拄着一个银色拐头的拐杖,拐体泛着深绿色走了出来。

手指在少女手臂上一点,血止住了,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包小纸包丢给了少年。“白道都动了,我们不能落后,让沫玉别到处串门,该做点事了。拿着。”

话一说完,老婆婆拿出一个一条黑鱼符印递给少女。

老婆婆一刻也没耽搁,“记得告诉她,别让白道有机可乘。还有门口几条狗扔到山腰的白石那。”

“是的,姥姥。”少女拖着一头狼吃力地往山腰走,狼的眼睛还在转动。

一头狼被放在了山腰的白石旁,等到少女离开,闻着血腥味的十多只小狼从山腰的腰眼出出来,抢夺着肉。

第62章 碧波生澜

豫章城,监坊司,州府管理市场,娱乐场所的治安、防灾、管理市场秩序的衙门。

衙门口竖了四根木桩,士农工商,四个大字,其中商字尤为突出。

夜郎国的王城经济贸易繁荣,监坊司六班十二队,每队五十人左右。

六个班会有六十个在衙门里办事,这几日,治安院特别忙,每天突然偷窃,抢劫,绑架,谋杀的案子直线上升。城府衙门的捕快一茬一茬的来要人协助。

“苍诡派的弟子在南市试图绑架,烈火宫弟子闯入店铺抢劫财物,黑木门的弟子调戏妇女老王,你看看,这王城那么多黑道门派弟子涌入,扰乱治安。今天又是七起,比昨天还多两起。”拿着毛笔写着记录的中年男子,边写边说,眉头皱紧。

那名叫王二陆的老头,还有一个月就退休了,衙门当然安排在最稳妥的地方,“没想到,这王城还有这么热闹的一天,西州顾煜举着二皇子旗号清君侧,看来,王城安宁不了咯。”

毛笔停顿了一下,中年男子看着新来的消息,“你这老王头都快要退了,别瞎说话连累衙门,我每天还要巡逻,遇到个黑道高手,岂不是没命捱了?快写,毛笔都快把纸戳破了。”

纸上的字各个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月照山川,素裹大地。

子时,白犀牛望着月亮,两眼直勾勾盯着大圆盘。

月亮的光辉好似被白犀牛引了下来,洒在了犀牛的身上,泛起淡淡的银色。

李雅淑今晚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心绪不宁,决定出来走走。

刚出营帐的她看到这奇特的现象,一点也不害怕,一点点靠了过去。

李雅淑怯生生地摸了摸犀牛的后脊梁到侧腹,月色覆盖了白犀牛,它也覆盖了她。

此时,她犹如月宫娇娥,飘飘若仙,整个月色在她身上犹如神女的光晕。

少时留下的记忆残缺,心智不足,性子冷酷渐渐得到了缓和,除了遇到郭青阳那样迅速苏醒心智,没见过如此的快速。

第63章 镜珠斗法

“报将军,前方有一个道人前来叫阵。”

小兵从营寨门口小跑着进帐。

聂将军跟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到了大营门口。

只见一人束发盘髻,头戴莲花冠,脚履云鞋,长袍过膝,黑色的道袍上绣着金色月亮。眼睛紧闭,脸盘子比较大。

“你个鸟道人,是谁?”聂将军用手一指。

那道人也不答应,浮尘放入八卦兜,拿出一个铜镜,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只笔,此笔笔尖全黑。只见道人用笔在镜面画了个弓箭,往身前一照。

铜镜中飞出一支黑羽箭直奔将军而来。

聂将军也不含糊,用双剑一个高挑将迎面飞来的弓箭挑飞。聂将军眼睛直盯弓箭,弓箭在空中打了个转弯,又飞了回来。

双剑不断与弓箭碰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聂将军忙派人去请耿浩,这大军一路而来,对耿浩这位国舅公子有了新的认识。

白犀牛体宽,牛角大而亮,白壮跑得飞快。

道人一见白犀牛跑了出来,心中一喜,这犀牛,白色的肤色,大而尖的犀牛角,古书记载的灵犀就在眼前。“你胯下的灵犀,道爷我要了,速速交出,饶你一命。”

耿浩摸了摸白犀牛的头。

白犀牛蔑视地对着道士,“浩子哥,你看对面那个嚣张的样子?不知天高地厚,我都想给他点教训,你把覆海珠拿住来。”

耿浩摸了摸兜里,从兜里拿出一颗深蓝色的珠子,“拿出来了,怎么搞?”

“看我的。”犀牛通体发着点白光。

身旁的聂将军的双剑还在和臭道士的三支飞箭不断搏斗,砰砰,刷刷,不断发出撞击声,飞箭破空声。

珠子飞到空中,飞到了犀牛头前三尺,随着犀牛的白光驱使,深蓝色的珠子从内飘出了一些小水珠围绕着覆海珠。

每颗小水珠越聚越多,化作了几条小水流袭向道士,覆海珠化成了水精。

道士一惊,连忙勒马,手中涂抹着镜子,化了一道屏障照在身前,“你是何人?怎么还会此水行妖术?看我如何破你。”

几条水流化成了三十多道水柱轰向凭空出现的黑色罩子,被挡住了,道士显得洋洋得意。

水柱不断轰击着黑色保护罩,罩子颜色好像不像刚才那么黑了。

解了围的聂将军走了过来,骑在犀牛背上的耿浩一看聂将军怎么矮他半个身子,原来他坐骑被飞箭射得千穿万孔,已经咽了气。

聂将军摸摸白犀牛,“小耿,这犀牛俊的很,真不错。怪不得对面眼热。这狗道士射杀我马,快替我报仇。”

“放心,将军,没问题。”耿浩应了一句,摸了摸白犀牛,“大白,你说这覆海珠能打得过吗?”

白犀牛通体白光聚集到了头上的角“这珠子,千万年的水精加上深海的那部分加持,我觉得名副其实的覆海珠了。小小一个法宝奈何不了它。”

那道士拿出一个葫芦,葫芦身上写着一些蝌蚪文,手拔开葫芦盖子,大喝一声,“看法宝。”随后小声念念有词念着口诀。

刹那间,营门上所有的旌旗全部转向,周围的泥土飞沙走石,径直往道士飞去。

空中的水流也被吸引住,道士一抹镜子上的墨迹,几条水柱被吸入葫芦,水流不断,整整持续了两刻的时间。

耿浩心里没底,这葫芦法宝难道是着覆海珠的克星,损失一个覆海珠,脸上有点绷不住了。

“浩子哥,放心,这水精虽柔,但其威力多大,我还是了解的。你看着吧。”犀牛的声音传了过来。犀牛角的亮度不断变化。

道士趁着最后一道水流流入葫芦,立马将盖子盖上,还拿出一道写好的符咒盖上。摇了摇葫芦,放入了八卦兜,哈哈哈一笑,“尔等小辈,可知我鹿元居士的名号。你等耍出这等微末伎俩根本不够看。”

耿浩和聂将军对视一眼,都不认识。“你谁啊,听都没听过。我们拥护二皇子,起兵清君侧,除奸佞。你用了什么法宝吸走了我的宝珠?”

鹿元居士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人认识他,高兴地摸了摸葫芦,“我这葫芦可是采自鹿元山顶一株百年葫芦藤,此葫芦成熟之时,宝光乍现,我请师门前辈祭练九九八十一天,放成此宝。此宝可摄万物,三山五岳,五湖四海都可转入其中。你等小辈真没见识。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聂将军骑上身旁人牵来的骏马,架起双剑,“你这鸟道人,狗屁鹿什么居士,要打就打,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干一仗。刷什么威风。”

鹿元居士听着来气,“好,好,劝你们投降你们不停,今日就是尔等死期。”说完,他用毛笔在他镜子上画了好多小菊花一般的涂鸦。

镜子往天空一照,耿浩看着天空,天空中出现了一些小铁花,花瓣是尖锐的刀刃。从高空中落下,这速度扎死人。耿浩连忙运起灵气,一道无形气罩罩住了阵前。

所有的铁花弹到了地上,深深地扎入三分。

“小子,有点能耐,看你坚持到何时?”道士继续拿着笔不断画着涂鸦,往天空照去,铁花继续落下。

白犀牛的角还聚着光芒,白犀牛发出一声萌萌地叫声。

道士八卦袋里的葫芦飞了起来,道士伸手一抓,葫芦在道士手中剧烈摇晃,道士不断念诵着口诀。

葫芦周身光芒一闪,葫芦上出现了几道裂痕,道人看大势已去,连忙将葫芦往远处一抛。

“嘭”一声巨响,葫芦四分五裂,几十条水柱凌空而起。

道士暗道一声不好,策马快逃,水流急射,一下子包围了道士和马。

马一碰到着水,两眼发红,开始发狂,将鹿元居士抖落在地上,疾驰而去,“嘭”的一声,马炸开了,血花四溅。

鹿元道士一看形势不好,跌落之时抓着八卦袋披在身上,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旗子,口念口诀,凭空消失了。

“这鸟道士逃得可真快。”聂将军骑马冲了过去,看看这马的血花。

水柱飞回来了,重新变成了一颗深蓝色的珠子。耿浩把它放入兜中。

此珠真厉害!!

第64章 墨林大军

鹿元居士遁走百里,飞快的速度失去了动力。他看了看手中的小旗,一角上有水渍,整个旗子的旗面光泽全损,顿时在他手中化成了几块碎布。

“我这可是师傅留给我的宝贝,这小子的珠子威力非同小可。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灵犀为骑,宝珠在手。为什么我连师傅的宝物都保不住?果然师傅的忠告是对的,勿染凡尘,非一般人可入世。”鹿元居士背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刚才的斗法耗尽了他灵力,精疲力竭。

“二皇子身边的人真不简单。”鹿元居士端坐石顶,两腿盘坐,双手捧球,一呼一吸似乎与山中万物相和谐。

草原上有一颗巨大的石头,石头在草原上犹如一个小点,小点不远处有一条褐色小蛇不断靠近。

这一条小蛇,所过之处,比其他地方更青。

咔咔、咔咔咔,这脚步声,这是一支军队。

褐色盔甲,雄赳赳的士兵,骑兵护卫两侧,中军的车架特别巨大。在马车上刻着一个非常显眼的树叶的辉纹。

行军队伍的士兵甲:“听说了吗?这次我们去打的是顾煜,不是听说顾城主在西州挺不错的吗?”

士兵乙挠了挠头,“老家亲戚说挺不错。最近好像那边遭灾了。别是因为这个造反吧。”

“你说我们打得过那个顾城主的部队吗?”士兵甲眨了眨眼。

士兵乙拍了下胸脯,“我们也不差,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不是还有一个仙长吗?输不了。”

“说什么呢,快点前进,别一天天瞎扯淡。快,都给我跟上。”小队队长骑着马来督促这两个聊天快掉队的小兵。

探子回禀中军,“报大帅,前方一支军队正往我处走来。”

李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再探。骑兵侦查。”

一支骑兵小队往来一次,带来了消息,原来是朱将军部。灰头土脸的朱将军正来和大部队汇合。

石头上坐着的这位道爷聚精会神,运转周身灵气,一走一个周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就不信邪了,除了镜子,这八卦兜里还有一个阵盘。这么多法宝要不是师傅画在他手上的灵主印,他自己光有口诀还不能如臂驱使,毕竟他只有先天九转,下山就是来寻这突破机缘。

下山后,鹿元居士迷路了,兜兜转转来到这夜郎国,巧不巧还遇到了国师,被国师力邀入教,每天做的是开坛讲道,亦或者是到处宣传。他一个鹿元居士看着这阵盘,看着远方,插满李字旗的军队正快速行军而来。

为了不显得很难堪,鹿元居士摸出镜子画出一朵墨云。他一跃而起,坐在了墨云之上,口念口诀,墨云飘了起来,不高,凡人看起来,就是仙人无疑。

修士是夜郎国最少见的物种之一,把持着修仙一道的国师将每五年一次的启明大典办得如此盛大。

这大典吸引多少青年才俊,就坑害了多少才俊,真是有伤天和啊。鹿元居士这种事情是不会知道的,国师做得非常周到,捧得鹿元居士找不到北,那关心这种凡人大典。

豫章城,高塔内,国师把能砸的全砸了,什么名贵书画,什么古籍散落在地。那个水晶球都被砸烂了。

“我的左护法,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国师,两眼发红,疲惫不堪,悄声说这话。

左护法双膝跪地,浑身冒汗,“属下知罪,可属下抵挡不住这百万大军啊”

“百万大军,还敢找理由。这顾贼哪有那么多兵马?不用辩解了。好好尝尝你自己设计的刑罚。”国师气不打一出来。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求教主网开一面。”两个教众拖着左护法下去了。

在高塔的楼梯里,左护法可不安分,自己设计的刑罚没有活人出来过。左右手燃起火热之气,教众挨了两掌,他们喊了一声,立马晕死倒地。

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国师的房间,阴影里闪出一人,直奔楼梯而去。

烈火掌与一阵黑影交手上了,烈火掌打在黑影身上,好似什么都没打中。黑影一掌一拳,深深地黑色印记留在了左护法身上。

不出十招,左护法五孔流血而亡。黑影一闪略过处理尸体的教众。

熟悉的身影摇曳生姿在爬着楼梯,一看到两位教众抬着的尸体。“等等。”

她翻看了下衣服,用手把双眼合上。“走吧。”

正是右护法,她整了整衣裳,继续走着高塔的楼梯,仿佛比来时更沉重了。

此时列阵在前的就是墨林军,军阵后不断拿着阵盘,显化光阵的就是鹿元居士。

鹿元居士一声高喊,“前几日我放你们一马,不与你们动真格。今日休怪我不客气,谁来闯我这庚罗幻阵?有胆你就来!”

聂将军领略过他的法宝,此时心里没底,“你又耍什么阴招?这劳什子的庚罗什么阵有啥名堂?”

“不妨与你说道说道,我这阵引天地庚金肃杀之气,加之军队士气,可谓如虎添翼。一入此阵你得躺着出来。来吧。”鹿元居士一手托盘,一手指着阵盘,阵盘光芒如隐若现。

“朱将军护我左右,随我入阵。”鹿元悄声跟人屠朱讲道。

两人一同入阵,骑兵,步兵都按照预演的走位动了起来,外面看还是一清二楚。

聂将军点齐两倍于战阵的兵马,“孩儿们,随我入阵。”

一入战阵,聂将军只觉平原变色,整个地点都变了。进入了一个山谷,周围的布满石像机关,一剑刺去,落空。

他只能带着兵马蜷聚中央开阔地,不一会,天地旋转,周围的石像,山体旋转,他们只觉得眩晕,一些人开始应声落马。

“今日难道我将亡于此。”聂将军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

耿浩见势不对,与顾帅相视一眼,“顾帅,这阵法一定诡异无常。你看聂将军蜷缩阵中,敌方并未有所攻击,我方士兵已经倒地。我和张副将一起领一部人马去救聂将军出来。”

“好,贤侄小心。”顾帅手中缰绳紧握,两眼直盯聂将军部。

郭青阳此时在中军帐中,前方兵马攻打过来。他只能躲在这,也是有力使不出来。

李雅淑此时一副女将打扮,陪在左右,问着旁边军士,“这对面是哪路人马?”

“是,是墨林大军。”军士应答道。

“我爹?青阳哥,我去前面看看。”李雅淑突发奇想,如果真是爹

两军相隔挺远,中间战阵离离渊阵前不远。

“怎么耿公子也上阵了?”一个骑着白犀牛的身影特别好认,李雅淑观察得特别仔细。“那不是朱叔叔吗?朱叔叔——”

“这哪来的女娃娃的声音?”朱将军动了动大铜锤,抬眼望去,那不是少主吗?她怎么在哪?还和我挥手!那是自己人。

“快住手。”朱将军连忙出声。

此时的鹿元居士正运转大阵,怎么还叫停?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叫不住他,手中阵盘奇光连横。

鹿元居士气势达到了顶点,“杀~啊!”

杀字没出口,他就觉得两眼一黑,倒地落马。

一个大铜锤敲了下来,“俺叫你停手,装聋?吃记铜锤长长记性。兄弟们,快看,少主在那!自己人别打了。给俺住手。”

第65章 又见锦囊

战阵里的两方将士都懵了,这什么情况!

只见朱将军一手提着敲晕的仙师,骑马赶到对方阵前。

一阵盾枪架起,生怕这人屠朱来一个冲锋。

“朱叔叔,你怎么来了?我爹也来了?”李雅淑问道。

朱将军把仙师往地上一扔,“小呆头鹅小姐你没死呀,大帅骗人。我去告诉老爷。”

朱将军旋即拍马回到本阵,“大帅,小姐没死,在对面!快和我过去。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两军阵前,我等奉命剿逆,哪来的自己人?大帅,别听朱将军一面之词。”大帅身旁一个不起眼的副将讲道。

李大帅沉默不语。

“什么狗屁废话?信不信我一锤子敲死你?”看着朱将军提起大铜锤,场面一片寂静。

身旁的谋士就是州判,立马靠近城主说道,“道士曾言,再遇小姐,可拆锦囊。”

李城主从衣服袖口里撕下锦囊,拆开一看,纸上写了四个字。

“下令,国师弄权,我等与顾城主一道,清君侧。”李城主发出一声振聋发聩。

朱将军一骑绝尘,好消息带给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帅有点不可思议,这李梓爱女心切到这种地步了?三军主帅的决定有点草率吧,这墨林军真有点奇葩。

顾煜也不犹豫,请出二皇子,让墨林军有底。

从此二军成一军,皆从二皇子之令。

李城主见到女儿女婿甚是欢喜,两手久久不放开,有说不完的话。

这锦囊上写的四个字——父凭女贵。

人屠朱将军和聂将军在营帐外打了起来,士兵们为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几天,俺们没真正打过,我手痒痒,今天我俩比出个一二三四。”人屠朱手握大铜锤,一锤一锤攻击。

聂将军也不示弱,“好,今天就陪你打得痛快。”双剑齐上,剑鸣捶舞。

此时一个士兵看压的营帐里,被绑在柱子上的鹿元居士还在昏迷中,这一铜锤下去,一个先天九转的人也受不了,可见力道多大。

耿浩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看着手上的阵盘和镜子研究了起来。

这纹理,简单的线条画出了大江大河,日照山川。铜镜的颜色有旧,铜绿混杂黑色。

铜镜和之前的那个不一样,质感很厚重,纹路特别精细,纹路中镶嵌着好多蝌蚪文。

摸出那支笔,画个箭,往空中一照。半天都没有动静,耿浩命士兵弄醒他。

打耳光,泼水都用上。道士才缓缓醒来,“你你竟敢打你道爷。”

耿浩单手指转着铜镜,铜镜在他手上像一个球一样,不断旋转。

“你别摔话了我的宝贝。”

耿浩啪的一声,将铜镜扣在案几上。“你是何人?来自何派?说一说这些是什么法宝?”

鹿元居士舔了舔嘴唇,“先给我水。”

耿浩一个手掌一动,一个士兵拿了碗水给他灌了下去。

“你问我是谁?还不快松绑,勒着我,小心我师父找你麻烦。”鹿元居士昂起了高贵的头颅。

看管鹿元居士的士兵头头看不过去了,走过来,一鞭子一鞭子打了过去,“还摆谱,叫你摆谱,公子问你话呢?快答。”

只见道袍破损,皮肤外露,鹿元居士连眉头都不皱,毕竟先天九转,身体已经可以抗住寻常打击。

“要你道爷开口,再加点力道。小子,只有道爷愿意说,哪有强迫道爷的。不能够!”鹿元居士闭上了眼。

第66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我来。”从小看剧看多了让嘴硬的人吐露心声,这可难不倒他。

耿浩命人拿来了水银,一手捂住抠鼻,一手搅动着水银,“我看古书看来,对付一些贪官污吏,在头皮上开一个小口,将这水银灌入口中,这人奇痒难忍,恨不得立马从这个小口中钻出来。”

鹿元居士看着他不断搅动地水桶,表情渐渐不自然。不由想起帮助师傅炼丹时用的水银,不由毛骨悚然。

“你可骗不了我。我可是先天九转,脱胎换骨,早已不是凡夫俗子。”鹿元居士给自己壮了壮胆。

“你别忘了我也是修士,不是你口中的凡夫俗子。”耿浩模仿着标准坏人的笑法,直让道人瑟瑟发抖。

鹿元居士强忍着不说,直到耿浩拿起无名变化的小刀一步步靠近他的头,小刀的光直闪他的眼睛。“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觉得国师此番一定有人神共愤的行为。我也觉得他十分可耻,我愿和道兄一起清君侧,把国师奸党统统肃清。”

“你不是国师一派的吗?这时候划清界限了。”耿浩收回了小刀,小刀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鹿元居士咽了口水,顿时舒了口气,“道兄不瞒你说,我本是仙山弟子,我师父叫一清道人,我已先天九转,入世寻找机缘突破先天。下山,我就被国师诓骗,这国师天天让我宣传修仙效果,却也不让我教弟子,这算大罪,让我染上这凡俗之念。对了,道兄,这国师到底犯了什么事,这还起大军讨伐。”

耿浩给他说道说道,从二皇子被迫害,到国师的大典,怎么杀人,怎么与魔头做交易?一桩桩一件件一五一十都说了起来。茶都喝了好几杯。

鹿元居士一听,简直事令人发指,仔细一想,这国师不想要修炼了吗?国师一道还好说,还牵扯进权谋之争,还投靠魔,这是不是真的?难道是这小子颠倒是非?

“对,这国师真是该杀,道兄,要不放了我,我来帮你。这国师一派,我基本都见过,除了那个国师身后那个保镖我没接触过,其他人我都了解,都没有比我厉害的。放心,包在我身上,包你一路畅通,直捣黄龙。”鹿元居士说得眉飞色舞,说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么无敌。

耿浩退回坐好,继续拿起案几上的法宝,“其他先别谈,你这法宝怎么用?”

鹿元居士转了一下眼睛,“道兄,这法宝可是我师门法宝,非修士不可使用,口诀配合本门特别的灵力运行法门才行,这不外传。”

耿浩手指敲了敲案几,“是吗?那你是还想回国师那?还骗我,你这先天根本不是修士入门,据我所知,修士入门是突破先天,怎么在你这就可以使用法宝?”

“道兄,你到我身后看我手掌。”鹿元居士动了动身子,纹丝不动,一道大铁链锁得非常紧。“我有师傅画的印,所以可以使用法宝。”

耿浩问完口诀,径直离开了营帐,士兵也一点没有释放的动作。鹿元居士心慌了,顿时觉得山上真好,为什么要下山寻机缘,一定是师傅胡诌骗我的。

“阿欠”仙山上的一清道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不在意继续打坐。

军营外,一场大战打得难解难分。耿浩见聂将军和朱将军再打下去一定两败俱伤,看到一抹红色出现在眼前。

耿浩靠过去,耳语几句。

一抹红色闯入战圈,几个招数你躲我闪,制止了他两。

“妹子,别搅和了,俺都快打赢了,再来五锤,他一定败下阵来。不过,妹子你也武艺不错啊,要不也来一场,战个胜负。”朱将军好胜之心又起。

红色当然是金铃铛,现在是顾帅麾下金将军。

耿浩此时对着各位讲,“大家有力气,上了战场再比。现在窝里斗白白浪费力气,万一受伤了,可损失了一员大将。要不你俩比一比谁攻克城池多,打败将领多。”

聂将军闻言,收剑入鞘,拱手道,“耿公子此话在理,老朱,我们战场上分高低。”

“比就比,俺老朱从没有怕过。别到时候输了找不到北。那俺去休息了,再见。”话一说完,人屠朱扛着大铜锤回营帐休息了。

人群也散了,中军帐军议如火如荼。

中军帐特别热闹,寒暄叙旧,争论行军线路等等。

现在夜郎国离山谷近的城镇也是非常热闹,活着人回到了家中,带回的真相吓死人。

“你听说了吗?那范员外家小子回来了,不是被选中和国师修仙去了吗?”酒肆中一人喝酒和旁边人说着话。

另个人鬼头鬼脑地吃着花生米,“不止范员外家,还有城东酒楼的老周家的小子,十好几人都会来,八成这是被淘汰了吧。”

范员外家——“嘭”

地上一个碎茶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我花了那么多钱把你送去修仙,哪想到这国师做着杀人的勾当。这世道还有人管吗?”范员外捶胸顿足。

范公子气定神闲,“老爹,还好我命硬,逃过一劫,这小徐,小张,本城几十个都惨遭毒手,那山谷里漫山遍野都是尸体。我看这国师气数也到头了,二皇子联合阜海州的顾城主起兵清君侧。”

“他们,打得过国师和其他军队?我可不信。”

第67章 王都真热闹

豫章城,夜郎王都,十二市,散落城市中圈。

皇商主导的市场有四个,其余都是各种商会。品类繁杂,千奇百怪。

城西,朱雀大道上有其中一座坊市,叫做雁来坊。

“师兄,你看这玄铁,这暗哑的样子像极了师傅的寒玄剑。老板,这是哪产的?”一个头戴碎花釵的女侠拿着竹笛指了指那块黑不溜秋的铁疙瘩。

一位少侠靠着店门框,冷若冰霜,“早点回去,最近人多。”

掌柜热情铁块一个边,手上青筋暴起,“女侠长得漂亮,眼光也独到。不是我自夸,这块玄铁是我那天运货,在南州边境,靠近这无人区。只见天边闪过一个扫帚星,滚滚热气扑面而来,我追了过去。一个深坑里燃烧着火球。”

掌柜的一用劲愣是没翻动,伙计好几个把这陨铁翻了个身“你说巧不巧,火球烧完我就发现这陨铁。这所谓百年一遇,真是好运极了。”

“师兄,师兄,千载难逢,我们要不就把这陨铁买下来,给师傅在打一把剑当贺礼。好嘛~师兄。”少女扯了扯少侠的衣袖。

掌柜的也在一边起哄,“不贵,不贵,小店看两位是武林中人,所谓宝剑赠英雄,我这大好的陨铁可打造一把罕见的利器。我就半卖半送,一万两。这价格十分公道了。”

“一万两,师兄只要一万两。”少女哀求的眼神泛起小星星。

少侠眉头一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银票一甩,单薄的纸张直插入地面。“包起来。”

几个伙计连忙抬起来,小伙计麻利地套个麻布,几个小伙子一口气抬上了马车,两位少侠开心地驾车而去。

掌柜的连忙小心翼翼地扣着地缝,轻轻地将银票去了出来,吹了好几口气。

伙计从前面进来,“掌柜的,他们走远了,这陨铁卖了出去。可以少干一个月了。”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偷懒,过几天接着卖,全靠咱这张嘴。这些个初入江湖的小丫头片子和毛头小子,哪见过世面?这一万两赶紧去换成千两,都报上去。这个月你们俸禄加倍。”掌柜美滋滋地进了后面的小房间。

一开门,满屋的铁块架在炉子上烤,他熟练地从炉子旁的碗里取出一些黑亮沙粒,洒在了铁块上面。沙粒经过烘烤后融在了铁块的缝隙中。

“人心奸诈,险恶,贪婪成性,其罪一。”话音未落,剑光落下。

一个伙计喉咙上多了一条血线。

“以假乱真,诓骗众人,其罪二。”第二道剑光落下。

二个伙计躺地上,脖子处大出血,喷射状。

掌柜的还在小屋子里烘烤着东西,听到外面有动静,刚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走私星辰砂。其罪三。”掌柜的倒地不起,爬向外面,没几步就没气了。

此人将所有星辰砂装入袋子,消失在坊市的屋顶。

王都的夜,繁华,千灯耀月。

“这豫章的夜,真美。”扶着屋檐烟囱的黑影。

跳入着繁华光景中,消散在人流中。

辰时最后一刻,大街上人群三三两两。

一个小孩拿着一个大大的硬糖,“糖,大大甜甜的糖。”

几个酒鬼从酒楼散席,晃晃悠悠地走着之子形,“小孩,你的糖好吃吗?我给你酒你换吗?”

满嘴酒气一把搂过小孩。

小孩笑脸越来越大,“叔叔你吃”从他小小的袖子甩出了一些粉末。

一个个醉汉嗅了嗅味道,“怪好闻的。”说完,一个个应声倒地。

街上只留下一个儿童银铃般的笑声,“甜甜的糖,哈哈,天天吃都吃不够。咯咯咯。”

开国公府的大院里有一只巨大的铜鼎。

听闻是当年国主为将来开国功臣,特开炉铸造二十四个铜鼎,昭告天下,这二十四家有鼎烹肉,永享荣华。

十二个时辰,几十号人站岗放哨,国公府重地,一般毛贼进不去。

仆人举着灯笼走在这院内回廊,“凉风有兴,秋月无边那是什么?”

这仆人捡起地上的一个黑团,是羽毛,仔细看,是乌鸦的羽毛。

不知从何处而来,一群乌鸦飞入院中,奔袭这看守之人,守卫连忙扑赶着乌鸦,驱散着乌鸦。

这怪异的场景十分反常。

当所有人扑腾完乌鸦,有人就发现院内铜鼎不翼而飞。

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一群乌鸦下面挂着一个黑影越飞越远。

他们愣住了。

“快去报告穆国公,华鼎被一群乌鸦盗走了。”

“快去追,快给我去追。”管家系着衣衫,从房间里出来。

一时间,国公府鸡犬不宁。

一伙人出了国公府奔着城西而去。

可这乌鸦飞得可不慢,隐没在黑暗中。

王都的一处飘香院,欢声笑语,到这个时辰,也不见安歇。

只因为今日,来了北方的仙女,倾国倾城。

子时刚过,跳着一支剧舞,演绎出一场悲欢离合。

飘香院里热闹得很,“元妈妈,这梦岚姑娘的初夜我包了,一万两。”一个富家公子阔绰地往胖老鸨手里塞钱。

旁边板着脸的贵人见状,也争了起来,“这才一万两,你想得有点美,我出十万两。”

“十万两哪够,我处十五万两。”

“我出二十万两。”

胖老鸨松动着身上的肉,开心地花枝招展,“各位爷,别争,别争。这梦岚姑娘可是今日才来,她是卖艺不卖身,这舞蹈天下无双。她不差这些钱。”

“都到这飘香院来跳舞了,装什么淑女!不就是钱吗?我有的是钱。一百万两,我买了。”这个年轻贵公子锦衣华服,身旁另一位俊俏公子满脸不高兴。

老鸨一看俊俏公子就是女扮男装,那贵公子可不一般,出手阔绰,“好商量,我这姑娘有的是,非要这梦岚。春华,秋月,来伺候这位爷。”

“其他都是粗姿粉黛,浓俗艳妆,哪有梦岚这般倾国倾城,绝代风华。”贵公子一身酒气,色眯眯地盯着梦岚。

梦岚在舞台上一时舞起双袖,一时回眸一笑,这些个大爷各个魂不守舍。

俊俏公子一手扶着贵公子,一手按住背后大穴,“大哥,你醉了。”

“我没”贵公子不醒人事。

俊俏公子留下一锭金元宝,示意下人把贵公子抬走。

飘香院里人声鼎沸,“梦岚,梦岚”

随着舞蹈舞毕,梦岚施施然一礼,退场而去。

众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搂在怀里美女也看不上。有的就径直回家了,剩下了五六十人。

“真是晦气,怎么人不见多,好少了那么多。总有一天给你下点药,让你乖乖就范。”元大娘暗下决心。

谁能想,雄鸡高啼。

飘香院一声惊叫盖过了雄鸡。

一夜之间,所有嫖客直接挺尸,死得凉凉。

那些个莺莺燕燕都吓傻了,痴痴呆呆,捕快上门,连话都说不利落。

衙门的张大人天不亮就被叫了起来,“这一天天让不让人活了,赶紧上报。妈的,王都治安告急,请卫城部队支援。”

“是,大人。”

第68章 监坊司请援

监坊司内,寥寥几人。

“郭哥,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昨太玄乎了,飘香院死了五十三条人命。老鸨和妓女一个没死,这尸体身上没有一处伤口。”正在包扎手的中年油腻大叔叫做陈泉,脑瓜贼亮,肥肥的脸上还没有岁月揉搓的痕迹。

中年大叔口中的郭哥正是监坊司司长郭丰年大人。

“你小子还敢去飘香院找你的老相好怜怜,小心命都没了。”郭丰年翻找着历年武者闹事的记录。

郭丰年念出了声,“这一类死男子的事件在这本,大规模男子死亡。二十五年前有一次,十五年前百色城也发生过一次,死者多为妓院嫖客,死者全身无伤,无中毒迹象,无打斗迹象。现场往往会留下一句话——

寒冰化水千百回,淡却相思只剩仇。山盟不在剑在手,今日杀尽负心狗。

你看这一页,这里记载金司长查实是北落举州的万花宫。”

“万花宫?中立势力,平时不偏不倚,不参与任何争斗,一遇负心起杀心。这万花宫实力不俗,现任宫主深居简出,副宫主秦沐雪在外行走,收留一些弱势女子。一向侠义为先。”这种中年大叔看着桌上的砚台发呆。

砚台墨浅,蘸了蘸墨的毛笔在纸上划来划去,好像是一幅图。

郭丰年指着刚画好的图,“这王城划分为十二个区域,发生事情的主要集中在这七个区域,这几天出勤记录显示的明明白白。”

“然后呢?这七个区域有啥特别的?”中年大叔一脸眉头皱在一起。

郭丰年指着这五个区域的几个客栈,用笔简单的圈了下,“派人去这几个地方,你去和那几位说,王都不能乱,请各位务必保证王都不能乱。”

“这几位是?到底是谁?”中年男子更是疑惑了,谁能制止这场风波。

郭司长拿上打印在几张纸上盖大印,“拿着。”

中年男子看了眼,恍然大悟,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间,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福源客栈内,此时客满了,但大堂内很安静。

天字房甲号。

一个盘膝打坐的青年穿着蓝色的绸缎闭着眼,只见他耳朵一动。

一只手一甩,袖子里出现了一个碎银两,往斜上方打去,把房间的屋顶打出一个小窟窿。

只听到银两落在了瓦上,清脆的声音不断跳动。

过了一会,房间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碎银子打了回来,直射面门,闭着眼的高手两个手指稳稳夹住。抬头一看一个人站在窗口。

只见蓝色绸缎的高手睁开了双眼,“原来是盗王金源,听说你不是弃暗投明在这王都担任要职。怎么回事?你都不干多久了?怎么当了官府的人还喜欢走窗户呢?”

“我们的白道翘楚,天一宫慕容骞果然是后天高手,在下监坊司巡察金源拜见。”金源这中年男子豪爽地坐下,喝着桌上的酒。

“你的来意,不用说,我都知道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有所了解,万花宫,天残谷一个个高手搅动王都局势。我在等,这么热闹,黑虎印一定会出现,到时我一定前去拜会。”慕容骞起身,又换了个姿势运功。

金源见此,酒杯放在桌上,心想,现在的后起之秀真是分秒必争,他练功真勤快,“好,我把郭大人的手令放下了,请务必平乱。告辞”

金源廖下话,窗户又关上了。

随后金源接连造访了其他几个客栈,摆放了白道各路高手,有的表明态度,有的像穹苍派掌门直接命令弟子参与遏制黑道行动。

宛如北风呼啸而过,波涛翻滚的大江大河冻住了一般。王都里小鱼小虾再也不蹦哒了,都安安稳稳地等着风声。

第69章 帐外送帛 寒螭阵起

夜郎国边境上多了几支军队,一支支军队消无声息地集结在边境。

北州和东州两州接连压力吃惊,边境部队争锋相对,严防死守。

行军中军帐,郭青阳和聂将军推演下一城目标,乐正良、李帅、顾帅、朱将军、金铃铛和耿浩站在桌旁,其余将官参谋穿插其中,更有围在后侧。

“我们现在在此腹地,陆元奇上一次军报是已往回赶,预计会在圆石滩这驻扎,此处是离王都最近,地势稍高,只要军队靠近王都,都可迅速出击。”李帅将情况说明。

聂将军将一个个士兵旗放在地图上的几大城池,一条清晰的行军路线出现了,“我们走这条,这条据我所知,是之前兵力薄弱点,城池也算好攻克。”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次大战已经一发牵动全身,此刻的军力布局是不可能怎么容易估算。”郭青阳沉思。

“谁!”金铃铛反手一镖甩了出去,刺破帐布,只听帐外一个响亮的落地声。金铃铛听声辨位,一镖接着一镖,此人辗转腾挪,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耿浩见金铃铛一击不中,好几次差点射中,提起灵力之气,这稀薄的灵力聚于指尖。一个响声破空而去。

“啊!”那人应声倒地。

“别杀我,我只是来给神医送信,别杀我。”这句话一出,围着他的士兵收回了枪戟,怒目而视。

耿浩跟着金铃铛走出大帐,只见这人肩上直冒血流,背后似乎有个长筒。

金铃铛手快速点击他肩部几个大穴为他止血。一手抓此人后脑勺,“快说,从哪来,找神医做什么?”

“我说,额,我说,我乃宿天派弟子王世明,从阜海州海峰山而来,半路偶遇玉面飞狐。他命我送这给神医,唔咳咳”王世明一手不动,一手抓着黑筒往前递。

金铃铛接过黑筒递给耿浩,耿浩接过后,立马打开黑筒,头一歪,‘好像也没有什么暗器。这是什么?‘从黑筒中拽出一个长长的锦帛卷。

一见此物,乐正良两眼放光,走上前来,也拿起这锦帛。

“这是什么?”耿浩边问,边拽开。

乐正良用手抚过锦帛,看着栩栩如生的山川,“这是皇宫大内的山河布防图。你看这边阜海州的兵力部署,顾城主,你看如何?”

“千真万确,一般无二。”顾帅盯着这图。

李城主也看着墨林城的一些走线,密林小道,连破将军庙也在里面,真是详略得当。

朱将军一口唾沫一淬,“这图来的真是时候,咱们根据此图按图索骥,这是相当轻松。哈哈哈,天那啥我们,有如那啥啥,哈哈哈。”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天助我也,如有神助,妙哉妙哉。”郭青阳直勾勾地盯着这图,心里盘算着,有了一条路线。

众人回到了中军帐,锦帛展开支成了屏风。

山川河流拱卫豫章城。

经过二皇子决议后,决定走一条小路,绕过寒水滩,过三城可达王都。

可这寒水滩八百里,稍有不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秋季起霜,冬季起冰,冰盖百里,冬天可不容易过人,宁可绕路,也不能行走。

此时,众人商讨一致,急行军过寒水滩。

聂将军和朱将军并行军队前列,引军前行。

“我说老朱,我们来比比赛马,谁先到寒水滩谁就当先锋怎么样?”聂将军摸了摸宝马的鬃毛。

朱将军一听到先锋两字,两眼放光,之前可憋屈了。一口答应,“来就来,俺从来都不怕。”鞭子一扬,快马加鞭。

老聂撵了上去,只见两人你追我赶,谁都不让谁。

一溜烟,两人来到一处,只见一个硕大的石碑,石碑风化严重,但上面的字迹又深且锋利,上书“寒水潭”三字。

朱将军先到了,“哈哈哈哈,老聂,俺赢了,下次我当先锋,你可不要强。看我很扫千军。哈哈哈哈。”

老聂不服气,绕着这块大石碑几圈,看到这大石碑后面有小字写着,“寒潭八百里,冬季莫前行,道路陷且难,请往东西领。老朱你看,这还有一条蜥蜴的图案。”

朱将军凑近一看,“这哪是蜥蜴,你家蜥蜴头上长角啊,这是条小龙。没见识。”

旋即朱将军勒马返回去迎接大军。

聂将军眺望着八百里的地盘,和之前的平原没什么两样,穿过去,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石碑前,众人一字排开,看着这石碑。

“这石碑上的字危言耸听,我去年冬天我就走过这。”一个卫兵发言。

老朱和老聂力主直穿寒水滩,乐正良决定就这么办。

大军开进寒水滩。

耿浩跟在乐正良左右,伍金生这几日修习风灵诀偶有所得,似乎可以形成小范围风墙,让耿浩惊叹他的领悟力。

伍金生运转灵力,此时的他由于风灵诀是当世几大绝学之一,直接从后天转入先天不说,还一路到了先天九转,灵力运转自如,就差一个契机,突破修士门槛。

耿浩又将风灵诀从头到尾细细给他讲了一遍,伍金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此时,犀牛突然周身发起了光,此光较为刺眼。“主人,此处不可深入,有危险。”

“全军止步”耿浩一声巨吼,全军停下了脚步。

朱将军闻言,示意前军停步,环顾四方,发现前面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翁正在水潭前垂钓。

“老头,你在哪干啥?俺想问问,前面是什么地方?”朱将军骑马溜达了过去。

老翁不语,静坐不动。

“老头你听见没?俺问你话呢?前面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在此?”朱将军在他身后走来走去。

老人撒了点鱼食进了水了,继续拿起鱼竿,“我在此垂钓,看不出来吗?前面是寒水滩腹地,不毛之地,最近怪冷的,我劝你们绕路吧。”

“这点小地方怕什么?俺去谈谈路。”朱将军一马当先,往前而行,只见马走了百步,怎么都不肯走。“小红,咋了?不走了?”这马反而倒退了。

耿浩不信邪,也跟了上来,白犀牛身上的光越来越刺眼。

当耿浩超过朱将军进入到区域,周边似乎多了很多雪堆,耿浩感觉到了冷。

百米开外的大军看不到耿浩的身影。

垂钓的老翁抖了抖鱼竿,“白犀如前,冰天雪地。大阵已启。”

第70章 天命起势 命定破阵

朱将军听到老翁那话,气不打一出来,“你个老鳖犊子,啥意思?暗算俺们。吃老子一锤。”

鱼竿在手中一松,抵到地上,只见渔翁腾空而起,躲过了一挥舞的大铁锤,稳稳地落在了原来的位置。

随着鱼竿触地,鱼线一甩,一条大鱼稳稳落在了竹篓里,老翁敲了敲竹篓,又把鱼竿往上一抛,“老朽就是一个山野之人,在此不过是告诫大家临近冬天,可不能乱走。”

朱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和这老头啰嗦。翻身上马,他两腿一夹马肚,入了白色气体之中。

“好冷,老聂,小耿你在哪?老朱来救你俩了。”一路向前的朱将军此时感受到盔甲穿透进衣服的冷。越往前越冷,此周围的白气是寒气无疑。

白气越来越多,老朱啐一口唾沫,这寒气真是烦人。“那人影,老聂。”

只见聂将军骑着马前前后后进退两难,老聂更是昏昏欲睡,强支撑,快要支撑不住。

老朱往聂将宝马的屁股上一锤,“嘶——”马一下子精神了,带着聂将军往回跑。“老聂,俺去找小耿。你给俺精神点。”

这寒气涌动时从中往外,时从下往上。不断波动,朱将军感受到这般寒冷,已经很久以前了。

灵犀完全不惧这大阵的寒气,耿浩灵力稀薄,体内运转灵力,利用风灵诀形成了两层风墙,寒气延缓传播。

大阵寒气笼罩,脚下是泥沼泽,地上渐渐发白,形成了一幅寒武玄螭殇图。

“主人哥,前面的寒气有诡异,此处不可前行,我们已经快接触到最中央了。”灵犀的话刚传到脑中,突然一股强大的寒气奔涌而出。

天上飞过的飞鸟,扑通扑通地掉了下来。

灵犀看了眼脚边散落的冰雕,一个个栩栩如生,是霎那间冰冻上的,“这是云间雕,经常在高空飞行,一般只会在高山居住。”

看着地上如同琥珀的冰块,耿浩颤动地唇,整个衣服开始颤动,连手都开始脸都开始变青了。

这块寒水滩最中央巨大的白气看不到底,犹如一条盘踞的卧龙,正在不断挪动。不断变大,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周围的一切,白气不断增长。

最中央的沼泽地都变成冰草地,冰原,厚厚冰层,深入地下千米的冻层,整个地下一切都被冻住了。

犀牛感受着耿浩传递过来的热量越来越少,自身的白光一点变得更强,它转身就走,寒气像一条巨龙,两耳犹如大芭蕉叶,像极了一个饿了很久的猛兽,紧追着灵犀。

犀牛跑得越来越快,看到了朱将军,朱将军也注意到了犀牛,感受着寒气加剧,旋即转身为白犀牛开道。

寒气泠冽,不断翻腾的寒气迫使着整个军队后撤,此时金铃铛站在了最前面,等着恩人,红色的披风迎着寒气飘扬。

巨大的阴影冲破白色雾气,冰冷的寒气在朱将军脸上结成了白霜。身后的庞然大物上驮着一个冰块,耿浩被冻成了一整个冰块。

金铃铛结下了红色的披风裹在耿浩身上,跟着白犀牛一起撤到了安全区域。

“恩公,没事吧?恩公,醒醒。”金铃铛不断摩擦着冰块。

地上烤起了篝火,熊熊火焰正在融化着厚厚的坚冰。

钓鱼老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篝火旁,用着燃烧未尽的木棍,在冰上写着冰螭殇,寒于冬,白犀锁寒,未止灾祸。欲破此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急急如律令,冰化,火起。

地上的水渍越来越多,阴湿了一大片,“只听得好烫,好烫。”金铃铛等人连忙将冷水递了过去,化了冰的耿浩看都不看,心急地把水桶直往自己头上浇。

众人拿出干布擦身,都不知道何时钓鱼老翁离开。

篝火渐渐被寒气扑灭,黑色的炭木和未燃的柴火形成了一个月牙形,似乎被咬了一口。

聂将军看着这寒气,“这可如何是好,前进不得,险些丧了小命。要不咱后退吧,退得远远的,听那钓鱼老头的,咱们绕过去。”

“是这个理。”裹得厚厚的大老朱坐在一旁应和着。

伍金生思索着这老翁在冰上所写的字,心道,’冰螭,寒螭,这怎么那么熟悉。‘在思考中,目光不断扫视,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没错,金铃铛,你山上的泉水听耿公子说,好像也是冰螭之泪。”伍金生向她确认道。

金铃铛盯着伍金生从口袋里拿出的两个大葫芦,“是的,当时耿公子装的两葫都是我山顶的泉水,也就是冰螭之泪。”

“那老翁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肯定是用着葫芦里的水。”伍金生大胆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耿浩整个人一激灵,“什么老翁?怎么我都听不懂?是那个钓鱼老头吗?”

“是的,恩公,刚才也是他写了几个字,让这冰迅速融化。”金铃铛收回了裹在了耿浩身上的红披风,都湿透了,换上了一块新布。

金铃铛拿过伍金生的葫芦,“恩公和两位将军都受累了,这次由我前往,用着葫芦里的水去破那什么阵。”

“谨慎啊,连我们三都进不了此阵多久?铃铛,你行吗?”耿浩继续搓搓手,哈着气。寒气又涌了上来。

金铃铛向前走了几步,毫不畏惧这冰冷的白气,“我自小喝着冰螭之泪长大,而且刚才寒气涌来之时,我丝毫没害怕。老翁也提到了还有恩公的白犀牛,我和它可以破了此阵。”

白犀牛此刻靠近了金铃铛,一声叫声似乎有所回应,“我觉得她说得不错。”这一声传递给了耿浩。

“那好,如有什么危险,铃铛立马返回,不可犹豫。”耿浩同意了。

寒气不断回旋,地上冰碴子越来越多,金铃铛骑着白犀牛闯入了这大阵之中。

白犀牛放着光芒,而寒气,如龙般的寒气似乎对金铃铛十分友好,金铃铛很顺利地进入了核心区域。

大阵运转需要天地灵气,天地灵气运转此处,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颗灵力裹挟的大柱子。

金铃铛毫不犹豫地将葫芦中的水洒向了柱子。

当泪水洒落柱子的时候,这悲情之水,绝望之水浇灭了这柱子的怨气,寒气消散,大阵已破。

犹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命中注定,寒螭殇,泪水解怨。”老翁出现在了军队过后的寒水滩,继续垂钓。

金铃铛此时怀中多了一个旗子,摸了摸,凉飕飕的。

第71章 武林大会(上)

豫章王城,云水客栈。

一张古朴长桌宛若河流隔开了两拨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触即发。

“号外,号外,夜郎国黑白两道聚首云水客栈。双方势均力敌,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是武林的浩劫还是人性的毁灭。”

“给我闭嘴!”一个大美女不耐烦一个茶杯直接丢向隔壁桌奋笔疾风的小厮。

小厮手中毛笔断裂,茶杯粉碎。“别欺负我这江湖中立势力,小心让我们楼主请喝茶。”

“瞎咧咧什么,还不退下。”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端坐,架着胳膊。

“好的,飞狐兄。告辞,各位。”小厮一溜烟消失在堂内。

堂上端坐一侧中央的就是玉面飞狐胡田之,此刻聚拢在他身边的白道各派英杰中坚力量也正是当时围堵他山庄的那几位。

真是形势所迫,正道盟主让他为正道出一份力;他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得神医垂青。

“还谈不谈?你们这些个正道人士,人模狗样的,装什么正经,残害我道中人,是要挑起大战吗?”中年妇人每个字都咬牙切齿。

一条黑鱼石头在空中丢来丢去,“倒是说说啊,我们两道总不能真来个火并吧,你不嫌命长,我还觉得我的大好年华还没享受够呢。”

“沫玉前辈说得对。”后排一个甩着两条大膀子,白花花的肉袒露胸前的胖子说道。

只见黑鱼从空中消失,在胖子面前突然出现,胖子哎哟一声倒地。

黑鱼又出现在了沫玉手中,“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正道之人纷纷侧目。

“要不这样,我们设下一擂台,分出一二,每日战个四五场。点到为止,获胜者向神医讨要一颗神丹。这样可好?”胡田之提议道。

一个灰袍独眼中年人讲道,“好,就这么办,但拳脚无眼,生死看天,听天由命。胜者得丹。就这么办?沫玉,你说呢?”

黑鱼印在沫玉手中转动,在桌上滚了三下,“就这么办!”

一群捕快和士兵们走街串巷,正在搜索武林中人,管他黑白哪道,一律关押审讯。

“头儿,据线报,这黑白两道的首脑都在这。在城里闹事的都是他们的手下,将他们捉拿,城内治安就好了。府衙大人对头儿也是刮目相看。”一个捕快按着刀柄,吹着风。

另一侧的捕快一瞧,可不能落后,“头儿,这总捕头一直悬而未决,不就是您没有什么大功吗?老孙,老李这几位也惦记着,今天只要把他们抓了。大功一件,就前面,快到了。”

捕头姓张,资历颇深,一句句都说到他心坎里,“走,今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他摸着腰间的瓷瓶。

张捕头飞快地闯入云水客栈。

黑白两道一瞧,官府硬闯了进来,大家一对视。

张捕头摸出腰间瓷瓶,连忙撒向空中,“今日你们涉嫌聚众闹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话音未落,大堂内空无一人。只剩粉末飘洒在空气中。

“省省吧,你这凝珠散功粉撒得太慢了,有空练练腕力。哈哈哈。”客栈大厅顶部回荡着这句话,久久不息。

一群士兵和捕快纷纷紧握着武器,头顶冒出了点点冷汗。张捕头腿都快软了。

是夜,云水客栈屋顶。

“你来了?”

“你让我来什么意思?”

屋顶上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两个黑影站在屋檐上。

“都是神医赠丹,我就开门见山了。神医在南部鏖战,我提议在王都策应神医,让他们轻易入城。”声音妩媚,一听就是沫玉。

“怎么个策应法?”

“当然是渗透,策反,搞乱。三种,具体我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人交头接耳,低声细语,飞狐频频点头。

南部大军,“阿歉”不住打喷嚏的耿浩,立马接过伍金生递过来的披风。

耿浩穿着厚厚的衣服,“天气转凉,我都加厚衣服了,怎么还感冒了?再多加点。”

第72章 武林大会(中)

江湖小报头条

——黑白两道聚首云水客栈,两方商定举行武林大会。各路高手一决雌雄,决战之地豫章王城。

——各大派高手老中青三代高手皆为后天九转,要想要了解详细信息,请找各区小报贩。

——豫章城治安转好,犯罪势头收停,据传闻,黑道高手加紧准备武林大会,无暇犯案。

江湖小报版末

——传闻二皇子大军逐渐逼近王城,大军日益壮大。

——传闻国师闭关已经三日,教众面露苦色,不知为何。

豫章城府衙

“这江湖小报,越写越玄乎,怎么那么多高手聚集举办武林大会,这王城一点擂台的没搭,空穴来风。”放下这份小报的陈凡看向帐房诸启大人。

诸启大人一笔笔税,毛笔都不带停,黑字一个个刚劲有力,“别听他们瞎写,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动静很大,你看巡街同僚们有汇报吗?别瞎起劲,那些舞文弄墨闲的没事的人都可以写本侠义传,神话什么的。你有空帮我去催催各监坊司的月报什么时候递过来”

陈凡抓了把案几上的小糕点,“好咧,我去去就回。”

“我今天都算完了,我提早下班。明天再来给我。”诸启大人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他放下毛笔,收收账本,合上砚台,收拾收拾,掸掸灰。他拿起桌上的大烟袋,给烟枪上点烟,吞云吐雾起来。

大街上

“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叫卖声从陈凡身边擦过。

陈凡奔波在各坊区,诸启也下班了,但没有回家。

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巡逻捕快张晓义坐在这茶肆,紧盯着街上的动静,突然发现诸启大人今日那么早下班,哗啦扒拉几口糕点,再喝一口茶。

“大人~”张晓义可快步追了上去。

街上商人马车挡住了张晓义,人群从他面前走过,诸启越走越远,消失在一个街口。

“这条路不就是去飘香院吗?出了那么多事,大人怎么还去,不,大人不是这样的人。我得去看看。”张晓义加快脚步,速度也不慢。

飘香院外,门窗紧闭,壮汉站岗,一个眼睛凹陷的中年人愣是要闯进去,被壮汉拦下,“今日贵人包楼,其余人一概不接待。请回。”

这个中年人愤愤不平,嘴里咒骂着,“老子有钱,什么贵人,小心去地下快活。”无奈转身走了。

飘香院内,老鸨热情招呼着各位客人,这年头什么人她没见过,但这次不一样。她端茶倒水时,感受到有的人火热,有的人身上寒如冰霜,寒彻心扉。反正给钱的都是大爷,她熟练地指挥着姑娘们接客。

硕大舞台上,此时有两个人站在台中,闭目养神。

小厮盯着他们好一会,“高手就是高手,以意念争斗,神游天外,此时真是斗的难解难分。”

胖小厮边收拾着桌子边偷吃着桌上剩下的果盘,“哇哦,好厉害,果然是高手,哥,你知道的真多。”

“那是,说书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飘香院内喧喧闹闹,诸启从小厮身旁掠过,直奔台上。

闭目养神,调戏女子,随着诸启踏入厅中,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只见有点酸腐的诸启袍子一挑,三两步,越入舞台中央,“诸位,抱歉,来晚了。今日鄙人有幸受各位同道相邀,担任本次武林大会的判首。此次比武,拳脚无眼,点到为止。”拱手一礼。

“有礼。”众人回手一礼。

两位台上的高人也是拱手一礼。

“两位久候,今日第一场,鬼冥手游秦对云鹤子,开始。”话音落地,诸启腿一跃,抓住栏杆,翻身上了二楼。

小厮一听,尴尬地快步去后堂倒垃圾,胖小厮连忙快步跟着,“哥,他们还没开始。”

开阔的舞台旁,桌椅排满,坐满了各门各派的高手。第一排最中央五位全是先天一转高手。

沫玉最中央的位置,近日里她如日中天,独特的血蟾功攻伐各派,七八个门派飞灰烟灭,二三个门派并入谷中。

此时的沫玉笑意很浓,看着云鹤子,眼神透出别样的含义。

云鹤子一手排云扇耍的行云流水,一把纸扇犹如玄铁,击中游秦手掌,手中顿时一块乌青。

“好招式,扇子开合,短兵相接,真是暗合剑法大道。”持剑抱手的乾天剑吕平波观察入微,似乎获益良多。

后排的一个凶面刀客开口道,“你瞧啥都是剑法,我看那是刀法,这起手落式如此干净利落。难得、难得。”

“两位所言皆有道理,万法同宗,道法自然,心里有刀,那就是刀,心中有剑那就是剑。”一个后排道人清扫浮尘。口宣道号。

“你个牛鼻子,瞎说什么,我看都是小孩子打架,没什么意思。我上去几招,所有人都干趴。”第二排的玉面公子,声音却是一个老头的声音,这是鬼公子。

游秦几招一过,可算摸清他的路数。几扇子打得非常疼的。不愧是后天九转的高手。他体内内力并发,他的脸色变成了灰色,手也覆盖了黑色。

“看招,探黄泉。”游秦一跃而去,从斜前方朝着云鹤子抓去。

一团黑影遮住了游秦的出招,云鹤子后撤几步,打开了云扇,一幅山水图跃然纸上。云扇旋转起来,好似一个圆盘。

“铿”“砰”,一阵金属撞击声,云扇没破,但山水图黑了一块。

“好一个云山图,接得我这招,那我就拿出七成功力。看我这招——伤无常。”游秦双手化作黑白两色,一高一低,脚下踏着无常步,场上出现了五个游秦,从五个方位攻向云鹤子。

云鹤子袖子一垂,又出现了两把扇子,扇骨上刻着风,雷。嘴里咬着一把,两手各拿一把,整个人旋转起来,此为风雷齐,万云涌。

“三扇破五影。云鹤子这身法,轻功不错,可算是一代翘楚。”第一排的鹤发童颜的须络真人认可的点了点头。

“什么云鹤,你可要想想游秦当年的凶名,这什么飞禽走兽都得死在手下。”沫玉身旁的胡源说道。

众人闻言陷入沉思。

江湖小报人物志第五期

——鬼冥手游秦,出身落举州,据传闻,三十年前,冥元派长老蔡奎下山行走。一处山庄演武,他看中一位夫人,当夜绝技鬼冥手屠尽山庄上下。夫人已怀身孕,忍辱偷生十月,生下游秦。

蔡奎视如己出,教授他所有绝学,让他当上本派少掌门。

一日其母悬梁自尽,游秦性情大变,以绝学鬼冥手先杀蔡奎,后灭门,冥元派自此化为乌有。

世上再无冥元游秦,只有鬼冥手游秦。

——云鹤子,云风山弟子,白道屈指可数的高手,为人善良,乐于助人。帅气潇洒,处处留情。

云峰山夜郎国白道几大门派之一,先天高手三位,门派弟子众多,上千名。

此次武林大会游秦、云鹤子可算是夺冠热门。

云鹤子三扇停下,诸启落入场中,按住云鹤肩头,“住手,你已输了。无需再比。”

台下很多人都一脸错愕,“人都好好站着,为何不比?”

诸启撕下云鹤子身上的衣服,一个黑色的手印赫然印在了身后。好一个鬼冥手。

“我何时中招,我还能比。咳咳。”云鹤子不认输,还要再比。

须络真人此时跃到台上,伸手一把脉,“鬼冥真气已入五脏,快,师侄,停止运气。我来为你疗伤。”

游秦此刻站在台上,一言不发。

诸启举起游秦的手,“本场获胜者——游秦。”

在黑道高手欢呼雀跃声中,云鹤口吐鲜血。“云鹤子也不过如此。”沫玉娇声一句让云鹤子气血翻涌,又吐了一口。

须络真人点云鹤子身上几处大穴,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全力输送内力,力图逼出玄冥真气。

“看来没有半刻时间,是无法逼出玄冥真气。”飞狐胡田之云淡风轻地讲道。

“没意思,这一会就停止了,

小厮清扫着场上,休息片刻,下一场比试来了。

这场江月阁少阁主卢明对阵无情谷秋少月。

江湖小报人物志第十二期

——卢明,江月阁少阁主,绝技镜花水月。十八岁出名,一人一骑剿灭西州二十寨,解救无辜村民,击毙匪徒上千。

江月阁位于西州罗江下游一处开阔水面,江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遍布树木,秋季银杏满目,桂花飘香,江月阁一座久远的建筑落座小岛。

江月阁全阁五十多人,仆人二十多人,深居简出,常年只有寥寥数人外出游走,行侠仗义,为百姓称赞。

——秋少月,无情谷五代弟子,绝技未详。

无情谷常年收留弱势女流,弃婴等,杀尽天下负心人。宗旨偏执,虽锄强扶弱,但行事风格不正不邪,少有人赞扬。奉劝各位不要招惹无情谷弟子。

老鸨揉了揉眼睛,这秋少月和之前的舞姬长得有点像。

诸启放下茶杯,一声“两位点到为止,开始”。

卢明拿出一个大葫芦,打开葫芦口,内力一催动,一道水流从葫芦中溅了出来。

水流跟随着卢明的手划动,洒落的水滴也没有落地,悬浮在地面上,缓缓流动。

“你看这卢明的镜花水月招式有点像仙法,宛若天仙。真不知道江月阁的功法是哪位仙人留下的。”现场有人羡慕道。

秋少月可不是好惹的,一见此状,袖管里的长袖落地,袖子牢牢抓紧了柱子,开始了舞蹈。

卢明的手往高处一指,水流往高处击去。

几次水流未击中,秋少月仿佛天女,在整个舞台上空,飞来飞去。

“准没错,她就是那个舞姬,连这一颦一笑都一样。我还是赶紧往后躲躲,才不做那枉死鬼。”老鸨闪身进了后堂。

后堂里此时一道道精致的小点心从厨房里传出来,飘香院的糕点也是远近闻名。

芙蓉糕端上了各位大爷的案几上。

这秋少月好似出水芙蓉,在场面上不沾水。

卢明只见这水流无法击中对手,变化内力运行方式,水流散落地上,越来越散,越来越小,他手一挥散进了空气中,“此乃雾里看花。”

底下的高手都伸直脖子,静待这位少阁主发威。

秋少月好似感受到了什么,水袖往高处一递,她往四楼位置进发。

舞台上,卢明的身影消失了,众人到处找寻。

“在那。”卢明此时出现在三楼位置,小水珠随着他变动,如同箭一般射向秋少月。

几呼吸间,卢明只听耳边一句“你中计了。”他抬眼望去,秋少月还在高处。他感觉内力一滞,无法运转功法,所有水滴都落入地面。卢明也僵硬地直直撞击着地面。

快速的下落,三楼一下的花灯都在晃动。灯光忽闪忽闪,巨大的声响惊吓着后堂里的人。

“我的老天爷,我的红木桌椅,可别摔坏,这帮爷我可不敢让他们赔。”老鸨跪倒在财神爷的神像前,双手合十,不停祈祷。

诸启落下,用手探着少阁主的鼻息,“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死,不然可麻烦了。”

“此次比试,无情谷,秋少月胜。”

沫玉盯着秋少月良久,恍然大悟,刚才她都感受到一丝内力受阻,这是她师傅曾提过的移魂大法。

移魂大法少有人练成,练成者举手投足间惑人心智,控人行为,这绝技落入无情谷主手中,此刻终于冲出江湖了。

江湖小报

——无情谷高手秋少月对战江月阁少阁主卢明,秋少月如仙女下凡,神秘绝技一击必杀卢明。

东宫中,右护法看着手中的江湖月报,陷入久久沉思,“王都可是越来越乱了。”

她以太子的名义签发了抓捕令。

大街上,叫卖江湖小报的声音一出,立马有士兵逮捕。

江湖小报售卖点都不定,但此时很多售卖小报的人都在被抓捕的行列。

为了逮捕江湖武林人士,士兵们开始抓捕贩卖江湖小报的人员,准备顺藤摸瓜,可看起来徒劳无功。

百姓们从不信这江湖小报,因为江湖路远。但这次骚动,让他们感到小报上或许一两条是真的。

江湖小报末版

——起义军汇合,西军收编东军,剑指豫章。

第73章 过往云烟

李家军和顾家军都以二皇子乐正良为主,又是以清君侧为旗号,所以这支军队叫做清良一下军。

书归正传,汇合后的军队叫做正义之军,很传统,也很中二的起法当然是耿浩提议。

浩浩荡荡的大军走走停停,前方遇到的小城,几乎都是毫无悬念。

人屠朱将军骑着马儿高兴冲了回来,得意洋洋地朝金铃铛和聂景荣竖起四根手指,“四座,俺攻下了四座城池。”不等他们做出反应,旋即奔向中军账旁边。

“小姐,俺打下第四座城了。“谁人能想到战场上猛如虎的朱将军在李小姐面前乖巧地像只猫。

李小姐看到他差点没晕过去,不为别的,就看他手中提的守将人头。

朱将军见状连忙丢了,“小姐,俺不是故意的。“

朱将军与李小姐关系很好,说起朱将军与李小姐是怎样的主仆缘分,那就要从朱将军的成长开始了。

要说起那一年,李雅淑大小姐还并未出生,那年秋风瑟瑟,萧条的季节挡不住商道的热闹。

一支普通商队路过一片山区,一伙山贼拦路。

山贼头目拿那刚刚擦亮的钢刀,”尔等下车,今日留点钱财,大爷我高兴,护你们离去。”

马车内夫人紧紧抱着七岁大的孩子,马车外的雇主员外分外健硕,一扬短鞭,马车直冲而去。这员外性子十分刚烈,从不屈服于外力,这与商人之道略有不同。

奔驰的马车并没有让山贼让步,山贼头目拿起钢刀,一划,马车的顶部整个全部被切开,车内的箱子,夫人和孩子一清二楚。

山路崎岖多不平,顾不得许多的员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个颠簸,夫人手滑将孩子摔了出去。

不幸的孩子滑在了山坡上,山贼撵了上来,一追一跑,那顾及到夫人的呼喊,一逃一追,就这么的,六个车,就逃出了一辆主车。

山坡不知何时站了一只老虎,老虎见状,跃过几块大石头,落在了孩童面前,将孩童用嘴叼住衣服带回了山洞。

神奇的一幕,这孩童不哭也不闹,伸手去抓老虎的胡须。

一处山洞中,几只小虎嗷嗷待哺,大虎将孩童往巢穴里一甩,孩童一屁股坐在了小虎中央。

这几只小幼虎可没有长到吃肉的时候,还等着大虎母乳喂养。

大虎跪躺在小虎们身旁,小虎争抢着吸奶,孩童竟也模仿者小虎,喝了起来,此时的大虎没做出什么反应,竟让孩童喝了起来。

员外和夫人折返寻找孩子,可在现场看到的只有是一个玉佩和好多个老虎脚掌印。他两一下子灰头土脸,心想道,自己孩子一定羊入虎口了。员外拖着不肯放弃的夫人离开了这座山区。

大老虎午睡休憩时间,孩子抱着一只小老虎,其他几只趴在孩子身边睡觉。一副和谐的人虎共生图。

随着日子逐渐增大,孩子一天天长大,他的几只小虎玩伴也长成了斑斓大虎。他每日穿梭在山林中狩猎,15岁小小的年纪,熟练地捕杀着野鸡,各种鸟类和鹿等。

第74章 梦中战

这老虎一百八十多斤,浑身上下健硕,正值壮年,乃此山中一霸。山林间,一声虎啸,飞禽走兽退避三舍。

斑斓猛虎猛地被这铜锤吓了一跳,整个皮毛根根过了下电一般竖起又伏下。它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个魁梧少年拎起大铜锤。

朱买臣大铜锤横在身前,将小女孩挡在了身后,只见猛虎一个后侧又接一个跃起,双爪直扑他。朱买臣手臂往后一甩,一个大抡圆,一锤子狠狠锤在了老虎头上。

霎时间,血流如柱,脑浆并流。整个老虎的身体还在跳动,此命已呜呼哉。

小女孩紧逼双眼,抱住少年的腿,吓得腿都软了,但也没见哭。

朱买臣看了看腿上的小女孩,“别怕,有俺在,大闹虎可伤不了你。你在这坐着,俺看老虎身上那皮不错,收起来当个毯子晚上盖。”

一阵神奇操作,少年熟练地将一个略完整的老虎皮剥了下来。

山林间忽然喧闹了起来,“小姐,你在哪?小姐。”

“小淑,你快出来,别乱跑,听到了到爸爸着来。”

只见三两人走出了丛林灌木,不是别人,正是李梓。他正带着家人从豫章城赶往墨林城上任,路上遇到一些山匪,马一受惊,乱跑进了山林。夫人刚汇合,一起寻找女儿。

“小淑,你在这!”李梓跑了过去,一把抱了起来。转身才发现老虎身旁的少年,看这一地血和认不出的老虎躺在地上,“多谢少侠救下小女。在下李梓,墨林城主。”

朱买臣可不知道城主是什么,大概和师傅口中的村长,镇长差不多,终于把虎皮整个剥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虎皮,朱买臣对着这个城主说,“俺师傅说了惩恶扬善,得帮助好人。俺就打一个小虎,没多大事。”

在山顶与小虎玩耍惯了,没想到着山脚下的虎这么不禁打,以前小虎们挨他一拳,立马反扑,这里的老虎在朱买臣眼里感觉和小猫一样。

闻言,李梓看了看这副大铜锤,整个铜锤圆润,花纹古朴,铜锤柄上刻着不认识的几个字,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笔。

两个家丁想帮这少年把铜锤搬过去,一不小心,栽了个大跟头。

朱买臣披起虎皮,拿着两铜锤,像拿着两把剑一般轻松。

李梓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只见朱买臣皱了皱眉头,“俺叫朱买臣,师傅不让俺随意透露姓名,俺师傅叫啥?俺也不知道。俺师傅说俺师徒缘分已尽,该学的都学了,让俺下山了。”

“既然少侠救了小女,你要往哪里去?如若不嫌弃,暂住我家,与小女做个伴。”李梓心里欢喜,常言道危机,危机,危难中总是有着机遇。这个小良驹遇上我李伯乐。

朱买臣简单的小脑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从此,李城主家多了一个护院少侠,未来墨林城多了一个人屠朱将军,威震四方。

“啊~”一声巨吼响彻营帐,只见朱买臣脑门一阵虚汗,门口守卫走了进来,连忙问道,“将军,怎么了?”

“没事,俺梦到那老聂比俺杀的敌人多,人头多。吓死俺了。”朱买臣挥了挥手,又入梦中。

梦中千军又万马,梦中美女又香车,梦中飞天也遁地。今一夜,一个怪异的梦开始了。

耿浩睡得贼死,昏昏沉沉,整个人面泛红光。

“这是哪?”耿浩拍了拍脸,一点疼都感受不到,哦,这是在梦里。

正所谓,黄粱一梦,梦醒时分,一切皆无。

耿浩自然了解这个道理,做个大胆的梦。耿浩想着美女,想着美食,想着赛车。

一时间,这梦里什么都没变出来。

“不能够啊,我自己的梦怎么还掌握不了。我来看看这里到底是哪?”耿浩揉了揉眼睛,感受不到酸,但习惯了,刚在梦中醒来,揉一揉。

一座黑色高塔映入他的眼中,这城市规模之大,可不是墨林城、临渊城可比拟。

此刻站在高处的耿浩,看着这眼前的城池一片祥和,突然一声巨响,一个飓风平地而起。

一阵风把耿浩带到了高塔之上,只见高塔的阳台上,站着一人,身穿黑金衣服,衣服上绣着山川日月。

飓风随着阳台上的人口念口诀,风越起越大。

高塔之下,一群士兵包围着高塔,无数士兵被卷入飓风之中,一时间无法脱身。

这眼前的一切看在耿浩眼里,十分好奇。“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这场好戏!!!”

只见一个身穿金色盔甲,拿着宝剑的人正在塔下喊话,这风声太大,耿浩可啥也听不到。

高塔上一人身上发光,口诀手势变化越来越多,飓风分散成几道大风墙将这个军队连同周围建筑都包了起来。

这熟悉的风墙术,引起了耿浩的注意,耿浩在高塔上方的云头,往下一看,这不是伍金生吗?

这高塔之下许多人在风墙旁越聚越多,无处可逃,无助,绝望。

又是一阵奇怪的风带着耿浩走下了云层,到了地面。

只见这地面上的金色盔甲的将军长得酷似乐正良,但却只像七分,三分不太相似。

金色将军稚嫩脸庞上看到了恐惧。

耿浩抬眼一看,这高塔上,这伍金生手中的光球越来越大,脱离他手中直奔四面风墙中心。

四周的风墙风力更强,随着时间推移,这风墙往里推进,建筑随风化成灰烬。

有几个不怕死的士兵,直直没入风墙,化成了血沫,粉末。

所有人聚在高塔周围。

耿浩此时情急之下,驱动风灵诀,此时的他半点灵力都没有,手中也没闪出任何风刃。

随着气墙中间的光球强光一闪,风墙迅速闭合,这里面的一切化成了粉末。

伍金生此时坠下了这高塔,一下子化成了一块肉饼。

风一吹,耿浩眼前的一切化作了风尘,消失在了眼前。

帐篷里,耿浩惊愕地醒了过来。伍金生,郭青阳都围着他。

“做噩梦了?别怕我们都在。”伍金生握着耿浩的手,试图让他平静。

耿浩摸了摸自己枕头边一大滩自己留下的汗水,这梦好真实。

第75章 速破七城

耿浩接过郭青阳递过来的羊皮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都散了吧,没事,我就做个噩梦。我在躺会,明天继续赶路,大家都去休息吧。”

话一说完,耿浩就立马躺下,不一会就传来呼噜的声音。

这是为了让他们心安,耿浩假寐,心中不住地疑惑,这梦也太真实了。

这伍金生出了营帐将水壶打满,手捧着水壶,还找了点干粮放在了耿浩的床边。而他自己背靠着支撑帐篷的主杆,盘腿而坐,直愣愣地守着他的仙师少爷。

鸡鸣出列,三通鼓过。

一座大城出现在这正义之军面前,此乃云海城。此城在中豫章州的平原,没有海,连个大江大河都没有,只有几条小河。

“这取名真有意思,云海城。”耿浩看着这城门楼子。

“公子,你不知道,这从云海城开始的七城名字连起来是个谜题。太祖建立国家以来,未曾听闻有人破解过的传闻。”顾帅策马与白犀牛并立。

耿浩眯起眼盯着牌匾,金色渐渐褪色,渐渐露出木质的本色,“这是谁立下的谜题?这么难?说来听听。”

顾帅捋了捋马的鬃毛,棕色的大高马开心地抖了抖头,“公子,原本这夜郎国是一小国叫做夜子国,只有北部落举州和西部金竹州两州之地。而这草原上有着一个游牧部落,经常袭扰夜子国。

太祖那年,夜子国孱弱,游牧部落大举进攻,一举攻下当年王城琼瑶城,屠戮王族,太祖为王族遗脉,揭竿而起。对了,还有你祖先耿氏,百业巨贾,没有他两的合作,建立不了这么大的国家。

耿家几经三代,按照王族规划,耗费钱粮,移大量民众,落户五个州。在中州豫章州建造时,一个游牧部落的城邦有着个祭坛。那祭坛周围各种不同的神像,而在祭坛上写着一些蝌蚪文。抓来的部落遗民说了句话,根据这句话写的大概就是——

云海涌金轮,五蕴照四时。七角碰撞生巨象,九歌纷乱合道一。天火生,地儿丰。星落水,岛抱宝集。”

“这什么跟什么?那是不是云海城,金轮城,五蕴城,七角城,巨象城,九歌城,宝集城,这么七座城。我猜得对吗?”耿浩暗暗记下这句谜题,主角光环,这谜题一定能解。

“哈哈哈”李帅从他两侧面也骑马过来,“顾兄,你还信这个!耿公子,这七座城叫做云海城,涌金城,蕴照城,七象城,九歌城,火丰城和宝集城。这谜题多少年传说,我都不信。不过这七座城散落在我们这条去王都之路。这七城攻不克,容易腹背受敌。”

在他们几个聊天的时候,云海城出来一支兵马,领头举旗一个诸字。

“瞧,那是云海城大将,诸泉。谁来会会他。”顾煜一声询问。

“末将愿往。”聂景荣将军拱手领命。

一马当先冲出去的那位却举着两个大铜锤,“你是何人?给俺报上名来?”

“我乃云海城守将,诸泉,你是何人?”诸泉腿一夹马匹走向前。

朱买臣也不多话,一举一对大铜锤,哇呀呀地冲了过去。

不过五个汇合,诸泉被锤落马下。朱买臣一举双锤向敌阵冲去,后面列阵的军队鱼贯而入城。

城门关闭之际,一个大铜锤伸去,硬生生夹出个大窟窿。

至此,正义之军攻破云海城。

大军裹挟着投降的军队,一起冲向了涌金城。

涌金城和云海城规模相似,城门比云海城更高一点,弓箭手瞄准前方。

城门上,一小将朝着正义之军喊话,“汝等造反,无君无父,汝等深受国主大恩,不思报国,为何造反,不如速速投降,遣散军队。退去吧。”

聂将军伸直了脖子,策马扬鞭,这次绝不能落后,“洒家来告诉你着无毛小将,国主被奸佞蒙蔽,胁迫,二皇子在此,持诏勤王,速速开门。”

小将顿时没了声音,探出头来,看了看,喊出一声,让城上城下都惊讶。

“聂师傅,是你吗?”

聂景荣抬头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大徒弟吗?一拍脑门,忘了自己举荐在这涌金城驻守,“爱徒,还不快给师傅将门打开。”

小将一点不犹豫,大义凛然道,“既然有诏在此,我等奉诏。来人,开门。”

“姜将军,不可啊,城主说,死守!”一个小兵跪地阻挠道。

姜小将抽出腰间宝剑,直往士兵身上一刺,一个透明大窟窿,“有诏奉诏,汝等是否要造反,不遵王命,城主也得遵从。还有谁阻挠。有如此下场。”

涌金城破,正义之军进城。

城主府内,城主带领着府内死士严阵以待。前方情况早已有人通报,可恨所托非人。

聂将军和朱将军入府,府内一阵喧闹后,一地惨相。

城主一着急,连忙先杀了家人,抹了脖子。

乐正良听闻,叹息道,“厚葬吧,忠义之士,可惜了。”此时的他眼含热泪,继续随军而行。

其后,蕴照城,七象城,九歌城,火丰城和宝集城五城一一被聂将军,朱将军、金将军三人攻破。

这金铃铛所统之军大都为投降混杂的军队,耿浩发扬这思想教育为先的理念。

三餐之前,耿浩盘腿而坐,统一思想。

主要三点,一、国主被蒙蔽,我等勤王。

二、国师倒行逆施,种种恶行。

三、男儿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耿浩每次讲完,士兵们群情激愤。

思想完毕,开始吃饭。耿浩活学活用。

七城之后,就是陆元奇陆家军守株待兔之地。陆元奇以逸代劳,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豫章城高塔,国师看着这封封战报,气的不打一处来。

“瓶子拿来,我们去一趟。”国师话一说完,黑影一闪,一个盖子上很多动物的瓶子放在了桌上。

国师捧着瓶子,手摸瓶盖,瓶子上飞出一只老鹰,驮着他和黑影高手一起飞了出去。

豫章城最热闹的抓捕活动还在进行,江湖小报成为了紧俏品,一报一金的价格,简直卖出了天价。

有钱人追捧着看武林大会的消息,恨不得现场围观。

这一场武林大会进入到了白热化。

第76章 武林大会(下)

武林大会的第二天,衙门口。

此时,张晓义跟所有同事打招呼,他等的不是别人,就是诸启。

等来的却是他家家丁带来的消息,他请假了。

一伙士兵连忙去抄飘香院,不知是谁透露点信息。

老鸨打开门时,吓了一大跳,士兵闯了进来,一个空荡荡的妓院,除了妓女和杂役,别无他人。

士兵们这才作罢。

城西的一个赌坊内,很多大长条的赌桌聚在了中央搭成了一个大擂台。

诸启轻点地一下,稳稳落在了擂台之上,“今天,比武大会比试第二场。我再次强调,武艺切磋,点到为止。昨日差点造成一人亡故。”

“别啰嗦,我来了。您请下去喝茶。”一个小朋友爬上了擂台。

而另一侧,一个上台,一个亮相,上衣爆开碎成了碎片,一条条掉落在地上。

小朋友很可爱,小手从兜里摸出一个棒棒糖,问道,“你要吃吗?叔叔。”

这七尺大汉满脸胡茬,可不知道对面这个高手是什么路数。他心想这怎么还有这种功法,江湖上有这个名号的高手吗?不管了,双手出连环洪拳,出招连续,后招更迭。

只见小朋友一个摔倒躲过了一拳,一个起身躲过了一圈,蹦蹦跳跳地接连躲过了所有招数。

“咦~”众人诧异地看着小女孩的闪避完美自然,毫无痕迹,似乎真的是个普通小女孩的动作。

可这场上的这位成名已久,韦苍舟溪松派新任大长老,善使一套拳法,招式总共三十六路,路数直逼要害。

小女孩打了一个哈欠,“叔叔,我有点累了,要不你就下去吧。”

“怎么可能?这场一定是你输。小丫头片子,快使出你的招式,你的真功夫使出来。别老师躲躲闪闪的。”韦苍舟急眼了,可不能在打不中了,这可丢人现眼了。心想道,自己可也是一派之长,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说不定还以为溪松派果真稀松平常。无一可取之处。

小女孩闻言,从衣服的小兜里摸出了一东西握在手里。等韦苍舟靠近时,小手一挥,手中粉末飘扬而出。

韦苍舟此时掉头已经来不及了,吸入了一点粉末,立马闭气,运转内力准备强行逼毒。

此时的韦苍舟的脸煞白,呼吸更加急促,台下的众人都知道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第77章 玄武瓶

千骑行,百旗飘,万乘龙骑向北行。

一诏书,两军从,三方博弈落子定。

话说七城一破,国师单骑而行,暗影不见其踪,但紧随左右。陆元齐此时在中军帐中,如坐针毡。

大大的陆字特别刺眼,武将谋士分列两侧,静得可怕。

“可恨,这顾贼真可恨,李梓真是无能,一触即溃。还被收编,真是无能。错信了他。”

“哐当——”一只高脚爵丢在了地上。

此物可是陆元齐心爱之物,随身携带多年,十分爱惜。

一个谋士赶紧捡了起来,双手递了上去,“大帅,莫恼,这二贼着实可恨,但皆不足率,一个尚勇,一个无能,大帅一去,所向披靡。”一个大大的笑脸,十分自信。

左右摇着羽毛扇,悠然自得,好似心中多计,这敌方一击必溃。

其他谋士不住点头,靠近大帅的将军紧皱眉头,挨着他的几位将军,有的面露难色,有点毫无表情,大部分听了这谋士之言,心中大定,开始畅想战场上的英姿。

陆元齐眼神一瞟,手都没伸,三足爵就放在了案几上,“秦先生,可有计策教我,想先生如此说,必有决策。”

谋士姓秦,单名一个林,胸中有才,但趋炎附势,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为同僚所不齿。

秦林想了想,“大帅,莫急,我有一计,必可破其军势,斩其手脚。让他大乱。”

“说来听听。”

“我方粮草屯在此处,富足,我方军士在此处形成月牙形包围圈,以逸待劳。再引一支兵马假扮运粮小队,诱其深入,他二贼奔波劳碌,征战已久,粮草必然供给不上,势疲,我等静待时机,一经杀出,彼竭我盈必克之。”

秦林说得头头是道,陆元齐渐渐背靠椅子,闭目良久,继而不住点头,众人听着,心道,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中军帐又陷入了一阵寂静。

久久,“此计甚妙,就按先生所说。”

“俺觉得先生说得对。”

“是是是,大人说得对,我等必胜。”

“秦大人足智多谋,陆大帅将多兵广,神勇无敌,此计可破二贼。”

“此乃我军之福,此乃夜郎国之福。幸有大帅,幸得大人。”

众人在一阵夸赞中结束了军议。

秦林回到了自己帐中,一位小将紧跟其后,大声问道,“表哥,你的计策行得通吗?”

“当然行得通,我军必胜。”秦林大声回道。然后重重地敲了小将一栗子。

“你是何人?擅闯大营?可知此处是陆大帅的军营,可是敌方间谍从哪来?”守营士兵甲说道。

士兵乙也大胆地架起长枪,“对啊,快说,你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家里几亩地,婚否?说,说,看你眼神飘忽不定,定不是好人。快,速速说来。”

马上之人不急不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一见此牌,两人枪举得更高了。

“你是什么野路子,欺负我们不识字?快说,从实说来?”

守夜士兵队队长听着声音走了过来,“你们嚷嚷什么?”

“老大,这里有个人要闯营寨,我怀疑是敌方间谍。我们正在审问。”士兵甲十分自信地说着。

“他还掏出了块可疑的牌子,黑不溜秋地试图蒙混过关,可欺骗不了我这双眼。”

“哦?是吗?拿给我看看。”队长接过令牌,看到这纹路,这字,开始哆嗦起来,立马跪下,“小的见过国师大人,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大人,请大人饶命”

一听到国师两字,守门士兵吓到不行,放下武器立马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国师连眼都不瞟,脸上写满了不悦,被接过高举过头的令牌,从他们头前走过。

是夜,一骑绝尘的国师飞快抵达了军营,进入了陆元齐的中军帐,一夜密谈。

对了,当夜,还有三个士兵被处死。

耿浩此时骑着胖了一圈,不,是壮了一圈的白犀牛随军前行。对,白犀牛来说,这军队的伙食,可是非常好,草料管饱,口感丰富。

白犀牛经历了前几次的锻炼,灵力更盛。在这几天,耿浩脑中的仙灵看中了白犀牛的资质独一无二,心中欢喜,以耿浩长辈的名义传给了他一段完整的修炼口诀,叫做顶天大圣诀。

为什么叫顶天大圣诀?顾名思义,这是一个长角类仙灵的修炼法诀。见多识广的仙灵随口一传,给耿浩多了一位修行路上同行的助力。此乃后话。

“报,前方发现一支粮兵队伍,正推车前行。”一个探子持令旗跪地禀报。

顾煜此时手捏刚飞来的鸽子情报递给二皇子和李帅。

李帅看着笑了笑,“顾兄,你看,如何应对?”

“追击,朱将军和金将军作前锋前军出击。我等随后。”

二皇子笑了笑,“可。”

大军继续前进,两位前锋大将各引一支军队前行,此时耿浩和郭青阳随前军而往,大白灵犀十分惹眼,士兵对此敬畏有加。

前锋军直插开阔地,只见空旷的大平原上,只有一人手持一瓶,骑马立在中央,闭目养神。他的一呼一吸间暗合风的律动。

朱买臣喝停前军,手持大铜锤,走马向前,“你是啥人?一人散步,走开,俺们这边要打仗了,快走吧。小心你的瓶子。”

国师此时手摸瓶子,瓶盖一转,口念口诀,一句废话没有。

转瞬间,天地变色,瓶盖上一只虎,一条蛇的黑像动了。顷刻间,一条五丈长的黑蛇,十尺粗的腰在地上游动,一下子钻入了地底。另一只如墨猛虎,三人大小。一声虎啸,响彻云霄。

金铃铛示意大军后撤,她单枪匹马向前靠近朱将军。

朱将军可是毫无惧色,这老虎,还挺带劲,不知道比云顶的小花他们厉害吗?下了马,把马赶走,他放下大锤,兴奋地搓搓手。

耿浩此时估计是离两位先锋大将十丈远,手上戒子只剩一个,无名化作利剑握在手中。手里全是汗。

“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个大虫和长虫就把你吓成这样?”脑中仙灵从修炼中醒来,不屑地说。

“哪有,我是天太热,我穿多了。你闭关结束了?咋有时间来嘲笑我?”耿浩也没好气说着。

“咳咳咳,不来提醒你,我怕你没小命。你面对的是玄武瓶,虽然不怎么厉害?”

“不怎么厉害?你还来提醒我?”

“呃,对你来说,有点危险,我是怕小白陪你遭殃。这瓶子对你和凡人来说,有点麻烦。这可是玄武瓶,玄武一出,才是真麻烦。”

“哦?!哦!!”耿浩惊讶地发声。

一声很萌地叫声传到朱将军耳中,这是白犀牛的叫声。

突然地上一个洞,一条长蛇窜了出来,朱将军后撤几步,照头上就是一铜锤。

铜锤震动,震得朱将军手麻。

“朱叔叔小心。”

第78章 玄武对决

黑色巨蟒被大铜锤敲击后愣了一秒,转身又钻入了地底。

一个神奇的画面就开始了。

朱买臣将军想起了师傅当年让小花和自己玩游戏,耳朵开始听声辨位。

巨蛇体型巨大要钻出地底会产生一些特别的声音,靠着出土的方位不同来判断。

朱买臣紧握大铜锤,耳朵不断侦测,这一锤一锤下去,锤锤准,朱将军越玩越兴奋,耿浩和后面的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在打地鼠吗?这蛇真蠢。”

国师面不改色,悠然自得。

只见大虎直扑金铃铛金将军,利爪出击。

长枪一转,犹如风扇旋转,长枪转了来,爪子,利牙短时间攻不破这旋转的长枪。

猛虎冷不丁停了一下,用整个掌拍了下去。曾有传言,九牛二虎之力是为神力。此虎之力显然可比拟九牛二虎。

只见铃铛握紧长枪被拍了出去,飞出去十米远,落在了耿浩旁,铃铛可不是一般人,但一时间也消化不了此冲击力,坐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

“没事吧,金将军,快传军医。”郭青阳靠了过去,一把拖住金将军。

金将军此次所受冲击以前没有过,愣了半响,缓缓吐出几个字,“没事,我缓缓”说完,闭眼睡了过去。

“这玄武瓶啥时候多了只老虎。奇怪,你要小心,这虎也不一般。”仙灵煞有其事地说着。

耿浩紧盯眼前朱将军,这地上的孔越来越多。这老虎拍了金将军后在原地舔爪子,尾巴一个完美的弧度朝天。

在看这国师,手扶瓶身,似乎志在必得,一句交谈的意思都没有。

“这反派,可真是不一般!话不多,不符合反派死于话多的设定,这是场恶战!!!”耿浩的话让旁人觉得没头没尾,什么意思?

轰的一声,朱将军消失在了前方,耿浩示意众人不可上前去,自己骑着白犀牛快速上前。

此处并无一人,只有一个大坑,这大蛇太有心机了,不断钻入地下,将地步土层松动,可这么大的深坑,这土去哪了?

耿浩看到了朱将军正在坑底,灵力一转,驱动风灵诀化作一个无形长鞭,牢牢卷住朱将军。

白犀牛转身一跑,朱将军被耿浩带了出来。

大蛇在坑底转了,一见猎物脱手,立马追上。

郭青阳只见耿浩骑着白犀牛用仙法带着朱将军,身后是一只硕大的蛇头紧追不舍!

此时的铃铛缓了过来,“上箭!”

骑兵们立马从马鞍袋子里取出弓箭,搭弓射箭,无数箭形成箭羽直射巨蛇。

巨蛇停下了追赶,晃了晃脑袋,无数箭应声落地。

金铃铛取过弓箭,瞄准蛇眼上方十公分,搭弓,上箭,弦拉满,像未满月一般,“嗖”一支弓箭破空而去。

巨蛇眼间弓箭直射,眼睛一闭,眼皮夹断了弓箭,再睁眼,一支折弯的弓箭掉落下去。

巨蛇毫发无伤,但也不敢上前,不知为何。

此时国师手拿瓶盖,往空中一丢,咒语一念。

巨蛇一个盘身,往空中一弹。

瓶盖化成一个庞然大物,巨蛇在空中与其缠绕。

一阵光芒过后,嘭的一声,好似地震,一阵尘浪犹如冲击波般向四面八方散去。

耿浩等人稳住身形,揉了揉眼睛,一看此物。

一只巨大的金龟,并不是金色,而是品类。一条巨蛇缠绕金龟脖子处,尾巴伸入龟壳中和乌龟融为一体。

“这就是玄武,一体双像,天之四象之一。五行主水,象征四象中的老阴,四季中的冬季。这玩意也是天地神兽族类,破天下邪祟。这玩意分开要冬眠,合起来反而冬天是主场。此时对我们不利。小命可不能交代在这,让我想想”仙灵突然多话,告诉了耿浩状况。

“此乃玄武!大军退后!!!”耿浩一声巨吼,大军开始后撤。

巨虎看着玄武登场在一旁追起自己尾巴玩。

国师看着巨虎直翻白眼。

耿浩也不啰嗦,手一挥,无数三角形形成了风墙,形成了密集风墙。三角形是最牢固的,对,没错。

玄武往前几步,很快就碰到了风墙,透明的风墙看不见摸得着。

“你这法术,这点灵力不够看。早年间,我偷听,不,我朋友不情愿地告诉我一套身法步,敞开心神,我传授于你。”

耿浩感到脑内灵识海翻滚。

“你这灵识怎么攻击性那么强?放开心神。”仙灵声音比较急促。

耿浩冥想中,此时灵识海中犹如听过一阵玄妙之音,识海闪着光芒。

玄武四处碰壁却不得出,脚一跺,地动山摇,困着它的风墙全毁坏。

玄武两头紧盯着耿浩,巨大的蛇头在空中侦测,两眼聚光地盯着这风墙灵力来源耿浩。

此时在灵识的世界里,一个小人在世界里乱跑,每一步似乎有着阵法,此法灵巧机动,犹如蜂鸟,又似猎鹰迅猛。

国师此时志在必得,这瓶身通体黑色,感觉像黑曜石打造,花纹纹路古朴,上刻玄武花纹,花纹下压着很多张牙舞爪的小鬼。玄武花纹旁是两条大河,一条没有任何东西在附近,一条旁边皆是星星点点,祥云朵朵在顶部。

军队中的又一声,“射”

一波又一波箭羽落下,射到玄武身上,毫无效果。

玄武开始动了,白犀牛身上聚着光芒,覆海珠冲了出去,化作大江大河。

玄武中的巨蛇眼睛发出精光,精光照射到水流,水流掉头袭向白犀牛。

白犀牛角上白光更盛,水流重新变回了珠子模样。

耿浩手一挥,人飞了出去,落在了玄武的最外圈,开始了飞快走位。

巨蛇用坚硬不摧的头攻击者耿浩,巨龟使劲地跺着脚。

快速奔跑地耿浩不停地绕圈,左闪右挪躲避着攻击。

“用灵力附着着脚步,踩深一点。”耿浩按照仙灵指示,犹如蜂鸟一般飞速窜动。

国师也动了,手上射出气团,射击到地上,溅起泥土,留下了一个小洞,小洞里冒出白烟。

“这耿公子,窜动窜西,毫无进展,岂不是徒劳无功。”谋士疑惑地说道。

两位大帅不置可否。

郭青阳心中捏了把汗,“耿哥,一定有其深意。”

只见地上留下脚印上挥发着灵力,玄武也跟着不停转圈。

“揽雀尾!”

随着耿浩停下脚步,脚印形成了阵法,灵力如同锁链,从脚印中慢慢爬升,形成了牢笼困住了玄武。

耿浩站在了前面,撑起了厚厚风墙在国师面前。

玄武挣扎着,被押回了原型,落在了耿浩手中,一方玄武印。

第79章 大位更迭

黑虎后腿弹了弹黑色的毛发,耳朵转动,侧听八方动静,眼睛滴溜圆,转动地看着玄武巨兽被打败。

此时,国师按耐不住了,身后的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冲撞着气墙,又被弹了回来。

“果然是不一般的修士。影鸠,玄武已败,黑虎不可比,但也不凡。今日我们就会一会这屡屡坏我好事的国舅之子。”

此话一出,影鸠动了动嘴,却没说一句话。

影鸠变换手势,身体像黑烟一般散去,群烟散于地上,又聚于国师身上。

“毁我大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国师双眼金黄聚光,浑身透着墨黑,飘了起来,随后一个手指一横一竖,一个大叉。

在空中一个大叉写完,手势落下,黑烟滞留空中。

国师的一个拳头狠狠地一砸。

一个大叉轰了过去,气墙轰穿,直接射向白犀牛。

白犀牛看着笨拙,非常灵巧地跃起,躲过了一击。

“竟然是还是个罕见灵兽。”

手指一笔又一画,一拳有一拳,道道黑烟如弓箭一般射向耿浩。

黑虎此刻也动了,一步一步走向耿浩。

玄武已伏,一波又一波箭雨不停,直奔黑虎而去。

黑虎一吼,所有的箭雨滞留空中,落在了地上,黑虎明眸一闪,拐了个弯,奔着士兵而去。

金铃铛此时首当其冲,挡在前头,不知何时,郭青阳正在身后。

黑虎一掌拍倒了金铃铛,冲击之下,金铃铛和郭青阳冲到在地。

虎口咧开,尖牙外露,士兵勇敢地大刀劈砍,枪戟刺穿。

一口下去,折戟破枪,刀兵尽毁。

利爪一挥,残兵断戟丢入一旁,士兵东倒西歪。

一个明媚女子闪身向前,挡在了金铃铛面前。

此女子身上刚烈不凡,闭目从容。

“雅淑!退下。”

“李姑娘,闪开。”

黑虎一声巨吼,李雅淑脸上沾满了飞沫。

李雅淑只觉黑虎迟迟不下口,突然,感觉有一个大球往自己身上蹭了蹭。

睁眼一看,这黑虎如果小猫一般乖巧蹭了蹭。

李雅淑的手突然抖了起来,瘫软在地。

黑虎使劲嗅了嗅,在李雅淑面前打了个滚,滚得满地尘土飞杨。

“奇怪,这黑虎怎的如此乖巧?”

众人在看看李雅淑,寻常女子,不过好看了一点。

黑虎化成了一个弓箭,李雅淑怯生生地捡起黑虎化作的弓箭。

手握弓箭的李雅淑犹如浑身充满力量,弓箭弓臂上一个巨大的黑虎头。她的身旁多出了七支弓箭,每支弓箭上有一个虎纹。

耿浩和白犀牛不断腾挪,渐渐呈现弱势。

“快拉开我呀,试试呀。”仿佛弓箭会说话,李雅淑体内也渴望着拉起这弓。

李雅淑左手拿起弓搭起箭,虎头呈现着笑意。

“拉开一点,再拉一点,再拉一点。”一个弱女子竟把这个弓弦拉成了满月状。

郭青阳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一阵疑惑。

李雅淑箭头不断瞄准物体,树木,飞鸟,远处一个黑色漂浮国师?“好的,我就选这个了。”

手一松,利箭破空,猛虎出击,破空之声犹如虎啸山林之声。

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弓箭直接命中了空中的国师,射穿了他的心脏。留下一个很大的透明窟窿。

黑色的烟雾散尽,地上躺着国师和影鸠。

至此一代国师灭亡。

正所谓,黑虎佑太阴。

脱离危险的耿浩躺在了地上,大喘气,简直是耗尽了灵力,又得大吃一顿,好好补补。

第80章 昭告天下

豫章的夜,冷风飕飕。

初雪给豫章城蒸了一个个大馒头,大包子。

王都的皇宫一片素裹,宫女,太监裹着厚厚的衣物,谨慎地伺候着这些个主子。

这皇宫犹如一片叶子的造型,主要的宫殿分布脉络上。

最中央三座前后分为敬天殿,奉天殿,坤元殿。

此时的奉天殿顶上前站着两人。其他殿顶上站满了人。

在皇宫里各个角落,此时遍布了守备军,雌伏已久。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两人轻蹑白雪,在一片白色的屋顶上,一个墨蓝色和绛红色特别显眼。

墨蓝色的就是梳洗打扮的狗屁道人,绛红色是游秦。

游秦浑身口中冒着白气,“请。”

话音未落,游秦轻跑起来,脚下的雪踩得非常实,伸手就是幽冥掌之探黄泉。

狗屁道人眼睛在黑夜中发出绿光,“年轻人,火气怎么那么重,我来给消消火。”

一阵白气过后,狗屁道人非常自然地用脚划了个圈,伸手架势像极了推手。

一掌掌如铺天盖地一般像道人袭来,狗屁道人应对地十分轻松,这一格挡,一顶,随后又轻轻屁股一撅,把游秦的攻势一一化解。

“看来这狗屁道人的随意性子都融入了武功,真是妙啊,妙。”

沫玉捧着纸袋子,袋子里冒着热气,用手拨着栗子,“加油!神丹在向你们招手。”

二十个回合之后,他两不分胜负。

游秦一转招式,“老头,我劝你,早点下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什么不客气法,都使出来。看我受不受得住。”狗屁道人一脸不正经,悠然自得。

游秦凝视狗屁道人,身上煞气聚集,“听没听过,地狱的哭泣声。”他使出一招,这掌法变幻无穷,在这掌法中,好似有人跪着,有人哭着,有人高高在上,有人诡谲多变,掌法破空之声,犹如天地间鬼神哭泣。

狗屁道人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幽冥掌果然不俗,看来老道得做过一场。’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来不及反应,狗屁道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木棍,内力外涌。木棍往地上一滑,这地上的雪跟着木棍飘了起来,犹如着浮尘的丝,雪做的丝,此浮尘内力控制得刚刚好。

游秦可不管什么雪做的浮尘,掌落下之处,一片黑色。

浮尘抚过之处覆盖了黑色,一黑一白,一增一减。

“天地万物,随我道法,敕。”随着这话落地,狗屁道人的浮尘变得越来越长,游秦不断攻击,不断掌起掌落,一不小心落入了着雪浮尘的困境之中。

游秦感受到了内力运转越来越缓慢,此时已为时以晚。

浮尘随空一抽,游秦不自觉地旋转起来,跌落了大殿的屋顶。

“狗屁道人胜!”诸启出现在了屋顶之上,举起狗屁道人的左手,示意胜者。

还是这个寒冷的夜晚,守备军一般抽调在皇宫,豫章城的王城防守如同虚设。

号角吹响!攻城!

云梯架起,大石,箭雨落下,架不住攻城人多,不一会,城破了。

守备军本也是无力防守,力量悬殊太大,此战毫无悬念。

这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武林大会最终夺冠的是秋少月。

不知什么原因,小女孩并为来参加比武,狗屁道人看到秋少月主动弃权,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这秋少月成为了武林大会的优胜者,按照约定,神医入城之后的神药归她所有。

这个夜晚漫长又寒冷,刺骨的风刺激着许多人。

太阳比往日冬天起得更早一点。

敬天殿外,朝臣让出一条到来。

当然是给我们的胜利者,二皇子乐正良凯旋。

乐正良此时整理衣领,带着麾下文武一起参拜国主。

出奇地安静。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乐正良走着每一步显得十分沉重,跨入门槛时,认真扫视了下殿内。

他没发现他哥大皇子的踪迹,松了口气。没有发生大皇子挟持父皇的场面,他在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心里更是思考,他哥在哪?

顾帅和李帅的正义之军接管了豫章城的治安及守备工作,当然包括皇宫的。

经过军队严密地毯式的搜索,愣是没有发现大皇子的踪迹,反而在东宫抓到了右护法。

右护法潜伏在大皇子身边,嫁给了大皇子当起了侧妃。

“说,大皇子在哪?”朱将军厉声道。

“妾身不知,昨夜还和妾身在一起。今早却无踪迹。”她回道。

朱将军可是性子急的人,从士兵手里抽出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你是什么人,俺一清二楚,不客气讲,你杀的人比俺还多得多。不老实,快说,别以为俺不敢动你。”

她沉默不语。

“朱将军,审问出什么了吗?”金铃铛从朱将军背后而来。

朱将军转头之际,右护法趁机抹了脖子。

从此妖妃消散于世间。

大殿上,乐正良跪拜在地上,行着君臣大礼,一丝不苟,耿浩敷衍着拜了拜。

老国主热泪盈眶,想了想,边说道,“二皇子奉诏讨贼,于国有功,今日我变把国主之位传于二皇子乐正良。”

二皇子连忙拒绝,然后就又上演了三让的老戏码,最后水到渠成,乐正良择明日荣登大宝。

“国主英明。”

“国主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乐正良签发第一道圣旨,昭告天下。

——夜郎国二皇子乐正良上承天命,下受父恩,荣登大宝,担天下之责。愿与万民一道,上下一心,同心同德。愿国家繁荣昌盛,子民安居乐业。命一月后,百姓参拜,外邦来朝,见证祭天大典。钦此。

乐正良登位后大封群臣,命顾煜执左司马,李梓为右司马,共执天下之兵,绶两位为护国公;命郭青阳为政务司行走,起草诏书,封墨阳郡县主;聂荣景,朱买臣为镇东,镇西将军;金铃铛为中护军,掌皇家守备军。赏金不等。

命耿浩为一字并肩王,赐宫内骑马及犀牛,赏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珍珠古董二十箱,豫章城府邸一座。赐打王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

耿浩,“这待遇是不是太高了?”

乐国主:“表弟,你的功劳可比天大,这还算少。看看还缺啥?”

第81章 敕封国师

太阳高照,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早朝。

顾煜、李梓带着群臣走过长长的御道广场,宫殿旁宫人五鞭子打过,群臣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耿浩此时早已在敬天殿内等候,被安排在御前台阶处,设了一个椅子,耿浩显得惴惴不安。

群臣站毕,有人看着耿浩默默低下了头颅,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瞪目而视,敢怒不敢言。

“今日早朝,众位臣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宫人在一旁开口道。

众臣分列两旁,一个老臣慢悠悠地从文臣队列里出来,举着白色的玉板。

“老臣,有本启奏。”

“鲁大人,请讲。”

“老臣认为,异姓封王不妥,我夜郎国从无先例。请国主三思。”说完,这位大人跪在地上,叩首。

“鲁大人,你多虑了。耿浩本就是国舅之子,身份不同,寡人手足也,不足多虑。”此时乐正良淡定地讲道。

耿浩坐不住了,此时他恭敬地向乐正良鞠了一躬。

“免礼,表哥,爱卿免礼。”

“国主,我深受大恩,恬为王位,自请后辈承袭代代削爵。”耿浩说道。

“何谓代代削爵?”鲁大人抬头看着耿浩。

耿浩转身对着老大人一躬,老大人也回了一礼,“我居王位,我子,我后继位封公,其后代封侯,后继者为伯以此类推,如无罪行,可慢慢削之,不误国事。”

“王爷高义,我国爵位为世袭罔替,此法甚好。老臣无话可说,甚好。”鲁大人退了下去。

众臣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眼相对,好似犯难。

一位身穿猛兽服饰的大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列,“末将有本启奏。”

“宣。”

“此次殿下勤王及时,可谓劳苦功高。可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出列后看了看头前两位,略显犹豫。

“讲。为何不讲!”国主声音很轻,却威严十足。

“国主,勤王之举世人所赞,但其中有矫诏行为,此乃欺君之大罪。不知”

敬天殿上一阵沉寂。

耿浩看此时不对,顾煜,李梓脸色略显不快。

耿浩再次站了起来,“国主,此举确实不妥。但奸佞误国,生灵涂炭,你可知国师所遭罪孽有多深重,简直令人发指”

耿浩细数桩桩件件,万人生祭,漫天大谎,多少代投入了多少人。

众臣越听越滲人,生生倒吸一口,有的人青筋暴起,有的人呜呼哀哉,“大伯,你死得好冤。”

朝上两成人都有干系,都有人送往大典,泪眼,怒目,悲痛欲绝。

“众位,还对矫诏之举有何意见?实属无奈之举。”耿浩说完,坐了下去。

国主乐正良感动地看着耿浩的背影。

此时的无声使得众人情绪往回收了收,大家心绪间转换成了感激。

一个政务司总司长站了出来,此官职实为宰相。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他说道,“禀国主,奸佞国师已死,国师乃夜郎宗派之首,不可一日无主,请国主早定人选。”

国主乐正良沉思一会,似乎略有道理,“那爱卿属意何人?”

“微臣不知,请国主定夺。”

此时李梓看了眼顾煜,看到他点了下头,他提议道,“不如由耿王爷担任,一字并肩王兼修道法,正适合此职。”

“准卿所奏。”

这快速的,耿浩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又多了一个职业,国师。

第1章 外邦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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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徐孝骏

夜郎国有一种鸟名叫白头燕,此燕成群结队,春天飞往南方,冬天飞往北方的习性。

另一种黑纹隼,体型小巧,和白头燕相似,经常喜欢混在白头燕的的队尾,伺机行动,捕捉幼鸟。

一群白头燕落在了奉天殿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此时的奉天殿内寥寥几人。

御前的耿浩和几位老大人此时陪着国主。

一位大人率先开口,“恕老臣多言,我国新国主继位后的首次祭天大典乃是头等大事。这交好的邻国都会派使臣出使。此大典乃是我国的颜面所在,不可有任何疏漏。

耿王爷乃新国师继位,不知礼数,宗法,贸贸然主持祭天,万一请国主三思。”

说完,这位大人跪了下去,几位大人撩了撩袍子,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

“请国主三思。请国主三思。”

乐正良皱了皱眉头,抬眼过着几位大人,“人不是生而知之,不会可以学,耿浩,我限你七天内了解礼法,宗法。祭天大典不可有误。”

“遵命。没问题。”耿浩拱手一礼。

“就跟着廉大人学习学习。下午就去报道。”

“老臣领命。”

耿浩向廉大人半鞠躬一礼。

随着国主起身回了内宫,廉大人在大殿门口等着耿浩。

耿浩亦步亦趋地出了宫,来到了这国都内最高的建筑物,国师的高塔。

“廉大人,为何带我回到这高塔?”

老大人笑了笑,捋了捋胡子,灰白色的胡子透出了沧桑,“国师,这你有所不知,这高塔是夜郎国宗教事务司之所。所有的宗法,祭天礼仪,典籍皆在于此。”

“我怎么都没见过?这高塔不是只有一个顶楼房间吗?”耿浩看着眼前的大道尽头的高塔入口。

这金碧辉煌的大门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国师塔。

”哈哈哈,你只知其一,随我来。”

廉大人快步带路,看着这大门而不入,沿着这高塔下走了一百步,走到了高塔背后。

这高塔背后有个台阶,别的台阶往上,这台阶却往下。

耿浩走下去,楼梯一拐继续往下,好似两间楼层的深度。

楼梯尽头是一队把守小铜门的士兵,他们一见到廉大人,闪出一条路,并行礼。

廉大人拿出钥匙插进铜门里转了一圈,门开了,廉大人消失在了门口。

耿浩急步跟上,被眼前一幕开了眼界。

一整个高塔下有着一个无数房间,里面许多官员正在忙碌,案几奋笔疾书,搬运书籍,档案。

“廖大人,为何这宗教事务司修在这高塔广场之下,我这几天在高塔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廖大人拿过最外面案几的文卷,“我们宗教事务司隶属于国师府,管理夜郎国宗教及礼法信息传递,三级以上宗教事务递由国师府决断。以后,就在最中央的传输内柱传到你的国师府阁。”

“哦哦哦。这样啊。”耿浩看着顶部镶嵌着各种夜明珠,暗水晶,耀石,让整个大殿犹如白昼。他对了解到下属机构的运作更加兴奋,此乃宗务中枢。

“诸位同僚,放下手中事务,来,过来参拜新任国师。”廖大人言一出,众人从书堆里站了起来。

众人汇聚在廖大人身后,大礼参拜,“我等参见国师,国师万安。”

“请起,不必多礼。”

耿浩一边学着领导人握手,一边道辛苦了,随后被带到了一个书库。

“国师,这就是我们宗法阁。”

“这三面墙的书柜都是吗?”

“是。”

廖大人随后把耿浩丢在了宗法书籍中,忙去了。

耿浩一本本啃了起来,此时的灵犀享受着最好待遇,吃最好的草料。

飘香院内,平日里四五人的冷清场面,今日终于热闹起来。

“五魁首,六六六,哈哈哈,徐大人,你又输了。喝。”一个美女不停劝酒。

此时,这个年轻人一杯接着一杯,“叫我孝骏就好,姐姐,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其他桌的人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大家都是从外国赶来,参加祭天大典,恭贺新国主登基。

第3章 始从祭天

宗教事务司宗法书库中,苦读宗法书籍的耿浩好久没有看书了。

苦闷啊,在书海里挣扎。

特制的铜门打开了。

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书库门口。

“禀国师,西辰国使臣徐孝骏已至豫章王城,是否需要关注?”

耿浩抬头望去,观此人面色红润,脸上宽下窄,面形较圆。这男子被自己的眼神看去,略显不安。

“你是何人?西辰国使臣来了,不报那个管理外邦的司所,告诉我干什么?”

中年男子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吓了耿浩一条,这动作又快又利落,跟发射暗器的动作差不多。

令牌上写着一个羊字。

“禀国师,卑职乃拜日教密谍司未羊曹子善。主要负责关注夜郎国朝外风吹草动。”

“哦,听起来,还有人关注朝内的一言一行咯?”耿浩盯着他。

曹子善点了点头,“是的,负责这块的是子鼠,但子鼠参与狩猎麋鹿行动,不识尊上,被国师您处置了。”

耿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有这回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说有就有吧,看来,你们有十二个管事的,他们今何在?”

曹子善拿出一份名册,名册上翻开清清楚楚记录着拜日教所有骨干的名字。“国师大人,你看上至左护法,下至各镇传习都在此处。请国师查阅。”

耿浩将这本人员名册翻开,第一页,前任国师名字后面加了一个薨。

左护法,卒,右护法,卒。

十二管事只有五位后面没有卒字。

“兔,羊,龙,马,狗皆在册,你们下级还有三十六员主事。大半都在,我要三天后,在高塔下见到他们。你去通知他们,还有什么使臣,只要不犯法,不用多管。知道吗?下去吧。”

曹子善心下大定,立马单膝下跪,叩头,“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都是什么事?这什么拜日教看来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可管不过来,我还得去修仙呢。对了,还有他。”

耿浩心中有了主意,又从案几上拿了本书卷,封面写着录天书。金闪闪的大字,耿浩两眼放光,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翻了几页,“靠,这是从开国以来,所有祭天大典的记录。从人员到布置,从礼法上,又将没一步与时辰紧紧相扣。看起来,这祭天大典真是一项大工程。”

“嗯?国师宣导众生,这一章,不会都是我要说的吧,跟上学时的全文背诵一样恐怖。洋洋洒洒写得竟然有二十多页。都是大道理,什么众生向善,什么君权神授,真麻烦。”

“国师大人,不可妄言,这些都得背下来,不能有错,不然是对天地神灵的亵渎。”廖大人什么时候站在了耿浩案几前,吓了耿浩一跳。

“我说老大人,你怎么走路没有任何声音,悄无声息,不会也是武学高手吧。”耿浩继续翻着手头书卷。

廖大人连忙摆摆手,“大人,老夫自小崇尚文书卷理,只知读书科举报效国家,这武学一途与老夫无缘。”廖大人讲完,整理起耿浩看过的书,“大人,今日也不早了。可回府休息去了。明日请早。”

“是吗?好好好。”说完最后一个好字,身子已经一半出了这书库。

廖大人摇了摇头,“终是年轻人,心性未定,这国师要职,哎。”

大街上,耿浩选择的是步行,没有乘坐御赐的马车。

耿浩就在前面走着,百姓看着这衣服,立马退后闪避,这人流硬生生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在耿浩身后,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一路跟随。

“你说我能让国师给我祈福吗?”

“你别想了,我想要国师给我们签个名就好,我贴门口辟邪。”

“想多了,我就想看看国师施法,见识见识我们这位国师的厉害。”

耿浩耳聪目明,人群中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别提多高兴,大明星就是他。哈哈哈,这就是大明星!

人群久久不散,在一字并肩王府宅门口前的石狮子旁看了很久,似乎期待着国师再此次出现。

一群乌鸦从天空中飞落,落在了旁边的屋顶。

“晦气,散了散了,这么多乌鸦。怎么回事?”

“真是的,走吧,别被乌鸦盯上,倒大霉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一个人跑开了,走进了不远处的民宅。

一群乌鸦紧跟着落进了庭院。

第4章 月缺

乌鸦聚处腐肉生,宝骏卧地百花香。世间苦难殇离别,俊才奇遇温柔乡。

一字并肩王府,府邸特别大,所有的设施都是最好的。

这个府邸是除了皇宫以外最后的一处住处。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最有特色的是各厅间的小花园和环抱大半建筑的府中园。

盘腿而坐,双臂不断画着大圆,时而抱球的就是伍金生。呼吸间,天地灵力渐渐汇入他身体。

此时的他的风灵诀已略有小成,能够灵活控制这风的威力。

风力渐大,旋转起来,将奇形怪状的景观石头运了起来。

耿浩托着下巴,盯着这伍金生,陷入深思,“我才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伍金生无师自通,竟然将这风灵诀前几层学得有模有样!,不,他有师傅,是我。有高徒必有名师。”

一阵怪笑声传入了伍金生的耳朵里,他往远处看去,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鞠躬,“公子师傅万福。是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吗?”

耿浩一下子收住笑声,他走了几步,靠近伍金生,“我所学之法教授与你,你进展很快。我很欣慰,但修仙先修心,处世必先入世。我是国师。在拜日教中第一人,你是我弟子,那我封你为左护法,今天就走马上任。不允许反驳。”

景观石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上面的泥土跌落,小蜘蛛被震落石头。

伍金生楞在花园中好一会,耿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去中厅准备吃晚膳。

话分两头,说起这西辰国徐大人。

飘香院内,莺莺燕燕竟然闪在一边,没有围绕着徐大人。

一根淡蓝色的绸缎此时寄在了徐孝骏的手腕,轻易挣脱不得。

飘香院的老妈子此时手颤颤巍巍地拿不稳茶杯,手一松,陶瓷茶盖掉下地上碎八瓣。她离着圆桌最远,看到这一幕,真是想专业。“一下子来两次,飘香院可以关门了。”

老妈子眼神直瞟徐孝骏,心中默默为他祈祷,让他痛快点。

“美女姐姐,这是干什么?这是新花样吗?来,尽管来。”徐孝骏一副轻佻地样子。

这丝绸主人正是无情谷弟子——秋少月。

救可怜伤心之人,杀负人负心之兽。

在无情谷人眼中,负心人皆为禽兽,可杀,该杀,遇之必杀。

哪里负心人最多?妓院。

秋少月冷峻地面孔,犹如冬天的月亮,透着一股冻意。

从另一支水袖里飞出另一根丝绸系住了另一只手。

徐孝骏看着两个手腕的丝绸,迫不及待道,“然后,玩什么?怎么定输赢?比力气吗?”

众人只见这位孝骏弟弟两手往前一伸,往后一拽,丝绸被用力一扯,秋少月差点被拽了起来。

秋少月感受着里这股劲,内力一涌,施之于丝绸之上,她的袖子里又飞出了两条丝绸,系住了徐孝骏的脖子。

她双腿一卡门框,秋少月与徐孝骏较起劲。

众人觉得他两得僵持一会,春花对杜鹃说,“这可如何是好,孝骏弟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啊,怎么办!”

杜鹃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为徐孝骏祈福,“希望躲过一劫。我怎么感觉头好晕?”

“我也是,可能喝多了。”

“我也~没~喝酒~啊~”

扑咚,扑咚几下,除了他两,其他人都倒地不起。

秋少月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她已然全力施为,使出了她最厉害的控心大法。

所谓心即思,短暂让人陷入自己的梦境和催眠八九不离十。

“春花姐姐,秋月姐姐,杜鹃姐姐,老妈妈,你们怎么都睡倒了?你这不是游戏了,你会妖法?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孝骏却半点睡意都没有,格外精神。

徐孝骏非凡人,灵力一运,丝绸断裂,碎片飞散。

突然这周深灵力一滞,只发挥出了先天高手的力量。

腰间宝剑出鞘,徐孝骏手握宝剑,宝剑沉如大山,徐孝骏一不稳,宝剑差点掉落在地。

’怎么回事?我修为怎么下降了那么多,宝剑都拿不稳了?’

就在他转念间,秋少月袖中一个纯白丝带出手,和其它蓝色丝绸不同,这丝带带着寒气。

‘雪山净天蚕丝,这可是罕见的法器材料。好凉,来,我躲。这情况下,我得避其锋芒。‘

徐孝骏身法灵活,躲避了所有秋少月的功击,这雪山净天蚕丝击中之处,一阵寒烟。

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

这二楼花厅的房间是靠街的,徐孝骏一个宝剑回鞘,翻窗逃逸。

‘我都翻窗逃逸了,你还不放过我。看你追不追上我’

徐孝骏一溜烟地跑在大街上,此时的豫章城热闹非凡。

烛光,夜明珠透过灯笼散出黄色,白色等不同的光亮。光亮下的是夜游出来游人和各色店铺。

新王登基之后,这些晚上烟花,爆竹一点都不缺,夜空中星光点点,火花绚烂,热闹非凡。

光亮背后,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看不到黑暗,暗流涌动。

“嘘!”一个噤声动作,一伙巡坊治安人员走过。

街边断头巷中,两人交易着。

“事情太危险了,失败了,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大人都说了,事成,好处少不了,你的家人已经全送往西辰国了。放心,不要犹豫了,干吧。”

“好。”

“前面让让,十万火急。”徐孝骏一下子冲入了这个断头巷尾。

两人立马掩面,轻功飞走。

“我的老天爷,竟然是死路。”

徐孝骏翻墙而走,一落地。

“啊!谁啊!”

徐孝骏低头一看,还有一个人在下面,“兄台不好意思,仇家追杀?大门在哪?我先闪出去。”说完,跳掉一边,做了个手势。

虽然知道是礼貌动作,可还是不寻常。

“哦哦,没事,大门在那!”

徐孝骏正视这眼前这人,气宇不凡,他周身的灵力浓度异常高,堪比他师傅,不,比他师傅还厉害。

灵眸一起,他诧异发现这人体内灵力没多少哦,奇怪,真奇怪。量没到修士门槛。

他慌不择路地顺着方向消失了。

“在自己家逛花园,还能被砸。有没有王法,算了算了,继续背。万邦来朝,威仪八方”

第5章 祭天大典

某一日夜里,一伙人齐刷刷进入了王府大堂,那一夜前半夜灯火通明,耿浩和伍金生了解了很多,耿浩手中多了一些文书。

这前半夜一伙人十伍人刚走,后半夜耿浩睡不着了,秉烛推演着一些计划。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豫章城里比往日更多的就是这外国人,形形色色的外国人,在夜郎国眼中就是奇装异服。

三更过后,五更鸣。

这一路奇装异服的人排队接受着检查,正前往王国最大的祭坛,豫章王宫的乾坛。

外务司和宗教事务司大臣们早早被安排在此迎接这各方来客。

乾坛的广场前多了好多小三角形,圆形,五角星等图案。

“天辰国两位使臣五角星一号二号位。”宗教事务司的廖大人高声唱叫着,一个宫人踩着乾坛的每块地坛的中央前引领他们就位。

十多个宫人引领着各位朝臣大人,外使大人就位。

所有记号上站满了人,宫人们退到了一边,所有人的目光环顾,等候着大戏的开场。

一个宫人拿起鞭子使劲地在祭坛前抽了三鞭子,大声疾呼,“天地靖宇。”

很多宫女拿着花篮从八个方位涌入祭坛,不断走不断将花瓣洒在了路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八条花道。

宫女退下,一个宫人在此来到祭坛前,“恭请圣人。”

众人下跪请安,“恭请圣安。祝国主万寿无疆。”

东方门打开,乐正良国主走在了前面,老国主慢慢悠悠地走到祭坛下的两个主位。

东方红色晕染云朵,晨曦照射祭坛。

礼乐飘起,白鸽放飞,这一刻,场下大人们闭口无言,等着整个仪式的开始。

一声长长的号角吹过,“恭请国师。”

众人疑惑国师为何还不登场。

大家都看着祭坛,大家面朝北而站,抬眼望去,国师高塔上有一物正在变大,正在落下。

“这是出岔子了,有东西从国师塔上掉下来了;不对,不是掉下来,是飞下来。”众人心思不同,此刻都紧紧盯着国师塔。

长号过后的曲子,犹如仙乐,鼓瑟吹笙,管弦齐名。

耿浩骑着灵犀从高塔上飞了过来,此时的耿浩似乎游刃有余,灵犀脚踏之处,好似下坡,散步而来。

灵犀会飞,国师从天而降。

众人在此跪倒,高喊着,“国师仙福永享,逍遥长生。”

灵犀落在了祭坛之上,耿浩一个响指,花瓣八条飞起,不断循环而飞,犹如天女散花,周而复始。

“是他,不对,他灵力怎么不似那天那么少,原来是同道中人!”徐孝骏此时作为天辰国右使节看到耿浩吓了一跳,想起那一日被秋少月追杀的遭遇。

耿浩取下背在身上的弓箭,朝着高塔射去,一串火焰在高塔上熊熊燃起。

“迎天地众神。”

众人三跪九叩,耿浩拿出符咒,口气一吹,燃起火焰丢入祭坛,祭坛燃起一种红色的火焰。

第6章 疑窦丛生

此时奉天殿上,躺在地上,胸部一起一伏的就是西辰国左使持节陈大人失去意识晕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右使徐孝骏持剑而来,怒目环视。左手搭着陈大人的脉搏。

“只是晕厥,并无大碍。怎么就是不醒?”

徐孝骏接着又扇了几巴掌,陈大人没有任何动静。

宫殿外侍卫林立,一个个持武器对着大殿。殿内几个宫女缩在角落,衣袖微微飘动。

徐孝骏外放灵识,整个大殿没有任何机关,宫外的一切了如指掌。

“国主驾到~”

“卑职率羽林卫一队拜见国主。”

众人跪叩。

“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祭天典礼刚结束,外使怎么会到奉天殿?”乐正良厉声道。

众人不语。

侍卫首领拱手答道,“卑职只听闻手下侍卫回报有人晕倒殿上,恐有不测,特护卫前来。”

乐正良正想上前,只见老国主翻身下銮驾爱哦,跨上犀牛,骑着进殿,乐正良紧跟其后。

“老国主”眉头一皱,‘这里有修士的灵识,我家先祖所传,灵识对凡人而言,比空气存在感还低;但对修士其质似雾似烟,透明无感,不易察觉。要遇到其他修士得费很大劲找到,我,你可算来着了。’

“老国主”外放灵识,他的灵识化物,好似一只小河马,咔嚓一下,对着徐孝骏的灵识就是一大口。

徐孝骏灵识赶紧往回收,此刻他的头痛欲裂,修为也有些许损伤,“好恨,殿外高人,我本无意冒犯,我国陈博文陈大人领我等承王命前来祝贺新王登基。为何要谋害我等?难道你们就不怕我王发兵前来?我乃逍遥山弟子,如果死在此处,我师父定会为我报仇。”

徐孝骏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位王,壮了壮胆,“你们这些个夜郎国国主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寒光剑直指老国主,也就是耿浩,耿浩手指将剑头一偏,白犀牛继续前行,去舔了躺着的陈博文陈大人。

“公子哥,这个人好像是中毒晕的。”

耿浩从怀里的瓷瓶摸出一颗药丸,拿出了草还丹塞了进去,然后一手指一指,药丸滚进了肚子里。

“你,喂他吃什么?”

“草还丹,解毒药。很灵的。”耿浩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只见陈博文脸色回红,呼吸突然急促,呼出一口气,“咳咳,热死我了,徐大人我怎么那么热?好热。”

寒光剑一闪,灵力一送,寒气输入陈博文体内,陈大人好似变回了平时的模样。

“我堂堂天辰国使臣,竟受此大辱,我要回禀我国国主,倒时两国邦交如何,我们都拭目以待。”陈大人气鼓鼓,被扶了起来。

乐正良吩咐宫人搬来座椅,“徐外使顺顺气,今日为何散了祭天大典,擅闯奉天殿。”

“我等是被你们宣召而来,怎么变成了擅闯?你们这是构陷,你们,咳咳。我出什么事?我天辰国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等。”徐大人红光被寒气驱退。

“快宣御医,先看看徐大人是中了什么毒。还有彻查,是谁将使臣带到此处。”

宫人、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是谁?”乐正良一声怒喝。

无人敢答。

御医的进殿打破了整个僵局。

“这位大人体内有两种药物混合,产生了极强的热毒,这热毒此刻已被压制。我想知道是什么导致的?”

耿浩又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御医,御医嗅了嗅,“禀告先王,这解毒丸成分十分特别,有点棘手。”

徐孝骏急眼了,“快想想,有何解药?存心害我们天辰人。”

‘这,有人算得那么准,连我的草还丹都算到了。’耿浩看了眼乐正良,看着这寒光剑。

御医施展金针,解开所有的穴位,卸热毒。

侍卫们审问着所有宫人,国主下死命令,查到底。

一个泔水车和垃圾车从皇宫内运出,垃圾车被运送到了城北荒山填埋。

垃圾中夹杂着一群死乌鸦和尸体。

在荒山中,几只乌鸦从远处飞来,飞到尸体之上啃食。

只见乌鸦吃了几口尸体,尸体化作一片黑影消失了。

乌鸦吸入黑影,这几只乌鸦几声呼叫,从远处飞来一群黑云。

黑云是乌鸦成群,乌鸦伏倒在尸体上,黑影在黑云中又恢复。

“可恶,这豫章城果然藏龙卧虎,竟然在此有个修士。下次,没那么走运了。”

乌鸦饱餐一顿后,重新飞天聚拢成一朵飞云,飞回城里的府邸。

第7章 蛛丝马迹

灵犀至,诸君退避,拱手持礼。

众人行礼后,喧闹再起,争吵着要见国师大人。

“禀国主,城内权贵,高官都去拜访国师大人。人员名单都在这。”一个宫人拿着小本子递给乐正良。

乐正良连看到不看,直接示意放在桌上,拿起桌上奏折看了起来,“随他去吧。没多大事。西辰国陈博文如何了?”

“陈大人已无大碍,已经接去外务院修养。”宫人拿起墨锭在砚台上慢慢研磨。

毛笔不断写着批语,“祭坛外意图行刺人的尸体?现在何处?”

宫人停顿了下,“不知所踪,几处丢弃场所都没找到。”

乐正良拿起一个颜色不同的奏折,皱起了眉头。

“速传顾爱卿和李爱卿,把郭青阳也叫上。”

花园内,耿浩从乌鸦出现之后,心中一直不安,好似什么大事发生。

盘腿坐在大花岗石上,冥想着未羊递上来的卷宗。

从武林大会之前,就有大鼎失窃,凶手就是乌鸦,再到今日祭天大典,显然是预谋已久。今天连自己的草还丹也算机在内,可谓是蓄谋已久。

一旁未羊继续禀报,“国师,我已查清,乌鸦刺客是南盟七煞榜第70位,隐鸦鴆九,传说是有妖族血脉,修为先天九转,魔门隐脉传承。”

“妖族血脉?”

“对,听说是爷爷娶了一只鸦后,本不可能有后代。但鸦后盗取无生血莲,吞下后,以自己全部生命里诞下了一子。家族从此背上无生血莲的主人的诅咒,命带煞气,无福无运。

到了他这一代,被魔门祖师选中成为了一代杀手,在我们南盟里榜上有名。”未羊讲得十分起劲。

耿浩看着这卷宗,也十分好奇,这个杀手也是有故事的人。“南盟?”

未羊看了看耿浩,疑惑地讲道,“国师,这南盟就是以夜郎、天辰、南周三个大国为首,周围十个小国聚集在一起组成的联盟。其中我国最富,修行人数最少。”

耿浩想了又想,“果然没错,富贵安逸动人心志,修道还是离开这些俗地好。”

心中念想一转,好似悟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通透点。

“你说这隐鸦一定是别人雇来的,这幕后真凶是谁?手这么长,还能请动这种杀手,还能运走杀手的尸体。”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去查。”

“去吧。”耿浩目送他离去,对着伍金生讲道,“他心中有答案,不敢说,还得靠我们自己。”

伍金生拿着一个茶壶给杯子泡了个澡,“公子,您已是大教教主,他是你的属下,为何不敢言,从实招来?”

“此人心性狠辣,与他关系匪浅,或者此人权势滔天。无非是这几种,夜郎国权力阶层刚定,明着四平八稳,暗里不知道哪条暗河翻涌着。”耿浩继续把卷宗一放。

“公子,拿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见这公子的手往卷宗上一指,“你把灵犀带来,让他通知红铃铛带点兵过来,我们去这。”

“灵犀通知?”

“快去,你原话告诉灵犀就行了。”

监坊司,大家都愁容惨淡,原因就只有一个。皇宫祭天大典最后出了点小插曲,这点小插曲就够御章城所有执法部门喝一壶了。

“宫里旨意下来了,看到有大群乌鸦,立马禀报,不得有误。如有任何其他异常,立马禀报,不得有误。使节满城,监坊司所辖街道,一律严查,不得有任何可疑人员出入。还不快去。”

诸启轻易不出衙门,陈凡会点武功,自告奋勇地保护大人一起巡街。

陈凡和诸启刚出衙门,“诸大人,这张晓义最近不知道犯什么病?一直往你那凑,今日怎么一直跟着我们?你说奇不奇怪?”

诸启扇着扇子,微风吹动胡须和发尾,“随他。年轻人性子浮躁,估计是想和我学点墨水。”

“我才也是这么回事?大人满腹经纶,早晚高升,这次城内凶险,我保护大人。”陈凡挽起袖管,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诸启笑了笑,赶到他们的辖区。

诺大的监坊司,十二支队伍,无论坐不坐科,全体出动。

万港街是十二个街区主干道之一,全长六十里,热闹至极,万国奇珍异宝此街坊尤其之多。还有此街直插权贵所居区域。

豫章王城建城千百年,街上的青砖花纹为海浪波涛纹路,曾有人,随风波涛起,夜郎踏山川,平江海,聚天下财。

商人,各国游人,百姓各种人交织在这条街上,每日如此,日日如常。

“哟,张大人,你怎么来到我们万港街?你不是应该在万宝街吗”站岗在街上的同僚拦住张晓义。

张晓义一脸尬笑,“这不是为了保护诸启大人?大人毕竟只会行文断案。你看这边人多嘴杂?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人物,是不?”

张晓义环顾四周,只见人群中一个怪异的身影特别明显。大声喝住,“你是谁?行迹可疑?大人小心?”

“我,你说我?”

“对,就是你,你小子,毛没长齐,却脚跨这大块头,是犀牛吧。”张晓义拔出刀,拦在人前,“弟兄们,快来,这里有可疑人物。”

“误会,自己人。”

“谁和你自己人,监坊司十二队,豫章城所有衙门口我都熟,你小子,还自己人,骗鬼呢?来人,拿下。”张晓义嚷嚷得特别大声。

诸启和陈凡也围了过来,诸启看着面起这位,立刻整理衣冠,将扇子收于手中。

“监坊司诸启拜见国师,一字并肩王,恭请圣安。”说完,诸启跪了下去。

众人闻言,汗都下来了,难得一见大人物,跪了下去。

“免礼,我只是路过。”

灵犀从众人的跪拜中走过,走进了万港街的一个巷口。

“大人,国师大人突然来到此,是?”

“大人物的事,是你能多问的吗?站好岗。擦亮眼睛。”诸启摇了摇头,巡街去了。

“如果没猜错,这方向是国公府。风波何时歇哟。”

听到这话,陈凡看着大人背影,背后全是冷汗。

第8章 国公之死

为国死,荣;为国蠹,耻。书功劳簿,勋;躺功劳簿,贪。

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获封国公,一个国公可世袭,但从耿浩开始,这个勋爵世袭制度开始动摇了。

两个金、银令旗插在商铺门口,这家铺子匾额写的是做富贵逼人,这是一家首饰店。

金铃铛带着一队士兵换装前来,耿浩点了点头,他们跟在了耿浩进了这宽阔的巷子。

这巷子两辆马车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巷子里没走几步,高大的牌坊树立在了眼前。

青云巷,耿浩穿过这个三个金色大字牌坊下,大步流星地走进这勋贵集中的青云巷。

左拐右绕,耿浩来到这府邸。

石狮子踩着彩球,抱着小狮子斜目盯着大门前。

门庭紧闭,无人看守。

金铃铛上前使劲敲了敲着铜环。

一个小女孩大胆地探出一个脑袋,“大姐姐,你找谁?我们家最近不接待外客。我家国公不方便,请回。”

“我家国师特来拜访,烦请通报。”

“那你稍候,我这就去通传。”

大门一关,只听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伍金生一跃而起,这一跳跳过了大门,这宅邸内庭院一清二楚。

“看到什么了?”耿浩体内灵力不多,不敢瞎用。

“公子,有点奇怪,这宅内一步一岗,防守甚为森严,但他们脸色不太好。估计没睡好。”

大门一开,天上原本晴朗的天气,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太阳。

两队护卫面无血色,列在两旁。

“恭迎国师大驾,我等怠慢,请恕罪。”

耿浩眼睛一扫,这护卫目中无神,表情呆滞,“这异常,一定大有问题。”

耿浩一走进去就感受到府宅内有特别的气味,一看这地上各式各样的花卉,“是花香,不,这味道中夹在着一丝腐臭”。

“你家国公喜欢花卉,还挺雅致?”

丫鬟头前带路,“是我家夫人喜欢,最近我家夫人归宁去了,还未回,不能来拜见国师。”

修道使人对整个世界的感知都不一样,耿浩有了灵识之后,就算蚂蚁在蚁穴里打架也能知晓。

花厅内,穆国公肃穆而立,等候着国师,连眼睛都不眨。

旁边的胖管家先跪下磕头,“不知国师远来,失礼失礼。恭祝上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穆国公闻言,袍子一撩,跪了下去,“沐清拜见国师,国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够了,免礼,起来吧。”耿浩一脸嫌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搞鬼的仙福永享,这词,你们鹿鼎记看多了吧。谁要和那个老鬼一样,不得好死。’

寒暄中,管家回的话比国公好多。

“咳咳。”穆国公沐清干咳两声,“我身体舒服,我先去服个药。国师稍候。”

耿浩目送他闪入内堂,只见穆国公身上掉下来一根黑色羽毛。

管家吩咐传膳,各色糕点摆上了桌。

耿浩三人都不动桌上糕点。

“你不吃是不给我面子吗?”穆国公厉声从内堂中传出。

“国师大人,今日你到访,来者不善吧。”穆国公换了一身黑红纹路的袍子,怒目而视。

一股凶煞之气迎面而来。

“你这般不吃我食,是我要害你吗?还是小国主让你来试探我等老臣忠心。”

这一声声责问把耿浩搞蒙了,这花厅门口,家丁和金铃铛的兵对峙。

“我今日只是来走动走动,既然不欢迎我,我走遍是。”耿浩遇到这情况,溜为上。

只见花厅外,“此处妖气冲天,必有妖孽。看我斩妖除魔。”

不是别人,正是天辰国外使徐孝骏。

徐孝骏持寒光剑飞身入厅,用剑挡住了两波人马的阻击,两波人马前扑后仰。

直刺穆国公,穆国公不多不闪,呆在原地。

灵力涌入寒光剑,寒光剑剑光大耀,所有的寒气灵气夹杂,剑气击穿穆国公。

穆国公当场气绝。

“大胆,你个凶徒,胆敢持剑行凶,杀我夜郎国重臣。”一旁管家惊呼道。

管家边喊边躲到耿浩身后,“国师大人,你要给我家老爷做主。”

不等耿浩开口,徐孝骏左手运灵力一抹眼睛,四周一扫。“此宅妖气夹杂煞气甚重。你们夜郎国真是藏污纳垢。我,仙山子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今日就替你们斩杀此妖。”

徐孝骏听完管家的话,这才注意到国师耿浩在此。这国师可是在这个国家就他遇到唯一可匹敌的人。

徐孝骏又看国师身边两人,思索道,‘伍金生灵力涌动,看起来比耿浩灵力还多。此人必是修行中人,不可小觑。

再看这女子,虽无灵力傍身,但有一股气在四周,此气为清,天地养成之气,凡人少有,可能仙家血脉之后。这夜郎国虽说入道修士极少,国师身边可谓藏龙卧虎。’

收剑入鞘,持礼而立,“天辰国外使徐孝骏,拜见国师。”

花厅的一支蜡梅比穆国公的伤口可鲜艳很多。

伍金生查看过这伤,“公子,穆国公确实死了,这尸体如此的冰凉,甚至伤口结起了冰。”

“当然,此妖寒体,我并未使用任何水性功法,无法瞬间杀人又冻体结冰。”徐孝骏自信地坐下吃起了糕点。

“铃铛,传令巡坊司,县衙捕块及时封锁现场。暂时委屈我们的天辰国客人暂时移驾本城牢房,毕竟是杀人,还是我国重臣,我等禀告国主,必查一个水落石出。还请谅解。”

徐孝骏闻言差点噎住,耿浩连忙倒了杯茶。

“妖就是妖,杀一个妖而已。不过既然国师开口,我就在牢房三天。三天查不出结果或者想要屈打成招,我天辰国,逍遥宫可不会善罢甘休胆。”狠话放完,乖乖跟着铃铛走了。

离街市很近,监坊司巡查接管并封锁了国公府。

这查查案子,又出案子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耿浩头疼不已,骑着灵犀摇摇摆摆晃回了国师塔。

夜晚来领,一股迷雾笼罩着豫章王城,久久不散。

耿浩在国师塔未回府,未羊此时出现在案几旁,“国师,我有要事容禀。”

第9章 幽石闪,鬼市现

书籍滑落,大头落桌。

耿浩连忙扶额,眯起眼看着未羊,“大晚上的一惊一乍,什么事?没看我聚精会神看公文吗?”

“属下本不想惊扰国师圣驾,但实在是非常紧急。”未羊跪下磕头,不敢抬头。

“还磨蹭啥?还不快讲!”耿浩捡起书籍。

“容禀,夜郎国鬼市即将开市,鬼洞族人请国师圣驾前往。”

“啥?我?鬼市?鬼洞族人?地上凉,坐下,详细说来。”书籍又和地砖来了亲密接触。

未羊坐在了客座,“我夜郎国为南盟最富有的国家,是很多因素构成,除了经商的传统,历代国主对商贸的推崇,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鬼市。

鬼市,是鬼洞族人举行。鬼市飘忽不定,随鬼门而开,每年只此一次,一次七天。以我们统称的冥地奇珍异宝与人间交换重要物品,大批量人间物资前三日运往冥界。”

耿浩身体前倾,隔着案几,未羊都感受到国师的好奇。

“为什么只有我夜郎国有?为什么请我而不是国主?”

“国师,是这样的。国主乃一国之主,身负看护亿万子民之责,但毕竟国主乃凡躯,长时间逗留鬼市将感染鬼气。

而国师不同,修行中人,可抵御鬼气侵蚀。在这万邦中,鬼市并非独有,不过在这南盟,就我国有,原因嘛。

当年鬼洞族人曾在天辰国举行鬼市,天辰国主年轻气盛,喜欢热闹,在逛鬼市过程中,感染鬼气,回宫后,一夜白头,患上早衰症,不到半月便亡。

鬼洞族人人数众多,天辰国主一死,王后下令大屠杀,万千鬼洞族人死去。其中三支存活,两支去了冥地。一支在我国商队的护卫下来到豫章城。”

耿浩脑子一转,诧异起来,“不对,不对,让我想想。”

“属下可能说得太急,未表达清楚,有何疑问,尽管提?”未羊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耿浩,感到疑惑。心中不由着急起来,时间来不及了。

“国师,请您移驾幽泉坊,此乃十二坊市之一。路上细说。我相信国主手令也已快至。”未羊起身,做引路状。

耿浩转念通告灵犀“大白老弟,大白同学,该起床了。老哥带你去吃宵夜。”

灵犀一听到吃的,“嗯?浩子哥,你真要带我去吃宵夜?那我就不困了。马上到。”

高塔台阶上,“我说未羊,鬼洞族人应该是人吧,为什么他们可以去冥地?而我们其他凡人不可以?”

未羊快速下着台阶,“国师,据传说,鬼洞族人当年为了生存曾发誓效忠第三任幽冥鬼皇,从此他们就为鬼皇效力,活着为了买卖凡间物资。死了即为鬼奴。

我也是听前任国师与鬼洞族长交谈所知。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可以问他们族长。”

耿浩走到了着国师塔门前,看未羊迟迟未动,好奇盯着他。

只见未羊手指数着大门铜环旁边左三上五块砖按了一下,又往右七下二砖按了下。

高塔内好似有些响动。

“这是在干什么?未羊?”

“锁门,国师,一般我们十二人和影卫大人负责开门锁门机关。”未羊转身看着灵犀已经候着,略感惊讶。

耿浩一跃骑上灵犀,“把国师塔的机关有空教教左护法,伍金生。”

“遵命。”未羊翻身上马。

远处红衣骑兵来到塔下,领头的是郭青阳和伍金生。

“国师哥,国主有手令。命你速速赶往幽泉坊,主持鬼市。这是手令。”

耿浩骑着灵犀一路往前,拿过手令,“领命。有劳贤弟。”

郭青阳一脸凝重,“鬼市危险,我凡人之躯,不能陪大哥前往。我将伍大哥从王府请来,多少有个伴,请国师哥一定注意安全。”

“收到,放心交给你老哥,没问题。”耿浩跟着未羊领路前往幽泉坊。

幽泉坊入口

鬼洞族长和几位主事焦急等着国师。

”我说族长,今年国主刚登基,国师也是新任。倘若国师修行未能抵御鬼气,恐怕,祖上的悲剧重演。”族长左侧的干事忧虑地说道。

族长闭着眼睛说道,“听闻新任国师击败前任国师,道行肯定不低。再说我还准备了涅火幽泉。万无一失。我就怕错过时间,其他两支的族长怪罪下来,禀告鬼皇,我们和夜郎国都吃不了兜着走。”

“耐心等吧,族长。万般皆是命。”一个干事看了看水滴壶和幽辉石。

水滴壶的浮标离这子时还差一刻,幽辉石开始慢慢闪烁。

今晚是夜郎国冬天最阴冷的一天,鬼市每年都是冬天,但具体哪天有冥地鬼洞族人决定。

夜色低沉,大银盘高挂,怎么也穿透不了这黑夜。

“瞧,族长,有人来了。”

他们望穿着黑夜,终于盼来了。

灵犀在黑夜中耀着银光。

耿浩看着一群人等候自己,挺起腰杆,正冠弹衣。

族长看清楚国师专属的夜光墨金袍,带领众人匍匐在地,“恭迎国师圣驾。国师法力无边,护佑众生。”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免礼,时辰快到了。我到了,鬼市可以开了吧。”耿浩瞄着族长身后的幽泉坊,街道上布满蓝色的光亮。

族长起身,凑上前来,“禀国师,老朽忝为鬼洞族夜郎支族长奇煌,时辰差不多了。请随老朽来。”

耿浩翻身下了灵犀,跟着族长奇煌走到幽泉坊街入口的石碑。

族长站在一侧,看了看天空的月亮。

众人都抬头望天,这大银盘随着子时临近,好似天狗吞食,望月不一会就转为朔月。

天空变成了一片虚无。

族长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黑色的勾玉,镶嵌在石碑上。看着耿浩,做了个请的动作。

耿浩看着族长,满脸问号。

“还请国师放入玉符。”

耿浩摊手,族长疑惑,显然非常着急。

伍金生听到玉符,连忙走上几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勾玉,放入耿浩手中,

“早拿出来啊,害我有那么一分钟尴尬。”耿浩心中想道。

白色勾玉和黑色勾玉镶嵌在石碑中,石碑释放出特殊的光芒笼罩幽泉坊。

“这是?”

奇煌连忙答道,“此乃幽冥结界。此坊之内地界已与幽冥联通,另一方出口就是幽冥入口。我等可从此处进入。”

鬼洞族长引领耿浩踏入这幽泉街。

灵犀顿感害怕,突然一道光钻入耿浩怀中。

“嗯?大白,你怎么了?”

“浩子哥,我只是学了仙灵老师给的大圣功法,现在可以随意变大变小,变轻变重了。这幽冥地我没来过,这鬼气我有点害怕,我躲躲。”灵犀躲在这耿浩怀里,灵念传到耿浩脑中。

耿浩听到这,脑中质问仙灵,“你怎么不教我修炼厉害功法?大白倒比我先学。还说你得借我恢复真身。你这有失偏颇。”

醋坛打翻了,不过仙灵闭关了,理都不理他。

这幽泉坊街的变化,让耿浩来不及想其他的。

往日里没什么大人流的幽泉街到了此刻才知道为何成为十二坊街之一。

无数不同颜色的光亮,飞到各个铺位。

几支鬼洞族人迅速占领了幽泉街,顿时热闹非凡。

和想象中的幽冥不同,什么黑暗之地?这里有点像以前的夜晚游乐园,夜市。

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各色吆喝渐起。

各色货车涌入。

两个穿着锦衣的商人来到耿浩和奇煌面前。

“老煌,这想必就是新任国师。鬼洞族幽黄支族长奇清拜见国师大人。”

另一位也跟着行礼,“鬼洞族冥蓝支族长奇云拜见国师大人。”

第10章 鬼市珍宝

耿浩看着眼前三人,眉宇间有着几分相似。奇清,奇云有着几分阴狠的模样,相反奇煌有点和善的样子。

俗语说相由心生,耿浩心中升起了一点戒备。

几位族长带着耿浩,伍金生来到了一处大酒楼,也是此坊街唯一一家。

酒席宴中,他们聊起这幽冥之地,鬼皇性情古怪,修行出了问题,疯传即将魂飞魄散。座下几位鬼帝纯纯欲动,鬼洞族人这两支就分别投入了两位鬼帝的势力,起码留点香火。

推杯换盏间,他们眼泪不住流下,他们鬼洞族人的不幸真是多不胜数。

“别让国师大人看笑话,我等也是一年未聚,颇为伤感。今日我们慢饮此杯。”奇清举杯敬各位。

耿浩讲几句安慰他们,“往日苦痛随风飘散,总有枷锁卸下,重见天日那一天。干。”

有人悲痛,有人不忿,有人怜悯中散席,鬼市正式进入正轨。

幽泉街坊中白昼光芒散去,昏暗之黑交替。

耿浩踏出了这鬼市街,只闻雄鸡报晓,夜郎国的新一天来了。

奇煌送耿浩和伍金生出街坊后,给了耿浩一个包裹。

郭青阳此时等候在此,准备接耿浩进宫。

耿浩直打哈欠,伸了个懒腰。

灵犀变回原样,耿浩趴在它背上呼呼睡了起来。

鬼市打开的消息传遍了豫章王城。

这茶余饭后不聊点鬼市消息,都可判断此人不是本地人。

武林高手们对此消息反应不一,黑道高手雇死士前往鬼市以物换物交换材料。

这幽冥之地有些东西对于邪派功法是进展特别大。

古鼎沸腾,一群乌鸦喝完这水,起飞了,朝着鬼市而去。

奉天殿内,众位臣工激烈谴责着天辰国外使擅杀朝廷重臣穆国公。

一见国师进场,激进派更为踊跃,更有甚者,让国师严惩。

保守派连忙摆手,不能杀,担心着开战。

国主乐正良一见耿浩心欢喜,仿佛有了主意。

“国师,你来谈谈,这该如何是好?”

耿浩走到最前面,面对乐正良道,“禀国主,天辰国势大,此时与他交恶,不利于我国。再着说,案情未明了,此案有很多疑点,我亲眼看到国公府上怪异,国公遇刺后,尸体问题骤降等。还得细细查来。”

“此案案情复杂,由外务司少司闵骞协助国师办理,务必让这案情明了,给我国和天辰国一个交代。鬼市如何?”乐正良吩咐完,问起这鬼市。

“臣领命。至于鬼市,已开市,繁华程度可比拟其余坊市。鬼洞族人也安分守己,并无异常。”

“不出事就好。”

其他议题继续搅碎在众人口中。

一场朝议结束,众臣散朝回各自衙门去了。

闵骞守在宫门口,站在马车旁候着国师。

国师耿浩此时被乐正良拉近敬天殿,将这两天清查宫内情况告诉了耿浩。

经过金铃铛和李,顾两位大人联手大清洗,宫人换了一批。

乐正良愁容满面,这幕后主使没找到,让他寝食难安。

“表哥,我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抓出幕后主使。”

“好,表弟,有你在,可谓我分忧很多。过半月还是各小宗派朝见会,你准备下,让各派心服口服就好。”

“表哥,我一定办好。”

乐正良拉过耿浩,指给耿浩两个袋子,“此乃星辰砂,幽冥之地没有此物,此物价值很高,为我国监控管制之物。来,这三袋,共计一百两。你看有没有好东西换回来,也让我瞧瞧。”

耿浩散朝出宫。

闵骞寒暄几句,约着午后去外务司商讨案件。

一字并肩王府内,耿浩直奔卧室补觉。

盗王金源,鬼冥手游秦和沫玉先后来到王府。

他们不敢造次,老实得呆在大厅,斯文有礼,丝毫看不出是夜郎国黑道大佬人物。

“你鬼冥手已然是先天之列,看来是国师大人施恩啊。说说,你干了什么?”沫玉喝着茶,八卦心油然而生。

游秦脸凌然,不做应答。

“哼,摆什么架子。”

“两位来此也是有事求国师大人?”盗王金源说话了。

“你是来述职吗?听说你被招安,在监坊司很是逍遥,你不怕被寻仇吗?黑道纵横那么多年!”沫玉挑逗着金源。

金源笑着打着哈哈。

日上三杆风露消,日照当空人偷闲。

几番茶糕碟已空,墨金锦衣姗姗晚。

“见过国师”

“有礼,坐。”

鬼冥手游秦开口道,“先前得丹,非常感谢。今突然听到一则消息,特来告诉国师。”

沫玉魅惑一笑,“我也有一则消息,特来告诉小哥。”

“那我让你先说。”

沫玉给了个眼神,“算你识相,鬼市再开,传闻幽冥有一种植物叫做蜒曼花。”

“那是什么?是什么植物,幽冥之物有何奇特功效?”

“小哥别急,这蜒曼花是龙蜒草和曼珠沙华一起种植的产物。鬼洞族人偶然所得,龙蜒草可保人不死,但也不能保证他活,也就是说将死之人服下半死不活,可在人间不枯萎三天。”

‘半死不活,我的老天爷,这奇葩产物有啥用。’

“这曼珠沙华,有让人魂魄立即轮回之效,顷刻间散尽前生缘分,但只能在地府食用,听说回不回得去肉身还得看鬼皇意思。

这两种植物一起种植,千万分之一可得蜒曼草。”

耿浩听了那么一大段,“那这重点是啥?这草啥功效?”

“无人所知,此花被鬼洞族一人偷出家族冥花园,伺机出售。此草的功效,我们猜测是有起死回生之效,直接返回人间。”

金源坐不住了,“据监坊司线报,京城内各大家族和黑白两道都派死士去换购,各有所图。请国师严控蜒蔓花,务必不造成极大的混乱。”

耿浩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是国师,失败了也没人责怪他。

金源以公务繁忙为由离开了王府。

目光一转,耿浩和沫玉看向游秦。

游秦心高气傲,光动嘴,不出声。

“你还玩传音入密,哼,真没意思。老娘也走了。”

耿浩听到此话,真是摸不得头脑。

“禀国师,我从小体弱多病。为了我,我父亲遍寻名医,都说我活不到成年”

耿浩内心,‘你怎么不从女娲玩泥巴造人开始,又不好直说。你竟然是个话唠。’

“我的幽冥手也是从当年我父亲冒死从鬼市交易出来,才有了今天。这功法竟然让我可以抵御幽冥鬼气。

那天我在屋顶观景,听到三个族长在聊,培育出蜒蔓草开花之时,花讲话了,说什么,时机成,鬼道现。什么什么命又什么人,自凡来。培育的人失魂一般,口念口诀,抢了花就走。”

“还有这等事?”耿浩心中默念此话。

游秦肃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都来回禀国师。”

“很好,很好,我自会处理。你留下来用饭吗?”

“不了。”游秦脚踩景观石,飞身出府。

‘有门不走,把你能的。’

下午,外务司衙门点卯,几大执法部门首脑都在,一副但凭差遣的忠狗态度。

耿浩这几天都看腻味了,早早候准时间去鬼市。

太阳从西南角落下,黑夜降临,夜空中空无一物。

幽泉坊街人流多了起来。

大多数人在入口处,鼓起勇气,壮了壮胆走了进去。有的猛地扎了进去。

耿浩在入口处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11章 通幽拍卖会

“好小子,竟然在这。”

耿浩灵力一荡,还算有点灵力,风灵诀光球脑中一转,一个小人在脑中比划。

一个响指,刚踏入的幽泉坊街的蓝衣青年摔了个狗啃泥。

“谁?暗算我?是哪个阴损的偷偷害我?在这朗朗乾坤,有种咱一对一单挑!”蓝衣青年不停转头,扭动身体。

蓝衣青年只觉这行人给他空出了一大块场地,“看什么看?看耍猴吗?都走,都走。还有害我的,敢不敢明刀明枪地干干一场?躲在角落,算什么好汉?快给解开。”

周围鬼洞族人,还有大批驻足看戏的买办驻足看这蓝衣青年怎么一个人背着手,背朝天,躺在地上瞎嚷嚷。

只见耿浩大步流星走到了青衣青年面前。

“别当我瞧不着你,是不是你?解了此术。不然我饶不了你。”

众人见此,弯腰行礼。

“草民见过国师大人。恭请圣安。”

青年彻底不说话了。

耿浩一秒解除了术法,“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哪个不长眼的,哪个阴损小人。”

此青年也不抬头,使劲用手往回挥手臂,把头埋了起来。

“别搞了,起来。堂堂天辰国外使马大人像什么样子,我记得我不是让你暂且呆在牢房,好吃好喝待着你,这好像还没到三天吧。”耿浩摸了摸旁边的灵犀,灵犀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周围看到灵犀的鬼洞族人眼前一亮,从没见过这种发着荧光的白色犀牛,特别是这犀牛角,有着玉质的质地光泽。

在他们眼里,都是宝贝,都是钱啊,灵犀莫名浑身一激灵。

徐孝骏起身,施施然一礼,“国师,有礼。您忙,我还有点事,不耽误你,我先走了。我先走。”

“给我站住,你怎么来这了?”

徐孝骏前脚还是浑身沾染泥土的满脸脏乱,后脚灵力一过,整个人犹如出尘仙人一般,不染一点灰尘。“你们夜郎国的监牢有没有锁灵木,困不住我。还有你们这鬼市这么热闹,我总得来看看,放心,我绝不多呆,天亮就回监牢去。我说话算数。”

“那你也不能乱跑,跟着我。不准闹事。”耿浩学着以前老师训话,一副严师模样,骑上灵犀走在前头,谅徐孝骏不敢乱跑。

众人刮目相看,“这天辰国的官员竟然会点仙术啊,好厉害啊。”

“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国师一招制服。我得拖关系问问,国师收不收徒弟?”

“散了,散了,快去买东西,小心幽冥之气多吸,事没办成,小命没了。”

热闹看完了,逛鬼市才是重点。

长街上,一个杂货铺门口罗雀,一个小厮在哪勤快拉客。

“鬼市开,开鬼市,今天幽泉呀,真热闹。您走走,您瞧瞧,整条长街不如我。我珍宝多呀,我价格好,鬼市我家独一号。今晚子时转眼到,通幽小锤敲啊敲,敲得四方财神掏星辰。大爷,子时,一定要来呀。”

小厮看着白犀牛载着耿浩骑了过去,没敢拦,这徐孝骏被挡下,又听了一遍。只听得徐孝骏满眼小星星。

“我说小国师,我们待会就来这家吧,他家举办通幽拍卖会,听起来挺有趣的。”

“你刚叫我什么?”

“小国师。”

“你是想被打断腿,拖在灵犀后面吗?把小字给我咽回去。”

“遵命,小国师。不不,大国师,国师大人。”徐孝骏连忙往宝剑摸去,估不准国师性子,真来怎么办?实在不行他就想和国师拼了。

耿浩朝着远处的奇云挥了挥手,动了动嘴,“可以去,你给我安分点。快跟上。”

“好的,国师大人。”

齐云正好在巡视他们那支的情况,看到耿浩,立马过来热情接待。

幽泉坊街的夜犹如白昼,路上走的人有的越走越沉,背着货物赶紧离开这条街;有的人贪婪,主雇三天让他买的货,妄想一天就买齐,身体又弱,倒在大街上,气再也不顺了。

这幽冥之气侵蚀性太强,对凡人而言就是穿肠慢性毒药。

齐清负责整条街的治安,不苟言笑地指挥着,尽可能降低这些坏影响,尽力维护不让糟心事长时间滞留,影响购物最佳体验。

高楼三叠宴宾客,此时能稳坐客栈内喝酒吃菜的除了鬼洞族人就是修士。

奇闻轶事藏线索,奇云在言谈中告诉耿浩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幽冥结界中来了一群乌鸦。

这群古鸦盘桓在各家店铺门口。

鬼洞族人有一宝叫做生死鉴,此鉴是大批仿冒制造,仿的是幽冥珍宝之一的往生鉴。

主要是看看凡人吸入御幽冥之气,还能活多久,以便筛选客户。

这群乌鸦竟然在镜子中是一群亡鸦和活鸦夹杂

第12章 幽冥泉心

“欢迎光临通幽拍卖会。两位主顾请往这边走。”

一个矮人发着令牌。

耿浩看着手中的令牌,“玄字雅间。我们往这边。”

抬眼望去,这玄字雅间旁的两个柱子,雕刻的双头蛇眼睛亮起了有蓝色的光芒。

他两拾级而上,这房间是半开放式的。半斜式视角正对舞台,舞台中间一个高高的桌子。

桌子上有个水晶制造的托盘,明珠照射在上,一个巨大空托盘身影照射在空中。

锣声敲过几声,耿浩环视一周,所有的灯柱尽亮。两刻过后,一个鬼洞族人清了清嗓子,“众位主顾,今日通幽拍卖会开始。以星辰砂为资,一两为底,上不封顶。”

“我说这拍卖会,应该没有什么宝物,现如今鬼帝管控鬼界珍宝,听我师父说几位鬼帝视财如命。怎么会流出来呢?”

“你师傅?你师门还和幽冥有联系?”耿浩盯着舞台。

“那是,我师门可是修仙门派首屈一指的。当年五大仙尊,就有一位在我们这。厉害吧!”

“姜时?”

“我的国师大人,原来你知道,我以为你这散修,粗鄙寡闻呢。”

耿浩一个手指指向徐孝骏,一个气环直系捆绑他的手腕。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后来呢?”

“后来,听说十大魔尊之一为夺我们神器,强攻我们仙山。我祖师与他大战五十年,与他同归于尽。如果不是我们祖师死了,天下哪个人不给我们几分薄面。”徐孝骏吃着桌上摆的小蘑菇,小苹果,大鱼翅,不亦乐乎。

舞台上鬼洞族人搬上了一个玉质盒子,玉质盒子一打开,空中一个非常大的紫水晶。

“这是我们鬼帝心爱的九幽水晶,我们想办法搞了一块,大家起拍。”鬼洞族人敲起锤子,重重敲了一下,示意开始。

“五两”

“十两”

徐孝骏瞅了一眼,“这东西都值钱,那不是鬼帝心爱宠物螭吻蟒拉的屎吗?不就有点解毒功效。还有什么价值?一群土豪。”

“四十八两最后一次。”

一锤定音。

“会后交割星辰砂。来,下一个,我们幽冥之地稀有特有动物最后一只冥谛的角,总所周知,冥谛角有仙乐,可辨正邪。起价一两!”

“二十两”

“五十两”

耿浩觉得辨正邪,没什么用,下一个。

“这是幽泉水,这一小杯,乃是我们特地向鬼皇求来。”古洞族人说完,将水杯放在水晶托盘上。

整个舞台上空,一个小水杯放大十倍,这泉水散发着蓝光。

“切,我以为什么稀奇的呢?不过是幽泉水,这幽冥之地特别多,那天你会出窍了,自己去拿,估计外面那些人也不会要。”徐孝骏伸了个懒腰,顿感无趣。

灵犀在耿浩怀里趴着看,看到这水光,突然萌的一声,“浩子哥,那个我喜欢,我想要。”

此物起拍后,尽无人应答。

“此泉水无人应的话,就要流拍了,我再数三个数。”鬼洞族人不断摇头。

突然玄字房柱子亮了起来,耿浩面前的案几出现了一排现象,1,2,3三个。

“你这也要,真浪费。我的国师大人,随你,你有钱。”

“1两”

双头蛇口中吐出一个1字。

一锤定音,交易完成。

第13章 隐鸦伏诛

幽泉坊市暗了下来,天不亮,监坊司的人就到了,领头的是金源。

监坊司此次难度还挺大,不能勘察现场。不过有画像,令所有头秃的是有个人证是国师,办差不利就大事不妙咯。

一出街坊口,耿浩就早已被外务司等候的官员架走了。

监牢里,烛台燃尽灯油,黑色的灯芯早已凉透。

狱卒懒洋洋地来交班,徐孝骏很是自觉,无声无息又潜回监牢。

“这散修国师,有点意思。”头枕稻草,躺在这青石板上打起呼噜来。

外务司位于城南,坐北朝南,背靠象征着豫章王城的世茂广场。

第14章 水落石出

魂魄灵散,空留一具尸体。

这大鼎十分不和谐,突兀倒在那里,刺鼻的液体流了一地。

接下来就是舔包时间,耿浩摸了摸隐鸦的尸体,整个尸体温度骤降,怨气煞气归于这座府邸,久久不散去。

一个令牌,正面写着七煞,后面写着他的名字七煞。精致的玄铁,花纹是一个条状叶片的植物,看起来好似害羞草。

耿浩继续摸隐鸦的物品,他身上还有一瓷瓶和一封信。

耿浩打开一看,这信没头没脑,一会写春风化雨,春耕时归去。一会二虎扑食伤情义,脑凸心拼抓利。一会写杀尽仇敌报国仇,尽撒热血暖冷鼓。请杀权贵,搅动乾坤。

“不好,要开战了。”耿浩念想直达国主乐正良的脑中。

【国主,我是耿浩,国境线敌国即将开战,请及时增援。】

【表弟,我已收到线报,天辰越过国境线,李梓已经暗中回去墨林城,墨林兵多将广,他调兵增援。】

【国主,这杀手隐鸦已死,幕后有主使,我有了眉目,顺藤摸瓜即可。】

灵犀成为了夜郎国电话犀牛,连接所有碰到过的善人。

耿浩将令牌、瓷瓶塞进衣裳口袋,“射。”

乌鸦纷纷被弓箭射落,乌泱泱地一片落成小山。

未羊从角落里出来,毫发无伤。

“国师,此贼已除,此案可以结案了。”未羊面带笑容。

耿浩口中念念有词,顷刻间阴风尽散,古鼎的火传来了点暖意,

烤着火的耿浩看着这鼎,“是吗?右护法的事,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我的未羊大人。”

未羊眼中寒意一闪,“国师,教主,我不知你说什么?”

耿浩舀了瓢水熄灭了古鼎下燃烧的火焰。

“滋滋滋”火柴上水滴蒸发着。

“右护法是你姐姐!你在宫中有自由行走之权,你不是未羊,你是大管家钱先生。账本记账也是你写的字,每次递给我的折子情报的字一模一样。坦白从宽。”耿浩瞬间觉得自己名侦探上身,摆了个v字手势撑着下巴。

“你早就发现了?不可能,你怎么就不早点抓我。”钱先生手捂着袖子。

“你姐姐死了,就妄图挑起战火,新王新定,时局未稳,以此覆国。朝中穆国公是你的党羽吧,没想到被隐鸦反噬。你从实招来。”耿浩拿着无名化做的权杖,此时犹如真正的教主。

钱先生手一坠,掏出袖中之物。

耿浩连忙气墙凭空而起。

“你竟然服毒自杀,困兽也是要斗一斗。瞧不起你。”耿浩激他。

钱先生吞咽了下去,口吐鲜血,“国师,倒行逆施的是前教主,为何祸及我们?大厦将倾,我输了,但我们没有。我去见我姐姐了。”

钱先生顿时没有了气息。

伍金生扒光钱大管家的衣服,让他就地入土为安。

一出民宅,郭丰年和张三山领队等候,两队人马服饰各异,个个低头行礼。

众人半天不闻起身,一会,发现国师大人早已不知所踪。

耿浩思考得入神,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的府邸。

“如何肃清毒瘤,暗礁?”

这个问题提上了耿浩的议程中。

恍恍惚惚,坐在了堂上,冥想。

“国师,我来了。”

“谁?”耿浩循声而去,抬头看向横梁之上。

“是我,游秦。”

游秦从厅内梁上下来,落在了耿浩面前,地上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上雕刻着幽冥山川图,盒子是由浮生木材所制,幽冥之地,万物身死而往,有怨气,有煞气,死气等各种凝结成了幽云。

幽云化雨,在幽冥之地长出了各种独有的动植物。

打开这个小木盒。

“国师,你看,这个龙蜒草,我抢到了。我怀疑它是蜒曼花,献于国师。”

“哦哦。”耿浩打开盒子,一股浓浓的香味溢了出来。

“国师,京城之地我不可多待,我将去北州拜访好友。若有吩咐,任凭差遣。告辞!”

一阵风,游秦闪身而出,消失在视线中。

这株花,妖艳的花瓣,朴实的梗干嫩得出水。

合上木盒,放入内堂。

伍金生卸下伪装,回到了王府。

“公子师傅,我在未羊的办公地点找到了暗格,有一个书信往来。你看。”

“哦,我想到了。”

耿浩打定主意,和伍金生耳语一番。

伍金生竖起了大拇指。

一封奏折送到了乐国主面前。

乐国主勃然大怒,指着群臣,“我待你们不薄,高官厚禄。穆国公,深受皇恩。他竟然胆敢谋逆?如今证据确凿,雇杀手,与天辰国勾勾搭搭,企图引狼入室。”

“我等不知,请国主恕罪。”众臣匍匐在地。

乐国主火气未消,“今穆国公一党欺君叛国,夷三族。此案结,赦免天辰国外使,加赠白银百两。”

乐国主气呼呼地走回内宫,深吸一口气,‘幸得表弟。’

这几天夜里,朝堂上各个大人家里都不安稳。

陆陆续续耿浩收集回了一个名单,整个豫章城所有主要官员名单。

“不愧是我,想到这么聪明的办法。余党竟然有那么多。”

伍金生看着耿浩交出来的隐鸦的衣物,他懂了。耿浩又运用他的变化法术前去试探大臣,果然是高。

耿浩看着整整二十多个大臣,功勋官员的民单,‘勾心斗角,累不累,最后不过是一冢枯骨和一堆黄白之物。‘

耿浩的思想境界显著提高!!

耿浩奋笔疾书将名单和奏折都让伍金生送不到了上去,具体如何处理得看乐国主手段了。

第15章 出发!东州!

夜郎国东边国境线上有一座客栈。这间客栈位于半沙漠地区,位置比较偏僻。

客栈的西厢房面对着稀疏的草原,东厢房是一片漫漫黄沙。

几株风滚草在黄沙玩着追逐游戏,一伙军队途经此处,看了看这个客栈,并没有打破整个的宁静,往草原奔驰而去。

“老板娘,最近是不是要打仗了?”小二边抹桌子,边说。

“你又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看出来要打仗了?”老板娘用井水倒进一个个瓷瓶,然后晃了晃,这样勾兑的美酒才上头。

大太阳照射着沙漠,夜里凝下的水珠化成了雾气。

“怎么这雾气又起来了?这个时辰起雾,这鬼老天,搞什么?”小二赶紧闭起门窗。

“老板娘,又起雾了?你的特色菜还在外面晒着,我要不要去收一下。”

一声巨吼,“还不快去。”

小二打开店门口,金黄色的沙子上铺着一席席草席,上面晒着很多萝卜干。

小二麻溜地用脚一踢,整个席子很容易卷了起来。小二来回几趟去捧这些特色菜。

“麻烦问下,这里有客房吗?”冷不丁地从小二后背冒出一个人,声音很轻。

小二转头望去,“有,有,有,客官里面请。”

一个瘦骨嶙峋地中年人站在他的面前,衣着朴素,看起来没两钱,但眼神锐利。

周围雾气越来越浓了,小二便引着客人进了客栈,擦了擦桌椅板凳,沏一壶多种芬芳的茉莉,“客官,赶路吗?准备住几天?”

中年人喝了一口水,仿佛他的皮肤有一点水润,比刚才的干裂好多了,“我住几天,等几个朋友。”

“那客官你可来对了,我们这多日连住,享受对折优惠。只要这个数。”小二比出一个五,“二十天,五十文。”

老板娘听到这动静也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一来就是一个大脑瓜子,“还不给客官上最好的饭菜。客官,这杂役刚来没两天,不懂行情,乱开价。在我们这住宿,打折后,每天一百文。三餐都带。只接受预付。”

中年人很爽快地从口袋了摸出了几两银子放在了桌上,“够吗?”

“够了,够了。”老板娘立马将银子兜进了自己怀里。

“小姜,你还不把客官的饭菜端出来,再把柜台上的酒烫一烫。再让老金炒个特色菜,给客官端上来。”老板娘飞快走向后厨,扭动着她肥硕的屁股。

客栈周围的雾气越聚越多,雾笼罩着这个客栈,久久不散。

从客栈经过的一队士兵,骑马飞驰在草原上,经过的城市紧闭,浓烟滚滚,这队士兵和其他方向来的士兵汇合,像一把尖刀,慢慢插入这个东州之地。

墨林城外的一大片墨林。

一个年轻人熟练地走进去,周围的野兽纷纷避让,小松鼠在林中的聚餐也被这个年轻人撞见,那个小松鼠不断逃窜,好似,自己到哪?它也跟到哪?

小松鼠逃进了破庙。

两片挡不住风的木板站着岗,从脸盘那么大的窟窿里看到庙里今天只有几个小乞丐在玩耍。

年轻人推门而入,小乞丐一见欣喜,纷纷都抱了过来,“浩哥哥,你回来了,伍大叔有一起来吗?好久没吃烧鸡了。”

第16章 鬼火追杀令

些许阳光从破陋的屋顶漏下,洒在将军像上,整个石像的神情栩栩如生。

耿浩塞给小乞丐一个鸡腿,小乞丐激动地要哭了。他抱起小乞丐,戳了戳小乞丐冻得通红的小脸,小乞丐大吃特吃起来,鼻涕和着鸡腿一起吃。

石像前干净的桌子几块木板搭建成的,贡品还是那么寥寥无几,几个烂苹果摆上了桌。

耿浩穿过大厅,看到一个龙精虎猛的人影正在打拳。

“好一招黑虎掏心。”

老乞丐一个后仰直奔耿浩而来,两拳迭出,像耿浩袭来。

耿浩抱着小乞丐,上半身动作不断闪躲,下盘很稳,仅仅几步后撤。

老乞丐一个俯身,一个扫堂腿送出。地上刚更迭的枯叶再次起舞。

一个大跳,耿浩落在老乞丐身后,连连摆手“汪伯,我认输。”

汪伯侧身倚柱,收手,啐了口唾沫。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意,“好消息,听说你当上国师?”

“侥幸,侥幸,被表哥推上去当了国师。”

“小子,有你的,听说你还打败了前任大妖师?我早就觉得那老贼有问题!”说完,重重地在耿浩的肩上拍了拍。

“浩哥哥,国师是什么?当上国师了,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鸡腿吃?很多很多馒头吃。”小乞丐睁着大大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耿浩。

汪伯接过小乞丐,往地上一放,拍拍他的后背,“吃你的鸡腿去?”

“浩哥哥,明天我想吃大馒头。”

“好好。”

飞上天的苍叶落地,一片落叶掉到了汪伯身上,汪伯转身走进了后殿。

后殿还是老样子,空旷的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墙角的草席没有挪动一点位置,只是没有那躺那的仔。

“坐。”

耿浩坐在了那个破了好几处的蒲团,“汪伯,半年多不见,还是那么精神抖擞。要不是当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

耿浩从怀里掏出好几张大额银票,往身前一递。

汪伯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些俗物不必了,你让你表哥多施仁政,天下少饿死点人就好。我们少点同行就好。对了,你好好国师不当,又回墨林城干啥?”

“东州不稳,我去看看。我也不想当国师,看那时找个机会脱身。”

耿浩这一刻想到了很多记忆中的高人,那谁和那谁谁境界高了,心怀天下,心中想试试,“汪伯,我现在已经踏入修仙之途,可前路漫漫,真不知什么时候能成为大仙?”

“哈哈哈,你这小子。一看就是练武奇才,没想到你也是修仙奇才,我只会些皮毛武功”

耿浩一听顿露失望之色。

“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在天辰国遇到过一个仙人,我曾救他一命,他说有修仙资质太差,但如果后人想要修仙,可凭这玩意去找天辰国那什么地方找他”汪伯从垫子下的小方砖里摸出一个小玉佩。

玉佩圆润,光泽暗哑,一点都不透,圆环状的玉身,里面有一个川字。

“你拿着,如果你去天辰国,你可以去问问,就是仙人在哪座山我也忘了。我反正没有子孙,就便宜你小子了。”汪伯把玉佩塞进耿浩怀里。

耿浩可知道这玉佩可是一个大机缘,心中不助想到,‘绕了半年,修仙机缘在这啊,我早知道和汪伯多聊聊了。’

耿浩连忙跪地叩拜,三拜之后,“多谢汪伯,待我寻到仙途,一定给汪伯练一点延年益寿的丹药,让汪伯长命百岁。”

汪伯一听笑着说,“哈哈,那倒不必,我只是废物利用。我也看开了,走南闯北,贪财的,急色的,恋权,玩权谋的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体验过,这一辈子也算值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不必挂怀。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摆脱你。只不过”

机缘后的事件任务,这果然是和耿浩记忆中一样套路。

“汪伯但讲无妨?”

汪伯闭着眼,眼仁不断转动,好似回忆着什么,“当年我家住天辰国和夜郎国边境,当年一个魔人屠杀了我们村,整个村子死在了他的手中。我能否请小子,嗯,是国师大人帮我实现一个心愿,杀尽天下妖魔,让百姓不受袭扰。”

“义不容辞。”耿浩回答得一点都不犹豫。

“吃点包子吗?”

“汪伯,馊了。”

“吃不死人的,你不饿吗?”

“饿。”

“快吃吧。”

“呃”

世间风云变幻,草枯草荣,万物生长有序,身死之后的世界即为幽冥世界。

幽冥世界的天乃是幽冥鬼气所化,天边落下不同的幽冥江河湖泊连接着不同的幽冥地界。

一条从天边落下的大江游过山谷,平原,进入了一片花海之地。

幽冥地界盛产曼珠沙华和龙蜒草,在一片曼珠沙华的花海里有一个巨大的宫殿。

宫殿高耸,殿前石柱巨大,犹如那条大江一般宽。

一只似狗似狮的动物刚还在花海玩耍,此时得到什么召唤,一阵风跑进了殿中。

这动物跨过跪着的人群,直接到了一个巨大的脚下,不断绕圈,蹭啊蹭。

“夜九幽,还没查清楚吗?我把追魂犼借给你。务必把这贼给我挖出来,然后把预言之子给我杀了。”巨大的身影说完,消失不见了。

一个黑影向前方招手,追魂犼奔跑而来,一下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这个黑影的半个身子。

黑影下半身一颤,后退几步,整个黑影又突然涨大,成为了完整的一个人影。

“大王吩咐,你也得好好听着,别给我装听不懂,不认识。不完成任务,你我都得万劫不复。”

追魂犼昂起高贵的头颅,直接奔殿外而去。

黑影拿出一个小木牌,对着他念念有词,随后吹了口气。

小木牌顿时燃烧了起来,火星散向各方,越燃越旺。

火星落到一个幽冥河边的一个鬼魂手中,“这是,鬼火追杀令,杀了拿草的人可得阴间鬼食,百年不忧。”

另一个鬼魂凑过来,“谁那么倒霉,我要看看,我先去托梦,看看后人有没有见过?百年,省着点可让一大家子人吃个五六十年了。”

鬼火不住燃烧在各个手中,接收到消息后,熄灭了,散落在幽冥江河中。

第17章 通灵卜卦

墨林城还是那个墨林城,就是比往日的人都少了点。

一道微弱的鬼火艰难地闪出一口深井的水面,带动了井水一阵波澜。

水井旁的几家传来了一阵犬吠。

鬼火钻进一家的纸窗,这家的窗户透出了一缕光亮,整个房间都亮了。

破陋的木桌上烛台摇曳着,一个头发散乱中年人闭眼久久不说一句话。

“你个死老头,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床榻上一个妇人裹紧被子,“嫁给你真遭罪,不消停。”

中年人从衣架上的褂子里拿出了笔墨纸砚,疾笔如飞。

他回头看了眼,深深叹了口气,罢笔吹了吹。他又将东西全部收进了卦兜。

门前的屋檐上猫影闪过,门口的福字褪了颜色,被他用力一关,掉落在地。

头也不回的他猛地扎进了夜色中。

墨林城的最大集市上有一处竟然站满了人。

“你说,我娘子怎么嫁入我家那么久都不下崽?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带着小草帽的壮汉问着算卦的。

算卦先生给壮汉一支笔,让他写一个字,“有没有病你找大夫,我帮你测个字,五文钱,如何?”

“好。”壮汉拿着笔用力写下一个大大的丁,苍劲有力。

算卦先生左手掐指一算,右手提笔而写,只见丁变成了行,“一人带帽加丁为行,恭喜,你已经快当爸爸了。”

壮汉立即喜上眉梢,咧着嘴笑,从怀中掏出五文钱拍在桌上,“谢谢。我这就去找大夫上家去瞧瞧。”

“先生,给我也算算,给我。”

“好好,一个个来。”

一个老婆婆坐在了先生面前,“先生,我想知道我老伴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先生递给她笔。

她想了想写了个夫字。

只见这夫字越写越浅,最后一捺浅如丝。

“这字笔力浅,不稳,墨不足,哎,准备后事吧,不出三天。”先生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老婆婆吓得摔下笔,“先生,可有解法。我老头子一生劳碌命,留下我孤老婆子,可苦了我了。”

“去吧,此乃命数,天命不可违。”

老婆婆拄着拐杖,晃悠悠地回去了,连刚买的菜都没有拿,搁在了卦摊。

算字摊十分忙碌,人越聚越多,外加上壮汉去而复返,连忙拿着一筐鸡蛋酬谢先生。

旁边的路人一见称奇,“往日这张半仙,时灵时不灵,今天怎么算得分毫不差?难道是祖师爷开眼了?”

另一人道,“快,别愣着,快排队。我们也算算,我们啥时候发财?”

耿浩进城后,他就前往城主府拜访郭伯母和李伯母,一阵寒暄之后用完膳,匆匆离开了城主府。

李城主早耿浩十天回到墨林城,命令军队分散而走,在东州会合,会合之地不得而知。

这可愁死了耿浩,东州那么大,可往哪去呢?

耿浩走过这诺大的广场,想着几分往昔,右眼皮跳了。

“俗话说,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不对,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呸呸呸。尽是些迷信。”耿浩扶着右眼继续往东城门而走。

这街上人不似耿浩来时那么热闹,‘那边人群怎么乌泱泱的?’

凑热闹这种事,耿浩也不例外。

“兄台,这里为什么聚集了那么多人?”耿浩拍了拍一旁听着解读的员外。

员外眼睛一瞟,手往肩上拨走耿浩的手,弹了弹,“我说小伙子,没看出来这是测字吗?张半仙今天可是道法大涨,卦卦都灵。”

“谢谢。这么灵吗?”

员外不屑地收手回袖筒,两耳使劲听着。

算卦张半仙此时也注意到了耿浩这个生面孔,掐指一算,他立马收起东西,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贫道透露天机太多,明日请早。”

“别啊,先生,我要算。”

“大仙,我想问问前程,别急啊。”

张半仙重新肩背卦袋,桌椅还给旁边的老人家,准备扬长而去。

众人散去,耿浩可不放过机会,跟这张半仙进了仙缘客栈。

一壶烧酒,几叠花生,一盘猪脸肉,张半仙吃得可起劲了,花生壳洒满一地。

耿浩顺势坐在张半仙那一桌,“先生,今日能否为我算一算?我这所寻之人在何处?”

筷子夹着猪脸肉入口,“今日测字已满,明日请早。”

“先生,我今日就要出城而去。还请先生破例。”耿浩说这拿出一张大银票摆在桌上。

酒杯停落在桌上,张半仙为难得看着耿浩,瞟了一眼银票,漏出了略欣喜的样子,“既然你那么有诚意,你就写上一个字吧。我帮你看看。”

耿浩想了想,‘写什么呢?有些字还和这里不太一样。’

太阳此时正好照射进来,阳光闪到了耿浩的眼,耿浩挡了一下。

“有了。”只见耿浩写下了一个日。

张半仙用手擦了下嘴,“见日写日,日出东方,所寻之人,必在东方。”继而掐指一算,继续说道,“东有未央,此人必在此处。”

“多谢先生,我敬先生一杯。”

客栈门口,出现了一个妇人,怒气冲冲地提着一个扫帚,目光扫视堂中。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张狗蛋,在这喝酒?敢休了老娘?老娘给你胆子了?”妇人冲了过来,一扫帚打了过去。

张半仙身行一躲,“我的好娘子,我也不愿意,我也有难言之隐。我们好聚好散可好。”

“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那个小浪蹄子勾搭上你了?我把她给剁了!快说,谁!!”妇人紧追不舍。

张半仙绕着桌子躲着他娘子,“听我说,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算到我大限将至,我就会和你和离,房子,财产都归你。我一样都不要。”

“呀哈?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鬼话,测字算卦时灵时不灵的玩意,我不信,你肯定外面有人了。没天理了。我要去衙门告你。”妇人坐在地上撒泼。

“先生家务事繁忙,我先告辞。多谢先生。”耿浩拱手一礼,出了客栈,出城而去。

此时,张半仙身影闪出客栈,身影消失在妇人眼里,心中盘算道,’是他。大人找的必然是他。

字为日,上有盖,下有花生皮六,此乃冥。此人与幽冥极大因果。’

第十八章 遇袭

墨林城往东,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高沟深水流急。

奔驰的骏马穿梭在林间,前面就是东州的关隘之一,扶风关。

扶风关隘狭长,林木茂密,一条小河蜿蜒其中。

此刻耿浩背后包裹厚厚一叠,宝物,银票,换洗衣物两身。

耿浩突觉喉咙有点渴,下马,有特质的羊皮水壶取水。

此河自不远处高山群上的积雪所化,各条小溪流汇聚成小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冰凉,有点刺骨。

耿浩飞快换手继续取水。

旁边骏马不停晃动脑袋,前腿不断踩着地面,河滩上的石子滚动。

缰绳不在耿浩手中,骏马掉头就走了,跑开了。

咕嘟,耿浩喝了几口水,注意到这骏马不见了。

“我马呢?”转身只见骏马飞速跑远,原来耿浩喝水分心了,没注意这动静。

骏马身上的鬃毛不断抖动,皮肤不住地抖动。

“这马失心疯了?也买几天啊!我要退货。”耿浩说道。

天空中,云渐渐聚集,风吹着树叶散落在地上,河水中。

耿浩嗅到风中多了一丝血腥味,再瞧那匹骏马,跑着跑着,僵直在地,口吐白沫。

耿浩眉头一皱,四周除了他,还有其他人。

“谁!暗中搞鬼算什么好汉?”

没有回应,只有风在山沟里回荡。

耿浩沉下心来,放出了灵识,方圆十里尽在掌握。

这看得见的草地上没什么一样,灵识不断扩张,

一草一木,地下一窝窝蚁窝,地下一窝窝老鼠窝,地道网络一清二楚。

不对,这蚂蚁和老鼠怎么数量那么多。

这脚底下蚂蚁和老鼠怎么越聚越多?

耿浩只觉地下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运气风灵诀,脚踏气墙。

一群蚂蚁和老鼠混合成的黑色诡异队伍顶开了地面的泥土和石头,更有甚者想要长大口想要耿浩。

气墙很薄,但非常强韧,风灵诀可是魔尊最爱用的法诀,虽然灵力微弱,但也非一般蝼蚁鼠虫可破。

耿浩借力一跃而起,落在了几尺外,神情凝重地看着这团黑色。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袭击我?”

地面裂口处不断涌出老鼠和蚂蚁,渐渐地堆成一个巨大的人形,有三人高。

“我怎么那么吸引妖魔吗?我的老天爷啊,谁来告诉我,我又惹谁了,人在路上行,锅从地下来吗??”耿浩不断回想着,排除着可能性。

鼠蚁人动了,两眼位置,很大的两只老鼠犹如眼睛一般,与其他不同。

一拳来了,一阵黑风伴着拳头打了下来。

无名化作一个宝剑,风墙瞬间而成。

拳冲击到气墙后,老鼠和蚂蚁散开,在气墙罩上奔跑,不断撕咬着薄弱点。

一有不慎就会被突破。

耿浩运转风灵诀,御空而起,气墙不断旋转,越转越快。

一个黑色的球不断升高,不断有小黑点掉下,直到变回透明的颜色。

地上的骏马此刻五窍流血,灵识扫描一遍,无心率,无气息波动。

耿浩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胸口,“我心好痛,一百两,整整一百两买的骏马,还没到目的地就死了。是谁?到底是谁?”

风灵诀乃控天下万风之术,自然和周围的空气密不可风。

耿浩想道之前学过的实验,在一个密闭容器中不断增加空气里的所有物质含量,分子数和密度增加,压强就会特别大。达到压扁一切的目的。

耿浩退后一丈,鼠蚁人滚成了一团,紧随其后。

耿浩运转灵力,做成了一个气罐。

当鼠蚁团滚进气罐,气罐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在不断往空间里增加周围空气,极大地吸力吸引着四面八方的风,一时间,群鸟飞散,百草低头,树叶凌乱。周遭空气顿少十之五六。

只见形成的气罐内,鼠蚁人不断挣扎,不断撕叫,最后鼠蚁团变成了一张鼠蚁人饼,十分薄。

耿浩研究出了新招数,风灵诀之千斤增压术。

鼠蚁体内的液体混合着流淌在了地上。

”是谁?还不出来赐教吗?那我就走了。”

耿浩看了下周围没有了动静,收了灵识,沿着河一直向东而行。

极远处的树林中,一棵巨大的树冠之上,站有一人,突然失去了对动物的控制。

十分愕然,他等了好一会,才缓缓落下树冠,如黑影般闪身到了战斗之处。

“这人,竟然是修行者,不是说是富家公子吗?这手段,狠辣,这是什么法术?极强的风之灵力。那我就不客气了。”

黑影捏了捏被液体流淌的泥土,惊讶地看着这极薄的皮并收起了这皮。黑影跟随着耿浩的方向,隐入了树林。

树林中传出一声口哨声。

山沟中地动山摇,巨石滚动,一声呼啸声穿林而过。

赶路的黑影听着这声音,露出了诡异的假笑。

耿浩赶往东州,去寻着到了未央城的李城主。

第19章 金竹州

夜郎国的东部就是金竹州,传闻是在三劫之前,天空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一个种子和雨水一起落下,落在了这里。

雨水不断浇灌,种子入土,所有山群如雨后春笋一般长了出来,在群山之中,有一金竹,孕育其中。

几千几万年以来,寥寥几人找到金竹,那几个人得道的升仙,留凡的顿生灵慧,智计百出,名成一方,夜郎国第一任国主赐此地为金竹州。

河道蜿蜒曲折,耿浩顺着河道奔走,一点都不敢耽误,这次刺杀太可怕了,一定有大妖,别迷路了,先逃回城再说。

耿浩心中祈祷,心中不断重复,脚步一点不慢。

有一个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一座无名山群赫然出现在了耿浩的眼前。

山花烂漫,漫山遍野金色的花。

“这时节,这花。”耿浩摘了一朵,整朵花金色,花瓣五瓣,六瓣都有,花上有圈圈白边。

花的味道特别清香,闻了一下,耿浩头脑随之一清。

黑影人紧随其后,黑影从地面冒了出来,看着耿浩眼睛露出凶光,双手在胸前摆成一个三角形,口中咒语不停。

地上一个黑色的三角,三角里有一个蛇纹,一朵花。

所有图纹显现,图纹下的土壤翻涌,深褐色的泥土不断涌现,覆盖在了黄色的干泥土上。

一只硕大的似狗似狮子的追魂犼头顶出泥土,双爪艰难地刨开泥土,十分艰难从地底往外钻。

“追魂大人,该你出场了。我损耗鬼力太多,维持不了多久。我就在此等你,希望你带着前面那人的人头回来。我再为你打开冥界大门。”这个黑影恭敬地匍匐在地。

追魂犼嗅了嗅,“好久没到着人间界来了,这味道还是那么难闻。没有鲜甜味,放心,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黑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毛骨悚然,看着远处巍峨的群山,每座山好似一个柱子,撑起一片天的感觉。

黑影从下往上看,发现这天空和周围的天空不太一样,没过多久,天空渐渐扭曲,接缝处漏出绿光,光线如纱如线。

“这是结界,须弥幻界。不好,这对魂兽不利。追魂大人——”

追魂犼跑进那一片金花时,身型极具缩小,由犀牛那么大变成了猫一样大。

绿光撒下,渐渐隐去,此地露出一片湖泊,波光粼粼,鱼儿是不是冒出湖面。

耿浩摘了几朵金花,收入囊中,继续赶路。

走过了金花丛,耿浩看到这河水竟然往山上走,透露着一点诡异。

河水往山上涌,鱼虾也往上游。

耿浩却不觉得诧异,一定是此处磁场问题,地理老师就是这么教的,有这种自然现象。

越过了这座山,前面的出现了好几座山。

这五座山云遮雾绕,闪着五种不同颜色的光,红黄蓝绿紫。

仿佛耳边传来管弦丝竹之声,悦耳动听。

追魂犼缩小的小短腿,刚要撵上耿浩,只觉耿浩突然周身涌出云来,托着他飞了起来。

耿浩心中慌了,“这都什么?动不了了!,有毒,有妖怪,谁来救救我!完了。”

这朵小云带着耿浩越飞越高,穿云过雾,来到了一片竹林。

“是哪位大仙,将我带到此处,小生这厢有礼了。”

“我是这山林的主人,叫我清风,我开门见山,你身上有一株植物,是我想要的,你能给我吗?”

耿浩挠了挠头,“清风前辈想要,我都可以给,请问你想要什么植物?”

耿浩腰间的云气消散,抖了抖肩膀,“前辈,我包里就一株草,您看,是不是这株?请问放哪里?”

这株草就放在地上,这株草周身长出云雾。

一瞬间草飞进了竹林间,“就是这株,幽冥之草,作为回报,你看这个可好!”

竹林里飞出一根金竹,和一个葫芦。

“葫芦里有着金竹露,一年凝结一滴。年轻人,你修行路还长,对你有益。至于这节金竹你收好,时机到时,自有妙处。”林间继续传出声音。

“前辈,可否指点小辈一点修行之法?”

“哈哈哈,你这小子,要你一株草,我已经给你的够多了。罢了罢了,此草对我极为重要,再传你一法。自己去领悟吧。”

话音刚落,几片金色的叶子飘了出来,耿浩伸手去抓,几片叶子躲了过去,一下子贴在了耿浩的脑门。

一阵清凉穿过脑中,长青诀。

长青之法,强大生命力修炼之法。

“赚了,多谢前辈。”

“去吧。”竹林间金光闪烁。

耿浩不敢上前,环顾四周自己所立之处乃是悬崖,“前辈,敢问我从何处离开?”

“从来处去。”

三片脑门上的金竹叶从小变大,形成一个小舟,小舟下生出许多云来。

一阵风吹过,小舟一撞耿浩,耿浩倒在了小舟里。

‘这清风前辈深不可测啊,真才实料隐士大仙人。’

第20章 未央城

一道鬼意返回地宫,夜九幽侧卧黑镜之上,一黑石环绕周身。

一声兽吼,黑镜之上通道一开一闭,追魂犼掉了下来,长大口,又是一口咬下夜九幽的头。

“他死定了。”

追魂犼不屑一顾地伸出大舌头舔了舔脸,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宫殿。

夜九幽断头身体化为黑影,变成一个球,黑镜黑光大作,三个黑色石头不断绕着黑影旋转。

地宫陷入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中,石头上露出很多血液纹路,整块石头泡进了血河之中。

血河不断涌出冒泡,百鬼在河中挣扎,尖叫,扭曲。

戾气直冲幽冥之顶。

话说两头,耿浩一路逃跑,生怕自己再次遇袭。

灵力极速消耗,腿部早就不疼了,但身体越来越沉,’可能是长途奔袭太累了。‘

金竹州简称东州呈狭长状,未央城乃重要城池。

未央城是第二大城池,此时的城门口士兵多道检查口。

耿浩突然体力不支,倒在了城门口。

“有一个人晕倒了?”

“会不会是奸细?”

“先抓回去让监狱医生看看?”

“这包袱里有几张银票?”

城主府,李梓李大人正襟危坐,看着手头的情报。

一侧的未央城城主是尉迟文渊。

尉迟文渊拱手说道,“李大人,天辰国入侵,采用了分兵入侵。而东州城主竟采用不抵抗策略,将一城兵民一起后撤。请大人尽快决断。”

李梓谨慎地翻看着所有情报,“他们唯一一战,山岩之战,近乎诡异的出阵之法,士兵犹如鬼魅,我军伤亡近千,摩天岭关隘失守。我怀疑他方有修士或者妖师。”

“那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自新国师上任以来,国教在本城的修士已鸟兽而散。”尉迟文渊用着手绢擦着额头的汗水。

‘想想那小子前几天就该到了。他道行高深,应该算得到我在这。’

“小朱,军队操练得如何?此次出击,务必一击即中。”李梓盯着沙盘上的布局。

“主帅,没问题,按时操练。”朱买臣笃定地吃着点心。

尉迟文渊斜眼看了眼朱买臣,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那吃着小点心,还小朱,有没有点尊卑礼仪。

第21章 破境

未央城的监狱位于西城城门旁,紧挨城门。

徐孝骏挨着耿浩,时不时偷瞄着耿浩,心里狐疑着国师与入狱之间的最合理解释,唯一一个东州不稳,内外交困。

“我师尊常说,我们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监狱,我们的眼光所到之处就是我们监狱的壁垒。他老是对我说,如果我能突破自己监狱,我的修行之路会轻松很多。我说大人,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下过两次监狱,眼睛和监狱是什么关系呀?”徐孝骏忽然看向四周,问着耿浩。

耿浩深思这话,有水平。‘果然修道之人有点东西。但对我这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才,太简单了。’

“徐大人,我觉得你师尊说的很对,我们所能看到的东西往往有限,它背后还深藏着很大一部分。犹如这黑夜,你抬头看他,你所看到的只有星星;如果单纯的认为黑夜里只有星星,那就大错特错,还有很多不发光的物体存在,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全部,不能被眼睛所骗。”

“你和我师尊所讲很相似,怪不得我师尊喜欢看夜空。师尊老是让我悟,对了,我觉得你和我师傅见面一定很有话聊。”徐孝骏说完陷入沉思。

此刻徐孝骏的内心,好似千百天,水滴滴落在石头上,最后一滴水滴穿石头的动静,那一刻他的世界亮了。

牢房内,耿浩感受到整个气场发生了一点变化,半柱香,如沐春风。

“我破境了,我成功破境了。我现在终于灵动境了,不用靠师傅的符箓法宝施法了,谢谢国师大人。”徐孝骏欣喜万分,‘这趟师尊说的机缘果然应在国师大人身上。这么优秀的散修,一定想办法拉入仙门。’

“个人机缘,看个人缘法。”

“我欠大人这一次,拿好,这是我师尊给我的千里传音符,只要有事,记得使用,我自能听到。”

耿浩看着这个世界的符箓,几乎和前世的一样,黄色的符纸,红色勾勒符文,只不过要不电视剧里的小很多,“多谢。”

“对了,大人,你师从何方?我记得拜日教一直都是散修自成一脉。”

“对的,我是散修。”耿浩回道,‘我能告诉你我是靠吃一不小心成为修士道吗?不能。’

徐孝骏听到散修二字,顿时喜上眉梢,来劲了,“要不随我回山,指不定能拜入我师尊一脉,我们逍遥宫乃仙尊所创,道法高超,我师尊道法强,有没有兴趣?”

徐孝骏心里的小九九是拉个强人回山,他们那一脉会武必然实力大增,师尊一定重赏。

“暂无这个打算。我如有兴趣,我会考虑的。多谢徐大人。”

“别啊。不勉强。”徐孝骏原想再推广一波,又显得逍遥宫太缺人一样,跌万年道统,昔日圣地的地位,他也就作罢。

未央城,城主府。

军议正在火热讨论,一个身影突闯,跪倒在地。

“你是什么鸟人?怎么敢闯入这里?”朱买臣身形一动,便擒住此人。

“我乃拜日教十二使之一,卯兔,国师大人已入城,现在监狱之内,需暗中请出。”

朱买臣从他身上搜出了令牌。

李梓看过令牌,果然是拜日教令牌,心道,‘耿贤侄未卜先知,果然算到我辗转此地,但为何不来找我,反而在狱中。’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

“请各位大人保密,如果泄露,有损国师大人形象,格杀勿论。”卯兔护主之心强烈。

在场军议的五位大人连道遵命。

朱买臣松开了手,拍了拍,也不多话。

话分两头,天辰国内,各派系朝堂不断碾压。

此次出军背后有妖魔派系授意,为的只有一个目的,灭国寻宝。

此宝是什么呢?耿浩手中的魔道圣戒。

第22章 得失

未央城监狱的下午是无聊又漫长。

本城罪犯安排去矿山劳动,疑似间谍的一律严密关押,以防外逃。

一个大夫带着药箱正在被搜身,“病人在哪?为何要抓进监狱?”

狱卒在前带路,两旁牢房里伸出很多手,哭喊着冤枉和放他出去。

“老大讲,无缘无故晕倒在城门口,可疑,太可疑。”

“待老夫仔细瞧瞧,有病没病一探就知。”

耿浩和徐孝骏关押的牢房在这一层最里面,通风很差。

狱卒拿出钥匙开了门,“你们两安分点,我们特地花了大价钱请大夫来给你治病?”

这个大夫慈眉善目,顺着狱卒的示意,打开药箱,拿出软枕,“把手伸出开?”

“嗯,嗯?身体体虚,体内五脏渐弱,有可能是先天不足。没多大事,我开点药就好,年轻人,多吃点好的,别亏待了自己。”大夫收拾后,在走廊的桌上写着药方。

狱卒也了然,上报上级。

狱长看着抽屉里沉甸甸的银票,“既然没什么疑点,只是纯属意外。那放了吧。”

“牢房里另一位呢?”

“等吧,他的令牌送给城主府了,天辰国外使那么快到了东州,我们该怎么办?还是得看上面的意思?”狱长熟练地签发了释放令。

时至下午,耿浩解除枷锁,出狱。

街区下午人影疏散,战争的气味逐渐笼罩在这座城。

“教主,请移步分坛。”

哇,吓他一跳,看了一眼,耿浩看了看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人,原来是十二使之一的兔子。

深呼一口气,耿浩摸了摸包袱,想起不翼而飞的银票,乖乖跟着前往分坛。

未央城所设分坛,主要是为了发展拜日教教众和获得情报。

分坛不大,但拜日教作为国教,装潢很好。

草木茂盛,花园围着建筑。

大厅内太阳的浮雕位于最中央,十八个位置位列五排,位于前厅三分之一。

“拜见教主,教主受苦,我等该当死罪。”七位教众跪在地上,卯兔领头跪在头前,带领大家不住磕头。

在这方人世间,宗法礼教为重,国师受辱,教众自认难辞其咎。

耿浩一想飘飘然。

一个声音响彻脑中,“痴儿,还不醒醒。沉迷权位了吗?仙道就远了。你看看你自己才当上国师多久,对他们有恩吗?他们为什么如此?权势使之然也,他们磕的是这个位置。你的脑中这喜悦赶紧给我散了。打住,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修仙,不然我就先把你搞死。”

“仙灵,你天天修仙,又要搞死我,你是不是修的魔道?不像那些仙人那么和善?”耿浩质疑道。

“屁,我等仙人修自然之道,顺本性,尊天道,你才是这种贪图权势才会坠入魔道。再让我发现,我和你玉石俱焚。”

耿浩头脑瞬间清醒,“不必如此,你等无罪。我就是秘而不宣,何罪之有。”

主座之上,耿浩发现这位置真好,一览无余,下面小眼神都一清二楚。

卯兔不知何时从后堂拿出一个木盒,“大人,本城分坛坛主见拜日教更替,自觉难辞其咎,自缢而亡。这些是在他房中收查到的。请教主过目。”

木盒普通,打开一看,一叠厚银票,还有一些不同形状的石头,“这是什么?”

“启禀教主,这些石头,附着灵力,灵力有多有少,有助于修炼。”

“哦,我懂,我懂,我靠靠你们眼力。这分坛坛主也是会点法术。”

“主要是教内传下来的基本法术,就是一些请神术。”卯兔从袖中拿出一本秘籍,呈于耿浩面前。

耿浩看了眼秘笈,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他粗略浏览了一下,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一些普通的咒语,借天神之力?

“拜日教,有什么神?我们不是只尊太阳?”

分坛七位教众面面相觑,一个教众站出来,“禀教主,我教崇尚自然,这些法术是前任教主搞出来的,我等只是遵从而已。”

“邪门歪道,不修也罢。今日我传你们几句字句,如果悟到其中真意,大道可期。”耿浩催发灵力,头发飘逸,衣服飘飘,一副仙风道骨。

众人起身纳头便拜,“教主大恩,我等愿闻真言。”

耿浩伸手用手指在空中写字,顺天意,动静定,心无物,知善恶,花见我,我见人。存人心,得道正。

空中云气凝结成字,久久不散去。

分坛众人默默记诵百遍,对耿浩敬仰之意又上一层高楼。

“汝等若有所悟,皆可去寻副教主。”

“我等尊旨。”

耿浩传授的奥义哪来的?长青诀,和徐孝骏所说的话,再加上前世先贤,糅合在一起。听起来真高端。

天空中,晴空霹雳,九声一过,金黄黄的一丝气飘到耿浩背后,又给耿浩增加一丝功德。

没等众人缓过劲来,耿浩消失在了主座之上。

去哪了?城主府。

体内灵力空荡,刚才施法真是费劲,又喝了口金竹露。

耿浩在一个街巷现身。

看着手中的木盒,几个灵石特别怪异,形状各异,五角星,月牙形,有个像勾玉,就是太极图的一半。

耿浩统统倒进荷包里,银票当然放在了包袱了,终于不是穷人了。

一墙之隔就是城主府。

怎么进去呢?

当然是翻墙!

耿浩艰难地爬上墙,攀越过去,骑在墙头。

下面是座小假山,不错,落脚正好。

耿浩看准地方,落脚,嘭,一个假山倒在地上。

“什么动静?谁?”假山群后有人惊问道。

耿浩倒在地上,扶额看向假山后。

一个女声试探性地继续问道,“什么人?难道是哪里来的贼人吗?”

耿浩连忙起身,一溜烟闪身而走。

此时,城主府厢房很多。

李城主住在了东厢房,耿浩偷听下人闲聊获得消息。

院内,嘈杂起来,城主府的府丁开始巡查是否进贼。

耿浩连忙闪身进了东厢房的院。

一阵琴音响起,檀香飘。

“好雅兴啊,李大人。”耿浩推门而入。

只见李大人停下抚琴,伏身作揖。

“拜见国师大人,国师仙福永”

“别来这套。李伯父,我找你,国主有命,平妖魔,退敌兵。”

“遵旨”

第23章 马贼袭扰

一伙响马雌伏山腰,山沟的往来的乡民和商队络绎不绝。

一个马贼望向首领,手执一礼,“老大,可以行动了吗?”

“可。”

一伙响马迅速蹿行山林。此时首领下马,伫立在山腰,拿出胸前藏的灵符。

口念口诀,灵符发光,血红色的骷髅头在灵符上形成,渐渐活了起来,向着人群而去。

马贼将人群截断,大部分人群被围在中央,几百号人,马贼三十多人围绕着人群,不断绕圈。

血红色的骷髅呼啸过山林,林间的鸟被骷髅略过,鸟,瓢虫纷纷掉落地上。

随着首领不断变换手势,骷髅张开大血口,分散成上百小骷髅,血色渐渐淡成白色。

几百号人在交割财物,白色骷髅纷纷被吸入体内,在他们的额头突然闪过几下小骷髅。

他们没有任何异样,马贼收好财物后,立马回撤并严正警告,“不允许透露我方行踪。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惊恐的人们缓过劲来,实在是可怕,没有丢命已经是大幸了。

几百号人回归人流,大部分人回了未央城。

在许多人中,有好几个商队。其中一个小商队二十多号人,领队想了想立马写了一个消息,放入信鸽的竹筒,信鸽扑腾而飞。

小商队过西门,走街口,把货交割商铺,回归了一处镖局驻点,此处旗号乐正字。

信鸽飞往了城主府。

多分情报抄送各位大人,李梓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未央城周围竟然有马贼。

耿浩看过之后,也没当回事,劫道,绑票,要钱,马贼三要义。

尉迟城主急匆匆地跑到东厢门口,“大人,马贼的事终于到了我们城了?”

“这有什么紧张的?马贼不是很平常吗?”

“未请教,先生是?”尉迟城主注意到耿浩在一旁。

“我是~”

“我从逍遥宫请来的修士,他叫玉宇真人。”李梓连忙解释道。

尉迟连忙扫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果然修仙可以长生不老,连忙鞠躬,“真人勿怪,我眼拙不识仙人,仙人有所不知,这东州好几个城池都出现了马贼。”

“对。”李梓接过话来,“三个小城,都出现了马贼袭扰,这不是重点。袭扰后的人会在不久后有的化作行尸走肉,夜晚出来撕咬,有的丧失心智,入夜杀死守城士兵。马贼入城干掉了主要官员和军营首领,城池无人守,几座城池被天辰国占领。”

耿浩沉思,怪不得战报显示东州一下子被攻破了,“此乃妖法,惑人心智。被袭扰的人在哪里?可否安排一见?”

尉迟文渊连忙握住手,“真人,我立即安排,我暗中将人先接近府中。看是否能够解除?务必请真人施以援手。”

谁人不怕死,固守城池,妖道迟早杀了他,退避三舍,千古留骂名,无法向国主交代。

尉迟城主连忙联络各方,乐正旗的镖局,就是皇商镖局,副领队袁冲和两位镖师出现在了后院。

此时卯兔的情报也到了耿浩手中,情报很长,主要是马贼袭击的几百号人员信息。

不知何时爆炸的雷才是最吓人的?

李梓加强了城防,三人一岗,五步一哨,多种武器全部备着,万一见效呢。

移步后院,府内家丁严防死守,防止消息外泄。

副领队袁冲和两名镖师跪倒在地,“参见各位大人。”

“袁冲,袁领队,这是逍遥宫的玉宇真人,前来检查下你们的身体。”尉迟城主连忙邀请耿浩道。

耿浩点了下头,看了看这三位,面色无异,心下想道,‘我没有了解过这么看别人的法术呢?’

‘仙灵在不在?求助下,怎么看中了什么妖术?‘

’半斤八两,没个名门教你可不行,我要修炼,恢复真身境界必须跟上,我哪有时间天天指导你?你有空去拜那个什么逍遥宫吧,挺靠谱的。‘

耿浩动手略微引导一点灵力,施展风灵诀,搞点动静。

‘帮下忙,就一次,下不为例。’耿浩死乞白咧地乞求。

‘让我看看,有多棘手,嗯,用灵力输入看看?’

耿浩一运微博灵力,走遍袁冲周身要穴。

仙灵沉默了一会,耿浩慢慢围着袁冲绕圈。

’想起来了,这是妖族的血灵符,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但对于凡人效果极佳。‘

耿浩欣喜地口吻说道,‘那该如何处理?’

‘血灵符毕竟只是符咒,有效力的,三天之内,必发。驱动符咒的人必须在百里之内起法坛,估计他已经入城了。中符之人,只要在天池穴放点血就好了。符咒之力聚集在那,再敷上一点香炉灰就好。接下来就不用我教了吧。’仙灵又回归了闭口不言了。

耿浩将解符之法告诉了两位城主,城主立马安排人去处理。

“此恶毒之人,已经在城中,他会祭起法坛,驱动中符之人。接下来严密关注城内动向。”耿浩帮三人刺破天池穴。

尉迟城主命人去摆宴,“真人,不愧是逍遥宫高人,一指点就破此恶法。可这城内恶人还需真人前往。宴席正筹备,请真人移步,休息片刻。”

耿浩摆手道,衣服止不住飘逸,“不必了,饭菜送到东厢房就好。”说完,快步消失在后院中。

李梓大人随后也到了东厢房。

“李伯父,我想知道现在天辰国军队如何?能否反败为胜?”耿浩沏着茶。

天辰国国境大军其实并未大动,东州至关重要的那位大人到底在哪?情报上没有提及,坊间消息确实是那位大人已经败退。

李梓喝了口茶,“天辰国军方迟迟不动,是因为我方动用一切力量,在朝堂上较量。还未确定是否进军?这南盟之约可不能破。还有十分之一的小股部队已然入境,现在马贼势力就是了。”

“果然是这样。那位大人呢?”

“那位大人根本不是败退,早就投诚,不过算他还有点良心,孤身一家投诚。”李梓一副轻蔑的表情。

“为何投诚?”

“他是太子党,所以这结果是必然的。军队后撤是底下将军的意见。”

第24章 招摇撞骗

未央城的夜晚,黑云逼月,万星隐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宵禁令一下,街上没人闲逛,酒家、妓院家门紧闭。

一个普通家宅院内,一个土坛上摆着一个桌子,墨红色的布,一个香炉上升起黑烟。

桌子上左侧,骨肉模糊,右侧一把沾血的宝剑。

香炉旁的一个大碗盛放着血,右边一些活虫,蜈蚣、蚯蚓,小蛇等扭曲在一起。

这个院落里,无风,仿佛静得可怕。

月移中央,一刻之后,黑云完全遮住了月亮。

“时间到了。”

一个带着斗篷,头被斗篷的帽子遮住,一步步走上土坛。

一步一个脚印,脚印又深,带起灰尘停留在空中。

斗篷袖子宽松垂地,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粉放入香炉中。

“血毒之火,燃!”

香炉里燃烧起火焰,火焰像一个小人,在那不断扭曲。

“吞罪之灵,燃!”

碗里的各种活虫仿佛受到了控制,快速地钻入香炉。

火焰彭起一股耀眼的光。

斗篷人拿起宝剑,手沾鲜血一抹。

宝剑泛起红光,口念咒语,“血灵鬼魅,噬魂骷髅,听我号令,拘!”

宝剑引导血肉模糊中的血飞起空中,在空中换了个弧度随着剑尖导入了香炉。

香炉火焰一时间弱了下去,又血光大震。红色光芒从香炉飘出,整个红光飘到空中散去各处。

此时的血腥味大振,气味犹如水满则溢。

此时的城主府,严正以待。

众人整装待发,两位城主和将军们都穿好了装甲,耿浩还是一套宽大的衣袍,一股正道之气。

子时已过两刻。

一个捕快前来禀报,“禀告各位大人,西城福清街一处民宅有强烈的血腥味。有异常。”

“行动!”李城主一声令下,全部人员都出动。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开到民宅外,几只犬不断对着大门狂吠。

捕快一脚踹开大门。

“你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一声大吼。

斗篷人抬眼看向声音来源,朱买臣魁梧地站在门口,身旁是仙衣飘飘的耿浩。

他的眼神直视耿浩,随后眯起眼。

“你这个奸贼,妖魔,速速就擒。”

斗篷人也不退,“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走了。”他抬头看天空,“时间也要到了。陪你们玩玩。”

他袖口一抖,一道黄符显现,“血灵鬼魅,土俑现,临!”

黄符一染,红光大作,他身前出现了道道幽灵,幽灵更是化作了尸体。

这些幽灵乃是士兵亡魂所化,附在了地上的尘土,几个土俑。

朱买臣手一挥,士兵,捕快高手都入院与土俑打斗。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成为土俑之后的士兵更加厉害。

朱买臣的手下击中土俑要害,抽出刀剑之后,土俑从地上吸了点土,土俑完好无损。

十几个回合之下,土俑占了上风。

“刀”朱买臣接过刀,忍不住下场。

刀刀砍向土俑脚位,砍断土俑的根基。

朱买臣的身上很强的煞气附在刀上,让血灵鬼魅驱散了,符咒渐渐失去效力。

各个土俑如瓦崩一般,归于大地。

“不错,果然是个大将军,斩千万人,你的灵魂,我要定了。”斗篷人一握宝剑,红光乍起。

一剑直指朱买臣,耿浩手一挥,一道气墙陡然而成。

斗篷人的剑刺不进去,他再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耿浩。

“你这什么人?敢管我血灵教的事?”

一个捕快抢着说,“这是我们城主从逍遥宫请来的玉宇真人,等死吧。”

“又是逍遥宫,自诩正道的搅屎棍,年纪轻轻,不识正事,让我教教你?”斗篷人默念口诀,全身红光大现。

气墙荡然无存。

“灵力稀薄,还妄自尊大,自号逍遥宫真人。”

耿浩无名戒化作一把宝剑,“你们退出去,朱将军与我护阵。”

“好”

几剑挥去,剑气附带风刃,斗篷人躲闪避之。

“逍遥宫不过如此。”

“是谁妄议逍遥宫?”从空中飞来一道剑气。

一个中年人,满头银发,站在一柄飞剑之上。

“什么逍遥宫的阿猫阿狗躲在暗处,暗箭伤人?”

一个白色身影迅速下降,贴近了地面,“血灵教的小辈嘴都那么臭吗?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几道剑光不断交替,犹如一道旋风直逼斗篷人。

斗篷人连忙拿出黄符,口念咒语,血液编织成了一个血网。

剑光过处,斗篷破碎。

斗篷人的嘴角留下鲜血,“我们血灵教和逍遥宫同为天辰国教派,应该和睦相处。这样有失礼仪。”

“你师傅都不管当着我们逍遥宫人面非议我派。看样子,你失败了,还不退去。”这位逍遥宫的人转身看了身后的两位。

黄符一烧,一股腥风卷着斗篷人一阵风飞走了。

“两位,你们不是我逍遥宫的人吧。”

“是。”耿浩爽快地答道。

“后辈,为何冒充我逍遥宫人?招摇撞骗吗?今日我不来,你可能命丧死地。”这位银发前辈抵剑而立,质问着耿浩。

朱买臣走前一步,拱手持武礼,“仙人,误会,误会,只是拿名号吓唬吓唬而已。借逍遥宫的名号,想让他素手就擒。可这家伙冥顽不灵。”

“招摇撞骗,非正道所为,好自为之。如有再犯,严惩不怠。”银发前辈说完就御剑而飞。

耿浩大舒一口气,逍遥宫真是眼里揉不下沙子,想想监狱里的那位好像不是一个风格。

未央城事了,李梓整顿三军,准备迎战入侵的敌军,夺回占领的城池。

第25章 发光2石头

夜郎国和天辰国同属一个联盟,场面上并没有完全宣战,所以天辰国边境大军并没有大规模入侵。

李梓大军三军整顿之后,首战告捷,成功攻克敌占两城。

两城的统计及报告了,李梓发现了几个疑点,除了官员死亡以外,财产,户籍等资料一应都没有丢失。但确实他们在搜寻什么。

听闻前方多处山体滑坡,几条山路都无法通行,此时军队的主要任务是修路为主。

话说两头,自天辰国多支小股部队占领了几个城池,在每个坊市中出现了交易会。

听闻这个交易会,是以物易物,交易成功,交易会会增一些宝物,银两。

东来酒楼,一楼的酒香飘远,勾起了来往游人的馋虫。

“上回书说道,三次量劫之后,仙道沉沦,魔道势大。大陆之上六大魔族圣地及三大妖族圣地势大。

大陆各国争斗不休,背后就是各大圣地的博弈。

话说量劫千年之后,天辰国有两个男婴,诞生之时,天地为之变色。

其哭声上大九天,下至幽冥。

有一仙道仙人号凌虚剑主,恰逢斩妖除魔之后,途径此地。

见此地异象频生,故起了一卦,心中大惊,剑主现身此家,准备收其男婴为关门弟子。

周围魔主和妖主循迹而来,势要将两男婴夺入圣地。

三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那打斗得真是昏天黑地,飞沙走石,拆房毁林,妖主式微,不敌而败逃,其余两人相斗难解难分。

魔主起了坏心思,提议,两个男婴各收一个。百年后在较量一番,胜者,将两人全部占为己有。

剑主无可耐何之下只好妥协。

就此,一男婴成了逍遥宫的凌虚剑主的关门弟子。另一位被魔主掳走,至今下落未明。

距今二十五年,凌虚剑主和魔主交战后道心不稳,传言已经闭关十年有余。

传言在这三十年里,男婴展开了一段旷世奇恋

想知这女子是谁?,我们下回分解。”

耿浩听得津津有味,“先生,先生,我想问这故事是真的吗?”

先生收拾着听众的打赏,听闻耿浩发问,铁盘伸了过来。

识相的耿浩放了几两银子,这几两在铜钱面前显得很突兀。

先生看着银子了开了花,“半真半假,亦真亦假,说书,说的是什么?故事,想听下次再来啊,客官。”

邻桌坐着一位小哥,吃着瓜子,“有钱还不如去奇物会,那里珍奇宝贝多的是,何必为了个烂故事浪费钱?”

“什么奇物会?”

“乡巴佬,我们城最近一周起兴起奇物会,不过主办方也是一群外乡人,那边以物换物,超值。不喝多说了,多费口舌。”这位小哥喝杯茶,继续无聊嗑瓜子。

耿浩当年可是爱玩各种游戏,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要问他去不去?必去。

路在哪呢?

“小哥,你去过吗?你要不到我去长长眼,我送你一些当作礼物。”说完,耿浩掂了掂他装散碎银两的袋子。

只见小哥喉结颤了一下,“外来的都是客,反正我也无聊,我带你去瞅瞅。”

“你叫什么?”

“叫我大海就好。”

这座东来酒馆不大,位于这座雪微城的西侧。

小哥带着耿浩兜兜转转,穿过窄长,弯弯绕绕的街巷。

在一个富丽堂皇的三层小楼停住了脚步,“这就是奇物会?”

小哥扬起脑袋,侧着脸,“这奇物会,一夜之间将这破败的鬼宅变成了现在这样。”

大海小哥指向这牌匾,奇物阁三个字。

“厉害,一夜之间估计用了不少人力。”

小哥摸着这围栏,“好好看看,这可不是我们国的夜明珠,栏杆上镶嵌的是猫眼石,宝石犹如猫眼绚丽。”

“豪气。”

越靠近奇物会,耿浩胸部口袋里的一块勾玉形状灵石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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